《团宠郡主小暖宝》


 第1章 天降神女

    盛夏。
    连续下了半个月大雨的蜀国京都，总算停雨了。
    雨后的太阳光照射在逍遥王府那湿漉漉的瓦片上，金光闪闪。
    成群结队的喜鹊，从四面八方飞来，盘旋在逍遥王府上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街上的积水尚未退去，有一道士身着白色长袍，手拿拂尘，踏水而来。
    “喜鹊报喜，喜事临门。”
    道士盯着逍遥王府的正门，掐指一算，喃喃自语:“神女降世，四国归一。”
    逍遥王府内。
    王妃段凤华临盆，已痛了整整一天一夜。
    血水一盆接着一盆往外端，就连宫中的太医和娘娘们专用的稳婆，都已入了产房之中。
    逍遥王魏祁带着三个儿子，就在产房外头，急得魂都没了。
    素来宠妻的逍遥王，听到产房里痛苦的叫喊声，不知骂了那尚未出生的孩子多少次。
    “死兔崽子！胆敢这样欺负我媳妇儿，看你出来后老子不弄死你！”
    十二岁的魏慕华、九岁的魏思华、七岁的魏倾华，都站着不动弹。
    谁说逍遥王风度翩翩，洒脱大气的？那是他没遇到事儿。
    遇到事儿以后，可不就脸红脖子粗，陋语连篇，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放过吗？
    可怜那未出世的弟弟……哦不，妹妹……算了，就称之为婴儿好了！
    谁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说是弟弟吧，怕不吉利。
    毕竟整个皇族，都想要个闺女。
    说是妹妹吧？咳，皇族血脉中，都五百年没有过闺女了。
    就连他们的母亲，也接连生了三个儿子。谁知道他们魏家是撞了什么邪？就是没有女儿缘。
    每每有个人怀了身子，便能牵动整个皇族的心。
    怀胎十月，就娇贵了十月。
    到头来，还不是一个个都带着把，站着撒尿？
    他们可不认为，自家娘亲能有那样好的命，真生个闺女出来。
    “杵着作甚！”
    逍遥王心里头火大着呢，也不知自家媳妇儿在里头受了多少罪。
    一抬眼看到三个直愣愣的兔崽子，心头的怒火就要喷出来了:“老子看到你们就烦！
    一个臭小子！两个臭小子！三个臭小子！都能到朱雀街的面馆买三送一了！”
    魏慕华三兄弟一哆嗦，彼此对视了一眼，冤得很。
    这生儿子生闺女的事儿，他们有什么办法咯？
    不过，对于逍遥王那骂人的话，兄弟仨都没放在心上。
    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没意思。反正在这个家里，媳妇儿是宝，儿子是草嘛，了解！
    “王爷！王爷……”
    王府的管家撒丫子跑了进来。
    年过半百的他，身材有些发福，偏偏长得又不高。
    如今脚底抹油往院子里跑，模样儿滑稽得很。
    他上气不接下气，朝着逍遥王道:“门……门外来了个……来了个道士，说……说喜鹊报……报喜，神女降世！四……四国归……归一！”
    “什么！”逍遥王一听，也不顾得再骂儿子了:“你再说一遍，那道士说什么了？”
    “回……回王爷话，那道士说，喜鹊报喜，喜事临门。神……神女降世，四国归一！”管家咽了咽口水，一字一句道:“王爷，那道士就在咱们王府的正门。门房亲眼看见他掐指一算，亲耳听到的这些话。”
    说罢，又指了指院子上方盘旋的喜鹊，继续道:“王爷，您瞧？不知何时起，咱们王府上空，竟多了许多的喜鹊，难不成……”
    逍遥王顺着管家的手，抬头望去。
    果然，天空中不知何时，盘旋了成群结队的喜鹊，正叽叽喳喳哼着小曲儿。
    方才，光顾着担心媳妇儿，忙着骂儿子，倒没注意到这些。
    如今仔细一瞧，莫说那喜鹊正在唱歌，就连盘旋时的阵型，都像是一个大吉的‘吉’字儿。
    喜鹊报喜！神女降世！
    报喜，神女！
    女？女！女！女！闺女？
    “哇呜~”
    就在这时，产房里突然传出了声声洪亮而不尖锐的婴儿啼哭。
    紧接着，只见稳婆抱着一个婴儿从里屋出来。
    那稳婆连眸子都闪着亮光，一脸藏不住的兴奋:“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顺利诞下郡主，母女平安！”
    院子里候着消息的人，傻了。就连逍遥王自己，都感觉到了腿软，险些站不稳。
    郡主？母女？确定了？没搞错？不会是空欢喜吧？
    “王爷？”
    稳婆见逍遥王傻乎乎的，笑呵呵就抱着婴儿上前:“王爷快看看，这可是个郡主咧！哭声洪亮得很，可见身强体健！”
    稳婆也是个明白人！一边说着，一边就掀开了襁褓，以便给逍遥王确认。
    喏，没骗您吧？这可不是个茶壶，是妥妥的千金咧！
    逍遥王看着那哭得满脸通红的婴儿，觉得自己快要耳鸣了，心脏也要跳出来了。
    没带把？还真是没带把啊！
    于是，反手就掐了身旁的老二魏思华一把，问:“痛不痛？”
    魏思华:“……”
    痛，眼泪都快被掐出来了，但不敢哭。
    这大喜的日子，只能点点头，把牙齿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逍遥王见二儿子的表情，分明是痛的，这才如梦初醒。
    连忙吩咐管家:“快！快去请那道士进来！快去！”
    紧接着，小心谨慎抱过那得来不易的闺女，就像是第一次当爹一样。
    魏慕华兄弟仨凑近了逍遥王，伸脖子的伸脖子，垫脚尖的垫脚尖。
    “干什么？！”逍遥王瞪了三个儿子一眼，紧紧把闺女抱在怀里，好似谁会抢了一样。
    老二魏思华摸着自己的肩膀，咽了咽口水:“爹？让我们看看妹妹。”
    “妹妹很好看的！”老三魏倾华还没看到小婴儿的脸呢，就先拍了个马屁。
    “看什么看？兔崽子臭烘烘的，别熏到了我家香香。”逍遥王一脸嫌弃，抱着闺女就往产房里跑。
    魏家兄弟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哀伤。
    发生了什么？
    他们还是逍遥王府的孩子吗？
    以前只有娘亲没有妹妹的时候，他们仨是一根草。现在多了个妹妹，好像就只能做草根根了？
    痛心！好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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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妹妹长得好丑

    是夜。
    逍遥王妃正虚弱地躺在床榻上，由嬷嬷小口小口地喂着鸡汤。
    不远处，逍遥王带着三个铁憨憨，稳稳围坐在婴儿床旁，像是在观赏什么稀世珍宝。
    婴儿床里，躺着一个一言难尽的小姑娘。
    皮肤皱巴巴的，还有些蜡黄，像个上了年纪的小老婆子。跟话本里形容姑娘家的粉雕玉琢？肥肥糯糯？那是一点儿都不沾边。
    不过，小姑娘的眼睛生得真好，又大又圆，闪闪发光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只看一眼，就让人喜欢得不行。
    “爹？这真是妹妹呀？”
    老三魏倾华用下巴抵着婴儿床的木栏，表示了深深的怀疑:“她怎么黄拉拉皱巴巴的？
    人家孟蕴和的妹妹长得可漂亮了，白白嫩嫩的。咱家这妹妹生得跟个小猴子似的，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三道目光齐刷刷杀过来。
    逍遥王没说话。
    老大魏慕华微微皱眉，一副‘祝你好运’的表情。
    唯有老二魏思华，直接给了弟弟一个爆栗，咬牙切齿道:“你敢说我妹妹丑？”
    就算有点丑，但你也不能这么直接啊。
    “我没说！”魏倾华歪着脖子，捂着脑袋，有点伤心:“我要输给孟蕴和了。”
    声音闷闷的，还带着几分哭腔:“孟蕴和的妹妹漂亮。”
    孟蕴和是外姓郡王孟郡王的嫡出孙子，现在跟老三魏倾华在一块读书。
    两个人从第一眼起就不对付，经常相互比较，折腾得很。
    前几个月，孟蕴和他爹他娘给他生了个小妹妹，可把他臭屁坏了！
    一碰着面，就夸他家小妹妹生得好看，像个瓷娃娃。
    魏倾华心里头羡慕，又没有妹妹拿来炫耀，只能夸自家的白毛狗。
    这夸得久了，来来去去就那几句‘我家狗又乖又漂亮’，着实没什么攻击力。
    现如今好不容易自己也有妹妹了，可妹妹偏偏是个皱巴巴的小老婆子？
    魏倾华觉得，自己的心态崩了。
    他再也不想见孟蕴和了。
    对于三弟的反应，老大魏慕华有些无奈。就连躺在床榻上的王妃，也为这小儿子的单纯而感到头疼。
    倒是老二魏思华，从来不惯着弟弟。
    他白了魏倾华一眼，寻思着这弟弟也太没出息了:“谁说咱们输了！他说他家妹妹好看，你就信了？你见过啊？
    我还说我家妹妹貌美如花，是仙女下凡呢！谁家孩子出生不是皱巴巴的？你以前刚出生的时候，比妹妹丑多了好吗？”
    “二哥……”魏倾华被魏思华这么一怼，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连你都说妹妹丑……”
    魏思华眼睛瞪得贼大，脑子一下就凌乱了。
    魏倾华！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抓重点！
    “三弟，你……”
    “滚滚滚！”逍遥王憋不住了:“该干嘛干嘛去！你们丑，你们兄弟仨最丑！”
    他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闺女，怎么可能丑？
    看这小脸蛋儿！看这大眼睛！根本就是天下第一小漂亮好不好？
    逍遥王把儿子们都赶了出去，顿时觉得心情好多了。
    王妃刚好喝完了鸡汤，在一旁好笑:“孩子还小，你与他们置什么气？”“小什么小？他们现在都是哥哥了！”
    逍遥王急吼吼应了一句，突然想起自己是在跟媳妇儿说话。
    于是，又连忙挂上了笑脸，放柔了声音，道:“凤华？咱闺女好看的哟……像你！眼睛真大，跟葡萄似的。”
    逍遥王因为得了这么个女儿，至今还激动着呢。
    屋子里没了那几个兔崽子在，他也不用再保持着一家之主的威严了。
    夸起女儿时，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左右晃动，跟个孩子似的。
    语调微微上扬，还有些发颤，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逍遥王妃听言，憔悴的脸上满是惊喜:“快抱来给我看看……”
    孩子生出来到现在，她只看了几眼。看的时候，闺女还在睡觉呢，根本就没睁眼。
    葡萄一样的眼睛？那得多大多亮呀？
    “哎哟……你等着啊。”逍遥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后又有些不知所措。
    这孩子软绵绵的，该怎么抱才好啊？
    先托头，怕伤着脖子。先抱背，又怕硌了手。
    “噗……”逍遥王妃瞧着逍遥王这模样儿，没忍住笑出了声:“又不是第一次当爹了，哪里就这么小心？”
    “那不一样！”
    逍遥王犹豫了好一会儿，总算把小闺女抱到自家媳妇儿面前:“前面那三个都是糙小子，怎么能跟这个宝贝疙瘩比？
    这心肝儿，咱们夫妻俩足足盼了十年！”
    “也是。”逍遥王妃伸手去逗小姑娘，应道:“看着都比那三个臭小子顺眼。”
    说罢，瞧见闺女的手腕上有一金镯子，便问:“这是什么？咱们之前也没给孩子准备这物。”
    “是个镯子。”
    逍遥王顺着自家媳妇儿的目光看去，解释道:“这是一个道士给的，让戴在闺女身上，说是能保平安。”
    言毕，逍遥王一手揽着媳妇儿，一手托着闺女，将白日里发生的事儿细细说了一遍。
    今日出现在逍遥王府门口的道士，逍遥王到底还是没能见着。
    管家去请时，那道士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可调节大小的金镯子在门房那里，说是给有缘人保平安。
    逍遥王想起管家传来的话，哪里还能有不明白的道理？
    神女降世，四国归一。
    这金镯子的有缘人，非他家闺女莫属！
    “阿祁？给咱家闺女取个名儿吧？”
    逍遥王妃靠在逍遥王怀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名字若是再不取，恐怕就来不及了。
    “魏……魏……哟，以前都是给臭小子取名字，现在倒不知咱家闺女叫什么才好。”
    逍遥王激动啊！
    他盼归盼着，但接连生了三个儿子后，打死也不敢想自己这一胎会生个闺女。
    所以，这孩子的名字，他是真没想过。
    整整十个月，每次被问及老四要取什么名字时，他总想:臭小子叫什么都行，不用费心。
    哦豁！
    如今闺女来了，他愧疚得很，总觉得自己若是不把这名字取好，就是对不起闺女。
    “王爷！王爷！”
    正想着名字呢，突然外头传来了管家急急的声音:“王爷！皇上和皇后娘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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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五百年得一女

    ！！！
    皇帝和皇后来了！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对视了一眼，如临大敌。
    “来不及了！”逍遥王妃抱紧了孩子，急急道:“阿祁，你快想个名字！
    这闺女……这闺女我盼了十年。取名字这样大的事儿，可不能让皇兄和皇嫂抢了去。”
    “大晚上的不让人消停！我生个闺女，瞧把他们急的？”
    逍遥王也不痛快，满脸不耐:“我看那两口子，就是闲得蛋疼！”
    逍遥王知道，帝后在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来看孩子的。于是，骂骂咧咧便要抱着孩子出去。
    走到门口时，猛然止住脚步:“等等！闲、得、蛋、疼？闲……娴！就叫魏娴吧。”
    言毕，急匆匆走了。
    襁褓中的婴儿:“……”
    这名字，取得真随意。
    逍遥王府，前厅。
    逍遥王抱着孩子赶到时，皇帝魏政和他的皇后秦氏，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瞧见逍遥王出来，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三步作两步往前奔:“来！让皇伯伯抱抱！”
    “别！”逍遥王眼疾手快，抱着孩子打了个转，就躲开了皇帝的手:“大晚上不在宫里头待着，来我王府作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来王府看看朕的侄女，还用你点头？”
    皇帝也不计较逍遥王的无礼，满眼都是那襁褓中的婴儿:“来，快让朕抱抱。”
    逍遥王瞥了一眼那眼巴巴的黄衣男子，想想，问了句:“手干净吗？”
    我家闺女可是小香香，哪里能随便乱抱的？
    “哦！对！”皇帝也极其配合，连忙点头:“一路赶来手心都出汗了，要净手！”
    说罢，一边派人去打水，一边埋怨道:“魏祁！你现在是越发有出息了？生了闺女这样大的事儿，竟敢隐瞒不报！
    若不是宫里头派出来的太医和稳婆回去回了话，朕还不知道，段氏竟为咱们魏家立下如此大的功劳！
    朕……朕这一次，必须得好好赏赐段氏！”
    “我没命人去宫里上报，太医和稳婆不也一样将消息带给皇上了？”
    逍遥王白了皇帝一眼，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一国之君，便有所客气:“我自己得了闺女，不让高兴高兴啊？
    还没缓过来呢，天就黑了，哪还顾得上进宫？本想着明儿一早再派人去宫里传话，谁知你和皇嫂消息竟这般快？”
    言毕，又小声嘀咕道:“消息快就算了，动作也快。”
    宫门都关了吧？还往外头跑。毛毛躁躁的，哪里像一国之君一国之母？
    “三弟，也怪不得你皇兄。”
    一直安安静静没说话的皇后，笑着插了话:“你皇兄盼着一个姑娘家，不知盼了多久。眼下终于盼来了，可不得赶紧出来瞧瞧？”
    “是！不出来看看，朕今晚怕是睡不着。”
    水已经打来了。
    皇帝急匆匆洗了手，又用干净毛巾将手上的水擦干，满脸喜气:“来！快！给朕抱抱！”
    看着皇帝那激动的样儿，逍遥王总觉得这两口子没安好心。
    他下意识把怀中的孩子抱紧:“我说老大？我生闺女，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拿来吧你！”
    皇帝冲上前抱住了孩子，看着来势汹汹，但手上的动作却轻柔得很:“快四十的人了，别再问一些没脑子的话。”激动个什么劲儿？这还用问吗？
    眼下这闺女，又不是他一个人盼着！是魏家列祖列宗，甚至是整个蜀国都在盼着的小心肝儿啊。
    魏家盼闺女，盼了整整五百年！
    五百年！
    皇室五百年没诞生过一个女儿，敢信？
    不管是宫里头的娘娘们，还是宫外头的王妃们，没一个是生过闺女的。
    五百年啊！
    这魏家的皇帝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可皇室中就是没有一个女儿。
    别国的公主，那是一个接着一个来，都能组团打马球了。偏偏他们蜀国的公主……哦，蜀国没有公主。
    远的不说，就说说皇帝自己吧。
    五个儿子。
    逍遥王魏祁呢？在今日之前，三个儿子。
    旁的兄弟也一样，清一色都是带把的。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小闺女，能不激动？他现在，都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都摘下来给她！
    “哟哟哟，还睁着大眼睛看皇伯伯呢？”
    皇帝抱着小闺女，心都要软化了，王者之气散了不少:“小丫头哟，你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哟？来咱们家享福的哟？”
    “哎呀，这丫头的眼睛真好看。”
    皇后也喜欢得不行，随手取下了自己发髻上的翡翠步摇，拿到孩子面前逗乐。
    襁褓中的孩子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那翡翠步摇，咧嘴一笑。
    ——嘿嘿，是值钱东西。
    “皇上！皇上您快看！她冲咱们笑呢！”
    皇后激动得嗓子都哑了，心脏也砰砰跳:“这小东西，可有意思。不哭不闹地，乖巧极了。”
    小东西:我觉得你手里的翡翠步摇比较有意思。
    “皇嫂，她大概是喜欢你的步摇。”逍遥王心里酸酸的，像是吃了好几棵柠檬树。
    ——我自己的闺女，都还没冲我笑过呢。
    ——不行！
    ——我家闺女的笑是要收钱的，不能白笑了。
    ——翡翠步摇不错，坑了再说。
    “喜欢本宫的步摇？”皇后有些惊讶，拿着翡翠步摇又晃了晃。
    果然。
    小家伙的眼睛，一直都盯着那翡翠步摇。
    步摇往左，她的眼珠子就转到左边。步摇往右，眼珠子又转到右边。
    “还真是喜欢你的步摇！”皇帝像发现了多么了不得的事儿一样，惊喜道:“把步摇给她！难得她喜欢。”
    说罢，又抱着孩子晃了晃，哄道:“小东西？喜欢值钱的玩意儿啊？那你做皇伯伯的公主好不好？
    跟皇伯伯进宫去，整个蜀国的金银财宝都是你的！好不好呀？朕的小公主……”
    “是个好主意！”
    皇后连忙点头，还伸手掏出帕子，给孩子擦了擦哈喇子:“带到宫里头养着，就养在凤仪宫，臣妾亲自……”
    “做梦！”逍遥王说时迟那时快，伸手就把孩子抢了回来。皇帝想躲，却来不及了。
    直到清楚感受到孩子就在自己怀中，逍遥王才松了口气，朝皇帝皇后“呸”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们俩不安好心！想抢我闺女，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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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抢闺女来了

    “三弟！你莫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看到怀里空了，皇帝有些失落:“你小心着些，别伤着孩子。”
    “门在那头，回宫去吧你们。”逍遥王此时就像个孩子似的，护着自己的小崽子。
    “还是不是兄弟了？”
    皇帝微微瞪了逍遥王一眼，把他拉到一旁坐下，耐心道:“咱们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从小到大，朕对你如何？你心里头有数吧？旁的不说，光是你不肯背书不肯写文章，被父皇打骂的那会儿，朕为你受了多少罪？
    你撇下父皇母后，非要周游列国的时候，朕为你说了多少好话？你可不能忘！”
    说罢，皇帝又伸手想去摸一摸孩子，但被逍遥王躲开了。
    “这丫头是咱们皇室五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姑娘，可得好生养着。朕想过了！你把孩子给朕，朕封她为公主。咱们举国同庆，大赦天下！”
    言毕，怕逍遥王不同意，又道:“闺女还是你闺女，只是带到宫里头养着。宫里有母后和皇后在，不会亏待她。”
    “是啊三弟，你就听皇上的吧？”
    皇后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夫唱妇随:“思华今年九岁，倾华才七岁，正是需要费心教导的时候。
    眼下多一个姑娘，岂不是得让三弟妹劳累？正巧，本宫正需要人作伴……”
    “你们当真闲着是吧？”
    逍遥王跟皇帝确实是同父同母所生，自幼感情就好。
    因此在私底下，他与皇帝之间，从来都是直来直往:“闲着没事儿干就回宫自己造娃娃去！我们家不怕劳累，为了这闺女，劳累死了也值得！”
    说罢，瞧着皇帝还想再开口，又道:“别！闭嘴！把话收回去！这宝贝疙瘩是我和凤华生的，你们要疼要宠可以，要抢孩子就说不过去了。”
    言毕，小声逼逼:“堂堂蜀国一国之君一国之母，非要抢别人家的闺女，什么世道！”
    “你听朕说……”皇帝还想再争取一下。
    逍遥王抱着孩子就起身:“不听！”
    “你……”
    “莫说了！”逍遥王有些恼火:“咱们兄弟俩什么都好谈，唯独闺女的事儿不能谈！”
    再谈下去，孩子都要没了！
    皇帝见逍遥王如此执着，也有些来气。
    他当然知道这小东西有多可贵！也知道，抢别人的孩子不厚道。
    可到底是五百年才得来的小闺女啊，他这个当皇伯伯的自然想给她全天下最好的一切。
    更何况，出宫前慈宁宫那头也传来了消息，希望能将这孩子带到宫里头养着。
    “把小家伙带到宫里头，不单单是朕一个人的意思，也是母后的意思。”
    皇帝沉下脸，严肃道:“母后这几年的心情越发沉闷了，希望能有个孩子陪着。”
    言毕，眼睛都不眨地盯着逍遥王。
    意思就是:给不给，你看着办。
    逍遥王年轻时，常年在外头游历，没能在太后身旁尽孝，一直愧疚得很。自从回了京都后，他总是竭尽所能满足太后的心愿。
    可要将好不容易盼来的闺女送到宫里头养……
    不可能！谁都别想！大不了逼急了，他就带着媳妇儿孩子跑路！“哇呜……哇呜呜……”怀中的小娃娃哭了。
    在她爹即将开口赶人，打算明日亲自入宫去跟太后说明情况之前，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众人的心都慌了。
    “哎哟小心肝儿哟，不哭不哭……”逍遥王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小声哄着。
    皇帝和皇后也有些手足无措，像是没生过孩子一样，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一旁跟着哄，道:“哟哟哟，小乖乖~朕的小公主不哭咯~”
    “哇呜……”哭得更凶了。
    皇帝:“……”
    皇后:“……”
    逍遥王脑子转得比什么都快。
    听着闺女的哭声，再想着皇帝的话，立即就顺道:“噢~乖乖~不哭咯。爹爹的小心肝儿~王府的小郡主哟，咱们不入宫，乖乖哈……”
    “呜……”哭声渐小。
    逍遥王见此，惊喜得在原地打转:“哎哟，小乖乖原来是不想进宫啊！”
    “不可能！宫里头什么好东西都有，她要进宫的！”皇帝不信这邪，凑上来又道:“朕的小公主呀……”
    “哇呜……”还不等皇帝把话说完呢，‘公主’这个词一出来，孩子又哭上了。
    哭得哇哇地，满脸通红。
    “不进宫！咱们不进宫！”
    逍遥王急了，看着闺女那通红的脸，心都得碎:“宫里再好咱们都不稀罕！
    咱们小娴儿就在王府待着，跟爹娘和哥哥们在一起。”
    “……”哭声止了。
    这一下，皇帝和皇后彻底傻眼。
    这孩子怎么回事儿？
    刚出生的孩子，就能为自己的今后做选择了？
    趁着皇帝和皇后还在懵逼，逍遥王立即把孩子交到了奶娘手里，让奶娘抱着孩子回后院去。
    顺道，还朝皇帝跟皇后发了通脾气:“皇兄跟皇嫂满意了？瞧把我家闺女吓的！
    眼下，不是我不让你们把孩子带走，也不是我忤逆母后。实在是闺女贴心，孝顺，不愿意离开她爹她娘。”
    说罢，下起了逐客令:“天色不早了，皇兄皇嫂请回吧！
    明儿一早，我自会入宫去给母后请安，不会为难了二位。”
    “那……”皇后嫁给皇帝，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对皇帝和逍遥王的脾气，都十分了解。
    如今瞧着皇帝憋着气，而逍遥王又板着一张脸，生怕兄弟俩会因此生了嫌隙。
    于是，便打算以退为进，从中调和:“那不如，让皇伯伯给侄女赐个名儿吧？”
    不让带回宫里头养，起个名字总可以吧？到底是五百年才得来的闺女，宫里头不能不重视！
    然……冷冰冰的声音再度响起:“起过了！叫魏娴。”
    说罢，又添了句:“她娘痛了一天一夜，险些难产才生下的闺女。昏迷前，特地取的名儿，娴雅的娴。”
    “小名儿呢？”皇帝憋着气，沉声问:“小名儿总没取吧？”
    逍遥王没说话，只朝皇帝瞟了一眼。
    皇帝轻咳了声，扬起高傲的下巴，来了句:“五百年得一闺女，应当举国同庆！这丫头的小名儿，就叫国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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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既来之则安之

    “……”逍遥王险些没被皇帝取的小名儿给气喷血。
    就连皇后，这一次都没法再接皇帝的话了。
    国庆？认真的吗？
    人家好端端一个娇俏小姑娘，你给人取的什么名儿？
    “怎么的？”皇帝看着二人脸色不大好，还有些疑惑:“国庆不好吗？国庆公主，一听就大气！”
    “是郡主。”逍遥王看都懒得再看皇帝了。
    贼心不死的老东西。
    “朕乐意封自己的侄女做公主……”
    “你侄女一听说要当公主就哭。”逍遥王怼回去，怼得十分到位。
    皇帝:感觉自己的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还是想小名儿吧？”
    皇后也尴尬！这兄弟俩的脾气，都一个样儿。帮谁说话都不好，还容易惹他们仇恨:“皇上？都说闺女是小棉袄。
    既是小棉袄，那自然就暖心。不如，咱们就管娴儿叫暖暖，如何？”
    “暖暖？”皇帝一听，神色微喜:“暖暖……暖宝……不错！就叫暖宝吧！”
    皇后:“……”
    逍遥王:不是暖暖吗？怎么又成了暖宝？罢了罢了！不是国庆就成。
    ……
    孩子的大名儿跟小名儿，就这么又随意又谨慎地，全部被定下了。
    而此时的当事人小暖宝呢？正睁着大眼睛，怀疑人生呢。
    她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听着他们不断跟自己讲话，脑子像浆糊一样，迷迷糊糊。
    最可怕的是，她心中百般疑惑，却根本不能开口。一开口，就是哇呜哇呜地哭，哭得她自己的耳朵都聋了。
    厌烦。
    只能自己眨巴着眼睛，仔细回想着一切。
    她是谁？哦，是魏娴呀。
    她在哪？哦，在王府咧。
    她怎么动不了了？都回炉重造过了，能动得了才怪。
    这些人是谁？哦……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娘，还有她奶娘……
    她手里抓着什么？哦，好像是翡翠步摇呀！
    等等！别扣！奶娘！别扣！这是小暖宝刚刚跟爹爹打配合坑来的宝贝呀！
    “呵呵……”逍遥王妃点了点小暖宝的额头，玩笑道:“才出生一天呢，就抓着翡翠不放，长大后莫不是个贪财的？”
    小暖宝:叮咚，您说对了！
    刚出生的婴儿，睡得格外多。小暖宝睁着眼睛乱瞄瞄，很快就困了。
    再醒来，又是被围观的一天。
    看着一张张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喜气洋洋的脸，小暖宝总算死心了。
    算了。
    既来之则安之。
    如果注定回不去的话，在王府当个小郡主也挺好。
    按昨天听到的信息来看，她这个小郡主的份量还挺重呀。
    身为蜀国皇室五百年来第一个诞生的女儿，嘿嘿，以后横着走都行，这不比回到现代当美食博主强？
    所谓美食博主，就是自己录录视频或直播，教人做美食。虽说粉丝挺多的，收益不错，但挣的也是辛苦钱。
    很多时候，一个镜头要拍无数次，拍完了还得剪辑。
    直播的时候呢，也经常要连播好几个小时，喊得嗓子都哑了。遇到偏激的粉丝时，搞不好还会挨骂。哪里比得了现在？
    太后奶奶！皇帝伯伯！王爷亲爹！家世那叫一个显赫。
    上头还有三个哥哥，一看就不是好欺负的主儿，以后还不知护她护到什么地步呢？想想都幸福！
    而此时，三个哥哥正挤在一块儿，探着脑袋逗她玩。
    一个温文尔雅，在帮她擦汗。
    一个狡黠如狐，朝着她挤眉弄眼。
    还有一个有点傻乎乎，正摇着拨浪鼓，不断问:“暖宝暖宝，三哥摇的拨浪鼓好听不？”
    暖宝:耳朵要聋了。
    “暖宝暖宝，摇快一点好听还是慢一点好听？”
    老三魏倾华没注意到暖宝的嘴瘪了瘪，又问:“还是你想自己摇啊？你还不能自己摇噢！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三哥教你摇！”
    暖宝:我智商看起来那么低吗？三哥，你怕是有什么大病。
    “干什么呢兔崽子们？”逍遥王才从宫里回来，急吼吼想抱抱闺女。
    可谁知，刚进到屋子，就瞧见三个儿子把闺女的婴儿床给围得严严实实，连个空位都不留给他。
    于是，不免来气:“让开让开！谁让你们摇拨浪鼓的？妹妹还小，也不怕吵着她。”
    说罢，伸手就夺过了老三魏倾华手中的拨浪鼓，动作极其粗暴。
    不知道怎么的，有了闺女后，这看儿子怎么看都不顺眼。
    还是闺女好看。
    闺女香香的，眼睛大大的，看一眼心就萌化了。
    “噢哟哟~”逍遥王摸了摸暖宝的脸，轻声问:“小暖宝想爹爹没有呀？”
    暖宝睁着大眼睛，看着那‘铁骨柔情’的爹，眨了眨。
    “哎哟！眨眼了！想爹爹了呀？”
    逍遥王被暖宝这一举动击中了心，激动得忘了儿子们的存在，拼了命地摇拨浪鼓:“来，爹跟小暖宝玩拨浪鼓。”
    暖宝:爹爹~你像个傻子。
    魏家三兄弟:震惊！逍遥王府惊现双标男！
    可偏偏，逍遥王自己毫无察觉，依旧乐呵地摇着拨浪鼓。
    暖宝耳朵嗡嗡地，又不能说话。只能瘪瘪嘴，开始放大招。
    葡萄一样又大又黑的眼睛，布上了一层涟漪。那想哭又使劲儿憋着的模样儿，别提多委屈了。
    爹爹！难受受！耳朵难受受！不要摇摇……
    “娘！”被无故凶了一顿以及被抢了拨浪鼓的魏倾华盯着暖宝很久了！瞧见暖宝想哭，立马喊娘:“救命啊！爹把妹妹整哭了！”
    “瞎说！”逍遥王转头瞪了魏倾华一眼，凶巴巴的。
    ——三哥！我谢谢您咧！
    似是为了印证魏倾华的话，暖宝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眼泪跟不要钱一样，一下子就把又长又密的睫毛给糊……糊住了！
    老大魏慕华和老二魏思华对视了一眼，十分默契往后退了两步。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而老三魏倾华，则幸灾乐祸看着逍遥王:我看你怎么办。
    “呃……凤华……”逍遥王是出了名的惧内。他扭过头，一脸尴尬看向逍遥王妃:“我……”
    “出去！”逍遥王妃嗔了他一眼:“再把我的暖宝惹哭，我和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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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这该死的玻璃心

    对于暖宝来说，当小宝宝的日子，还是很有趣的。
    除了不能说话不能走路，没有自由外，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困了就睡，睡醒就吃，吃饱后还能看着身边的人为了逗一逗自己而争风吃醋，别提多有意思了。
    特别是家中那四个铁憨憨，真是又菜又爱玩。
    明明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却总是选择相互坑害。最后，非得落得个被王妃娘亲修理的下场才罢休。
    不过……有些时候，暖宝还是挺为难的。
    比方说，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屎尿！
    嗯，够尴尬吧？
    明明前一刻还是笑呵呵，香喷喷的。转眼的功夫，就湿漉漉，臭烘烘了。
    每当大人们过来扒拉她的裤子，给她换尿布时，嘴里还少不得夸奖几句:“哎哟哟~我们的小郡主又拉了？
    拉了好！小郡主乖乖哟，拉得多便是吃得多，身体强壮壮，以后长高高。”
    哦，还会拍着她肉肉的小屁屁，说:“呀！我们小郡主的屁团团又白又滑，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哟~老婆子我得多摸摸，沾沾福气才行。”
    暖宝:“……”
    她觉得，自己心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敢信吗？
    古人在私底下，竟也会聊粑粑谈屁屁，一点儿也不符合他们处处讲‘雅’讲‘礼’的人设！
    若非暖宝亲自来了古代一趟，她是怎么都想象不到，古人原来也有这一面？
    咳。
    总之，暖宝挺无奈的。
    她真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她好快快长大。至少，能自己解决某方面的问题吧？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一个瘫痪在床、大小便失禁的废物似的，任人摆布。
    天知道，每每感觉到屁团团有凉意时，暖宝有多绝望？
    绝望到，恨不得老天爷能施法，让她再回到娘亲的肚子里去冷静冷静。
    现在嘛……也就是她不会说话。要不然，她一定会把那几个照顾她的老婆子狠狠怼上一顿！
    ——粑粑这东西，拉就拉了，拉得多还用夸的吗？
    ——洗屁屁就洗屁屁呗，你顺手摸了一把，我也没法反抗。但把我屁团团又白又滑这事儿暴露出来，真的礼貌吗？
    ——还有呀！看人有没有福气，难道不是看脸的吗？只听说屁屁大能生娃，没听说屁屁大福气好呀？
    暖宝心里头苦啊。
    这一堆闲着没事儿干的老婆子，就会开小宝宝的玩笑！哼！
    害得有好几次，二哥都说她放的屁臭。还有三哥！三哥说她的屁团团比脸蛋儿长得还好看。
    ！！！
    伤人不？这该死的玻璃心啊！
    不过，不着急。
    这些‘小仇小恨’的，暖宝都先记下了。以后，瞧她怎么整治二哥跟三哥！
    别忘了，暖宝虽然有着小宝宝的外壳，但却搭配了一个二十来岁的现代灵魂。
    大家伙儿都以为她才出生，什么都不懂。可事实上，说她是披着羊皮的狼，也不为过。
    哦。
    除了暂时没法控制大小便这件难为情的事儿外，还有一件事儿，也挺让暖宝头疼的。
    以前暖宝一直认为，古人都是身不由己的。特别是皇宫呀，王府呀，还有各种各样的大户人家，规矩肯定很多。
    大家伙儿碍于规矩和礼仪，行事儿都会很拘束。想要见一面，还得递个帖、请个宴。
    要想像普通人家那样有着密切的邻里关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因此，她还暗自庆幸了好久。
    好在自己有三个哥哥呀！以后就算交朋友不方便，也不会孤独了。
    然而谁知……
    暖宝她很快又！被！打！脸！了！
    从她出生的那天起，她就目睹了一张张陌生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先是皇帝伯伯和皇后伯娘，后是太后祖母跟一些记不清名字儿的皇叔皇婶。还有什么太子哥哥啦，什么娘娘啦，什么诰命夫人啦？
    一个个来到王府后，都围着小暖宝看，跟观猴似的。
    害得暖宝睡觉时睡不好，清醒时又玩不好。成天到晚都在‘咯咯’笑，为的就是让前来‘观赏’的客人们能高兴而归。
    毕竟，客人们高兴了，才会夸奖她嘛。
    有人夸奖了她，她的王爷爹爹和王妃娘亲才开心呀！
    爹爹和娘亲开心了，她以后才能为所欲为嘛。
    嘿嘿！对！为所欲为！
    不过，暖宝对这一批批前来‘观赏’的人，也是奇了怪了！
    这也不是满月宴、百日宴呀？怎么大家伙儿就开始登门看孩子，给贺礼了？
    古代的妇人，出门都这么自由的吗？就连宫里头的娘娘们，都已经一一抱过她了！
    这不？
    此时抱着暖宝的人，正是宫里头得宠的贵妃娘娘，刘贵妃。
    她带着二皇子魏瑾贤求得了皇上的恩典出宫，就为了来看暖宝一眼。
    “哟~真是个乖宝宝，不哭不闹的。难怪皇上回去后，就天天惦记着。”
    刘贵妃已经是生过两个儿子的人了，可抱着暖宝时，还是免不得紧张，动作有些僵硬:“逍遥王妃？你可真会生。
    咱们这闺女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好看极了。长大后啊，定跟你一样，是个大美人儿。”
    逍遥王妃听到刘贵妃夸自家闺女，满脸都是藏不住的骄傲和喜气。
    要知道，刘贵妃可是宫中出了名的难相处，眼界高。想要她开口夸人，着实比登天还难。
    “我听皇上说，咱们闺女的小名儿是皇后取的？”刘贵妃逗了逗暖宝，试探道。
    “是。”逍遥王妃笑了笑，也没瞒着:“皇后娘娘说闺女贴心，像小棉袄，所以就取了‘暖宝’这么一个小名儿。”
    “她倒还有说法？”刘贵妃眉梢一挑，眼中皆是不屑:“要本宫说啊，叫什么暖宝？
    闺女贴心，这谁不知道？不取‘暖宝’为小名儿，她长大后也一样暖心。
    倒不如取一个寓意好的，还能保保咱们闺女的平安。”
    说罢，刘贵妃又伸手rua了rua暖宝那肉嘟嘟的小脸蛋儿，道:“咱们闺女是皇室盼了五百年才盼来的，需要注意的地方多着呢。
    暖宝？这小名儿，未免太小气了，也就皇后才能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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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刘贵妃跟皇后娘娘在宫里，素来是不对付的。这事儿，大家伙儿都知道。
    如今刘贵妃这一番话，说得也是大胆，竟让多年来与皇后娘娘交好的逍遥王妃，都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
    特别是暖宝还在刘贵妃怀里，而刘贵妃这人嘛，素来又是言行嚣张的主儿。逍遥王妃即便有心想怼回去，也得先顾着暖宝的安全。
    别到时候刘贵妃来个‘手滑’，再摔着暖宝。
    毕竟，手滑跟脚软这种事儿，以前刘贵妃也没少干。
    于是，逍遥王妃只能努力扬着嘴角，保持着笑容，在心底安慰自己。
    ——没事儿！不气不气！不关我的事儿！花孔雀暗戳戳骂的是皇后，不是我。皇后在宫里听不见！她听不见！
    相较于逍遥王妃的担心，当事人暖宝倒乐呵得很。
    小家伙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明艳的漂亮女人，听着那酸溜溜的话，立即就闻到了瓜香。
    ——咿哟~
    ——皇后伯娘的性子，看起来比较温婉、沉稳。这个贵妃娘娘嘛……好嚣张哟！说起话来暗戳戳的，还带刺，唔……不讨喜！
    ——贵妃娘娘是不是不知道，皇后伯娘取的小名儿是‘暖暖’？‘暖宝’这两个字儿，是皇上伯伯自己定的呀？
    ——‘暖宝’这两个字儿怎么了？哪里小气了嘛！分明很好听呀有木有？
    ——再说了！在现代的时候，我的名字儿就叫暖暖呀。虽然没人叫过我暖宝，但我觉得，暖宝这名字儿一听，就很宝贝！我喜欢耶！
    ——哼！
    ——这个贵妃娘娘长得好看是好看，但才见面就嫌弃我的小名儿，我才不要跟这种人好咧！
    暖宝想着，嘴巴一瘪，就要开始放大招。
    可谁知，‘哇呜哇呜’的哭声还没酝酿出来呢，一个好听的声音就从耳旁传来。
    “母妃觉得什么名字儿寓意好啊？”
    开口说话的人，嗓音有些慵懒迷离，又带着几分孩童尚存的纯净:“叫吉祥？叫富贵？还是叫招财和平安？这不也不大气嘛！”
    “你这孩子！”刘贵妃方才还酸溜溜的语气，顿时变得慈爱了几分:“今年都多大了？还是这般没谱！
    就你方才说的那几个小名儿，若是让你父皇听了去，非得罚你跪上个三天三夜不可！”
    说罢，又宠溺地嗔了来人一眼，颇有几分埋怨:“你难不成还不清楚？你父皇现在对你这妹妹有多上心！”
    “看来母妃是知道父皇的心思啊！”二皇子魏瑾贤一边怼着自家母妃，一边靠近暖宝。
    他轻轻掐了掐暖宝肥嘟嘟的脸蛋儿，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为逍遥王妃解围。
    “儿臣瞧着母妃也不傻，怎么还说人家暖宝的小名儿不大气呢？”
    言下之意，便是说刘贵妃不够聪明了。
    逍遥王妃听言，一下子就舒展了眉头，眼含笑意地看向了刘贵妃。就连暖宝，也突然‘咯咯咯’笑出了声。
    笑得有点欢，还流了哈喇子。
    刘贵妃被自己的儿子落了面子，不免有些恼怒:“瑾贤！”
    偏偏魏瑾贤还像没听见一样，只嫌弃地朝暖宝皱起眉头，浅浅道:“呵？小姑娘家家的，怎么那么邋遢。”说着，又慵懒地掏出手帕，给暖宝擦嘴擦下巴:“小东西？你二哥我到底是给你擦过哈喇子的人，长大后莫忘了。
    若父皇给了你什么好处，记得分我一些。”
    暖宝挥舞着手中的小拳头，‘咯咯’笑出了声。
    ——二皇子哥哥是要讨好我噻？那光擦哈喇子怎么能够？
    暖宝早就在魏瑾贤靠近自己时，就发现魏瑾贤的脖子上，挂着一块亮瞎眼的金镶玉！
    那玉玲珑剔透，是一个祥云的样式。金灿灿的金子只做勾边，既彰显了这块金镶玉的价值，又脱俗雅致。
    暖宝看一眼，就喜欢上了。
    嗯！
    一定很值钱！
    “誒~誒~”暖宝葡萄般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金镶玉。两只莲藕般肥嘟嘟的手，不断往上凑。
    喂？兄弟，醒目一点！难道我的意图还不够明显吗？
    “誒~誒~咯咯~”暖宝是个奋斗少女，永不言弃！
    “小家伙这是怎么了？”
    刘贵妃注意到暖宝有些不寻常，惊得冒了冷汗:“逍遥王妃？你快来瞧瞧，她这‘誒誒誒’的，在誒什么呢？”
    说罢，伸手就捏了捏暖宝的屁股蛋蛋:“是不是拉了？婆子呢？让婆子过来看看！”
    “贵妃娘娘莫惊。”
    逍遥王妃上前，一边抱过暖宝，一边朝魏瑾贤的金镶玉望去，道:“暖宝这哪里是拉了？
    分明是二皇子脖子上挂着的金镶玉太过夺目，把暖宝的魂都勾去了。”
    把闺女抱在自己的怀里，逍遥王妃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好了好了！总算不用担心刘贵妃会不会手滑、脚软了。
    看着暖宝那乌黑漆亮的眸子，也不知怎的，她竟看出了几分贪婪来。
    于是，不免刮了刮暖宝的小鼻头，道:“你这小财迷！见天儿的就会盯着这些值钱的玩意儿，也不知是像了谁！”
    说罢，一脸抱歉地朝刘贵妃望去，道:“暖宝这家伙，说来也奇怪。她那三个哥哥还在襁褓的时候，终日就惦记着一些吃的，玩的。
    偏她不同！就喜欢一些金灿灿，亮晶晶的好看物件儿。
    前些天皇上和皇后娘娘过来时，她也是这么盯着皇后娘娘的步摇。
    最后啊，硬是让皇后娘娘把步摇给取了下来，塞到她手里她才罢休。真真是个来讨债的，财迷得很！”
    ！！！
    暖宝听到逍遥王妃这番话，简直要乐翻了！
    “誒~誒~”
    天了噜，这叫什么？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暖宝原本还以为，只有王爷爹爹会打配合，帮她‘夺人所爱’。没想到，王妃娘亲打起配合来，也是天衣无缝啊？
    瞧着她多看了金镶玉几眼，就开玩笑似的，说她是个小财迷。
    明知道刘贵妃跟皇后娘娘不对付，什么都想跟皇后娘娘一较高下。却还要在这个时候，提起皇后娘娘的步摇。
    好家伙！
    这不就明摆着告诉刘贵妃:皇后娘娘对我家心肝儿可大方了，贵妃娘娘您呢？不打算来点儿什么表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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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暗戳戳的一较高下

    果然！
    逍遥王妃话音方落，刘贵妃的神色就变了变:“可是那支雨滴样式的翡翠步摇？当年过生辰时，皇上赏赐给她的。
    她喜欢得紧，成日戴着，好像谁还没得过皇上的赏赐一样！”
    “可不就是那支步摇？”
    逍遥王妃像是没听懂刘贵妃话中的讽刺，扬起了温婉的笑容，道:“莫说是贵妃娘娘您了，就连咱们宫外头的人都知道，皇后娘娘有多喜爱那支步摇。
    可最后啊，还是被这小东西给夺了心头好。”
    “呵……”刘贵妃听言，讥笑道:“我倒说呢，她这么看重的一支步摇，怎么最近这些日子竟不见戴了？原来，是咱们小闺女聪明呀？”
    刘贵妃一口一句‘小闺女’，叫得可亲热。
    即便暖宝现在已经不在她的怀里，却也不影响她凑上前来，捏了捏暖宝的小鼻头:“小家伙干得漂亮！
    就该把她那步摇夺了，省得她终日戴着个破步摇到处显摆！”
    暖宝眨巴着大眼睛:救命！为啥鼻子都被捏了，我还能闻到那么浓的酸味！
    二皇子魏瑾贤更是不忍多看自己的母妃一眼。
    ——确定是破步摇吗？那可是玄一大师开过光的物件儿。
    ——当初那步摇刚到父皇手里时，你和母后都对那物虎视眈眈，你忘了？
    “贵妃娘娘可别在这种事儿上夸她了！她人精得很，别以后真成了个财迷。”
    逍遥王妃一边礼貌跟刘贵妃说话，一边顺势把暖宝抱离得远了些，让暖宝得以逃离‘魔爪’。
    “您都不知，当时我才生完孩子，人还在屋子里呢，是我家王爷抱着暖宝出来接的驾。
    我家王爷瞧着暖宝才刚刚出生就如此贪财，还把主意打到了皇后娘娘身上，别提有多丢人了！
    那张老脸呀，都不知往哪儿搁呢！”
    “当个财迷怎么了？”
    刘贵妃不以为然:“能从别人的身上挣到钱财，也是一种本事儿。是不是呀？小暖宝？”
    刘贵妃逗了逗暖宝，继续道:“皇后娘娘能被咱们小暖宝夺掉心头好，那是她的福气！
    也不瞧瞧咱们小暖宝是谁？皇室五百年才盼来的小郡主，难道还配不得她那支步摇？
    莫说是一些漂亮首饰了，就是再值钱的物件儿，只要咱们的小暖宝瞧上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舍得！”
    说着，刘贵妃便稍稍掀起了自己的衣袖，将纤长白皙的手，放到暖宝的面前晃了晃。
    暖宝眸子一亮。
    嘿！
    好生漂亮的金镯子。
    镯子打得很大气，上面还雕刻了翩翩起舞的蝴蝶。戴在刘贵妃手上，正配她那华丽的装扮和明艳的气质。
    “瞧瞧？咱们小暖宝喜不喜欢这个镯子？”刘贵妃像献宝似的，在暖宝面前转动着自己的金镯子。
    暖宝的眼睛闪闪发光:别问喜不喜欢！问就是想要！
    “哎哟！快看看她这小眼神？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
    刘贵妃时刻都关注着暖宝的反应，瞧见暖宝挥舞着小手臂，一副眼馋手更馋的模样儿，便立即笑开了怀:“不愧是咱们魏家的小郡主，就是识货！我这镯子啊，可是当年嫁给皇上当侧妃时，我母族给我准备的陪嫁。这么多年来，我可宝贝着呢。”
    说着，也不见心疼，直接就把金镯子脱下，塞到了暖宝的手里:“现如今既然小暖宝喜欢，那就给她当见面礼吧。”
    “使不得！贵妃娘娘，可使不得啊！”
    逍遥王妃明明心里头乐开了花，就连嘴角都还勾着笑呢。
    却还假模假样地，推辞道:“这镯子是您的陪嫁，哪里有随意给人的道理？
    更何况，暖宝她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受得起？”
    说着，便伸手去扯了扯暖宝手中的镯子，哄道:“小暖宝乖乖~咱们把镯子还给贵妃娘娘~来~松手~”
    也没用力，就轻轻的扯了扯，像做样子似的。
    “唔~唔~”暖宝用尽了自己吃奶的力气，把金镯子攥在手里。
    刘贵妃看着暖宝满脸通红的样子，连忙阻止了逍遥王妃:“这是我的心意！
    给了她便是她的，你跟一个孩子抢东西做什么？”
    说罢，剜了逍遥王妃一眼，便笑盈盈去逗暖宝:“还是咱们小暖宝有眼光呀~
    我便说嘛，我这镯子这般好，没理由比不上那女人的翡翠步摇~”
    刘贵妃还在暗戳戳跟不在场的皇后娘娘较劲儿呢，暖宝却又将目光重新放到了魏瑾贤的金镶玉那里。
    “誒~誒~”她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盯着金镶玉，目光灼灼。
    尚还空着的那只手，一下张开一下抓紧，无时无刻不在表达着她对那金镶玉的欲望。
    暖宝:要~我想要要~
    “哟，怎么又盯上二皇子的金镶玉了？”
    逍遥王妃深知自家闺女的心思，连忙又开始打起辅助。
    她作势将暖宝的手收回来，一脸奈道:“好了好了，小姑娘不能太贪心！
    贵妃娘娘不是给你金镯子了吗？快看看，多好看的金镯子呀！”
    “小家伙~属你最会挑东西。”
    二皇子魏瑾贤又不瞎，早就看出了暖宝对金镶玉的喜爱。
    只是瞧着自家母妃给出了一个金镯子，便想先等等，看看暖宝的注意力会不会被那金镯子给吸引去。
    如今看来，他这小妹还是挺有眼光的嘛。
    区区一个金镯子，哪里能跟他魏瑾贤的金镶玉祥云相比？
    他迅速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金镶玉，往暖宝手里塞去。
    语气既慵懒，又带着几分宠溺:“喏，给你！这是二哥给你的见面礼。”
    逍遥王妃见魏瑾贤如此爽快，不免看了刘贵妃一眼:“贵妃娘娘，这……”
    刘贵妃面露尴尬，既有些舍不得那金镶玉，又不好再往回收。
    倒是魏瑾贤毫不在意，打了个哈欠:“拿着吧，难得小妹喜欢！”
    说罢，又瞟了一眼自己的母妃，浅浅说了句:“都是父皇赏赐的东西，母后都舍得把翡翠步摇给暖宝，我这金镶玉算什么？”
    言下之意，再简单不过。
    母妃？你不是要跟母后一较高下吗？可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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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偷孩子的

    果然！
    知母莫若子。
    魏瑾贤这话一出，刘贵妃立即摆起了姿态。
    一副毫不心疼，大大方方的模样儿:“那是自然！我们小暖宝想要的东西，她们坤宁宫给得起，我们永福宫也不会小气！”
    说罢，又笑眯眯逗了逗暖宝，嘴里还低喃着:“小暖宝呀？你看刘娘娘和你二哥待你好不好呀？
    你是喜欢刘娘娘多一点儿，还是喜欢皇后多一点儿？
    唔……刘娘娘告诉你哟，你可不能喜欢皇后多过喜欢刘娘娘，知道吗？要不然刘娘娘会哭哭，会不高兴……”
    妥妥的，就是要跟皇后娘娘杠到底啊？
    哪怕皇后娘娘并不在场，可刘贵妃一个人依旧‘宫斗’得十分欢乐。
    哎哟~
    暖宝在心里头叹了口气:都是女人，何必呢？真是没眼看！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金镯子和祥云金镶玉，眨眨眼，便将目光放到了二皇子魏瑾贤的身上。
    嗯哼~
    这小子不错呀。
    年纪看着不大，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吧？
    可难得的是，他目光还挺长远的，现在就看清楚了以后兄弟姐妹间的局势，知道事先讨好她这个小妹妹了。
    ——好哒！二皇子哥哥！
    ——就看在这祥云金镶玉和你勇怼你母妃的份上，以后等妹妹我长大了，一定会罩着你的！你放心吧！
    唔~
    毕竟，罩着这么一个好看的哥哥，也是脸上有光的事儿嘛。
    魏瑾贤是极其漂亮的。
    对。
    就是漂亮。
    他长得有点过分好看了，所以暖宝只能用‘漂亮’这个词儿来形容他。
    小小年纪的，阴柔就算了，还有一双桃花眼。
    有桃花眼也没什么，偏偏眸子间还有着一股子风流的媚态。
    长得比姑娘家还好看，真让姑娘家自卑呀！
    暖宝就这么盯着魏瑾贤看，还笑呵呵的。
    可看着看着，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暖宝发现自己被装到了一个木桶里。
    木桶盖着盖子，只留了一条小缝。
    小缝透着一缕光进来，也顺带带来了氧气，才没让暖宝在睡梦中去拜见阎王爷。
    木桶一掂一掂的，像是被什么人抬着？还是提着？
    掂得暖宝好生难受，都要吐奶了！
    嗝~
    暖宝打了个小奶嗝，睡眼朦胧。
    ——这是要干嘛？
    暖宝疑惑。
    ——我不是在王妃娘亲的怀里吗？怎么跑到一个桶里了？
    ——偷孩子吗？
    ！！！
    暖宝一个激灵，被自己这个念头惊得屁股蛋蛋一片湿润。
    完犊子，尿了！难受！
    怎么办？
    莫不是她真被偷了吧？
    毕竟在蜀国，她也算是五百年难得一见的国宝了！
    偷她，那可是能发家致富的！
    哟嘿！
    难道自己的穿越之旅，要增添一些色彩了吗？
    想想都刺激呀！
    “三爷？咱们不会被打死吧？”
    突然，木桶外头传来了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
    那道声音让暖宝的兴奋劲儿，顿时消散了大半。
    ？？？
    这不是她三哥魏倾华的书童阿江的声音吗？
    “三爷！小郡主可……可不仅是咱们王府的心肝宝贝儿，还是宫里头的宝贝疙瘩。
    咱们这样偷偷把小郡主带出来，要是被王爷和王妃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把奴才的皮儿给扒了！”“阿江！你会不会说话！”
    果然，魏倾华低沉克制的声音传来:“这是我亲妹妹，怎么能用‘偷’这个字儿呢？
    我这是……我这是尽一个哥哥的责任，带妹妹出来玩耍！”
    “哎哟我的祖宗……”
    阿江的声音明显发颤:“三爷？奴才求求您了，咱们别去了，快把小郡主带回王府吧！奴才害怕……”
    “小爷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亏你还比我大三岁呢！”
    魏倾华瞪了阿江一眼，十分坚定:“你放心好了！
    爹爹今日要在宫里陪皇祖母用午膳，皇祖母那么唠叨，没两个时辰是不会放爹爹走的。
    娘亲和那些婆子都已经午休了，也醒不了那么早。咱们俩加把劲儿，快点儿把小暖宝带到‘醉仙楼’去。
    我都跟孟蕴和说好了！我们要赌妹妹的！等一决胜负，再赶紧把小暖宝送回去。
    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事儿的！”
    说罢，又咬了咬牙，加快了脚步:“这小暖宝是吃什么长大的？还没满月呢，就这样重了！”
    ——该死的孟蕴和！
    ——都说我妹妹长得好看了，他还不信。非要跟我打赌，看谁的妹妹更漂亮，脸蛋儿更白！
    ——哼！
    ——我的妹妹才不会输。
    ——就算她的脸蛋儿比不得孟蕴和妹妹的脸蛋儿白，但屁股蛋蛋还是挺白的。
    ——脸蛋儿如果比不过的话，我就让妹妹跟孟蕴和的妹妹比屁股蛋蛋！
    ——反正，一定得赢了他，省得他一天到晚在小爷我的面前炫耀！
    魏倾华在‘妹妹’这件事儿上，早已被孟府的小公子孟蕴和的炫耀给整魔怔了。
    他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带着妹妹去赴约。
    因此，魏倾华按照王府里素来的习惯，特地挑选了一个府中人不多的时候，将暖宝带离了王府。
    主仆二人带着一个木桶，鬼鬼祟祟从后院的狗洞爬了出去。
    他们出了王府，一路往‘醉仙楼’的方向赶。
    阿江胆子小，战战兢兢的，不断劝说魏倾华。
    可魏倾华呢？哪里肯听？
    阿江唠叨得久了，他就心烦。再加上提了一小半的路程，也累得很。
    于是，干脆就把木桶放下，冲着阿江说了句:“那么多力气，你来提！”
    言毕，便直接背着手，跑在前头开路！
    雄赳赳气昂昂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模仿哪个将军，打了胜仗回朝呢。
    阿江懵了。
    他看了看在前头带路的魏倾华，又看看地上的木桶。
    想了想回去后有可能被打死的下场，再想想被魏倾华骂死的惨状。
    咬咬牙，跺跺脚，拎起木桶就往回跑！
    保命要紧！还是保命要紧啊！
    ——三爷，奴才也是为了您好！您可息怒啊！
    阿江脚底抹油似的，抱着木桶就往王府的方向飞奔。
    那速度之快，跟参加了田径比赛一样。
    待魏倾华反应过来，阿江都已经跑出十来米远了！
    “阿江！”魏倾华气急败坏，撒腿就追了上去:“站住！你给小爷站住！”
    草率了！终究是小爷我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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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险些被灭口

    城东的深巷里。
    两个半大的男孩，一个拼命往前跑，一个使劲儿在后头追，谁也不肯先停下来。
    木桶里的暖宝被折腾坏了，连续吐了好几口奶，险些没岔气。
    想想阿江和魏倾华的对话，暖宝突然觉得这一点儿都不好玩。
    ——这个三哥……
    要打赌就打赌嘛，为啥子约在外面哟？自己可能会被骂不说，还让小暖宝这样受罪，真是傻乎乎。
    直接把那个该死的孟蕴和和他妹妹请来王府坐一坐不就成了？多难的事儿？
    嗝~
    不行了。
    又吐了。
    “哇呜~”暖宝在木桶里实在受不了这折腾，放声大哭起来。
    外头的阿江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哭声，变得更着急了。
    绝对不能被三爷追到！
    阿江很清楚，一旦魏倾华追到了他，那他不仅会被魏倾华骂死，还会眼睁睁看着魏倾华将小暖宝带走。
    等回了王府后，指不定又是一顿责打。到时候，小命还在不在都难说！
    忙不择路的阿江在慌乱中，走错了一条路。
    那条路在景王府的另一个方向，十分偏僻。
    可偏偏，跑在前头的阿江顾不得太多，而追在后头的魏倾华，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
    等到二人一前一后跑到了更深的深巷里，瞧见那一具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时，这才吓得止住了脚步。
    死人！
    好多的死人！好多的血！
    ‘砰’一声，阿江脸色煞白，手中的木桶硬生生掉到了地上。
    紧随其后的魏倾华瞧见这场景，也顿时吓得有点腿软。
    木桶里，暖宝哭得更凶了。
    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寂静的深巷中，显得尤为尖锐刺耳。
    “又来了几个不要命的崽子。”
    深巷的另一头，站着一群蒙面的黑衣人。
    其中带头的那个蒙面黑衣人，提着沾满鲜血的大刀，步步朝阿江和魏倾华走来。
    那人目露凶光，握着大刀的手，青筋暴起。
    他并没有因为阿江和魏倾华是孩子，便打算放他们一马。
    而是要杀人灭口，将所有知晓他们下落的人，都屠杀殆尽。
    “哇呜~哇呜~”
    木桶里的暖宝还不知道外头的情况，只是一次又一次被折腾得难受，哭得停不下来。
    而这撕心裂肺的哭声，终于让魏倾华清醒了几分。
    七岁大的魏倾华壮起胆子，朝那步步逼来的蒙面黑衣人举起了手:“我……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这位……这位大侠，你放我们走！我……我身上有钱，给你！都给你！”
    魏倾华还是恐惧的。
    他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架。就连掏钱袋子时，也慌乱得很。
    “大侠……你……你看看够不够！不够我……我回家给你拿。”
    魏倾华心脏都要停了，但还是勇敢把钱袋子丢了过去。
    那蒙面黑衣人许是没想到魏倾华会来这一套，稍稍有些愣住。
    而魏倾华呢？则趁着对方愣住的这一点儿功夫，连忙往前小跑了几步，把木桶抱在怀里！
    吓得险些尿裤子的阿江也反应了过来，急忙挡在魏倾华面前:“三爷！你快走！”阿江是怕死的。
    如若不然，也不会违背魏倾华的意思，非要把暖宝带回王府了。
    但在自己的性命和魏倾华的性命之间，他选择了魏倾华。
    只要魏倾华能活着，他阿江死了也不可惜！
    “阿江，跑！”魏倾华拽了阿江一把，便撒腿往来时的方向跑。
    阿江见此，也连忙追上。
    “小兔崽子，跟老子玩花样儿？”
    蒙面黑衣人目光冰寒，直接踹开了脚旁的钱袋子，把手中的大刀往前一丢。
    沾满了鲜血的大刀直直往魏倾华的脑袋飞去！
    ‘咻’的一声。
    在最紧要的关头，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颗石子。
    那石子在千钧一发之际击中了大刀，让那大刀稍稍偏离了原来的轨迹，从魏倾华的耳旁险险划过。
    这才使得魏倾华躲过一劫，捡回了一条命！
    “三爷，小心！”
    阿江吓得心脏都要裂开了。
    在看到大刀飞过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喊了一声魏倾华。
    与此同时，因为慌乱，阿江的左脚不慎绊到了右脚，直接就把自己给绊倒了。
    就连跑在他左前方的魏倾华，也被他扑倒。
    ‘砰’的一声。
    木桶再一次摔到了地上。
    桶里的暖宝真是见了鬼的倒霉，脑袋天旋地转。
    又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
    他们一个个戴着面具，越过魏倾华和阿江，与身后的那群蒙面黑衣人打斗起来。
    刀光剑影，鲜血四溅！
    魏倾华顾不得自己受伤的膝盖和手，连忙跑去扒拉木桶:“暖宝！暖……暖宝！
    暖宝不怕，三哥带你……带你回家！”
    他急急忙忙将暖宝从木桶里抱出。
    即便自己怕得要死，也依旧紧紧将暖宝抱在怀里，不肯撒手:“暖宝乖~咱们回家！咱们不哭
    ！三哥……三哥错了，三哥不跟姓孟的比了！三哥这就……这就带你回家！”
    难受得接近晕眩的暖宝，也终于察觉到了周围不大对劲儿。
    听着那刀刃相交的声音，看着魏倾华和阿江满头是汗，满脸惨白的模样儿，暖宝的哭声戛然而止。
    暖宝:不会吧？刺杀吗？这穿越之旅的色彩未免也太浓重了！
    魏倾华和阿江带着暖宝拼了命的往前跑，上气不接下气。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总算逃出生天时，却在转角的路口，彻底傻住了。
    只见转角处，缓缓走出来了一个蒙面黑衣人。
    那蒙面黑衣人虽赤手空拳，但一双眼睛却十分凶狠。
    “跑啊？”黑衣人盯着魏倾华和阿江，步步逼近:“怎么不跑了？方才不是跑得挺快的吗？”
    “你……你你……你别过来！”魏倾华紧紧抱着暖宝，不断往后退去。
    阿江握紧了拳头，视死如归地挡在了魏倾华面前。
    “小兔崽子！竟敢把灵剑山的人往老子这头引！老子和弟兄们活不了，你们仨也休想活！”
    蒙面黑衣人追上来，显然是来灭口的。
    即便手上没有任何武器，但光凭着他那一双沾满鲜血的粗糙的手，也一样能把魏倾华这三个小崽子的脖子拧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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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救命恩人

    “什……什么剑什么山啊！”
    魏倾华躲在阿江身后，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们……我们不认识！你搞错了！”
    面对着那步步逼近的蒙面黑衣人，阿江也连连点头:“搞……搞错了！你站住！别……别过来！”
    阿江害怕极了，险些又被自己的脚绊倒。
    好在魏倾华及时用脚顶了他一下，他才能勉勉强强支撑住。
    “我……我告诉你，我们是……是逍遥王府的人！我后头的人是……是逍遥王爷的儿女！
    你站住！别再过来了！你杀……杀了我们，没好处的！我们王爷是不会放过……”
    “逍遥王？”蒙面黑衣人嗤笑了声:“呵……老子管你们什么王！就算是阎罗王来了，要的也是你们的命！”
    说着，那蒙面黑衣人再不废话。只一眨眼的功夫，就闪身到了阿江面前。
    阿江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觉得自己的脖子一紧，呼吸不过来了。
    紧接着，‘嘭’的一声，整个人被狠狠甩到了墙面上。
    噗——
    阿江喉咙一热，瞬间喷了口血。
    脑袋天旋地转的，嗡嗡作响。
    五脏六腑像被震碎了一样，疼得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魏倾华脸色煞白，抱着暖宝就朝身后跑去:“救命啊！救……救命啊！”
    老师说过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面前的人要杀他们。
    可身后呢？却有另外一群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在杀这个恶人的同伙！
    既然顺路不可走，那就反其道而行之！
    魏倾华年纪虽小，也从未见过如此阵仗。
    但眼下，为了保住自己和妹妹的性命，也只能急中生智，赌上一把了！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就赌一赌！
    赌那群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武功在这群恶人之上。
    赌面具黑衣人能看在他和妹妹还是孩子的份上，出手帮他们兄妹挡一挡。
    赌赢了，兄妹俩高高兴兴把家还。
    赌输了……
    行吧！那他就是魏家的罪人，黄泉之下再跟魏家的列祖列宗赔罪吧。
    “兔崽子！”
    身后的蒙面黑衣人没想到，魏倾华看着年纪不大，可胆子却不小。都这种时候了，还敢反抗？
    于是，气得火冒三丈，飞身一跃，就朝奔跑着的魏倾华踹了一脚。
    “大……大哥哥们，救……哼！”
    魏倾华本就双腿发软，哪里受得了这么一踹？
    口中的呼救声还没顺利传达，便重重扑倒在地，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声。
    脸、嘴巴、手背、膝盖，火辣辣的疼。
    嘴里一阵腥甜，红色的口水流到了暖宝的襁褓上，还顺道带了一颗碎牙齿！
    魏倾华没有半刻犹豫，挣扎着就要抱暖宝起来。
    可谁知，他的膝盖才刚刚跪到地上，还没来得及撑起他跟暖宝。那可恶的蒙面黑衣人，便又扫了一横腿过来，再次将魏倾华踹到地上！
    这一次，魏倾华觉得自己的脖子要断了。
    耳朵‘嗡嗡’响着，不远处刀剑相交的声音，似乎变得很远很远。
    完犊子了！这回真要交代在这了！
    魏倾华想。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跑，就连往日里皎皎的眸子，都没了光。只下意识收紧了自己的手，将暖宝死死抱在了怀里。
    他抱得很紧！紧得暖宝都要喘不过气。
    可偏偏，此时此刻这种境地，又不适合用哭声来提醒魏倾华。于是，可怜的暖宝只能自己憋着，憋得满脸通红。
    要说魏倾华这孩子，调皮是调皮，但对暖宝这个妹妹却是极好的。
    哪怕在最紧要的关头，他也没想过丢下暖宝自己逃命！
    即便是一而再再而三被踹倒在地，连再度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也不曾松开过自己的手。
    蒙面黑衣人捡起了遗落在地上的大刀。
    魏倾华艰难转了转脖子，用自己的脸紧紧贴着暖宝的脸，想将暖宝藏起来。
    心里头不断道歉。
    ——小暖宝呀小暖宝，是三哥对不住你！
    ——你这好不容易才投胎到我们魏家，还没满月呢，三哥就要带着你去找孟婆讨汤喝了。
    本就憋得难受的暖宝，现下更痛苦了。
    也好在她听不到魏倾华的心声。
    否则，她一定得说一句:会不会被砍死我不知道，但我很快就被自己的亲哥哥捂死了！
    暖宝被保护在魏倾华的身下，自然看不到那蒙面黑衣人的眼神，有多么的狠辣。
    但紧抱着暖宝的魏倾华，心脏却随着那黑衣人每走近一步，而停止跳动一次。
    黑衣人拖着大刀。
    大刀在深巷的石砖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魏倾华不认命。
    看着那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人的黑衣人，他尖声大喊:“啊~啊啊啊……”
    而随着魏倾华的喊叫声划破天际，黑衣人的大刀也径直朝他劈来！
    魏倾华害怕，急忙缩紧了脖子闭上了眼！
    只听‘铛’的一声，像是刀剑碰撞到了一起。紧接着，一阵打斗声传来。
    声音很近，就在自己耳边！
    魏倾华心跳加速，急忙睁开眼睛。
    却见一个白衣男孩，正十分灵巧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剑，跟那蒙面黑衣人打了起来。
    那男孩生得白白净净的，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模样儿，比魏倾华的年纪还小！
    但他闪躲迅速，出手利索，轻功也了得！渐渐的，竟将那蒙面黑衣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最后，还趁着那蒙面黑衣人倒地的功夫，将手中的长剑刺向了对方。
    咻——
    魏倾华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又好了？他听见了利剑没入肉体的声音！
    噗——
    又是一下。
    利剑被抽出，蒙面黑衣人的胸口，鲜血直流。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魏倾华，目瞪口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小弟弟？
    魏倾华陷入了无限的崇拜之中。
    ——我滴乖乖哟~这救命恩人的动作也太漂亮太利索了吧？他才几岁啊？看起来比我还小啊！
    ——老天爷啊，那可是一把又软又长的剑啊！动起来像一条蛇，竖起来的话，都快比他高了。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轻轻松松地用长剑刺穿了那蒙面黑衣人的心脏！了不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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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集体尿裤子

    阿江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努力，总算爬到了魏倾华和暖宝身边。
    他忍着痛，艰难问:“三……三爷？您没事儿吧？”
    魏倾华的魂被阿江的声音唤了回来，这才发现，那方才救了他们的小男孩，已经去到了黑衣人人群里。
    三两下的，竟解决了好几个蒙面黑衣人。
    “阿江阿江！”魏倾华激动喊道:“你快看！快看！那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好厉害哇~”
    “三爷，奴才……奴才都看到了，是厉害！”
    阿江也目睹了那白衣男孩的杀人过程。
    但眼下，他最关心的还是魏倾华和暖宝:“但是三爷，您……您真的没事儿吗？您脖子……您脖子怎么了？”
    说着，便伸手要将魏倾华扶起。
    嘶——
    魏倾华痛得抽气，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别！别……别碰我！痛！”
    痛死了！
    “三爷……”
    阿江看着魏倾华这副模样儿，也急得哭了起来:“呜呜……三爷！三爷您别吓奴才哇！”
    “呜呜呜……我没想吓你哇！我……我就是动不了了，阿江！
    阿江啊，呜呜呜……我要死了！我死定了！呜呜呜……怎么办啊怎么办！”
    魏倾华自己也有苦难言啊。
    他被那该死的蒙面黑衣人踹到脖子后，脖子就一直痛得要命。
    只是最开始恐惧麻痹了他，后来又出了一个救命恩人，让他秒变成了小迷弟。
    因此，他便一直忽略了自己的脖子。
    直到阿江过来碰了碰他，他才真切地感受到那股撕裂的痛！
    他不是有心要哭的呀。
    身为小小男子汉的他，怎么可能会哭呢？
    只是脖子实在太痛了。
    痛得眼睛受不了，自己流了泪。
    “呜呜呜……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办哇，三爷……呜呜呜……”
    阿江年纪虽比魏倾华大一些，但胆子却不及魏倾华的十分之一。
    他今日经历的事儿，早就将他给掏空了！
    特别是蒙面黑衣人那一甩，甩得他至今站不起身。
    一听说魏倾华脖子痛得动不了，得一直保持着半趴的姿势，阿将就更慌了！
    “三爷……您……您除了脖子动不了，还有哪里受伤了不？能站得起来不？”
    魏倾华没说话。
    他一边哭着一边瞪着阿江，觉得这个书童真是蠢死了！
    脖子都动不了了，还能站起来吗？
    看着魏倾华的眼神，阿江哭得更凶了。
    “那……那怎么办啊？咱们回……回不去了！王爷和王妃一定……一定会打死奴才的！”
    劫后余生的轻松感还没来得及享受，阿江又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小命了:“奴才好怕哇三爷！呜呜呜……奴才都吓尿了！”
    说着，还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裤裆。
    很臭，还湿哒哒的。
    魏倾华吸溜着鼻涕，顺着阿江的目光望去。
    没一会儿，也放声大哭:“哇呜~呜呜呜……我……我好像也尿了！”
    暖宝被这主仆二人震耳欲聋的哭声整得晕乎乎的，只觉得魏倾华这小子，真是又菜又爱玩。
    哭什么撒？尿裤子的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她……她也尿了嘛！另外一头。
    原本因为人手不够而与对方打得不相上下的面具黑衣人，终是在白衣男孩的加入后，渐渐占了上风。
    一行人快刀斩乱麻，将那群蒙面黑衣人尽数斩杀。
    正打算收工离开时，听到不远处撕心裂肺的哭声，白衣男孩不免有些恍神。
    而这一恍惚，让小小年纪的他，显得格外老成。
    只见他收起自己的佩剑，朝魏倾华他们走去。才刚刚靠近，一股尿骚味便扑鼻而来。
    素有洁癖的白衣男孩下意识皱紧眉头，却还是开口问了句:“你们没事儿吧？”
    声音明明很稚嫩，却又包含了几分别扭的清冷。
    “啊~”魏倾华泪眼朦胧的，好生可怜。他也不知面前的人是谁，只下意识回了句:“有事儿~”
    直到用力眨巴眨巴眼，把眼泪都挤出来，这才看清来人竟是救命恩人。
    再看看救命恩人那紧锁的眉头，魏倾华害羞了！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我妹妹尿裤子了。”
    是妹妹尿的，不是我尿的！
    暖宝心态崩了:三哥，我谢谢您咧！我咬牙切齿谢您全家！
    白衣男孩歪了歪脑袋，这才看到魏倾华的怀里，好像还抱着一个婴儿？只是……这婴儿不吵不闹的，还活着吗？
    白衣男子很怀疑。
    于是，指了指暖宝，问了句:“她……会不会被憋死？”
    “啊~应该不……不会吧？”魏倾华自己也拿不准呀！
    偏偏，脖子还动不了了:“呜呜……怎么办怎么办，阿江！暖宝会不会憋死啊！”
    “呜呜呜……三爷~奴才害怕~”
    白衣男孩被这鬼哭狼嚎的声音吵得头疼，顿时发誓，自己不会再喜欢蜀国京都了。
    这蜀国京都的孩子都长不大。
    那么高的个子，还哭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
    心里头抱怨归抱怨，可善良的白衣男孩还是开口提醒:“喂！你再捂着她，她真活不了。”
    说着，发现魏倾华的姿势很僵硬，特别是脖子，都肿起来了。
    于是，又多了句嘴:“你是不是脖子动不了？”
    “是！”魏倾华委屈巴扎的，一边吸溜鼻涕，一边应:“痛！动不了！”
    白衣男孩满脸无奈，上前摸了摸魏倾华的脖子。
    哦。
    是颈椎脱臼了。
    魏倾华太痛了，叫得像杀猪一样:“啊！啊啊啊！”
    白衣男孩看也没看他一眼，说了句:“吵。”
    紧接着，小小的手握住了魏倾华的脑袋，用力一扳，只听‘咔嚓’一声，极其清脆。
    “哼~”魏倾华闷哼了声，下意识抬头去看白衣男孩。
    咿？
    脖子能动了！
    他惊喜得瞪大了眼睛，傻愣愣说了句:“恩公！多谢了！”
    重新获得了新鲜空气的暖宝也想说:小哥哥，我谢谢您咧！我差点就憋死了！
    白衣男孩看了看襁褓中的暖宝，发现她的呼吸渐渐平复，便也放了心。
    “恩公！多谢您救了我们，敢问您尊姓……”
    “少主！”
    魏倾华正想询问白衣男孩的姓名，突然一个面具黑衣人从天而降:“少主！有一队羽林军正朝这头奔来，咱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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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太子哥哥

    白衣男孩颔首，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要离开。
    偏有人不死心，连忙喊道:“恩公！您还没告诉我您的名字儿呢！
    您叫什么呀？以后我们兄妹怎么寻恩公报恩呢？”
    魏倾华一口一句‘恩公’地叫着，充满了江湖气息。
    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更是将自己小迷弟的本质展露无疑。
    “顺手而已，不必记在心上。”
    白衣男孩回头看了一眼魏倾华，最后将目光放到了暖宝身上，说了句:“你妹妹还小，不该带出来的。”
    “我……”
    “快！跟上！动作快点！刚刚的动静就是从里头传来的！”
    深巷的另一头，一阵躁动传来。
    魏倾华心下一紧，下意识又将暖宝死死抱住。
    ——不是吧不是吧？一波完了还有下一波？
    抬起头想求助自己的恩公，却发现，恩公和那群面具黑衣人，早已不见踪影。
    完犊子了！
    魏倾华咽了咽口水，别提有多后悔。
    早知道，先跑路了要紧呀！
    直到一双双独属于羽林军的长靴出现在转角处，魏倾华才又松了口气。
    哦，是羽林军来了，不是坏人啊！
    但……
    这一股高兴劲儿还没持续上几秒，魏倾华的脸色又白了。
    等等！羽林军！羽林军怎么来了？
    完了完了完了！
    羽林军可是宫廷禁军，直属当今皇上。
    要是让羽林军发现了他们，那他偷偷带着暖宝离家，还险些丧命的事儿，不就被家里人知道了吗？
    怎么办！
    魏倾华满脑子都是皇帝和自家爹爹那张发怒的脸。
    想想都可怕。
    随着长靴的声音越来越近，魏倾华脑子突然一个激灵。
    “阿江！快把头埋起来！”
    言毕，自己便先压到了暖宝的身上，将整张脸都藏得严严实实的。
    不管了！
    既然跑不掉，那就装死吧！先躲过一劫再说。
    魏倾华用手指轻轻在暖宝的背后安抚着暖宝，生怕暖宝会突然放声大哭。
    他紧张得连呼吸都是浅浅的，一颗心简直要跳到嗓子眼了。
    长筒的靴子踏着深巷的石砖，哒哒地响。
    一大队羽林军从魏倾华他们身边跑过，直接去查看了另一头的死尸。
    魏倾华听着那动静，还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呢。
    谁知，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别躲了，跟本宫回去。”
    魏倾华身子一颤，心中暗叫倒霉。
    怎么遇到他了？
    这下彻底完了！
    他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对谁都一个样儿。被他抓到，肯定就得直接丢回王府了。
    “嘿嘿……”
    魏倾华缓缓抬起头来，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太子哥哥？您怎么来了！”
    “看到本宫很惊讶？本宫倒觉得，本宫不及你万分之一。”
    言下之意，再简单不过。
    要论起行事儿的意外程度，谁又能比得过魏倾华呢？
    小小年纪，都敢带着妹妹离家出走，还经历了如此一番混战。
    倒是来人。
    他是蜀国的太子殿下魏瑾熔，乃蜀国皇帝和皇后的嫡长子，从小就肩负着储君的重任。虽只有十三岁的年纪，但却谦虚好学，行事儿稳重，深得朝廷百官以及兄弟们的敬重。
    皇帝对他很是看重，为了能让他得到更多的历练，经常给他派发任务。
    而魏瑾熔的身影，也时常出现在京都城中的各个地方。
    譬如，有时候他会出现在刑部，有时候在户部。有时候在御书房，有时候在大理寺。有时候，又会去皇都的兵马司。
    因此，他跟着羽林军一起出现在深巷里，着实不奇怪。
    “呵呵……”
    魏倾华依旧傻笑着，试图缓解当下的尴尬:“太子哥哥，我……我就是看暖宝在府中待着太闷了，所以……所以才带她出来透透气。
    谁知道！您看看那些黑衣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敢……”
    “你的这些话，留着回去跟父皇和皇叔说吧。”
    太子魏瑾熔淡淡看了魏倾华一眼，便伸手把暖宝抱了过来，转身走了。
    他一句话都不愿意跟魏倾华多说，只朝身边的人交代了一句:“把阿倾带回去。”
    魏倾华身子一颤，已经预见了自己的下场。
    他满脸委屈地盯着魏瑾熔的背影，嘀咕道:“这个太子哥哥，真是太不近人情了！
    白瞎他长得跟神仙一样好看，一颗心像冰块做的！不！不是冰块！冰块还能融化呢，他千年不变，压根融化不了！”
    魏倾华一边抱怨着，一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舔着舔着，突然又骂了句:“王八羔子！竟然把小爷的牙给打没了！”
    说罢，嘴巴一咧。
    两颗门牙只剩一颗，滑稽得很。
    “三公子，咱们回吧？”
    跟着魏瑾熔一起来的人，满头冷汗，可谓是十分为难了。
    这太子殿下得罪不起，逍遥王府的三公子，也是不好得罪的。
    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慢慢哄道:“您身上的伤不轻，咱们还是回去包扎伤口要紧！
    皇上和王爷王妃都急坏了，已经下令封锁住京都城。
    那些让三公子和小郡主受惊的人，就由属下等来处理。”
    魏倾华朝说话的人翻了个白眼，一颗心沉了又沉:回去包扎伤口？我看是回去添新伤吧？
    这羽林军不知魏倾华的想法，只看了看魏瑾熔脸上的伤，又说了句:“就是这一下，皇上和王爷王妃又要心疼三公子了。”
    魏倾华听言，更伤心了，情绪低落到极点。
    心疼我？不会的，他们打死我还差不多。
    哼！
    仔细想想，都怪孟蕴和。
    谁要跟他赌妹妹了？险些没把我们兄妹俩的命给赌没了！
    另一头，暖宝正被魏瑾熔抱着回逍遥王府。
    这是她出生后，第一次见到魏瑾熔。
    不得不说，老魏家的基因可真是好啊？生的孩子就没有一个不漂亮的。
    本以为先前见到的二皇子哥哥就够好看了！谁曾想，这太子哥哥的容貌，也如此逆天？
    明明有着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却又不显刻意冰冷，反而多了几分温润和优雅。
    一张白皙的脸上，眉目分明，鼻梁挺直，薄唇微张。
    像个神仙一般，倜傥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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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兄弟俩打起来了

    逍遥王府。
    此时的王府，已经乱作一团。
    府中的护卫被尽数派出，就连管家跟小厮们，都已经外出寻人。
    皇帝和逍遥王正面目冰冷地坐在前厅里，周身都充斥着杀气。
    “不是说你们王府铜墙铁壁，谁也进不来吗？
    眼下孩子什么时候没的？怎么没的？你们王府竟答都答不上来！
    缺得力的护卫就尽早跟朕说，朕拨给你就是！现下连宝贝疙瘩都丢了，朕要如何跟魏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开口说话的人是皇帝。
    他一肚子的火气，已经憋了许久。
    “朕和母后早就说过，让你们夫妻俩把暖宝抱到宫里头养着！有皇后亲自教导，总不会委屈了她！
    你们倒好，千万般舍不得，非要将暖宝留在府中！
    眼下可满意了？小儿子跟小闺女，一个都照顾不好！”
    “你叨叨够了没有？”
    逍遥王心里头万般着急，火气也大着呢。
    他双目通红，额头上、脖子上、以及手背上的青筋，都因为愤怒而暴起。
    “丢的是我的儿子我的女儿，你以为我不着急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和我提暖宝入宫不入宫的事情！
    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暖宝是我媳妇儿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谁都休想打她的主意！
    你也别仗着自己是皇帝，就妄想抢走我们的心肝宝贝！”
    “现在抢走暖宝的另有其人，不是朕！”
    皇帝对逍遥王素来宽容，几乎从未对这个弟弟发过脾气。
    但如今，因为暖宝失踪一事儿，他也不再纵着逍遥王了。
    “暖宝是魏家盼了多少年才盼来的闺女？魏祁你心里头清楚！
    她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福气，也是魏家，是整个蜀国的福气！”
    皇帝冷冷盯着逍遥王，天子的威严使得偌大的前厅，充满了压迫感。
    “你魏祁生下蜀国皇室五百年来头一个闺女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
    眼下，莫说是京都城，莫说是蜀国！恐怕就连风月国和南骞国那头，都已知晓暖宝对我们蜀国而言有多重要！
    所以你给朕清醒一些，用脑子想想，暖宝究竟能不能出事儿！
    这天底下，没人会跟一个婴儿过不去。但觊觎我们蜀国的人，明里暗里难道还少吗？
    倘若暖宝落到了那些人手里，你让蜀国怎么办！让朕怎么办！”
    “在你的眼里，暖宝是蜀国的郡主，是蜀国皇室五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女丁！
    但在我这，她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的闺女！
    我的闺女丢了，你以为我不急吗？还有老三！老三虽是儿子，但也是我亲生的。
    他现在跟着暖宝一起下落不明，我心里头难道好受吗？”
    逍遥王已经十分努力地克制住自己了。
    他尚且还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皇帝的身份。
    如若不然，就以他的脾气，恐怕早将眼前的人揍得鼻青脸肿。
    “是！你是他们的大伯，也是蜀国的九五之尊。
    你担心他们，担心蜀国，我理解你！但眼下，我求你莫再添乱！
    最好早点回你的紫禁城去，省得我还得在这护着你，耽搁我找闺女和儿子！”“添乱？朕丢下母后丢下政务，你竟说这是添乱？”
    身为皇帝，自有皇帝的骄傲和尊严。
    他可以疼着逍遥王、宠着逍遥王、纵着逍遥王，却不能任由逍遥王误会自己，顶着自己的良心说话！
    更何况，他自问自己对逍遥王府的几个孩子，视若己出。暖宝兄妹失踪，他跟逍遥王一样着急！
    可逍遥王呢？真是个好弟弟！一把刀锋利不说，还专挑痛的地方捅！
    皇帝终究龙颜大怒，拍案而起，揪住了逍遥王的衣领。
    而逍遥王呢？也不示弱，反手就回了一拳。
    如此，加在一起都八十多岁的兄弟俩竟打了起来，谁也不服谁！
    今日皇帝本是跟逍遥王一起在慈宁宫陪太后娘娘用膳的。
    却不曾想，竟听到了暖宝兄妹失踪的消息。
    太后娘娘当下就站不稳了。
    他倒还能顶得住，立即随逍遥王出宫。
    与此同时，命人封锁了京都城，调动了皇都兵马司和宫里的羽林军。
    并由太子魏瑾熔亲自带队，即便将京都城都翻过来，也得把暖宝兄妹给寻到！
    由于去传话的人说话吞吞吐吐的，具体情况如何兄弟俩也不清楚。
    于是，出了皇宫后，便马不停蹄回了王府，一问究竟。
    逍遥王妃跟太后娘娘一样，在得知暖宝兄妹失踪后，便直接晕倒了。
    中途虽醒了过来，却哭得浑身发颤，上气不接下气，根本问不出什么。
    只有那几个照顾暖宝的婆子，说了一些有用的消息，让皇帝和逍遥王还能确信。
    确信暖宝兄妹尚未出城。
    那几个婆子说，今日刘贵妃和二皇子来过。逍遥王妃带着暖宝，一直都在陪着刘贵妃说话。
    直到暖宝睡着，才将暖宝交到了婆子的手里。
    后来刘贵妃跟二皇子离开后，逍遥王妃也乏了，要午歇。
    午歇之前，还亲自去过暖宝的屋子，看了一眼暖宝。瞧见暖宝睡得正香，这才放心回了屋。
    几个婆子守了暖宝一会儿，也顶不住，哈欠连连。
    正巧这时，魏倾华去了暖宝的屋里，说要跟暖宝玩耍。
    见暖宝睡着了，虽然失望，但也没离开，还说要尽一个哥哥的责任，看着暖宝睡。
    婆子们劝了一会儿，劝不动，就只能由着魏倾华去了。
    后来想想，有魏倾华看着，也不怕出什么意外，就擅自回了自己的屋，想趁机打个盹。
    时间不长，也就半刻钟的功夫。
    婆子们刚回到自己的屋子，便又觉得这样不大放心。
    毕竟魏倾华自己都还是孩子，平时也闹腾得很，别再把暖宝给吵醒了。
    于是，几个婆子一商量，便推了一个婆子出来，让她去暖宝的屋子守着。
    那婆子半刻都没敢耽搁，急急往暖宝那头赶。
    可谁知，当她回到暖宝的屋子时，里头早空了！别说是魏倾华，就连摇篮床里的暖宝都不见了。
    婆子害怕，连忙喊来了人，四处寻找。
    又命人去通知了逍遥王妃，不敢有半丝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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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哇塞，好劲爆

    逍遥王妃一开始还以为是魏倾华贪玩，把暖宝吵醒了，又将暖宝带到了别的院子去耍。
    可后来，整个王府都找遍了，也没瞧见魏倾华兄妹的身影。
    正门和偏门的门房都拿性命担保，没见过魏倾华出府。
    府中的护卫一共三队，不间断在王府内巡逻，却也没见过魏倾华和暖宝，就更别提其他的可疑人士。
    逍遥王妃一着急，便直接昏了过去。
    好在王府中的管家是个扛事儿的，立即便飞奔去了皇宫，将消息禀报给了逍遥王。
    皇帝和逍遥王根据王府中的这些消息盘算着时间，发现他们封锁京都城的速度还算及时。
    为了不引起京都城众人的恐慌，也为了皇帝的安全，他们兄弟俩便暂时在王府里等候消息。
    可谁能想到？
    素来关系极好的兄弟俩，竟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下，因为一言不合而大打出手？
    太子魏瑾熔抱着暖宝回到王府时，皇帝和逍遥王还没打够呢。
    因着王府里的人尽数出去了，留在府中的，不是一些老婆子就是一些丫鬟，压根就拦不住，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以至于孩子们回来时，内心都忍不住感叹了句:哇塞，好劲爆！
    其中，要数魏倾华的胆子最大了。
    一看到皇帝和逍遥王打架，他就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直愣愣问了句:“皇伯伯？爹爹？你们在干嘛？”
    ！！！
    皇帝和逍遥王听到动静，同时收回了手中的招式，朝声音来源望去。
    待看清站在前厅门口的人是谁后，这才顾不得对方，争先恐后往门口奔去。
    “暖宝！爹爹的小心肝儿！”
    逍遥王动作要快些，冲上前就抱住了暖宝。
    落后一步的皇帝瞧见捞不着暖宝了，便抱住了一旁的魏倾华:“倾华啊，你们可算回来了！”
    嘶——
    魏倾华抽了口气，连连喊道:“皇……皇伯伯，我疼……”
    皇帝听言，急忙松开魏倾华。
    这才发现，魏倾华的脸上、手上、还有腿上，都是伤口。
    衣裳脏兮兮的，膝盖处和手肘处还破了两个洞。
    “这是怎么回事儿！”皇帝心疼得皱起眉头，杀气腾腾。
    他冰冷如刀的眼神直直射向跟来的羽林军:“贼人抓到了没有？
    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掳走我魏家的孩子！”
    逍遥王紧紧抱着暖宝，也朝那羽林军望去:“贼人呢？快将贼人带上来！本王要将那贼人碎尸万段！”
    魏倾华身子一颤，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而跟着回来的羽林军虽见过不少大阵仗，但着实没见过皇帝和逍遥王爷打架啊！
    还打得这么激烈！
    更何况，今日失踪的还是逍遥王府的三公子和小郡主。失踪的真正原因，实在有些难以开口。
    于是，那羽林军只能小心翼翼看向了侧前方的太子魏瑾熔。
    想根据魏瑾熔的脸色来行事儿:“这……回……回皇上，回王爷话，贼人并未抓到！”
    皇帝一看那羽林军满头大汗的模样儿，也没为难他。转头朝魏瑾熔望去:“怎么回事儿？”
    短短几句话，却颇为疏离和冰冷。
    就好像是在责问魏瑾熔，为何弟弟妹妹都寻回来了，他却连贼人都抓不到？
    那是一种极其严苛的态度，与方才对待魏倾华，截然不同。
    魏瑾熔站得笔直，没有半分的心虚和愧疚。
    换句话说，他问心无愧，并没有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做得不够好，也没有因为皇帝的态度，而感到难过。
    他只是低头看了魏倾华一眼，淡淡说了句:“还是让阿倾自己来说吧。”
    “太子哥哥~”
    魏倾华下意识喊了魏瑾熔一句，恐惧使得他的小脸蛋皱成了一个小老头。
    ——不要吧？您可是一众兄弟中最受敬重的哥哥啊，当真不救救我吗？我会被打死的！
    魏瑾熔显然看穿了魏倾华的心思，说了句:“我魏家的骨血，素来敢作敢当。”
    对于魏倾华今日的作为，一开始魏瑾熔也是想不到的。
    当他得知魏倾华和暖宝双双失踪的消息后，也跟皇帝和逍遥王一样。
    以为是有贼人潜入了逍遥王府，把两个小萝卜头给掳走了。
    直到他带着羽林军赶到深巷，瞧见魏倾华主仆那急急忙忙埋头躲避的心虚模样儿，这才明白了过来。
    在魏倾华和暖宝失踪这件事情上，从来就没有什么贼人，更不存在被掳走一说。
    只是魏倾华贪玩，自己带了暖宝偷跑出王府。
    这一猜测，后来也被魏倾华证实。
    魏倾华亲口承认，暖宝是他抱出来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巧，遇上了江湖中的人在深巷里打斗厮杀。
    魏瑾熔虽深受皇帝的看重，但从小接受的教导却十分严苛。
    皇帝对他的要求很高，容不得他犯一丁点儿的错误。
    于是，在对与错之间，他素来分得很清。
    再加上他是一个合格的储君，大局大过一切。
    在他看来，不管魏倾华有什么样的理由。
    偷偷把妹妹带出王府，惹得家人如此担心，引起了京都城这样大的骚乱，就是错的！
    而身为男子汉，做错了事儿就得勇于承认，并积极改正。长大后，方能担得起重任！
    因此，对于魏倾华，魏瑾熔绝对不会包庇。
    这是对弟弟的教训，也是对弟弟负责！
    魏倾华的性子，确实太过跳脱了。
    才七岁的年纪，就敢如此胆大妄为。
    若再不加以管束，只怕以后还会闯出更大的祸事儿。
    这一次，也便是魏倾华的运气好。
    两方厮杀在一起的江湖人，赢的一方还算正义，没将目睹了整个过程的魏倾华主仆灭口。
    但这种运气，不是每一次都能有的。
    魏瑾熔很清楚。
    倘若这一次他因为心软而帮了魏倾华，那么像今日这样的事情，以后很有可能会再次发生。
    届时，如果魏倾华因此而出了什么事儿，他这个当哥哥，一定会后悔莫及！
    所以当下，他得硬下心肠。
    无论魏倾华怎么可怜巴巴的盯着他，他都当自己感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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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猛男落泪

    京都又下雨了。
    从申时初下到戌时初，都未见有停下的迹象。
    大雨哗啦啦落下，拍打着地上的石砖，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久不久响起的闷雷，以及那划破天际的闪电，使得这个夜晚尤为凄凉。
    暖宝的屋内，猛男正在落泪，哭得老泪纵横:“暖宝~呜呜~爹爹的小暖宝啊？你可急死爹爹了！
    呜呜呜~我们小暖宝好可怜哟，都被吓坏了吧？真是心疼死爹爹了！”
    逍遥王紧紧抱着暖宝，压根就没有多余的手去擦眼泪。
    眼泪一滴又一滴，密密麻麻落到暖宝的脸上和嘴上，又湿又咸。
    暖宝郁闷极了。
    天知道，她方才做了一个多么美好的梦啊？
    梦里的她，已经学会走路，长满了牙。
    可以自己跑去厨房那头，抱起一整只的鸡腿啃食得津津有味，再也不用喝奶啦！
    早在魏瑾熔将暖宝抱回来没多久，暖宝就支撑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即便后来被人折腾，又是换尿布又是洗澡的，她都没醒过来。
    甚至，小小的年纪，竟还打呼噜了。
    可谁知，就是这么熟睡得像一只小猪的暖宝，最后还是败在了她爹逍遥王的眼泪上。
    鸡腿腿飞走了，暖宝也醒了。
    她不哭不闹，就这么盯着痛哭流涕的逍遥王。
    心想:小花朵是需要灌溉，但也用不着拿眼泪来浇她吧？
    “阿祁？你……你莫哭了，你都哭了一个多时辰了。”
    看着哭个不停的逍遥王，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的逍遥王妃，又忍不住了。
    她一边给暖宝擦脸，一边抽泣:“暖宝平安回来了就好，以后……以后咱们小心些就是了。”
    “怎么小心！”逍遥王心里头还恼火着呢。
    即便是哭唧唧的，还不忘怒骂几句:“人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咱们家出了个贼子，还专门偷小孩，你让我如何小心？”
    说着，又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连忙哄起了怀中的婴儿:“噢~暖宝不怕怕！
    爹爹是在骂你三哥呢，不是骂你哦~暖宝乖乖~你三哥坏，咱们以后不跟你三哥玩耍了！”
    家里头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谁都是人心惶惶的。
    老大魏慕华和老二魏思华一直守在不远处，愣是没找到机会开口求情。
    毕竟，兄弟俩长那么大，还没见过逍遥王落泪呢。
    更何况，这逍遥王一哭，就哭得比外头的雨还要凶？
    兄弟俩实在拿不准逍遥王的心思，故而一直没敢说话。
    如今听见逍遥王主动提起了魏倾华，魏慕华和魏思华便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给对方频频使眼色。
    魏慕华:你去，你素来会说话。
    魏思华:你去，你素来稳重，爹爹听你的。
    魏慕华:不，还是你去，你性子最像爹爹，爹爹疼你。
    魏思华:你去吧！你是嫡长子，是老大，要做好榜样！
    一场无声的沟通，让老大魏慕华败下阵来。
    ——罢了！谁让他是兄长呢？
    正巧这时，一轮闪电打来，闪得整间屋都亮了不少。
    魏慕华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哭得稀里哗啦的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终是往前走了几步，喊道:“爹爹？娘亲？
    这雨下了那么长时间，反而越下越大了。瞧着，今夜怕是不会停。”
    轰隆——
    天空一声巨响，似是在印证魏慕华的话。
    魏慕华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正想趁此机会为魏倾华求个情。
    可谁知，不按常理出牌的逍遥王却回了句:“你们怎么还在这？”
    逍遥王早就哭得忘乎所以，哪里还记得儿子的存在？
    如今魏慕华突然开口，着实把他这老父亲吓了一跳。
    想起这一个多时辰来，他竟当着两个儿子的面哭得这般狼狈，脸上的神色越发难堪。
    没了！
    为父的威严全没了！
    旧的火焰还没熄灭，新的火焰又烧了起来。
    因此，逍遥王说起话来也多了几分赌气:“怎的了？这下雨还拦了你们的路？
    让你们回不了屋了？滚！别在这碍老子的眼！”
    魏慕华:爹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魏思华:碍眼吗？您老好像压根就没看到我们吧？
    他们怎么还在这？老父亲是失忆了吗？
    还是他们兄弟俩中途忘了些什么？竟能让老父亲问出这样的问题？
    魏慕华与魏思华对视了一眼，眼中既有无奈，又有疑惑。
    魏倾华和暖宝他们不见时，魏慕华跟魏思华兄弟俩就跟着管家一起出去找人了。
    再回来的时候，皇帝已经回宫。
    而魏倾华就跪在前院，头埋得很低，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的身后，还趴着被杖责了二十个板子而无法跪直身子的阿江，以及被下令处死的几个婆子。
    兄弟俩见此惨状，什么都还没问，便知晓这一次定是魏倾华闯了祸。
    果然，二人叫来了守在前厅的丫鬟一问，立即便全明白了。
    魏倾华那家伙，何止是闯祸？闯的还是大祸！
    顾不得责骂弟弟，兄弟俩急匆匆往暖宝那头赶，想去看看暖宝。
    岂料？
    他们才刚刚进到屋子，还没碰到暖宝的头发丝儿呢，就被逍遥王给呵住了。
    ——去去去，一边站着去，不许靠近我的暖宝！
    ——你们这几个兔崽子，没一个会心疼妹妹的！
    ——到一旁站着，没有老子的允许，你们谁也不许碰我的闺女！
    魏慕华和魏思华也老实。
    他们被逍遥王这么一呵斥，还真就乖乖站到一旁候着。
    逍遥王心中有气，当着兄弟俩的面，骂骂咧咧了好一阵。
    一会儿骂魏倾华没脑子，白生得这么好看，不配当他的儿子。
    一会儿骂府中的婆子们，说她们一个个都是吃饱穿暖了就犯困，光拿月钱却不好好办事儿，连一个孩子都看不好。
    一会儿又骂府中的管家，连个狗洞都开那么大，还不会派人去看着！
    哦，还骂了几句皇帝。
    说皇帝想趁火打劫，总想把暖宝带到宫里去。
    总之，这该骂的不该骂的，逍遥王都骂了。
    骂完以后，又想起暖宝还没满月就经历了一场生死。
    于是，心疼得无法自控，便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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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操碎心的兄弟俩

    魏慕华和魏思华兄弟俩，全程目睹了这一切，也挺心酸的。
    他们知道魏家能有个女儿不容易，而这一次，也确实是魏倾华做得不对。
    因此，不管逍遥王有什么反应，说出多厉害的气话，他们都能理解。
    但是……当他们不存在？这就夸张了吧？
    兄弟俩站在这间屋子里，就算没有两个时辰，也有一个半时辰呀！
    来的时候，还是逍遥王自己让他们站到一旁去的呢。
    这骂骂咧咧的话也听了，鬼哭狼嚎的模样儿也看了。
    耳朵和眼睛，没一处是干净的。
    怎么到了最后，他们俩倒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暖宝刚出生的那会儿，他们还说逍遥王府的儿子要从小草变成草根根了。
    现在看来，好像连草根根都不是啊！
    他们根本就是空气好吗？
    “还杵着做什么！嫌天色不够晚是吗？”逍遥王看着一动不动的魏慕华和魏思华，又来了脾气。
    他最在意自己在儿子面前的威严了，向来秉着严父才能出孝子的教育理念。
    这么多年来，即便他对逍遥王妃柔情似水，但却从不会对儿子流露出半分的温柔。
    就更别提，在他们面前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了。
    如今当着两个儿子的面破防，哭得跟个傻子似的，着实让他恼火不已。
    虽说心中也知晓，这事儿跟老大和老二没什么关系。
    但一开口，总是管不住嘴，免不得要骂上两句。
    好在魏慕华兄弟几个早就将自己的傲娇爹爹了解透彻了，从来没将他的气话放在心上。
    要不然，就凭着逍遥王这暴躁性子，王府中的三个臭小子，还不得心碎成渣渣？
    嘿，你骂任你骂，听得进去算我输！
    “爹爹？老三还在前院跪着呢。”
    碍于逍遥王一直开口赶人，魏慕华兄弟俩也不好再久待。
    但在离开之前，还是壮着胆提起了魏倾华:“老三今日这件事儿，确实是大错特错，该罚！
    但眼下，这雨下得太大了，儿子怕……”
    “你怕什么？怕他会被雨淋死吗？还是怕他会被雷劈死？”
    逍遥王冷冷瞟了魏慕华一眼，如山重的压迫力便朝魏慕华袭来:“你要记住，老三他今年才七岁！
    这么小的年纪，就敢做出这样大胆的事儿，你当怕他不记教训才对！”
    “爹爹说得是！”
    魏慕华垂下头，顺着逍遥王的毛捋:“才七岁就这样胆大妄为，可还得了？
    皇伯伯和爹爹罚得好，就该这样给他一些教训！”
    言毕，见逍遥王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又道:“但是爹爹，老三身上还有伤呢。
    儿子方才路过前院时，发现老三伤得不轻，连门牙都没了。
    眼下雨这样大，若是再着了风寒，感染了伤口，岂不是得不偿失？
    一旦他倒下了，咱们免不得就得给他请大夫，让他好生养着，以免小小年纪的就落下什么病根，毁了他的一生。”
    说着，又试探道:“偏偏老三正是对是非黑白懵懂的年纪……
    这个时候若是再让人格外去伺候他，难免会让他误以为，犯了错只要生病就能躲过去……”“他想得美！”
    逍遥王瞪了魏慕华一眼，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他就算是病死了，也得受这个罚！”
    “正是这个道理！”
    魏思华突然开了口，一本正经道:“这世上，哪里有犯了错的人不受罚的？
    要我说，皇伯伯和爹爹还是罚得太轻了！”
    说罢，也不等逍遥王开口，魏思华又话锋一转，道:“不过咱们话又说回来了，老三今日也是吓得不轻啊。
    我回来那会儿，瞧见他小脸白得呀，都不像个活人！
    我还听说了，他目睹了一场厮杀，险些就命丧刀口了！该不会，是被吓坏了吧？”
    魏思华朝魏慕华挤了挤眉，又继续试探逍遥王:“爹爹？娘亲？你们说……
    这老三本就受了惊吓。要真让他跟那些婆子们的尸首待在一起一整宿，会不会被吓疯啊？
    这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的，可比往常更吓人。莫说是老三了，就是儿子经过前院时，都有些毛骨悚然。”
    “是啊爹爹，老二所言有理。”
    魏慕华接收到信号，连忙道:“咱们的目的是要给老三一个教训，可不是要把他的胆子吓破。
    一旦吓出了什么毛病，只怕咱们会后悔莫及。”
    说着，又看了一眼暖宝，道:“老三纵使有千万般的错，但有一点儿，他将暖宝保护得很好。
    哪怕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伤，可暖宝的身上，却连一点磕碰都没有……”
    “那又如何？”
    逍遥王依旧虎着脸，但眼神却没有方才那么冰冷了:“他是男儿郎，这件事儿因他而起，他就得担责。
    你们不必在我面前为他求情，让他罚跪的人是当今皇上，不是我。
    我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抗旨不遵。”
    魏慕华听言，神色微愣，竟寻不出反驳的词来。
    倒是魏思华，暗自嘲讽了句:你还没胆子呢？跟皇伯伯干架那会儿，都把厅里的桌椅干散架了，这叫没胆子？
    “皇伯伯是说了让老三罚跪一宿，但也没说得让他淋一宿的雨啊。”
    魏思华转着眸子，狡黠得很:“眼下这雨怕是不会停了，咱们先让老三回屋换个衣裳，再去前厅接着跪嘛。
    天子的旨意是死的，人是活的。爹爹和娘亲总不愿意寻回了女儿，又罚死了一个儿子吧？”
    “魏思华，你！”
    “要不然我们问问暖宝好了？”
    魏思华的性子最像逍遥王，鬼点子也多。
    眼瞧着自己和魏慕华说服不了逍遥王，便立即搬出了小救兵:“咱们暖宝不是醒了吗？
    爹爹就问问暖宝呗，要不要让她三哥淋一宿的雨呀？”
    “对！问暖宝！”
    魏慕华的脑袋突然就明朗了不少。
    他怎么能忘了暖宝呢？
    这丫头从出生起，就好像能听懂大人的话似的。
    有时候笑，有时候哭，可会为自己做选择了。
    既然现在，他们兄弟俩都没法子了，那不如让暖宝来试试？
    兴许，暖宝还真能救救魏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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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几个傻狍子

    “暖宝暖宝~快看大哥！”
    魏慕华‘咻’的一下，就冲到了暖宝面前。
    快得跟风一样的速度，与他平常那慢条斯理，谦谦君子的性格，极为不符。
    “暖宝呀？你睡醒醒啦？那你有没有听到大哥二哥跟爹爹说的话呀？
    你要不要原谅你三哥~让你三哥进屋跪着呀？”
    “暖宝暖宝！二哥知道你还小，说不了话。那……你就哭吧！”
    魏思华也凑了上来，直接教起了暖宝表达方式。
    “你三哥都在大雨里跪两个时辰了，再跪下去，小命都没咯？
    暖宝呀？你是天底下最最最最最好的妹妹不？你心疼你三哥不？你舍得让爹爹罚你三哥在雨里睡一宿不？
    你要是不舍得，那就哇哇哇哭起来！你只要一哭，我们就知道你的意思了，好不？”
    说罢，又伸手在暖宝眼前晃了晃，鼓励道:“暖宝宝别怕~快哭！放开嗓子哭！哇哇呜呜的哭！快！”
    “哭你丫的哭！去你个死兔崽子！”
    逍遥王一巴掌就打在了魏思华的手上，气得都不会用鼻孔呼吸了。
    魏思华甩了甩又痛又麻的手，心想: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不是掐就是打，我是捡来的咩？
    他委屈巴巴看了逍遥王一眼，嘀咕道:“那……那不是要问暖宝的意见吗？
    她又不会说话，不哭还能怎么滴？”
    “不哭……就眨眼睛吧？”
    魏慕华朝魏思华使了个眼色，道:“老二你也真是的！姑娘家家，哭多了不好。
    亏你还是暖宝的二哥呢，竟舍得让她哭？我要说呢，咱们就让暖宝眨眼睛好了！”
    “哦！对！暖宝还会眨眼睛呢~”
    魏思华重重点头，不怕死似的又凑了上来:“暖宝宝~你听二哥说哟？
    你三哥很疼你的，你一定要原谅他，好不？
    现在你听二哥口令哈~你要是同意让你三哥回屋跪着了，你就眨眨眼！
    来~眼睛闭~闭~然后再睁~开，我们眨眼睛~”
    魏思华像是在念经一样，试图引导着暖宝眨眼。
    暖宝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两个跟傻狍子一样的哥哥，心里头一片荒芜。
    ——你们能不能靠谱一丢丢？
    ——都让我原谅三哥了，为什么还要让三哥回屋子里罚站站？
    ——就不能直接让三哥回屋休息吗？让我的回应变得有价值一些不好吗？
    ——这是玩萝卜蹲哟？院子里跪~院子里跪~院子里跪完屋子里跪~
    没眼看！
    暖宝又困了，一点儿都不想再跟老傻狍子和小傻狍子们纠缠。
    她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哈欠，伸出又嫩又白的小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然后，当着几个傻狍子的面，用尽吃奶的力气眨了眨眼。
    “啊~呀！”
    魏思华惊喜得跳了起来:“快看快看！妹妹眨眼了~她眨眼了~”
    “暖宝原谅老三了！”魏慕华也高兴得很，连忙朝逍遥王道:“爹爹，让老三回屋子里跪着吧？”
    “什么原谅了？怎么就能回屋了？”
    逍遥王还是不肯点头，直接耍起无赖:“哦！暖宝眨眨眼就是原谅他了？两个兔崽子，看着暖宝小就想占暖宝的便宜？你们再盯着她看看？她什么时候不眨眼？
    莫说她了！就是我让你们俩不眨眼，你们俩能忍得住？”
    “爹爹，您这……”您这不是赖皮嘛！
    “哇呜~呜呜呜~”
    暖宝哭了。
    她受不了了。
    ——赶紧结束吧！
    先把两个傻狍子哥哥弄走，再把哭唧唧的爹爹和娘亲弄走。
    快来一个稳妥的婆子，给她擦擦脸，让她静一静！
    她得赶紧回梦乡，继续啃大鸡腿呀。
    “噢~暖宝不哭不哭~爹爹的心肝宝贝呀，怎么哭了呢？”
    逍遥王烦人得很，又不自知。
    他一边哄着暖宝，一边道:“肯定是被两个哥哥吓着了是不是？嗯~大哥跟二哥坏~咱们不跟他们玩耍~”
    暖宝心好累:不是呀！我是说我原谅三哥了，爹爹！
    魏慕华和魏思华更是无语。
    ——有你这样教孩子的吗？专门挑拨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
    “爹爹？我看暖宝不是被我们吓的，她就是想告诉您，她原谅老三了。
    要不然您试试？您就说您也原谅老三了，看她还哭不哭？”
    魏思华觉得自己尽力了。
    倘若再帮不了魏倾华，他也没办法。
    只是在心态彻底炸裂之前，他这个当二哥的，还是垂死挣扎了一下。
    “行！老子现在就让你们死心！”
    许是被两个儿子烦透了，逍遥王也懒得再跟他们纠缠。只盼着他们早点滚蛋，好让他能跟宝贝闺女腻歪一会儿。
    却不知，他的宝贝闺女，也被他给烦透了，想让他跟着他的两个兔崽子，一起滚蛋！
    “暖宝不哭~暖宝乖乖~”逍遥王果然开了口:“爹爹原谅你三哥了，暖宝不哭了好不好？”
    暖宝:好的呀~
    果真不哭了。
    哭声戛然而止，连尾音都没拖。
    魏慕华和魏思华笑了。
    逍遥王傻了。
    他不信邪，又道:“不不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巧合。”
    说着，还吸溜了一下鼻涕，朝暖宝道:“暖宝~刚刚爹爹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三哥犯大错了，爹爹才不会原谅……”
    “哇呜~呜呜~”
    不等逍遥王把话说完，暖宝又哭了。
    撕心裂肺的，比方才还要大声。
    哭得满脸通红。
    “好了好了，娘的乖乖~咱们不哭了！原谅你三哥~原谅他！”
    站在一旁许久未曾说话的逍遥王妃看不下去了。
    她将暖宝从逍遥王的怀里抱了过去，嗔怒道:“阿祁！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当着儿子女儿的面说话不算数！”
    说罢，又看向两个儿子:“你们快回去吧~让老三先泡个热水澡喝口姜汤，再去前厅继续跪。”
    暖宝眨了眨眼，又停了哭。
    ——娘亲英明！
    魏慕华和魏思华听言，喜滋滋的，连忙行了礼退下。
    只有逍遥王，脸色难看至极。
    偏偏，自家媳妇儿又发话了，闺女也哭了两次。他现在是又惊又怕，根本不敢反驳。
    只是满目哀怨地看着逍遥王妃和暖宝，感觉自己委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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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不省心的三公子

    再想想魏倾华，逍遥王又怒火中烧。
    魏瑾熔把暖宝抱回来那会儿，他和皇帝还口口声声要对那贼人剥皮抽筋呢。
    结果呢？好了嘛！搞半天，那掳走暖宝的贼人，就是魏倾华自己！
    而魏倾华带暖宝出去的原因，更是气人。
    逍遥王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他和皇帝听完魏倾华的坦白后，彼此脸上那见了鬼的神情。
    不解！丢人！懊恼！愤怒！隐忍！
    总之，就像是吃了屎一样，一言难尽。
    特别是瞧见对方的脸上还因为打斗而挂着彩，就更是憋得慌。
    他们都干了什么？
    一个皇帝跟一个王爷，竟被一个七岁的孩子给愚弄了？还愚弄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
    想想他魏祁的名声在四国，那也是极好的。
    即便对天下没有什么大的贡献，但不争不抢、肆意潇洒、风流倜傥，也算是好词儿。
    可偏偏，到头来怎么就生了魏倾华这么一个儿子？
    平时单纯点，闹腾点，也就罢了！男儿郎嘛，没几个是文文静静的。
    但是偷孩子？钻狗洞？赌妹妹？这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才会干的事儿！
    ……
    前厅。
    魏倾华就跪在院子的中央，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
    这是他犯了错，需要受到的责罚。
    他很冷。
    身子被冻得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嘴唇乌青。狂风暴雨中，小小的人儿摇摇欲坠，不知何时就会倒下。
    而他的身后，是被打完了二十个板子，却依旧要陪着主子受罚的阿江。
    以及已经被皇帝下令处死的四个婆子的尸首。
    那四个婆子直接死在了羽林军的长剑下，眼睛都来不及闭上，鲜血流了一地。
    纵使暴雨将血液冲刷得干干净净，可院子里却依旧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
    阿江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暂时死不了，但却极不好受。
    虚弱的他倒在魏倾华身边，冷饿交加。皮开肉绽的臀沾上雨水，又痛又辣。
    ——照顾郡主的婆子们疏于职守，险些酿成大祸，当场处死，以儆效尤！
    ——三公子性子顽劣，须得好好管教，罚他跪上一宿，仔细反省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
    ——书童阿江，没能劝住主子，反而跟着主子一起胡闹，隐瞒不报！杖责二十，陪跪一宿！
    短短几句话，便是皇帝对魏倾华等人此次事件的处罚。
    甚至，在下头人想要上前处理掉那些婆子的尸体时，还吩咐道:“把尸首晾着，明日再丢去乱葬岗。
    让三公子好好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儿。仅凭着一己之力，就送了那么多人上黄泉！”
    皇帝的语气既严肃又冷漠，少了以往的宠溺和包容。倒是那张脸上，还留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隐忍和无奈。
    皇帝与逍遥王是一母所生，自幼感情深厚。
    因此，对于逍遥王府的几个孩子，他素来是视如己出的。
    不管哪一个孩子犯了错，他都跟逍遥王一样，极其上心。就更别提，这一次魏倾华所犯的错，实属是大错。
    皇帝怎么能不知道魏倾华是无心的呢？身为魏倾华的皇伯伯，他对魏倾华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但错了就是错了！不管是无心也好，有心也罢。该承担起来的责任，就得自己承担。
    哪怕，需要用毁掉孩子的单纯和天真无邪来作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这就是皇家。
    ……
    小小的魏倾华真的吓坏了。
    从白日里遇到蒙面人开始，他的精神就一直很紧绷。像是被什么东西套住了似的，刚度过一个死劫，又迎来一个难关。
    闪电和雷声不断。
    狂风暴雨中，这孩子连哭都是无声的。
    坚持住！很快了！
    魏倾华咬着唇，不断给自己打气。
    哪怕他昏昏沉沉，身上的力气所剩无几。
    脑海中，也不断浮现着今日深巷里的杀戮，以及身后四个婆子被处死的画面。
    但他依旧苦苦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这不仅是在接受惩罚，也是自己给自己一个教训！
    “老三！”
    魏慕华和魏思华急急赶来，一把伞撑到了魏倾华的上方，总算帮魏倾华挡掉了凶猛的雨水。
    魏倾华懵懵抬起头，鼻子特别酸涩:“大哥……二哥……”
    “来，咱们先回屋。”
    魏慕华看着虚弱的弟弟，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无奈。
    心想:这家伙，以后怕是会老实不少。
    他跟魏思华一起扶着魏倾华，又命人将阿江也抬回屋里。
    魏倾华心里头还惦记着暖宝呢，就算吐字都有些不清晰了。
    还是问道:“哥……暖宝她……她好不好？有没有被……被吓坏啊？”
    听大人们说，孩子最是吓不得。
    就算身上不见伤，这受了惊吓，也总逃不过发烧说胡话。
    更严重的，还可能会变成痴傻儿呢。
    魏倾华闹是闹了点，但还是非常疼爱妹妹的。
    他可不希望好不容易得来的妹妹变成傻子。
    还是因为他。
    “暖宝好着呢，你先顾着你自己吧。”
    魏思华瞧见魏倾华身上的伤都已经被雨水泡白泡烂了，说起话来也漏风，不禁皱起眉头。
    臭小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心暖宝！
    “嘻嘻~她没事儿就……就好，呜呜……哥~我……我不是有意的，我错了……
    哥~放心呐~以后我……我一定会长脑子，我再……再不跟孟蕴和置……置气了！”
    魏倾华半哭半笑，任由两个哥哥把他带回了屋。
    一路上，迷迷糊糊，没少认错。
    待魏慕华和魏思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他收拾好时，他也彻底昏睡了过去。
    看着那满脸憔悴，甚至连身子都已经开始发烫的弟弟，魏慕华和魏思华还能怎么办呢？
    这种情况下，再让魏倾华去前厅跪着，显然是不可能的。
    只能叹了口气，吩咐下头的人:“拿着王府的令牌去请一个大夫来，好好给三公子和阿江看看，别落下什么病根。”
    言毕，两兄弟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便十分有默契地耸耸肩，朝前厅走去，代弟受过。
    没办法。
    谁让他们摊上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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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满月宴黄了

    小暖宝最近的日子，过得不要太清闲呀。
    自从出了‘贼人掳走’的乌龙事件后，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把她看得可紧了。
    不仅外头的那些世家夫人们见不着她，就连家中的三个哥哥，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有那么多的机会接近她了。
    特别是老三魏倾华。
    早已入了婆子们的黑名单。
    只要看到他过来逗暖宝，就没有一个不紧张的。生怕魏倾华会当着她们的面，把暖宝给抢走了。
    为此，魏倾华不知有多受伤。
    但暖宝也没办法呀！
    她现在还不能说话，又不能大声告诉大家:不许赶我三哥，我喜欢三哥~
    只能默默可怜那孩子，顺便再祈祷自己能快快长大。
    如此，她就不会闲得啃脚丫子了。
    嗯。
    自从逍遥王府闭门谢客以后，暖宝都要发霉了。
    没有机会占各世家夫人的便宜，又少了哥哥们的陪玩，她只能在清醒的时候啃jiojio。
    一开始，是含手指的。
    但婆子们发现以后，就把她的手绑起来了，说是怕含久了，她的小手手会烂。
    暖宝没办法，只能对自己的小猪蹄下嘴。
    不得不说，人类幼崽的柔软度，真是了不得。
    轻轻松松的，这脚丫子就放到嘴里了。
    “啧啧~”
    肉嘟嘟的，还好没味儿。
    拥有着成年人意识的暖宝，其实也不想有如此奇葩的举止。
    但奈何，她控制不住她寄几啊！
    就像控制不住粑粑和尿尿还有臭屁屁一样，一切都是自然反应。
    暖宝好慌啊。
    怎么办怎么办？
    再这么啃jiojio的话，她以后会不会变成‘啃脚郡主’啊？
    天知道，此时的暖宝有多怀念哥哥们的陪伴？
    若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嫌弃魏倾华的拨浪鼓了。
    甚至，她还十分不厚道的，想看逍遥王和几个哥哥们相爱相杀。
    吵吵闹闹的，这日子才有意思嘛。
    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恐怕是难咯。
    魏慕华和魏思华兄弟俩，因为前些日子私自给魏倾华请大夫，还代替魏倾华跪了一宿，所以也受了一些责罚。
    每天抄书无数遍，被虐得体无完肤。
    虽说他们不像魏倾华一样被列入黑名单，但也得有空来看她才行啊。
    哦，对了。
    暖宝的满月宴也黄了。
    说是暖宝才经历了一次生死，怕办满月宴的话，会引来一窝蜂的人看她，再让她受了惊吓。
    干脆等到百日宴时再大办，也省得多麻烦一场。
    瞧瞧？这理由寻得多好？就连宫里头听了，也只有点头的份。
    但实际上，只有暖宝知道。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之所以不愿意办满月宴，其实是为了防着皇帝。
    到底是皇室五百年才得来的一个小棉袄呀，暖宝早已不单单是逍遥王府的宝贝儿了，而是整个蜀国皇室的宝贝儿。
    若是要办满月宴的话，这满月宴肯定是在宫里头办的。
    还得宴请满朝文武以及他们的家眷。
    而皇帝对暖宝的抚养权，早就虎视眈眈了。
    从暖宝出生的那一天起，皇帝就一改深沉稳重的君主作风，急吼吼跑来跟逍遥王要人。虽说被明确拒绝后，皇帝有一段时间没再提过这茬。
    但皇帝的心思，逍遥王这个当弟弟的，岂能不知？
    那老奸巨猾的东西呀？
    最擅长以退为进，等待时机。
    偏巧，他们这不争气的三儿子，就整出了一个大闹剧，给了人家这么一个机会。
    光天化日之下，瞒过王府中所有的人，把妹妹装到木桶里，从狗洞运出去，还险些把小命搭在外头。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每每想到此，都很是后怕。
    免不得也内疚，觉得是自己没尽到责任。
    再加上暖宝被魏倾华带出去那天，皇帝又旧事重提，说了一嘴子暖宝入宫不入宫的事儿。
    所以，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难免会担心，皇帝会以他们看护暖宝不周为由，强行把暖宝扣在宫里头养着。
    如此，他们哪里还敢办什么满月宴？当然是能推就推，能拖就拖啦。
    这段日子里，就尽量少进宫。
    大家伙儿谁也别提魏倾华偷走妹妹的壮举。
    等到这件事情过得差不多了，他们逍遥王府把暖宝也照顾得白白胖胖的。皇帝那头就算再有心，也没理由不是？
    “就是委屈了我们的闺女哟~”
    逍遥王看着越发白皙的暖宝，一脸心疼:“小家伙投胎到咱们家，连个满月宴都没得办。”
    说罢，又有些气恼:“咱们家又不是办不起满月宴！堂堂蜀国逍遥王的宝贝女儿，想要热热闹闹过个满月，还得瞻前顾后。我这当爹的，真是窝囊！”
    “什么窝囊不窝囊的？尽说胡话。把暖宝留在咱们身边，才是最要紧的事儿。”
    逍遥王妃正在给暖宝绣口水兜兜，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温柔极了。
    她笑着安慰逍遥王:“我瞧着咱们宝贝闺女是个懂事儿的，才不会觉得委屈呢。以后有机会了，咱们再好好补偿她就是。”
    “唉！”
    逍遥王叹了口气:“满月宴啊，能给暖宝存不少嫁妆呢？想想怪可惜的。”
    朝廷官员的满月贺礼，有哪个是轻的？
    更何况，他们家暖宝还是皇室唯一的姑娘家。
    就是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贺礼上糊弄暖宝。
    少了一个满月宴，可不就是少了很多的金银财宝吗？
    逍遥王妃有些好笑。
    看着自己夫君那懊恼的样子，嘴上什么都没说。
    但心里却想着:这么早就提嫁妆了？说得好像你以后会舍得让暖宝出嫁一样。
    逍遥王不知逍遥王妃的想法，依旧沉浸在不能办满月宴的遗憾当中。
    他rua了rua暖宝的脸蛋儿，嘀咕了句:“我们家闺女那么贪财，可别心疼了才好。”
    说着，又仔细端详了暖宝的小脸。
    埋怨道:“真是悲惨的世道啊！谁当爹娘会当成我们这样？自己生的女儿，自己却不能完全做主。想想，确实窝囊！”
    有时候，还真是不知暖宝投胎到皇家，是幸，还是不幸？
    总之，逍遥王觉得自己现在挺不幸的。
    好不容易才生个闺女，闺女生得还这般漂亮，竟无处可炫耀？太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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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皇帝的鬼主意

    暖宝盼呀，盼呀。
    啃着奶香奶香的小jiojio盼呀盼，总算盼来了一个玩伴。
    是生得漂亮又出手大方的二皇子魏瑾贤！
    这可把暖宝乐坏了。
    特别是瞧见魏瑾贤今日又戴了一块新的玉坠，那玉坠呈冰雪葫芦状，在日光的照射下，光泽柔润。
    嘿，翡翠！
    “咯咯~唔~”
    暖宝伸着手，踢着腿，笑得眼睛眯眯的，可见其兴奋程度。
    也不知是在欢迎魏瑾贤，还是在欢迎魏瑾贤的玉坠。
    倒是魏瑾贤，上道得很。
    根本就不用暖宝多加暗示，一瞧见暖宝的眼神，立马就把玉坠脱了下来，逗暖宝玩。
    暖宝‘咯咯’笑着，双目闪着亮光。
    好东西！
    两只手挥呀挥，舞呀舞，只一会儿，就把玉坠给抓住了。
    魏瑾贤也没跟暖宝抢。
    轻笑出声:“好~二哥哥给你~但这个不能吃，你不能往嘴里放！”
    玉坠太小了，不像之前的金镶玉。
    魏瑾贤担心暖宝还小，会误吞了玉坠。
    暖宝倾尽眼皮子的力量，翻了个白眼:二皇子哥哥，你当我傻子吗？
    魏瑾贤愣住。
    怎么回事儿？是我的错觉吗？我说错话了？
    怎么感觉暖宝嘲讽地白了我一眼？
    “咳咳。”
    魏瑾贤轻咳了两声，见暖宝已经自顾自玩起了玉坠，便若有若无寻了个话头:“婶婶？有些日子没见，暖宝长大了不少。”
    皮肤白了很多，脸蛋儿也胖嘟嘟的，红润有光泽，跟前些日子不一样。
    魏瑾贤还记得，上一次见暖宝时，她还是蜡黄蜡黄的，痩叽叽，就一双眼睛能看。
    也不知母妃夸她漂亮时，心虚不心虚？良心痛不痛？
    现在好多了嘛。
    至少能看得下去，不辣眼睛。
    如此，以后就算常来，多牺牲点身外财物，也是值当的。
    “都已经两个月大了，哪里还能不长呢？”
    逍遥王妃不知魏瑾贤的心思，命人端来了瓜果点心和刚刚温好的热奶。
    “二皇子快过来坐吧，别老盯着她。”
    说罢，又问:“贵妃娘娘可还好吗？你最近学业重不重？”
    言下之意:你怎么有空往王府里跑？
    魏瑾贤拍了拍暖宝的脸蛋儿，才笑着坐到逍遥王妃身边。
    “多谢婶婶关心，母妃很好。只是最近老五闹腾得很，我不愿在宫里头待着，就来看看暖宝。”
    说罢，想了想又道:“婶婶是知道我母妃那性子的，较真起来让人受不了。再加上一个老五，日子没法清净了。
    除了皇叔和婶婶这里，我也没别的地方可避难。”
    面对着长辈的询问，魏瑾贤轻松得很。但在学业这一块，他十分自然就避开了。
    谈什么学业？聊点别的不香吗？
    比如醉仙楼的茶点，又比如最近京都城中时兴什么小物件儿，能倒腾点银子？
    学业……
    他又比不得太子，也懒得去比。
    有一双识物的慧眼，以后挣挣银子打发打发时间，难道不快活吗？
    “你怎么来了？”
    逍遥王从外头回来，本来高高兴兴。
    可一进屋看到魏瑾贤，立即就皱起眉头，满脸嫌弃。
    逍遥王妃见此，嗔了逍遥王一眼:“二皇子是来看暖宝的。”“有什么好看的？”
    逍遥王依旧是虎着脸，不见半分好脸色:“还不都是两只耳朵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隔一阵子没见，还能多了什么少了什么不成？”
    魏瑾贤:“……”
    不同于在逍遥王妃面前的健谈，也不同于在刘贵妃那里的怒怼。
    逍遥王回来后，魏瑾贤都内敛了不少。
    没办法，从小到大就没赢过这个皇叔。只要他不高兴，那魏瑾贤说再漂亮的话，都是白搭。
    逍遥王妃朝魏瑾贤笑笑，示意他别在意。
    再看向自家夫君时，不免无奈。
    这男人的脸，也是变得极快。
    之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呀？
    因为不能办满月宴，还埋怨自家漂亮的闺女没处炫耀呢。
    怎么如今，倒还不高兴自己的侄子来看妹妹了？
    “你还不回宫去？”
    瞧见魏瑾贤不吭声，逍遥王又开启了长辈惯有的灵魂发问。
    “你功课写完了？贵妃那头不闹了？老五听话了？把你闲的！难怪叫瑾贤！”
    魏瑾贤:“……”
    果然，父皇说的没错。
    只要涉及到暖宝，皇叔就比以前更难搞。
    于是，也不强留。
    起身跟逍遥王夫妇行了礼，便回去了。
    临走时，也未见神色有变。
    依旧是扬着魅惑的笑脸，如同来时那般潇洒。
    “暖宝~看看谁回来啦？是爹爹回来啦~”
    前一秒还虎着脸的逍遥王，后一秒就变成了‘舔狗式’爹爹。
    他笑嘻嘻将暖宝从摇篮床里抱出来，又亲又闻。
    “我们暖宝想爹爹了没有呀？都半天没见爹爹了呢~噢？想了呀~爹爹也想暖宝了~”
    暖宝皱了皱眉，跟个小老太似的。
    实在是脸上多了一些哈喇子，不大舒服。
    想爹爹了吗？
    哼！不！暖宝才不想爹爹！爹爹坏，赶走了我的财神哥哥。
    逍遥王妃看不过眼，忙拿了手帕上前，给暖宝擦了擦脸。
    嘴里，还不忘埋怨:“你方才是做什么？瑾贤还是个孩子，过来看看妹妹而已，瞧你那脸色。”
    说罢，又有些疑惑:“你到底是个长辈，平常见你也挺心疼皇兄那几个孩子的。怎么如今却……”
    “那得问问我们的好皇兄了，他究竟想做什么？”
    逍遥王气呼呼的，冲自家媳妇儿道:“他以为他拿孩子来当幌子，我就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
    前几日瑾熔才来过王府，今日瑾贤又来了。怎么？这太子殿下和二皇子都闲得没事儿干啊？
    我太了解咱们这位皇兄了！奸诈狡猾，鬼主意颇多。要我看，这瑾熔兄弟俩就是他派来的。想抢我的暖宝？哼！没门！”
    逍遥王妃蹙眉，想了又想:“前几日太子来过吗？我怎么不知？”
    抢不抢孩子的先不说，太子什么时候来过？
    暖宝也眨着眼:对呀对呀！我也不知！神仙一样的太子哥哥来过吗？
    “来过！”
    逍遥王傲娇得很，跟头牛似的。
    “那会儿你们都在午歇，我把他赶走了！”
    逍遥王妃:“……”
    暖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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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哟嚯，有好戏看咯

    都说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其实男人的也不差。
    而逍遥王的危机感，便是来源于他的直觉。
    且不管宫里头是不是要抢孩子，皇帝肯定在打着某种主意就是了。
    光看这宫里来人的次数就知道。
    最开始，是太子魏瑾熔过来。后来，二皇子魏瑾贤也来了。
    紧接着，就连身子素来孱弱的四皇子魏瑾良，也被他那文文静静，存在感不高的母妃张贵嫔带了过来。
    每个人来时，都美其名曰:来看看暖宝~来陪陪暖宝~
    隔三差五的，来得不知多勤快。
    特别是魏瑾熔和魏瑾贤，真是‘闲’得让逍遥王头疼啊。
    兄弟俩像是安排好一样，轮流来。
    哪怕逍遥王半分好脸色没给他们，甚至有时候都不让他们进暖宝的房门。
    可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热情高涨地往逍遥王府跑。
    见不着暖宝，就去找魏慕华三兄弟嘛。
    要么一起看看书下下棋，要么一起跟着师父练练武，反正又不干坏事儿。
    大家伙儿都是兄弟，还能不让见不成？
    总之，不管逍遥王说什么，给什么脸色，他们都听不见看不见。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不看不看，让你心乱！
    用逍遥王的话来说:“脸皮比城墙还厚！以后边疆的护国墙都不用修了，直接送他们兄弟俩过去！”
    说着，还不解气:“最好把魏政那老东西也送过去！说到厚脸皮，他论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逍遥王妃伸手就赏了逍遥王一个爆栗:“说你无礼，你还大逆不道了？那可是皇上，能由你来编排？”
    暖宝刚刚睡醒了一觉。
    才睁眼，就看到爹爹被娘亲训了。
    于是，不免瞪着大大眼睛，兴奋得鸡贼鸡贼的。
    哟嚯！
    又有好戏看了~
    “他是皇上，倒也没干点皇上该干的正事儿啊。”
    逍遥王跟逍遥王妃坐在圆桌旁，并没有发现暖宝已经醒了，依旧该聊什么便聊什么。
    他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撒娇:“三天两头让孩子们过来，他安的什么心？”
    “你都会说那是孩子了，还紧张什么？”
    逍遥王妃赏完爆栗，又心疼了，伸手给逍遥王揉了揉脑袋。
    劝道:“孩子们多在一起玩耍，感情才会深厚。皇家之中，最缺的不就是这些吗？”
    ——对呀对呀！娘亲说得有道理！
    暖宝竖着耳朵，在心里附和。
    “……玩耍归玩耍，不是玩物丧志。”
    逍遥王眼神有些心虚。
    他明知逍遥王妃的话有道理，但还是忍不住反驳。
    “瑾熔是太子，肩上的担子何其重？你瞧着他以前，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闲过？天天往咱们这头跑。
    还有瑾贤。那小子从小就是个笑面虎，狡诈得很。
    他父皇也不说拘着他，还让他往我们王府奔，这算怎么回事儿？”
    “你哪里瞧见那几个孩子玩物丧志了？”
    不是逍遥王妃不站在自己丈夫这头，实在是她不愿意冤枉了几个孩子。
    “孩子们在一起，不都是在看书写文章吗？二皇子还带着老三扎了几次马步呢。”说罢，又朝摇篮床那头瞟了一眼。
    道:“再说了，人家每次过来也没少给咱们暖宝带东西。
    暖宝才多大？库房里的奇珍异宝都堆成堆了。”
    ——哇~
    ——都堆成堆了吗？
    暖宝眸子又是一闪，兴奋得恨不得立马长大。
    ——那我岂不是小富婆了？
    好吧。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逍遥王一听说自家闺女收了不少的礼，连忙噘了噘嘴。
    良久，才又傲娇道:“……我又不是对孩子们有意见~就是瞧不起魏政那样儿！
    为了自己的目的，连孩子们的前程都不管了。
    前些日子不是还让瑾良和张贵嫔来了？他也真够狠心。病秧子和小老鼠都不放过。”
    ——病秧子和小老鼠？是说四皇子哥哥和张贵嫔吗？
    暖宝转着眸子想了想。
    ——唔~确实是一个脸色苍白一个声细如蚊。
    ——但是爹爹呀~说人家是病秧子和小老鼠，不太厚道吧？
    皇宫。
    慈宁宫里。
    阿啾——
    正在给太后娘娘请安的皇帝魏政，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的打。
    惊得太后娘娘连忙询问:“阿政可是着了风寒？快请太医来瞧瞧！”
    “别别别~”皇帝连连摆手:“母后不必担心！没染风寒。”
    说罢，又笑道:“今日轮到老二去逍遥王府了，想必阿祁正骂着朕呢。”
    一开始，皇帝也觉得自己频繁打喷嚏是染了风寒。
    可后来日子久了，他发现……
    每一次他频繁打喷嚏时，必是魏瑾熔或魏瑾贤去了逍遥王府。
    于是，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染什么风寒？
    ——朕龙体安康着呢！
    至于逍遥王？爱骂啥骂啥。
    反正也听不见。
    听见了也不放在心上。
    往心上走了一趟，也不影响兄弟感情。
    “你们俩呀！”
    太后娘娘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但语气却无奈至极。
    “斗归斗，闹归闹，可千万别伤了和气！”
    说着，又道:“哀家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便是生了你们两个儿子。且在皇家之中，你们感情最是深厚。
    这么多年，你们都相互扶持着走过来了。
    若是因为暖宝而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哀家百年之后，如何跟你们的父皇交代？
    再说了！暖宝是咱们蜀国的福星。可不能让她成为影响你们兄弟俩感情的利器。
    否则，于她以后的名声也不好听。”
    “母后，您就放心吧。”
    皇帝依旧笑脸盈盈:“咱们兄弟俩的感情，雷都劈不断。不管再怎么闹腾，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言毕，又来了几分孩子气:“朕就是见不得他生了个闺女！
    暖宝多讨人喜欢啊？小小一团的，还会问皇后要见面礼呢。
    不像咱们宫里头这几个光秃秃的小子，见天会惹朕生气。”
    提起暖宝，皇帝眼里的光都柔和了不少。
    可一提起自己那几个儿子，他又变成了一个冷漠的王者。
    也好在魏瑾熔几兄弟不在。
    要不然，肯定会集体问号脸:我们是您亲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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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骄傲个什么劲儿

    看着皇帝对闺女的渴望，太后娘娘也只有摇头的份。
    “生儿生女都是老天爷的恩赐，强求不来。”
    她语重心长劝说皇帝:“想当年，哀家与你父皇还不是一样？盼来盼去，盼了你们这两个臭小子！”
    如今都是当爹的人了，还不让人省心。
    “阿政啊？暖宝是个宝贝疙瘩，哀家也想日日见着她。
    但话说回来，她到底是阿祁媳妇儿生的，你何苦如此执着？
    小丫头养在哪里不是养？逍遥王府也是好地方，不比皇宫差。
    倒是咱们宫里，四四方方，红墙高立，再拘着她。”
    皇帝是太后娘娘生的，逍遥王也是。
    手心手背都是肉，太后娘娘帮得了谁？
    只是前几日，逍遥王进宫告状时，提起了逍遥王妃。
    说逍遥王妃远嫁，又说她怀胎十月的辛苦，以及生暖宝时，险些难产。
    各种苦楚，一并道来，太后娘娘便不忍了。
    说起来，太后娘娘也是女人。
    嫁人时，她只是从府中嫁到皇宫而已，便孤寂了许多年，日夜都在想着父母兄弟。
    就更别提，逍遥王妃是从南骞国嫁过来的。
    孩子呢？
    她也曾扪心自问。
    倘若当初自己刚生下皇帝或逍遥王，便有人要跟她抢孩子。
    只怕，她会疯。
    “阿政啊……”
    太后娘娘站在逍遥王妃的角度思虑良久，终是跟皇帝开了口。
    “你疼爱暖宝，哀家知道。但阿祁和她媳妇儿那头，你也得多考虑几分。
    阿祁他媳妇儿到底是南骞国的太平公主，在南骞国，也是受万千宠爱长大的。
    她背井离乡嫁给你弟弟，着实不容易。
    这女儿呢，不仅你盼着，他们也同样盼着。你是天子，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没人拦得住你。
    但是阿政啊，你还是一个兄长！在暖宝这件事情上，莫寒了他们的心才是。”
    “是……母后的意思朕明白。”
    皇帝见太后娘娘渐渐严肃，也跟着认真起来。
    道:“不瞒母后。朕疼着暖宝，也同样疼着阿祁，怎会舍得让他们寒心？
    一开始，朕确实想把暖宝抱到宫里头养着，也跟阿祁说过这事儿。
    母后不也一样吗？暖宝刚出生那会儿，这茬还是您先提起的。
    若非母后开了口，朕也不会着急到如此地步。在暖宝出生当天，立即就去抢孩子。”
    太后娘娘无语:“……”
    ——有吗？是哀家提的吗？哀家怎么忘了？
    她转着眸子看了皇帝一眼，却见皇帝一脸好笑盯着她。
    ——哟，好吧！可能是哀家年纪大了，想不起来了……
    太后娘娘眼神有些躲闪，连忙喝了口茶，掩饰尴尬。
    “哈哈哈~”
    皇帝见此，放声大笑。
    太后娘娘嗔了皇帝一眼。
    ——还真是浑小子！抢孩子的时候不动脑子，现在倒来拆哀家的台？
    “可惜啊，咱们母子俩想要暖宝没用。人家阿祁舍不得，咱们也不能抢。”
    皇帝身子往后微仰，语气轻松:“他不同意，朕能怎么办？由着他呗。”
    要不然呢？
    还能跟兄弟撕破脸不成？“你若真想开了，哀家也放心了。什么事儿啊，都比不得咱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太后娘娘可不愿意看到自家儿子像其他国家的皇家子孙一样，互相残杀。
    “只是……你既已想明白了，又为何总让孩子们去逍遥王府？害得阿祁都连告两次状了！
    瑾贤咱们不说。那孩子，素来拘束不得。可瑾熔呢？你平常对他，最是严苛了。”
    “这您得去问问您的好儿子阿祁啊。”
    皇帝也是无奈，卑微得很。
    “自从上次暖宝出事儿以后，那小子就没有好脸色给朕。来上朝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也不是鼻子。
    朕惦记暖宝了，还不好登门去看。想着给暖宝办个满月宴，他还四处寻借口。
    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他就是不想让暖宝进宫？”
    皇帝也是个傲娇的主儿。
    提起逍遥王，语气都高昂了不少。
    “……怎么的呢？蜀国的宝贝闺女，还不能进宫了？朕堂堂天子，还不配见一见自己的侄女？
    也不知他在防什么，就连朕想给暖宝一个公主之位，他也得炸毛。”
    说罢，皇帝闷哼了一声。
    “哼！也就是朕大度，不与那小子计较。朕见不着暖宝，让孩子们去见总行了吧？
    朕就盼着孩子们回来时，能跟朕说说，暖宝胖了没有？有没有乖乖听话？
    就这么点心愿而已。怎么？他还来母后面前告状了？”
    ——孩子们最容易培养感情了。
    皇帝心想。
    ——指不定多见几次，以后等暖宝长大了，还能被几个哥哥拐到宫里来，多让朕抱抱。
    想到此，皇帝笑得十分狡黠。
    ——哼！朕就等着那一天。
    看着皇帝露出老谋深算的眼神，太后娘娘也是头疼。
    小儿子说大儿子不对。
    大儿子又说小儿子不对。
    以她养育儿子多年的经验来看，一般出现这种情况时……
    呵呵。
    谁也别说谁是好东西。
    人间清醒的太后娘娘并不着急搭皇帝的话。
    而是挑了挑眉，问了句:“他没给你好脸色看，你可曾主动与他说过话？”
    “未曾！”
    几乎是无缝连接的接话速度。
    太后娘娘的尾音还没收呢，皇帝就傲娇道:“打人不打脸！他上次把朕的眼睛都打肿了，让朕歇了好几日的早朝。
    朕和他服软？做梦去吧！能让高德善去传个话，都是朕大度了。”
    言毕，又道:“先晾着他，等他什么时候知道错了，朕再搭理他。”
    太后娘娘:“……”
    胸口有点闷，脑袋嗡嗡的。
    合着搞了半天，症结在此？
    她既无奈又好笑。
    也不明白这两个儿子怎么回事儿？年纪越长，反而越像孩子了。
    特别是大儿子。
    一国之主，竟也如此胡闹。
    太后娘娘很想对皇帝说:
    他打肿了你的眼睛，你不也打青了他的额头？乌龟对上了王八，都是一家人。
    甚至想骂一句:
    倔驴还等着倔驴来认错呢？从你让孩子们去逍遥王府看暖宝起，你就已经是个卑微老皇帝了。
    骄傲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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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百日宴

    时间转瞬即逝。
    没能办满月宴的暖宝，总算要办百日宴了。
    还是接连办两场。
    头一天在宫里头办，第二天在逍遥王府办。
    对此，逍遥王还挺不乐意。
    都已经抱着暖宝坐上进宫的马车了。
    嘴里还叨叨着:“一个百日宴，非得办两场。我家小暖宝才多大？就得受苦受累咯。”
    逍遥王妃正笑盈盈替暖宝整理衣裳呢。
    她头都没抬，只当没听见逍遥王的话。
    自从有了暖宝后，这男人是越发小气了，跟谁都吃味儿。
    宫里头要给暖宝办百日宴，那不正证明了，他们家暖宝是宝贝疙瘩吗？
    自家闺女一出生就有那么多人心疼，做父母的当高兴才是。
    奈何，逍遥王吃醋吃上了瘾。
    得不到自家媳妇儿的回应，就直接将脸凑过来刷存在感。
    “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女儿是我亲生的，怎么办个席我还得往后靠呢……”
    逍遥王妃伸手往旁边的小篮子一抓，抓了只暖宝的换洗小布鞋，直接就往逍遥王的嘴里塞。
    怼了句:“收贺礼时你就没那么多话了。”
    嫌弃。
    赤裸裸的嫌弃。
    逍遥王‘呸’了一声，把小布鞋吐出来:“……”
    ——那倒是的。
    ——有贺礼收，又可以另当别论了。
    暖宝开心坏咯！
    听说自己有两场百日宴，眼珠子都变成了金元宝。
    ——哇，可以收两次贺礼耶！
    瞌睡也不打了，瞬间清醒，兴奋地挥舞着小手手。
    手上的金镯子闪闪发光，是暖宝出生那日道士留下的。
    ……
    皇宫，太和殿。
    不得不说，小暖宝的威力实在太大了。
    这百日宴的规格，可谓能跟皇帝的寿宴媲美。
    太后娘娘和帝后，以及宫中的妃嫔们、皇子们，一个个打扮得又隆重又喜庆。
    文武百官纷纷带着自己看重的家眷出席，既希望沾沾小郡主的喜气，又希望能趁此机会多结交一些对家族有用的朋友。
    宴席开始之前，皇帝叨叨叨说了不少官方话。
    无非就是蜀国皇室盼了五百年，总算盼来了一个小闺女。
    这小闺女如何如何讨人喜欢，蜀国皇室如何如何了了心愿，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又如何如何立了功。
    叭叭叭，说了老半天，把暖宝都说困了。
    ——啊~好乏味。
    就连全程挂着笑脸的逍遥王，也忍不住暗中翻了个白眼。
    ——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儿，好似我家闺女是他生的似的。
    终于等到皇帝结束了当下的感言，宣布宴席开始。
    太和殿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暖宝竖起耳朵去听，双眸睁得大大的，好奇极了。
    ——为啥我还不长大？我也想去玩耍耍！
    不过……
    很快，暖宝的精神头又没了。
    因为她发现，她突然变成了一个小皮球，被传来传去。
    皇祖母抱，皇祖母抱，皇祖母抱完皇伯伯抱！
    皇伯伯抱，皇伯伯抱，皇伯伯抱完皇伯娘抱！
    皇伯娘抱，皇伯娘抱，这个皇伯娘抱完，还有无数个小皇伯娘排着队来抱！
    每一个小皇伯娘，都精心打扮。身上的香味，险些没把暖宝送到地府去。
    暖宝脑袋嗡嗡的，被爱得有点窒息。
    ——能不能来个阳间人抱一抱本宝宝，至少味道没那么浓的。
    正绝望着，终于轮到下一个了。
    是之前去过逍遥王府的张贵嫔。
    张贵嫔身上有一股茉莉清香，好闻极了，跟那些庸脂俗粉可不一样。
    暖宝刚到她怀里，就笑出了声:“咯咯……咿呀咿呀……”
    ——快看快看，我喜欢张娘娘。
    ——求求了，别再传了，就让张娘娘多抱抱我吧！
    想法很圆润，现实干巴巴。
    “这谁呀？抱完了没？快给我抱抱！”
    突然，一个长相妩媚，脸上涂了不知多少斤粉的漂亮女人挤了过来。
    她看也不看张贵嫔，只盯着暖宝嚷嚷:“快把小郡主给我，让我也沾沾喜气。”
    张贵嫔神色微变，看着怀中的糯米团团，着实有些不舍得。
    她才刚刚抱了一会儿，手还没暖呢。
    于是，柔声道:“嘉贵人，我才刚刚抱了暖宝没多久呢，再让我抱抱……”
    “哟？是张贵嫔呀？我倒说呢，谁会这么不懂事儿，抱着小郡主就不撒手了！”
    嘉贵人瞧见抱着暖宝的是张贵嫔，立即就沉下了脸。
    阴阳怪气道:“这做人呀，就得有自知之明不是？
    若我是你，我一定不会抢着来抱小郡主！”
    说罢，又嗤笑了声，丝毫不将位份比她高的张贵嫔放在眼里。
    “呵……这宫里头谁不知道？小郡主是大家伙儿盼了五百年才盼来的！
    多抱抱小郡主，就能多沾小郡主的福！这福气有了，指不定明年便能生公主！大家伙儿都是抱一会儿传一下，让福气能沾到所有人身上。
    你倒好，偏要霸占着小郡主不放！也不想想，你抱得再久又有什么用？
    就你那身子骨，还能生吗？”
    “你……”
    张贵嫔的脸色，本就苍白。
    如今听了嘉贵人这一番话，更是将脸色气得煞白煞白的。
    “噢！我忘了，你兴许能生呢！毕竟千金一手张太医就是你的伯父啊！
    可还能生又如何？你有恩宠吗？皇上现在一个去你宫里几回呀？”
    嘉贵人的嘴皮子，素来厉害，最喜欢与人干嘴仗。
    她本就瞧不上柔柔弱弱的张贵嫔，又听说人家张贵嫔当年进宫才两个月，就怀上了四皇子。
    再想想自己，都入宫大半年了，肚子还是没动静。
    于是，不免生了嫉妒心。
    每次见到张贵嫔时，她总是往人家痛处上踩。
    “要我说啊，你自己都有儿子了，就别再想着生闺女的事儿。
    用心将四皇子照顾好不成吗？干嘛还抱着人家小郡主不放啊？快给我！”
    说着，就要上手抢。
    啪——
    暖宝伸手就拍了过去，正巧拍到了嘉贵人的脸蛋。
    嘉贵人愣住了。
    原本正在看热闹的女人们，也突然变得静悄悄的。
    只有暖宝的手，还在挥舞着:“咿呀……呀呀……”
    一看，就是兴奋之下的误伤嘛。
    嘉贵人见此，尴尬了一下，又上前来。
    啪——
    暖宝又给她一巴掌。
    偏偏，耳刮子给完以后，嘴里还在继续:“咯咯……咿呀呀……”
    ——这位娘娘身上太香，不喜欢！
    ——嘴巴厉害，不可爱！
    ——她还骂我们的张娘娘，该教训！
    “哎哟，还是把暖宝给我吧。”
    逍遥王妃早就想把闺女抱回来了。
    奈何，宫中的娘娘们都像着了魔一样，非得一个个抱一抱暖宝。
    先前，她倒也不知其中原故。
    总想着这大喜的日子，也不好驳了众人的脸面，只能忍着。
    现如今听了嘉贵人的话，什么都明白了。
    合着这是一个个都想生闺女，所以才抢着抱她的暖宝呢？
    ——这怎么行？把我暖宝的福气都沾走了，我家暖宝以后怎么办？
    逍遥王妃把暖宝抱回了自己怀里，谁也不给了。
    笑盈盈道:“这丫头许是瞧见各位娘娘小主都喜欢她，高兴得有些撒野了。
    嘉贵人，你没事儿吧？”
    嘉贵人是大半年前才进的宫。
    入宫后，一路高歌，恩宠不低，何时被打过脸？
    今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孩连续打了两个巴掌。
    虽说不痛，但着实丢人！
    偏偏，暖宝不仅是孩子，还是个得罪不起的孩子。
    嘉贵人心中再恼火，也只有强颜欢笑的份。
    她扯了扯嘴角，应了句:“没事儿，小郡主活泼着呢。”
    暖宝听着这话，眼珠子转啊转，多看了那嘉贵人几眼。
    ——咿？耳环好好看呀！
    ——不过我今天收了好多贺礼哟，就先不眼馋了。
    ——但是你可别再瞎蹦跶了！
    ——再胡乱欺负人，我就要伸出我的魔爪爪啦。
    暖宝最近收到的礼太多了。
    每一次收完，又因为自己年纪太小，不能碰也不能用。
    因此，她都有点麻木了。
    只想着快点熬完这个百日宴，好赶紧回家睡觉觉。
    可谁知，她的魔爪还没伸出去呢，嘉贵人的魔爪就伸过来了。
    “来~小郡主，快让我抱抱。”
    ——不要！不给你抱！
    眼瞧着那熏死人的香离自己越来越近，暖宝连连挥手拒绝。
    “咯咯……呀呀……”
    她咿咿呀呀的，又朝嘉贵人的方向甩了甩手。
    嘉贵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脸受惊，看来是被打怕了。
    “咿呀~呀呀~”
    暖宝见嘉贵人离自己远了一些，高兴得又笑了起来。
    而嘉贵人呢？面子上过不去不说，还憋了一肚子的气。
    只见她瞟了张贵嫔一眼，又开始阴阳怪气。
    道:“真是晦气！也不知张贵嫔是不是给小郡主下了什么药？
    怎么她抱过了小郡主后，小郡主就不要别人抱了？”
    张贵嫔脸色越发难看，难得硬气了一回:“嘉贵人，说话得有证据！
    小郡主是什么身份？下药这么大的锅，我可背不得！”
    “那为何你抱了她之后，她就不要我抱了？你说啊！”
    嘉贵人还真是个胡搅蛮缠的主儿。
    逼着张贵嫔就道:“你说不出来，那就是你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哇哇……哇哇……”
    暖宝决定不忍了。
    实在忍不下去。
    直接干嚎，用自己最有利的武器，来对付这难缠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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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比比谁更会阴阳怪气

    暖宝的哭声可真洪亮。
    这一嚎，瞬间就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而为了能让众人看得明白她干嚎的原因，暖宝一直盯着嘉贵人，都不敢挪眼。
    偏巧，嘉贵人的那对耳环可比她的脸蛋儿漂亮多了。
    这盯着盯着，一不小心，目光就全部集中到了嘉贵人的耳环上。
    嘉贵人虽是个恃宠而骄的主儿，鲜少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但眼下这种情形，也不免窘迫，微微红了脸:“……她……她这是怎么了？”
    ——我不就是骂了两句张贵嫔吗？也没得罪小郡主啊，小郡主怎么还哭上了？
    “这……”
    逍遥王妃垂眸，瞅了一眼暖宝那双根本就没有眼泪的大眼睛。
    再看看暖宝的目光所及，立即就误会了。
    还以为自己秒懂。
    心里头发笑，面上却为难:“……嘉贵人今日戴的这对耳环可真漂亮……”
    “那是。”
    嘉贵人挑了挑眉，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珍珠耳环，洋洋得意。
    正想趁机炫耀一番:这可是皇上赏的……
    可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呢，逍遥王妃又道:“小丫头怕是瞧上嘉贵人的耳环了。”
    ——什么？
    暖宝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自家娘亲。
    ——您可真是我的好娘亲耶！
    ——我没这意思啊。
    ——但……您都开口了，那我就……
    暖宝的眼珠子转了转，想了一会儿。
    ——行吧！反正这个嘉贵人也不讨喜，一直欺负张娘娘呢。
    ——嗯，给她一个教训也好！
    如此想着，暖宝立即就开始打起了配合。
    她不哭了。
    朝着嘉贵人伸出小手手，一张一合:“唔……咿呀哇……”
    ——拿来吧你！
    嘉贵人见此，脸色都变了。
    正巧这时，听到动静的刘贵妃凑了过来。
    她位份高，为人又骄傲，素来不喜欢跟位份低的妃嫔扎堆。
    因此，宴席开始后她一直陪在皇帝身边。
    若不是因为瞧见嘉贵人在这头兴风作浪，她才不会过来呢。
    “噗……”
    只见她轻笑出声，走到嘉贵人身旁时，还特地扭起了胯，用屁股把嘉贵人顶到了一旁，占据了暖宝面前的c位。
    不咸不淡说了句:“小郡主喜欢，嘉贵人你就给她呗。”
    “刘贵妃，你……”
    嘉贵人稍稍退了两步才站稳，脸色更难看了。
    “哎哟，瞧瞧我们家小暖宝？两个多月没见，还是这么有眼光呀？一眼就看上了嘉贵人的珍珠耳环！”
    刘贵妃压根就没搭理嘉贵人，上来就捏了捏暖宝的小鼻子。
    暖宝眨眨眼:今日打辅助的人，有点多呀。
    果然，嘉贵人喜欢阴阳怪气，但刘贵妃却更擅长阴阳怪气。
    一开口，就是一顿输出:“小暖宝可会挑，嘉贵人的那对耳环，可是你皇伯伯赏赐的。
    据说那珍珠啊，还是从南骞国过来的呢！南骞国的珍珠最好，你娘亲是知道的。
    若嘉贵人舍不得把耳环给你呀，你也别难过。”
    刘贵妃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手腕上的玉镯褪了下来，拿到暖宝面前晃了晃。
    “来，刘娘娘给你玉镯，咱们暖宝可不哭了，要乖乖的哟。”
    ——哇，意外的收获！
    暖宝眸子亮晶晶，立马伸手去抓玉镯:“咯咯……咿呀呀……”
    ——谢谢刘娘娘呀~您跟您的好大儿真是太大方啦！
    暖宝把大眼睛笑成了月牙湾，跟方才干嚎时完全是两个模样儿。
    “谁说我舍不得了？”
    嘉贵人瞪了刘贵妃一眼，恨得牙痒痒，火气都要从眼睛里喷出来了。
    ——刘贵妃你这老女人！不就是嫉妒我比你年轻又得了皇上宠爱吗？竟处处寻我麻烦！
    “我只是寻思着，这玩意儿我戴过，再给小郡主怕是不好。
    既然小郡主喜欢，又不嫌弃，那我给她就是。”
    嘉贵人迅速摘下珍珠耳环，笑脸盈盈过来逗暖宝。
    “小郡主呀，快看看这是什么？这是嘉娘娘给你的耳环哟，好看不好看？”暖宝眨眨眼，收下了这孝敬。
    ——哇塞，好大的珍珠！
    嘉贵人见暖宝开心了，便顺势又问:“小郡主，嘉娘娘待你好不好呀？你喜不喜欢嘉娘娘？”
    暖宝专心致志把玩着珍珠耳环，看都没看嘉贵人一眼。
    众人忍笑:小郡主喜不喜欢你不知道，反正挺喜欢这对珍珠耳环的。
    “贵妃娘娘和嘉贵人都太客气了。”
    自家闺女还小，看到什么都喜欢，自然没问题。但逍遥王妃身为暖宝的母亲，还是得装装样子的。
    她作势拒绝:“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暖宝不能要……”
    “怎么不能要了？”
    刘贵妃嗔了逍遥王妃一眼:“咱们家小暖宝是什么身份？
    即便是天上的月亮，只要她想要，咱们都得想办法给她拿下来！不过一些身外物罢了，她还担不起了？”
    说罢，又道:“别说是咱们当长辈的，就连瑾贤那小子都会说，暖宝是咱们的宝贝疙瘩，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逍遥王妃，是你莫要客气才对。”
    嘉贵人也不甘示弱，争着道:“小郡主满月那会儿，我都没给她准备贺礼。如今百日宴，多给她一份也是应当的。”
    言下之意，便是她早已给暖宝准备了贺礼。而这一对耳环，是另外给的。
    “……娘娘小主们都误会了，我可不敢说这妮子担不起。”
    逍遥王妃笑着拍了拍暖宝的背:“只是怕大家伙儿都太宠着她，以后要把她惯坏的。”
    “她是咱们蜀国的小郡主，宠着不是应该的吗？”
    这一次，嘉贵人抢了先。
    她暗暗跟刘贵妃较劲儿，又挤到了暖宝面前。
    “小郡主呀，你快看看你娘亲，还怕嘉娘娘会把你惯坏呢……
    惯坏又怎么了？咱们自己的小郡主，咱们乐意惯一辈子，对不对呀？”
    暖宝总算抬眼去看嘉贵人了。
    实在是嘉贵人的声音太尖太高。
    明明是在跟小孩子说话，却好像要让全世界都听到一样。
    暖宝噘嘴:耳朵难受受。
    再一瞟。
    ——嗯……这颈饰也不错呀！
    ——快离我远点，要不然小心你的宝贝儿。
    暖宝想着，便将头埋到了逍遥王妃的怀里，以此来躲避那令她窒息的香味儿。
    偏偏，嘉贵人的执念太深了，非要抱到暖宝不可。
    甚至，还一边上了手，一边对逍遥王妃道:“让我抱抱小郡主吧……”
    暖宝一听，心都死了。
    ——还来？
    于是，连忙甩了个头，就松开了珍珠耳环，将手伸向了嘉贵人的脖子。
    “咿呀呀……呀呀呀……”
    ——快走快走！别过来了！
    ——你再过来的话，我要抢你东西咯！
    小小的暖宝，如此的单纯。
    她的本意，只是想把嘉贵人吓唬走而已。
    毕竟珍珠耳环已经丢了，嘉贵人应该不想再丢别的东西了吧？
    可谁知，这个嘉贵人就像个憨憨。
    方才欺负人家张贵嫔时，张牙舞爪的。
    现在到了暖宝这里，就跟个傻白甜似的。
    只见她一脸惊喜，还以为是暖宝想让她抱抱了呢。
    连忙又伸手过来，那架势都赶上抢人了:“小郡主真是乖巧……”
    “哇哇……哇哇呜……”
    ——我不要你抱抱，你香香得让人难受。
    ——求求了，别碰我，再碰我我就哭给你看！
    暖宝又干嚎起来了。
    在嘉贵人的手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她毫不犹豫故伎重施。
    吓得嘉贵人又收回了手，一脸惊恐看着逍遥王妃。
    ——见鬼了，她怎么又哭呢？
    逍遥王妃也是脑壳直疼。
    想起方才暖宝伸手的样子，再度误会了自家闺女。
    尴尬道:“……她……她怕是又瞧上嘉贵人你脖子上的玉花璎珞了。”
    ——什么？
    暖宝又不嚎了。
    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逍遥王妃。
    ——不是呀！娘亲，您又搞错了！
    ——说好的知女莫若母呢？
    ——虽然你女儿贪财，但……不至于，真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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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小皇伯娘们斗斗斗

    嘉贵人脖子上戴的玉花璎珞，可比珍珠耳环值钱多了。
    用玉雕刻成了一朵朵小小的花儿，再镶上金边，串成璎珞，项饰中最显华贵。
    女人群中没人说话，都是扬着假笑在等嘉贵人的反应。
    特别是刘贵妃。
    她乐呵呵逗着暖宝，连正眼都不给嘉贵人。
    只是用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瞥了瞥。
    ——小贱人，哼……平常不是挺能耐的吗？
    ——仗着自己与本宫年轻时有几分相似，便处处与本宫争宠，不敬本宫！
    ——如今，本宫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应对小暖宝这个精灵怪？
    刘贵妃越想越开心，便帮着暖宝把珍珠耳环和玉镯子都捡了起来，交给逍遥王府跟来的婆子。
    嘴里还道:“小暖宝宝乖乖~刘娘娘帮小暖宝把手手腾出来哟……
    你嘉娘娘的玉花璎珞重重呐，要小暖宝两只手才能拿得动动呢……”
    刘贵妃冲暖宝说话时，叠叠音用得可重了，足见她按捺不住的兴奋的心。
    “咿呀呀……”
    暖宝看向刘贵妃，实在不知该作何表现才好。
    ——刘娘娘，您可真是打得一手好辅助呀！
    “……好。”
    嘉贵人极力微笑，心里又苦又涩:“既然小郡主喜欢，那就给小郡主好了。”
    她缓缓摘下玉花璎珞，就要放到暖宝身上。
    可谁知，那玉花璎珞还没碰到暖宝呢，刘贵妃就呵斥了句:“哎哟！到底是没生养过的！
    这玉花璎珞多重你心里头没数呀？小暖宝才多大？能承得起这个重量吗！”
    说着，刘贵妃便夺过了玉花璎珞，交给了一旁的婆子。
    还笑嘻嘻哄道:“小暖宝乖乖~刘娘娘让人把你的玉花璎珞先收好呐。
    等我们小暖宝长大了，有力气了，咱们再把玩，好不好呀？”
    “咿呀……”
    暖宝眨了眨眼，随意应付了刘贵妃一下。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现在是个工具人。
    ——你们斗你们的，我就捡点意外之喜吧。
    太和殿的丝竹声还在继续。
    暖宝越发没了精神头。
    打了个哈欠后，一双眼百无聊赖地转悠着。
    突然，她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嘉贵人，眼下似乎有些委屈。
    ——咿？委屈？为什么呀？方才在张贵嫔面前，不是还蛮盛气凌人的嘛。
    暖宝不太明白。
    ——明明张贵嫔位份比她高，她也没几分尊敬呀。对刘贵妃也一样，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
    ——怎么的呢？难道是怕我吗？我有那么大威力呀？
    暖宝想到此，更疑惑了。
    一双眼盯着嘉贵人，好像要盯出一朵花来。
    嘉贵人看着暖宝那眼神，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
    也不知怎么的，看到暖宝盯着她，她就犯怂。
    “小暖宝呀，你在看什么呢？”
    刘贵妃太鸡贼了。
    她已经将暖宝当成了自己的武器，对付起嘉贵人时，丝毫不手软。
    “哦！暖宝是不是又瞧上嘉贵人的步摇了？”
    暖宝:“……”
    ——什么步摇？我没盯着人家步摇看呀！
    “嗯……咱们小暖宝眼光不错，那步摇确实挺好看。”
    刘贵妃笑看着嘉贵人，装模作样:“呀！还是珍珠步摇呢？跟方才的珍珠耳环很配哟。
    虽然这步摇的珍珠小了点，但胜在精致嘛。嘉贵人，你说是不是？”
    嘉贵人要哭了。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暖宝觉得刘贵妃也有些聒噪了。
    打了个哈欠，眼睛转了好几圈，才在嘉贵人的发髻上发现刘贵妃说的步摇。
    ——嗯，确实精致。
    精致到小财迷暖宝竟没早早发现。
    不过……
    她对这东西没多大的兴趣。
    已经有珍珠耳环了呀，耳环上的珍珠可大呢。
    再说了，不是还意外收获了玉花璎珞吗？看着嘉贵人那委屈的样儿，也差不多了。
    就让她吃个教训吧！
    然而……
    刘贵妃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这个辅助已经把局面打开了，就不会轻易放过嘉贵人。
    只听她不断在暖宝耳旁道:“哎哟，看来这珍珠步摇暖宝是拿不到咯！
    你嘉娘娘不舍得咯……”
    此言一出，暖宝免不得翻了个白眼。
    ——拿不到就拿不到咯，我又没想拿。
    谁知，偏是这个白眼，又让嘉贵人误会了。
    她还以为，暖宝翻白眼，是因为自己舍不得珍珠步摇呢。
    心下一凉，都要疯了。
    她盛装打扮，是要给皇帝看的。
    今夜，她还想把皇帝叫到自己宫里头呢。
    如今这皇帝的注意力还没吸引到，身上的漂亮东西都快被扒拉干净了！
    耳环耳环没了，玉花璎珞没了。就连头上的珍珠步摇，难道也要拱手奉上吗？
    “呀，小暖宝哟，看来刘娘娘还真说中了呢！你嘉娘娘舍不得哟！”
    刘贵妃搅弄风云有一手。
    瞧见嘉贵人眼神闪过几分不乐意，立马又开始阴阳怪气。
    “小暖宝可怜哟，那么可爱的小暖宝，竟然有人不喜欢哟……”
    暖宝:“……”
    ——刘娘娘，不带您这样的！强行打辅助可还行？
    “小暖宝呀，你现在知道了吧？刘娘娘最疼你，别人不行！”
    暖宝:“……”
    ——是是是，您和二皇子哥哥对我是挺好的，老大方了。
    “小暖宝呀……”
    “哇哇……哇呜呜……”
    暖宝嘴巴一噘，哭了。
    ——行了行了，别暖宝了，我哭还不成吗？
    ——刘娘娘想教训后辈嘛，我配合就是了。
    ——来，咱们速战速决，你们都别叭叭了，让我歇会儿！
    暖宝一哭，嘉贵人就紧张了。
    “别别别，你莫哭。”
    她连忙摘下了自己的步摇，塞到暖宝手里:“给你给你，都给你。”
    正巧，殿中央的歌舞停了。
    暖宝来不及止住的哭声，回荡在整个太和殿。
    “哇哇……哇呜呜……”
    这下，皇帝和太后娘娘这几个人坐不住了。
    暖宝一哭，他们的心就像山崩地裂一样，没有一个不慌的。
    “怎么回事儿？”
    太后朝这边问了句。
    “怎么了？”
    皇帝也带着皇后赶过来:“我们小暖宝怎么哭了？”
    “乖乖~快让爹爹抱抱！”
    逍遥王冲得贼快，一把就将暖宝从逍遥王妃手里夺了过来。
    “哎哟哟，我们家小乖乖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哟。怎么了嘛……不哭不哭……”
    他将暖宝抱在怀里，轻轻拍着:“是不是人太多被吓着了？还是谁欺负小暖宝了呀？小乖乖告诉爹爹，爹爹帮你算账去！”
    “暖宝这是怎么了？”
    皇帝来得迟了一步，没能抱到暖宝，就只能在一旁问询。
    可谁知，这暖宝的情况还没弄明白呢，嘉贵人便觉得自己委屈了。
    “皇上~”
    她顾不得皇后还在皇帝身边，便跑过去撒娇:“小郡主可太爱哭了！想要什么东西，只要给得晚了，她便哭个不停。”
    说罢，又把自己的耳朵凑了上去。
    娇滴滴道:“皇上您看，臣妾都把您赏赐的珍珠耳环、珍珠步摇、还有玉花璎珞都给小郡主了~”
    暖宝听到嘉贵人的话，先是懵了一下。
    在心里头连连发问。
    ——关我啥事儿啊？
    ——我不是个工具人嘛？
    ——嘉贵人怎么不把她欺负恃宠而骄、以下犯上、阴阳怪气的事情说一说呢？
    ——都那么大个人了还告状状，羞不羞呐？
    ——嗯，可能是教训还没吃够？
    暖宝想着，哭得更凶了。
    用力挤了挤，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噢，天啊，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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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想打死以后要娶走闺女的人

    皇帝光听着暖宝的哭声都受不了，更何况还瞧见了那晶莹剔透的泪珠？
    一下子觉得心都碎成了渣渣，不免来了脾气。
    “怎么？还让你受委屈了？”
    皇帝简直就是个直男，说出来的话不知粉碎了嘉贵人心中多少的粉红泡泡。
    “朕的小暖宝朕清楚，她从不会无缘无故哭。你将她惹哭了，朕还没说你的不是，你倒说起暖宝的不对了？”
    “皇上……”
    嘉贵人吓得小脸惨白，再也不敢多嘴。一双漂亮的眼睛雾蒙蒙的，又不好当众落泪。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儿，别提多动人。
    可偏偏，皇帝瞥了她一眼，当没瞧见似的。
    只朝周围的妃嫔们冷声道:“你们多大的人？暖宝才多大？她想要什么你们给她就是！
    一些身外物而已，竟也值得把我们的宝贝疙瘩惹得哭鼻子，倒不嫌丢人！”
    龙颜一怒，谁还敢说话？
    就差给皇帝跪下了！
    太和殿静悄悄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即便是方才哭得正上头的暖宝，此时也止了哭，睁着一双懵懵懂懂的眼睛盯着皇帝。
    ——哇，皇伯伯威武起来，是这样子的！
    暖宝那密长得像小扇子的睫毛上，此时还挂着一颗泪珠呢。
    配上懵懂无辜的眼神，把皇帝的心都融化了。
    连忙心疼道:“乖乖哟，咱们小暖宝不哭咯，皇伯伯训她们……”
    皇帝也是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
    前一刻还是龙威燕颔之相，后一刻，则像个傻白甜一样，看着暖宝嘿嘿直笑。
    说起话来低声细语，宠溺万分。
    就连与他青梅竹马长大的皇后，都没有荣幸能得这个待遇。
    “皇伯伯已经跟她们说了，咱们家小暖宝呀，可是心肝宝贝儿。
    小暖宝喜欢什么，就问她们要。她们要是敢不给，皇伯伯第一个不答应！”
    暖宝听言，懵懂的眼睛瞬间清澈了不少。
    就像烟花绽放的那一瞬间，一闪一闪都是惊喜。
    虽然不至于像皇帝说的那样，喜欢什么就问别人要。但有皇帝的话在这，暖宝还是觉得好幸福哟。
    超超超幸福的那种幸福！
    毕竟这世上，被爱的人很多。被偏爱的，也有。
    但能到她这地步，也是没谁了。
    宴席开到这里，小暖宝才觉得有点周岁宴的意思呢。
    困乏的感觉顿时消散，精神得她有点想蹦迪。
    “咿呀……咿呀呀嘿嘿……”
    暖宝兴奋得摇头晃脑，又是挥舞小手手，又是蹬脚丫子的。
    可爱的小模样儿，瞬间让太和殿的人忍俊不禁，成功将宴席上的气氛拉了回来。
    “你这小宝贝儿哟！”
    逍遥王看着暖宝这么兴奋，还以为暖宝是对皇帝的话上了心呢。
    他将原本平抱着暖宝的姿势稍稍换了换，让暖宝的视线一下子就开阔了不少。
    暖宝双眸一闪，这才看到宴席上有好多好多的人。
    特别是自己的周围，都是一些妃嫔。
    一个个生得不是沉鱼落雁，就是出水芙蓉！
    ——皇伯伯真有福气。
    暖宝正感慨着呢。
    突然，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妃嫔。
    她拿着金钗子，拍着马屁。
    道:“臣妾这金钗子还是不错的，小郡主应该会喜欢。”
    说罢，金钗子一塞，就塞到了暖宝的手心。
    最后，还顺带摸了一下暖宝的手背。暖宝有一丢丢发懵。
    ——哎哟喂，我好像被揩油了。
    不过，她可没空在意这些细节。
    很快，又有一个妃嫔走上前。
    给的，是一对血玉耳环。
    她跟之前那个马屁精妃嫔一样，也摸了摸暖宝的手背。
    暖宝:“……”
    ——感觉有点怪怪的。
    一个个妃嫔上前，一个个都摸了暖宝的手背或手心。
    暖宝不知自己是该开心好，还是该难过好？
    突然得了这么多的意外之喜，应该开心呀！
    但为什么……
    总觉得自己被占便宜了呢？还被占了不少！
    再看看那抱着自己的亲爹爹。
    好像挺高兴的样子？
    暖宝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是不是我之前太贪财了？现在一高兴，我爹我娘就觉得我瞧上了什么鬼东西？
    几个时辰的功夫，暖宝收获满满。
    待宴席结束，暖宝要回家时，这马车后头竟跟了足足十辆的车。
    每一辆车上，都装满了暖宝的百日贺礼。
    嗯，可真是十全十美呀。
    皇帝舍不得暖宝，在宫墙上目送着逍遥王府的马车离开。
    他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队，突然就下定主意。
    ——朕要给小暖宝修建宫殿！
    呃……
    就算不能将暖宝抱来宫里养着，那一年到头总能寻到借口留她住上几天吧？
    就像今天。
    好好的百日宴，都到这时辰了还要出宫，真是不像话！
    宫里头，皇帝正暗戳戳计划动土。
    宫外头，他的好弟弟逍遥王也不例外。
    只是，相较于皇帝的修建宫殿，逍遥王只是想扩建一下院子而已。
    “之前给闺女准备的小院，恐怕不够大。找时间得把院墙拆了，将旁边的院子也纳进来。
    我瞧着咱们闺女敛财的本事儿不小，得赶紧把那院子修建成库房，专门给她囤放宝贝。”
    说罢，又叮嘱道:“凤华，你得看住家中那三个臭小子。妹妹的东西，他们一样不能动。”
    逍遥王妃点了点头，对此十分赞同。
    “嗯……阿祁，你说得没错，这些宝贝儿都是咱家闺女的！
    老大老二和老三若是敢动一下，以后就不给他们娶媳妇儿了！”
    言之凿凿，信誓旦旦。
    就好像儿子不是亲生的一样。
    好在魏慕华兄弟仨在另外一辆马车上，不用听这些扎心话。
    要不然，立马就能组团去表演胸口碎大石。
    “阿祁。”
    说起今天得到的这些宝贝儿，逍遥王妃又有些心酸。
    “咱们闺女今天挣这些宝贝儿不容易，都哭了好几回呢。”
    “那可不？”
    逍遥王也是一脸心疼:“我心都要碎了。”
    “咱们得把她的宝贝儿看好了，等她长大了以后，完好无损交给她。”
    “那必须的，谁也休想碰。”
    逍遥王重重点头，又朝着怀中的暖宝道:“小乖乖呀，有没有听见爹爹和娘亲的话呀？
    你放心心哟，爹爹和娘亲会帮你守好你的小宝贝儿。你要快快长大，长大了才能自己守财财哟。”
    “还是长得慢一些吧。”
    逍遥王妃一脸慈爱:“姑娘家家的，长大了就得嫁人了。”
    逍遥王一听，顿时没了心情。
    鼻子还酸酸的。
    ——娘的，这才百日呢，就舍不得了……
    想打死那个以后要娶走暖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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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三舅舅来啦

    宫里头的百日宴完了，紧接着又是逍遥王府举办的百日宴。
    这一日，一大早的，逍遥王府就热闹了起来。
    张灯结彩。
    到处都是红彤彤的，别提多喜庆，整得像别人家娶媳妇儿似的。
    暖宝一大早睁开眼，就被换上了新衣裳，好一阵折腾。
    不过，她心里头高兴。
    ——接连两天有贺礼收，这种快乐谁能懂？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也是深知暖宝的心思，特地将她抱了出去，让她看看那络绎不绝的客人们，都拿了什么好东西过来。
    虽然暖宝现在年纪还小，用不上，但让她过过眼瘾也是好的。
    果然。
    暖宝这个小东西，还真是喜欢热闹。
    看着看着，就兴奋得有点收不住了。
    “咿呀呀……嘿呀呀……”
    手舞足蹈的，逍遥王妃险些抱不住她。
    王府里的宴席，那氛围可比宫里头轻松多了。
    高朋满座，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男人们饮着酒，畅所欲言。
    女人们围在一起，忙着逗乐小暖宝。
    孩子们三五结伴，又笑又闹。
    这哪里像是京都城的王公贵族在办宴席？分明就是寻常人家邀了好友过来，放肆热闹一场。
    没有一丁点儿的拘束，肆意而快活。
    这确实是逍遥王平时行事儿的作风。
    “哎哟哟……小郡主长得漂亮呢？脸蛋红扑扑的，真讨人喜欢。”
    “小郡主的眼睛真好看！”
    “是呀！一瞧就知道小郡主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
    “呀，小郡主真是活泼，以后王府里怕是要多个开心果了。”
    勋贵世家的夫人们围着逍遥王妃和小暖宝，一口接着一口夸。
    逍遥王妃都快被捧昏头了。
    “娘娘！娘娘！”
    突然，外头跑进一个丫鬟，满脸激动之色:“娘娘！王爷来了！”
    说罢，又意识到自己没说清楚，补了句:“是……是三王爷！三王爷从南骞国来了！”
    轰——
    逍遥王妃只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顿时清醒。
    她猛然起身，眼眶已微微泛红。
    问:“谁？谁来了！秀儿……你说谁来了！”
    被唤作秀儿的丫鬟早已喜极而泣，带着哭腔应了句:“回娘娘话，是三王爷，人都已经到门口了！”
    “三皇兄……”
    逍遥王妃喃喃了句，眼泪夺眶而出。
    她顾不得宾客，抱着暖宝就往外迎，脚步都激动得有些虚浮。
    与友人饮酒的逍遥王看似正起劲儿，其实却时刻关注着妻女。
    他见此情景，连忙丢下酒杯追上，搀扶着逍遥王妃:“凤华，慢着些，不着急……”
    “三皇……三皇兄来了！”
    逍遥王妃急得像个孩子，说话之间早已泪流满面。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暖宝的脸上，暖宝再一次被灌溉了一番。
    不过这一次，她很乖，没有埋怨。
    因为她深深感受到了远嫁的逍遥王妃，对亲人深入骨髓的思念。
    ——娘亲不哭哭……娘亲哭哭，暖宝难受受……
    逍遥王扶着逍遥王妃，才走了十来步的路。
    一个身材欣长，身着了宝蓝色祥云纹长袍的男子，便风尘仆仆出现在众人眼前。
    “三皇兄！”
    逍遥王妃的眼睛早已模糊一片。但凭着那熟悉的身影，还是喊出了声。
    “九皇妹！”
    来人迈着豪爽的步伐，扬着明朗的笑。
    可眼眶，却也在看到逍遥王妃的那一刻，顿时湿润了。
    “皇兄……三皇兄……”
    逍遥王妃哭着扑进了南骞国三王爷的怀里，根本顾不上什么礼数不礼数的。
    这是她的三皇兄啊！
    是她日夜思念却见不着，就连做一场梦都奢侈的亲人啊。
    “哎哟，臭妞妞啊。”
    南骞国三王爷憋不住了，直接唤出了逍遥王妃的小名儿。
    他声音发颤，带着极力隐忍的腔调。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哭鼻子？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说罢，拍了拍逍遥王妃的背。
    道:“来，让三皇兄好好看看，看看我们臭妞妞哭鼻子时丑陋的嘴脸……”
    “噗……”
    逍遥王妃被南骞国三王爷逗乐，破涕而笑。
    “三……三皇兄，你怎么还那么坏？”
    说着，抬眼看向自己的哥哥，又哭了。
    ——三皇兄的鬓边，都有银丝了。上一次见他的时候，明明还没有的。
    逍遥王妃想到此，心里头难过极了，哭得越发伤心。
    全然忘了，她上一次见南骞国三王爷时，已是十多年前了。
    “哎哟，怎么又哭了？”
    南骞国三王爷笑着给逍遥王妃擦了擦眼泪，自己的眼前却越发模糊。
    从小到大，兄弟几人最见不得这个妹妹哭了。
    如今过了那么多年，还是一样。
    “妞妞乖，不哭！”
    他拍了拍逍遥王妃的脸蛋儿，哄道:“今日是暖宝的百日宴，别让宾客们看了笑话。”
    逍遥王妃也不想哭啊。
    好不容易见一次自己的亲人，她自然是想笑呵呵的，省得亲人担心。
    可她的眼睛不听话，她有什么办法？
    咬着唇忍了又忍，终是问:“三皇兄……你……你怎么会来？”
    “阿祁给南都去信了。”
    南骞国三王爷看了一眼身旁的妹夫，道:“我家臭妞妞，果然没嫁错人。”
    逍遥王妃听言，微微一愣。
    转头看向逍遥王时，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逍遥王写信到南骞国报喜的事儿，她是知道的。但却不知，他在信中写明了暖宝的出生日，还邀了她的亲人过来看她。
    得此夫婿，夫复何求？
    逍遥王妃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哗啦啦往下流。
    南骞国三王爷见自家妹妹哭得伤心，又逗了逗她。
    道:“不过妞妞啊，你这夫君的脑子，有点轴！竟邀我来参加暖宝的一岁生辰，说是到时候得抓周！
    一岁生辰？那得等多久啊！你三皇兄我可等不了！若不是因为书信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我满月宴就来了！”
    说着，低头看向了逍遥王妃怀中的孩子，问:“哟？这是暖宝吧？暖宝暖宝，我是三舅舅！”
    “咿呀呀……”
    暖宝眨着眼，挥舞着小手手:三舅舅好呀！
    “哎哟……我们小暖宝真可怜！”
    看着暖宝满脸的泪痕，南骞国三王爷又上手擦了擦。
    “这天气极好的，你娘亲还要给你下小雨。害得我们暖宝的小脸蛋儿都跟小花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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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这该死的黑历史

    暖宝委屈地噘噘嘴:可不是吗？就差打雷了！
    “三皇兄……”
    见到亲人的逍遥王妃，倒也像极了孩子。
    眼瞧着自家皇兄调侃她，连忙抹了把眼泪，撒娇道:“我如今也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你能不能给我一点面子？”
    特别是在暖宝面前。
    这小东西太聪明了，逍遥王妃可不愿意让她瞧见自己有什么不靠谱的地方。
    “你还知道你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呢？快别哭了！”
    南骞国三王爷压低了声音，语气宠溺极了。
    “来，咱们进去说！皇兄大老远过来看你们，总不能连一杯茶都不给喝吧？”
    说罢，朝着身后的人下令:“快，把东西都抬进去！”
    宾客们都忙着看兄妹俩相聚呢。
    毕竟在蜀国，人人都知道逍遥王妃是南骞国最受宠爱的公主。
    如今瞧见她嫁来蜀国多年，总算能见到亲人，不免纷纷动容。
    因此，压根就没人注意到南骞国三王爷的身后有什么东西。
    直到南骞国三王爷发声，众人才看到其身后站了两排的侍卫。
    侍卫们排起长队，看不见底。
    而每两个侍卫的中间，都放着一个木箱子。
    随着南骞国三王爷的话音落下，侍卫们如鱼贯入，把一箱箱的木箱抬到了院子中。
    很快，就把院子填得满满当当。
    “三皇兄……”
    逍遥王妃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她都不用问。
    光看着那些沉甸甸的木箱子，便知道是娘家人的心意。
    “臭妞妞，你先别急着感动啊！”
    南骞国三王爷一看逍遥王妃又流了眼泪，连忙道:“这些东西可不全是给你的！”
    他看了一眼满院的箱子，估摸道:“嗯……你和阿祁，还有三个臭小子，每人只得了两箱的物件儿。剩下的嘛，都是咱们小暖宝的！”
    暖宝一听，双眸瞬间变成星星:哇，舅舅也太好了吧！
    一旁的魏慕华兄弟仨也挺高兴，异口同声道:“谢谢舅舅！”
    反正有就不错了，还管它是多是少呢？
    “臭小子！”
    南骞国三王爷听到了响亮的道谢声，这才发现魏慕华三兄弟。
    伸手拍了拍魏慕华，道:“是慕华吧？都长那么大了！上次舅舅见你时，你才一岁。
    抓周抓了书和笔，对不对？还在抓周台上撒了泡尿，弄得人仰马翻的！”
    “噗呲……”
    魏思华和魏倾华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连暖宝，也兴奋得挤出了一个吃瓜群众的表情。
    ——原来大哥还有这等光荣事迹！
    魏慕华:“……”
    礼貌的笑容挂在脸上，内心却一片荒芜。
    ——您可真是我的好舅舅咧。
    “这是……思华和倾华？”
    南骞国三王爷看向了一旁笑嘻嘻的兄弟俩，道:“不错，都长大了，俊俏得很呀。”
    说罢，又冲着逍遥王妃道:“思华长得极像他爹爹，小小年纪便可看出其风流潇洒。
    根本就无法想象，他五岁那年还因为解不开裤带子而尿裤子。”
    “噗呲……”
    这一次，轮到魏慕华和魏倾华笑了。
    ——解不开裤带子所以尿裤子？哈哈哈~这也是一光荣事迹啊。当然，暖宝也没落下。
    ——哇塞！二哥哥羞羞，五岁还尿裤裤！
    魏思华:“……”
    他的心里万马奔腾，转头看了看院子里的大木箱子。
    突然就觉得，那两箱属于他的物件儿不香了。
    ——好舅舅，咱爷俩第一次见面，您这样真的礼貌吗？
    “舅舅？您怎么知道二哥尿裤子啊？”
    魏倾华在三兄弟中，年纪最小，性子最闹。
    因此，他常常受到魏慕华和魏思华的管束。
    对于两位哥哥的黑历史，他最是感兴趣了。
    上前抱住自家舅舅，一脸天真地问:“您又没有见过二哥……”
    “见没见过有什么打紧？”
    南骞国三王爷摸了摸魏倾华的脑袋，道:“反正你娘亲会给我们写信。”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
    魏慕华三兄弟‘咻’的一下，纷纷看向逍遥王妃。
    ——娘亲！能给个解释吗？
    ——娘亲，您可真是写得一手的好信啊！
    ——娘亲，您……您是从哪里把我们兄弟仨捡回来的？我们现在自己滚回去，还来得及吗？
    “咳咳……”
    逍遥王妃轻咳了两声，嗔了南骞国三王爷一眼。
    ——三皇兄！好端端的，干嘛揭老底啊？
    逍遥王妃思乡亲切，自然书信就多了一些。
    再加上南骞国那头又关心她和孩子们的状况，她能不交代清楚吗？
    孩子什么时候学会走路了？发生了什么有趣儿的事情？她都忍不住写下来了。
    总想着让亲人们放心，就像她没有远嫁，一直陪在身边一样。
    可谁曾想，这人的记性也太好了。
    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都还能提起！
    “咳咳……”
    南骞国三王爷接收到了自家妹妹的信号，也觉得自己说多了。
    毕竟，孩子们都长大了嘛。
    于是，便试图转移书信的话题:“那个……哦……倾华啊？”
    他将目光投到魏倾华身上，开口就问:“你门牙怎么回事儿？怎么是缺的呢？”
    “啊！”
    魏倾华下意识‘啊’了一声，连忙将嘴捂住。
    再看向南骞国三王爷时，眼神就气鼓鼓的了。
    ——哼！坏舅舅，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理你了！
    魏倾华撒丫子跑开，生起了闷气。
    魏慕华和魏思华呢？想笑，又怕勾起逍遥王的回忆，只能死死憋着。
    正所谓世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兄弟仨在这个舅舅面前，算是集体阵亡了。
    南骞国三王爷一脸发懵，不明就里。
    ——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不……不就是颗门牙吗？”
    他看了看逍遥王，再看看逍遥王妃，道:“倾华才七岁，还没换牙吧？
    没了就没了，顶多过半年就能长出来！”
    说罢，又十分自觉转移了话题。
    道:“对了，妞妞？你大皇姐和二皇姐，还有你四皇兄五皇兄六七八皇兄，都想来看你们的。
    但南都那边确实有事儿，走不开，只能来一个人！
    你三皇兄我走了狗屎运，抓阄抓到了我！嘿嘿，所以就由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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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这贺礼简直了

    南骞国三王爷说着，又指了指院中的木箱。
    道:“这些物件儿，是父皇和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人一起给你们准备的。”
    言毕，还压低了声音:“有你最喜欢喝的岭南糯米酒哦！”
    ——糯米酒！
    逍遥王妃还没反应，暖宝就先吧唧了嘴。
    ——哇塞，糯米酒好好喝的哟……
    嘴巴冒出了口水泡泡，一下子又破了。
    惹得南骞国三王爷哈哈大笑:“哈哈哈，这小丫头像极了她娘亲呀！年纪小小的，就知道馋酒了……”
    南骞国三王爷终于进屋了。
    风尘仆仆的。
    在跟大家伙儿喝了口酒后，也不歇息。
    只朝着身旁的人吩咐:“去把箱子打开，让我们小暖宝看看她的贺礼。”
    暖宝一个激灵，终于等到这一刻！
    ——来吧，展示~
    随着主子下令，外头的侍卫纷纷动手，开箱。
    而看着暖宝那兴奋的样儿，南骞国三王爷不免好笑。
    低头就去逗暖宝:“小心肝儿呀，舅舅给你带来了好多好多的贺礼哟。
    满月的，百日的，都加在一起了！你要乖乖哟，知道吗？
    乖乖听话，不能闹你娘亲，不能让你娘亲太辛苦呀！你乖乖的，舅舅什么好东西都给你。”
    “咿呀呀……”
    暖宝连连眨眼:好的呀舅舅，我乖乖哟~
    随着木箱子一个个被打开，唱礼人的声音也从外头传来。
    “南骞国三王爷敬赠:帝王酿酒两坛、岭南糯米酒十坛、粤绣十件、白珍珠十匣、
    彩珍珠十匣、南骞国南都商铺十间、庄子十座、良田百亩、黄金十万两、金项圈十个、银项圈十个……”
    唱礼人拿着长长的礼单，从头唱到尾。
    唱到最后，竟连嗓子都哑了。
    在座的宾客无一不咂舌，对南骞国三王爷的贺礼，佩服得五体投地！
    旁的暂且不说，光说那珍珠吧？
    谁不知道南骞国的珍珠极好？
    就是昨日在宫里头，那嘉贵人还因为自己的耳环和步摇上的珍珠难得，而有些不舍呢。
    如今才过了一天。
    人家小郡主南骞国的外祖就送来了整整二十匣子的珍珠！
    二十个匣子啊！
    白珍珠十匣子、彩珍珠十匣子，每个匣子都装得满满当当。
    每一颗珍珠，都是又大又饱满，色泽喜人。
    这样的珍珠，光是得个一颗两颗做个首饰的点缀，就很欢喜了。
    若是有福气，能得到更多一些，串个手链也是极其了不得的事儿！
    但能得二十个匣子这么多，真是此生头一次见啊！
    再说说南骞国南都的商铺和庄子，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谁不知道南骞国的经济顶呱呱？在四国中，常年排在第一！
    而南都是南骞国的皇都，繁华之至，可以想象。
    能得南都十间商铺，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最令人惊奇的是，这贺礼之中，不仅有各种各样罕见值钱的玩意儿，更有用心准备的爱意。
    譬如那些酒，还有一箱子的鸡蛋。
    南骞国虽说是蜀国的邻国，但路途依旧遥远。
    一路将这些东西运来，还能完好无损，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三皇兄……”
    逍遥王妃听完唱礼人唱完礼单，心里头既感动又难过。
    “山长水远的，你运这么多贺礼过来，凤华真是……”
    “别！道谢的话可千万别说！”
    南骞国三王爷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
    一旦道谢的话说出口，恐怕又免不得哭一场。
    于是，连忙伸手阻止，道:“我说过了，这些贺礼大多数都是小暖宝的，可没有你们的份。
    就算要道谢，也得等小暖宝以后自己会说话了再谢，用不着你们代替！”
    说罢，又笑嘻嘻逗着暖宝:“是不是呀小暖宝？咱们小宝贝儿又不是不会说话，对不对？”
    ——对呀对呀，谢谢外祖父！谢谢舅舅！谢谢姨母哟！
    暖宝还没瞧见那些东西呢。
    光是听着礼单上的名字儿，哈喇子就流出来了。
    凉飕飕的。
    暖宝有些无奈，吸溜一下。
    ——哎呀，吸溜不上。
    那滑稽的面部表情，惹得众人笑出了眼泪。
    哎哟，可真是个小活宝。
    “那谁……妞妞啊？”
    南骞国三王爷笑了好一会儿，才指着外头的贺礼。
    道:“父皇他们说了，你在蜀国有阿祁照顾。蜀国的帝后和太后娘娘，也是待你极好的。
    你这日子过得滋润，恐怕什么都不缺，就不给你准备银钱和首饰这些东西了。
    那十坛子的糯米酒，刚好装了两箱，都是你的。”
    说罢，又添了句:“这糯米酒可是你大皇姐亲手酿的！你知道她最喜饮酒，她酿的酒，准没错！”
    “大皇姐酿的？真是辛苦她了！”
    逍遥王妃满目惊喜，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开坛。
    但想了想，终究忍住了冲动。
    ——还是别了吧？宾客那么多，我可舍不得分。
    “给阿祁带的，是两箱荔县的香芋。”
    南骞国三王爷看了一眼逍遥王，突然觉得这个妹夫又有些不顺眼了。
    哪怕自家妹妹现在过得很好，但对这拐走妹妹的人，他是时而喜欢时而讨厌。
    于是，随口说了句:“他也是什么都不缺的！实在不知送什么了，将就将就吧。”
    逍遥王听言，笑盈盈道:“多谢父皇和皇姐皇兄们，我最爱吃荔县的香芋。”
    眼睛闪着光。
    那鸡贼的模样儿，倒是暖宝的加大版。
    ——这舅哥，真是嘴硬！
    想当年逍遥王在南骞国时，最常吃的就是香芋了。
    在宫廷宴席上，还抢过南骞国五王爷桌上的油炸香芋吃呢。
    这事儿，在南骞国皇室中，无人不晓。
    明明就是因为逍遥王喜欢吃香芋才大老远运来，非还不承认。
    “舅舅舅舅，我呢我呢？”
    方才还在生闷气的魏倾华，又黏到了南骞国三王爷身边。
    “外祖父和姨母、还有舅舅们都给我准备了什么呀？”
    黑亮黑亮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满目期待。
    ——哇，等不及啦！
    “你呀？”
    南骞国三王爷点了点魏倾华的额头，道:“在外头，你自己去翻！”
    说着，还打了个哈欠:“就两箱子的木头，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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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狼牙棒可还行

    魏倾华:“……”
    刚刚迈出的腿，立即又收了回来。
    ——木头？那就算了吧。
    小小的男儿郎觉悟还是挺高的。
    一听说是木头，顿时心死。
    ——还是别去看了，搞不好都是木棍子，专门用来揍我的！
    “怎么？还瞧不上木头啊？”
    南骞国三王爷见此，不免扬高了声音:“哟，那就可惜了你四舅舅的心意了。
    他接连好几日不休不眠雕的木剑、木风车、木……”
    咻——
    话还没说完呢，魏倾华就不见了。
    院子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木箱子旁穿梭。
    嘴里念念有词:“木头呢？我的木头在哪里？”
    魏慕华和魏思华见此，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颇为嫌弃。
    ——你弟弟真丢人！
    ——不，那是你弟弟。
    总之，论打脸的速度，可没人比魏倾华更快了。
    “给思华带的，是一箱音律书籍，还有一些笛子。”
    南骞国三王爷继续道:“你娘亲在信中说，你跟你爹爹一样，喜好音律。
    所以我们就收集了一些音律书籍，又给你做了一些笛子。
    有玉笛、有竹笛、有石笛、有木笛、还有骨笛。届时你自己试试，喜欢用什么笛就用什么笛。”
    魏思华听言，面露喜色:“是！思华谢过外祖父和姨母、舅舅们！”
    “不不不，不用谢！要谢就谢你们自己啊。”
    南骞国三王爷摆了摆手，道:“小兔崽子真会投胎，都投到了你们娘亲的肚子里。”
    众人:“……”
    ——这南骞国的三王爷，可真是风……风趣得很啊！
    “哦，还有慕华！”
    说完了魏思华，又到魏慕华了。
    “给慕华准备的是一箱子古籍和一些笔跟砚台。”
    南骞国三王爷看着魏慕华，道:“你是个喜好读书的，定爱钻研古往今来的那些事儿。
    这一次啊，我们把南骞国能搜罗来的古籍都给你搜罗来了。”
    说罢，又道:“笔都是你几个舅舅亲自做的，砚台是你外祖父年轻时最喜欢用的，至今保存完整。
    你外祖父说了，这都不是什么罕见贵重的东西，但胜在心意。”
    “是！慕华谢外祖父，谢姨母和舅舅们。”
    魏慕华心中暖暖的，好生感动:“对于慕华来说，亲人们的惦记和疼爱，就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三个兄弟中，魏慕华是老大，自然更懂事儿些。
    对于此番舅舅带来的东西，他最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嗯，不错！你这小子，让舅舅很欣慰。”
    南骞国三王爷看向魏慕华的眼神，满是赞赏。
    “你外祖父就是想让你们这几个兔崽子知道，哪怕你们的外祖远在南骞国。
    但对你们，对你们的娘亲，我们都是惦记的。”
    “啊！舅舅！这是什么呀！”
    厅里正说着话呢，院子外头突然传来魏倾华的叫喊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魏倾华正举着一根木制的狼牙棒，满脸绝望。
    ——说好的木剑木风车呢？怎么还带根棒子？
    ——带根棒子就算了，怎么还能是狼牙棒呢！魏倾华这孩子，闹是闹了点，但最基本的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一看到狼牙棒，他下意识想到的，就是自己被揍的情景。
    于是，小屁屁不免夹紧，连忙将狼牙棒丢到回去。
    ——玩不起玩不起，这玩意儿能不能凭空消失啊？
    想着，又偷瞄了一眼厅里的南骞国三王爷。
    ——还有这个舅舅，能不能也一起消失啊？
    “……哦，狼牙棒。”
    南骞国三王爷瞧见那狼牙棒，转头就看向逍遥王夫妇。
    道:“那玩意儿挺好，我特地让你四皇兄做的。
    倾华听话的话，就给他练练手。不听话呢，你们拿着练练手。”
    反正它妙处多多，总不会闲置。
    “噗呲……”
    众人一听，又笑出了声。
    是个亲舅舅没错了。
    “嗯……你们的东西就这些了。”
    南骞国三王爷垂眸想了一会儿，道:“剩下的那些，什么庄子啊、铺子啊、珍珠啊、黄金啊，都是我们小暖宝的。”
    暖宝听言，眸子一瞪:哇靠，我发财了！
    “那两坛子的帝王酿酒，是父皇亲自酿的。”
    南骞国三王爷指了指一个特别显眼的金色木箱。
    道:“这是父皇第一次酿酒，特地跟大皇姐学了几日。父皇说，这酒可能酿得不好，但就是个心意。
    你们俩忙完后，得找个好地方埋下。等以后小暖宝出嫁了，再挖出来。”
    言毕，又冲着逍遥王妃说:“父皇一直很后悔，当初你出生的时候，没能亲手给你酿女儿红。
    如今你有了闺女，也算补上了。”
    “父皇他……他龙体可还安康？”
    逍遥王妃已经太久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了。
    以至于，一提起‘父皇’这两个字儿，她便有些绷不住。
    “好着呢！”
    南骞国三王爷笑看着自家妹妹，道:“现如今朝堂上的事儿，都是你七皇兄在管。
    父皇一年中，也就上那么两三次的早朝，看那么四五次的折子。
    旁的时候，都躲在行宫里养鸡养鸭，挖地种菜，快活得很。”
    说罢，又指了指另外一个显眼的红色木箱子，道:“瞧见没？那个箱子里，装的是鸡蛋。
    都是父皇养的鸡下的，满满一箱子。父皇说了，小暖宝过百日，是要吃红鸡蛋的。
    别处的鸡蛋都没有他的鸡蛋好，死活让我带来。又怕鸡蛋煮熟后会变坏，只能带生的。
    害得我一路上提心吊胆，就差抱着它们睡了。”
    南骞国三王爷的这一番话，让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宾客中，也不乏一些远嫁的夫人，此时早已红了眼眶。
    都说自古以来，帝王之家最是无情。
    可眼下，他们看到的，却是沉甸甸的爱。
    就连小小的暖宝，也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听得入迷。
    ——好想见一见外祖父和那些姨母、舅舅们啊！他们真是太太太有爱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免有些疑惑。
    ——怎么外祖父他们这么闲的吗？不是养鸡养鸭，就是酿酒？要不就是做木工？好悠哉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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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我请你们吃糖糖呀

    时光如白驹过隙。
    转眼，暖宝就一岁了。
    在过去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历经了无数次的卖乖讨巧，阿谀奉承。
    魏家三兄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找妹妹玩了！
    倒不是逍遥王良心发现，不再拦着儿子们来看暖宝。
    实在是暖宝渐渐长大，演技一天比一天好。
    哥哥们来看她时，她就‘咯咯’直笑，伸手要哥哥们抱，别提多高兴。
    对着逍遥王呢？就噘着嘴，斜着眼，委屈巴巴的。
    有时候，还会奶声奶气控诉逍遥王:“爹爹怀，邀锅锅……”
    反复了几次，逍遥王差点没痛死在自家闺女的嫌弃里。
    ——爹爹坏？要哥哥？呜呜~爹爹的宝贝暖宝不喜欢爹爹了。
    心中虽有怨气，但为了自家闺女高兴，逍遥王还是做了妥协。
    兄弟仨得到恩准后，往暖宝这头跑得可勤了。
    早中晚三次，一次都不落下，跟打卡似的。
    “嗯~我们的妹妹长大了，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被暖宝冷落的逍遥王:用得着你说？家里又没瞎子。
    “妹妹的睫毛好像比以前更长了？像娘亲，好漂亮啊。”
    不服气的逍遥王:分明更像你爹爹我！
    “哎呀！妹妹咬了我一口！”
    惊喜不已的逍遥王:我闺女正长牙呢，能不咬人吗？咬你，那是你的福气。
    “呼~妹妹的脸圆嘟嘟红润润的，终于不像刚出生那会儿了，跟个小老太婆一样！”
    魏倾华盯着暖宝看了很久，说了句与气氛极其违和的话。
    逍遥王没法忍了。
    一个虎头娃娃砸过去。
    “你才是个小老头子！你刚出生的时候，又黄又瘦又丑又皱，难看死了！”
    说罢，又骂了句:“你两岁了都丑了吧唧的，像只臭猴子！”
    “爹爹，臭猴子也是您生的呀！”
    魏倾华迅速躲到魏慕华身后，不怕死地应了一句。
    ——略略略~我有大哥我怕啥？
    魏慕华挺直了身子，慢慢往一边挪去。
    ——自己惹的事儿自己担，我可不给你挡。
    “大哥……”
    魏倾华看着面前消失的肉盾，目瞪口呆。
    ——你还是我亲哥吗？
    正想着，又一个虎头娃娃丢了过来。
    咚——
    正中眉心。
    砸得魏倾华有些晕乎乎的。
    “你个臭猴子，再胡说八道，我就当没生过你！”
    “嘻嘻嘻……”
    正坐在羊毛毯上舔糖人儿的暖宝，露出了可爱的小牙齿。
    “愁~愁猴几……嘻嘻……”
    “不对！是臭猴子！”
    魏倾华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连忙跑到暖宝身后，用暖宝当挡箭牌。
    ——嘿嘿，这下老爹舍不得拿东西砸过来了吧？
    “暖宝~跟着三哥念。来，臭、猴、子！”
    魏倾华趴下来看着暖宝，认认真真地教:“臭！猴！子！”
    暖宝嘟嘴，委屈地白了魏倾华一眼。
    ——我当然知道是臭猴子啊！可是一开口，就变了嘛。
    “锅锅~丧锅锅系……系愁猴几……”
    暖宝有些赌气，直接学着逍遥王，对魏倾华进行人身攻击。
    可这话说出口，又不免觉得好笑。于是，开心得左扭右扭，手舞足蹈，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手中的糖人儿。
    “丧锅锅系……系愁猴几哟嘿……嘻嘻嘻……”
    糖人儿被她一折腾，散了！
    啪嗒一下，掉到了脚板板上。
    暖宝一脸发懵看着自己的手。
    ——哎呀，就剩根棍棍啦！
    真是乐极生悲。
    魏倾华耸耸肩，一脸无奈看着暖宝。
    ——瞅瞅你？这下没得吃了吧？
    暖宝也是绝了。
    先是盯着自己手中的木棍棍看了看，又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小jiojio。
    最后，伸手抓起脚板板上的一块糖人儿碎，凑到魏倾华嘴边:“锅锅次……次糖糖……”
    大眼睛扑闪扑闪，充满了期待。
    ——三哥哥~快吃糖呀！糖糖好吃吃哟！
    魏倾华嘴角一抽，整个人都石化了。
    ——为什么这么对我？你可真是我亲妹妹呀！
    这时，老二魏思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来了句:“快吃呀！这可是妹妹给你的！”
    魏倾华一脸幽怨，瞪了眼魏思华。
    魏思华只当看不见，又道:“老三，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妹妹的糖人儿，是谁都能吃的吗？她能给你，是心疼你。”
    魏倾华:“……”
    ——这种心疼，给你你要不要？
    偏偏，逍遥王还一脸阴郁地盯着他，让他不敢拒绝。
    于是，只能凑了上去，乖乖张开嘴。
    ——吃就吃吧！妹妹的脚板板，应该也不臭。
    魏慕华和魏思华兄弟俩见此，默契看了对方一眼，暗自发笑。
    可谁知，这笑容还挂在脸上呢，暖宝那头又从脚边捡起了另一块糖人儿碎，递到了魏思华面前。
    似命令，又似邀请:“锅锅，次！”
    魏思华身子一顿，傻了。
    ——这是什么操作？我也没招惹你呀，怎么还能有我的份？
    “二哥不吃，暖宝乖乖，自己吃。”
    魏思华扬起礼貌的笑容，轻声哄着暖宝。
    暖宝脑袋一偏，来了个歪头杀，还说:“爱……爱锅锅，疼锅锅……鹅锅锅次！”
    ——二哥哥，糖糖好吃，你快吃快吃嘛……
    “嗯~暖宝的糖糖好甜甜哟！”
    魏倾华看到魏思华也难逃一劫，立马给暖宝打了个助攻。
    他拉长了声音，十分浮夸:“我们家妹妹真乖，真懂事儿，都会心疼哥哥们了！
    二哥？你不会不给暖宝心疼你的机会吧？快吃快吃！很甜的！”
    说罢，又哄了哄暖宝，道:“暖宝呀？还有大哥和爹爹呢，你不心疼他们呀？”
    一边说着，还一边用眼神暗示暖宝。
    ——快看快看，你脚丫子缝里还有糖人儿碎呢。
    “疼……”
    果然，暖宝奶声奶气应了句:“疼打锅锅，疼爹爹……”
    说罢，连忙先将手中的糖人儿碎塞到魏思华的嘴里。
    紧接着，这小精灵怪又将屁股往后挪了挪，从脚下搜罗出两块糖人儿碎。
    其中有一块，还是从脚丫子缝里抠出来的呢。
    她一脸无辜，左右手各自举着一块小小的糖人儿碎。
    说:“爹爹，打锅锅……次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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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我说话很6的哦

    面对着如此可爱的心意，身为父亲和兄长的他们，又怎么能拒绝呢？
    魏慕华反应得极快，主动凑上去，用嘴巴接过了比较干净的那一块糖人儿碎。
    含了含，说了句:“暖宝的糖糖真甜！大哥谢谢暖宝，暖宝好乖！”
    “嘻嘻嘻……”
    暖宝仰着脑袋，笑得眼睛眯眯的:“拔……拔用借！”
    说着，又看向了逍遥王，奶甜奶甜喊了句:“爹爹……”
    而逍遥王呢？
    已没得选择。
    暖宝的手中，只剩下那块脚丫子里抠出来的糖人儿碎了。
    看着那黏糊糊的糖人儿碎，再看看暖宝那如同星光般璀璨的眼睛。
    他终是伸出手去，打算先接过糖人儿碎。
    “好~我们家宝贝儿真乖，爹爹吃……”
    可谁知，暖宝的小手手一甩，硬是没把糖人儿碎交到那只大大的手里。
    而是跌跌撞撞腻到了逍遥王怀中，道:“鸾……鸾宝喂……喂爹爹……”
    说着，糖人儿碎就送到了逍遥王嘴边。
    ——爹爹，快张嘴呀，啊……
    逍遥王一脸无奈:“……”
    ——这下好了，不想吃也得吃了。
    啊——
    张嘴，啃糖。
    “哟哟……嘻嘻嘻……”
    暖宝看着爹爹和哥哥们得到了自己的分享，兴奋得鼓起掌。
    还歪着小脑袋，眨着大眼睛，问:“爹爹~锅锅~吼次嘛……”
    表情夸张得过分可爱，真想让人捏一把。
    父子四人机械地点了点头。
    ——吼吼次！
    一岁的小暖宝，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已经会说一些口齿不清的小话了。
    平常自己玩耍时，她都会自言自语叭叭个不停，就更别提有人陪伴在身边。
    只见她一下子跑到魏慕华前面，摸摸魏慕华的脸:“打锅锅甩甩~”
    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是唱小曲儿一样。
    一下子，又冲进魏思华的怀里，道:“鹅锅锅金金……”
    吧唧——
    抬头就是一口。
    再看看魏倾华？
    已经张开了怀抱，等着暖宝去拍马屁。
    谁知，暖宝仰起小脑袋笑了几声，来了句:“丧锅锅，愁猴几~”
    “啊！”
    魏倾华受不了了。
    气嘟嘟的，又不舍得冲暖宝发。
    只能壮起胆子朝着逍遥王道:“爹爹，您能不能不要让妹妹说话了！”
    ——说的都是啥子玩意儿嘛？听得脑壳疼。
    逍遥王还在感受嘴里的甜味儿呢。
    总觉得那糖人儿碎除了甜得发腻以外，还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心里头正火大，魏倾华就撞上来了。
    他淡淡瞟了小儿子一眼，顺手就握紧了身旁的狼牙棒。
    那狼牙棒，还是当初暖宝百日宴时，南骞国三王爷带来的。
    说是如果魏倾华听话，就让魏倾华拿来练手。魏倾华不听话，狼牙棒就拿魏倾华练手。
    可事实上，不管人家魏倾华听话还是不听话，狼牙棒都轮不到他拿。
    南骞国三王爷前脚刚走，逍遥王后脚就把狼牙棒给没收了。
    还说了句:“可惜了！这么好的狼牙棒，狼牙竟不是铁钉做的。”
    听听？
    这真是亲爹啊。
    “嘿嘿……”
    魏倾华看着那狼牙棒，立即扬起了得体的笑，一步步往后退去。——别呀爹爹！我就是嘴多了一点儿，没坏心思啊！
    逍遥王还没开口呢，只是给了魏倾华一些无言的威胁。
    正巧这时，逍遥王妃从外头进来。
    看了一眼屋内的状况，问了句:“老三又怎么了？”
    “娘亲……”
    魏倾华撒丫子跑到逍遥王妃身旁，抱着逍遥王妃的腰不撒手了。
    逍遥王见此，迅速松开了狼牙棒，但却告了一嘴的好状:“他说暖宝的坏话，嫌弃咱们暖宝说话不清楚！”
    “哦？老三，你怎么能嫌弃妹妹呢？”
    逍遥王妃嗔了魏倾华一眼，道:“咱们小暖宝多聪明呀？
    十个月大小，就会叫爹爹和娘亲。十一个月的时候，都会叫哥哥了！
    如今才一岁，就能说这么多的话。你身为哥哥，要夸奖她才是。”
    “我……我想夸她呀，但她跟爹爹学坏，骂我是臭猴子！”
    魏倾华噘嘴，也开始告状:“偏偏话还说不明白，猴几猴几的，可难听了。”
    说罢，又问:“娘亲？妹妹什么时候才能正常说话呀？
    她老叫我锅锅，教也教不明白。听得久了，我总觉得自己是一口锅……”
    “咳咳……”
    魏慕华在一旁听着，有些好笑。
    但为了避免祸殃鱼池，他还是忍了忍，没吭声。
    只是在心里暗暗想着:若你是一口锅的话，那我岂不是打锅的？
    就连暖宝也有些小郁闷。
    ——三哥哥，我是在正常说话的呀！
    ——这不是年纪还小嘛~舌头总打结……
    好在逍遥王妃从来不会让暖宝失望。
    她就仿佛没听见魏倾华告的状一般，只听见了他那番嫌弃暖宝的话。
    道:“你这臭小子呀，少在这里笑话你妹妹了。你还小的时候，说话更不利索呢。”
    言毕，又朝着逍遥王和魏慕华几个人问:“你们还记得不？
    老三小时候，好像是一岁零三个月还是四个月，才会叫爹爹跟娘亲。”
    “一岁四个月！”
    逍遥王想也不想，便应道:“晚了人家暖宝迟迟半年！我还以为他是个小哑巴呢。”
    “对！这事儿我记得。”
    魏慕华也开了口，笑道:“爹爹和娘亲说过，我当年是一岁零两个月开口说的话。
    老二是一岁零一个月吧？所以到老三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他不会说话呢。”
    “嗯……”
    魏思华也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问了句:“所以……他现在为什么会嫌弃暖宝吐字儿不清？”
    ——他不是应该嫌弃他自己吗？
    魏倾华:“……”
    真是心如死灰啊！
    他缓缓松开了抱住逍遥王妃的手，绝望地挠了挠头，陷入深思，一连几问。
    ——是啊，他为什么要嫌弃暖宝？
    ——为什么要跑去跟娘亲告状？
    ——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话题？
    ——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呀？啊啊啊！
    “嘻嘻嘻……丧锅锅，抱抱！”
    暖宝看着魏倾华那郁闷的样子，又好笑又无奈。
    赶忙爬着起身，跌跌撞撞朝魏倾华奔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三哥哥别难过嘛，男孩子本来就比女孩子晚几个月会说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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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收礼收怕了

    逍遥王府又办宴席啦！
    这一次，办的是暖宝的周岁宴。
    这个周岁宴，早在半个月前就该办的。
    奈何，今年夏季的雨，比去年的雨下得还要猖狂。
    狂风暴雨，就仿佛是天漏了一样。雨水倾泻而下，接连好几日都不曾停过。
    街上积满了水，简直成了一条条流淌的河。百姓们正常出行都成问题，逍遥王府哪里还能设宴？
    那不是给暖宝招黑吗？
    于是，便等啊等。
    好不容易等到雨停了，又挑选了一个好日子，这才将暖宝的周岁宴补了回来。
    周岁宴是在逍遥王府办的。
    也不知道逍遥王用了什么法子，竟让宫里头放弃了举办这次宴席的机会。
    总之，王府中上上下下都很高兴就对了。
    依旧跟上次百日宴一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但这一次宴请的宾客，不如百日宴那次多。只是邀请了一些亲近的友人以及皇室宗亲过来热闹热闹，以观暖宝的抓周礼。
    说是小孩子都小器。
    先前的百日宴已经大肆操办过了，若周岁宴再大肆操办，怕会过犹不及，影响了暖宝的运势，让暖宝的成长之路受到阻碍。
    这就跟坊间说的，孩子得贱养才好养活，是一样的道理。
    任何东西给得太过，都容易适得其反。
    暖宝可是大家伙儿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的宝贝呀。
    从她出生起，众人对她的成长便十分小心。
    莫说是咳嗽了，就是打个喷嚏，都能让宫里头和逍遥王府的人震上一震。
    如今听说月满则亏，哪里能不上心？
    经过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一商量，便打算低调一些行事儿，意思意思就成。
    毕竟，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可废。周岁就得抓周，才能早早定了孩子的性情。
    而身为暖宝的父母，自也舍不得暖宝的周岁过得冷冷清清。
    因此，周岁宴该办还是得办，只是少请一些人罢了！
    “少请一些人好啊！”
    逍遥王为此，还感叹了一番:“人请得多了，贺礼就多。贺礼一多，咱们家闺女的库房，恐怕又得扩建咯！”
    还是算了吧。
    逍遥王府也不缺那些有的没的。
    虽说闺女敛财的本事儿，像是老天爷特定的。但想想这一年来，暖宝的贺礼已经堆满了好几个库房，逍遥王就有些头疼。
    院子已经扩建过一次了，库房也扩建了两三次。
    哪怕亲自去拆墙砌墙的人不是逍遥王，但逍遥王也挺累的。
    这才一年啊！
    敛财的势头就如此凶猛，可怎么得了？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再这样下去，莫说是扩院了，扩府都有可能！
    逍遥王也不是说收不起旁人的礼。
    就是希望眼下空着的那几个库房呢，能多熬上几年。
    可谁知……
    他到底还是小瞧了暖宝的魅力呀！
    纵使此次周岁宴邀请的人不多，但逍遥王府收到的贺礼，还是堆积如山。
    有吃的、有用的、有观赏的，各式各样的宝贝儿，简直看花了眼。
    穿着喜庆的暖宝，不知从何时起，已钻到了贺礼堆堆里。跟包装得同样喜庆的贺礼，融为一体。
    “哇……吼朵吼东东哟……”
    暖宝的鼻子，灵得像一条小狗狗。她躲在贺礼堆里，左闻闻右闻闻，迅速扒拉出了一个香香的盒子。
    那盒子用红色的纸包裹着，还拿了漂亮的丝带扎得结结实实。
    ——好香香！一定是好吃的！
    暖宝扯了扯丝带，扯不开，有些失望。
    “打拔开咧~肿么办……”
    又看到红纸上头写了一排秀气整洁的小楷:张记——桂花糕。
    不免有些着急。
    ——呼呼，是桂花糕！
    于是，直接上嘴，用自己那可可爱爱的小乳牙，把包裹在外头的红纸，咬得稀巴烂。
    又拿小手指去抠抠盒子，总算抠破了一个洞，掏出一丢丢的桂花糕粉末。
    看着那桂花糕粉末，暖宝咽了咽口水，直接就把小手指往嘴里送。
    舔了舔，双目泛光:“吼吼次哟……”
    又香又甜，入口就化了！
    ——再抠一点儿。
    桂花糕松松软软的，根本承不了力。
    暖宝来来回回抠了好几次，每一次都只能捏出一丢丢的粉末，可真是太难了。
    抠到最后，暖宝也懒得抠了。丢下桂花糕，继续进军别的盒子。
    闻啊闻。
    扒啊扒。
    “有了！”
    暖宝扒拉了一下，又抱出了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奶香奶香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翻到另外一面，正想上嘴咬呢。
    突然发现，上头同样写了几个小字儿——大草原奶片。
    嗯？
    暖宝脑子一顿。
    ——不会是牛奶乳片吧？古代也有这玩意儿？
    想着，又派出了牙齿大军。
    咬呀咬。
    撕呀撕。
    掏呀掏。
    最后，终于掏出了一片圆圆的小奶片。
    “吼吼~奶片片~”
    暖宝高兴坏咯，连忙就往嘴里塞。
    浓郁的奶香，瞬间蔓延了整个口腔。
    甜滋滋的，好吃极了。
    丢下奶片盒子，暖宝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觅食。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
    因为她发现，但凡是用红纸呀，彩纸呀，这些纸包裹的东西，上面必定会写清楚里头的物品名。
    而这个世界的字体，跟现代的也没什么区别嘛。
    暖宝每一个字儿都认识，只要顺着上头的物品名去找，总能找到好吃的。
    这不？
    很快，暖宝就翻出了一个写着‘大草原风干牛肉’的盒子。
    丢……
    ——哎哟，这东西还有点重量，丢不动！
    那就放到一旁，继续找。
    主要是风干牛肉玩意儿，暖宝也啃不动呀！
    她默默想着:也不知送礼的人是想庆贺我周岁，还是要给我那三个哥哥占便宜的机会儿？
    翻翻翻。
    没过一会儿，又翻出了张记板栗糕。
    继续丢，继续找。
    紧接着，又是张记绿豆糕？
    多方便呀？
    还闻什么闻？跟条小狗狗似的！
    不过……
    为啥子都是糕点？
    暖宝有些失望。
    “糕糕……拔想次了！”
    想起方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能吃到一丢丢粉末末，暖宝就不想再碰糕点了。
    心累。
    牙齿小兵也累。
    为什么古代的零食，就只有糕点呢？
    暖宝好想念现代的零食呀。
    麻花！
    辣条！
    山药片！
    还有各种肉松饼、海苔脆、麻辣鸭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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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小郡主不见啦

    咕噜咕噜——
    肚子响了几声，真是越想越馋。
    趁着嘴里的哈喇子还没流下来，暖宝赶紧又翻出了奶片，往嘴里塞。
    她有气无力地趴在贺礼堆上，一点儿精神头都没有。
    对别的贺礼，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现阶段的暖宝，正是处于贪吃的时候。
    任何香甜香甜的东西，她都想要。
    可偏偏，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还拘着她，说是吃多了甜甜不好。
    每天就发那么一小块的糖糖或是小糕点给她，解馋都不够呢。
    暖宝心里头苦呀。
    这才偷偷摸摸跑来扒拉这些贺礼，希望能扒拉出一些甜甜来。
    但目前来看嘛，也就奶片片还算过得去咯……
    至于贺礼堆堆中的那些值钱物件儿，暖宝并不放在心上。
    至少目前是懒得去看了。
    ——人家都已经是个妥妥的小富婆啦！不能太贪心哟！
    因此，哪怕身下正躺着无数的金银财宝，暖宝都没力气去拆了。
    她满脑子都是吃吃吃。
    一边含着奶片片，一边自我提问:假如没穿越的话，那会怎么样呢？
    昂……
    或者，还是一个沉迷于美食不可自拔的博主吧？
    每天跟着那几个和她一样被领养来的哥哥们打打闹闹，再顺便跟漂亮又窝里横的小妹斗智斗勇。
    为了能顺利完成每个月的任务，除了用尽心思录制一些美食小视频外，还得按时开播。
    豪爽喊着:“欢迎咱们的老铁进入直播间，咱们双击点赞666~”
    也会卖卖惨:“小妹都几天没吃肉肉啦，有没有大哥大姐心疼一下，来个火箭走起咧~”
    哪怕不喜欢那种生活方式，但为了报答养父的养育之恩，还是得努力成为赚钱的机器。
    这是他们这几个被领养的孩子，唯一存在的意义。
    又或许，会死在那个荒岛里？
    暖宝穿越之前，养父突然接了一个大合同。
    按照合同的内容，养父会把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分别丢到不同的荒岛里，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荒岛求生’直播。
    在前往荒岛之前，每个人都有一天的时间去购买自己所需的物资。
    暖宝就是在购买完物资回家的路上，被闪电给劈了。
    嗯，劈了。
    啥坏事儿都没干过，就被劈了个外焦里嫩。
    导致她连荒岛都没去成。
    眼前一黑，再一亮，就成了万千宠爱的小郡主。
    要不怎么说福祸相依呢？
    虽说被劈得丢了小命，但却摆脱了吸血鬼一样的养父，迎来了无数个将她捧在手心里的亲人。
    多幸福呀？
    金银钱财要多少有多少，再也不用厚着脸皮儿求粉丝给自己刷嘉年华咯！
    就是有点可惜。
    不知道那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几个兄弟姐妹，过得好不好？
    还有她买的那些物资。
    咋不跟着她一起被劈来呢？
    “嗝惜了鸾宝宝滴小拎嘴哟……”
    暖宝嘀咕了一句，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深深的无奈。
    ——咿？奶片片吃完了，再来一片！
    就在这时，一道着急的声音传来。
    “小郡主呢！小郡主去哪儿了！来人啊！快！快找一找小郡主！”
    喊话的，正是以前伺候在逍遥王妃身边的秀儿。随着暖宝会说话会走路，这孩子就越发难带了。
    经常眼下还在这头，转过背，又跑去了另外一头，少看一眼都不行！
    逍遥王妃放心不下暖宝，就把秀儿拨到了暖宝这边，让她跟着婆子们一起伺候暖宝。
    秀儿是南骞国的人。
    当初南骞国三王爷第一次来蜀国看望逍遥王妃时，就把年仅八岁的秀儿带来了。
    说是在来时的路上捡的。
    看着可怜，但小妮子还挺机灵，便留给逍遥王妃了。
    这多年来，秀儿办事儿一直稳妥，深得逍遥王妃信任。
    今日，有宾客到访，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忙着接待宾客，便让秀儿抱着暖宝。
    秀儿从头到尾抱着暖宝不敢松手，直到暖宝嚷嚷着要喝甜甜水，这才将暖宝交给了一旁的婆子。
    甜甜水，就是加了一些蜂蜜的温水。
    逍遥王妃交代过，蜂蜜不能加多，怕太甜了对暖宝的牙不好。
    但加得少了，暖宝又不爱喝。
    旁的婆子都给调了几次，分寸依旧拿捏不好。
    只有秀儿调的甜甜水，既能过得了逍遥王妃的关，又能糊弄住暖宝。
    可谁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秀儿人还没回来呢，婆子就跑去找秀儿，说暖宝不见了！怀疑是暖宝舍不得秀儿，跟着秀儿走了。
    问那婆子:“不是让你抱着吗？怎么就不见了！”
    婆子还挺委屈:“小郡主大了，不愿意老抱着，总闹着要下地……”
    “今日人那么多，你就该抱着她！她才多大？说下地你还真敢放！”
    秀儿急得不行，连忙跑出来找暖宝。
    那婆子也是害怕了。
    追着上来，还不忘解释:“我是不想放她下地的啊！但小郡主牙痒痒，咬人可疼哩。
    我瞧着几位公子就在附近，前头的小厮和丫鬟也多。小郡主下地后，也跑不到哪儿去。
    可谁知……可谁知小郡主刚刚下地，就有一个丫鬟端着茶水路过。
    我给那丫鬟让路呢，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小郡主就不见了！”
    说着，又道:“我也不敢声张，寻思着她会不会是来找你了？就赶紧……”
    “小郡主才多大？能走得多快？”
    秀儿冷眼扫了那婆子一眼，脚下的速度却不曾放慢分毫。
    道:“只是让个路的功夫，她还能飞了不成？肯定是在附近啊！怎么能来找我呢？”
    秀儿急匆匆赶到前厅，四下找寻了一会儿。
    见依旧没有暖宝的身影，只能开口喊人。
    而随着秀儿的叫喊声传来，附近的逍遥王夫妇，以及魏慕华三兄弟，都急了。
    “谁不见了！”
    “是暖宝不见了吗？”
    “妹妹呢？妹妹去哪儿了！”
    “暖宝！暖宝你在哪里！”
    众人纷纷朝秀儿这头奔来，脸色难看极了。
    趴在贺礼堆堆中的暖宝转了转眼珠子。
    ——完犊子！闹大发了！
    ——我在这里呀！喂喂！你们看不见我嘛……
    暖宝挣扎着翻了个身，心中也有一丢丢慌。
    ——不会是缅怀了一下前世，所以穿越君又要把我送回去吧？
    ——我不就在这里躺着吗？咋还能看不见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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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小戏精上身啦

    “鸾……鸾宝宝在呀……”
    暖宝吓得赶紧挥了挥手，蹬了蹬腿。
    “爹爹！凉亲~哎哟……”
    她一边喊着人，一边试图站起来。
    但这对于她来说，实在太难了。
    在平路上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还妄想在小山堆一样的贺礼堆堆里站起来？
    是暖宝傻？还是小暖宝傻？还是……暖宝宝傻？
    这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爹爹！凉亲！在这腻……鸾宝宝在这腻呀！”
    暖宝挣扎了两次不成功，干脆躺平了。
    眼下大家伙儿因为她的‘走丢’正着急上火，七嘴八舌要找人呢，也听不见她那软软糯糯的声音。
    她只能一边踹着贺礼，一边挥着小手手，改编起了《甜蜜蜜》。
    似喊似唱，道:“在哪腻~窝就系在这腻……在……在这腻等着腻萌看过来，哎哟快定看过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呐！
    踹呀踹。
    踹了又踹。
    终于，暖宝一脚踹倒了一个大家伙儿。
    砰——
    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众人纷纷闭嘴。
    当然。
    这不包含暖宝。
    此时的暖宝，依旧唱着那首《甜蜜蜜》版的《在这腻》。
    奶萌奶萌的声音，一下子就让众人松了口气。
    “暖宝！”
    魏倾华最先跑过来，盯着暖宝看了又看。
    暖宝一转头，笑嘻嘻地挥了挥手:“丧锅锅……”
    ——哈喽呀，三哥哥！
    魏倾华险些没被暖宝那嬉皮笑脸的样子给气死。
    天知道，他们方才有多担心？
    于是，指着暖宝高声喊道:“爹爹！娘亲！妹妹在这里！”
    “知道了知道了！”
    正朝暖宝这头赶来的逍遥王几个人纷纷白了魏倾华一眼。
    ——鬼嚎个啥子？你爹爹我不聋！
    转眼，又换上了一副笑脸，柔声细语道:“哎哟哟~谁家的小心肝儿掉到贺礼堆堆去啦？
    噢~是我们家的小心肝儿呀？来来来，爹爹抱，爹爹把我们的小心肝儿抱出来咯！”
    那神情？那语气？跟方才面对魏倾华时，完全就是两个人！
    “爹爹抱……”
    暖宝也极其配合，奶声奶气道:“爱爹爹……”
    逍遥王听着自家闺女的甜言蜜语，心都要融化了。
    轻轻将暖宝抱出来，凑上脑袋香了又香，哪里还顾得上暖宝为何会跑到贺礼堆堆去？
    直到魏思华瞥了那一堆贺礼，发现里头有一些盒子已经破损。
    上前查看。
    顿时无奈至极。
    这个小暖宝！
    以前贪财，现在贪吃。
    真不知道以后长大了，会不会贪图美色哟？
    “小东西？这都是什么呀？”
    魏思华捡了几个盒子凑到暖宝面前，道:“我看你那两排小牙齿是不想要了？
    也不是只小老鼠呀，偷吃的本事儿倒大得很！”
    ——哎呀，被发现了！
    暖宝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将头埋到逍遥王的脖子里。
    ——二哥哥坏！二哥哥也学会告状状了！
    “那是什么？”
    逍遥王妃素来对暖宝吃甜甜的事情管得最严。
    一听魏思华的话，立即便伸手将盒子拿了过去。
    不看不打紧，一看就了不得。糕点？奶片？还都被抠过了？
    “暖宝！你这……你这丫头！”
    逍遥王妃也是无奈得很。
    既想说教几句，又实在舍不得。
    最后，还是魏慕华这个大哥站了出来，说道:“暖宝呀？怎么能偷吃甜甜呢？
    甜甜吃多了，小牙齿会有虫虫。又肥又大的虫虫在嘴嘴里钻呀钻，吃咱们暖宝的小牙齿！
    暖宝的小牙齿被吃光光了，以后长大就啃不了鸡腿腿，嚼不了东坡肉……”
    魏慕华语气充满了宠溺，但一字一句间，又透露着浓浓的吓唬。
    ——哼！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哥！
    暖宝不听。
    把头又埋到逍遥王另外一边脖子去，离魏慕华远些。
    ——你才有虫虫！你牙齿的虫虫才是又肥又大呢。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才不怕你吓唬！
    ——这个大哥呀，看着一本正经，原来也是个胡说八道的！
    魏慕华本还以为暖宝听了自己的话后，会有些害怕呢。
    就算不哭，也一定会皱着小脸，软糯软糯说一句:打锅锅，窝错了嘛~
    可谁知，人家暖宝压根就没理他。
    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真叫人伤心！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突然。
    外头传来了太监尖细高昂的唱和声。
    紧接着，皇帝便笑呵呵走了过来:“怎么了这是？都杵着做什么？”
    众人瞧见帝后来了，连忙下跪行礼:“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吧！”
    皇帝大手一扬，道了句:“都是来给小郡主过周岁的，不必多礼。”
    言毕，连忙换上一张笑脸，过去逗暖宝:“小暖宝？躲着干什么呢？快看看谁来啦！”
    暖宝听到熟悉的声音，稍稍抬了抬头，露出一只小眼睛。
    看到皇帝后，立即戏精上身。
    “哇呜……皇波波……”
    小小的人儿，说哭就哭。
    那豆大的眼泪，说来就来呀！
    她伸出手，非要到皇帝的怀里:“抱抱……皇波波抱鸾宝……”
    皇帝心都碎了。
    连忙将暖宝抱过去，也不管逍遥王愿意不愿意。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咱们家小暖宝了？哎哟哟，暖宝乖乖，咱们不哭不哭……”
    皇帝一边掂着暖宝，一边哄道:“有皇伯伯在呢，暖宝不怕怕噢！”
    “暖宝乖乖~”
    皇后在一旁也急得很。
    连忙掏出了手帕，给暖宝擦眼泪，擦鼻涕。
    “皇伯娘也在呢，小暖宝呀？谁惹了我们小暖宝了？让小暖宝哭得这么伤心呀……
    是不是哥哥们欺负你？咱们不怕怕噢，等皇伯伯和皇伯娘打他们的屁屁，好不好呀？”
    皇后一边哄着暖宝，还一边瞟了魏倾华一眼。
    魏倾华屁股一紧，连忙摆手:“不关我的事儿！是大哥！”
    说着，还要插一刀:“是大哥吓唬暖宝，说暖宝的牙齿要被虫虫吃光了！”
    这一波操作，真是6啊！
    魏慕华无奈:“……”
    魏思华无语:“……”
    就连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也颇为头疼。
    ——卖大哥这种事情，你魏倾华倒是做得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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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卖得一手的好大哥

    暖宝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睁着一双泪眼朦胧的大眼睛看向魏倾华，就差给魏倾华竖大拇指了。
    ——三哥哥，你可真是一个好卖家呀！干啥啥不行，卖大哥第一名！
    “慕华？”
    皇帝看了皇后娘娘一眼，有些存疑。
    谁不知道，魏慕华跟太子魏瑾熔的关系最好？
    而这两兄弟，又是彼此家中的老大，平常做事儿最为稳妥。
    说是他吓唬暖宝，皇帝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莫不是魏倾华这小子为了脱罪，特地陷害他大哥吧？
    皇帝审讯般的眼神，掠过魏倾华的脸。
    魏倾华一惊，脊梁都挺直了。
    ——不会吧不会吧？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好在魏慕华是个有担当的少年郎。
    自己干的事儿，绝不会推到别人的身上。
    “回皇伯伯话，是我。”
    魏慕华站出来，一脸坦荡:“暖宝最近贪吃甜食，我们怕她牙齿受不住。
    许是我话说得太过，吓着她了，是我的错。”
    就这么几句话。
    说完后，再不吭声。
    倒是魏思华，格外清醒。
    ——怎么就吓着她了？这小精灵怪，分明就是装的。
    ——要真吓着她，早就该哭了，还用等到皇伯伯过来？
    ——真是读书读傻了！自家的幺妹，竟还这样不了解？
    魏思华瞟了魏慕华一眼，站出来将方才暖宝躲到贺礼堆堆中，偷拆甜食的事儿细说了一遍。
    也算是他这个当二弟的，帮自家大哥一把。
    毕竟他们这个皇伯伯跟他们的爹爹，那是一模一样。
    十足十的暖宝奴！
    在暖宝面前，别管什么身份不身份。到头来，都是嬉皮笑脸，讨巧卖乖的奴才一个。
    这事儿若不说清楚，谁知道等待魏慕华的是什么下场？
    反正在暖宝面前睁眼瞎这种事情，魏家的男人们都没少干。
    特别是皇伯伯和爹爹这兄弟俩，那是一个比一个瞎！
    这不？
    事情的来龙去脉魏思华都说清楚了，可结果呢？
    皇帝虽没开口责怪魏慕华，但也没说教暖宝。
    反而还十分浮夸地夸奖道:“哇~我们的小暖宝那么厉害呀？这一堆的贺礼，小暖宝都能从中挑出甜甜来？还一挑一个准？
    真是太能干了！不愧是咱们魏家的女儿，就是不一般！”
    说罢，又虎着脸朝逍遥王他们道:“小暖宝要吃甜甜，你们就给她嘛！这世上哪里有小孩子不喜欢吃甜甜的？
    再说了，今天还是小暖宝的周岁宴呢！连甜甜都不让吃，难怪小暖宝要自己动手了！
    也就是我们家小暖宝够能干，能自己找到吃的。换了别的孩子，还不得委屈死？”
    暖宝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呢。
    一听皇帝这么挺她，立即臭屁起来。
    “嘻嘻嘻……”
    她笑眯眯的，小脑袋都仰起来了。
    ——那当然厉害啦！我识字儿的嘛！
    ——快快让我长大，以后还有你们惊掉下巴的时候哟~
    ——我还会做好吃的呢！比这些板栗糕呀，桂花糕呀，好吃多了……
    暖宝想着，心里头高兴。
    吧唧——
    直接就给了皇帝一口。
    “皇波波吼吼哟~爱皇波波……”“哈哈哈~”
    皇帝高兴得满面红光，笑声爽朗:“你哟~真是个开心果！”
    而逍遥王呢？
    脸都绿了。
    他瞪着皇帝，就差喊一句:快放开我女儿！
    又看了看暖宝，千般隐忍:你个小东西，还认识谁是你爹爹不？白疼你了！
    几乎是一瞬，暖宝就感受到了逍遥王的目光。
    ——不好！醋坛子吃醋了！
    于是，连忙伸手要找逍遥王:“爹爹抱抱~鸾宝宝爱……爱爹爹哟……”
    ——呜呜……果然还是我闺女啊！
    逍遥王明显被哄到，都感动死了！
    脸上的阴霾顿时消散，立即就把暖宝抱了回来。
    还得意洋洋朝皇帝挑了挑眉。
    ——看，我闺女！
    皇帝眼神一翻，只当没瞧见逍遥王那小人得志的样儿。
    跨步就往厅里走去，道了句:“来吧，小暖宝该抓周了！”
    “呸！”
    逍遥王看着皇帝的背影，低声嘀咕了句:“争不过我就跑，没出息！”
    “爹爹……”
    啪啪——
    暖宝拍了拍逍遥王的脸，娇滴滴道:“爹爹吼吼，凉亲吼吼！
    还有……皇波波吼吼，皇伯娘吼吼，锅锅……锅锅萌也吼吼……”
    暖宝可不想这兄弟俩再为了她争风吃醋。
    跟老小孩似的，谁也不肯低头，杀伤力太大了。
    于是，干脆撒撒娇，把所有人都夸一遍。
    这种操作，暖宝已经驾轻就熟，得心应手。
    只要她肯夸，家人们就一定会买单。
    自从尝到甜头后，暖宝曾反复几次试验。
    发现撒娇娇和稀泥有用，就越发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解决争风吃醋的内斗！
    逍遥王他们受用，暖宝自己也开心。
    毕竟在前世，暖宝并没有得到过太多家人的爱。
    十岁以前，她在孤儿院长大。
    一个院长，上百个、甚至几百个孩子，怎么分都不够分。
    所以从记事儿起，暖宝就没有过撒娇的机会儿。
    后来被养父领养，还高兴了好一阵。本以为自己总算有父亲了，有家了。
    却不曾想，养父领养的孩子，并不止她一个。
    并且，养父从来没有爱过自己领养的孩子。
    他领养孩子，是为了生钱。
    与其说他是养父，倒不如说他是资本。
    利用关系从孤儿院领养容貌姣好的孩子，统一培养。长大后，让他们成为网红、成为可以挣钱的主播。
    一批又一批。
    旧的人凉了，新的主播就会顶上。
    原先的孩子们长大了，又会有更小更单纯的孩子，从孤儿院离开，来到资本的身边。
    暖宝那一批，算是比较出众的。
    除了她以外，还有三个哥哥，一个小妹。
    一行五个人，同批被领养，统一受培训。
    五个人中，除了小妹比较喜欢作妖，其余的人都很随意，很温暖。
    因此，即便养父算不上养父，住的地方也称不上家。
    但几个人能抱团取暖，日子也不算难熬。
    只是……
    取暖归取暖。
    关系再好，也终究还是多了自我防备和小心翼翼。
    毕竟大家伙儿都是孤儿，从小心里都有创伤。
    要想肆无忌惮地撒娇，邀宠，那是绝无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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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帝后一来，抓周礼总算能开始了。
    因为观礼的人多，所以逍遥王并未在床前陈设大案。而是寻来了一张又长又大的桌子，直接摆在了前厅正中央。
    大长桌上，铺了一块软软的羊毛毯。羊毛毯上，摆了各式各样的物件儿。
    有印章、儒、释、道三教的经书。
    还有笔、墨、纸、砚、算盘、钱币、账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等等。
    除此以外，铲子、勺子等炊具，剪子、尺子等缝纫用具，以及绣线、花样子等刺绣用具，也是不少的。
    甚至，就连魏倾华的木剑，也被放了上去。
    一件件摆放得整整齐齐，从这一头到那一头，满满当当。
    光看着桌上的这些物件儿，便能知晓蜀国皇室对小郡主的期盼。
    自古以来，男儿郎跟姑娘家的抓周，是有些不同的。
    男儿郎抓周的物件儿，大多会放印章、书籍、算盘、武器等等。而姑娘家，只需要放炊具、缝纫用具、刺绣用具和花朵、首饰就成。
    如今逍遥王把男儿郎跟姑娘家的东西都摆上了。
    可见，暖宝此生的志向，是不会被拘着的。
    “来来来，咱们小暖宝要抓周咯~”
    逍遥王抱着暖宝，站到了大长桌面前:“小心肝儿呀，快看看！桌子上这么多的东西，咱们家小心肝儿喜欢什么呢？
    喜欢什么咱们就拿什么，不必客气……”
    说罢，又怕暖宝听不懂似的，继续叨叨:“咱们小暖宝要是喜欢吃的，那就拿吃的。要是想变漂亮，那就拿胭脂。想学武，上阵杀敌，就拿你三哥的木剑！”
    “胡闹！”
    反对的声音，从皇帝那头传来。
    “她是郡主！上什么阵？杀什么敌？”
    皇帝瞟了逍遥王一眼，语气颇为不满:“莫说咱们家小暖宝是福星，有她在以后，江山太平，再无战事儿！
    就是以后真起了什么战事儿，这五百年才得来的闺女，也万万不能上战场！”
    ——咱们魏家的男人就是死光了，也得护着这小丫头的周全！
    “暖宝呀？别听你爹爹的，咱们不挑木剑！”
    皇帝训完逍遥王，便立即换了一副面孔，哄着暖宝:“桌子上的东西，暖宝喜欢什么都行。但就是那把木剑，千万不能碰。”
    说着，脑子一转，又连忙道:“那把木剑是你三哥哥的，他最喜欢了，对不对呀？
    咱们暖宝是好妹妹，好妹妹不能拿哥哥的东西哟……”
    ——要赴战场要送命，都由你那几个哥哥去，你不许去！
    一旁的魏倾华没有读心术，并不知晓皇帝的真实想法。
    只是听了这番话，眸子一亮。看向皇帝的眼神，多了几分崇敬和感动。
    ——哇，皇伯伯还是疼爱我的！
    丝毫不知，皇帝在心里头，都已经将他们赶到敌军面前了。
    “哎呀……嘻嘻嘻……”
    暖宝扭着小腰，笑得可开心了。
    她一下子摇头晃脑，哄着皇帝，说:“拔……拔拿拔拿……”
    一下子，又迫不及待朝桌上的物件儿伸出手，说:“拿……拿……下……下去……”
    总之，就是想赶紧上桌呗。
    ——爹爹爹爹，快放我下去呀！这道题我会做！逍遥王看着暖宝闹腾得紧，也懒得去跟皇帝计较了。
    ——罢了罢了，今日宾客多，给你留点龙颜！
    于是，笑呵呵哄着暖宝:“好好好，咱们家小暖宝抓周咯……”
    说着，就要把怀中的糯米团子放到桌子中央去。
    “等等！”
    就在这时，皇后突然喊了句:“险些忘了，还有个物件儿没放呢。”
    她从随行的宫女手中，打开了一个锦盒。拿出一件令众人都惊叹不已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中央。
    “是凤印！”
    宾客之中，有人忍不住惊呼，又连忙噤声。
    众人面面相觑，更确定了小郡主在蜀国的地位。
    那确实是凤印。
    是一国之母才能执掌的印章！
    逍遥王的脸有些垮。
    抱着暖宝的手，也不免加重了一些力道。
    “皇嫂，您这是何意？”
    ——莫不是想等我家暖宝长大后，送我家暖宝去和亲？
    “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先试试嘛。”
    皇后笑得温婉又得体，丝毫不避讳众人，道:“太子的亲事儿，还没定呢。”
    “对对对！”
    皇帝也站出来，十分赞同:“这叫亲上加亲，近水楼台先得月。”
    言毕，又朝逍遥王夫妇挑了挑眉，说了句大实话:“反正咱们谁也舍不得暖宝以后嫁出去。
    倒不如让她从王府里，去到宫里。”
    ——哼！现在不让朕把暖宝带回宫养，那朕就让暖宝以后入主中宫，多大的事儿呀？暖宝不当公主，也可以当太子妃嘛！
    逍遥王等人都石化了。
    太子？
    魏瑾熔？
    他和暖宝可是堂兄妹啊！
    真是丧心病狂！
    逍遥王不拿女人出气，直接忽视了皇后，朝皇帝翻了个白眼，心中颇有微词。
    ——这不可能！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莫说他们是兄妹，就算不是，你也休想！
    ——你儿子大我闺女十来岁呢。兔子要吃窝边草，也不见得要吃这么嫩的草芽子吧？
    ——等我闺女及笄能嫁的时候，你儿子都是老男人了！
    小小的暖宝，也一脸发懵呀。
    心中的问号，不比逍遥王少。
    ——皇伯伯？皇伯娘？您二老没搞错吧！是说太子哥哥吗？
    ——唉！大人们的世界，可太不单纯了！我拿二老当皇伯伯皇伯娘，二老却想当我的公爹和婆婆妈？
    ——古代讲究亲上加亲是没错！表妹嫁表哥，也是常有的事儿。但堂妹嫁堂兄，好像是不被允许的吧？
    ——皇伯伯，你不讲伦理，小心到时候被雷劈哟！
    ——到时候别说生闺女了，搞不好连儿子都没有哟……
    “拔要拔要……鸾宝宝拔……拔要这锅……”
    暖宝打了个激灵，连连摇头，躲到了逍遥王怀里。
    她用自己仅能说出口的词汇，拒绝着长辈的包办婚姻。
    ——我还小呢，拜托你们行行好咯。
    “好好好~咱们不要！”
    逍遥王最见不得皇帝打自家闺女的主意。
    眼瞧着暖宝对那凤印如此抗拒，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儿。
    “暖宝乖乖~咱们挑别的。来来来，桌上有好多好东西呢，咱们小暖宝慢慢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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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成年人才做选择，小朋友可以全都要

    逍遥王终于将糯米团子放下了。
    放在了离凤印老远的地方，就怕暖宝玩心一起，拿着凤印来把玩。
    暖宝在羊毛毯上爬呀爬。
    看着满目琳琅的物件儿，突然就好激动哟。
    ——嗯~该选什么好呢？
    她含着小手指，陷入了深思。
    想想想。
    想呀想。
    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在各种物件儿上转来转去，可爱极了。
    ——好东西也太多了吧？都！想！要！
    暖宝的目光，先停留在了一盘奶糕上。
    那奶糕看起来q弹q弹的，暖宝一不留神，就流了哈喇子。
    哈喇子落到了她的小脚丫上，形成一条晶莹剔透的拉丝儿。
    暖宝脚丫子一凉，连忙吸溜了一下，把拉丝儿给吸溜断了。
    ——不管啦！民以食为天，先选吃的！
    暖宝下定了决心，直接就朝那盘奶糕爬去。
    而魏慕华三兄弟，显然已经知晓了自家妹妹的意图。
    纷纷扶额，暗叫:不要哇！你个小贪吃鬼！
    大家伙儿都盯着暖宝的一举一动呢，想看看他们的小郡主究竟会选什么？
    如今瞧见暖宝已经出动，并且目标明确，不免屏住呼吸！
    不会吧！
    小郡主是要挑选那盘吃食吗？
    随着暖宝离奶糕越来越近，众人的心态也有了微微的变化。
    偏偏，他们还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满脑子想着漂亮话。
    寻思着，若待会儿小郡主真拿了吃食，他们该怎么夸，才不会让皇帝和逍遥王落了面子？
    “甜甜~甜甜糕……”
    暖宝的手，果真伸向了盘中的奶糕，抓起一块就往嘴里送。
    ——哇，奶香味十足，好吃耶！
    “好好好！”
    皇帝见此，立马拍手叫好。
    也不用众人夸，自己先夸了起来:“咱们家小暖宝真聪明！一挑，就挑了个好吃的。
    看来呀，等咱们小暖宝长大以后，必是有口福之人！”
    “是啊，小郡主是个有口福的人！”
    “恭喜恭喜，先恭喜皇上，恭喜王爷了！”
    宾客们顺着皇帝的话，纷纷开始拍须溜马。
    而刚刚含化一口奶糕的暖宝，则有些不明就里。
    ——恭喜？恭喜什么呀？发生啥子事儿了？
    ——唉！大人们的世界，真是难懂哟！
    暖宝懵懵懂懂，也顾不上大家伙儿在恭喜什么了。
    因为她很快，就发现旁边的胭脂和首饰。
    ——颜值即是正义呀，我要变漂漂！
    暖宝想着，就先将那盘子奶糕拖到中间的地方放好。
    然后，又朝胭脂和首饰的方向爬去。
    待她成功把胭脂跟首饰都抱过来以后，再看看钱币和算盘，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进攻。
    ——选什么选？成年人才做选择，小朋友可以全部都要！
    ——钱币子？要！
    ——算盘子？要要！
    ——账册子？玩具子？要要要！
    ——小产子？小勺子？全！都！要！
    大家伙儿还沉浸在暖宝选了奶糕这件事儿上，无可自拔呢。
    暖宝却已经搬运东西，搬运得汗流浃背了。
    “暖宝！你这是做什么呢？”
    魏倾华一心惦记着自己的木剑，所以目光就没从暖宝的身上挪开过。瞧见暖宝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堆到了一起，终于忍不住提醒道:“你只能挑一样，不能全部挑！”
    说着，就要上手帮暖宝把东西放回去。
    “我不！”
    暖宝奶凶奶凶抱住了自己的挑选出来的物件儿。
    一着急，竟口齿清晰吐出了两个从未被她说标准过的字眼。
    嗯哼？
    暖宝瞪大了眼睛，自己都不敢相信。
    ——妈呀！我会说‘我’了！我还会说‘不’呢！
    于是，连忙捋直了舌头，认认真真，重申了句:“窝布！”
    呃！
    ——怎么又不行了？
    暖宝一脸疑惑，盯着魏倾华。
    再来一次:“窝拔要！”
    啊？
    心态崩掉。
    ——明明刚才是可以的呀……
    众人被魏倾华和暖宝的对话吸引，纷纷往桌上望去。
    好家伙！
    满满当当的物件儿，竟被搜刮得差不多了？
    桌子上的钱币呀、首饰呀、吃食呀、玩具呀等等，全部堆成了一堆。
    只剩下几本书、印章、以及魏倾华的木剑，还有皇后带来的凤印，散落在各个角落。
    其中，那原本被摆放在正中央的凤印，不知何时起，竟被推到了皇后跟前。
    大有一副‘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的架势。
    要问是谁推的？
    当然是暖宝这个小机灵鬼啦！
    她再贪心，也不可能收下凤印。
    反而将那玩意儿，当成了碍眼的石头，嫌弃得很。
    早在她搬运宝贝儿的时候，就已经先把凤印占有的位置给空出来了！
    此时此刻的暖宝，整个人都压在那堆被她挑选出来的宝贝儿上，跟护犊子似的。
    就差在上头刻下‘暖宝专属’四个大字儿。
    “哎哟哟，咱们家小暖宝这是怎么了？”
    逍遥王妃就站在暖宝的正对面。
    最先发现暖宝不对劲儿:“谁又招惹我们家小暖宝了呀？气鼓鼓的……”
    “凉亲~”
    暖宝奶声奶气喊了句，便迫不及待指着她的战利品。
    “要要~鸾宝……鸾宝宝都要喔！”
    说罢，还特地转头瞪了魏倾华一眼，加重语气:“都要要！”
    魏倾华挠了挠鼻头，极其郁闷。
    总觉得，自家妹妹这名字儿取错了。
    ——叫啥暖宝啊？干脆叫捡宝好了！不然叫贪宝也行！
    ——抓周嘛，哪里有这样抓的？
    偏偏，逍遥王还由着暖宝。
    一看到暖宝把东西都堆成小山了，立马问道:“小乖乖？你这是几个意思呀？这些东西你都要呀？”
    “要！”
    暖宝重重点头，用小手指点着她的宝贝儿。
    道:“介锅……要！辣锅，也要！爹爹~都要要！”
    小小的人儿，正经得像个大人。
    再搭配上那又认真又气鼓鼓的表情……
    哎哟，这谁能顶得住啊？
    骨头都要化了！
    “好好好~都要都要！只要是小暖宝喜欢的，咱都要！”
    逍遥王一把将暖宝抱到怀里，亲了又亲，好像亲不够似的。
    老父亲的爱呀，就是这么厚重！
    厚重到暖宝皱起小脸，抠着逍遥王的下巴，奶凶奶凶来了句:“表搞窝……须须痛……”
    ——爹爹！你该刮胡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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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话说得太满，会被打脸的

    逍遥王感受到来自闺女的嫌弃，立马有所收敛。
    但在皇帝面前，他绝对不能掉面子！
    于是，连忙转移话题，自我化解尴尬。
    “来来来……”
    他将暖宝重新放回桌上，道:“让爹爹看看，咱们家小暖宝都挑了什么宝贝儿呀？”
    暖宝忘性也大。
    一听逍遥王这么问，跌跌撞撞就奔向自己的宝贝儿。
    “爹爹~看！”
    她像献宝一样，把堆好的物件儿又拖了出来:“钱钱~甜甜糕~花花~”
    “哎哟！咱们家小暖宝挑了这么多好东西呀？”
    逍遥王的表情，也是浮夸得没谁了。
    那一脸惊喜的模样儿，使得他面部有些扭曲。
    也就暖宝看习惯了。
    换了别的孩子，指定得被吓哭。
    “啧啧啧，不得了呀！我这闺女真是不得了！”
    逍遥王随手拿起了一个勺子，朝众人道:“你们瞧瞧，我家小暖宝挑选了什么？铲子和勺子！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长大以后，善于料理家务，能够掌管中馈，是个妥妥的当家好手啊！”
    “哎哟，小郡主真是了不得！”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了！”
    众人听言，连忙顺着逍遥王的话夸奖起暖宝来。
    毕竟像暖宝这样，抓周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抓得差不多的孩子，他们也是头一次见。
    逍遥王见众人对自家闺女夸赞连连，神气得很咧。
    低头看向暖宝时，还不忘朝暖宝挤眉弄眼。
    暖宝有些无奈。
    心想:爹爹，您误会了，我只是想拥有一手好厨艺而已！
    逍遥王哪知道暖宝在想什么？
    转眼，又拿起了一把剪刀:“再看看这！这不是剪子吗？还有针和线！
    看来啊，以后我家小暖宝的女红，也是一等一的好啊！”
    ——不！
    暖宝抬头，白了逍遥王一眼。
    ——爹爹，我只是看着那剪子和针都是金做的，值钱！
    要暖宝去绣花？还是别了吧？
    虽说如今暖宝才一岁，但她的自我认知还是很强的。
    绣什么花？花绣她还差不多！
    有时间的话，去玩耍去挣钱去看美男子不香吗？才不要在闺房里穿针引线呢。
    “哟，还有笔墨纸砚呢。”
    逍遥王夸闺女还夸上瘾了！
    他把暖宝堆好的东西，一件件拿了出来，道:“这么看来，我家小暖宝以后还是个才女呢？”
    ——不是的，您想多了。
    暖宝很绝望！
    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
    毕竟，她拿这套东西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好学。
    只是单纯觉得那支笔的毛毛好舒服，砚台看着好贵重……
    至于纸跟墨？那就是顺手而已啦！
    可逍遥王呢？心里头没数。
    这小老头，未免把话说得太满了吧？
    整得暖宝好头疼。
    ——谁来救救小暖宝呀？
    ——有没有人可以把我爹爹的嘴给封起来呢？我真怕他以后打脸打到肿哟！
    暖宝千般苦楚，万般无奈。
    看着喋喋不休的逍遥王，真想一头钻到地洞洞里……
    就在这时，又有一道声音传来。
    “妹妹怎么没选书？”
    暖宝抬头望去，只见说话的，是素来在外人面前寡言少语的大哥魏慕华。也不知是暖宝耷拉着脑袋，吸引了魏慕华的注意。还是魏慕华真喜欢读书，喜欢到了眼里只有书的地步。
    在逍遥王口若悬河的夸赞下，他竟去捡起了角落边边的儒、释、道三教经书。
    ——不应该呀？暖宝这丫头贪得很！怎么会放过书这种好东西呢？
    魏慕华疑惑地看了暖宝一眼。
    ——嗯！一定是漏掉了！
    于是，笑着上前，扬了扬手中的书:“暖宝~看看这是什么？咱们小暖宝是不是忘了选书书啦？”
    暖宝:“……”
    怎么说呢？
    她比之前更绝望了。
    ——大哥，咱能善良一点吗？
    偏偏，魏慕华不自知呀。
    见暖宝半响没动静，还以为是暖宝累了呢。
    又往前走了两步，把书递过来:“来，大哥给，把书书拿了。”
    ——噢！不！
    暖宝挠了挠头，又把小手手往身后躲了躲。
    那手足无措的样子，滑稽得很。
    众人见了，忍俊不禁。
    ——这小郡主，可真有意思。
    唯有魏慕华，想不明白。
    “怎么了？”
    他微微蹙眉，道:“你笔墨纸砚都挑了，就不挑书啊？那怎么行！
    小孩子要多读书，知道吗？多读书，才能长见识！”
    ——那我不长见识成不成？
    ——大哥，咱能不说话吗？当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好不好？
    暖宝一脸委屈，雾朦雾朦的大眼睛转呀转。
    最后，锁定了不远处看热闹的皇帝。
    ——有了！
    “皇波波~”
    暖宝爬起身，摇摇晃晃朝皇帝奔去。
    嘴里还奶声奶气，搬起了救兵:“皇波波~拔要……鸾宝宝拔要书……书书……”
    暖宝决定，不能再沉默了。
    虽说沉默是金，但也经不起她爹爹和大哥这样造呀！
    “好好好，咱不要书书！”
    皇帝一把接过暖宝，乐呵极了。
    轻声哄道:“只要是咱们暖宝不喜欢的，都不要！”
    说罢，还不忘瞟了逍遥王一眼。
    ——瞧？关键时候，我们家小暖宝还是得找朕嘛！
    逍遥王见此，脸又绿了。
    方才的兴致，仿佛一下子被冷水浇得透透的。
    回头瞪了魏慕华一眼。
    ——让你多嘴？都把我闺女吓到别人的怀里了！
    魏慕华:“……”
    ——怪我咯！
    “嘻嘻嘻……”
    暖宝瞧见逍遥王和魏慕华都消停了，瞬间又手舞足蹈:“皇波波吼吼哟~”
    然而，就在这时……
    又一道声音响起。
    “暖宝不想要书书，还想要什么呀？”
    原来，是皇后啊！
    皇后瞧见暖宝好不容易到了他们手里，连忙拿起了一个普通印章。
    试探道:“暖宝？要不要这个印章呀？”
    暖宝看了一眼印章，连连摇头摆手:“拔要拔要~”
    听说抓了印章的孩子，长大以后必承天恩祖德，官运亨通。
    暖宝又不想当官，才不要这东西呢！
    咬了磕牙，拿了重手。
    “那这个印章呢？暖宝要不要呀？这个印章很漂亮哟……”
    皇后不死心，又拿起了自己带来的凤印。
    一脸期待地看着暖宝。
    ——要吧？暖宝乖乖，快说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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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小王八羔子骂谁呢

    逍遥王妃着急呀。
    她用手肘轻轻撞了撞逍遥王，又嗔了一眼。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阻止皇嫂！
    逍遥王妃对自家的闺女，真是没什么信心呀。
    毕竟之前生的三个儿子，就没有一个是像暖宝这样，又贪吃又贪财。
    特别是在金银财宝这一块……
    但凡是看着值钱的玩意儿，这小暖宝就没有不心动、不行动的。
    方才挑了这么多的宝贝儿，唯独留下凤印没拿，逍遥王妃已经很意外了。
    还以为那是暖宝一时漏拿，或是来不及拿呢。
    如今瞧见皇后如此蛊惑暖宝，逍遥王妃是真怕啊。
    怕暖宝双目一发光，就把凤印给抱走了。
    ——小乖乖，可不能拿这东西！
    逍遥王妃盯着暖宝，不断在心里头祈祷。
    ——凤印一旦拿了，就跟定亲没什么区别了。
    ——可这世上，哪里有堂兄妹成亲的道理？荒谬！
    ——皇兄跟皇嫂莫不是魔怔了吧？
    暖宝:“……”
    她盯着那凤印看了很久，内心一片荒芜。
    ——终究是自己太天真了呀！
    ——以为躲过了爹爹和大哥，就可以消停了。不曾想，还有一个皇伯娘等着！
    ——这叫什么来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小暖宝？这可是好东西呢。”
    抱着暖宝的皇帝，见怀中的小人儿呆呆的，不免颠了颠她。
    又顺手接过了凤印，继续哄道:“你瞧瞧，这印章很值……”
    “拔要拔要！”
    暖宝一看那凤印都要塞到自己嘴里了，连忙把小脑袋躲开。
    也不管皇帝的话说没说完，便气鼓鼓道:“窝拔要！拔要介锅……”
    小小的脸蛋儿，写满了拒绝。
    就连抱，都不想再让皇帝抱了。
    她大眼睛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觉得自家爹爹的怀抱比较安全。
    于是，又挣扎着要去逍遥王怀里:“要爹爹……爹爹抱……”
    ——对不住咯皇伯伯！
    ——您那凤印太值钱了，小暖宝实在吞不下！
    哎哟喂！
    这一下，可把逍遥王高兴坏了。
    “拿来吧你！”
    他就跟抢孩子似的，将暖宝抱了回来，还往空中抛了两下。
    逗得暖宝把哈喇子都笑出来了。
    ……
    抓周礼一完，就紧接着给暖宝上长寿面。
    宾客们的桌上，也陆续端来了香喷喷的菜肴和醇香的佳酿。
    由于一岁的小人儿，肚量都不大，又不能太重口。
    特别是面条这种东西，吃不了多少。
    所谓长寿面，不过就是图个好意头。
    因此，暖宝的这一碗面，被做得极其普通，清汤寡水的。
    就一根面条。
    烧开水煮熟后，再撒上一丢丢的盐巴。
    只是那根面条被擀得很长很长，加上面汤，刚好装了一个小碗。
    看起来，还算有点份量。
    “小乖乖，啊……”
    逍遥王妃亲自喂暖宝吃面。
    一边喂，还一边哄:“咱们张嘴嘴哟，吃一口面面~吃了面面，小暖宝就能长命百岁了……”
    那声音，轻柔的哟！
    生怕暖宝会嫌弃这碗长寿面没味道，连一口都肯不吃。
    毕竟，就这清汤寡水的面，逍遥王妃自己都不爱。可谁知，暖宝这妮子呀，真是不挑食。
    吸溜吸溜——
    一根长长的面被干掉了。
    咕噜咕噜——
    连汤也喝光了。
    最后，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的小碗，还有目瞪口呆的众人……
    ——呃，这小郡主真是……真是非同寻常啊！
    大家伙儿免不得又是一顿夸奖。
    什么胃口好啦，有福气啦，会平安健康长大啦，等等等等。
    总之，只要是夸奖的词汇，宾客们都用上啦。
    前厅彻底热闹起来。
    暖宝吃饱喝足，就开始犯困，在秀儿的怀里眯眯眼。
    魏慕华和魏思华被皇帝拘着，只能在一旁作陪。
    魏倾华闲着没事儿干，满院子去找孟蕴和！
    今天是暖宝的周岁宴。
    孟家的家主虽说是外姓郡王，但由于身份贵重，所以也在受邀之中。
    而孟蕴和呢？自然也跟着来了！
    就方才暖宝抓周的时候，魏倾华还瞧见孟蕴和在看热闹呢。
    “三爷？您在寻什么呢？”
    阿江看着魏倾华这里瞄瞄，那里瞅瞅，连忙追了上来。
    生怕魏倾华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再闯出什么祸事儿。
    ——三爷这眼神，一看就不对劲儿，得盯紧了！
    “找王八呢。”
    魏倾华不知阿江的想法。
    一边环顾着众宾客，一边问:“阿江？你瞧见那王八了吗？”
    阿江:“？？？”
    他满脸问号。
    踮起脚尖，就瞅了瞅不远处的桌子。
    ——王八？没有呀！
    “三爷，今日的菜单上，有王八吗？”
    阿江挠了挠头，问:“是清蒸了还是炖汤了？奴才怎么……”
    咚——
    魏倾华一个没忍住，便赏了阿江一个爆栗。
    骂道:“蠢货！小爷我说的是孟蕴和！”
    “谁在叫小爷？”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魏倾华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跟他差不多高，身着了宝蓝色长袍的小男孩，正背着手站在他身后。
    那小男孩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神还有些轻佻，傲慢得就差上天了！
    ——哟。
    ——这么嚣张，可不就是孟蕴和那王八犊子吗？
    “喂！你个小王八羔子！”
    魏倾华想着，就喊出了口:“你家妹妹呢？今日带来了没？”
    “小王八羔子喊谁呢？”
    孟蕴和也是从小被宠大的，可不会由着魏倾华占便宜。
    他骄傲地朝魏倾华走来，道:“姓魏的！别以为这里是你的地盘，小爷我就会怕了你！”
    “姓魏的喊谁呢？这里姓魏的人可多了，你最好想清楚哟！”
    魏倾华也不好欺负。
    从出生到现在，能欺负他的人，也就那么……三四五六个吧。
    但这三四五六个人中，绝对不包含孟蕴和！
    魏倾华指了指主桌的位置，朝孟蕴和道:“看见了没？那是小爷我的皇伯伯，当今的天子！
    你莫忘了，他也姓魏呢！有本事儿，你去他面前叫一声试试？”
    “你！你不讲道理！”
    孟蕴和气得脸都绿了。
    他又不傻。
    去找皇帝？那不是找死嘛！
    于是，便指着魏倾华，道:“你说不过我，就拿大人压我，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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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要不要玩那么大呀

    “你才不要脸！”
    魏倾华想也没想，就把脑袋凑到了孟蕴和面前。
    还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道:“看清楚咯！小爷我这么俊俏的脸蛋儿，能随便不要吗？”
    说着，又迅速退回了原位，生怕孟蕴和报复他。
    但那一张嘴呀，却叭叭个不停。
    “还不讲道理呢？要不是看在今日是我妹妹的周岁宴，我连武德都不跟你讲！”
    “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
    魏倾华这是身在主场，胆比天大。
    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人家，就道:“小王八羔子，别在这你你你我我我的！
    小爷我就问你，你家妹妹呢？今天带来了没？”
    ——不是说要赌妹妹吗？来呀！谁怕谁！
    “我家妹妹金枝玉叶的，哪能随便往外头带？”
    孟蕴和上下打量着魏倾华:“你找我妹妹干什么？你跟她很熟呀？”
    “不啊！谁跟你妹妹熟了？你别造谣生事啊！”
    魏倾华白了孟蕴和一眼，傲娇得很:“也不看看小爷我是什么身份！
    是个人都跟我熟，那还得了？”
    ——该死的小王八羔子，真会乱攀关系！
    ——除了娘亲和暖宝外，我不可能跟任何一个小姑娘熟的。
    ——我娘亲说了，随便跟小姑娘熟，不是好男人！
    ——以后我娶媳妇儿了，我媳妇儿是要生气的！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魏倾华想着，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逍遥王哄逍遥王妃的情景。
    那叫一个难搞哟！
    于是，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强行将脑回路切断。
    再看看对面的孟蕴和，又郁闷道:“喂……你妹妹都没带来，那我们怎么赌妹妹啊？”
    ——赌妹妹？
    孟蕴和脸色突变。
    这一下，轮到他打寒颤了。
    ——好提不提，提赌妹妹这事儿干啥子？
    “我说魏老三，你莫不是有什么大毛病啵？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怎么还记在心上呢？”
    孟蕴和看向魏倾华的眼神，就跟看个傻子似的。
    二人说好要赌妹妹那会儿，暖宝还没满月呢。
    如今都快一年过去了，突然来了个旧事重提？
    这是什么操作？
    “君子之约，十年……十年都不晚！”
    魏倾华挑着眉，一本正经道:“更何况，咱们的赌约还没过一年呢！”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孟蕴和也是见了鬼了。
    这一年里，二人也没少碰面呀。
    每次碰到了都鸡飞狗跳的，什么事情都能拿来比上一番。
    唯独‘妹妹’这两个字儿，二人都十分默契，再没提过。
    怎么今日又……
    “放你的狗屁！”
    魏倾华看了周围的宾客一眼，压低了声音骂道:“这么重要的事儿，小爷我能忘？”
    ——我只是没有妹妹在手，不敢主动开口提而已！
    魏倾华这孩子，贪玩归贪玩，但有时候还是蛮清醒的。
    他知道自己的性子冲动，最经不起别人拱事儿。
    赌妹妹的事情一旦提起来，孟蕴和那王八犊子肯定又会想办法，让他把暖宝偷出去。
    若他不答应，孟蕴和就会说他胆小如鼠，不像个男人。若他答应了……
    ——呸！不可能答应！
    ——是不要命了还是怎么滴？还敢偷妹妹呀？
    总之，魏倾华受的教训太深刻了。
    把妹妹再带出府，那是不可能的。
    但在王府里赌妹妹嘛，就没什么问题啦！
    譬如现在。
    可不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具在的好时候嘛。
    “喂！还杵着做什么？快去把你妹妹抱来呀！”
    魏倾华见孟蕴和许久不说话，连忙催促道:“咱们趁着今日这大好的机会儿，赶紧将妹妹给赌了！
    小爷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妹妹好，还是我的妹妹好！”
    言毕，又嘀嘀咕咕:“省得你一天到头妹妹白、妹妹美、妹妹是个小天仙的叨叨！
    整得好像全天下就你有妹妹，别人没有妹妹一样！”
    “要不要玩那么大呀？”
    孟蕴和咽了咽口水，神色有些不自然。
    “魏老三？你不怕被你皇伯伯和爹爹混合双打啦？”
    ——你不怕，我还怕呢。
    ——上次明明约好在醉仙楼赌妹妹的！我都把妹妹偷出来了，你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害得我后来灰溜溜回家，先是被我爹爹打了一顿，后又被我祖父打了一顿！
    嘶——
    孟蕴和想到此，抽了一口凉气。
    还下意识摸了摸屁股。
    总觉得，自己的屁股蛋蛋火辣辣的，不太抗揍。
    于是，狡黠的眸子转了转。
    就拆魏倾华的台:“我可听说了啊！上次你钻狗洞出去，遇到了江湖杀手。
    不仅门牙被打没了，回家后，还没人心疼你。
    特别是你皇伯伯和你爹爹，罚你跪在雨里跪了三天三夜……”
    “可拉倒吧你！”
    魏倾华哪里肯给别人嘲笑他的机会儿？
    一听孟蕴和话里的意思不太对，立即道:“谁造的谣啊？要让小爷知道了，小爷打得他满地找牙！”
    说着，还握紧了拳头，龇牙裂齿的。
    一副要干仗的样子。
    “三爷……”
    身后的阿江有些担心，连忙上前扯了扯魏倾华的衣袖。
    ——您悠着点喂！门牙才长出来没多久，您别再造没了。
    ——娘娘说了，您这牙可不是乳牙了。再磕坏，就长不出来咯！
    “你一边去！”
    魏倾华正跟孟蕴和闹得上头呢，哪里顾得上阿江？
    甩了甩衣袖，就道:“今日这妹妹，小爷我是赌定了！”
    说着，又冲孟蕴和开口:“姓孟的，你别光说我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次回去后也没挨着什么好。
    咱们俩好汉不提当年勇！以前的事情，就……就当没发生过吧！
    但今天我得问你一句，你这怂货是不是怕了？不敢赌了？”
    “谁说我怕了？”
    孟蕴和也是犟。
    明明心里头犯怂着呢，是绝不可能去将自家妹妹抱来逍遥王府的。
    但面对着魏倾华，还是死鸭嘴硬。
    “我说魏老三，你这脑袋不小，怎么没装脑子呢？听不懂我的意思呀？
    我方才说过了，我家妹妹金枝玉叶娇贵得很，才不会抛头露面呢。
    你想今天赌妹妹？怕是不大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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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喂，我劝你谨言慎行

    ——完了完了。
    随着孟蕴和这话一出，阿江的脑壳子就开始疼。
    同样的。
    对面孟蕴和的书童，也是一脸愁容。
    没办法呀！
    两家主子哪哪都好，没多大的毛病，就是不能撞到一起。
    二人一旦撞上了，准没好事儿。
    若是有一个往前，有一个后退，那倒是闹不起来的。
    顶多就是一方讥笑另一方，而另一方闷闷不乐，暗自画圈圈诅个咒而已。
    可如今……很显然。
    不管是魏倾华还是孟蕴和，都是一股脑门儿往上杠。
    哪怕孟蕴和明确说了，今日不可能赌妹妹。
    但他话中的火药味太重，魏倾华是绝不会接受的。
    果然。
    魏倾华朝孟蕴和做了个鬼脸:“略略略~我看你就是怕了！”
    “我怕什么？！”
    “怕你妹妹输呗！”
    魏倾华瞪着大眼睛，一脸得意:“有些人哟，天天把他妹妹夸得跟天仙儿似的！
    什么……什么肌肤白皙呀？长得漂亮呀？聪明伶俐呀？
    嘿！天天夸个不停，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见过呢！”
    魏倾华耸耸肩，又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道理你懂不懂？
    你成日把你妹妹挂在嘴上，却无一人见过她的真容。
    哼！说句不好听的，谁知道你妹妹是个小可爱还是只臭猴子呀？”
    “嘿！我说魏老三，你这嘴是真……”
    “你学学你大哥我吧！孟老弟？”
    魏倾华才不管孟蕴和说什么呢，逮着机会儿就开损。
    “做人呐，最重要的是低调！成日夸着自家妹妹又不带出来见人，是很讨人嫌的！
    你看看我？从不像你似的，炫耀自家妹妹。但今日众人一瞧，嘿，我家妹妹多好呀？”
    “你家妹妹好？你家妹妹哪里好了？”
    孟蕴和很受伤！
    倒不是说暖宝不讨人喜欢，而是魏倾华那句‘孟老弟’太扎心了！
    ——什么老弟？老子比你还大一岁呢！
    “不就是两只眼睛两个鼻孔吗？还不是跟常人一样？
    再说了，你清醒点吧！要不是因为你妹妹是小郡主，谁会夸她啊？”
    “哟？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不服气啦？”
    魏倾华挑了挑眉，很是不爽:“瞧着我家妹妹有人夸，你就说眼睛说鼻孔的！
    那你家妹妹呢？你天天这么夸她，是不是因为她有三只眼睛四个鼻孔呀？”
    “你……咳咳……”
    孟蕴和说不过魏倾华。
    一着急，还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反正……反正我家妹妹就是比你家妹妹好！”
    “那不可能！”
    魏倾华连连反驳:“你家妹妹有我家妹妹机灵吗？她抓周的时候，抓了什么呀？
    我家妹妹的抓周礼你看到了吧？除了她自己瞧不上的，别的东西都抓了。
    我皇伯伯和我爹爹都说了，这是寓意着我家妹妹以后要变成很厉害很厉害的人物！”
    “胡说……”
    孟蕴和可不承认。
    “你家妹妹那叫贪心！小小年纪就这般贪财，以后长大了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财是好东西，不贪的都是傻子！只要这钱财取之有道，就没什么丢人的。”魏倾华也觉得自家妹妹太贪了。
    但在孟蕴和面前，他还是得把场面稳住！
    “再说了，桌子上的东西都是抓周用的，拿多少都不为过。
    你妹妹只会抓一样，那是你妹妹笨！”
    “你……你敢说我妹妹笨？”
    孟蕴和气死了！
    指着魏倾华的手，都有些发抖。
    偏偏，魏倾华气死人还不偿命。
    懵懂问了句:“难道不是吗？也没人说不能多抓几样呀！
    你妹妹如果够聪明的话，她为什么只抓了一件东西？”
    “你……哼！”
    孟蕴和气得都不愿意再看魏倾华的嘴脸。
    ——丑陋！
    脑袋一偏，盯着院子里的一颗大石头。
    ——呼呼~顺眼多了。
    深呼吸，道:“反正你说破了天，你妹妹也是贪财！”
    “贪财爱财，不是人之常情吗？孟蕴和？那我问你！
    一把金币和一坨狗屎放在你面前，难不成你要拿狗屎呀？
    你家若没有钱财，你连书都读不起，连衣裳都没得穿！还瞧不起我家妹妹贪财呢？
    我家妹妹这叫……这叫大智慧！你懂不懂！”
    魏倾华说着说着，就跟孟蕴和的目光一起，看向了一旁的大石头。
    这越看，心里就越犯嘀咕。
    ——小王八羔子，该不会是想搬石头来砸死我吧？
    ——自己比妹妹比不过我，就要行凶？
    “那你家妹妹还吃得多呢！”
    孟蕴和实在受不了了。
    猛然转头，就朝着魏倾华道:“谁家小姑娘像你妹妹似的？
    吸溜吸溜，就把一碗长寿面吸溜完了？连汤都不剩！像头小猪猪……”
    魏倾华:“！！！”
    ——吓死小爷我了。
    ——这猛然一个转头，还以为他要揍我呢！
    ——等等！这小王八羔子说什么？说我家小暖宝是猪猪？
    “我劝你谨！言！慎！行！”
    魏倾华回过神来，一字一句警告:“说一个姑娘家是小猪猪，一点儿都不！礼！貌！”
    孟蕴和白了魏倾华一眼:你还说我妹妹是臭猴子呢？
    “我说的是事实呀！你家妹妹吃得太多了。”
    孟蕴和都看见了。
    那一碗长寿面，被暖宝吃得光光溜。
    想当初他孟蕴和的妹妹抓周时，长寿面只吃了一小口。
    家里人说，姑娘家不吃长寿面，是因为懂得节制。
    长大后，定会成为窈窕淑女。
    ——魏老三？你妹妹吃这么多，叫不！懂！节！制！
    “噢，我明白了！”
    魏倾华压根不知道孟蕴和心里头想什么。
    瞧见孟蕴和已经开始攻击暖宝的食量，便道:“你连我家妹妹吃长寿面都要说上一嘴，说明你嫉妒了！
    肯定是你家妹妹不吃长寿面，不能长寿，所以你就见不得我妹妹吃长寿面。”
    说罢，又一脸气愤:“好你个孟老弟，可真够阴毒的呀？
    你自家妹妹不能长命百岁，就嫉妒我家小暖宝……”
    “呸呸呸……你可快闭嘴吧你！”
    孟蕴和心脏有些难受。
    面如死灰。
    ——娘的！这还能往下聊吗？再聊下去，我妹妹都要进棺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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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这个三哥是真狗啊

    ——不聊了不聊了。
    ——怕了怕了！
    “我不跟你说了！”
    孟蕴和深吸了一口气，宣布停战。
    但想了想，又还是有些不甘心，道:“管你妹妹抓周抓了多少东西，吃了多少长寿面。
    反正……反正我妹妹就是比你妹妹好，不接受反驳！”
    “那你倒是把你家妹妹抱来比一比呀！不是要赌妹妹吗？”
    ——光说不练假把式！
    ——不敢赌就爽爽快快认输咯，哪来那么多废话？
    魏倾华想着，心中也有些气不顺。
    没忍住，就翻了个白眼。
    “天天说你妹妹比我妹妹好，我看你是没见过好妹妹吧！”
    说着，看向了不远处的秀儿。
    道:“你给我等着啊！不许跑！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可爱到爆炸的妹妹！”
    ——哼！我怕你近距离看了我家小暖宝后，就瞧不上你自家的妹妹咯！
    魏倾华丢下这话，一撒丫子就跑了。
    另一头，秀儿正唱着小曲儿在哄暖宝呢。
    唱着唱着，眼前突然就冲出了一个人影儿。
    险些没把她的心脏给吓停咯！
    “秀姑姑……”
    魏倾华拉着秀儿的手，兴奋得很:“快！快跟我到那头去！”
    “三公子，去那头做什么？”
    秀儿云里雾里，说了句:“小郡主刚刚睡着，您可别吵醒了她。”
    “不会吵醒她的！”
    魏倾华信誓旦旦:“我就是想让孟蕴和看看，什么才叫做漂亮的妹妹！”
    说罢，又露出了一脸的哀求:“秀姑姑……求求你了！你不知道孟蕴和有多讨厌！
    他说我们家小暖宝不如他妹妹就算了，还说我们小暖宝是猪猪！真是气死人！”
    说罢，又道:“我不管！我们在赌妹妹呢！
    秀姑姑，你就抱着暖宝陪我去一趟吧，我一定要让他认输！”
    秀儿:“……”
    她听着魏倾华这话，又无奈，又好笑。
    这是……杠上了？
    赌妹妹这件事情，不是都快过去一年了吗？
    怎么好端端的，又提起来了？
    “三公子，还是算了吧。”
    秀儿苦口婆心，劝道:“今日是小郡主的周岁宴，您消停一会儿。
    别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又惹皇上和王爷生气。”
    “秀姑姑！”
    魏倾华急了。
    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大声了不少:“你就陪我去一趟嘛！”
    “嘘……”
    秀儿蹙眉，连忙噤声。
    正想让魏倾华莫吵醒暖宝呢，怀中的暖宝就伸了个懒腰。
    魏倾华见此，也不求秀儿了。
    惊喜地朝暖宝问道:“小暖宝？三哥带你去玩耍哇？”
    暖宝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喊了句:“丧锅锅……”
    ——你吵到暖宝睡觉觉了！
    “三哥在呢！”
    魏倾华一脸的狗腿样儿:“小暖宝乖乖~先别睡！
    青天白日的，睡什么觉觉？来，跟三哥走，三哥带你玩耍去！”
    暖宝打了个哈欠，又努力睁了睁眼睛。
    ——玩啥耍？又想骗小孩！
    ——我都听见了，你明明是想带我去比赛！
    ——不过……嘿嘿，我还挺感兴趣的。
    “丧锅锅抱抱……耍耍去……”
    暖宝想着，便伸出了手，要魏倾华抱。对于孟蕴和这个人，暖宝是想见一见的。
    毕竟，当初若没有这个孟蕴和的话，她也不会被装到小木桶里，险些命丧黄泉！
    ——哼！我可记仇呢。
    ——得赶紧记住孟蕴和长什么样，以后长大了就跟三哥哥一起闹他！
    ——不仅闹他，还要闹他妹妹！
    魏倾华顺利获取暖宝，立即返回战场。
    而孟蕴和呢？也是轴！
    他当真没走，就在那乖乖等着魏倾华回来。
    “孟老弟！你看！快看我妹妹！”
    魏倾华抱着暖宝，小跑着就到了孟蕴和面前。
    “我怕你方才离得远，看不仔细。现在特地把我妹妹抱过来，你可得瞧好了！”
    说罢，颠了颠暖宝，突然又觉得暖宝挺重的。
    ——算了吧，还是别抱了。
    ——万一摔着暖宝，我又得挨揍。
    于是，转身看了看跟来的秀儿，道:“秀姑姑，还是你抱吧！
    我得仔细跟小王八……哦，就是孟蕴和，我得仔细跟他介绍一下小暖宝！
    这人由我抱着，我不大好操作。”
    “好好好，快把小郡主给奴婢吧。”
    秀儿巴不得魏倾华把暖宝给她呢。
    连忙伸手过来，就把暖宝抱到了怀里。
    暖宝:“……”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魏倾华。
    ——这个三哥哥真不靠谱！还没把我抱暖呢，就抛弃我了！
    ——明明是嫌我重嘛~理由寻得还挺好……
    “看着啊！”
    魏倾华果然开始介绍起暖宝了。
    就像集市上摆地摊的摊主，在介绍他们的货品一样。
    他先是用小手指戳了戳暖宝肉嘟嘟的小脸蛋儿。
    道:“孟蕴和？你不是说你家妹妹皮肤白皙吗？且当你说的是实话吧。
    但你看看我妹妹！我妹妹肌肤胜雪，吹弹可破，可不比你那劳什子白皙要厉害？”
    说罢，又指了指暖宝的眼睛，继续道:“你说你妹妹漂亮，那你看看我妹妹？
    我妹妹的眼睛像大葡萄似的，又黑又亮。睫毛长得像扇子，又浓又密。”
    魏倾华夸赞着暖宝，还不忘跟暖宝互动:“来，宝贝儿，咱们眨眨眼。”
    ——好的呀，三哥哥！
    暖宝十分配合，朝着孟蕴和就眨起了大眼睛。
    有点像放电，还有灵气。
    “你看！安静的时候，眉目如画。眨眼的时候，像星光闪闪。”
    魏倾华可臭屁了，挑着眉就问:“你家妹妹，也是这样吗？
    嗯……我看着未必吧？你眼睛生得就不好看，你妹妹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说狗啊，没人比魏倾华更狗了。
    他问完了别人问题，又不给别人机会回答。
    直接摸了摸暖宝的头发。
    紧接着道:“什么小鼻子呀，小嘴巴呀，咱们就不多说了。
    我家妹妹生得多好看，大家伙儿只要不瞎，心里就能有数。
    咱们说说这一头秀发吧？真是又黑又亮又柔软！
    你见过谁家一岁的孩子，头发能生得这么好？茂盛得跟丛林似的！”
    言毕，又上下打量了孟蕴和几眼，问:“呃……你家妹妹，有头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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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这见鬼的嫉妒

    “你……好你个魏老三！”
    孟蕴和胸腔一热，险些吐一口老血给魏倾华。
    ——这问的是什么问题嘛？难不成我家妹妹是秃子吗？
    “哎哟，你别激动嘛！”
    魏倾华连连摆手。
    看似安慰，实则调侃:“都怪我！怪我说了大实话！
    不过啊，没头发也不打紧哟。才一岁嘛，是不是？
    你回去以后呢，让你爹爹和娘亲多给你妹妹剃头！剃多了，自然就有头发了。”
    “你……”
    “等以后你妹妹长大了，问起她一头秀发的时候。你可别忘了告诉她，这是她魏三哥替她操的心！”
    听听？
    多损啊！
    一旁的暖宝突然有点同情孟蕴和了。
    毕竟，这山上的笋都快被她三哥哥给夺完了呀。
    “哦，对了！我家妹妹还会哄我开心呢，你家妹妹会不会呀？”
    魏倾华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旦让他得势，那是一定会压着对方打的。
    还是吊打的那种！
    只见他笑着朝暖宝道:“暖宝暖宝？快夸夸哥哥！”
    言毕，一双狡黠的眼睛闪闪发光，写满了期待。
    啊~
    暖宝打了个哈欠，看了魏倾华一眼。
    一脸懵懂。
    ——嗯？三哥哥，你这几个意思？
    ——我不是安安静静待着就可以了吗？怎么还要干活的？
    ——有出场费吗？
    “哈哈哈……”
    孟蕴和看着暖宝一脸发懵的样子，突然就笑出了声。
    高兴！
    ——你个该死的魏老三！让你得意！
    ——这下熄火了吧？你妹妹压根不搭理你。
    “我说魏老三呀？你就算了吧！”
    孟蕴和重新恢复了意气风发的样子，道:“小郡主才多大？你何必为难她？”
    “去你丫的！”
    魏倾华瞪了孟蕴和一眼:“我妹妹可会说好听话了，她只是……”
    “丧锅锅，鸾宝宝爱……爱腻哟……”
    暖宝终于开口了。
    看着魏倾华被别人笑话，身为妹妹的暖宝还是选择了配合。
    ——算了！出场费以后再说，先把外人干倒！
    “窝……窝家丧锅锅最……最腻害咯……鸾宝宝……稀罕锅锅……”
    暖宝举着白白胖胖的小手手，本想给魏倾华比个爱心。
    可谁知，她左捣鼓右捣鼓，也捣鼓不出一个球来。
    于是，干脆朝魏倾华伸手:“丧锅锅~脖几……鸾宝宝要脖几……”
    “脖子？”
    魏倾华自己也有些疑惑。
    伸着脖子就过去了。
    暖宝一把抱住了魏倾华的脖子，说了句:“爱锅锅哟……”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往魏倾华的脸上吧唧了一下。
    亲出了响亮的一口。
    魏倾华脸色呆滞。
    心理活动却十分丰富。
    ——啊呀！我妹妹香我呢！香得贼响！比香我爹爹时还响！
    再回过神时，暖宝已经松开他的脖子了。
    而他，则一脸得意朝孟蕴和望去:“看到了没？你家妹妹会吗？”
    孟蕴和:“……”
    脸色难看极了。
    说不出话。
    就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同一个世界，不同的妹妹啊！
    ——我的妹妹只会抢我的东西，连谢谢都不说！
    ——哦，还会掐我！咬我！冲着我哭！
    ——不像魏老三的妹妹……还会香香他！
    孟蕴和的心态崩了呀。
    随着暖宝那暖心的举动，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在这里跟魏倾华比妹妹，毫无意义。——啊！见鬼的嫉妒！
    不得不承认。
    暖宝生得是好看！
    无论是眼睛、鼻子、嘴巴，还是肤色。
    就连那头发丝儿，都比自家妹妹好。
    最重要的是，人家暖宝贴心呀！
    人如其名，跟小棉袄似的。
    ——输了！输得特别惨烈！
    偏偏，魏倾华还得意着呢。
    看着孟蕴和不说话，又道:“我家妹妹还会唱曲儿呢！唱得可好听了！
    你有见过一岁大的孩子唱曲儿吗？我让我妹妹唱给你听呀！”
    说着，连忙朝暖宝挤眉弄眼。
    “小暖宝~快！把你方才在贺礼堆堆中唱的小曲儿，再唱一遍呀？”
    ——听话，妹妹！咱们争取直接碾压他！
    暖宝:“……”
    一脸的无奈。
    ——啥子哟？夸夸亲亲就算了，还要唱歌呀？
    ——那……展示一下？
    ——来吧！《甜蜜蜜》走起！
    “在……在哪腻~小鸾……小鸾宝在！这！腻！
    在这腻陪……陪着窝滴丧锅锅~呀嘿窝滴……窝滴丧锅锅~”
    暖宝奶声奶气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并不流畅，但可爱至极。
    听起来，似是在唱小曲儿，又似是在说话。
    很是特别。
    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啪啪啪——
    也不知是谁，带头先鼓起了掌。
    紧接着，整个前厅和院子，都陷入了掌声之中。
    皇帝和逍遥王几个人，已经起身朝暖宝这边走来。
    众人见此，也不敢坐了。
    纷纷围向暖宝这边，等着看暖宝小可爱的表演。
    暖宝眸子一闪，不自觉来了个歪头杀。
    ——咿？看起来我唱得不错嘛！
    ——再来一首！
    ——《蓝精灵》走起~
    “哎呀窝……窝系鸾宝窝系鸾宝~窝就系小宝~宝~咳咳……”
    音太高了。
    暖宝被口水呛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不管，接着唱！
    “鸾宝最爱打锅锅……还最……最爱鹅锅锅呀……
    爱完鹅锅锅再……爱……再爱丧锅锅嗨要爱爹~爹~咳咳……”
    音又高了。
    又被呛了一下。
    “爱了爹爹嗨……嗨爱凉亲哟！”
    暖宝古灵精怪的。
    一边唱小曲儿，还一边挥舞着小手。
    看着爹爹娘亲和哥哥们都被她爱完了，又开始去爱皇帝和皇后。
    “噢……窝爱皇波波~耶爱皇波……皇波凉……”
    全部爱完以后呢？
    还不忘手舞足蹈，自己夸了自己一番。
    “嘻嘻嘻……”
    她笑嘻嘻，把头甩了甩:“鸾宝宝吼……吼吼可爱哟！嘻嘻嘻……”
    “哈哈哈……”
    众人见此，不免乐得前俯后仰。
    ——老天爷啊，这可真是个开心果啊！
    “来来来，让朕抱抱！”
    皇帝高兴极了，伸手就把暖宝抱走。
    魏倾华没跟上去。
    而是冲着孟蕴和挤眉弄眼:看？那就是我妹妹！
    ——去去去，有什么可得意的？
    孟蕴和白了魏倾华一眼。
    压低了声音，酸溜溜道:“用得着这么神气嘛？
    人家夸的是你妹妹，又不是你！你跟着瞎得意个什么劲儿？”
    ——瞧那小尾巴，都翘上天去啦！
    “哼！反正我赢啦~”
    魏倾华小人得志般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走了。
    ——我妹妹讨人喜欢，我骄傲我自豪！哼哼~气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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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组团偷孩子去

    周岁宴过后，暖宝的壮举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城。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的小郡主是个精灵怪哟！
    别的孩子抓周只会抓一种东西，她是除了一种东西不抓，别的都抓了。”
    “我听说被咱们小郡主嫌弃的物件儿，是凤印呢？
    皇上和皇后娘娘把凤印都带出宫了，可小郡主偏偏瞧不上！”
    “啊？凤印？那可是多少姑娘家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嗯……由此可见，皇上和皇后娘娘是真心疼爱这小郡主的！”
    “能不疼爱吗？小郡主如此讨人喜欢，谁见了都爱……”
    “你们见过一岁的孩子唱小曲儿吗？这话都还没说利索呢，就哼起小曲儿了！”
    “据说还哼得有模有样的？特别是那小曲儿的词，闻所未闻。”
    “算不上词，童言童语罢了。就是加上那特别的调调，可爱至极！
    爱完爹爹爱娘亲，爱完娘亲爱哥哥，爱完哥哥爱皇伯伯皇伯娘，那是一个都没落下呢。”
    “我的老天爷呀？此话当真？咱们小郡主也太会来事儿了吧？”
    “要不怎么说闺女是贴心的小棉袄呢？”
    “小郡主太可爱了！光听着她的光荣事迹，就好想去逍遥王府偷孩子呀……”
    “一起去呗？反正生是生不出这样的闺女了！”
    仅仅是一夜之间……
    京都城的每个角落，都在盛传着暖宝的机灵和可爱。
    有人听说了暖宝的事儿后，青天白日就赶回家关上了门，要跟媳妇儿生闺女。
    有些人，则把‘偷孩子’挂在嘴边，以表示自己对暖宝这糯米团子的喜爱。
    还有一些平常就重男轻女百姓们，更是破天荒给自家闺女买了糖葫芦。
    指望能用一串糖葫芦，换来一个跟暖宝差不多的小棉袄。
    ……
    在京都城因为暖宝而掀起了‘棉袄风’的时候，逍遥王府又迎来了一件喜事儿。
    逍遥王妃有孕啦！
    为此，王府上上下下喜笑颜开，忙得不可开交。
    有忙着给逍遥王妃炖补品、煎安胎药的。
    有着急给逍遥王妃替换香料，更换软绵枕头和被子的。
    也有迫不及待去寻来笔墨纸砚，要代笔给南骞国去家书的。
    就连小小的暖宝，也手舞足蹈唱起了歌。
    “吼孕来……辣锅吼孕来哟……”
    把众人逗得捧腹大笑。
    唯有即将再当父母的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一脸愁容，笑不出来。
    像是有着满腔的心事儿。
    “爹爹爹爹……”
    暖宝鬼精灵着呢，已经能察觉大人的情绪了。
    瞧着逍遥王妃身边，此时正围着三个哥哥，便跌跌撞撞朝逍遥王跑去。
    命令道:“快笑！爹爹笑嘛！”
    奶凶奶凶的。
    跟个小管家婆似的。
    “小乖乖呀……”
    逍遥王一把将暖宝抱在怀里，问:“你怎么那么高兴呀？”
    暖宝偏了偏脑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逍遥王。
    ——娘亲好孕来，不该高兴吗？
    “姐姐……”
    暖宝奶声奶气，朝着逍遥王道:“窝当姐……”
    “当姐姐？”
    逍遥王刮了刮暖宝的小鼻子:“你个小丫头，自己还是个奶团子呢。”说罢，又叹了口气:“你以为姐姐那么好当呀？
    不怕爹爹和娘亲有了小弟弟小妹妹后，就不疼你吗？”
    暖宝换了个方向歪头杀。
    ——不疼我啊？你们舍不得呀！暖宝宝那么可爱……
    “你看看你那三个哥哥，天天都挨骂的……”
    逍遥王说着，瞟了一眼正在逍遥王妃身边鞍前马后的魏慕华三兄弟。
    立即发射炮火:“都杵着做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你们娘亲刚刚有孕，得好好歇息，少在这里碍眼又碍事儿！”
    语气冰冷，眼神也凶巴巴的。
    似乎是要证明给暖宝看，哥哥姐姐不好当。
    暖宝打了个寒颤。
    ——爹爹好可怕呀！
    但对当姐姐的欲望，还是分毫不减。
    “爹爹拔能凶……拔能凶锅锅萌……”
    她轻轻拍了拍逍遥王的脸，教训道:“锅锅系……系吼锅锅！
    鸾宝宝跟锅锅萌学习，当吼姐……吼姐姐……”
    逍遥王:“……”
    ——这丫头，怎么胆子恁大？
    看着暖宝眨着大眼睛，懵懵懂懂。
    不仅不害怕，反而还十分期待。
    逍遥王不免有些心烦。
    抬头再看魏慕华三兄弟，又吼道:“耳朵聋了呗？还是腿断了？
    要不要老子用脚送你们出去？”
    魏慕华三兄弟一脸发懵。
    ——发生了什么？
    ——我们做错事儿了？
    ——老魏今天火烧屁股了吧……
    “阿祁。”
    逍遥王妃朝着逍遥王轻轻摇了摇头。
    交代魏慕华三兄弟把暖宝带出去玩，才道:“我知道你心里头不好受……”
    说罢，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覆到了逍遥王的手背上，轻轻与逍遥王十指紧扣。
    “儿子也就罢了！你若不高兴，骂他们几句解解气也好。
    可方才暖宝还在呢？那么大的嗓门，也不怕吓坏了闺女……”
    “她胆子大着呢，老虎来了也吓不坏。”
    逍遥王有些气闷，道:“也不知这犟脾气随了谁？
    都告诉她姐姐不好当，还非要当姐姐！”
    逍遥王妃也是无奈。
    叹了口气坐到逍遥王身旁:“唉……是啊，小丫头高兴着呢。
    从知晓我有了身孕开始，嘴里的小曲儿就停过。
    还有那三个臭小子……我肚子是弟弟是妹妹都还不得知呢，就说要取名字儿了。”
    “他们倒是高兴！”
    逍遥王瞥了一眼院子外头玩耍的几个孩子，说:“根本就不知道，这生孩子就是去鬼门关走一趟！”
    说罢，心疼地看向逍遥王妃。
    脑海中不免又浮现出一年前，自家媳妇儿因为生暖宝而险些难产的情景。
    那哭天喊地的叫声，那一盆盆往外端的血水，他此生难忘！
    “老张那个狗犊子！”
    逍遥王气不顺，咬牙切齿骂道:“连避子汤药都不避子了，还敢称为千金一手！
    改明儿非得去太医院把他桌子给砸咯，才能解气！”
    “胡闹！”
    逍遥王妃嗔了逍遥王一眼:“这一天天不是打就是砸，焦躁的性子都快赶上姜将军了！
    你……你以后少去跟姜将军吃酒，平白让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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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突如其来的意外

    对于自家的夫君，逍遥王妃最是清楚。
    他素来洒脱肆意惯了，真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因此，不免开口威胁:“心里头再不顺，也不许胡来！
    否则，我就带着暖宝回南骞国去，再不回来了……”
    说罢，又小声埋怨道:“这事情若闹大了，总免不得得给一个说法。
    到时候，你要怎么交待？说张太医给的避子汤药让我怀了身孕？
    这……这还不得被人笑话死？你不嫌丢人，我这脸还要的呢！”
    “好好好，不砸不砸~”
    逍遥王最怕自家媳妇儿生气。
    特别是当媳妇儿说出‘回娘家’这种话时，便说明这件事情大发了。
    哪怕这娘家远，回去是不大可能的。
    但素来宠妻的逍遥王，还是将逍遥王妃的每一份情绪，都放到了心上。
    “凤华？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呀！有你看着我，我哪敢造次？”
    说着，又将逍遥王妃揽入了怀中。
    道:“不过张太医那边，我还是得去一趟。
    怎么都得问清楚，这避子汤药会不会对胎儿有害……”
    ——若是有害的话，我再教训老张也不迟！
    ——就算不砸他的桌子，也得拿个麻布袋把他套了，丢到荒郊野外去！
    逍遥王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拍着逍遥王妃的背，像哄孩子似的安抚着媳妇儿。
    别看着逍遥王妃此时还温温柔柔的，顶多有些娇嗔。
    但逍遥王知道。
    对于同样都不想要这个孩子的逍遥王妃来说，这心里头估计早已委屈得不行了。
    飞来横祸啊！
    谁让这个意外来得如此突然呢？
    “阿祁？”
    逍遥王妃在逍遥王的怀里，渐渐得到了安慰。
    她眸子一转，小声问道:“你说……我若是偷偷喝下落子汤药，把这孩子给……”
    轰——
    逍遥王听到这，脑袋像被钝器打了一下，猛然抬头朝自家媳妇儿望去。
    “你说什么？”
    他瞪着逍遥王妃，眼睛猩红:“这不是胡闹吗！”
    逍遥王妃见此，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缓了好一会儿，才将话接了回来:“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咱俩把这个意外解决了……
    好不好跟……跟孩子们交代？”
    毕竟，孩子们都挺高兴的。
    特别是暖宝。
    估计满脑子都想着该怎么当一个好姐姐吧？
    逍遥王:“……”
    ——合着你就没考虑我？只考虑孩子了？
    逍遥王心里有些受伤。
    虽说这孩子是意外来的，他也不大想要。
    但好歹，自己也是孩子的爹爹吧？
    如今自家媳妇儿动了要喝落子汤药的念头，首先担心的人却不是他？
    这……
    ——罢了！先忍着！
    ——待会儿哄好了媳妇儿，再出去找三个儿子泄泄火！
    “凤华，你不许胡来！”
    逍遥王的大手，覆上了逍遥王妃的肚子:“落子汤药最损身子，不能乱喝。”
    “可是……可是自从有了暖宝以后，咱们俩便从未想过再要一个孩子啊。
    如若不然，也用不着去张太医那里开避子汤药了！”
    逍遥王妃眼神中的光，渐渐熄灭。
    一想到要再生一个孩子，她便头疼得很。“我一直以为暖宝会是咱们俩最后一个孩子……
    可谁知，如今暖宝才一岁，老天爷竟又跟我们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逍遥王妃在自家兄弟姐妹中，是老幺。
    后头没有弟弟，也没有妹妹。
    她打小就知道，做老幺是最幸福，最受宠的。
    而当哥哥姐姐嘛，多多少少总会受一些委屈。
    因此，自从生下暖宝后，她和逍遥王便下定决心，再不生孩子了！
    特别是在蜀国皇室这种，几百年才生出一个闺女的环境下……
    多怀上一胎，都不是好事儿。
    这生了闺女嘛，暖宝的宠爱不免会被分掉。
    生了儿子呢，又着实多余。
    要知道，他们都已经有三个儿子了……
    “阿祁，你最知道我的，我什么心愿都没有。”
    逍遥王妃看着逍遥王，满目顾虑:“只想暖宝在我们，还有她三个哥哥的保护下健康快乐的长大。
    倘若生了个儿子，倒还没什么，顶多就是我再受一次临盆之苦！
    但若是个闺女呢？那暖宝她……”
    姑娘家的心思，本就细腻。
    多一个弟弟和多一个妹妹，区别可不要太大啊！
    别瞧着如今暖宝乐呵呵的，想当姐姐。
    但真要生了个妹妹出来跟她分宠，跟她抢爹夺娘。这日子久了，指不定心里头多难过呢。
    虽说暖宝从出生起，就格外懂事儿。有了妹妹后，定会是个好姐姐，宠着妹妹疼着妹妹。
    但身为母亲的逍遥王妃，却最不愿意见到自家闺女懂事儿。
    她的女儿，只要天真灿漫，开开心心就好。
    哪怕刁蛮一些，任性一些也无妨。
    懂事儿？懂事儿的孩子，最容易受委屈。
    就像她的大皇姐一样……
    “凤华，别多想。”
    逍遥王知晓逍遥王妃担心什么。
    他握紧了逍遥王妃的手，说:“你心疼暖宝，我又何尝不是？
    可肚子里这孩子来都来了，咱们总不能当刽子手，对不对？
    虽说这孩子是意外，来得也突然。但终究是我们的孩子，也是老天爷的恩赐。
    你好好养胎，别多想。咱们争取在临盆时，能像生老大他们那样，顺顺利利的。
    总好过现在喝落子汤药，伤身子不说，也可怜了孩子。”
    说罢，又问道:“再说了，几个孩子们如此高兴，你忍心让他们失望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安心养胎就好。”
    逍遥王安慰道:“至于男女嘛……呵呵，要我看啊，肯定是个儿子！
    你别忘了，咱们魏家五百年才盼来了暖宝这一个闺女，多难得的事儿啊？
    这么好的运气给了咱们一次，难不成还会给第二次？”
    言毕，刮了刮逍遥王妃的鼻梁，道:“你呀，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万一呢？”
    逍遥王妃还是不放心:“闺女再难盼，暖宝也投胎来当咱们的孩子了！
    万一咱们就是运气好，又生了个女儿……”
    “那也是好事儿！”
    逍遥王笑道:“若还是个女儿，咱们就直接把她送到宫里头去！
    省得皇兄和皇嫂天天跟我们抢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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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逍遥王一双眼睛透着狡黠的光，跟个老狐狸似的。
    可见他说这番话是出自真心。
    而逍遥王妃呢？则茅塞顿开，瞬间来了精神。
    看向逍遥王的眼神，充满了赞赏。
    ——还是我夫君聪明，这主意不错！
    肚子里的孩子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逍遥王妃也总算心安，不再想着喝落子汤药的事儿了。
    于她而言，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身子骨养好。
    只有身子骨好了，这临盆才能顺利。
    她得活得长长久久的，才能看着暖宝长大啊。
    逍遥王妃打定主意后，乐呵呵去寻补汤补药了。
    殊不知，她身后的逍遥王，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不喝落子汤药，咱什么都好说啊。
    倒不是逍遥王想护着逍遥王妃肚子里的孩子。
    而是那致使女人落胎的汤药，对身体损伤极大。
    搞不好，会要人命的！
    逍遥王从小就在宫里头长大，曾见过犯了宫规的宫女，被灌下过落子汤药。
    鲜血流了一地，痛得连哭喊声都发不出来。
    那时候，听宫中的老嬷嬷嚼舌根，总说这样的女人怕是毁了。
    即便捡回一条性命，这后半生也会被一身的病痛折磨。
    逍遥王可舍不得自家媳妇儿去冒险。
    与其喝落子汤药，倒不如安安生生把孩子生下来。
    虽说生孩子也受罪，但这已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至少月子做得好，身子也能恢复得快嘛。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生！
    ——最好再生个儿子出来。
    ——既能让暖宝过了当姐姐的瘾，也能让她以后多一个兄弟做依靠。
    正巧。
    这孩子的到来，也算是与前些日子他在皇帝面前，随口许下的烂承诺不谋而合了。
    谁让他嘴快呢？
    为了独揽暖宝周岁宴的大权，好死不好跟皇帝谈条件。
    说:“只要你不插手暖宝的周岁宴，我和凤华的下一胎就归你了！”
    皇帝自然乐意！
    毕竟逍遥王妃是这五百年来，唯一一个为蜀国皇室生过闺女的人。
    她能再生女儿的几率，很大呀！
    于是，笑呵呵就把暖宝的周岁宴让了出来。
    那时候，轻易得逞的逍遥王还挺得意。
    ——反正我和凤华已经喝上避子汤药了，又不打算再要孩子。
    ——想等我们的下一胎？下辈子吧！
    呵呵！
    失策了吧？
    这‘下辈子’来得忒快……
    天知道，逍遥王初听自家媳妇儿又有孕时，心里头有多忐忑。
    忐忑得就差瑟瑟发抖了。
    在孩子们欢天喜地喊着要弟弟妹妹的时候，他满脑子只有三个字儿。
    怎！么！办！
    ——万一宫里头来抢孩子了怎么办？
    ——如果凤华知道了自己的烂承诺，和我生气了怎么办？
    ——哄不好媳妇儿，日子不好过了，怎么办？
    直到逍遥王妃一句‘落子汤药’说出口，逍遥王这才有了主意。
    在劝自家媳妇儿时，顺势把孩子往宫里头推。
    这媳妇儿劝好了，承诺也兑现了，岂不是一件大好事儿？
    至于逍遥王府又有喜的事情，逍遥王也想好了。
    ——先瞒着嘛，不传到府外去。
    ——等过阵子凤华的情绪稳定了，我就假装入宫去跟皇兄谈，叮嘱他莫轻举妄动。——十月一到，孩子呱呱落地，就往宫里送。
    ——到时候，皇兄那头不会闹事儿，凤华这头还会夸奖我呢！
    ——哈哈哈！
    逍遥王越往下想，便越发沾沾自喜。
    他跷着二郎腿，轻松自得。
    ——难怪我家闺女那么机灵哟，原来是随我呀！
    ……
    机灵的闺女早就跟哥哥们跑路啦！
    魏慕华三兄弟当逍遥王的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瞧着情况不对，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生怕待会儿老爹被老娘放出笼子后，又开始乱咬人。
    不过，已经会走路的暖宝，可不像以前那么好带。
    她有她自己的主意。
    真是没一刻消停！
    明明走路都不大稳，却总是不安分到处乱跑。
    看着她摇摇晃晃，随时要跌倒的样子，三兄弟真是胆颤心惊。
    “暖宝？你来，大哥教你识字儿。”
    魏慕华正在案前看书，伸手招呼着暖宝。
    “拔要拔要！”
    暖宝头都没抬，用最奶的声音，说出了最无情的话。
    “鸾宝要玩耍耍……拔当呆子哟！”
    ——大哥哥~说出来怕吓死你！你书上的字儿，暖宝都认识啦……
    魏慕华:“……”
    他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看向一旁的两个弟弟，眼神中满是询问。
    ——呆子？我是呆子吗？
    魏倾华眸子转了转，没说话。
    被哥哥们训得多了，他也学乖了。
    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问题，还是别回答了吧。
    倒是魏思华，憋着笑。
    ——暖宝才一岁，你就让她识字儿，不是呆子是什么？
    ——也就是妹妹给你面子。换了我，指定得说你有大毛病。
    ——不就想要暖宝消停吗？哄她睡觉不就完了！识什么字儿……
    “暖宝？你困不困呀？”
    魏思华白了魏慕华一眼，便凑着一张笑脸上前。
    极其讨好。
    “快到午歇的时辰咯，咱们暖宝该睡觉觉了吧？”
    ——睡觉觉？
    这回，暖宝倒是抬头看了自家二哥一眼。
    不过那双大大的葡萄眼里，却充满了疑惑。
    “鹅锅锅……窝还没……没次饭饭呢。”
    ——饭都没吃，怎么睡觉呀？
    魏思华:“……”
    扫了一眼羊毛毯上仅剩不多的软糯糕点和肉糜粥，再看看暖宝那圆鼓鼓的小肚皮。
    魏思华陷入了深思。
    ——你这还叫没吃饭呢？
    说实话。
    他都怕暖宝的肚皮炸咯！
    “鹅锅锅~玩耍耍呀……”
    暖宝见魏思华不说话了，拉着魏思华的手，想让他一起玩。
    “拔要碎觉觉了，碎觉觉莫得……莫得前途。窝萌锅……锅家家嘛……”
    说着，就把一个布娃娃塞到了魏思华手里。
    来了句:“腻系舅舅……她……她系鸾宝宝滴崽崽……舅舅带崽……崽……”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噗……”
    “咳咳！”
    “……”
    魏慕华、魏思华、魏倾华，神色各异。
    一个喷笑，手中的书都沾上了口水沫子。
    一个受惊，咳得脸红脖子粗。
    另外一个，则一脸发懵。
    魏倾华小心翼翼放下自己的木剑，看着两个哥哥和宝贝妹妹。
    ——发生什么了？我玩木剑又玩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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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暖宝的腿腿才不短

    偏偏那童言童语的小暖宝，不曾察觉到自己的话有多惊人。
    依旧继续叮嘱着魏思华:“抱……抱吼了哟，拔要摔摔……”
    魏思华抱着暖宝的布娃娃，都要石化了。
    他从小到大，除了抱过魏倾华和暖宝外，还没抱过别人呢。
    更别提，是一个布娃娃。
    “呵呵……”
    干笑了两声，也不催暖宝去睡觉了。
    只是赶紧把布娃娃放下:“暖宝呀，你自己玩吧，啊！
    二哥哥还要去擦笛子呢，笛子都脏……”
    “啊！腻介锅舅舅怀怀！”
    魏思华话还没说完呢，暖宝就奶凶奶凶指控他。
    “她系……系鸾宝宝滴崽崽呀，鹅锅锅拔能丢……丢丢她！”
    说着，又把布娃娃往魏思华怀里一塞，命令道:“抱吼啦！”
    魏思华:“……”
    一动不敢动。
    求助地看向魏慕华:老大，救我！
    可魏慕华却缓缓将目光挪开。
    ——惹不起。
    偏偏，暖宝当娘亲还当上瘾了。
    凑着小脑袋在魏思华面前，哄着魏思华怀中的布娃娃。
    “崽……崽崽乖乖哟，舅舅带，跟舅……碎觉觉……”
    有模有样的。
    魏思华绝望极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快来把她带走！
    ——暖宝呀，你才一岁，怎么就当娘亲了呢！
    ——不对！这丫头真是一岁吗？谁家一岁的孩子像她似的，那么能叭叭……
    魏思华很是怀疑！
    “暖宝！”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几个孩子循声望去，只见一高一矮两个少年郎，正笑盈盈跨过了院门，朝书房走来。
    一个温润儒雅，意气风发。
    一个面若桃花，妖娆邪魅。
    魏思华眸子一亮:救星来了！
    果然。
    暖宝瞧见来人，也顾不得她的崽崽了。
    “太几……太几锅锅！鹅皇几锅锅！”
    ——是帅气的太子哥哥和漂亮的二皇子哥哥呀！
    布娃娃一丢，立即就爬起身朝门口跑去。
    跌跌撞撞的，吓死个人。
    “暖宝！”
    魏倾华最先反应过来。
    木剑也不捣腾了，心脏都提到了嗓门眼:“暖宝不许动，乖乖的！”
    他追上去，拉了暖宝一把。
    看着暖宝想出去，顿时将自己的直男属性暴露无遗。
    “就等他们进来嘛！跑个什么劲儿？你腿那么短，又跨不过门槛的！”
    暖宝:“……”
    书房的门槛是有点高。
    但这话的伤害值……也不低啊。
    她气鼓鼓瞪着魏倾华。
    ——哪里有这样说妹妹的？你妹妹才一岁呀！
    偏魏倾华不怕死。
    瞧着暖宝气鼓鼓的样子，还觉得挺可爱。
    上手掐了掐那肥嘟嘟的脸蛋儿，道:“瞪着哥哥做什么？你是跨不过去嘛……”
    暖宝:“……”
    ——算了，可能三哥哥脑子不好使吧，原谅他。
    想着，直接就蹲下了。
    ——不蒸馒头争口气，我非要出去！
    当着几个哥哥的面，暖宝趴到了门槛上。
    轱辘——
    一个翻身，成功把自己翻出去了。
    ！！！
    魏慕华三兄弟吓得心脏都停了一下。
    正想上前去查看暖宝有没有受伤。
    暖宝却来了句:“鸾宝宝粗……粗来啦！丧锅锅笨！”
    紧接着，又撒了欢。
    摇摇晃晃朝魏瑾熔和魏瑾贤奔去:“太几锅锅~鹅皇几锅锅……”
    ——快接住我！我来啦！
    太子魏瑾熔见此，立马蹲下身。
    暖宝撞了魏瑾熔一个满怀，还奶声奶气撒娇:“鸾宝想……想锅锅了！”
    说着，还蹭了蹭魏瑾熔的脖子。
    ——啊！太子就是太子，身上的香味都好高级的。就是……
    这说出口的话嘛，跟魏慕华是一个模板。
    “下次不能再翻门槛了。”
    魏瑾熔抱着暖宝回了书房，说教:“小心摔坏你。”
    暖宝噘噘嘴。
    ——我那么能干，不表扬我吗？
    ——哼！撤回‘暖宝想哥哥了’这句话。
    “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
    魏瑾贤寻了个位置坐下，瞥了魏瑾熔一眼。
    怼道:“在宫里头也没见你说教过谁，来了皇叔这就不一样。”
    ——真是不怕皇叔弄你。
    ——不知道暖宝在皇叔心里，连吃屎都是对的吗？
    ——翻个门槛算什么？
    “你们怎么来了？”
    魏思华最擅长活跃气氛。
    瞧见魏瑾贤一开口就让魏瑾熔下不来台，连忙拿着笛子站出来。
    “来听我吹笛？你们怎么知道我最近新学了一曲儿？”
    “来给暖宝送贺礼。”
    魏瑾熔本也不爱跟兄弟们计较。
    瞧见魏思华出来打哈哈，更是将魏瑾贤的那番话抛之脑后。
    “前些日子暖宝满周岁，我们没机会儿出来。今日正巧有空，就过来看看。”
    说着，掏出了一个锦盒:“暖宝，看看喜不喜欢？”
    “喜欢！”
    锦盒还没打开呢，暖宝就回答得十分肯定。
    她重重点头，奶萌奶萌拍着马屁。
    “太几锅锅给……给滴宝贝，窝超超喜欢！”
    ——太子哥哥送的，肯定是好东西！
    “哈哈哈……你这小马屁精！”
    众兄弟听着，不免好笑。
    什么是超超？他们不知道。
    但什么是喜欢，大家伙儿心里头却是有数的。
    “来，看一看咱们暖宝的超超喜欢……”
    魏瑾熔蹲下身，要帮暖宝开锦盒。
    暖宝手舞足蹈了一会儿，才睁着大眼睛，满脸期待地盯着魏瑾熔的手。
    直到……
    锦盒慢慢被打开。
    一个精致漂亮的紫檀木笔筒，安安静静躺在锦盒里。
    暖宝脸上的期待，渐渐被疑惑所替代。
    有点发懵。
    但并不失落。
    ——太子哥哥？你是不是忘了我才一岁。
    偏偏魏瑾熔不自知啊。
    说了句:“听说暖宝抓周抓了笔墨纸砚，是个好孩子！
    这笔筒是我寻了好久才寻来的，留给暖宝用最合适。”
    暖宝:“……”
    ——我看不大合适。
    ——我抓周还抓了不老少东西呢，你咋就记住笔墨纸砚了？
    不过，暖宝是个乖孩子。
    该说谢谢的时候，还是要说谢谢的。
    “太几锅锅真……真吼，借借锅锅。”
    精神气还在。
    就是没方才那么兴奋了。
    “哈哈哈……”
    开口大笑的，是魏瑾贤。
    他瞧见暖宝神色上的变化，别提多乐呵了。
    一把将暖宝拉到自己面前，挑唆道:“莫要搭理你太子哥哥！
    他跟你大哥哥一样，都是一丘之貉，只会劝人多读书。”
    说罢，又哄道::“书呆子能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无非就是笔啊、书啊。
    可咱们暖宝才一岁，要这些做什么？还不如看看你二哥我给你带的夜明珠呢。”
    魏瑾贤出手素来大方。
    每一次来看暖宝，总会带一些值钱的玩意儿。
    而这一次，正巧撞上了暖宝一岁。
    于是，出手就更阔绰了。
    比鸡蛋还要大的夜明珠，愣是拿了两个来。
    锦盒一打开，拉着暖宝就钻进了地上的羊毛毯里。
    本该黑漆漆的小空间，因为夜明珠而变得亮堂堂。
    “哇……好漂酿……”
    暖宝不由惊叹。
    外头的魏倾华听了，好奇心爆棚。
    说了句:“我也看看！”
    接着，脑袋一钻，就剩个屁股还在外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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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我怀疑你在凡尔赛

    “哇……真的好漂酿哟！”
    魏倾华的惊叹声紧跟着传来。
    扭扭捏捏的语调和含糊不清的用词，竟跟暖宝有七八分像。
    魏慕华等人一脸无奈:“……”
    ——漂就漂，酿什么酿？嗲里嗲气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瞥了一眼撅在羊毛毯外头的翘屁屁，魏思华已经开始活动脚踝。
    随时都能给魏倾华来上一个闪电无影腿。
    “那是当然！”
    偏这时候，魏瑾贤又顺着杆子往上爬。
    “送给咱们小妹的东西，能不漂亮吗？”
    他语气慵懒，又有一丢丢上扬。
    虽听着算不上洋洋得意，可沾沾自喜却是逃不掉了。
    “我母妃的嫁妆匣子里，一共有四颗夜明珠。
    我挑了最大的两颗，入夜可以放在暖宝的屋里，连灯都不用点了。”
    说罢，又添了句:“剩下的那两颗不行，只跟鹌鹑蛋一样大。
    给咱们家暖宝的话，有些小气了！”
    ——主要是担心夜明珠太小，暖宝会误吞。
    ——比鸡蛋大的就不怕，想吞也吞不下去……
    “哇……”
    暖宝又是一声惊叹。
    还顺带吸溜了一下哈喇子。
    ——我怀疑你在凡尔赛！
    “二皇子哥哥，我也快过生辰了……”
    魏倾华满脸羡慕，看向魏瑾贤的眼神，有说不出的期待。
    “哦。”
    魏瑾贤应了一声，没下文了。
    只伸手摸了摸暖宝的脑袋，问:“小暖宝喜欢夜明珠嘛？”
    “喜欢……”
    暖宝奶声奶气应着。
    透着夜明珠的光，鬼精灵看了魏倾华一眼:“锅……锅锅耶喜欢……
    鹅皇几锅锅，鸾……鸾宝阔以给……给一锅给丧锅锅嘛……”
    说着，捧起一颗夜明珠，询问魏瑾贤。
    一脸真诚。
    ——三哥哥是亲哥！
    ——二皇子哥哥人傻钱多！
    ——嗯，得帮三哥哥去诓二皇子哥哥！
    魏瑾贤眸子微闪，有些疑惑。
    ——这丫头今日怎么变大方了？
    正想着，暖宝的声音又响起。
    “哎哟……阔系……阔系给了一锅给丧锅锅的话，鸾宝就剩一锅了……
    有……有一丢丢舍拔得捏，肿么办！”
    小嘴嘟嘟的，大眼睛转来转去。
    很为难的样子。
    魏瑾贤:“……”
    他瞬间明白了暖宝的意思。
    ——呵，小丫头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小小年纪就会挖坑，不愧是我费尽心思讨好的人。
    于是，挑了挑眉，承诺道:“我那还有两颗呢！到时候把那两颗给你三哥哥就行。”
    “谢谢二皇子哥哥！二皇子哥哥真是最好的哥哥！”
    魏倾华也是机灵。
    从暖宝开口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事儿有戏。
    口中道谢的话，老早就想好了。
    魏瑾贤话音方落，他的甜言蜜语便脱口而出。
    “好耶！”
    暖宝也是高兴得摇头晃脑，不断给魏瑾贤灌迷汤。
    “窝爱……爱鹅皇几锅锅……锅锅疼弟弟妹妹~”
    说着，还笑呵呵道:“嘻嘻嘻~窝有酿锅夜明珠……锅锅有酿锅夜明珠，好棒棒哟！”
    “好棒棒哟！”
    魏倾华连连点头，学着暖宝拍马屁:“二皇子哥哥最疼弟弟妹妹了！”
    ——跟着暖宝走，天下宝物都会有！只有魏瑾贤。
    暗暗在心里头跟刘贵妃道了个歉。
    ——对不住了母妃，从此以后，您就没有夜明珠了。
    ……
    三小只从羊毛毯里探出脑袋时，周围已经没人守着他们了。
    魏瑾熔和魏慕华在案桌前下棋，正厮杀得痛快。
    魏思华也回到了自己最初的位置上，仔细擦拭着自己的乐器。
    没办法。
    夜明珠三人党的对话又浮夸又气人。
    辣耳朵。
    魏慕华他们不想听。
    谁不知道夜明珠珍贵？
    这玩意儿，价值连城，堪比和氏璧。
    在坊间，若是谁能够得到一颗夜明珠，哪怕大小如指甲盖，也足以被家族当成传家宝。
    别的皇室暂且不提。
    就是蜀国皇宫里，至今为止也只有五颗夜明珠。
    其中，有一颗最大的在太后手里。
    那还是太后年轻时，先帝命人踏遍四国，才寻来给她的。
    剩下的四颗，皆在刘贵妃手中。
    刘贵妃的哥哥不少。
    光是游历四国经商的，就有两个。
    因此，她手中值钱的东西数不胜数。
    能够一手握着四颗夜明珠，并不奇怪。
    但魏瑾贤嘛……
    拿着比鸡蛋还要大的夜明珠出来给暖宝就算了，还一拿拿俩？
    暖宝的胃口都被他养大了。
    以后那么多年的生辰，他们这几个哥哥该怎么办？
    行吧。
    好事成双！
    拿俩就拿俩。
    顺带再嫌弃一下跟鹌鹑蛋般大小的夜明珠，又是什么操作？
    还有另外那两个小的。
    一个敢想，一个敢帮忙拿着铁铲铲挖坑。
    不愧是同生共死过的亲兄妹呀！
    偏偏，有人还乐意当这个冤大头。
    不仅心甘情愿往坑里头跳，还主动给自己埋上了黄泥土。
    呵呵……
    确实是好哥哥，真会疼爱弟弟妹妹。
    就是不知宫里头的刘贵妃，心里头好受不好受了。
    ……
    魏瑾贤素来不爱读书，更不爱什么歌舞。
    瞧见那兄弟仨各有各的事情做，也不往上凑。
    专心着自己的巴结讨好，跟暖宝玩起了过家家。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笃定了暖宝以后会有大用处。
    不管是在皇帝面前，还是在逍遥王面前。
    ——跟暖宝处好关系，那好处是大大滴有！
    兄弟姐妹六个人，分成了两拨。
    一拨静得让人发慌。
    一拨则从屋内闹到了屋外。
    特别是暖宝。
    布娃娃玩腻了，就开始玩泥巴。
    也不去寻一根小棍子。
    直接就上手，把院子里花圃中的泥巴抠了出来。
    魏倾华:“……”
    看着暖宝脏兮兮的手，脑壳直疼。
    “暖宝……你是个姑娘家，不能玩泥巴的！”
    说着，便哄道:“跟哥哥走，咱们洗手手去！”
    “拔要拔要~”
    暖宝摇头，语气十分认真:“鸾宝给……给锅锅萌做糕点次！”
    ？？？
    ——糕点？
    魏倾华瞅了一眼那泥巴，心态都要崩了。
    偏这时，魏瑾贤还来了句:“暖宝真乖~都知道给哥哥们做糕点吃了……”
    言毕，还不忘瞪了魏倾华一眼。
    说:“你让她玩，开心就行。姑娘家嘛，跳脱一些也是好的。
    省得像孟蕴和那个妹妹一样，小小年纪故作老成，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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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你是不是怕以后娶不到媳妇儿

    孟蕴和！
    ……的那个妹妹？
    魏倾华眸子一亮，不再纠结暖宝玩泥巴的事儿了。
    而暖宝呢？也放下了手中的泥巴，看向魏瑾贤。
    “二皇子哥哥？你见过孟蕴和的那个妹妹啊？”
    魏倾华凑到魏瑾贤身旁，好奇得很。
    “他那个妹妹长什么样儿？白不白？嫩不嫩？机灵不机灵？”
    说罢，又问:“几只眼睛？几个嘴巴？是天仙不？”
    “怎么的呢？”
    魏瑾贤斜眼，上下打量着魏倾华:“你这是想去孟家提亲？太早了吧。”
    “我呸！”
    魏倾华一听，连忙否认:“谁要去孟家提亲啊？
    孟蕴和那小王八羔子如此讨厌，我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娶他妹妹当媳妇儿？”
    言毕，眸子一转，又尴尬道:“再说了，我现在还小呢……”
    “你也知道自己还小。”
    魏瑾贤见暖宝不玩泥巴了，掏出手帕就帮暖宝擦手。
    嘴里还不忘怼上魏倾华几句:“小小年纪，打听什么不好？打听人家的妹妹？
    就算你担心自己以后娶不着媳妇儿，也不该把眼睛珠子埋到土里去。”
    魏倾华:“……”
    他只是想知道孟蕴和的妹妹有没有孟蕴和说的那么好嘛！
    扯哪里去了？
    ——果真不是亲哥！
    ——就我这家世背景？再加上我这俊俏的脸蛋儿？会娶不着媳妇儿？
    ——我就怕以后太受欢迎了，被姑娘家追着跑哟。
    魏倾华噘嘴，老不高兴了。
    本是要解释的。
    但仔细想了想魏瑾贤的话，又突然开心了。
    神神叨叨问:“她很差啊？”
    魏瑾贤白了魏倾华一眼。
    ——这小子怎么回事儿？
    ——排在他前面且尚未说亲的兄弟还多着呢，也没见谁像他这样着急啊？
    “两只眼睛一个嘴巴，正常人。”
    魏瑾贤想了想自己见过的那个小姑娘，道:“白，嫩，长得不错。
    但要跟咱们家小暖宝比起来嘛……还是差太远。”
    说罢，顿了顿，又道:“至于那性子，更不必说了。
    才比小暖宝大半岁而已，就被孟家养得死气沉沉的。
    小小年纪，表现得规规矩矩，老气纵横！不讨喜……”
    魏瑾贤也知道自己毒舌。
    用‘老气纵横’这样的词来形容一个一岁半的小孩，着实不厚道。
    但也怪不得他啊。
    孩子该有的灵气，孟家那个女儿是一分都没有。
    “你死心吧，她与你不适合。”
    魏瑾贤都把魏倾华误会死了。
    仔细回想了孟家那女儿后，还是道:“你性子跳脱……
    就算以后不寻一个活泼有趣儿的，也当寻一个温婉娴静的。
    孟家那女儿太一本正经了，会拘着你。”
    在魏瑾贤看来，迂腐刻板可不好玩，跟温婉娴静区别大着呢。
    孟家那女儿看着安静，但着实与‘温婉娴静’这词，沾不上边。
    ——也不知她规规矩矩的样子，是真的受了教导，还是装出来的？
    魏瑾贤盯着暖宝那张天真无辜的脸，陷入了深思。
    ——暖宝已经够机灵了！
    ——但孟家那女儿，两岁不到的年纪，就有如此表现……着实可怕！
    ——若是教出来的，孟家也算有本事儿。若是装的，那歪心思可太多了。魏瑾贤收回了目光，懒得再细想。
    总之，不要来祸害他们魏家的兄弟就是。
    再看看一旁的魏倾华。
    又有些不放心，叮嘱道:“你大人家姑娘六七岁呢，心里头有点数。”
    魏倾华一脸无奈:“……”
    他已经被误会得没有脾气了。
    ——都说了没那意思！这兄弟怕是听不懂人话哟？
    想了想，还是解释了句:“是孟蕴和老在我面前显摆……说他妹妹比咱们家暖宝好！
    我又没见过他妹妹，一时好奇嘛！”
    说罢，又重重叹息:“唉！别说见了，我连那个妹妹叫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怎么说二皇子哥哥运气好，居然还见过了……”
    “你说什么？”
    魏瑾贤挑了挑眉，嫌弃得不要太明显。
    “就那个孟静好？还能比得过咱们暖宝？让孟蕴和可拉倒吧。”
    说罢，捋了捋魏倾华的话，又道:“不会说话你就少说几句。能撞上我，是她运气好才对。
    我要知道他们孟家的女眷今日会进宫，打死都不去慈宁宫给皇祖母请安。”
    ——无趣得很。
    魏瑾贤的话，字字句句都充满了嫌弃。
    既是对那位传说中的孟静好，也是对自家堂弟。
    可偏偏，魏倾华压根就没在意那些。
    他只听到了几个关键的字儿。
    ——孟静好。
    ——慈宁宫？
    ——孟蕴和的妹妹在慈宁宫！
    魏倾华眸子转了转，别提心有多痒痒了。
    他做梦都想见一见孟静好。
    不为的，就为了以后取笑孟蕴和时，能更有底气一些。
    ——要不？去皇宫门口蹲守？
    ——呃……孟家门口也行？
    正想着呢……
    “窝……窝要进宫……”
    暖宝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魏倾华瞬间看到了希望。
    “什么？”
    他掩盖不住惊喜，笑问暖宝:“暖宝，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鸾……鸾宝想皇猪母哟……进宫看看……”
    暖宝哪里能不知道魏倾华的心思啊？
    他想看人家妹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正巧。
    暖宝也有这想法。
    她想看一看，究竟是哪个小可怜跟她一样，被自家哥哥搬上了赌桌！
    于是，眨着大萌眼，就开始撒娇:“鹅皇几锅锅~带窝萌去……玩耍耍呀！”
    魏瑾贤身子一震。
    下意识瞄了书房那头一眼。
    脑袋有点空白，心中有点窃喜。
    “暖宝想进宫呀？”
    魏瑾贤压低了声音，小声问。
    “系呀……”
    暖宝也学着他的样子，偷偷摸摸应道:“窝萌进宫宫呀……”
    这一下，魏瑾贤彻底乐了。
    ——这叫什么？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我们暖宝是个有孝心的，我这就带你们进宫给皇祖母请安。”
    魏瑾贤从未忘记过皇帝对他的叮嘱。
    多来逍遥王府。
    多跟妹妹亲近。
    争取多把妹妹拐到宫里头去玩。
    瞧。
    他做到了！
    不仅做到了，还十分狡猾地跟暖宝拉了钩钩……
    “暖宝暖宝？如果进宫的事情被你爹爹知道了，你要怎么说？”
    “系鸾宝寄几……寄几要去的！”
    “嗯，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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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我带哥哥出去玩

    几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出了王府，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不加掩饰。
    谁让魏瑾贤手握两块王牌呢？
    一块，是随便眨个眼就能紧握众人命脉的小暖宝。
    她晃着小胳膊，迈着小短腿，雄赳赳气昂昂在前边带头。
    一到大门口就先抱住守门的门房。
    奶声奶气来了句:“介位打锅锅，窝要进宫宫……”
    ——管他是谁呢！嘴甜的孩子有糖吃。够不着大腿，就抱住小腿呗！
    “啊~”
    向来懂得见机行事的门房，这下傻了。
    直愣愣看着自己腿边的小小团子，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若问他，感动不感动？
    他一定不敢动！
    跟个石头人似的，只剩下一双眼睛还在眨巴。
    ——娘耶！莫不是我家祖坟冒青烟了？小郡主居然抱着我咧！
    “打锅锅……”
    暖宝看着傻乎乎的门房，抬起了疑惑的小脑袋。
    ——这个门房哥哥怎么憨憨的？
    ——他看起来适合去打铁，不适合看门。
    ——要不然坏人都进屋了，他还在这里神游咧。
    “哟嘿嘿~腻听好啦！”
    暖宝松开门房的小腿，在他面前摆了摆小手手。
    又重申道:“窝现在要去给……给窝皇猪母紧安安啦！
    腻等哈哈记跌去……去跟窝爹爹凉亲说喔~
    系窝寄几要进宫宫呐……拔系窝锅锅萌骗窝噢！”
    魏瑾贤和魏倾华:“……”
    很想骂娘，又不太敢。
    ——小姑娘，真的没人骗你进宫，但你有点不打自招。
    “郡……郡主！”
    门房终于回过神，一脸惊恐。
    想跟暖宝说道理，又怕暖宝听不懂。
    最后，只能看向魏瑾贤:“殿下，您瞧这……这不是为难奴才吗？
    王爷和王妃交待过，要看好门，不能让小郡主走丢咯。”
    说罢，又小心看了魏倾华一眼。
    道:“特别是……特别是三爷，可不能单独带着小郡主出去啊！”
    “我没有啊！”
    魏倾华一脸无辜:“你不要乱说话哟，分明是暖宝要带我出去！”
    暖宝:“……”
    重重点点头，表示认可。
    ——我这卑微的三哥哥……
    魏瑾贤扫了魏倾华一眼:没出息的铁铲铲。
    想着，便出动手中的第二块王牌。
    只见他在腰间掏出了一块亮闪闪的金牌，道:“见此物，如见皇上……”
    门房一惊，连忙下跪:“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瑾贤很满意门房的反应:皇叔府中的人，果然都是见过世面的。
    于是，上前牵起暖宝的手。
    道:“难得小郡主小小年纪，孝心可嘉，知道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我瞧见以后，着实感动，现今就带着他们兄妹俩入宫一趟。”
    说着，看了看天色，又道:“你转告皇叔，天黑之前我会将他们送回来，不必担心。”
    魏瑾贤手握金牌，又将话说得极其漂亮。
    门房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上了马车。
    马蹄子一抬，马车便缓缓朝皇宫驶去。
    门房见此，不敢有半刻耽搁，连忙进府传话去了。
    ……
    马车上，暖宝正赖在魏瑾贤怀里，怎么都不肯下去。魏瑾贤:“……”
    ——这家伙，吃什么长大的？真不是一点点重……
    “暖宝乖……”
    魏瑾贤压着声音，哄道:“下去！”
    “拔哈拔哈！”
    暖宝连连摇头。
    不仅不自己下去坐着，反而还把魏瑾贤的脖子抱得更紧了。
    “马车很安全，不会摔着暖宝。”
    魏瑾贤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暖宝一上马车，就把他缠住了。
    还以为是小姑娘坐马车坐得少，害怕。
    于是，耐着性子轻哄道:“你看看你三哥哥，坐得多稳？”
    说着，就要把暖宝给抱下去。
    “拔要拔要嘛~”
    暖宝又是摇头，又是挣扎。
    最后，依旧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在魏瑾贤身上。
    魏瑾贤哄了几次，无果。
    心态险些崩掉。
    ——这个黏人精！
    而就在这时，暖宝开口了。
    “鹅皇几锅~锅~”
    “干嘛？”
    ——你的鹅皇几锅锅要被你压死了。
    “辣锅~腻给窝看……看看嘛……”
    暖宝奶声奶气撒娇:“就看一哈哈，好拔好~”
    ？？？
    魏瑾贤一愣，有些不明白。
    问:“看什么？”
    ——我身上最好看的就是脸了，你要不多看几眼？
    “辣锅……就系辣锅金几呀！”
    暖宝一下子想不出那个物件儿的名字，只能用小手手比划了一下。
    ——小小的。
    ——一块的。
    ？？？
    “金子？”
    魏瑾贤皱眉，想一会儿，恍然大悟:“你是说金牌？”
    “昂昂昂！”
    暖宝连连点头，兴奋得哈喇子都要飞出来了。
    “牌牌~就系牌牌！”
    魏瑾贤:“……”
    ——想要看金牌啊？暖宝姐你早说呀！
    “你先下去，自己坐好！”
    魏瑾贤趁机把暖宝抱开，这才从腰间掏出了金牌。
    大大方方:“喏，拿去。”
    “哇~”
    暖宝一把将金牌抢过，问了句:“给窝吗？”
    ——见此物如见皇上，太酷了吧！
    魏瑾贤:“……”
    他嘴角的肌肉有些抽抽。
    真想再将金牌给抢回来。
    ——给你……你想得美！
    ——这可是我带你出王府的王牌。
    “给你看看！”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想要的话，得问你皇伯……哎呀，你别咬啊！”
    魏瑾贤上了马车后，没半刻消停过。
    这一句话都没说完整呢，暖宝又开始搞事情了。
    看着暖宝已经下嘴，魏瑾贤又好笑又无奈。
    伸手拍了拍暖宝的小脑袋。
    轻轻的。
    打蚊子都打不死的力度。
    “脏！不许咬！”
    “嘻嘻嘻……”
    暖宝笑呵呵，露出了两排可爱的小乳牙:“问谁要？”
    “问你皇伯伯！”
    魏瑾贤一边说着，一边将金牌收了回来。
    ——这玩意儿可不能随便造，我还想活命呢。
    想着，又哄道:“你皇伯伯手里头好多好多这种牌牌，用处大着呢。
    你待会儿进宫后，去找他拿呀？”
    “好呀！”
    暖宝睁着大眼睛，应得认真:“辣窝萌先去给……给皇猪母紧安安，再去找皇波波！”
    说着，贪婪的眼神紧盯着魏瑾贤的腰间:“找皇波波要金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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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小暖宝是人设粉碎机

    魏瑾贤瞧着暖宝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立功了？
    ——去吧去吧！只要你开口，父皇肯定会给你金牌。
    ——他巴不得你拿着金牌自己进宫找他呢。
    想当初，魏瑾贤也是没有金牌的。
    这‘见物如见朕’的金牌，可是比免死金牌还要难得啊。
    若不是因为皇帝想靠着两个儿子把暖宝拐到宫里去玩，又怕逍遥王府的人会拦着，魏瑾贤恐怕这辈子都碰不到这块金牌了。
    不过，这金牌也不是随便乱用的。
    至少在逍遥王府这头，它只能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得配合着暖宝一起用。
    早在领了皇命，要去逍遥王府跟暖宝搞好关系时，皇帝就已经叮嘱过了。
    ——不可以偷偷把暖宝带走！太危险，会让人担心。
    ——不可以跟皇叔皇婶抢娃娃！因为抢了，也抢不过。
    ——不可以拿着金牌胡作非为！否则家法伺候。
    ——得学会耐住性子，韬光养晦，让皇叔皇婶放松警惕。
    ——一切慢慢来，等暖宝自己会说话会走路了，就好拐多了。
    说到底，皇帝还是挺害怕在逍遥王的屁股上点火的。
    实在是这个弟弟很难搞，有时候身为皇帝的他，也招架不住。
    因此，只能暗戳戳利用孩子了。
    直接把暖宝抱来不可行，那就让暖宝自己来。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嘛。
    只要是暖宝想来，谁又能拦得住呢？
    ……
    逍遥王府离皇宫不远。
    几个人在马车上说说笑笑，便到了。
    马车停在宫门口，不得入内。
    需要换乘轿撵。
    偏偏，这是暖宝会走路以来，第一次进宫。
    从跨入宫门口的那一刻起，她便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哇，这就是皇宫！
    ——是宏伟又壮观的皇宫呀！
    ——怎么会连地上的砖，都想挖一块带走……
    兴奋的她，真是没经历过跑断腿的苦，活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明明可以靠轿撵，却偏偏要靠她的小短腿。
    “锅锅们~冲呀！”
    暖宝‘哒哒哒’在前面跑着，左摇右晃。
    一激动，又把话说标准了一些。
    ——咿？我刚刚说了什么？
    暖宝有些疑惑，尝试着又喊了句:“锅锅们！腻们快……快快嘛！”
    ——啊！腻们？哈哈哈，真的是m-en啊！
    暖宝觉得自己好厉害哦。
    不知不觉，又说标准了一个字儿！
    她好快乐。
    一没忍住，又开始自言自语。
    嘴里嘀嘀咕咕，像是说话，又像是在唱着什么调调。
    “m-en门~们~闷~门~锅锅们~腻们~开门门~”
    ——呼呼！看来这皇宫是好地方，得常来！
    以前的暖宝，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只能由着大家伙儿抢来抱去，真真是无奈极了。
    一天到头都在自己的摇篮床里躺着。
    没人来看她时，静悄悄的，闷得慌。
    有人来看她，叽叽喳喳，抱来抱去，她又嫌弃。
    偶尔若是进宫，还得和大人们一起担惊受怕，祈祷着可别被关在皇宫里。
    别提多为难了……
    如今可好啦！
    顺利打开‘皇宫’地图不说，还能用言语表达诉求，用小腿腿来跑路。暖宝幸福呀。
    幸福得都要打转转了！
    脚下的步伐，越发魔性。
    一条大路直挺挺，她硬是跑出字母s加z再加c……
    跟在她身后的魏瑾贤和魏倾华简直看傻了眼。
    二人面面相觑，心里头百般滋味。
    魏瑾贤问:“那是刚出笼的鸟儿吧？”
    魏倾华摇了摇头:“我看着更像撒欢的野马……”
    魏瑾贤微微蹙眉，又问:“她认识路吗？”
    魏倾华看了一眼自家堂兄:“……你说呢？”
    “那还不快追！”
    魏瑾贤急得跳脚。
    素来慵懒优雅，慢条斯理的他，‘咻’的一下，就跑老远去了。
    ——我说暖宝姐，你等等我！
    暖宝早就把哥哥们忘记了……
    还以为，他们会紧紧跟着自己呢。
    小小的人儿撒了欢，嘴里的调调换了一次又一次。
    譬如现在，人家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快乐星球里了。
    “什莫系……系快咯醒球？什莫系快咯醒球！鸾宝宝带……带腻们掩究！
    啊啊哟~快咯醒球就系……鸾宝的嘴皮……皮子66666……”
    ——呼呼，累死啦。
    暖宝蹦跶了好一会儿，终于感觉到累了。
    一屁股坐到台阶上，原地休息。
    紧追着过来的魏瑾贤终于瞧见暖宝，松了口气，又翻了个白眼。
    白眼翻完，突然意识到不对！
    连忙四下看了看。
    还好。
    周围没什么人。
    ——呼~我刚刚做了什么？
    ——我怎么能如此不雅，当众翻白眼呢！
    ——我可是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这好名声不能崩了！
    “咳咳……”
    魏瑾贤轻咳了两声，理了理自己的发，才缓缓抬步朝暖宝走去。
    这年头，做点啥子都讲究人设。
    人设这玩意儿，可千万不能倒啊！
    然而谁知……
    暖宝偏偏就是个人设粉碎机。
    瞧见魏瑾贤斯条慢理过来，开口就说:“鹅皇几锅锅，腻跑辣么快干嘛？
    慢慢……慢慢来，拔要勉强寄几！都跑跌眼……眼睛翻白白咯~”
    说着就算了，还特地模仿了一下。
    小小的脑袋往上仰，快速眨着眼睛，翻了几个白眼。
    魏瑾贤:“……”
    此时此刻，他连遁地的心都有了。
    谁来告诉他，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是哪路神仙？还是妖魔鬼怪？
    她才一岁啊！
    哪里学来的这些古灵精怪的东西……
    “鹅皇几锅锅？腻……腻头发飞飞咯！”
    暖宝的粉碎工作还没完呢。
    见魏瑾贤不说话，又伸着胖嘟嘟的小手手，揪了揪魏瑾贤额前的发丝。
    还挺有劲儿。
    嘶——
    魏瑾贤抽了口气。
    还没来得及说话……
    暖宝又道:“咿？在车车上，锅锅头发拔飞飞……现在飞飞了……
    唔~飞飞拔好看……快！快梳头头！”
    魏瑾贤:“……”
    有苦难言。
    像是心里有一万只野马突然奔腾而过。
    没有停留。
    但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只野马，却默契地留下了他们的排泄物！
    剩下的那只，估计是跑得太快，来不及吧？
    对。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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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皇宫可真是福地啊

    魏瑾贤蔫蔫的，看着暖宝。
    是他不在意穿戴整洁吗？
    是他不想梳头吗？
    也得有那个条件呀！
    ——呼~
    魏瑾贤深呼吸了两下，拍拍屁股，正想在暖宝身旁坐下。
    方才一路追着这六亲不认的家伙，追得腿都软了。
    可谁知……
    这屁股还没落地呢，暖宝的小手手又伸过来了。
    “抱抱……要鹅皇几锅锅抱~”
    魏瑾贤顿时石化。
    “走拔动啦！”
    暖宝一脸无辜，认认真真:“腻滴小鸾宝，她小腿腿困困哟……莫跌力气！”
    魏瑾贤:“……”
    一脸怀疑。
    ——不，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揪我头发的时候，你力气倒大得很。
    正巧这时，魏倾华也赶到了。
    气喘吁吁，埋怨道:“你俩跑这么快干嘛？后头有狗追啊？”
    暖宝:“？？？”
    魏瑾贤:“……”
    双双看向魏倾华。
    ——你说呢？
    ——四条腿的狗常有，两条腿的……倒是第一次见。
    “暖宝，你三哥哥来了，让你三哥哥抱。”
    魏瑾贤也不坐了。
    将暖宝丢给魏倾华，就跑到前头带路。
    魏倾华一脸发懵。
    ——抱？为啥子要抱？
    他看着暖宝，很疑惑。
    ——这丫头不是跑得挺开心的嘛~
    而暖宝呢？
    也上下打量着魏倾华。
    ——呃……算了吧！
    赶紧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去追魏瑾贤了。
    ——三哥哥看起来不太行，还是找个靠谱的吧。
    “鹅皇几……锅锅！”
    暖宝‘哒哒哒’朝魏瑾贤跑去:“要抱抱！抱……”
    “找你三哥哥去！”
    魏瑾贤喊着，却放慢了脚步，稍稍等了等暖宝。
    “拔要！”
    暖宝跌跌撞撞，直接抱住了魏瑾贤的小腿:“窝要鹅皇几锅锅抱……”
    ——我三哥哥看起来太累了，我不能把他累坏了呀！
    “唉……”
    魏瑾贤垂头看了看那小小人精，着实无奈。
    伸手一拎，就把她拎到了怀里。
    ——嚯~怎么比在马车上更重了？
    “哟嘿~有抱抱咯~”
    暖宝趴在魏瑾贤的肩膀上，朝身后的魏倾华招手。
    “快点点~丧锅锅！窝们去紧安安啦~去找皇猪母呀……”
    说着，还手舞足蹈晃了晃。
    魏瑾贤紧紧抱着她，生怕把妹妹摔坏咯。
    只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流了汗。
    汗水流到嘴角，停住了。
    魏瑾贤有些不舒服，便用舌尖舔了舔。
    咸咸的。
    而正巧这时，迎面有两个宫女走来。
    瞧见魏瑾贤几人，连忙退到一旁:“二皇子殿下……”
    魏瑾贤心态又又又崩了。
    脸色有些难看。
    ——果然！只要有暖宝姐在，我魏瑾贤就休想有优雅的一面！
    皇宫真是大呀。
    几个人兜兜转转，又是爬石阶，又是穿宫巷，又是过回廊。
    最后，终是在一块大平地上，撞见了一个白白胖胖的肉团子。
    嗯。
    那肉团子应该是四五岁的样子吧，比暖宝大。
    此时的他，正坐在一个小小的木制板车上，玩得不亦乐乎。
    ——扭扭车！
    暖宝双眸一亮，惊喜极了。
    那是一辆跟现代差不多样式的玩具扭扭车。有车板板，有控制方向的圆剁子，前后一共还有三个轮子。
    那圆剁子像是个球，两边又镶嵌了把手，跟现代的方向盘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不过当肉团子抓着把手晃来晃去时，车板板下面的轮子就会改变方向，带着肉团子扭来扭去。
    因为它是木制的。
    不管是圆剁子、车板板，还是车轮子，都是由木头制成。
    所以，载起人时，时不时会卡顿一下，颠簸得很。
    但不得不承认，古人的智慧无限深。
    暖宝看了好一会儿，眼睛都直了。
    “暖宝想玩吗？”
    魏瑾贤仿佛遇到了大救星，连忙颠了颠怀中的暖宝。
    “那是你五皇子哥哥，我带你去跟他玩！”
    “二哥！”
    正玩得开心的五皇子魏瑾珉已经发现魏瑾贤了。
    他挪着扭扭车，笃笃笃过来。
    待看见魏瑾贤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娃娃时，立即就不高兴了。
    “她是谁呀？二哥为什么要抱她？”
    ——不行！二哥是我的！
    魏瑾珉连忙下了扭扭车，跑过来拉了拉暖宝的衣角:“你下来！快下来！”
    暖宝眨着大大的眼睛，萌哒哒道:“窝系暖宝呀~五皇几锅锅……”
    话音方落，暖宝又愣了一下。
    因为她发现……她口齿又清晰了一丢丢！
    于是，连忙道:“腻不认识暖宝吗？暖宝系……系妹妹呀！”
    ——哎哟！
    暖宝一惊。
    ——清晰得不止一丢丢呀！
    “嘻嘻……”
    暖宝乐呵得很，也不要魏瑾贤抱了，挣扎着要下来。
    她得多下来踩踩这片福地！
    毕竟进宫后，她说话都利索了不少。
    “五皇几锅锅~窝跟腻玩呀……腻肿么辣么可爱啊？”
    暖宝下地后，第一件事就是腻到魏瑾珉的身边。
    先掐掐他的手，再掐掐他的脸蛋儿。
    肥嘟嘟的，手感真好。
    “你干嘛呀！”
    魏瑾珉一把推开暖宝:“我管你是谁！不许碰我！”
    砰——
    暖宝没站稳，脚下一个踉跄，就摔了个屁股墩。
    ——哎哟！
    小手手甩到地砖，把手腕上的金镯子磕了一下。
    就这一磕……
    暖宝突然觉得，平常凉飕飕的金镯子，突然就热乎乎的。
    像是涌入了什么东西一样。
    “老五！”
    魏瑾贤呵斥了自家弟弟一声。
    与此同时，魏倾华又先他一步冲了上去，将暖宝抱起。
    “暖宝暖宝，有没有受伤？痛不痛？啊？”
    暖宝的注意力都在手腕上，一时倒没仔细去听魏倾华的话。
    只是懵懵懂懂摇摇头，专心盯着自己的手镯。
    ——这手镯怎么怪怪的？
    ——看起来好像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呀，可是又好像变了似的。
    伸手摸了摸。
    ——咿？怎么又凉凉的了？方才明明还是热的！
    “暖宝？你哪里痛痛呀？快告诉哥哥！”
    魏倾华看着暖宝呆呆的，心疼坏了。
    偏这时，魏瑾珉还跑上前来，凶巴巴道:“我警告你，这是我哥哥！
    你以后不许让他抱抱了，知道吗？”
    说着，又冲暖宝做了个鬼脸，重申道:“我哥哥只能抱我，不能抱别人！你给我记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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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我是亲生的吗

    轰——
    魏倾华的脑袋一下就蹿火了。
    ——嘿！我这爆脾气！
    也顾不得魏瑾贤还在此，就挡到了暖宝面前。
    真真是一个好哥哥的模样儿。
    “老五，你干嘛呢？你信不信倾华哥揍你呐？”
    说着，还掀起了衣袖，露出了紧握的拳头。
    ——小样儿，敢凶我妹妹！
    “倾华哥坏！不是好东西！”
    魏瑾珉顶了一句，就连忙缩了缩脖子，躲到魏瑾贤身后。
    渴望得到自家亲哥哥的庇护。
    可谁知，亲哥哥今天不亲了。
    拎着他的衣领，就往外拽:“出去，跟妹妹道歉。”
    语气淡淡的，又透着几分冰冷。
    一下子，就让魏瑾珉害怕了。
    “哇呜……呜呜……”
    哭声说来就来，震耳欲聋。
    跟以前的暖宝有得一拼。
    魏瑾珉委屈啊。
    亲哥哥抱着别人，他没哭。
    被威胁挨揍，他没哭。
    可现在，看着亲哥哥帮别人不帮自己，他忍不住了。
    ——我不是哥哥的宝贝弟弟了吗？
    再说暖宝。
    专心研究金镯子的她，总算在五皇子魏瑾珉的哭声下，回过神来。
    她扒拉着面前的魏倾华，从魏倾华脚边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认认真真看热闹。
    ——发生什么了？
    ——肥嘟嘟怎么哭了？
    ——哭得好惨哦！
    ——有人欺负他了吗？
    想着，正要去安慰他两句。
    突然……
    一道紧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怎么了怎么了！我家瑾珉怎么哭了？”
    众人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明艳大方的女子，正急急从另一头赶来。
    那女子身着了龙胆紫色的宫服，梳着一个双刀髻。宫服上绣着朵朵金莲，发髻上也戴着金莲花的头饰。
    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气质不凡。
    ——是刘贵妃呀！
    暖宝想着，便挥动小手臂，奶声奶气冲刘贵妃喊了句:“刘凉凉好呀~”
    而与此同时，魏瑾珉也哭着朝刘贵妃那头奔:“母妃！呜呜呜……母妃……”
    刘贵妃眸子一闪，加快脚步。
    嘴里还喊了句:“哎哟，小心肝儿哟……”
    直接忽略飞奔过来的魏瑾珉，把暖宝抱了个满怀。
    “呀呀呀，让刘娘娘看看，这是谁呀？这不是我们家小暖宝嘛？
    小暖宝今日入宫啦？想刘娘娘了吗？”
    “想滴呀！”
    暖宝重重点头，应得可甜了:“暖宝很想刘凉凉哟~”
    “哎呀~我们家小暖宝真是乖！刘娘娘没白疼你！”
    刘贵妃笑着刮了刮暖宝的鼻梁，好生温馨:“刘娘娘也想小暖宝呢……
    小暖宝要不要香刘娘娘一口呀？”
    “香！香香~”
    暖宝挥着小手应了句。
    紧接着，‘吧唧’一口，亲到了刘贵妃的脸上。
    刘贵妃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心都要软了。
    浑然忘记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个亲生儿子。
    那亲生儿子一脸发懵。
    等待抱抱的双手，此时还悬在空中，不知所措。
    ——发生了什么？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的母妃为什么也去抱别人了！
    想到此，鼻子一酸，又哭了。
    “哇呜……哇哇……”哭得撕心裂肺的。
    刘贵妃听到哭声，身子一顿。
    ——哦，本宫的儿子还在这呢。
    不过……
    哭什么呢？
    这不是为难她吗？
    想去哄哄儿子，又舍不得放下怀中的暖宝。
    正掂量着谁比较重要呢，又一道声音传来。
    “老五？怎么哭了？”
    原来是皇帝来了。
    皇帝身着了一身碧青色常服，精神头还不错。
    瞧见最小的儿子哭唧唧，便开口问道:“又犯了什么错？可是你母妃罚你了？”
    “哇呜……父皇……父皇……”
    魏瑾珉委屈加倍。
    ——父皇父皇，事情可比犯错还严重！
    ——我的母妃和哥哥都被别人拐走了！
    他一边嚎嚎大哭，一边撒腿往皇帝那头跑。
    只想快一点，扑进一个温暖有爱的怀抱。
    可谁知……
    历史又重演了。
    天真的孩子，再一次被现实毒打。
    只见皇帝眸子一亮，直接躲开了魏瑾珉的抱抱，冲刘贵妃那头奔去。
    “暖宝呀~你怎么进宫啦？”
    原本清冷而充满威严的声音，此时竟有点嗲嗲的。
    “来，让皇伯伯抱抱！皇伯伯看看，咱们家小暖宝最近有没有变重重……”
    “皇波波……您万岁呀！”
    吧唧——
    暖宝可会来事儿了。
    被送到皇帝的怀里后，立即就给了他一个香香。
    ——不管了，抱紧大佬的大腿，才好要金牌！
    ——倒不是因为那玩意儿值钱，实在是用处大大滴有。
    皇帝被暖宝逗得龙颜大悦，将暖宝往空中抛了又抛。
    很显然。
    他和刘贵妃一样，已经忘记亲生儿子的存在了。
    魏瑾珉:“……”
    他站在原地，不断吸溜着鼻涕，肩膀一抽一抽的。
    不敢哭。
    哭了也没用。
    他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被遗忘了！
    于是，看向暖宝的眼神，气鼓鼓的。
    还没正式跟暖宝打过交道呢，就已经在心里头暗暗发了誓。
    ——她不是我妹妹！我才不要喜欢她！
    ……
    皇帝跟刘贵妃在暖宝奶声奶气的要求下，一起带着孩子们去了慈宁宫。
    一行人来到慈宁宫时，孟家的女眷早已走了！
    而太后娘娘呢？也刚刚睡醒，尚有些懵。
    听说暖宝来了，激动得连发钗都没上，连忙出了内阁。
    “小暖宝哟……”
    瞧见花厅里正在玩耍扭扭车的暖宝，太后娘娘的语气和脚步，都不自觉放慢了。‘
    “来~让皇祖母看看，我们小暖宝长高高了没有呀？”
    再看看那歪歪扭扭的小板车，又嗔了一眼皇帝。
    埋怨道:“誒，她才多大？怎么能玩老五的这辆车呢？能坐得稳吗？
    阿政！你赶紧把暖宝抱下来！”
    “没事儿的母后。”
    皇帝带娃正带得开心呢，哪里舍得放过这大好机会？
    头也不抬，就应了句:“朕就在旁边扶着她呢，摔不着！”
    倒是暖宝，乖巧得很。
    透过皇帝双臂间的空隙，甜甜喊了句:“皇猪母~”
    “誒~”
    太后娘娘别提有多慈爱了。
    连忙上前解救暖宝:“小暖宝呀，皇祖母在这里……
    来，皇祖母抱抱你，咱们不玩车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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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暖宝有社交牛哄哄症

    “好滴呀~”
    暖宝答应得十分爽快。
    ——还是先抱大佬们的大腿要紧。
    她拍拍皇帝的手:“皇波波停停……不推车车了。暖宝要……要紧安安了！”
    说罢，半爬半翻，就从扭扭车上下来。
    “皇猪母安安哟~”
    反正也不会行礼。
    干脆就抱住了太后的腿，撒娇道:“暖宝系……系来给皇猪母紧安安哒~”
    “哎哟~小暖宝那么乖乖啊？”
    太后莫说心软，就连骨头都软了。
    也不顾自己的年纪，一把将暖宝抱在怀里。
    吓得皇帝和刘贵妃几个人一身冷汗，连连在旁护着。
    生怕闪了太后的腰，又摔伤了宝贝闺女。
    太后抱着暖宝到一旁坐下，这才发现花厅里只有皇帝和刘贵妃，以及几个孙子。
    “阿祁和阿祁媳妇儿呢？怎么不在？”
    她神色微变，嗔了皇帝一眼:“你要哀家怎么说你好！
    那么大个人了，非要再跟你弟弟打一架吗？”
    皇帝有些冤枉啊。
    虽然他不怕再干一架，但也不愿意被自家母亲当孩子一样训。
    于是，连忙瞟了魏瑾贤和魏倾华一眼。
    ——兔崽子，快出来说话！
    魏瑾贤接收到信号，连忙道:“皇祖母，暖宝是孙儿和阿倾带来的。”
    太后听言，微微愣住。
    正想转而去训孙子呢。
    暖宝开口了:“系……系暖宝想皇猪母啦……”
    吧唧——
    她在太后脸上亲了一口，道:“鹅皇几锅锅说，皇……皇猪母想暖宝呢。
    暖宝也……也想皇猪母呀，就……就让锅锅们带带暖宝来！”
    说罢，看着太后不太相信的样子，又添了一句:“和爹爹说了滴哟！”
    ——这不算撒谎吧？
    ——确实和爹爹说过了！
    ——虽然是借别人的口，呵呵……
    太后看着暖宝那鬼精灵的样子，也不追究了。
    像个老小孩一样，宠溺地跟暖宝玩起了额头对额头的小游戏。
    又吩咐下头人，赶紧去做一些暖宝能吃的小吃食来，不能饿着小乖乖了。
    ——罢了罢了！管他呢！
    ——哀家都这把年纪了，还能见小孙孙几回？
    ——来都来了，先玩了再说。
    暖宝在太后的怀里，咯咯直笑。
    笑声如同银铃，清脆悦耳。
    而魏瑾珉呢？
    则看着暖宝在太后的怀里咯咯直笑。
    心里的苦楚，像是生病时吃的黄莲，呸呸呸。
    四岁大小的魏瑾珉像是一颗柠檬树，酸极了。
    ——哼！暖宝是坏妹妹！
    他气鼓鼓就跑去玩扭扭车。
    扭扭车在宽敞的花厅里，扭过来~又扭过去。
    暖宝看着扭扭车，也想玩。
    于是，爬下了太后的腿，兴冲冲朝魏瑾珉跑去。
    “五皇几锅锅~窝们一起玩呀！”
    不得不说，暖宝是有社交牛哄哄症的。
    并且，很典型。
    魏瑾珉的脸色都已经臭到爆炸了，就差写上:暖宝和狗勿近。
    可暖宝还是一脸笑盈盈，像一朵花儿一样，凑到魏瑾珉面前。
    她当然知道魏瑾珉在生气了！
    也知道魏瑾珉为什么生气。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要接近魏瑾珉嘛。
    别看着暖宝现在奶里奶气的，一举一动都跟一岁多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但事实上，她的灵魂是懂事儿的呀！
    都那么大个人了，不至于看不清小孩子的小心思。
    之所以把成熟的灵魂隐匿，完全是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世界，在自己言行处处都受到局限的时候，不宜表现得太独特。
    当然了。
    上一世的她是个孤儿，日子过得极其艰苦。
    这也导致了她这一世，想真正的在家人的疼爱下，重活一次。
    由出生的那天起，再到慢慢长大……完完全全，无忧无虑的去活一次。
    家人的爱太暖了！
    莫说她现在是一个披着小小身体的小人儿，根本招架不住。
    就算此时此刻，她依旧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成人。
    恐怕，也会被这浓浓的爱给融化，言行举止变得越发稚嫩化。
    暖宝深知，孩子跟孩子之间，也是会有误会的。
    而想要解开误会，就不能逃避，只能不断去磨合。
    魏瑾珉是皇帝最小的儿子。
    在暖宝没有出生之前，他可谓是宫中的小霸王，受尽了宠爱。
    如今随着暖宝的到来，大家伙儿对魏瑾珉的关注便少了很多。
    魏瑾珉心里头有落差，那也是常理之中的事儿。
    暖宝无意与他争宠，也理解这肉团子的酸楚，自然不会将他的臭脸放在心上。
    魏瑾珉躲一寸，她就凑近一寸。
    魏瑾珉瞪她一眼，她就露出可爱的小乳牙，报以一笑。
    最后，缠得魏瑾珉没办法，只能气鼓鼓问她:“你！要！干！嘛！”
    “和腻玩呀~”
    暖宝眨着大眼睛，天真无邪。
    ——这小孩气性还挺大！
    ——我又不是有意的咯，你跟我生气干嘛？
    ——我让你哥哥抱我，是因为我不想让我哥哥受累呀。
    ——我和你母妃打招呼，是因为小孩子要懂礼貌嘛……
    ——我都没招惹你父皇，是他自己跑过来的。
    ——还有呀，你推我耶，我都没生气，原谅你了。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哭！哭得那么丑？现在还生大气！
    “你走开！我不和你玩！”
    魏瑾珉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暖宝呀。
    直接扭着扭扭车，就要去别处了。
    暖宝见此，连忙追上，一字一句道:“一！起！玩！”
    奶声奶气的，还有几分命令的意思。
    ——小孩子，总有一天当你大姐大。
    “你……你不能玩！”
    魏瑾珉皱紧眉头，小小的男儿郎，有着大大的忧愁。
    “这个木车车是给小孩玩的！我才是最小的孩子，你不是！”
    “窝系呀~”
    暖宝瞪大了眼睛，看着魏瑾珉。
    ——孩子，你是气傻了吗？
    她认真冲着魏瑾珉道:“腻系锅锅，窝系妹妹，窝比腻小！”
    “你……”
    魏瑾珉眸子转了转。
    ——好像是这个道理。
    于是，又道:“你还是不能玩！木车车危险，老幺是不能碰的。
    要当了哥哥姐姐的人才能玩！你最小，你不行！”
    “窝行呀！”
    暖宝再一次反驳了魏瑾珉:“窝……窝有弟弟妹妹滴呀！”
    言毕，还不忘加一句:“在凉亲的肚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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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暖宝就是妹妹呀

    ——窝有弟弟妹妹滴呀。
    ——在凉亲的肚肚里。
    暖宝奶声奶气的声音，仿佛会回放一样，不断响彻在皇帝等人的脑海里。
    好半响，众人才反应过来。
    “暖宝暖宝，来，到皇祖母这头来。”
    太后最先开口，把暖宝叫了过去:“你跟皇祖母说说，娘亲的肚肚里有什么？”
    “有弟弟妹妹呀！”
    暖宝话说得多了，嘴皮子那是越发利索。
    她一边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一边道:“介腻……在凉亲介腻……”
    “怎么回事儿？”
    皇帝见此，看向了刚从逍遥王府回来的魏瑾贤。
    魏瑾贤摇摇头，忙道:“回父皇话，儿臣不知。”
    “倾华？”
    皇帝又将目光放到了魏倾华身上。
    魏倾华也是直爽，点点头就道:“对啊！娘亲有喜了！”
    说罢，还添了句:“今日才知道的，大夫都来把过脉了。”
    众人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就连魏瑾贤，也恍然大悟。
    ——怪不得！
    ——怪不得今日，暖宝身边只有三个兄弟在！原是皇婶又有喜，逍遥王府肯定忙开了。
    “好！好啊！”
    皇帝激动得在花厅里来回踱步。
    仿佛那有孕的，是宫里头的妃嫔一样。
    “这阿祁和弟妹可是有福气的！才生了暖宝一年，又怀上了！”
    皇帝看着太后，道:“真希望他们再给咱们魏家生个闺女出来！
    如此，也好让暖宝有个姐妹，有个伴！”
    “是啊！几百年来，咱们魏家可真是阳盛阴衰了！”
    太后娘娘也很是赞同，笑盈盈道:“若是能再添个闺女，那就是顶好的事儿！”
    “是，母后说得有道理！”
    皇帝连连点头，但心里却打起了小九九。
    ——生闺女当然好了！
    ——阿祁和他媳妇儿的这一胎，可是要送进宫来养的！
    如此想着，皇帝都恨不得能立即让逍遥王妃临盆。
    他一把将软糯软糯的暖宝抱起来，道:“哎哟，我们家小暖宝要当姐姐了呀？高兴吗？”
    “高兴兴~”
    暖宝想也没想，便回答道:“暖宝要……要当姐姐！”
    “哟，暖宝要当姐姐呀？”
    刘贵妃也凑了过来，问:“那暖宝想要弟弟还是想要妹妹呀？”
    小孩子的嘴特别吉利。
    但凡是他们说了想要的，那十月以后生下来的东西，就八九不离十了！
    太后和皇帝见刘贵妃如此上道，不免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紧接着，又纷纷期待暖宝的回答。
    这一次，暖宝需要思考了。
    她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想了好一会儿。
    才说:“要……暖宝要弟弟吧！”
    众人一听，不免有些惊讶。
    忙问:“为什么要弟弟呀？暖宝不喜欢妹妹吗？”
    “暖宝……暖宝还没有弟弟呀！”
    暖宝一脸无辜，但语气却十分认真:“暖宝好多锅锅了，阔系还没有弟弟哟！”
    她当然知道大人们问她要弟弟还是要妹妹，是出于什么意思。
    都想要闺女嘛，想听她亲口说要妹妹呗。
    其实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她都ok的。而且生男生女，她也决定不了。只是想起在前一世时，跟她一起被收养的还有一个作精妹妹，她就有点怕怕。
    ——太能作了！不消停。
    “可是暖宝好像也没有妹妹哟？”
    皇帝有些不死心，颠了颠怀中的暖宝，继续问:“暖宝真的不想要一个妹妹吗？”
    “皇波波忘……忘了嘛~”
    皇帝的鼻子上，有一颗痘痘。
    暖宝伸手抠了抠，软绵绵来了句:“暖宝就……就系妹妹呀……”
    这一句软糯糯的话，回答得真是漂亮。
    只一瞬间，众人的心就被萌化了。
    特别是皇帝。
    仿佛心间被点亮了一盏灯，豁然开朗。
    ——是啊，我们已经有暖宝了。
    ——这一胎若是个闺女自然好，若是儿子，也没什么打紧的。
    ——孩子的话权当讨个乐趣，一切过几个月再看！
    “暖宝说得对！咱们暖宝就是妹妹了……”
    皇帝抱着暖宝舍不得撒手，脸上的笑意根本掩藏不住。
    暖宝见此，觉得时候到了。
    伸手揪了揪皇帝的耳垂珠子，开门见山:“皇波波还……还有金几牌牌嘛~”
    “什么牌牌？”
    皇帝没听清楚，笑着问了句。
    “牌牌！金几牌牌呀！”
    暖宝认真回答:“鹅……鹅皇几……鹅皇几锅锅都有捏~”
    突然被点名的魏瑾贤有些郁闷……
    他还以为暖宝忘记这事儿了呢？
    没想到，小丫头年纪不大，记性倒挺好。
    “父皇，暖宝是说金牌。”
    魏瑾贤从腰间掏出了自己的金牌，扬了扬。
    “今日带暖宝出王府时，儿臣跟守门的门房出示过金牌。
    暖宝瞧见了，就一直闹着想要。儿臣没法子，只能拉父皇出来挡了。”
    言毕，还特地看了暖宝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哥就帮你到这，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吧！
    暖宝是个小机灵鬼呀。
    秒懂魏瑾贤的意思。
    ——收到！
    暖宝抱着皇帝的脖子，娇滴滴开口:“系咯~就系……就系介锅牌牌！
    介锅牌牌阔以带……带暖宝来见皇猪母，见皇波波，系好东西哟！”
    说罢，又‘吧唧’了皇帝一口，给了一个香香。
    才道:“暖宝想要要捏……”
    谁能拒绝一个如此软萌的糯米团子呢？
    更何况，这个糯米团子想要金牌的原因，竟是方便入宫来给皇祖母和皇伯伯请安！
    皇帝高兴坏了。
    若不是顾及着自己的身份，他都要感动得抹眼泪。
    ——闺女太贴心了！
    ——太懂事儿了！
    ——简直比臭小子们讨人喜欢千百倍！
    谁不知道金牌这东西，向来只会短暂交予旁人？
    特别是能代表皇帝亲临的金牌。
    一旦事情办完，就会立即被收回。
    由此可见，这金牌是跟暖宝一样难得的好宝贝啊。
    可在暖宝的攻势下，皇帝自动将金牌划分成了小侄女的玩具。
    只见他朝着魏瑾贤喊了一句:“老二！把你的金牌给暖宝。”
    “啊？”
    魏瑾贤愣住了。
    ——不是吧？把我这一块给妹妹？
    ——那我呢？
    ——不对！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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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真是一把辛酸一把泪

    “傻愣着干什么？”
    皇帝见魏瑾贤磨磨蹭蹭，不免瞪了他一眼。
    脸色一垮，道:“没听见妹妹说想要吗？快拿来！给妹妹玩玩。”
    ——玩玩？
    魏瑾贤漂亮的眼角一扫，问了句:“玩完了会还回来吗？”
    “不！不还……”
    暖宝反应太快了。
    魏瑾贤小心翼翼的问题才问完，她便立即给出了答案。
    “不系玩玩哟，系……系玩一辈几哟……”
    意思再明显不过。
    ——到我手里了，就是我的。
    ——我不是要它一时哦，我得要一世的！
    ——长大以后，还得靠这玩意儿为所欲为呢……
    “哎哟，好好好！”
    皇帝等人都快被暖宝逗死了。
    “只要你以后能常进宫呀，这金牌你拿多久都行，皇伯伯肯定不往回收！”
    说罢，还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太后。
    道:“母后您看？这小东西，还知道一辈子两辈子呢？”
    “是啊！真真是小鬼一个！”
    太后娘娘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还不忘帮暖宝催金牌。
    “老二？把你手上的金牌给妹妹，让妹妹以后常进宫来……”
    魏瑾贤:“……”
    难受。
    想哭。
    还有点后悔。
    “父皇？儿臣以后还得常去逍遥王府呢！”
    魏瑾贤慢吞吞的。
    金牌是拿了出来，但还在试图挽回皇帝的决定:“您看看今日……
    虽然是暖宝自己要求要进宫的，但若没有金牌的话，咱们仨也出不来啊！
    所以……这金牌……”
    ——所以这金牌，还是留在儿臣身边吧？
    魏瑾贤点到为止，以为皇帝会懂。
    而事实上。
    皇帝确实点了点头，道:“对，老二说得有道理！”
    但紧接着，那脱口而出的后半段话，险些没把魏瑾贤送走。
    “以后啊，暖宝身上也有金牌了。再出王府时，你就教她自己出示金牌吧！
    也好给她一些玩金牌的机会，省得日子久了就腻味了。”
    魏瑾贤:“！！！”
    有苦难言。
    ——合着这是卸磨杀驴呗？用不上我了呗？
    特别是皇帝最后那一句话，简直就是重击啊。
    好好的一块金牌，到了暖宝的手里，就变成了一个不常玩耍会腻味的玩具……
    “给~暖宝拿好咯！”
    魏瑾贤有什么办法呢？
    他的命都是皇帝给的，哪敢不听皇帝的话？
    心中虽然无奈，但还是轻轻地将金牌塞到了暖宝的手里。
    暖宝握着金牌，甜甜开口:“借借鹅皇几锅锅呀……”
    魏瑾贤眯眼笑了笑。
    ——你是要谢我的，小东西！
    ——不过……父皇也得谢我才是！
    想着，魏瑾贤眸子里便闪烁着狐狸般的光芒。
    “父皇。”
    他趁着皇帝高兴，开始邀功:“今日暖宝可是儿臣带来的……”
    ——您是不是得意思意思？
    “行了行了，朕知道你想说什么！”
    皇帝一听魏瑾贤前半句话，立即就猜出了后半句。
    “知子莫若父！你放心吧，给你一千两白银，随便花！”
    魏瑾贤:“是，儿臣谢父皇！”
    ——也好，总好过没有。
    ——就是知子莫若父这话，听着怪别扭的。——真的是知子莫若父吗？
    ——刚刚说金牌的时候，也没见您知晓儿臣的心啊！
    再看看此时兴高采烈的暖宝……
    魏瑾贤突然就觉得，这暖宝怕不是自己的克星吧？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自诩聪明。
    不管是在长辈还是在兄弟面前，他都是顺风顺水，能占到便宜的那一个。
    从来只有他坑别人，没有别人坑他的份。
    可如今……
    真是一把辛酸一把泪！
    ……
    暖宝在慈宁宫里玩到了申时末，便很乖巧地要回家了。
    皇帝还有些不舍，想哄暖宝在宫里头住一宿。
    先前为暖宝修建的宫殿，前些日子已经全部收拾好了。
    暂时取名为国庆宫。
    若暖宝长大后不喜欢，再改就是。
    反正皇帝觉得这名字是不错的。
    举国同庆嘛，国庆，多好听？多喜庆？多有寓意？
    “不要啦皇波波……下……下次暖宝再来看腻们呀！”
    暖宝聪明着呢，才不会因小失大。
    她摆摆手拒绝了皇帝的好意，道:“暖宝想……想爹爹凉亲啦！
    看不到爹爹凉亲，暖宝会……会哭哭呐！”
    说着，揉了揉眼睛，好生可怜。
    到底是第一次入宫。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没飞进来逮她就不错了，还想着留宿？
    这一旦留宿了，恐怕就没下次了。
    所以暖宝清楚的知道，她必须得回去。
    不仅要安爹爹娘亲的心，还为了方便下一次出来玩耍呀！
    皇帝看到暖宝皱眉都心疼，更别说揉眼睛要哭哭了。
    于是，连忙派宫人去备马车，又拨了一队羽林军跟着，势必要将暖宝和魏倾华安全送回逍遥王府。
    又因逍遥王妃有了身孕。
    所以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容嬷嬷，以及皇帝身边最红的阉人高公公，也分别带着贺礼，跟着走了一趟。
    马车缓缓朝逍遥王府的方向驶去。
    夕阳透过马车的车帘，照射到马车里。打在暖宝身上，有点暖洋洋。
    暖宝调皮地掀开车帘，只见一抹殷红挂在半空中。
    随着微风飘动的云彩，形状各式各样。
    其中有一片很大很大的云，特别像凤凰展翅，美不胜收。
    “哇……”
    暖宝情不自禁‘哇’了一声，目瞪口呆的表情，夸张极了。
    “怎么啦？”
    魏倾华见此，不免也好奇。
    “锅锅~快看！”
    暖宝连忙用小手手扯着魏倾华的衣袖，想跟他一起分享。
    “锅锅看！好漂酿哟……”
    魏倾华挪到暖宝这头，凑着脑袋往外看。
    这一看，还真不得了！
    只听他惊呼了声:“恩公！”
    嘴巴正巧就在暖宝的耳朵边边，险些没把暖宝给震晕过去！
    ——什么恩公啊！
    暖宝眨着大眼睛，只看到了漂亮的夕阳嘛！
    “云云……”
    她气鼓鼓嗔了魏倾华一眼，道。
    “不对！是恩公！”
    魏倾华回神了一会儿，直接就掀开前面的车帘，去了马车头。
    原来，暖宝在跟魏倾华分享夕阳美景时，魏倾华看到的不是夕阳。
    而是站在不远处的一个白衣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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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闺女的糖衣炮弹

    “恩公！”
    魏倾华跑到车头，抱着车架子就往回喊。
    那举止危险的呀。
    吓得赶马车的太监，连忙拉紧了缰绳。
    “吁~”
    马车停下。
    与此同时，左右两旁的羽林军也早已拔剑，将马车团团包围住，还以为是有刺客来袭。
    “三爷！您快进马车去！外头危险！”
    领头的羽林军上前护着魏倾华，生怕魏倾华会受伤。
    可谁知，魏倾华伸手就把那羽林军的脑袋给别过一边。
    说了句:“别挡着我！我要找我恩公！”
    再定眼一看。
    人没了。
    哪里还有什么白衣男孩啊？
    那位置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丧锅锅……”
    暖宝好奇，凑了个脑袋出来:“腻肿么啦！”
    ——是瞧见谁了吗？
    ——恩公？难不成是一年前，在深巷里救了我们的小屁孩？
    “哥哥没事儿！暖宝，你先进去。”
    魏倾华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轻声哄着暖宝。
    转眼，又换上一张无可奈何的脸，埋怨那羽林军:“都怪你！我恩公都不见了！”
    变脸的速度，比赛马场里的骏马还快。
    羽林军一愣，冤得很。
    ——这就……把逍遥王府的三公子给得罪了？
    魏倾华不甘心地往后看了又看。
    依旧不见那小小的白影子。
    于是，只能退回马车。
    马车继续前行……
    暖宝看到魏倾华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连忙赖到魏倾华的怀里，软软糯糯。
    “丧锅锅？腻……腻看到什莫啦？什莫系……系恩公呀！”
    ‘恩公’两个字儿，就像是魏倾华的精神开关。
    暖宝一提起，他的眼睛立即就有光了。
    “恩公就是恩公啊！是很厉害的一个人物，还救过我们兄妹俩的性命呢！”
    说罢，魏倾华把暖宝抱得更稳了一些，开始给妹妹安利。
    “反正就是一个……是一个比你大几岁的哥哥！他会武功的，武功可厉害了！
    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险些被坏人咔嚓掉！就是这个恩公救了你哟……”
    看着暖宝满眼的疑惑，魏倾华也不在意。
    继续道:“总之啊，这个恩公特别牛！牛哄哄的！
    他拿着一把剑，咻咻咻！左边挥一下右边挥一下，坏人就倒翘翘了！”
    魏倾华已经着魔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我要是能跟恩公学上几招就好了！
    最好还能当他的徒弟！嗯……这样子，我就能天下无敌，保护暖宝了。”
    暖宝:“……”
    一脸懵。
    ——三哥哥，答应我，别再带我去冒险就行了！
    ——那个恩公看起来比你还小呢，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呀。
    “回来了！回来了！”
    马车在逍遥王府门口停下。
    门房瞧见马车，立即激动得喊了起来:“小郡主和三爷回来了！”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老早就守在大门口后头的院子里等着了。
    一听到门房的叫喊声，连忙就冲了出来。
    那急吼吼的样子，一看就是忍了很久的。
    说起来……
    按逍遥王的性子，本该是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会冲进宫的。
    谁敢跟他抢闺女，他肯定急眼！但今日，逍遥王妃劝住了他。
    不为别的，只因门房那一句:“是小郡主亲口说的，要进宫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母女连心啊。
    身为母亲的逍遥王妃，一听就知道是自家闺女憋得难受了。
    毕竟逍遥王府对暖宝一直看得很紧，难免就有所拘束。
    而暖宝又是个跳脱的性子，机灵的脑袋。
    以前不会走不会说的时候，倒还看得住。
    如今有想法了，自是不好拦的。
    别拦着拦着，再把孩子闷坏了。
    于是，逍遥王妃便想着，与其限制暖宝，拘束暖宝，倒不如适当给她一些自由吧。
    魏倾华那臭小子靠不住，魏瑾贤还是挺可靠的。
    有魏瑾贤在，又是坐着宫里头的马车，不会出什么大事儿。
    至于皇帝那头……
    只要暖宝不愿意在宫里头久待，皇帝就是强行留她，也留不住。
    有了自家媳妇儿在一旁劝着，逍遥王不想忍，也得忍。
    几个时辰的功夫，简直是像过了几年一样。
    真漫长。
    好在最后暖宝回来了，逍遥王终于松了口气。
    “爹爹~凉亲！”
    暖宝被容嬷嬷抱下了马车。
    看到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满脸担忧，连忙开始发射糖衣炮弹。
    她着急地伸出小手臂:“要……要爹爹抱抱！暖宝想……想爹爹呐~”
    逍遥王原本满肚子的火气。
    听到暖宝这嗲嗲的甜言蜜语后，气立即就消了大半。
    再看看这随行的阵仗。
    又是容嬷嬷，又是高公公，又是羽林军。
    于是，剩下的那点火气，跟着熄灭了。
    ——呵，还算魏政会做人！
    也不跟宫里头的人计较暖宝离府的事儿了。
    傲娇抱着孩子回府。
    这大半天没瞧见自家闺女了，想得紧呀。
    “爹爹~凉亲~”
    暖宝看着父母的神色有缓和，连忙又道:“窝……窝好喜欢鹅皇几锅锅哟！”
    “喜欢他作甚？”
    逍遥王有些吃味儿，低头看着暖宝:“不喜欢爹爹吗？”
    “喜欢呀！”
    暖宝重重点头，笑嘻嘻道:“嘻嘻……最最喜欢爹……爹爹和凉亲啦！
    鹅皇几锅锅也……也好滴哟！暖宝要紧安安，他就带……带去去啦！”
    言毕，道:“暖宝脚脚困……困滴时候，皇几锅锅抱抱暖宝哟！”
    为了不让自家爹爹和娘亲怨恨魏瑾贤，暖宝也是很用心了。
    ——咳，二皇子哥哥你不必谢我。
    ——就当是我抢了你的金牌，跟你道个歉吧。
    “怎么是二皇子哥哥抱你呀？”
    逍遥王斜眼瞟了瞟身后的魏倾华:“那你三哥哥呢？他怎么不抱抱？”
    魏倾华:“！！！”
    身子一僵，总觉得这话问得不大对劲儿。
    果然。
    老爹的阴阳怪气，虽迟但到！
    “抱滴呀！”
    暖宝眨着大眼睛，萌哒哒:“丧锅锅也要抱抱窝滴……
    但系……但系窝心疼丧锅锅呀，怕……怕锅锅累~累嘛！嘻嘻……”
    暖宝笑得眼睛都眯了，又哄道:“皇几锅锅系别人滴儿几……
    窝累别……别人滴儿几，不累……不累爹爹滴儿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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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泄密的是女儿可怎么好搞？

    暖宝的马屁拍得那叫一个好呀。
    累别人的儿子？不累爹爹的儿子？
    这话虽然听起来怪怪的，可逍遥王心里却十分受用。
    特别是那一句‘别人’，瞬间让他觉得心里甜甜的，很是得意。
    ——魏政？你在我闺女心里头都是别人了，还能跟我抢吗？
    只见逍遥王喜上眉梢，一整日的阴霾都没了。
    就连原本打算用来出气的魏倾华，也暂时派不上用场。
    逍遥王妃在一旁跟着，也是喜滋滋的，笑靥如花。
    特别是瞧见暖宝那机灵鬼的样子，总忍不住怀疑自己。
    ——这丫头，竟是我生出来的？我怎么能那么好命啊！
    全然忘了，她从小到大都好命……
    夫妻二人抱着孩子，说说笑笑回了前厅。
    突然，逍遥王觉得不大对劲儿。
    ——容嬷嬷和高公公怎么跟着进来了？
    回头一看，就开始赶人:“你们回去复命吧，不必跟着了。
    告诉母后和皇兄，暖宝跟老三已经平安回到王府。”
    说罢，瞟了一眼二人手上的锦盒，还以为是宫里头又给暖宝好东西了。
    道:“这是给暖宝的吧？交给下头的人就好，多谢母后和皇兄了。
    改日若得闲了，再让暖宝进宫给他们请安。”
    可谁知……
    逍遥王这话音方落，只见容嬷嬷笑着上前。
    来了一句:“王爷误会了，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给王妃娘娘的物件儿。”
    “给王妃的？”
    逍遥王一愣，转头看了逍遥王妃一眼。
    而逍遥王妃的面上，也有几分疑惑。
    ——给我的？
    ——不过节不过年的，又没什么大喜事儿，母后怎么突然给起赏赐了？
    不知为何，逍遥王妃突然有些不安。
    而这时，高公公开了口:“王爷，老奴手中的礼，也是给娘娘的。”
    这一下，夫妻二人更疑惑了。
    进宫的是儿子跟女儿，怎么赏赐竟到了大人的身上？
    还一下来了两份！
    直到容嬷嬷当众打开了锦盒，露出了一枝个头肥厚的人参。
    道:“王爷，王妃娘娘？这是前些日子太后娘娘新得的百年野山参，最是安神补气。
    太后娘娘说了，王妃娘娘为王爷开枝散叶，着实辛苦。
    这一枝野山参就留在逍遥王府里，待娘娘平安诞下这一胎后，好用来补气养身子。”
    “老奴这里是百年何首乌！”
    高公公接过容嬷嬷的话，道:“皇上说了，何首乌最是安胎，可以让……”
    “闭嘴！”
    这一次，逍遥王可没给高公公把话说完的机会。
    那‘安胎’两个字儿刚刚出来，逍遥王的心就凉了。
    “什么安胎不安胎的？你们怕是搞错了！
    快走快走！把你们的何首乌和人参都带走，我们王府不缺。”
    “王爷？您这不是为难奴才嘛！”
    高公公可不走。
    他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这兄弟俩，哪一个都不好惹。
    若一定要惹一个，自然是惹离他离得远的。
    只见高公公不怕死似的，将那何首乌递到了逍遥王妃面前。
    道:“王妃娘娘，您就收下吧！皇上知道您又有孕后，可高兴坏了。说您是魏家皇室的大功臣，肯定要赏赐些什么的。
    可偏偏逍遥王府里什么都不缺，皇上思前想后，只能给这安胎的物件儿了。”
    “太后娘娘也高兴着呢！”
    容嬷嬷笑了笑，一样递上了锦盒:“她老人家的意思，跟皇上是一样的。
    王妃娘娘您劳苦功高，太后娘娘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呢。”
    逍遥王妃本就是个好说话的人。
    瞧见二人如此，便只能笑着收下:“有劳高公公和容嬷嬷代我谢过母后和皇兄了。”
    说罢，再看看逍遥王的脸色。
    哟，那叫一个臭呀！
    于是，连忙笑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安慰逍遥王:“肯定是孩子们嘴快，藏不住秘密。
    罢了！我这肚子迟早会大，母后和皇兄他们总是要知道的。”
    逍遥王听言，立即扫了魏倾华一眼。
    淡淡的，凉凉的。
    看得魏倾华顿时冷飕飕，打了个喷嚏:“阿啾……”
    ——不关我的事儿啊，是妹妹先说的！
    “系窝系窝~”
    果然，暖宝还是疼哥哥的。
    听着魏倾华那一声‘阿啾’，她顿时反应过来。
    “爹爹~凉亲~暖宝能干干哟~好……好消息，都告诉皇猪母和皇波波啦~”
    说着，还眨巴了大眼睛。
    一副‘等表扬’的模样儿，让逍遥王有气难撒。
    “……”
    ——泄密的人怎么会是女儿呢？
    ——如果是儿子就好了！不仅能骂，还能揍一顿。
    逍遥王撇撇嘴，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倒是逍遥王妃。
    她根本就不知道逍遥王和皇帝的约定。
    因此，这有孕的消息何时传到宫里，对她来说都不打紧。
    顶多就是被关注得多一些，压力大一些而已。
    只见她笑盈盈过来夸了暖宝几句，并无任何不快。
    逍遥王见此，也暗自松了口气。
    偏这时，高公公又开口了。
    “王爷？皇上还让老奴转告您，可一定得仔细照顾好王妃娘娘啊！
    莫出了什么差错，也莫忘了您跟皇上的约定！
    皇上说，他会尽早安排好一切，就等着这孩子了！”
    逍遥王:“……”
    逍遥王妃和儿女:“？？？”
    四周静悄悄的。
    仿佛都在回味着高公公的那一番话。
    ——噢！
    暖宝的眼珠子转来转去。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许久……
    “滚！”
    逍遥王终是吐出了一个字儿。
    而与此同时，聪慧的逍遥王妃也问了句:“什么约定？”
    逍遥王后背一凉。
    连忙堆起了笑脸:“没……没什么约定！”
    “你有事儿瞒我。”
    逍遥王妃可不好糊弄。
    当众就问:“什么叫安排好一切？什么又叫等着这个孩子？”
    “我……我哪知道啊！”
    逍遥王最不擅长说谎了，特别是在自家媳妇儿面前。
    一说谎，那眼神就不对劲儿。
    逍遥王妃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只留下一句清冷的话，飘在空中:“你随我回屋！”
    “啊？”
    逍遥王吓得小心脏砰砰跳。
    连忙放下暖宝，就追了上去:“凤华……你听我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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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啊，那无处宣泄的怒火

    “……”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有满目疑惑的。
    有略显尴尬的。
    有一脸了然的。
    面色各异。
    “丧锅锅……”
    暖宝挠了挠头，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
    还一脸单纯地问魏倾华:“窝们要不要去……去看看呀？”
    “别！我可不想找死。”
    魏倾华立马拒绝，抱起暖宝就往后院去。
    嘴里还不忘交代:“暖宝暖宝，你记住咯！
    以后但凡遇到这种娘亲快步在前走，爹爹着急在后追的情况，咱们就躲得远远的。”
    ……
    魏倾华果然是带着暖宝躲起来了。
    不仅躲得远远的，还十分靠谱奶起了孩子。
    又是陪玩又是喂食，把秀儿和婆子们的活都抢了。
    总之，他这个三哥哥嘛，这次倒是将妹妹照顾得很好。
    ——我表现得如此之棒，爹爹不会拿我出气了吧？
    魏倾华也是经验老道了。
    虽说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恩爱有加，感情甚好。但夫妻嘛，哪有不磕磕碰碰的？
    这一年到头，总会闹几次小别扭。
    每一次闹完别扭，败下阵的都是逍遥王。
    逍遥王容易冒火，又不敢得罪逍遥王妃。
    因此，最后受到牵连的，基本上都是几个孩子。
    而逍遥王府里四个孩子中，暖宝肯定是最安全的。
    至于魏慕华和魏思华呢？
    他们平常就极其擅长降低存在感，更别提这种特殊的时候了。
    只有魏倾华……
    从小到大皮惯了。
    一到逍遥王需要泄火的时候，他首当其冲。
    有了多年的经验在身，魏倾华也学聪明了。
    ——先不管爹爹和娘亲谁胜谁败吧！先卖卖乖，总不会错的。
    魏倾华猜测得真准呀。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这样，逍遥王果然一脸阴郁地寻来了。
    阿江老远看到逍遥王的身影，便急急进来提醒:“三爷三爷！王爷来了！”
    魏倾华此时正抱着暖宝，在哄暖宝睡觉呢。
    一听到阿江说逍遥王来了，连忙挺直了腰杆子。
    他抱着暖宝，小心翼翼挪了挪方向，好让自己跟暖宝正对着大门。
    如此，逍遥王只要一进来，立马就能看到迷迷糊糊，即将睡着的暖宝了。
    “暖宝乖乖~睡觉觉咯~三哥哥哄暖宝睡觉觉呀~暖宝乖乖的……”
    逍遥王气冲冲来到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温馨的一幕。
    本还是孩子的魏倾华，抱着更小的小人儿在轻轻摇晃。
    嘴里念念有词，温柔至极。
    只一眼，逍遥王便止住了脚步，不再往里走了。
    ——该死！这臭小子今日转性了？
    逍遥王惹自家媳妇儿动气了，确实是想找小儿子泄个火的。
    毕竟今日随着暖宝进宫的人，就是魏倾华这臭小子。
    找他的话，最合适了。
    甚至这一路上，逍遥王都已经想好了该如何怪罪魏倾华。
    就怪他没拦住妹妹，让妹妹去了皇宫嘛。
    妹妹如果不去皇宫，就不会童言无忌。没有童言无忌，就没有媳妇儿的生气……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来到魏倾华的院子时，画风竟跟以往不同了？
    这让他如何骂得出口？自己没底气不说，还会吵醒小暖宝。
    ——罢了罢了！去寻老二吧！
    逍遥王想着，转身就要去魏思华的院子。
    浑然不知，他身后的魏倾华，长长松了口气。
    老二魏思华呢？老早就得到消息了！
    他并不在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魏慕华那里。
    因此，逍遥王自然是扑了空。
    ——臭小子，居然不在？罢了！找老大！
    逍遥王拂袖而去，径直朝魏慕华的院子奔。
    偏偏，魏慕华又是个好读书的。
    此时，他已点了夜灯，跟魏思华一起背书呢。
    逍遥王刚走到门口，听着那朗朗读书声，又止步了。
    没法子呀。
    魏慕华这儿子太让人省心了，逍遥王心虚。
    看了看天色。
    ——还早。
    垂眸一想。
    ——去张府！
    反正这火，总是要泄的。
    王府内部解决不了，就去找‘外援’吧。
    ……
    张府。
    张太医还不知逍遥王妃有孕的事儿呢。
    听说逍遥王亲自到访，还以为是逍遥王妃哪里不爽快呢。
    连忙换了衣裳，背起药箱，急急赶了出来。
    没曾想……
    这人才刚到前厅，话还没说一句。
    逍遥王的怒火，便劈头盖脸地来了。
    “干嘛去了？还背着个药箱？挺有先见之明啊你？打算给本王收尸去啊？”
    张太医一愣。
    再回过神时，反而松了口气。
    ——嗯，还有力气骂人，可见不是逍遥王妃出事儿了。
    “怎么的呢？逍遥王这是需要开去火的药方呐？”
    张太医放下药箱子，便坐到了逍遥王对面:“来？要不要先把个脉？”
    语气轻松又直接，才不怕惹怒逍遥王。
    “你……”
    逍遥王指着张太医，气不打一处来。
    “老张啊老张，你说说你安的是什么心啊？这都多少年过去了？
    当年当本王伴读受的那些委屈，你还没忘呢？亏本王那么信任你！”
    “您这又是受了哪门子的气？怎么连几十年前的破事儿都拿出来说道。”
    张太医太了解逍遥王了。
    二人一起长大，他又是逍遥王的伴读。
    逍遥王一个眼神，一句话，他都能解读得七七八八。
    瞧着逍遥王这样子，铁定是哪根筋又搭错了。
    毕竟逍遥王惧内，天黑后几乎从不出门。
    要陪媳妇儿的嘛！
    只有在受了气以后，没地方宣泄，才会跑出来蹦跶。
    至于小时候一起读书的那些事儿，每一次都是逍遥王主动提起。
    什么委屈？
    不过就是逍遥王老贪玩，背不出书，所以当伴读的一同受过。
    受得比较多而已。
    张太医早忘了。
    “说说吧？您又怎么了？皇上又要跟您抢小郡主了？还是小郡主喜欢别人比喜欢您多？”
    张太医敲了敲案桌，示意逍遥王喝茶:“来，菊花茶，败败火。”
    “你闭嘴吧你！”
    逍遥王瞪了张太医一眼:“老子的闺女最喜欢老子了！”
    说罢，又压低了声音:“我问你！你不是号称京都城千金一手吗？
    你给开的避子汤药是怎么回事儿？老子……老子的媳妇儿又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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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暖宝的梦

    ——又怀上了？
    张太医微愣，眨着眼，定定地看着逍遥王。
    半响。
    终是在逍遥王那吃人的眼神下，说了句:“好福气啊！恭喜王爷和王妃娘娘了！”
    逍遥王:“……”
    他眼睛微眯，拳头渐渐握紧。
    若不是因为张府中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夫人在，他都恨不得掀了张府的桌子！
    “少废话！”
    逍遥王又将声音压低了一些:“老子找你拿的是避子汤药，不是多子多孙丸！
    现在和老子说福气说恭喜？你怕是忘了老子的拳头长什么样！”
    逍遥王咬牙切齿的。
    一边放着狠话，还一边伸出了自己的拳头。
    明明是三十好几，将近四十的人了。可那一举一动，却幼稚得跟个孩子似的。
    张太医瞟了一眼那青筋暴起的拳头，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这能怪我吗？
    说起来，逍遥王妃再度有孕，其实张太医并不意外。
    就按照当初逍遥王交代下来的那些话去开药方，逍遥王妃会有孕，也是迟早的事儿。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咳咳……”
    张太医将目光从逍遥王的拳头上挪开，轻咳了两声。
    开始转移话题:“菊花茶，败火的，您先喝两口。”
    “少来这一套！”
    逍遥王拿起茶杯，直接把茶水泼到了地上。
    ——喝喝喝，让你喝！
    ——成天到晚的菊花茶，张口闭口都是败火，我让你败！
    “这事儿菊花茶解决不了，你得给老子一个交待！”
    张太医:“……”
    他深深看了逍遥王一眼，终是开了口:“王爷？我说这事儿吧……您也犯不着赖我。”
    砰——
    “不赖你赖谁？”
    逍遥王的火，一下子就蹿到头顶了。
    他拍案而起，气得眉头的肌肉都在跳动。
    偏偏，又还要顾及脸面，压低着声音:“避子汤药是你给我开的！”
    “那要求还是您提的呢……”
    张太医一脸委屈，朝逍遥王眨巴着眼。
    问:“您说说，就您提的那个要求，有哪个大夫能保证完全避得了喜？
    我好歹也顶着‘千金一手’的名声，能给您开这避子汤药就不错了。
    换了旁人，指不定还得担心这避子汤药起不了大作用，最后毁了自己的名声咧。”
    逍遥王:“……”
    愣住。
    仔细一想，自己当初确实是提了要求的。
    ——难不成，是自己提的要求，降低了避子汤药的药效？
    思及此，不免没了底气，缓缓坐回了自己的椅子。
    但嘴巴还是硬啊，冷冷道:“正是因为本王有要求，知晓别人办不到，才来寻的你。
    你怎么说也是‘千金一手’，怎么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区区一个小要求，还能成为你的借口了！”
    张太医:“……”
    心里头苦啊。
    直接怼了回去:“您确定您那是小要求吗？咱们往前几百年来看，有哪副避子汤药是不伤身子的？
    要想避子汤药避子，免不得就得用到水银、麝香、红花等物。
    这些东西虽对女子避喜有着奇效，但对身子的损伤，也是极大的。”
    张太医直视着逍遥王的眼睛，还有些委屈呢。“您这一来就让我开一副不伤身子的避子汤药，否则就跟我没完！我能怎么着？
    不给您开，我不好交代。给您开了，又得顾着王妃娘娘的身子。
    思前想后，这要想不伤身子啊，就只能减少药量。药量轻了，自然就……”
    说着，张太医又转了话题，安慰道:“您啊，就认了吧！
    送子观音盯上了您，您躲也躲不掉啊。要不然……”
    张太医看着逍遥王，挑了挑眉。
    试探道:“要不然，我再给您开一副不伤身子的落胎药？”
    “去去去！”
    逍遥王也知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
    毕竟张太医所言，句句属实。
    因此，他也不大好意思再拿张太医泄火。
    臭着脸起身，冲着张太医道:“你那不伤身子的落胎药还是自己留着吧，本王消受不起！”
    言毕，转身就走。
    走到前厅门口，又觉得不能白来一趟。
    转头说了句:“老张？你也不年轻了，以后莫要动不动就挑眉眨眼的！
    眼皮子都垂到嘴角去了，瞧着犯恶心！”
    张太医:“！！！”
    伸手提了提自己的眼皮，露出又大又圆的眼珠子。
    看着逍遥王远去的背影，又翻了个白眼。
    ——犯得着吗？都多大年纪了，如此记仇！
    ——不挑眉就算了，还不眨眼？倒不如直接让我别呼吸……
    ……
    后半夜的时候，暖宝醒了。
    半爬着看了看在她床榻下打地铺守夜的秀儿，睡得正香，也没吵闹。
    重新钻回她的小被窝里，睁着大大的眼睛，回想着自己方才做的梦。
    嗯……
    奇奇怪怪的梦。
    虽说从她出生起，她就做过不少的梦。
    但那些梦，基本在醒来后，都会被忘得一干二净。
    除了有印象自己做过梦外，别的什么都记不清。
    可方才的那个梦，就尤为特别。
    不仅真实，残留在大脑里的时间也长。
    梦里，小小的她突然出现在了一个仓库里。
    那仓库不大，约摸就十来平方。
    很干净，四面墙都立着货架。
    货架上，摆了一些现代的商品。
    由于暖宝的个子太矮了，只能看到货架最下面的那两排。
    好像是帐篷和睡袋、毛巾、牙刷、牙膏这些生活用品。
    暖宝看着惊喜，想过去确认一下。
    可人还没走到货架面前呢，那货架便带着商品凭空消失了。
    正郁闷着呢，小仓库像是会旋转一样，突然倒转了过来。
    暖宝晕乎乎的，连忙往地上一趴。
    再睁开眼，却瞧见一只威武的豹猫，正闪烁着金色的眼睛盯着她。
    酷毙了！
    明明是一只猫，却长着浑身的豹纹。
    高冷、矜贵、优雅、狂野。
    暖宝有些呆愣，就这么眨巴着眼睛盯着它。
    不一会儿，只见它嘴巴一张一合，吐出口的竟不是猫叫。
    而是清晰的一句:“主人，请放阿豹出去！”
    那口齿，比暖宝的还要清晰。
    突然，小仓库又转了起来。
    暖宝觉得脑袋嗡嗡的，难受极了。
    赶紧趴下，保命要紧。
    可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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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不大对劲儿的兄妹俩

    可谁知……
    这一趴，直接把她给趴醒了。
    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闺房，熟悉的秀儿姑姑。
    什么小仓库？什么货架？什么现代商品和酷毙了的豹猫？
    全都是泡沫，一趴就破！
    ……
    接下来的好几日，暖宝和魏倾华这两个小东西，都有点不大对劲儿。
    暖宝呢，变得有些过分文静了。
    以前活泼俏皮，总喜欢找事情的她，突然就安静得有点让人不适应。
    泥巴？不玩。
    躲猫猫？不要。
    过家家带崽崽？没兴趣。
    就连魏思华进宫把魏瑾珉的扭扭车给抢来了，暖宝都不看一眼。
    小小的年纪，终日托着腮，望着天。若有所思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她呆吧，她又会说话又会笑，还会撒娇要抱抱。
    说她没变吧，她那叹起气来的小样子，还真是让人担忧。
    “莫不是撞了脑袋吧？我听说入宫那日，老五推暖宝了！”
    逍遥王捧着暖宝的脑壳子，反复检查了好几遍，都没看出什么问题。
    倒是魏倾华还算清醒。
    虽然也气魏瑾珉推自家妹妹，但也不能什么罪都往人家身上推嘛。
    说了句:“推是推了，但摔的是屁股墩，又不是小脑袋。”
    “那就是……就是我有了身孕，刺激到暖宝了。”
    逍遥王妃依旧对自己有孕的事情，耿耿于怀。
    看着暖宝安安静静的样子，内疚道:“如此她新鲜感过了，就不想当姐姐了。”
    “不会。”
    逍遥王拍了拍自家媳妇儿的手，安慰道:“咱们暖宝想当姐姐的心从未变过。
    她昨日吃糕点的时候还与我说，那桂花糕好吃，以后要留给弟弟。”
    “那就是读书读少了。”
    魏慕华捧着一本《山海经》走过来，一本正经道:“读书能活跃脑袋……
    让我这个大哥坐到她身边读读书，什么毛病都没有。”
    “还是让妹妹听我吹笛吧！”
    魏思华持着自己的笛子，笑道:“要我看，她就是被太多人抢来抢去，脑袋发懵了。
    好听的音律能让人身心放松。三舅舅去年给我的骨笛不错，让我来吹一曲儿。”
    暖宝:“……”
    ——不是啊！爹爹娘亲，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我只是想静静！
    然而……
    逍遥王已经抱起了暖宝，轻轻摇晃着。
    逍遥王妃拿起一旁的肉糜粥，一口一口往暖宝嘴边送。
    悠扬的笛声，从对面的桂花树传来。
    紧跟着的，还有那极其富有感情的朗诵。
    就连魏倾华，也拿起了湿润的手帕，给暖宝擦拭着小手手。
    每个人都在用力地爱着暖宝，生怕暖宝出了什么问题。
    浑然不知，暖宝只是想弄明白梦中的小仓库和豹猫而已。
    已经连续好几日了，她都做着同样的梦。
    小仓库、一排排的货架、现代的商品、还有酷酷的豹猫。
    以及雷打不动的那一句:“主人，请放阿豹出去！”
    假若只是梦见一次两次，暖宝也就不在意了。
    毕竟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也没少怀念现代的物件儿。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梦见一些现代的东西，无可厚非。但接连好几日，都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对话。
    就连每一次梦境被掐断的时间点，都是差不多的。
    只要她想和那豹猫对话，就一定会醒来。
    如此，暖宝不免就上了心。
    难不成……
    这一切还真跟那些小说里的情节一样？
    人穿越以后，会携带空间？还会有护身兽？
    呵呵！
    说起来似乎很扯，但她连被雷劈到胎穿的事情都亲身经历了。
    别的事儿嘛，就算再难以解释，她也是不怀疑的。
    只是……
    如果那个小仓库真的是空间，那该如何出入自由呢？
    里头那个豹猫，又该如何才能放出来呢？
    里面的那些现代商品，是不是意味着她能用？
    各种各样的问题，填满了暖宝的小脑袋……
    再说说魏倾华。
    这魏倾华呢，最近也是让人头疼得很。
    本就活泼话多的他，自从去了一趟宫里后，话就更多了。
    十句话有八句，不离他的恩公。
    “娘亲娘亲？我真没骗您，我瞧见我和妹妹的救命恩人了！”
    魏倾华不敢找逍遥王，但却格外喜欢腻着逍遥王妃。
    “就是当初在深巷，能够一个人干掉好多好多个坏人的小男孩！”
    逍遥王妃困意连连，打了个哈欠:“嗯……这两句话你已经说了二十八遍了。”
    “啊？”
    魏倾华很嗨，浑然不自知:“有那么多遍吗？”
    “今日的第二十八遍。”
    一旁的魏慕华深深看了自家弟弟一眼，道:“昨日的，前日的……
    还有大前日的，更早的，娘亲都没跟你算。”
    “呃……呵呵……”
    魏倾华有些尴尬，挠头笑了笑。
    但转念一想，又开口疯狂安利:“大哥？说了你还真别信，我那恩公是真的厉害！
    年纪比我还小呢，长得白白净净的，但身手那叫一个了得！”
    “你也知道人家年纪比你还小呢？你看看人家多厉害？再看看你……”
    魏思华这几日听‘恩公’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若不是中午要来陪自家娘亲吃饭，他才不想见魏倾华这个憨憨呢。
    虽然他们一家都很感激那位恩公，感激他在关键时刻救下了弟弟和妹妹。
    但再怎么感激，也经不起魏倾华一天几个时辰的念叨啊。
    “老三啊，你但凡用功点！要么练武要么读书，争口气！别整日……”
    “我想练功！”
    魏倾华满脑子都是‘恩公’，也顾不得两位哥哥的调侃和教训。
    直愣愣道:“我不仅想练功，我还想跟着我恩公练功呢！”
    说罢，又开始重复起前几日的话:“可惜了！那日出宫时，我瞧得明明白白的。
    恩公就站在距离我们马车不远的地方呀！可是为什么当我冲出马车去叫他时，他又不见了呢？
    是不是老天爷想告诉我，我和恩公的缘分太浅？暂时还见不上？
    唉……太难了！你们说，恩公为什么一个人站在那里呢？他在那里干嘛啊？
    哎呀！会不会是恩公遇到了什么危险？那我们得赶紧去救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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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恩公变成小乞丐了

    这一日，素来不爱出门的逍遥王妃，带着孩子们出门了。
    天气渐渐转凉，去给孩子们提前做几身保暖的大件衣裳。
    往常这种事情，都是由瑞祥布庄的掌柜，亲自带了老裁缝和绣娘们上门，为王府里的主子们量身定做。
    但这一次，魏倾华和暖宝的转变，实在让逍遥王妃有些担心。
    于是，便趁着自己的身子还不笨重，带孩子们出去透透气。
    一来，让暖宝出去接接地气。
    二来，也能堵住魏倾华那张叭叭个不停的嘴。
    魏倾华那臭小子，已经闹了好几日，说要出去寻恩公。
    逍遥王府里，上到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下到小厮、丫鬟，都被他念叨得脑壳疼。
    对于自家儿子和闺女的救命恩人，逍遥王肯定也是上心的。
    他表面上对这件事儿不耐烦。
    实则，却暗地里根据那恩公的容貌和年纪画了画像，悄悄在京都城寻人。
    只是好几日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而魏倾华那头，就跟个小话痨似的。
    但凡提起恩公，那张嘴就没歇过。
    逍遥王妃想着，不如就带魏倾华亲自出一趟门。
    他自己出来走走，兴许还能像上次一样，撞到那位恩公呢？
    可谁知……
    一家五口都出来两个时辰了，魏倾华还是没撞见那白衣男孩。
    他们在瑞祥布庄量了尺寸，定制了衣裳。
    去琳琅阁挑选了最时新的首饰。
    到醉仙楼吃了一顿可口的饭菜。
    就连街上卖小玩具的小摊，都逛过了。
    还给暖宝买了漂亮的莲花灯。
    眼瞧着暖宝已经瞌睡到犯迷糊，逍遥王妃心疼得不行。
    终是说了句:“老三，回去吧。”
    魏倾华张嘴就想再争取一些时间，多逛逛。
    但看了看眼皮子直打架的暖宝，又有些过意不去。
    妹妹太乖了。
    一岁多的年纪，出来逛了好半天，依旧不吵不闹的。
    即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也不会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哭天喊地。
    这么乖巧的妹妹，魏倾华也心疼。
    再加上一旁的魏慕华和魏思华都盯着他，让他无形中也有了一股压力。
    于是，只能埋着头，乖乖上了马车。
    ——算了！可能是跟恩公没缘分吧！
    魏倾华坐到了马车车窗旁，掀起车帘，便将脑袋伸了出去。
    逍遥王妃几人见此，虽然无奈，但也没拦着。
    马车缓缓朝逍遥王府的方向行驶。
    从一条街，驶到另一条街。
    突然，在拐角之处，魏倾华的双眸一亮。
    ——是恩公！
    他连忙喊了句:“停车！快停车！”
    说罢，也来不及跟家人们打招呼，一跃跳下了马车。
    逍遥王妃几人见此，连忙跟着下去。
    只见魏倾华像疯了一样，朝一个跪在路边的小乞丐跑去。
    嘴里，还不断喊着:“恩公！恩公！”
    那小乞丐的年纪不大。
    看起来也就六七岁的样子，身材有些清瘦。
    蓬头垢面的，脸上脏兮兮。
    衣着单薄不说，还有好几个大破洞。
    大破洞下，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光看一眼，便触目惊心。小乞丐的面前，还摆了一块牌子。
    逍遥王妃等人虽看不清楚，却也能猜测出，那块牌子上写了什么。
    如此境况的孩子，跪在大街上立着木牌子，无非就是想给自己寻条活路罢了。
    “恩公！恩公？”
    魏倾华冲到那小乞丐面前，露出了惊喜之色:“恩公！果然是你！”
    小乞丐原本无辜又可怜的眼神，在瞧见魏倾华后，有一瞬间的清冷。
    但很快，他便踌躇不安，瑟瑟发抖了起来。
    一副很害怕的模样儿:“你……你是谁啊？”
    “恩公？你怎么了？”
    魏倾华一愣，被小乞丐的反应给惊着了。
    ——出什么事儿了？恩公怎么变成这样了？
    “恩公，你别怕！你看着我，仔细看着我！还认识我不？”
    魏倾华也不嫌弃小乞丐脏，伸手就抓住了小乞丐的肩膀。
    小乞丐身子僵了一下。
    连忙喊道:“痛……痛……小公子，你……你认错人了。”
    “不！我不可能认错人的！”
    魏倾华对自己的记忆很有信心。
    虽然眼前这个小乞丐，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于人。言行举止唯唯诺诺，跟一年前的白衣男孩截然不同。
    但他的容貌，以及眼角的那颗泪痣，魏倾华却记得清清楚楚。
    “恩公，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一年前在深巷里，被你救下的那个男孩啊！”
    魏倾华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你仔细想想？城东的深巷，很多黑衣人！
    那时候我还抱着一个婴儿，就是我妹妹！我妹妹还尿裤子了，你记得不？”
    小乞丐:“……”
    ——这人，真麻烦。
    小乞丐把头埋得更低了。
    余光瞟了瞟四周，依旧惶恐道:“我不认识……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我不会认错的！救了我的人，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魏倾华十分肯定，就连声音也大了不少。
    “恩公！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告诉我！我家人就在附近，我们能帮你的！”
    小乞丐:“……”
    ——早知道你这么缠人，当初就不救你了。
    魏倾华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
    小乞丐余光瞟见自己的目标正在慢慢靠近，也没时间再装了。
    他朝魏倾华看了一眼，急速说了两个字儿:“快走！”
    干净利落，还有几分冷清。
    跟方才那唯唯诺诺的可怜样儿，又不同了。
    “啊？”
    魏倾华有些疑惑，没能反应过来。
    整个人就像个傻子似的看着小乞丐，问:“恩公，你认出我啦？”
    “快走！”
    小乞丐又压低了声音，说了句:“我没遇到麻烦，走！”
    话音方落，那目标已经到了他们跟前。
    而这时，逍遥王妃也带着魏慕华和魏思华，来到了魏倾华身边。
    问:“老三，怎么回事儿？”
    魏倾华眨了眨眼，没说话。
    只是看了看自家娘亲，又看看跪在地上的恩公，一脸发懵。
    ——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儿！可我问谁去呢？
    ——我恩公现在就跟个傻子似的，说的话奇奇怪怪，我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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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想把自己卖出去

    正想着呢，跪在地上的恩公却哭了。
    他举起了手中那块写着‘卖身’的木牌子，抽泣道:“求……求好心人救救我吧！
    我年纪虽然小，但我什么都会的！我不怕苦不怕脏，什么活儿都能干！
    只要……只要好心人能给我一口饭吃，让我活……活下去就行了。”
    小恩公泪如雨下，朝着他的目标望去。
    那是一个身材肥硕，穿金戴银，却长相刻薄的女人。
    据可靠消息，这个女人就是蜀国京都城出了名的人牙子花娘。
    京都城中，但凡有人需要买卖人口，都会找她。
    而小恩公今日的目的，就是成功把自己卖给花娘！
    然后再顺藤摸瓜……
    只见小恩公哭得惨兮兮地，去扒拉花娘的裙角:“这位夫人……这位夫人救救我吧！
    夫人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肯定能……肯定能养得起我！
    求夫人把我带走吧，我不要银子，只要有口饭吃就成……夫人……”
    一旁的魏倾华又惊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恩公，不免想起去年深巷的事儿。
    这越想，就越觉得眼前的画风不太对。
    他的恩公，明明就是个清冷高雅、气质脱俗、身手了得的小公子啊！
    哪怕前些日子那一晃眼，也依旧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小男孩。
    怎么到了今天……就变成了这副鬼模样儿？
    一下子胆小如鼠，一下子开口赶人，一下又哭哭啼啼？
    这是真傻，还是装的啊？
    ——不管了！恩公哭得也太惨了！
    魏倾华想着，便扯了扯逍遥王妃的衣袖，满眼哀求。
    他全然忘了他恩公叫他快走的事儿，满脑子只想着先将恩公救回去再说。
    正巧这时，那人牙子花娘开口了:“嗯……看着是个乖巧的。”
    说着，还用手帕擦了擦小恩公脸上的污渍。
    这越擦，花娘的眼神就越惊喜:“哟嚯，竟生了一副好皮囊咧？
    小小年纪就这般俊俏，长大了可还得了？嗯……不错！真不错！”
    花娘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男孩，眼中尽是满意之色。
    魏倾华在一旁看着，眼睛都直了。
    恨不得能一脚踹开面前的肥婆，大喊一句:松开你的猪蹄子，不许碰我恩公！
    可偏偏……
    他的小恩公却激动得很，连连问道:“夫人！您……您这是肯收下我了吗？
    您放心，我吃得不多的！我一天只要吃一顿就好！”
    “嗯……”
    花娘点了点头，瞟了一眼小恩公身上的伤痕。
    道:“痩是痩了些，身上的伤也多，怕是要养一阵子了。
    不过，看在你如此乖巧懂事儿的份上，我就……”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千钧一发之际，逍遥王妃开口了。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但却透着不容冒犯的威严。
    “你的家人呢？都去哪儿了？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在这？”
    小恩公微愣，忙垂头应道:“我……我没有家人了。家乡遭了洪灾，都……都死了。
    伤……身上的伤是……是那些行乞的大哥哥打的……”
    “倒是个可怜的。”逍遥王妃眸子一垂，便道:“这样吧，你跟我回府。
    我家孩子正巧缺个玩伴，你跟我回去，陪着我家孩子就成。”
    对于小恩公的那番话，逍遥王妃自然是不信的。
    一来，是因为蜀国近些年并没有什么天灾人祸。百姓们安居乐业，日子过得很是安稳。
    倒是北国，去年是有过洪灾。
    但眼前的男孩，年纪比自家的小儿子还要小，也没有北国的口音。
    看着不像是从北国那头来的。
    二来，逍遥王妃方才已经在不远处观察过他了。
    这孩子在跟魏倾华说话的时候，虽然表现得怯怯的，但却有那么几个瞬间，眼神十分清明。
    三来，魏倾华在他们面前念叨恩公，已经念叨了太久太久。
    逍遥王妃觉得，自家儿子应当不会认错人。
    既然魏倾华口口声声说他是恩公，那就当他是恩公。
    虽不知他出现在这里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但总不能见死不救。
    先带回家再说吧！
    到时，若真救对了人，也算报恩。若救错了，就当积德行善。
    逍遥王府这么大，总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孩子。
    花娘嘛，是京都城出了名的人牙子。
    这孩子她带回去，顶多就是白捡了一笔银子。
    指不定过几日，就卖到别的地方去了。
    届时，那户人家是好是坏，这孩子的命运如何？可就说不准了。
    想着，逍遥王妃又道:“你跟着我回去以后，可以陪着我家孩子一起读书。
    我会给你存一笔银子，等你长大后成亲用，就当是今日买下你的银两。”
    逍遥王妃开出的条件，着实诱人。
    就连一旁的花娘听了，都免不得多看逍遥王妃几眼。
    说实话，花娘对此是不大爽快的。
    想她在京都城做人牙子做了十几年，虽不算赫赫有名，但也不是谁都能从她手中抢人的。
    如今眼瞧着自己就要捡到白花花的银子了，却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这让她如何甘心？
    正想着该如何不着痕迹地将人给抢过来呢。
    却听到那跪着的小男孩说了句:“我……我不跟你走！我要跟旁边这位夫人走！”
    嘿。
    这一下，花娘乐了。
    逍遥王妃微愣，问了句:“为何？是你不喜欢读书吗？”
    小恩公:“……”
    ——倒是想说不喜欢读书的，但也得圆得过去才行。
    ——这世上，哪有穷人家的孩子不喜欢读书？他们巴不得有读书的机会，长大后平步青云。
    ——这花娘精得很！若我说不喜欢读书，事后她肯定会怀疑。
    “不……不是……”
    小恩公收起了自己的心思，怯怯看了逍遥王妃一眼。
    道:“你……你像骗子！我娘亲说了，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就待我好的人。
    你又让我读书，又给我存银子娶媳妇儿，对我太好了！
    可是……可是我不认识你呀！你把话说得这么漂亮，肯定是骗我的！”
    说罢，又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花娘，道:“这位夫人不像骗子，而且看起来比你有钱！我要……我要跟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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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面上一片喜色，心里一片荒芜

    逍遥王妃:“……”
    魏慕华三兄弟:“？？？”
    ——孩子？你确定她比我们家有钱？
    ——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光派出一个一岁的小娃娃，就能把这人牙子给比趴了。
    “小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儿。”
    逍遥王妃依旧笑得温婉优雅，柔声道:“不过……能不能跟她走，还得看看她自己的意思。”
    言毕，转身看向花娘。
    与此同时，站在逍遥王妃身后的便衣侍卫，也举起了一块令牌。
    花娘本还挺得意的呢。
    这人还没带走，就盘算着该卖多少钱了。
    直到瞧见那块令牌，脸色立即就变了。
    煞白煞白的，得意之色瞬间散尽。
    那是逍遥王府的令牌！
    花娘纵使是个人牙子，但也是见过世面的。
    逍遥王府在京都城的权势地位，谁人不知？
    再看看眼前这位夫人。
    虽然给人的感觉温婉大方，矜贵优雅。但骨子里的气场，实在太强了。
    这种人，惹不得啊。
    “嘿嘿……”
    只见花娘干笑了两声，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既然夫人喜欢这小子，那我就不要了吧！反正我家中也不缺奴仆。”
    说罢，又看向了小恩公，道:“孩子？你有福的咧！
    这位夫人的家，可是一等一的显赫世家，不是什么骗子。
    我家不缺人，怕是养不得你了，你跟着她回去吧！啊？”
    小恩公:“……”
    他眸子一闪，咧嘴而笑。
    面上露出喜色，心里却一片荒芜。
    ——果真，救了个麻烦！
    在花娘和众人的注视下，小恩公感恩戴德，跟着逍遥王妃和魏倾华兄弟仨上了马车。
    魏倾华挺乐呵的。
    才上到马车，就将刚刚睡着的暖宝晃醒:“暖宝暖宝……
    你快看，三哥哥把谁带来了？这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呀！你还记得不？”
    暖宝:“……”
    迷迷糊糊的。
    甚至还有些哀怨。
    ——搞什么鬼？我才刚刚睡着！
    再看看魏倾华口中的救命恩人。
    ——呃……是他吗？好像是的。
    ——但是为什么那么想唱《小邋遢》！
    嫌弃之色，不言而喻。
    小恩公注意到暖宝的眼神，心里头也苦涩得很。
    ——连个小奶娃都嫌弃我。
    不过……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确实脏兮兮的，还有一股味儿。
    莫说别人了，他自己都好嫌弃的。
    天知道，他是一个多么爱干净的人。
    平常就是有人在他面前打个喷嚏，他都会嫌脏，躲得远远的。
    如今……
    为了能够顺利接近花娘，他都忍了。
    自从乔装成这副模样儿后，浑身上下是哪哪都不舒服。
    本想着，只要能顺利完成任务，倒也值得。
    可谁能料到……
    ‘出师未捷身先死’这种事情，竟会发生在他上官子越身上？
    ——罢了，莫气！再找机会就是。
    上官子越安慰了自己一句。
    抬眼，正巧瞧见魏倾华笑呵呵看着自己。
    突然又觉得心脏有些难受。
    这人还没缓过来呢，魏倾华就开口了。
    “恩公？你是记得我的吧？若不记得我的话，方才怎么会叫我快点走？”上官子越没说话。
    只心想着:叫你快走，你不也没走吗？
    “恩公？你这一年都去哪了？上次你救了我和我妹妹后，我们一家都想谢你的。
    可是派出了好多人，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你！”
    上官子越依旧没说话。
    心里头却应了句:知道，派的是羽林军，把我在京都城的老窝给捣了。
    “恩公恩公？前些日子你是不是去过城东啊？在皇宫附近，我好像瞧见你来着！”
    上官子越看了魏倾华一眼。
    蹙眉:那句高昂得惊人，跟杀猪一般的‘恩公’是你叫的？
    “恩公？你能不能教我武功啊？等我学会了以后，也可以像你这么厉害！”
    上官子越挑了挑眉。
    为难:不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恩公恩公，你方才为什么要跪在那里求人买啊？是真的没饭吃了还是……”
    上官子越:“……”
    ——话怎么那么多？
    他深深看了魏倾华一眼，突然有点心慌。
    ——算卦的曾跟我母亲说过，我此生会遇见一个克星。
    ——那克星虽不会克我的命，却会处处压制着我，牵着我的鼻子走。
    ——甚至，还能牵着我全家老小的鼻子走。
    ——难不成……这小子就是我的克星？
    “老三！你实在聒噪。”
    魏慕华自己都受不了这个弟弟。
    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便朝上官子越礼貌地点了点头。
    道:“小兄弟莫怪！我这弟弟素来就是这性子，活泼调皮话还多。
    不过自从上次你救了他和我家小妹后，他一直记着，常常在我们面前念叨你。”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上官子越知道魏倾华他们的身份。
    因此，也不打算延续方才街上的装傻充愣，去瞒着他们什么。
    毕竟，瞒也瞒不住。
    即便逍遥王府的人查不出他真实的身份，却也能查出他出身江湖。
    再装的话，就着实不真诚了。
    于是，抱拳朝着逍遥王妃道:“子越多谢夫人、多谢几位公子出手相救。
    夫人和几位公子一片好意，子越铭记于心。”
    他的声音清脆动听，又带着几分稚嫩。
    明明是个不大的孩子，可言行举止却一本正经。
    不知为何，竟听得逍遥王妃有些心疼。
    她笑了笑，问:“你叫子越？”
    “是。”
    “子越……君子有卓越之才和超群之技，是个好名字儿。”
    说罢，逍遥王妃又看着上官子越，问:“只是……方才我们母子几人恐怕是多此一举，坏了子越的大事儿。”
    逍遥王妃是个聪慧的人。
    她早就发现，上官子越进了马车后，便与方才在大街上不同了。
    不仅是气质上和眼神上发生了变化。
    就连魏倾华一口一句‘恩公’的叫他，他都不再否认。
    可见，方才在街上的一切，都是装的。
    再想想他第一次扯的，是花娘的裙角。
    后来自己表示要带他回府时，他又只想跟花娘走。
    前前后后一联想，难免会让逍遥王妃多思。
    ——这孩子，恐怕是想接近那人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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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我爹都四十岁了也没你正经

    上官子越听出了逍遥王妃话中的内疚，心里不免有些惊讶。
    ——这位姨姨看起来倒是一个明白人。
    ——完全想象不到，对面那个拎不清的大冬瓜竟是她的孩子？
    “不是什么大事儿，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上官子越礼貌开口，道:“夫人和几位公子有此举，也是出于一片善心。
    子越相信，即便今日跪在街上的人不是子越，夫人和几位公子也不会袖手旁观。”
    说罢，又道:“更何况，夫人和几位公子也不知道子越的具体目的。
    瞧见子越一头要栽到那花娘的手里，自然免不得着急。”
    “小兄弟，你今年多大了？”
    魏慕华看着上官子越年纪小小，却表现得十分沉稳老道，不免诧异。
    “我听我家三弟说，一年前在城东的深巷，是你出手救下了他和妹妹。
    还说你年纪比他小，却武功了得，以一敌多……”
    说罢，魏慕华还笑了笑:“那时候我还不相信，以为他在说大话。
    今日一见，才知是我目光短浅，太过武断了。”
    言毕，又道:“那花娘在咱们京都城中，是吃得最开的人牙子。
    城中经她手买卖奴仆的人家，不在少数。别瞧着她是个妇人，手段却颇为了得。
    我虽不知小兄弟为何要接近于她，但就冲着你敢以身涉险，便值得我们敬佩！”
    “公子谬赞了。”
    上官子越朝着魏慕华抱拳，道:“子越出身江湖，家中祖辈都是习武之人。
    打从两岁起，子越便开始跟着家父家母练武，至今为止已有四年。
    因家父家母素来严格，所以子越的武功还算拿得出手。
    一年前救下这位公子和这位小姐，实属偶然，不必放在心上。”
    说罢，想起花娘，又道:“至于那花娘，子越接近她确实是有目的的。
    这一次子越奉家父的命下山历练，正巧遇到了一些怪事儿。
    那些怪事儿与这花娘有关，故而便想接近她，好好调查一番。”
    上官子越只将自己的身份和接近花娘的原因，说了个大概。
    并没有具体。
    关于身份。
    一是因魏倾华话多。
    一年前的事情，恐怕他早已跟家人说得一清二楚。
    二是因自己的功夫，确实扎眼。
    毕竟这世上没人能像他这样，年仅五六岁，便拥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上官子越不想自己的身份引起众人的猜测和关注。
    干脆就道明自己出身江湖。
    以他这会儿对逍遥王妃几人的了解……
    这一家人进退有度，不是无礼之人。
    只要他主动开口了，他们便不会深究。
    关于花娘。
    事情着实有些复杂。
    上官子越没必要交代得太清楚。
    一是不方便透露太多消息，二是为了逍遥王府这几个孩子的安全着想。
    “你今年六岁，却已习武四年……”
    逍遥王妃看着上官子越身上的伤痕，不免皱眉。
    心疼道:“你父亲和你母亲，倒也舍得！”
    两岁习武，着实是太早了。
    对于逍遥王妃来说，两岁的孩子还是个糯米团团。比暖宝大不了多少。
    有些学走路学得晚的孩子，两岁的时候才刚刚能走稳路呢。
    就连她的三个儿子，也都是七岁那年，才开始跟着请来的师父扎马步。
    两岁……
    逍遥王妃不敢想象。
    可这对于上官子越来说，却早已习惯。
    原来……
    上官子越在两岁那年，因为一次意外，曾被注入了浑厚的内力。
    小小的他在注入内力后，并没有遭到反噬，反而还能收放自如。
    大人们都说，这是因为他骨骼惊奇、天赋异禀，天生就是练武的奇才。
    打那以后，他便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习武修炼。
    想到此，上官子越笑了笑，应了句:“江湖中人，没那么金贵。”
    看着逍遥王妃那满脸心疼，于心不忍的样子，又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直接的关怀和温柔，上官子越从未感受过。
    于是，忙道:“我是家中长子，家父家母对我期望很大。
    早些鞭策于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一番话说得又冷静又懂事儿。
    也不知是在安慰逍遥王妃，还是安慰他自己。
    再看向魏慕华和魏思华，又道:“我瞧着两位公子步伐沉稳，双目有神，也是练过一些功夫的。”
    “忏愧！”
    魏慕华抱拳，笑道:“我习武六年，却只领会了一些皮毛。”
    “你俩好好说话！”
    魏思华是个随意的人。
    瞧见上官子越小小年纪就如此正经，早就不习惯了。
    如今一看魏慕华也跟着拿腔，更是受不了。
    ——娘啊，这还是个孩子吗？怕不是个小老头吧？
    ——我爹都快四十的人了，还没这六岁的小子正经呢。
    “能够相遇便是缘分！更别说子越还是暖宝的救命恩人了。”
    魏思华朝上官子越挑了挑眉，道:“小兄弟，你莫紧张，随意些就是。
    别瞧着我们穿得一本正经的，就以为我们不好相处。
    我们家每个人性情都不错，你不用担心！”
    说罢，又道:“以后你就叫我们的名字吧，一口一句公子的叫着，显得生疏了。”
    魏思华指了指魏慕华，道:“这是我大哥，叫魏慕华，你叫他慕华就好。”
    又指了指魏倾华，说:“这是我三弟，魏倾华。
    呃……他的本事儿，你已经见识过了，叫什么都行吧。
    高兴了就叫倾华，不高兴了，叫他傻子他都乐意的。”
    “乐意乐意！”
    魏倾华连连点头，道:“我恩公叫我什么都行！”
    ——如果能收我为徒，叫我徒儿就更好了，嘿嘿。
    魏思华:“……”
    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继续指了指暖宝。
    道:“这是我家心肝宝贝儿小暖宝。你……叫她暖宝吧，宝贝儿是我们叫的。”
    ——妹妹的清誉，得从小开始护起！
    ——心肝宝贝儿这种称呼，可不能让别人叫了去。
    ——救命恩人也不行！
    到了最后，魏思华才指了指自己，说了句:“我叫魏思华，今年十岁。
    你比我小几岁，就叫我……叫我思华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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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这孩子没毛病吧？

    魏思华此言一出，马车内一片寂静。
    魏慕华:“……”
    转头看了自家二弟一眼。
    ——我比他更大，为何是慕华而不是慕华兄？
    魏倾华:“……”
    也转头看向了自家二哥，还顺带翻了个白眼。
    ——这么说来，我也比他大，为何不叫我倾华兄？
    ——……虽说叫了我也不敢应。
    暖宝:“……”
    小小的脸蛋儿，已经有几分尴尬之色。
    ——二哥哥，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得出来呀。
    ——你以为谁都喜欢叫你妹妹心肝宝贝儿呀？呕~
    就连逍遥王妃，也暗自进行了一次深呼吸。
    ——这孩子，也是个不省心的。
    而当事人上官子越呢？
    确实也因为魏思华的话，愣了一下又一下。
    ——思华兄想多了，我从没想过要叫这小东西宝贝儿……
    上官子越看了看暖宝。
    发现暖宝那双跟葡萄一样的眼睛，黝黑发亮，比起一年前更漂亮了。
    水汪汪的，很是清澈。
    眨眼时，浓密纤长的睫毛，就像小小的扇子。
    衬得暖宝的脸又小又精致。
    但不知为何，就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
    看得久了，竟会觉得它深不见底，容易使人泥足深陷。
    上官子越连忙收回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再看向魏慕华几兄弟时，又觉得他们挺有意思。
    ——本以为只有那麻烦的家伙随意了些，没有世家公子的架子。
    ——如今看来，老大和老二也一样。
    马车在逍遥王府正门停下。
    外头的丫鬟先扶了逍遥王妃下去，再来抱暖宝。
    等着暖宝也下了马车，车里的四个小子才依次跳了下去。
    逍遥王妃已经跟上官子越商量好了。
    不管上官子越的武功有多厉害，对她来说都是一个孩子。
    既然家人不在身边，那就暂时住在逍遥王府里。
    更何况，方才他在街上闹的那一出，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就连花娘，也是亲眼看着他上了逍遥王府的马车。
    倘若这个时候上官子越离开逍遥王府，再不慎被花娘那头瞧见，免不得会引起怀疑。
    能倒卖奴仆的，身份地位再低，都不是简单的人。
    纵使上官子越武功高强，也未必能胜券在握。
    虽说他并没有告诉逍遥王妃等人，他具体是在调查什么。
    但逍遥王妃却能感觉到，那不是一件小事情。
    一旦引起了花娘那边的怀疑，想要再接近那些人，可就不容易了。
    逍遥王妃担心的事儿，上官子越自然也有考虑。
    再加上他如今在京都城，确实是一个人。
    身旁的人手，都被调出去干别的事儿了。
    最见鬼的是，为了能接近花娘，他跟一个乞丐换了衣裳。
    换衣裳时，钱袋子又不慎掉落。
    如今的他，完全就是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篓缕的穷光蛋。
    若不跟逍遥王妃回王府，他就得变成真乞丐了。
    逍遥王妃带着孩子出去太久了。
    以至于逍遥王心生担忧，正打算外出寻人。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撞见媳妇儿孩子回来了。
    不免问了句:“怎么回来得这般迟？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爹爹~”
    暖宝甜甜喊了一句，伸手就要逍遥王抱。
    逍遥王一脸痴汉样儿，连忙将孩子接过。
    还没来得及跟暖宝腻歪呢，魏倾华屁颠屁颠上前。
    大喊:“爹爹！我们找到恩公啦！”
    声音贼大。
    暖宝险些以为，她这傻哥哥手里拿着扩音器。
    逍遥王瞪了魏倾华一眼，正想教训他呢。
    逍遥王妃已经带着上官子越上前:“阿祁，这是子越。”
    说罢，又笑道:“他就是一年前在城东深巷救了暖宝的人。”
    逍遥王朝上官子越望去，眼神微微惊讶。
    ——果真是个孩子？老三没说胡话？
    再看看上官子越。
    身上虽然脏兮兮的，看起来有些狼狈，但眼神却十分清明。
    ——嗯，不是个简单的人啊。
    “子越见过王爷。”
    上官子越见逍遥王看着他，便抱拳道:“恐要在王府打扰几日，还望王爷见谅。”
    一本正经的样子，把逍遥王一下给整懵了。
    他偷偷看了自家媳妇儿一眼，凑过脑袋小声问:“这孩子没毛病吧？”
    ——这年纪，比老三还小咧！怎么整得像是我的同辈一样……
    “咳……”
    逍遥王妃轻咳了声，嗔了逍遥王一眼。
    ——就你不正经！
    转而，又笑着招呼上官子越，带着孩子们进去了。
    上官子越经过逍遥王身边时，礼貌地点了点头。
    心里叨了句:这孩子没毛病，您放心吧。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落叶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人声？
    哪怕声音压得再低，只要距离不离谱，上官子越都能听得清。
    也正是因为听清楚了逍遥王的那一句话，上官子越很是意外。
    他本以为，这手握皇权的人，要么是严肃刻板不讲情面的。
    要么，就是野心滔天，目中无人，不顾百姓死活的。
    没想到……
    今日一见，竟发现这一家人都格外俏皮？
    他好像突然明白，为何逍遥王府里的弟兄仨会是这性情了。
    特别是魏倾华。
    说话做事儿似乎都不用过脑子，只要随着自己的心意便成。
    ——若父亲和母亲也如此随和的话，我兴许会跟他们一样吧？
    一行人到了前厅，逍遥王妃便吩咐下头人带上官子越去洗漱。
    还贴心道:“你虽比倾华小两岁，但个头却差不多，就先穿倾华的衣裳吧。
    他还有好些衣裳是没穿过的，你去挑一挑，先将就着。
    等明日一早，我再让人上门给你量尺寸，做几件你喜欢的。”
    说罢，再度看向上官子越的伤，又不免心疼。
    道:“老大！你那里不是有好些药酒吗？快取来给子越。”
    逍遥王妃是真心喜欢上官子越这孩子。
    说不上为什么。
    大抵是因为上官子越救了她的儿女。
    又或者，是因为他那老成的性格以及经历。
    两岁习武。
    五岁便能以一敌多，救下别人家的孩子。
    六岁独自来京都历练，乔装打扮以身涉险，去接近那倒卖人口的牙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不能细想。
    一细想，逍遥王妃心里头便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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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路已经被那熊孩子堵死了

    上官子越随着下人去了逍遥王妃给自己安排的院子，好好洗漱了一番。
    这一洗，就洗了整整一个时辰。
    恨不得能将自己的皮给洗秃噜了，才算舒服。
    特别是花娘用手帕擦过的脸蛋，更是被上官子越嫌弃。
    他拿着湿脸帕反复搓洗自己的脸，直到搓红了才罢休。
    “子越，方便进来吗？”
    门外说话的人是魏慕华。
    他送了几瓶药酒过来给上官子越。
    “方便。”
    上官子越说着，便打开了房门。
    魏慕华看着开门的人，微微一愣。
    换上干净衣裳的上官子越，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方才在街上那胆小如鼠，唯唯诺诺的小可怜虫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气质清冷，高雅俊逸的小公子。
    小公子俊朗的五官配上清冷的气质，显得他越加冷峻。
    但好在眼角处那一颗泪痣，又给他添了几分柔和之美。
    因此，使得整个人都暖了几分，给人的感觉不至于太过冷硬。
    他身着了一件辰砂色的锦袍。
    鲜艳的颜色衬得他的肌肤格外白皙。
    若不是早早就知道他出身江湖，年仅两岁便开始习武。
    魏慕华定会将他当成是哪个世家里，娇养着的公子哥儿。
    “这衣裳不错，还挺合身。”
    魏慕华打量了一下上官子越，又扬了扬手中的瓶瓶罐罐。
    道:“给你送点药酒，将身上的伤处理一下。”
    “多谢慕华兄。”
    上官子越礼貌道谢，收下了药酒。
    魏慕华又交待他莫忘了晚些时候去前头吃饭。
    逍遥王府没有各自吃饭的习惯。
    若无特殊情况的话，每天一日三餐都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上官子越点头应下，目送魏慕华离开。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小小的孩子又多了一个烦恼。
    ——花里胡哨。
    魏倾华的衣裳，料子都是极好的。
    就是这色彩和花样，未免也太……骚包了。
    章丹色、华贵紫、云山蓝、鹦鹉绿、佛手黄、仪征红……
    上官子越在十几件的新衣裳中，硬是寻不出一件浅色的。
    也就这件辰砂色的锦袍，虽说颜色鲜艳是鲜艳了些，但好歹上头的花样简单不繁琐。
    穿起来，虽不自在，但也还能接受。
    上官子越自行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便随着下头的人去了前头的饭厅。
    饭厅里，逍遥王府的几个孩子都已经坐着了。
    魏倾华一看到上官子越，便激动喊道:“恩公！这里！”
    说罢，看了看上官子越的衣裳，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
    原来，都是差不多色系的。
    由衷夸了句:“不愧是我恩公呀！同样的衣裳，穿起来就是比我穿的好看！”
    一旁的暖宝正在舔糖人儿呢。
    听着魏倾华这话，顿时分神白了她三哥一眼。
    ——废话！人家长得比你帅，身材也比你好嘛！
    偏魏倾华话多，又道:“没想到啊，娘亲的眼睛还挺毒！
    她说恩公能穿我的衣服，恩公还真能穿！明明比我小两岁，个头却跟我差不多……”
    说着，问了句:“恩公？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挺能长！”暖宝彻底不舔糖人儿了。
    ——三哥哥，人家是练家子的，当然能长啦！
    ——你问的问题怎么傻傻的？
    这一头，暖宝正在腹诽，嘲笑着魏倾华。
    另一头，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手牵手走了进来，却丝毫不给魏倾华面子。
    道:“你若是练功的时候有人家子越一半的努力，现在恐怕都能高过你二哥了。”
    一直没说话的魏思华满脸疑惑:“？？？”
    ——感觉有被冒犯到。
    ——我是哥哥，当然比老三高了。
    ——若老三努力练功就能长得比我高，那岂不是……
    魏思华眸子一转，便看向了逍遥王。
    瞧着逍遥王嘴上似是在训着魏倾华，眼神却瞟向了自己。
    不免打了个哆嗦。
    ——爹爹在内涵我不够努力！
    “快坐吧。”
    逍遥王妃依旧是温温柔柔的，招呼着上官子越坐下。
    “今日掌勺的厨娘是新来的，咱们尝尝她的手艺。”
    一顿饭吃得很轻松，并没有过多的拘束。
    饭桌上，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只招呼了上官子越几句，便各自动筷。
    这一顿饭，让上官子越看到了很多的爱意和温暖。
    他发现，逍遥王府的氛围跟他见过的普通人家，其实没多大区别。
    并不像之前调查的那些勋贵世家一样，规矩繁多、明争暗斗、人心龌龊。
    ……
    上官子越就这么在逍遥王府里住下了。
    一住，就是半个月有余。
    偶尔也会出去办点事儿，但更多时候，都是乖乖待在王府里。
    他已经给灵剑山去信。
    让那头派人抓紧时间赶来京都城，顺便再带一个容貌出挑，但武功能拿得出手的男童或女童来。
    亲自乔装成落魄孩子接近花娘这条路，已经被彻底堵死了。
    可手里头的事儿，却不得不查。
    这大半年来，蜀国京都城附近的几个县和乡，接连有孩子失踪。
    那些失踪的孩子，要么是夜里直接被抱走的。要么，就是被拍花子拐了。
    上官子越打听过，孩子们年纪都不大。最小的三岁，最大的八岁。
    这些孩子都有着一个共同点。
    年纪不大，模样儿俊俏。
    而江湖中，好巧不巧，最近半年就有一个高手横空出世。
    那高手出手狠辣，招式阴毒，极不正派。
    杀烧掠夺，无恶不作。
    就连当地的官府联合了一些武林正派之人，都没能将其捕获。
    上官子越的父亲听了消息后，便命上官子越下山历练。
    说是既能为民除害，又能增长见识，揽几个人头。
    同时，还提醒了上官子越:“如此阴毒的功夫，恐怕修炼方法也见不得光。”
    上官子越下山后，直往蜀国的方向奔。
    偏偏，那恶魔行踪飘忽不定。
    他寻了一个来月，都寻不到踪迹。
    想起自家父亲的提醒，再想想京都城附近这些地方失踪的孩童。
    上官子越茅塞顿开。
    觉得这二者必定有着某种联系。
    于是，便打算先调查失踪的孩子。
    这调查了几日，花娘渐渐浮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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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骗几越锅锅次糖糖

    上官子越发现，花娘不愧是蜀国京都城中最有名的人牙子。
    她实力比别的人牙子雄厚，能吞下不少的‘货’。
    再加上价格公道。
    莫说是京都城里，就是周围几个县城和乡镇，但凡有人要买卖奴仆，都乐意找她交易。
    上官子越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跟踪了一个拍花子。
    他亲眼瞧见拍花子把拐来的几个孩子卖给了花娘。
    而花娘又根据那些孩子的容貌，将他们分为了‘好货’和‘次货’。
    还交待身旁的人，说:“将那些好货看紧了！月底的时候，要给那位仙姑送去。”
    仙姑是谁？
    会不会是那个练就了邪功的恶魔？
    这不禁让上官子越好奇。
    倘若花娘口中的‘仙姑’就是他要找的恶魔……
    那么，只要混入花娘的那批‘好货’里，他就能顺利找到恶魔的藏身之处。
    再将其铲除！
    但……
    美梦做得有些早了。
    上官子越千算万算，漏算了一个魏倾华！
    没法子。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能按兵不动，等待援军。
    ……
    王府里的人待上官子越都不错。
    从不限制他的自由。
    不管是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还是魏家的几个兄弟，对他都很关心。
    就是这魏倾华吧，有点让人……顶！不！住！
    过分缠人了。
    但凡是上官子越在王府里，他肯定会守着上官子越。
    一开始，雷打不动只有一个目的。
    “恩公恩公，你收我为徒吧！”
    “恩公，只要你收我为徒，我一定会好好练功的！”
    “恩公，我练功是为了保护我爹娘和我哥哥妹妹！你就教教我吧！”
    魏倾华简直无处不在。
    上官子越吃完饭要回房的时候，他跟着来了。
    上官子越早起练功的时候，他悄咪咪冒头了。
    就连上官子越着急要去出恭，他都能突然出现在回廊处。
    笑嘻嘻喊一句:“恩公！”
    上官子越被缠得没办法。
    虽说他看得清。
    这王府中，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是需要魏倾华去保护的。
    但嘴上，还是答应了下来。
    “教你可以，但我不收徒。”
    说罢，又道:“以后你叫我子越就成，不要再叫恩公了。”
    ‘恩公’这两个字儿，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
    可谁知……
    很快。
    当上官子越开始教魏倾华武功后，他竟连‘子越’这两个字儿都不愿意听了。
    真想赶紧回家，让爹娘帮他把名字儿给改了！
    “子越？你看我这马步扎得如何？是不是可以学别的了？”
    “子越！我今天打木桩，木桩都被我打断了！再教我一些别的吧。”
    “子越……”
    “子越啊子越……”
    最可怕的是，除了魏倾华外，暖宝好像也着魔了。
    小小一个糯米团子，竟也跑到上官子越面前，要学武功。
    真是祸不单行！
    “几越锅锅……给腻糖糖次！”
    暖宝看着上官子越开始教魏倾华武功，心里痒得咧！
    连忙拿出了自己的宝贝糖人儿，贿赂上官子越。
    “给……好好次滴糖糖哟~几越锅锅快舔……舔一口！”一开始，上官子越并不知晓暖宝的想法。
    瞧见暖宝递过来的糖人儿，还寻思着这小妹妹挺大方。
    ——嗯，不错，比那麻烦精讨人喜欢。
    他摸了摸暖宝的头，笑道:“子越哥哥不吃，暖宝自己吃吧。”
    “不嘛~”
    暖宝扭捏撒起了娇，还抓起上官子越的衣袖晃了晃:“次嘛~好好次哒~”
    说罢，满眼哀求看着小哥哥:“一口哟~就一口！可甜甜啦……”
    看着递到自己嘴边的糖人儿，再看看一脸无辜的暖宝。
    两年多没吃过糖的上官子越，终是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很甜。
    也很暖。
    可谁知……
    就这么舔了一口，小暖宝立即就将糖人儿塞到了上官子越手里。
    高兴得围着上官子越跑了几圈:“好哟好哟，几越锅锅次糖糖咯！”
    上官子越有些懵。
    还没弄明白暖宝为何这么高兴呢。
    暖宝就停了下来，一脸认真:“介锅糖糖系……系暖宝的束脩啦！
    几越锅锅收下了糖糖，就要……就要教暖宝学功功咯！”
    言毕，还指了指屋檐，来了句:“会飞飞的那种！
    咻咻咻……飞飞来！飞飞去！”
    暖宝都看见了。
    还看见了两三次呢！
    上官子越的轻功极好。
    飞檐走壁的，可太酷了。
    暖宝也想学。
    做梦都想。
    上官子越愣住。
    看着神采飞扬的暖宝，再看看手中的糖人儿。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掉到了暖宝挖的坑里。
    可看了看暖宝那清澈天真的大眼睛，又连连否认了这个想法。
    ——不会的，小丫头才多大啊？
    转头看看正在打木桩的魏倾华，立即有了结论。
    ——暖宝肯定是跟麻烦精学坏了！
    于是，像哄自家弟弟一样，哄着暖宝:“明天子越哥哥给你买两个糖人儿，好不好？”
    “不要不要！”
    暖宝才不要糖人儿呢。
    好不容易骗大佬上钩，就是为了两个糖人儿？
    也太小瞧她了。
    “西父，暖宝要学飞飞功！要飞飞！”
    上官子越:“……”
    无奈。
    连师父都叫出口了。
    “暖宝不许乱叫。”
    上官子越牵着暖宝到一旁坐下，耐心哄着:“暖宝现在还小，不能学武。”
    “不小啦！”
    暖宝一脸夸张，道:“暖宝都一点五岁了，可以学武啦！”
    说罢，又看着上官子越:“西父不系……不系两岁就学学嘛？
    暖宝要青蓝……青蓝赢青蓝！”
    她想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可不争气的舌头呀，硬是说不明白。
    只能由长化简，表明了这么个意思。
    也难得上官子越能听得明白，笑道:“那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暖宝听言，嘻嘻笑了两声。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又道:“不管有多难（蓝）！暖宝要比西父强……”
    她眨着大眼睛，给上官子越洗脑:“暖宝腻害了，西父才有面面！
    西父六岁，暖宝一点五岁，窝们都要好好腻害！
    然后……然后大家都夸窝们，好不好呀？”
    暖宝说着话，就来了一个歪头杀:“西父~腻教教暖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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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要做一个不抠门的小暖宝

    “不是师父，不许乱叫！”
    上官子越再一次更正了暖宝的称呼。
    小小的脸上，神情有些严肃。
    收徒这种事情，在灵剑山是格外重视的，不能胡来。
    而暖宝呢？也瞧出了一些不对劲儿。
    于是，小声喊了句:“几越锅锅？”
    “嗯~叫哥哥！”
    上官子越点点头。
    ——孺子可教也。
    然而……
    还没欣慰够呢。
    暖宝又来了一句:“辣叫锅锅，系不系可以学飞飞功啦？”
    上官子越一听，竟不知如何应答。
    “咳咳……”
    轻咳了两声，便丢下暖宝去看魏倾华了。
    “用力！使点劲儿！木桩就是你的敌人，打敌人不能软绵绵的！”
    “好咧子越！”
    魏倾华瞧见上官子越来指导自己，高兴得浑身是劲儿。
    而上官子越呢？
    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暖宝，又冲着魏倾华道:“继续！出拳的速度要快！”
    还特地让到了一旁，好给暖宝看见魏倾华练武的模样儿。
    “不要犹豫！打他！”
    上官子越不断加码，喊着:“脚呢？不要光动手啊！脚也得上！”
    “好的子越！”
    魏倾华气喘吁吁，却还是为了能在恩公面前表现好，表演起了飞腿横扫。
    砰——
    木桩发出撞击的声响。
    ——哎哟娘耶！
    魏倾华痛得都飙泪了。
    看了看上官子越没叫他停下，又忍痛出击，继续打木桩。
    上官子越见此，偷瞄了身后一眼。
    ——人呢？
    原本坐着暖宝的地方，此时空荡荡的。
    而暖宝那小丫头，早不知所踪了。
    呼——
    上官子越松了口气。
    ——看来麻烦精还是有点用处的，一下就把暖宝吓唬走了。
    再看看依旧努力练功的魏倾华。
    又点了点头。
    ——嗯，这家伙还是比暖宝好对付。
    如此一想，心情都漂亮了。
    拿起手中的糖人儿，又偷偷舔了两口。
    ——确实甜。
    殊不知，人家暖宝压根就没看到魏倾华的飞腿横扫。
    自然就没有害怕不害怕这一说。
    她只是突然想嘘嘘，所以让秀儿带她去方便了一下。
    方便完了，又觉得自己拿一个糖人儿去当束脩，实在太抠门。
    于是，又让秀儿带她去她的库房。
    “去库房做什么？”
    秀儿还有些奇怪呢。
    “小郡主可是想寻什么物件儿了？”
    “要珍珠！”
    暖宝也不瞒着秀儿，开口就道:“丧舅舅给……给暖宝滴珍珠，大大哒！
    暖宝拿……拿来交束脩！几越锅锅会……会喜欢！”
    说罢，暖宝又碎碎念:“给糖糖系……系不够哒！太~小气气啦！
    窝们要大~方一丢丢，对不对呀？”
    也不知是在问秀儿，还是问自己。
    总之，她步子迈得可大了。
    雄赳赳气昂昂。
    明明是要去库房寻宝物，最后却走出了要去干架的气势。
    秀儿跟在后头，又无奈又好笑。
    她明知道上官子越不教暖宝学武，跟束脩没什么关系。
    实在是暖宝年纪太小了！
    这世上，有几个人是两岁就开始习武的？
    也就上官子越一个了！
    但眼下，秀儿也只能随着暖宝去。
    毕竟小郡主要做的事情，她拦也拦不住。别瞧着这小妮子年纪小，却有主意着呢。
    长大以后，一定了不得！
    秀儿带着暖宝一路回了院子，又去了库房。
    在暖宝的要求下，给捡了好些东西。
    “秀姑姑~大珍珠要拿拿哟！”
    暖宝坐在门槛，奶声奶气道。
    “奴婢记得呢……”
    秀儿应了声，又歪头看了暖宝一眼。
    叮嘱道:“小郡主坐着等奴婢，不能乱跑呀。”
    “好！”
    暖宝重重点头，又道:“再拿一支好好的笔哟！
    丧锅锅说~几越锅锅会写字字呐……”
    “好~奴婢给小郡主找出来。”
    秀儿应得可爽快了。
    ——反正上官公子也不会收，无非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扇扇！”
    暖宝又想起之前收的贺礼中，有一把折扇还不错。
    不仅画了山水图，还题字了。
    收礼的时候，逍遥王就说过，那折扇挺难得的。
    拿来送人的话，应该不会丢面子。
    “还有扇扇呀~秀姑姑！”
    说着，抬头看了看天，仔细想了好一会儿。
    又来了句:“噢~要拿金几镶玉玉哟，脖子戴戴的！
    秀姑姑！秀姑姑？拿……拿上呀！”
    “好……拿……”
    库房里正在翻箱倒柜的秀儿，满头是汗。
    ——小郡主的宝贝儿也太多了！
    翻着翻着，突然想起暖宝说的金镶玉。
    又问:“小郡主？金镶玉是要哪一块？二皇子殿下给的那一块吗？”
    问完后，又觉得自己问得挺多余的。
    ——小郡主才多大呀？哪里能记得这些？随便拿一块好了！
    谁知，人家暖宝还真记得。
    立即应了一句:“对滴呀！就拿二皇几锅锅辣块！”
    ——有求于人，就得大方一些嘛。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在古代讨生活，不会点武功怎么能行哟！
    暖宝也知道，自己年纪太小了，不适合习武。
    毕竟这世上不是人人都叫‘上官子越’呀。
    但这个小哥哥实在太难得了，暖宝决定要牢牢握住！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走人？走了以后，能不能再见？
    总之，必须得让他收下点什么东西。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就算现在不学武功，也先把师父骗上贼船嘛。
    古人最看重约定了！
    暖宝想要一个正式的约定。
    如此，等以后她再长大一些了，就可以找上官子越教她武功啦！
    秀儿在库房里捣腾了好一阵，才抱着几个盒子出来。
    嘴里还念叨着:“东西倒是好找，就是锦盒不好配。
    要么太大了，要么太小了，都不大合适。”
    折扇是有锦盒的。
    但分出来的珍珠和笔、以及金镶玉，就没有锦盒了。
    光拿着也不像话。
    所以便费了一些功夫，翻了几个锦盒出来，想让暖宝挑挑。
    可谁知……
    暖宝歪头望去，来了一句:“啊~好大大啊，不好看！”
    ——主要是太明显了！
    ——如果上官子越不要的话，我还不好塞了。
    暖宝探着脑袋往里瞅了瞅。
    发现架子上正巧有一个小布袋。
    于是，指着小布袋道:“要辣锅！拿辣锅来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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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我要去找子越哥哥啦

    秀儿顺着暖宝的手指望去，险些没惊掉下巴。
    那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布袋嘛？
    还是用麻布缝制的。
    也不知是谁错放在这了。
    干净是干净，但总归不大好看。
    秀儿一脸疑惑地取下了那个小布袋，问:“小郡主，是这个吗？”
    ——您确定没搞错吧？
    “系呀系呀，秀姑姑快……快拿来快拿来！”
    暖宝一边应着，一边朝秀儿招手。
    待秀儿拿着小布袋过来后，便开始将锦盒里的折扇呀，大珍珠呀，金镶玉呀，都往那小布袋里丢。
    看得秀儿眼睛都直了。
    ——我的小郡主呀~您还真是……真是不拘小节！
    “好啦！走咯~”
    暖宝把东西装好，又拉了拉袋子口的绳子，将口子拉得紧紧的。
    ——别把我的大珍珠给弄丢咯！
    她‘哒哒哒’小跑了几步，手中的小布袋一甩一甩，就要去找上官子越。
    明明是拿着贵重又难得的宝贝儿去送礼。
    可在暖宝这，却成了拿个破布袋子去赶集……
    秀儿见暖宝跑得起劲儿，连忙将库房的门给落了锁。
    急急追上:“小郡主！您等等奴婢！”
    最近这段日子，暖宝走路越来越稳，也已经会跑了。
    就是跑起来的时候有点横冲直撞的，吓死个人。
    特别是经过一些小石子路的时候，暖宝又爱玩。老是在小石子路上走过来~走过去，可让人担心了。
    这不？
    从库房出来，就有一条小石子路。
    暖宝走到小石子路的时候，又开始在上面踩来踩去。
    ——养生~从小做起，从我做起！
    追上来的秀儿见了，连忙上前牵住暖宝的手。
    哄道:“小郡主，咱们先去找上官公子吧？”
    ——也不知这石子路有什么好玩的？踩在上头还有点硌脚呢。
    “哦！”
    暖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连点头:“对哦，先找几越锅锅……”
    ——完了啦！怎么一踩到鹅卵石，就光想着养生呢？
    ——明明方才离开库房的时候，满脑子想的还是送礼的事儿嘛~
    暖宝由秀儿牵着手，一脸郁闷地往前走。
    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小布袋子，开始自我怀疑。
    ——呀！收买人的宝贝儿还在手里拿着呢！怎么转眼想到养生去了？
    ——我的小脑袋莫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呜呜……难道是注意力缺陷了？
    ——别呀！这地方也没有精神中心给我！挂！号！啊！
    回到练武场的时候，上官子越已经不在了。
    只有魏倾华坐在木桩旁边，捧着自己可怜的臭脚丫吹呀吹。
    “丧锅锅！”
    暖宝喊了他一声，紧接着就问:“几越锅锅捏~肿么不见啦！”
    “说是乏了~回去歇歇……”
    疲惫的魏倾华懒懒应着。
    抬头一看，发现暖宝手里拿了个小布袋子。
    不免欢喜又感动。
    ——哎呀！不愧是我妹妹，真懂事儿！
    ——都知道给我带吃的了！
    “拿了什么好东西？快给我看看！”
    魏倾华朝暖宝伸手，笑脸盈盈的。
    那笑容都要甜出糖浆来。
    可谁知……
    “没有！”暖宝果断应了一声。
    快速把小布袋给藏到了身后。
    还说了句:“丧锅锅肿么不练啦？噢~偷懒懒咯~”
    魏倾华:“……”
    好像听到了心脏撕裂的声音。
    ——说好的小棉袄呢？
    ——说好的暖宝宝呢？
    ——藏东西藏得这么快，是认真的吗？
    于是，没好气应了句:“没看到我受伤了嘛！”
    “哦！没看到呀！”
    暖宝伸长脖子，远远看了一眼。
    来了个明知故问:“哎哟！丧锅锅滴小jiojio肿么啦！”
    魏倾华正在自己粘心脏碎片呢。
    得咧。
    一听暖宝这话，也不用粘了。
    粘了还得碎。
    只认命地瞟了一眼暖宝，学着暖宝道:“系呀，腻眼神好好哟！
    丧锅锅滴jiojio就系肿了呀！腻要不要来帮丧锅锅吹吹？”
    “咿~”
    暖宝小小的脸蛋皱成一团，五官都快挤到一起了。
    嫌弃得不要太生动。
    “才不吹吹，臭臭~”
    说着，拉起秀儿的手就往回跑。
    嘴里还喊道:“丧锅锅拜拜~窝去找几越锅锅啦，腻寄几肿着吧！”
    魏倾华:“……”
    果然，心碎成一块一块的碎片以后，是不用粘的。
    因为它还可以碎成渣渣。
    ——白白？
    魏倾华抬起自己的脚板板，仔细端详。
    ——我的脚很白吗？
    又想起暖宝说要去找上官子越，不免一阵心酸。
    ——暖宝呀暖宝，我才是你亲哥哥呀！
    ——你带了好东西来不给我，找子越干嘛去？
    ——没看到我脚都肿了吗？
    越想越生气。
    偏偏，这两个人他又得罪不起。
    一个是亲妹妹，得宝贝着，疼爱着。
    一个是救命恩人，得敬重着，谦让着。
    真是难搞！
    ……
    上官子越离开练武场后，就径直回屋了。
    早晨起得早，又跟魏倾华和暖宝闹腾了一阵，早困乏了。
    极爱干净的他，好不容易沐浴更衣完，正想躺一会儿呢。
    嘭嘭嘭——
    拍门声响起。
    紧接着，又奶又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几越锅锅~在吗在吗？窝系暖宝呀……腻给窝开门门呀！”
    上官子越:“……”
    看了看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中衣，不免皱眉。
    问:“暖宝有事吗？”
    “有滴呀！”
    门外的暖宝一脸认真:“暖宝有……有很重滴系情要跟锅锅说……”
    “你等一下。”
    上官子越交代了一句。
    重新穿戴整齐，才给暖宝开了门。
    房门一开，暖宝立即就‘哇’了一声。
    彩虹屁紧接而来:“几越锅锅~腻……腻也太好看了吧~”
    上官子越微愣。
    白皙的小脸蛋，竟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
    再看看暖宝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写满了认真。
    更不好意思了。
    这一次，他穿的是一身小鸠黄的长衣，外套了一件纯白色的开衫袍。
    看起来有些小清新，又有些儒雅。
    这衣裳是逍遥王妃后来寻人给他量身定做的。
    说是全白的看起来太冷淡了，小孩子还是穿些颜色好看。
    于是，便给上官子越做了一些浅色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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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嘻嘻，还好我的小牙牙没磕掉

    说起来……
    自从有了自己的衣裳后，上官子越就再没穿过魏倾华那些骚里骚气的大红衣、大青衣、大蓝衣了。
    还是浅色的衣裳穿着舒适啊。
    许是从小习惯了。
    浅色衣服一上身，整个人都会轻松了不少。
    但不知为何，暖宝这句夸奖的话说出来后，他又有些不自在了。
    倒不是上官子越没自信。
    而是自懂事儿以来，他所遇到的人都比较含蓄。
    即便要夸他，那也是像春风细雨般的夸。
    现在这样，如同暴雨狂风，毫不遮掩夸他好看的，暖宝还是第一人。
    “你……找我什么事儿？”
    上官子越缓了一会儿，才冲着暖宝开口。
    暖宝扬了扬手中的小布袋子，道:“给几越锅锅送东东呀！”
    上官子越看了那小布袋子一眼，想起了练武场的糖人儿。
    咽了咽口水。
    ——可不敢再收了。
    连忙道:“暖宝真乖~子越哥哥先谢谢暖宝了……
    但哥哥什么都不缺，暖宝把东西带回去吧！”
    “缺~肿么不缺？”
    ——我说你缺你就缺……
    ——你要不缺东西，那就缺心眼。
    暖宝一本正经跨过了门槛，进了上官子越的屋。
    她双腿跪到凳子上，开始扒拉自己的小布袋。
    伸手进去掏了掏。
    先抓出了两颗大珍珠，问:“大大滴珍珠哟~
    几越锅锅屋里没……没有，缺~缺缺！”
    上官子越:“……”
    ——我真的不缺。
    “暖宝……”
    “好多锅捏！”
    看着上官子越不为所动的样子，暖宝又继续抓。
    一颗。
    两颗。
    三颗……
    小布袋捞了个遍，最后抓出六颗大珍珠，在桌子上摆成一排。
    然而，这还没完。
    珍珠抓完了，又掏出了一支笔。
    “喏，介锅……”
    笔放好了，又掏出一把折扇。
    “加上介锅！”
    最后，金镶玉也出场了。
    “还有介锅……”
    暖宝把带来的东西都摆好，像献宝一样。
    “几越锅锅看~介系暖宝滴束……束脩哟……”
    上官子越:“……”
    眉头紧锁。
    ——怎么又提到束脩了？
    ——这妮子是不怕痛吗？
    “几越锅锅……”
    看着上官子越皱眉，暖宝歪头问了句:“系不系不够呀？”
    ——胃口好像有点大哟！
    但想想，人家有这个资本嘛。
    又道:“不怕不怕哈~窝带几越锅锅去库房嘛~
    库房多多，锅锅随便挑！挑完就……就当窝西父哟~”
    上官子越:“……”
    有点头疼。
    ——小丫头竟妄想腐蚀我。
    “暖宝的宝贝儿真多。”
    上官子越扫了一眼桌上的物件儿，便开始一件一件将它们装到了小布袋里。
    最后，绳子一拉，扎得紧紧的。
    才笑道:“但是……没有子越哥哥喜欢的。”
    他将小布袋塞到了暖宝的手里，又将暖宝抱下凳子，推到了秀儿的跟前。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行如流水。
    “暖宝乖~回去！子越哥哥要睡觉了……”
    说罢，连忙走到房门前，准备送客。
    秀儿见此，又无奈又好笑。
    只能蹲下身哄着暖宝:“小郡主，咱们先回去吧？好不好呀？上官公子累了好半天，肯定是乏了。咱们让他歇一会儿，嗯？”
    秀儿的声音温柔极了。
    哄完暖宝后，还朝她眨了眨眼。
    暖宝歪头想了想，也有道理。
    毕竟自己那个三哥哥还挺笨的，教他很费精气神！
    于是，点点头，奶声奶气应了句:“好吧~辣窝们先回去吧~”
    说罢，一边往门外走，还一边跟上官子越挥手:“子越锅锅再见呀~”
    “嗯，暖宝再见。”
    上官子越点头应了句。
    看着暖宝被秀儿带离了自己的屋子，还暗自松了口气。
    ——总算哄走了。
    然而……
    一口气还没喘完呢，只见一包东西直接就从门口飞了进来。
    上官子越下意识闪身过去，将那包东西接过。
    一看。
    正是暖宝的小布袋。
    上官子越:“……”
    ——小鬼怪！
    暖宝呢？撒腿就跑了起来。
    “嘻嘻嘻~快跑快跑！秀姑姑……跑~”
    奶萌奶萌的笑声，回荡在小院子里。
    像是宣誓着自己的胜利。
    上官子越看着那跑得飞快的小小身影，既有些无奈，又觉得可爱。
    脚下虽纹丝不动，但嘴里却喊了句:“暖宝快跑！我要追你了！”
    “啊？”
    暖宝听言，大惊。
    迈开腿下回廊的台阶时，不慎踩空。
    咚——
    摔了。
    直接像个青蛙一样，摔了个四脚趴地。
    暖宝还没感觉到痛。
    就是有些发懵。
    ——我好像会飞了！
    ——咻的一下，就从台阶上飞下来了！
    上官子越在瞧见暖宝要摔跤的那一瞬，立即就飞身冲了过来。
    但奈何，距离有些远，终究是晚了一步。
    “小郡主！”
    秀儿早已吓得满脸煞白。
    她一把将暖宝抱起，仔细检查着暖宝的手和膝盖。
    发现，小小的手掌和膝盖都磕破了皮，露出粉红色的肉。
    不免心疼:“痛不痛？秀姑姑给吹吹……”
    暖宝还是有些懵。
    没从自己双脚离地的成就感中缓过神来。
    只任由秀儿给她吹伤口。
    上官子越看着呆呆的暖宝，有些内疚和心疼。
    ——该死！不该吓唬她的。
    “暖宝，对不起……”
    上官子越轻声和暖宝道歉。
    声音柔柔的，又带着几分纯净。
    听得人格外治愈。
    暖宝睫毛一眨，回过神来。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秀儿吹得凉飕飕的，很舒服。但嘴巴却有点痛，还有一股腥味儿。
    于是，用舌头检查了一下自己可爱的小乳牙。
    ——嗯，一颗没少。
    咧嘴一笑:“嘻嘻……还好暖宝滴牙牙没掉~”
    秀儿动作一顿，心疼极了。
    看了暖宝一眼，就掏出手帕给暖宝包扎伤口。
    上官子越也是眉头紧锁，心里很难受。
    他从没见过像暖宝这样的姑娘。
    年纪那么小……
    摔跤以后不哭不闹就算了，还能把事情说得如此轻松。
    压根就不像皇家娇滴滴的小郡主。
    甚至，比起灵剑山的那些小师弟和小师妹们还要坚强。
    “小郡主，您流血了！”
    秀儿包扎完暖宝的小手手，正想把她抱回去上药呢。
    殊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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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殊不知一抬头，就看到暖宝满嘴的血。
    暖宝见秀儿花容失色，连忙摇摇头，安慰道:“莫得系情！不痛耶~”
    说着，直接拿手背去抹了抹嘴。
    鲜血不慎沾到了手腕上的金镯子。
    金镯子瞬间升温。
    “哎呀！”
    暖宝感觉到手腕不大对劲儿，连忙用另一只手抓住。
    热热的，不算烫。
    但比起舒服的暖，又稍微高了几度。
    而与此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暖宝的耳畔响起。
    “主人，我是阿豹！”
    这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根本无法辨别其方向。
    暖宝打了一个激灵。
    朝四周望去。
    顺便还偷偷瞄了一下上官子越和秀儿的神情。
    发现他们的脸上尽是担忧，没半点震惊之色。
    这才确定，那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主人，您找不到我，我在空间里。”
    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主人若想见我，就连续敲三下金镯子，我在空间等您。”
    空间！
    暖宝笑了。
    顾不得身上的伤，也顾不得自己的嘴。
    笑得格外鸡贼。
    ——哟嘿！果然有空间呀~上天待我不薄嘛！
    于是，连忙伸手要秀儿抱抱:“回去！秀姑姑~窝们回去！”
    ——快快快，快抱着我跑起来~
    秀儿见暖宝如此着急，吓得眼泪都快飞出来。
    还以为是暖宝哪里痛痛，连忙蹲下身想将暖宝抱起。
    就连上官子越，也被暖宝的举动吓着了。
    上前道:“秀姑姑，要不先抱暖宝去我屋，我去请大夫！”
    说着，就想直接从院子里飞出去。
    好在暖宝眼疾手快，拉住了上官子越的裤子。
    “不用……不用大夫！”
    暖宝奶声奶气，解释道:“窝……窝莫得系情，不痛痛呀！
    回去上药药~秀姑姑吹吹就好好……”
    说罢，又一脸期待看着上官子越，撒娇问:“几越锅锅~
    等窝好了，腻教窝学飞飞功呀！好不好呀~”
    “好。”
    这一次，上官子越没再拒绝了。
    而是摸了摸暖宝的小脑袋，认真道:“但你得再长大一些……
    等你长大一些了，我就教你。”
    “真的吗！”
    暖宝可高兴了。
    伸出小手指就道:“拉钩钩！”
    说着，还主动勾起了上官子越的小手指。
    “拉钩钩上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变谁系大猪头！”
    暖宝的手小小的。
    可勾着上官子越的时候，却格外有力。
    让上官子越觉得，这个小妹妹兴许真是练武的料。
    “好。”
    他点点头，笑道:“一百年不变。”
    ……
    秀儿抱着暖宝回去的路上，暖宝还一直在催促呢。
    “秀姑姑快点快点，暖宝想觉觉了~”
    她的想法可简单了。
    赶紧回去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假借睡觉之名，敲三下金镯子。
    都迫不及待想进空间了呢~
    想看一看，这个空间是不是跟梦里的一样？
    反正阿豹是真实存在的！
    然而……
    暖宝终究是太天真了。
    身为蜀国皇室的宝贝疙瘩，多掉两根头发丝都会引起重视。
    更何况，是摔了一个青蛙趴？
    还没回到自己的小院呢，秀儿就已经让路上的小厮和丫鬟忙开了。不是让人去禀告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就是命人去请大夫。
    整得暖宝有苦难言。
    ——我还不如不回来呢！
    暖宝被放回到自己的床榻时，逍遥王等人也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怎么了这是？我家暖宝怎么会受伤！”
    逍遥王急得满头是汗，一进屋就开始喊:“暖宝呀！爹爹的小心肝儿哟……”
    “暖宝？快让娘亲看看，哪里伤着了？”
    逍遥王妃也急得不行。
    一瞧见暖宝，立即就开始检查起暖宝的伤势。
    “哎呀！这究竟是怎么弄的？怎么手和膝盖都伤了！”
    “爹爹~凉亲……”
    暖宝笑着回答:“窝莫得系情滴呀~又不痛痛咯！”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不痛！”
    逍遥王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再抬头一看，发现暖宝嘴里还有血呢，更是着急。
    “嘴巴怎么了？怎么那么多血！”
    “莫得系情呀爹爹~”
    暖宝咧嘴一笑，安慰道:“就系……就系暖宝皮嘛~
    跑得太快了，噗通就摔了一跤！”
    暖宝说着，还作势要模仿一下呢。
    吓得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连连将她摁住。
    就连语气，也稍稍严肃了些:“坐好！不许再乱来了！”
    “嘻嘻~”
    暖宝尴尬笑了笑，就乖乖坐好:“好嘛~不乱来呐~”
    逍遥王一个中年大老粗，看到自家闺女这副模样儿，鼻子和眼睛都酸涩极了。
    眨了眨，就落下泪来。
    “你这妮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哎哟！
    暖宝看着逍遥王又要上演猛男落泪，连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爹爹乖~爹爹不……不担心哟，暖宝莫得系情！”
    说罢，又哄道:“就系……就系摔锅跤跤嘛！辣锅小孩几不摔跤跤呀~”
    “摔！谁都摔！”
    逍遥王吸了吸鼻子，带着隐忍的哭腔。
    道:“但人家摔跤可没你厉害！”
    言语间还有点气气呢，像孩子一样。
    ——天了咯！
    ——受伤的是我，为什么要哄的人却是我老爹？
    暖宝挠了挠头，下意识朝逍遥王妃求救。
    ——娘亲，快哄哄你男人~我是哄不来了……
    “阿祁，莫哭了！暖宝不是好好的嘛……”
    逍遥王妃一看到女儿那无辜的大眼睛，立即就嗔了逍遥王一眼。
    哪怕她自己说话时，也有几分哽咽。
    但还是在一旁劝道:“老大老二他们恐怕也听到消息了。
    你赶紧收收，别让他们瞧了去！”
    说罢，又看向暖宝:“我瞧着暖宝也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一些皮外伤，上上药就好……”
    “嘻嘻……”
    暖宝听言，嘻嘻笑了几声，露出漂亮的小乳牙来。
    “对呀对呀~爹爹不哭哟！看……暖宝的牙牙还在哟！
    不像……不像丧锅锅，连牙牙都……都莫得了！”
    “你……哈哈哈……”
    逍遥王听了暖宝的话，不免破涕而笑。
    “你个小东西，还真是越长大越机灵，都会取笑你三哥了！”
    “可不是？”
    逍遥王妃点了点暖宝的鼻子，也道:“你三哥多糙？还跟他比呢？
    他莫说是没牙齿了，就是没了手脚，也不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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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就是仓库管理员和保镖嘛

    此时。
    得知了暖宝受伤的消息就飞奔而来的魏家三兄弟，正好出现在门口。
    听到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这话，纷纷不敢吭声。
    特别是魏倾华，嘴巴抿得紧紧的。
    ——好的，知道了，受嫌弃的总是我。
    直到暖宝偷偷朝门口瞄了一眼，发现哥哥们来了，连忙朝哥哥们打招呼。
    三个哥哥这才敢跨过门槛，进了房门。
    瞧着暖宝这也是伤，那也是伤，不免又是一番心疼和询问。
    暖宝觉得好累哇。
    刚哄完爹爹跟娘亲，又要应付三个哥哥。
    好了嘛。
    她乖乖应付就是了。
    只想着赶紧把人都支走，好去空间里转一转。
    可谁料……
    三个哥哥好不容易应付完了，大夫又来了。
    在大夫一顿操作下，暖宝的膝盖和手都被涂上了屎黄屎黄的药水不说，还缠上了一层层白纱。
    就连被磕破的嘴，也没能幸免，涂上了一种臭臭的药膏。
    使得暖宝险些晕菜。
    ——好臭啊，这莫不是粑粑吧。
    再看看自己那两只被包得像打了严严实实的小手手，又不免翻了两个白眼。
    ——至于吗？不就是破了点皮见了点肉肉嘛……
    ——还好，小手指还能露在外面，等下敲金镯子的时候，还能敲得动！
    那大夫也是不容易的。
    被一堆人围着，满头都是汗。
    他一边给暖宝处理伤口，魏家四傻（一家六口，王妃和暖宝先抱走）就一边在他耳旁叨叨。
    “大夫，轻一些，别弄疼她了。”
    “大夫大夫，您上药的时候给我妹妹吹吹呀……”
    “大夫，您这药水不会辣伤口吧？”
    “大夫，我闺女不会破相吧？”
    大夫:“……”
    心中有苦难言，只想快点逃离这个老虎洞。
    ——太可怕了！逍遥王府太可怕了呀！
    再看看一脸无辜的暖宝，又觉得这丫头可爱至极。
    ——我瞧着小郡主很坚强嘛，上药时眉头都没皱一下。
    ——倒是这王爷和几位小公子，紧张得有点让人心慌慌！
    大夫是王府里的下人急匆匆去请的。
    虽说是京都城数一数二的好大夫，没少给城中的勋贵世家看诊。
    甚至在以前，也登过逍遥王府的门。
    但今日，这大夫是哪哪都不自在啊！
    总觉得自己在逍遥王府里待得越久，小命就越危险。
    于是……
    处理完伤口后，急急留下了药膏、药水和几句医嘱，便逃之夭夭了。
    险些连自己的药箱都忘了拿。
    而逍遥王他们呢？却没有离开。
    一个个要么坐到了床榻边，要么搬来了小板凳。
    你一言我一语。
    对暖宝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关爱（教育）和叮嘱（折磨）。
    逍遥王妃言语温柔:“哟？咱们家小暖宝噘嘴嘴呢？
    这药膏膏臭臭吧？是你该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跑这么快了？”
    老傻逍遥王头一次板着脸:“还跑呢？不许跑了！只能走路！
    走路也得给我好好走！遇到再着急的事儿都得牵着大人的手，听到没？”
    大傻魏慕华:“这就是走路还没走稳，就老想着跑的下场。
    暖宝呀，你听大哥的，做人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二傻魏思华:“没事儿，不就是摔了一跤吗？
    改明儿让秀儿给你做几个护膝护腕，戴上以后随便摔。”
    三傻魏倾华:“可别把牙给摔没咯！要不然，你指定得哭……”
    暖宝:“……”
    她能说什么呢？
    自己摔的跤，自己受着呗。
    不过还是得感激那个去请大夫的人呀！
    ——还好请的不是太医，要不然现在皇伯伯他们就该杀来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
    在暖宝连续打个好几个哈欠后，逍遥王妃总算带着她的四个傻子走了。
    秀儿呢？在看着暖宝闭上眼后，也关上门出去了。
    虽说暖宝这一次摔跤是个意外。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听了事情的经过后，没责怪过她一句。
    但她还是觉得自己没照顾好暖宝，心生内疚。
    情绪也有些低落。
    于是，暖宝刚刚闭上眼，她便去了后厨。
    打算给暖宝煮一锅肉糜粥出来晾着。
    等暖宝醒了，正好可以给暖宝填肚子。
    屋内。
    方才还困得迷糊的暖宝，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哇！终于都走光光啦~真是不容易！
    没有丝毫犹豫，伸出小手指就敲了三下金镯子。
    随着最后一次敲响金镯子，暖宝眼前古色古香的屋子，瞬间变成了梦中的那个小仓库。
    本该躺在床榻上的暖宝，此时也站了起来。
    就站在小仓库的正中央。
    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小仓库呢……
    咻——
    一个毛茸茸的团子突然就扑到了她的怀里。
    声音又嗲又绵。
    “主人~您总算来啦！”
    可暖宝才多大？哪里能经得住这一扑？
    脚下一个踉跄，就跌坐到了地上。
    咚——
    摔了个屁股墩。
    但不痛。
    “哎呀！对不起呀~主人！”
    阿豹把暖宝扑倒后，先是一愣。
    以往在梦中十分犀利的猫眼，此时显得格外无辜。
    暖宝看着自己怀中的豹猫，差点就说:没关系呀！
    可下一秒，阿豹就拿暖宝当了跳板，一跃跳到旁边的货架上。
    嘴里还不忘吐槽:“主人也太弱啦！”
    暖宝:“……”
    ——我现在才一岁半好不好！
    “是哟，主人才一岁半！”
    阿豹突然又开口，还安慰暖宝:“不过没关系，稳住别慌！
    有我阿豹在，主人一定会越来越强哒！”
    暖宝瞪大了眼，盯着不远处的豹猫。
    ——不会吧？这东西有读心术？
    “主人，我叫阿豹，不叫东西！”
    阿豹有些不满地‘喵’了一声，又跟暖宝交流起来:“我是主人的小宝贝呢！
    既是空间精灵，又是守护神哟~”
    “哦。”
    暖宝领会了阿豹的意思，点点头。
    ——就是仓库管理员和保镖嘛。
    “喵~”
    阿豹又不开心了。
    “是精灵和守护神呀！这个地方是您的空间，不是仓库啦！
    主人坏坏~都不可爱了哟~”
    ——这主人有点皮，怎么办？在线等……
    嗯？？？
    暖宝挠了挠头。
    听着阿豹的声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哎哟？
    ——哒？
    ——啦？
    ——呢？
    ——坏坏？
    ——这娇嗲奶萌的话，真的是阿豹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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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这信息量有点大呀

    “腻……腻系阿豹吗？肿么跟窝梦见滴不一样？”
    暖宝有些怀疑，开了口。
    梦里的阿豹冷峻高雅，威武霸气，充满了野性。
    就连传达意思，都是清冷简短的。
    而眼前这个阿豹……
    除了外表没变外，表现真的好奶哟！
    暖宝喜欢。
    但……
    阿豹终究有点欠扁。
    它当着暖宝的面，绷直了自己的大长腿，用倒刺舌理了理毛。
    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慵懒极了。
    但却不忘吐槽:“主人~您还是别说话了吧……
    您的话真不怎么标准，听起来好费劲儿的咧！”
    暖宝:“……”
    ——是我不想好好说话吗？明明是年纪它不允许嘛！
    “嘿~这样就对了嘛！您要跟我说什么话，直接在心里头想就行了。
    我很聪明的呐，完全可以领会得到！
    就像主人您一样哟，也可以领会到我的意思呀。”
    说着，又解释:“主人您放心哈，我是货真价实的阿豹，童叟无欺！
    现在性格跟梦里不一样，完全是因为阿豹认主了呀！”
    ——物似主人型，您知不知道？
    “阿豹还没认主之前，就跟一个石头一样，冷冰冰没有性格的！
    只能孤零零待在金镯子里，等待着主人的到来。
    就算能跟主人相见，那也是在梦里，根本就不真实。
    直到金镯子沾染了主人的血，阿豹才算真的认主成功嘛。
    主人的性格，也会多多少少就会影响到阿豹呀~
    主人是善良的，阿豹就是善良的。主人是邪恶的，阿豹当然是邪恶的啦。”
    说着，还朝着暖宝眨了眨眼，又问:“主人主人~您是不是觉得阿豹很可爱呀？
    暖宝:“……”
    ——可爱！超级无敌大可爱！
    ——难怪我喜欢现在的你呢。
    ——搞半天，我喜欢的是我自己……
    暖宝没功夫跟阿豹胡侃。
    因为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下面那两排货架的商品给吸引了。
    跟梦里看到的一样。
    帐篷、睡袋、毛巾、保温水壶……
    暖宝‘哒哒哒’跑过去，仔细检查着那些物件儿。
    发现，竟还有简易的折叠户外更衣室！
    而这些东西，越看越熟悉。
    ——这不是我被雷劈那天去购买的物资吗？连颜色好像都一样！
    想着，连忙踮起脚尖，想看看第三排货架是什么。
    ——好吧，不够高。
    又跳了跳。
    ——行吧，看不到。
    但暖宝记得可清楚了！
    除了这些东西外，她还采购了不少吃的用的。
    数量不多，种类齐全。
    毕竟是要在荒岛上过一个月的嘛……
    什么方便面呀、调味料香料呀、压缩饼干呀、卫生棉呀等等，就连太阳能户外灯，也是准备有的。
    ——阿豹呀阿豹呀？你快帮我看看，上面的货架还有什么宝贝儿？
    “多着呢！主人~”
    阿豹瞄了一眼对面的货架，来了句:“我都看到麻辣小鱼干啦！”
    “哇！小鱼干呀~”
    暖宝忍不住惊叹，奶得阿豹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是呀主人，除了麻辣小鱼干，还有好多小东小西哟~”阿豹跳到了地上，用猫头蹭了蹭暖宝的脚，撒娇娇。
    “之前主人在异世采买的那些东西，都跟着主人来啦！”
    “哇！好耶！”
    暖宝乐呵得跳起来。
    一激动，就忘了脚边的阿豹。
    阿豹被暖宝一踹，直接就飞到了最底下那排货架的大汤锅里。
    砰——
    还发出了不小的响声。
    暖宝有点懵。
    ——咋啦？啥玩意儿就飞过去啦？
    “主人……”
    阿豹四仰八叉在大汤锅里，无奈至极:“猫猫这么可爱，不要炖猫猫呀！”
    暖宝:“……”
    连忙‘哒哒哒’跑过去抱起阿豹。
    “豹豹乖~暖宝抱抱腻哟~不要桑心哟~不难过过哟~”
    ——抱歉，误伤！
    “喵~”
    阿豹险些被暖宝这爱的抱抱给整窒息了。
    叫了一声，就挣扎跳开。
    暖宝也不强求。
    她现在可不想撸猫。
    直接就问:“豹豹~介些东东窝能用吗？”
    “可以的呀，主人！”
    阿豹可是个优秀的仓库管理员。
    虽然上一秒险些没了猫命，但下一秒还是很快就给了暖宝答案。
    “空间里所有的物资，主人都是可以带出空间去用的哟！
    不过每样东西都是明码标价哒，主人要拿钱钱来换呢~”
    说着，又郁闷道:“不过……为什么价格通道还没开启呢？
    这些东西面前，应该有一个价标的呀……”
    阿豹迈着优雅又霸气的步伐，在货架前走来走去。
    嘴里还小声逼逼:“难道是雷公电母又吵架啦？？？
    哇……不是吧？三天两头就吵吵，谁能顶得住呀？
    吵架就吵架吧，别忘了给我们开价格通道呀！
    不知道我家主人不差钱嘛……真是耽搁我阿豹的业务！
    等我主人百年以后死了，我要是不能顺利回天庭的话，一定画圈圈诅咒你们！”
    在阿豹碎碎念的时候，暖宝已经快被那带感的猫步给折服了！
    ——噢。
    ——果然是天生的模特呀，哪里都能当t台。
    再仔细回味一下阿豹逼逼赖赖说的那些话，又打了一个激灵。
    ——什么雷公电母？什么业务？这信息量有点大呀！
    “豹~豹~嘻嘻……”
    暖宝蹲到阿豹面前，双手托腮，朝着阿豹眨眼睛。
    阿豹打了个哈欠，秒懂。
    “就是……就是雷公电母嘛！他们是一对天神呀~
    电母也叫闪电娘娘，她是雷公的夫人哟。不过……他们俩经常吵架架！
    上次吵架架的时候，电母的闪电就把主人给劈了……”
    说着，又连忙道:“但那都不重要啦，主人~重要的是，电母给您赔偿啦！
    不仅给了您一个空间，还给了您一个可可爱爱的小阿豹呀~”
    “系哟！小豹豹~”
    暖宝看着高兴得在原地玩尾巴的阿豹，不忍伤它的心。
    象征性点了点头:“小豹豹好阔爱哟~”
    但心里想的，却是……
    ——管你什么阿豹不阿豹的，物资能用才最重要！
    阿豹:“……”
    转转不打了。
    尾巴不玩了。
    一脸哀怨地看着暖宝。
    ——主人……您怕是忘了我有读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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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居然有宝贝要给我养老送终

    看着突然下头的阿豹，暖宝下意识咬住了自己的小手指。
    ——完了，好像忘了这家伙能感应到我的想法！
    “不是好像……您就是忘了！”
    果然。
    这一头，暖宝的心思才刚刚落定。
    另一头，阿豹的声音就响起了:“主人~您以后会知道的！我可比物资重要多啦……”
    暖宝听言，抿着嘴，不敢说话。
    大眼睛转了转，有点尴尬。
    ——呃……在线求解答！
    ——如果不小心说了别人的坏话被别人知道了该怎么办？
    “主人~您其实可以关闭感应的……”
    阿豹实在有些委屈，忍不住就提了个醒。
    ——算了算了！
    ——这主人的内心想法我是不想知道了。
    ——太伤豹！
    于是，便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道来。
    将这空间的用处，以及它这个仓库管理员的妙处，大致解释了一番。
    原来……
    所以……
    噢……
    是这样……
    总而言之……
    这个空间可以升级！
    它并不是固定的十来平方。
    而是每升一级，空间的面积就会变大。
    但不管变得多大……
    它都只能当一个保鲜的仓库和一个批发商店，不能用来种植东西和避难。
    所谓的保鲜仓库，即是指这空间有保鲜和储存的功能。
    任何东西放进来储存，都能保持最初放进来时的模样儿。
    不会旧、也不会臭。
    而批发商店，则是指兑换空间里的这些物资。
    虽说货架上的商品都是暖宝上一世采买的。
    但……谁让负责传送过来的人，是雷公电母呢？
    谁掌权，谁话事儿嘛。
    暖宝要想从空间里把物资拿出去，就得用银钱来买咯。
    买法嘛，还是挺人性化的。
    零售就是零售的价，批发就是批发的价。
    总之，量大价优嘛。
    但话说回来，这商品也不是有钱就能买的。
    即便是上一世的大型超市，也还有某些商品缺货的情况呢。
    空间里也一样。
    库存每个月就补充一次。
    它的库存数量，跟空间等级息息相关。
    空间等级越高，库存就越多。
    而眼下，所有的商品都是初始库存。
    当初暖宝采买物资时，买到的数量是多少，现在就是多少。
    至于这些商品的价格，也不高。
    依旧延续着上一世的标价。
    就是要买东西的时候嘛，有一点点吃亏。
    因为在空间外，大家伙儿用的是铜板、银子、金子。
    在空间里，用的却依旧是上一世的货币。
    因此，暖宝如果想买东西的话，就得拿银子来跟阿豹兑换成空间能用的钱。
    按照一两银子一千块来换算。
    还得额外给阿豹一个百分之八的兑换手续费。
    这对于暖宝来说，简直血亏啊！
    再说说阿豹。
    阿豹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宝贝儿！
    按照原计划，这个时候的它，本该是下凡间历劫的。
    可谁知，雷公电母不慎劈死了人。
    为了弥补那阳寿未尽的可怜人，上头就派阿豹来到暖宝身边，保护暖宝。
    说是当历劫了。
    既是保护暖宝，那自是有神力的。
    只是神力这玩意儿，也需要升级。暖宝兑换货币时，给阿豹的百分之八手续费，就是阿豹的神力经验值。
    阿豹等级越高，战斗力越强。
    不仅能时刻保护暖宝，还能给暖宝输送神力，让暖宝利用神力来自保。
    而方才阿豹提起的感应关闭，也很有意思。
    虽说阿豹是个有读心术的家伙。
    但谁让暖宝才是主人呢？
    身为主人，暖宝有随时屏蔽阿豹窥视自己内心的权利。
    只是一旦关闭了感应，阿豹就只能通过暖宝嘴里说的话，来理解暖宝的意思了。
    反之。
    若不关闭感应的话，暖宝心里头想什么，阿豹其实都能知道。
    二者之间，只要用心去沟通就成。
    “小豹豹~辣腻以后，还会回……回天上去吗？”
    暖宝全程就像是一个认认真真听课的幼儿园乖宝宝。
    她坐在小板凳上，双脚并拢，双手托腮，大眼睛一眨一眨看着阿豹。
    问着一些‘课后’的小问题。
    “回的呀！主人~”
    阿豹也认认真真看着暖宝，应道:“我在天上可是豹姐呢！很威武的哟~”
    暖宝皱着小脸蛋，怎么有些不信呢？
    ——就你这奶里奶气的样子，还豹姐呢？
    “主人主人~您瞧不起谁咧？”
    阿豹‘喵’了一声，有些不服气:“我在天上的时候又不是这个样子！”
    ——这不是认主了嘛，性格同化了呀~我又控制不了我自己！
    ——还说我奶里奶气呢，您自己什么样您心里没点数？
    “那……腻什么时候回去啊？”
    暖宝又问:“既是历劫，总该有个期限吧？”
    ——要不……等到我空间升级完了，库存满格以后，你就回去吧？
    ——我也不用谁保护嘛！
    ——没了你这个仓库管理员，指不定还能省下百分之八的什么什么费呢。
    这天还没黑，暖宝就做起了白日梦。
    也不想想人家阿豹走了，她去哪里兑换货币？
    真是傻乎乎。
    不过，阿豹也算语出惊人。
    直接开口:“主人您放心~我是不会离开您的哟~
    阿豹是主人的守护神，要给主人养老送终后，才会回天上呢！”
    暖宝:“……”
    顿时翻了个白眼。
    ——我谢谢您咧！
    ——我真幸福！
    ——还没满两岁，就有宝贝儿要给我养老送终了……
    暖宝有点无语。
    将目光再度投向了货架，转移注意力。
    真好，什么都在。
    特别是那些吃的和调味料，着实难得。
    按道理来说，正经的荒岛求生可不能准备这些吃的。
    但偏偏，她那前世的资本养父，就是要做不正经的荒岛求生。
    四个主播，各有所长。
    荒岛求生的内容，也各有不同。
    身为美食博主，暖宝那会儿接到的任务，就是在荒岛上直播做饭做菜。
    因此，带一些炊具、调味料和速食产品，是被允许的。
    而另外三个呢？
    可就没有那么好运咯~
    别说不能带吃的喝的，就连炊具，恐怕都不让带。
    ——唉。
    小小的暖宝，重重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是荒岛求生，还是荒岛求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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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为什么暖宝没有月例银子呀

    自从知道自己能在空间里购买物资后，暖宝就对银锭子、金锭子这些东西比较感兴趣了。
    什么首饰呀、玛瑙呀、字画呀，她现在也用不了。
    想拿着去换点现银吧，人身还不自由。
    就她这现状，能够保持一个月进一两趟宫就很不容易了。
    哪里还有去当铺的机会？
    也不是没想过就近在王府里变卖东西。
    但家人们不会买，小厮丫鬟们又买不起，也是挺愁人的。
    一开始，暖宝还惦记着她外祖父和姨母、舅舅们带来的那些金锭子呢。
    可后来跑去库房一看，白瞎了。
    几个库房里的宝贝儿是不少，但那些房契地契和金锭子，早已另外收起来了。
    特别是金锭子。
    听秀儿说，都被逍遥王拿去钱庄存上了。
    暖宝心痛啊。
    也不知道这里的钱庄，有没有利息收的？
    根据她上一世所了解到的小知识，古代钱庄吸储，主要功能在于保管而不在于保值。
    所以……
    古代的钱庄存钱，不仅没有利息反而还要交保管费。
    即便是有利息，也是到了清朝光绪年间才有的。
    而那利息，很低很低。
    “唉……”
    暖宝日常叹息。
    ——如果没利息的话，那就亏大发了！
    ——十万两黄金呀，得多少保管费？
    ——还不如放在我的空间里呢，安全又省钱。
    “唉~好想进宫宫哟。”
    暖宝托着腮，坐在台阶上:“想进宫宫紧安安，玩耍耍！”
    ——顺便再看看有没有哪个娘娘要买珍珠的？
    ——我可以便宜点卖给她嘛……
    暖宝正在盘算着折现呢。
    突然瞧见魏倾华的书童阿江，跟魏思华的书童阿履，正结伴从不远处走来。
    “唉，这个月又是五两银子，回去后又得哄着三爷了！”
    阿江一脸愁容。
    虽然手中拿着一个鼓鼓的荷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阿履疑惑问道:“怎么是五两？我方才不是看到你拿了十五两吗？
    还以为是最近三公子听话了，王爷和娘娘多奖励他一些呢。”
    “你不知！我们三爷只有五两，剩下的十两，是上官公子的。”
    阿江看了一眼阿履，道:“我们三爷自去年犯了那件事儿后……
    唉！总之，钱被减半了！直到现在都还没调回来呢。”
    “我看最近三公子练功很刻苦啊，经常浑身带伤。”
    阿履也有些不理解，道:“前几日太子殿下过来的时候，还夸他了。
    你说……会不会是王爷和娘娘忘了月例银子这事儿？”
    “谁知道呢？都一年多了，还是每个月五两。”
    阿江苦恼得很:“你说说，就王爷那脾气，再加上三爷干的那事儿。
    咱也不敢问，咱也没脸问不是？”
    “阿江锅锅~阿女锅锅！”
    暖宝听着那两人嘀咕，又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赶紧趁着他们走近，将他们喊住。
    “腻们去……去哪里啊~带上暖宝呀！”
    “请小郡主安……”
    阿江跟阿履听见暖宝的召唤，连忙过来请安。
    笑道:“回小郡主话，奴才二人方才去了账房。
    去给公子们领了这个月的月例银子，正要回院子呢。”“银几？”
    暖宝眸子闪光，忙问:“多少呀？多多吗？”
    ——娘耶，有月例银子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呃……”
    阿江看了阿履一眼，老老实实应道:“回小郡主话，三公子是五两银子。
    二公子和上官公子，还有大公子那头，都是十两银子。”
    “噢~”
    ——了解！
    ——三哥哥肯定是太顽劣了不听话，所以零花钱都少一半！
    暖宝一边想着，一边转头看向了秀儿。
    那认真的表情，看得秀儿脊梁发寒。
    “小……小郡主，怎么了？”
    秀儿蹲下身来，询问暖宝:“小郡主可是饿了？还是困了？”
    暖宝:“……”
    ——我是穷了。
    “窝滴钱钱咧？”
    暖宝拉着秀儿的手，道:“秀姑姑，快去拿……拿暖宝滴月腻银几呀。”
    秀儿一愣，随即笑得像朵花儿似的。
    ——原来小郡主是问月例银子呀？
    于是，温柔哄道:“小郡主还小呢，没有月例银子。
    等以后小郡主长大些了，娘娘就会给您发月例银子了。”
    “窝长大大了呀！”
    暖宝一着急，就站起身跑来跑去。
    笃笃笃的。
    ——什么？没有月例银子？那我不答应！
    “秀姑姑看~暖宝跑得快快了！说话……说话也利索咯！”
    秀儿见暖宝跑得还挺带劲儿，连忙上前将她摁住。
    “奴婢看您是上回摔得还不够，这回还想再摔一次是不是？”
    语气五分宠溺五分教育。
    “小郡主忘了上次嘴巴涂的药有多臭臭啦？忘记手手的痛啦？还不老实！”
    “窝！莫！有！忘！记！”
    ——往事儿不要重提嘛。
    暖宝气鼓鼓瞪了秀儿一眼:“窝系说窝长大了嘛……窝要月腻银几！”
    说罢，又添了句:“几越锅锅都有~习两捏！”
    ——那可是十两啊！
    暖宝的表情又激动又认真，可把秀儿逗乐了。
    “哎哟哟，瞧把咱们小郡主给委屈的。”
    她一把抱起暖宝，防止暖宝再乱跑。
    又轻声哄道:“月例银子是娘娘管的，奴婢可做不得主。”
    “去~窝们去找凉凉~”
    暖宝下巴一抬，就指着永乐院的方向，道:“现在就……就去！”
    秀儿微愣，忙纠正道:“奴婢管王妃叫娘娘，小郡主要叫娘亲~”
    “不不不……”
    暖宝连连摇头摆手:“有……有月腻银几，系凉亲。
    没有就……就系凉凉啦！”
    “噗……对不住对不住……奴婢的错。”
    秀儿破防了。
    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暖宝的脸上。
    好在暖宝反应快，及时闭上了眼，抿住了嘴。
    但鼻间，还是传来了一股子sk2神仙水的味道。
    ——干哈呢这是？
    “来，奴婢给小郡主擦擦……”
    秀儿不是故意的。
    但她真的忍不住。
    就连给暖宝擦脸时，都还在努力憋着笑。
    有月例银子是娘亲？没月例银子就是娘娘？
    哎哟！
    小郡主这家伙儿，可真是童言无忌。
    照这势头发展下去，搞不好以后要‘六亲不认’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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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爹爹跟娘亲嘴对嘴，羞羞哟

    秀儿拿暖宝是没办法的，只能带着她去寻逍遥王妃。
    永乐院。
    逍遥王妃正半卧在贵妃椅上，手捧着一本书。
    而逍遥王呢？则一屁股坐在地上，活像一个奴隶。
    他一边给逍遥王妃剥葡萄吃，一边冲着逍遥王妃的肚子骂骂咧咧……
    “小东西，我不管你是儿子还是女儿，给我老实点！听到没？
    再折腾你娘亲，小心老子揍你！”
    说着，想了想又道:“不仅是老子，你上头还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
    到时候我让他们一起上阵，一人一脚，把你屁股都踹开花！”
    逍遥王妃:“……”
    ——幼稚鬼！
    手腕一转，直接就拿着手中的书朝逍遥王的脑袋拍去。
    娇嗔道:“做什么呢？他还这样小，你就吓唬他？
    小心以后生下来，就是个胆小鬼！”
    说罢，又道:“还好意思说他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呢？
    自己都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竟会跟肚子里这个计较……”
    “我不是心疼你嘛。”
    逍遥王笑看着自家媳妇儿，便送了一颗葡萄肉到她嘴边。
    “你看看你，自打怀上这孩子后，成日吐得昏天暗地的。
    眼见着你越来越痩，我不威胁他两句哪里能成？”
    “又不是第一次了~”
    逍遥王妃心里甜如蜜，但嘴上还是道:“之前怀老大老二和老三时，不也吐吗？
    也就是暖宝~怀那丫头的时候，她让我好受了一些。”
    “那是自然！我们家暖宝打从娘胎起就是个贴心的。”
    提起自家女儿，逍遥王那是满脸骄傲。
    再想想自家儿子……
    瞬间沉下了脸:“也就是臭小子，才会如此折腾人！”
    说罢，又道:“不过眼下这个小东西啊，也太猖狂了！
    比他那三个哥哥还能折腾人，真是欠教训！
    你以前怀老大他们的时候，吐归吐，却还能胖上不少。
    现在呢？这都几个月了？看起来反而越来越瘦……”
    逍遥王说着，又递了一颗葡萄肉过去。
    这才发现逍遥王妃挑着眉，抿着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完了！我家媳妇儿在蓄火！
    于是，连忙赔笑，哄道:“我是说你圆润一些好看……
    再说了，都有身孕了还这样痩，外头人要说我苛待媳妇儿的。”
    说罢，又轻轻拍了拍逍遥王妃的肚子，小声逼逼:“你看！都赖你吧！
    天天折腾你娘亲就算了，还害得我说错了话！
    你且等着吧！等你一出来，我立马就带着你哥哥和姐姐揍你一顿！”
    言毕，还不忘添一句:“你暖宝姐姐可厉害了。
    她狠起来连自己都揍，更别说揍你了……”
    “噗……”
    逍遥王妃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胡说！我们家暖宝什么时候揍过自己了？”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逍遥王看到媳妇儿笑了，连忙又将葡萄肉送上去。
    嘴里笑道:“那丫头连摔跤见血都不哭，难道还不狠？我也不算骗人！”
    “不吃了……”
    逍遥王妃把头扭开，语气有几分娇嗲。
    ——狠？那叫坚强！叫懂事儿！
    ——哪里有当爹的，这样‘夸’自家女儿？“吃嘛！”
    逍遥王面露哀求:“我都剥好了！这葡萄甜，你最爱了。”
    “不吃……”
    “吃呗。”
    “你吃……”
    “那我喂你！”
    逍遥王说着，快速把葡萄肉往自己嘴里丢。
    倾身而上，直接就覆在了逍遥王妃的红唇上。
    ——嗯，这葡萄真甜。
    小暖宝来到永乐院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帅到掉渣的老父亲和美到爆炸的老母亲，正在玩亲亲。
    彼此十分陶醉。
    “哇！”
    暖宝‘哒哒哒’跑到屋子门口，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惊叹出声。
    待意识到不礼貌时，又连忙跑开。
    朝着即将追来的秀儿喊了句:“莫过来！莫过来！
    爹爹跟凉亲嘴对嘴，在羞……羞羞哟！”
    说着，还用小手手捂住了脸，外带跺了跺脚。
    秀儿一听，连忙上前捂住了暖宝的嘴。
    ——我的小祖宗，现在王爷和娘娘恐怕更羞羞了……
    暖宝的声音又奶又萌。
    喊话的时候，还因为太过着急，而提高了音量。
    屋内的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瞬间分开。
    特别是逍遥王。
    几乎是弹跳般远离了贵妃椅。
    而逍遥王妃呢？
    也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裳，坐起身来。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
    彼此无语。
    再想想方才那像做贼一样的举动，又不免好笑。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扬声喊道:“是谁在外头？是小暖宝吗？”
    被秀儿捂住嘴，正要逃之夭夭的暖宝，顿时停下了脚步。
    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朝秀儿望去。
    ——好像被发现了。
    秀儿眨眨眼，算是回应。
    ——谁让您喊那么大声的？
    暖宝咬了咬唇。
    ——那该怎么办？
    秀儿牵着暖宝的手，缓缓转过身。
    ——您还是去请个安吧……
    二人垂着脑袋，朝着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那头，慢慢挪步。
    一边挪着，还一边应道:“系呀！系小暖宝哟！
    小暖宝有……有一丢丢想爹爹跟凉亲啦~”
    做孩子嘛，可不就要嘴甜一些？
    暖宝甜腻腻地进了屋，又甜腻腻地扑到了逍遥王的怀里。
    还甜腻腻冲着逍遥王妃道:“凉~亲~呀~腻又……又漂酿啦！”
    语气跟表情都夸张至极，偏偏还萌得人的骨头都要化了。
    “哎哟，你这小丫头！”
    逍遥王妃最受不得暖宝撒娇卖萌了。
    连忙上前给暖宝擦了擦额头的汗，问:“是不是又跑跑了？
    瞧把你跑的？浑身都是汗！”
    “嘻嘻……”
    暖宝也不撒谎，大方应道:“系哟，暖宝着急见……见凉亲嘛~”
    说着，又一脸认真道:“凉亲~账房波波脑子不好啦！
    凉亲要管管他，好不好呀？”
    “谁？”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对视了一眼，问:“账房伯伯？他怎么了？”
    言毕，又看向了秀儿。
    秀儿哪里敢说话啊？
    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
    想起方才暖宝喊的那句‘嘴对嘴羞羞’，秀儿就恨不得自己是个死人。
    ——我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
    ——我是透明的，主子们看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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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明明白白的内涵

    倒是暖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朝逍遥王妃勾了勾手指头，小声道:“凉亲~账房波波忘记窝啦！
    他……他给大锅锅、二锅锅、丧锅锅！
    还有……还有几越锅锅月腻……月腻银几，不给窝哟！”
    ——刚刚坏了爹爹跟娘亲的好事儿，我得赶紧跑路才行。
    ——不要迂回婉转，直接开门见山！
    ——就是辛苦账房伯伯了，先背几秒钟黑锅吧。
    暖宝想着，又道:“窝……窝也系爹爹跟凉亲滴小婊贝呀~
    为什么……为什么账房波波不给窝钱钱捏？
    肯定是账房波波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它坏掉了！
    所以才……才把暖宝忘记了呀~”
    暖宝声情并茂。
    一边说着，还一边用小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明面上看，像是在告状，说人家账房先生的脑子不好使。
    实际上，倒是把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都内涵了。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
    还挺无奈。
    “噢~原来是我们家小暖宝想要月例银子呀？”
    逍遥王妃给暖宝捋了捋头发丝，问:“可是小暖宝还小呢，要月例银子做什么？”
    “锅锅们都有呀！”
    暖宝伸手摸了摸逍遥王妃的脸。
    看起来是在玩闹，但语气却十分认真:“锅锅们有，为什么……为什么暖宝没有呀？”
    “哥哥们都长大了呀，已经读书了。”
    逍遥王妃耐心解释:“他们需要一点银子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比如说，前几天大哥哥不是还给暖宝买了糖葫芦吗？”
    “辣……辣暖宝也想有钱钱呀！”
    暖宝看着逍遥王妃的眼睛，说得十分真诚:“等暖宝有钱钱了……
    暖宝也……也给大锅锅买吃吃，还给爹爹跟凉亲买吃吃~”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听言，不免一愣。
    眼中既有几分心疼，又有几分愧疚。
    闺女的话，实在是当头一棒。
    ——我也是爹爹和娘亲的小宝贝，为什么我没有月例银子？
    ——我也想有钱，可以给大哥哥买吃的，还给爹爹和娘亲买吃的。
    暖宝的这两句话，不断回响在夫妻俩的脑海里。
    让他们既欣慰甜蜜，又忏愧得很。
    本想着女儿还没长大，用不上什么零花，所以便不用给月例银子。
    压根就没想到，暖宝年纪虽小，却是个机灵懂事儿的。
    她看到哥哥们给她买甜甜吃，也想着有一笔钱，去给哥哥们买点什么好吃的。
    这是暖宝开始有感恩之心的体现啊。
    而他们这两个当父母的，却忽略了。
    “好~难得咱们家小乖乖这么懂事儿。”
    逍遥王反应过来，刮了刮暖宝的小鼻梁。
    冲逍遥王妃道:“凤华，从这个月起，就给她月例银子吧。”
    “好~给给给~”
    逍遥王妃点点头，宠溺得很。
    摸着暖宝的头，就道:“跟哥哥们一样，一个月给你十两银子，好不好呀？”
    ——十两！
    ——好呀好呀~
    ——反正比三哥哥的多！
    暖宝眸子一闪，马上就要开口说谢谢了。
    就在这时……
    逍遥王突然来了一句:“那怎么行？闺女怎么能跟臭小子一样？”逍遥王妃听言，瞥了逍遥王一眼:那你说，给多少？
    暖宝的‘谢谢’，也暂时收回了肚子里。
    ——爹爹？你啥意思呀？
    “咳咳……”
    逍遥王轻咳了两声，不敢去看逍遥王妃的眼神。
    只道:“闺女是小香香~以后要买的东西多着呢！
    什么胭脂水粉呀~什么漂亮的衣裳首饰呀~十两不够！绝对不够！”
    逍遥王妃:“……”
    ——你醒醒。
    ——你女儿还没满两岁，买什么胭脂水粉衣裳首饰？
    ——即便她现在十五六岁了，这些钱也用不着从她的月例银子里扣。
    偏偏，逍遥王越说越来劲儿。
    “我们家闺女用什么吃什么，都得挑最好的买，价钱自然也贵。
    她又不像那几个臭小子嘛，皮糙肉厚的，买多次的东西都成。”
    说着，直接伸出了一个巴掌，别提多豪气了。
    “要我看，就给五十……”
    眼瞧着逍遥王妃的神色不太对，又慢慢弯下一只手指:“四十……”
    还不对，再收一只手指:“三十……”
    行吧。
    最后比了个‘耶’，笑呵呵道:“二十吧！二十两，如何？”
    “嗯……就二十两吧。”
    逍遥王妃对这个数字还是挺满意的。
    “姑娘家嘛，确实要多给一些的。”
    “是是是，还是媳妇儿说得对。”
    逍遥王连连点头。
    若不是因为怀里还抱着暖宝，恐怕还得哈哈腰呢。
    那一副妻奴样儿，简直让暖宝不忍直视。
    ——爹爹，您可拉倒吧。
    ——我还真以为您能给我要来五十两呢。
    ——终究是我太天真了~
    不过……
    仔细一想，暖宝又乐呵了。
    ——二十两耶！比大哥他们都多呢~
    ——呐~现金流这一块，我依旧是小富婆一枚！
    “暖宝呀~娘亲有话要跟你说。”
    看着暖宝高兴的样儿，逍遥王妃决定要好好跟暖宝说一说月例银子的事情。
    毕竟暖宝本就比别的孩子机灵。
    如今又渐渐长大了，可得仔细教导。
    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觉得孩子的想法天真可爱，说的话童言无忌，便可以一笑了之。
    这最基本的是非黑白，还是得从小抓起的。
    只见逍遥王妃接过暖宝，将暖宝抱到一旁坐下。
    才耐心道:“哥哥们每个月的月例银子，都是去账房找账房伯伯要的。
    但是呢，账房伯伯的脑袋，很聪明，没有坏坏。
    他呀，不是忘记暖宝了，也不是故意不给暖宝钱钱。
    是爹爹跟娘亲交代过他，让他暂时不用给暖宝月例银子~”
    逍遥王妃说到此，先顿了顿，见暖宝听得认真。
    才又道:“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以前呀，咱们暖宝还小，用不上银子。
    但是现在暖宝有一点点长大了，对不对呀？
    那爹爹跟娘亲呢，就可以给暖宝发月例银子了！”
    言毕，又特地重申了一下:“所以呀，是咱们暖宝误会账房伯伯了。
    账房伯伯好着呢，以后可不能再说账房伯伯的脑袋坏坏，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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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暖宝？你好像懂得太多了

    “哦，好滴呀！”
    暖宝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有人这么严肃的跟她说大道理呢。
    不过……还是好温柔哟！
    这个娘亲，真的明辨是非哟。
    暖宝挣扎着下了地，左手牵着逍遥王，右手牵着逍遥王妃。
    撒娇道:“凉亲~爹爹~窝错错啦……账房波波不坏坏~”
    说着，又笑嘻嘻把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手拉到了一起。
    奶声奶气命令道:“牵！给窝牵！爹爹凉亲牵……牵手手啦~”
    待成功将两个人的手扣到一起，又交代道:“牵好好哟，不要放开呐~
    暖宝要……要走啦，要去找账房波波咯！”
    言毕，小手手拿开，就撒欢似的扑到了秀儿面前。
    兴奋道:“走！秀姑姑，咱们去拿……拿钱钱呀~”
    拉着秀儿离开时，还不忘回头瞄了一眼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手。
    看到二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这才又童言童语:“继续呀……继续甜羞羞~”
    小小的人儿，真是操不完的心。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见此，连呼吸都尽显无奈。
    对女儿当下的表现，真不知是该头疼，还是该欣慰。
    说头疼吧？
    才两岁不到的年纪，就能听得懂大人的教诲了。
    还能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勇于承认。
    着实挺懂事儿的。
    但说欣慰呢……
    她小小年纪的，又好像懂得太多了？
    不小心看到大人们亲小嘴，知道喊羞羞就算了。
    主动将他们的手放到一起，叮嘱他们继续甜羞羞，是什么操作？
    二人你看着我，我盯着你，想了好久。
    最后，终是逍遥王妃甩开了逍遥王的手。
    埋怨道:“说了多少次？让你注意一些分寸，不要老当着孩子的面腻歪！
    现在好了吧？就这么一个闺女，再让你给毒害了！”
    逍遥王:“！！！”
    又震惊又委屈。
    还有一堆的怨言，就是不敢说出口。
    只能在心里瞎逼逼……
    ——毒害？媳妇儿你这词儿用得真是……大可不必！
    ——我哪里当着孩子的面腻腻歪歪了？分明是她闯进来的嘛~
    ——谁让你不好好吃葡萄了？我剥得这么辛苦，你也不给个面子！
    ——还说我腻歪哦？我用嘴喂你吃葡萄那会儿，你不是挺享受的嘛~
    另一头。
    已经不小心被‘毒害’了的小暖宝，此时正蹦蹦跳跳牵着秀儿的手去账房呢。
    一路上，奇奇怪怪的小调儿，那是没少哼。
    先来一曲《好日子》，纪念一下自己终于有了月例银子。
    “今~天系个好义几~心想~滴系情都能成~
    今天系个好义几，窝们一起拿~月腻银几！”
    再改编一首《洗澡歌》，表达一下自己愉悦的心情。
    “糖葫芦和小糖人儿，今天吃哪个好~不如全部都吃啦~心情才更好~”
    紧接着，发现自己的煲冬瓜（普通话）有进步啦。
    ‘个’和‘锅’这两个字儿，突然就说得清了呢！
    于是，一个没忍住……
    就情不自禁哼唧:“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噜啦噜啦噜啦咧~”好吧。
    暖宝也知道，自己这样子看起来有点蠢。
    但她真的情不自禁呀！
    ——就当解放天性吧……
    能高高兴兴无忧无虑去当孩子，谁愿意做大人咯？
    再瞧瞧周围路过的小厮和丫鬟。
    他们看到暖宝这么高兴，一个个也忍不住咧开嘴。
    没人去笑话暖宝太过疯癫。
    而是由衷跟着高兴。
    小声议论:“小郡主今日是怎么了？这么开心！”
    “谁知道呢？不过咱们的小郡主一直都是乐呵呵的，跟福娃似的。”
    “乐呵呵的多好呀？王爷和娘娘就想着小郡主快快乐乐的长大呢。”
    暖宝笑眯了眼。
    大大的眼睛像月牙弯弯，甜腻腻的。
    ——当孩子也太棒了吧！喜怒哀乐都能随心表现出来。
    ——不像大人，哭要躲着哭，怕别人笑话。笑要收敛着笑，怕别人嫉妒。
    ——当孩子多好呀？高兴就是高兴！表现得再兴奋，都不怕被人嫉恨。
    “暖宝？怎么那么开心呀！”
    正嘚瑟着呢。
    突然，魏慕华三兄弟就齐刷刷出现在自己面前。
    开口问话的人，是魏倾华。
    他一脸疑惑，问:“你捡到金子啦？”
    ——要不然怎么会开心得有点不太正常？
    “系呀！”
    暖宝也没瞒着。
    喜悦，就是要分享的嘛。
    只见她重重点头，先笑眯眯跟三个哥哥打了招呼，练习一下自己的煲冬瓜（普通话）。
    “大个~哥！二哥~哥！三哥哥！腻们好呀~”
    紧接着，又手舞足蹈，道:“暖宝高兴哟~
    暖宝要去……要去账房拿月腻银子啦~嘻嘻……”
    “哦？呵呵……”
    魏慕华一听，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声清脆爽朗，如沐春风般令人舒服。
    “原来是我们家小暖宝有月例银子啦？那大哥可要恭喜你了！”
    “是是是，暖宝有了月例银子，确实值得恭喜！”
    魏思华眸子一闪，便打算逗一逗妹妹。
    俯身调侃道:“暖宝呀？领完银子后，能不能借二哥一点啊？
    二哥这个月要买的东西有点多，银子不太够哟！”
    说罢，又道:“你看~以前二哥银子富余的时候，经常给暖宝买糖人儿吃。
    现在二哥手头紧了，你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呀？嗯？”
    魏思华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手伸到暖宝面前。
    暖宝一看。
    ——嘿！有意思！
    ——这手势，看来不仅国际通用，还古今相传呢？
    只见魏思华的大拇指在食指指腹上，来回搓着。
    那要钱要得呀，再明显不过。
    暖宝咬了咬唇，想了一会儿。
    点点头。
    “好滴吧！二哥哥对暖宝好好，暖宝就……就借吧！”
    说罢，又连忙提醒:“要还噢！”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啊？”
    魏思华先是一愣。
    他本就是逗一逗暖宝而已，没想到暖宝真能答应。
    毕竟，这妹妹是个小财迷，谁都知道。
    但如今瞧见暖宝那认真的模样儿，魏思华又不免好笑。
    问:“那……暖宝打算借多少给二哥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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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暖宝暖宝，你有多少月例银子呀？”
    魏倾华也凑上了脑袋，一脸好奇地看着暖宝。
    滴。
    你的三哥魏倾华申请加入群聊。
    “窝……窝有这么多……”
    暖宝看了一眼魏倾华，朝他比了一个‘耶’。
    然后，又冲着魏思华，伸出了五只肉嘟嘟的小手指。
    道:“窝可以给……给二哥哥借这么多！”
    “噗……哈哈哈……”
    魏倾华笑了。
    笑得很大声。
    他学着暖宝的模样儿，伸出了一个巴掌。
    道:“这是多少啊？五个铜板吗？还是五十个铜板？
    我说二哥，你……你怎么好意思问暖宝借钱啊？
    人家暖宝第一次领月例银子，才领二两！你这个当哥哥的，也好意思开口哟？”
    言毕，又甩甩手，看起来十分大方:“你问暖宝借，还不如问我呢。
    你弟弟我虽说不富裕，但借你五钱银子还是可以的！哈哈哈……”
    魏倾华觉得自己笑不活了。
    特别是想起暖宝伸小手手的样子，就觉得暖宝好可爱哟。
    ——哈哈哈！
    ——我家妹妹怎么能那么好笑？自己就二两银子，还不赶紧收着？
    ——二哥也真是的！五文钱呀？要来做什么？买糖葫芦吗？
    魏倾华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也不知道哪里有这么好笑？
    总之，魏慕华和魏思华都是同款淡定脸。
    挑着眉，瞥着他，不说话。
    而暖宝呢？则微微蹙眉。
    ——什么五个铜板五十个铜板的？这么瞧不起人的吗？
    ——虽然……我确实不打算借太多钱出去~但几十个铜板怎么能拿得出手嘛？
    ——好歹~也有五百个铜板啊！
    不过，看着魏倾华笑得如此放肆，暖宝改变主意了。
    小小的人儿，眼睛透着狡黠的光。
    轻轻扯了扯魏倾华的衣袖:“三哥哥~不系呀！不系二两哟！”
    “啊？”
    魏倾华疑惑地看向暖宝。
    只见暖宝朝着他眨了眨眼，笑嘻嘻道:“系二习两啦！”
    紧接着，又冲魏思华说:“二哥哥，窝有二习两，借……借给你五两！”
    魏慕华:“……”
    ——二十两？这么小的人儿，花得完吗？
    魏思华:“……”
    ——二十两？难怪都乐呵疯了。
    魏倾华:“！！！”
    ——二十两？不！不可能！怎么能有这么多！
    “二哥哥？腻肿么啦？”
    暖宝见哥哥们有点呆呆的，便上前抱住了魏思华的大腿。
    软糯糯问:“系……系不系五两银几不……不够呀？
    辣……辣再多一点点？六……六两？”
    魏思华微愣，有些惊讶。
    但很快，便笑着蹲下身道:“够了够了！二哥哥是高兴呢。”
    说罢，又道:“暖宝真好，二哥哥可太谢谢暖宝了！
    这样吧？下个月二哥哥发了月例银子就还给你，好不好？
    借五两，还……还六两？行不？”
    魏思华不缺钱。
    开口问暖宝借钱，无非就是一时好玩，想逗逗妹妹而已。
    但谁知，妹妹不仅当真了，还挺大方。
    如此，魏思华就只能顺势将银钱借下了。
    总不好暖宝刚答应，他就说是开玩笑吧？
    平白打击了暖宝的积极性不说，还容易让暖宝以为他这个二哥哥不正经。等以后暖宝长大了，不相信他怎么办？倒不如添一两银子进去，暖宝也高兴。
    果然。
    一听说魏思华借五两还六两，暖宝笑得眼睛都眯了。
    “好呀好呀~谢谢二哥哥！”
    而方才笑得无比大声的魏倾华呢？
    竟还在纠结暖宝的月例银子。
    只见他不可置信地伸出了左手，比了一个‘耶’。
    “二十两？！！”
    又目瞪口呆地伸出右手，举起了一个巴掌。
    “五两？！！”
    两只手合在一起，一个五，一个二。
    怎么看……
    都是‘我二’的意思。
    “为什么啊……”
    魏倾华不理解。
    一脸懵懂看向了自家大哥和二哥。
    偏偏这时，暖宝还上前问了句:“丧哥哥，腻……腻有多少月腻银几呀？”
    “我……”
    魏倾华很想豪横一把，说一句:跟你一样。
    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不能扯谎！绝对不能扯谎！
    ——再扯谎的话，恐怕五两银子都没有了！
    “你三哥哥呀？”
    这时，魏思华开了口:“他是咱们家月例银子最少的一个~”
    说罢，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道:“他只有五两银子！”
    “啊？才五两呀？”
    暖宝一脸惊讶。
    就像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一样。
    活脱脱一个戏精。
    “那……丧哥哥也……也太阔怜了吧？”
    说着，连忙‘懂事儿’地牵起了魏倾华的手。
    问:“丧哥哥？腻……腻要借钱不？窝借给腻五两吧？”
    言毕，还不等魏倾华回答呢。
    又道:“腻就……就跟二哥哥一样，给窝还……还六两就好啦！”
    “哈哈哈……”
    “哟，我家妹子果真是个机灵鬼啊，哈哈哈！”
    魏慕华和魏思华忍不住了，大笑出声。
    相比方才的魏倾华，笑得更大声，更放肆。
    以至于附近树枝上的鸟儿都受了惊，纷纷展翅而逃。
    魏倾华:“……”
    好郁闷。
    心塞塞的。
    比生病时被鼻涕堵住鼻孔还要难受。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
    暖宝是个说到做到的好孩子。
    二十两银子刚刚到手，就‘哒哒哒’给魏思华送去了五两。
    当然了。
    她也是个记性极好的孩子。
    从把钱钱交到魏思华手里，再到离开魏思华的院子。
    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二哥哥，要还噢！还六两噢！”
    魏思华在心里头数过了。
    前前后后一共说了七次吧。
    语气一次比一次肯定。
    整得魏思华都有点后悔招惹她了。
    ——是要还的呀！
    ——确实是还六两啊。
    ——我像是那种会赖账的人吗？
    ——这宝贝妹子怎么想的？
    至于魏倾华那头嘛……
    就算球了。
    他承认自己是个怂包，不敢借。
    毕竟一个月就五两的月例银子！一两的利息，实在太高了。
    卑微。
    借不起。
    别这个月借了，下个月还不上。
    搞不好会捅到爹爹和娘亲面前，让他再背个‘骗钱’的罪名。
    到时候这五两的零花钱，恐怕就得拿到天荒地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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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不得了，在自己的空间被坑了

    手里有了银子，暖宝当晚就进了空间。
    阿豹欢迎她跟欢迎什么似的。
    暖宝才刚刚出现在空间里，阿豹便急吼吼扑到了暖宝的怀里。
    好在暖宝这一次有准备，在接住阿豹的同时，只是往后退了几步，并没有摔倒。
    要不然，那漂亮的屁墩儿又要遭殃咯！
    “主人~您可来啦？阿豹好想您哟~”
    阿豹伸着它那满是倒刺的舌头，舔了舔暖宝又白又嫩的脸蛋儿。
    撒娇的本事儿，可不比暖宝逊色。
    暖宝:“……”
    ——想我？你的爪爪如果能从我的钱袋子上挪开，我可能会相信你。
    “快下去呀！咱们换钱钱啦~”
    暖宝拍了拍阿豹的背，扭头躲开了这家伙狂热的爱。
    ——都是哈喇子。
    ——还有点痒痒的，痛痛的。
    阿豹也是个贪财的家伙。
    一听说暖宝要兑换货币，‘咻’的一下，就从暖宝怀里跳走了。
    什么想呀，爱呀，这种话是再没说过。
    开门见山，就问:“主人~您要换多少钱钱呀？”
    问完以后，还不忘看向暖宝腰间的小荷包。
    一双威猛犀利的眼睛，闪闪冒着金光。
    暖宝:“……”
    ——这丫，可比我现实多了！
    ——得防着些！
    转身。
    躲起来开荷包。
    掏呀掏，很认真的掏。
    掏出了一个一两规格的银锭子。
    “喏~换一两！”
    到底是第一次在空间里买东西嘛，先来个一千块体验体验。
    暖宝笑眯眯将银锭子递到阿豹面前，还想着逗乐一下阿豹这小东西。
    ——我看你要如何拿钱？用嘴叼吗？
    可谁知……
    终究是暖宝太天真了。
    人家阿豹在天上可是豹姐咧，还能奈何不了一两的银锭子？
    只见暖宝手心里的银锭子突然就飞了起来。
    飞到半空后，还凭空消失了。
    与此同时，空间的一面空白墙上，多出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显示屏。
    上面清清楚楚记载了一些可怜的数据。
    空间的等级:0
    累积消费金额:0
    剩余未消费金额:920
    距离升级还待消费:1000
    “哇~主人~您的空间数据被激活啦！”
    阿豹高兴地蹦到了显示屏旁边的货架上。
    喜滋滋道:“主人主人~这个显示屏是触屏的哟~后面还有数据呢。
    您要是想看后面的数据，可以用手指滑动一下，进入下一页哟~”
    暖宝:“……”
    看了看对面墙的显示屏，再看看阿豹。
    一脸哀怨。
    “窝觉得腻……腻系故意滴！”
    ——明知道我够不着，还让我用小手指滑动？我抠墙还差不多！
    心下不爽，就开启碎碎念模式。
    “腻们这个空间，也太……太落后了！这系什么年代呀，还触屏呢？
    人家滴空间，全部都靠意……意念啦！再不行，还阔以语音控寄捏。
    腻这个……要不给窝变个梯几？要不腻……腻让这个屏望下……往下挪一挪？
    或者……腻直接就把数据导入到窝滴脑几里嘛！窝脑几好用，不怕坏~”
    阿豹:“……”
    ——主人好有想法哟！
    但是……
    “主人~您的这个诉求，阿豹没有办法完成哟！因为空间是上面的大佬们赔偿给您的，所有的功能，一早就规定得死死的啦。
    阿豹现在是主人的空间精灵，已经自动被归为主人这一派啦。
    所以阿豹只能在空间现有的功能里，为主人服务哟！”
    说罢，又继续解释:“至于给主人变变梯子呀，挪挪显示屏呀，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是得等到以后！阿豹现在等级太低了，神力不够，还得升级捏！”
    暖宝:“……”
    ——那不就是不可以嘛！
    “主人主人~您够不着，阿豹给您帮忙呀！阿豹够高哟！”
    阿豹看出了暖宝的为难之处，连忙伸出了自己的小肉垫，在显示屏上划了一下。
    果然。
    显示屏的内容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显示的是阿豹的信息。
    阿豹等级:0
    阿豹当前神力经验值:85
    阿豹可供给神力经验值:0
    阿豹距升级还差神力经验值:15
    “八习五辣个数系……系腻刚刚兑换货币滴手续费噢？”
    暖宝指着大屏幕，认认真真问:“辣习五经验……
    系不系说，你还差习五块钱，就阔以升级啦？”
    “对哟~主人！”
    阿豹对暖宝的问题，有问必答:“阿豹从0级升级到1级，只需要100的神力值呢。
    您要不要再支持阿豹一下呀！我的好主人~”
    ——不对呀！
    暖宝的耳朵直接屏蔽了阿豹的声音。
    她盯着大屏幕，皱着小眉头，越想越不对劲儿。
    ——手续费不是百分之八吗？
    ——一两银子是1000块，我的资金是920，阿豹应该是80呀！
    ——可为什么上面写的是……85呢？
    “主人主人~”
    阿豹的声音再度响起，将暖宝拉回了现实。
    “您可以再兑换一两银子嘛~或者让阿豹再给您翻阅一下大屏幕呀！
    每翻阅一次，只收五块哟！便宜划算，童叟无……”
    “腻说甚！”
    暖宝大眼睛一瞪，就打断了阿豹的话。
    划重点。
    每翻阅一次！收！五！块！
    暖宝总算知道阿豹那多出来的5块在哪里了。
    合着就刚刚那小爪子划了一下，就划走了她5块钱？
    也太黑了吧！
    “腻这个奸商！”
    暖宝真想抓阿豹下来胖揍一顿。
    奈何阿豹早有先见之明，跳得高高的。
    暖宝连大屏幕都碰不到，更不要说抓阿豹了。
    于是，只能盯着阿豹干瞪眼。
    命令道:“腻个大骗猫，快给窝划回去！”
    暖宝的本意，其实是想让阿豹把她那5块钱给吐出来的。
    可谁知……
    阿豹一听这话，立即双眸泛光，兴奋应了句:“好的咧，主人~”
    暖宝瞬间打了个激灵。
    意识到不对！
    正想开口阻止。
    却没料到，阿豹的动作竟如此之快。
    小爪子一划，连影子都看不到。
    大屏幕的数据，又回到了第一页。
    剩余未消费金额那一栏，赫然写着:910
    暖宝:“……”
    心都要死了。
    看向阿豹，说了句:“腻比窝还能坑钱呢！”
    也不知是夸自己，还是夸阿豹？
    总之，阿豹挺沾沾自喜的。
    一句‘物似主人型’，又将暖宝给打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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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小呀小暖宝，真呀真豪横

    好在暖宝也不是抠搜的。
    阿豹坑是坑了点……
    但坑到的钱，也是用来升级的嘛。
    这空间精灵的级数越高，以后对暖宝的帮助也会越大。
    如此想着，心里头就舒服多了。
    再回想起大屏幕里那一行‘可供给神力’，暖宝又好奇了。
    问:“可供给系什么意思呀？系不系像腻上次说滴一样？
    腻滴神力，阔以给窝用用呀？”
    “系滴呀！主人~”
    阿豹听着暖宝魔性的话，都快被带偏了。
    连忙道:“主人，您要不……还是把感应开关给开了吧？”
    暖宝:“……”
    她感觉到了深深的嫌弃。
    ——我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话说得不好吗？
    ——就是为了能快点说好话，我才多说多练呀！
    ——唉，肤浅的猫，不会懂人类的苦恼！
    阿豹:“……”
    虽说不能感知到暖宝在想什么。
    但看着暖宝那皱起来的小脸蛋，阿豹大致也能猜到了。
    为了让自家主人息怒，阿豹也不再纠结她的煲冬瓜。
    老老实实解释道:“主人~可供给神力，指的就是阿豹可以供给给主人的神力哦！
    现在上面的数字为0，是因为阿豹的等级太低了啦！
    等到阿豹升级到1级的时候，就可以给主人供给神力呢。”
    说着，阿豹又开始举例:“主人有了阿豹供给的神力，做事情就方便多啦！
    比方说~主人可以隔空取物！还可以让喋喋不休的人闭上嘴巴等等！
    哦！对了！有了神力后，主人以后要是练武功什么的，也能事半功倍哟。
    不过……具体能做多少事儿，还得看主人能用到多少神力呢。”
    言下之意，再简单不过。
    暖宝能用多少神力，取决于阿豹能供给多少。
    阿豹能供给的神力，又取决于它的等级。
    因此……
    说来说去，阿豹还是要升级嘛。
    暖宝还是挺动心的。
    微微张着嘴在思考。
    ——神力这东西，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呢。
    阿豹可太会来事儿了。
    瞧着暖宝脸色荡漾，立即又问:“主人~大屏幕上还有别的数据哟，您要不要看呀？”
    说罢，开始诱惑暖宝:“比方说~当下的库存呀~商品的价格呀~”
    “翻！”
    暖宝小手一挥，十分豪横。
    ——不就是5块钱一翻嘛？
    ——我堂堂蜀国的小郡主，难道还翻不起了？
    对于暖宝来说，这种给钱升级的事儿，完全就是左口袋出右口袋进，利猫利己嘛。
    不带心疼的。
    而阿豹呢？
    动作那是真快。
    咻咻——
    大屏幕的数据，就翻到了第三页。
    这一页，记录的是当前空间里商品的初始库存和价格。
    真好吃压缩饼干*600g包装，库存:3
    价格:20
    汤喝光方便面*5包包装，库存:2
    价格:25
    八度空间卫生棉*套装，库存:1
    价格:69
    元气满满水果干*250g包装，库存:2
    价格:20
    超好用保温杯*500ml，库存:1
    价格:199
    不烧伤暖宝宝*30片包装，库存:1
    价格:30
    等等等等……好多好多……
    除了零售价外，后头还跟着批发价。
    譬如一次性买30个以上，是另外一个价钱。
    买100个，买500个，上千个，又是不同的价钱。
    暖宝只粗略扫了一眼，没细看。
    库存都没有，看什么看？
    看来眼馋吗？
    “窝要……水果干！要一包！”
    暖宝说着，就开始咽口水。
    水果干什么的，可好吃了！
    特别是香蕉干呀，红薯干呀，吃在嘴里嘎嘣脆，还甜甜呢，就跟吃薯片似的。
    正巧最近暖宝的牙齿还是痒痒，啃些脆脆的东西最好不过了。
    “再要一包糖！几皮巧克力糖！”
    说着，又皱眉想了想，道:“保温杯杯也要了！还有……还有暖宝宝贴，要了要了！”
    最近的天渐渐冷了，还挺难受的。
    蜀国的地形，有点像现代的西南地区。而京都城呢？又比较偏南一些。
    根据暖宝最近这段时间的了解，发现她所处的地方的气候，有点像现代的四川、贵州那一带。
    虽说不会跟北方一样，一到冬天就狂风暴雪。
    但天冷一旦冷起来，那也挺难熬。
    又潮湿又阴冷，还会雨夹雪呢。
    都冷到骨子里了。
    暖宝本就是大家伙儿的宝贝疙瘩。
    天气一冷，她就成了重点保护对象。
    衣服一层一层往身上穿。
    小小的人儿，都被包成笨冬瓜了，行动很不方便。
    有了暖宝宝就不同啦。
    衣服上贴贴，至少能少穿一两件吧？
    ——就是30片太少了，不太顶用。
    不过那个保温杯还是不错的。
    天一冷，什么东西都冷得快。
    倒一杯热茶出来，喝得稍微慢一些，就凉了。
    想要再喝吧，只能重新再烧，或者一直将壶子架在火上温着，极不方便。
    不说那壶子里的水一干又得加水，费劲儿，就是千滚水喝了，对身体也不好。
    胡思乱想的空隙，商品已经堆到暖宝面前了。
    保温杯、暖宝宝贴、紫皮糖、水果干，一样不少。
    再抬头看看大屏幕。
    这些东西的库存，除了水果干还剩下1袋以外，其余都成了大鸭蛋。
    “主人~您对一下您的钱钱哟~”
    阿豹适时开口。
    大屏幕上的数据，也重新回到了第一页。
    “保温杯是199，暖宝宝是30，水果干是20，紫皮糖是20，一共消费269呢。”
    说着，阿豹又道:“从最开始到现在，阿豹一共翻阅了6次大屏幕。
    按照每次5块钱算，一共30噢！这30是不算在商品消费里的。
    所以主人您的数据现在是已消费269，剩余钱钱621噢~”
    暖宝:“……”
    看着那高高挂起的大屏幕，恨不得自己能立马长大。
    ——这翻大屏幕的钱，都够我买一包水果干了！
    “主人主人，您快出去吧~”
    阿豹看着还在发愣的暖宝，连忙开始赶人:“阿豹可以升级啦，要先升级去咯~”
    咻——
    又是一下。
    影子都没了。
    统共就十平米大的地方，愣是找不到一根阿豹的毛，更别说找寻它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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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你把我整懵了

    暖宝从空间出来时，将自己花钱买的商品都带出来了。
    就藏在被窝里。
    一整宿，暖宝抱着她那得来不易的宝贝儿，睡得可香香了。
    以至于第二天醒得比平常晚了整整一个时辰。
    秀儿和几个婆婆还以为暖宝生病了呢，轮流来摸暖宝的额头。
    胆颤心惊的。
    暖宝一睁开眼，瞧见的就是几个圆圆的大脑袋。
    “啊！”
    她受惊叫了一声，连忙钻到了被窝里。
    摸索。
    再摸索。
    呼——
    ——还好还好，我的宝贝儿还在。
    “小郡主？小郡主您怎么了？”
    秀儿看着暖宝躲到被窝里不断蠕动，还以为是暖宝做噩梦了。
    连忙伸手进被窝，想安抚一下暖宝。
    暖宝一把抓住秀儿的手，又露出了一个小脑袋。
    软糯糯道:“秀姑姑……腻让……让婆婆们出去。”
    秀儿听言，微微一愣。
    看着暖宝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接就误会暖宝尿了床。
    笑道:“好好好，奴婢让她们出去！”
    ——这小郡主才多大？还会因为尿床害羞呢？
    秀儿朝一旁那几个婆子使了个眼色。
    还不忘交代:“刘婆子？你去给郡主拿一身干净的衣裳来。
    记得先用炭火烤一烤，郡主穿着暖和。”
    暖宝:“？？？”
    ——拿干净的衣裳做什么？
    她一脸疑看向秀儿。
    见秀儿一副‘您放心，我懂’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
    想开口喊住那几个婆子，却发现婆子们脚底抹油似的，早已不见了。
    于是，昨晚才在空间里死过一次的心，此时又死了一次。
    ——完了！我的一世英名！
    “快别撅着小屁屁了，把裤裤脱了。”
    秀儿担心暖宝着凉，伸手就要给暖宝脱裤子。
    “不不不……”
    暖宝连忙摇头，阻止道:“窝……窝没有尿床床啦！”
    说着，又神秘兮兮看了看门口。
    用气音，小声道:“秀姑姑~窝告诉腻……告诉腻一个秘密呀！”
    “啊？”
    秀儿被暖宝这一脸小心谨慎的样子逗乐了。
    也笑着用气音问:“小郡主，是什么秘密呀？”
    “腻来~”
    暖宝勾勾手指，让秀儿凑前一些。
    待秀儿把耳朵送到了暖宝的嘴边，暖宝才放心嘀咕起来。
    “窝梦到……%*#……”
    “什么？”
    秀儿皱了皱眉，认真盯着暖宝:“您……您是说，您昨晚遇到仙人了？”
    没有想象中的震惊。
    就是神情和语气，多了几分探究。
    想确认暖宝是做了梦说胡话，还是真的遇到什么了不得的神仙了？
    秀儿的目光，渐渐挪向暖宝手腕的金镯子。
    当初逍遥王跟逍遥王妃解释这金镯子的来源时，她就在一旁伺候。
    所以，逍遥王的那番话，是一字不落的入了她的耳。
    ——神女降世，四国归一。
    哪怕这件事儿，后来一直被逍遥王压着，不曾传出去半句。
    就连皇宫那头，至今都还不知暖宝的身上，有‘神女降世’这一说。
    但逍遥王府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好巧不巧，逍遥王妃生孩子的时候，来了一个道士。
    又好巧不巧，那道士才说了句‘神女降世’，逍遥王妃就生下了蜀国皇室五百年来的第一个闺女。
    再好巧不巧，这小郡主生下来以后……
    就好像天生能分得清善恶一样，根本就不用多教。
    因此。
    当暖宝小声告诉她，自己梦到了神仙的时候，秀儿一下子就联想到了‘神女’这两个字儿。
    ——难不成，真是昨夜我睡着的时候，有神仙来找小郡主了？
    如此想着，秀儿看向暖宝的眼神，就越发光亮了。
    “秀姑姑……”
    暖宝咽了咽口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咋回事儿嘛？咋一点儿都不惊讶呢？
    “小郡主？那神仙长什么样儿呀？您还记得吗？”
    秀儿回头看了看房门那头，见刘婆子还没回来。
    连忙道:“您快与奴婢说说，奴婢还没见过神仙呢。”
    暖宝:“……”
    愣住了。
    本还害怕自己的瞎掰胡扯会把秀儿给整懵呢。
    眼下倒好。
    秀儿的反应，倒把她给整懵了。
    “小郡主？您仔细想想~”
    见暖宝傻看着自己没吭声，秀儿又开口套话:“那个神仙……
    是不是一个道士呀？穿着白色的长袍，手里还拿着一绺毛毛？”
    “系呀系呀！就系他！”
    暖宝的小脑袋飞速转动，直接就顺着秀儿的话瞎掰。
    “秀姑姑~你肿么几道滴呀？”
    有道士上门说什么‘神女降世’这一件事儿，当初暖宝也听到了。
    毕竟那会儿，她虽然刚刚出生没多久，但还是醒着的呢。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说的那些话，她听得是有些迷糊，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只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暖宝都快忘了。
    若不是秀儿主动提起了‘道士’这两个字儿，暖宝也不会想起来。
    ——既然秀儿都把梯子给我架好了，我怎么能不爬呢？
    暖宝的眼睛闪过一抹狡黠之光，继续开始咬耳朵:“窝偷偷告诉腻哟~
    秀姑姑！神仙给……给窝留了好东西~就在窝滴被窝里！
    有……有好吃哒，有暖暖哒~还跟窝一个名儿呢！”
    “啊？”
    秀儿这下倒是面露惊讶。
    但惊讶之中，又有几分疑惑。
    ——好东西？在被窝里？还跟小郡主一个名字儿？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喏~给腻看看……”
    暖宝见秀儿有些不信，便赶紧钻回被窝，抱出了一个保温杯。
    “腻看~这个东西，神仙说有大用处哟！”
    说着，小脚丫一扫，又扫出了一大包暖宝宝。
    “还有这个！神仙说这个叫……叫什么暖宝宝？
    嘻嘻~系不系和窝一样的名儿呀？”
    秀儿彻底惊呆了。
    看着暖宝一下从被窝里变出两样东西，她的脑袋‘嗡’的响了好几下。
    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昨夜，床是她铺的。
    暖宝也是她亲自抱上床，哄着睡的。
    她确信以及肯定，床上没有多余的东西。
    但眼下……
    秀儿很困惑。
    这突然出现的，她连见都没见过的物件儿，究竟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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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在秀儿看来……
    她家小郡主能遇到神仙，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
    谁让小丫头一出生就被高人掐指一算，断定是‘神女’呢？
    说什么神仙送东西了，她也不算特别意外。
    毕竟她家小郡主是个嘴甜的，一开口就能把那些神仙又夸回到天上去。
    神仙喜欢小郡主，入梦留了一些东西给小孩子高兴高兴，也正常。
    但……
    睡醒以后，发现东西都在被窝里？
    真真实实的，触手不化的东西？
    这就让秀儿很￥*@！了。
    脑子一片凌乱。
    她先拿起保温杯研究了一下。
    研究了个寂寞。
    再拿起一大包暖宝宝发热贴反复打量。
    打量不出个所以然。
    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不愧是神物啊！活该捉摸不透。
    “秀姑姑~吃！”
    正惊叹着呢。
    暖宝突然就把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塞到了秀儿的嘴里。
    秀儿一惊，正想往外吐。
    却见暖宝鼓着嘴，早已吃得津津有味。
    就连肉嘟嘟的脸蛋上，都沾上了一些褐色的……
    再仔细一品尝。
    嘴里的东西甜甜的，香香的，却又带着微微的苦。
    味道很特别，但很好吃。
    原来，就在秀儿专心研究保温杯和暖宝宝发热贴的时候，小暖宝已经咬开了紫皮糖的包装。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掏呀掏。
    掏出一颗糖来。
    剥开糖衣，自己先咬掉一半。
    ——嗯~满足~
    剩下的一半，自然要给秀儿啦。
    见者有份嘛。
    好吃的东西，得跟身边人一起分享才会更好吃。
    就是这紫皮糖只有一包，正常情况下，差不多就70颗吧？
    太少了！
    一天吃一颗暖宝都觉得奢侈。
    毕竟她还有那么多个哥哥呢？
    一个哥哥发几颗，这一包就见底了……
    “秀姑姑~好吃吗？”
    暖宝见秀儿的眼中有惊喜，连忙笑眯眯问道。
    “嗯！好吃！”
    秀儿点点头。
    她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呢。
    “还有这个……”
    暖宝又拿出了水果干。
    “辣个神仙给窝的！说系……果几干？
    不过这个果几干不能现在吃啦~窝们刚刚吃完糖糖呢。
    如果现在吃果几干，果几干就……就不好吃啦，不甜甜的！”
    说着，暖宝又压低了声音，道:“秀姑姑~窝们晚上吃呀？悄悄的！”
    秀儿听言，不免好笑。
    ——小家伙，懂得还挺多？
    正想问问暖宝，是谁教她的？
    却见暖宝伸手抱过了保温杯，道:“唔~这个系暖水水的！”
    言毕，又指了指暖宝宝发热贴:“辣个……辣个系暖身上的！”
    “暖水水？”
    秀儿接过保温杯，又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怎么暖水水呀？”
    “倒……倒水水进去呀！”
    暖宝指了指那保温杯，解释道:“神仙说……把热水水倒进去，再扭好盖盖。
    然后……然后什么来着？窝想想……”
    暖宝特地挠了挠头，不敢一下子说得太肯定。
    “噢！对~用这个杯杯来装热水水，热水水阔以好几个时辰都不凉哟！”
    “啊？真的？”
    秀儿一脸惊奇。
    忙问:“直接倒水就可以了吗？不用拿炭火温着吗？”“唔……不用吧？”
    暖宝看着秀儿，再次重申了一下‘神仙’的话。
    “系神仙说的呀，倒水水就行了！”
    说罢，又连忙催促:“秀姑姑倒……倒水水去~装杯杯里！”
    秀儿一听，也有道理。
    反正东西已经在这里了，还不如试一试呢？
    想着，赶紧用被子把暖宝给包起来。
    这才去炭火旁拿起了烧水壶，往保温杯里倒了满满一杯的滚水。
    再转身回到床边时，暖宝已经拆开了发热贴。
    秀儿见此，只好继续当好奇宝宝，问:“小郡主？这又怎么用呀？”
    “贴贴……”
    暖宝简单应了一句，就开始扒拉秀儿的衣裳。
    等到瞧见秀儿的中衣时，才在秀儿的小腹上，稳稳贴了一片。
    秀儿:“……”
    有点慌，但不敢乱动。
    ——这小郡主呀，穿衣服是不会，脱衣服倒挺在行的。
    秀儿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狼狈。
    直到过了一会儿，小腹越来越暖。
    她伸手去摸了摸，发现那块小小的东西，居然会发热！
    一脸惊喜看向暖宝。
    这才觉得，自己这衣裳被扒拉得挺值的！
    “郡主！”
    秀儿连忙拉过暖宝的手，让暖宝也来摸了摸发热贴。
    此时的她，高兴得就像是一个孩子，全然不见平日的稳重。
    她压低声音，小声道:“郡主，这东西真的好暖啊！
    看来郡主是跟神仙有缘的，不然神仙也不会给您留这么好的神物！”
    说罢，又问:“对了郡主！那位神仙是哪路神仙，您问了吗？
    奴婢得赶紧回禀王爷和娘娘，让王爷跟娘娘去给那位神仙拜一拜，上上香……”
    ——啊！
    ——可别呀！
    暖宝听了秀儿的话，连连摆手。
    “不行的不行的！秀姑姑~”
    漂亮的五官，在小小的脸蛋儿上皱成了一团。
    “这系一个秘密呀，不能……不能告诉别人的噢！”
    说着，暖宝又开始忽悠秀儿:“神仙交……交代过窝的！
    他说……如果窝泄密了，以后就……就再也不来给窝送东西啦！”
    “啊？”
    秀儿一脸问号。
    ——可是我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了！
    ——难道我不是人吗？
    “小郡主……”
    秀儿有些为难。
    看了暖宝半天，终是道:“您……您好像已经泄密了。”
    暖宝:“！！！”
    ——噢，话说满了？我可真不擅长撒谎。
    “腻……腻没关系呐~”
    暖宝脑子转了转，试图将话圆回来。
    “神……神仙还说了，窝系一个小孩几嘛，藏不住秘密啦。
    如果实在憋……憋不住的话，也阔以告诉一个人。
    不过~就只能告诉一个人噢，多了就不行啦！”
    说着，暖宝就扑到了秀儿的怀里，跟秀儿撒娇:“秀姑姑……
    腻系最好的姑姑啦~腻会保密哟，对不对呀？
    暖宝最……最喜欢秀姑姑，所以才和秀姑姑有小秘密哒！”
    完了！
    这一番甜言蜜语说出口，秀儿感动得头皮都发麻了。
    眼眶红红的，眼睛还布上了一层涟漪。
    一个二十来岁的人。
    竟被一个不满两岁的孩子，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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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暖宝的小名应该叫胡诌诌

    搞定了秀儿，暖宝也松了口气。
    毕竟秀儿是暖宝身边最亲近的人，跟暖宝形影不离。
    而暖宝现在年纪还小，有些事情光靠自己，注定是瞒不住的。
    早在空间里的时候暖宝就想过了。
    这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带出去以后，肯定藏不住。
    不仅是因为她现在连穿个衣裳，撒个嘘嘘都离不开人。更是因为秀儿对她身边出现的任何物件儿，都太小心谨慎了。
    譬如……
    有一次魏思华给了暖宝一块漂亮的手帕，暖宝喜欢得紧呢。
    但秀儿不知道那是魏思华给的，所以便将手帕拿了过去，仔细检查了半个多时辰！
    直到确认那块手帕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放心。
    又譬如……
    有一天魏慕华给了暖宝一串糖葫芦，暖宝舔得正津津有味呢。
    但秀儿不知道那是魏慕华给的，整个人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直到暖宝告诉秀儿，这糖葫芦是大哥哥买回来的，秀儿才松了口气。
    但也免不得趁机叮嘱暖宝:“小郡主呀，您要记住哟……
    除了家人给的东西外，旁人给的任何东西咱们都不能要噢。
    特别是吃的东西，得由奴婢们检查过了才能放到嘴里，知道吗？”
    总而言之，就是生怕有人会在暖宝的吃穿用度上下手。
    那小心谨慎又啰啰嗦嗦的样子，曾让暖宝一度觉得，秀儿有被害妄想症！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暖宝思前想后，只能寻个理由把秀儿诓骗过去。
    好在古人信奉神明，对‘神仙’这两个字儿，有着与生俱来的虔诚和敬意。
    暖宝随口这么一胡诌，秀儿还真就信了。
    不仅没将暖宝从空间里带出来的东西丢掉，还发誓，一定会跟着暖宝一起保守秘密。
    特别是后来研究保温杯的时候，别提多认真了。
    发现保温杯真的能让热水几个时辰都不凉，秀儿惊奇得跟什么似的。
    恨不得能在床底下挖个洞，再把保温杯藏进去。
    “这东西可是个宝贝儿呀，咱们可得藏好了！”
    秀儿翻箱倒柜，就想给手中的保温杯一个安身之处。
    暖宝:“……”
    实在看不过去了。
    抱起一旁的水果干，就过去拉住了秀儿的手。
    道:“秀姑姑~杯杯呀？咱们用用呀！不藏！”
    ——就一个保温杯，藏着干啥？当传家宝啊？
    “小郡主，这可是神仙给的！”
    秀儿举着已经被擦拭干净的保温杯，小声哄道:“神仙给的东西，不能乱用。
    咱们得好好收着，逢年过节拿出来拜拜，知道吗？
    小郡主心诚，到时候神仙就会保佑小郡主，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
    暖宝:“……”
    ——我怀疑现在是你要诓我。
    想着，伸手就掏了一片不知是什么水果的干干，直接塞到了秀儿的嘴里。
    问:“果几干~好吃不？”
    秀儿咀嚼了几口，点点头:“好吃。”
    “呐~神仙给的果几干哟？”
    暖宝一本正经:“腻还不……不系一样吃得香香嘛。”
    说罢，又指了指秀儿的小腹，继续道:“神仙给的暖宝宝哟，腻……腻还用着呐！”秀儿:“……”
    愣住了。
    不知如何反驳。
    感觉自己的想法没错。
    但好像……小郡主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呢？
    “阔以用啦~神仙给窝，就系……就系给窝用的呀！唉~秀姑姑笨笨！”
    暖宝看着平时稳重又缜密的秀儿，现在就跟个傻子似的。
    不免重重叹了口气。
    能想象吗？
    一个小小的糯米团子，满脸都是无奈和忧愁，还学着大人的模样儿叹息。
    秀儿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被嫌弃惨了。
    于是，试探地问了一句:“真的……可以用吗？”
    暖宝轻轻白了秀儿一眼。
    心想:你吃也吃了，用也用了，还来问这些？
    但嘴里，却依旧道:“阔以呀~这些宝贝贝，本来就系给暖宝用用哒！
    系……系暖宝跟神仙说，暖宝怕冷冷。所以神仙就给暖宝送……送温暖嘛。”
    说着，又道:“然后……然后暖宝又说，暖宝嘴嘴馋馋哟。
    神仙又……又给暖宝送小零嘴呀，让暖宝随！便！吃！”
    暖宝说‘随便吃’的时候，说得格外有力。
    小脑袋还跟着重重点了几下，以示肯定。
    整得秀儿都忍不住笑了，也不再纠结什么神物不神物的。
    ——反正能不能用，都用了。
    暖宝见秀儿笑眯了眼，便知晓对方的脑袋不打结了。
    伸手又往秀儿那头塞了一片水果干。
    秀儿见此，连忙摇头:“小郡主吃，奴婢不吃！
    吃完就没有了……”
    “有的呀！”
    暖宝立即点头，表情格外认真:“都说了，随！便！吃！
    神仙过……过几天，还给窝送吃的呢。”
    “啊？还有啊？”
    ——这神仙，还挺大方？
    秀儿这一天到晚，吃的东西可多了。
    吃完紫皮糖吃水果干，吃完水果干，还有吃不完的‘惊’。
    而暖宝呢？
    她也知道，自己胡诌的这些话，还是挺骇人的。
    简直是现代人了听了要落泪，古代人听了要烧香的节奏。
    但她没办法呀！
    莫说是胡诌这些物资的来源了。
    就是空间这玩意儿，她以后也少不得得胡诌一番。
    呵呵。
    可能她的小名就不该叫暖宝吧？叫胡诌诌正合适！
    总之，希望秀儿能顶住。
    ……
    成功把秀儿拖下水后，暖宝当晚又进了一趟空间。
    不过，这一次暖宝学聪明了。
    白天特地去了一趟魏倾华的院子，趁着周围人不注意的时候，把魏倾华屋里的一张矮凳和一张高椅给顺了。
    过程还挺简单。
    眼睛看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再轻轻敲一下金镯子，那矮凳和高椅就凭空消失了。
    唉~
    本来是打算整一个梯子到空间里去的。
    但梯子那玩意儿嘛，一般都放在下人那头的库房里。
    暖宝金枝玉叶的，很难能去那种地方。
    再加上她现在还小，用梯子也不大安全。
    想了想，还是凳子跟椅子方便。
    可为什么要去魏倾华的院子里拿呢？
    魏慕华、魏思华，甚至暖宝自己的院子也有凳子和椅子呀，为什么非得去魏倾华那头呢？
    这就涉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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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这个空间好尿性

    这就涉及到……暖宝的大局观了。
    因为魏倾华的心大呀！
    粗心大意的他，恐怕没个三天，都发现不了自己的屋里丢了东西。
    就算院子中的下人们发现了，恐怕也不会太在意。
    谁让魏倾华最近练武练上了瘾呢？
    这劈桌子劈椅子的事情，他可没少干。
    下头的人即便发现屋子里少了凳子椅子的，也只会以为是魏倾华劈坏了，不会往别处想。
    不像魏慕华和魏思华他们。
    自己心细，院子里的下人也心细。
    凳子椅子那玩意儿这么大件，肯定一下就被发现了。
    届时，就算他们二人不计较，也总得让人去报备一声，换一套新的来。
    这一旦报备上去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那头就知道了。
    好端端的丢了东西，丢的还是凳子椅子？难免让人伤神。
    毕竟王府中值钱的东西不少，怎么就只丢凳子椅子呢？
    至于暖宝这头，更不能胡来了。
    整个逍遥王府里，暖宝的院子是最让人紧张的。
    而秀儿的心思，又是最缜密的。
    莫说丢了凳子椅子了，就是丢了一盆花，秀儿都能一查到底，闹得人尽皆知。
    搞不好，到时候都以为暖宝这头出了贼人，再惊动了宫里头。
    好家伙。
    那可不得乱了套？
    暖宝来到这世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对于自己的影响力，她清楚得很呢。
    有了凳子跟高椅后，暖宝就可以自己翻大屏幕啦。
    先跪到矮凳子上面，再爬到高椅子上站起来。
    伸手一摸，就能摸到显示屏啦。
    ——哇，手感还真不错呢？就像以前玩平板一样。
    暖宝能自己翻阅数据的那一刻，来来回回翻了好几次。
    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又从最后一页，翻回第一页。
    那兴奋的劲儿，看得阿豹一脸哀怨。
    ——主人~犯不着吧？
    ——不就是一翻5块嘛，瞧把您小气的！
    暖宝只看了阿豹一眼，就猜到阿豹心里头在想什么了。
    也没搭理阿豹，继续滑动着小手指过过瘾。
    倒不是她舍不得那5块钱10块钱的。
    实在是不喜欢那种无能为力，处处都得麻烦别人的感觉。
    现在有了矮凳和高椅，又不一样啦。
    暖宝想自己翻的时候，就自己翻。
    不想自己翻了，就给阿豹一个挣钱的机会嘛。
    主动选择和被动接受，从来都是两码事儿。
    暖宝过完手瘾后，将数据划到阿豹的那一页。
    发现阿豹的等级，已经从0变成1了。
    而阿豹当前的神力经验值，是120，距离下一次升级，还差380。
    就连可供给神力经验值，也已经从0变成了5％。
    嗯？
    百分之五？
    暖宝眸子一亮，发现了了不得的事儿。
    可供给神力值是按照百分比来的！
    阿豹一级，可供给是百分之五。
    那二级呢？肯定就更多了！
    而随着阿豹的神力值越高，她能得到的神力，也就越多咯？
    哎呀呀！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呀。
    “豹豹~”
    暖宝笑眯眯跑去撸了撸阿豹的毛，声音嗲得自己都起鸡皮疙瘩了。
    “窝的神力肿么用呀？”——120的百分之五，就是6吧？
    ——哎呀妈呀，我有神力了，我可真6呀！
    暖宝高兴得就差抱着阿豹原地蹦迪了。
    可谁知……
    阿豹却来了句:“主人~您现在还不能用神力呀！”
    暖宝的笑容顿时凝固。
    ——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而原先一脸哀怨的阿豹，此时倒是精神了不少。
    叭叭叭的，就给了暖宝当头一棒。
    说是空间里规定，供给神力得达到20才能使用。
    暖宝心碎了一地。
    ——这空间真尿性！把人拿捏得死死的……
    “主人~您要不再兑换一些货币呗？”
    感觉到暖宝气鼓鼓的阿豹，开始展示它的魅力了。
    伸手把暖宝的脖子一抱，就开始蹭蹭。
    蹭了一会儿觉得不够，伸出倒刺舌就往暖宝的脸蛋儿上舔舔舔。
    舔得暖宝脸都麻了。
    赶紧拎着阿豹的脖子背，喊:“换……换换……走开！”
    天知道，暖宝现在有多无奈。
    ——说好的空间是赔偿呢？怎么还附带这么多狗屁规定！
    ——还有这个阿豹，简直就是坑主人的专业户嘛。
    暖宝这一趟进空间，本就是想看看阿豹升级了没，顺便问问神力的事儿。
    现如今得知神力得满20才能用，她只能又豪横了一把，兑换了一两银子。
    银子兑换完后，想着消费满1000空间就能升级了。
    于是，不免又买了一些东西。
    看看空间升级后，库存能增加多少？
    不会倒折叠帐篷，300块，来一个。
    好隐秘折叠厕所，200块，来一个。
    超级暖睡袋，200块，来一个。
    八度空间卫生棉套装，69块，来一套。
    管它用不用得上，先买了再说。
    带不出去就丢到另外一边空的货架上，等以后用得上了再拿。
    随着最后一件商品购买完毕，大屏幕上的数据也有了实时变化。
    暖宝的消费金额已累积到了1038。
    空间等级为1，距离升级还待消费3962。
    而眼前十平方的小空间，也在数据发生变化的那一瞬间，变大了一倍。
    足足有二十平大小了！
    就连货架上的商品，看着都满了不少。
    暖宝见此，连忙指挥阿豹翻了翻大屏幕。
    一看。
    果然！
    商品的库存，已经从初始变成了10。
    即便是刚刚才归零的帐篷等库存，此时也是满的。
    ——哇塞！
    暖宝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她仿佛发现了一条脱贫致富的大道啊。
    就空间里的这些东西，一旦拿出去卖了，哪一件不是畅销品？
    不仅足够吸引眼球，还不担心同行抢生意、压价格。
    根本就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而空间呢？
    则是她的进货渠道。
    每个月更新的库存，就是源源不断的财富。
    啧啧啧。
    如此一想，暖宝突然就觉得，雷公电母给她赔偿的这个空间，还真不赖。
    虽说阿豹这家伙儿，坑是坑了点。
    但看在这些商品的份上，就……勉强接受了吧？
    只当阿豹是雷公电母给她的赠品咯。
    对待赠品嘛。
    包容心就得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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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一不小心打翻醋坛子

    上官子越走了。
    走得悄无声息的，也没跟谁当面道别。
    只是留下了一封简单的书信。
    大致意思，是谢谢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照顾。因事情紧急，来不及跟众人道别，望见谅。
    书信的末端，还特地叮嘱了暖宝，要好好听话，等他回来教她武功。
    信是魏慕华念的。
    念信的时候，暖宝正在咕噜咕噜喝汤呢。
    她有点气。
    ——什么嘛？昨天才吃了我的紫皮糖，今天就走了？
    可听见信中提起自己后，又不气了。
    ——还惦记着教我武功的事情就好！
    倒是魏倾华，有几分失落。
    等到魏慕华把书信都念完了，连忙问:“我呢我呢？大哥！子越没在信中交代我什么吗？”
    ——不应该呀！现在跟着子越习武的人，不是我嘛！
    ——他连暖宝都有留话，怎么也不该忘记我呀。
    ——肯定是大哥漏看了！
    魏倾华一脸期待地盯着魏慕华，催促他再看一遍。
    “大哥，你再看看！看仔细些！”
    魏慕华见此，微微蹙眉。
    重新看了一眼书信。
    统共就三行字。
    一行感谢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一行交代自己不告而别的原因。
    一行留给了暖宝。
    确实没提到魏倾华。
    于是，眸子微转，便将书信放到了魏倾华面前。
    淡淡说了句:“可能我眼花了，你自己看吧。”
    魏慕华看着暖宝喝汤喝得这么香，早就馋了。
    才没功夫跟皮猴子瞎扯呢。
    有没有，自己瞅。
    而魏倾华呢？
    盯着自己眼前的书信，一脸哀怨。
    ——我要是能看得懂，还让你念啊？
    ——这子越也真是的！
    ——小小年纪，学什么字体不好？非得写这寥寥草草的东西！
    魏倾华有些绝望。
    毕竟书信中那龙飞凤舞的字认得他，他认不得人家啊。
    哪怕纸上只有短短的三行字……
    “怎么的？还丢魂了？”
    老二魏思华瞥了自家三弟一眼，便给他夹了一根青菜。
    道:“多吃点草，补补脑子！就算写不出子越这一手的草体，也当能认得几个字儿。”
    “二哥！”
    魏倾华有些不爽，瞪了魏思华一眼。
    ——你是我亲哥不？
    “那你想怎么嘛？”
    魏思华耸耸肩，问:“人家子越都走了，你还要怎样？”
    “好歹也交代我两句啊……”
    魏倾华郁闷极了。
    看了暖宝一眼，道:“他连暖宝都惦记着呢！就不能交代我一句，让我好好练功什么的？”
    啪——
    逍遥王重重放下了手中的碗。
    直接就朝魏倾华开炮:“他不交代你，你就不能好好练功了？
    暖宝是妹妹，你却比那小子还要年长两岁！倒也有脸要人家交代你？
    人家不交代你好好吃饭，你怎么还会上桌呢？”
    逍遥王忍很久了。
    特别是听到魏倾华那一句‘子越惦记暖宝’的时候，逍遥王就想挠心肝！
    ——什么惦记？会不会说话？
    ——我闺女才多大？就惦记？别平白毁了她的清誉！
    ——老子的大砍刀都准备好了！
    ——谁敢惦记老子闺女？老子砍断他的腿！
    对于上官子越离开逍遥王府的事儿，逍遥王还是挺高兴的。一大早听到消息后，还吹起了口哨呢。
    谁让那小子招惹谁不好？
    非惹得逍遥王的大姑娘和小姑娘都如此喜欢他！
    逍遥王本就是个醋坛子。
    能忍到上官子越离开，委实不错了。
    说起来，上官子越刚刚住进来的时候，逍遥王对他还是很不错的。
    一来，他是魏倾华和暖宝的救命恩人，逍遥王理应待他好。
    二来，他年纪虽比魏倾华还小，但却彬彬有礼，进退有度，且十分好学有担当，逍遥王也欣赏得很。
    可后来日子久了嘛……
    逍遥王就发现，自家媳妇儿对这上官子越，是越来越上心了！
    那种上心，可不仅仅是对待救命恩人和客人的上心。
    而是发自内心的心疼，就像对自家孩子一样。
    那……
    也行吧。
    谁让那孩子确实懂事儿惹人疼，又是他们逍遥王府的救命恩人呢？
    况且，逍遥王很清楚，自家媳妇儿心地善良，待谁都好。
    多心疼他一些，也是应该的，逍遥王没有意见。
    但暖宝呢？
    为什么暖宝也那么喜欢上官子越呢？
    这就让逍遥王很有意见了！
    昨日送颗糖，今日送个果子的。
    一开口，就是甜腻腻的‘几越哥哥’，还伸手要抱抱！
    那还得了？
    偏偏，大家都是孩子，逍遥王酸得牙都要掉了，也不能多嘴说什么。
    总不能拦着到宝，不让暖宝去找上官子越玩吧？
    这拦也拦不住呀！
    莫说暖宝不会听，就连逍遥王妃，恐怕都得笑话逍遥王小气。
    总之，逍遥王的醋坛子，算是翻得彻彻底底了。
    渐渐的，一看到上官子越，他就没得好心情！
    在他看来，自从有了这上官子越后，暖宝去永乐院的次数都少了。
    反倒每天往练武场和上官子越那头跑。
    真是气人！
    ——那小子！走了好啊！
    逍遥王明面上不敢有所表现，毕竟自家媳妇儿和几个孩子都挺失落。
    但暗地里嘛，却喜滋滋的。
    心想:终于又少了一个人和我抢闺女咯。
    全然不知，人家暖宝最近不去永乐院，是有其他原因的，跟上官子越完全没关系。
    一来嘛，是暖宝想当个懂事儿的乖孩子。
    她可不愿意再撞见爹爹和娘亲的那些羞羞事儿……
    二来呢，人家暖宝有月例银子了呀。
    忙着捣腾自己的空间都来不及，哪里有时间去搭理痴汉老爹？
    常往练武场和上官子越那头跑，无非就是因为上官子越答应教她武功了嘛。
    她隔三差五去提醒一下，省得上官子越忘了！
    毕竟以后神力能用了，练武可是事半功倍的呀。
    不管是神力也好，白捡的‘师父’也好，都得利用起来才行！
    那……
    去的时候，总不好空手去吧？就带点吃的咯~
    一颗糖，一个果子，也算心意嘛。
    反正太贵重的，上官子越也不要。
    但不让上官子越拿点什么东西，暖宝又觉得套不牢。
    所以……
    但谁知……
    就这么简单的事儿，也能打翻醋坛子。
    平白无故的，就让上官子越背了口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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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比酸笋还要酸臭的老爹

    魏倾华显然是受到刺激了。
    自从上官子越离开后，他突然就变得格外奋进！
    每天早起一个时辰练功不说，从习家私塾读完书回来，还总喜欢往魏慕华的院子跑。
    不是请教一下课上还没弄明白的问题，就是缠着魏慕华教他认草体。
    那认真学习的模样儿，让逍遥王看见了，都免不得咋舌。
    “老三那孩子，莫不是脑子坏掉了？”
    逍遥王一边给逍遥王妃按腿，一边看着不远处正在放风筝的暖宝，满是疑惑。
    “以往最贪玩的就是那臭小子！知道要放风筝，脚底就跟抹了油一样。
    今日倒好，竟说要跟着老大一起写文章？”
    说着，又忍不住大笑:“哈哈~就他那狗屁不通的文章，老大看了岂不是气炸肝？”
    “按这里。”
    逍遥王妃指了指自己的腿肚子，尽情使唤着逍遥王。
    这肚子的月份大了，腿又肿又酸。
    再看看不远处跟着秀儿她们一起放风筝的暖宝，跑得正欢快。
    不免又喊了句:“暖宝~可跑慢一些，莫摔着了！”
    言毕，这才收回目光，嗔了逍遥王一眼。
    “你这人倒是好生奇怪！他以前不好好学，你说他顽劣只会闯祸。
    现如今好好学了，又说人家脑子有问题。
    这孩子到底是你亲生的，你嫌弃起他来，真是一点儿都不见口下留情！”
    “事出突然必有妖~”
    逍遥王看向逍遥王妃时，一脸宠溺。
    但说起自家儿子，却还是满嘴嫌弃:“你且看看，老三能坚持多久？
    那臭小子从会说话会走路到现在，你见他认真学习过几次啊？压根就没有嘛！”
    倒不是逍遥王不希望魏倾华学好。
    着实是魏倾华那孩子，没干过几件正经事儿。
    整得逍遥王都已经麻木了。
    而逍遥王妃呢？
    听完逍遥王的话后，倒也仔细回忆了好一阵。
    呃……
    尽力了。
    毕竟魏倾华那小子，确实没认真干过什么事儿。
    逍遥王妃就是有心要说他的好，也没得底气。
    ——唉，竟是无言以对啊。
    “他莫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逍遥王还在纠结着呢。
    大抵是习惯了魏倾华吊儿郎当的样子，突然见他认真起来，有些心慌。
    倒是逍遥王妃，轻轻打了打逍遥王的手，笑骂:“这还想不明白？亏你是他亲爹呢！
    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跟子越有关吧？”
    “子越？”
    逍遥王皱眉。
    突然就不愉快了。
    “这跟那小子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他上官子越本事儿如此之大？
    ——讨得我媳妇儿和闺女的喜欢不说，还把我儿子的心也圈走了？
    ——真是祸害！
    “怎么就没关系了？子越是老三的表率呀！”
    逍遥王妃根本就不知道，上官子越已经被逍遥王拉进了黑名单。
    还以为自家夫君跟自己一样，都是喜欢上官子越的呢。
    只见她笑盈盈，满口都是夸奖的话:“要说这子越呀，还真是不错！
    年纪比老三还小呢，就如此优异！只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竟是别人家的。”说罢，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他对咱们老三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自从他来了咱们王府后，老三习武都认真多了，也能吃苦了！”
    “是吗？有吗？我怎么没发现？”
    逍遥王挑了挑眉，不愿意承认。
    逍遥王妃又嗔了他一眼，道:“怎么没有？你就是对老三有偏见！
    我曾去偷偷看过几次的，发现老三练功时，就算身上受了伤，也不喊痛呢。
    跟以前咱们俩逼着他练功，完全就像两个人似的！”
    说着，还不忘感慨:“到底是恩公，又是同龄的孩子啊。
    子越这表率真不错！他的一句话，顶得过咱们的三五十句。”
    逍遥王:“……”
    手里轻轻给媳妇儿按着腿，心里的气却重重的。
    ——呵呵！我何止对老三有偏见？
    ——我对上官子越那小子也一样，意见大大的！
    “誒？我前两日问过老大了。”
    见逍遥王不说话，逍遥王妃又拿手肘撞了撞逍遥王。
    笑道:“老大说，老三对草体（草书）格外痴迷。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看子越的书信时，受打击了？
    咱们家老三不是看不懂草体吗？老二也是坏得很，还笑话了他几句呢。”
    言毕，不忘夸几句:“子越真是写得一手好字儿！
    龙飞凤舞潇洒大气不说，整体笔意行云流水，一看就是下过苦功夫的。”
    逍遥王:“……”
    心里苦。
    还很酸涩。
    ——你夫君也是写草体的。
    ——你夫君的草体写得也是行云流水，龙飞凤舞，鲜少有人能及。
    ——你夫君不仅字迹潇洒大气，人也风流倜傥。
    ——你夫君……你夫君怎么就没得到你这么多的夸赞呢？
    “阿祁？要我看，把老三也送到上书房去吧？”
    逍遥王妃眼睛在暖宝身上，心思在魏倾华身上。
    压根就没注意到，她的夫君都已经酸臭得跟酸笋一样了。
    “老大老二都在上书房读书，偏老三一个人在习家私塾，终究不大好。
    以前不让他去上书房，是他性子跳脱，静不下心来，怕扰了几个皇子。
    如今我瞧着，他这一两个月倒是努力得很……”
    说罢，逍遥王妃想了想，又道:“习家私塾好是好，就是没伴。
    上书房不一样！里头不是堂兄弟就是亲兄弟，彼此也有照应。
    就是替咱们俩看着他，也能看得严实一些。”
    “嗯……”
    逍遥王有些闷闷的。
    还气着呢。
    但又不能冲着媳妇儿生气。
    只能苦苦憋着，老老实实应道:“那我明日入宫去跟皇兄打个招呼。
    先把老三送去！若他在上书房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罢，又叹了口气:“习家是书香世家！
    当初送他去习家私塾，也是为了能让他静下心来。
    毕竟跟着他一起读书的，也不乏好苗子。
    他倒行咧！整天就只会和孟家那个浑小子比比划划。
    几年了都？这性子就是沉不下来！”
    言毕，想了想又道:“让他去上书房也好。
    省得人家私塾的夫子，每天都为这臭小子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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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我一定是捡来的

    是该把魏倾华送到上书房去的。
    虽说上书房自古以来，都是皇子公主们上学读书的地方。
    但由于皇帝的儿子不多，再加上几个王爷之间的感情都很不错。
    因此，除了宫里的太子和几个皇子外，魏慕华、魏思华、以及另外两位王爷的嫡出儿子们，都在上书房读书。
    一应兄弟们从五岁起就被送去了上书房。
    只有魏倾华。
    那性子从小就像脱缰野马！
    逍遥王嫌他太闹腾，打搅到太子和几位皇子读书。
    又怕周围陪着读书的都是兄弟，会惯着他，让他越发无法无天。
    故而，便将魏倾华丢到了习家私塾。
    本想着，习家世代都是文官，如今的家主更是当朝丞相。
    他们家设立的私塾，所收的学生也都是京都城世家之中的好苗子。
    把魏倾华丢到里头，再怎么闹腾，也能养养性子。
    可谁知……
    到头来，终究是算盘打错了。
    去上书房也好。
    上书房上课的时间早，功课也多。
    一天下来，怕是能把魏倾华折腾得不轻。
    ——呵呵！最好把那臭小子精力都耗尽，看他还怎么捣蛋。
    ——最重要的嘛！这去了上书房后，就算再丢人，也只是在自家人面前丢人。
    ——总好过在私塾那头。一不小心做了点什么丢人的事儿，整个京都城就知道了。
    想到此，逍遥王挑了挑眉，心里的气顿时散了。
    再看看正在扯着风筝线的暖宝。
    脸上露出了痴痴的笑容。
    ——嘿嘿。
    ——那三兄弟齐聚首，就真的没人跟我抢闺女咯。
    ——不错不错！真是好主意！
    逍遥王是越想越兴奋啊。
    也等不到第二日了。
    轻轻将逍遥王妃的腿放下，就要去办正事儿。
    “你干嘛去？”
    逍遥王妃见此，连忙喊道:“这腿不按啦？”
    “进宫去！”
    逍遥王笑着应道:“好让你的好大儿明日就能去上书房！”
    说着，又快步回来，亲了亲逍遥王妃的脸颊。
    哄道:“晚上继续给你按。”
    “哎呀~又羞羞啦！”
    暖宝正巧渴了，跑过来想喝口水。
    这跑到一半，又赶紧捂着脸回去了。
    ——唉！父母的感情太好，有时候身为儿女也很苦恼啊。
    ……
    晚饭的时候，逍遥王就回来了。
    一路哼着小曲儿，别提多高兴。
    正巧，魏倾华也识得了不少草体字，心情美妙着呢。
    瞧见自家老爹笑容如此灿烂，不免凑上前去:“爹爹？您捡到银子啦？”
    逍遥王瞥了魏倾华一眼:“比捡到银子还令人高兴！”
    暖宝听言，挠了挠耳朵。
    插了一句:“爹爹捡到金子啦！”
    “不不不~”
    逍遥王朝暖宝挑了挑眉，笑道:“比捡到金子还让人高兴！”
    “捡到媳妇儿了？”
    魏倾华一脸不解，大言不惭:“捡到妹妹了？捡到……”
    咚——
    硬生生挨了一个爆栗。
    “捡捡捡，成天就知道捡！”
    逍遥王横了魏倾华一眼，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淡淡道:“你！明日起，不必再去习家的私塾了！”
    “啊？”魏倾华一愣。
    不免联想翩翩。
    ——不去私塾？就是不用上学了？
    ——也是！天这么冷，在家学就成！
    ——哇！不用上学呀，这也太幸福了。
    正想欢呼呢。
    岂料，逍遥王淡淡的声音再度传来。
    “以后，你就跟你大哥二哥一起，进宫去，到上书房学。”
    魏慕华和魏思华听言，默契地皱了皱眉。
    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心里都有些苦涩。
    看来，以后不仅在家要被三弟缠着。在宫里头，也没得清净咯！
    而魏倾华呢？
    砰——
    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上书房啊！
    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每日寅时(凌晨3∶00～5∶00)就要早读，卯时(凌晨5∶00～7∶00)就要开课！
    一直到午时(11∶00～13∶00)，才能吃午饭。
    等到了未时（13:00～15:00），还得到外面的院子里练习骑射、学武艺。
    这去得早回得晚就算了，放的假也少啊。
    在习家私塾的时候，一个月还能有四天的假呢。
    遇到逢年过节额外放假不说，家中有了喜事儿时，还能私自请个假。
    上书房那头就太……不人道了！
    一个月一天的假，能干嘛咯？
    除此以外，若想要再休息，就得等到中秋、过年、或者太后、皇帝的生辰，才能有假了。
    可逢年过节跟长辈过生辰，那也不算休息呀。
    身为晚辈的他们，不还得表演才艺，讨长辈欢心吗？
    倒不如不放假呢！
    魏倾华看着满桌的佳肴，硬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呀。
    好端端的，为什么就要去上书房读书呢？
    ——难不成，是我最近太用功了吗？一不小心感动了爹爹和娘亲？
    ——可我只是想学一个草体呀……
    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
    次日寅时不到，天还没亮。
    魏倾华就被自己的书童阿江，还有魏思华的书童阿履，一左一右架着上了马车。
    开启了全新的‘求学生涯’。
    这时……
    暖宝还在热烘烘的被窝中打呼呼呢。
    就连王府中的大部分下人，都还没有起身。
    魏倾华上了马车后，软绵绵的，神色涣散。
    想起自己昨天早晨去习家私塾读书时，还嫌弃辰时上课太早了，平白占用了他不少的练武时间。
    现在好了。
    他连嫌弃的资格都没有了。
    当然。
    也不用早起练武了。
    因为他根本就起不来。
    看着魏慕华和魏思华挺着腰杆子坐得笔直不说，嘴里竟还在讨论着昨日的文章？
    ——没天理啊！
    ——这两位大哥不困的吗？
    魏倾华打了个哈欠，再度怀疑自己是捡来的。
    ——对！一定不是亲兄弟！亲兄弟差距不会这么大！
    再想想跟着他们一起出发，前去上朝的逍遥王，魏倾华又肯定了几分自己的猜测。
    ——是的！不是亲生父子！否则爹爹怎么舍得让我起这么早！
    ——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被捡来的？
    ——能不能请求爹爹跟娘亲再把我丢回去？
    ——把我丢了吧！求求了~我真的受不了早起的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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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我怎么成平庸之辈了

    一连几日，魏倾华都是被架着去上书房的。
    每天回到王府时，命已经没了大半。
    确实没什么精力去调皮捣蛋了。
    当然。
    也没有精神头学草体了。
    更没有力气再练功了。
    就连往常每日陪伴暖宝的欢乐时光，也变成了蒙头睡大觉。
    日子过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好不容易熬到休假那一日，竟是睡到了日上三竿，谁来也叫不醒了。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想起第二天天不亮又得入宫去。
    魏倾华就想哭。
    嚎嚎大哭的那种哭。
    躺地打滚的那种哭。
    但他不敢。
    只能丧着一张脸，哀求道:“娘亲~要不您跟爹爹商量一下？
    还是让我回习家私塾吧？我保证好好念书！再也不捣蛋了！”
    ——只要别让我起这么早，我干什么都行！
    “既是下定决心好好念书，去哪里念不一样？”
    逍遥王抱着暖宝进来，正巧听到魏倾华的这番话。
    也用不着逍遥王妃为难了。
    直接就怼了回去:“难不成上书房的老师，还比不得习家私塾的夫子？
    你若是能在习家私塾好好读书，我跟你娘亲也用不着把你送到宫里去！”
    “是比不上……”
    魏倾华小声逼逼，对上书房的老师意见很大。
    “动不动就上戒尺，罚站，不如习家私塾的夫子有耐心。”
    “耐心？那是人家夫子见你是逍遥王的儿子，给你老爹我留一个脸面！”
    逍遥王轻轻将暖宝放下，也不看魏倾华一眼。
    反而，瞟了瞟魏思华。
    眼神凉凉的，让魏思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还不等魏思华做好心理建设呢……
    逍遥王便开口了:“老三啊？我不求你能跟你大哥一样，做个勤奋好学的少年郎。
    但让你以你二哥为表率，总不会太难吧？”
    魏思华:“……”
    皱了皱眉。
    ——爹爹这话，不太对劲儿。
    想法刚落。
    魏倾华就像不要兄弟情义似的，拆了魏思华的台。
    说:“我学二哥做什么？二哥在上书房，也排不上号啊！
    他的功课又不是一顶一的好！前两日，还跟我一起罚站了呢。”
    魏思华:“……”
    凉凉瞟了自家三弟一眼。
    ——很好，我就当没你这个弟弟了。
    然而，致命的重击还在后头呢。
    只听逍遥王口中的话，更为直接。
    “你与功课顶好的人，就是云泥之别，想学也学不来。
    也就你二哥这样的，在学业上是个平庸之辈，并不拔尖。
    与你的距离算不上远，你学起来自不会太困难。”
    说着，又若有若无看了魏思华一眼。
    继续道:“你别瞧着你二哥学业不怎么样，但至少人家尊师重道。
    即便再不上心，这课上该学的知识，人家都学了。
    更不会如你一般，将老师讲解的知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魏思华:“……”
    内心一片荒凉。
    他的功课确实不是一顶一的好。
    要他去和魏慕华、魏瑾熔比，他肯定是比不了的。
    像什么《四书》、《五经》、《古文渊鉴》等等书，他也确实不感兴趣。粗略翻翻，能懂其意，交得了功课就行。
    说他不拔尖，他是认的。
    但……
    平庸之辈？
    这词儿用得也太伤人了。
    ——也不知爹爹是在骂我，还是在骂自己？
    魏思华抬眼看向逍遥王。
    ——都说我是最像爹爹的？
    ——若我是平庸之辈，那爹爹岂不是双倍平庸？
    这一边，魏思华还在舔舐伤口呢。
    另一边，逍遥王对魏倾华的威胁式教导，却从未停止。
    “姓魏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上书房的表现。
    去了几日，就罚站了几日。老师让你背的书，你是一段都背不出来。
    课上刚刚讲解过的知识，你转头就忘。怎么的？脑子喂了狗啊？”
    “说得好像您不姓魏一样……”
    魏倾华心里头憋屈着呢。
    小声嘀咕了一句，又连忙道:“爹爹……这也怨不得我！
    我以前在习家私塾读书，每日辰时才出门。现在去上书房，寅时就早读了。
    爹爹，我实在太困了！一上课就打盹，一打盹就被罚站。”
    魏倾华还委屈上了。
    半控诉半撒娇，道:“老师为了能让我清醒一些，还让我去院子里罚站。
    这一罚站，我就什么都听不到啦！自然交不了功课，背不出书了。”
    说着，还耷拉着脑袋，绝望极了。
    “这天儿也太冷了！我起得早不说，还总是被罚。
    浑身冷得发抖，想回课室喝口热水都不能，实在折磨人！
    爹爹？您就让我回习家私塾去吧？大不了我好好学嘛！
    至少在习家私塾里，我冷了还能喝口热水……”
    言毕，瞧着逍遥王脸色难看。
    又稍稍退了一步:“要不然……爹爹跟上书房的老师们说说？
    我不去学什么功课了，反正我也学不明白。
    我就每日用过午饭后，去学武功和骑马射箭，成不成？”
    “胡闹！那么多的兄弟，就你屁事儿最多！”
    逍遥王可不吃魏倾华这一套。
    撒娇这种招数，他只认准媳妇儿牌和闺女牌。
    “我告诉你，文和武你一样都休想落下，除非你不当逍遥王府的儿子。”
    说罢，又道:“还有习家私塾那头，你莫想了！
    我既已让你离开习家私塾，就没有再让你回去的道理！
    起不来就睡早些，冷就多穿些！别耍滑头找借口！”
    “爹爹……”
    “三哥哥，你上学那么可怜呀？又冷又没有热水喝呀？”
    一直被逍遥王抱在怀里的暖宝，想不认真听父兄说话都难。
    一个在她耳朵边叭叭叭。
    跟打雷似的。
    一个在她斜对面叭叭叭。
    叭到激动之处，似乎还有唾沫星子飘过来呢。
    唉，真是难搞。
    不过，在听到冷和没热水喝的时候，暖宝还是瞬间有了主意。
    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向魏倾华。
    ——多简单的事情呀。
    ——有问题，咱们就解决问题嘛！
    魏倾华不知暖宝的想法，还以为暖宝这个小贴心要来解决他呢。
    双眸闪闪发亮，连连点头。
    激动道:“是啊是啊，暖宝！三哥哥可冷了！
    冷得都打‘阿啾’呢，好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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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打脸打得可真响

    魏倾华一边卖惨，一边朝暖宝挤眉弄眼。
    ——快！快去跟爹爹和娘亲说，让他们别让我去上书房了。
    ——我的宝贝妹妹~三哥哥以后能不能有好日子过，就靠你了！
    在魏倾华看来，暖宝的话在家中最有份量。
    只要暖宝撒撒娇，在父母面前帮他说几句好话，他的心愿就能了了。
    可谁知……
    暖宝点了点头，嘴里却道:“都打‘阿啾’啦？真是好阔怜哦！
    三哥哥，那你一定要听爹爹的话哟！明天去上阔，多穿点衣裳呢。”
    说罢，又喜滋滋道:“三哥哥？要不暖宝送你一个好东西呀？”
    魏倾华一愣。
    无语。
    ——啊？什么玩意儿？怎么还让我去上课呢？
    ——暖宝？你不心疼你三哥哥了吗？
    ——这跟想象的差得太远……
    “秀姑姑，你去拿暖杯杯。”
    暖宝回头找了找秀儿，吩咐秀儿回去拿保温杯。
    秀儿下意识看了一眼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心下有些担心。
    ——小郡主是要把神物送给三公子吗？
    ——那东西如此奇特，若王爷和娘娘问起来如何是好？
    心中虽不安，但还是连忙退了下去。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也没将暖宝的话放在心上。
    还以为是闺女又从哪里得来了一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用来安慰她哥哥呢。
    夫妻二人开始轮流给暖宝添菜。
    蒸肉糜、鸡蛋羹、青菜丝、挑了刺的嫩鱼肉。
    对魏倾华的诉求，那是理都懒得再理一下。
    魏慕华和魏思华自也是埋头吃饭。
    引火烧身的事情，他们可不干。
    只有魏倾华一人，尚未动筷。
    他哀怨地看着暖宝。
    瞧着暖宝吃得香香，脸蛋儿上还沾上了粥粒，越发难过。
    ——这五百年的大棉袄，在我这怎么漏风漏得厉害呢？
    暖宝最近的变化肉眼可见。
    饭量大了，吃什么都香滋滋的。
    手指也有力，拿调羹拿得贼稳不说，还想学着抓筷子呢。
    就连说话，也流利了很多，咬字儿也准了。
    哦。
    还有那双小短腿，有劲儿得很。
    莫说走路，就连跑起来都稳当了不少。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为此诧异了好久。
    没少在他们的‘被窝悄悄话时间’里，夸赞自家闺女了不得。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神力的作用。
    暖宝这段日子，在空间里兑换了不少银子，总算把阿豹的神力给提上去了。
    有了阿豹的供给神力，暖宝虽说还不能隔空取物，控制别人的言行。
    但自身学习事物的速度，却明显快了很多。
    整得她都有点迫不及待，想让上官子越赶紧回来教她武功！
    一碗粥喝完，秀儿也回来了。
    手里还拿着一个釉红的保温杯。
    保温杯上，画着一大一小两只白色的仙鹤，正腾飞奔月。
    就连盖子上用来装饰的圆扣，也是祥云模样儿。
    妥妥的国风啊。
    与古代的这些物件儿，并没有多大的违和感。
    每每看到这个保温杯，暖宝就十分庆幸，自己在上辈子还算是个喜欢古典物件儿的人。挑选的东西，也大多都是古风改良的。否则，若是一不小心拿了个粉红色的hellokitty保温杯或是麦兜猪猪，那就尴了个尬！
    “这是什么？”
    魏倾华看到一个红色的东西立在自己面前，连毛孔都充满了抗拒。
    ——这不会就是暖宝要给我的好东西吧？
    ——红色的？
    ——不要不要！拿走拿走！
    ——小姑娘才用红色的，我是个爷们！
    “三哥哥，这是我送你的暖杯杯噢！”
    暖宝就当没看到魏倾华眼里的嫌弃一样。
    反正到时候他会真香的。
    只笑嘻嘻道:“你不是冷冷嘛？不是没热水水喝嘛？那你用暖杯杯！”
    “不……不用了……”
    魏倾华连连摆手，道:“三哥哥突然觉得不冷了！”
    “冷！肿么会不冷捏？”
    暖宝瞪了魏倾华一眼，认真道:“明日三哥哥去上阔，还得罚站呢。
    罚站的时候如果冷冷了，就喝点热水水呀！”
    魏慕华和魏思华听言，努力憋着笑。
    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妹妹的宠溺。
    ——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而魏倾华呢？
    则一脸无奈。
    ——我谢谢你咧，哪壶不开提哪壶。
    “三哥哥，这个暖杯杯阔……阔好用了！旁人我都舍不得给呢。”
    暖宝一如既往地认真，当着安利小能手:“它……它装热水水，几个时辰都不会冷呢。
    三哥哥？你……你明天去上阔，就装一杯热水水去。
    等你被罚站了，想喝水水了，就喝暖杯杯里的水水。”
    说着，还嘟着嘴，一脸享受:哎哟哟~好暖暖哟！”
    魏倾华:“……”
    ——还能热几个时辰？我才不信。
    “然后……然后它还有个用处哟，阔以暖手手呢。
    就这样！三哥哥你看，就这样摇一下，暖杯杯会变热，你就阔以暖手手啦！”
    这是后来暖宝跟秀儿一起研究的时候发现的。
    当初买保温杯的时候，不小心还买了个黑科技。
    不摇它，它的外杯身就是冷的。
    摇一摇，里头的热度就会传到外杯身来，握在手里格外暖和。
    魏倾华依旧不信暖宝的话。
    总觉得暖宝是喝粥喝多了，醉了说胡话。
    倒是魏慕华，有些好奇地拿起了保温杯。
    先是打量了一会儿，然后便吩咐自己的书童阿书去加了水。
    能不能让热水保温几个时辰，这得用时间来实践。
    但摇晃一下当暖手杯，却是当场就能出结果的。
    只见那保温杯倒入滚水后，外杯身确实是凉的。但摇晃了几下再摸，竟真的能暖手。
    惊讶之余，连忙将保温杯递给了逍遥王妃和逍遥王。
    一家人传来传去，还真当了宝。
    特别是魏思华，喜欢得紧。
    开口就道:“暖宝，你这东西从哪来的？你三哥哥若不要，就给二哥……”
    “我要！谁说我不要的？”
    魏倾华急忙将保温杯抢了过来，抱在怀里。
    “这是暖宝给我的！你们谁也别肖想。”
    丝毫忘了方才自己有多嫌弃，多抗拒。
    打脸打得啪啪啪的，不知有多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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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得哄哄这酸臭至极的老男人

    魏思华也不是真心要跟魏倾华抢保温杯，只是逗一逗弟弟妹妹而已。
    因此，瞧见魏倾华的反应后，也只是一笑，并未计较。
    倒是逍遥王，沉着脸盯上了保温杯。
    “这什么……什么暖暖杯？暖杯杯？当真有这么好？”
    他活了四十年，还从未听说过这世上有什么杯子，可以使热水几个时辰都不凉的。
    更别提，这摇晃一下还能暖手了。
    “回王爷话，确实如此。”
    秀儿见逍遥王的目光是射向自己的，便赶紧上前应答。
    道:“这杯子奴婢已经带着小郡主反复试验过了，确如小郡主所言，是个奇特之物。”
    “既是奇特之物，暖宝从何得来？”
    逍遥王妃看了一眼保温杯，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秀儿微愣，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倒是暖宝笑嘻嘻的，应了句:“舅舅呀~三舅舅给~”
    “三舅舅？”
    逍遥王妃一脸诧异，看向了秀儿。
    ——三皇兄？三皇兄什么时候给过暖宝这东西了？
    秀儿也是机灵。
    一听暖宝这话，立即就道:“回娘娘话，这杯子是前些日子小郡主去库房寻东西时，不小心翻到的。
    就跟三王爷之前送来的贺礼放在一起，由于杯子不大，以前一直没有发现。”
    暖宝库房里的宝贝儿虽多，但却被分类得很好。
    满月时收到的贺礼放在一边，百日和周岁收到的，又放在另一边。
    而其中，朝中官员送的，放在一起。宫里头赏赐的，自然也放在一起。
    特别是南骞国三王爷带来的贺礼。
    由于物品贵重，数量颇多，因此占用了一间库房的一大半面积。
    秀儿虽没直接告诉众人，保温杯出自谁手。
    但这玩意儿既是跟三王爷的贺礼放在一起，那很大几率就是三王爷送的。
    果然。
    逍遥王妃顺着这思路，一下就误会了。
    笑道:“如此说来，这好东西还真是三皇兄带来的。
    也不知皇姐皇兄们从哪里搜罗来的宝贝儿？竟如此奇特！”
    说罢，又微微懊恼:“我这脑子啊，真真是越发不行了。
    三皇兄的礼单我曾亲自过目的！可如此神奇的东西，却是半点儿印象也没有了……”
    秀儿听言，微微垂眸，正想寻个理由圆过去。
    却听逍遥王及时开口安慰:“凤华，你又妄自菲薄了？
    若是连你这机灵的脑袋瓜子都不好使了，那我这愚钝的脑子，还能不能要？”
    逍遥王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许是三皇兄自己忘了登记吧？
    这么小一个东西，又不起眼，难免会被忽视。”
    言毕，还不忘瞟魏倾华一眼。
    瞧着魏倾华那抱着杯子宝贝得不行的样儿，就想把他的手给剁下来！
    ——得意个什么劲儿？
    ——那么大个人了，还要妹妹拿着东西来哄才肯去上学，恬不知耻！
    再看看一脸喜滋滋的暖宝。
    逍遥王又觉得好伤心哟。
    ——暖宝不爱我了，我上朝也好冷的！
    魏慕华和魏思华这哥俩，极会观察人的脸色。
    眼瞧着逍遥王眼神不对，便立马起身，溜之大吉。
    当然。临走之前，还不忘拽着魏倾华一起走。
    就怕这三弟傻乎乎的，再惹恼了老父亲。
    ——老三被罚不打紧，祸殃鱼池就不应该。
    看到哥哥们都走了，暖宝也喊着要回屋。
    随着逍遥王妃的肚子越来越大，逍遥王陪伴在媳妇儿身边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这陪伴得久了，免不得就得加倍腻歪。
    暖宝吃狗粮吃得老撑了，想起来就害怕。
    秀儿刚顺着暖宝的话扯了谎，也不敢久留。
    听见暖宝要走，连忙抱着暖宝就退下。
    看着暖宝闪闪发亮的眼睛，秀儿也不知自己是该佩服这小郡主，还是担忧小郡主？
    说佩服吧，又怕小郡主撒谎成性，以后没句实话。
    说担忧吧，小郡主实在机灵。
    莫说是今日的暖杯杯了。
    就是前些日子分小零嘴时，面对着三位公子的问询，小郡主的回答也是不见慌张的。
    譬如，甩锅式的解释。
    ——秀姑姑给买的，暖宝不知道哟！
    譬如，查无此人式的解释。
    ——卖货郎挑来卖的，暖宝凭缘分买哟！
    又譬如，送礼式的解释。
    ——库房里翻出来的，暖宝厉害吧？
    总之……
    话不多，但却能堵得住嘴。
    不管是哪一种解释，也没瞧见有人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另一头。
    被儿女们丢下的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脸色大不相同。
    前者闷闷的，心中有气。
    后者则笑盈盈的，温婉可人。
    嘴上安慰道:“不管怎么说，老三再没理由嚷嚷着不去上书房了，是好事儿。
    至于那杯子，既是暖宝给老三的，就让老三用着吧。”
    说罢，又用手肘撞了撞逍遥王的腰:“阿祁？你有没有发现……
    咱们家闺女现在越来越大方了？都会分享了呢！”
    不像以前呀，拿她一点儿东西，她的眼睛就死死盯着不放。
    虽说不哭不闹不制止，但那定定眼神还是挺有震慑力的。
    “哼！是大方了。”
    逍遥王冷哼了一声，闷闷道:“就是没大方到她亲爹面前过。”
    说着，又赶忙道:“来，小心门槛。”
    逍遥王妃:“……”
    心中好笑得很。
    ——都多大的人了？竟吃自家儿子的醋！
    想着，便决定找个机会。
    修书一封回南骞国，问问那杯子还有没有？
    若是还有的话，赶紧再让镖局运一个过来，哄哄这酸臭至极的老男人！
    ……
    冬去春来夏将至，暖宝的娘要生啦！
    这是一个阳光旖旎（yini）的早晨。
    在蜀国京都多雨的季节里，着实难得。
    暖宝才刚刚在秀儿的服侍下，穿戴好衣裳，打算去陪逍遥王妃用早饭。
    却见下头的丫鬟急匆匆奔来，喊道:“要生了！要生了！
    秀儿姐姐！王妃娘娘要……要生了！”
    “当真？娘娘现在怎么样？”
    秀儿一把抱起暖宝，没有丝毫犹豫，朝永乐院奔去。
    嘴里还急急问着:“派人去请稳婆了吗？太医那头呢？也得赶紧将人请来！”
    说着，又道:“参汤得熬上，热水煮了没有？生孩子是大事儿，可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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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死兔崽子！看你出来老子不弄死你

    秀儿虽被指派来照顾暖宝，但到底还是伺候了逍遥王妃十来年。
    除了生魏慕华那会儿，秀儿还没有来到蜀国。
    后来的魏思华、魏倾华、以及暖宝，都是秀儿亲眼看着出生的。
    身为逍遥王妃最信任的人之一，又亲自在旁搭了三次手，见多了女人生产的血腥场面。
    如今听到逍遥王妃即将临盆，自是担心不已。
    特别是前两年逍遥王妃生暖宝时的情景，她还记忆犹新呢。生怕这一次会跟上一次一样，将逍遥王妃折磨得死去活来。
    “秀儿姐姐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好了。稳婆还是用宫里头的，太医请的是张太医。”
    小丫鬟急急跟着秀儿，道:“王妃娘娘的肚子卯时就开始痛了。
    冬雪姑姑和丹秋姐姐都守着呢，蔡嬷嬷也到了。
    王爷特地吩咐奴婢来请小郡主过去，三位公子恐怕也快从上书房回来了。”
    “好！快些走。”
    秀儿听说连蔡嬷嬷也来了，心里头暗自松了口气。
    但脚下的步子，却越发快了起来。
    蔡嬷嬷是逍遥王妃的奶娘。
    当年逍遥王妃远嫁来蜀国时，蔡嬷嬷也跟着来了，一直侍奉着逍遥王妃。
    只是最近这几年蔡嬷嬷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大好。
    所以逍遥王妃便让蔡嬷嬷带着儿孙们去了城外的庄子颐养天年。
    除了蔡嬷嬷外，还有十来个丫鬟，都是从南骞国来的。
    其中年纪较长的冬雪姑姑和年纪只比秀儿大三四岁的丹秋姐姐，是逍遥王妃近身伺候的人。
    她们都是忠心且稳妥的，断不会出什么差错。
    来到永乐院的时候，魏慕华兄弟仨果然已经回来了。
    就连皇帝和皇后娘娘也出了宫，跟着逍遥王一起站在院子里，紧张得如同亲生爹娘似的。
    产房里痛苦的叫喊声不断，听得让人揪心。
    “把孩子给我，你进去吧。”
    逍遥王朝秀儿吩咐了一句，便抱起暖宝，轻声哄道:“暖宝乖乖~不害怕啊。
    娘亲在给暖宝生小弟弟呢，咱们在外头陪着娘亲，好不好？”
    “好……”
    暖宝点点头，一脸呆呆看着产房。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痛喊声，心疼极了。
    皇帝和皇后娘娘也凑过来。
    一个摸摸暖宝的头，一个抓抓暖宝的手，都担心暖宝会怕。
    特别是皇帝。
    声音比逍遥王的还要轻柔:“暖宝不怕，皇伯伯和皇伯娘也在呢。”
    说着，又瞟了逍遥王一眼，道:“你也真是的！
    这样的日子，把暖宝带过来做什么？她年纪还这样小，吓坏了怎么办？”
    言语之间，颇有几分埋怨。
    而逍遥王呢？
    则像听不见皇帝的话一样。
    轻轻问暖宝:乖乖~听到娘亲在叫吗？怕不怕？”
    “不怕！”
    暖宝回过神，摇了摇头:“痛痛~娘亲痛痛！”
    说着，收回了皇后握着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暖宝这里也痛痛……”
    “暖宝……”
    逍遥王一听，整个人都僵住了。
    眼眶瞬间泛红，紧紧将暖宝抱在怀里。
    道:“暖宝乖~暖宝真懂事儿，都知道心疼娘亲了，是不是呀？
    那暖宝要记住了，娘亲生你的时候，跟生弟弟时是一样的。甚至啊，比生弟弟更痛呢！但是娘亲坚持下来了，才有了暖宝。
    所以暖宝以后要听娘亲的话，不能惹娘亲生气，知道吗？”
    言毕，还不忘冲着一旁的魏慕华兄弟仨骂道:“看看你们！看看你们！
    你们兄弟仨，都杵在这位置杵多少次了？没一个能比得上妹妹的！
    老子每次都让你们来陪着你们娘亲生孩子，是为了什么？啊？
    到头来，还是暖宝贴心，懂得心疼你们娘亲！”
    魏慕华三兄弟:“……”
    不敢说话。
    不敢动。
    但有一说一，自家爹爹的心意，兄弟几个谁还能不知道呢？
    特别是魏慕华和魏思华，体会格外之深。
    每一次自家娘亲生孩子，不管他们在哪里，在干什么，都会被第一时间叫回来。
    父子几人共同在院子里陪着。
    一是为了防止不测，孩子们都在。
    二是为了让他们知道，做母亲的有多不容易。
    自家爹爹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他的良苦用心，兄弟们都知道。
    也很清楚，他们要心疼娘亲，孝顺娘亲。
    对于以后迎娶的媳妇儿，要疼爱、要敬重，万万不能轻视了女子去。
    他们都不是蠢笨之人，如何能不懂这道理？
    只是男儿郎嘛，不如姑娘家擅表达。
    但也万万没想到，暖宝才两岁，就已经如此懂事儿了。
    ——嗯！以后要多疼暖宝！
    ——不管娘亲这一胎生的是妹妹还是弟弟，都得最最最疼暖宝！
    皇后娘娘已经偷偷抹泪了。
    看着站得笔直，面露担忧的三个兄弟。再看看那盯着产房，正在发愣的暖宝。
    皇后娘娘又感动又羡慕。
    ——这几个孩子多好啊？凤华弟妹是个有福的！
    ——特别是暖宝，真真是个小棉袄。
    双手合十，暗暗祈祷。
    祈祷逍遥王妃生个闺女，好让她带回宫里养着。
    日后，也能有逍遥王妃这样的福气。
    产房里，叫声越来越来凄厉了。
    即便没有亲眼目睹生产的过程，但守在外头的人，还是忍不住打了寒颤。
    逍遥王急得打转转，喃喃道:“怎么叫得这般厉害？听着比当初生暖宝还折磨人？”
    言毕，又冲着产房骂骂咧咧:“死兔崽子！胆敢这样欺负我媳妇儿，看你出来后老子不弄死你！”
    皇帝和皇后娘娘一愣，赶忙瞪了逍遥王一眼。
    ——多大的人了？没个正形儿！
    而魏慕华三兄弟，则纷纷垂下头，只当听不见。
    ——两年前娘亲生暖宝的时候，这个男人也是这样说的。
    ——但是后来……
    兄弟仨又默契地抬起头，看向暖宝。
    ——这丫头，可是一顿打没吃过啊。
    被哥哥们羡慕的暖宝，此时思虑早已飞远啦。
    做女人真苦啊。
    每生一次孩子，就得过一次鬼门关，简直是在拿自己的老命，去进行一场豪赌啊。
    虽说自家娘亲这已经算顶幸运的了。
    家境显赫，生产条件好不说，还有一个如此疼爱她的丈夫。
    但听着产房里头的哭喊声，暖宝还是心慌得很。
    生怕自家娘亲会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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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母子平安

    转头看向自家爹爹。
    发现爹爹额头上都是汗，不禁又想。
    ——也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成亲？
    ——成亲了，会不会也有一个像爹爹这样好的夫君？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一个人吧！成什么屁亲哟。
    呃……扯远了！
    总之，自家娘亲还是挺让人羡慕的。
    单是拥有一个这样体贴、专情的丈夫，自家娘亲就比绝大多数的女人幸福了。
    莫说是古代，就连现代的女人，恐怕都眼馋得很呢。
    要知道，这世上的薄情郎多呀。
    拔了生殖器官就无情的男人，更是数不胜数。
    像自家爹爹这样的人，莫说是打着灯笼难找了，就是青天白日再搭配一双千里眼，怕是都难找哟。
    ——唉！如果我能帮到娘亲就好了。
    暖宝耷拉着脑袋，情绪很低落。
    产房里的叫喊声，从尖锐凄厉，渐渐转弱。
    想起之前家人们谈话，说起自家娘亲生她时痛了一天一夜，暖宝就无法想象。
    ——那得多要命啊？唉。
    叹息之间，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神力。
    暖宝眸子一亮。
    ——不知道我的神力会不会有用呢？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伸出小手指朝着产房的位置悄悄画了一个爱心。
    心里不断祈祷着:娘亲加油！生产顺利！
    想法刚落。
    突然，产房里传来了逍遥王妃拼尽全力的一喊。
    “啊~”
    紧接着没多久，‘哇呜’一声啼哭，别提有多洪亮了。
    “生了！”
    “凤华生出来了！”
    外头的亲人们一个个激动无比，脸上都是喜滋滋的。
    而暖宝呢？
    则愣愣看着自己的小手手。
    ——不会吧？难道我的神力真的能用？
    ——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巧合？
    对于神力，暖宝其实还没具体使用过。
    只是听阿豹说，神力可以用来惩奸除恶，也可以用来帮助他人。
    如果想用神力惩罚人，就朝着那个人画圈圈，然后心里想着如何惩罚那人就成。
    如果是帮助人呢，就朝着需要帮助的人画爱心，心里想着如何帮助对方就是了。
    但由于自己所能使用的神力不多。
    像阿豹以前说到的隔空取物呀，她都没成功过。
    所以一直以来，暖宝只当神力是个学习加速器。有了神力后，开始不断学习新事务，速度加倍。
    至于惩罚人和帮助人，她还从未尝试过。
    今日，是第一次。
    正胡思乱想呢，稳婆已经抱着孩子出来了。
    依旧是笑得开怀，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了！”
    她抱着一个粉红色，绣满了小花朵的襁褓，快步来到逍遥王几人面前。
    报喜:“母子平安！这一次啊，王妃娘娘生得很快咧！”
    说罢，照例是掀开襁褓，露出小婴儿的茶壶嘴，以待皇帝和逍遥王等人查看。
    还不忘夸奖道:“瞧瞧，咱们小公子是个强壮的呢！”
    言毕，想起皇室总是生茶壶的事儿，又赶忙看了暖宝一眼。
    讨巧着说:“以后啊，王府中又多了一个男子汉保护小郡主咯！”
    “嗯~你倒是个能说会道的。”皇后看着那襁褓中的婴儿，有些失望。
    但当着众人的面，还是笑着道:“待会儿下去领赏，人人有份。”
    而逍遥王呢？
    只看了一眼那婴儿。
    皱眉。
    ——丑死了。
    “王妃呢？王妃怎么样了？”
    他依旧紧紧抱着暖宝，没有上前查看小儿子的意思。
    “回王爷话，王妃娘娘好着呢！只是刚生完小公子有些乏了，已经睡下了。”
    稳婆瞧见逍遥王如此着急逍遥王妃，心情都跟着飘荡了起来。
    做女人啊，能做到逍遥王妃这样，也真是够本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抱着小婴儿凑了过来。
    “王爷？抱抱吧？王妃娘娘有孕时养得好呀，这小公子壮实得……”
    “我不抱。”
    逍遥王往后躲了躲，碰都不碰小儿子一下。
    只挑了挑眉，说:“这孩子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要带回宫养的，让他们抱。”
    说着，轻轻放下了暖宝，哄道:“暖宝乖乖哟，在外头等着。
    爹爹现在进去看你娘亲，你跟着哥哥们，知道吗？”
    言毕，也不等暖宝答应一句。
    ‘咻’的一下，像鬼影子似的。
    人就不见了。
    众人见此，皆满脸无奈。
    特别是稳婆。
    怀中抱着个小婴儿，却不知如何是好。
    直接抱给皇帝和皇后？
    那帝后不吭声，她也不敢呀。
    ——唉！哪里有当爹的，不抱孩子的道理？
    ——就算他是个茶壶，那也是自己造的嘛。
    皇帝跟皇后的脸色，尴尬极了。
    方才的喜气，都被搅和得所剩无几。
    倒不是因为逍遥王妃生了个儿子。
    虽说帝后二人很想要个女儿来养，也早就盯着逍遥王妃这一胎了。
    但生男生女，本就由不得人。
    倘若这一胎是个闺女，自然是好事儿。
    若是个儿子……
    即便失望，却也是喜事儿呀。
    更何况，魏家皇室已经有了一个暖宝，也当知足。
    皇帝和皇后，没什么不开心的。
    实在是逍遥王那跟孩子一样的做法，让他们有些懵。
    你说逍遥王是甩锅吧，言语之间又有些气呼呼的。
    你说他是赌气吧，他好像又是真的在甩锅。
    而眼前这孩子……
    究竟要不要带回去养呢？
    它是个问题！
    暖宝盯着稳婆怀中的孩子，已经盯很久了。
    自然。
    稳婆脸上的神色，她也都看在眼里。
    逍遥王担心媳妇儿，先冲进去看产妇，暖宝不能怪他。
    但等了这么久，发现还是没人上来抱弟弟，小小的暖宝有些恼火。
    又有些心疼这刚出生的小家伙。
    ——都没人抱抱？也太惨了吧？
    “让我来抱！”
    她气势十足上前，伸出了小手臂。
    声音奶萌奶萌的，但语气却是十足的大姐大。
    ——你们不抱，我抱！
    ——你们不疼，我疼！
    不管这孩子能这么快生出来，是巧合还是神力起了作用，暖宝都当她出了一份力。
    这可是小孩子呀！
    能平安顺利把一个孩子从肚子里生出来，多不容易？
    既然她这个当姐姐的也出力了，就得好好疼着这个小宝贝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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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妹妹不好惹，一个就够了

    暖宝的话，一下子就把众人给惊住了。
    特别是稳婆。
    她没想到，最先站出来要抱小公子的，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暖宝。
    还以为暖宝年纪小，看到又多出一个小弟弟，会吃味儿呢。
    于是，连忙笑道:“小郡主还小呢，怕是抱不动小公子的。”
    “试试吧？婆婆？我想抱抱小弟弟！”
    暖宝眨着大眼睛，等着稳婆把孩子放到她手里。
    “婆婆，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一句婆婆，叫得稳婆心都化了。
    连忙蹲下身子，将怀中的婴儿放到暖宝手上。
    还小声哄道:“老奴的手就托着小郡主的手吧，好不好呀？
    小郡主要是累了，老奴再把小公子抱过来。”
    语气很轻很柔。
    多看暖宝一眼，就多几分疼爱。
    ——哎哟，这小郡主可真讨人喜欢。
    ——想想两年前，我也是抱过小郡主的呢。
    稳婆喜滋滋的，骄傲极了。
    而暖宝呢？
    则认真看着自家小弟。
    反应嘛……
    跟当初魏倾华看她时，是一样的。
    甚至，还要更过分一些。
    “皇伯伯皇伯娘！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快来呀！”
    暖宝摇号叫人。
    等到人都凑过来了，才道:“弟弟好丑啊！”
    众人:“……”
    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呢。
    结果，就这？
    哦。
    嫌弃的话，当然不止一句了。
    皇后娘娘正想告诉暖宝，孩子刚生出来时都这样。
    然而……
    话还没说出口呢。
    暖宝又来了句:“皱巴巴黄拉拉，头发还这么少！”
    众人:“……”
    ——小小姑娘看着不大，嫌弃起人来，那是真嫌弃啊？
    “大哥哥，抱弟弟！快！”
    暖宝到底是两岁的孩子。
    即便有稳婆托着，她手臂也挺酸的。
    但自家的弟弟才刚刚出生呢，她又舍不得让下头的人一直抱着。
    整得好像小弟弟真的没人疼似的。
    于是，将大姐大的气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命令道:“大哥哥抱完，二哥哥抱！最后到三哥哥！
    这是我们的弟弟，得轮流抱！”
    魏慕华在暖宝说话期间，早已将小弟弟抱走。
    身为大哥的他，是该抱一抱小家伙的。
    但由于有皇帝和皇后娘娘这两个长辈在，又有逍遥王那句赌气的话在先。
    身为晚辈的他，实在不好冲到前头来。
    魏思华和魏倾华也一样。
    在魏慕华抱走小弟弟的同时，也都凑上了脑袋，仔细看着这小家伙。
    “嗯，果然挺丑的，暖宝说得没错。”
    对待弟弟和妹妹，魏思华的态度很不一样。
    想当初暖宝刚出生时，即便心里头觉得丑，也不曾说出口。
    甚至还怼了口无遮拦的魏倾华几句。
    如今到了小弟这里。
    呵呵。
    丑，就要大声说出口！
    “哎哟，吓死我了~还好不是妹妹！”
    魏倾华最高兴。
    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魏慕华和魏思华十分默契地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倒是皇帝和皇后娘娘，皱起了疑惑的眉头。
    问:“倾华想要弟弟？为什么？”
    “妹妹惹不起呀，一个就够了。弟弟不一样，有几个来几个！”魏倾华笑呵呵道:“有了弟弟，以后被欺负的人肯定不是我咯~”
    ——啊！等这一天已经等太久了。
    众人听着魏倾华的理由，纷纷面露无奈。
    合着这孩子，是被‘教育’怕了？
    但……
    他为何就不明白？
    之所以总是他被拎出来毒打，那是因为他皮呀！
    跟是不是最小的弟弟，完全没关系。
    特别是魏慕华和魏思华，都已经开始在心里打赌了。
    赌这三弟到了最后，还是兄弟中受批评教育最多的一个！
    长辈和哥哥们的想法，魏倾华可不知道。
    他还乐呵着呢。
    对于魏倾华来说，做老幺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上头有爹爹和娘亲盯着不说，还有哥哥们压着。
    屁大点的小事儿，到了他们的眼里，全成了杀人放火的大事儿。
    都说老幺最受宠。
    他可不认。
    当了这么多年老幺，他得现身说法！
    ——做老幺，实在太倒霉了！
    天知道他等了多久？
    早在自家娘亲怀上暖宝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乐呵呵了。
    期盼能甩掉老幺的身份，过上不受欺压的好日子！
    可谁知……
    自家娘亲踩了狗屎运，给他生了个妹妹。
    行吧。
    老幺虽说不是他了，但妹妹也惹不起呀，除了宠着疼着，别的操作都行不通。
    等呀等呀，又等了一年。
    好不容易自家娘亲又有喜了。
    他魏倾华是早也祈祷，晚也祈祷，总算求来了一个弟弟。
    嘿嘿。
    半年吧！
    魏倾华十分自信。
    顶多半年，他现在所受的‘重视’，就可以全部转移到真正的老幺身上了。
    到时候，哼哼，他就可以翻身咯。
    想想都美。
    “皇伯伯~”
    暖宝在自家哥哥们轮流抱小弟弟的时候，上前扯了扯皇帝的衣袖。
    一脸真诚，问:“您和皇伯娘是不是……是不是要将小弟弟抱走啊？”
    她年纪虽小，但却没少听说帝后要把逍遥王妃这一胎给抱到宫里头养。
    以前嘛，倒没多大的感觉，只以为这是大人们开的玩笑。
    但今日一看，就觉得不大对劲儿了。
    孩子还没生呢，帝后就来了。
    再加上逍遥王的那几句话，暖宝不得不认真起来。
    ——抱去宫里头养？这怎么行！
    ——兄弟姐妹就得整整齐齐的才对，少了谁都不行。
    特别是方才逍遥王妃生孩子时，暖宝还出了力呢。
    说她是接生大军的一员，应该不算不要脸吧？
    自己接生出来的弟弟，自己肯定要宝贝着的，怎么能送进宫养呢？
    ——绝对不行！
    对于暖宝的问题，皇帝和皇后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起来，皇帝和逍遥王确实有过约定，这一胎要送到宫里头养的。
    但不得不承认，他们更想要的其实是一个贴心的小闺女。
    如今闺女梦泡汤了，就只有臭小子一个！
    这该如何是好？
    若说带回去养，他们着实不缺儿子。
    若说不带嘛……
    君无戏言。
    一旦皇帝开口先毁了兄弟之间的约定。
    就凭着逍遥王的性子，不知得念叨他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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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小弟弟好可爱哟，暖宝要保护他

    唉，真头疼。
    只要想起逍遥王说他言而无信，皇帝就怕了。
    更别提，这些话逍遥王很有可能会说上好几年，甚至一辈子。
    没办法。
    就摊上了这么个弟弟嘛。
    就在皇帝和皇后不知如何作答时，暖宝终于又开口了。
    并且，一番话说得十分聪明。
    “嘻嘻~暖宝就知道，这……这肯定不是真的~”
    她扑上前去，抱住了皇帝的大腿:“下头的人最喜欢乱说话啦！
    皇伯伯和皇伯娘是……是最最最疼暖宝的，怎么会舍得让暖宝没有弟弟咧？”
    说着，已经被皇帝抱到怀里的暖宝，又伸手摸了摸皇帝的胡子渣。
    认认真真道:“小弟弟好可爱哟~暖宝要保护他！
    要跟他……嗯~跟他一起吃饭饭，睡觉觉，还要唱曲曲哄他睡觉觉！”
    行了吧？
    说得够明白了吧？
    人家暖宝不许弟弟去宫里！
    不管之前皇帝和皇后抱养孩子的事情，是真还是假。
    反正到了现在，都是假的了。
    就连一旁逗着小弟弟的魏慕华，都忍不住偷看了暖宝一眼。
    暗自夸了句:高明！
    而皇帝和皇后，也只是沉默了片刻。
    便顺着暖宝的台阶往下走，问:“暖宝不舍得弟弟呀？”
    “当然啦~”
    暖宝抱住了皇帝的脖子，奶奶道:“暖宝等小弟弟等好久呢~”
    “好好好！”
    皇帝刮了刮暖宝的小鼻子，笑呵呵道:“咱们暖宝的弟弟，谁也不许抢！
    皇伯伯和皇伯娘呀，不把他带到宫里头去。就把他留在王府里给暖宝玩，好不好呀？”
    “哎哟，瞧皇上这话说的！”
    皇后在一旁轻轻笑了声，便纠正道:“是让小弟弟留在王府里，陪暖宝玩……”
    说着，便伸手给暖宝整理了一下衣袖口。
    顺道解释:“你皇伯伯太高兴了，说话都说岔了。
    小弟弟跟暖宝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以后小弟弟长大了，还要保护暖宝姐姐呢。
    暖宝可以带着小弟弟一起玩，对不对呀？”
    “对呀对呀~一起玩哟！”
    暖宝连连点头。
    想起那皱巴巴黄拉拉的小团子，高兴得拍了拍手掌。
    刚刚被皇后娘娘整理好的衣袖口，又恢复了原状。
    ——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有弟弟呢。
    ——想想都激动。
    皇帝看着暖宝那高兴的样儿，又瞟了皇后一眼。
    眼神中虽没有责怪，但却有几分委屈。
    ——显得你会说话呗？
    ——朕可没说岔，就是把那小子留给暖宝玩的。
    ——咱们家暖宝想要什么，朕都给她。
    皇后感受到了皇帝的眼神，却当看不见一样。
    依旧温柔跟着暖宝说话。
    在皇后看来，暖宝已经两岁了。
    两岁的孩子，正是要分辨好坏的时候，得仔细教导。
    他们这些做长辈的，言行举止得格外小心，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意。
    毕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孩子嘛，又是最喜欢模仿大人的。
    他们就是一张干净的纸张。
    大人们在纸张上画什么，孩子的世界就会有什么。
    有些事儿，倘若身为长辈的他们都不在意，那孩子怎么会重视呢？皇后是真心把暖宝当成自己的闺女来看待的。
    因此，哪怕暖宝是魏家皇室唯一的姑娘，可以宠着疼着，爱着娇惯着。
    甚至，嚣张跋扈一些也没关系。
    但是是非黑白和对错好坏，以及善与恶，暖宝必须得明白。
    弟弟就是弟弟！
    可以一起长大，一起玩耍，却不能用来玩。
    能用来玩的，那是玩具！是物件儿！
    ……
    产房内。
    逍遥王正陪着逍遥王妃呢。
    看着自家媳妇儿那张憔悴煞白的脸，闻着满屋的血腥，他都要心疼坏了。
    握着逍遥王妃的手，不断嘀咕:“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凤华啊，辛苦你了。以后再让你生孩子，我就是王八犊子！”
    逍遥王妃生完孩子后，睡了一会儿，但睡得不沉。
    迷迷糊糊的，听到耳旁不断传来逍遥王的保证，挣扎着就醒了过来。
    “阿祁……”
    她嘴唇都裂开了，起了一层层的皮不说，还流了血。
    “你别……别担心我！这……这一胎，可比暖宝好生多了。”
    “好生什么好生？”
    逍遥王咬着牙，道:“那臭小子把你折磨得不轻，我都还没揍他呢！”
    说着，又心疼道:“我在外头听到你哭喊，心都碎了，恨不得能进来帮你生……”
    “傻瓜。”
    逍遥王妃笑笑，伸手摸了摸逍遥王的脸。
    轻哄:“自己的儿子，有……有什么好揍的？你就不怕他以后不孝顺你？”
    说罢，又道:“他啊，好生着呢。虽说一开始……一开始确实有点难。
    就连稳婆都说，这孩子太壮实了，怕是不好生。
    可后来也不知……不知怎么了？我肚子突然一胀，就像……呵呵……”
    说到此，逍遥王妃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脸颊微红，才羞涩道:“就像那啥一样，有些憋不住。
    用力一使劲儿呀，就……就生出来了。”
    “像什么？像出恭一样？”
    逍遥王看见自家媳妇儿脸上有笑容，便忍不住逗她，来了一个明知故问。
    “……阿祁！”
    逍遥王妃无奈，都想把头埋到被窝里去。
    倒是逍遥王，依旧笑呵呵。
    想起那被包在粉红色襁褓里的儿子，继续嘴贫:“如此说来，这孩子不是生出来的，是拉出来的才对！”
    逍遥王妃:“……”
    ——可真是亲爹。
    “阿祁？”
    想起自家小儿子，逍遥王妃又有些伤感。
    “听丹秋说，皇兄和皇嫂也来了？”
    “嗯，来了。”
    逍遥王应了句，心里不大好受。
    他知道，自家媳妇儿舍不得孩子了。
    哪怕当初说得再好，再轻松。
    可到底是十月怀胎，拼了命生下来的娃，哪里能舍得？
    就连他自己，也是想把孩子留下的。
    “唉……”
    逍遥王妃叹了口气，眼睛已经开始湿润。
    逍遥王见此，紧紧握住了逍遥王妃的手。
    嘴上虽什么都没说，但心里却已下定了主意。
    即便要背上一个‘言而无信’的罪名，也一定要无赖到底，将小儿子留下！
    全然不知，夫妻俩的难题啊，早就被自家小棉袄轻轻松松的几句话给解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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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小弟的名字叫小强

    逍遥王府又热闹起来了。
    各方上赶着巴结的人，依旧早早送来了贺礼。
    虽说登门拜访的不多，比不得当年生暖宝时的盛况。
    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身份就摆在这。
    不管生的是个小郡主还是小公子，对于有心攀附的人来说，都是大好机会。
    而暖宝呢？依旧是重中之重。
    众人并未因为逍遥王府多了一个老幺，便忽视暖宝这个小郡主。
    反而……
    在给逍遥王妃和小公子备贺礼时，还不忘多给暖宝备上一份。
    理由也是五花八门的。
    譬如:“家中正巧有这么个物件儿，觉得与小郡主甚是相配。”
    又譬如:“去给小公子挑贺礼时，刚好看到了这么个东西，觉得小郡主会喜欢。”
    再譬如:“我就是喜欢小郡主，总想给她送点宝贝儿！”
    牵强得很。
    但也不好拒绝。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只命人一一登记起来，日后有了机会，也好还礼。
    当然。
    不仅是外人。
    就连王府里的人和宫里头的人，也依旧处处以暖宝为先。
    说是怕暖宝这个受尽万千宠爱的小丫头，会因为多出一个弟弟，而吃了味儿。
    特别是逍遥王妃。
    逍遥王早已将她生产那日，暖宝心痛的表现说予她听。
    听得她是泪流满面。
    觉得自己这辈子能拥有暖宝这样的女儿，真是幸运他娘给幸运开门，幸运到家了！
    于是，对于呵护暖宝的幼小心灵，她是越发小心谨慎。
    整得暖宝一脸懵。
    ——搞什么鬼？为什么注意力还在我身上？
    暖宝就指着多出一个小的，好给她分担一些长辈们的目光呢。
    大家伙儿对她的爱，实在太浓烈了。
    她需要稀释稀释，喘口气。
    而上一世，暖宝可没少看热搜和短视频。
    家庭中一旦出现了更小的人类幼崽，那全家人的目光，肯定会转移到小弟弟或者小妹妹身上。
    偏心不偏心先不说。
    毕竟每个家庭的情况都不一样。
    但越小的人，肯定就需要更多的照顾嘛。
    暖宝都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
    有了小弟弟后，她会和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们一起照顾、保护小弟弟的。
    什么争宠啊？什么吃醋啊？
    根本就不存在！
    可事实上……
    很显然。
    暖宝的心理建设根本就是多余的。
    莫说她不想争宠不想吃醋了。就是想，那又能如何？
    家人们也没给她机会啊！
    某天。
    暖宝:“爹爹~您回来啦？我跟您说哟，小五今天流了好多哈喇子呢！
    爹爹，您快去看看小五，小五好可爱哦！”
    逍遥王:“什么小五不小五的？爹爹不认识！爹爹只认识我家小暖宝~”
    暖宝:“……”
    ——喂！魏祁呀，那是你亲儿子啊！
    又某天。
    暖宝:“娘亲娘亲~小五都哭啦，娘亲去看看小五吧！”
    逍遥王妃:“小五有奶娘和婆子在，不用娘亲操心。
    倒是我们的小暖宝呀，赶紧把这口粥喝了！喝完粥粥，才能长高高呢。”
    暖宝:“……”
    ——什么操作，整得我都不会了。
    再某天。
    暖宝:“大哥哥大哥哥~今天小五笑了噢！娘亲说小五笑起来的样子和大哥哥好像呢，大哥哥快来看呀~”
    魏慕华:“哦。”
    远远瞟了一眼:“我看不像……娘亲胡说八道呢。
    大哥哥觉得呀，还是暖宝跟大哥哥最像了。来，给你买的烧饼，香不香？”
    暖宝:“……”
    ——我说老大，您倒是看一眼呀。
    还是某天。
    暖宝:“二哥哥~您下学啦？今天小五重了噢，我抱不动啦！
    你快来试试，看看能不能抱得动……”
    魏思华:“不要！二哥哥只想抱暖宝~来，自己过来，给二哥哥抱抱！”
    “哦。”
    暖宝闷闷应了声:“那你抱完我，就去抱小五哦！”
    魏思华:“不抱！他总往我身上撒尿。”
    暖宝:“……”
    ——三舅舅说了，你好几岁了都拉尿放裤呢，还嫌弃小弟？
    又是某天。
    魏倾华回来了。
    暖宝笑嘻嘻上前，喊了声:“三哥哥~小五他……”
    “还活着吧？活着就行了！”
    魏倾华打断暖宝的话，兴奋道:“来，暖宝，我带你去练武场！
    最近我在宫里头学了一套新拳法，打给你看啊？”
    暖宝:“……”
    ——我靠！无情！
    再看看摇篮床中的小东西，正如同当年的自己一样，啃jiojio啃得津津有味。
    暖宝叹了口气。
    ——小五呀，姐姐尽力了。
    总之……
    家里头的每一个人都很奇怪。
    说他们不疼老幺吧，老幺也没受到过苛待。
    吃的穿的用的，一应都是最好的。
    说他们心疼老幺吧，老幺又没少被嫌弃。
    唉。
    挺矛盾。
    为此，暖宝还特地给弟弟起了个小名儿。
    先叫‘魏坚强’。
    说是希望弟弟能坚强！
    毕竟那小东西要走的路，还很长啊。
    后来叫着叫着，觉得‘坚强’不太顺口。
    就改了。
    叫‘小强’。
    希望弟弟能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意志顽强不息。
    嗯……
    虽然不太好听。
    把自家小弟比喻成蟑螂，也确实太损了。
    但结合一下弟弟的现状，这小名儿还是挺合适的。
    更何况，小名儿只是家里头的人叫叫而已，不伤大雅。
    以后出去了，大家伙儿记住的还是他正儿八经的大名儿——魏唯华。
    名字是逍遥王取的。
    取得可随意了。
    从逍遥王妃让他取名字开始，到‘魏唯华’三个字儿脱口而出，只用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
    寓意呢，也很简单。
    ——魏祁此生唯爱段凤华。
    ——段凤华是魏祁此生的唯一。
    总之，离不开恋爱的酸臭味就对了。
    呵！呵！呵！
    暖宝在得知自家弟弟的名字儿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嗝~好饱，又被喂了一大把的狗粮。
    魏慕华、魏思华、魏倾华几兄弟呢？
    早已见怪不怪。
    毕竟兄弟姐妹五个人，只有暖宝的名字是个例外。
    而这个例外，还是时间来不及的情况下才有的。
    若是时间充裕，指不定暖宝就得叫:魏爱华？魏念华？魏各种华……
    所以啊，没什么奇怪的。
    于他们而言，名字这东西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配合老父亲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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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让人叫苦连天的小小管家婆

    有了弟弟后，一家人的生活多多少少有些变化。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特别是魏倾华和暖宝这对活宝兄妹。
    前者去上书房去得越发积极了。
    呃……
    虽说功课还是一样，总不合格。
    但至少这早起上学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
    不为别的。
    誒~就是高兴~
    高兴自己终于不再是臭小子行列中最小的那一个了！
    高兴老幺的位置有人接了班，以后他就可以在老父亲和哥哥的压迫中，彻底解放咯~
    后者呢？则操碎了心。
    自从看到家人们对弟弟如此之糙，暖宝就决定要当一个好姐姐。
    特别是在阿豹那里得到确认。
    知晓弟弟能够这么顺利出生，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后，她这个姐姐，更是当得像第二个娘亲一样。
    不仅给了弟弟很多的关怀和爱，还不断帮着弟弟跟家人们建立亲密关系。
    到了必要时候，还会跟个小大人似的，直接下达命令。
    弟弟哭了。
    暖宝就喊:“娘亲！小强哭啦，快来哄呀~”
    逍遥王妃正忙着给暖宝纳鞋底呢，笑道:“让丹秋她们哄吧，小强他好哄。”
    “不好哄~必须您哄！”
    暖宝皱起小眉，盯着自家娘亲:“快！马上哦！小强是您儿子呀~”
    逍遥王妃:“……”
    只能笑着放下手中的活儿:“好好好，来了来了。”
    ——闺女发话，不敢不来。
    弟弟拉臭臭了。
    暖宝又喊:“爹爹！小五都臭啦，您快来换布布呀！”
    逍遥王:“……”
    ——刚下朝呢，正吃早饭呢，让我去收拾那臭小子的‘红糖浆’？
    ——没门！
    “不去！如此精细的活儿，让下头的人干！”
    “不成！您必须来~小强最喜欢爹爹给他换布布啦！”
    暖宝也不嫌弃弟弟臭，就在一旁拉着弟弟的手，呼唤逍遥王。
    “爹爹~娘亲说您以前最喜欢给我换布布呢~这是真的吗？
    可为什么您……您总不给小强换呀？快来换！”
    说着，瞧见逍遥王还是稳稳坐在凳子上，又道:“噢~暖宝知道啦！
    是娘亲扯谎了！是您偏心眼了！是您老了换不动咯……”
    “换换换！”
    逍遥王坐不住了，连忙道:“一张嘴叭叭叭的，瞎说八道！
    谁扯谎呢？谁老了呢？你这小东西……”
    ——小祖宗，真是怕了你。
    弟弟尿了。
    暖宝就将目光对准了魏慕华。
    “大哥哥？快来给小强换布布，他又尿啦！”
    魏慕华能捧着书出现在永乐院，陪着暖宝一起‘奶’孩子，就已经是奇迹了。
    毕竟魏唯华是个赖哭包。
    比起当初的暖宝，哭得不要太凶太频繁。
    魏慕华需要静心，没事儿不会往永乐院跑。
    如今之所以出现在永乐院，都是因为暖宝拉着他来的。
    他疼爱妹妹，没得办法，只能依着她。
    但来了以后，又让他换尿布？
    ——不可能！
    ——打死都不可能！
    于是，便当没听见，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游记。
    还以为，只要自己不搭理暖宝，暖宝就会放弃。
    可谁知……
    暖宝静悄悄就来到了他身上，说了句:“长兄如父，懂不懂呀？爹爹不在家，大哥哥就要顶上呀！”
    魏慕华:“……”
    抬眼看向暖宝，保持微笑:“暖宝呀，不是有下人在吗？”
    “那你也得试一试呀！”
    暖宝奶萌奶萌的，说出的话却格外老成。
    “大哥哥？你都十四岁快十五岁啦！娘亲说，再过两年你就可以成亲啦。
    成完亲呢，你就得……就得生孩子。你还要……还要跟爹爹一样心疼媳妇儿呢。
    总有一天呀，你要给小孩子换布布的。那……那就拿小强练练手咯？”
    一字一句，格外有逻辑。
    一脸认真，又不像在开玩笑。
    魏慕华嘴角抽了抽。
    怎么也想不明白。
    ——暖宝才多大？谁教她这些乱七八糟的？
    魏慕华骨子里都充满了无奈。
    盯着暖宝看了许久，只能妥协。
    还不忘说一句:“我换就是，你安静些。”
    弟弟饿了。
    暖宝就会使唤魏思华。
    当然了。
    魏思华跟逍遥王和魏慕华一样。
    开口就是:“饿了找奶娘呀，找我做什么？”
    ——我又没有奶。
    嗯~很对！说得很有道理。
    但……
    暖宝却道:“光喝奶怎么行嘛？我们家小强那么矜贵，对不对呀？
    奶娘喂奶的时候，二哥哥就在一旁弹弹琴吹吹笛子嘛~小强喜欢听！”
    魏思华:“……”
    ——喝奶还要听曲儿？这待遇，我都没有过！
    “快快快！二哥哥~谁让你最懂音律呢。咱们家，就……就二哥哥最厉害了！”
    暖宝的彩虹屁，可不是吹的。
    只要她愿意，这彩虹屁便能芬芳四溢。
    魏思华心里虽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但还是乖乖听话，展现了自己的才艺。
    哦。
    对了。
    弟弟醒着无聊时，就得找魏倾华了。
    跟魏倾华交流，是最简单粗暴。
    暖宝:“去陪小强玩呀！”
    魏倾华:“不去！”
    暖宝:“三哥哥不陪小强玩，小强就不喜欢三哥哥了。”
    魏倾华:“暖宝喜欢我就成。”
    暖宝:“他不喜欢你，以后不给你背锅……”
    魏倾华:“好咧，我去。”
    脚底抹油似的，就去逗弟弟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自从王府中多了一个魏唯华后，暖宝就成了小小管家婆。
    她疼爱弟弟，疼爱到了逍遥王和魏慕华几人都吃醋吃到打嗝的地步。
    一段时间下来，暖宝终于成功成为了魏唯华的靠山。
    而逍遥王和三个儿子呢？则叫苦连天的。
    竟头一次聚集到了书房，开始商量对策。
    “把暖宝支开吧！”
    魏思华最先开口，道:“她再这样纵着小五，我都要成乐师了。”
    “王府就这么大，能支去哪里啊？”
    魏倾华挠挠头，道:“要不……让她跟我练武去？”
    “你自己都是三脚猫功夫，别祸害了妹妹。”
    魏慕华不同意，来了句:“不如……让她跟我去上书房读书吧？”
    逍遥王一愣，看着大儿子，却没说话。
    魏思华保持着微笑，心里想:你是魔鬼吗？
    只有魏倾华，打了个寒颤，说了大实话:“暖宝会恨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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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畜生！你妹妹才多大啊

    魏慕华不以为然。
    反而觉得自己这主意挺不错呢。
    寅时就上课，未时以后才回来。旁的暂且不说，光是精力就能消耗掉大半。
    跟之前的魏倾华一样。
    精力在上书房消耗得差不多了，回家后自然就老实。
    恨他？恨他作甚？
    等以后小丫头有了学识，成为京都城的才女，指不定还得谢谢他这个大哥呢。
    抱着如此想法，魏慕华终是将目光投到了逍遥王身上，等着逍遥王点头。
    可谁知，逍遥王看了他一眼后，却凉凉骂了句:“畜生！你妹妹才多大？”
    魏慕华:“……”
    ——连畜生这词儿都出来了？有辱斯文啊。
    而魏思华和魏倾华呢？则垂头憋笑，不敢说话。
    最后，还是逍遥王问了一句:“暖宝上次进宫请安，是什么时候？”
    兄弟仨听言，顿时了然。
    虽没开口应答，但眼底的笑意，却怎么藏也藏不住。
    是啊！
    暖宝才两岁多。
    到上书房读书，确实为时过早。
    但时不时去宫里头请个安，还是能行得通的嘛。
    虽说这请安也不是每天都去，但能喘息一刻是一刻，总比现下要好。
    如此想着，兄弟仨都觉得这主意不错。
    父子几人的困局，也迎刃而解。
    就是当事人暖宝，又被父兄几人整懵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耳朵就没清净过。
    父兄几人轮流在她耳旁叨叨，就怕她老待在王府里不出门。
    “暖宝呀？你老在家待着，会闷坏的吧？小心以后变成闷葫芦哟！”
    “暖宝暖宝~你要不要进宫去啊？五皇子又得了一些好玩的物件儿，你去看看呗。”
    “暖宝~皇祖母说她惦记着你呢！这两日得空，记得去给她请个安。”
    “暖宝啊？你皇伯伯最近心情烦躁，见谁都发脾气！你没事儿就进宫去，哄哄那老男人。”
    呃……
    好吧！
    既然父兄们都开口了，暖宝当然要进宫啦。
    她每天都窝在王府里，早就憋坏了。
    虽说手中有金牌，想离开王府不是什么难事儿，但贴心的暖宝还是要适当考虑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感受嘛。
    因此……
    纵使手握金牌，可暖宝之前进宫的频率并不高，每一次进宫待的时间也不长。
    两三个月去一次吧，每次待半天。
    就当是放风了。
    不过话说回来，终日在王府里关着，确实也无趣。
    若不是后来有了空间可以研究，有了小弟弟需要操心，暖宝老早就憋不住了。
    如今难得父兄们，哦不，哥哥们不重要。
    是难得老父亲逍遥王，他能主动开口让暖宝去宫里请安。
    不去？
    那不就是傻子吗？
    暖宝听了自家爹爹的话，屁颠屁颠进宫请安（玩耍）了。
    从早晨请（玩）到傍晚。
    从慈宁宫请（玩）到坤宁宫。
    别提多欢乐。
    一次。
    两次。
    三次。
    每次逍遥王开口暗示，暖宝就十分配合地点头。
    但……
    请安这事儿，好像还没完没了了？
    七日前，暖宝进宫了。
    逍遥王让她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三日前，暖宝又进宫了。逍遥王让她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然后……
    晚饭的时候，逍遥王又问:“暖宝呀？你多久没进宫啦？”
    暖宝:“……”
    ——我不是前两天才去过吗？
    ——爹爹这是怎么了？不大对劲儿啊！
    就连魏慕华三兄弟，也停下了筷子，不免多看了逍遥王几眼。
    ——过了！爹爹，您这频率有点过了！
    “皇兄不是给暖宝准备了‘国庆宫’吗？据说老早就收拾妥当了？
    你干脆让暖宝在宫里头住几日吧，天天都能请安。
    也省得我闺女辛苦，三天两头来回跑。”
    逍遥王妃也有些气。
    她跟逍遥王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哪里能不知晓逍遥王的心思？
    不过就是想悠哉一些，不愿让闺女盯着他罢了。
    再加上闺女对小儿子太好，这当老爹的心里头不平衡，便暗戳戳拆了人家姐弟。
    真是够小气！
    “哎哟，那怎么行！我家闺女怎么能住宫里去呢？”
    逍遥王秒懂自家媳妇儿的情绪，连忙道:“请安归请安，这去了还得回来的！
    住到宫里头像什么话？我逍遥王府是没地儿住吗？
    还是我傻呀？白白把自家的宝贝闺女送去给别人？”
    说罢，又哄道:“我让暖宝去请安啊，那是因为母后实在惦记暖宝。
    母后年纪大了，我这不是想让暖宝代替我们去孝顺孝顺她老人家吗？”
    “是吗？原来是孝顺母后啊？王爷可真是大孝子。”
    逍遥王妃瞟了逍遥王一眼，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那王爷您说~母后年纪都这般大了，还经得起暖宝三天两头的折腾吗？”
    说罢，将碗中挑了刺的鱼肉夹给暖宝。
    又问:“暖宝前两日才进宫请过安呢，还是跟着王爷您的马车去的，王爷忘了？”
    “啊！”
    逍遥王脊梁一寒，冒了不少冷汗。
    成亲这么多年，不止是逍遥王妃了解他，他也了解逍遥王妃啊。
    这心情好，或者有需求时，叫的是‘阿祁’。
    情绪不太对，或是不想搭理人时，张口闭口就是一个‘你’。
    等到阴阳怪气叫‘王爷’，一口一句‘您’的时候，铁定是生气了。
    于是，连忙赔笑，道:“对对对！是我糊涂了，记得不清楚。
    既然这样……那暖宝呀，你这阵子待在王府里多陪陪你娘亲，不要乱跑了。
    皇祖母年纪大了，确实不能经常去打扰，知道吗？”
    说着，连忙往逍遥王妃的碗里夹了一块肉，讨好道:“大姑娘乖乖~快吃！”
    暖宝:“……”
    满脸难受。
    ——好浓的狗粮味，闻着想吐。
    逍遥王妃瞟了一眼嬉皮笑脸的逍遥王，默默将那块肉夹了出去。
    不吃。
    心里还气。
    对于逍遥王的做法，逍遥王妃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一来，她不想过分拘着暖宝。
    以前魏倾华还在习家私塾读书时，倒还能回来得早一些，陪陪妹妹。
    可自从去了上书房后，这三儿子就有些自顾不暇了。
    逍遥王妃瞧着暖宝终日都在王府里，不是自己玩耍就是守着弟弟，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儿。
    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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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娘亲想得有点多

    二来……她不想过分拘着逍遥王和几个儿子。
    家中的这几个男人，素来都是散漫且糙的。也只有在面对着她和暖宝时，才会上心和细腻。
    这些日子以来，自家夫君和儿子们的无奈，逍遥王妃看在眼里。
    因此，当逍遥王想法子将暖宝支开时，她并没什么意见。
    还寻思着如此也挺好。
    闺女有了更多人的陪伴，玩得开心，就不再孤独了。
    而家中的几个男人呢？也能适当轻松轻松，生得他们一脸愁容。
    可谁知……
    那抠搜小气的男人还上瘾了？三天两头就把闺女往外赶！
    这如何能不让逍遥王妃生气？
    闺女想去，那是闺女的事儿，他们不拦着。
    闺女高兴，他们就高兴。
    但如果闺女没那想法，却非要催着她去，这不就是把闺女往外赶吗？
    先不说她这个当娘亲的时常少了闺女的陪伴，舍得不舍得。
    就是小丫头心里如何想？也得考虑考虑啊！
    别到时候伤了闺女的心，让闺女以为他们不爱她，不要她了呢。
    如此想着，逍遥王妃的心里就有些难受。
    她不断给暖宝挑着鱼刺，把最肥最嫩的鱼肉，都夹到暖宝的碗里。
    生怕逍遥王当爹当得没分寸，会伤了暖宝的心。
    但事实上……
    暖宝也没往这方面想啊。
    家里头的人疼弟弟不疼她啦？把她往外赶，没以前那么爱她啦？
    这些想法，暖宝是一点儿都没有。
    她只是疑惑。
    疑惑着逍遥王的变化。
    发生什么了呢？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为什么以前处处拦着她，不让她入宫的老父亲，现在突然变得这么大方？
    ——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难道他想做个人了？
    ——幡然醒悟，知道有女儿要分给大家一起爱？
    没办法。
    也不怪暖宝这么想着逍遥王。
    毕竟逍遥王在任何有关于暖宝的事情上，向来都是抠搜小气爱吃醋的。
    这种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莫说是大人们看得明白，就连暖宝也看得清。
    因此，当逍遥王总是让她进宫时，她难免有些懵呀。
    暖宝年纪虽小，但记性却不差的好吧？
    想当初，二皇子魏瑾贤来看她一眼，都被这老父亲给骂得无地自容。
    太子魏瑾熔更惨！
    连看都没得看一眼，就被轰走了。
    她第一次随着魏瑾贤进宫的时候，这老父亲急得在门口等候。
    若不是有娘亲在一旁劝着，恐怕早杀到皇宫去了。
    后来有了金牌嘛，她也进过几次宫。
    但每一次，都少不得要把大人当孩子哄。哄高兴了，才能安安心心去宫里玩。
    别提多糟心了。
    像现在这样，不仅主动让她进宫，还隔三差五催促着她去请安。
    真是……
    元旦翻日历，头一回。大小姐洗包，破天荒呀！
    不过，暖宝也是真高兴。
    高兴得有好几次，秀儿都说她做梦还偷笑呢。
    哎哟喂。
    能不笑吗？
    虽说只是从王府到皇宫，但那也是自由啊！
    暖宝都想过了。
    她不仅要随时能进宫，还要随时能在京都城里晃悠呢。“娘亲~暖宝喜欢去宫里呀。”
    看着逍遥王妃生气，而逍遥王好像还哄不好的样子，暖宝决定自己上。
    她乖乖吃完最后一口鱼肉，就腻到逍遥王妃的怀里撒娇。
    分享自己在宫里头的快乐，模仿着五皇子魏瑾珉做错事儿时耷拉着脑袋的模样儿。
    活灵活现。
    那古灵精怪的样子，终是将逍遥王妃给逗乐了。
    最后气消了不说，还允诺:“既然暖宝喜欢进宫，那就进宫吧，想什么时候去都行。”
    说罢，还叮嘱道:“不过呀，宫里头规矩多，比不得咱们王府。
    暖宝进宫后呢，可不能太闹腾了，要乖乖听话。
    虽说皇祖母和皇伯伯，还有宫里的娘娘小主们，皇子哥哥们，都疼爱暖宝。
    但是礼不可废！暖宝要做一个讲礼懂礼的好孩子，知道吗？”
    逍遥王妃对自家闺女还是很放心的。
    在她看来，暖宝越长大便越懂事儿了，她欣慰得很。
    只是宫里头宠爱暖宝的人太多了。
    上到太后娘娘，下到一个答应小主，都对暖宝有求必应。
    就连宫中的宫婢，对暖宝也是喜欢得紧。
    逍遥王妃担心太多人惯着暖宝，会把暖宝给带偏了。
    因此，免不得要多几句嘴。
    暖宝自是明白这些道理的。
    连连点头，道:“娘亲~暖宝会听话噢，不让爹爹和娘亲担心。”
    说着，又得寸进尺:“娘亲~以后……以后我能到街上玩耍吗？
    暖宝从宫里回来，看到街上有好多好玩好吃的东西哟！暖宝喜欢！”
    “街上？”
    逍遥王妃皱眉，有些不大放心。
    “带着秀姑姑一起噢！”
    暖宝拉出了秀儿，先把逍遥王妃拒绝的话给堵住:“秀儿姑姑陪着呢。
    然后……然后我再问皇伯伯要两个人，行不行呀？
    皇伯伯的屋子前，有好多大哥哥呀！威风风的。
    我去问皇伯伯要两个来保护暖宝，嘻嘻……”
    “爹爹给你，不用问你皇伯伯要。”
    逍遥王的醋劲儿又上来了。
    连忙伸出了四根手指，道:“给四个！”
    开玩笑！
    逍遥王府是没有人吗？还用问宫里头那位要？
    ——我的闺女，自然是用我的人了！
    逍遥王的神色有几分得意。
    在他看来，暖宝要两个，他给四个。
    这双倍的给予，一定能让暖宝高兴得跳起来。
    然后暖宝会来抱他。
    他轻轻拍着暖宝的背，啊~这就是无私的父爱！
    媳妇儿瞧见了，也不会再为之前的事儿生气。
    指不定待会儿孩子走后，还能给他捏捏肩，揉揉腿，说几句好听的话。
    啊，这就是恩爱啊……
    “不要。”
    简短而清脆的两个字儿，彻底打碎了逍遥王的幻想，将他从飘飘然的世界拉了回来。
    “爹爹~我要皇伯伯的人！”
    逍遥王脸色瞬间变了:“为什么？”
    言毕，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着急，又哄道:“小乖乖~爹爹给你的人也一样的。”
    “不要！”
    暖宝再次拒绝，拒绝得十分干脆。
    “皇伯伯的人又高又大，武功好，暖宝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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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 小闺女现在都会看脸了？

    逍遥王:“……”
    无话可说。
    脸色还有点憋屈。
    若不是暖宝年纪还小，眼神又单纯又无辜，他都要觉得暖宝是成心的！
    拒绝得如此干脆，是瞧不起谁呢？
    魏政的人又高又大武功又好，难道他魏祁的人就差了吗？
    也一样高大威猛武功了得啊！
    若一定要比较的话，顶多就是宫里头的那些侍卫生得好看点嘛。
    难不成……
    小闺女现在都会看脸了？
    逍遥王仔细打量着暖宝，却见暖宝又腻到了逍遥王妃的怀里，玩着逍遥王妃的手腕上的手镯。
    ——不像呀。
    ——不至于。
    ——我的乖乖还小呢。
    但如果不是看脸，那是看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暖宝的一句:我喜欢。
    既然闺女喜欢，他也没得法子。
    罢了。
    问宫里头要就问宫里头要吧。
    反正……逍遥王府也不亏。
    对于宫里头的侍卫，暖宝早就盯上了。
    特别是守在御书房门口的那两个。
    叫什么来着？不记得了！
    年纪不大，看着也就十二三四五……岁吧？但人还挺不错的。
    有两次暖宝去御书房给皇帝请安，正巧碰到皇帝在接见大臣。
    暖宝不好打搅，就坐在御书房门口发呆。
    那两个侍卫见了，便过来带暖宝玩耍。
    虽说这是皇帝事先交代过的:“若小郡主来了，你们不能晾着她，得让她高兴。”
    但这般有耐心、有活力，又不刻意讨好的人，还是很得暖宝的心啊。
    ——能当御前侍卫的人，武功肯定很高！
    暖宝打定了主意，要跟皇帝开口的。
    至于家中的侍卫嘛，也不是不好。
    王府里的侍卫，可是逍遥王的骄傲啊。
    据说，这些侍卫都是从军营里挑的，挑的还是姜将军那头格外看重的人。
    训练呢，也是严苛到了极致。
    一层层下来，不说千里挑一，但百里挑一总是有的。
    有那么两次，逍遥王挑人还挑到了皇帝的前头呢。
    以至于有一段时间，逍遥王只要一跟皇帝闹别扭，就会说:“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这宫里头用的那些侍卫，还是我挑剩下的呢！”
    语气之横，神色之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也就魏政了解自家弟弟，知晓逍遥王的性子，不与他计较。
    若是换了别的皇帝？呵呵！恐怕早就暗戳戳动手脚咯。
    总之，逍遥王府的侍卫，也是极好的，不比宫里头的差。
    暖宝不要，是因为她想培养真正属于自己的人，而不是在身边安插几个父母的眼线。
    倒不是说不信任自己的父母，也不是嫌自己的父母管束过多。
    只是有些事情，暖宝想从现在开始做。
    可偏偏……
    她是个孩子！还是一个国宝级的孩子！这就很麻烦。
    关心则乱嘛！
    暖宝只是不想束手束脚的，平白增添了麻烦。
    用宫里头的人就很好。
    那两个侍卫虽说现在是皇帝的人。
    可一旦皇帝那头放人了，那么那两个侍卫便会彻底脱离皇宫，跟在暖宝身边。
    从此，成为暖宝的人。逍遥王府的侍卫不一样。
    他们的主子就只有逍遥王。
    哪怕最后被指派来保护暖宝，那也只是保护而已。
    一旦逍遥王那头问起暖宝的事儿，他们一定会一五一十地回答。
    没有例外。
    谁让暖宝现在是个三岁不到的小屁孩呢？
    对于逍遥王府的人来说，她虽是小主子，却也是小孩子。
    王府的人会尊敬她、疼爱她、保护她、甚至为她付出性命。
    但要让他们完完全全听她的话，为她保密？做梦吧。
    要想保险起见，还是得从皇帝的手里抠人。
    即便皇帝那头不放心暖宝，暗中叮嘱那两个侍卫多看着她，也无大碍。
    一来，日子还长着呢。
    他们寸步不离跟的是暖宝，暖宝有的是法子拉拢他们。
    总有一天，他们会彻彻底底成为自己的人。
    二来，皇帝可比逍遥王好应付多了。
    虽说逍遥王也很好哄。
    但在某些事务上，他还是很难搞的。
    譬如……
    暖宝接下来想做的事儿，逍遥王若知道了，非要跳脚不可。
    反正呀，按照暖宝现在的年纪和处境，想要完全隐秘去做一件事情，并不容易。
    如果一定要暴露一些东西的话，皇帝那头会比较好善后。
    至少对于暖宝来说，哄皇帝比较容易。
    这可是暖宝前些日子睡觉前，经过半盏茶的深思熟虑才想清楚的事儿。
    很慎重的！
    ……
    暖宝又开始忽悠秀儿了。
    从永乐院回来，她就跟秀儿说:“秀姑姑~咱们明天进宫宫去吧？
    去问皇伯伯要两个侍卫哥哥，再顺便去给刘娘娘她们请安安~”
    由于最近暖宝进宫进得频繁，而逍遥王妃方才也答应了，可以让暖宝出去街上逛逛。
    因此，对暖宝要出门的事儿，秀儿并不意外。
    只是听暖宝提起刘贵妃，有些疑惑:“小郡主是要去跟贵妃娘娘请安吗？”
    “对呀！不仅是刘娘娘，还有其他的娘娘呀。”
    暖宝任由秀儿给她更换衣裳，一脸兴奋:“宫里头那些出手大方的娘娘，咱们都……都去吧？”
    说着，又道:“哦！对了！进宫宫之前，我们还要去……去库房一趟！”
    “去库房做什么？”
    秀儿更疑惑了。
    “去库房翻点宝贝儿呀！”
    暖宝的声音有点上扬。
    一边说着，还一边点头。
    最后定格时，来了个歪头杀，认真看着秀儿。
    似乎是在说:去库房不拿宝贝儿，那是你傻，还是我傻？
    “秀姑姑~一个月二十两，不够用捏~”
    暖宝趁着秀儿把她抱上床，在秀儿的怀里腻了一下。
    秀儿听着这话，又想起暖宝要去给宫中出手大方的娘娘小主们请安。
    不免好笑。
    ——这妮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莫不是想拿着库房里的宝贝儿进宫换钱？
    也顾不得去深想暖宝每个月的二十两花在了哪里。
    只笑道:“那咱们得先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皇后娘娘是中宫，是小郡主正儿八经的皇伯娘。
    小郡主进宫给别的娘娘小主请安，可不能越过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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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最高级的忽悠大法

    “要的呀！”
    暖宝钻到被窝里，认真道:“肯定要给皇伯娘请安安嘛~她可有钱钱了！”
    ——明天一定要拿点好东西去坤宁宫，卖个好价钱。
    秀儿撑着脑袋，侧身躺在床榻上，温柔拍着暖宝的背，哄暖宝睡觉。
    听着暖宝的话，轻声应道:“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手中当然有……”
    ——不对！
    ——怎么三句话两句不离钱？
    ——小郡主很穷吗？
    秀儿眸子一收，便看向了暖宝，试探道:“小郡主呀？
    您前两天领的月例银子可藏好了？二十两呢，别弄丢了。”
    暖宝的月例银子，素来是她自己收的。
    收到哪儿去了，秀儿也不知道。
    呃……
    一个月二十两嘛，也就刚领银子那天能看到几眼。
    但凡过了夜，银子就不见了。
    也不交给秀儿保管，也不在荷包里。
    一应的吃穿用度，逍遥王妃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平常吃的小零嘴，除了王府后厨做的以外，其余都靠接济。
    要么是‘神仙’接济，要么是三个哥哥们接济。
    最近更厉害了！
    进宫请个安，还不忘打包一些宫廷糕点。
    总之啊，秀儿从未见过暖宝花钱。
    但是呢，也是真的从未见过银子啊。
    暖宝听出秀儿是在试探她了，也不瞒着。
    反而凑近了秀儿的耳朵，神秘兮兮道:“秀姑姑，我又不傻，才不丢丢呢！
    偷偷告诉你哟，我有好多好多银子啦！”
    暖宝伸出两个小手指，在秀儿面前晃了晃。
    “多少呀？”
    秀儿眨眨眼，问:“二百两呀？”
    从小郡主领月例银子到现在，差不多一年了。
    应该是二百两。
    “嗯哼~”
    果然。
    小东西得意地抬起下巴，道:“花了一些，存了一些，一共有二、二、二百两呢。”
    暖宝欢乐得很。
    每说一个‘二’字儿，就拿着比‘耶’的小手，配合自己做一个鬼脸。
    古灵精怪的。
    逗得秀儿都快笑不活了。
    也不记得去问问，暖宝的‘花了一些’都花到了哪。
    只觉得这丫头啊，真是个开心果，任谁见了都喜欢。
    就在秀儿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出来时，暖宝又来了句:“秀姑姑~
    京都城的铺铺贵不贵呀？二百两够买一个铺铺吗？”
    ——当然不够啦。
    不等秀儿回答，暖宝就在心里头先怼了自己一句。
    先不说这个时代的物价跟现代有差。
    就算是差不了多少，可以用换算货币的法子来大概算一下钱。
    那一两银子一千块的话，二百两不过二十万而已。
    二十万想在皇城买个商铺？做梦吧。
    ——买茅厕都不见得能买个好的。
    果然。
    秀儿微微蹙眉，道:“买铺子呀？那二百两肯定是不够的~
    二百两的话……应该可以买辆马车吧？但也未必能买到好的哦！”
    ——好端端的，小郡主怎么问起这个了？
    想着，又试探道:“小郡主存钱钱做什么呀？要买商铺吗？”
    “啊？买车车都买不到好的呀？唉……”
    暖宝看着秀儿那充满笑意的眼睛，觉得自己这问题问得白痴极了。但没办法呀。
    哪怕这个问题愚蠢，暖宝还是得问。
    她是小屁孩嘛。
    又不认识多少人，天天都跟秀儿混在一起。
    别的东西还能说神仙教了，那房价这一块，总不能神仙也教了吧？
    有些信息，只能从秀儿身上获取。
    “秀姑姑~那买铺铺要多少钱钱呀？”
    暖宝继续发问，加深秀儿的好奇心。
    她先伸着两只小手指，问:“两个二百两，够吗？”
    见秀儿摇了摇头，又伸了一只手指:“三个二百两呢？”
    “不够呢。”
    秀儿握住了暖宝的小手手，耐心道:“京都城的商铺很贵的，而且很难买。
    就算是很偏僻很小的商铺，也不便宜呢。”
    秀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不满三岁的孩子说这些。
    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话，暖宝能听得懂多少。
    但看着暖宝那认真的神情，秀儿就是不忍心敷衍。
    于是，小声哄道:“嗯……如果小郡主一年存二百两的话~
    那等到小郡主十五六岁的时候，大概就能买到一个不错的小铺子了。”
    “十~五六岁？”
    暖宝瞪大了眼睛，开始数手指:“暖宝还没有三岁哟！”
    ——现在距离十六岁还有十三年呢！
    ——一年二百两，十三年二千六百两。
    ——二千六百两，只能买一个小铺子？
    ——哇塞，古代的房价也不便宜呀。
    暖宝一边想着，一边做样子数着手指。
    数完一只手，又数一只手指。
    数来数去，发现自己的手指不太够用，便借用了一下秀儿的手指。
    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那……那真是太慢啦！”
    说着，开始唉声叹气，满面愁容。
    瞧着秀儿一脸担忧，又添了把火，道:“神仙会生气气的！”
    秀儿的心咯噔了一下。
    原本看见暖宝耷拉着脑袋，她就已经够担心了。
    毕竟，她还从未见过小郡主这般丧气呢。
    如今又扯上了神仙，秀儿越发心慌。
    终是问道:“小郡主，为什么神仙会生气气呀？这跟买商铺有关吗？”
    ——来了来了~问起来了！
    暖宝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还是噘着嘴。
    “要买铺铺呀，要做……做买卖呀，神仙交代的~”
    “嗯？神仙为什么要交代这个呀？”
    秀儿百思不得其解:“神仙不知道小郡主还是孩子吗？”
    “他……他知道呀！”
    暖宝睁着大眼睛看向秀儿，一脸真诚:“但是神仙说……说……
    说什么来着？哦！他说，富什么民？强什么国？要从娃娃抓起嘛！
    我是娃娃呀，他要我……要我挣钱钱呢。”
    说着，暖宝又道:“嘘……秀姑姑，这是秘密哟！我们要小声一点点！”
    “神仙说的……富民强国？从娃娃抓起？”
    秀儿眸子微垂，陷入了深思。
    ——难不成，这是神仙要给小郡主的任务？
    暖宝呢？很满意秀儿现在的表现。
    秀儿问题越多，越动脑子，暖宝便越好发挥。
    一问一答的，就把人给忽悠进去了，多好呀？
    这才是最高级的忽悠大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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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四国之中最弱的一国

    秀儿到底是伺候过逍遥王妃的丫鬟，心思缜密着呢。
    她之所以能被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指派到暖宝身边，就是因为除了有耐心外，她还有足够的稳重和细心。
    暖宝从来不敢小看秀儿，哪怕她曾经成功忽悠过这位秀姑姑。
    暖宝很清楚，秀儿会被她忽悠，除了有古人信奉神明的因素外，还有对她的信任。
    有些事情，因为是暖宝开的口，所以秀儿一开始很容易就会被带偏。
    但事后一旦冷静下来，她的疑惑还是挺多的。
    就像上回说到保温杯和发热贴那些‘神物’时，就是如此。
    暖宝主动告诉秀儿‘秘密’那会儿，秀儿又震惊又高兴。
    都恨不得吃斋念佛，磕头上香了。
    但过了两三天后，秀儿渐渐回过神，便开始变成提问机。
    神仙是老的还是少的？究竟是道士还是道姑？
    那神仙长什么样儿啊？都跟暖宝说了什么话？
    问题虽说问得并不刁钻，也并非是对暖宝生了怀疑。
    但暖宝到底是撒谎的人啊，还是心慌得很咧。
    每次回答完秀儿的问题，暖宝就会下意识摸摸鼻子，看鼻子有没有变长……
    因此这一次，暖宝可不敢再跟上次一样，一股脑门把‘秘密’说出来了。
    ——省得秀姑姑隔三差五就蹦出个问题来，吓得我一身冷汗。
    ——实在是心虚啊！
    暖宝决定给秀儿一些发挥的余地。
    先勾起秀儿的好奇心，再让秀儿主动来问她。
    而她呢？就把自己要透露的消息，放在每一个回答里。
    如此，自己安心了不说，就连秀儿也更容易接受一些。
    虽说万物皆可‘神仙化’，但也不能太过了不是？
    总之，暖宝抛出要买商铺和‘富民强国’这些话后，就不再吭声了。
    只专心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任由秀儿自己琢磨。
    反正是琢磨不透的。
    果然。
    才等了一会儿呢，秀儿便开口了。
    “小郡主~您跟神仙是不是有什么约定呀？”
    “是呀！”
    暖宝点头应了一句，又不说话了。
    秀儿还等着呢。
    见暖宝半天不吭声，只好问道:“什么约定呀？是不是买商铺挣钱钱呀？”
    “嗯……”
    暖宝抿着嘴，看向秀儿，奶声奶气道:“我告诉秀姑姑，秀姑姑会帮我吗？”
    “嗯~那肯定要帮啦！”
    秀儿伸手给暖宝捋了捋碎发。
    温柔道:“小郡主可是奴婢的主子呢，不帮您帮谁呀？”
    “嘻嘻……秀姑姑最好啦~那秀姑姑得保密哟！”
    暖宝笑眯了眼，抱着秀儿就撒娇。
    顺势，把空间的事儿给说了:“秀姑姑~神仙给……给了暖宝一个库房呢！
    那个库房就像……就像咱们院子里的库房一样，有好多宝贝儿呀！”
    “库房？”
    秀儿微微一愣，正想问库房在哪呢。
    又听暖宝道:“像咱们上次的暖杯杯呀，还有暖宝宝呀，小零嘴呀，都在那个库房里呢。
    神仙说……他说我是什么神下凡？哎呀，暖宝记不住嘛！
    反正就是……就是让我做买卖，把库房里的‘神物’卖出去。说是要为百姓和国家做好事儿，富……富……”
    “富民强国。”
    秀儿轻轻拍了拍暖宝的背，提醒道。
    “对呀对呀，就是这个词儿！暖宝总记不住……”
    暖宝眸子闪光，连连点头:“神仙说，好东西要大家一起用，不能自己偷偷用。
    然后……然后我把买卖做好了，就有很~多~人可以用到这些好东西。”
    暖宝说话的时候，声情并茂。
    一下子就把秀儿给带进去了。
    “神仙还说呢，等暖宝的买卖做……做大了，就会有很多很多人来找暖宝拿宝贝儿。
    暖宝可以把宝贝儿都给他们，让他们去卖！嗯~带到别的国家去卖！
    然后……然后暖宝自己可以挣钱钱，别人也能挣钱钱。
    哦！对了！神仙还说，暖宝要给皇伯伯交……交钱钱！
    皇伯伯有了钱钱，国家就会很厉害很！厉！害！的！”
    言毕，语气微微上扬，添了句:“不被别人欺负的那种厉害噢~”
    秀儿听着这些话，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
    她看着暖宝那张纯真的笑脸，越发相信，这是老天爷在给她的小郡主派发任务。
    富民强国。
    好东西大家一起用。
    做买卖，交赋税。
    把‘神物’扩散出去，做供货商，带动蜀国的经济。
    这些话，绝对不是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会说的！
    而如此为国为民的事儿，就连她这个二十好几的人都不敢想。
    更何况……
    是她面前这个奶里奶气的小郡主？
    秀儿轻轻拍了拍暖宝的背，转头看了门外一眼。
    起身去将灯盏给吹灭了。
    屋子里顿时暗了起来。
    门外的走廊因为有夜灯在，倒是亮得很。
    若有什么人靠近的话，光看影子便能得到提醒。
    秀儿重新回到床榻上，抱着暖宝喃喃自语:“小郡主，神仙说得对，咱们得富民强国啊。
    如今天下分为四国。风月国学识强，学子多，经济和军事都不错，四国之中排行第一。
    而北国则是军事强国，骁勇善战。他们读书的人也不少，学识上虽比不得风月国，但也不差。
    只可惜……北国冬季太长，商业和农业都不好发展。再加上士兵多开支大，经济最弱。
    所以即便他们是军事强国，但暂时也没有足够的经济吞没其他国家，排行第三。”
    秀儿一边低喃，一边拍着暖宝的背。
    声音很轻很柔，却很清晰。
    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暖宝说话。
    “南骞国冬天短夏天长，经济和农业都很好，是最富有的国家，商人地位也高。
    他们重商重农，读书的人少，学识比较弱。但因为有钱，所以养了不少士兵，军事中等。
    在四国之中啊，总体排行第二！只有咱们蜀国……唉……”
    秀儿叹了口气，道:“咱们蜀国啊，可谓是夹缝中求生的国家了。
    经济勉勉强强，军事勉勉强强，学识呢，也勉勉强强。
    各方面都差不多，算不上最差，也说不上多好。
    也正因如此，久而久之，蜀国竟成了四国之中最弱的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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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干啥啥不行，还是倒数第一名

    暖宝听得认真。
    她没想到，今日竟还有意外的收获。
    忽悠人忽悠到一半，还能把四国的局势给忽悠出来。
    听秀儿的意思……
    这四个国家，除了她现在所在的蜀国外，其他三个国家都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风月国是学识强国。
    南骞国是经济强国。
    北国则是军事强国。
    至于蜀国嘛……
    呃，是个不偏科的好孩子啊！
    干啥啥不行，还是倒数第一名。
    暖宝等了一会儿，见秀儿没有继续往下说。
    便扯了扯秀儿的衣袖，问:“秀姑姑~南什么国是……是不是娘亲的家呀？”
    “嗯？是南骞国，小郡主。”
    秀儿摸了摸暖宝的头，笑道:“南骞国不仅是王妃娘娘的家，也是小郡主您的家呀。
    您的外祖父，还有姨母舅舅们，都在南骞国呢。”
    “哇~那南……南骞国好厉害哟！是最有钱的呢！”
    暖宝赞叹道:“难怪三舅舅给暖宝的贺礼，堆……堆了满满一屋。”
    “是呀，南骞国很不错的。以后小郡主长大了，可以回南骞国看看。”
    对着旁人，秀儿倒不敢说这话。
    至少在逍遥王妃面前，她从来不敢提‘回南骞国’这几个字儿。
    因为她知道，身为女人的不易。
    一旦离开了故土，想要再回去，可就不容易了。
    这不仅仅是路途遥远的问题，更有着诸多的无奈和顾忌。
    但暖宝不一样。
    在秀儿心里，暖宝是神女。
    纵使同样是女儿身，但暖宝的选择，一定会比别人多。暖宝的路，也会比别人广。
    “要回去要回去的~”
    暖宝不知秀儿在想什么，只顺着秀儿的话往下说:“暖宝要快快长大！
    等暖宝长大了，要去看外祖父~还要看姨母和舅舅们呢~”
    说着，又奶声奶气道:“秀姑姑~那你说~
    第一和第二，还有第三名都不是蜀国，蜀国就是第四名啦？对吧？
    第四名就是最后一名咯？皇伯伯真笨！”
    秀儿:“……”
    就着窗户透进来的光，宠溺地看着暖宝。
    却不说话。
    ——这话也就小郡主敢说，我可不敢接。
    ——接了得掉脑袋的。
    “秀姑姑~南骞国是我的家，蜀国也是我的家。”
    暖宝抬头看了秀儿一眼，一脸懵懂:“那……我能不能说南家跟蜀家是兄弟呀？
    兄弟之间，会互相帮助吗？像大哥哥和……和二哥哥一样，相互帮助~”
    “噗……”
    秀儿笑出了声，轻轻点了点暖宝的小鼻头。
    ——什么南家跟蜀家？还能这样乱叫的呀？
    “南骞国是段家，蜀国是魏家。段家跟魏家联了姻，就是好朋友了。”
    想了想，怕暖宝听不懂，又顺着暖宝的话:“也可以说是兄弟！”
    “那段家会帮魏……魏家吗？魏家帮过段家吗？”
    “当然帮过了。”
    秀儿没想到暖宝会问这个问题，毕竟暖宝年纪还这样小。
    但看着小丫头那双大大的眼睛，她还是不忍敷衍。
    耐心道:“小郡主忘记啦？蜀国是最后一名呀！不管哪一方面，蜀国都不强。
    再加上蜀国的领土，是四国之中最多的。其他两国啊，早就盯着蜀国了。但咱们蜀国的位置呀，是处于四国中最靠边的位置，旁边南骞国又是好朋友。
    每次当风月国和北国想来攻打我们蜀国的时候，南骞国就会帮忙！
    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们蜀国才能平平安安，没有战事儿呀。”
    “哇~那南骞国和蜀国就是……就是一家人嘛！”
    暖宝似懂非懂的样子，道:“外祖父在保护皇伯伯哟！”
    “嗯~小郡主说得不错。”
    秀儿怕暖宝年纪太小，一下子吸收不了太多信息，也没纠正暖宝的说法。
    这哪里是外祖父在保护皇伯伯啊？
    分明就是两个国家联手，在保卫着自己的国土和子民。
    “可是……秀姑姑~暖宝害怕！”
    暖宝抱紧了秀儿，弱弱道:“那个什么大风国是第一名呀，他最厉害哟。
    还有……还有北国是第三名呢，也比蜀国厉害。
    秀姑姑~他们是不是好朋友呀？会不会和我们一样，也变成一家人呢？”
    秀儿身子一僵，给暖宝拍背的手，也顿了顿。
    她没想到，暖宝小小年纪，问出的话竟如此有深意。
    是啊。
    南骞国和蜀国，是因为两国联手，才能保得这么多年的太平。
    但如果有一天，风月国和北国也联手了呢？
    那南骞国跟蜀国，势必讨不着什么好处。
    秀儿有些心慌。
    想起当初三王爷将自己送来蜀国时，交代过的那番话。
    “本王从来不是什么圣人！当初救你一命，是有所图的。
    从今往后，你就在逍遥王妃身边伺候着，把她当成你的主子！
    若天下太平，你就陪着她终老。多逗她开心，给她做南骞国的菜。
    若天下不太平……本王不求你能舍命相救，但一定要不离不弃，护她周全。
    特别是南骞国！若有朝一日，四国起了战乱……
    秀儿，你必须得拦住逍遥王妃，不能让她跑回南骞国来。
    即便是乔装成普通老百姓，从此过着清贫的日子，也要让她活下去。”
    那时候听到这番话，秀儿应是应了，却没有多想。
    只觉得三王爷真是疼爱九公主啊，什么都考虑得妥妥当当。
    可如今听了暖宝的童言童语，秀儿这才顿悟过来。
    如果以后真出现了战乱……
    就像小郡主说的那般，风月国和北国成为‘一家’了。
    那么最先遭殃的，一定是南骞国。
    南骞国距离风月国和北国最近，又极为富有，怎么逃都是逃不过的。
    而蜀国到了这时候，一定会前往支援。
    逍遥王身为蜀国的王爷，肩膀上是有担子的。
    天下太平时，他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只陪着逍遥王妃。
    一旦天下不太平了，他必定要暂别妻儿上战场。
    届时，逍遥王妃惦记母国，担心逍遥王，肯定会跑回南骞国。
    三王爷让她无论如何都得拦住逍遥王妃！
    这……可真是高瞻远瞩。
    之前伺候娘娘时，总听娘娘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如今想想，同样的话，用在三王爷这个哥哥身上，怕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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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秀儿下意识抱紧了暖宝。
    想起这一番话是三王爷十几年前冲她说的，便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了许多。
    如今她需要护着的人可不仅仅是逍遥王妃了，还有小郡主。
    哪怕她没什么本事儿，只是一个柔弱女子。
    但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便会竭尽全力，将逍遥王妃和小郡主给护好！
    “小郡主别怕！”
    秀儿想了很久，才低声道:“莫说北国和风月国不是一家。
    即便有朝一日两国联手了，也未必能欺负咱们！”
    说罢，又道:“再说了，咱们和北国、风月国中间，还隔着一个灵剑山呢。
    有灵剑山在，就算北国和风月国有些什么想法，也得再三掂量掂量才是。”
    ——灵剑山？
    暖宝好奇地抬起头，看了秀儿一眼。
    ——灵剑山是什么地方啊？
    ——这个名字儿，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听过？
    正想开口问一问呢，秀儿却道:“小郡主呀？
    您不是说神仙送了一个库房给您吗？那库房在哪儿啊？”
    秀儿本是想问暖宝将二百两银子放在了哪里？位置可不可靠？怎么她从未见过？
    但仔细一想，直接问一个小财迷银子的藏匿地，似乎不大好。
    于是便问起了库房。
    她跟暖宝几乎是形影不离的，没瞧见哪里多了什么东西啊。
    秀儿的问题，正对暖宝的胃口。
    只见暖宝抬起手，晃了晃自己的金镯子，道:“在这里呀！
    库房在……在金镯子里！里面很大哟，可以放不少东西呢。”
    “金镯子！”
    秀儿惊讶得微微张开了嘴。
    ——王爷说过，这金镯子是道士送的！
    “对呀对呀，这个金镯子可神奇啦~”
    暖宝笑嘻嘻道:“里面有好多好多宝贝儿呢，可以随时拿进去~取出来~
    不过……它只能给我一个人用，别人进不去也不了，就很可惜。
    嗯~暖宝好想把秀姑姑带进去玩哟，里面还有一只喵喵呢！”
    说着，又小声道:“秀姑姑~偷偷告诉你哟，暖宝的银子也在里面呢。”
    “真的吗？这镯子……别人用不了吗？”
    秀儿看着暖宝，认真问道。
    “嗯！用不了！”
    暖宝用力点点头:“神仙说了，它是暖宝的库房，只有暖宝能用！
    别人……别人就算偷去了，也发现不了库房的。”
    “那就好！”
    秀儿听了暖宝这话，总算放心了。
    虽说她无法想象库房的样子，也很震惊为何库房会在一个金镯子里。
    但想想‘神女降世’，想想金镯子是道士给的，便不再死钻着了。
    有些事儿啊，凡夫俗子是想不透的。
    她连三王爷十几年前的远忧都想不透，就别去操心神仙的事儿了。
    ——小郡主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吧。
    “快睡觉觉~”
    秀儿哄着暖宝，道:“时辰不早了，您明日还要进宫呢。”
    “嗯~”
    暖宝用鼻音应了一声，软软糯糯的。
    确实是乏了。
    本还想给秀儿表演一下真正的技术，给她来一个大变小零嘴呢。
    眼下也懒得了。
    一切等明日再说吧。
    悠悠打了个哈欠，便闭上了眼。秀儿一直轻拍着暖宝的背，哼着柔柔的小曲儿。
    直到暖宝进入了梦乡，她才小心下了床榻，回到地铺上睡觉。
    ……
    次日。
    起得还算早。
    乖乖巧巧去永乐院陪着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吃完早饭，又和弟弟玩了一会儿，才兴高采烈去了库房。
    “小郡主~咱们要带什么宝贝儿进宫呀？”
    秀儿牵着暖宝的手进到其中一间库房里，笑着问。
    两边衣袖已经撸起。
    只待暖宝开口，她便可以翻箱倒柜，爬高取宝。
    “嗯……让暖宝来仔细瞅~瞅！”
    暖宝抬着头，打量眼前的各种宝贝儿。
    最后，目光在一块精致的双面绣屏风摆件上停留了下来。
    “秀姑姑~那个小屏风好好看呀，拿它吧！”
    再看了看一旁的百鸟朝凤团扇，道:“扇子也好，拿扇子！”
    眸子一转，又发现有两匹云锦在架子的最上头。
    继续道:“漂亮的锦布呀~拿拿拿！”
    她一边说着，一边敲了敲自己的金镯子，把东西都收入空间里。
    “好的咧小郡主~”
    不知其操作的秀儿欢快应了声，就要上手。
    心里还想着:连云锦都拿啊？那我一个人怕是搬不动！
    可谁知……
    这担忧只持续了一个眨眼的功夫，她便眼睁睁看着那些物品一件件消失在自己眼前。
    ！！！
    是的，凭空消失了。
    秀儿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天王老子啊，发生了什么？
    而暖宝呢？
    还在继续:“珠花好看的呢，拿了！耳环也美美哟，带上！
    咿？那是不是折扇呀？先收着吧！”
    暖宝每提起一件东西的名字儿，就敲一下金镯子。
    紧接着，那些被她点了名的物品，便都消失不见了。
    秀儿额头冒了一层细汗，目瞪口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不敢说话。
    也不敢动。
    就这么静静在一旁看着暖宝。
    直到暖宝挑完了这间库房，道了句:“秀姑姑？咱们再去……去旁边看看吧？”
    旁边的那间库房，存放的是南骞国三王爷带来的贺礼。
    暖宝惦记着那些大珍珠，想去拿一些。
    秀儿趁着这空档，小声问道:“小郡主……您刚刚选的那些物品呢？都去哪儿了？”
    “在这里呀！”
    暖宝用气音应了句，便晃了晃自己的手镯。
    “选的东西太……太多了，放神库里！等要用的时候，咱们再拿。”
    说着，还朝秀儿撒娇道:“暖宝怕秀姑姑拿着累嘛~”
    哎哟喂！
    ——小郡主太暖心了吧？我的心都被暖化了！
    暖宝这一句软绵绵的话攻势可太强了，一下子就把秀儿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就连去隔壁库房时，秀儿还得把暖宝抱着呢。
    死活不撒手。
    明明就那么几步路。
    明明那路平坦得跟什么似的。
    秀儿还得来一句:“奴婢抱着小郡主，可别把小郡主摔着了。
    小郡主可是我们的宝贝儿呢，若摔伤伤了，大家伙儿的心都会痛痛咧~”
    呃！
    整得暖宝也挺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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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不仅想得多，还想得美

    在另外一个库房拿了一些珍珠和首饰后，主仆二人就进宫去了。
    她们乘坐逍遥王府的马车一路到了宫门口，又换乘了宫里头的轿撵。
    目标明确，直奔后宫。
    暖宝都想好啦！
    皇后娘娘虽是后宫之主，但上头还有太后娘娘呢。
    暖宝可是个孝顺讲礼的好姑娘，得先去慈宁宫走一趟。
    去了慈宁宫，再去坤宁宫。
    去完坤宁宫，还要去永福宫、咸福宫、各种乱七八糟的宫。
    至于御书房嘛~最后再去吧！
    到时候看看卖东西挣了多少银子再说咯。
    银子够了呢，就去御书房要侍卫。
    银子不够的话，不仅要侍卫，还得再跟皇伯伯‘借’点银子。
    暖宝迫不及待。
    轿撵在慈宁宫门口刚刚停下，她就拉着秀儿，一滋溜跑进去了。
    二人寻了个隐秘的地方，先将宝贝儿从空间里拿出来。
    什么屏风摆件呀？珍珠呀？首饰呀？小零嘴呀？
    总之，除了那两匹云锦外，小东西都被拿出来了。
    好在秀儿聪明呀。
    瞧见暖宝挑选的小物品多，就顺便带了一块厚棉布。
    厚绵布一摊开，再将小东小西放进去，打包成一个包袱。
    方便携带不说，还不怕弄丢东西。
    别瞧着暖宝挑选的物件儿都不大，但胜在数量多呀。
    包一包，包袱还挺大。
    背在身上，很是显眼。
    因此，当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去到慈宁宫的花厅时，太后娘娘被吓了一跳。
    还不等暖宝开口请安呢，就先心疼起来了。
    “哎哟哎哟~怎么了我的乖宝宝？怎么还带着行李呢？”
    太后娘娘急急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上前抱住了暖宝。
    问:“你爹爹欺负你啦？还是你哥哥们欺负你啦？真是不像话！
    都把我们家暖宝气得离家出走，跑来投奔皇祖母了！”
    语气虽急，但笑容却逐渐绽开。
    ——哎哟，我家暖宝要来陪我这老婆子咯！
    “没事儿没事儿，母后莫着急。”
    好巧不巧，皇后娘娘今日就在慈宁宫请安呢。
    看到暖宝来了，也是笑得一脸荡漾。
    “咱们家暖宝是个机灵鬼呢，可不会平白受欺负的。
    这不？离了小家呀，立马就来大家了。”
    说着，还上前安慰了暖宝几句:“暖宝不怕怕~有皇祖母和皇伯伯、皇伯娘在呢。
    不想回家的话，就在宫里头住下！咱们宫里又不是没有暖宝的宫殿~
    那国庆宫呀，都建好多久了？就等着暖宝进去住呢！”
    暖宝:“……”
    看了看皇后娘娘。
    ——皇伯娘，您想得有点美哟。
    再看看太后娘娘。
    ——皇祖母，您想得有点多了。
    正要开口解释呢。
    太后娘娘又道:“国庆宫好是好，就是太大了！
    如今暖宝还小，住进去会害怕的。倒不如让她住在慈宁宫，也好陪着哀家。”
    “是呢，还是母后考虑得周到。”
    皇后娘娘莞尔一笑，接过太后娘娘的话:“有暖宝这机灵鬼在，慈宁宫也热闹不少。”
    “嗯~是得热闹热闹了……”
    暖宝:“！！！”
    ——还让不让我说话了？“皇皇皇皇祖母呀~您误会啦~”
    暖宝挥着小手手，赶紧打断太后娘娘的话。
    虽然她也知道，大人们说话时小孩子插嘴是不礼貌的表现。
    但眼下这情况嘛……
    若再不插嘴，她待会儿就走不了啦！
    “皇祖母~皇伯娘~没有人欺负暖宝哟，你们不要……不要担心啦。
    暖宝是来请安安哒，爹爹娘亲都知道哦，不是离家乱走呐。”
    “哦？我们家暖宝是来请安的呀？”
    太后娘娘听言，与自己的儿媳妇对视了一眼。
    婆媳二人脸上的失落，肉眼可见。
    皇后娘娘好奇地看了秀儿一眼，问:“既是来请安，带着个包袱作甚？”
    秀儿笑着垂下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呢。
    暖宝便道:“来做买卖呀，皇伯娘~”
    她一边说着，一边要下地。
    太后娘娘拘不住她，只能将她放下。
    “秀姑姑~快！快把宝贝儿都拿出来，咱们要叫卖啦！”
    说着，又认真冲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说:“皇祖母~皇伯娘~嘻嘻~
    暖宝有好多神奇的小宝贝儿哟，你们要不要看看呀？
    看中了就买嘛~你们都有钱钱的吧？买得多还有东西送呢，很划算哒！”
    ——重点是，你们有钱钱！
    暖宝说话的功夫，秀儿已经寻来了一张桌子，配合着将包袱摊开了。
    还快速摆放好了那些小东小西，跟摆地摊似的。
    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可谓是后宫中最端庄的人啊。
    可眼下，却跟被雷劈了一样。
    外焦里嫩。
    婆媳二人看了看暖宝，再垂眸扫扫桌子上的物件儿。
    脑袋里都是问号。
    “皇祖母皇伯娘~”
    暖宝抬头看着两位长辈，道:“快看快看呀~看看有没有你们喜欢的哟！”
    说着，就扯了扯秀儿的衣袖。
    示意秀儿抱她。
    桌子太高了，她都看不到那些宝贝儿。
    那怎么能行？
    她可是老板娘呢，得负责销售呀。
    秀儿照顾了暖宝这么久，自然是有默契的。
    小心将暖宝抱起，便笑着解释:“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小郡主这是在做买卖呢。
    许是前些日子从宫里头回王府时，瞧见路上有不少摊主在叫卖。
    小郡主觉得好玩，便有样学样。这一开始呀，只是叫了一些下人来陪着过家家。
    小郡主卖玩具，下人们就拿着小石子当银子，来买小郡主的东西。
    可后来玩得久了，小郡主又觉得没意思，便想来真的。”
    秀儿一边解释，一边看着暖宝，道:“小郡主身份贵重，哪里能上街去出摊呢？
    就算她不害怕，王爷和娘娘也担心啊。思前想后，就只能自家人陪着。
    小郡主机灵着呢！说宫里头人多，东西好卖，一大早就闹着要进宫了。”
    秀儿时常能见到帝后和太后娘娘等人，倒是一点儿都不犯怂的。
    一番话说下来，就把暖宝挣钱这事儿给合理化了。
    果然。
    方才还一脸疑惑的太后娘娘，顿时笑开了:“哈哈~这个小丫头啊！想法可真多！”
    就连皇后娘娘，也连连点头，说了句:“嗯~这是咱们家暖宝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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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一家子都是戏精

    蜀国的经济在四国中虽不算好，但对商贾（shanggu）还是挺包容的。
    并没有像历史上的一些朝代一样，明明商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却将他们的社会地位打压得一文不值。
    在蜀国，商贾的地位还不错。
    特别是皇帝登基后，深知一个国家的发展离不开经济的发育，颁发了一些利于经济发展的政策。
    使得蜀国商贾的社会地位，比起先帝在位时又往上升了一个台阶。
    因此，对于暖宝突然进宫来‘做买卖’的事儿，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没有阻拦，也没有认为暖宝的做法不符合身份。
    反而还觉得，暖宝越长大越有意思了。
    对于她们而言，想玩耍也好，从小开始锻炼挣钱的本领也罢。
    她们蜀国的宝贝疙瘩呀，开心最重要。
    “让哀家来看看，咱们的小乖乖都卖些什么宝贝儿呀？”
    太后娘娘很是配合。
    开始假扮成客人，在小摊上挑挑拣拣。
    而皇后娘娘呢？也迅速进入了角色。
    “小摊主啊？你这摊子上，可有什么东西是适合本宫的？”
    “嘻嘻嘻~”
    暖宝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着两个衣着富贵的‘客人’，她的高兴可不止一点点呀。
    “皇祖母~皇伯娘~你们自己看呐……”
    暖宝可不想强迫人。
    她要让客人们心甘情愿地买。
    “有喜欢的就……就买，没有喜欢的就不买啦！
    等下次……下次暖宝进宫的时候，再给你们带好东西。”
    “小丫头，做买卖还能这样做的呀？”
    太后娘娘刮了刮暖宝的小鼻子，教道:“皇伯娘都问你话了，说明她想买呀。
    你要把你觉得适合皇伯娘的东西挑出来给她，告诉她这件东西哪里好。
    她一高兴，你这买卖不就成了吗？小傻瓜~”
    “哦！皇祖母好厉害噢~”
    暖宝恍然大悟，朝着皇后娘娘道:“那……那暖宝给您选吧？皇伯娘~”
    说着，便真的开始认真挑东西了。
    秀儿抱着暖宝，有些好笑，但硬是忍住了。
    ——我怎么觉得我怀里的这个小东西有点狡猾呢？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扮猪吃老虎？
    她可不相信暖宝不会做买卖。
    毕竟暖宝昨晚就已经想好谁的宫里比较有钱，可以让她放心挣了。
    “皇伯娘，您喜欢这个小屏风不~”
    暖宝的声音奶奶的，软软糯糯，萌得皇后娘娘都没有抵抗力。
    还不等暖宝仔细介绍那屏风摆件呢，她便连连点头:“喜欢喜欢，就要这个了！”
    暖宝:“……”
    ——那么爽快的吗？
    太后娘娘:“……”
    深深看了皇后娘娘一眼。
    ——暖宝还没介绍物品呢！
    “……哦，哦！”
    接收到婆母讯号的皇后娘娘，连忙改了口:“这个小屏风呀？精致是挺精致的。
    但是……但是它适合本宫吗？本宫为什么要买它啊？”
    暖宝:“……”
    ——到手的银子又飞回去了。
    她睁着大眼睛，看向太后娘娘。
    ——皇祖母，您不会是捡来的吧？
    偏偏，太后娘娘接收不到暖宝的‘怨气’，还以为是小孩子胆怯了。笑盈盈安慰道:“没事儿，咱们乖宝宝最能干了，大胆说！”
    呵呵。
    暖宝想要机械笑。
    但还是十分有礼貌，扭头对皇后娘娘道:“皇伯娘~小屏风上面有您呀。”
    “哦？这屏风上有本宫？”
    “是呀是呀，我娘亲说了，您是凤凰！”
    暖宝指了指屏风摆件，道:“您看嘛~这个小屏风有凤凰呀，还很漂亮呢。”
    “哟？还真是！”
    皇后娘娘假装刚刚看到屏风摆件上的图案，一脸惊喜。
    “母后您瞧，这屏风上的花样是百鸟朝凤呢，还是双面绣。”
    “哎哟，可真好看！”
    太后娘娘也是一脸惊奇，夸赞连连:“嗯~不错，真不错呀……
    咱们家暖宝卖的东西就是好！精美绝伦，适合你啊，皇后？”
    “是呢，儿臣也觉得这小屏风好……”
    婆媳二人一唱一和，眼神上的交流不断。
    不能说演技了得吧？压根就没演技。
    总之，浮夸极了。
    浮夸到小小的暖宝，嘴角竟也会不自觉抽动两下的地步。
    ——呃……一家子都是戏精，好~夸~张~啊！
    暖宝都傻了。
    皇后娘娘却开始问价:“小摊主？本宫就要这个小屏风了，你开个价吧！”
    暖宝一听有银子收，立马回魂。
    ——开价？
    ——完犊子了，忘记思考价钱了。
    “嗯……这个……”
    暖宝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想出了一条妙计。
    “哎哟喂~皇伯娘开价吧？第一次做皇伯娘的生意，给皇伯娘一个特……特例！
    皇伯娘觉得它值多少钱，就给暖宝多少……多少钱吧~”
    轻轻松松，把问题甩走了。
    ——哎呀，我可真是小机灵鬼。
    “哟，还真会做买卖呀？”
    皇后娘娘笑看了身旁的太后娘娘一眼，便拿起了屏风摆件。
    道:“这摆件工艺不错，外框是上好的黄花梨做的。
    双面的百鸟朝凤，花样复杂，还用到了金丝线，实属难得！”
    说罢，又看着暖宝，道:“这样吧？本宫开个合理的价，二百两如何？”
    “好呀好呀~”
    ——二百两？应该是不亏的。
    暖宝笑着点头，高兴得很:“那……皇伯娘给暖宝一百九十八两吧。
    剩下的二两银子，就当是暖宝让利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了。
    莫说是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就连容嬷嬷跟秀儿几个人，都对暖宝行为感到诧异。
    多大点儿的孩子啊？还懂得让利？
    “哀家瞧着这对珊瑚耳环不错，就是……就是太艳了，不知适不适合哀家。”
    眼瞧着皇后娘娘已经买到了心仪的物件儿，太后娘娘又开始演起来了。
    她拿起一对红色的珊瑚耳环，道:“小暖宝呀？你说皇祖母戴这个耳环，好看不？”
    “好看的呀~皇祖母身上素素的，戴红色最好啦~”
    暖宝睁大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嗯！对！漂亮！庄重！华丽！
    哇~真的好好看哟，皇祖母太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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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小炫耀和商业互吹，走到哪都躲不了

    暖宝将自己那浅薄的词汇和拙略的演技发挥得淋漓尽致。
    逗得太后娘娘笑呵呵的，当即挥手道:“那就要这对珊瑚耳环吧！”
    说着，还将珊瑚耳环拿到皇后娘娘的耳垂上比了比。
    骄傲道:“嗯~我们家暖宝果然没说错，这珊瑚耳环最适合哀家。
    你们瞧瞧？换到了皇后身上，反倒显得花里胡哨了。”
    “是是是！儿臣哪里能跟母后比啊？”
    皇后娘娘听了，也未见不高兴:“母后雍容华贵，端庄优雅。
    再配上这珊瑚耳环，可不就跟暖宝说的一样，又庄重又华丽吗？”
    “那可不？我们家小暖宝有眼光呀！你那屏风摆件也不错，适合你。”
    太后娘娘本就高兴。
    听了自家儿媳妇的奉承话后，脸上更是多了几分得意。
    暖宝:“……”
    ——果然，这就是女人的世界啊。
    ——小炫耀和商业互吹，走到哪都躲不了。
    瞧着老太太和皇后娘娘那可爱至极的模样儿，暖宝心里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我可真会投胎呀！就算入了皇家，这一大家子也是和和美美的。
    ——倘若一不小心去了什么宫斗现场宅斗现场，凭我这智商，估计都活不到第二天……
    想到此，暖宝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皇后又道:“这珊瑚可真红，打磨得也好。
    珊瑚吊坠镶金就算了，这耳环头还有珍珠呢，确实华丽富贵。
    但母后光戴耳环的话……看着还是单薄了些。
    若是能再有一个珊瑚戒指或是手镯与之搭配，就最好不过了！”
    “有的呀~皇伯娘！”
    开小差是开小差，但一听说有生意做，暖宝又瞬间‘动脉’回来。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物件儿，道:“有一个珊瑚戒……戒指的，也是镶金的哦。
    皇伯娘您翻翻~给皇祖母翻……翻翻嘛~”
    ——这个皇伯娘跟一个托似的，真讨人喜欢。
    “好好好~皇伯娘帮着翻翻，啊。”
    皇后娘娘看着一堆的小东小西，既好笑又头疼。
    旁人的宝贝儿，那是一样样拿锦盒装好，生怕磕了碰了。
    这小丫头倒好，什么东西都丢到一起，整得跟大杂烩似的。
    确实像城中那些摆摊的摊主。
    “找到了，可是这个？”
    皇后娘娘翻了一会儿，终是翻出了一枚漂亮的珊瑚戒指。
    还挺大。
    太后娘娘试着戴了一下，只能戴在食指上。
    “嗯，这戒指不错，哀家也要了。”
    不等暖宝说话，太后娘娘便先开了价:“这两样东西一起六百两吧？”
    说罢，又冲着暖宝问:“哀家也是第一次跟你买东西，你要不要让利呀？”
    “那~是肯定的啦！”
    暖宝拉长了声音，学着街上那些摊主:“皇祖母给……给暖宝588两吧！”
    说着，又看向皇后娘娘，道:“皇伯娘不气气哟~
    皇祖母买两样，又是老祖宗，所以暖宝给她多让一丢丢。”
    “哟，瞧你这机灵鬼说的？你皇伯娘像是小气的吗？”
    皇后娘娘哪里会生气？她高兴还来不及。
    暖宝这么小的年纪会做买卖就算了，还尊老。这是多么难得？
    纵使平常陪着暖宝的时间不多，但也没枉费她这个皇伯娘见缝插针的教导。
    皇后娘娘骄傲啊。
    骄傲得眉飞色舞，继续挑选宝贝儿。
    而暖宝呢？则在心里计算着珊瑚耳环和珊瑚戒指的钱了。
    两样东西588两，价格还是很公道的。
    虽说物以稀为贵，红珊瑚产自大海，在古代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儿。
    但真正能够价值连城的珊瑚，必须得是整的。
    比方说几尺甚至几丈高的珊瑚树。
    可偏偏古代的运输条件不好。
    珊瑚树这东西，在这个时代的道路条件下运输，是十分困难的事儿，极其容易折断。
    折断后怎么办呢？
    虽然价值大不如前，但也不能丢了啊。
    于是，便有人瞧准了商机，将还能利用的珊瑚打磨成珠子或块状，用到首饰上。
    如此，既能挽回损失，也不至于暴殄天物。
    不过……
    这珊瑚象征着福瑞幸福，也代表着权贵地位。
    历史上，能够用到珊瑚的，都是朝中二品以上官员。
    所以即便是断掉的珊瑚，只要打磨得好，利用得当，也是十分值钱的。
    太后娘娘开价六百两，确实很合理啊。
    并没有因为暖宝是她的宝贝孙女，就胡乱溺爱。
    皇后娘娘挑了一会儿，又挑了一支精致的金钗，给了十两。
    从慈宁宫出来以后，暖宝已经挣到了796两的银子。
    再加上自己存的钱，买小商铺的资金已经凑集一半啦。
    冲耶！
    去永福宫。
    暖宝挣钱挣得上头。
    为了能够赶在午歇之前挣到刘贵妃的银子，她都没跟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多腻歪。
    生意做完了立马就走人。
    知道的，说她们是赶着挣钱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卖了什么伪劣产品，着急忙慌跑路呢。
    主仆二人来到永福宫门口时，便将那两匹云锦给拿出来了。
    云锦之所以叫云锦，是因为其色泽光丽灿烂，美如天上云霞。
    它用料考究，织造精细不说，就连图案也是精美得很。
    暖宝早想过了，像这种美得连锦纹都绚丽的好东西，最适合刘贵妃！
    谁让刘贵妃偏好这一口呢？
    花里胡哨？不对。
    花枝招展？也不对。
    花花孔雀？这……
    哎呀，总之就这么个意思吧。
    在暖宝看来，把云锦卖给刘贵妃的话，最适合不过。
    两匹云锦还是有些重量的。
    秀儿抱住了云锦，就不太好拿包袱了。
    暖宝懂事儿地将包袱捆在自己的肩膀上。确定不会掉东西后，这才屁颠屁颠进了永福宫。
    雄赳赳气昂昂。
    看着不像卖货的，倒像是打劫的。
    一进到院子，也不管有人没人，就扯着嗓子喊:“刘娘娘~
    美美丽丽的刘娘娘在吗？你的暖暖小宝贝来啦！”
    奶声奶气的。
    “不在不在！”
    正往里头走呢，花厅里冲出了一个小胖墩。
    他跑得好快哦。
    一下就冲到暖宝面前，拦住了暖宝的路。
    道:“你快回去吧，我母妃在忙，她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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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走吧，不要妨碍刘贵妃打儿子

    暖宝:“？？？”
    看向小胖墩的眼神，有点疑惑。
    ——究竟在不在？
    她直直朝小墩胖伸出了一个拳头，吓得小胖墩往后跳了一步。
    但很快，小胖墩又凑上来了。
    原来暖宝的手心里，正躺着一颗紫皮糖呢。
    “五皇子哥哥~请你吃甜甜。”暖宝看着小胖墩，笑嘻嘻道。
    小胖墩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傲娇扭过了头。
    ——暖宝这是要拿糖糖来换我的母妃和哥哥？
    ——休想！
    “本皇子不要你的东西，你快走！”
    魏瑾珉气鼓鼓的，开始赶人。
    “哦。”
    暖宝应了一句，也不强求。
    当着魏瑾珉的面，就把紫皮糖给剥了，整颗塞到自己的嘴里。
    香香的。
    甜甜的。
    吃得别提多陶醉了。
    魏瑾珉的余光不受控制地往暖宝的嘴巴瞟，越瞟越馋。
    也不像不想吃的样子嘛。
    “喏~给你。”
    暖宝又拿出了一颗紫皮糖，递过去。
    还含糊道:“快啦~五皇子哥哥，扭扭捏捏跟个……跟个小姑娘似的！”
    “谁是小姑娘了！本皇子是爷们！”
    魏瑾珉被暖宝这么一激，瞬间忘了自己的提防。
    伸手把紫皮糖夺过去，急吼吼剥了塞到嘴里。
    正想问暖宝是从哪里得来的糖，怎么这么好吃？
    却见暖宝关切地问了句:“五皇子哥哥，你怎么没上学呀？”
    今天上书房营业的呀。
    这个时辰~应该还没下课呢。
    看着暖宝那认真的眼神，魏瑾珉瞬间觉得口中的糖糖不香了，也不甜了。
    ——这个暖宝！会不会说话？
    咽了咽口水，想蓄力骂人。
    偏偏，魏瑾贤的声音传来:“原来是暖宝来了？”
    “是的呀~二皇子哥哥！”
    暖宝越过魏瑾珉，就朝魏瑾贤走去。
    同样的问题，她又问了一次。
    朝不同的人。
    “二皇子哥哥？你不上学啊？”
    魏瑾贤:“……”
    ——造孽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
    “你不上学，不怕被打吗？”
    暖宝认真抬着头，道:“上次你逃课，皇伯伯要揍你，你忘啦？”
    魏瑾贤:“……”
    ——找时间得教教妹妹，告诉她往事儿不要重提。
    “噢！我知道啦~”
    看到魏瑾贤不说话，暖宝便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答案。
    “肯定是二皇子哥哥最近太勤快~难得把功课都做完啦！
    然后……然后皇伯伯高兴，就给你放假假啦，对不对？”
    魏瑾贤持续:“……”
    ——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这一见面就问功课的习惯，怕不是跟皇叔学的？
    魏瑾贤仔细盯着暖宝。
    他确信，暖宝的话不太对劲儿。
    像圆场，像夸人，又像调侃？
    ——不会吧？这么小的人儿，还懂得这？
    “看看这是什么？”
    正疑惑呢，刘贵妃举着一根棍棒，突然出现。
    魏瑾贤反应也是快。
    淡定自若就退到几米开外。
    就连魏瑾珉，也赶紧跑到自家哥哥身后躲着。
    刘贵妃不着急追人，而是冲着暖宝道:“小宝贝儿，你可猜错了。
    你二皇子哥哥若是真那么勤快，刘娘娘就不用揍他了。揍完他还得揍你五皇子哥哥，着实累得慌。”说着，又朝魏瑾贤哥俩白了一眼。
    继续道:“有些人呀，天天自夸聪明，却根本不思进取！
    自己逃课就算了，还把弟弟给带上，真真是不要脸的主儿。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胆量？三番五次挑战我的耐心。
    改明儿我要是忍不住了，非得把他弄死，再重新生一个！”
    众人:“……”
    院子里鸦雀无声。
    魏瑾珉那小胖墩抱着自家哥哥的大腿，瑟瑟发抖。
    而魏瑾贤呢？
    虽说不怕，但也微微蹙眉。
    看了看自家母妃，再看看暖宝，恍然大悟。
    ——噢！我终于知道暖宝的话为什么不对劲儿了。
    ——肯定是小家伙最近进宫次数太多，被母妃给带偏了。
    ——一个大阴阳，一个小怪气，真是……头疼！
    暖宝可不知魏瑾贤在想什么，只觉得刘贵妃说话真直接啊。
    ——要不~还是别打扰刘贵妃教儿子了吧？
    ——一打打俩，是挺累的。
    暖宝想着，转头就冲秀儿挤眉弄眼。
    ——秀姑姑？走吗？今日永福宫不太方便呀！
    秀儿接收到暖宝的小提示，轻轻点头。
    正要开口寻个理由带着暖宝走呢。
    岂料，方才还跟个母老虎一样的刘贵妃，突然就走到暖宝面前蹲下。
    面目温柔，轻声细语。
    “小暖宝呀？你可要乖乖的，不能学你这两个哥哥，知道吗？
    等你以后长大了呢，要好好读书，好好写功课，不能逃课噢！”
    说着，迅速换上一张冷脸瞪了魏瑾贤哥俩一眼。
    紧接着，又迅速换回温柔可亲的脸，继续哄着暖宝。
    道:“咱们家暖宝可是个好姑娘呢，千万不能学坏！
    以后暖宝来永福宫，直接找刘娘娘就行了，别找他们俩。
    他们俩吊儿郎当的，一点儿哥哥样都没有，不配跟我们家暖宝玩。”
    言毕，再度换上冷脸，冲着魏瑾贤道:“别再把我们家暖宝带偏了，否则饶不了你们！”
    暖宝有些呆愣，没说话。
    看着刘贵妃的脸色从冷到热，从热到冷，再从冷到热再到冷……
    哎哟喂！
    用嘴巴来说都觉得拗口，这刘贵妃是怎么做到的？
    脸色切换自如不说，还能如此频繁且迅速？
    翻书都翻不赢她吧？
    倒是魏瑾贤啊，到底是个怼母高手。
    仗着自己离刘贵妃有一段距离，便道:“儿臣瞧着暖宝已经被带偏了。
    她如今说话阴阳怪气的，跟母妃倒是极像。”
    可惜，刘贵妃似乎听漏了。
    只听到最后一句，对前面那两句话，压根没什么反应。
    骄傲道:“暖宝喜欢本宫，跟本宫像一些有什么关系？
    倒是你们！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儿，才最该提防！”
    “……是。”
    魏瑾贤深深看了刘贵妃一眼，有些无奈。
    这怼人怼不到别人的心窝，也挺无趣的。
    再看看刘贵妃对面的暖宝，终是开口:“母妃还是先把棍子收起来吧。
    被旁人误会您要揍‘魏国庆’是小事儿，吓着了她，就是大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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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我求求你做个人吧

    暖宝:“？？？”
    有点茫然。
    ——魏国庆是什么梗？
    转头看向魏瑾贤。
    确信魏瑾贤口中的‘魏国庆’就是说她自己。
    一口老血涌上来，好想打人啊。
    魏瑾贤心情有点愉快。
    嘴角轻轻上挑，神采飞扬的。
    “母妃！既然妹妹来了，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魏瑾贤朝着刘贵妃一揖，好生有礼:“妹妹好不容易进一趟宫，母妃当好好陪她玩耍才是。”
    他又不傻。
    兄弟俩同时逃课，已经让老母亲火冒三丈了。
    这时候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救火的，乃是天赐的好机会。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而刘贵妃呢？
    她是个骄傲的人，很少将谁看在眼里，更别提放在心上了。
    唯独对暖宝这个小甜枣啊，那是喜欢得不得了。如今有暖宝在，哪里还顾得上自家儿子？
    “滚滚滚！”
    她看都不看魏瑾贤一眼，凶巴巴道:“滚远一些才好！”
    乖巧甜腻软糯糯的姑娘，可比臭小子香多了！
    ——滚？
    暖宝茫然的眸子一亮，连忙喊道:“不滚不滚~哥哥不要滚！”
    说着，又朝刘贵妃撒娇:“刘娘娘~暖宝想跟……想跟哥哥玩嘛~”
    ——想滚？没那么容易！
    ——我大老远把东西都背来了，好歹挑完再滚啊。
    “好好好~那就不滚。”
    刘贵妃哪里受得了小姑娘撒娇？
    连忙丢掉了手中的木棍，一把将暖宝抱起。
    嘴里还不忘冲着魏瑾贤道:“看在你妹妹为你说情的份上，不用滚了，都进来吧。”
    言毕，笑眯眯转身，抱着暖宝回了花厅。
    魏瑾贤:“……”
    笑容凝固在脸上。
    ——这个情，我可不可以不要？
    把暖宝抱到花厅后，刘贵妃就没一刻是闲着的。
    一下子让人给暖宝拿热奶和点心，一下子将魏瑾珉的玩具都翻出来，让暖宝挑选。
    听说暖宝一早就进宫了，又吩咐下头的人去准备暖宝的吃食，非要留暖宝一起用午膳。
    暖宝本还想拒了呢，毕竟时间短任务重啊。
    可后来听见刘贵妃特地命人去御书房请皇帝，便又没什么意见了。
    还奶声奶气提了要求:“刘娘娘~暖宝要吃鱼鱼~要吃蛋羹羹和山药粥粥！”
    有吃不吃是蠢蛋儿。
    皇帝要是来了，也省得她再往御书房跑一趟。
    暖宝转了转眸子，看着花厅里的人。
    魏瑾珉就算了。
    看他那样儿吧，不像有钱的。
    就算每个月能拿点零花钱，估计也没存下多少。
    但刘贵妃和魏瑾贤，还有待会儿要来的皇帝，都是大户呀。
    呵呵~
    一窝端了，方便。
    暖宝很愉快。
    比方才魏瑾贤玩‘国庆梗’时更愉快。
    就是某些人的脸色嘛，有点不太对劲儿。
    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特别是魏瑾珉，脸上写着大大的‘恐惧’和‘不安’，一双大眼睛不断瞟着门外，随时要跑路的样子。
    是啊。
    逃课嘛。
    还是兄弟俩一起逃。
    这刘贵妃的棍棒还没打下去呢，皇帝又要来了。
    搞不好还得混合双打。
    有点惨。
    ——要不先把二皇子哥哥的生意做了，让他早点跑？正想着呢，魏瑾贤也开口了:“暖宝，你这是做什么呢？”
    他瞅了瞅暖宝身上的包袱，又看看秀儿抱来的两匹云锦。
    道:“年纪小小的，就知道来送礼了？”
    暖宝:“……”
    哀怨看了魏瑾贤一眼。
    ——长得美就算了，想得也挺美。
    “才不是呢！我要做买卖的！”
    她回答得十分干脆，还直接道明了来意:“二皇子哥哥？你要不要买我的宝贝儿呀？
    我有好多好多宝贝儿哟~有吃哒~用哒~玩哒~包你喜欢哟！
    而且我卖得很便宜呢，一点儿都不贵呐。方才皇祖母和皇伯娘买……买了好多呢！”
    秀儿也是上道。
    在暖宝刚刚开口的时候，她就上前给暖宝解包袱了。
    待暖宝一番话说完，那桌子小摊就已经摆好了。
    魏瑾贤扫了一眼桌子，秒懂暖宝的意思。
    这丫头根本就不是要哥哥们陪着玩，而是要他们留下来消费才对。
    与此同时，秀儿这高级翻译官又开始上岗了。
    她将方才在慈宁宫的那套说辞重复了一遍，十分及时地解了刘贵妃的惑。
    而魏瑾贤呢？
    正巧看到桌子上有一把折扇还挺合眼缘。
    打开一看，顿时面露喜色。
    他也不墨迹，直接开口:“暖宝？这把折扇你打算卖多少？哥哥要了。”
    “哥哥开价~”
    暖宝还真不知那折扇该卖多少。
    什么金钗啊，珊瑚啊，珍珠啊，她心里还能有点数。
    折扇嘛……
    那是真的拿不准。
    不过这折扇能出现在逍遥王府的库房，想必也是值钱的。
    毕竟她在蜀国可是国宝级的存在，别人送礼也不好送得太寒酸不是？
    暖宝眨着大眼睛，满心欢喜等待魏瑾贤开价。
    等啊等。
    等来了一句:“二两！”
    暖宝:“！！！”
    秀儿:“？？？”
    就连刘贵妃也是一脸懵。
    ——什么东西啊？才值二两？
    她凑着脑袋上去，想看看那把折扇。
    可谁知魏瑾贤还挺警惕，迅速往后退了一步，把折扇收到身后。
    “母妃，这可是儿臣先瞧上的。”
    知子莫若母啊。
    刘贵妃一看魏瑾贤这样儿，就知道那折扇不简单。
    ——臭小子，打主意都打到妹妹身上了！
    正想开口骂他呢，却见魏瑾贤摆摆手，十分阔绰。
    “罢了罢了！三两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这折扇别到腰带上:“多出的一两，就给我们家暖宝买糖糖吃了。”
    暖宝嘴角抽了抽。
    “二皇子哥哥，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那折扇的外观看着是有点素雅，但里头的画和小诗却是很不错的。
    暖宝打开来看过，很是高雅。
    “五两？”
    魏瑾贤又开了口:“这折扇挺普通的，五两差不多了。”
    暖宝:“……”
    ——我让你开价，没让你打骨折。
    不想卖。
    刘贵妃更是捂住额头闭上眼，恨不得没有魏瑾贤这个儿子。
    ——没眼看。
    ——我求求你做个人吧瑾贤。
    ——就你这做派，生你出来我都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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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 她十分确信她被算计了

    “那就十两吧！最多十两了。”
    刘贵妃的反应太明显了，而暖宝素来机灵。
    魏瑾贤生怕拿不到这折扇，便赶紧道:“暖宝呀，你哥哥我一个月就二十两的月例银子。
    能花十两银子买你这折扇，都是看在兄妹情分上。”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银子塞到暖宝手中:“来，乖乖~这是十两银子，你收好了啊。
    哥哥还有事情要忙呢，你在这乖乖陪着刘娘娘玩耍，知道吗？”
    言毕，拍了拍暖宝的小脑袋，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得那叫一个潇洒。
    ——就是可惜那些珍珠了。
    魏瑾贤转着手中的折扇，还回味着永福宫里暖宝带来的珍珠呢。
    白珍珠，彩珍珠，都是好珍珠。
    一颗颗硕大饱满，极其难得。倒手卖出去的话，一定能挣不少银子。
    不过……
    比起手中的这把折扇，那都不算什么。
    若没有看错的话，这可是‘宝扇之家’的经典之作，山水十二扇之中的一扇。
    ‘宝扇之家’是纵横四国的扇子铺。
    其总号在南骞国，而分号遍布四国各地，主营各种各样的扇子。
    其中，山水十二扇是‘宝扇之家’的成名之物。
    所谓山水十二扇，就是一共有十二把折扇。每把折扇上头，画的都是山水画，题的也都是山水诗。
    这作画之人，是风月国有名的画师陆淮。
    题诗之人，则是风月国有名的才子，汤伯虎。
    由此可见，这山水十二扇究竟有多值钱。
    如今十二扇中的十一扇，都在魏瑾贤那个做买卖的舅舅手中，唯独就差最后一扇了。
    魏瑾贤瞧见这折扇，哪里有不激动的道理？
    他恨不得能立即将折扇送到舅舅手中，好让舅舅资助他一些银子做买卖呢。
    魏瑾贤是个皇子，但却是个‘不务正业’的皇子。
    读好书，日后做文臣？他没兴趣。
    努力习武，以后去带兵打仗？也不可能。
    唯有经商挣钱这事儿，也不知是随了谁，哪里来的执念？
    总之，从小就被刻到了他的骨子里。
    只可惜皇帝希望他以后能辅佐太子魏瑾熔。
    兄弟和睦，共护山河，就像如今的皇帝和逍遥王一样。
    而刘贵妃则希望他能好好读书，成为人人称赞的蜀国才子，给她这个当母妃的争一口气。
    省得旁人提起她刘贵妃时，只会说她刘贵妃空有美貌没有内涵，连儿子都教不好。
    反正做买卖这种事情啊，不管是在皇帝那头还是在刘贵妃这头，都是行不通的。
    只有在舅舅那边，魏瑾贤才能看到希望。
    而眼下这一把折扇，就是送给舅舅最好的礼物。
    ——就是有些对不住暖宝了。
    魏瑾贤想。
    这么好的宝贝儿，他十两就抢来了，着实是畜生行为啊。
    可他也没办法啊。
    谁让暖宝早不来晚不来，挑在他最穷的时候来？
    但凡暖宝早来那么两天，他魏瑾贤也不至于如此欺负暖宝了。
    实在是发现了一个挣钱的好路子，前日刚把所有的身家都送出去了，手头上现在是一点值钱的物件儿也没有。就连身上这十两银子，还是昨日去上书房时问兄弟们借的。
    魏瑾熔给了他五两。
    魏慕华给了三两。
    魏思华给了二两。
    本来还想问魏瑾良和魏倾华他们要点呢。
    可谁知魏瑾良那不中用的家伙又病了，没去上课。
    魏倾华厉害着呢。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只肯借他一两银子不说，还要他下个月还二两？
    他能忍住不揍魏倾华，就已经是一个好哥哥了。
    最后啊，三个兄弟凑一起，刚好够十两，想着用来防身。
    谁能料到？这好巧不巧的，折扇出现了。
    虽说十两银子不多，但也算倾尽所有了啊。
    只能先对不住暖宝了。
    等以后他魏瑾贤挣了大钱再慢慢弥补吧。
    反正就这么一个妹妹，届时金山银山都给她都成。
    永福宫。
    暖宝看着手心中的十两银子，觉得很是烫手。
    ——二皇子哥哥那样子，明明就是心虚的。
    她并不生气。
    但又好像有点不开心。
    倒不是因为十两银子卖了一把折扇。
    说到底~那折扇也是别人给的贺礼，她没有出一个铜板的成本。
    说她不会做买卖也好，说她败家女也罢。
    但凡能用那把折扇换一两银子，都是不亏的，更何况如今拿走那把折扇的人还是自家堂兄？
    魏瑾贤对她素来大方，也疼爱她，她没什么不高兴的。
    真正让她情绪有点失落的，是那浓浓的挫败感。
    她明明是来做买卖的呀，还是带着几分算计来的。
    但最后呢？
    她好像……哦不，她十分确信，她被算计了。
    刘贵妃知晓自家儿子是什么性子。
    瞧着魏瑾贤这么大了还欺负暖宝一个小姑娘，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但当着两个小萝卜头的面，她又不好发作。
    吓坏了小儿子不打紧，吓着暖宝就不好了。
    只能赶紧哄着暖宝，从别的地方补偿小丫头。
    “哎呀，这两匹云锦可真好看呀，暖宝要卖吗？”
    “卖的呀刘娘娘~”
    暖宝趁着众人不注意，把银子收到空间里。
    ——先不管了，继续卖货。
    “刘娘娘~这两匹……两匹云锦很好很好看的，跟刘娘娘一样好看~
    暖宝看到它们就想起刘娘娘，觉得刘娘娘最……最适合它们了！”
    “哎哟哟，我们家暖宝这张小嘴呀，真是跟吃了蜜一样。”
    刘贵妃心里头的气顿时没了，彻底将儿子抛之脑后。
    她笑靥如花，抱起暖宝就道:“这两匹云锦刘娘娘都要了~
    一匹给你五十两，两匹一共是多少呀？”
    暖宝:“……”
    ——卖个货还要被考算数，真是不容易啊。
    想着，笑眯眯道:“刘娘娘~99两！”
    刘贵妃一愣。
    心想:怎么就少了一两？
    “一共是一百两，但是……但是刘娘娘对暖宝好，暖宝少收刘娘娘一两。”
    说着，暖宝又放起彩虹屁:“99两很好哟~这个数字很吉利的！
    爹爹和娘亲说，99就是长长久久的意思，暖宝祝刘娘娘和皇伯伯长长久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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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 总觉得被占便宜了

    哎哟喂！
    这嘴哪里是吃了蜜呀？分明就是产蜜的！
    刘贵妃真是感动死了。
    抱着暖宝亲了一口又一口，像小鸡啄米似的，亲得暖宝痒痒，咯咯直笑。
    等到她好不容易亲够了，才又道:“两匹云锦不够，刘娘娘再买些别的。”
    刘贵妃将暖宝放下，正式开启扫荡模式。
    她也不上手去翻，只大致扫了几眼，挑了好些首饰。
    每挑选一件东西，暖宝便会说几句好听的。
    譬如:“刘娘娘真有眼光，好会挑哟。”
    又譬如:“刘娘娘戴上这支步摇，皇伯伯一定喜欢得不得了咧！
    就像……就像爹爹喜欢娘亲那样，看到娘亲就挪不开眼睛啦~”
    总之，刘贵妃喜欢听什么，暖宝就说什么。
    把刘贵妃高兴得哟，不断挑挑挑，买买买。
    每选中一样东西还要亲暖宝一下，亲得mua声都出来了，极其响亮。
    整得暖宝都有点怀疑自己。
    不知自己是在卖货，还是在卖……
    总觉得被占便宜了。
    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刘贵妃就挑走了一半的东西，就连暖宝带出来的那几颗珍珠也都被她拿光了。
    真是大户啊。
    算钱的时候也没啰嗦，直接就命身边的丫鬟去取了两张一万两的银票过来，交给暖宝。
    还道:“好好收着哦！这可是咱们家小暖宝第一次做买卖挣钱呢，别弄丢了。”
    暖宝觉得这两张银票也挺烫手的。
    比方才魏瑾贤给的十两银子还要烫手呢。
    看了一眼秀儿，见秀儿神色也有些意外，便知晓刘贵妃给多了。
    虽说刘贵妃挑选了近一半的东西走，但她拿的大多数都是首饰。
    也不能说首饰不精美不值钱吧，可两万两确实夸张了。
    哪怕刘贵妃还拿了几颗珍珠，那几颗珍珠也是极品。
    但到底是自家舅舅给的珍珠啊，暖宝可舍不得多卖。
    这次进宫来，她只在白珍珠和彩珍珠的匣子里分别抓了一小把。
    方才刘贵妃拿的时候她数过了，一共就九颗。
    ——该不该收呢？
    暖宝想了想，终是笑嘻嘻朝刘贵妃说:“谢谢刘娘娘~刘娘娘真好！”
    言毕，又把银票给了秀儿:“秀姑姑收收~别弄丢了哦。”
    她是小孩子，但秀儿是大人啊。
    如果这数目真是大得离谱，秀儿自会开口帮着拒绝。
    别瞧着秀儿只是奴婢，但也是逍遥王府得脸的大丫鬟呢。
    暖宝知道，这秀儿在她身边伺候着，起到的可不仅仅是一个照顾的作用，还包含了最基本的教导。
    当她遇到不知该怎么办的事情时，干脆就把自己当成真正的两三岁小孩，把一切问题抛给秀儿就成。
    果然。
    秀儿才将银票拿到手上，便恭恭敬敬退了一张回去。
    “贵妃娘娘给多了，娘娘挑选的这些物件儿啊，实在不值两万两。”
    “拿着吧。”
    刘贵妃并没有收下那张银票，笑言:“这是暖宝头一回做买卖吧？
    小小年纪的，倒挺有想法。本宫没别的意思，只想让她高兴高兴。
    多出来的那些银子啊，就当是本宫这个做长辈的心疼晚辈了。”说着，又摸了摸暖宝的头，继续道:“再说了，本宫都把暖宝的珍珠拿完了，那些珍珠是暖宝的舅舅送来的吧？
    就算南骞国的珍珠有名，但像这等个头和成色的珍珠，也是不易得的。
    本宫不是那些没见识的人，自然知晓这珍珠是极品。
    听说在南骞国啊，这样好的一颗珍珠得卖上几百两呢。
    可纵使如此，也不是想买就能买得到的！暖宝能将这么好的珍珠卖给本宫，本宫可不得多给一些银子？”
    言毕，又将暖宝抱在怀里，怎么抱都抱不腻。
    “收下吧！咱们姑娘家家的就得娇着来养。
    身上多一些银子啊，以后才不容易被那些男儿郎骗走呢。是不是呀？小暖宝~”
    “嗯嗯呀……刘娘娘说什么都对对！”
    暖宝表面上似懂非懂应了一句，心里头却觉得刘贵妃这话真是太熟悉了。
    跟现代网络上的那些年轻妈妈说的话差不多。
    女儿嘛，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都必须得富养，尽能力去爱她。
    否则以后长大了，别人发个520块的红包就能让她感动好久，屁颠屁颠跟别人走。
    古代虽说没有转账一说，但刘贵妃的话不也是那么个意思吗？
    暖宝有些感动。
    她上一世没结过婚，这一世又是个孩子，倒没资格去谈论育儿方法。
    可不管这种说法对还是不对，都是基于爱吧？
    刘贵妃对她能有这份心思，着实是意料之外的。
    毕竟在暖宝的记忆里，刘贵妃有点~一言难尽。
    这个女人嘛……说她嚣张跋扈，她倒也有几分可爱。
    说她在后宫中搅弄风云，争风吃醋阴阳怪气，她心思又不坏。
    说她不会教导孩子，其实魏瑾贤和魏瑾珉也不差。
    说她知书达理呢？又……又有点昧着良心。
    甚至在疼爱暖宝这件事情上，暖宝感受得更多的也是利用。
    不能说没有真心吧？真心当然有了！
    一个人喜不喜欢另外一个人，是装不来的，更何况刘贵妃也不屑于去装。
    再加上暖宝那么会来事儿，想不讨人喜欢都难。
    可伴随着真心而来的，确实还有别的东西。
    譬如一开始刘贵妃跑去逍遥王府看暖宝，便是想讨好皇帝。
    正是因为皇帝疼爱暖宝，总惦记着暖宝，她才会带着孩子上门。
    又譬如后来的百日宴。
    虽说收到好处的人是暖宝，但刘贵妃利用暖宝来对付嘉贵人，也是真实存在的事儿。
    就连今日要留暖宝下来用午膳，也不忘记派人去请皇帝。
    这看起来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后头却藏着宠爱和脸面。
    ——瞧瞧？小郡主进宫后没在慈宁宫用膳，也没在坤宁宫用膳，反而在永福宫用膳了！
    ——呵呵！皇上日理万机，都多久没进后宫了？这一来就来永福宫用膳，这等福气，尔等妖娆贱货是羡慕不来的。
    当然了。
    暖宝也不在意这些利用不利用的。
    她管这叫双赢。
    有人疼她她高兴。
    她能被人适当利用，也正巧证明了她的价值。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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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你不去唱大戏都可惜了

    只是……
    如此细腻的一番心思，如此感动人的一番话啊。
    突然从咋咋呼呼的刘贵妃口中说出？
    还真是让暖宝意外+感动+不可置信+10086~
    秀儿知晓自家主子是个爱财的。
    之所以退银票，是因为刘贵妃挑选的东西确实不值两万两。
    身为逍遥王府的婢女，必须得守着礼数。
    可既然刘贵妃已经说明那银子是她心甘情愿多给的，那秀儿也不客气。
    ——有人愿意多给自家主子银子花，不拿白不拿。
    她仔细将银票收好，便帮着刘贵妃的婢女一起收拾刘贵妃挑中的物件儿。
    刘贵妃正逗着暖宝呢。
    瞥见那几颗硕大饱满的珍珠，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夜明珠。
    夜明珠啊夜明珠。
    她的宝贝夜明珠老早就被魏瑾贤那臭小子拿去送了人。
    连装夜明珠的匣子也没给她留，着实过分。
    偏偏那败家子还将夜明珠送给了暖宝，说是当周岁贺礼。
    她即便再心疼，也无话可说。
    反而还有些庆幸呢。
    ——好在是送给小暖宝！
    若是送给旁人，怕是连死的心都有。
    眼看着丫鬟们就要把珍珠拿下去了，刘贵妃颇为担忧。
    连忙道:“把珍珠都收到带锁的匣子里，仔细藏好！
    还得分开放！每个匣子放两三颗，藏在不同的地方。”
    说罢，又有些不放心:“本宫买了珍珠的事儿，你们一个个嘴巴严实些。
    若是不小心透露了出去，仔细你们的脑袋！”
    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她偏不信这个邪。
    嘿。
    她分开放，锁得好好的，就不信魏瑾贤还能拿得到？
    “五皇子哥哥~那是果子干哟，你想吃呀？”
    在刘贵妃紧张珍珠的时候，暖宝已经挣扎下地了。
    看到五皇子魏瑾珉正盯着水果干发愣，便赶紧让秀儿把水果干拿了下来。
    “刘娘娘待暖宝好，暖宝也要待五皇子哥哥好！
    五皇子哥哥~暖宝请你……请你吃果子干呀？很好吃的哟~”
    “哼！本皇子才不想吃！”
    魏瑾珉还在生气呢。
    气暖宝突然出现，又赖在自家母妃怀里不下来。
    气自家哥哥逮着了机会就逃跑，还不带上他。
    “哦。不想吃呀？那好吧！暖宝自己吃咯~”
    暖宝对魏瑾珉的脾气，素来是不在意的。
    她经常让人家无效生气。
    完全就是那种:你气归你气，反正我也不知道你气什么。
    有好几次魏瑾珉都要被暖宝给气炸了，可暖宝还是跟没事儿人一样。
    该玩玩该吃吃，笑得比猪打呼噜还大声，让魏瑾珉越看越气，真是快气死了。
    这不？
    这一次还是一样。
    魏瑾珉才傲娇扭过头，拒绝了暖宝的水果干，就等暖宝来哄呢。
    可谁知……
    暖宝不仅不哄，那一副‘你爱吃不吃’的样儿，还着实伤人啊。
    特别是瞧见暖宝往嘴里塞水果干时，那‘咔咔’的响声脆极了，引得魏瑾珉食指大动。
    “拿来！”
    魏瑾贤咽了咽口水，朝暖宝伸出手。
    ——君子能屈能伸。
    ——这玩意儿瞧着挺好吃，先吃完再气。“你不系……不……织嘛……”
    暖宝的嘴巴忙着嚼水果干呢，说话含糊不清的。
    也难得魏瑾珉能听得懂，应道:“我现在后悔了，要吃了！”
    ——凭什么不吃啊？
    ——我母妃才给了你两万两银票呢！
    “哦，那你叫我一声好妹妹呗。”
    暖宝咽下了口中的水果干，逗乐道:“五皇子哥哥，你就说……
    你说暖宝是好妹妹，暖宝就把这袋果子干都给你，好不好呀？”
    对于缓和自己跟魏瑾珉的关系，暖宝可是一刻都没放弃过啊。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都多久了？暖宝这妹妹都快变成舔狗了，魏瑾珉还炸毛呢。
    虽说没有恶意，但敌意却还是很浓的。
    “你……你想得美！”
    ——你哪里是好妹妹了？
    ——你分明就是个抢爹抢娘抢哥哥的坏妹妹！
    “刘娘娘~暖宝要走了……”
    暖宝一脸委屈，连声音都哀伤了几分。
    她看着魏瑾珉，难过道:“原来在五皇子哥哥心里，暖宝……暖宝不是好妹妹。
    唉，刘娘娘~暖宝好喜欢……好喜欢五皇子哥哥的！
    但是现在暖宝的心好痛啊，都流血血了~暖宝还是……还是回王府吧。”
    “？？？”
    魏瑾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他没听错吧？
    ——暖宝你……你不去唱大戏都可惜了！
    “胡说！瑾珉是暖宝的哥哥，怎么会不喜欢暖宝呢？我们暖宝那么惹人爱！”
    刘贵妃看到暖宝委屈巴扎的，别提多心疼了，连忙蹲下来抱着暖宝。
    还命令自家儿子:“快！赶紧的，和妹妹解释清楚，说妹妹是好妹妹！”
    “母妃……”
    魏瑾珉有些不愿意。
    明明自己才是亲生的，怎么现在父皇和母妃还有哥哥们都喜欢暖宝呢？
    喜欢就算了，还要让他去夸暖宝好？
    暖宝哪里好了？头号敌人！
    “你这臭小子！”
    刘贵妃瞪了魏瑾珉一眼，真不知道怎么出生了这么个东西。
    她也知道自家小儿子在吃味。
    但儿子身为皇子、身为哥哥、身为男子汉，本就该大度一些才是啊。
    人家暖宝什么都没做。
    没争宠没夺爱的，还老跟着他这个哥哥屁股后头跑，多好的妹妹呀？
    也不知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竟这般小气！
    眼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皇帝怕是快到了。
    刘贵妃可不愿意让皇帝看到魏瑾珉在耍小脾气。
    于是，忙凑到魏瑾珉耳朵旁，小声道:“快哄哄妹妹去！否则你很快就会发现你有个不喜欢你的母妃。”
    魏瑾珉:“……”
    他真想掐暖宝。
    掐脖子是不敢的，但掐脸嘛~倒可以想想。
    掐她那肉嘟嘟的大圆脸，掐掐掐！撒撒气！
    “我~喜！欢！你！呢！”
    魏瑾珉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是！最！好！的！妹！妹！呢！”
    一听，就不是真心的。
    但暖宝却高兴得冲了过来，笑容明媚:“太好啦太好啦~哥哥喜欢我呢！”
    说着，朝刘贵妃问:“刘娘娘听到了吗？”
    言毕，又朝秀儿问:“秀姑姑呢？秀姑姑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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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钱都被哥哥要走了

    “听到了听到了，你五皇子哥哥喜欢你呢~”
    “是呢小郡主，奴婢也听到了。”
    “嘻嘻~”
    暖宝高兴得摇头晃脑:“太好啦~五皇子哥哥喜欢暖宝，还说暖宝是最好的妹妹~
    暖宝好开心哟！待会儿吃饭，暖宝要吃两碗！”
    暖宝说得认真。
    好像是在告诉大家:看，我吃两碗哦，是不是很给面子呀？
    但实际上……
    知晓暖宝饭量的秀儿垂下了头，在偷笑。
    ——小郡主，您不是一直都吃两碗吗？
    秀儿寻思着，得找个机会好好跟暖宝谈谈才行。
    小孩子长身体呢，饭量大是正常的，不用害羞呀。
    看着暖宝这么精心找借口，她都心累。
    秀儿这头正盘算着呢，暖宝却已经把水果干塞到了魏瑾珉手里。
    奶声奶气说:“喏~给~都给你！五皇子哥哥~这一袋果子干全是你的！”
    说着，又催促道:“你快吃呀，好好吃呢，嘎嘣嘎嘣脆脆脆！”
    魏瑾珉还没从暖宝那明媚的笑容中回过神呢，手里就多了一包水果干。
    低头看看那水果干，再抬眼看看一脸笑盈盈的暖宝。
    ——不就夸了她两句吗？有那么高兴吗？
    ——我是被逼迫的，又不是真的喜欢她。
    ——可是……看着她因为我的几句话那么高兴，我好像也挺高兴的。
    ——嗯~这个妹妹也没那么讨厌嘛，还蛮可爱的呀。
    魏瑾珉一边想着，一边吃起了水果干。
    拿的正巧是块香蕉片。
    放到嘴里一咬，‘咔咔’作响，又香又脆又甜。
    “哇~这个好好吃啊！”
    魏瑾珉双眸发亮，又赶紧掏出了一块紫薯干，咔咔咔。
    “咿？这个味道又不一样了，但也很好吃。”
    紧接着，再掏出一块猕猴桃干，咔咔咔咔咔。
    “这个酸酸甜甜的，最开胃！”
    魏瑾珉炸开的毛被抚平了，瞬间变成一个美食点评家。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水果干上，还寻来了一个盘子把水果干都倒出来，将所有不同样子的水果干都吃了一遍。
    暖宝本想提醒他，这样子会让水果干受潮，变得不好吃。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有点多余。
    ——照他这吃法，能顶得过十分钟算我输。
    果然。
    暖宝把魏瑾珉算得死死的。
    也不知道那小子肚子是什么做的？
    一包水果干啊，就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全部被消灭光了。
    还问暖宝:“你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好吃？我都没吃过！
    你在哪里买的？我也要去买！”
    “五皇子哥哥~就是果子干呀！”
    暖宝认真应道:“别的地方没有卖的，这是我舅舅给我的。
    我手上还剩两包，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卖给你呀。
    “哦，我也有舅舅。”
    暖宝的话还没说完呢，魏瑾珉便道:“改天我让我舅舅也给我买！”
    “不是的，你舅舅买不到的。”
    暖宝想也没想，就道:“这个东西只有我舅舅能买。”
    “为什么？”
    魏瑾珉不明白。
    ——同样都是舅舅，为什么就你舅舅能买？
    “因为我舅舅很厉害呀！”
    暖宝眸子微转，想了想当初见到南骞国三王爷的情景。说:“我舅舅很会吃的，还……还很会说漂亮话，生得也好看，总之会很多呢。”
    “我舅舅也厉害！”
    魏瑾珉不肯认输:“我有三个舅舅呢，也会吃，还会挣钱！
    特别是我小舅舅，他还在北国做买卖呢。”
    “哇~五皇子哥哥，你舅舅会挣钱呀？那真的厉害哦。”
    暖宝顺着魏瑾珉的话就接了上去:“不过我舅舅比你舅舅多~我有六个舅舅呢。
    我有五个舅舅是王爷，还有一个舅舅是太子！”
    魏瑾珉:“……哦，你舅舅是王爷和太子啊？
    那是你舅舅比较厉害，所以我舅舅买不到果子干。”
    有点不高兴了。
    魏瑾珉一直以为自己的舅舅是最厉害的呢。
    结果到头来，连果子干都买不到。
    暖宝:“……”
    看着魏瑾珉那失落的样子，她是有点懵的。
    对啊！
    不是在说水果干吗？怎么还比起舅舅了？
    比数量多就算了，还比身份呢？
    暖宝觉得自己真是狗仗人……呸，真是小小年纪不学好，太腐败！
    但想起魏瑾珉那一句‘你舅舅比较厉害，所以我舅舅买不到果子干’，又有些好笑。
    ——这孩子，是彻底被我洗脑了吗？
    ——谁的舅舅厉害，就谁能买到果子干呗。
    “没关系呀五皇子哥哥，我这里有呀。”
    暖宝上前，踮起脚尖，拍了拍魏瑾珉的背。
    安慰道:“五皇子哥哥喜欢的话，可以跟我买呀！”
    “你舍得卖吗？”
    魏瑾珉看到桌子上只剩下一包了。
    这么好吃的东西，若是换了他，他就舍不得卖。
    可谁知，人家暖宝却认真点头:“卖的呀！反正我都吃腻啦~”
    滋——
    魏瑾珉仿佛听到匕首没入心脏的声音。
    ——吃腻了？
    ——这刀子，扎得有点痛啊。
    “就一包了哦？那我买了你不能反悔！”
    魏瑾珉说着，就开始摸钱袋子。
    暖宝笑嘻嘻点头，等着收钱。
    摸着摸着，魏瑾珉动作一顿，神色有些难看。
    ——完了！我忘了我没钱。
    “母妃……”
    一脸讨好朝刘贵妃望去，先承认错误再举手发誓。
    道:“母妃~儿子知道错了，今日是儿子不对。儿子发誓以后再也不逃课了！您借我点银子呀？”
    言毕，又道:“下个月内务府发了月例银子，我立马还！”
    刘贵妃本来还因为两个孩子在比舅舅的事情笑个不停呢。
    如今一听说魏瑾珉要借银子，立即就沉下了脸，仿佛没有魏瑾珉这个儿子似的。
    “你的银子呢？都花哪儿去了？”
    刘贵妃有富商哥哥做倚靠，素来是后宫中有钱的主儿。
    她自己花钱如流水从不眨眼，为人也算大方。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纵容自己的儿子胡乱花钱。
    大儿子她是管不住了，小儿子可不能再走偏！
    一个月二十两呢。
    内务府才发了月例银子多久？臭小子又不出宫又不干嘛的，还能把银子花没了？
    她一脸严肃的盯着魏瑾珉，让魏瑾珉直哆嗦。
    最后，只能弱弱道了句:“都……都被哥哥要走了。”
    ——我一个铜板没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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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十分干脆就把自家哥哥给卖了

    刘贵妃:“……”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若是旁的原因也就罢了，偏偏还跟魏瑾贤扯上了关系。
    这让她很头疼。
    想当年，她就是因为生下魏瑾贤才晋升为的贵妃。
    再加上魏瑾贤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又自幼聪明，所以她便对这孩子娇惯得很。连同娘家的人也宠他入骨，对他寄以厚望。
    可谁知那小子的聪明劲儿全用错了地方，读书习武不见上心，坑自家人倒是坑得用心。
    就连她这个做娘亲的，也免不得三天两头被算计。
    只是……
    刘贵妃有些想不明白。
    她平常没少给魏瑾贤银子啊！娘家人因为疼爱魏瑾贤，更是隔三差五给他送宝贝儿。
    按道理来说那孩子应该不缺银子才对，怎么会连弟弟的月例银子都不放过？
    刘贵妃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儿。
    特地放软了声音:“瑾珉啊？你哥哥问你拿了多少银子？”
    两个儿子的月例银子，刘贵妃素来是不管的。
    一来是因为二十两太少了，她瞧不上。
    二来是觉得男儿郎该独立一些，她不好过分管束。
    只是每年到了年底的时候会问上一嘴，看看他们一年到头存了多少。
    因此对于自家儿子究竟有多少零花钱，她还真是不知。
    “母妃~我不知道啊！”
    魏瑾珉摇了摇头，老老实实说:“身上的银子都给哥哥啦~
    大概有五六千两吧？不然……也得有四五千两呢。”
    说着，还朝暖宝眨了眨眼，很是得意。
    ——你五皇子哥哥不是穷光蛋哟，我有银子的！只是现在没有而已。
    对于自家儿子报出来的这个数，刘贵妃惊得险些咬到舌头。
    ——几千两？这怎么可能嘛~
    她一脸怀疑地看着魏瑾珉，觉得小儿子肯定是做白日梦了。
    内务府那头给的月例银子都是定死的。
    成亲之前，太子的月例银子是每个月四十两，皇子的月例银子则是二十两。
    （六月有话说:月例银子这里只是一个零花钱，不要觉得他们身份这么尊贵还这么穷。不管宫里还是王府里，每个孩子每个月吃穿用都是不用愁的，而且名下还有不动产。
    另外银子这个不要太考究，历史上每个朝代的银子价值都不一样的，物价也不一样。）
    即便魏瑾珉不出宫不花钱，一年到头能存下的现钱也就几百两而已。
    再说了，魏瑾珉才多大啊？
    哪怕从他出生那日起开始算，也没有几千两这么多啊！
    虽说这孩子得到的赏赐不少，娘家人那头也给准备了庄子商铺。但那些盈利素来都是她这个做娘亲的一手抓，儿子没成亲之前不会交出去。
    魏瑾珉的几千两是从哪里来的呢？
    刘贵妃意味深长地看了小儿子一眼，笑道:“你可拉倒吧你！
    本宫与你说过什么来着？你都忘了？做人最重要的是诚实，不能扯谎。
    你倒好~当着妹妹的面就开始说大话，也不怕教坏了妹妹。”
    刘贵妃的声音虽然轻柔，但语气却十分肯定。
    一下子就让魏瑾珉红了脸。
    他着急看了暖宝一眼，有些委屈:“母妃，我没撒谎！”——真的是四五六千两呀，母妃怎么能说我不诚实呢？
    ——暖宝还在呢！我不要面子的吗？
    “还说没扯谎！”
    刘贵妃漂亮的眸子一瞪，脸上的笑容一收，威严就出来了。
    “你一个月才多少月例银子？真当本宫不知道？
    就算让你存上个十年，也不过两千多两而已。
    你今年几岁呀？银子存了几年？还五六千两呢？也不怕被妹妹笑话！”
    “光靠秦公公发的月例银子当然不行啦~”
    魏瑾珉被刘贵妃这么一激，忙道:“我的银子都是……都是哥哥给的嘛。
    哥哥可能干了，跟小舅舅一样。钱生钱，就挣了好多银子呢。”
    “什么钱生钱？你跟母妃说清楚。”
    刘贵妃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总觉得自家儿子有秘密瞒着自己。
    果然。
    魏瑾珉那傻白甜是半点儿都没藏着掖着啊。
    眼瞧着刘贵妃冤枉他扯谎，在暖宝面前不给他留面子，便十分干脆地把自家哥哥给卖了。
    “母妃~哥哥说他在宫外做买卖，做得还很不错哦。
    有时候哥哥银子不够了会问我拿，等他挣到钱后再把银子分给我。
    分得可多了！问我拿了五十两，会给我一百两。有一次拿两百两，给了我五百两呢。”
    说起自己哥哥做买卖，魏瑾珉一脸骄傲。
    “这次哥哥说他要做一笔大买卖，需要好多好多的银子呢。
    他把自己的银子都投进去了也不够，还拿走了我所有的积蓄。
    等过几个月挣到银子了~哈哈哈~指不定能给我一万两呢！”
    一直都在安安静静吃瓜的暖宝，目瞪口呆。
    心里羡慕不已。
    ——哇~这样的哥哥给我来一沓。
    想起自己借五两出去收六两回来。
    昂~
    怎么想都觉得寒酸。
    看看人家魏瑾珉？
    借五十两收一百两，借两百两收五百两。
    高利贷都没他这么挣钱。
    魏瑾珉正做着自己的美梦呢。
    满脑子都是数不尽的银子，还有对自家哥哥的崇拜。
    ——哥哥真好，挣钱都不忘带上我。
    虽然他现在还小不能出宫，也没地方花银子，甚至根本就不知道银子有多好。
    但哥哥和他说过:人为财鸟为食！人活着不爱财，是要天打五雷轰的。
    魏瑾珉可不想被雷劈呀，没少祈祷魏瑾贤多挣钱。
    而刘贵妃呢？脑壳子嗡嗡疼。
    若不是因为有暖宝在，她一定重新捡起棍棒先将魏瑾珉打一顿，找找手感。
    等魏瑾贤回来时再让那臭小子知道她的厉害！
    做买卖？挣钱？还带着弟弟一起？
    怎么的呢？
    是缺他吃的穿的？还是缺他银子花了？
    刘贵妃心态有些崩塌。
    ——还好老娘没死，要不然棺材盖都要被气翻了。
    她自问从未在银钱上亏待过两个儿子。
    除了让他们自由支配月例银子外，但凡是他们在她这里瞧上的宝贝儿，她都舍得。
    只要儿子们物尽其用，不大手大脚乱挥霍，她一切都好商量。
    如此大方去富养他们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他们视金钱如粪土，能够毫无后顾之忧去做别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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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一颗操碎了的慈母心

    刘贵妃乃至她的整个母族，都对魏瑾贤兄弟俩寄以厚望啊！
    不求兄弟俩能胜魏瑾熔一筹，从魏瑾熔手中将储君之位夺过来。
    只求他们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儿，在以后的朝堂中站稳脚跟，成为真正有权有势的皇家血脉。
    否则到以后，即便魏瑾熔那当哥哥的大度，给了他们高位，他们也坐不踏实。
    再不济，也得文武双全名闻蜀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吧？
    或有才、或有德、或有谋、或有勇。
    总之，得自己有拿得出手的本事儿才行啊！
    儿子有了本事儿，也好让她这个当娘亲的脸上有光，更能借力庇佑母族。
    皇家血脉如何？身份尊贵又如何？
    一个没有本事儿，成日吊儿郎当的皇家血脉，能受谁尊敬？
    就算别人给他们请个安说几句好听的话，也都是表面功夫而已，哪里会出自真心？
    他们倒好？
    明明知晓她这个当娘亲的有多不容易，多希望他们能有出息，却还是不上心。
    逃学！不写功课！心思都花到别的地方去了，真真是气死人！
    做什么买卖？挣什么钱？他们的舅舅难道挣得不够多吗？她的母族刘家，难道还不算有财力吗？
    可到了皇权和那些才高八斗的人面前，他们刘家算个屁！
    是！
    皇帝是颁发了不少政策，抬高了商贾的地位。但再如何往上抬，也比不过那些走仕途的和有学识的。
    当真以为刘家现在受人‘尊敬’是因为富裕呢？
    若不是有她这个得宠的贵妃在宫中撑着，刘家再富裕也少不得有人给他们使绊子。
    她真怕。
    怕自己以后老了失宠了，就再不能给母族撑腰了。
    没有了她的势力在，刘家想要像现在这样顺利怕也是难。
    而刘家一旦渐渐败落，两个儿子的财力又从哪里来呢？
    这本就是相互倚靠，相辅相成的事情。
    因此她极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独当一面，担起重任。
    至于魏瑾贤不好好读书而去做买卖挣钱的事儿，刘贵妃一万个不赞成。
    银子是好东西，但光有银子也不行啊。
    往大了说。
    光有银子而没有实权的话，纵使金山银山，也只会沦为别人的银库。
    就像当初的刘家。
    买卖做得再大，也得将唯一的女儿送给当时还是太子殿下的皇帝当侧妃。
    并且成为储君背后的银库，随时给储君供给银子。
    这一供给，就供给到了现在。
    银子多有什么用？护不住啊！
    往小了说。
    光有银子而没有其他的本事儿，那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儿的暴发户罢了。
    她刘贵妃就是最好的例子。
    入东宫时她是侧妃，皇帝登基称帝后她是刘妃。等诞下魏瑾贤后，又晋升为贵妃。
    后宫之中她的晋升路十分顺畅，除了皇后娘娘外她的位份也是最高的。
    而财力这一块，更是无人能与她相较。
    即便是坤宁宫那一位，也比不得她富裕。
    可那又能如何呢？
    她自小仗着家中有钱，仗着自己貌美，便不学无术。
    琴棋书画她样样浅薄，大家闺秀那等斯文作派她不屑一顾。啊啊啊！她后悔死了啊！
    但凡小时候多读书，嫁人后即便成不了皇帝的解语花，也能跟皇帝多一些话题啊。
    光是古往今来的那些诗词，都够聊一辈子了不是？
    哪里还用像现在这样？都已经是生过两个儿子的人了，还十年如一日靠着‘口无遮拦’的直率来吸引皇帝的目光。
    也不知还能吸引多久？
    特别是后宫中的那些妃嫔，着实是嘴欠得很！
    一旦逮住了机会就拿她的短处来讽人。
    说她不是大家闺秀，浑身铜臭味。
    说她以色侍人，不得长久。
    说她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说她的母族是为了挣钱就不要脸面的商贾，哪怕瞧见一个七品芝麻官上门，也得客客气气拱手作揖。
    说什么的都有。
    那些表面上巴结讨好，阿谀奉承的人啊，在暗处不知腐烂成什么德性。
    刘贵妃也是委屈的。
    别看她高傲得像孔雀，看谁都是一副‘老娘不在意’的样子。
    可每每知道有人在身后嘴碎她时，她心里还是不好受。
    而这一切，她归咎为自己没有本事儿。
    刘贵妃的思绪越来越远了。
    从担心儿子到担心母族，再到联想起自己的委屈，竟不自觉红了眼眶。
    久久没有注意到花厅里的两个孩子。
    等到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想让丫鬟去取十两银子给魏瑾珉时，却发现素来对暖宝有敌意的魏瑾珉早已凑到了暖宝身边。
    一口一句‘暖宝妹妹’、‘好妹妹’叫着，别提多亲近了。
    原来……
    魏瑾珉瞧见刘贵妃神色不好，后知后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不敢再提借银子的事儿。
    可他又嘴馋，不想放过那包水果干。
    就咬着唇上前跟暖宝商量:“你那个果子干卖多少钱啊？能不能赊账？
    反正我也跑不掉嘛！你先把果子干给我，等我有银子了再还给你，还双倍！”
    “算了啦~不赊账啦！既然哥哥喜欢吃，那暖宝就……就送给哥哥吃吧。”
    暖宝可比魏瑾珉要机灵。
    魏瑾珉都能感觉到刘贵妃情绪不对，她又怎会感觉不到？
    挣现钱的事情先放到一边，挖个坑种一颗摇钱树再说。
    ——五皇子哥哥就是个吃货！
    ——先给他一些甜头吧~等以后真正卖小零嘴了，这家伙还是大户呢。
    “还有那个甜甜，这个糕点，也给哥哥呀~”
    暖宝让秀儿把水果干啊，紫皮糖啊，沙琪玛啊，都给魏瑾珉。
    就连自己兜兜里的福德牌巧克力，都给了魏瑾珉一块。
    魏瑾珉看到这么多好吃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哇~暖宝妹妹，你舅舅好厉害啊，这些东西我舅舅都没给过我！”
    说着，连忙吃了一块巧克力。
    有点苦。
    皱眉。
    ——这是什么？暖宝不会给我投药……想毒死我吧？
    想法刚落，苦味又散了，满嘴都是浓郁的香和甜。
    “好吃！这个好吃！”
    魏瑾珉打脸都不怕疼的，凑到暖宝身边哄人:“妹妹~哥哥的好妹妹呀~
    这玩意儿还有没有？你再给我一块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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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我没要你取我狗命啊

    暖宝:哈哈哈！
    心里乐呵极了。
    原来从‘头号敌人’到‘好妹妹’，就是一块巧克力的事儿呀？
    明明兜兜里还有好多块巧克力呢，也是万般愿意给魏瑾珉的。
    可当着众人的面，暖宝还是一脸不舍。
    她的小手手在兜兜里掏了好久好久，才掏出一块巧克力来。
    “五皇子哥哥~我……我也没有了，就最后一块呢。”
    说着，一副很想给又舍不得给的样子，挣扎极了:“这个甜甜，我还没吃腻的……”
    软软糯糯的声音越来越小，着实惹人心疼。
    而魏瑾珉听言，面上露出了几分失落。
    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巧克力，想着那香甜的味道，就忍不住咽起口水。
    但看着暖宝那一副小可怜虫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
    ——算了，我是哥哥嘛！
    咬牙道:“那你吃吧！既然是最后一块我就不要啦，留给你吃！”
    说着，还佯装潇洒地摆了摆手。
    那样子看起来可大方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巧克力是他给暖宝的呢。
    但实际上……并！不！是！
    巧克力是别人的，他其实也馋得不行。
    ——e=(′o｀*)))唉，真愁人。
    魏瑾珉重重叹息，看都不敢再看那巧克力一眼。
    生怕多看一眼，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要上前抢了。
    而暖宝呢？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才不要随随便便就把好东西都给出去呢。
    大方归大方，但也得有个度嘛。
    特别是对魏瑾珉。
    魏瑾珉是典型的有奶就是娘……啊呸，这样说不礼貌。
    应该说~有糖就是好妹妹！
    对这种人啊，可不得费点心思吗？
    甜甜的糖糖可以给，但她必须得让对方知道这个东西对她来说也很珍贵。
    ——不过就算再珍贵，面对着五皇子哥哥我也舍得呀。
    只有这样，魏瑾珉才会真的对她放下敌意，认为她是好妹妹呢。
    眼瞧着魏瑾珉都要把自己的唇给咬破了，暖宝这才上前扯了扯魏瑾珉的衣袖。
    “哥哥~给~给你吃吧。”
    她笑得甜甜的，嘴角还有两个浅浅的小梨涡呢。
    魏瑾珉看见她手心中躺着一块巧克力，顿时愣住了。
    “给……给我吃？”
    他不敢相信。
    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没逗我吧？你舍得啊？”
    ——这可是最后一块呢！
    “舍得呀！”
    暖宝重重点头，一脸真诚:“你是暖宝的哥哥嘛，又不是别人~
    给哥哥吃甜甜，为什么要舍不得呀？哥哥喜欢吃嘛。”
    说着，直接把那块巧克力塞到了魏瑾珉的手里。
    又道:“虽然……虽然这是最后一块了，暖宝也馋馋。
    但是哥哥说了，暖宝是好妹妹哟~好妹妹就是要给哥哥东西吃！”
    暖宝的声音一如既往，奶里奶气。
    可听到魏瑾珉的耳朵里，却比以前动听多了。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巧克力，感动得要死，一把就抱住了暖宝。
    ——啊啊啊！
    ——暖宝好可爱哦！
    ——暖宝好贴心呀！
    ——暖宝好懂事儿哟！
    ——暖宝真是天下第一好妹妹！
    “呃~放……放开我……”魏瑾珉抱得太紧了。
    暖宝险些没死在他怀里。
    握起小拳拳疯狂捶打了他好几下，他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刘贵妃和秀儿看着着急，连忙上前将他们拉开，暖宝才得以获救。
    “你这臭小子，要勒死你妹妹啊！”
    咚——
    刘贵妃冲着魏瑾珉的脑袋赏了个爆栗。
    劲儿还挺大，听着都疼。
    可魏瑾珉呢？却像没事儿的人一样。
    他看着暖宝憋红的脸，连忙道歉:“对不住啊暖宝，哥哥太……太激动了！
    暖宝真是好妹妹！你放心，哥哥以后肯定最疼你，再也不和你生气了。
    若有好东西的话，也都想着你，分你一半！”
    看着魏瑾珉那叭叭个不停的嘴，暖宝艰难咽了咽口水。
    “吃……吃吧，你快吃吧。”
    ——哎哟，好你个魏瑾珉，可得让我缓缓。
    ——我给你糖吃是想让你记住我的好，没要你取我狗命啊！
    魏瑾珉超级喜欢巧克力。
    一听暖宝这么说，连忙开始剥糖衣。
    而暖宝呢？
    想起魏瑾珉方才那不要钱的承诺，顿时有了主意。
    只见她凑上了小脑袋，一脸期待地看着魏瑾珉。
    魏瑾珉手一顿，心里冒出好几个问号。
    ——怎么的了？
    ——暖宝后悔了？
    ——要来抢糖糖了？
    “吃呀！”
    暖宝吸了吸鼻子，冲着魏瑾珉道:“哥哥快吃~暖宝看着哥哥吃~”
    说着，舔了舔嘴唇，开始自言自语自我麻痹:“不馋不馋~暖宝一点儿都不馋~
    不想吃！暖宝不想吃~暖宝就闻闻……”
    ——方才那一拨难舍难分的让糖操作有没有用，就看现在了！
    ——小伙子，希望你的承诺不是在放屁。
    众人:“……”
    不知该说什么好。
    刘贵妃没吭声，她想看一看自家小儿子面对这种情况时会怎么做？
    魏瑾珉有些懵。
    ——怎么办？
    ——暖宝说她不想吃，但她分明很馋呀！
    ——哎呀，她的嘴都要凑到糖糖上啦！
    “暖宝~咱们一人一半吧？我们兄妹俩一起吃~”
    魏瑾珉有些心疼。
    毕竟一块巧克力也没多大。
    可是……
    想起暖宝对他这么大方，明明自己也很喜欢吃啊，但还是把最后一块巧克力给他了。
    又觉得心里头好受了一些。
    他将巧克力掰成了两半，塞了一块到暖宝嘴里。
    暖宝笑眯眯的，含糊不清说了句:“穴穴（谢谢）哥哥~”
    见暖宝吃得香香甜甜，魏瑾珉别提高兴了。
    ——原来做哥哥是这种感觉啊？
    连忙把另外一块放到自己嘴里。
    看到手指头上沾了一些融化掉的糖，还不忘嗦一下手指，真是一点儿都不浪费。
    还交代暖宝:“你下次见到你舅舅，让他多买点这个糖糖啊？
    还有那个……那个糖糖和果子干，全部都要买！
    大不了哥哥给钱，能买多少买多少。到时候哥哥请你吃，好不好？”
    “嘻嘻嘻~”
    暖宝笑出了声:“好的呀哥哥！”
    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看~小朋友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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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 我和你爹爹谁更好看

    “在说什么呢？笑得这般开心！”
    因手头有事儿而来迟的皇帝终于到了。
    刚入院子便听到暖宝银铃般的笑声，一时间所有政务上的愁云都荡然无存。
    “皇伯伯~您来啦！”
    暖宝看到皇帝来了，撒丫子扑过去，抱住了皇帝的腿。
    这金刚不坏之腿啊，可得好好抱着。
    “皇伯伯……暖宝好~想~好~想您哟。”
    魏瑾珉趁着暖宝撒娇的功夫，连忙将得到的小零嘴藏起来。
    ——可不敢让父皇知道我拿了暖宝的东西！
    别看魏瑾珉是个小胖墩，动作还挺利索，三下两除二就将东西藏好了。
    嘿哟。
    关键是没被发现。
    皇帝已经将暖宝抱起，逗了好一会儿。
    还问:“暖宝在永福宫看着很开心啊？可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儿了？”
    “开心呀~”
    暖宝伸手玩起了皇帝的小胡子，应道:“五皇子哥哥待暖宝好，暖宝特别开心呢。”
    “噢？”
    皇帝有些不相信。
    魏瑾珉吃味儿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谁还能不知道啊？
    他挑起眉头看向小胖墩，眼神带着几分审视。
    但语气却充满调侃:“五皇子哥哥会对你好？小暖宝呀，你可莫被骗了。”
    众人:“……”
    ——这可真是亲爹啊。
    就连魏瑾珉也有些不服气，但又不敢跟皇帝叫板。
    毕竟惜命。
    “才不是呢！五皇子哥哥很~好的，才不会骗暖宝。
    哥哥说了，暖宝是……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妹，还给暖宝分了甜甜的糖糖吃哦。”
    暖宝及时反驳了皇帝，让魏瑾珉心中高兴了几分。
    他有些小得意，看向皇帝的眼神满是期待。
    ——父皇？我做得不错吧？
    ——夸我！快夸我啊！
    然而，这份高兴并没有维持多久。
    只见皇帝饶有意味地点了点头，就来了句:“那就是你刘娘娘又敲他脑袋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魏瑾珉的脑子出问题了呗。
    魏瑾珉:“！！！”
    哼~
    无话可说。
    刘贵妃想笑，又憋住了:“瑾珉是皇上的儿子，臣妾哪里敢打？皇上莫冤枉了臣妾才是！
    他跟暖宝本就是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多玩几次就好了。”
    想到暖宝这般为小儿子说话，刘贵妃又指了指桌子上剩下的宝贝儿。
    问:“皇上可要瞧瞧咱们家暖宝的小摊？好东西多着呢。”
    “小摊？”
    皇帝抱着暖宝走了过去。
    刘贵妃顺势跟上，取代了秀儿的位置，成为了暖宝的新任翻译官兼销售员。
    她将秀儿跟她说过的话笑着对皇帝说了一遍，又挑了几样不错的物件儿说服皇帝买下。
    皇帝也算给面子。
    什么珠花啦，团扇啦，镯子啦！管它是男人物件儿还是女人物件儿，买了再说。
    就算自己用不上，也可以赏赐给后宫的妃嫔嘛。
    比方说刘贵妃。
    照顾暖宝照顾得这般好，待会儿就该赏赐些东西才是。
    暖宝见刘贵妃卖东西卖得起劲儿，开价也开得公道，压根没她这个小摊主什么事儿，便专心折腾着皇帝的胡子。
    这胡子还挺长啊？也不知道皇帝为啥要留胡子？去年都没留呢。
    明明才四十来岁，在现代正是一枝花的年纪，偏要变成老山羊。
    不过就算是老山羊，那也是帅气的老山羊，这皮肤保养得真好。
    皇帝愉快购完物，暖宝也愉快折腾完了胡子。
    ——噔噔噔~麻花小辫闪亮登场！
    众人抬起头看向皇帝时，一个个都将脸憋得通红。
    就连刘贵妃也没能幸免。
    好想笑啊。
    又怕死。
    皇帝正皱眉头呢，暖宝却开口了:“刘娘娘~好看不？暖宝编的哦。
    五皇子哥哥？你笑什么呀？秀姑姑~你怎么低着头？”
    众人:“……”
    ——求求了，别叫我们，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皇帝一手抱着暖宝，另一只手摸向了自己的胡子。
    呃！
    该说什么好？
    也不能冲着暖宝发脾气啊。
    “皇伯伯~您为什么留胡子呀？我爹爹都没留！”
    暖宝正闲着没事儿干呢，发现还有最后一步没有完成。
    她一边问皇帝，一边将自己头上的小头绳扯了下来，给皇帝的胡子辫扎上了漂亮的蝴蝶结。
    皇帝一动不敢动，任由暖宝折腾。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这小丫头？
    想想去年，他还是个没留胡子的英俊大龄男儿郎呢。
    但由于政务太忙，实在没法做到每日剃胡子。而暖宝这小东西，每一次进宫都不凑巧。
    皇帝把胡子剃得干干净净时她不出现，胡子长新了，她却屁颠屁颠来请安。
    好几次皇帝想亲亲暖宝，暖宝都嫌弃皇帝的胡子扎人，把他的脑袋推得远远的。
    整得皇帝心态炸裂。
    小暖宝好不容易才入宫一次，还嫌弃他？这不能行~
    最后干脆也不剃胡子了，直接将胡子留长。
    一来省了不少事儿，二来嘛，暖宝再也没嫌弃过他扎人。
    暖宝见皇帝半响不说话，还以为皇帝不高兴了呢。
    连忙哄道:“皇伯伯留胡子真好看呀~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皇帝微愣，旋即露出一个大笑脸。
    ——小丫头才多大呢？还知道什么叫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了？
    坏坏问:“那是皇伯伯好看，还是你爹爹好看呀？”
    暖宝:“……”
    ——为什么大人都喜欢问这种问题？
    ——这跟‘我和你妈掉水里你救谁’有什么区别？
    “暖宝喜欢皇伯伯留胡子~胡子好好玩哦！爹爹没有胡子给暖宝玩……”
    遇到比较刁难的问题时，不要着急二选一。
    这世上的答案多着呢，千万不可以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只要话说得好听就够了。
    这不？
    纵使暖宝没有直接回答皇帝的问题，可皇帝还是高兴得不得了。
    “好好好，想玩胡子就随时进宫玩~你高兴就好！”
    说着，还亲了暖宝几口，亲得暖宝咯咯直笑。
    ——小丫头一天天长大，能亲的日子不多了。
    等暖宝满了三岁，他这个当皇伯伯的就得收敛一些咯。
    香香是不能够了，顶多就抱抱吧。
    到底男女有别啊。
    暖宝又是蜀国皇室唯一的小姑娘，可得避讳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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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在皇帝身边安插眼线，那是死罪

    御膳房将膳食送来了，午膳时间到。
    刘贵妃把自家小儿子撇开，细心照顾暖宝用膳。
    暖宝果真如方才说的那般，吃了两碗，吃得津津有味。
    皇帝和刘贵妃看着，都免不得食欲大增。
    一顿午膳下来，谁都是高高兴兴的。
    暖宝趁机问皇帝要人。
    还顺便拍了个彩虹屁:“爹爹也说给暖宝安排侍卫~
    但暖宝觉得皇伯伯的侍卫比较……比较好呢，就不要爹爹的侍卫了！”
    果然。
    皇帝最吃这一套。
    也不问暖宝要人的原因是什么，直接就应了下来:“好好好~
    咱们暖宝长大了，是该有侍卫的，待会儿皇伯伯亲自给你挑选几个！”
    “谢谢皇伯伯~皇伯伯，暖宝可以自己选吗？”
    暖宝认真看着皇帝，将自己的人选说了出来:“暖宝喜欢皇伯伯御书房的侍卫~
    有两个侍卫哥哥不错哟，暖宝早就看好啦！”
    “御书房的侍卫？”
    皇帝微微皱眉。
    御书房的侍卫这么多，他还真不知道暖宝说的是谁呢。
    “皇伯伯~那两个侍卫哥哥跟暖宝玩得可好啦。”
    暖宝是见过那两个小哥哥几次，但却忘了问名字儿。
    看着皇帝疑惑，只能道:“有时候暖宝去找皇伯伯，但皇伯伯在忙。
    那两个侍卫哥哥就会……就会带着暖宝在御书房附近玩耍，还给暖宝表演功夫呢~”
    “高德善？”
    皇帝听了暖宝的话，喊了高公公一声。
    高公公立即上前，道:“回皇上话，小郡主说的许是姜平和唐定。
    这两个小伙子年纪不大，但武功却不错，品性也过关。
    之前小郡主来给皇上请安时，正巧碰到皇上在接见大臣。
    老奴怕小郡主闷得慌，便让姜平和唐定带着小郡主去玩耍。”
    刘贵妃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儿时，微微蹙眉，但没说话。
    倒是皇帝，说了句:“姜平？这名字儿倒有些熟悉，可是将军府的人？”
    “皇上好记性！这姜平正是将军府的人，乃姜老将军的遗腹子，是姜将军的幺弟。”
    高公公一个彩虹屁放着，又道:“就是可惜了……是个庶出！
    他生母是在姜老将军离开京都去边境时才怀的他，怀上没几个月姜老将军就没了。
    后来生他时，他生母又难产，丢下他而去。因此……他在将军府素来不受待见。
    外头的人也都说他是个不祥之人，克父克母。”
    “既是不祥之人，又是如何进宫的？还成了御前侍卫！”
    刘贵妃有些着急，道:“这等不受神明庇佑的人，可不能近皇上和暖宝的身。”
    “这……”
    高公公有些为难，看着皇帝。
    “是朕让他进宫的。”
    皇帝看了刘贵妃一眼:“朕前几年去军营挑人，正巧在路上遇到这小子。
    他帮一个老婆子追扒手，身手不错，颇有当年姜老将军年轻时的风采。”
    说着，又冷笑道:“什么克父克母？这些话也就是那些闲人用来难弄是非的。
    姜老将军打从年轻起就镇守边疆，不知受过多少伤，有着多久旧疾。他死那年都已经六十来岁了，迟早的事儿。”
    言毕，又看看暖宝:“既然他得了暖宝的眼缘，就让他跟着暖宝去吧。
    那小子虽受过不少蹉跎，但心地纯善，是个好的。”
    “是，皇上。”
    “唐什么……又是谁？家世背景如何？”
    说完了姜平，皇帝又问起另外一个侍卫。
    到底是要跟着暖宝的人，他不敢松懈。
    “回皇上话，是唐定。”
    高公公下意识看了刘贵妃一眼，才道:“这唐定啊，跟贵妃娘娘还有些关系呢。”
    “哦？跟贵妃有什么关系？”
    皇帝打量了一眼刘贵妃，示意刘贵妃来说。
    刘贵妃心中咯噔了一下，但面上却懵得很:“什么唐定？臣妾竟是不知……”
    说着，看向高公公:“高公公，你速速说来！
    那个叫唐定的侍卫是谁？怎会与本宫有关系？”
    唐定跟刘贵妃的母族确实有些关系。
    只是关系不近。
    但要说刘贵妃对此毫无所知，却也是不可能的。
    想当初刘家送唐定进宫，就是为了保护刘贵妃。
    后来唐定当了御前侍卫，又成了刘贵妃的眼线，给刘贵妃传一些皇帝这头的消息。
    不过这种事情自是不能让皇帝知道。
    在皇帝身边安插眼线，那是死罪。
    高公公服侍皇帝多年，早就是人精了。
    哪怕心中知晓刘贵妃的话信不过，却也不愿意得罪这个宠妃。
    只笑道:“回皇上话，唐定乃贵妃娘娘的母族，刘家大老爷院中唐姨娘的侄子。
    贵妃娘娘常年身居宫中，鲜少回刘家，不知晓也不奇怪。”
    暖宝在一旁听着，嘴角有些抽抽。
    刘贵妃的大哥的小妾的弟弟的儿子？这关系可真远。
    这不？
    暖宝想法刚落，刘贵妃便道:“大哥的姨娘的侄子？
    那是见都没见过，难怪臣妾不知呢。”
    她笑着看向高公公，顺着高公公的台阶下，问:“那孩子进宫多久了？表现如何？”
    其实不管关系是近是远，只要是进了宫的，家世背景和关系网都会被登记在册。
    因此高公公对唐定这些人的事儿，倒是了解得很。
    “回皇上，回娘娘话，唐定表现不错。”
    高公公老老实实应来:“就是年纪尚小，才十三岁，所以性子未定，还有些贪玩。
    总想鼓动身边的侍卫给他投银子，说是闲时想做些买卖。”
    说着，瞧见刘贵妃神色不太好，又道:“不过唐定的武功挺好。
    跟姜平不相上下，也能吃苦，是个不错的孩子。”
    “想做买卖，性子跳脱，倒刚好适合暖宝。”
    皇帝看了一眼桌子小摊，笑道:“难得暖宝也喜欢跟他玩，就让他也去逍遥王府吧。
    一来可保护暖宝周全，二来也能逗暖宝开心。”
    刘贵妃有些心疼。
    ——今日果真不是好日子。
    花了两万两银子出去不说，还折损了一个眼线。
    那唐定一旦出了宫，可就再难回来了。
    说得难听些。
    以后他的主子不是皇帝也不是她，而是小暖宝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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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章 造孽咯，瞧把这孩子吓的

    皇帝还有折子没批完，回御书房去了。
    暖宝吃完午饭后有些困，干脆就在刘贵妃这里睡了个午觉。
    正是午休的时候，谁都要小憩的，暖宝也不好去打搅别人。
    等到午觉睡醒了，才又带着她的宝贝儿去了咸福宫。
    咸福宫是张贵嫔住的地方。
    那个柔柔弱弱极好说话的美人儿，暖宝还挺喜欢的。
    再加上四皇子魏瑾良身体孱弱，张贵嫔性子又软，导致他们母子俩在宫中并不得宠。
    因此暖宝到了咸福宫后，并每天主推首饰那些东西，而是推起了发热贴。
    天又要凉了。
    身体素来不大好的魏瑾良是畏寒的，有了发热贴在他能舒坦些。
    “张娘娘~如果有人问起这个暖贴贴的话，您可不能说是我卖给您的哟。
    暖宝手里头没多少货的，都是舅舅之前留给我的呢。
    要是每个人都……都想要暖贴贴的话，那暖宝就没办法啦。”
    暖宝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东西的源头在她这里，毕竟马上就要开店做买卖了。
    于是仔细交待:“我是……我是听说四皇子哥哥怕冷，所以才想着留一些给他呢。
    别的哥哥们可没有~给太多银子我都是一片不卖的！”
    张贵嫔听着这番话，心中感动极了。
    再看看暖宝那认真的样子，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忙道:“放心吧，张娘娘心里头有数呢。”
    “嗯呐~张娘娘真好！”
    暖宝跑去抱了抱张贵嫔，又道:“张娘娘和四皇子哥哥尽管用哟~
    若是用得好了，以后暖宝再帮张娘娘买。暖宝听舅舅说了，这东西有得卖呢。
    张娘娘不方便出宫的话，暖宝可以哟！”
    把事情说清楚后，又留了一些糖在咸福宫。
    魏瑾良今日去上书房了，等他回来后再吃吧。
    离开咸福宫，暖宝直奔御书房。
    要去领人。
    还要去拿钱呢。
    刚刚皇帝在永福宫里买了三千两的东西还没结账，暖宝得赶紧去把银子拿了。
    赊账什么的，不适合她这种小本买卖。
    皇帝贵人事多，忘记就不好了。
    再加上时辰不早啦，暖宝也不打算再去别的宫里卖货。
    一来是银子够了。
    二来是能卖的东西不多，都被刘贵妃和皇帝挑完了。
    可供客人们选择的物件儿太少，再上门卖货的话，多少就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
    暖宝可是要做大买卖的人，不为这些蝇头小利折腰。
    主仆二人高高兴兴往御书房去。
    走到御书房附近的小花园时，正巧看到一个衣着艳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妃嫔从斜前方的小路出来。
    走路一扭一扭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水蛇腰似的。
    ——我靠，花孔雀二号啊？
    ——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气质，没有刘娘娘雍容华贵。
    暖宝想着，又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唔~想不起来了。
    “秀姑姑？那个姐姐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哟？还爱打扮呢~”
    暖宝扯了扯秀儿的衣袖:“咱们身上还有一些漂亮首饰，要不顺道让她清场了？”
    秀儿顺着暖宝的目光望去，微微蹙眉。觉得暖宝这这一笔买卖怕是做不成。
    但还是小声道:“小郡主，那是嘉嫔小主。”
    “哦。”
    暖宝没有多想。
    点点头，加快了脚步。
    嘴里还喊道:“前面的小美人儿呀~等等暖宝啊！”
    走在前头的嘉嫔身子一震，忙回头看了一眼。
    瞧见一个糯米团子笑嘻嘻朝自己奔来，脸色都变了。
    ——这不是小郡主吗？她怎么在宫里！
    “走！快走！”
    嘉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一边伸手护着头上的钗子和步摇，一边急匆匆往御书房去。
    身后的暖宝一脸郁闷。
    ——这妞不是回头看了我一眼吗？
    ——难道没听见我叫她？
    “嘉嫔！嘉嫔啊！你等等我呀！”
    暖宝又喊了几声，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喂~你是不是去御书房呀？我们同路呐！”
    这下完了。
    不叫还好，叫了几声后，嘉嫔和她身边的宫女都开始跑起来了。
    脚底抹油似的跑得贼快，拐一个弯就没影了。
    “小郡主！小郡主莫追了！”
    秀儿拉住暖宝的手，忙道:“追不上的，咱们慢慢走吧。”
    “唉……”
    暖宝重重叹息，停下脚步。
    抬头看了秀儿一眼:“你说她是不是傻？我又不吃她，她跑这么快作甚？”
    秀儿:“……”
    一脸无奈。
    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暖宝，说:“大概……是吧？”
    想了想，又道:“也有可能是嘉嫔有急事儿，耽搁不得。”
    不然呢？还能怎么样？
    这嘉嫔就是当年的嘉贵人啊，能不躲着小郡主吗？
    她总不能告诉自家主子，人家嘉嫔这么做情有可原吧？
    当年小郡主才多大？三个月而已。哪里能记得刘贵妃和自己的丰功伟绩哦。
    想起暖宝百日宴的事儿，秀儿便连连摇头。
    今日嘉嫔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又出现在御书房附近，目的可想而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个时候让嘉嫔看到小郡主，可真是刺激咯。
    暖宝和秀儿慢悠悠走着，拐了弯就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门前，嘉嫔正在跟高公公说话:“高公公~皇上究竟在忙什么呢？
    这再忙，也得保重龙体呀！本小主好些日子没见到皇上了，担心着呢。”
    说罢，笑盈盈塞了一个钱袋子到高公公手里。
    “劳高公公通报一声，就说本小主念着皇上，想给皇上请个安~”
    声音娇嗲万分，听得暖宝都起鸡皮疙瘩。
    妖里妖气，究竟是在哪里见……
    ——啊！是她！
    一抹记忆从脑海中闪过，暖宝瞬间想起了嘉嫔。
    对嘉嫔方才的举动，也总算理解了。
    ——难怪她跑呢！当年损失惨重，可够她记一辈子了。
    “哎哟，小郡主来啦。”
    高公公正不知该如何拒绝嘉嫔呢。
    瞧见暖宝过来，连忙丢下嘉嫔来迎暖宝。
    而嘉嫔看到暖宝后，更是脚下一个踉跄。
    ——娘呀，阴魂不散啊。
    暖宝见此，挠了挠头。
    ——造孽咯，瞧把这孩子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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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小貔貅的杀伤力又大又持久

    暖宝可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呀！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偏这嘉嫔见了她，就跟见到阎王爷似的。
    脸色煞白，不断往后躲。
    这一边躲着还一边偷偷摘下了自己身上戴的玉镯、戒指，急急往丫鬟手中塞。
    ——快快快，快收起来啊！
    ——辛辛苦苦得来的赏赐，可不能再被这小貔貅（pixiu）给吞没了。
    “嘉娘娘~好巧哟~”
    暖宝一蹦一跳到了嘉嫔面前，就当没看到嘉嫔的小动作似的。
    笑得像朵花一样灿烂。
    “啊~唉~~~~”
    嘉嫔身子一哆嗦，发出一串颤音。
    她不敢看暖宝。
    一双勾人的眼睛不住往御书房门口瞟去。
    走嘛，不甘心。
    留呢，又心惊。
    让人害怕极了。
    暖宝见嘉嫔看都不看自己，也不生气。
    她心里头清楚，这都是自己当年造下的孽啊。
    于是，甜甜开口：“嘉娘娘~你今天好漂亮哦！”
    ——说几句好听的哄哄你，你会开心点吧？
    然而……
    嘉嫔一听这话，更紧张了。
    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头饰，一副要哭的样子。
    就连那终于看向暖宝的眼神也复杂得很。
    求饶？
    防备？
    惊恐？
    总之不正常就是了。
    暖宝：“……”
    ——惊……惊弓之鸟？不愧是花孔雀二号！
    说起来，暖宝也很郁闷啊。
    她知道当年嘉嫔元气大伤，心里难免会有阴影。
    但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呀！当时她又不会说话，都是大人们误会了她嘛。
    再说了，百日宴那天嘉嫔确实太作了。
    恃宠而骄、以下犯上、目无尊卑，这嘉嫔全占了。
    暖宝只是想发挥一下自己的正义感帮帮张贵嫔，顺带表达一下自己对嘉嫔的不喜而已。
    谁能想到……
    这后劲儿这么大？
    都两年多了，嘉嫔还记着呢？
    ——哎哟喂，真是个小小可怜虫！
    “嘉娘娘~你是不是想见皇伯伯呀？我带你进去呀？”
    暖宝见嘉嫔半响憋不出一句话来，便道：“我和皇伯伯约定好啦！
    走！我们一起进去吧~去给皇伯伯请安安。”
    主要是方才嘉嫔塞给高公公的钱袋子看起来还挺重的，是个有钱的主儿啊。
    暖宝打算冰释前嫌，发展一下客户。
    可事实证明……
    这个客户不太好发展啊。
    明明都望眼欲穿了，竟还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就是出来走走，没想打扰皇上。
    小郡主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自己进去吧。”
    ——到皇上面前邀宠固然重要，但我选择保住身上的首饰。
    嘉嫔没什么大智慧，只有着一些小聪明。
    她深知皇帝宠爱暖宝已经宠爱到了入骨的地步，跟着暖宝一起进去的话，皇帝的目光不会在她身上。
    搞不好再出来时又被搜刮得干干净净了，平白成了后宫的笑话。
    她强迫自己堆起了好看（夸张）的笑，朝着暖宝挥挥手。
    道：“小郡主快进去吧？我这会儿也该回去了！”
    ——我真不是来求见皇上的，我只是路过。
    暖宝嘴角抽了抽。
    心想：不至于吧？防我防得这么严实？连皇上的恩宠都不要了？
    秀儿和高公公也是看破不说破。
    都觉得嘉嫔的演技太拙劣，将众人当傻子了。
    特别是高公公。
    衣袖里的钱袋子还没来得及退回去呢。
    “哦！那好吧，我自己进去咯~”
    暖宝也不强求。
    毕竟她还赶着回去呢。
    转身正要往御书房门口走时，一阵风吹过。
    淡淡的桂花香扑鼻而来，让暖宝想起百日宴时嘉嫔身上那令人窒息的香味。
    今日倒是没闻到呢？
    再吸吸鼻子。
    桂花香竟是从嘉嫔那里飘来的。
    暖宝仰起头，不免多瞅了嘉嫔两眼。
    看来两年多过去了，嘉嫔这香料用得也正常了嘛，至少不刺鼻了。
    而嘉嫔呢？
    因为暖宝的这两眼，又是一个哆嗦。
    ——完了完了完了！小郡主不会又瞧上我的耳环还是簪子了吧？
    心里想着，便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环。
    那惊慌的模样儿哪里像是护首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护犊子呢。
    暖宝有些凌乱。
    ——不至于啊，真不至于！
    ——瞧把你吓的？大不了我赔给你咯。
    “唉……”
    暖宝重重叹息了一声，想从空间里拿件首饰出来。
    搜索空间的时候，正巧发现了漏网之鱼。
    ——咿？还有两颗珍珠呢。
    悄悄将两颗大珍珠取出，握在手里。
    往后退了几步，突然朝嘉嫔伸出一个拳头：“喏~送给你！”
    轰隆——
    嘉嫔的脑袋像被雷劈了一样。
    瞬间往后跳了一大步。
    以为暖宝要上手抢东西呢，吓得魂都没了。
    没有半点儿身为妃嫔该有的姿态。
    暖宝：“……”
    她真没想到自己的杀伤力这么大，这么持久。
    只能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大珍珠，道：“嘉娘娘~是大珍珠哟！南骞国的珍珠呢。”
    “啊~~~~”
    嘉嫔的声音依旧颤抖：“大……大珍珠？”
    她挑眼看向暖宝的手心，顿时一愣。
    还真是珍珠呢。
    饱满硕大，在日光下好看极了。
    “送……送给我？”
    想起暖宝的话，嘉嫔有些不敢相信。
    这小郡主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好端端的，送珍珠是为了什么？
    她们俩也没什么交情啊。
    自从当年被当众搜刮了一次后，暖宝就成了嘉嫔的噩梦。每每有宫宴时，她总是能躲则躲，可不敢招惹暖宝。
    今日是实在躲不过了，没办法啊！
    “你不要呀？这可是我……我舅舅来看我的时候给我带的。”
    暖宝拿着珍珠，又靠近了一步：“嘉娘娘生得好看~就该配这样大的珍珠呢。”
    见嘉嫔还傻着，又道：“娘亲说了，嘉娘娘是好人，可喜欢暖宝了。
    娘亲说小时候~就是……就是暖宝才满一百天的时候，嘉娘娘送了好多东西给暖宝呢。
    有珍珠耳环呀，还有步摇呀，都好漂亮的，暖宝好喜欢哟。
    做人要……要感恩嘛~嘉娘娘对暖宝好，暖宝也对嘉娘娘好。”
    言毕，直接把大珍珠塞到了嘉嫔那僵硬的手里：“喏~送给你啦~就当还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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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 那就是我看走眼了呗

    暖宝将珍珠这么一塞，就去御书房了。
    动作之潇洒，仿佛那两颗珍珠是大白菜一样。
    秀儿看着心疼，却也没有办法。
    只能朝着嘉嫔行一个礼，跟着暖宝去了。
    高公公见此，也赶紧小跑过去通报了声。
    谁都没再搭理嘉嫔。
    只留着她傻愣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半响才抬头看了一眼天。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两颗珍珠是假的吧？
    ——难道小郡主想害我？
    ……
    暖宝再出来时，嘉嫔已经不在外头了。
    也不知是怕暖宝反悔还是依旧害怕暖宝，反正她是没见着皇帝的。
    暖宝也没放在心上。
    带着她的三千两银票和两个帅气的小哥哥，雄赳赳气昂昂出宫去了。
    ——收获颇丰啊~
    马车上。
    暖宝正高兴哼着小曲儿。
    哼的依旧是那首万年不变的《好日子》，再串烧一下《恭喜发财》。
    秀儿一脸无奈，她还在心疼那两颗大珍珠呢。
    好不容易等到暖宝累了，不哼哼了，才问:“小郡主怎么想起给嘉嫔送珍珠了？”
    在小花园那会儿不是还说着要让嘉嫔清场吗？
    最后好了。
    一件首饰没卖出去，反倒赔了两颗顶好的珍珠。
    “方才不是说了嘛~回礼呀！”
    暖宝喝了一口热茶，应道:“暖宝百日宴的时候，确实拿……拿了人家不少东西嘛。
    又是耳环又是步摇，还有漂亮的璎珞！”
    想起自己在宫中早就说漏嘴了，因此也不瞒着秀儿。
    笑嘻嘻道:“暖宝的记性可好啦~什么都能记得哟~秀姑姑想不到吧？”
    说罢，得意洋洋:“暖宝还……还记得百日宴的时候，被抱来抱去的事情哦。”
    秀儿微愣。
    方才在宫中听暖宝提起‘回礼’一事儿时，还以为真是逍遥王妃跟暖宝说过什么呢。
    没想到竟是暖宝自己有记忆？
    疑惑了一会儿，又想通了。
    ——小郡主是神女嘛，记忆肯定是异于常人的。
    ——莫说是记得三个月时的事情，就是记得前世的事儿也不意外。
    “是该回礼的，这件事儿小郡主做得很好。”
    秀儿笑着摸了摸暖宝的头，又道:“不过……咱们不是还剩下一些首饰吗？
    小郡主给嘉嫔挑个一两件就成，何必给珍珠呢？”
    “那珍珠很贵的吗？”
    暖宝睁着大眼睛问秀儿。
    想起之前在永福宫，刘贵妃看到珍珠就跟看到宝一样，不免好奇。
    “南骞国靠海，珍珠素来是出了名的，像这么大颗的珍珠在南骞国，得卖一百两以上。
    而三王爷给小郡主带来的这些珍珠，更是极品中的极品，至少得这个数。”
    秀儿朝暖宝伸出了五只手指。
    言下之意，那珍珠一颗值五百两。
    这还是在南骞国的价格。
    若是运到了别的地方就更贵了。
    暖宝咽了咽口水，问:“那我刚刚岂不是……岂不是送了一千两出去？”
    秀儿朝暖宝眨眨眼，算是肯定了暖宝的话。
    其实珍珠的价钱倒不重要。
    若是以价格来算的话，暖宝也是不亏的。
    毕竟嘉嫔的那一个璎珞就值不少钱呢。让秀儿惋惜的是，那些珍珠其实十分难得。
    纵使是盛产珍珠的南骞国，要想搜罗到这么多极品的珍珠，也得费不少劲儿。
    暖宝想凑钱买商铺，卖一些珍珠无可厚非。
    送给嘉嫔的话，她觉得有些可惜了。
    秀儿看着暖宝，正想着给暖宝科普一下那些珍珠呢。
    暖宝却道:“算了~舍不得奶娃娃是套不着大狼的！
    秀姑姑~我还想着以后多给嘉嫔卖东西呢~所以才要跟她搞好关系呀。
    你放心哈~今日给出去的一千两，以后一定能挣回来的！
    昂~挣她个三五七千两，咱们不亏~”
    秀儿:“……”
    三五七千两？从嘉嫔的身上？
    呵呵！
    恐怕五百两都难哟。
    “秀姑姑……”
    暖宝看着秀儿的脸色不太对，心里也没谱了。
    ——不是吧？难不成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小郡主，您了解嘉嫔吗？”
    秀儿不忍看着暖宝郁闷，便开口问了一句。
    暖宝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觉得嘉嫔很……很张扬，而且有点傻乎乎的，也不知道皇伯伯喜欢她什么~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钱钱呀！”
    说到钱，暖宝眸子闪闪发光:“秀姑姑~你看她的穿戴，比张娘娘还好呢。
    刚刚收买高公公的时候，也好大方哦。”
    “哦，真的大方吗？”
    秀儿刮了刮暖宝的小鼻子，道:“奴婢的小郡主呀~您可真单纯哟！
    嘉嫔要是真的那么大方，为什么还这么忌惮您呀？她看到您就跑，您忘了？”
    暖宝:“？？？”
    ——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这嘉嫔小主呀，出身不高。她跟贵妃娘娘不同，没有母族依靠的。
    她是归阳县县令的一个庶出女儿，从小日子过得不大富裕。
    因此入宫以后性子大变，最喜炫耀了。”
    嘉嫔性子张扬，在宫中没少惹事儿，皇后娘娘头疼不已。
    有一次秀儿陪着逍遥王妃去坤宁宫请安时，皇后娘娘抱怨了几句。
    秀儿在旁听着，倒对嘉嫔有了一些了解。
    “小郡主别瞧着嘉嫔小主衣着华丽，出手阔绰，就以为她是个有钱的主儿。
    妃嫔一个月的月例银子都是定死的，没多少现银。可就这些银子，她还得留着打点呢。
    方才小郡主不是看到了吗？为了见皇上一面，她没少花银子。”
    秀儿知道暖宝能听得懂自己的话，又道:“至于身上那些值钱物件儿，想来都是赏赐的。
    小郡主要从嘉嫔小主的身上挣钱，恐怕不大现实。”
    暖宝:“……”
    ——意思是我看走眼了呗？
    ——嘉嫔那富得流油的样子，都是充门面的呗？
    也是啊。
    秀儿说得没错。
    如果嘉嫔真的那么殷实，当初就不会因为被搜刮了一次便如此害怕她了。
    反而会像别的妃嫔一样，大大方方将东西送上门，以此博得皇帝的好感。
    只有家底不厚的人才会如此紧张自己的那些头面。
    ——啊啊啊！草率了。
    不过……
    “……没事儿！”
    暖宝很快调节了情绪，道:“就当礼尚往来了，很好。”
    语气正经，跟个小大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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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最近京都城不太平

    先把关系缓和了也不错呀。
    日子长着呢，怕什么？
    嘉嫔现在没有钱，不代表以后也没有钱嘛。
    区区一个县令的庶女，入宫三年就能位列嫔位，已经很厉害了。
    ——潜力股啊！
    暖宝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安慰完了又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笑嘻嘻的。
    掀开车帘往外瞅，姜平就跟在马车旁。
    看到一个粉嫩嫩的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立即扬起了明朗的笑:“郡主可有什么吩咐？”
    少年在阳光下，显得柔和而温暖，很养眼。
    “姜平哥哥，你真好看。”
    暖宝笑着来了这么一句，姜平顿时愣住。
    紧接着，脸像被火烧了一样，又红又烫。
    马车里的秀儿赶紧将暖宝拉回来。
    真头疼。
    这小郡主的嘴可太甜了，见谁都夸。
    是好事儿，也不是好事儿。
    ……
    回到王府时，逍遥王正一脸严肃在跟身旁的侍卫说话。
    就连管家廖伯也在。
    暖宝照例扑过去，甜腻腻喊了句:“爹爹~”
    逍遥王紧绷的脸得以缓解，一把抱起暖宝:“咱们家小暖宝回来啦？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呀~”
    暖宝伸手环住了逍遥王的脖子，就道:“爹爹~暖宝问皇伯伯要来了两个小哥哥哟。
    这个是姜平哥哥，那个是……是唐定哥哥。
    以后他们就是暖宝的人啦，您可不许别人欺负他们哦。”
    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您也不许欺负他们！”
    两个小哥哥那么阳光开朗~又初来乍到的，别被老油条坑了才是。
    “姜平（唐定）见过王爷！”
    姜平和唐定没想到暖宝会这么说话，连忙单膝下跪，抱拳请安。
    腰杆子挺得直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们俩之前身为御前侍卫，可没少见逍遥王。
    逍遥王去御书房是常事儿，在御书房里跟皇帝斗嘴，甚至过过拳脚，更是常事儿。
    在姜平和唐定的意识里，京都城中有两个人万万不能惹。
    一个是皇帝。
    另一个就是逍遥王。
    而逍遥王宠女的事迹，他们俩可没少听说。
    如今暖宝当着逍遥王的面这样护着他们，他们突然觉得自己很危险。
    命不久矣的那种危险。
    果然。
    逍遥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气氛也奇奇怪怪的。
    他瞥了眼自己那漏风的小棉袄。
    颇为委屈。
    ——这两个小子不是来保护暖宝的吗？怎么才进门，暖宝先保护他们了？
    ——我堂堂一个王爷，像是那种欺辱无辜的恶霸吗？还事先打好招呼呢？
    ——小没良心的，我才是你爹爹呀，你都没这么护过我！
    再瞅瞅那两个少年。
    嗯~高是挺高的，但也不壮啊。
    眉头紧锁，川爷再现。
    闺女说的高高大大……就这？
    她是不是对高大有什么误解？
    “多大了？”
    冷冷问一句，威严十足。
    那投射到姜平和唐定二人身上的眼神，更像是利剑一样，冰冷而锋利。
    逍遥王不好对付，是众所周知的事儿。
    而姜平跟唐定年纪尚轻，难免会被逍遥王的威严所影响。但他们很清楚，他们是暖宝的人，只需要忠于暖宝，也绝不能丢了暖宝的脸面。
    于是，硬生生在暗中掐了自己一把，迅速调整好心态。
    只见姜平垂着头，淡定坦然:“回王爷话，属下今年十四。”
    唐定也一样，并未现出怯意:“回王爷话，属下今年十三。”
    “年纪不大，运气却不错。”
    ——也不知我家宝贝闺女看上你们什么了。
    逍遥王收回压迫感，朝一旁的侍卫吩咐:“带他们去练武场，找几个身手了得的人和他们比试比试。”
    说着，又冲着两个少年道:“你们是在御前伺候过的人，若连本王府中的侍卫都比不上，倒也不用留了。”
    “是，王爷！”
    姜平和唐定应得铿锵有力，丝毫没有胆怯。
    暖宝哀哀怨怨瞟了逍遥王一眼。
    ——果然，不欺负人是不可能的。
    随即，又换上了一张可可爱爱的笑脸，双手握成拳头开始给两个少年打气。
    “姜平哥哥唐定哥哥加油哟~你们棒棒哒！”
    众人:“……”
    姜平和唐定心中一暖，异口同声:“属下定不辜负郡主所望！”
    声音比方才还要洪亮，就跟上战场前喊口号似的。
    逍遥王皱眉，抱着暖宝就转过身，不让暖宝再看姜平和唐定了。
    只冲着管家廖伯和自己的侍卫说:“方才交代你们的事儿赶紧传下去，莫耽搁了。”
    想了想，又说:“这两个小子若赢了，就让他们各自带队，夜里守着长乐园。”
    “是，王爷！”
    “王爷……”
    秀儿听到长乐园时，皱起了眉头。
    “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吗？好端端的为何要派人单独守着长乐园？”
    王府的侍卫不管白天夜里都会巡逻。
    但夜间巡逻的话，一般都是大队巡遍整个王府，鲜少会特地派人看着一个院子。
    “最近京都城不大太平，少带暖宝出去。”
    逍遥王换了个手抱着暖宝，道:“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宫里头也不必去了。”
    管家廖伯在一旁听着，也连连点头。
    冲秀儿道:“城中最近接二连三丢孩子，丢了十来个。官府已经介入了，咱们也小心些为好。”
    “丢孩子！”
    秀儿惊讶不已，忙道:“这可是皇城啊！什么人这般大胆，竟敢在天子脚下偷孩子？”
    “何止是偷啊？据丢了孩子的人说，那些人凶神恶煞的，还直接上手抢呢。
    好几个前去官府报案的人都伤得不轻！还有几个更是直接丢了性命。”
    廖伯摇摇头，胖嘟嘟的脸皱成一团，皱纹一条条的可深了，夹死苍蝇没问题。
    “王爷也派人去看过了！从死者身上的伤来看，那群人都是会武功的，而且武功还不低咧！”
    秀儿心中咯噔了一下，连忙看向暖宝，庆幸今日她们主仆能平安归来。
    “府中素来戒备森严，莫怕！你只管照顾好小郡主就是。”
    廖伯见秀儿脸色都变了，忙安慰道:“只是这段时间要拘着小郡主了！
    我会多搜罗一些玩具送去长乐园，好给小郡主打发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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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章 散发着钢筋混泥土味的皇家贵族

    长乐园是暖宝住的院子。
    名字是逍遥王取的。
    暖宝怀疑他跟皇帝（还有作者）一样，都是取名废。
    媳妇儿住的主院叫永乐院，女儿住的地方叫长乐园，都离不开一个‘乐’字儿。
    一个永乐，一个长乐。
    难怪逍遥王妃和暖宝整日都乐呵呵的呢。
    哦，还有几个儿子的院子名字也挺奇葩的。
    魏慕华住的地方叫高峰院，魏思华住的地方叫琴音阁。
    兴许是因为魏慕华好读书，所以逍遥王希望他能登高峰吧？
    而魏思华从小喜好音律，逍遥王也没拦着他，故而叫琴音阁。
    魏倾华的院名儿就更随意了。
    以前叫高兴园。
    毕竟那会儿他是最小的儿子嘛，逍遥王夫妇对他也没什么期盼，高兴就好。
    后来因为太调皮捣蛋了，跟个小纨绔似的，就改成了听话院。
    至于老五魏唯华嘛，虽说目前还住在永乐院里，但也有了自己的地盘。
    他以后要住的院子就在暖宝的长乐园旁边，叫坚强苑。
    逍遥王说了，希望魏唯华能跟他的小名一样，坚强！
    呃！
    挺接地气的。
    明明是皇家贵族，却散发着钢筋混泥土的味道。
    每每听到谁提起这些院名儿时，暖宝都觉得脑壳疼。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名字再土也土不过皇帝的国庆宫啊！
    嘻嘻，又释怀了。
    ……
    刚刚从永乐院吃完晚饭回来，就看到姜平和唐定守在长乐园门口。
    他们打败了逍遥王府的侍卫，用实力向所有人证明:我能行！
    暖宝在宫里头忙了一天，早乏了。
    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含糊问:“赢……赢啦？”
    姜平和唐定昂首挺胸，立马应道:“回郡主话，郡主英明！”
    声音洪亮，树上的鸟儿都被吓飞了。
    ——哎哟妈呀。
    暖宝打了个哆嗦，连忙掏了掏耳朵，人都清醒了。
    秀儿看着两个少年郎，无奈笑了笑:“小声些，莫吓着郡主了。”
    “是！”
    又是一句洪亮的声音传来。
    暖宝干脆捂住了耳朵。
    秀儿牵着暖宝的手进了院子，顺道让姜平和唐定也跟上了。
    这里不是皇宫，有些规矩还不一样呢。
    既然姜平和唐定已经通过了逍遥王的考核，确定能留下来了，秀儿免不得得给他们说道说道。
    虽说他们以前是御前侍卫，本就优异得很。
    但入了长乐园以后，就是暖宝的人了。
    而秀儿又是暖宝身边的大丫鬟，自得帮着立立规矩。
    暖宝看过古装剧，知道接下来秀儿会做什么。
    便扯了扯秀儿的衣袖，道:“秀姑姑~你让他们和我说话轻轻的，别震着我耳朵了。”
    想了想，又说:“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不要那么一本正经，都不可爱了！
    暖宝喜欢他们笑，还喜欢他们跟我玩呢。”
    “好~他们都知道了。”
    秀儿宠溺应着暖宝，又回头看了姜平和唐定一眼。
    二人就跟在身后，离得不远。再加上他们是习武的，听觉灵敏，自不用秀儿复述。
    “秀姑姑~你还要去库房给他们挑……挑两块上好的玉佩。一人一块哦，要刻上他们的名字，这是……是暖宝给的见面礼。
    衣裳和鞋子也要做好的~他们是暖宝的人，暖宝得好好待他们呢。”
    “好~都听小郡主的。”
    秀儿有些好笑。
    什么见面礼？早就见了多少次了？
    小郡主想收买人心也不会寻个好一点的借口。
    倒是姜平和唐定。
    没想到暖宝这般看重他们，喊道:“属下谢……”
    谢到一半，感受到秀儿的目光，连忙放轻声音:“谢郡主赏赐。”
    “不用谢啦~你们高兴就好。”
    暖宝抬起手指摆了摆，潇洒极了。
    想要当好一个主子，就得恩威并施。
    她现在年纪还小，只管着施恩就成。立威那一部分嘛，就交给秀儿了。
    而收买人心第一步，则是要让对方觉得他们是一个例外。
    像姜平和唐定这样的，出身都有故事儿不说，在御书房门前也是终日冷冰冰，适合用怀柔政策。
    将亲切、平和、信任，慢慢渗透到生活中。
    遇到大事儿不糊涂，遇到小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使对方的忠心变得有温度，真正成为自己人。
    ……
    男女有别。
    不管暖宝的年纪多小，姜平和唐定都是不能进屋的，只能守在小院里。
    秀儿叫来了两个丫头，先一起伺候完暖宝沐浴，才出去给姜平和唐定说规矩。
    暖宝洗白白后就上了床，还将小丫头都赶出去了。
    她要干一件大事儿！
    数钱钱。
    “慈宁宫挣了796两，永福宫是两万零十两……”
    暖宝将今日的收获都拿出来，摊在床上:“御书房那头是三千两，咸福宫是24两。
    哇~今天挣了23830这么多耶？应该够做买卖了。
    再加上先前存的那两百多两，一共是……”
    算了！也别加了！
    有了两万两在手，暖宝突然就觉得之前辛辛苦苦攒下的两百两不香了。
    秀儿办完事儿进来时，就看到暖宝在傻笑。
    屁股撅得高高的，下巴抵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看着那两万两银票……
    “小郡主今天累坏了吧？”
    秀儿笑盈盈上前，哄道:“快将钱钱收好，咱们睡觉觉了。”
    “秀姑姑~你看你看，好多钱钱哦。”
    暖宝本来是挺困的。
    但被外头那两个精神小伙吓了两次后又洗了白白，现在反倒精神了。
    “刘娘娘好大方哟！一给就给了那么多，咱们都可以买铺铺啦！”
    “是呀，可以买铺铺啦。小郡主真能干，一天就挣了这么多。”
    秀儿笑着夸赞暖宝，又看了一眼那两万两银票。
    问:“小郡主？今天二皇子殿下拿走的那把折扇，您可打开来看过了？
    里头有什么呀？您还记得住不？”
    她总觉得今日不大对劲儿。
    魏瑾贤不对劲儿，刘贵妃也不对劲儿。
    “看过呀~”
    暖宝将银票收起，乖巧道:“上面有画，还有小字呢。”
    秀儿:“……”
    这问题好像白问了。
    折扇嘛，哪一把能少了画和字？
    没有画没有字的折扇，那不就是大白扇吗？
    烧给死人用的大白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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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 她对暖宝的心跟亲人无异

    秀儿摸了摸暖宝的头，又问得仔细些。
    “画的是什么呀？是竹子吗？是花花？还是……”
    “是山和水呀！”
    暖宝不等秀儿问完，便应道:“很漂亮的山和水哦，就是没有颜色。”
    说着，又将手中的银票给了秀儿:“秀姑姑~你明天去买铺铺吧？
    我把票票给你，你看够不？”
    剩下的那些银子，暖宝就收到空间里了。
    虽说只是三十多两，但也蛮重的，带在身上不方便。
    “用不了这么多呢，小郡主~”
    秀儿看着暖宝一出手就是两万三千两，不免有些好笑。
    京都城的商铺是贵，但如果只买一个小商铺的话，几千两就够了。
    “你拿着嘛，万一要花很多钱钱呢？”
    暖宝是要做大事儿的人，才不会抠抠搜搜呢。
    如果不是因为方才逍遥王爷下了令，让她近期不要出门。像买商铺这样要紧的事情，她肯定要跟着去的。
    “秀姑姑~你别省钱哟！得买一个又大又好的铺铺回来。”
    暖宝觉得秀儿哪哪都好，就是有点节俭了。
    送礼也是，花银子也是，老想着给暖宝省下些什么。
    可银子是挣来的，又不是省来的，该花就得花嘛。
    “神仙说了，咱们以后要卖的东西都是……都是好东西呢。
    一经面世了，肯定能受欢迎，会有好多好多的客人。
    而且……而且我们要卖的宝贝儿种类也不少哟，所以铺铺一定要大！”
    暖宝又搬出了神仙来忽悠秀儿:“还有铺铺的位置，也要仔细选噢。
    神仙说了，位置不可以太贫穷，也不可以太富有！
    我们的宝贝儿价格有高也有低，大家伙儿都能买得起呢，所以位置一定要选好了。”
    秀儿有些惊讶。
    要不是因为有‘神仙说’，她一定会以为暖宝长大了。
    虽说暖宝一如既往的奶里奶气，但谈起买铺子做买卖的时候，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让人意外。
    “小郡主想买多大的啊？”
    地段这方面秀儿就不问暖宝了，她心里头有数。
    就是商铺的大小还是得问一问。
    如今京都城不太平，她是不敢带暖宝出去的，只有自己去走几趟了。
    “秀姑姑~你自己看嘛，我相信你哟~”
    暖宝伸出小手指，戳了戳银票。
    ——钱都在这了，你看着买吧。
    秀儿捏着两万多两的银票，有点头疼。
    她只是一个丫鬟啊！
    给她这么多银子这么大的选择权，真的好吗？
    此时此刻，秀儿多希望暖宝能提出一些要求啊。
    比方说几间的门面？几层的楼高？带不带后院？但凡提点什么要求，她豁出性命去完成就是。
    偏偏暖宝年纪还小，只说了要位置合适铺子大。
    如此一来，选择权是多了，但事情就不好办了。
    “秀姑姑~别怕！”
    看着秀儿皱眉，暖宝多少也猜出了她的想法。
    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句:“咱们有钱，豪横着呢~你随便花！”
    言行举止，老练得像个暴发户。
    一下子就把秀儿逗乐了。
    “呵呵……你这小丫头呀~”秀儿拍了拍暖宝肉嘟嘟的脸蛋儿，便小心将银票收好。
    ——既然小郡主这么信任我，我更不能辜负了小郡主。
    倒也不是秀儿蠢笨胆小，连买好一个商铺的信心都没有。
    实在是暖宝年纪太小了，还不满三岁啊！
    而这两万三千两的银子是暖宝第一次做买卖挣到的钱，意义非同寻常。
    秀儿只是担心自己拿了这笔银子，却没买到让暖宝满意的铺子。
    都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秀儿不是暖宝的父母，也不敢自称是暖宝的亲人，但她对暖宝的心却跟亲人无异。
    ……
    暖宝睡得很香，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时太阳都晒屁股了，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打了个哈欠，顶着鸡窝头就跳到了地上，跑去开门找秀儿。
    吱呀——
    门才打开，一个大屁股映入眼帘。
    顺着大屁股往上看，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妇女。
    那妇女听到动静连忙转身，堆起了油腻腻的笑:“哎呀，小郡主醒啦？可睡舒服啦？”
    她一把抱起暖宝，喊来两个小丫鬟一起伺候暖宝穿衣洗漱。
    一边伺候着，还一边问:“小郡主？您还记得老奴不？
    您刚学会小跑那会儿，还见过老奴呢。”
    “你是廖婶~”
    暖宝乖巧应道。
    “哎哟喂？了不得咧！就见过老奴一面，小郡主都能记住老奴啊？”
    廖婶一脸惊喜，就跟得了多大的赏赐一样。
    “不愧是咱们小郡主啊，这记性就是好……”
    “廖婶~秀姑姑呢？怎么不见她呀？”
    暖宝像个工具人一样，被人擦脸、梳头。
    有点不舒服。
    往常都是秀儿伺候穿衣洗漱的，她都习惯了。
    今日换了人，有点生无可恋。
    “秀儿啊？秀儿带着两个侍卫去库房了，说是找点什么东西？老奴没听清！
    后厨那头熬了大骨头山药粥，这山药还是野生的呢，味道好极了。
    娘娘早晨喝了两碗，极其喜欢，就让老奴给小郡主送一锅过来。”
    廖婶是个健谈的，叭叭叭说个不停:“后厨的活儿都干完了，老奴也不着急走。
    正巧秀儿要去库房寻东西，又不放心别人伺候小郡主，就让老奴帮着守一会儿。
    没曾想小郡主还醒了呢？醒了正好！洗漱完呀，就可以喝粥了，还温热着呢。”
    说罢，又微微沉了脸，佯装生气:“怎么呀？这才多久没见，小郡主就不喜欢老奴啦？
    老奴伺候小郡主洗漱穿衣不好吗？”
    廖婶是管家廖伯的媳妇儿，素来管着后厨的琐事儿，平时鲜少有机会在跟前伺候着。
    上一次她见暖宝，还是暖宝刚学会走路没多久的时候呢。
    跑去后厨偷鸡腿吃，被廖婶当成了大耗子。
    为了能让廖婶保密，暖宝说了不少好听的话，可把廖婶欢喜坏了。
    廖婶很喜欢暖宝，只是奈何没什么机会见。
    今天难得来一趟永乐园，又难得遇到秀儿拜托她守着暖宝，她可得伺候够了才走。
    谁知道这样好的rua娃机会，什么时候才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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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章 小郡主还挺能败家的

    廖婶是个很好的人，做事儿也细心。
    只是常年在后厨待着，所以动作有些糙。
    哦，不对，是麻利。
    但就是这一份麻利，让暖宝挺难受的。
    ——喂喂喂~擦脸呢，不是擦桌子呀。
    ——哎哟喂，梳头呢还是编扫把呀？
    暖宝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念秀儿，可秀儿此时正在库房查贺礼清单呢。
    她按照暖宝的吩咐给姜平和唐定寻了两块上好的成品玉佩后，便翻出了贺礼清单。
    “画着山水的折扇……”
    秀儿一目十行，在清单上寻找着与折扇有关的信息。
    好在送折扇的人不多，所有折扇加起来也不过二十把出头。除去之前暖宝送出去了两三把，就剩十几把了。
    秀儿将折扇的名字都圈出来，又让姜平和唐定把库房里的折扇都寻来放在桌上，一把一把打开比对。
    “少了宝扇之家的山水十二扇。”
    姜平看着满桌的扇子，率先开口。
    唐定也紧跟着道:“那可是宝贝儿。”
    “山水十二扇……”
    秀儿喃喃自语:“早该猜到的。二皇子殿下那么紧张那把扇子，刘贵妃娘娘又如此大方，定有猫腻。”
    “秀儿姐姐，你在说什么？”
    唐定方才盯着清单，一时有些恍惚，没注意听秀儿的话。
    只问:“这扇子是丢了吗？什么时候丢的？我和姜平去追回来！”
    “没丢。”
    秀儿抬眼看了唐定一眼，说了句:“被小郡主败掉了。”
    唐定:“？？？”
    ——小郡主还挺能败啊。
    姜平:“……”
    ——小郡主有点厉害。
    “素来听说山水十二扇值钱，却不知究竟值多少钱。”
    秀儿收起清单，又看了一眼满桌的折扇:“把扇子都放回去吧。”
    “是。”
    姜平应了一声，开始收拾。
    倒是唐定凑了过来:“那可是宝扇之家的山水十二扇啊，有市无价的宝贝儿。
    我听我姑姑说，刘家的三爷曾出价十万两买一把山水十二扇，没买着。”
    ——可惜了。
    ——这么好的宝贝儿，被小郡主给败了。
    “……”
    秀儿眸子微闪，又开始心痛了。
    唐定的姑姑是刘贵妃他大哥的姨娘，想来消息是可靠的。
    刘家三爷就是刘贵妃的三哥，魏瑾贤的小舅舅，难怪魏瑾贤如此紧张那把折扇。
    ——小郡主手气真好！那么多扇子不拿，偏拿了个有市无价的。
    秀儿回来时，廖婶已经伺候完暖宝吃早饭了。
    吃得挺好，还打了个饱嗝，廖婶在一旁看着可高兴了。
    就是见秀儿回来，她有些舍不得。
    ——这秀儿也真是的，回来这么快作甚？老婆子我还没跟小郡主玩够呢！
    “小郡主起来了？”
    秀儿笑盈盈摸了摸暖宝的头。
    小小的脑袋顶着复杂的发髻，有些好笑。
    但还是得夸赞两句:“呀，这头梳得真好！是廖婶梳的？”
    “那可不~我廖婶梳头是出了名的好。”
    廖婶还挺得意，道:“你看看我给小郡主梳的头！
    看着只是一左一右两个丸子头，但一根根小辫子贴着头皮编到尾，也费了不少心思呢。
    还有这两朵粉色的绢花，多好看呀？”“是是是，廖婶真是心灵手巧……”
    “其实你的手艺也不错，平常给小郡主梳的头也挺好看的，就是简单了些。”
    “不不不，还是廖婶梳的头好。这小辫子编得多细呀？我可不行。”
    秀儿继续摸着暖宝的头，憋着笑应和。
    ——小郡主的小辫子编得确实多，跟满头爬了蜈蚣似的。
    “嗝~”
    暖宝一脸哀怨，在廖婶和秀儿相互夸赞时，又打了一个饱嗝。
    她暗暗扯了扯秀儿的衣袖，给秀儿使眼色。
    ——差不多行了，快让廖婶回去吧。
    秀儿秒懂暖宝的意思，拍拍暖宝的手安慰她，正打算开口让廖婶回去。
    岂料，廖婶话锋一转，又道:“秀儿呀？不是廖婶我说你啊！
    咱们王府也不缺人，怎么长乐园伺候的人这么少呢？连个婆子都不见。”
    说罢，又朝暖宝堆了一个油腻腻的笑，才继续道:“小郡主是咱们的宝贝疙瘩呀~得精心伺候着，马虎不得。
    别怪廖婶多嘴啊！你是伺候过娘娘的，自然能照顾好小郡主。
    但方才跟着我一起给小郡主洗漱的那两个丫头，真是不行！手脚又柔又慢，一点都不麻利。
    要我说啊，你还是赶紧跟娘娘要几个可靠的人来。小郡主渐渐大了，需要用到人的地方也多。
    否则下次你再有事情要忙，我也不得空闲，可怎么是好？那两个丫鬟你能放心呀？”
    “哎哟，今日这也是特殊情况。”
    秀儿看了暖宝一眼，便一边应着话一边把廖婶往门外带。
    “原本咱们长乐园是有几个婆子的，但小郡主不喜欢呀，只喜欢我伺候着。
    再加上五公子年纪小，正是需要用到婆子的时候，就把人都调到五公子那头去了。”
    说着，又道:“那两个丫头虽是一等丫鬟，但伺候小郡主伺候得不多，难免不尽人意。
    也是要给小郡主再添人的，但小郡主不是还小吗？
    娘娘的意思不着急，等再过个一两年挑个同龄的一起养着，感情才深厚呢。”
    “哎哟，是这个理！”
    廖婶一边跟着秀儿出去，一边点头:“年纪相仿又能一起长大，自然是好的。”
    说着，眸子突然一闪:“唉？秀儿啊，这样的丫头我家有啊！
    我那大孙女今年六岁，小孙女今年四岁，都乖巧着呢。
    你得空就在王爷和娘娘面前提一提，指不定能成呢？”
    廖婶恨不得自己能过来伺候暖宝呢！只可惜她有自己的活儿要干，来是来不了了。
    但如果能让自家孙女跟着小郡主，那也是烧了高香的。
    “哟？让你家孙女过来伺候小郡主，你舍得呀？”
    秀儿笑看着廖婶，便应下了:“行吧！谁让廖婶你平常待我们这么好呢？
    有机会我一定在王爷和娘娘面前美言几句。”
    说着，将手中的小锅递给了廖婶:“我还得回去伺候小郡主呢，就不送廖婶了。”
    “好咯！”
    廖婶高兴应下，接过小锅就走了。
    走了两步后突然停下。
    回头一看‘长乐园’三字儿，愣住。
    ——我怎么就出来了？我还没和小郡主玩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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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章 思想教育要跟上

    秀儿送走廖婶后，便急急跑回了屋。
    果然。
    刚跨进门槛呢，就看到暖宝坐在小凳子上，而那两个被廖婶控诉的丫鬟正轻柔地给暖宝解辫子。
    她们一边解着，暖宝还一边喊:“轻轻……轻点呀，好痛痛哦。”
    “我来吧。”
    秀儿的心疼肉眼可见，快速上前接过这艰巨的任务。
    那两个丫鬟顿时松了口气，退到一旁候着。
    “秀姑姑，廖婶走了吗？”
    暖宝把后背往秀儿身上靠去，舒舒服服让秀儿为自己服务。
    “送走了~”
    秀儿有些无奈:“小郡主平时伶牙俐齿的，怎么到了廖婶这里就哑火了？
    不喜欢廖婶给您梳头的话，就让诗情跟画意给您梳嘛。
    她们俩又不是没伺候过您，没听您说她们半句不好啊。”
    “她们是挺好的。”
    ——但还是没你好。
    暖宝这回连声音都哀怨起来了。
    “秀姑姑~廖婶也太彪悍啦！原本是诗情和画意给我梳头的呀。
    但是……但是廖婶嫌她们太慢了，就把梳子抢过去了。”
    说着，还格外夸张重复了一遍:“是抢哦~不是拿哦！真抢呢！”
    “噗……”
    秀儿尽力了，但还是没忍住。
    毕竟廖婶的性子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
    如今暖宝这么一说，她脑海中顿时有了画面。
    为了不失态，秀儿只能问了一句废话:“那小郡主喜欢廖婶梳的头吗？”
    暖宝:“……”
    白了秀儿一眼。
    ——你现在在干什么？我希望你心里有点数。
    真不知道秀儿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过廖婶还挺时尚的嘛。
    这一头脏辫编得不错，手速也快。
    如果有朝一日让廖婶去了现代，绝对不愁活不下去，专门让她去给别人编头发就能挣一大笔。
    只是暖宝不喜欢而已。
    头皮都要揪下来了。
    “不喜欢就要拒绝嘛。”
    秀儿声音很轻，手上的动作也很柔:“廖婶是个热心肠，没坏心的。
    但正因为是热心肠，所以经常好心办坏事儿，而她自己却不自知。
    若是她的言行让小郡主不开心了，小郡主直接与她说就是。”
    看着暖宝头上的小辫子紧紧贴着头皮，秀儿便有些心疼。
    今日也是没想到暖宝能起这么早，所以才让廖婶帮着守了守门口。
    虽说诗情画意都是一等丫鬟，值得信任。
    但两个丫头到底年纪还小，都是十一岁，秀儿怕出了什么意外她们拿不定主意。
    正巧廖婶来了，又是个热心肠的泼辣货，有她在秀儿放心。
    嗝——
    暖宝不知道秀儿在想什么，只是没忍住又打了个嗝。
    打得又响又长。
    “吃多了？”
    秀儿无奈摇了摇头:“小心肚肚胀得难受！”
    “好吃嘛~”
    暖宝伸出小手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还有一大半没解开呢。
    “廖婶见我喜欢吃，就让我吃了一嗝~一碗又一碗，一不小心就吃了一锅。”
    说着，又道:“秀姑姑~廖婶人很好的，还很疼我呢。
    她给我梳头喂我喝粥，我都不好伤她的心。”
    ——就是动作太粗暴了，顶不住。“我们家小郡主真是懂事儿，还知道顾及别人的感受了。”
    秀儿心下一暖，先夸了暖宝两句。
    紧接着，思想教育课跟上:“廖婶是好人，她也是真心疼爱小郡主的。
    但每个人都有着一颗心，想法和表达的方式都不一样。
    因此这疼爱的人和被疼爱的人，感受经常会有偏差。”
    秀儿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但逻辑却很清晰。
    “就像廖婶和小郡主一样！廖婶觉得给小郡主梳漂亮的头，让小郡主吃饱饱，就是疼爱。
    可小郡主呢？梳头的时候头皮会痛，吃得多了肚子会胀。
    小郡主不说，廖婶就不知道。廖婶不知道，以后就还会用同样的方式来疼爱您。
    您不仅难受，还不能好好感受廖婶的疼爱，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您自己。”
    秀儿放缓语气，尽可能让暖宝听得懂。
    “我们是活生生的人，有感受的。而感受，就是要说出来，可不能憋着。
    特别是遇到一些让我们不舒服的事情时，要学会拒绝。
    不管对方是关心您也好，是对您有所要求也罢。但凡让您为难的，不如拒了它。”
    言毕，想起了廖婶的笑容，又道:“奴婢相信廖婶不是个小气的人。
    若小郡主明明白白和她说了，她不仅不会伤害，还能稍加改正呢。
    所以啊，下次记得跟廖婶说‘不’，知道吗？”
    暖宝:“……”
    ——真当我是三岁小孩了呀。
    “秀姑姑~还是别有下次了吧。”
    暖宝抬起头，哀怨的神色未散:“可别再让廖婶伺候我了，拜托拜托。”
    ——有一次就怕了。
    ——虽然廖婶真的很好，但我无福消受。
    也不知道廖婶是从哪里学来的本事儿？
    她编小辫子编得挺快的呀，但秀儿却解了半个多时辰才解完。
    搞定了暖宝的头发后，秀儿就出去寻商铺了。
    临走前还带走了唐定。
    之前高公公说过唐定不大正经，喜欢凑集银子外出做买卖。
    再加上方才在库房里，唐定对宝物的鉴定还挺在行的，秀儿觉得带上他准没错。
    而姜平呢？则留在了院子里守着暖宝。
    “姜平哥哥？我们来聊聊天呀~”
    暖宝坐在走廊口的石阶上。
    看着姜平站得笔直，便朝他招了招手。
    没有秀儿在，她也挺无趣的。
    三个哥哥都去上书房了，小弟弟又一直睡着。
    诗情画意太柔，也不禁逗，不好玩。
    “郡主想聊什么？”
    姜平迈着大步过来，问了句。
    “聊点正经的大事儿呗！”
    暖宝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动作老练得很，就像老母亲叫儿子坐下一样。
    姜平见此，还以为是暖宝有秘密任务要交给他呢。
    老老实实坐下，恭恭敬敬道:“郡主您说。”
    “呃！呵呵……”
    姜平太正经了，一下给暖宝整不会了。
    只能干笑了两声，问了句:“姜平哥哥？你会飞吗？”
    “会……”
    姜平有些懵，但还是应道:“所有习武的人都会。”
    “噢！”
    暖宝点点头，又来了句:“那你会教人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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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章 这不是正经小说该有的打开方式

    暖宝眨着大眼睛看向姜平，奶萌奶萌的。
    姜平懵了又懵。
    教人飞？应该~会的吧？
    虽说他没教过谁，但学轻功不就是基本功加功法吗？
    只要脑子不笨又肯吃苦，就一定能学会的。
    “会。”
    姜平琢磨了一下，便应了暖宝。
    还以为暖宝是想让他和唐定再培养一些可用的人呢。
    谁知，一个‘会’字刚刚脱口而出，暖宝便立即抓住了他的手臂。
    很兴奋:“那你教我呀~”
    吓得姜平打了个激灵，咽了咽口水:“郡主……您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不啊。”
    暖宝摇摇头，很应情景地收起了笑容。
    她盯着姜平，正儿八经问了句:“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姜平也不顾忌暖宝是主子了。
    把身体往后仰了仰，认认真真看着眼前的糯米团子。
    看了一会儿，认命道:“不像……”
    ——但我希望你是开玩笑的。
    啪的一声。
    暖宝的小手手就拍到了姜平的肩膀上:“那就对了嘛~趁着现在闲来无事儿，快教我飞飞！”
    言语老练，举止豪迈，哪里像是皇家万千宠爱的娇宝宝？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混迹江湖多年的女侠呢，现在正拍着姜平的肩膀说:好孩子~要乖乖哦！
    “……郡主，那叫轻功。”
    姜平虽说刚刚来到暖宝身边，但以前在宫里头时也是跟暖宝有过接触的。
    他大概知晓暖宝的性子，故而没有直接拒绝。
    而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想学轻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吃很多苦的。
    不仅要练基本功还要背功法，体力和脑力都少不得。
    郡主现在还小，手不能拿肩不能扛，也还没学会认字，不适合学。
    等再过几年吧？过几年郡主长大一些了，属下再教郡主。”
    “你唬人呢？”
    暖宝才不吃缓兵之计这一套:“我马上就三岁啦，现在学刚刚好！
    你知不知道我有一个哥哥，人家两岁就开始习武，现在武功比你和唐定哥哥还好呢。
    这……这就是说，学习东西要赶早，不能等呀！一等就耽搁啦。”
    ——过几年？过几年我的子越老铁指不定就冒头了，还用得着你哟。
    姜平满脑子问号，都不知如何回话。
    郡主的哥哥两岁就开始习武了吗？哪一位啊？
    大公子？不像。
    二公子？也不像。
    三公子？呃……不可能！
    说谁唬人呢？唬人的是郡主自己吧？
    “郡主识字吗？”
    姜平决定开辟新路径，也不去纠结那个两岁习武的哥哥是何方神圣了。
    总之不能顺着暖宝的话往下说。
    “想学轻功就得背功法，功法都是写在纸上的，郡主得认字后才能看得明白。”
    “一定要看吗？你可以和我说嘛。”
    暖宝一个歪头杀，就把姜平的这条路给堵了:“我很聪明哒~姜平哥哥。
    你把功法念给我听，我一下子就能背了，很快的！”
    ——虽说我有眼睛，但你也有嘴的嘛。
    ——小伙子呀，做人不能这么死板哟。
    “但……但郡主没力气啊。”
    姜平指了指暖宝的小胳膊小腿，道:“想要练好功夫，基本功少不了。得扎马步、跳木桩、扛沙袋，还有跑圈……”
    “练练不就有了嘛！”
    暖宝又怼了回去:“姜平哥哥也不是一开始就……就有力气啊！
    还有我三哥哥~他之前偷懒不练功的时候，力气可小了。
    后来练着练着，现在能单手抱我抱好久哦~”
    “可是练武会受伤。”
    姜平额头都冒汗了，觉得暖宝太难搞。
    “而且一旦受伤了，可能十天半月都好不了！若是王爷和王妃娘娘知道了……”
    “姜平哥哥！”
    暖宝没让姜平把话说完，便问了句:“你是谁的人？”
    姜平一愣:“自然是郡主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暖宝瞪着姜平，发出死亡询问。
    ——还扯上我爹爹和娘亲了，瞧把你能耐的。
    “属下没有不听郡主的！”
    姜平有些着急，连忙道:“自出了宫后，属下和唐定就奉郡主为主。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儿，属下和唐定都会为郡主肝脑涂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那你教我飞飞呗？”
    几乎是无缝连接，暖宝就来了这么一句。
    她扬着笑容凑近，眨巴着大眼睛。
    ——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呀？那不至于~
    姜平:“……”
    实在没办法了。
    只能试探地指了指院子中央的大空地，说:“那……那得罪了！您去扎马步吧？”
    “好咧~”
    暖宝屁颠屁颠就跑了过去。
    不就是扎马步吗？她会！
    且不说前世那会儿为了身体棒棒，她花了不少时间练体能。就是这一世，她也经常去练武场看哥哥们练功啊。
    扎马步嘛，简单。
    站定！双脚外开与肩膀同宽，再缓缓蹲下，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可不是暖宝吹牛啊。
    就这姿势？在前世她随随便便就能坚持个五分钟八分钟的。
    到了古代嘛，原本是一分钟都坚持不住，但后来有了神力，轻轻松松一刻钟不是问题。
    “姜平哥哥~怎么样？”
    暖宝扎上马步后，便朝着姜平邀功。
    ——哈哈哈~没想到吧？我就是这么能干！
    ——来呀来呀，快夸我！我耳朵都准备好啦。
    按照小说里的剧情，一般到了这种时候女主的光环肯定会放大放大再放大，所有看到她扎马步的人都会发出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叹。
    比方说:哇，小郡主好厉害啊！
    又比方说:小郡主年纪不大，但会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还比方说:小郡主真乃练武奇才也~
    暖宝有些小小的得意，正等着这一刻呢。
    可谁知……
    姜平一转身，手中竟多了一根像擀面杖那样粗的木棍。
    夸嘛，是没夸的。
    纠正的话倒说了不少。
    一边纠正还一边拿木棍轻轻敲打两下:“腿再分开一点！重心下移，蹲深一些。
    手！手要保持平衡，掌心向下，别晃！头！头要正，不可以乱瞟！”
    暖宝:“……”
    看着突然变严肃的姜平，暖宝乖乖巧巧，一一照做。
    好累。
    这不是正经小说该有的打开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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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小伙子，你要谨言慎行啊

    姜平其实是不赞成暖宝这个时候学武的。
    但奈何暖宝是主子，他必须得听主子的话。
    原本倒也想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哄着暖宝高兴，让她随意一些就好。
    可转眼看见暖宝扎马步时有模有样，神情认真，姜平又觉得不能糊弄人。
    学生如此努力，当老师的若是不好好教，那不是误人子弟吗？
    抱着如此想法，姜平就忍不住严格起来了。
    一整个下午，暖宝都在姜平的木棍下训练。
    一开始是扎半刻钟的马步，休息一刻钟。
    后来瞧见暖宝渐渐适应了，便开始扎一刻钟马步，休息半刻钟。
    别小看了扎马步。
    这扎马步好处多多，能增加腿部力量和提升平衡感，是所有习武之人必须练的，也是最基础的。
    姜平看着暖宝年纪小，本来打算让她练一下先体验体验。
    岂料，每一次他开口说:“好了，今日就练到这吧。”
    暖宝就来一句:“姜平哥哥，我还可以呢！”
    于是，这练着练着，还练上瘾了。
    到了后来啊，不仅暖宝在扎马步，就连姜平也陪着她一起扎。
    秀儿跟唐定从外头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一个大男孩跟一个小萝卜头面对面在扎马步，两人额头上都是汗，脸颊通红。
    “哎哟，这是在做什么呢？”
    秀儿赶忙上前，就要将暖宝拉起来。
    这娇滴滴的小宝贝呀，哪里能受这个苦？
    瞧瞧这满身的汗，真让人心疼。
    好在暖宝及时开口，阻止了秀儿:“别动！秀姑姑，我在……我在练功呢。”
    “好了，今日先到这吧，属下输了。”
    姜平看了秀儿和唐定一眼，便收气站了起来:“这练功不在一时，得慢慢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郡主今日练得太久，当心明日腿疼。”
    说着，又道:“咱们明日继续。”
    通过今日的训练，姜平对暖宝另眼相看了。
    他不仅觉得暖宝能吃苦，还觉得暖宝当真是个练武奇才呢。
    “好吧~那就不练啦。”
    暖宝也觉得差不多了。
    就这样的强度训练，若不是有神力在她铁定扛不住。
    “你们在做什么啊？”
    秀儿赶忙掏出手帕，给暖宝擦拭着脸上的汗:“瞧瞧这一身，汗哒哒的！”
    说着，便牵上暖宝的手往屋子里走:“来，赶紧换一身衣裳，小心着凉了。”
    “秀姑姑~我们在练功呢！”
    暖宝乖巧跟着秀儿走，还一边解释:“姜平哥哥答应教暖宝武功哟~暖宝学得不错呢。
    秀姑姑~等暖宝会武功了，就可以保护爹爹娘亲和哥哥弟弟，还有你呀。
    如果有坏人要抢暖宝偷暖宝的话，暖宝也能打他呢！哼哼哈系……”
    暖宝有模有样出了几拳。
    虽说用尽了全力，但还是软绵绵的。
    “好好好，咱们家小郡主最厉害了~”
    秀儿敷衍地夸了几句，就命诗情画意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裳。
    出了这么多的汗，怎么也得擦擦身子换套衣裳。
    “喂？不错啊你。”
    唐定看着关上的房门，便撞了撞姜平的肩膀，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我和秀儿姐姐才出去多久？你就成郡主的师父了~”“莫要胡说！”
    姜平瞪了唐定一眼:“郡主是咱们的主子，休得放肆！”
    说着，又看了一眼房门:“主子是个奇才，年纪小小又能吃苦，我不够格当她的师父。”
    “那我来！”
    唐定是个厚脸皮。
    他跟姜平关系很好，私下经常比试。
    虽说十次有七八次他是输的，但一点也不妨碍他吹牛皮。
    “就你？”
    姜平瞥了唐定一眼，勾唇而笑，脚下却已有了动作。
    抬起，踩下，再拿脚后跟用力碾一碾。
    “啊~~嘶……”
    唐定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抱着腿就在原地乱跳。
    偏偏姜平还一脸带笑，补了一刀:“小伙子，你要谨言慎行啊。”
    “姜平，你……”
    “唐定哥哥~你在干什么呀？”
    暖宝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呢，诗情的热水还没打来。
    她在屋内听到惨叫声，心中好奇，便赶紧开门探出了一个脑袋。
    瞧见唐定正抱着腿像是在斗鸡，又问:“你们在玩游戏呀？是在撞拐子吗？
    等我等我！等我换好衣裳了就来跟你们玩哈~”
    唐定:“……”
    ——不是的郡主！我不是在玩，是姜平欺负我！
    但看着暖宝一脸期待的神色，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可怜巴巴应了句:“好咧，属下等着郡主啊。”
    （斗鸡是一种童年游戏，有些地方也叫撞拐子。一脚独立，另一脚用手扳成三角状，膝盖朝外，用膝盖去攻击对方，若对方双脚落地，则赢得战斗。）
    ……
    买商铺是大事情，秀儿不敢含糊。
    她和唐定在外头跑了一下午，虽也有还不错的铺子，但不算特别满意。
    于是便打算再多跑几天，比较比较。
    暖宝也不着急，反正她已经找到事情做了。
    只让秀儿帮她准备两套适合练功的衣裳，她要好好努力天天向上！
    对于暖宝要学武功的事情，秀儿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
    以前上官子越在的时候，暖宝就没少让上官子越教她武功。
    上官子越答应是答应了，可三言两语又将事情给拖延了，让暖宝消停了好久。
    而姜平呢？显然没有上官子越那么会推托，只是一个下午的功夫，马步都扎上瘾了。
    “小郡主是要改跟姜平学武功啦？不等子越啦？”
    秀儿试探着问了句，其实还是想再往后拖一拖。
    毕竟学武功是很苦的事情，小郡主年纪还小，磕着碰着不好。
    “还是要跟子越哥哥学的。”
    暖宝一脸认真，道:“但子越哥哥不在嘛，就先让姜平哥哥教呀。
    时间就是……就是生命！我先学一点基本功，最好能飞飞的那种。”
    小家伙说着说着，还张开双臂在原地飞了一下，滑稽极了。
    “秀姑姑~等我会飞飞了，我就能保平安啦。
    如果遇到坏人的话，打不过也能跑得过呀~你说……你说有道理！快说~”
    暖宝的话听起来童言童语，但少不得在麻痹秀儿。
    果然。
    秀儿听见坏人和平安这种词后，竟无言反驳。
    只能顺着暖宝的话点头:“对，有道理！”
    说完，又有那么一瞬间的郁闷。
    ——怎么又被小郡主牵着鼻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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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章 是箭伤

    接下来的几日，秀儿每日都会带着唐定出去寻铺子。
    而暖宝呢？也不闹着出去玩，别提多乖巧了。
    她上午去永乐院陪逍遥王妃和小弟弟，下午就跟着姜平练基本功。
    因着有神力傍身，暖宝的耐力和学习能力都很强。
    除了最开始那两三天，因为训练导致的肌肉酸痛有点折磨人外，往后的训练倒很顺。
    短短几日，暖宝进步神速。
    莫说扎马步能随随便便扎上两刻钟了，就是在院子的空地跑圈，也能连续跑上五六圈不带休息的。
    这可把暖宝得意坏了。
    整日牛哄哄的，还偷偷跟秀儿说:“秀姑姑~我跟你说哦，我比三哥哥厉害啦。
    三哥哥比我大，学武功比我久，可是他扎马步扎一刻钟就喊累了，我都不喊累呢。
    还有呀，他跑圈都跑不了三圈，我能跑六圈！”
    “噗……”
    秀儿也是好笑。
    看着暖宝古灵精怪的样子，只能连连夸赞:“是是是，咱们家小郡主可真厉害。”
    她没忍心点醒暖宝，魏倾华每日是在练武场跑圈。
    练武场可大了，跑一圈顶暖宝的三圈呢。
    只是笑着摸了摸暖宝的头，语重心长道:“小郡主不能骄傲哦，要继续努力知道吗？
    骄傲使人退步，谦虚才是正经路。”
    “那~是当然啦！”
    暖宝拍着胸脯保证:“秀姑姑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等子越哥哥回来了，我都会飞飞啦~到时候惊掉他的下巴。”
    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再惊掉他的眼珠子！”
    秀儿:“……”
    无法可说。
    ——如此之惊，恐怕子越是不敢来了。
    暖宝的进步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纵使是姜平和唐定这两个自幼习武的少年郎也忍不住咋舌。
    从古至今，能熬得了学武功这份苦的姑娘本就不多，更何况眼前这姑娘还是个奶里奶气的糯米团子？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软糯的小团子这般厉害啊？
    特别是唐定。
    没少在心中暗叹:小郡主不是人！
    而姜平呢？
    每每看到暖宝认认真真训练时，就会想起三岁的自己。
    他三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好像是一边玩泥巴一边哭闹着要爹娘吧？
    咳咳。
    黑历史，不提也罢。
    总之他自愧不如就是了。
    ……
    这一日，京都城狂风骤雨。
    大雨哗啦啦下着，随风拍打在门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想出趟门都难。
    而就是这样恶劣的天气，逍遥王府却迎来了一个久别的小客人。
    他披着一身不起眼的蓑衣出现在王府门口，只露出一张寡淡且煞白的小脸。
    年纪不大，气质却高贵出尘，傲骨铮铮。
    当值的门房见了，顿时惊呼了声:“上官公子！”
    来人正是上官子越。
    自上次留信离开后，他已经一年多没出现过了。
    但逍遥王府的门房见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王爷在吗？我寻他有急事儿。”
    上官子越仰头看着门房，身高差得有点多，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在！正巧今日下雨，王爷没出门。”
    说话的门房朝另一个当值的门房使了个眼色，便扯起蓑衣披上，走到前头引路:“上官公子请！”
    上官子越点点头，稳了稳神才跟上。
    门房带着上官子越入了王府，寻了个院中伺候的人出来给上官子越引路，一路就行至永乐院门口。
    永乐院内。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正烤着火下着棋，好生惬意。
    前些日子皇帝交给了逍遥王一个任务，让逍遥王暗中去查某个贪官，整得逍遥王早出晚归，已经有些日子没好好陪媳妇儿了。
    今日难得有时间陪媳妇儿腻歪腻歪，却听下人来报，说是上官公子来了。
    逍遥王妃平常没少念叨上官子越，高兴得把棋盘都推到了一边:“快！快让子越进来！”
    逍遥王一脸哀怨，还有些愠（yun）怒。
    ——这臭小子怎么又来了？都快忘记他了！
    ——来了也好！正巧本王最近火大，倒可以拿他撒撒气。
    正想着，上官子越已经随着下人进来了。
    逍遥王妃看了看他身后并没有人跟着，只一个小小的身影随着王府的丫鬟走在雨中，不免着急。
    “孩子！”
    她喊了一声，便快步走到走廊迎他:“这大风大雨的你怎么来了？也没个人陪着！”
    说罢，又转头看了一眼逍遥王:“这子越的家人真是心大！
    纵使孩子再独立，武功再好，也没有这样放心的啊！
    京都城最近不太平，怎么能让他一个人乱跑呢？”
    想想都后怕。
    “嗯，是心大。”
    逍遥王盯着上官子越，随意应了一句。
    ——外面太不太平我不管，现在我的心里不大太平。
    ——死孩子！才到王府就把我媳妇儿的心给吊起来了，罪加一等！
    逍遥王暗戳戳在较劲儿，想着怎么找借口跟上官子越发火。
    直到上官子越走近，毫无血色的脸映入他眼帘，他的火气瞬间消失殆尽。
    “王爷，娘娘。”
    上官子越走到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面前，礼貌作揖。
    逍遥王妃正想命人给上官子越解蓑衣呢，却见逍遥王抢先了一步，亲自将上官子越的蓑衣解开。
    还扬声问了句:“你怎么了？受伤了？”
    话音方落，蓑衣已解。
    只见上官子越的右侧小腹处，殷红一片。
    是箭伤！
    整支利箭没入上官子越的身体，只剩箭羽在外。
    嘶——
    惊得逍遥王妃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心疼又慌张。
    “这是怎么回事儿？来人啊！来人！”
    她急急喊道:“快去烧热水，熬参汤，给子越拿金创药！”
    就连方才还想着要拿上官子越撒气的逍遥王，也皱紧了眉头:“快拿我令牌去请太医来！”
    “不用请太医。”
    上官子越朝逍遥王笑了笑，道:“区区箭伤，子越自己拔了就是。
    劳烦王爷和娘娘给子越准备一身衣裳，这身衣裳太脏，不舒服。”
    上官子越爱干净，忍着身上那片鲜红已经很久了。
    哪怕那是自己的血，也挺让他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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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章 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衣裳脏不脏呢？”
    逍遥王妃又气又急，好生头疼。
    “来人啊，快去把西厢房收拾出来让子越住下！”
    说着，赶紧去扶上官子越:“这大风大雨的也别再挪院了，等天气好些再住回你原先的院子。”
    “是，多谢娘娘。”
    上官子越点点头，也没拒绝。
    随着逍遥王妃进去之前，还转头朝逍遥王说了句:“王爷，请您跟子越来，子越有要事儿与您相商。”
    逍遥王:“……”
    他眉头紧皱，还想着上官子越要衣裳的事儿呢。
    ——这孩子莫不是缺心眼？
    ——都伤成这样了，要什么干净衣裳？
    “去请太医！速度要快！”
    他没搭理上官子越，执意让人进宫去。
    撇开别的不说，就凭着上官子越小小年纪却如此能忍，明明受了伤却还像没事人一样淡定自若，逍遥王就佩服他。
    利箭穿透身体可不是开玩笑的，再坚强的大老爷们受了这伤都得皱下眉头。
    而上官子越呢？
    用一件蓑衣将伤口捂得严严实实，脚步稳当未见虚浮，除了脸色煞白外，再没任何地方能看出他受伤。
    不痛吗？
    自然是痛的。
    逍遥王活到这年岁，什么伤没受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明白上官子越忍得有多辛苦。
    吃醋归吃醋，但好与坏还是分得清的，该佩服的地方必须得佩服啊。
    ——等等！
    逍遥王看着西厢房的位置，回过神来。
    想起上官子越出现后和他说的每一句话，眼神又有些哀怨。
    ——嘿？这兔崽子！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让你去西厢房你就去啊？一来就要干净衣裳？
    ——跟我媳妇儿还会道声谢，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就像是在使唤我一样？
    正暗戳戳埋怨呢，逍遥王妃已经喊他了，让他赶紧去帮帮上官子越。
    男女有别。
    逍遥王妃虽说担心这孩子，但也不方便在里头搭手，只能让逍遥王过来。
    她自己则去吩咐人给西厢房生一盆炭火。
    逍遥王跨步进西厢房时，下人们已经端来热水和纱布、金创药。
    “劳烦姐姐给我拿一把剪子。”
    上官子越捂着伤口，依旧一脸寡淡。
    看到逍遥王进来，又道:“王爷，子越有一事相求！”
    “先将身上的伤弄好。”
    逍遥王没让上官子越往下说，只是上前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
    正巧丹秋拿了剪子过来，逍遥王顺手就接过了剪子，将上官子越的衣裳剪开。
    血流得太多了，衣裳沾在伤口处，脱是脱不下来的。
    只能一点点将染了血的衣裳减掉，方便露出伤口来。
    可再怎么小心谨慎，在剪衣裳的过程中还是免不得扯到伤口。
    上官子越没皱眉，没喊痛，只是咬牙忍着，身子微微颤抖。
    “已经派人去太医了，你再忍忍。”
    逍遥王感受到上官子越的隐忍，别扭开口。
    心想着:算是哄哄这孩子吧。
    可谁知，人家上官子越压根就不需要哄啊。
    稍稍侧头，道:“王爷，这箭应有倒钩，劳烦您帮我把箭杆剪断。”“你想自己拔箭？”
    逍遥王认真看向上官子越，神色有些严肃。
    ——这孩子，是个有魄力的。
    “小兔崽子耐心些，我先给你上止血药。”
    逍遥王经历过硬生生拔箭的痛，因此并不赞同上官子越自己拔箭。
    更何况上官子越还是个孩子，再能忍也不能含糊。
    虽说他这箭必须得拔，但至少太医手里有缓解痛苦的麻痹之药，能让他少受些苦。
    “你这箭射得深，也不知有没有伤及五脏六腑，贸然拔箭有危险。
    我不是大夫，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救不了你。”
    说着，看了一眼上官子越，又添了句:“你若在我逍遥王府出了事儿，我不好与你父母交代。”
    ——虽说我也不知道你父母是哪路神仙，但若闹起来的话，我可没有这么能干的儿子赔给他们。
    “王爷放心，箭虽射得深，但却射偏了，没伤及要害。”
    上官子越笑了笑，很是坦然:“只是血流得有点多，得想法子止一止。
    这箭插在身体里太碍事儿，不好上药，早些拔了也痛快。”
    说罢，又道:“好在那恶人拉弓拉得满，力道不错，使得利箭穿透了我的身体。
    只要把箭头除掉，箭杆好拔。否则就凭着这倒钩，硬生生能勾出一块肉来。”
    上官子越的语气平淡，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逍遥王扯开他的衣裳，旋即问了句:“你倒是很懂？”
    小男孩笑容又深了些:“平常事儿。”
    逍遥王双手一顿，却笑不出来了。
    只因衣裳完全褪掉后，映入眼帘的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有箭伤，有刀伤，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消散的淤青。
    小小年纪，背上没一处好的，受的伤竟比他这个大人还多！
    逍遥王有一瞬间恍惚，觉得有巨石压在了胸口。
    说不出是心疼还是难过。
    “王爷，剪吧！”
    上官子越见逍遥王没动静，便出言提醒。
    这一次逍遥王没再拒绝他的请求。
    一手稳住箭杆，避免操作过程中箭杆颤动会加剧上官子越的痛苦。
    另一只手则拿起剪子，缓缓夹在箭杆上。
    临动手前，逍遥王还看了上官子越一眼，问:“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与此同时，剪子爽快落下。
    快、准、狠。
    噔——
    箭头落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就在这时，上官子越没有丝毫犹豫，抓住箭羽用力一把。
    滋——
    是肉体被撕扯的声音。
    箭杆应声而出，鲜血也随之而来。
    逍遥王见此，连忙将金创药倒了一半到纱布中，堵住了前头的伤口。
    上官子越及时用手按住了纱布，好让逍遥王空出手来负责后边的窟窿。
    一阵忙活，总算是将血止住了。
    “你这兔崽子，倒是胆大得很。”
    逍遥王似骂似夸似埋怨。
    上官子越笑笑，却说出一句令人心酸不已的话。
    “习惯了。”
    习惯了。
    短短的三个字……得经历多少事情才能在这种情景下淡定自若地说得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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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章 这世上竟还有如此荒唐之事儿

    逍遥王拿过纱布，小心翼翼将上官子越的伤口包扎起来。
    这么轻柔的动作，他只有在逍遥王妃和暖宝的身上才有过。
    上官子越是第三个。
    ——哼！这兔崽子，何德何能？
    逍遥王傲娇归傲娇，但手上的动作却未见重上半分。
    还重复问了句:“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上官子越也不瞒着，老实道:“王爷，子越今日来王府就是与此事儿有关。
    子越想向王爷借一些人，好去剿灭那丧尽天良的毒蝎子。”
    “毒蝎子？你知道他们？”
    逍遥王扶着上官子越躺下，还贴心多垫了两层软被，生怕上官子越的后背疼痛。
    待将上官子越安顿好后，才又细问:“这毒蝎子最近在京都城很是猖狂啊！
    至今为止，京都城已经丢失了近四十个孩子。”
    毒蝎子就是那伙抢孩子的贼人。
    他们又偷又抢，只要是见着了孩子就不放过，极其嚣张。
    即便官府已经出面，全城戒严，可那些人依旧没有收敛。
    他们武功高强且擅于躲藏，这么久以来，哪怕京都城加强巡逻，官府的人也只见过他们两次。
    一次，追着屁股跑，跑着跑着人没了。
    另外一次倒是能正面对上，可官府的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孩子没救回来，反倒被羞辱了一番。
    而‘毒蝎子’这个称号，就是当时那伙人留下的。
    原话是——想要抓我们毒蝎子？怕是你们嫌命长！
    打那日起，京都城的人就管那伙人叫毒蝎子。
    “说起毒蝎子，子越倒是忏愧。若去年子越能将毒蝎子彻底铲除，如今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
    受箭伤时，上官子越没皱眉。
    拔箭杆时，上官子越没皱眉。
    可如今提起那毒蝎子，提起那些被毒蝎子抓走的孩子，上官子越却皱紧了眉头。
    是他没有完成任务，大意了。
    “去年？这毒蝎子去年就有了？可是跟那人牙子花娘有关？”
    逍遥王看着上官子越小小的脸上皱起的小小川字，不禁想起逍遥王妃与他说过的话。
    去年上官子越乔装打扮，想要将自己卖给人牙子花娘。
    说是奉家父之命出来历练，正巧遇到了一些与花娘有关的怪事儿。
    具体是什么事情，倒是没细说。
    可如今想想，竟也有了答案。
    “王爷猜得没错，是跟花娘有关。”
    上官子越点头，用沙哑的声音解释:“去年京都城的几个县和乡接连有孩子失踪。
    失踪的孩子在三岁到八岁之间，男童女童都有，容貌比较出众。
    子越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得知，这些孩子最后都落入了京都城人牙子花娘的手中。
    但花娘却从来不将这些孩子卖出，而是秘密送给了一个江湖人。”
    “所以你当时乔装打扮，想将自己卖给花娘？”
    逍遥王给上官子越倒了一杯水，慢慢喂他喝下。
    才又肯定说:“你的目的不是花娘，而是花娘后头的江湖人。”
    “没错。”
    上官子越看着逍遥王，道:“在附近的县和乡不断丢失孩子同时，江湖中也出了一个恶人。
    那恶人练就了一身的阴毒功夫，杀烧掠夺，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只可惜，他行踪飘忽不定，没人能查到他的下落，也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上官子越说到此，眼神渐渐变得冷冽。
    “好在我父亲曾提醒过我一些线索，因此我把失踪的孩子和那恶人联系到了一起。
    又顺着花娘的线，摸到了那恶人的藏身之处，将那恶人杀了！”
    逍遥王见上官子越说起这些时，眼中没有半丝惧意，心里很是复杂。
    他既佩服上官子越小小年纪就能如此了得，也诧异上官子越这孩子承受的种种。
    或许他不是一个尽责的爹爹，时常对几个儿子虎着脸，也诸多忽视。
    但身为父亲，他不愿意让任何一个孩子沾染上血腥。
    哪怕那鲜血来自恶人。
    哪怕终有一日孩子们为了自保，为了惩奸除恶，不得不出手杀人。
    他也希望那一日来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孩子嘛，该有属于自己的童年啊。
    只有童年快乐了，温暖了，往后这一生遇到再大再难的事儿，才容易治愈。
    看着过于早熟的上官子越，逍遥王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孩子的父母能这般狠下心来？
    他们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多大吗？还是看不见上官子越身上的伤。
    “……王爷？”
    上官子越还想继续将事情说清楚呢，却见逍遥王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难过？同情？不解？心疼？
    乱七八糟，尤为复杂，让上官子越有些看不明白。
    “哦。”
    逍遥王回过神，胡乱问了句:“花娘也是你杀的。”
    自上官子越离开逍遥王府没多久，花娘就失踪了。很多人要买奴仆都找不到她。
    如今京都城最大的人牙子已经换了人。
    “不是我，我不杀女人。”
    上官子越摇了摇头，道:“花娘是那恶人杀的。
    他被我们的人围攻，恼羞成怒，以为是花娘故意带我们过去，便将花娘杀了。”
    逍遥王点点头，原来如此。
    又问:“我听你话中的意思，一切都是那恶人引起的。
    既然后来恶人已经死在你手中，如今这毒蝎子又是怎么回事儿？”
    “是我大意了。”
    上官子越没为自己找借口，苦笑道:“我一直以为作恶的人只有一个。
    杀死那恶人后我立即就回家了，殊不知作恶的是一对夫妻。
    我只杀死了丈夫，却留下了妻子……”
    上官子越咬着唇，极力隐忍。
    这是他的疏忽！
    他不该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自丈夫死后，他妻子便越发恶毒。不仅自己要练就阴毒之功，还成立了一个邪派。
    邪派的名字就叫毒蝎子！而邪派中，但凡是佼佼者，她都会让对方练三成的阴毒之功。
    想要练就那阴毒之功，就得生饮童男童女的血，且模样俊俏的童男童女更佳！”
    “荒唐！这世上竟还有如此荒唐之事儿！”
    逍遥王握紧了拳头。
    他是蜀国的王爷，也是一个父亲。
    他知道孩子对于一个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想想若被取血的是自己的孩子，他怕是会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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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章 臭小子，在这等着我呢

    “那对夫妻本就是没心的人，他们练就阴毒之功是为了称霸武林。
    而滥杀无辜，坏事做尽，则是为了名和利，为了能迅速让江湖中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自从我杀死了那恶人后，他的妻子便彻底将我恨上了。
    她创立邪派，甚至不惜掏出三成的武功秘籍强大手下之人，就是为了报仇。”
    上官子越说到此，冷冽的神色又有几分黯淡:“王爷，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正是因为我杀了恶人却没有斩草除根，才有了今日京都城百姓的祸事儿。”
    “听你的意思，你认为那恶毒的妇人之所以如此嚣张地抢夺孩童，就是为了引你出来，好为她丈夫报仇？”
    “不是吗？”
    上官子越微微皱眉，看向逍遥王。
    “花娘是京都城的人牙子，她丈夫是因为花娘才暴露行踪，从而死在我的手里。
    所以她命人到京都城抢夺孩童，就连年纪和容貌也不再像去年那样有要求。
    无论是俊俏的还是普通的，不管是襁褓婴儿还是十岁左右的孩子，她都不放过。”
    “是，但也不全是。”
    逍遥王看着上官子越，看得认真。
    就像眼前这个孩子不是一个孩子，而是能够与他共商大事的朋友一般。
    “你杀死了那妇人的丈夫，那妇人自然要报仇。想要报仇，当然就免不得要引你出来。
    可是你莫忘了，他们夺走孩童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取血，是为了炼就阴毒之功。
    此次毒蝎子就算不来京都城，也会去别的地方作恶，逼你现身不过就是顺道的事儿。”
    逍遥王说着，又给上官子越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下。
    “子越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对于我这番话，心里恐怕也是明白得很吧？
    只是这次毒蝎子的事情害死了不少孩子，你心中有愧，所以便将罪揽到自己的身上。
    但真正有罪的人是你吗？自然不是。真正有罪的，是那群害人的毒蝎子。”
    逍遥王平时大大咧咧的，除了自家媳妇儿和闺女，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糊涂之人。
    上官子越虽有着大人们都难比的本事儿，但年纪就摆在这。
    小小男儿郎终究是少了阅历，心也不够狠啊。
    倒不是说这样不好。
    毕竟就在方才，逍遥王还想着孩子该有属于自己的快乐童年呢。
    只是上官子越的情况不同。
    逍遥王虽不知道这孩子的具体身份，却也清楚他的路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既是如此，那就该看得淡些才是。
    将不属于自己的罪揽在自己身上，日子久了会钻牛角尖。
    若再没人疏导，怕是会出大问题。
    不过……
    逍遥王相信上官子越能想明白，因此点到为止，再不多劝。
    只道:“看来这一次啊，又得有一批官倒下咯。
    旁的不说，光是去年出事儿的那些县和乡，就别想逃脱。”
    去年就不断有孩童被拐被偷，竟是一点消息都没传上来。
    想都不用想，定是被压下了。
    倘若当初能早些将这件事情往上报，如今京都城指不定就没这桩糟心的事儿了。“真的会倒吗？倒一批，还是只揪出一两个来顶罪？”
    上官子越没看向逍遥王，而是盯着屋顶发愣，目光也有些遥远。
    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无奈的语气，向家人以外的人发问。
    “我父亲说，朝廷之中官官相护是常态。当官的不是为民，而是为己。
    为了保住自己头上的那顶乌纱帽，他们欺上瞒下，颇有手段……”
    “你父亲与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逍遥王皱眉，越发想见见上官子越的父亲了。
    “朝廷中有为国为民的好官，也有利欲熏心，误入歧途的坏官。
    就像江湖中，有像你这样的小少侠，也有像毒蝎子那样的恶毒之人。
    咱们能做的是惩奸除恶，去除烂根。”
    说罢，看着上官子越那充满了求知的眼神。
    又道:“你要记住，这世上什么人都有，评价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如此绝对。”
    “我知道。就像逍遥王府一样，对吗？”
    上官子越笑笑:“这世上的勋贵世家，大多都是嘴上仁义道德，实则冷酷无情。
    纵使他们手握着再多的权势，也会在出事儿后第一时间想到利益和自保。
    但王爷一家却不同，简直是四国勋贵的清流。
    你们口直心快，温暖和爱，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权衡利弊。”
    “嗯~你知道就好。”
    逍遥王微微挑眉，觉得受伤后的上官子越竟越发顺眼了。
    正想再多嘴几句，提醒这孩子以后莫要轻易对人对事儿一概而论。
    却不曾想，上官子越又笑着开口，道:“我懂~王爷，我一直都懂。
    今日之所以问你，只是想证明我父亲说的话不全对。”
    言毕，又话锋一转:“那~子越跟王爷借人的事情……”王爷考虑得怎么样？
    逍遥王:“……”
    ——我说这话怎么那么中听呢？
    ——老子苦口婆心教导了他半日，口水都干了！这待遇连家中的几个臭小子都没有过！
    ——到头来，竟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好！借给你就是。”
    逍遥王瞪了上官子越一眼，总觉得心里不大得劲儿。
    “除了必要留在府中保护家人安危的，其余的人你随便用。不过有两点，你得跟我保证！
    第一，不能再受伤。我不想我媳妇儿和孩子们担心你。
    第二，把毒蝎子剿灭！莫要辜负京都城百姓的期望！”
    剿灭那些毒蝎子，光靠官府的那些废物怕是不行了。
    但若联合这臭小子，胜算就大了很多啊。
    一大一小聊了很久，宫里的太医才匆匆忙忙赶来。
    请的还是年迈的江太医。
    嗯。
    就是再过一两年就能告老还乡的那种年迈！
    江太医冒着狂风暴雨前来，雪白的胡子上都是雨珠。
    进入西厢房后，上气不接下气，缓了好久。
    也不知他是来救人的，还是等人救。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又急急忙忙朝逍遥王请安:“参见王爷，微臣来迟了！”
    逍遥王给了个手势，示意伤者在床上。
    ——你再来得迟一些，这小子的伤口都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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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章 又不是我儿子，我干嘛操这心

    江太医虽年迈，但治疗外伤却是一把好手。
    他看到床榻上的上官子越后，微微一愣，没想到伤者竟是个小孩童？
    看了一眼纱布上渗出的血，江太医一边打开药箱一边说:“可能会有些痛，小娃娃忍着些。”
    上官子越点点头，没说话，但一双眼睛却盯着江太医的动作。
    逍遥王就在一旁看着。
    看着江太医解开刚刚包扎好的伤口，重新清洗、检查、上药。
    看着上官子越明明很痛，却一声不吭。
    突然间，就明白自家媳妇儿和孩子们为何都喜欢上官子越了。
    特别是那调皮捣蛋的小纨绔。
    谁的话都不听，但这位小恩公的话，却是能听得进八九分。
    不过……
    同为父亲，逍遥王怎么感觉上官子越的父亲有点拔苗助长的意思？
    不管是对人对事的看法，还是这孩子从两岁起便开始学武功。
    都操之过急了。
    尤其是子越转述的那番话。
    这世上本就有善有恶啊。
    有人大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有人舍弃自己的性命只为成全旁人。
    而不管是江湖还是官场，善与恶都大有人在，怎可如此绝对？
    但话说回来，善也好恶也罢，终究也是要孩子自己慢慢去体会的。
    纵使是想让孩子知晓世间险恶，不愿意让孩子走弯路，也该慢慢教导而不是强行灌输。
    像上官子越父亲这样的，也不知道对孩子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好了！小娃娃运气不错，没伤及要害。”
    江太医经过一番检查和上药，又重新帮上官子越包扎了伤口。
    还特地留了一瓶药丸，道:“前几天可能会痛，把这药丸吃了能好受些。
    至于伤口处要用的药，王爷的金创药就极好。既止血又消炎，继续用着就是。”
    说罢，又叮嘱道:“下次可得注意些啊，一个小娃娃怎么受了这伤？
    利箭穿体得多痛啊？伤口旁边还是肾脏呢！利箭擦着边从肾脏旁过了。
    就差了一点点！也是运气好啊。若不小心伤了，这一辈子不得毁了？”
    江太医絮絮叨叨，开始收拾药箱。
    ——险些伤及肾脏？
    逍遥王也是一惊。
    ——这肾脏可不能伤啊！
    ——肾脏一旦伤了，就算捡回一条命，以后也难做男人咯！
    逍遥王暗暗松了口气，好似有操不完的心。
    但转念一想，又打了一个激灵。
    ——等等！
    ——我在想什么呢？
    ——这又不是我儿子，我去操这一份心作甚？
    ——吃饱了撑着！
    逍遥王命人送走了江太医，又问上官子越要不要吃止疼的药丸。
    上官子越摇摇头，这点痛不算什么。
    他不仅要忍住，还必须牢记于心。
    以此来提醒自己，以后做事儿定要做得干干净净！
    逍遥王见上官子越眼神坚定，便没再多说。
    只道:“你好好歇着，一切等伤好了再安排。”
    本还想继续问问上官子越身上的伤。
    倒不是那箭伤。
    那箭伤的由来已经很明显，是毒蝎子所为。
    逍遥王想问的是上官子越后背的其他伤痕。
    但后来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像上官子越这样的孩子，经历的事情肯定很多。
    就像这一次的毒蝎子事件，还不知他以前经历过多少类似的呢，身上有伤也不足为奇了。
    只是，若这孩子阅人阅心也能像阅事一样就好了！
    将人与心的阅历丰富了，方能对得起他经受的千锤百炼。
    ……
    京都城的大雨接连下了两天。
    这两天暖宝一直都在长乐园待着，就连早中晚三餐都是后厨那头送来的。
    下雨不能去看娘亲和弟弟，也不方便跑圈，暖宝就在屋子里扎了一下马步，还缠着姜平把功法写了出来。
    ——让你写就写，管我能不能看懂？
    姜平一笔一划，写得认认真真，一个字都不敢出错。
    暖宝拿着功法躲在被窝里看时，秀儿还凑了过去呢。
    想给暖宝讲解讲解字面意思，也好培养暖宝读书认字的兴趣。
    可谁知，人家暖宝压根就不需要她。
    看着功法就轻声念了起来:“练功时要三调，调身、调息、调心。
    全身放松，排除杂念……”
    吓得秀儿哆嗦了一下，盯着暖宝看了许久。
    直到暖宝将目光从功法上收回，疑惑地看向秀儿。
    秀儿才问:“小……小郡主？您怎么会识字啊？难道……这也是神仙教的？”
    “昂~”
    暖宝应了声，便给了秀儿一个肯定的眼神。
    ——是的，你真相了。
    能说什么？
    秀儿什么也不能说。
    只能点点头，心想着:这神仙可真闲啊，天天不是教小郡主做买卖就是读书习字。
    ……
    暖宝知道上官子越在逍遥王府时，已经是第三天了。
    这一天，大晴。
    头天的雨下到了后半夜就停了，早晨空气清新，阳光温柔至极。
    暖宝起了个大早，要去陪逍遥王妃用早饭。
    两日没见逍遥王妃和小弟弟了，她心里头念着呢。
    没办法呀。
    古代没有电脑没有手机，她年纪又小，实在找不到什么有趣的娱乐项目。
    只能陪陪娘亲，玩玩弟弟啦。
    穿好衣裳梳好头，还没来得出去呢，屋子外就传来了魏倾华兴奋的声音。
    “暖宝！暖宝起床啦！”
    他一边快步朝屋子这头走来，一边扯着嗓子喊:“小懒虫再不起床太阳就要晒屁屁咯~”
    “三哥哥胡说！”
    暖宝‘咻’的跑到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来:“我早就起床啦！”
    说罢，抛出一个反杀:“三哥哥~你怎么又不上学啊？皮痒痒啦？”
    魏倾华:“……”
    ——能不能不要每次见我都要我去上学？
    “你三哥哥今天休沐！”
    魏倾华拉着暖宝就往外走。
    还不忘朝秀儿和院子中的姜平、唐定几人说:“你们先别跟，离远些！”
    直到行至院门口，才道明来意:“暖宝，借三哥哥一些银子。”
    “啊？”
    暖宝来了一个歪头杀，毫不掩饰问:“三哥哥要借银子呀？借多少？”
    声音又奶又脆又响亮，院中的人想不听到都难。
    魏倾华:“……”
    尴尬回头望去，只见众人都在憋笑。
    ——好伤自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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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 对贫困户总得有点优惠政策

    “……你小声些！”
    魏倾华好无奈啊，拉着暖宝就跨过了门槛，赶紧逃离尴尬的现场。
    若不是为了他的恩公，他才不需要借钱呢。
    但眼下为了能借到银子，也只能豁出去了。
    魏倾华硬着头皮，朝暖宝伸出了五只手指:“暖宝，哥哥要五十两，你借不借？”
    “五十两啊？”
    暖宝歪头考虑，盘算着该收多少利息合适。
    虽说魏倾华是个穷鬼，问他要利息有些不忍……
    但以往借钱给魏慕华和魏思华时，她多多少少都收了利息的。
    若到了魏倾华这里就例外了，她可不好交待。
    “暖宝~哥哥的好妹妹~哥哥知道五十两是有点多，但哥哥真有急用！”
    魏倾华见暖宝半响没点头，还以为是把她吓到了。
    只能轻声哄道:“你若手里头没有五十两的话，四十两也成！有多少借多少！
    你放心，哥哥会给你利息的。借你五十两，还你……还你七十两，总可以了吧？”
    说罢，又咬牙道:“从下个月起，哥哥的月例银子就由你去领了，领够为止！”
    魏倾华当然知道五十两意味着什么。
    五十两是他十个月的零花钱呢。
    就算是魏慕华和魏思华，也得一文不花存上五个月。
    他向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借这么多钱，实在没个哥哥样儿。
    但放眼望去，兄弟姐妹几个人也就只有暖宝比较有财力了。
    毕竟暖宝的月例银子可是二十两呢！
    她年纪小花不到什么钱，想来应该能存上一些吧？
    魏倾华也不确定。
    可为了那件宝贝儿，他还是得试一试。
    暖宝没想到魏倾华会突然变得这么豪气！
    借五十两还七十两？而且还是从下个月开始就分期还？还够一年两个月为止！
    这对于抠抠搜搜的魏倾华来说，得是多大的勇气啊？
    要知道，当初借五两还六两他都不肯呢。
    “三哥哥~你一个月就五两银子哦？”
    暖宝好奇地看着魏倾华，提醒道:“我要是领够七十两，那得领……领十四个月呢！
    三哥哥，这样的话你得十四个月碰不到银子了~你不会想它吗？”
    ——想啊！怎么会不想！
    ——饱汉不知饿汉饥啊，让你一年见不到银子，看你会不会思之如狂？
    魏倾华心里嘀咕着，但没说出口。
    只是脸色变了又变。
    一下子心痛，一下子决绝，很是挣扎。
    “算了啦！三哥哥还我五十五两就好了。”
    暖宝看着魏倾华那纠结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真是造孽哟~
    反正也不缺那点银子，就收五两意思意思吧？
    对贫困户嘛，总得有点优惠政策不是？
    就算另外两个哥哥知道了，想来也不会在意。
    “五……五十五两？”
    魏倾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伸手掏了掏。
    直到看见暖宝点头，这才确定暖宝是认真了。
    这一下，魏倾华更疑惑了。
    又伸手摸了摸暖宝的额头。
    ——这丫头莫不是发烧了吧？
    ——有钱不挣，是傻了吗？
    就凭着魏倾华这番举动，暖宝都不用动脑子，只用脚趾头就能猜出对方的想法。——唉。
    真的好想挥起她羞答答的小拳头啊。
    ——这孩子是不是傻？
    ——少收他利息他还不乐意了？
    心里虽如此想着，但嘴上还是得甜甜的呀。
    只见暖宝牵着魏倾华的手，晃了晃，甜腻腻道:“五十五两是三哥哥十一个月的钱钱呢，够够的啦！
    秀姑姑说了，一年就十二个月。暖宝就收十一个月吧，剩下一个月给三哥哥收。
    要不然三哥哥一年都不能领月例银子，好可啊~~啊哟~~~”
    暖宝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魏倾华抱起来了。
    还往空中抛了几下。
    吓得暖宝叫了几声，心脏扑通扑通跳。
    “我们家暖宝可太~懂事儿啦！不愧是我妹妹啊！”
    mua~mua——
    直接就往暖宝的脸蛋上亲了两口。
    整得暖宝眼冒金星，软绵绵趴在魏倾华怀里缓神，差点收回方才说过的话。
    ——这小子，太特么虎了！
    “怎么了怎么了！”
    听到动静的秀儿和姜平、唐定急急赶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呢。
    结果刚出院门就看到了一副极其温馨的画面。
    魏倾华抱着暖宝，轻轻抚着暖宝的头。
    而暖宝则乖乖在魏倾华怀里，模样儿很是恬静，与平时的跳脱俏皮极是不同。
    秀儿见此，露出了一脸姨母笑:“难得看到小郡主这么安静、斯文！”
    还没缓过神的暖宝:“……”
    ——什么安静？什么斯文？我这是昏头了！
    “给……给他五十两！”
    这一回，暖宝连三哥哥都不叫了。
    揉了揉太阳穴，朝秀儿交代:“从下个月起，秀姑姑去领月例银子时，就把他的也领了。
    领……领上他一年两年的，多出来的算……算利息！”
    ——哎哟喂，好晕啊。
    “……什么一年两年？不是十一个月吗！”
    魏倾华一脸委屈，将暖宝放下:“说好的借五十两，还五十五两~”
    被坑了吗？
    魏倾华一脸哀怨，好想哭。
    “哦。”
    暖宝晃了晃脑袋，偷偷瞅了魏倾华一眼，才道:“都怪你，把我都抛晕了。
    是十一个月，领十一个月就成。”
    ——瞧把你吓的，多大的事儿？
    想着，又赶紧问:“三哥哥，你借那么多钱做什么？做买卖呀？带上我呀~”
    “做什么买卖？你小小年纪的掉钱眼里啦？”
    ——还做买卖呢，你看你三哥哥像会做买卖的人吗？
    兄妹二人说话间，秀儿已经从荷包里取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魏倾华。
    魏倾华收到银票，满眼都是星星光，便也不瞒着暖宝。
    坦诚开口:“我这五十两是要给子越买金丝软甲的！”
    反正等他把金丝软甲买回来以后，府中的人都会知道，这不是什么秘密。
    “子越哥哥？”
    这下轮到暖宝星星眼了。
    她赶紧缠上魏倾华，一句接着一句问:“子越哥哥在哪里呀？三哥哥你见到他了吗？
    为什么要给他买那个金甲甲呢？是他生辰吗？他告诉你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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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 这小棉袄不止漏风这么简单啊

    “子越在爹爹和娘亲的院子里养伤呢！”
    魏倾华也不知道该从何回答暖宝的问题，只能简要说明:“箭伤，伤得很深……
    誒，你别跑呀！暖宝！你等等哥哥，小心摔着！”
    看着暖宝‘咻’一下，就从自己眼前跑了，魏倾华连忙追上去。
    “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呀？子越已经没有大碍了，你这小东西！”
    魏倾华到底是哥哥，年纪又长暖宝好几岁，一下子就追上了暖宝。
    他牵着暖宝的手往永乐院去，还不忘叨叨:“三哥哥才多久没见你呀，嗯？
    你这妮子怎么跑得这么快了？还不带喘的？”
    ——关键是步子特别稳，像是练过？
    ——不不不，不可能！她一个小奶团子，能练什么啊？
    暖宝脚步很快，压根就没搭理魏倾华。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上官子越受伤的事儿。
    虽说从魏倾华的口中已经得知，上官子越的伤没什么大碍。
    但是……
    ——别呀！怎么能受伤呢？
    暖宝是有私心在的。
    好不容易才盼到上官子越回来，还想让他教她武功呢。
    毕竟这是上官子越答应过的事情。
    以前说她年纪小，不肯教。
    可现在她不仅长大了一些，还上过学前班……哦不，至少也算上过幼儿园了吧？
    再不教的话，起步就晚啦！
    主要是上官子越行踪不定啊。
    找到他的时候，他在街头卖身。离开之时，又只留了一封信。
    谁知道这次他能待几天？又会在什么时候走？
    ……
    兄妹二人来到永乐院的时候，上官子越正在小厮的帮忙下换药呢。
    逍遥王也在西厢房里，正跟上官子越商讨着捉拿毒蝎子的事情。
    暖宝哒哒哒就冲了进去，直奔床榻。
    奶声奶气喊着:“子越哥哥~你怎么受伤啦？”
    说着，正巧看到那半愈合的窟窿眼，惊得瞪大了眼睛:“啊呀，好痛痛啊！”
    “哎哟我的小祖宗！”
    逍遥王没料到暖宝会这样冲进去，连忙伸手一个横扫，将暖宝揽到了怀里。
    还用力摁着暖宝的头，不让暖宝去看上官子越的伤口。
    一来是怕吓到暖宝，二来则是不愿意玷污了暖宝的眼睛。
    ——这可是老子的宝贝闺女啊，怎么可以这么小就看男子的……的……的身体！
    “爹爹~”
    暖宝不乐意了。
    想扭头去看上官子越，扭不动。
    只能瞪着逍遥王:“爹爹放我！放我下来！”
    “放你下去做什么？姑娘家家这般无礼！”
    逍遥王难得在暖宝面前虎着脸:“这不是你睡的屋子，你进来前应该做什么呀？
    哪里有你这样横冲直撞的？下次得先敲敲门，问里头的人能不能进，知道了吗？”
    “哦。”
    暖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逍遥王。
    她指了指门口，有点不服气:“可是爹爹，门没关呀~就是这样敞开的……”
    “嗯？门没关吗？”
    逍遥王挑挑眉，看向了那正在上药的小厮。
    小厮纵使是背对着逍遥王，也能感觉到那是死亡凝视。
    连忙放下手头的药道:“回王爷话，江太医交代过，说是注意保暖的同时也得通通风。因此奴才进来时就特地留了一条门缝，想来是风将门缝吹大了，所以才……”
    小厮说到此，便不再继续解释了。
    他心里清楚着呢。
    这房门敞开也不是一小会儿的事情了，凉风不断从外头灌入，逍遥王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固执的王爷啊，只是需要在小郡主面前有一个台阶下而已。
    果然。
    小厮这话才方落，便见逍遥王挥了挥手，继续让他去上药。
    而嘴上却跟暖宝道:“就算是没关门也不可以！
    除了自己的屋子，不管你去到哪里都得先敲门，征求了屋主的同意后才能进入。
    不止是子越这里，以后去了你三个哥哥的屋子也一样。
    就算是进宫了，到了你皇祖母和皇伯伯那头，也得守着这规矩，知道了吗？”
    “哦。”
    ——知道了。
    暖宝难得见逍遥王冲着她讲大道理，感觉还挺新奇的？
    毕竟这老父亲是出了名的女儿奴。
    从她出生到现在，他每时每刻都是宠溺着的，教导孩子这种事情素来由逍遥王妃做。
    可今日……
    难不成是吃错了药？
    不知为何，暖宝突然想逗一逗眼前这一脸严肃的老父亲。
    “可是爹爹~为什么来看您和娘亲时又不一样呢？”
    暖宝摸了摸逍遥王的下巴。
    没有胡子。
    没得玩。
    “每次暖宝来找娘亲和弟弟时，房门也没关呀，暖宝也没敲门噢。
    那为什么……为什么以前爹爹不唠叨暖宝呀？为什么呢？”
    接连好几个为什么问出口，逍遥王的脸色更沉了。
    不是真的气暖宝，那他舍不得。
    而是面对着暖宝的问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总不能说:你爹爹我不想让你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吧？
    上官子越才几岁？暖宝又几岁？
    这种想法自己想想就好了！
    一旦说出了口，简直丧心病狂。
    想了好一会儿，只能咬着牙道:“那是爹爹和娘亲错了！
    以后爹爹跟娘亲会关门的，暖宝来找爹爹跟娘亲时也得敲门，知道吗？”
    “嗯！”
    暖宝重重点头，十分乖巧。
    “关门了好呀，早就该关门啦！省得每次暖宝过来的时候，都能看到爹爹和娘亲羞羞~”
    逍遥王:“！！！”
    无言以对。
    甚至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垂眼看着怀中的宝贝闺女，头一次觉得这小棉袄不止是漏风这么简单啊！
    ——简直就是狂风本风！
    其余人:“……”
    不敢吭声。
    此时此刻，不管是魏倾华也好，上药的小厮也罢，都恨不得自己是透明的。
    ——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特别是魏倾华。
    已经开始挪脚，想要溜之大吉。
    这种情形他太清楚了。
    一旦老父亲出现了无法破解的局面时，他就一定会遭殃。
    果然啊！
    一只脚才刚刚跨出门槛呢，逍遥王便喊住了他:“老三，去哪里啊？”
    魏倾华:“……”
    ——逃命啊。
    他毛骨悚然。
    缓缓转身，一脸讨好:“想……想出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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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章 这个爹爹不正经，需要被教育

    “给我回来！”
    逍遥王盯着魏倾华，才不管魏倾华是想出恭还是想上天呢。
    他只知道暖宝是魏倾华带来的。
    “爹爹~我憋……憋不住了！”
    魏倾华一刻都不想在西厢房待。
    虽说这个屋子里有他的救命恩人，而他也很想跟救命恩人多说一些话。
    但眼下这局势嘛，不太乐观，还是保命要紧。
    “我先去方便一下，等会儿就回来……”
    “忍着！”
    逍遥王冷声冷语:“老话说，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大事儿！
    你连这种小事情都忍不了，以后还能干什么？”
    “我……”
    魏倾华有苦难言，默默收回了迈出去的那条腿。
    嘴上不敢多说，心里头却埋怨得很来劲儿。
    ——老话也没说成大事儿的人都能忍得住屎意吧？
    ——这是小事情吗？这么小的事儿，你忍一个给我看看？
    “妹妹是你带来的吧？”
    魏倾华还在腹诽呢，逍遥王的呵斥已经铺天盖地袭来。
    “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的嘛？真是一点都不可靠！
    身为哥哥，怎么能看着妹妹如此横冲直撞呢？一点责任都没有！
    你当阻止她，教她谦逊一些，有礼一些，斯文一些！”
    “啊？爹爹！你嫌弃暖宝哟？”
    还不等魏倾华开口，暖宝便拍了拍逍遥王的肩膀。
    一脸认真:“你嫌弃暖宝骄傲不讲礼，不够斯文哟！”
    “我……我没有啊！爹爹最疼爱暖宝了，怎么会嫌弃暖宝呢？”
    逍遥王一下愣住，有些百口莫辩。
    他只是想找三儿子撒撒气而已，没想那么多啊。
    “哼！爹爹就是嫌弃暖宝！”
    暖宝不吃这一套，轻轻哼道:“不然爹爹才不会跟三哥哥说这些话呢。”
    言毕，又瞪了逍遥王一眼:“爹爹不该骂三哥哥的，三哥哥没错~是暖宝的错。
    三哥哥跟暖宝过来的时候交代暖宝了，要轻轻的，悄悄的，不能吵到子越哥哥。
    都是暖宝太高兴了，给忘啦！爹爹什么事情都没弄明白就骂三哥哥，这不好哦。”
    暖宝的声音还奶奶的，但讲起大道理来却一套一套。
    魏倾华感动得都要哭了。
    若不是因为暖宝现在在逍遥王怀里，他肯定会再把暖宝抱过来抛几下。
    ——这妹妹也太懂事儿了吧？
    很显然，魏倾华在来时并没有交代过暖宝什么话，一切都是暖宝自己瞎掰的。
    但这些瞎掰的话对于魏倾华来说，简直太爽快了。
    即便不能让逍遥王消气，也能怼得逍遥王无地自容！
    ——痛快！
    魏倾华哀怨的脸，此时已经扬起了几分得意。
    甚至还有一丝丝期盼，期盼自己能得到表扬。
    而暖宝呢？
    看着魏倾华沾沾自喜的样子，也乐呵得很。
    ——三哥哥不用谢我，这是我该做哒。
    谁让这件事情是她挑起来的呢？
    虽说她没有恶意，只是一时贪玩想逗一逗逍遥王而已。
    但连累得魏倾华被当成出气筒，这本就是她不对嘛。
    暖宝正要开口就着没敲门的事情和逍遥王道个歉呢，也想着顺便让他跟魏倾华道个歉。可谁知……
    她小嘴才张开，还没来得及发声，逍遥王便开口了。
    “那也是他的错！谁让他没有牵着你的手呢？
    哥哥带着妹妹出门不牵着妹妹的手，任由妹妹撒丫子跑，像什么话？
    万一把妹妹摔着了怎么办？不小心再磕破头磕掉了牙齿！”
    ——管它有没有道理，先骂了再说。反正老三经骂，不碍事儿！
    逍遥王说完这番话后，也是有些心虚的。
    他不敢看暖宝，也不敢看魏倾华，只能盯着上官子越的伤口。
    没办法啊。
    屋子里都是孩子呢，可不能让孩子们的注意力放在‘羞羞’这件事情上。
    如若不然，他和媳妇儿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只能辛苦老三顶一阵了。
    总之，这一番乱七八糟的话啊，莫说将暖宝想要道歉的话堵得严严实实，就连魏倾华的期待也瞬间消失殆尽。
    魏倾华一脸生无可恋。
    ——我就知道！哪里会有夸奖嘛？
    ——我老子要是想干我，肯定有一千种一万种理由。
    暖宝知道逍遥王素来喜欢整治魏倾华。
    一来是魏倾华调皮，该治！二来是他找魏倾华麻烦也找习惯了。
    但万万没想到啊，他今日竟然连这种理由都找得出来？
    暖宝皱了皱眉。
    ——还好我有着一个成熟稳重明白事理的灵魂，否则肯定会被宠坏！
    暖宝挣扎着要下来，她觉得逍遥王比小孩更该被教育。
    “爹爹~你放我下来吧，不要你抱抱啦！
    以后……以后也不跟你玩耍耍啦，你会带坏我的。”
    嘴里的声音软糯软糯的，但语气却带着几分认真和严肃。
    她捶打了几下逍遥王的肩膀，又道:“你快回去蹲墙角去吧，你要反省你自己了！”
    逍遥王:“……”
    ——我怎么了？
    魏倾华瞪大了眼:“！！！”
    ——暖宝呀，你可真敢说！
    就连床榻上的上官子越，也不禁勾起了嘴角。
    ——这家人，是真有意思。
    暖宝挣扎得厉害，再加上上官子越已经穿好了衣裳。
    他没办法，只能将暖宝放下。
    放下的那一刻，还不忘提醒暖宝:“那不叫蹲墙角，那叫面壁思过。”
    “哦。”
    暖宝双脚刚刚着地，就往床榻旁跑。
    只留给逍遥王一个背影和一句怄气的话:“那你面壁思过去吧！”
    这一下，轮到逍遥王委屈了。
    那一脸的哀怨，跟方才的魏倾华一模一样。
    “我为何要面壁思过？”
    他可怜巴巴的，像极了一个被抛弃的孤独小老头:“我做错了甚？”
    “你问娘亲去！”
    暖宝头也没回，都懒得搭理他。
    ——都那么大的人了，还是找你媳妇儿问个明白吧。
    “子越哥哥~”
    暖宝再开口，又是极其温暖的语调，甜丝丝的。
    “子越哥哥呀~你好些了吗？还痛不痛呀？”
    逍遥王翻了个白眼，胸口堵得慌。
    不知道为何，看着暖宝趴在床边关心上官子越时，他脑海中竟闪过了一句可怕的话。
    女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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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章 多聊聊感情就出来了

    ——呸呸呸，想什么呢！
    逍遥王掌心拍头，赶紧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闺女还没有三岁呢，距离出嫁远着呢。
    ——什么女大不中留？看来我真是糊涂了，得面壁思过去！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走，也不愿意在上官子越这里待了。
    看着自家闺女年纪还这么小，就知道关心其他男子了，他这心里酸酸的。
    难受得紧。
    不过经过魏倾华身旁时，倒不忘瞪魏倾华一眼，再撒撒气。
    只是没说话，匆匆就往正房去。
    魏倾华见暖宝正黏着上官子越呢，也不去凑热闹了，出了西厢房就往永乐院的院门走。
    有银子了，得赶紧去买金丝软甲呀。
    至于早饭嘛，少吃一顿不会死。
    但若再留在这里碍老父亲的眼，很有可能就死翘翘了。
    西厢房里，上官子越有问必答。
    暖宝问他:“痛不痛呀？”
    他就说:“不痛。”
    暖宝皱眉，又问:“都有鸟蛋蛋那么大的窟窿了，怎么会不痛痛呢？”
    他只能笑笑:“一开始痛，现在不痛了。”
    “那痛痛的时候，子越哥哥有哭哭吗？”
    暖宝一屁股坐在换鞋凳上，双臂趴在床边，下巴顶在手臂上，满脸好奇。
    “没哭。”
    “真的没哭哭？”
    暖宝语气上扬，似有些不信，但又带着几分佩服:“那么痛呢，怎么忍得住呀~”
    上官子越侧过头，看着暖宝的大眼睛。
    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有一次摔跤把手脚都磕破了，不也没哭吗？”
    “那不一样！”
    暖宝知道上官子越说的是哪件事儿，直接就摇头:“我那天不是摔跤，是飞飞呢！”
    “哦，对。”
    上官子越笑了笑:“是飞了一眨眼的功夫。”
    “不止一眨眼！”
    暖宝反驳，伸出两根小手指:“至少两个眨眼~”
    “……你还挺骄傲。”
    语气似认真，又似调侃。
    “那~当然！”
    暖宝坐直了身子，眼里都是光:“那可是我第一次飞飞呢。”
    说着，便目光灼灼看向上官子越的眼睛。
    ——子越哥哥啊，我已经提了好几次飞飞了，你得上点心哈。
    对于暖宝心里的小九九，上官子越还真没领会到。
    但有关于去年暖宝从台阶上摔了个狗吃屎的画面，他倒是记忆犹新。
    就连暖宝当时那句又庆幸又好笑的‘还好牙没掉’，也记得一清二楚。
    小小的丫头，摔得嘴巴跟手脚都破了，却依旧不哭不闹。
    跟朵太阳花似的，温暖又阳光。
    “子越哥哥？”
    暖宝见上官子越不说话，又问:“你为什么会受伤呀？”
    “遇到坏人了。”
    子越言语简短，字字重点。
    “坏人！坏人在哪里？我们去捉他吧，叫上爹爹和哥哥们一起！”
    暖宝坐得有点累，又把头搭到了手臂上，歪脑袋看着上官子越。
    ——这小孩难搞啊，还是跟以前一样寡言。
    ——不过不怕，没话题就找话题嘛。
    ——别人找小哥哥都是多撩撩，那我找个师父，多聊聊总行吧？
    ——把纯洁的感情聊出来，有了感情好办事儿呀！
    如此想着，暖宝又开启了提问模式。“子越哥哥？你这个伤要紧不？”
    “不要紧。”
    “那什么时候能好啊？”
    “再过几天。”
    上官子越耐心答着。
    “那你好了以后会走吗？”
    “要去抓坏人。”
    “那你白天抓坏人行不行？”
    “为什么？”
    他微微挑眉。
    ——坏人不能晚上抓？
    “晚上可以回来睡觉觉呀！”
    暖宝想也没想便答道:“这里就是子越哥哥的家，暖宝不想子越哥哥那么快走。”
    上官子越愣住，没想到暖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从懂事儿起便被刻意培养得坚硬的心，似有一股暖意流过。
    看着暖宝天真灿烂的笑容，他不由得想起了家中的弟弟。
    每一次他下山历练，弟弟总会哭闹，不让他走。
    还总是问:这里是哥哥的家，为什么哥哥总不在家待着？
    家？
    上官子越从未想过，除了灵剑山外，还能有别的家。
    可仔细想想，逍遥王一家人待他确实是极好的。
    “子越哥哥……”
    “为什么想我留在这？”
    上官子越不再做回答问题的人，而是开始提问。
    “我听倾华说你是个小财迷，可我没有银子给你。
    我在这里住着，每个月吃喝都在王府，还领王府的银子。
    你这小财迷难道不觉得亏吗？”
    “哎呀，子越哥哥~谈钱就俗啦！”
    暖宝摆摆手，看起来又大方又老成:“咱们之间谁跟谁呀？不谈那些俗气的！”
    上官子越:“……是我俗气了。”
    不知为何。
    面对着这古灵精怪的丫头，他总是语塞。
    秀儿在一旁忍着笑。
    实在忍不住时就垂下脑袋，用手挠挠额头，借此掩盖自己的失态。
    ——小郡主，您在别人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您说钱是香的，爱财是极其高雅的兴趣。
    “子越哥哥，你这次不会不告而别了吧？还记得上次你在信中给我写什么吗？
    大哥哥都念给我听啦，我记得好清楚哟！”
    暖宝有点心累。
    她觉得跟上官子越聊天挺难聊的。
    聊着聊着就聊死了。
    也不知究竟是她出了问题，还是上官子越出了问题？
    寻思着既然话题这么难展开，不如直奔主题好了。
    反正感情应该也聊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失礼吧？
    “上次的信……”
    上官子越微微皱眉。
    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又勾唇而笑。
    ——这丫头，兜兜转转的，目的竟在这呢？
    ——可是她还这么小……
    “我以为下次再见要很多年以后，所以想着能教你武功了。
    但是你现在还小，恐怕我得食言。”
    “不不不~你不用食言！食言非君子所为，我不能害你呀！”
    暖宝哒哒哒跑到空处，开始扎马步:“你看~我都会扎马步了，
    我还会跑圈呢~基本功比三哥哥的还好！”
    上官子越一愣。
    看着暖宝马步扎得有模有样，竟挑不出错来。
    他内心很是震惊。
    再对上暖宝那双炙热的眼睛，终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只能点点头:“……好，等我伤好了再仔细检查你的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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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章 蜀国人不骗蜀国人

    “真哒！”
    暖宝一脸惊喜，连忙跑向上官子越：“子越哥哥认真的哟？
    等你伤好啦，就教我武功哟？”
    “嗯。”
    上官子越浅浅应了一声，应得很认真。
    “太好啦太好啦~我终于可以学武功啦！”
    暖宝高兴得拍起手掌，又突然想起上官子越说要抓坏人的事儿。
    于是画风突变，小脸蛋儿出奇严肃：“子越哥哥~你没骗我吧？
    你方才还说伤好以后要……要去抓坏人呢！
    如果抓坏人的话，是不是就没时间教我啦？”
    上官子越微愣。
    他没直接回答暖宝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句：“那暖宝觉得，坏人该不该抓呢？”
    “坏人肯定要抓呀！”
    暖宝语气坚定，认真道：“不仅要抓，还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说罢，又皱起眉头，小声道：“可是……可是坏人也有脚呀。
    子越哥哥会不会抓着抓着，就跟坏人跑了呢？”
    “不会。”
    上官子越有些好笑，但还是忍住了。
    “我可以每天教你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用来抓坏人。”
    说着，又补充道：“就算我追着坏人跑了，等抓到坏人后还是会回来教你的。”
    ——这丫头小小年纪，马步却扎得不错，兴许是个好苗子。
    “真哒？不骗暖宝哟~”
    暖宝不知上官子越心里在想什么，只眨着眼睛向他要承诺。
    上官子越耐心也是好，轻轻点头，应了声：“嗯，真的。”
    “那子越哥哥，你对着我说……”
    暖宝凑近了上官子越，整个人都趴到了床上，就差爬上去了。
    “你说，蜀国人不骗蜀国人！”
    上官子越：“……”
    素来清醒又认真的眸子，此时竟有几分懵意。
    ——蜀国人不骗蜀国人？
    他微微皱眉，总觉得这句话由他说出来会怪怪的。
    “说呀！”
    奈何，暖宝已经伸出小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他只能回过神来，道：“……好，蜀国人不骗蜀国人。”
    说完，还是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儿。
    毕竟他也不是蜀国人啊。
    于是，便在心里补了句：灵剑山的人从来言而有信。
    “哟嚯~嘻嘻~”
    这一下，暖宝才算彻底安心了。
    “那说好了哟，等你伤好了就教我！我要好好学武功~还要会飞飞
    到时候，我就跟子越哥哥一起去抓坏人~”
    “嗯。”上官子越轻声应着：“伤好就教你。”
    “那我给子越哥哥吹吹~”
    暖宝实在太高兴啦，直接就爬到床上。
    由于天冷穿得有点多，行动不大方便，她就跟个小猪崽一样，慢慢拱着凑近了上官子越的伤口。
    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一把掀开上面的被子，像个小大人似的给上官子越吹吹。
    呼呼——
    轻轻的。
    又小心又温柔。
    哪怕是隔着一层衣裳，上官子越都能感觉到一阵温暖的风。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暖宝吹出的呼呼声。
    就连上官子越自己都呆了，有些不知所措。
    而那自懂事儿起就不断垒上的心墙，仿佛在这一瞬间崩了一角。
    一个小小的糯米团子认认真真给另外一个大一些的萝卜头治愈伤口。
    用最纯真最可爱的方式。
    画面美好得让人不忍打扰……
    直到暖宝自己吹累了。
    揉揉腮帮子，说了句：“子越哥哥放心吧~伤很快就好啦！
    以前暖宝受伤了，娘亲和秀姑姑就是这样给暖宝吹吹哒……”
    “小郡主！”
    秀儿听到暖宝提起自己，总算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她横冲上前，一把将暖宝抱起。
    嘴里叨叨着：“你这家伙，怎么就爬上去了？也不怕压到你子越哥哥的伤口，痛着他！”
    心里却庆幸：好在王爷走了，要不然又得鸡飞狗跳。
    再看看屋内的人，除了照顾上官子越的那个小厮外，就只剩下姜平和唐定了。
    连忙交代：“屋内的事情不许透露出去半分！不管跟谁都不能提。”
    言毕，又觉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免添了句：“小郡主要学武功的事儿，暂时得先保密，等小郡主学成了再说。”
    ——千万不能泄密呀，我还想保住小命呢。
    ——若是让王爷知道我眼睁睁看着小郡主给男孩子吹伤口……完了完了，那我天都要塌了。
    姜平和唐定的主子就是暖宝，自然不会掀自家主子的老底。
    这些话，都是说给屋内的那个小厮听的。
    而上官子越呢？
    在暖宝被抱走的那一刻，他迅速就扯上了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那张万年清淡的脸上，此时竟没出息的染上了红晕。
    莫说是脸颊，就连脑袋都有点热热的。
    喉咙还有点干。
    总之，哪哪都不对劲儿。
    ——暖宝居然给我吹伤口！
    ——她对我做了只有娘亲才做过的事情。
    上官子越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冷静的人。
    哪怕在别人的眼中和嘴里，他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但由于出身和肩负的责任不同，他从小就与同龄的孩子不一样。
    他懂事儿早，练功早，担责也担得早。
    就连那一颗心也被父亲千锤百炼，捶打得坚硬又无欲。
    这几年来，他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也没有经历过特别开心的时刻。
    甚至，没有过慌张和无措。
    他的世界里，只有灵剑山和天下的黎民百姓。
    明明年纪很小，可却仿若一个历经了数十年人间百态的垂垂老者。
    纵使偶尔也会因为自己的大意而自责、内疚。
    但那种情况实在太少了。
    而像今日这般脸红心跳不知所措，更是记事儿以来的头一次。
    ——怎么回事儿？
    ——只是妹妹给哥哥吹了吹伤口而已，不必慌乱。
    ——稳住！
    上官子越闭上眼，看着是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可实际上却已经运起内力调整呼吸。
    偏偏暖宝还无辜得很。
    看到上官子越已经闭上了眼，直接来了句：“秀姑姑~我饿了，我们去吃早饭吧？”
    秀儿巴不得暖宝快走呢。
    一听暖宝这话，连忙点头：“是是是，再不吃早饭就得饿坏了。”
    言毕，还朝着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把门关上，让子越公子好好休息。”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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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章 面壁思过的老父亲

    那小厮很是听话。
    见秀儿抱着暖宝出去了，便赶紧也退了出去，将门给带上。
    躺在床榻上的上官子越听到房门被关上，这才缓缓睁开眼，松了口气。
    想起方才暖宝认认真真吹伤口的样子，再想起自己的反常。
    上官子越把一切都归咎于家中没有妹妹。
    是的。
    就是因为家中没有妹妹，所以他才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但凡家里有一个像暖宝这样古灵精怪又懂事儿体贴的妹妹，他也不至于这样无措了。
    ……
    暖宝来到正房时，后厨那头刚好将早饭摆上了桌。
    有包子有馒头有蒸饺，还有让廖婶这阵子十分得意的筒骨山药粥。
    香喷喷的。
    瞧见自家闺女来了，逍遥王妃连忙伸手去抱。
    笑盈盈的十分温柔:“我的小心肝儿呀？有没有想娘亲呀？”
    都两日没见了，真是念得很。
    “想呀想呀，特别想哟。”
    暖宝甜腻腻应了一句，捧起逍遥王妃的脸蛋就吧唧了一口。
    mua——
    亲得格外响亮。
    “哎哟~不愧是娘亲的小棉袄，可太暖心了。”
    逍遥王妃被暖宝亲了一口后，觉得自己的脸蛋都值钱了不少。
    “来来来，咱们乖乖坐下，一起陪娘亲吃早饭饭啦~”
    她将暖宝轻轻放到了自己身边的凳子上，才抬头看了一眼对面那杵着的两个少年郎。
    道:“老大老二，坐下吃饭！”
    语气有几分闷，又有几分恼。
    魏慕华和魏思华对视了一眼，站着没动。
    而逍遥王妃呢？已经垂下头哄暖宝去了。
    “今日的早饭有暖宝喜欢吃的山药粥呢，暖宝要多吃两碗哦。”
    声音又轻又柔，与方才跟儿子说话时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还要吃肉肉包~”
    暖宝刚刚坐定，就注意到肉包子了。
    小手手指了指肉包，认真说:“还要吃两个！”
    那肉包子皮薄馅厚，都能看到里头的肉肉和汤汁了。
    ——一看就好吃！
    自从跟着姜平练基本功后，暖宝的食欲越发见长。
    以前喝粥喝两碗，现在得三碗。
    包子呢？则从半个或者一个，直接变成了两个。
    好在运动量是够的，可以消耗。
    加上是在发育，以后能长高高。
    要不然就她这吃法，指定得变成小猪佩奇。
    “好好好~咱们暖宝要吃肉肉包咯。”
    逍遥王妃一心都在女儿身上，还没注意到两个儿子没入座呢。
    她亲自夹了一个肉包放到暖宝面前的空碗上，又用筷子小心将肉包分成两半。
    叮嘱道:“这个肉肉包里头有汤汁，烫烫哦。暖宝要放凉一些再吃，知道吗？”
    “知道啦娘亲~”
    暖宝舔了舔嘴巴，饿得不行了。
    但山药粥和肉包子都还是烫的，她也不好下嘴。
    ——人家现在嫩着呢~
    她抬头看了看，发现只有她和逍遥王妃坐在凳子上，魏慕华和魏思华还站着呢。
    微微皱眉，有些好奇。
    还以为两个哥哥也跟逍遥王一样变成了醋坛子。
    于是，甜腻腻开口:“大哥哥二哥哥~暖宝也想你们哟~好想好想的！”说罢，还不等魏慕华和魏思华应她，又指了指一旁的凳子。
    小大人似的:“来，快坐下！一起吃早饭吧~
    你们是男子汉呀，要大~方的！别气气啦，妹妹也想你们的好吧？”
    言下之意再简单不过。
    ——我想你们，你们快乖乖来吃饭吧，别吃醋闹别扭了。
    魏慕华和魏思华听言，一脸无奈。
    ——我们也想吃饭，但是……
    兄弟俩谁都没开口，只是默契地往左右两边挪了一步。
    空出一个人的位置来，好让暖宝看看他们的身后有谁。
    不过很快，大概就几个眨眼的功夫吧，他们又默契站了回去，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逍遥王妃舀粥时发出的声音。
    魏慕华和魏思华虽说嘴上没话，但实际行动却也表达得很清楚。
    ——我们忙着呢，没空吃饭。
    ——妹妹，这一次是你想多了。
    ——我们不吃早饭不是因为吃醋吃饱了，而是因为摊上了一个难搞的爹爹……
    “坐下！”
    逍遥王妃将两个儿子的粥也舀好，这才呵斥道:“你们帮着挡什么？
    他让你们挡你们就挡了？他都那么大个人了！能做出那等事情，还会怕羞吗？”
    说着，指了指凳子:“给我坐下好好吃早饭！
    某个人都是五个孩子的爹了，还能让自家儿子饿着肚子给他遮羞？
    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日是头一遭啊！”
    逍遥王妃素来温婉娴静，鲜少会说重话。
    像如今这般，已是很了不得了。
    魏慕华和魏思华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又稍稍回头用余光探了探。
    最后还是决定听自家母亲的话，乖乖坐下吃饭。
    毕竟母亲的地位才是无可撼动啊。
    随着魏慕华和魏思华坐下，他们方才挡住的人就彻彻底底暴露了。
    是逍遥王啊。
    还是蹲在角落里，脸对着墙的逍遥王。
    嗯……
    蹲着的。
    连一张凳子都没有。
    牛高马大的老爷们，就这么蹲在墙角下，看起来又弱小又无辜。
    逍遥王妃呢？
    嘴巴也没停。
    “要我说啊，某个人就是为老不尊！这大儿子今年都几岁了？
    若是成亲得早的话，再过几年某个人就可以当祖父了！竟还这般不可靠！
    一天到晚就会拿自家儿子来撒气，最后还被自己的女儿教育。
    这事儿若传了出去，不知道丢脸的是他还是我？”
    逍遥王妃拿着勺子，一边说着一边搅拌碗里的山药粥。
    这搅着搅着，还越发用力了，险些将山药粥弄撒。
    可见，她是真的生气了。
    而角落旁的逍遥王呢？一动不敢动，甚至不敢开口说话。
    只在心里头不断嘀咕。
    ——我招谁惹谁了？
    ——不就是顺着暖宝的意思，回来问了一下媳妇儿暖宝为何要我反省吗？
    ——现在好了嘛，媳妇儿直接让我面壁思过了。
    ——我面壁思过就算了，怎么还能当着孩子的面啊？
    ——我这脸面还要不要了？
    ——我以后怎么做人呀？
    更新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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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章 这老男人皮痒得很，欠教育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身为始作俑者的暖宝竟还在发力。
    “爹爹~你在做什么呀？”
    “爹爹~你惹娘亲生气气了哟！”
    “爹爹？你是想用行动告诉……告诉暖宝，这就叫面壁思过吗？”
    “爹爹~你饿不饿呀？今天的山药粥好~好~喝哦！”
    爹爹叫完，又开始叫娘亲。
    “娘亲~你不气气哈，爹爹不懂事儿，但暖宝懂事儿呀。”
    “娘亲~你还有哥哥和我和弟弟呢！爹爹不听话，咱们就不要爹爹了！”
    “娘亲！这个肉肉包好好吃哟，咱们快吃吃，不给爹爹吃。”
    奶声奶气的。
    众人听了好笑，逍遥王听了泪流。
    “好~就听暖宝的，娘亲不生气了。”
    逍遥王妃心中的气，终于在暖宝的童言童语下消散了不少。
    她摸了摸暖宝的头，道:“娘亲有那么乖巧的儿子和闺女，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着，又给魏慕华和魏思华分别夹了一个包子。
    “来，咱们几个人把山药粥和包子都吃完，一个也不给你们爹爹留。
    让你们爹爹面壁思过去！什么时候反省清楚了，咱们什么时候再给他东西吃。”
    逍遥王妃一边说着，一边给孩子们分包子。
    分完了三个孩子和自己的包子以后，这才微微蹙眉:“咿？老三呢？
    老大老二，老三怎么没来吃早饭？他不是已经到永乐院了吗？”
    魏慕华和魏思华:“……”
    无奈脸再现。
    对于自家娘亲的问题，他们兄弟俩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是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心中想法都差不多。
    ——老三从头到尾就没出现过啊，娘亲怎么会如此后知后觉？
    ——哦！可能是一孕傻三年吧？不然就是被爹爹气的。
    “怎么不说话？你们也不知道？”
    逍遥王妃还等着魏慕华和魏思华回话呢，结果等了个寂寞。
    “不会啊！以往到了饭点他跑得比谁都快，更何况……”
    ——更何况魏祁那老东西亲口说了，暖宝是老三带来的呀。
    ——既然老三来了永乐院，为何不来吃早饭呢？
    ——难道是魏祁把老三给欺负走了？
    ——不！是魏祁把老三憋坏了！
    想到此，逍遥王妃的神色又难看了几分。
    忙吩咐丹秋:“快找个小厮去茅房看看，别出了什么事儿！”
    这早饭也吃不下了，她看着逍遥王的背影越看越来气。
    这气堵在胸口不舒服，免不得要埋怨几句:“魏祁啊魏祁，你说说你这爹是怎么当的嘛？
    我老早就跟你说过，老三现在慢慢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你平时说话也好做事儿也罢，得多考虑考虑他呀，不能再把他当成没心没肺的浑小子了。
    他要去方便你就让他去嘛，你憋着他做什么？
    就为了撒你心中那股无名气？为了让自己爽快？你今年多大啊魏祁！”
    逍遥王妃也是无奈得很。
    最近两年来，这些话她对逍遥王说了无数次。
    可逍遥王就像听不懂似的，总喜欢跟儿子相爱相杀。
    儿子越委屈，他心里头越得意，也不知怎么想的？“我知道老三性子野，在兄弟几人中是最调皮最难管教的。
    他又没什么心眼，脑子跟你似的缺根筋！
    不像老大和老二那般省心，又没有别人家孩子般那么敏感的心思。
    所以你教导他教导得最多，也最头疼。久而久之，便习惯了如今这种方式。
    不管有错没错你都骂他，就连自己心中有气也总是找他撒……”
    逍遥王妃说到这，心里涩涩的。
    眼眶也微微发红。
    “是，他不与你计较，每次被你骂完后还跟个没事儿的人一样，笑嘻嘻的，从不记仇。
    但你是他父亲啊，就没有半点心疼吗？这两年来他懂事儿了不少，你看不见吗？
    他若做错了什么事儿，你尽管教！这一点我从来不反驳你。
    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孩子自己不教好，以后长大了总会被别人教。
    可今日老三明明没错，你又何必呢？现在好了！他连早饭都不来吃了。”
    逍遥王妃重重叹息。
    她气。
    气逍遥王从来只看儿子缺点，不看优点。
    气他当着上官子越和暖宝的面，一点是非黑白都不分。
    气那个男人是个老顽固，不听劝。
    气他今日不仅伤了老三的心，也给其他孩子传递了不好的是非观。
    “娘亲~你别生气啦。”
    眼看着逍遥王妃就要落泪了，暖宝连忙晃了晃她的手。
    “娘亲不生气……”
    逍遥王妃扯着嘴角笑了笑，有点难看。
    道:“娘亲有这么懂事儿闺女，才不会生气呢。”
    说着，又抬头看向了逍遥王，继续教育:“我也不知道你臊不臊得慌！
    女儿才三岁不到呀，都知道你这个当爹的做得不对，会惯坏她，也会寒了老三的心。
    更知道叫你回来自我反省，面壁思过！你呢？啊？魏祁，你呢？”
    逍遥王妃直呼逍遥王的名字，一字一句都带着火。
    “你不仅没有半点知错的心思，也没有半点对孩子的心疼。
    回来后还将自己如何拿老三撒气的事儿当玩笑话来说，问我好不好笑……”
    逍遥王妃这么温柔的人，都被气昏了头。
    她能怎么办？只能指着角落让逍遥王去面壁思过。
    并且没有任何顾忌。
    孩子看见就看见吧，下人知道就知道吧。
    ——这老男子皮痒得很，再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都要忘记怎么当个爹了。
    屋子里一片死寂。
    一个个都不敢吭声。
    特别是逍遥王。
    心里一千次一万次想冲过来哄哄自家媳妇儿，又怕自家媳妇儿气得更凶。
    只能抱紧了腿，往墙角里缩了缩。
    魏慕华和魏思华也是不敢说话啊。
    只能在心里暗叫倒霉。
    ——早知道就不早饭了。
    毕竟以往每一次父母起争执，他们都能完美避开的。
    今日好了，一点躲的机会都没给他们啊。
    暖宝也一样，咽了咽口水没再说话。
    还剩下半个包子没吃完，也不敢吃了。
    只是暗自感慨。
    ——看来不管古代还是现代，这夫妻吵架都是一个样啊。
    更新3/3，加更完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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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 又嘴碎又不讲理的奇怪小老头

    别看着逍遥王妃平时温婉贤惠，柔顺温和，跟谁都好说话。
    可一旦教训起自家男人来，那是丝毫不留情的。
    不同于其他女人的泼辣。她无须破口大骂，也不用哭哭啼啼。
    只是脸色一沉，再对逍遥王换一个称呼，就已经够让逍遥王心肝发颤了。
    而像今日这般，直接让逍遥王当众面壁思过，再毫不遮掩地将所有问题说出，更是让逍遥王府的地都得抖上三抖。
    这可不是夸张开玩笑。
    一个从不计较的人突然开始计较了，那不是转变，而是在算总账。
    威力不亚于战场上的火药……
    当然。
    逍遥王也不是个窝囊的人。
    但在自家媳妇儿面前他确实是个怂包。
    纵使有着无数的话想说，还是一声没吭。
    心里倔强得像老牛:不是怕吵不过，主要怕气着媳妇儿了，到头来还得我心疼。
    逍遥王妃也是个知晓分寸的人。把该说的话说完，就再没开过口了。
    她不像别人家的女人那般得理不饶人。
    看到自家男人理亏后，立即就适时打住，没再反反复复去埋怨。
    而随着逍遥王妃安静下来，屋内的气压更是低到极点。
    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简直无孔不入。
    魏暮华和魏思华好想走啊！
    但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只能双双盯着暖宝，朝着这宝贝妹妹挤眉弄眼，想让暖宝打前阵，好领着他们一起走。
    可谁知……
    暖宝这头还没反应呢，院门口便屁颠屁颠冲进来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冲进永乐院后，第一时间就往西厢房跑。
    好在跑着跑着，还知道瞅一瞅正房这头。见屋子里哥哥妹妹都在，立即就来了一个急刹车，改变了方向。
    “爹爹娘亲！大哥二哥妹妹！我魏老……魏小三回来啦！”
    来人可不就是魏倾华吗？
    乐呵呵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扁扁的大木盒。
    一脚跨过门槛，瞧见桌上还剩下不少吃食。
    不免笑道:“你们还没吃完早饭呢？我都出去一趟回来了！”
    他十分兴奋，把大木盒往桌上一放，便挑眉卖起了关子:“猜猜这盒子里是什么好东西？猜对了就打开让你们大饱眼福！”
    说着，又怕家人们不敢放心猜。毕竟他太穷了，不像能买得起好东西的样子。
    于是，交代道:“你们大胆猜！这东西可不便宜，是我要送给子越的宝贝！好不容易才求了二皇兄卖给我的，花了我五十两呢！”
    言毕，又开始四处找寻，问:“爹爹呢？爹爹怎么不在？我还想让他帮我看看这宝贝呢！”
    众人:“……”
    没说话。
    魏暮华和魏思华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而逍遥王妃呢？则懒得去提醒魏倾华。
    暖宝眼睛只盯着大木盒子，想看看金丝软甲长什么样，她还没见过呢。
    就连当事人逍遥王，也没有吭声证明自己的存在。
    只在心里暗骂了声:是你爹爹不够帅还是你眼神不够好？那么大个人在这蹲着你看不见啊！
    魏倾华心大，到了现在也没感觉到屋内的气氛低沉。见众人都不应他，他还有些失落呢。
    嘀嘀咕咕道:“爹爹不在，这可怎么好？虽说这玩意儿不便宜，又是从二皇兄手中买的。
    但爹爹最能鉴别这东西的好坏了，我还想让爹爹给我掌眼呢。若是爹爹都说它好，那我送出去也算有面儿了！”
    “还找你爹爹呢？真不怕你爹爹揍你啊？”
    看着魏倾华张口闭口都是逍遥王，逍遥王妃不免有些心酸。
    “我听说你方才又成了你爹爹的撒气筒，受了他不少气。”
    “啊？”
    魏倾华一脸懵，转着眸子想了好一会儿。
    最后问了句:“有吗？什么时候？”
    众人:“……”
    心里有一句国粹之语，不知该不该骂。
    “没有吗？”
    逍遥王妃微微蹙眉，打量着魏倾华:“方才在西厢房，你爹爹没有当着子越和暖宝的面无故训你？就连你要去方便他都让你忍着。”
    “哦。”
    魏倾华经过逍遥王妃一提醒，总算想起来了。
    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娘亲，这事儿我早忘了……”
    说着，又连忙问:“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啊，怎么您还知道了？又是哪个嘴碎的？光会在娘亲面前嚼舌根了！”
    魏倾华一边说着，一边扫了屋内的下人一眼。
    最后咬牙解释道:“娘亲您要明鉴啊，我可没犯错的。但爹爹非说我有错，我也就由他去了。
    谁让他是我爹爹嘛，我得让着他啊。再说了，他就是个奇奇怪怪的小老头，说理说不通的，我才不和他计较呢。
    但是娘亲～您最明事理，万万不能因为我不计较就觉得我有错啊！以前就……就算了，可今天的事儿我一点不心虚！”
    魏倾华话虽这么说，可还是下意识往后躲了躲，生怕逍遥王妃会跟逍遥王一样错怪他。
    直到看见逍遥王妃一脸无奈，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这才又高兴地拍拍大木盒子，笑道:“好了娘亲，咱们别提爹爹了，还是来看看我带回来的宝贝吧！”
    说着，也不继续卖关子了，小心翼翼将大木盒子打开。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大木盒子上，根本就不知道他口中那个又嘴碎又不讲理还奇奇怪怪的小老头就在角落里。
    也没注意到逍遥王妃和众人脸上那耐人寻味的表情。
    直到逍遥王妃叹了口气，道:“喂？蹲墙角的那个，都听到了吧？脸红是不红？
    你儿子尚且知道让着你，不跟你计较。可你呢？你是怎么当爹的？也不知你听到这些话后，惭愧不惭愧！”
    “爹……爹！”
    魏倾华这下傻了。
    从逍遥王妃朝角落喊话开始，他便顺着逍遥王妃的目光发现了逍遥王。
    呃……
    有点看不明白。
    为什么一家人都坐着，可爹爹却……蜷缩在角落里？比过街老鼠还可怜。
    魏倾华挺好奇的，想过去凑凑热闹。
    但又不敢。
    毕竟刚刚才说完大逆不道的话，害怕。
    想了想，只能远远问一句:“爹爹？您在那干嘛呢？数蚂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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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 章 那就让他面壁思过吧

    屋内又是一阵沉默。
    对于魏倾华的这个问题，真是没一个人想回答。
    实在太白痴了。
    哦。
    不过有一个人例外。
    那就是逍遥王。
    他虽不敢吭声不敢起来，可却在心里大胆应了句:在数你那几根肋骨够不够老子拿来练手。
    “发生什么事儿了嘛？一个个都不说话！”
    魏倾华觉得挺没趣的。
    都没人理他。
    “我就出去了那么一会儿，怎么感觉家里怪怪的……”
    面对着这单纯（缺心眼）的主儿，逍遥王妃终究是看不过去了。
    提醒了句:“你爹爹在面壁思过呢。”
    “啊！面壁思过！”
    魏倾华惊呼了一声。
    再仔细看逍遥王妃时，才发现逍遥王妃的眼眶有些红红的。
    ——臭老爹惹娘亲伤心了？
    ——肯定是的！
    一个自问自答的功夫，魏倾华就把自家爹爹自我反省的原因给确认下来了。
    只见他难得大胆地瞪了逍遥一眼，无情的来了句:“那就让他面壁思过吧！”
    紧接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又见他重新拾起了笑容:“来来来，娘亲~大哥二哥妹妹！都来呀，都来看看我买的金丝软甲！”
    说着，还特地擦了擦手，极其要紧的样子。
    他一边将金丝软甲拿出来，展示给众人看。
    一边介绍道:“你们知道吗？这金丝软甲可难得了！二皇兄说这是他舅舅给他带的，怎么也得值四五百两银子呢。
    我不是很懂这玩意儿，但二皇兄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我算是赚到了！”言毕，又笑嘻嘻往逍遥王妃身边凑，试图讨逍遥王妃欢心。
    他可见不得自家娘亲不开心。
    “娘亲？子越前几日不是受了箭伤吗？还把您给急坏了呢！
    这金丝软甲买给他正好！下次再抓恶人的时候，他就不会受伤了。”
    “哇~这就是金丝软甲呀？”
    暖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呢。不同于想象中的那种厚重盔甲，反而是一件薄薄的金色背心。
    虽然没有上手去摸，但光看着魏倾华捧起它，就知道很软。
    “是呀暖宝，这个东西就是金丝软甲了，能保子越平安哦！”
    看着拥有不少宝物的妹妹也被自己买回的金丝软甲吸引住了，魏倾华别提多得意。正想拿着金丝软甲给暖宝摸摸呢，一盆冷水就浇上了头。
    是魏思华。
    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抢过金丝软甲，道:“谁不知道魏瑾贤奸诈狡猾，心思最多？
    再加上有几个经商的舅舅带着他，他从小就立誓要做一个大奸商。
    我和大哥都不敢轻易从他手里拿东西，怕讨不着好。你倒是胆子大，五十两说花就花了。”
    说罢，直接又将金丝软甲丢给了魏慕华:“大哥，接着！你知识渊博，见多识广，给这傻老弟掌掌眼。”
    “喂！别给我弄坏了！”
    魏倾华看着这金丝软甲抢过来丢过去，别提多心疼了。
    好在魏慕华素来很有大哥样。
    接到金丝软甲后，笑着说了声:“手感倒是不错。”
    接着，这才仔细鉴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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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章 你们之间谁更聪明？

    魏思华见魏暮华鉴别得认真，便将目光放到了桌子上。
    屋内的气氛没那么冰冷了，赶紧喝口山药粥。
    粥已经凉了。
    但奈何他刚刚没吃饱，凑合着也能行。
    斯条慢里喝了两口粥后，才又接着给魏倾华上课。
    道:“四五百两的东西，他五十两就卖给你了。这在商贾的嘴中，叫贱卖。
    而被贱卖的物件儿，要么是卖货的人不识货，错把朱砂当红土。要么，就是买货的人眼神不大好，硬拿乌龟当神供。
    老三啊，你觉得你和瑾贤之间，谁比较聪明啊？”
    “二哥，你就是看死我呗！”
    魏倾华有时候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比魏瑾贤聪明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毕竟做人不能昧良心啊。
    但要说他错把乌龟当神供，他也不乐意。
    噘嘴就道:“二哥，你也别阴阳怪气的，学得跟爹爹一个样儿。
    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个金丝软甲二皇兄一开始是不卖的。我缠着他缠了两天，他才答应卖给我。
    价钱一开始也不是五十两，而是四百八十两！四百八十两啊，我哪里有这么多银子？把我卖了差不多！
    可没有银子，我有嘴啊。求了他好久，最后还说出这金丝软甲是买给救命恩人的，他才同意。”
    话说到此，魏倾华又感慨了几分:“要说这二皇兄是真好啊！
    虽说他立誓要做大奸商，平常也总从咱们身上打主意，但说起来他还是很心疼我和暖宝的！
    自从知道我想把金丝软甲送给我和暖宝的救命恩人后，他立即就松动了！什么四百八十两？最后直接五十两！说是也当他替弟弟妹妹报恩了！只是他以后是要挣大钱的，所以这种东西不能白白送，否则不吉利。否则啊，他一文钱都不会收我的……”
    在魏倾华说话期间，魏思华已经干完了一碗粥。
    摸摸有些圆的肚子，心满意足。
    看也不看魏倾华一眼，清淡来了句:“他倒是会说。”
    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反驳魏倾华。
    短短的几个字，浅浅的，轻轻的，但却超出了字面意思。
    而再次被自家儿子内涵阴阳怪气的逍遥王，已经蹲得脚板板发麻了。
    听着几个臭小子的对话，逍遥王突然觉得自己好凄凉啊。屋内千般热闹万句笑语，都与他无关。
    就连他那似乎与生俱来的酸劲儿，也升级到了新的版本。
    ——果真不理我，让我自己待着了？
    ——老子还比不得一件金丝软甲？
    ——不孝子！
    从对着人吃醋到对着物品吃醋，只用了一个面壁思过的功夫。
    逍遥王正在忿忿不平呢。
    魏暮华已经将金丝软甲重新叠好，交还给魏倾华。
    他什么都没多说，只带笑道了句:“物有所值。”
    声音温润好听，却偏偏听不出多大的惊喜来。
    但纵使如此，魏倾华还是高兴极了。
    冲过去抱了他的好大哥一把，便赶紧收起金丝软甲，跑到西厢房去。
    临走之前，还不忘得意地朝魏思华挑挑眉。
    ——大哥都说物有所值，就一定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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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章 希望儿子能多长点心眼

    “……唉！”
    逍遥王妃看着魏倾华如风一般跑了出去，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自己这个三儿子啊，她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不记仇不斤斤计较的，本是好事儿。
    身为男儿郎，就该豁达大方一些。
    可她这三儿子，未免也太缺根筋了。
    不记仇便罢，还不记打。
    纵使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他也能跟个铁憨憨似的，总在状况外。
    好在最近这两年倒也有了一些长进！
    皮还是皮，学习也还是吊儿郎当，但至少再没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闹出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来。
    特别是随着暖宝这个妹妹渐渐长大，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渐渐有了一些担当。
    对此，她这个做母亲的很是欣慰。
    不过……
    若是可以的话，还是希望儿子能多长点心眼啊！
    不求他缜密周全，面面俱到。
    但求他能稍稍成熟一些，凡事儿都多考虑一二。
    逍遥王妃正在想着魏倾华的事儿呢，坐在对面的魏思华突然开了口。
    问题直冲魏慕华而去:“大哥？你是不是借银子给老三了？”
    被点名的魏慕华轻轻摇头，回答得很干脆:“没有。”
    ——我每个月那点钱都不够我买书的。
    见魏慕华否认，魏思华只能将目光放到了逍遥王妃身上。
    “娘亲？你是不是给老三添月例银子了？”
    说着，眸子里隐隐约约透出了几丝期待。
    ——添了多少？
    ——有超过我和大哥吗？
    ——能不能给我跟大哥也添点？
    ——实在不行的话，单独给我添一些也成。
    魏思华就这么毫不避忌地盯着逍遥王妃，等着逍遥王妃的回答。
    他都想好了。
    一旦逍遥王妃认了，他就开口商量添零用的事儿。
    可谁知……
    等待他的依旧是一个轻轻的摇头，和一句干脆的:“没有。”与魏慕华的反应跟语气，不可谓说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魏思华有些失落，眸子的光都没了，感觉添月例银子的事情遥遥无期。
    但嘴上还是提出了疑惑，问了一个对魏倾华而言，极具羞辱的问题。
    “不对啊~谁也没给他银子，那咱家小穷鬼的银子打哪来的？
    平常让他拿半两银子出来都难，现在倒是长本事儿了，连五十两的花销都不在话下。”
    魏思华这话说得太真实了。
    幸好魏倾华不在，否则他一定会被‘小穷鬼’这个称呼刺激得捶胸顿足。
    而魏思华呢？
    本还想再问问逍遥王，是不是逍遥王暗地里给弟弟补贴了？
    但这种想法一瞬即逝。
    补贴？
    给魏倾华？
    算了吧。
    ——补贴几根棍子倒是有可能，补贴银子就天方夜谭了。
    且不说当初提议扣掉魏倾华一半月例银子的人是逍遥王，就是逍遥王自己要花几个银子，还得伸手问媳妇儿要呢。
    总之，他们王府中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是钱财自由的。
    “二哥哥，你怎么不问问我呀？”
    被忽略的暖宝有些不高兴。
    她现在可是大户呢。
    为什么问大哥问娘亲，却不问她呢？
    她不像是能拿得出银子的人吗？
    （作者想说:刚刚才有时间看了大家的评论，很感动。谢谢你们的支持！爷爷已经下葬，我相信他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陪着。
    这几天真是黑暗的几天，但也更深刻明白珍惜身边人的道理。好啦，已经很久没合眼了，打算睡到天荒地老，今天依旧1000保持不断更，明天恢复更新。
    乌云终将散去，太阳照常升起。谢谢你们安慰我，等我更文，不嫌弃我这几天的渣更~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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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章 跟他计较无疑是拉低自己的智商

    暖宝的声音奶奶的。
    还带了几分小姑娘天真灿漫的娇嗔。
    众人的目光被她吸引过来，脸上皆是惊讶。
    “你？”
    魏思华皱眉，有些不敢相信:“暖宝呀？你三哥哥买金丝软甲的银子是你借的？”
    不是不相信暖宝有钱。
    毕竟在他们兄弟姐妹几人中，暖宝的月例银子是最多的。
    只是以暖宝以往的借钱规矩来看，这利息恐怕不低吧？
    他那抠抠搜搜的傻弟弟肯借？
    这个问题不仅是魏思华想到了，就连魏慕华也心生疑惑。
    笑着问暖宝:“小家伙，你三哥哥问你借了多少银子？你收他利息了没？”
    “收了呀！大哥哥二哥哥放心，小暖宝机~灵着呢！才不会做亏本买卖。”
    暖宝坐在凳子上，轻松地晃着自己的小脚丫。
    笑嘻嘻看着魏慕华，道:“三哥哥问我借了五十两银子，我收了他五两的利息哟！”
    “五两？怎么才收五两呢？”
    魏思华上下打量着暖宝，想确认眼前的小机灵鬼还是不是自己的亲妹妹。
    又或者……机灵鬼不机灵了？
    “暖宝~你知道五十两可以买多少的糖葫芦吗？
    知不知道这五十两银子你得存三个月啊？”
    “知道呀！”
    暖宝认真点点头:“二哥哥，我不傻的呐~
    我还知道五十两银子，三哥哥得存上十个月呢！”
    “那你还敢借这么多银子给你三哥哥，不怕他还不起吗？”
    这一次开口的是魏慕华。
    他先是笑看了魏思华一眼，才又问暖宝:“我记得以前你借银子给你二哥哥，都是借五两还六两的。
    如今到了你三哥哥这，怎么就不一样了？”
    魏思华一听，轻轻瞟了魏慕华一眼。
    眼神还有点哀怨。
    ——老大，你这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意思啊？非得提醒我暖宝跟老三更亲吗？
    “没有不一样呀，我爱哥哥们的心都是一样的哟！”
    暖宝哪里不知道魏慕华的意图？
    这个大哥倒不是挑拨离间，就是想损一损自己的二弟，顺便再逗一逗自家小妹而已。
    于是，老老实实就道:“三哥哥比较可怜嘛，我不忍心收他太多利息。
    大哥哥和二哥哥不同哟，一个月有十两的月例银子呢，三哥哥才五两！”
    说着，又道:“三哥哥是要给……给暖宝利息来着，还要给二十两呢。
    可是给二十两的话，再加上借的五十两，一共就是……就是……”
    暖宝不好在家人面前表现得过分逆天。
    毕竟两岁半的年纪就能慢慢算一些数，对于家人来说已经是绝顶聪明了。
    更何况她还没启蒙呢。
    若是毫不含糊的将算数结果脱口而出，未免太过扎眼。
    于是，只能意思着伸出了手，又借了逍遥王妃的一只手，开始数起手指。
    “噢！数好了，一共是七十两！七十两哦，三哥哥一年都存不下来呢。
    暖宝是个乖巧懂事儿的妹妹，才不会让三哥哥一年见不到钱。
    就……就收五两利息意思意思吧！
    这样的话，一年十二个月，三哥哥还十一个月就够啦~”
    言毕，暖宝还特别高兴地拍了拍手掌:“太好咯太好咯~从下个月起，我就可以去账房伯伯那边领两份月例银子啦！”
    对于自己和魏倾华之间说过的话，暖宝是半点也没藏着掖着。
    她故意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其实也是想帮帮魏倾华。
    不然，她也不用提起魏倾华一年见不到钱的事儿了。
    一个月五两的零花钱实在太少了！
    趁着今日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都在，而魏慕华和魏思华又正巧提到了月例银子这件事儿。
    暖宝觉得她还是提醒提醒自己的老父亲和老母亲吧。
    毕竟魏倾华的月例银子对半折已经两年多了。
    每每看到他对着她那二十两银子咽口水时，暖宝就觉得这个哥哥挺惨的。
    虽说当初他的月例银子被打骨折是因为犯了大错，险些害了他自己和暖宝丢掉性命。
    而暖宝呢？至今也还记得当年被装在木桶里的窒息感和无奈。
    那又颠又震的，能活下来真是命大，更别提后来遇到的黑衣人了。
    但不可否认，这两年多来魏倾华改了不少，对暖宝这个妹妹也是真心疼爱。
    到底是自己的哥哥啊，暖宝能怎么着？
    更何况这个哥哥头脑还如此简单，跟他计较无疑是拉低自己的智商嘛。
    月例银子这事儿，能帮得上忙那就帮帮呗，帮不上就没办法咯。
    暖宝奶声奶气的话说完，屋子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默。
    魏慕华不愧是老大哥。
    他神色欣慰，正在心里赞叹着暖宝的贴心和懂事儿。
    ——这妹妹娘亲真是生对了！
    先不说她小小年纪就知道爱护和心疼哥哥。
    光是这爱财却又不一昧去敛财，做事儿有温度有人情味，就实属难得。
    魏思华对暖宝少收魏倾华利息的事儿，自然是没什么想法的。
    虽说在众人看来他是最像逍遥王的，但好在他没遗传到逍遥王那动不动就吃醋的劲儿。
    暖宝是他妹妹没错，但魏倾华也是他弟弟。
    妹妹和弟弟相亲相爱，他高兴都来不及。
    只是……
    对于暖宝的那番话，他还是在心里头反驳了一下。
    ——其实你二哥哥每个月十两银子，也挺可怜的。
    许是暖宝的话触动了逍遥王妃。
    逍遥王妃沉默了一会儿，终是道:“老三每个月拿五两银子确实太少了。
    晚些时候我会让冬雪去账房走一趟，从下个月起还是让他一个月拿十两吧。”
    说着，又看向了默默不语的魏思华兄弟俩。
    想起方才魏慕华说起他们问暖宝借钱的事情，又道:“你们兄弟俩也长大了，需要买的东西多。
    从下个月起，每个人每个月就拿十五两吧。”
    言毕，想了想又道:“省着些花，别总是问妹妹借钱。”
    对孩子，逍遥王妃从来都是不亏待的。
    且不说逍遥王府不缺钱，就是她段凤华自己也是殷实得很。
    只要孩子们将银子花到正道上，不养成奢靡浪费之风，她都不会过多干预。
    魏慕华和魏思华眸子皆闪过了一抹兴奋的光。
    正想开口道谢呢，却听身后墙角处传来了逍遥王哀怨的声音:“……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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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 十几年没变过的零用钱

    逍遥王每个月的零用钱是一百两，由逍遥王妃亲自发放。
    不管逍遥王府有多少庄子铺子在挣钱，也不管朝廷每年给他多少俸禄和养廉钱。
    自打成亲以后，他每个月能拿到手自由支配的银子，就只有一百两。
    当然了，若是要做点什么别的要紧事儿，可以再跟媳妇儿申请。
    但真正拿来傍身的零用钱嘛，不多不少，整整一百两。
    并且这个数已经持续十几年没变过了。
    如今听见自家媳妇儿要给儿子们涨月例银子，逍遥王有些蹲不住。
    寻思着媳妇儿已经没方才那么气恼了，便壮起胆子刷了刷存在感。
    他扶着墙起来，艰难转过身。
    动作笨重而缓慢，像极了年老时修的破机器。
    蹲久了，腿麻。
    站不直的他只能靠在墙上，乖巧举起手，跟个正在上课的学生似的。
    来了句:“凤华，我也想……”涨涨零用钱。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呢。
    逍遥王妃便凉凉瞟了他一眼:“不，你不想！给我蹲回去。”
    呃！
    逍遥王顿时愣住。
    心里还有点委屈是怎么回事儿？
    ——我还没说我想干什么呢，就给我拒了？
    乖乖蹲下身去，却并不面向墙角，而是悄悄瞄了一眼逍遥王妃的脸色。
    还好还好，不算难看。
    这才又小心翼翼道:“凤华，我的零用十几年没变过了……”
    意思再简单不过。
    ——你给我涨涨呗。
    逍遥王妃听言，又瞟了逍遥王一眼。
    ——这老男人的神情还真是真诚又充满期待啊？
    于是，勾唇笑道:“哦~一晃都十几年了？那是该变动变动了。”
    “誒~可不是就十几年了嘛！”
    逍遥王的嘴角随着逍遥王妃的笑意渐渐扬起。
    ——媳妇儿笑了！
    高兴之余还不忘拍起了马屁:“我就说嘛，我媳妇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媳妇儿，最疼我了！”
    也不嫌腻得慌。
    也不在意当着孩子们的面。
    单方的狗粮撒起来，杀伤力也挺强的。
    魏慕华和魏思华以及暖宝，皆不约而同撇了撇嘴。
    ——没眼看。
    只有逍遥王妃一人，对此无动于衷。
    她依旧保持着温婉柔顺的笑容，可口中的话却像是一桶冰水，浇得逍遥王透心凉心飞扬。
    “从下个月起，你每个月的零用是五十两。”
    逍遥王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天都要塌下来了。
    这么无情的吗？
    “凤华，怎么……怎么变五十两了。”
    ——我是想涨零用，不是想减零用啊。
    “你不是要变动吗？”
    逍遥王妃笑看着逍遥王:“从下个月，老大老二老三那边每个月要多出三十五两银子，这笔银子就从你那里扣。”
    逍遥王嘴角抽了抽:“！！！”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变动。
    嘴巴张了张，想哄哄自家媳妇儿:“凤华……”
    “有意见？”
    逍遥王妃挑挑眉，语气凉凉的，愣是没给逍遥王机会。
    逍遥王的喉咙蠕动了一下，像是被扼住了一般。
    良久，才闷闷道:“……那也还有六十五两呢。”——不涨零用可以，保不住一百两也算了，那账总该算对吧？
    “剩下的十五两是对你今日做错事儿的处罚。”
    逍遥王妃也没打算让逍遥王稀里糊涂的接受零用对半折。
    而是清清楚楚解释，道:“当初老三犯错时，是你提议减少了他的月例银子。
    现如今你犯错，也当同样受到处罚。做为父亲，理应以身作则。”
    “……哦。”
    逍遥王可不敢反驳。
    一来不想再惹媳妇儿生气，二来媳妇儿的话也有道理。
    闷声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只知道，他今日有点惨。
    男人的尊严没了。
    父亲的威严没了。
    莫名其妙的五十两零用钱，也没了。
    再看看待遇与自己完全相反的儿子们，又有些牙痒痒。
    ——生儿子作甚？生儿子作甚！
    ——真是自己给自己生了几个大坑，造孽啊！
    ……
    魏慕华和魏思华带着暖宝从正房出来时，魏倾华还在西厢房跟上官子越说话呢。
    听着屋子里传来魏倾华叽叽喳喳的声音，暖宝立马松开了两个哥哥的手。
    道:“大哥哥二哥哥，你们先回去吧。
    我还没看够那个金色的衣服呢，再去瞅瞅~”
    说着，蹦蹦跳跳就往西厢房去了。
    听到暖宝提起金丝软甲，魏思华的神色有些古怪，但没吭声。
    直到目送暖宝进了西厢房，才朝一旁的魏慕华问:“那金丝软甲真没问题？”
    “有，也没有。”
    魏慕华笑看着魏思华，应了一句废话。
    以至于魏思华当下皱起眉头，道:“做个人，说人话。”
    “呵呵……”
    魏慕华笑笑，一边朝前走一边道:“那金丝软甲确实不错，算得上是好东西。
    不过~瑾贤那家伙也太夸大了。”
    “我就知道。”
    紧跟着魏慕华的魏思华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什么价值四五百两？都是骗人的！
    若真是值几百两，他会舍得五十两就卖给老三？那家伙对他亲娘刘贵妃都没这么大方过。”
    说着，又问:“若我没猜错的话，就这五十两他还赚了不少吧？”
    “嗯……不算多。”
    魏慕华想了想，道:“那玩意儿虽不值几百两，但几十两还是值的。
    这个级别的金丝软甲我在鼎器阁那边见过，一模一样的差不多得卖三十多两吧？
    在金丝软甲中，这个价格不算贵，但防御力却不错，子越穿上后确实能安全一些。
    只是瑾贤那家伙素来喜欢夸大其词，以后若真做了买卖，恐怕也有苦头吃。”
    魏思华:“……”
    很是无语。
    ——原来大哥口中的物有所值，是这个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
    魏瑾贤以后吃不吃苦头，魏思华不想管，也管不着。
    但此时此刻，他真想捡块石头去敲敲魏倾华的脑袋，看看能不能让这个傻弟弟聪明一点？
    要买金丝软甲，直接去鼎器阁不就行了？
    那里刀、剑、长枪，样样齐全，还怕少了金丝软甲？
    非得去跟那未来的大奸商买东西，平白多花了十几两银子不说，还欠了人家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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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这群毒蝎子没咱们想象中好对付啊

    上官子越腰上的伤虽说不轻，但好在那利箭没带毒。
    再加上逍遥王府的金创药是极好的。
    他老老实实养了几天后，便好得差不多了。
    而逍遥王这两天的日子则不大好过。
    墙角蹲了，零用钱扣了，可媳妇儿的气还是没完全消。
    他不敢在自家媳妇儿面前蹦跶，又不敢在外头喝茶饮酒不归家。
    因此，每每公务忙完后，他便会去上官子越那头坐坐。
    也顾不得当初，自己因为上官子越而吃了多少醋。
    既然媳妇儿喜欢这小子，那他就多来看看这小子呗。
    指不定媳妇儿瞧见了，一高兴，就不生气了呢？
    这一天晌午，逍遥王刚刚从外头回来，便照常去了西厢房。
    见上官子越正坐在床榻上运功，也不客气。
    拉开凳子坐下，就说起了毒蝎子的事儿。
    “小子？看来这群毒蝎子没咱们想象中好对付啊。
    他们的人数，可不止只有几十来号人。根据地，应该也不止一个。”
    上官子越听言，缓缓收气，睁开了眼。
    “王爷可是查出了什么？”
    “我既出马，自然就不会一无所获。”
    逍遥王看了上官子越一眼，便笑着给自己倒了杯茶。
    原来，早在逍遥王答应借人的第二天，上官子越便给逍遥王提供了一个地点。
    京都城外的马华山。
    上官子越怀疑，那是毒蝎子的根据地。
    因为他曾多次目睹毒蝎子上马华山。
    就连身上的箭伤，也是在马华山附近的姑娘山受的。
    可偏偏，在姑娘山上，他和他的人都寻遍了，也没发现毒蝎子在里头筑窝。
    顶多就是有一些路过的踪迹罢了。
    因此他认为，毒蝎子很有可能就藏在马华山里。
    只可惜他还没有进马华山一探究竟，就在姑娘山与毒蝎子对上了。
    对方三十来号人，个个都练就了阴毒之功。
    他这头呢？加上他以后却只有四个人。
    寡不敌众！
    为了能帮他引开毒蝎子，身边的人皆与他走散。
    而他在与那领头的女魔头正面对抗之时，不慎被人用利箭偷袭！
    受伤后的他知晓自己不是毒蝎子的对手，只能先走为上，一路逃离姑娘山，入了京都城。
    也好在那日雨下得够大，便于他躲藏。
    如若不然，他一定没法平安到达逍遥王府。
    逍遥王知道消灭毒蝎子的事儿刻不容缓，因此在得到上官子越提供的消息后，立即便派出了一队暗卫前往马华山。
    可等不了上官子越痊愈后再安排了。
    多等一天，这京都城内外的孩子们便多一天的危险。
    这几天来，虽说逍遥王手下的人并没有动手，但也基本确定了毒蝎子的窝所在何处。
    “这几日，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我们基本可以确定毒蝎子的根据地就在马华山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
    那个山洞里，一共窝藏了二十四个毒瘤。只可惜，这二十四个毒瘤都是男子。
    我的人盯了几日，也没有看到那个女魔头出现。”
    说着，逍遥王又道:“我本想着先派出一队的暗卫盯着毒蝎子。等寻到了毒蝎子具体的窝藏之处后，再派出几队暗卫去围剿他们，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由于一直没有看到那个女魔头出现，我也不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逍遥王话说到此，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也好在我没有下令围剿！
    就在今日早晨，下头人来报，说是京都城中又丢了几个孩子。
    那几个孩子都是当街被抢走的，抢走孩子的人依旧是毒蝎子。
    可据我派出去的暗卫传回的消息，他们盯着的那群毒瘤今日并没有入城。
    由此可见，早晨抢走孩子的是毒蝎子的另外一批人。”
    言毕，逍遥王顿了顿，才继续道:“毒蝎子的人数不少，窝也不止一个。
    若我真下令围剿了，那后头的蛇就真的惊了。”
    对于毒蝎子这种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的邪派，只能一网打尽！
    一旦留下了根，难免春风吹又生。
    而那阴毒之功对人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只要有一个祸根留下，便会有无尽的麻烦。
    “按照王爷的说法，这毒蝎子确实还动不得。”
    上官子越皱眉。
    小小的男儿郎，有着不符合年纪的肃杀之气。
    “也不知这邪派在短短一年中究竟纳入了多少人？又将阴毒之功传授给了多少人？
    据我之前得来的消息，在毒蝎子中，但凡是立过功且有天资的，都得到了练就三成阴毒之功的机会！
    而我前几日遇到的那群人，足足有三十来个。每一个，使出的都是阴毒至极的招数！
    这么多人都在练就阴毒之功，那得抓多少童男童女才够？
    这个邪派若是不除，谁都别想太平。
    今日是蜀国，明日就是南骞国、风月国和北国。”
    说罢，想起逍遥王方才的话，又道:“至于那个女魔头，她一定就在京都城附近。
    除了要壮大毒蝎子，扩大自己在江湖中的影响力外，她还要为她的丈夫报仇。
    我这个仇人一日不除，她一日都不会甘心！
    我一日不离开京都城，她便会在京都城找寻我一日！
    王爷不是说毒蝎子的根据地不止一个吗？派出去的人之所以没看到她，也许是因为她在别处。”
    “眼下犯难的就是这个女魔头！”
    逍遥王心里也很恼火。
    特别是听见上官子越提起对方抓童男童女时，他就想将毒蝎子的人都活剥了！
    “对于毒蝎子一共有多少人，有多少个根据地，不是短时间能查得明白的。
    但若能早些发现女魔头的踪迹，来一出擒贼先擒王，也不是不可。
    毕竟所有的一切都由这个女魔头而起！阴毒之功，也是她传授出去的。
    如果咱们能抓住女魔头的话，至少能断绝阴毒之功的传授。
    而剩下的那些人，纵使再多，也只有三成的功力。
    想要将他们斩草除根，也只是时间问题。
    虽说麻烦是麻烦了一些，但总比留着那女魔头四处作孽，四处招揽毒瘤要强！”
    言毕，又看了上官子越一眼，问道:“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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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马华寺丢孩子了

    逍遥王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跟一个年仅几岁的孩子面对面坐着，如此认真严肃的去谈论一件让官府都头疼不已的大事儿。
    而这个孩子，不仅年纪比自己的儿子要小，就连具体身份也是个迷。
    因此，当询问意见的话脱口而出后，逍遥王自己也错愕了一下。
    ——我这是怎么了？
    他不否认上官子越的独特，也知晓这孩子是个出类拔萃的。
    甚至，他越发欣赏上官子越了。
    但说到底，不管是年纪还是阅历，上官子越都还差得多啊。
    可自己为什么会开口问上官子越的意见呢？
    为什么呢？
    逍遥王有些摸不着头脑。
    总之就是问了。
    问得十分自然，且没有半点身为长辈的架子。
    就仿佛他和上官子越是忘年之交一样。
    潜移默化中，已经把对方当成了能跟自己共商大事儿，共同进退的人，而不是一个孩子。
    “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只会后患无穷。”
    上官子越不知逍遥王已经开小差，只顺着话接了下去。
    道:“倘若短时间内没办法找到毒蝎子的其他根据地，从而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么王爷说的擒贼先擒王，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是……那女魔头怕是得我亲自出马才能将其引出来了。”
    “亲自出马？”
    逍遥王皱眉，眼神瞟向了上官子越的小腹:“你的伤还未大好，省省吧。”
    ——别到时候让我媳妇儿知道了，又以为是我撺唆的，我这日子不用过了。
    “那女魔头不傻，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人人喊杀的恶人，不会轻易现身的。”
    上官子越压根就没将自己身上的伤放在心上。
    今日就算逍遥王不跟他提起毒蝎子的事儿，他也会主动开口。
    “虽说最近这段时日，毒蝎子在京都城内外嚣张得很，不曾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但不知王爷可曾注意？这出来抢夺孩子的，都是一些虾兵小将。
    身为掌门人的女魔头，其实一直躲在后头。
    不管自己折损了多少人，也不管官府那头下了多少剿杀令，她都不曾现身。”
    说着，上官子越又道:“我不同，她与我有仇。
    纵使当初她丈夫死时，她并不在场。但经过上一次交手，她已知晓她的杀夫之人是我。
    她要为她的丈夫报仇，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我。只要我露面，她就不会再躲着！”
    “你想去当诱饵。”
    逍遥王的话看似是在提问，可实则却十分肯定。
    “小子，你莫忘了你身上还有伤。而那女魔头既能伤你一次，就能伤你第二次。
    你要以身涉险为民除害，也得等身上的伤大好才是。”
    “等不了了。”
    上官子越想都没想便拒绝了逍遥王的好意。
    “咱们多等一天，就会让更多无辜的孩子受伤，让无数的家庭面临支离破碎。
    我身上的伤已没有大碍，王爷不用担心。”
    说罢，又道:“我既能杀了那女魔头的丈夫，也一样能杀了她。
    前几日之所以受伤，不过是场意外。
    若不是因为寡不敌众，又有人在暗中偷袭，我未必会这么狼狈。”逍遥王听言，没再说话，只是认真打量着上官子越。
    他听魏倾华说过上官子越的厉害，也瞧出这孩子不是寻常之人。
    但到底没有亲眼见过这孩子的功夫，所以多少有些不放心。
    “王爷！王爷！”
    突然，一道急促的叫声传来。
    紧接着，管家廖伯便出现在了门口。
    “王爷，不好了！外头又出事儿了！”
    “本王好得很！”
    逍遥王最忌讳别人在叫完他以后，立马就说‘不好’这个词儿。
    整得好像是他不大好了一样。
    虎着脸怼了一句，这才认真问:“说！外头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回王爷话，咱们京都城又丢孩子了！”
    廖伯抹了把汗，急急道:“方才那遥侍卫派人回来传话，说是马华寺丢了五个孩子！
    那五个孩子，有四个都是郡王府孟家的孩子！”
    “马华寺！”
    逍遥王与上官子越同时起身，又相互对视了一眼。
    马华寺就在马华山山顶。
    而他们目前盯着的那群人的根据地，则在马华山半山腰的一个山洞。
    如今马华寺丢了孩子，不得不让他们多想啊。
    “孩子怎么丢的？”
    逍遥王看向廖伯，问:“是毒蝎子所为吗？”
    “回王爷，那遥侍卫的意思，应当是怀疑毒蝎子的。
    五个孩子中，有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是被直接抢走的。
    而郡王府的四个孩子，则是在后院的寮房更衣时丢的。”
    “如此手法，倒是跟毒蝎子同出一辙。”
    逍遥王压低了声音，朝上官子越望去:“只是……
    按道理来说，毒蝎子既已筑窝在马华山，就不该在马华寺动手才对。
    如今突然来了这么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确实令人费解。”
    上官子越垂眸，道:“马华山不算高，也不算大。
    他们不会想不到，一旦马华寺出了事儿，官府的人就会立马围住马华山，对马华山进行排查。
    半山腰的那个山洞虽然在马华山山背，很是隐秘。但只要有心人想找，未必找不到！
    他们选择直接在马华寺动手，着实不是明智之举。
    即便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位，也没有自己给自己制造危机的道理。”
    言毕，想了想又道:“除非……他们是有什么计划？想请君入瓮，再来个瓮中捉鳖？
    也有可能是毒蝎子的下头人擅自为之！未经上头同意，便自作主张。
    毕竟练功的人多了，需要的童男童女就多了。
    如今京都城内外都有人不断巡逻，不似以前那般好动手。
    而对于他们这种邪派来说，一旦有了粥喝，肯定是先紧着上头的人。
    僧多粥少！上头的人喝饱了，下头的人还能分多少？
    再加上这阴毒之功一旦开练，就不可能停得下来。没有童男童女，他们难免着急。”
    “最好是后者！”
    逍遥王听了上官子越的话，想也没想就道:“一旦这些毒僧开始夺粥，那对咱们来说无疑是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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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 你爹爹我还活着

    “他们夺得越凶，这内部的问题就越大。一旦开始狗咬狗，咱们就有可乘之机了。”
    逍遥王冷笑了声，继续道:“至于前者？但凡他们有点脑子，都不会这么做。
    请君入瓮？请谁？请你还是请官府的人？
    官府的兵虽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人数众多，也不好对付。
    而你？呵呵……你可不是一只鳖啊。”
    “王爷……”
    廖伯见逍遥王和上官子越分析得起劲儿，连忙又开口。
    道:“那遥侍卫还说，他们盯着的人这几日都很老实，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离开山洞。
    他怀疑马华寺的孩子是被毒蝎子另外一批人给抓走的。
    但这批人是不是今晨在城中抓孩子的那批人，他不敢肯定。”
    廖伯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表达得更简洁清楚一些。
    “由于那遥侍卫得盯着山洞，而马华寺丢的那几个孩子中，又有郡王府的孩子。
    因此他不好妄动，只能派人回来给王爷传话，想让王爷拿个主意。”
    那遥是逍遥王身边最得力的暗卫。
    此次逍遥王就是派他带领了一队暗卫前往马华山盯着毒蝎子。
    “郡王府的孩子去马华寺做什么？”
    逍遥王听完廖伯的话，又皱紧了眉头。
    那遥说得对。
    现在谁也不知道毒蝎子究竟有多少人。
    他们如今盯着的，只是其中的一批而已。
    至于没盯着的究竟有多少批，谁也说不准。
    可偏偏，马华寺被抓走的那几个孩子，郡王府贡献了大头。
    而牵扯上了郡王府，这件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那遥派人回来传话，是对的。
    逍遥王正在心中思考着郡王府的事儿，廖伯已经再度开口。
    “回王爷话，听说是跟着郡王妃去上香的。今日是十五，上香的人也多。”
    “上香？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带着孩子出去上香！
    难不成他们郡王府的人当真以为，那毒蝎子不敢对达官显贵下手？”
    逍遥王觉得郡王府的人简直是添乱，蠢笨如猪！
    饶是寻常人家，现在都不敢轻易让孩子出门了。
    可他们倒好，一带就带了四个？
    这下好了，一抓抓一窝，可有得忙！
    莫说是郡王府和官府，恐怕就连宫中的羽林军都得惊动。
    这孟家的家主虽说是外姓郡王，与他们魏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但当年蜀国朝堂出现内乱，险些使得蜀国易主。
    是孟家站了出来立下大功，才保住了魏家的江山。
    因此，先帝才会下旨，封了蜀国建国以来的第一个外姓郡王。
    不仅许了这郡王之位可以由孟家子嗣承袭，更叮嘱过逍遥王兄弟几人，一定要善待孟家。
    如今孟家被抓走了四个孩子，京都城中谁还能坐得住？
    “我得去一趟马华寺。”
    逍遥王想了一会儿，终是道:“若单单只是有孩子在寺庙被抢，那还不足以说明什么。
    毕竟马华寺香火素来旺盛，人来人往，很难保证安全。
    但孟家那四个孩子既是在寮房里丢的，就说明马华寺很有可能已经混入了毒蝎子的人。
    不亲自去看一眼，我不放心。”马华寺是京都城附近最大的一个寺庙。
    虽说香火旺盛，热闹无比，但那也仅限于前头而已。
    后院的寮房素来安静，可不是谁都能去的。
    孟家的孩子在寮房被抓，逍遥王不得不怀疑起马华寺的人。
    “我随王爷一起。”
    上官子越已经快速拿起衣裳穿上，道:“我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测，想去验证一二！”
    “是何猜测？”
    “一边走一边说。”
    上官子越动作极快，三五下就将衣裳穿好了。
    逍遥王本还想提醒他注意伤口。
    但瞧见上官子越眉头都没皱一下，便点了点头:“走！”
    一大一小急匆匆跨出了院门，正巧撞见魏倾华下课回来。
    瞧见自家爹爹和自家恩人神情严肃，魏倾华下意识就挺直了腰杆。
    正想问二人要去哪里，突然想起回来时大街上都是巡逻的兵。
    难得聪明一回的他忙迎上去:“子越子越，你是要去抓毒蝎子吗？
    你的伤好了吗？昨天我看你换药时，伤口才刚刚愈合啊！”
    “咳咳！”
    看着自家三儿子那殷勤的劲儿，逍遥王冷脸咳了两声。
    “小兔崽子，你爹爹我还活着！”
    ——什么玩意儿？
    ——老子那么大个人杵在这，这死孩子是看不见吗？
    “哦。”
    魏倾华听到逍遥王的声音，连忙扫了逍遥王一眼，喊了句:“爹爹。”
    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紧接着，又关切看向上官子越:“子越？你怎么穿得这么单薄？
    金丝软甲呢？我给你的金丝软甲你穿上了没？”
    上官子越:“……”
    不知该说什么。
    下意识看了逍遥王一眼，还挺尴尬的。
    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用人家的，怎么好意思还抢走人家儿子的关心呢？
    更何况，从这些日子的相处来看，这逍遥王可是一个醋精啊。
    不仅吃逍遥王妃和暖宝的醋，就连几个儿子的醋他也不会放过。
    “哼！”
    果然，逍遥王冷哼了一声，醋坛子又打翻了。
    不过对于魏倾华的话，他还是听进了几句。
    懒得搭理自家儿子，便朝着上官子越道:“你去把金丝软甲穿上，不在意这一点时间。
    已经受过一次伤了，不能再在同一个地方栽倒第二次。”
    “是啊是啊，快穿上！”
    魏倾华也连连点头，拉着上官子越就往回走。
    一边走还一边叨叨:“子越我告诉你，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得将自己的命当回事儿。
    那金丝软甲可是好东西，我不容易才买来的，你必须得穿上……”
    逍遥王一个人被留在风中，孤零零的。
    看着转身进院门的两个小少年，嘴角不自觉抽了抽。
    “这儿子是白养了。”
    说着，又皱起眉头，喃喃自语:“奇了怪了，老三怎么会这么喜欢黏着子越小子？
    他又不是个姑娘，黏着人家作甚？暖宝黏着就算了，老三算怎么回事儿？”
    言毕，又连忙晃了晃脑袋。
    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危险。
    ——不不不！最好暖宝也别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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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章 想把她们都装到麻袋里丢得远远的

    上官子越在魏倾华的注目下，终是将金丝软甲穿上。
    说实话，还挺不自在的。
    灵剑山上不缺金丝软甲，比这好的也一大把。
    对于他来说，这件金丝软甲不够薄也不够软。
    更何况他素来爱干净，不喜穿别人穿过的衣物。
    而这件金丝软甲，已经被魏倾华试穿过了。
    因此上官子越穿在身上多少有些不舒服。
    但这到底是魏倾华的心意。
    在魏倾华那灼灼的目光下，他实在不好拒绝，只能老老实实将金丝软甲穿上。
    再离开西厢房时，逍遥王已经调遣了一队侍卫在门口候着。
    见上官子越出来，立即便问:“可能骑马？”
    倒不是担心上官子越不会马术。
    像他这样的江湖孩子，自幼又有着如此高的功夫，定是骑马的高手。
    只是这孩子身上到底有伤，逍遥王担心崩坏了他的伤口，故而有此一问。
    自己的伤势自己最清楚了。
    若是上官子越不能骑马，逍遥王不介意跟他一起坐马车出城。
    可事实证明，大人的担心也有多余的时候。
    上官子越才到门口，便瞄准了一匹稍微矮小的马。
    “能骑！”
    话音方落，人已潇洒上马，稳稳坐到了马背上。
    而那匹马呢？没有半点反抗之意，温驯得很。
    紧跟着来的魏倾华见此，连忙喊道:“爹爹！子越！带上我呗！我也去！”
    上官子越看了一眼魏倾华，没说话。
    倒是逍遥王，毫不客气丢了句:“滚！”
    紧接着，双脚轻轻夹了夹马肚子，便率先朝城门而去。
    上官子越见此，轻轻一笑，旋即跟上。
    只留下魏倾华在身后大喊:“喂！不用这么小瞧我吧？我好歹也努力练功练了一年半啊！”
    ——滚？
    想起逍遥王冷冷留下的那个字，再看看已经远去的众人。
    魏倾华噘嘴，不怕死地说了句:“也不知道是谁在滚！”
    ……
    马华寺在京都城城外往南十里的地方。
    不算远。
    逍遥王和上官子越等人骑着快马，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一行人来到马华山山脚时，马华山已经被重重包围起来。
    就如同逍遥王猜测的那般，不仅郡王府和官府的人来了，就连羽林军也来了。
    此时正在跟官府的人交涉，商讨着如何联手部署。
    郡王妃和世子妃还在山脚下抱着哭，哭得凄凉。
    口中喊着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带着孩子们来上香。
    “王爷。”
    顺天府的人瞧见逍遥王来了，立即便上前请安。
    看到一旁的上官子越时，眸子闪过一抹疑惑。
    ——这小少年是谁？马华山如此危险，王爷怎么还带来了个孩子？
    “马华寺现在怎么样了？”
    逍遥王翻身下马，问道:“里头的人可清了？”
    “回王爷话，除了马华寺的住持和僧人外，其余的都清干净了。
    本是打算把住持和僧人们一起清走的，但太子殿下来了以后，只让清走了香客。”
    “瑾熔也来了？”
    逍遥王皱眉。
    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问:“人呢？上山了？”
    “是！太子殿下带了两队羽林军前来，已经上山去了。”顺天府的人点点头，很是恭敬:“孟郡王也带人来了，刚刚上马华寺。
    小的奉命带人守在山脚，不让任何可疑之人进出。”
    “嗯。”
    逍遥王收回目光，朝守着山脚的众人望去:“不仅是正面，就连山背也得派人守着。”
    说罢，又看了一眼哭得伤心的郡王妃和世子妃。
    交代道:“让她们回去吧！刀剑无眼，别到时候孩子还没救出来，又把她们伤着了。”
    “这……”
    面前的人很是为难:“王爷，是小的没用！
    小的已经劝了几次，可郡王妃和世子妃就是不肯走。
    说是要在这里等着，等咱们把孟家公子和孟家小姐给救出来。
    可是……王爷，您也是知道的。毒蝎子手段狠辣，又行踪不定。
    孩子虽说是丢在了马华寺，但眼下谁知还在不在山中？
    小的也是什么好话都说尽了，奈何郡王妃和世子妃不听啊。”
    “好话不听，就说歹话。”
    逍遥王冷眼瞥了一眼不远处那哭哭啼啼的女人们，道:“跟她们说这是本王的意思。
    此事儿事关重大，被抓的不仅仅是郡王府的孩子。
    让她们赶紧回家去！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留在这里做什么？添乱吗？”
    逍遥王最厌看到女人哭唧唧了。
    一看到那满脸的泪水和凄凄惨惨的哭声，他就想把她们都装到麻袋里，丢得远远的。
    省得看着心烦。
    当然了。
    自家媳妇儿和闺女是例外的。
    他指的，是其他女人。
    就像现在的郡王妃和世子妃。
    有什么好哭的？
    明知道最近京都城不太平，就不要带孩子出来乱跑。
    带出来了，就得看好。
    看不好，就得承受后果。
    孩子都丢了才哭哭啼啼大喊后悔，有用吗？
    孩子又哭不回来。
    与其在这鬼哭狼嚎，倒不如回家去等消息。
    最主要的是，不能给他们添乱！
    “你去告诉她们，谁也不敢肯定毒蝎子现在还在不在马华山里。
    如果在的话，咱们这么多人包围了马华山，势必会有一场恶战。
    一旦打起来，我们抽不出人手护着她们的性命。
    若她们运气好不受伤自是好事儿，直接死在了毒蝎子的手中，也不算冤枉。
    但如果被对方抓去当了人质，以此来威胁我们，我们该救她们，还是救孩子们？
    一个郡王妃一个世子妃，身份都不低，当以大局为重！
    即便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该留在这里添乱。”
    “是！小的这便将王爷的话说予郡王妃和世子妃听。”
    顺天府的人连连点头应下。
    虽说逍遥王的话不好听，但就是这么个理啊。
    他自己不敢说，但传话还是敢传的。
    “嗯。”
    逍遥王轻轻应了声，又道:“原封不动说予她们听，不必怕得罪人。”
    ——既是得罪了，也是本王的锅。
    而逍遥王，从不在意这些小事儿。
    倒是一旁的上官子越，对逍遥王的认识又多了一些。
    他完全没想到，平日在王府里怕媳妇儿怕得跟只老鼠一样的逍遥王，在外头竟是这样的……
    3/3更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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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章 旁的女子都是麻烦，得敬而远之

    不仅在办正事儿时冷静又严肃，就连对别的女人，也相当冷漠。
    不。
    不止冷漠。
    在上官子越看来，这其中还有几丝厌弃。
    不管是逍遥王看向郡王妃和世子妃的眼神，还是他交代下头人说的那番话，都不难看出他的不耐。
    纵使郡王府丢了好几个孩子，身为祖母和母亲的郡王妃、世子妃，不可能不难受。
    但在逍遥王这头，依旧秉公办事儿，从大局着想。
    没有关怀，亦也没有同情。
    有的，只是再清醒不过的安排。
    说实话，这一点还挺让上官子越惊讶的。
    他两次住进逍遥王府，虽说跟逍遥王接触得不算多，但凭着逍遥王对妻女的态度以及外头人传出的名声，使得他一直以为逍遥王是个温润有礼的男子。
    哪怕这个‘温润有礼’的男子醋意重了些，性子也傲娇臭屁了些，嘴巴还毒得很。
    但身为蜀国声名在外的逍遥王，对柔弱女子最基本的礼貌总是有的吧？
    特别是这些勋贵世家的人，最擅长表面功夫了。
    即便不能感同身受，也会为了两家交好稍微假装一下。
    而眼下……
    上官子越看到的却与心中所想完全不同。
    他从逍遥王身上看到了自家老爹的影子。
    至少在对待女人这件事情上，这两个父亲是一样的。
    在他们眼里，恐怕只有自家媳妇儿才是女人了。
    旁的女子都是麻烦，得敬而远之。
    ——嗯，看来这是个明智之举，我当好好学着。
    上官子越安静站在逍遥王身旁，什么话都没说。
    他透过逍遥王的做法，正想着自家父亲呢，却见逍遥王已跨步朝蜿蜒的石阶路走去。
    只冲着身旁那顺天府的人丢了句:“我上去瞧瞧。”
    “是！”
    那人听言，连忙上前给逍遥王清路。
    他虽是顺天府的人，但对逍遥王却格外尊敬。
    哪怕毒蝎子的事情从头到尾都由顺天府负责，不曾听说逍遥王得过什么命令。
    但若是逍遥王要插手，他们顺天府也是求之不得的。
    毕竟逍遥王也不是吃素的。
    别的人不知道，但他们这些京都城的人却知晓。
    逍遥王表面上看着是个贪图清闲的人，实则也有自己的手腕。
    有他插手的话，毒蝎子的事儿又能稳上几分。
    逍遥王带着自己的人一路往山上赶。
    行至半山腰时，正巧看到那遥从山上下来。
    “王爷！”
    瞧见逍遥王来了，那遥立即迎上前，道:“属下刚从马华寺下来！
    太子殿下和孟郡王，以及顺天府的刘大人，各自带了一队人马，刚把上头搜寻完。”
    “可搜出什么了？”
    逍遥王问着那遥，可眼神却瞟向了通往山背山洞的那条小路。
    “回王爷话，马华寺上面没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遥摇摇头，神色很是严峻:“倒是咱们的人方才在山背那头发现了一些动静。
    属下已经派了一半的人跟上去，剩下的人依旧守在山洞外。”
    说着，又道:“山洞里那二十来号人，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属下寻思着，既然马华山已经被包围了，这草就算是咱们不打，蛇也已经受了惊。是否先动动筋骨？先将山洞里的人收拾了！”
    “收！”
    逍遥王没有半丝犹豫，直接下令:“我身后的人拨给你一半，势必要把山洞里的人一个不漏地抓回来！”
    加上他在内，如今已有四伙人盯着马华山了。
    这种情况下，想要再摸出其他的根据地和毒瘤，再一网打尽，显然是行不通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早早收网，能抓一个是一个！
    “走！”
    逍遥王看了上官子越一眼，喊了句。
    语气明显比方才焦急了很多。
    上官子越迅速跟上逍遥王的脚步，眉头紧锁。
    山洞里的人一直没有动静？
    既不出来寻孩子，也不出来觅食。
    自打进了山洞后，就再没一个人出来过？
    这在上官子越看来，并不是什么好的现象啊。
    这些毒瘤子就算要暂时消停不抢夺孩子，也总要吃喝拉撒才对。
    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不成是在里头练功？又或者，山洞里另有出路！
    “皇叔！”
    一番猜测之间，上官子越已经随着逍遥王上了山顶，来到了马华寺。
    太子魏瑾熔正在与主持说话。
    瞧见逍遥王来了，立即上前请安。
    再看看逍遥王身旁的上官子越，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他第一次见上官子越。
    不认识，但却能瞧出不简单来。
    上官子越也十分有礼地冲魏瑾熔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招呼打完，立即又挪开眼，朝四周望去。
    偌大的马华寺，此时森严而冷清。
    除了寺庙里的人外，其余的都是带刀的兵。
    上官子越有些不大舒服。
    自打踏入了马华寺后，他就觉得这里危机重重。
    甚至，还清楚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
    目光冰冷而愤怒，且不止一道。
    “你父皇让你来的。”
    逍遥王和上官子越一样。
    嘴上虽问着话，可眼神却环顾着四周，试图寻出点什么来。
    只是他的感觉不如上官子越强烈。
    虽说从来到马华寺开始，他也有些不安，但一眼望过去，却并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是。”
    魏瑾熔顺着逍遥王的目光，也重新打量着四周。
    小声应着:“父皇知道郡王府的孩子出了事儿，立即就让我清点了人出来。”
    说罢，看到不远处的孟郡王时，又朝逍遥王解释:“这次被抓的都是孟家嫡出的孩子。
    有孟世子的嫡出儿子孟蕴和跟嫡出女儿孟静好，还有孟三公子的两个嫡出儿子。
    这四个孩子平时都很受孟郡王宠爱！如今出了事儿，孟郡王比谁都着急。”
    特别是孟世子的女儿孟静好。
    当初暖宝没出世时，那小丫头也是受万千宠爱的。
    虽说是外姓郡王的孙女，可到底也算是蜀国郡王的嫡出血脉了。
    因此刚出生那半年，可没少被传入宫去，这个瞧瞧，那个抱抱。
    直到后来他们魏家真正的心肝小宝贝儿出世了，郡王府的世子妃和那孟静好，才算清闲下来，不再频繁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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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章 女魔头现身

    可少了宫里头娘娘小主们的宠爱，不代表郡王府那头不宠着她。
    孟静好是郡王府唯一的嫡系小姐啊。
    孟郡王一生得了三子，并没有女儿。而孟世子虽有三个闺女，但其中两个都是庶出。
    只有这个孟静好。
    她不仅是嫡系一脉，听说从小还懂事儿得很。
    如今虽说才三岁多，但却养得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若说暖宝是蜀国皇室的娇宠娃，那孟静好就是郡王府里的掌上明珠。
    她丢了，整个郡王府的人都别想好过。
    这不？
    逍遥王顺着魏瑾熔的目光望去，只见已六十岁高龄的孟郡王，此时正通红着眼命人再将马华寺搜寻一遍。
    满头银霜的他身子本就不好。
    如今宝贝孙女出事儿，他更是连背都弓了不少，看起来瞬间老了好几岁。
    许是这头的目光太过强烈了，孟郡王转身望了过来。
    见逍遥王竟出现在马华寺，忙上前打招呼:“逍遥王。”
    鼻音很重，一听就知道哭过。
    逍遥王看着孟郡王憔悴的模样儿，点头安慰道:“孟郡王莫急。
    吉人自有天相，孩子们会平安回来的。”
    “怎么能不急？那可是我的孙子和孙女啊！”
    一听逍遥王安慰他，孟郡王鼻子又酸了。
    极力忍着不哭，可没过一会儿，还是老泪纵横。
    这一下，逍遥王尴尬了。
    他记得孟郡王年轻时意气风发，威风凛凛，时常都是虎着脸的啊。
    怎么老了以后，倒成了赖哭包呢？
    想起山下哭得凄凄惨惨的郡王妃和世子妃，逍遥王突然就有点理解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逍遥王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主儿。
    瞧见孟郡王如此，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只能命身后的人跟着郡王府的人一起，再将马华寺搜寻一遍。
    又朝看向一旁的住持，打起了招呼:“方住持，近来可好？”
    逍遥王常常陪逍遥王妃来马华寺上香。
    对于马华寺的住持，他熟悉得很。
    不知为何，今日看向这住持时，总觉得不大对劲儿。
    可人还是这么个人，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来。
    大概是感觉吧。
    以前每每来马华寺，方住持都很慈祥温和。但今日，竟多了几分冰冷之气。
    “王爷万安。”
    方住持没开口应逍遥王，只是看了逍遥王一眼，点了点头。
    开口的是他身边的一个年轻小僧。
    解释道:“住持近日受了风寒，嗓子受损，不便说话，还望王爷见谅。”
    “受了风寒？”
    逍遥王听言，皱眉看向方住持:“我说呢，方住持看起来确实比以前消瘦了不少。
    天气渐凉，方住持当注意自个儿的身体才是。”
    说罢，又看向了开口说话的小僧:“这位小师父倒眼生得很，以前从未见过。”
    “回王爷话，贫僧皈依佛门日子不长，一直在寺中负责清扫，未曾给王爷请过安。”
    那小僧眸子微闪，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可即便如此，逍遥王还是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不安。
    勾唇笑笑，道:“方住持可是得道高僧啊！
    你皈依佛门不久，就能站到方住持身边代替方住持说话，可见有过人之处。”说着，突然伸手朝那小僧抓去。
    那小僧反应极快，一个闪身便躲过了逍遥王的袭击，退到了几米开外。
    “呵！”
    逍遥王冷笑了声:“区区一个扫地僧，武功倒不低！”
    言毕，飞身而上，便要生擒那小僧。
    与此同时，上官子越也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迅速抽出衣袖中的匕首，以鬼魅般的速度刺向方住持！
    口中还喊着:“这些人有问题！”
    众人听言，团团将寺庙里的僧人围住。
    根本就没人去在意，喊话的人只是一个未满八岁的孩子。
    而那方住持呢？反应比那些‘僧人’快多了。
    一个闪身躲过上官子越的攻击不说，更飞身上了屋顶。
    手中虽没有武器，可体内的内力却无比雄厚。
    运气之时，身上的袈裟瞬间粉碎，露出一件黑紫色的长袍。
    原本光秃秃的手指，瞬间长出了尖锐的指甲。
    只随意往上官子越这头挥舞了几个招式，上官子越这头的人便站都站不稳，直接被掀倒在地！
    也只有上官子越反应快，老早就已运功飞到了一旁。
    否则，他和那些带刀的士兵一样，没一个能逃得过。
    “子越小子，小心！”
    逍遥王看着那‘方住持’对上官子越出手，立即便加快速度，猛踹了之前的小僧一脚。
    直将那小僧踹到了魏瑾熔脚下，又魏瑾熔接手。
    而他自己，则迅速飞到上官子越身边，护着这孩子。
    “看来身上的伤是大好了？”
    ‘方住持’冷笑着开了口，竟是一道邪魅的女音。
    她死死盯着上官子越，一身戾气:“臭小子，你杀我丈夫，坏我好事儿，着实该死！
    今日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要饮尽你的血，让你到九泉之下，给我丈夫磕头认错！”
    说着，只见‘方住持’缓缓从脸上撕下了一块人皮面具，露出了女魔头那面目狰狞的容貌。
    而随着人皮面具被撕下，她头上的僧帽也掉落在地，露出一头银色的长发。
    “果然是你！”
    上官子越看着对面那银发飞扬，恐怖如斯的女人，没有半点惧意。
    而是开始凝聚内力，随时准备与之交战。
    早在他感受到马华寺有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时，就知道这里危险。
    但由于刚刚上山不久，他没法断定问题出在谁身上。
    只知道山上有好几道目光不对劲儿，要将他生吞活剥一样。
    可顺着那若有若无的目光探去，又未见有人注意他。
    直到逍遥王与这位‘方住持’打招呼，他才开始锁定目标。
    江湖人，会易容术的不少，可会变音的，却着实难得。
    对方不能开口说话，身材又变得消瘦。
    这不得不让上官子越多想。
    不说话，真的是嗓子受损吗？兴许是因为对方是女人呢？
    而女魔头，本身就生得高大，上官子越是见过的。
    联想逍遥王的那句‘消瘦了不少’来看，这身型一下子就吻合了。
    当然，最关键的线索，在女魔头的脚下……
    周末愉快，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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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章 束手就擒，就凭你们？

    女魔头穿了一双干净的僧鞋，可袜子口却黏上了一颗苍耳（一种草本植物，碰到会黏衣服上。）。
    苍耳这东西虽随处可见，算不上稀奇。
    但偏偏在这马华山里，上官子越只在石阶路两旁的野草茂盛之处瞧见过这东西。
    许是因为马华寺平时接待的勋贵世家颇多，为了避免虫蚁毒蛇，越是接近山顶，这野草灌木就被清理得越干净。
    就更别提，像苍耳这些容易黏身的玩意儿。
    ‘方住持’的鞋子如此干净，定是没离开过马华寺的。
    但既然没离开过马华寺，又为何会黏上苍耳呢？
    可见，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果然，住持不是住持，而是他们苦寻多日的女魔头！
    谁也没有想到，那搅得京都城内外人心惶惶，不得安宁的毒妇，竟化身为了住持，潜伏在寺庙里。
    今日，若不是马华寺出了事儿，若非上官子越跟着逍遥王前来。
    恐怕这女魔头，他们是踏破铁鞋也寻不到了。
    “女魔头！”
    逍遥王看着女魔头一直死死盯着上官子越，不免又挪了挪脚，往前挡了挡。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何自己方才看到方住持时，会有一种冰冷而陌生的感觉。
    “女魔头，马华山已经被包围了，本王劝你束手就擒，莫做无谓的挣扎！”
    “束手就擒？就凭你们？哈哈哈……”
    女魔头仰天长笑，很是放肆。
    “老娘行走江湖多年，什么厉害角色没见过？区区一群蠢兵，就想让老娘束手就擒？”
    她冷眼瞟着逍遥王，一字一句道:“简直做梦！”
    “妖女！”
    孟郡王忍不住了，指着女魔头就喊:“你把本王的孙子孙女抓哪儿去了！
    孩子们是无辜的，你赶紧将他们放了！想要什么你跟本王说，本王给你就是！”
    众人:“……”
    如此要紧的时刻，孟郡王竟说出了让逍遥王和魏瑾熔等人都想原地爆炸的话来。
    这女魔头想要什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她就想要孩子啊！
    奈何，孟郡王年纪大了，又遇到了这般着急的事儿，难免糊涂。
    一看到女魔头，他就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一时之间也顾不得毒蝎子抢走了多少孩子，只想着谈条件。
    而女魔头呢？
    仰天大笑了几声，才慵懒开口:“哦？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我？
    那好啊~把那小子的人头砍下，亲手送到我手中！”
    女魔头那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缓缓瞟向上官子越。
    即便不点名道姓，不伸手指明，众人也知晓她说的是谁。
    孟郡王顺着女魔头的目光看了一眼，身子微微发颤。
    想也没想便应道:“除了这个条件，别的都可以！
    郡王府中的金银财宝你任拿，就连本王的命也能给你。
    但那娃娃，你不能动！”
    孟郡王的话，再次让众人吃惊不已。
    特别是逍遥王，还回头深深看了上官子越一眼，以为是孟郡王认识上官子越呢。
    “呵？老娘搭了你一句话，竟是给你脸了？跟老娘谈条件，你也配？”女魔头见孟郡王不答应，立即就变了神色:“老娘什么都不要，只要那小子的头颅。
    你若能办到，就把你孙子孙女接回去。若不能，那便少废话！”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这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竟也忍心！”
    孟郡王是急糊涂了，但还不至于善恶不分。
    自己的孙子孙女已经陷入危险，他怎么能对别人的孩子动手？
    “你一个妇人，怎能如此心狠！也不想想，倘若是你自己的孩子，你可舍得？”
    “我的孩子？哈哈哈~”
    女魔头听了孟郡王这话，既可笑又愤怒。
    砰——
    她运起内力，隔空朝着一旁的大树劈了一掌，大树应声而倒。
    “老东西！你和我提孩子？你怎么敢跟我提孩子啊！
    我的丈夫已经死在了那臭小子的手里，我如何还能有孩子？
    你告诉我，我怎么能有孩子！”
    说着，再不跟孟郡王废话，直接飞身就朝上官子越而去。
    逍遥王见此，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迎了上去。
    上官子越也在这一刻运起内力，紧接而上。
    女魔头手中并没有武器，可她突然生出的长指甲以及雄厚的内力，却足以让她跟逍遥王硬碰硬。
    逍遥王手中那锋利的长剑直直砍了过去。
    女魔头也不躲。
    只变换了手中的招式，用内力控制着逍遥王的长剑，试图更改长剑的方向，好让逍遥王刺向自己人。
    逍遥王神色一震，忙注入内力，稳住了自己的武器。
    ——这毒妇，有两下子。
    他根本不敢掉以轻心，专心对付着女魔头。
    上官子越用的是匕首，在这种时候并不好近女魔头的身。
    只能运气将一旁的大树、炉鼎、石凳等物，一一连根拔起，砸向女魔头。
    试图转移女魔头的注意力。
    魏瑾熔见此，也是一声令下，命人朝其余的十几个假僧人动手。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马华寺迎来了一场恶战。
    那十几个假僧人个个都是练过阴毒之功的。
    瞧见魏瑾熔这头开始动手，便立即露出了真面目。
    他们跟女魔头一样，瞬间就长出了尖锐的指甲。就连那原本阳刚的面容，也随着指甲的生出，而变得阴柔了起来。
    男不男女不女的，比宫中的阉人还不堪入目，看得人好生恶心。
    这些人的招式变化多端，且招招致命。
    虽说威力不如女魔头，但对付那些顺天府的兵，并不在话下。
    只三两下的功夫，魏瑾熔这头的人就倒了一片又一片。
    “羽林军！”
    魏瑾熔见顺天府的人不顶用，立即让羽林军上。
    看了眼待命的弓箭手，又喊了句:“放箭！”
    咻——
    咻咻咻——
    无数根利箭齐发，直直射向毒蝎子的人。
    可那些练就了阴毒之功的人，岂是如此好对付的？
    他们运起内力，反手就将利箭还了回来。
    “啊！”
    “呃……”
    一时间，又倒了一片。
    那些利箭来势汹汹，纵使是反应极快的羽林军，也免不得受了伤！
    更新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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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章 不好对付

    而随着数箭并发，毒蝎子的人也被惹恼了。
    有两个武功不弱的中年男子看着魏瑾熔年纪不大，便相互交换了眼神，直接朝魏瑾熔奔去。
    魏瑾熔挑起地上掉落的一把大刀，直接踹向了其中一个中年男子。
    力道之大，足以劈死来人。
    只可惜那人反应太快，侧身一躲，只损失了一只手臂，没能让他命丧刀下！
    但活活被断了臂，也是件痛苦的事儿。
    只见那人捂住了自己的伤口，倒在地上来回打滚。
    魏瑾熔短时间内少了一个对手，便铆足劲儿去对付另外一个。
    身为蜀国的储君，他从小就刻苦得很。
    不仅是学识和政务，就连武功也从不落下。
    在同龄人中，他算是极其了得的。
    可说到底，年纪还是太轻了，阅历也不足。
    跟那练就了阴毒之功的男子电闪雷鸣地对了十几招后，便渐渐落了下风。
    甚至有好几次，都险些被对方尖锐的指甲给划到。
    “小心他们的指甲！指甲有毒！”
    上官子越已飞身到另一座大殿的屋顶。
    看到落了下风的魏瑾熔，立即便运起了一块残断的石凳，朝那男子砸去，为魏瑾熔争取到了喘息的时间。
    而有了上官子越的提醒，众人在捉拿毒蝎子的人时，也纷纷开始躲避他们的指甲，以免更多人受伤。
    瞧见魏瑾熔等人已经有了防备，上官子越又集中精力到了女魔头身上。
    他在跟逍遥王一起，制衡着女魔头。
    这女魔头的功夫比她丈夫的功夫更高，也不知阴毒之功练到了哪个地步？
    虽说这一年多以来，上官子越的武功也有长进。
    可女魔头的邪功到底是用血练出来的，阴毒得很，也很难寻到破绽。
    倘若今日的女魔头是当年的那个男人，上官子越很快就能解决战斗。
    甚至，只要女魔头的功夫还停留在前几日……
    没有旁人偷袭，又有逍遥王从旁牵制，他也能很快就送她去与她丈夫团聚。
    但眼下，一切都不同了。
    也不知是这几日女魔头的功夫又上了一层楼，还是前些日子她故意留了一手？
    想要快速解决他，除非得用那一招……
    总之，不好对付。
    逍遥王曾云游四海，武功不低。
    可如今在跟女魔头的对阵中，竟也讨不得什么好处。
    那女魔头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带毒的指甲，以及雄厚的内力。
    若是近距离与逍遥王交手，她便会想尽办法，用自己那尖锐的指甲在逍遥王身上划下口子。
    若是距离远的话，则会用内力给予逍遥王一次又一次重击。
    逍遥王在面对女魔头的攻击时虽能招招化解，也能时不时反击回去。
    但奈何女魔头的招式太过阴狠毒辣，又变化多端。
    因此，他占不着什么便宜不说，稍有不慎还会命丧她手。
    当然。
    逍遥王也不是个废物。
    他虽一时拿女魔头没有办法，但却能跟着上官子越一起，勉强牵制住她。
    只可惜，除了他们二人外，再没人能空出手来给予这女魔头致命的一击。不管是孟郡王还是魏瑾熔，他们都深陷在恶战里。
    “冤有头债有主！那臭小子杀了我丈夫，我要他性命，不为过！
    而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要置我于死地？”
    以一对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女魔头一边挡着上官子越雄厚的内力，一边与逍遥王抗衡，额头已渗出汗珠。
    “这位好汉，你放我一马。若我不慎抓了你家的孩子，还给你就是！”
    “与本王谈条件？你以为你配？
    呵！和我说还？整个蜀国的孩子都是本王的孩子，你还得回来吗？”
    逍遥王最不喜欢跟外头的女人多话。
    多说一个字儿，他都觉得是在浪费口水。
    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还是个彻头彻尾的魔头。
    可听着女魔头的话，他又恨得满腔怒火。
    不应上几句，都对不起自己的火气。
    “我不管你是谁，从何而来，与谁有仇！
    这两年你们这群恶人在我蜀国兴风作浪，抓走了这么多孩子，就休想活命！”
    说着，手腕一转，手中的长剑便打着圈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上官子越的匕首也以同样的方式，朝着女魔头飞来。
    无论是长剑还是匕首，都如飞影般飞向女魔头。
    前后夹击。
    女魔头脸色微变，分了神。
    即便急急闪身，往一旁躲去，但那飞扬的银发还是被砍掉了一缕。
    “不知死活的东西！”
    女魔头看着缓缓落地的银发，怒不可遏。
    她双目猩红，朝着离自己比较近的逍遥王飞去。
    那双长满了长指甲的丑陋的手，像是爪子一般，带着无形的内力不断攻击着逍遥王。
    如果说方才的对抗，是女魔头想着能在杀完上官子越这个仇人后，还能顺利逃离马华寺。
    那么现在，出手又快又狠的她，根本就是不留余力。
    她如今要的不是报仇过后再平安离开！而是杀光马华寺所有的人，哪怕山脚下的那些蠢兵！
    上官子越擅长用剑。
    看到逍遥王的长剑在砍掉女魔头的银发后已偏向一旁，便以鬼魅的速度追了上去。
    脚尖轻点了一下飞速旋转的长剑，长剑的力道立即减轻，往下坠落。
    上官子越伸手一拉，隔空就把长剑拉了过来，握在手里。
    少了上官子越这一瞬间的帮忙，再加上女魔头已经红了眼，逍遥王情况很不乐观。
    落了下风的他被女魔头逼得节节败退，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眼瞧着女魔头的爪子已经伸向自己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一块残断的石凳直直飞了过来，正巧打到了女魔头的指甲上。
    女魔头的指甲就这么断了一根。
    爱惜指甲的她皱紧眉头，只能暂且放过逍遥王，先解决那偷袭之人。
    才刚刚转头，就见一把长剑犹如游龙，带足了杀气袭来。
    想躲，已经晚了。
    只能硬生生举起手，用掌心接下了这把长剑。
    滋——
    长剑刺穿了女魔头的手掌。
    但女魔头却丝毫不带停顿，用内力震碎了长剑，更当场拔出了留在手掌中的残片！
    更新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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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章 臭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臭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女魔头看着逼近的上官子越，勾唇一笑。
    那冷漠的笑容配上狰狞的容貌，很是怪异。
    她用右手运气，将残片腾空，再全力射向上官子越。
    而正在冒血的左手，则直接朝逍遥王伸去。
    逍遥王虽重新挑起了大刀，对女魔头有所防备，但因为担心上官子越，所以目光并不在女魔头身上。
    因此他根本就没注意到，女魔头那只冒血的手在做什么。
    但上官子越看到了！
    女魔头不是要抓逍遥王，也不是要攻击他。
    而是想将自己手中的血强行注入逍遥王体内！
    ——不好！
    上官子越暗叫了声，连忙闪身朝逍遥王冲来。
    女魔头练就的是江湖中早已失传的阴毒之功。
    哪怕到目前为止，上官子越并不知晓这具体是什么功夫。但仅凭着这些人练功后发生的变化，他就能断定这血不干净！
    而逍遥王在多番打斗下早就受伤了。
    若让女魔头的血通过逍遥王的伤口进入了逍遥王的体内，那逍遥王一身正派的功夫，恐怕也会被阴毒之功吞噬，从而走火入魔！
    咻——
    上官子越魅影一闪，及时赶到逍遥王面前。
    就在这时，原本那飞向逍遥王脑袋的血，竟邪门的改变了高度，冲着上官子越去了。
    上官子越为逍遥王挡住了女魔头送过来的血。
    啪——
    嘭——
    那血不多，却带有女魔头注入的强大内力。
    鲜血直直打到上官子越那受了伤的脖子不说，强大的冲击力更是把上官子越和逍遥王二人冲倒在地。
    “噗……”
    上官子越喉咙一阵腥甜，喷出一口鲜血。
    “子越小子！”
    逍遥王面露焦急，连忙拽起上官子越，将他带到自己身后。
    孟郡王和魏瑾熔等人还被那些假僧人给缠着呢。
    毕竟这阴毒之功与平常见到的正派武功有着天壤之别，他们谁也没有遇到过。
    听到逍遥王这头的动静，只能急急喊了句:“皇叔！”
    却根本脱不开身来。
    逍遥王已顾不得回应魏瑾熔了。
    随意捡起了一把大刀，死死护着上官子越。
    女魔头见此，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狂妄而阴森，回荡在整个山顶。
    “臭小子，老娘说过，老娘一定会报仇的！”
    她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一步步朝逍遥王和上官子越逼近。
    “呵呵，没想到吧？老娘方才看似是要害这个男人，可实则却是引你来救他。
    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啊，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总妄想着救别人？
    哈哈哈！怎么样？我的血如今在你的身体里，像火球一般燃烧着你吧？
    哼！放心吧~你痛苦不了多久！很快，我的功夫就会跟你的功夫纠缠到一起。
    而你，也会因为走火入魔，暴毙而亡！”
    “女魔头！”
    逍遥王脸色都变了。
    他是习武之人，当然知道走火入魔是什么意思。
    看着身后脸色煞白，满头是汗的上官子越，他恨死自己将这孩子带了过来。
    握紧手中的刀柄，随时准备出击:“今日有本王在，你休想再伤他半分！”“你？”
    女魔头嗤笑了声，极其不屑:“就凭你？呵呵……
    你与这小子半斤八两！若是联合起来不出差错的话，倒能拖得住我。
    可如今他已自身难保，仅凭你一人就想拦住我的路？痴人说梦！”
    “即便本王杀不了你，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像你们这种歪门邪道的门派，为了练就那一身的阴毒功夫，连孩子都不放过，简直人人得而诛之！
    今日就算我们都死在你的手里，江湖中人也不会放过你！
    你的命，早晚得交代在别人的手里！”
    逍遥王到底是皇室之人。
    哪怕平常懒散惯了，可一旦认真起来，身上的王者之气依旧能震慑旁人。
    这不？
    女魔头脚下一顿，确实被逍遥王镇住了。
    但很快……
    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缠斗的众人后，又冷笑了起来。
    “呵呵……好一个邪派！好一个阴毒之功啊！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是邪派，练就的是阴毒之功！可到头来，不也一样要死在我们的手里？
    正派又如何？正义又能怎样？能救命吗？能称霸武林吗？能被众人敬畏吗？
    不！不能！你们除了死，没有别的结果！”
    女魔头很是嚣张。
    眼下的她已经将众人当成案板上的鱼肉，根本就不着急动手，而是诛起了逍遥王的心。
    “你这男人活到这把年纪，死不足惜啊，就是可惜了你身后的那个小子。
    小小年纪，武功上的造诣比你还高，今日竟也得死在我的手里！”
    说罢，又话锋一转:“不过……他死了可惜，我丈夫死了更可惜！
    想当初，我和我丈夫才刚刚在江湖上有了名望，前途一片光明！
    若不是他！若不是这小子杀死了我丈夫，现如今我哪里用成立门派？
    我只需与我丈夫一起修炼神功，快意江湖！
    是他！都是他！是他杀了我丈夫，毁了我的一切！他该死！”
    女魔头诛着逍遥王的心，自己也没能幸免。
    她越说越激动，根本就没注意到方才脸色煞白的上官子越，此时已经恢复如常。
    被强行注入的血，从脖子的伤口处不断往外渗。
    深厚的内力就像藏不住一般，直接透过有所接触的手臂，传到了逍遥王身上。
    逍遥王感受到这惊人的内力，不免一震。
    回来看向上官子越的瞬间，上官子越睁开了眼。
    冷冷的一句:“该死的是你。”
    紧接着，只见上官子越腾空而起。
    他的内力不断往外散去，竟连一旁正在缠斗的众人都受到了波及。
    无一例外，跌倒在地。
    “怎么可能！”
    女魔头见此，惊呼了声，连忙朝上官子越出手。
    她不相信！
    不相信从未练过‘神功’的上官子越在注入了她的鲜血后，还能平安无事！
    “臭小子，快快受死吧！”
    女魔头一边喊着，一边朝上官子越挥爪。
    用了十成的功力！
    就连想要出手阻止的逍遥王，都被她掀倒在地！
    更新3/3，晚安，明天子越放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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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章 凌驾于四国之上

    只可惜……
    她太高估自己的‘神功’了，忘了这世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眼瞧着她的魔爪马上就要抓到上官子越的脖子。
    突然！
    一条金色的飞龙从天而降！
    呼——
    龙头直直穿透女魔头的手掌。
    紧接着，龙身一个旋转，龙尾轻轻一扫，又将女魔头给甩到了十几米开外！
    砰——
    女魔头重重摔倒在地，地上被砸出了一个坑，青石板裂开几块，弹飞到一旁，还伤了几个躲闪不及的假僧人。
    “噗……”
    女魔头受到重创，喷出一口鲜血。
    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裂开了。
    不甘心啊，忍着痛想运气反击。
    却发现，不管自己再怎么调息运气都无用。
    甚至，连逃的力气都没有。
    上官子越依旧悬在半空，操控着那条飞龙。
    他的双手来回运气，动作快如魅影，根本让人看不清他的招式。
    可那条霸气的飞龙呢？却在他的操控下，奔向了一旁的假僧人。
    一群假僧人见此，连忙摆起了阵型朝飞龙攻去。
    可谁曾想，那飞龙只是一个影子而已。
    它能瞬间化成烟消散在众人面前，又能瞬间汇聚成一条金龙，将敌人缠绕其中。
    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啊，那十几个难以对付的假僧人便接连倒地。
    女魔头见此，面露惊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怎么会这……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女魔头用尽全身的力气，不断往后躲去。
    看向上官子越的眼神，越发恐惧:“你……你是……”
    “去！”
    上官子越双眸冷冽，根本就没让女魔头把话说完。
    只轻轻吐了一个字，再配合手上的动作，便将刚刚解决完假僧人的飞龙，送到了女魔头跟前。
    飞龙朝女魔头冲去，直直穿透了她的心脏，又打了个转，才乖乖回到上官子越身后。
    “……呃！”
    女魔头的喉咙，只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尾音，便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砰——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应声而倒，死不瞑目。
    而那飞龙呢？
    也在上官子越双脚落地之际，化成了散烟，飞入他的身体里。
    四周静悄悄的。
    所有的人都像被点了穴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官子越。
    他们满脸都写着四个大字。
    不可置信。
    这孩子武功那么高？不可置信。
    刚刚飞在空中解决了战斗的东西是一条龙？不可置信。
    那条龙居然是这小少年唤出来的？不可置信！
    总之，就连逍遥王也呆愣得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小子什么来头？
    ——他那是什么武功？
    ——莫不是个妖孽吧？
    百闻不如一见呐。
    如果说之前魏倾华的夸赞，让逍遥王尚有怀疑。
    那么经过今日这一战，他是真的服了。
    莫说是上官子越最后这一招逢凶化吉，就是没有这一下，光凭着之前二人联手制衡女魔头时的功力，就足以让逍遥王敬佩不已。
    看来本事儿这种东西，果真与年纪无关啊！
    不过……——武功那么高强，早干嘛去了？白瞎老子担心！
    逍遥王回过神来，还不忘瞪了上官子越一眼。
    眼神中颇有几分埋怨。
    他根本就不知道，上官子越方才使出的功夫，叫飞龙在天，正是这天下人人求而不得的神功。
    这神功一共有七层。
    但奈何它威力巨大，因此哪怕只练到第二层，便可称霸天下。
    千年来，飞龙在天的秘籍一直被握在四国之外的灵剑山手中。
    甚至还有传言，灵剑山世世代代的庄主，都是真龙血脉。
    而这一传言，就连四国的皇帝都不敢反驳。
    只因灵剑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他们不归任何一个国家管，也不插手任何一个国家的内战和外战，但却凌驾在各国之上。
    说句难听的。
    四国再怎么强，都得看灵剑山的脸色。
    灵剑山让四国存在，四国便能存在。灵剑山让四国灭亡，四国就得灭亡。
    因此，哪怕灵剑山地广人稀，所占之地比四国任何一国都多。
    可四国之中，却无一国敢打灵剑山的主意。
    相反，这灵剑山还是每一个国家都想争夺的势力。
    就连老祖宗都传下过话。
    ——得灵剑山之势者，得天下。
    这灵剑山不简单。
    里头的人哪怕是个看大门的，武功都十分高强，轻易得罪不得。
    而整个灵剑山的地界，也像极了四国之外的另一个国家。
    除了没有皇帝，没有百官，没有那些封建制度外，所有的人都以灵剑山为尊。
    生活在灵剑山地界内的，都是江湖之人。
    他们有的豪爽讲义气、有的野蛮又阴险。
    总之，千人千面。
    但不管是谁，无一例外，灵剑山地界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舔着刀口活下来的。
    当然。
    有人以灵剑山为尊，自也有人想取代灵剑山。
    特别是江湖中那些野心疯长，欲望膨胀的人。
    他们早就想夺过灵剑山的势，一统天下了。
    什么黎民百姓，天下苍生，与他们何干？
    他们要的是地位，是权势，是所有人的臣服！
    在这些人眼里，灵剑山这千年来都在扮演着一个蠢蛋的角色。
    明明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偏要满口仁义道德，维护天下太平。
    简直可笑！
    而灵剑山呢？
    既被人忌惮又被人窥视，日子并没有外界想象中的那么好过。
    光是震慑了众人千年的神功飞龙在天，也并不是人人都能练成的。
    练就飞龙在天的条件非常苛刻，即便那人能承受其痛苦，也未必能有那个天资。
    譬如，现如今的灵剑山庄主就没有练过飞龙在天。
    莫说二层三层，称霸天下了，他连一层都练不了。
    而上一任庄主呢？倒是练了这功夫！
    但……也仅仅是停留在二层而已。
    再往上数数，灵剑山的血脉也已经很多代没人练成过神功了。
    只是这种事情，一直都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外界的人并不知晓。
    再加上灵剑山的人素来低调，从不以势压人。
    因此，哪怕飞龙在天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也不曾有过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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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章 谁让你是灵剑山的血脉

    有多久呢？
    久到……即便这神功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也未必能认得出来的地步。
    至少此时此刻，逍遥王等人是想不起来的。
    江湖中的那些人呢，滑头归滑头。
    眼瞧着多年未见飞龙在天现身，也有过一些猜测，但却不敢太过猖狂。
    谁敢肯定飞龙在天近百年来不曾现身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
    灵剑山的人没使过此神功，不代表他们没练过啊。
    毕竟近千年来，飞龙在天的秘籍就在他们手中。而他们灵剑山，最初也是靠着飞龙在天扬名，步步登顶。
    有着神功的加持，又有着千年屹立不倒的威名，灵剑山虽说被部分人惦记，但到底还算稳定。
    因此那些有着坏心思的人，现阶段也只敢暗戳戳的窥视，不会轻易出手。
    只是……
    灵剑山能屹立千年而不倒，自有其过人之处。
    光是高瞻远瞩这一块，就非寻常人能及。
    早在灵剑山的势力凌驾于四国之上，掌控了整个江湖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有忧患意识了。
    倒不是怕失势，怕灵剑山会被取而代之。
    只是担心这些势力落入心术不正或残暴之徒的手里，再害得天下生灵涂炭。
    毕竟这世上，可不是每一个人都会以和平为主，以百姓为主。
    这种忧患意识，到了百年前上一任庄主（子越的祖父）在位时，又得以上了一个台阶。
    不为别的。
    只因上上个庄主（子越的曾祖父）穷极一生，也没能参透飞龙在天，练成神功。
    而上一个庄主虽天资过人，年仅十六岁便练到了神功的第二层。
    可偏偏往后那么多年，却久久无法突破第三层。
    紧接着，现任的庄主（子越的父亲）就更邪门了。
    说他没天资吧，他练什么功夫都很快。
    别人需要十年才能练成的武功，他三年就能大成。
    甚至，在毒术和医术上，也颇有造诣。
    但怪就怪在，神功这一块，他的悟性却跟上上任庄主一模一样。
    根本参不透。
    哪怕有着上任庄主带着他一起练，也依旧入不了门。
    上任庄主见自家儿子在祖传的神功上如此愚钝，又想起自家父亲穷极一生，都没法练成神功。
    不免焦急万分。
    他知道，有着千年的沉淀，灵剑山的地位早已不单单是飞龙在天撑着。
    纵使没有飞龙在天，他灵剑山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招惹的。
    可飞龙在天到底是灵剑山的根啊，不能丢！
    短期来看，子孙们没人练成神功，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他们灵剑山光凭着这千年来的威名，就足以震慑住众人。
    但长期以往呢？终究不是个办法。
    震慑力就好比一个商贾的钱库，只花不攒，总有耗尽的一刻。
    天下局势，瞬息万变。
    他们灵剑山既站到了这个位置，便该未雨绸缪。
    自己的崽子靠不住，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孙辈的身上。
    而这个孙辈，就是上官子越！
    上官子越的父亲上官宣，比逍遥王成亲还要晚。
    别的男子三十岁时，儿子都快能成亲了。可上官宣三十岁那年，才刚刚迎娶了自己的小表妹为妻。因此，当上官宣三十二岁生下第一个儿子上官子越的时候，其父亲的身体已大不如前。
    他根本就等不了自己的孙子长大，再慢慢指导孙子练就神功了。
    只能在自己临终之前，铤而走险，将自己练就的神功以内力传授的方式，一并传到上官子越身上。
    当然。
    除了孙子上官子越外，老爷子也曾想过直接将内力传给儿子上官宣。
    毕竟那一年，上官子越只有两岁。
    一个两岁的孩子，纵使天资再高，以后再如何有所作为，怕也受不住这浑厚的内力啊。
    能将神功直接传给上官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可天知道上官宣是怎么回事儿？大抵是跟神功八字不合吧？
    老爷子接连尝试了几次，都无法成功。
    上官宣的体内就像是筑起了不倒的城墙，死死将神功拦在门外。
    最后整得上官宣自己没脸再受神功不说，就连老爷子多年来克制得极好的脾气都爆了。
    ——没用的东西！
    老爷子没办法，只能抱着年仅两岁的孙子，哭得老泪纵横。
    这神功一传啊……
    若能受得住，天下便能保至少百年的太平。
    若是受不住，这个孙子便会跟着他还有这两层的九龙在天一起，共赴黄泉。
    当然。
    神功的秘籍还在。
    就算老爷子不冒这个险，待上官子越长大后，也一样能照着秘籍去练神功。
    可能不能练成呢？谁又能知道？
    倘若上官子越跟他的曾祖父和父亲一样，偏偏对神功没有悟性，又该如何是好？
    老爷子也不巴望着上官子越能突破神功的第三层。
    只要他能受得住这两层的神功，灵剑山……不，天下就稳了！
    那一年，老爷子抱着上官子越哭了半个多时辰。
    最后，只说了句‘谁让你是灵剑山的血脉’，便开始传授神功。
    两岁的上官子越比同龄人要早熟一些，但还没成熟到能理解苍生和大义的地步，更不可能有自己的选择。
    长辈对他做的一切，他只能受着。
    两层的神功顺利传到上官子越的体内后，老爷子就仙逝了。
    而上官子越，则被那浑厚的内力折磨了七七四十九天！
    他哭天喊地，痛不欲生。
    哪怕有父母在一旁疏导护体，也没能减轻半分。
    并且，一日比一日难熬。
    就在灵剑山所有人都以为，上官子越必死无疑的时候，他却突然就好了。
    第五十天。
    老爷子的那两层神功，完全与上官子越融合。
    从此，上官子越便走上了艰苦的习武之路。
    毕竟光有内力是不够的。
    身为灵剑山的少主，他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好在老爷子没给他取错名字儿。
    子越嘛！
    就是希望上官子越能越过其父亲上官宣去。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上官子越除了能顺利融合那两层神功外，学习其他的东西也极有天赋。
    小小年纪，不容小视。
    这也是为何，他能在五六岁的时候就单独下山历练，而不会被家人紧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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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隐秘的密道

    盯什么呢？
    若是搬出飞龙在天这神功来，上官宣还不是自家儿子的对手呢。
    担心上官子越？倒不如担心担心他自己。
    而上官子越的神功，也从不会轻易示人。
    就好比马华寺这一战。
    即便是与女魔头僵持不下，他也没有使出飞龙在天。
    若非女魔头将自己的鲜血注入上官子越的体内，遭到了神功的排斥，强行引出了幻龙。
    就以上官子越的性子，恐怕也会想着以别的办法取胜，而不是动用神功的力量。
    毕竟，他不能暴露身份，更不能惹上麻烦。
    ……
    马华寺的假住持和假僧人刚刚被解决干净，半山腰的那遥也带人上来了。
    相较于马华寺上的痛快一战，那遥这头就有些窝火。
    原来他们盯了几天的山洞，根本就是一条密道。
    进去以后，里头除了有两个人在守着以外，其余的人早就离开了。
    好在那两个人刚刚练成阴毒之功不久，仅仅停留在第一层。
    而那遥等人人数多不说，武功也不低，倒抓了个活口，不算毫无收获。
    否则，面对着这样的结局，那遥怕是想将自己的脑袋砍下来当板凳坐了。
    “难怪他们几天都没有动静！若不是今日冲了进去，还不知得被瞒到什么时候！
    王爷，这件事情是属下大意了，属下愿意领罚！”
    那遥一直是逍遥王的得力干将，从未犯过如此低级的错误。
    如今那些毒瘤子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他难以接受！
    “什么领罚不领罚的？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逍遥王的目光一直都在清理现场的众人身上，并没有去看那遥。
    只道:“若你能撬开那活口的嘴，通过他知晓一些有用的消息，倒也能将功赎过。”
    譬如，毒蝎子这个邪派一共有多少人？人都在哪里？被抓的孩子又在何处？
    这些才是最迫切的。
    想着，逍遥王又想起了密道，问:“对了，那条密道通向哪儿？”
    “回王爷话，通向一旁的姑娘山。”
    那遥皱眉，应道:“并且我们的人在姑娘山那个密道出口不远的地方，又发现了另外一条密道。
    属下已经派人去探路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姑娘山？”
    一旁的上官子越听言，不免问道:“那密道在哪？”
    他曾搜寻过姑娘山的，里里外外不止两遍。
    但要说密道，他竟是一个也没发现。
    真是懊恼。
    “回子越公子话，那两条密道都十分隐秘。
    若不是我们追着那守着密道的人一路过去，恐怕就是再找上几年都难以发现。”
    那遥知道上官子越曾搜过姑娘山，也知晓上官子越现在的感受。
    于是毫无隐瞒道:“姑娘山的半山腰有一棵大榕树，足足需要四个人张开双臂才能抱住。
    子越公子搜过姑娘山，想必是见过那棵大榕树的吧？”
    “见过。那棵榕树生得高大又茂盛！”
    上官子越想了想，道:“就是在离地一丈（约米）高的地方，有一个天然的树洞。
    那树洞不小，能容一个七尺男儿进出……”说着，突然抬眸，眸中皆是冷意:“难不成，那棵大榕树就是密道的出口！”
    “没错！”
    那遥点点头，道:“马华山密道的另一个口，就在那棵大榕树里。
    而大榕树的出口，就是子越公子所说的树洞。
    由于那个树洞是天然的，又开在树上，离地有一丈高。
    所以任谁都想不到那竟是一个密道的入口！我们也是一路追着守密道的毒瘤到了那里才得以知晓！”
    说罢，见逍遥王和上官子越面色凝重，又道:“至于姑娘山的那条密道入口，就更绝了。
    它在距离那棵大榕树不远处的深潭瀑布后！只是出口在哪里，目前尚未得知。
    我们望里走了一段，见密道又窄又深，就只留了几个武功了得的继续探路。
    剩余的人我先带了回来，怕马华寺上头需要帮忙。”
    “一个密道口在榕树里，一个在深潭瀑布后……”
    逍遥王一直没有吭声。
    直到听完了那遥的话，才道:“如此隐秘的密道，定不是近两年才有的。
    而毒蝎子来到京都城活动才多久？怎么就能找到马华山和姑娘山的密道呢？”
    “王爷！”
    正疑惑着呢，前去瀑布密道探路的几个人回来了。
    他们浑身湿漉漉的，但好在没受伤。
    一回来便禀报了消息，道:“姑娘山那条密道的出口，在姑娘山后背的矮岭村。
    矮岭村离城内不远，若要入城的话，走的是另外一条官道，直接绕过姑娘山和马华山。”
    “矮岭村……”
    逍遥王垂眸，冷笑了声。
    从马华山的密道直通姑娘山，再从姑娘山的密道去到矮岭村。
    而矮岭村通往京都城，走的又是另外一条官道。
    如此一联系，再愚钝的人都能想明白了。
    毒蝎子的窝，可不仅仅局限在马华山和姑娘山啊。
    至少矮岭村和京都城，还有那条官道附近的所有村庄跟深山，都不能漏下！
    剿灭毒蝎子是一回事儿，找回那些孩子更是重中之重。
    “那遥，你立马带人去一趟矮岭村！人手若不够，就回去调。”
    说着，转头又交代身旁的人去跟魏瑾熔等人互通一下消息。
    最后才冲着上官子越道:“小子，咱们得回一趟城内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现如今郡王府、逍遥王府、顺天府、羽林军，都在城外。
    而城内，则相对势弱了很多。
    万一毒蝎子的人在城内有根据地，或趁机入了城。
    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上官子越的想法跟逍遥王的想法一致。
    二人带上了几个得力的侍卫，急匆匆下了山。
    到了山脚处时，郡王妃和世子妃还在哭呢，死活不肯走。
    逍遥王见此，也懒得再管了。
    只咒骂了句:“顺天府的人干什么吃的？连两个女人都搞不定！”
    ……
    城外马华山的所有人，都度过了此生难忘的一个下午。
    而城内呢？也不太平。
    当逍遥王和上官子越正在经历着一场生死恶战时，魏倾华和暖宝这对兄妹俩，也在探着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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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章 鬼鬼祟祟的一行人

    原来，早在逍遥王和上官子越骑着马绝尘而去时，魏倾华便在后头悄咪咪跟上了。
    只是他没有马，光靠着两条腿，速度自然要慢上许多。
    不过他知道自家父亲和小恩公要去的地方是马华寺，因此倒也不急。
    只想着慢慢跟上去，若遇到需要帮忙的地方再搭把手就行。
    毕竟逍遥王和上官子越都不是吃素的，他若跟得太近的话，恐怕还没出城门就被丢回来了。
    另外……
    如今的魏倾华也算有自知之明吧。
    虽说他最近一年多练功很是刻苦，相较于以前有了很大的进步，也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试试自己的身手。
    但就他那身功夫，在毒蝎子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急吼吼冲到前头去是不现实的。
    就算他不怕死，也得想想会不会拖后腿不是？
    更何况，他怕死着呢。
    只能先暗戳戳跟着，再暗戳戳瞅准机会，最后暗戳戳出手。
    硬干的话干不过，可以取巧嘛。
    ——老爹和子越追着那些坏人跑时，我在前头伸个脚，把对方绊倒！
    ——众人打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我躲在树上射飞镖，偷袭成功！
    ——再不济，也能在老爹和子越手软弄丢武器时，给他们递把刀。
    魏倾华他想法很简单。
    简单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现实。
    甚至，也承认这只是一种设想和自我调侃罢了。
    不过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哪怕知道毒蝎子厉害，他还是要往马华寺去。
    ——我这么机灵，随机应变就是啦。
    魏倾华一边想着，一边收紧了自己的外衣，往城门去。
    他的外衣是有夹层的，夹层里还塞了不少飞镖呢。
    这大半年来，他在射飞镖上下了不少功夫，自我感觉良好啊。
    现如今，就想着靠这门手艺在家中咸鱼翻身呢。
    可谁知……
    他才刚刚走到城门处，还没来得及出去呢，就瞧见城门附近的一个巷子口，有一群人鬼鬼祟祟的。
    一看就不是好人！
    素来缺根筋的魏倾华难得多了个心眼，迅速闪到一旁的摊子后，观察着对方的动静。
    只见那一行人共有六个。
    虽说每个人都穿着普通，跟京都城的老百姓并没有什么两样。
    但他们举止鬼祟，眼神不纯，还时刻盯着城门口的动静，定是有问题的。
    特别是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
    即便他什么话都没说，可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子狠劲儿。
    要说他们是老百姓？魏倾华不信。
    有了这几个鬼祟之徒在，魏倾华也不着急出城了。
    只是小心躲在那些人的斜对面，时刻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果然！
    没过多久。
    约摸一刻钟左右吧。
    魏倾华突然发现那几个人开始紧张了。
    为首的那一个甚至还抽出了大刀，准备随时干一仗。
    他们盯着城门口的眼神很是复杂。
    紧张中带着兴奋，兴奋之余还有几分喜色，像是即将得到什么宝贝儿似的。
    魏倾华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只见城门口的守卫正在检查四辆牛车。牛车上装满了又大又高的圆木桶。
    那圆木桶魏倾华见过，是用来装粪水的。
    京都城每天都有人专门负责运送粪水，将城内茅房里的粪水运到城外去。
    有一次天不亮去上课时，王府的马车正巧遇到了这些牛车，味道熏得魏倾华的瞌睡都没了。
    二哥魏思华还调侃他，说:“你若不好好学习，长大后就得去运粪了。”
    吓得魏倾华那天都没敢开小差，也难得没被罚站，没被打手心。
    只是……
    运粪的人应当很早就将手头的活儿干完才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按道理来说，他们会赶在天亮之前将粪水运出去啊。
    而这些人一般都住在城外，运完粪水后就不会再进城了，只等着第二日再来。
    可现如今都申时中了，他们进城做什么？
    魏倾华心中生疑的同时，城门口的守卫也多嘴问了几句。
    “今日什么情况啊？你们是来晚了还是来早了？”
    问询期间，还不忘拿长剑敲一敲圆木桶。
    有几个守卫，更是就近掀开了几个盖子，想查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奈何，圆木桶太臭了！
    盖子才刚刚打开，那味道就将他们熏得险些呕吐。
    “哎哟官爷啊，别脏了你们的手啊！”
    运粪人连忙上前，点头哈腰很是恭敬。
    “对不住了官爷啊，我们也不想这个时候进城啊！
    干我们这一行的，哪里能不知道自个儿臭？可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儿，这茅房的粪水格外多！
    我们天不亮那会儿已经运过一次了，但奈何运不完啊！眼下啊，这是第二回！”
    运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给守卫塞了一小串铜板。
    “官爷，您行行方便！只这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
    您知道的，咱们这城中人多，茅房也多。
    今日的粪水若是运不完的话，积攒到了明日，只会更麻烦。”
    运粪人干的活儿虽说又累又脏，但进项却很可观。
    有时候出入城门时遇到一些小麻烦，也没少用银钱去解决。
    因此，那守卫瞟了一眼手心中的铜板，不动声色就收了起来，并没察觉出哪里不对。
    还装模作样道:“这干活儿嘛，哪里能没有个意外？咱们这些兄弟也是能理解的。
    可你这也太邋遢了！就算要运第二回，也得把东西清洗干净不是？
    瞧这味道熏的，压根就没洗过吧？”
    说着，又埋怨道:“你莫怪我多嘴！平常你们进城都是夜半三更，怎么着都没人管。
    现如今青天白日，城中人多。若熏着了贵人，几个脑袋都不够掉！”
    “哎哟，这道理我们哪里能不懂？说实话，我们也想清洗干净再来咧！”
    运粪人一脸为难，又塞了一小串铜板过去。
    “可今日城外也不知怎么了，围了好多官兵在马华山那头。
    我们往常洗东西，就是在马华山附近的河水里洗的。
    如今那头都是官兵，我们有一百个胆也不敢去啊！
    熏着了那些官爷不说，再耽误了他们办大事儿，可就要紧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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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成为超级大富婆的开始

    运粪人的理由寻得很好，又先后给了两次银钱。
    那守卫虽因被熏的事儿不爽，但还是捂住了嘴鼻，道:“去去去，赶紧的，别耽误活儿！”
    也不再让旁人去检查圆木桶了。
    像这种又脏又臭的东西，还是赶紧送走了了事儿。
    反正银钱已经拿到手，够兄弟们喝几壶酒。
    “是是是，我们这就走，多谢官爷了。”
    运粪人见守卫放行，连忙赶着牛车进城。
    而就在他们得以顺利通行的同时，魏倾华发现，斜对面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竟开始往巷子里退去。
    “有问题！”
    魏倾华嘀咕了声，便决定先不出城了。
    试身手嘛，在哪里都能试。
    他没有着急进巷子。
    而是等着运粪人拉着牛车从他面前经过，才若无其事地跟上了牛车。
    有问题的不仅是那几个鬼祟之徒，还有这几个运粪的人。
    毕竟世上没有这么多巧合的事儿。
    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一看就是在等着这几辆牛车。
    若魏倾华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伙人总要碰头的。
    想要弄明白其中的事情，跟着牛车就行。
    毕竟牛车目前走的是大道，人多，安全一些。
    而那几个鬼祟之徒，一看武功就不低，走的还是深巷，不好跟。
    ……
    魏倾华就这么一路跟上去了。
    他的奇遇，是他靠自己作死的本事儿，亲自挖掘来的。
    可另一个小可爱暖宝呢？就有点冤了。
    本是在长乐园练功的她，突然得到了好消息。
    秀儿终于把商铺买下来啦！
    跟着秀儿一起去的唐定还说，那是一栋三间铺面连在一起的二层小楼，还带后院呢。
    商铺在京都城中算不上大的，但胜在位置不错。
    据说秀儿为了能买下这栋商铺，跟原来的铺主磨了很久呢。
    总之，在唐定眉飞色舞的描述中，暖宝得到了两个信息。
    第一:商铺很好。
    第二:秀儿功不可没。
    而随着唐定的描述，暖宝的心也飘出了王府。
    她想去看一眼自己的铺子。
    还想上手摸一摸。
    毕竟那可是蜀国皇城的铺子啊！
    说得庸俗些，那栋商铺是她成为超级大富婆的开始。
    说得清新点嘛，就是她的梦想咯。
    能不让人激动吗？
    暖宝前世只是一个小小的，没有见过世面的美食博主，又不像别的小说女主，动不动就是满级大佬。
    虽说她运气爆棚，穿成了举国宠爱的郡主，要什么有什么，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贪图财富不是？
    上一世活到二十几岁，还得天天靠着榜单大哥的嘉年华完成任务。
    这一世三岁还不到呢，就在首都拥有了自己的商铺！
    咳咳。
    虽说这买商铺的第一桶金是靠卖库房宝贝儿得来的。
    但对于暖宝来说，依旧是三把钥匙挂胸膛，开心开心真开心~
    她必须得出去一趟。
    她要亲眼看一看那栋商铺长什么样，再仔细规划规划。
    还有一个来月就要过年了。
    得赶在过年前把商铺开起来，好挣一笔老百姓的年货钱。
    不过在提出出门之前，暖宝得先放一放彩虹屁。
    “哇~秀姑姑好厉害哟~这么好的铺铺都让秀姑姑买到啦！”她直接抱住了秀儿的大腿不放，仰起小脑袋就开始发射糖衣炮弹。
    “我家秀姑姑太能干~是天底下最最好的姑姑呢。
    她又温柔~又漂亮~又对暖宝好！暖宝喜欢秀姑姑~喜欢喜欢死啦！”
    暖宝满嘴甜言蜜语就算了，小表情也十分夸张丰富。
    秀儿被她这么一整，脸蛋红扑扑的，颇为不好意思。
    ——这小郡主的嘴太甜了，有点顶不住。
    “小郡主~奴婢也没有那么好……”
    秀儿抱起暖宝，还不忘朝唐定瞪了一眼，怪唐定把话说得太满。
    “商铺是买下来了，位置和铺子都不错，但是咱们的银子也花了不少。”
    说到银子，秀儿还有些内疚呢。
    之前她跟暖宝说过，两千多两就能买到一间小铺子。
    但如今为了买当下的这栋商铺，她花了足足一万多两。
    就这，商铺的位置还不算是城中顶好的，只能说一句不错。
    比一般的商铺好很多，但跟人人争夺的繁华地段的旺铺，又差了一些。
    “奴婢……奴婢花了一万零二百两。”
    秀儿皱眉看着暖宝，连声音都小了不少。
    可谁知，暖宝压根就没将这一万两放在眼里。
    只笑盈盈点头，接着放彩虹屁:“哇~秀姑姑好棒棒呀！
    那么好的铺铺，只花了一半的钱钱耶！”
    声音软软糯糯的，还很认真，叠叠音听得众人甜蜜得像吃了糖一样。
    说起那一万两，倒不是暖宝钱多烧得慌。
    而是方才唐定提起这栋商铺时，她就有心理准备了。
    地理位置不错，三间门面房，两层楼带后院。
    这样好的铺子，在京都城中简直是可遇不可求啊。
    能买得到就不错了，还想要多便宜？
    虽说秀儿以前确实跟她兜过底，说是两三千两就能买到一个小铺子。
    但问题是，眼下她们买的是小铺子吗？
    那是一栋楼好不好？
    做人嘛，就得切实一些。
    你不能想要好东西，又舍不得花钱。
    就好比你想要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
    这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道理。
    秀儿没想到自己将价格说出来以后，暖宝还能夸她。
    毕竟一万多两和两千两，差距可太大了。
    虽然在买完商铺后，唐定一直告诉她这商铺买得不亏。
    甚至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这商铺买得挺好。
    但碍于先前已经跟暖宝说过京都城商铺的基本价格，所以她只给了自己几千两的预算。
    后来超出了那么银子，她心里难免不安。
    因此，当听到暖宝不怪她，反而还夸奖她时，她高兴坏了。
    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能够理解并如此信任她，她这是什么好福气？
    高兴之余，话也多了起来。
    “小郡主，咱们这铺子贵是贵了些，但好在以后方便。
    奴婢专门看好的，铺子不旧，前两年才修葺过。之前开的是首饰店，里头也算干净雅致。
    咱们买下以后不用再花功夫了，找木工打一些柜子就能开业……”
    “好呀好呀~秀姑姑能干！”
    暖宝光听着就忍不住了，连忙拍着手提出了诉求:“暖宝要去看看~现在就去！”
    言毕，还拉着秀儿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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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章 不赖我，是地不平

    这种时候秀儿哪里敢带暖宝出去？不要命了吗？
    才被拉着往前走了两步，立即就蹲下身来，轻哄道:“小郡主乖~咱们不着急出去。
    外头现在有坏人呢，小郡主忘记啦？王爷特地吩咐过的，您最近不能出门。”
    “可是爹爹和子越哥哥都去抓坏人啦~坏人在马华寺呢！
    他们俩那么厉害，肯定能把坏人抓住。坏人都被抓走了，哪里还有危险嘛。”
    暖宝瞪着眼睛噘着小嘴，说起话来句句认真，鬼马精灵得很。
    见秀儿依旧一脸担忧，还不忘举起小拳头，在秀儿面前卖弄。
    “秀姑姑别忘啦，暖宝现在可是会武功哒！
    谁要是欺负暖宝，暖宝就左勾拳右勾拳，一下子把对方打倒~哎哟娘呀……”
    暖宝勾拳的动作太大了，脚下突然不稳，还踉跄了一下。
    虽然很快她就稳住重心，并没摔倒，但局面却是挽救不回来了。
    一旁守着的人下意识抹了把汗。
    直男姜平没说话，可心里却想着:您什么时候会武功了？我怎么不知道？
    唐定则是一副没脸看的样子:这究竟是谁打倒谁，还真说不准啊。
    只有秀儿，扶着暖宝的手不肯放。
    她是又受惊又无奈:“小祖宗誒~您可得当心一些，莫摔倒了！”
    “嘿嘿。”
    暖宝脸不红心不跳，未显半分窘状:“不赖我，是地不平！”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众人:“……”
    纷纷瞅了一眼暖宝脚下的地，又赶紧将目光挪开。
    行吧。
    小郡主说地不平，那就是地不平吧。
    “秀姑姑~”
    暖宝拉着秀儿的手撒娇:“你带暖宝出去嘛~暖宝要去看铺铺！”
    “可是……”
    秀儿皱紧眉头，哄道:“小郡主，现如今外头不太平。
    您乖乖哦，铺子的事情有奴婢和唐定在，不会出差错的。”
    “那不行呀！”
    暖宝摇摇头，一本正经:“暖宝要长大大，不能一直靠秀姑姑哦。”
    说着，还把秀儿拉到一旁去忽悠:“秀姑姑~老神仙又给暖宝托梦啦！
    他说暖宝好懒哦，什么事情都不管，只会使唤秀姑姑。
    哼！暖宝才不懒呢，暖宝好勤快，也好能干的！”
    小家伙说这话时，环手于胸，有些气鼓鼓的。
    好像说她懒的人不是她自己，真是神仙一样。
    秀儿为难极了。
    她既担心暖宝的安全，又怕老神仙会怪罪。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暖宝。
    “秀姑姑，咱们就出去一小会儿，不会有事儿的！
    再说了，姜平哥哥和唐定哥哥也一起去呀。”
    暖宝看出秀儿在动摇，又继续忽悠:“等暖宝看完了铺铺，立马就回来。
    铺铺都买了，总得去看看它长什么样子吧？这可是老神仙给暖宝交代的任务哦！”
    “真的？”
    秀儿听暖宝一再提起老神仙，只能问道:“老神仙真交代任务啦？”
    “嗯嗯嗯！交代啦！”
    暖宝忙点头，道:“老神仙让暖宝买完铺铺后，立马就开业呢。
    但是……但是开业前，不是还得做准备嘛？老神仙说了，咱们要根据铺铺的大小来打木架子，还要弄什么仓库？
    哎哟喂~我又忘了啦！反正……反正我得去看一次铺铺才行！”
    秀儿什么都好，脑子也清醒得很。
    唯独遇到暖宝的神仙说时，就会一条道走到黑。
    这不？
    轻而易举的，暖宝又把秀儿给忽悠了。
    只见秀儿一把抱起暖宝，转头就吩咐唐定:“去备车，咱们出去一趟。”
    说着，又朝姜平道:“你也跟上。”
    ……
    蜀国的京都城被划分为四个区域。
    皇宫以及各大皇亲国戚、名门贵族的府邸，都坐落在城东。
    城东是身份和权势的象征，属于闹中取静的地儿。
    它的旁边是城南。
    城南是京都城最繁华、最热闹，也是最富贵的地方。
    出名的老字号和有钱的商贾，都聚集在城南。
    若拿现代的话来说，南城就是市中心了。
    想买什么罕见的宝贝儿和上档次的东西，到城南逛上一逛，准能买得着。
    逍遥王最喜欢光顾的那家面馆，就在城南的朱雀街里。
    可见，城南是达官贵人最喜欢去的地方。
    城南再过去是城西，也是个热闹繁华的地段。
    虽说它各方面都比城南差上一些，属于中端区域，但里头的商铺也是一铺难求的。
    秀儿帮暖宝买的商铺就坐落在城西的西南街路口。
    之所以叫西南街，是因为这条街其实是一条将城南和城西划分开的分界线。
    西南街往西这头的区域，属于城西，往南那边则是城南。
    而暖宝的商铺，就是西南街城西区域的第一栋，十字路口旁。
    商铺的大门正对着城南不说，门口还有一大块空地可用来停放马车。
    在城西来说，这已经是顶好的位置了。
    暖宝刚下马车，只是看着商铺的外观，还没来得及进去呢，就开始暗叹物超所值。
    位置虽属城西，但却跟在城南没什么两样。
    看看这人来人往的街道，再看看这历久弥新的外观。
    值了！
    ——一万两买的商铺啊，可真划算！
    “小郡主，咱们进去看看吧？”
    秀儿虽将暖宝带了出来，但说到底还是担惊受怕的。
    她一边跟暖宝说话，一边环顾着四周。
    就怕毒蝎子的人会突然冲出来，把她的小郡主给抢走。
    而就在暖宝暗叹的同时，唐定已经去开了锁，将商铺的大门打开了。
    三间门面房，除了中间这一间是门外，左右两间都是窗。
    可即便如此，这商铺的大门也是够用的，足足有四米那么宽呢。
    铺子明显已经被收拾过，里头空空如也，连一张凳子都没有，更别说货架之类的东西了。
    通往二楼的楼梯还挺大气的。
    是c形楼梯。
    左右两边都是宽木梯，连接着二楼的平层。
    暖宝很喜欢。
    她只看了一眼，心里就有想法了。
    这样宽敞又方便的楼梯，完全可以设置成一边用来上楼，一边用来下楼嘛。
    如此的话，即便以后生意再好，也不担心上下楼的客人会撞上啦。
    ——啊~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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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章 跑着跑着，人没了

    别看着暖宝现在年纪小，可她却有着一颗斗志昂然的心。
    还不等秀儿牵她上楼呢，她就挣脱了秀儿的手自己往楼梯口跑。
    哒哒哒——
    一步一步，动作可快了，像脱缰的野马。
    “小郡主！您可慢着些！”
    秀儿这一天到晚过得可刺激了。
    不是害怕暖宝被抢，就是担心暖宝摔着。
    二楼也挺宽敞的。
    原来的铺主很聪明，可谓是将面积利用到了极致。
    他并不像一般的商铺那样，为了追求大气就在一楼大堂的上方留了空，而是把二楼所有能铺平的地方都铺平了。
    除了c形楼梯需要留出的挑高外，其余的一概不留。
    到底是古代的建筑啊，楼层本来就高，纵使没有留空，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压迫。
    反而还大大增加了商铺的使用面积，显得这栋商铺更大气了。
    “小郡主，您来这边瞧瞧？”
    秀儿生怕暖宝太兴奋会乱跑，牵着暖宝的手就往楼梯后头的方向走。
    “二楼除了这个堂厅外，还有六间屋子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后边的大门。
    而随着这扇大门被打开，一个回字形的走廊也映入眼帘。
    站在大门这头往前看。
    对面的走廊和左右两边的走廊后头，分别都有两间屋子，加起来一共六间。
    走廊很宽敞。
    站在走廊上往下看，可以看到一个别致的小院。
    小院中央有鱼池，鱼池里有假山。
    四个角落都种植了桂花，其中一棵桂花树的旁边，还挖了一口井呢。
    “秀姑姑，那就是铺铺的后院吗？还有花花呢！”
    暖宝指着下头的院子问。
    “是呀小郡主~”
    秀儿瞧见暖宝高兴，也笑着应道:“咱们现在站的地方呀，就是商铺后院的二楼。
    一楼的这个位置，还有四间屋子和一个灶房，一个柴房呢。”
    “可是入口在哪里呢？暖宝在一楼没看到入口呀！”
    想起空空如也的一楼，暖宝确实没发现哪里有通往后院的入口。
    商铺大门进来，就是宽敞的大堂。
    里头靠墙的位置，左右两边是楼梯口，中间又是一面大木墙。
    大木墙！
    “噢，我知道啦~”
    暖宝双眸发亮，拉着秀儿的手就要去一楼:“入口在大木墙后头是不是呀？”
    “啊！”
    秀儿惊讶地看着暖宝，点了点头:“小郡主，您怎么知道的？”
    “猜的呀~”
    “猜的？”
    秀儿嘀咕了句:“那您可真会猜。”
    ——这丫头才多大？怎么猜得这么准呢？
    ——想当初我第一次看到这铺子时，光找后院的门就找了一刻钟。
    暖宝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个入口，哒哒哒又下了楼，才不管秀儿在想什么呢。
    下到一楼的她直奔大木墙而去。
    仔细寻了好一会儿，才在靠近右边楼梯口的地方，寻到了一扇隐藏门。
    将隐藏门推开，一阵风便迎面吹来。
    顺道，还送来了浓郁的桂花香。
    四季桂！
    暖宝又惊喜了一次。
    如今已是冬季了，再过一个月就是新年。
    普通的桂花都是在秋天开，花期为20-30天。只有四季桂才会月月开花，且在冬天也不例外。“秀姑姑~我喜欢这里！”
    暖宝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
    这栋商铺，她是真喜欢。
    甚至恨不得能立马长大。
    她想要更自由一些。
    自由出门，自由做她的小买卖。
    “小郡主喜欢就好，奴婢就怕小郡主不喜欢呢。”
    秀儿看着暖宝的笑容，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对于她来说，最大的心愿莫过于暖宝能高兴了。
    “秀姑姑~这个门好特别呀！”
    暖宝在后院转了一圈，又将目光放到了那扇隐藏门上。
    ——这扇隐藏门的做法，好像是现代的做法呀。
    ——是我孤陋寡闻了吗？难道古代的隐藏门也长这样？
    “这扇门确实新颖别致，小郡主仔细着手，别被夹了。”
    秀儿见暖宝盯着门摸来摸去，还以为是小丫头好奇呢。
    笑着道:“奴婢也没见过这样好看简单又隐秘的门，头一次看到时，也摸了好久呢。
    铺主说这门是前两年修葺时新做的，京都城中仅此一扇。
    还说呀，这是他北国一个亲戚想出来的……”
    “……哦！”
    暖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但很快，又扬起了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秀姑姑~你绘图了吗？”
    “绘图？”
    秀儿有些疑惑，问:“绘什么图？”
    “就是这栋商铺的图呀！”
    暖宝耐心解释道:“一楼和二楼都得画的！
    长是多少？宽是多少？高是多少？得量仔细咯。
    量完以后还得画下来，画完了我们才能知道怎么摆放架子，怎么布置商铺嘛。”
    言毕，想着自己说得太顺溜了，又凑近秀儿的耳朵添了句:“老神仙交代的！”
    语气格外认真严肃。
    “哦对，奴婢这就去画！”
    秀儿也是今天才将商铺买下，急匆匆去走了官府那头的明道。
    像画图纸这种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弄呢。
    如今暖宝亲口交代了，她也不想再拖着，只叮嘱姜平和唐定保护好暖宝，自己则去隔壁街买纸笔。
    “先量先量~”
    暖宝经商的心无时无刻不在荡漾。
    秀儿前脚才出了门，她后脚便要量尺寸:“姜平哥哥~你负责楼上！唐定哥哥，咱们负责楼下。”
    “好咧！”
    唐定也是个有着经商之心的人。
    不管是跟秀儿一起看商铺，还是对暖宝以后要做买卖的事儿，他都十分上心。
    得了暖宝的吩咐，这小子二话不说便开始行动。
    而姜平呢？看着有唐定在暖宝身边，又想着这是自家主子的铺子，便也转身上了楼。
    他和唐定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量尺寸量得入迷时，暖宝已经等不及秀儿回来，跑出去寻秀儿了。
    秀儿就在斜对面的那间书芳斋买纸笔。
    暖宝亲眼看着她进去的。
    本想着就一条马路的距离而已，哒哒哒跑一下就到了。
    可！谁！知！
    小家伙跑是跑了，跑得也挺快。
    但谁也没想到，她跑着跑着，就跑没了？
    眼瞧就要到书芳斋门口的暖宝，突然被人横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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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 一不小心到了人家的老窝

    紧接着，一块带着香味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还没来得及呼救呢，两眼一黑，就昏过去了。
    自然。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儿，她一概不知。
    只知道自己睡了一觉，睡得很沉。
    再醒过来时，暖宝发现自己在一个又小又暗，又臭又潮的屋子里。
    哦不。
    说是屋子都太给面子了，应该是地窖吧？
    总之，这个地方唯一的光，就是来源于头顶上的一个圆洞。
    不过那个小洞也是被人拿了盖子盖上的，只留了一条手臂般大小的缝。
    想来是怕盖得太紧了，会把里头的人憋死吧？
    跟着暖宝一起的，还有十几个小孩。
    男孩女孩都有。
    透过微弱的光可以看出，大多数孩子都是四五岁的样子，也有几个已经八九岁了。
    他们全部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每个人的精神都很差，呆呆的，好像受了不小的刺激。
    唯有三个衣着富贵的孩子躲在了另外一头，并没有跟那群小呆瓜挤在一起。
    那是三个容貌出众，皮肤白皙，气质高贵的孩子。
    两男一女。
    女孩子的年纪比较小，跟暖宝差不多。
    男孩子就大一些。
    一个五岁左右，一个七岁左右。
    只是……
    这三个孩子比起那群小呆瓜来，也没好到哪里去嘛。
    跟暖宝差不多年纪的那个姑娘，哭得老惨了。
    上气不接下气的，眼睛肿得像核桃。
    而另外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则是吓得瑟瑟发抖，不断抠着自己的手指。
    就连年纪最大的那个小哥哥，也是脸色惨白，满目的绝望。
    看着眼前的一切，暖宝连脑筋都不用动，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被掳了。
    不。
    应该是说，他们这些孩子都是被掳来的。
    而掳走他们的人，应该就是逍遥王口中的毒蝎子。
    毕竟在这种时候还能关押着这么多的孩子，除了毒蝎子就没谁了。
    不过……
    暖宝并不害怕。
    她反倒有点兴奋。
    ——我这是误打误撞，来到毒蝎子的老窝了？
    ——那可真是太~刺~激~了！
    ——这叫什么？十年不逛一次街，逛一次街的遭遇，能吹十年呗？
    暖宝虽是一个孩子，但平常陪家人吃饭时，没少听大人们说起毒蝎子的事儿。
    她知道毒蝎子手段残忍，无恶不作。
    也知道毒蝎子需要用童男童女的血，来练就阴毒之功。
    更知道毒蝎子极其难搞，让逍遥王等人头疼不已。
    就在方才暖宝他们坐着马车出来时，姜平和唐定还在讨论着毒蝎子的老窝究竟在何处呢。
    一个推断在马华山附近，一个则说未必。
    就连坐在马车里的秀儿，都忍不住掀开车帘，跟他们讨论了两嘴子。
    总之，一个个的可来劲儿了。
    明明只有几个人，最后还整出了一副热火朝天的感觉来。
    这下巧不巧？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毒蝎子的老窝究竟在何处，暖宝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现在就在人家的窝里呢。
    暖宝刚醒过来那会儿，身子还是软软塌塌的，没一丁点儿力气，只能躺在阴凉潮湿的地上。如今清醒了一阵，倒是觉得没那么乏了。
    她撑着身子挣扎着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后是有一个木梯的。
    木梯直接斜搭在墙上，很陡，但却能直达出口。
    暖宝很心动。
    搓搓手正想往上爬，去探探上面的情况呢。
    突然，一道微微发颤的声音传来:“危险！别……别去，小妹妹！”
    暖宝:“？？？”
    循声望去，说话的人正是那个衣着富贵的小哥哥。
    此时他已经起身朝暖宝走来。
    一边走着还一边招手:“这个梯子你爬不上去的，过来跟我们一起坐着吧。”
    暖宝看了看那小哥哥，又看看面前的梯子。
    呃……
    确实有点难度。
    毕竟这木梯的间隔做得有点大，都跟她的腿差不多长了。
    “哥哥，那你爬！”
    暖宝想了想，奶声奶气道:“你长得高高，腿也长长，你能爬！”
    暖宝想知道上头有没有动静。
    她是有神力的。
    且这段日子以来，她能用的神力越来越多了。
    只要能确保外头的情况，她完全可以用神力将盖子打开，再寻求自救的机会。
    “没用的。”
    小哥哥摇摇头，直接就拒绝了暖宝的要求。
    “你没来之前我已经爬上去过了，那个石盖很重，推不开。”
    说着，又小声道:“而且……而且上面还有人守着，很凶的！
    你被抓来的时候都昏倒了，没看见那些人的长相吧？
    他们脸上都有刀疤，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特别吓人！”
    小哥哥虽说也被吓得不轻，但还是不忘照顾比自己小的孩子。
    这是他父母从小对他的教导。
    “你……你别怕，先过来跟我们一起坐吧？我爷爷很厉害的，很快就会来救我们！”
    言毕，看了一眼斜对面的那群小呆瓜。
    道:“这个地方现在也就我们这几个人还算正常，那些人都傻掉了！
    来，小妹妹，快过来坐！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啦，待会儿那些坏人下来会把你抓走的！”
    小哥哥拉起暖宝的手就往他之前坐的地方走去。
    那个跟暖宝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还在哭呢。
    鼻涕都流到嘴巴里了。
    不过小哥哥并不管她，而是将暖宝带到那个抠手指的小男孩面前。
    轻声道:“景明，你往一边挪挪，让一个位置给小妹妹。”
    “嗯。”
    同样是轻轻浅浅的声音。
    那个叫景明的小男孩挪了挪屁股，将自己原来的位置空出来给了暖宝。
    不知为何，暖宝总觉得这个小景明换了位置后，好像还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谢谢哥哥。”
    也不多想，更不客气。
    暖宝甜甜道了一声谢后，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屁股底下有干草，比方才直接躺在地上舒服多了。
    可谁知，她才刚刚坐下呀，手臂便突然一紧，还有些疼呢。
    原来，是身旁的哭唧唧抱住了她。
    抱就算了，还带掐的？
    掐就掐呗，还把鼻涕和眼泪往她的手臂上抹？
    暖宝:“！！！”
    顿时僵住。
    ——这是什么神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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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章 这个哭唧唧是个小作精

    暖宝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景明。
    发现小景明的衣服袖子上，都是黏糊糊的鼻涕虫。
    瞬间打了个寒颤。
    得咧。
    总算明白这家伙为何会松一口气了！
    就这？
    又是鼻涕又是眼泪地抹，谁能不紧张啊？
    “那个……你别哭了！姑娘家家哭多了就不漂亮啦！”
    暖宝不会安慰人，但她有好吃的呀。
    假装在衣袖里掏了掏，就直接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串糖葫芦。
    “喏~给你！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这糖葫芦是前几天魏慕华买回来给暖宝的。
    那会儿暖宝正捧着逍遥王的油炸花生吃得正欢呢，随手就把糖葫芦丢到空间里。
    方才掏东西时，也是随意掏的。
    没想到这一掏，就把大哥哥的心意给掏出来了。
    “哇呜呜~哇呜……”
    哭唧唧倒是没见客气的，伸手就把糖葫芦拿走了，但也哭得更凶了一些。
    眼泪哗啦啦往下流，根本止不住。
    鼻子用力吸了一次又一次，也是很努力在拦截鼻涕虫了。
    可即便这样，人家还不忘回怼暖宝。
    “你才不漂亮！我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了！
    我爹我娘说过，我就是哭鼻子也是个泪美人来的！”
    暖宝：“？？？”
    ——这又是什么神说法？
    看了一眼哭唧唧那肿得都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又能说什么呢？
    当然是顺着对方的话说啦。
    “……哦，那你哭吧。”
    ——反正你哭鼻子也是泪美人，漂亮着呢。
    可这话刚说出口，哭唧唧却更委屈了。
    “你……呜呜~你欺负我！你居然让我哭！
    我被抓来这个地方，就已经很……很害怕了，你还让我哭！”
    说罢，娇嗔地瞪了暖宝一眼。
    那一副‘你惹我伤心了，快来哄我’的样子，都把暖宝给整懵了。
    ——这丫是个戏精吧？
    ——她被抓来这里关我什么事儿啊？我也被抓来了呀！
    ——不对！她不像是在生气，倒像是在撒娇？
    ——可是我不认识她呀？她跟我撒什么娇？
    ——我也还是个宝宝呢！我连糖都给她了……
    “那你要不别哭了？”
    眼瞧着哭唧唧的鼻涕又出来了。
    暖宝担心自己的衣袖会再遭殃，连忙往小景明这边挤了挤。
    还昧着良心说起了漂亮话：“你看你哭的时候都是美人儿了。
    那要是不哭的话，岂不得美呆呀？”
    “可我想哭……”
    哭唧唧带着哭腔，楚楚可怜。
    小口啃了一口糖葫芦，才又接着道：“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了~”
    “我也想回家呀！所有的人都想回家，没人想待在这里。
    可是哭的话也解决不了问题嘛！我爹爹和娘亲说了，做人要坚强的！”
    暖宝好像有些不太喜欢这个哭唧唧的小姑娘了……
    她觉得哭唧唧有点难搞，有点矛盾，还有点扭捏。
    但想着自己真实的年纪在这些孩子面前都能当阿姨了，而那个小哥哥又如此热心，让她过来抱团。
    算了吧。
    暖宝认为自己应该耐心一些，能哄就多哄两句。
    就算是为了自己的耳朵和衣服着想，也不能再让哭唧唧继续哭唧唧下去了。
    她扬起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尽可能去感染哭唧唧的情绪。
    “你看看我呀，我好像跟你差不多大哦？但我都没哭呢！
    你也别哭了，咱们一起等着吧！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呢~”
    “什么啊？我哭得这么伤心，你怎么能笑呢？”
    哭唧唧眼睛肿得都快睁不开了，但此时却努力挑起眼皮子瞪着暖宝。
    看着暖宝那张灿烂的笑脸，哭唧唧有些气鼓鼓的，可又不像是真生气。
    倒是说出来儿的话，让人哭笑不得：“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你坚强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来跟我比！”
    暖宝：“……”
    嘴角抽了抽，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个脑回路她是佩服的。
    但是……
    ——小姑娘，我没想和你比呀。
    ——我这不是安慰你，逗着你，不想让你再哭唧唧了嘛。
    ——唉。
    暖宝暗自叹了口气，一脸生无可恋。
    可谁知，她都还没缓过来呢，哭唧唧又说话了。
    而这一下，险些没把暖宝给送走。
    “你跟我道歉吧！”
    哭唧唧又啃了一口糖葫芦，啃得还挺香的。
    就是嘴里说出的话嘛，那是半点不像人说的啊。
    “你这个人不会说话，又说我不漂亮又说我不坚强，我不高兴了！
    但如果你道歉的话~我就原谅你！还会把你当成好朋友，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罩着你，怎么样？”
    哭唧唧的下巴微微抬起，小小的一张脸上，表现出来的东西可太复杂了。
    高姿态一摆，还刻意透露出几分亲切。
    明明没多大的事儿，她也没生气，但却非要佯装出一副恼怒和委屈的样子。
    特别是那双红肿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似乎还会说话呢。
    ——你看我多大度？你说话都这么难听了，我也没跟你真生气。
    ——我身份很高贵的，但我很明事理，只要你道歉，我就原谅你。
    ——我还可以跟你做好朋友，保护你呢，这是你的福气！
    “呵呵……不怎么样！”
    暖宝干笑了两声，想都没想，就把哭唧唧手中的糖葫芦夺过来了。
    自己也没留着。
    直接塞到了身旁小景明的手里。
    ——吃吃吃！我让你吃！
    ——吃我东西吃得挺好，就是不肯做个人。
    ——还罩着我呢？你能活着出去再说吧。
    “你……”
    哭唧唧没想到暖宝会来这么一手，脸上露出一抹诧异。
    要知道，这是她平常用惯的伎俩。
    撒娇，卖萌，适当的任性，无意的透露自己身份不简单，再急速反转去体现自己的大度。
    先设一个套，再收买人心，讨得同龄孩子的喜欢，成为人人追捧的中心。
    这一招，百用百爽！
    可今日，怎么还出现一个例外了？
    而这个例外，还像比她还拽的样子？
    哭唧唧不甘心！
    于是，又瞪了暖宝一眼，连忙跑到另一头去。
    又奶又嗲地来了句：“景山哥哥景明哥哥~这个妹妹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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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章 传说中的孟静好

    （ps:上一章是半夜写的，写得迷糊，今天起来后觉得不太好，所以做了一点修改，中午以前看过的可以再去看一下，方便衔接这一章。）
    呃……
    好吧。
    暖宝决定把好像两个字去掉。
    她真的不喜欢哭唧唧。
    原因很简单。
    哭唧唧不仅是个戏精，还是个作精。
    并且不管是说话做事儿还是脸上的小表情，都太过刻意。
    刻意得不像是个正常的孩子。
    哪怕她一直在表现自己的天真和可爱，放大所有自以为能够讨人喜欢，惹人怜爱的东西。
    但不知为何，暖宝总觉得这个小姑娘有点……婊~婊~的？
    咳咳。
    第一次见就这样评价人家，好像不太礼貌哦。
    可这种感觉实在太强烈了！
    不管身处何处，遇到何人，都必须要让所有人都围着她转。
    会不择手段去吸引别人的目光，生怕人家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
    甚至，就连在别人身上抹鼻涕擦眼泪这样的举动，都是一种吸引人的手段。
    这……
    怎么那么熟悉呢？
    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同的人，同样的配方？
    就好像是迷你版的~前世的~那个被共同领养的~作天作地的~四妹？
    啊！
    不能深想。
    一往深处想啊，就头皮发麻。
    暖宝晃了晃脑袋，正想进空间里冷静冷静呢。
    岂料，身旁小哥哥对哭唧唧的称呼，却让暖宝愣了好一会儿。
    “孟静好~眼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莫胡闹……”
    嗯？
    孟静好？
    这个名字暖宝很熟悉呀！
    魏倾华的那个死对头孟蕴和的妹妹就叫孟静好嘛！
    同名同姓吗？还是同一个人啊？
    暖宝咽了咽口水，仔细打量着哭唧……哦不，孟静好。
    越打量，越觉得不太可能。
    ——应该不是孟蕴和的妹妹吧？
    ——传说中孟蕴和的妹妹很斯文啊，还是大家闺秀呢！
    “景山哥哥，你居然说静好胡闹，呜呜……你是不疼静好了吗？”
    此时这个孟静好又开始哭唧唧了，就是没什么眼泪而已。
    “我哪里胡闹了！我只是想和你们撒撒娇！这个妹妹她……她说话让人好难过的嘛~
    我只是想教教她，让她懂事儿一点而已。”
    说着，孟静好又咬着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呜呜~我在家里那么听话懂事儿，为了让长辈们高兴，笑都不露齿的，拘束死了。
    也……也只有在哥哥们面前，我才放肆一些嘛，可是哥哥们居然说我胡闹。
    哎哟呜呜呜……静好难受死了，心好痛呀，都活不下去了~”
    暖宝目瞪口呆的。
    ——涨见识了！
    ——这个孟静好比前世的作精四妹还厉害的样子哟？
    ——我什么都没做呀，怎么人家就要死要活了？
    她头一次知道，原来看别人哭鼻子看别人撒娇，还能看出心惊肉跳的感觉来？
    不过暖宝素来是人设粉碎机的，她连二皇子魏瑾贤都给碎了，哪里又会吃孟静好这一套？
    人家孟静好此时正林黛玉似的捂着胸口，一副快要伤心死的样子。
    暖宝却突然凑了个脑袋过去，来了句:“那个……打扰一下！我就问个问题，问完了你再哭行不？”孟静好:“……”
    缓缓转过头看着暖宝。
    浑身是戏的她，眼下都有些懵了，好像暖宝是什么妖魔鬼怪一样。
    ——还带这样的？
    ——看我哭得那么伤心，不仅不安慰我，还让我待会儿再哭？
    “那个……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孟蕴和呀？”
    暖宝看见孟静好错愕的眼神了，但她假装没看见。
    只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就开始等答案。
    “小妹妹，你认识我哥？”
    开口的不是孟静好，而是那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
    刚才孟静好叫他景山哥哥。
    他早就有点顶不住自家妹妹了，奈何又不能对她凶，只能硬着头皮忍着。
    如今看到暖宝凑过来说话，就立马抢在孟静好开口之前应了暖宝。
    ——先不管了，就当喘口气吧。
    “孟蕴和是我堂兄，他父亲是我大伯。我叫孟景山，这位是我的同胞弟弟孟景明。
    还有静好，她是我堂妹，跟我堂兄孟蕴和一样，都是我家大伯的孩子。”
    孟景山像是没话找话一样，一下就把他们仨的老底交代得明明白白。
    等反应过来以后，才又觉得自己后头的那些话有些多余。
    毕竟暖宝都能叫出孟蕴和的名字了，那肯定就是认识孟蕴和的啊！
    于是，挠着头又问了一次:“小妹妹？我听你这意思是认识我哥的。
    那……他没欺负过你吧？他要欺负你了，我……我代替他跟你道歉！”
    孟景山对自家堂兄太了解了。
    家里那么多兄弟姐妹，除了孟静好这个亲妹妹他没欺负过以外，别的人无一幸免。
    而且到了外头以后，也不见收敛，没少欺负别人的。
    看着暖宝的年纪这么小，也不像是孟蕴和的朋友。
    所以孟景山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暖宝肯定被孟蕴和祸害过。
    可谁知，暖宝潇洒地摆摆手，就证明了孟蕴和的清白。
    “没有啦，他才欺负不了我！我跟他就是见过一面，不认识的，但是我哥哥认识他！”
    不仅认识，还骂过他是王八羔子呢。
    不过后头这句话，暖宝可没说。
    孟静好听到暖宝那一句‘他欺负不了我’时，轻轻皱了皱眉头。
    ——你就吹吧你！
    ——孟蕴和可是京都城出了名的小魔王，还欺负不了你？
    孟静好心里很不高兴。
    在她看来，她那个哥哥可以欺负任何人，只是不能欺负她而已。
    因为她是郡王府的宝贝儿，身份高贵不说，还是最特殊的存在。
    而暖宝那句话呢？说得好像自己多厉害似的？厉害到连京都小魔王都不能欺负的地步！
    孟静好偷偷打量着暖宝，觉得暖宝在吹牛皮，但又有点莫名其妙的嫉妒。
    ——这个小姑娘，我不喜欢！
    孟静好天生就是要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她可以容许别人跟在她屁股后头跑，成为一个小跟班，却不能容忍任何人盖过她的风头。
    暖宝没有像意料之中那般对她的大度感恩戴德就算了，现在竟还惹得孟景山和孟景明兄弟俩都冷落了她。
    这让孟静好有点不爽……
    （ps:这章是补昨天答应加更的那章，今天还有3章，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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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章 你就是那个处处压我一筹的讨厌鬼

    特别是瞧着暖宝年纪小小，却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言行举止肆意洒脱。
    即便是落入了这副田地，也不见半分慌张，反而还能笑着安慰人。
    不知为何，孟静好突然就觉得，在暖宝的面前，自己显得有点上不得台面了。
    而随着这个想法的蹦出，孟静好开始讨厌暖宝。
    不为别的，就因为小姑娘心里那莫名滋生出来的威胁感。
    对于孟静好心里的想法，孟景山和暖宝他们可不知道。
    依旧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你哥哥是谁呀？他是我哥的朋友吗？叫什么名字？我看我认识不？”
    孟景山是真的不想被孟静好缠着。
    虽然他一直被教导要宠着孟静好，疼着孟静好，让着孟静好。
    但有时候他也觉得孟静好挺烦人的。
    只是不能说而已。
    如今逮住了暖宝，那压根就不愿意放过啊。
    心中有多少疑惑，就衍生出了多少问题。
    “对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看起来跟我家静好差不多！
    哦，你是怎么被抓的？在哪里被抓的啊？你一个人吗？
    我们是跟着家人去马华寺上香的时候被抓的，跟你一样，醒来就在这里了。
    不过我们比你来得早一点，已经见过那群坏人了。
    他们……他们刚刚把你带来的时候，还从那头抓走了四个小姑娘，也不知干什么去。”
    孟景山看了一眼对面的那群小呆瓜，又开始害怕了。
    怕得腿肚子都发抖。
    ——不知道下一个被抓出去的，会不会是我们啊？
    孟景山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他在几个孩子中年纪最大，是哥哥呢，得稳住才行！
    “景山哥哥~那些坏人会下来呀？什么时候下来啊？”
    暖宝听完孟景山的话后，双眸一闪，有点期待。
    ——也不知道我的神力能不能蛊惑人心？若是可以让那些人自己把我们放出去就好了！
    ——要不~进空间找阿豹去？
    正想得认真呢，转眼之间，瞧见孟景山已收回了目光看向自己，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连忙笑了笑，道:“哦，我有三个哥哥，认识孟蕴和的是我家三哥，叫魏倾华。
    我叫魏娴，今年两岁半啦！我就在外头逛街呢，逛着逛着就逛到这了……”
    “魏倾华！魏娴？”
    孟景山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好吗？
    他年纪虽小，跟魏倾华也没什么交集，但他知道魏是国姓啊。
    还知道，皇室之中五百年来，只有一个闺女！
    所以……
    这是逍遥王府的小郡主？是蜀国上下的宝贝疙瘩！
    “你们叫我暖宝就好啦~我家人都这么叫我的。”
    暖宝也不管孟景山有多震惊，依旧笑着道:“咱们这也算……也算同生共死一次啦！
    所以景山哥哥，你叫我小名儿就好，不用那么见外的！”
    说着，假装伸手到衣袖里掏了掏。
    哦。
    又掏出了一串糖葫芦。
    “喏~这串给你吃，很好吃的！”
    这一串糖葫芦是二哥哥魏思华买的。
    买回来的时候，暖宝正在看蚂蚁搬家呢，没空吃。
    于是随手一丢，就丢到空间去了。
    孟景山这个人还不错哟，那就当交个朋友吧。“谢……谢谢暖宝妹妹，我不吃，你吃吧。”
    孟景山看了一眼糖葫芦，再看一眼暖宝的衣袖。
    ——小郡主的糖葫芦怎么那么多？
    “哎呀别客气啦，我今天吃过了，你们吃吧。”
    暖宝现在可没心思吃糖，只想着神力的事情呢。
    她把糖葫芦往孟景山手里一塞，便抬头去看地窖口，不再说话。
    孟景山见此，还以为是暖宝害怕了。
    嘴巴张了张，正想安慰几句。
    却不料，话还没说出口呢，孟静好便往他怀里一钻。
    可怜兮兮道:“景山哥哥~我害怕……”
    孟景山只能收回目光，轻轻拍了拍孟静好:“不怕不怕，祖父会来救我们的。”
    虽说他心里很绝望，觉得郡王府就算再厉害，也未必能找得到这个地窖。
    但在弟弟妹妹面前，他还是得说些有希望的话。
    为了能让怀中的小姑娘安静下来，孟景山把手中的糖葫芦都给出去了。
    “来，拿着吃吧，暖宝给的。”
    孟静好看了一眼糖葫芦，眼中闪过一抹嫉妒，但手上的动作却挺快。
    她丝毫没有犹豫就将糖葫芦接下了。
    “谢谢景山哥哥！”
    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听起来就是个乖巧懂事儿的奶萌妹子。
    可谁又能知道，她悄悄看向暖宝的眼神，竟是充满了厌恶？
    ——原来你就是暖宝！
    ——你就是那个处处压我一筹的讨厌鬼！
    魏娴这个名字，孟静好是没听说过的，甚至都没联想到这是个国姓。
    所以当暖宝说自己叫魏娴时，孟静好什么反应都没有。
    毕竟郡王府唯一一个嫡小姐的身份，已经很高贵了。
    孟静好不觉得暖宝能比她更高贵。
    可是……
    当暖宝说出自己的小名儿时，孟静好犹如当头一棒。
    她所有的优越感，在暖宝挑明了身份以后，荡然无存！
    暖宝这两个字，她不止一次听人提起了。
    跟随长辈进宫时，宫里头的人会提暖宝。
    家中有客人来时，那些客人也会提暖宝。
    因此，孟静好自然知道暖宝是谁。
    更知道，正是因为有暖宝的存在，她这个原本受尽万千宠爱的郡王府嫡小姐，才会在宫里头失了宠。
    孟静好以前没见过暖宝，但却没少听人恭维、夸赞、以及关心暖宝。
    而这些东西，都是孟静好想要独占的。
    即便独占不了，也一定要分到更多！
    像暖宝这样的，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受宠程度都比自己高出很多的人，孟静好不喜欢。
    不仅不喜欢，还非常嫉妒！
    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头埋怨，为什么自己是孟静好而不是暖宝？为什么投胎的时候，没有投到皇家去？
    孟静好啃糖葫芦啃得可美味了，倒也不嫌弃这玩意儿是暖宝给的。
    但看着暖宝淡定自若坐着，不哭不闹也不害怕的样子，心中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装什么？
    ——是小郡主了不起啊？
    ——我就不信等那些坏人来了以后，你还能不哭！
    （还有2章，要久一点，但我睡前会更完，我现在要去兼职搬砖，2个小时吧就回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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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坏人现身了

    对于孟静好的想法，旁人是不知道的。
    甚至，就连她那充满嫉妒的眼神也没人注意到。
    孟景明依旧像之前那样，害怕得发抖抠手指。
    也就是他那手指没用到对的地方，否则这么努力抠啊抠，迟早抠出一套三室一厅来。
    而暖宝呢？此时只是一副空壳，她的灵魂早已进空间去了，自然不知道外头的事儿。
    至于孟景山嘛，注意力也没在自家堂妹身上。
    他呆呆看着暖宝，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两岁半？
    不可置信！
    两岁半的孩子，怎么会这么稳当啊？
    嘴皮子比他弟弟孟景明还溜就算了，心态还这么好。
    从醒来到现在都没哭过吧？
    脸色也没见变。
    要知道，他们现在是被坏人关在地窖里啊。
    之前被关进来的人，都已经跟痴傻儿一样了。
    如果他们一直不获救的话，应该也会变成这样吧？
    多么可怕的事儿啊，小郡主都不害怕的吗？
    孟景山不明白。
    不明白暖宝是真的淡定，还是因为年纪太小，尚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暖宝的身上有着一种能够让人安心的魅力。
    孟景山多盯着暖宝看一会儿，内心就会多平静几分。
    ——小郡主比我还小呢，她都不慌，我慌什么？
    ——郡王府找不到这地窖，不代表逍遥王和皇上找不到啊！
    想通了这一点后，孟景山便长长吐了口气。
    是的。
    就是这么个理。
    回家是迟早的事儿！
    孟景山想法刚落，就听到地窖口传来了脚步声和推拉的声音。
    才放松下来的精神瞬间又紧绷了。
    他连忙把孟静好抱到自己的身后，又伸手去拉暖宝。
    暖宝这时候正巧从空间出来。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呢，就被孟景山拉倒了。
    咚的一声。
    暖宝重重地投入了大地爷爷的怀抱。
    孟景山大惊，生怕弄疼了暖宝，正想开口道歉。
    然而……
    砰——
    有东西从地窖口被丢了下来。
    孟景山定眼一看，险些吓尿了。
    是人！
    被丢下来的，是一个人！
    砰——
    再丢一个。
    砰砰——
    又来两个！
    一共四个，都是孩子。
    并且都是方才被带走的孩子！
    看着那几个面无血色，躺着不动弹的小孩，孟景山就忍不住发抖。
    方才被带走时，这几个孩子虽说呆愣了些，但至少还是睁着眼能走路的。
    可如今送回来以后，竟一个个都跟死了一样……
    他害怕。
    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能挡在孟静好和孟景明面前，又紧紧抓着暖宝的手不放。
    也不知道是他在保护暖宝，还是他在寻求暖宝保护？
    暖宝轻轻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而此时，有两个壮汉已经跳了下来。
    “你个龟儿子，让你把人送下来，你丢个球啊！”
    其中一个壮汉下来后，直接踹了地上那几个孩子两脚。
    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都不会动了！现在外头风声紧，抓几个血娃不容易。
    你个大老粗再将他们弄死了，看你去哪里找血！”
    “这不是还有不少血娃吗？够咱们练到第三层了，你紧张什么？”丢孩子的那个壮汉丝毫没将骂骂咧咧的壮汉放在眼里。
    只自顾自朝那群小呆瓜走去，看起来是在挑人。
    但嘴巴却不忘骂道:“那四个血娃真是没用！才放了几次血？就成这样了。
    我看他们已经快不行了，顶多明天再放一次吧，就该埋咯~
    将死之人啊，不直接丢下来难道还抱下来不成？我可没那力气！
    你若嫌自己力气多，下次你来抱，别使唤老子。”
    “嘿？你这几日肝火挺旺啊？说你两句还说不得了？”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壮汉，半骂半笑地踹了那丢人的壮汉一脚。
    道:“别怪老兄我没提醒你啊！这些日子最好悠着点。
    你这暴脾气在我面前发作一两回还行，上去以后你再试试？
    马华山回来的那几个不把你皮扒了，都就跟你姓！”
    “凭什么扒我的皮？”
    丢人的壮汉被踹了一脚，很是不爽。
    人也不挑了，直接就骂道:“他们是毒蝎子的人，老子也是！
    他们抓了血娃，老子也没空手回来！怎么的？
    就凭着他们已经练到了第三层而老子还在第二层，就得看他们脸色？
    呸！这武功秘籍谁都有，老子很快也能到第三层！”
    “哟哟哟，你还来劲儿了？还凭什么呢？”
    踹人的壮汉一边盯着地窖里的孩子看，一边道:“我告诉你凭什么。
    就凭着人家进门派比我们早，武功比我们高，凭着人家抓的血娃比我们抓的多。”
    言毕，又压低了声音，意味深长道:“凭着他们为了血娃，敢在马华寺直接动手！”
    “这有什么的？马华寺本就是掌门人待的地方，动手抓几个血娃还不是容易的事儿？”
    “是啊，掌门人待的地方。”
    踹人的壮汉明显就聪明一些。
    他深深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问:“但掌门人又不是第一天藏在马华寺了。
    这么久以来，你见过她在马华寺里动手吗？
    马华寺的香客那么多，带血娃去的更是数不胜数。
    可自打掌门人躲藏在马华寺以后，就没图过方便，在马华寺动手。
    如今那几个人直接把前往马华寺上香的血娃给抓了，这意味着什么？你想想！”
    “意味着什么？”
    丢人壮汉想不明白。
    “你蠢啊！意味着这几个人有心要谋权篡位呗！”
    踹人的壮汉一巴掌就拍了过去，道:“掌门人和弟兄们既然选择躲在马华寺，就不可能在马华寺动手。
    一旦动手了，就说明掌门人另觅了藏身之处，打算在撤走之前捞一拨！
    但你看看，那几个人虽然带了五个血娃回来，可掌门人却没回来啊。
    我可听说了！现在马华山那头已经被围起来了。
    不仅是顺天府的人去了，就连郡王府、逍遥王府，还有羽林军都去了！
    这么多人围剿马华山，掌门人恐怕凶多吉少啊！”
    言毕，又再度压低了声音:“总之你记住，收敛一些就是！
    如今官府的人恨不得将我们五马分尸，同门派的人又生了私心。
    咱们兄弟俩，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晚点还有1章~觉得孟静好思想太复杂的不要着急~有原因~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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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章 深藏功与名的小暖宝神气得很咧

    脑子不太灵光的丢人壮汉听了这话，恍然大悟。
    但如何为自己着想？他依旧不太明白。
    ——怎么才能为自己打算呢？
    另一个壮汉只看了丢人的壮汉一眼，就知道这家伙在琢磨什么了。
    翻个白眼，不耐烦道:“我说你是真的蠢！这么简单的事儿还用想吗？
    地窖里的这些血娃咱们留几个好的自己用，剩下那些要死不活的，就抬上去给他们。”
    说着，这壮汉又道:“你别以为童男童女的血就可以随便用。
    我方才在上头都偷听到了！这血跟血之间啊，也是有好坏之分的。
    富家孩子的血要比穷苦孩子的血精贵，因为他们从小娇生惯养，吃得补啊！
    这样的血用来练功的话，足以事半功倍，很快就能到达第三层。”
    言毕，抬头看了一眼地窖口，又道:“等到咱们练到第三层了，就跑！
    如今京都城不是久留之地，咱们没有必要在这里耗着。
    对了，跑之前想办法搜搜上头那些人的身，看看他们是不是有第四层第五层的秘籍。
    胆敢设计掌门人，没点后手我是不信的！”
    “那如果没有呢？”
    丢人的壮汉急急问道。
    “没有就没有！那秘籍能拿到最好，若拿不到的话也没事儿。
    凭着这三层的武功，咱们在江湖中吃香喝辣也不愁了。”
    “行，听你的！那你赶紧挑人！”
    “嗯……”
    踹人的壮汉点点头，一双精于算计的眼睛，慢慢朝暖宝这头瞟来。
    道:“我看着那几个就不错，衣着富贵，气质出众。在这一堆血娃里，精神头也好。”
    说着，一步步朝暖宝这边逼近。
    原本那双算计的眼睛，也渐渐布上了贪婪之色。
    ——去你丫的，先自己打自己一千个耳光吧，打不死算我的！
    暖宝盯着那壮汉，用尚能动弹的右手悄悄画了个圈。
    啪——
    那壮汉抬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招呼，招呼得可带劲儿了。
    啪啪——
    一个手不够，再抬一只手。
    左右开弓，打得他自己都懵了。
    “兄弟！你……你怎么回事儿！”
    丢人的壮汉本就不聪明，如今看到那出主意的壮汉有了如此莫名其妙的举动，都被吓出了冷汗。
    还以为对方是走火入魔了。
    而那正在自我掌掴的壮汉呢？
    打着打着还打出节奏了。
    又懵又绝望的他一边甩自己耳光，一边认真喊道:“我（啪）控（啪）几（啪）不（啪）了（啪）我（啪）寄（啪）几（啪）啊（啪）……”
    啪啪声还在继续，暖宝却已经将目光放到了丢人的壮汉身上。
    ——你这个糟老头子蠢就算啦，还坏得很耶！真是浪费了你爹娘为爱羞羞时的精~华。
    手指画着圈圈，心中所想比在菩萨面前烧香还虔诚。
    ——先去墙角磕一千个响头，不响的不算。
    像是着魔一般。
    第二个被暖宝画圈圈的壮汉突然就转过身，往墙角去了。
    紧接着，噗通一声跪下，就开始磕头。
    咚——
    真响啊。
    咚——
    比第一个还要响！
    响得那忙着自我掌掴的壮汉都被吸引了过去。一边打着自己的猪头脸，一边含糊不清问:“腻（啪）干（啪）骂（啪）捏（啪）！”
    说着，还抬脚想踹人家一脚！就是脚抬得有点高，踹空了。
    正在磕头的壮汉可不知道身后的这一茬。
    毕竟他连自己为什么要磕头都不知道，只知道好痛啊。
    “啊呀喂（咚），见鬼了（咚）！根本停不下（咚）来~来啊（咚）！”
    由于是一下一下磕着头，不像另外一个可以左右开弓。
    所以他的节奏稍微就慢一些，说起话来还能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倒显得更滑稽一些。
    孟景山孟景明两兄弟，还有孟静好，直接就傻了。
    三个人同一个表情，嘴巴都能塞下一个大鸡蛋。
    ——怎么回事儿？
    ——这地窖真有鬼吗？
    ——他们为什么要打自己啊？
    唯独那深藏功与名的暖宝，神气得很咧。
    ——哼！
    她早就想用神力解决这两个坏蛋啦。
    若不是为了多听一些毒蝎子内部的情况，暖宝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这群王八犊子，简直不能忍！
    ——对！
    ——不能忍！
    看了一眼对面那群一动不动的小呆瓜们，暖宝的圣母心和正义之感突然爆棚。
    这些孩子太可惜！
    眼下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反应，可见他们就算还能活，这辈子怕也废了。
    如此想着，暖宝再坐不住。
    她觉得现在的惩罚还远远不够。
    于是，趁机挣脱孟景山的手，气冲冲就过去了。
    “暖……宝！”
    孟景山反应有点慢。
    待他感觉到自己手心空了的时候，暖宝都已经到啪啪壮汉的面前了。
    还握紧小拳头，放肆朝那壮汉抡去。
    并且每一拳，都精准无误地落在那壮汉的裤裆处。
    “啊（啪）~”
    那壮汉痛得跳脚，做梦都想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命根子。
    ——老子还没生娃呢。
    奈何，他的手没空啊。
    掌掴的动作根本停不下来，只能弓着背在原地打转。
    可转着转着，就开始眼冒金星了。
    砰的一声。
    只见他重重倒在地上，开始犯迷糊。
    而暖宝呢？
    已经嫌弃地甩甩手，开始动脚了。
    踹！
    一边踹还一边骂:“打死你个黑心肝的！长得高高大大不干好事儿，你偷孩子？
    孩子是祖国的花骨苞呀，能让你乱来的？还想放我的血，做梦吧你！
    哼！这么歹毒的事儿你也……也干得出来哟？你娘亲生你的时候夹到你脑袋了吧？
    但凡脑袋没被夹成一坨屎，都干不出这种事情……哎哟~”
    踹得有点猛，暖宝打了个踉跄。
    但很快，只是喘口气的功夫，她又卷土重来，继续踹。
    这一次，她是绕着人家来踹的。
    从头到脚，哪里都没放过。
    “我……我踹死你！我把你头踹爆！再把你腿踹折！
    肋骨条呢？肋骨条在哪里？哦，在这里！踹！踹骨折咯~
    然后我……我再把你掘巴掘巴塞土里，天天给你浇粪水，让你知道什么叫植物人！”
    （更完~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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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章 你居然放屁给我吃

    暖宝双手叉腰，很是泼辣。
    她奶凶奶凶的，用着世上最软萌的语气，说着最狠辣的话。
    甚至，就连那气鼓鼓的表情，也可爱得很。
    “哎~（啪）哟（啪）~”
    啪啪壮汉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痛苦呻吟。
    他心里恨不得把暖宝千刀万剐。
    ——这女崽子打哪里来的？如此凶悍！
    ——等老子缓过来了，第一个就弄死她，把她的血放干！
    壮汉的想法倒是挺美。
    却不知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缓得过来了。
    他那双手就如同是现代的机器一样，永远不知疲惫，不断往脸上打去。
    打得他一嘴的血，粗糙的脸蛋高高肿起，连眼睛都快被挤没了。
    “踹！我踹你个大肥肚肚~”
    暖宝累了。
    铆足劲儿往那啪啪壮汉的肚子上踹了最后一脚，便停了下来。
    ——这头大肥猪的猪皮好厚厚哟，都把我的大长腿给踹没劲儿了！
    呼——
    喘口气，保命。
    啪啪啪啪——
    再锤锤腿，放松放松。
    暖宝记性好着呢，时刻记着还有一个渣渣没收拾。
    只是这沉浸式的打狗模式太爽了，爽得暖宝有点忘乎所以。
    等到她渐渐平静下来，这才发现，对面那三小只已经升级到目瞪口呆版本！
    除了即将要掉下来的眼珠子和足以塞下大鹅蛋的嘴巴外，其余的反应……
    不能说跟那群小呆瓜很像吧，简直是一模一样！
    看起来又痴又傻。
    就连原本躲在后头的孟静好，也不知何时跑到了前头来，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精彩的瞬间。
    “暖……暖宝~你……他……你你他……”
    孟景山见暖宝停了下来，也渐渐回了魂。
    但说实在的，暖宝给人的反差太震撼了。
    以至于这孩子你你他他了半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呃！
    看着孟景山这样子，暖宝有‘亿’点点尴尬。
    ——草率了！
    ——好像把小朋友给吓坏咯~
    ——我刚刚很凶吗？
    ——啊，这不是我想要的人设啦。
    ——我明明很温柔很乖巧很可爱的！
    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又是另外一个意思。
    她见孟景山吞吞吐吐了那么久也没放出个屁来，便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身后那个正在磕头的壮汉。
    语不惊人死不休，问了句:“景山哥哥，要不要一起？”
    “啊？”
    孟景山下意识打了个激灵，连腰杆子都瞬间挺直了。
    “来！”
    暖宝豪爽勾手，跟个大姐大似的:“揍他！”
    “啊！我……”
    孟景山是很心动。
    因为暖宝方才的作为，给了他很强的安全感。
    但他没劲儿啊。
    他的腿到现在都是软的。
    双手撑地尝试着起来，刚走两步，腿肚子就抖得厉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现在正在对抗着八级台风呢。
    “我……我~腿~软~”
    老老实实将自己的情况汇报给暖宝，还带着波浪式的颤音。
    明明是在说话，却跟唱小曲儿似的带着奇怪的音调。
    ——啊呀。
    这一刻，孟景山觉得自己真窝囊。
    连一个小姑娘都不如。
    而他所指的小姑娘呢？倒也没怪他。
    只点点头，说了句:“哦，那我自己来。”
    言毕，磨拳擦掌就朝磕头的壮汉走去。
    孟景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暖宝。
    喉咙蠕动了一下，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当下的心情。
    有点失落。
    因为自己太不争气，没能跟着暖宝一起上去打两拳，踹两脚。
    又有点期待。
    因为见识过暖宝的战斗力，所以忍不住激动澎湃的心。
    人家暖宝才刚刚走到磕头壮汉的面前，还没有开始动手呢。
    孟景山便在这头原地坐下，开始朝着空气左勾拳右勾拳。
    ——打！
    ——用力打！
    ——哇~暖宝好厉害，打得好爽啊。
    再说说暖宝。
    一脸跃跃欲试的她来到磕头壮汉后头，开始犯难了。
    实在不知从何处下手。
    这狗东西比方才那个家伙还要壮实呢！
    他朝着墙角不断磕头，暖宝也打不着胸踹不着肚子的，只能盯着那大屁股发愣。
    ——要不要踹呢？
    暖宝还在考虑。
    ——好像有点恶心。
    毕竟她还是个小娃娃呀。
    ——可刚刚更恶心的地方我都抡过了。
    回头看了眼还在哎啪哟啪的壮汉，暖宝皱了皱眉头。
    还下意识甩了甩手，想把脏东西甩出去。
    ——算了！踹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暖宝在心里挣扎了一会儿，终是开始活动脚踝。
    “来吧~下半场开始啦！”
    一记飞腿踹过去。
    “哎哟！”
    又被弹了回来。
    到底是年纪小啊，力气又消耗得差不多了。
    磕头壮汉皮实。
    这一脚踹过去，人家不痛不痒就算了，还给暖宝还了两三个屁回来。
    噗——
    噗噗——
    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磕头磕多了，脑子里的屎开始往下排？
    总之，放的屁可响了。
    “我去！”
    暖宝迅速捂住口鼻，嘀咕道:“干了这么恶毒的事儿还敢给我屁吃，真是渣渣啊！”
    小家伙来了脾气。
    伸出手指对准自己画了个爱心，虔诚祈祷。
    ——请给我一刻钟的大力无敌腿。
    紧接着，直接一脚飞了过去。
    “啊~”
    咚——
    砰——
    有了神力的注入，暖宝的力气大多了。
    磕头壮汉先是一头撞到了墙上，紧接着又重重倒在了地上。
    “好姿势呀~”
    暖宝看着侧身蜷缩在地上的壮汉，又一脚踹了过去。
    “我让你不学好！让你偷孩子！让你放屁给我吃！我踹~我踹踹踹~
    踹死你这个撅屁股看天有眼无珠的东西！踹死你这个人间败类，粪便老蛆！”
    小家伙一脚接着一脚往磕头壮汉的身上踹，腿速快得只剩下影子了。
    可偏偏她不知疲惫，一脚比一脚踹得重。
    磕头壮汉在暖宝的脚下，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唯一能做的，只是用那双尚还自由的手，护住自己的脑袋。
    “唉。”
    暖宝看着都忍不住叹气。
    都这时候了，还护着脑袋做什么？为了更好的磕头吗？
    要知道，暖宝的神力可不是盖的。
    纵使她将磕头壮汉踹得四仰八叉，姿势百变，可这壮汉的头还是没闲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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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章 一不小心收获了个小迷弟

    跪着的时候磕额头，侧躺的时候磕太阳穴。
    等到四脚朝天时，就磕后脑勺。
    总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磕就对了。
    磕得他跟那个啪啪壮汉一样，嘴里不断发出哎哟哎哟的痛吟。
    而暖宝呢？
    那是丝毫没心软啊。
    心软是什么东西？
    她不知道。
    只知道对付这种人渣败类，就得怎么狠怎么来。
    否则都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孩子和一旁的小呆瓜们，更对不起自己这个穿越人士的金手指！
    暖宝的飞腿快准狠。
    除了没踹过磕头壮汉的脑袋外，别的地方她都踹了。
    反正那颗蠢脑壳用不上她，这壮汉自己会磕爆的，暖宝就不浪费体力了。
    只瞅准了其他地方，往死里踹。
    踹到最后，磕头壮汉都没力气挣扎了。
    因为他浑身上下都重得很，即便痛得要死，都没法再翻身去躲藏。
    只能认命。
    可这么一来，暖宝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毕竟揍人揍到对方没感觉，是一件很没有意思的事儿。
    “你不打滚啦？动一动呗！”
    暖宝停了一下脚，换了个位置再踹踹。
    “我才踹你多久呀？一刻钟都没有呢，你就顶不住啦？
    那你刚才丢人家的孩子时，怎么那么嚣张的？可把你给牛坏咯？”
    骂着骂着，暖宝就彻底停下了脚。
    不踹了。
    怕等会儿一刻钟的时间过了，腿会软。
    “呼~就这样吧！你这个渣渣，东方不亮西方亮，死猪啥样儿你啥样儿！
    一动不动就算了，你哑巴啦？除了哎哟哎哟外，你倒是再说点其他的啊？
    你认错呀？你求饶啊！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我还教训你呢？
    我……我连骂都懒得骂你了！我骂你一句禽兽，都怕污了畜类的天性。”
    暖宝的声音依旧软糯糯的，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奶凶奶凶的人类幼崽。
    而她语言天赋，从来没有这么得以体现过。
    今日，可谓是高光时刻了。
    都不是暖宝吹牛。
    若非口干舌燥难受得紧，她还能继续骂呢。
    “暖……暖宝！”
    目睹了一切的孟景山终于能走几步路了。
    他目光灼灼，抖着腿肚子就往暖宝这头来。
    还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你好厉害啊！打得好过瘾啊！”
    “呀，是吗？”
    暖宝笑眯眯看向孟景山，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脸蛋。
    谦虚道:“没有没有~就一般般啦~”
    说完后，笑容突然凝固。
    ——好像~自我感觉~有点~做！作！了！
    于是，秒变脸。
    换上了一张理所应当的表情。
    小手也得意地挑了挑散碎在额头前的几缕小刘海。
    来了句:“呵呵呵~你夸得也没错，我一直这么厉害的！”
    短短几秒的功夫，前后意思却相差一万八千里。
    若是此时家里头的人在，定会说她戏足。
    但偏偏，孟景山此时已经彻底沦为暖宝的小迷弟，被暖宝征服得不要不要的。
    他才顾不上这前前后后，话里话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反正暖宝现在在他心里，就跟个仙女一样。
    一个字:超超超优秀！
    两个字:绝！
    当然，在这个地窖里，绝的人可不止暖宝啊。
    还有她身后那个生命不息，磕头不止的壮汉呢。就在孟景山不断夸奖着暖宝的时候，磕头壮汉突然哭喊了起来。
    “小祖宗啊（咚）！我认错啊（咚）~我求求你啊（咚）~你能不能（咚）放过我啊（咚）！”
    暖宝:“……”
    嘴角抽抽了。
    ——这人的脑子是真不行啊。
    “景山哥哥，这个坏人在做梦呢，你去踹他！把他踹醒！”
    暖宝又不瞎。
    她早就注意到孟景山眼里的光了。
    与其说那种光是对她这个人的崇拜和敬佩，倒不如说是对她方才那种沉浸式的拳打脚踢的一种向往。
    她敢肯定，孟景山也想来两脚，只是刚才腿软没机会儿而已。
    如今既然都能走路了，不踹白不踹。
    要知道，这一次被掳，可是一生的阴影啊！
    不出点气怎么能成？
    暖宝笑看着孟景山，用一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神鼓励着他。
    孟景山见此，有些惊喜。
    但从未打过大人的他，又有些心慌。
    紧张地咽咽口水，问道:“我……我可以吗！”
    “可以！”
    暖宝重重点头，用铿锵有力的声音道:“景山哥哥，上！干他！”
    “好！干他！”
    孟景山受到暖宝的鼓舞，咬牙握拳。
    他先往后退了几步，再一个助跑冲过去。
    抬脚！
    踹！
    “哎哟~”
    跟暖宝方才一样，用力踹下去的腿直接被弹了回来。
    而另一只站立的腿，也因此踉跄的几步，摔了个小屁股墩。
    “哈哈哈~嗝！”
    暖宝没忍住，大笑了几声。
    但很快，她又捂住了嘴，将笑声给咽了下去。
    “景山哥哥，你没事儿吧？”
    哒哒哒跑上前，扶起孟景山:“你冲得太猛啦！
    我忘记告诉你~这个糟老头子皮厚得很耶，你踹得太猛的话会伤到自己的……”
    “可是你踹得比我更猛啊！”
    孟景山站起身后，下意识就揉了揉屁股墩。
    ——哎哟，好痛的。
    等到他反应过来自己面前还站着一个小姑娘时，这屁股墩也揉得差不多了。
    “嘿嘿~”
    只能尴尬笑了两声，问:“暖宝，你力气怎么那么大啊？明明比我小几岁啊！
    可是我看你刚才打他们的时候，好有劲儿啊。
    特别是踹这个坏人时，又狠又快，我眼睛都花了！
    你是吃什么长大的？也太牛了吧？”
    “我啊……”
    这问题有点技术含量，该怎么回答？
    暖宝想了想。
    ——吃可爱多？
    ——吃菠菜？
    “咳咳。”
    最后，终是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两声:“我是练过的！”
    “练过？”
    孟景山更吃惊了。
    “你不是才……才两岁半吗？就已经开始练武功啦？”
    “昂~”
    暖宝撒谎都不打草稿:“练的呀，练得可好了！”
    说罢，又怕孟景山再追问下去，于是来了个反杀:“景山哥哥，你呢？你练功了没？”
    “我……”
    孟景山想说，练了。
    虽然才练了半年，但也是练了。
    可是他没脸啊。
    只能像拨浪鼓一样摇着头:“没有！”
    （凌晨1点20，太晚了，顶不住了。今天加更的挪到明天补吧，明天我早点来更，更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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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章 浪子回头这个词能这样用的吗

    “哦。”
    不管信不信，反正暖宝点头了。
    还说了句让孟景山臊得慌的话:“那难怪你没劲儿。”
    孟景山:“……”
    无言反驳。
    只暗暗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埋怨这双腿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掐得还挺用力，眼睛都泛泪光了。
    暖宝见此，一巴掌拍到了孟景山的胳膊上:“小伙子别难过！
    你现在不是还没练功嘛？没劲儿也是正常的！等你以后练功了就会变得超级厉害！”
    举止豪爽，言行老练。
    这哪里像是一个小妹妹？分明就是大姐头嘛。
    “真的吗？你别骗我。”
    暖宝这丫头确实暖心，但孟景山却有点失落。
    毕竟人家小妹妹安慰他，是按照他从来没练过功来安慰的。
    “当然啦~暖宝很诚实的，不轻易撒谎！景山哥哥，你想想呀~
    就算是两个同时练功的人，也会因为勤奋和懒惰的问题，分出一个高低来。
    更何况是练功的跟没练功的？差别不是一点点大哟~”
    经过短短一个多时辰的相处，暖宝觉得孟景山这孩子挺不错的。
    热心还会照顾人，完全就是小暖男嘛，可以当朋友。
    ——小伙子有前途得很咧。
    既要当朋友了，自然也不介意多安慰这个小哥哥几句:“反正你记住，天道酬勤嘛。
    我爹爹和娘亲跟我说过，任何事情都是三分靠老天，七分靠自己。
    一点点的天分加上很多点的努力，就会变得越来越好。
    暖宝可是很努力的哟，每天都扎马步和跑圈呢。
    所以景山哥哥，等你练功以后呀，只要多努力少偷懒，就一定会变得跟我一样厉害！”
    言毕，又笑嘻嘻凑上前，小声卖了一把哥哥:“偷偷告诉你哦，我家三哥哥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七岁就开始练功习武了，可是却一直偷懒贪玩，所以他武功特~别特别差！
    但是后来我出生以后，他就浪子回头，变得很努力很勤奋。
    然后现在呢~武功就……就……反正比以前有进步啦！”
    ——三哥哥，对不住咧。
    ——为了能让我的新朋友有信心，只能牺牲你一下了。
    ——反正你也听不见看不着的，造不成什么伤害。
    暖宝眉飞色舞的。
    小小的人儿说着大大的道理，说得还挺好。
    就是孟景山听了后尚有疑惑。
    ——浪子回头这个词能这样用的吗？
    ——还是在暖宝出生以后才回的头？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不过很快，他就不再纠结这些小问题了。
    而是十分认真地问了句:“你三哥哥这个浪子怎么突然间就回头啦？他不贪玩啦？”
    “嗯~还是贪玩的！”
    暖宝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道:“但是他是哥哥，要保护我呀！
    所以他就把贪玩的性子收了好多好多，只有在不上课的时候才贪玩那么一点点……”
    “那他能保护你吗？”
    孟景山吃瓜吃得很积极。
    “当然不能~”
    暖宝骄傲地抬起小下巴，臭屁得很。
    “噢~我也这么觉得！”
    孟景山点点头，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虽然他没有见过魏倾华，但却见识过暖宝的厉害啊。在他心里……
    ——暖宝是永远的神！
    ——暖宝第二就没人第一！
    ——暖宝最牛，不接受反驳！
    孟景山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喜欢和崇拜，都已通过那双发光发亮的眼睛表达得明明白白。
    不远处的孟静好好不容易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却看到自家堂兄在暖宝面前有说有笑。
    真是气得牙痒痒啊。
    特别是瞧见孟景山眼里的光时，她更是窝火。
    因为她透过那些光，看到了无比真诚的赞赏。
    这种赞赏，不带半点的巴结讨好，还有些盲目。
    甚至就连他身上的那股子高兴劲儿，也跟平时与她相处完全不同。
    就好像……
    平常孟景山包容她，让着她，只是因为她是妹妹，是家里人都宠爱的对象。
    为了不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孟景山选择随波逐流。
    那份哥哥对妹妹的疼爱中，也多多少少带着几分无奈，或者可以说……是敷衍。
    可此时对暖宝呢？
    竟是真真实实的欣赏和喜欢。
    就仿佛暖宝才是他的妹妹一样！
    ——凭什么？
    ——孟景山跟我才是一家人！我先出现在他身边的，他该围着我转！
    孟静好有些不甘心。
    看着那个在孟景山面前萌哒哒的小姑娘，胜负欲直线飙升。
    ——一个小丫头而已，难道还能把我比下去？
    ——我要是输给了你，就白活了两世！
    如此想着，孟静好便用力搓了搓了眼睛，哭唧唧朝孟景山和暖宝跑去。
    “景山哥哥~呜呜呜……怕~静好怕怕~呜呜……”
    孟景山听到动静，脑袋嗡嗡的，头疼极了。
    ——怎么又哭上了？
    ——她就不能学学暖宝吗？暖宝多强悍！
    想归这么想。
    看着朝自己一颠颠跑来的堂妹，孟景山还是张开了双臂。
    哄道:“静好不怕，来，哥哥抱抱！”
    没办法啊。
    谁让这个家伙是郡王府的小祖宗呢？
    不把她照顾得好点，回家又得挨棍子了。
    “景山哥哥~”
    孟静好扑到孟景山怀里，柔弱极了:“呜呜呜~这些坏人好可怕呀。
    他们……他们是不是被鬼怪缠……缠上了？怎么自己打自己啊。”
    说着，还偷偷歪了一下头，露出一只眼睛近距离瞅了瞅。
    可刚瞅了一眼，又惊叫道:“啊！好多血血啊，静好怕怕~”
    声音细细的，嗲嗲的。
    都是三岁左右的孩子，但跟暖宝比起来，就少了几分可爱和软萌。
    “不怕不怕~静好乖，别看！”
    孟景山捂住了孟静好的眼睛，不让她到处乱瞅。
    轻声道:“坏人自有天收！他们自己打自己，是因为老天爷惩罚他们呢，知道吗？
    静好不用怕啊，有哥哥在呢~还有小郡主，小郡主可厉害了，你刚刚都看到了吧？”
    “嗯……”
    孟静好乖乖应了一声，但心里却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尊称她为郡主就算了，还夸她厉害？那就是说我不行咯？
    （今日更新1/4是的，孟静好是那那啥来的~但是她不是胎穿，而且比较惨，具体怎么惨，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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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章 嘤嘤嘤~这个小姐姐好会哦

    孟静好心中不快，嘴上的话也不好听。
    她扭了扭头朝暖宝望去。
    眼睛里带了几分惊恐之色:“景山哥哥~她……呜呜……她好凶凶啊。
    又挥拳又踹脚，好像男孩子哦？呜呜呜……
    哥……哥哥~静好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凶的小妹妹，静好有点怕~”
    说着，又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不过静好又有点羡慕这个小妹妹~
    她凶巴巴的样子好威风哟~不像静好，总是斯斯文文的，胆子还小……”
    孟静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嗲，还十分柔弱无辜。
    但奇怪的是，怎么听都觉得有点阴阳怪气？
    嘶——
    反正暖宝是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下意识往后仰了仰。
    嫌弃得非常明显。
    ——嘤嘤嘤~这个小姐姐好会哦~暖宝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会嘤的小姐姐呢~
    ——景山giegie~你刚才那么夸我，不好吧？嘤嘤嘤现在好像吃醋了呢~
    ——呀，暖宝好惊惊哟，她吃醋的样子好可怕，不会嘤嘤嘤个没完吧？
    ——哎~有个嘤嘤嘤的妹妹真难搞~不像暖宝，只会抡起拳头保护giegie~
    “呕~”
    不好意思，没忍住。
    暖宝只是想在心里模仿一下孟静好而已。
    没想到戏太足了，一时没掌握好分寸，把自己给恶心到。
    为了掩饰尴尬，暖宝往后退了两步，还捂住了嘴。
    可偏偏，就这么一个举动，竟让孟静好和孟景山都误会了。
    前者误会暖宝是在讽刺她，后者则误会暖宝生了气。
    于是……
    兄妹俩一个怒瞪着暖宝，满脸委屈，随时准备哭唧唧。
    另一个则轻轻呵斥了孟静好一声:“静好~你要莫胡说！
    小郡主这不叫凶，这叫厉害！叫强悍！”
    说罢，连忙冲着暖宝赔笑:“暖宝，你别跟静好一般见识啊！
    她是我们家唯一一个嫡出的妹妹，平常被宠惯了，所以说话有些直。
    况且今天……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肯定被吓坏了。
    以往她不是这样的！虽说在我们哥儿几个面前，她是有些任性放肆。
    但大多数情况下，她还是很守规矩很讲礼的。那个，我……我代替她跟你道歉！”
    言毕，又添了句:“而且我不觉得你凶的，你很可爱，很仗义，还很厉害！”
    孟景山还小，从小又被父母教导成了一个要关爱弟弟妹妹的好哥哥。
    因此，他还不知道什么叫演戏和虚伪，更不知道白莲和绿茶是什么东西。
    只将孟静好今日的所作所为看成了受惊和小任性。
    但当事人孟静好呢？
    却一点都不想领这个堂兄的情。
    孟景山越说她不懂事儿，她就越烦躁。
    而当他一次又一次夸奖暖宝时，孟静好就恨不得自己没有这个蠢哥哥。
    当然了。
    不认同孟景山此等说法的人，也不止孟静好一个。
    还有暖宝呢。
    对于孟景山口中那句‘守规矩讲礼仪’，暖宝不开口反驳，但却绝对不敢苟同。
    只是说到底，那是人家的妹妹，关她什么事儿？
    她就笑笑不说话。
    就在这时……
    “喵~”一声猫叫从头顶传来。
    暖宝心中一喜。
    ——我的阿豹回来啦！
    抬头望去，果然看到地窖口探出了一个可可爱爱（威武霸气）的猫脑袋。
    嘿。
    还别说。
    这豹猫逆着光从上往下看，还真是霸气得很，跟个上位者看着蝼蚁似的，气场全开啊。
    “景山哥哥，有猫！”
    方才还忙着嫉妒暖宝的孟静好，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了。
    她一直都很喜欢猫的。
    虽然今年才三岁，可郡王府里已经养了不下十只猫了。
    因此，她对猫叫声极其敏感。
    一听到阿豹的声音，她就跟暖宝一样，连忙仰头望去。
    这一望，不得了。
    ——这只猫好特别，好好看啊！
    ——郡王府那十来只猫，没一只能比得过它的。
    ——好想要！
    “真是一只猫啊！”
    孟景山也惊奇得很:“这里怎么会有猫呢？难不成是这些坏人养的？”
    “不是不是~”
    暖宝看出了孟景山的疑惑，也看到了孟静好眼中的贪婪。
    连忙护犊子道:“它是我的猫，叫阿豹！”
    “你的猫？”
    “你的！”
    孟景山兄妹俩纷纷看向暖宝。
    一个很惊异，一个很嫉妒。
    但暖宝可管不了那么多，笑嘻嘻道:“对~我的！它打小就聪明，知道闻着我的味道来找我。
    你们放心吧，我们很快就获救了！”
    “真的？！！”
    孟景山惊喜得都要跳起来了。
    但在暖宝面前，还是硬生生忍住，只夸道:“暖宝，你这猫跟你一样，厉害得很耶！”
    ——难怪暖宝被抓到地窖后一点都不着急，原来是有神猫啊！
    ——有神猫带路的话，确实是有信心能出去的！
    暖宝当然有信心了，因为她有金手指嘛。
    这次毒蝎子掳走虽然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意外，但对她来说，也就是体验生活而已。
    而阿豹，早就出空间啦。
    在方才那两个壮汉打开地窖口跳下来时，阿豹就已经趁乱飞出去了。
    咻的一下。
    连影子都没有。
    暖宝在空间里的时候就跟阿豹说好了。
    阿豹出去给她探探外头的情况，等确定外头安全了，她再逃出去。
    至于怎么逃嘛，当然得靠神力啦。
    虽说她现在还没学会轻功，但画个爱心让自己飞出去，不是什么难事儿。
    “喵~”
    许是见暖宝没搭理它，阿豹又叫了一声，声音还有点着急。
    ——主人~外面的人我都搞定啦。
    “喵喵~”
    ——你别和他们废话，你旁边那朵莲花跟你不是一路人，她在心里诅咒你呢。
    “喵喵喵~”
    ——快点出来！外头有二十多号人呢，武功不低！我的神力不够，只能控制他们六分钟！
    暖宝:“！！！”
    ——六分钟！你不早说！
    时间紧迫，先逃了再说。
    “快~我们出去啦！”
    暖宝突然喊了声，就开始悄悄在自己腿上画爱心。
    可还没来得及虔诚祈祷呢，孟景山便抓住了暖宝的小手，急急问:“出去？怎么出去？现在就出去吗？”
    (今日更新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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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章 你以为你叫破了嗓子就有人来救你了？

    “昂~”
    暖宝愣了一下。
    出去？
    ——当然要出去啦！
    怎么出去？
    ——肯定是爬木梯出去啊！
    现在就出去吗？
    ——难不成明年出去吗？
    “景山哥哥，你们能爬木梯出去的话就爬木梯出去，但动作一定要快！”
    暖宝掰开了孟景山的手，道:“如果动作不够快或者爬不出去的话，就先在地窖里等着。
    我先出去探一探，到时候让我爹爹来救你们！”
    说着，又重新画起了爱心。
    心想:请让我飞出地窖，并且平安落地。
    暖宝的心思刚落，双脚便瞬间离地。
    咻的一下，跟以前小孩子放烟花一样，直接把她发射到了地窖上。
    而孟景山呢？
    嘴巴张得大大的，合不上了。
    他刚想问:我们爬木梯，那你怎么出去呢。
    没想到，话还没问出口，暖宝就给了他答案。
    ——我……￥#@%*……
    ——这是什么神仙人物？力气大会拳脚功夫就算了，还会轻功！
    ——她真的只有两岁半吗？真的吗？
    孟景山不敢相信。
    低头看看自己的堂妹，心中百感交集。
    ——都差不多的年纪，怎么差距那么大？
    ……
    暖宝从地窖出去以后，也有些惊愕。
    原来关押她们的地方只是一个小院啊。
    这小院破破烂烂，就连院墙都是泥巴砌的。
    而小院里，竟有不少的壮汉。
    粗略扫一遍，确实有二十来人。
    只是他们现在一动不动的，都集中在院子中央，好像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这些人或手拿长剑、或握着大砍刀，一个个都很慌张，像要去拼命的样子。
    ——他们刚刚想干嘛？
    暖宝看着阿豹，在心里问了句。
    “喵~”
    ——主人~他们人太多了，我神力不够呀！只能弄出点动静把他们集中起来再控制了~
    “喵喵~”
    ——你都不知道我刚刚在外面好危险的~他们听到动静以后，拿着大砍刀就出来啦！吓坏宝宝了~
    暖宝:“……”
    ——哦，那我怎么没听到动静呢。
    “喵~”
    阿豹不满暖宝的态度，叫声稍稍带了点情绪。
    ——哼！又不夸奖又不心疼的，真是亲主人呀！
    ——您方才在地窖里的动静不小，哪里能听到我这上头的动静？
    傲娇的猫翻了个白眼，说了几句阴不阴阳不阳的话，想让暖宝夸它一下。
    可谁知……
    “哦！地窖！”
    暖宝想起了孟景山，赶紧往地窖里头瞄了一眼。
    与此同时，阿豹又说了句:主人~来不及啦！
    “你们别出来啦！”
    暖宝会意，朝底下的人小声喊道:“你们躲到阴暗的角落里去，等我找人来救你们呀！”
    外人的壮汉太多了，时间也太紧了。
    倘若只是孟景山自己的话，兴许还能赶得及上来。
    但有孟景明和孟静好在，就不大现实。
    也不是不愿意用神力接他们上来。
    实在是神力这东西用起来爽，但解释起来难。
    她自己飞的话，可以说是练了功。那让别人飞呢？莫不是真见鬼？
    暖宝左手揽过阿豹，右手在自己的腿上画了个爱心。
    ——请把我安全送到小院外头，谢谢。咻——
    暖宝又一次腾空而起，朝院墙飞去。
    速度依旧很快。
    那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抱着阿豹站到了小院外头。
    这是一个死胡同。
    小院就是最里头的一家。
    因此暖宝连想都不用想，便顺着小巷往外跑去。
    一边哒哒哒跑着，还一边感叹:“这金手指不错啊~”
    阿豹在暖宝的怀里，被颠得头都晕了。
    但还是没忘记怼暖宝几句。
    ——要不是主人抠抠搜搜的不肯多兑换钱币，咱们俩的神力都不知道有多高了！
    ——有了更高的神力，主人一下就能飞回逍遥王府，我也可以大范围控制坏人。
    “好好好~知道了！”
    暖宝感受到阿豹的怨气，连忙道:“等回到家就找你兑换，行吧？”
    反正铺子也搞定了，是时候大规模采购啦。
    更何况经过这一次意外后，她也深知神力的重要性。
    神力这东西啊，还是越高越好啊！
    暖宝迈着自己的大长腿（小粗腿）跑啊跑，跑得正欢呢。
    突然……
    “啊~救命啊~”
    惊天动地的呼救声迎面传来。
    声音很熟悉。
    咋咋呼呼的，是熟人。
    暖宝几乎在听到呼救声的那一瞬，就来了个急刹车。
    看到一户人家的院墙内有一棵大树，急急忙忙就画了个爱心。
    ——带我上树！
    树杈上，暖宝紧紧抱着树干不松，盯着小巷。
    而阿豹，则舒舒服服趴在暖宝的背上。
    哒哒哒——
    慌乱而紧急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一个身穿木贼色长袍的小少年，喘着粗气从拐角处跑来。
    一边跑着还一边喊:“别~别再追了！
    你们几个大老爷们追我一个小孩，算什么英雄……英雄好汉！”
    说着，身子往墙上一顶，便抽出了一支飞镖，随时打算射出去。
    ——娘呀！
    暖宝心口有点疼。
    ——怎么会是三哥哥啊！
    这下好了。
    打算悄咪咪回去找人来端老窝的计划，恐怕得搁浅了。
    毕竟现在魏倾华面对的是四个壮汉。
    而小院里，还有二十来个壮汉，很快就会出现解冻。
    虽说魏倾华这一两年来练功确实很刻苦，有进步。但让他一个人顶住将近三十个壮汉，显然是痴人说梦。
    “跑啊！叫啊！你小子怎么哑火了？”
    为首的壮汉拍着手中的剑，步步逼近:“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毒蝎子的手段！
    你以为你叫破了嗓子，就有人来救你了？”
    说着，看到魏倾华手中的飞镖，又冷笑道:“怎么？还想用飞镖啊？
    你他娘刚刚用飞镖射死了老子三个兄弟，老子还没跟你算账！
    你以为老子真是蠢货？还能让你得逞？”
    “别过来！”
    魏倾华往后挪了几步，但又不敢再挪了。
    “你既知道我能用飞镖杀死你三个兄弟，就当知道我也能杀死你！
    你别逼我！再逼我，我跟你同归于尽！”
    这地方魏倾华来过。
    呃……
    应该说，他被抓来过。
    就在他跟着那些运粪人七拐八绕，以为能探出点什么时，他也因为跟踪技术太烂，而被对方发现……
    （今日更新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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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章 三哥哥好帅！好威风！好勇敢

    所以……
    里头的死胡同魏倾华去过，最后的那个小院，他也待过。
    只是不同于暖宝。
    他是清醒着被抓进去的，而不是弄晕了再丢进去。
    因此，他对这里的每一条小巷，都有印象。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不会一直往死胡同跑。
    实在是情况紧急被堵住了路，又干不过这几个壮汉。只能选择一边大声呼救，一边往毒蝎子的老窝跑。
    魏倾华当然知道呼救没用。
    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就算有人听到了呼救声，也不会冒险出来救他。
    他只是在赌。
    赌他被抓回去以后，这附近会有人家去报案，或是在官府的人来问询时，能提供一些信息。
    但纵使如此，他也知晓，他不能再主动往里头挪了。
    再挪的话，只怕会惊动窝里的那群人。
    而他方才的想法，是最坏的一个打算！若能寻机会逃出去，他肯定还是逃的。
    “想跟我同归于尽？好啊！”
    壮汉阴森森笑着，道：“先不说你这小子有没有那本事儿！
    就算是有，老子也活了四十年了，活够了！你呢？你才几岁？舍得死吗？”
    “你……你试试我敢不敢！”
    魏倾华看着步步紧逼的壮汉，不得已又往里挪了两步。
    手中的飞镖握得越来越近，却因为距离太近，而不好发挥。
    魏倾华还是慌的。
    虽然比起七岁那年遇到蒙面人已经好上了百倍，可到底还是个孩子。
    面对着身型跟武力都与自己相差极大的对手，他多少还是犯怂。
    但这一切看在暖宝的眼里……
    ——哇，三哥哥好帅！好威风！以前都不知道他有这一面？
    ——这家伙不会是吃错药了吧？怎么变得那么勇敢了？
    ——好想搬小板凳来围观啊~看看我家三哥哥能不能超常发挥！
    暖宝抱着树干，看得津津有味，真是不想出手。
    最后还是阿豹看不下去了，提醒道：主人~你再不出手的话，就没有三哥哥了。
    ——哦。
    暖宝回过神来，那四个壮汉已经一个接着一个逼近魏倾华，将他围在了墙角。
    而魏倾华呢？也在这个时候挥动起了手臂，跟那群壮汉硬碰硬。
    “啊~我杀了你们！”
    当然。
    他不是对手。
    口号喊得响，实际上是块豆腐一样。
    ——你现在能同时控制三十个人吗？
    暖宝急急问阿豹。
    小手指却对准了其中一个出手最狠的壮汉画起了圈圈，心想着：不许动！
    阿豹见暖宝动手，也帮着魏倾华解决了第二个壮汉。
    不过不是一二三木头人了，而是让那壮汉去撞墙。
    但纵使如此，它还是不忘老实回答暖宝的问题。
    ——控制不了，二十五个已经是极限了……
    暖宝一听，忙伸手拍了阿豹一巴掌。
    ——那你还不快去控制小院里的那些坏人？等着他们解冻杀出来呀！
    一刻钟很快就会过去！
    不将那些人继续控制住的话，他们肯定往外冲。
    到时候再想快速解决战斗，很难。
    虽然她和阿豹都有神力，但这神力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神力有神力的限制。
    神力值不够高的话，那么在遇到大批量的敌人时，就会束手束脚。
    比方说暖宝吧。
    她的神力值不高，所以只能同时对付五个人。
    除去刚刚魏倾华面前那个不许动的壮汉外，如果地窖里那两个壮汉还没执行完她的指令，也没有中途死亡。
    那么她现在，就只剩下两个指令名额了。
    又因为神力值不高，直接下达指令让敌人去死，是完全不可能的。
    只能用拖延战术，慢慢耗死他们。
    这样一来，同时执行指令的名额，就会长时间被占用。
    再说说阿豹。
    阿豹的神力值比暖宝高多了。
    它不仅可以同时对付二十五个人，还可以在小范围内，一键操作。
    所谓一键操作，就是像刚刚小院里的那些人一样。
    把他们集中在允许的范围内，再下达一个指令，让范围内所有的人去执行它。
    不过一键操作有利也有弊。
    方便是方便了，就是执行的时间不长。
    要想长时间控制住对方，还得掐着点续上。
    并且，二十五个人就是二十五个人，可少不可多。
    多一个人，这个指令都不可能成功。
    方才阿豹已经控制住小院里二十四个壮汉了，所以在院子外头，它只能再帮魏倾华解决一个！
    再多，它也没办法了。
    阿豹吃了暖宝软软一巴掌后，立即就闪回了小院里，去给那些木头人续钟。
    暖宝呢？则连续发动了两次神力。
    ——让左边的壮汉抱着头青蛙跳，累死他。
    ——让右边的壮汉抱着头自己踩自己的脚，痛死他！
    因着有阿豹和暖宝出手，小院里的壮汉并未冲出来，而小院外的壮汉也乱成了一锅粥，顾不上魏倾华了。
    魏倾华挨了那些壮汉十几脚，好不容易才站起来。
    可这刚站起来，就吓得扶墙了。
    “什……什么情况！”
    他赶紧摸到了自己身上最后的两支飞镖，死死捂住。
    “这四个王八犊子不会是想吓死我，好抢我的飞镖吧？”
    一个拳头出到一半，僵住不动了。
    一个拼了命地往墙上撞，撞得满嘴是血，牙齿七零八落。
    一个抱着脑袋跳来跳去，根本就不见停。
    还有一个更滑稽。
    双手抱头，抬着脚不断用力踩向自己。
    左脚踩右脚。
    踩完以后，又换右脚踩左脚？
    魏倾华看得直摇头。
    ——肯定是邪功练多了，得了大病。
    自我下了个结论后，魏倾华便想往小院那头摸去。
    他本来已经利用了自己的聪明才智逃出去了。
    之所以被那四个壮汉堵住，去而复返，不是因为一开始就逃不掉。
    而是他快逃到巷子口时，想起了老窝里跟他一起被关的孟蕴和。
    他逃走那会儿，孟蕴和还在昏迷呢。
    偏偏那些壮汉还说孟蕴和的血最好，要先放他的。
    说实话，魏倾华跟孟蕴和本就不对付，相互看不顺眼。
    知道那些壮汉要放孟蕴和的血，魏倾华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但逃着逃着，又觉得自己见死不救是不对的……
    （今日更新4/4ps：上一章阿豹控制坏人那里，时间从六分钟改成一刻钟（15分钟），发现6分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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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一个人偷偷逃命，实在不是个男子汉

    倘若他从头到尾就没在毒蝎子的窝里遇到孟蕴和，那倒罢了。
    然而如今他不仅看见了，还知道孟蕴和即将被放血。
    如此生死关头，一个人偷偷逃命，实在不是个男子汉！
    两个人再不对付，也没有血海深仇啊。
    虽说他逃出去以后，可以马上找人来端掉这里。但如果一来一回的功夫，孟蕴和死了呢？
    他的良心能不能安？
    魏倾华在逃命的时候，一直问自己这个问题。
    待心中有了答案后，他立马就刹了车，往回跑。
    ——孟蕴和不能死！
    ——他死了以后，我上哪里去找这么讨厌的人来跟我斗？跟我吵？
    ——那王八羔子若太久不来小爷我的跟前蹦跶，小爷会寂寞的。
    魏倾华在毒蝎子的窝里待得不久，还以为所谓的放血就是杀人呢。
    所以满腹心思想着，等他偷偷溜回那个小院后，一定要赶紧将孟蕴和弄醒，再按照原先他逃命的方式，带着孟蕴和一起出来。
    他根本就不知道，即便孟蕴和真被放血了，那也是每天放一点，两三天内根本不会危及性命。
    若他先跑回去叫人的话，莫说是孟蕴和了，就连里头的孩子都能得救，也不会再有方才这一出。
    只可惜啊，他知晓的信息不多，所以遇到的波折就多了。
    但纵使如此，魏倾华也没有退缩。
    见小院外的壮汉不再缠着他，而小院里又没人出来，便壮起了胆，打算去营救孟蕴和。
    抱着树干的暖宝有些头疼。
    因为她发现自己下不去了。
    以她的神力，只能同时让五个人执行她的指令。
    如今这五个指令尚在执行中，她就没法再使用神力让自己从树上下来了。
    ——完犊子！
    眼瞧着魏倾华在下头捡起了壮汉的一把长剑后便要离去，暖宝不免着急。
    ——别把我挂在上头啊。
    “三哥哥，你……”
    喊人的同时，下意识伸手想去抓住什么。
    却不料，一个用力过猛，导致身体难以平衡。
    另一只手也在这个时候突然打滑，再难以抱住树干，整个人往下坠去。
    暖宝以最快的速度抱住头，以免摔到自己的脑袋，但别的地方就护不住了。
    只能在心里祈祷，别让自己摔死就成。
    即将离去的魏倾华听到那声三哥哥后，猛然回头。
    心很慌。
    来不及多想，立即就朝声源的方向奔去。
    他发誓。
    自打出生以来，他没有任何时候会像这一刻这样，能够不加思考的辨别出声音的来源。
    也没有任何时候会像这一刻一样，动作如此之迅速。
    感觉到一个小东西从天而降，魏倾华拼尽全力往前一扑。
    砰——
    小东西跌入他的怀里。
    而他在收紧双手抱住那小东西的同时，也因为惯性重重摔倒在地。
    嘶——
    倒吸一口凉气。
    痛啊。
    但他敢保证，铁定没伤到怀里的小人儿。
    暖宝已经做好被摔得四仰八叉的准备了。
    但万万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魏倾华竟接住了她。
    除了着地那刻身子被颠了一下外，没有任何痛觉，只有意料之外的宽大怀抱。——好感动啊。
    暖宝探出个小脑袋来，看着那表情扭曲的魏倾华。
    小心翼翼问了句:“三哥哥你没事儿吧……”
    魏倾华听到这软软糯糯且带着几分内疚的声音，立即松开怀抱。
    “暖宝！还真是你！”
    语气有些着急，还有些庆幸:“你不在家里好好待着，来这里干什么！”
    方才在听到有人叫三哥哥时，他并不能确定是不是暖宝。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还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可这种情况下，他不能赌，更不能有半分迟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暖宝是他们全家的小太阳，绝对不能出事儿的！
    “那你怎么不在家里待着？哎呀，说来话长啦，以后再告诉你！”
    暖宝知道被毒蝎子抓不是小事儿，魏倾华这个哥哥再好说话，也一定会骂她的。
    所以赶紧转移了话题，问:“三哥哥，你没受伤吧？我看你好痛的样子！”
    “没受伤。”
    魏倾华一边应着，一边将自己的手躲到身后。
    方才接住暖宝后摔了一跤。
    为了不让暖宝受伤，他紧紧抱住了暖宝，将暖宝和地面隔开，以至于两只手的手背都被磕破了一大块，火辣辣的疼。
    “走，哥哥先带你出去！”
    魏倾华回头看了一眼小院，终是决定先送暖宝回去。
    虽然他很想救孟蕴和，此番跑回头也是为了孟蕴和。
    但在暖宝和那讨人厌的王八羔子之间，他肯定要先护着暖宝。
    暖宝此时正盯着那四个被下了指令的壮汉发愣呢。
    脑中快速在权衡，要不要回去把孟景山他们先救了？
    趁着魏倾华在，而阿豹又再次一键操作了小院里的壮汉，还有些时间。
    让孟景山背着孟静好上来，魏倾华则去背孟景明，一次搞定了。
    省得这些壮汉到时候回过神来，再转移了位置，或者拿里头的孩子来当人质。
    魏倾华不知道暖宝的想法，更不知暖宝已经在小院里交了一个新朋友。
    瞧着暖宝盯着那四个壮汉发愣，还以为是妹妹被吓到了，不敢过去。
    于是连忙将暖宝推到一旁，安慰道:“暖宝乖，别怕！哥哥这就去把他们解决了。”
    言毕，还不等暖宝反应过来，便握紧了拳头上前。
    如今那四个壮汉着了魔似的在自我摧残，魏倾华根本就不怕他们。
    只见他骂了句:“居然敢挡我妹妹的路，看老子怎么教你们做人！”
    砰——
    咚——
    啊——
    喔——
    几个拳头再加几个飞腿，魏倾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那四个忙着自虐的壮汉一个接着一个给打趴下了。
    ——该死的毒蝎子！感谢我妹妹吧！
    ——若不是因为我妹妹在不能见血，我能直接拿刀把你们的手筋脚筋给挑断！
    魏倾华心里还有气，用力去踹了那些人几脚，将他们都踹到一旁去，省得挡了他家暖宝回家的路。
    只是……
    刚处理完那些壮汉，还没来得及去牵暖宝的手呢。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孩的声音:“好厉害啊！暖宝？这是你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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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章 这小王八羔子不会是看上我家暖宝了吧

    魏倾华和暖宝循声望去，瞧见孟景山已经牵着孟静好和孟景明跑出来了。
    只是刚跑到门口就看到魏倾华在教训坏人，出手又快又狠，一下就愣住了。
    “他们是谁？”
    魏倾华条件反射地冲到暖宝身边，将暖宝护在身后。
    动作快得连大脑都来不及思考。
    “三哥哥~他们是郡王府的人。”
    暖宝牵住了魏倾华的手，乖巧道:“就是那个孟蕴和的弟弟妹妹嘛，他们和我被关在一起呢。”
    说着，又朝孟景山使了使眼神，道:“景山哥哥，这是我刚刚跟你说的三哥哥，他来保护我呢。”
    “魏三哥哥好！”
    孟景山连忙喊了句，拉着孟静好和孟景明就跑过来了。
    ——跟着两个大佬走才安全啊。
    “你们怎么出来的？”
    魏倾华瞧见孟景山带着人朝他奔来，下意识往一旁侧了侧身子。
    他觉得孟景山怪怪的。
    明明第一次见面，怎么还自来熟了？
    而且那小子看他和暖宝时，眼睛里的光都能把他的眼给亮瞎，好像在看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儿似的？
    宝贝儿！
    魏倾华把暖宝往身后一藏，皇家子弟的清冷气质立即就出来了。
    ——这小王八羔子不会是看上我家暖宝了吧？休想！
    跑到跟前的孟景山一下子就感觉到魏倾华对他有戒备了，但他不在意。
    还是老老实实应道:“魏三哥哥，里头的那些坏人都被定住了，一动不动的！
    我看着他们不动，就赶紧带我弟弟妹妹跑出来了。”
    “被定住了？一动不动？”
    魏倾华皱眉，心中开始盘算。
    朝孟景山望去时，余光瞟见了他身旁的孟静好。
    只轻轻一撇，也没多看几眼，就问了句:“这是你妹妹孟静好？”
    “啊！”孟景山愣了一下，连忙点头。
    “呵呵……”
    魏倾华突然干笑了两声。
    再看向孟静好时，眼神意味深长。
    ——也不怎么样嘛！
    ——好你个王八羔子孟蕴和，说谎都不怕遭雷劈，你妹妹哪里比我妹妹好了？
    转身捡起一旁掉落的长剑，就冲着孟景山道:“你带着他们往这条巷子出去！
    左拐走到头再右拐走到头，就能瞧见大街了。”
    说罢，又看向暖宝，轻声哄道:“你乖乖的跟着他们先走，哥哥随后就来。”
    “魏三哥哥你放心，我会带着暖宝出去的！”
    孟景山听见魏倾华的话，立马就拍着胸脯保证。
    他不敢说自己能保护暖宝，但方向感素来不错的他，带带路还是可以的。
    “好。”
    魏倾华瞟了孟景山一眼，清冷应了句:“那就有劳你了。”
    转而又目光坚定，语气诚恳地跟暖宝发誓:“哥哥会很快追来！就半刻钟！”
    “好~”
    暖宝乖乖点头，还不忘交代魏倾华:“哥哥要注意安全呀！”
    魏倾华心里暖暖的，吧唧亲了一口暖宝的小脸蛋儿，便提着长剑往小院跑。
    跑了两步，突然又转过身，指着孟景山。
    没头脑地喊了句:“叫她郡主！不许叫暖宝！”
    ——暖宝什么暖宝？暖宝是你叫的吗？叫那么亲做甚？暖宝不知道魏倾华要干什么，但却在他转身的瞬间用媒介联系了阿豹，让阿豹在这里保护魏倾华。
    刚刚跟阿豹说完话，就听到魏倾华那句凶巴巴的话，顿时有些尴尬。
    ——我的娘呀，空气都是酸溜溜的。
    “呵呵……”
    她笑着看向孟景山，忙道:“我三哥哥这个人比较喜欢开玩笑，他逗你的。”
    说着，也跑去捡起了一把长剑，抱着就走:“快，我们先出去吧！”
    哒哒哒往前冲，也不回头去看孟景山他们。
    没什么好看的。
    他们三个人，除了孟景山还算清醒外，其余两个都不好玩。
    孟景明呆呆的，跟个空壳一样，一路被孟景山拖着走。
    而孟静好呢？心思又太活跃了，跟她不是一路人。
    暖宝不喜欢她，也清楚对方不喜欢自己。
    所以自打离开地窖后，连眼神的交流都懒得给了。
    情况紧急，逃命要紧。
    暖宝抱着跟她一样高的长剑在前面开路，孟家三小只则不远不近地跟着后头。
    也不知道刚才拍着胸脯说会将人顺利带出去的家伙是暖宝，还是孟景山……
    其实孟景山是要冲到前头带路的。
    只是孟静好不依，死死拽住了他的手。
    而孟景明呢？走路还在哆嗦呢，也大大拖住了孟景山的速度。
    孟景山左右各一个累赘，实在是没办法。
    但他们也没拖沓，已经尽力跟着了。
    毕竟亲眼瞧见了小院里那二十多个壮汉后，他们心里也慌得很。
    知道这次若是逃不掉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就连一直哭唧唧的嘤嘤怪孟静好，此时也顾不上矫揉造作。
    只是盯着暖宝的背影，再次品尝到了嫉妒的滋味儿。
    不为别的，就因为魏倾华的出场方式有点厉害。
    ——为什么她的哥哥要比我的哥哥强啊！好生气！
    家中别的哥哥先不说，就说今日这三个吧？
    孟蕴和被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孟景山跟个叛徒似的，只会往人家那头凑，就差流哈喇子了。
    孟景明……
    算了，不提也罢。
    总之没一个有用的，都跟废物一样！
    “你们快点哦！”
    暖宝走完了这一条小巷，就要拐弯了。
    转身看向身后，那三小只离她还有七八米的距离呢，就特地停下来等了等。
    可谁知……
    再回头看向前方时，突然一个人黑影就闪了过来。
    ——娘呀！
    暖宝心下一惊，头皮都发麻了。
    ——我还没学会武功的！
    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迅速反应了过来，拿起手中的长剑就用力砸了过去。
    就是太着急了，忘了拔剑鞘o(╥﹏╥)o！
    不过暖宝是有神力的。
    即便没有画爱心画圈圈去下达指令，可神力还是让暖宝的身体素质比同龄孩子好上很多。
    再加上暖宝这段时间没少扎马步和跑圈，力气自然也够用。
    只见她将长剑当成了棒槌，拼命往对方身上砸，砸了七八下吧。
    结果……
    那被砸的人根本没还手，硬生生挨了打不说，还问了句:“暖宝，你在这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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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章 墙都不扶就服你

    声音轻轻的，很熟悉。
    暖宝猛然抬头。
    看清那人的脸时，险些激动哭了。
    “啊呀呀~”
    惊喜叫了几声，咋咋呼呼的。
    手中的长剑一丢，直接就往人家的身上蹦。
    灵活得像只小狗。
    她双手抱住了人家的脖子，双脚缠着人家的腰，好像要长到人家身上似的。
    “子越哥哥！你怎么来啦！”
    面对着突然蹦上来的小家伙，上官子越下意识就张开了双臂，并且抱得紧紧的，生怕这小东西掉下去。
    等到怀里的人在耳旁叫他，他才反应过来。
    白皙的脸蛋儿瞬间变红，心跳也猛然加速。
    他长那么大，还没抱过除了母亲以外的其他女子。
    “子越哥哥？你真是吓死我啦！”
    暖宝就像个八爪鱼一样死死抱着上官子越，完全没有下来的意思。
    小嘴在上官子越的耳朵旁叽叽喳喳:“刚才一抹黑影过来，我还以为是坏人呢。
    吼吼~幸好是子越哥哥你呀，要不然我都要吓哭啦！”
    暖宝实在太兴奋。
    毕竟上官子越的身手她是知道的。
    有上官子越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天空飘来两个字！安心~
    而上官子越呢？
    浑身都开始发烫……
    暖宝在跟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就打在他的脖子和耳朵上，让他有些发痒。
    正想转移注意力，开口告诉暖宝。
    ——你刚才那几下劲儿挺大的，遇到坏人也不用怕。
    却感受到了一道冰冷至极的死亡凝视，从身后射来。
    ——醋坛子到了。
    无奈笑了笑，拍拍暖宝的背:“快下来，你爹爹来了。”
    暖宝:“！！！”
    ——嗯？我爹爹！
    biu的一下，立马弹了下来，躲在上官子越面前，小心探出个脑袋往后看。
    果然！
    逍遥王此时带领了大队人马，正威风凛凛朝这头奔来。
    距离他们，仅有几米远。
    “你给我出来！”
    逍遥王指着暖宝，又气又急:“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在这？”
    言毕，又用一种能够杀死人的眼神看向上官子越。
    ——狗犊子，这就把我闺女给抱了？
    那眼神又冰又冷，又气又怒，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老一少有多大的仇恨呢。
    急匆匆上前，一巴掌就朝上官子越的后脑勺拍去。
    手上倒没怎么用力。
    但嘴巴却都是狠劲儿:“臭小子！挺会逮人抱啊？小心我把你的手给剁咯！”
    言语间皆是怨气，一点友好的意思都没有。
    仿佛方才在马华寺上，对上官子越无比欣赏的人不是他似的。
    “……”
    上官子越没说话，尽力保持着自己素来淡定清冷的风度。
    他的脸还烧得很，心跳也没恢复平静。
    莫名其妙的，有些躁动。
    逍遥王孩子都生了五个，哪里能看不出上官子越跟平常不太一样？
    ——哎哟？你个死小子，还脸红了？
    心下气得很，正想往上官子越的屁股上踹一脚。
    “暖宝，没事儿吧……”
    孟景山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带着孟静好和孟景明往暖宝那头靠。逍遥王一听到这声音，立即就朝孟景山瞪去:“等等！站住！”
    ——哪里来的浑小子？怎么还知道我家闺女的小名儿呢？
    逍遥王凶巴巴的，指着孟景山就问:“你又是谁啊？”
    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孩子就温柔几分。
    “爹爹~他叫孟景山，是郡王府家的孩子。”
    暖宝过去拉了孟景山一把，接着道:“景山哥哥，这是我爹爹，那是我子越哥哥。”
    “哦~孟家的！”
    逍遥王看了一眼孟景山，目光渐渐往下挪，停在暖宝的手上。
    瞧见暖宝此时还拉着孟景山的衣袖，便拖长声音喊了句:“暖宝~”
    “哦。”
    暖宝秒松手。
    她墙都不服就服逍遥王。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吸溜一下鼻子，忙道:“爹爹？子越哥哥！你们快进去呀！
    毒蝎子的老窝就在里头呢，快去抓坏……”人啊！
    话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了急急的脚步声。
    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暖宝！快跑！你们怎么还在……”
    急匆匆从巷子里拐弯出来的魏倾华突然就来了一个急刹车。
    催促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爹……爹爹！”
    ——要死了要死了！
    这是魏倾华看清逍遥王的脸后，唯一的想法。
    心中的恐惧，比看到那些壮汉更甚。
    “你怎么也在这！”
    逍遥王一个头两个大。
    再看看魏倾华身上还背着一个昏迷的小少年，立即就下令:“你们几个，分别护送孩子们回去！
    剩下的人，跟着本王一起进去看看！”
    言毕，狠狠剜了魏倾华一眼。
    经过他身边时，更不忘留下一句:“等老子回去再收拾你！”
    孰轻孰重，逍遥王还是分得清的。
    哪怕今日在这个地方接连遇到自家闺女和儿子，让他又气恼又疑惑。但端掉毒蝎子的老窝，刻不容缓！
    至于两个孩子为何会出现在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回去后有的是机会问！
    上官子越见逍遥王带着人往里头冲，便上前拍了拍魏倾华的手臂。
    道:“先带暖宝回去，这里有我们。”
    言毕，咻的一下，人就没影了。
    孟景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里也乱糟糟的。
    ——刚刚那个小兄弟也好厉害啊！暖宝叫他哥哥？不知是第几个哥哥？
    ——逍遥王好可怕啊！这么可怕的人，怎么能养出暖宝这样的闺女呢？
    ——让人送我们回去？我们终于得救了！
    各种各样的想法充斥在孟景山心间，使得他整个人都呆呆愣愣的。
    直到魏倾华往他的怀里丢了一个人，说:“赶紧把你哥带回去！死沉死沉的，跟只猪一样！”
    还不忘傲娇道:“让他醒了以后亲自来逍遥王府给我磕头道谢！
    今日要不是有小爷我，他的命铁定得交代在里头。”
    孟景山怀里突然一沉，险些没被压倒到地上。
    急急扶住了怀中的人，惊喜喊了句:“蕴和哥！”
    又忙抬头看向魏倾华:“魏三哥哥！你刚刚冲回去，是为了救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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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章 有其兄必有其妹，内涵谁谁知道

    “誒~打住啊！”
    魏倾华傲娇地抬起下巴，瞥了孟景山一眼:“感谢的话不用你说，我要听他亲口说。”
    言毕，嘴角一扬，冲上前就抱起暖宝:“哎哟我的小暖宝呀~可把你哥哥我担心坏了！
    来，让哥哥看看，我们家宝贝儿有没有受伤？刚刚怎么到树上去啦？”
    魏倾华在暖宝面前，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方才还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呢，如今立即就变成了温暖可亲的大哥哥。
    他抱着暖宝一边往外走，一边温柔问:“小东西，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听你们话中的意思，是被抓进去过了？没被吓坏吧？
    我们家暖宝勇敢不勇敢啊？有没有哭鼻子？”
    “才没有哭鼻子呢！我很勇敢的好吧？”
    暖宝双手环在魏倾华的脖子上，笑嘻嘻朝着孟景山挥挥手。
    极其臭屁地回答魏倾华的问题:“你家妹妹那么厉害，根本就不怕怕哟……”
    “哈哈哈~不错！”
    魏倾华一脸得意:“我就知道我家暖宝最坚强最勇敢了！
    这叫什么？这叫有其兄必有其妹啊~”
    声音微微上扬，语调也拖得老长，内涵谁谁知道。
    就是暖宝太扫兴。
    还没让魏倾华高兴够呢，就开始泼冷水:“三哥哥，你可莫笑了。
    先想想回家以后怎么跟爹爹交代吧？”
    “是哦！”
    魏倾华打了个冷颤，脑海中都是自己以前受罚的画面。
    “暖宝说得对！得赶紧想个理由才行，要不然咱们俩就倒大霉了……”
    “不是咱们俩呀。”
    暖宝打了个哈欠，软糯糯道:“是你自己哦！我又不会被罚~”
    “呃……”
    ——是的，是我自己，不是咱们俩。
    ——我跟暖宝在家的地位不一样。
    魏倾华垂眼看了看暖宝，终究没再说话，但却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至于身后的孟家四小只呢？
    孟蕴和虽尚在昏迷，听不到魏倾华和暖宝之间的对话，可孟静好还清醒着呢。
    什么哭鼻子啊，勇敢不勇敢啊，厉害不厉害啊？
    就连有其兄必有其妹这样的话，于她而言都是敏感字眼。
    她已完全对号入座。
    ——是！就你不哭，就你勇敢，就你能耐，就你有好哥哥！
    ——等着吧！皇室的小宝贝又如何？身份再高贵又怎么样？还不是粗鄙得只会抡拳头骂大街？跟个小泼妇一样！
    相较于孟静好，孟景山的想法就友好多了。
    他看着渐渐远去的暖宝，心中越发激动。
    ——这是真实的，它不是一场梦！
    ——老天爷啊，今日的遭遇我能跟同伴们吹一辈子了！
    ——我不仅看到了蜀国上下的宝贝疙瘩，我还跟她同生共死了一场！
    ——暖宝好讨人喜欢啊~又可爱又飒！
    ——等我明天去上课，一定要好好跟同伴们说说暖宝的事儿。
    ——暖宝的拳头好硬~暖宝的脚速好快~暖宝笑起来好甜啊！
    谁不知道蜀国的小郡主素来被保护得最好？
    从她出生到现在，能见到她真容的人，少之又少。
    就连他的祖父孟郡王，好像也只是在宴席上见过小郡主吧？还是远远看几眼的那种。
    像今日这般近距离相处，能够一起说话，还能得到小郡主的糖葫芦。
    最重要的是，一起同生共死成为朋友！
    嗯~
    倍儿有面子。
    ……
    魏倾华一路抱着暖宝往逍遥王府走去。
    虽说他还不知道暖宝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小院里，但自己到底也是亲身经历过这种险境的人。
    只要一想到暖宝被关在毒蝎子的老窝里，魏倾华就后怕不已。
    他舍不得暖宝下地走路，更不愿意将暖宝交到其他人手里。
    就这么一路抱着，抱得紧紧的。
    惹得暖宝都不禁怀疑:三哥哥是吃了什么大力丸吗？怎么现在力气那么大了？
    殊不知，她的三哥哥老早就咬紧了牙关，也出了一身的汗……
    眼瞧着兄妹俩就要回到逍遥王府了。
    迎面冲出来一个人，激动得眼泪直流:“小郡主！”
    暖宝扭头一看，立即喊道:“秀姑姑~我在这里呢！”
    “小郡主，您没事儿吧？您去哪里了！”
    秀儿都急坏了。
    也顾不得抱着暖宝的人是魏倾华，一把就将暖宝夺到自己手中。
    不断道:“您去哪里了？啊？可把奴婢给吓死了！”
    “小郡主！”
    “小郡主回来了！”
    身后不断有人喊着，每个人都难掩惊喜。
    “快！快去跟娘娘说一声，小郡主回来了！”
    秀儿连忙吩咐跟着冲出来的人:“还有你们，去外头找找唐定和姜平，把小郡主回家的消息告诉他们。
    去给王爷传话的人若还没找到王爷，也不必找了，都赶紧回来吧！省得王爷担心。”
    待一切都交代完后，才又抱着暖宝往王府里走。
    “小郡主，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一会儿的功夫，您就不见了呢？
    您知不知道奴婢们都担心坏了？娘娘还哭晕过去，都把太医请来了！”
    “秀姑姑，我错了……”
    暖宝垂下头，声音小小的，心里很是内疚。
    她知道，今日的事儿是因为自己一意孤行才造成的。
    倘若她不那么心急，不闹着要出去看铺子。
    又或者，能够耐心在铺子里等着秀儿回来。
    那么那些坏人就不会有机会将她掳走。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并不后悔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因为她今天还在暗中救了魏倾华啊。
    倘若不是她正巧出现，魏倾华会有什么下场呢？
    想都不敢想！
    “秀姑姑……”
    暖宝做错了事情，心虚得很。
    就连声音和语气，都是弱弱的。
    “我娘亲她没事儿了吧？我们现在去看看娘亲吧？”
    “自然要去的！”
    秀儿佯装生气地瞪了暖宝一眼，道:“若不去给娘娘看上一眼，娘娘恐怕还得再晕几次。”
    说罢，又道:“而且你不仅要去，还得把事情的经过老老实实都告诉娘娘。
    你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有没有遇到危险？否则待会儿等王爷回来，可有你好果子吃！”
    “唉，不用等了，我和三哥哥已经见过爹爹了！”
    暖宝丧气得很，可怜兮兮道:“今晚恐怕咱们家得藤条炆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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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章 就算是神女降世，那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啊

    “小郡主已经见过王爷了？”
    秀儿愣住:“还是跟三公子一起呢？”
    她微微蹙眉，满脸疑惑。
    回头看了身后的魏倾华一眼，小声嘀咕道:“奇怪，怎么会跟三公子在一起呢？
    三公子是什么时候出府的？他每天从上书房回来后，不是习惯在屋里睡大觉吗？”
    秀儿想了想，又摇摇头，没怎么在意，加快脚步就往永乐院奔。
    ——只要小郡主平安回来了就成。
    而秀儿口中那个，本该在屋子里睡大觉的魏倾华呢？
    此时正一脸哀怨地看着秀儿和暖宝的背影。
    ——合着我都去毒蝎子的窝里转一圈回来了，府中的人还不知道我出去过呢？
    ——简直不要太诛心！
    暖宝一路上都在想着该找什么样的借口，才能将今日的事儿给揭过去。
    错就是错了，抹平也是不可能的。
    但总得想一个讨喜的理由，才能让老父亲和老母亲稍微心软一些吧？
    毕竟她以后做买卖还得常常出门呢，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儿而被拘着了。
    “秀姑姑？你们是怎么跟娘亲说的呀？咱们买铺铺的事情没暴露吧？”
    看着魏倾华虽跟在她们身后，但尚还有段距离，暖宝便小声问起了她被掳走后的情况。
    “没暴露呢，放心吧小郡主~”
    秀儿垂眸看了暖宝一眼，摸了摸她的头:“奴婢知道铺子的事情要保密，所以一直没提。
    但您突然在城西走丢的事儿，奴婢可不敢瞒。
    只说您现在闹着要认字儿写字儿，院子里的纸笔墨又不够，奴婢便带您出去采买。”
    说罢，想了想又道:“奴婢也知道这理由不行，府中上上下下哪里都有纸笔墨砚。
    就连咱们长乐园里，也都是配有的。
    但当时奴婢太过慌乱了，实在想不出其他好的理由来，所以……”
    “秀姑姑~我错啦。”
    看着秀儿紧皱的眉头，暖宝伸出小手去帮她抚平:“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乱跑啦。”
    声音小小的，但又带着几分知错会改的坚定。
    听得秀儿心里热乎乎的，什么气都没有了。
    看到秀儿的神色好了许多，暖宝这才又道:“不过秀姑姑这个理由找得很好很好哟！
    有这个理由在，铺铺的事情就暂时不用被爹爹和娘亲发现啦。”
    买铺子做买卖这件事儿，肯定是不能暴露的。
    至少在前几年还得瞒一瞒。
    这不是暖宝信任不信任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问题，而是因为她深知父母对她太紧张了。
    平常入一趟宫都能让他们心惊胆战。
    不是怕闺女被抢，被欺负，就是怕闺女磕磕碰碰受了伤。
    更何况，如今她突然买了铺子要做买卖？
    她还没满三岁啊！
    一个两岁半的小屁孩说要做生意，家里头的人能同意才怪咯。
    纵使出生那日有老道士前来预言，说暖宝是什么神女降世，那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啊。
    当然了。
    暖宝也仔细想过，要不干脆就把忽悠秀儿的话重新说一次？
    直接将家里头的人都给忽悠掉得了！
    但……
    且不说父母兄长们有没有秀儿那么好忽悠吧？光是凭着他们对暖宝的这种过度保护，暖宝就休想在做买卖这件事情上大展拳脚。
    她都已经预见过下场了。
    ——暖宝要做买卖吗？可以啊！
    ——爹爹帮你。
    ——娘亲帮你。
    ——哥哥们都帮你。
    ——以后弟弟也帮你。
    ——暖宝就等着数钱好了，别的事儿都不用操心。
    呵呵，这多没趣儿。
    暖宝不想束手束脚。
    既然上天给了她一个重生的机会，那她便要牢牢握住。
    不管出身如何高贵，都得靠着自己的双手去奋斗和努力，从而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能拿得出手东西。
    人嘛，总是要有一些梦想的。
    自己有了本事儿，身后再有好的家世，那叫锦上添花。
    可如果光有家世背景而没有能力，那岂不是白活一世？
    ——呀~我有躺平当咸鱼的资本，但我偏不！
    暖宝上一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美食博主，并没有什么经商的经验，也不是什么大佬。
    但这一世既然有如此强大的背景支撑着她，她当然想将前世没能力去做的事儿，都做个遍。
    至于曾经无法拥有的东西……
    如今已经拥有的，她会好好珍惜。尚未拥有的，也会尽力去获取。
    唉。
    总之，先瞒着吧。
    等以后一切步上正规，她的年纪也再长上几岁，就可以负荆请罪，跟家人们坦白啦。
    到了那时候，想必她也已经做出了一些成绩吧？
    以家里人对她的疼爱，一旦看见她能独当一面，自不会再拦着她。
    ——嗯。
    ——就这样！
    ——我得让家里人知道我这个处处受他们保护的小宝贝，也是能让他们骄傲的。
    胡思乱想之间，秀儿已经抱着暖宝进了永乐院的院门。
    逍遥王妃听见暖宝回来的消息，正在丹秋的搀扶下急急往外冲。
    自从知道暖宝丢了以后，她已经哭晕两次了。
    精神一度崩溃。
    一听到下头人来传，说是暖宝回来了，她便一刻都等不了。
    “暖宝！暖宝~”
    “娘亲~”
    暖宝一看到逍遥王妃那憔悴不堪的样子，顿时就红了眼眶。
    挣扎着从秀儿怀里下来，转而就扑向了逍遥王妃的怀抱。
    “娘亲~娘亲不哭哭了，暖宝回来啦！”
    “暖宝啊……”
    逍遥王妃一把抱住暖宝，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你这孩子，你究竟去哪了？怎么不好好跟着秀儿啊！
    暖宝啊，你知不知道娘亲都快被你吓死了……”
    逍遥王妃是真害怕。
    虽说她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人，更不是扛不住打击的人。
    可偏偏，孩子是她的软肋。
    再加上如今毒蝎子这样猖狂，连顺天府的人都拿他们没办法，她怎么能不怕啊？
    今日传来的消息还说郡王府的四个孩子都被掳走了！
    前往马华寺上香的他们，身旁尚且还有祖母和母亲，以及七八个护卫跟着。
    可就算是这样，郡王府依旧丢了孩子，一丢就是四个！
    更何况是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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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章 您应该担心一下我会不会让别人受伤

    逍遥王妃什么都不怕，就怕自家孩子遇到的是毒蝎子。
    那些人不好对付，又心狠手辣，时刻都能要了暖宝的性命。
    逍遥王妃一听暖宝丢了，顿时头晕目眩，六神无主。
    偏偏逍遥王这个时候又找不着人。
    离开的时候说是去马华寺的。
    可当暖宝出事儿后，她派人去马华寺寻逍遥王，又不见逍遥王的身影。
    这怎么能不让逍遥王妃着急？她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只要一想到暖宝有可能会落入毒蝎子的手里，被那些没有人性的恶人折磨，她的心就痛得难以呼吸……
    此时，逍遥王妃正紧紧抱着暖宝，恨不得将这小东西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时时刻刻保护好她。
    “暖宝啊暖宝~娘亲的好暖宝……”
    她一声声叫着暖宝的小名儿，生怕暖宝归家只是一场梦。
    两行清泪不断往下流，很快就打湿了暖宝的衣裳。
    这可是自己怀胎十月才生下的闺女啊！
    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她不敢想象。
    不敢想象如果暖宝真的出了事儿，她该怎么活！
    “娘亲~娘亲不要哭哭啦……暖宝回来了，平平安安回来了！”
    看到逍遥王妃哭成了这样，暖宝的心也很痛。
    活了两世，她从未像此刻这样怨恨过自己的小固执，甚至开始觉得自己也挺作的。
    ——为什么非得这个时候出去？
    ——铺子过几天看不行吗？
    ——出去以后为什么不乖乖待在唐定和姜平身边？
    ——为什么要这么大意？
    ——为什么明知道自己此时只是个三岁不到的孩子，还要独自跑去对面那条街寻秀儿？
    ——耐心等一等会死吗？
    暖宝上一世从未感受过父母的爱。
    这一世能有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这样的父母，她做梦都是笑着的。
    可就是这么好的父母，她竟伤了他们的心。
    哪怕这一次被毒蝎子掳去并没有酿成大祸，但她在这个紧要关头丢了，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极大的折磨。
    特别是逍遥王妃。
    上一次逍遥王妃哭得这么汹涌，还是暖宝百日宴那会儿。
    那时候逍遥王妃见到了十几年没见到的亲人，也是哭得泣不成声。
    可今日……
    今日比起那一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娘亲~娘亲先别哭哭，快看看暖宝呀，暖宝都没受伤呢……”
    暖宝轻轻拍着逍遥王妃的背。
    虽然她此时也是泪珠不断，每吐出一个字儿，嘴巴都是瘪瘪的。
    但看着逍遥王妃这么难过，她还是得尽力表现得欢脱一些。
    ——可不能再让娘亲哭了！
    “受伤？哪里受伤了？”
    逍遥王妃哭得太厉害了，耳朵嗡嗡作响。
    她根本就没听清暖宝的话，还以为自家闺女伤到了。
    连忙松开孩子，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仔细检查了一遍。
    “暖宝？哪里受伤了？嗯？哪里痛？你要跟娘亲说，娘亲给上药药……”
    “娘亲~您听错啦，我没受伤呀！不信您看呗~”
    暖宝先在逍遥王妃跟前蹦跶了几下，证明自己好着呢。紧接着又跑到不远处的空地上，握起小拳头，有模有样地表演左勾拳右勾拳。
    还兴奋喊道:“娘亲您看~您家闺女好厉害的，才不会受伤呢！
    您应该担心一下我会不会让别人受伤！”
    言毕，又哒哒哒凑到逍遥王妃跟前，伸手抹掉逍遥王妃脸颊上的眼泪。
    俏皮哄道:“娘亲~暖宝在外面的时候可厉害了，您要不要听暖宝说故事儿呀？
    暖宝今天很勇敢哟，都没有哭呢，还跟三哥哥一起救了人！”
    “救……救人？和你三哥哥？”
    逍遥王妃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都忘记哭了。
    只是依旧频繁地吸着鼻子。
    “是啊娘亲，我和暖宝今日救了孟家那四兄妹，还发现了毒蝎子在城内的老窝。
    现在爹爹跟子越正在那边端窝呢，真是大快人心！”
    魏倾华已经来很久了。
    但逍遥王妃只顾抱着暖宝哭，就没发现三儿子的存在。
    呃……
    也不光是逍遥王妃啦。
    其实永乐院的人都没注意到魏倾华来了。
    一是众人都盯着逍遥王妃和暖宝，二是魏倾华来得悄咪咪的，没什么动静。
    如今他突然开口，倒一下把众人给惊住了。
    “你……你说什么？”
    逍遥王妃最先回过神来，忙问:“你方才一直都跟暖宝在一起？
    你们还去了毒蝎子的老窝？救了郡王府那几个孩子？”
    “昂~对啊！我们兄妹俩可厉害了。特别是暖宝，很勇敢的！
    她在毒蝎子的老窝里都没哭呢，倒是回来后瞧见娘亲哭得伤心，反而没能忍住眼泪。”
    魏倾华并不打算瞒着逍遥王妃。
    反正也瞒不住。
    还不如早点把事情说清楚，争取得到自家母亲的庇护呢。
    早在方才暖宝和逍遥王妃抱着哭时，魏倾华就已经开始分析了。
    ——娘亲心软又明事理，好沟通。
    ——爹爹固执又难搞，平时都恨不得揍死我，更不要提现在。
    ——爹爹是京都城中出了名的惧内，前阵子又才跪过墙角，想来定不敢再得罪娘亲。
    ——我搞定娘亲，就等于搞定了爹爹！
    ——但今天的事情非同小可，娘亲心软但却有自己的主意，想获取她的原谅也不容易。
    ——因此，我得从暖宝下手！
    ——娘亲本就疼暖宝，经过今日的事情后，这种疼爱只会越来越浓。
    ——所以~只要我把重心放在暖宝的身上，再顺带提一提自己。那娘亲一高兴，不就能挡在我和爹爹中间了？
    嗯。
    没错。
    魏倾华就是这么分析的，也是这么做的。
    并且他对自己的分析以及做法，都感到非常的满意。
    甚至还觉得自己的脑瓜子茅塞顿开，好像一下子聪明了不少？
    自身的力量不足，就去借力啊。
    只要力借对了，借够了，难道还怕大狼狗……
    哦不。
    呸呸呸，应该说不用再怕他那威武霸道的老爹了。
    而这么好的法子，但凡是脑子有半点不灵光的人，都想不出来啊！
    可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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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章 三舅舅的狼牙棒

    可谁知……
    魏倾华的如意算盘，终究是打错了。
    不管这嘴里的话有多好听，逍遥王妃能听进心里的，就只有‘毒蝎子’三个字儿。
    冷不丁问了句:“你今日出府了？”
    “昂~对啊！”
    魏倾华点点头，还没反应过来。
    只心想:这问题怎么跟秀儿问的一样？
    “何时出的府？出府去做什么？”
    逍遥王妃见魏倾华承认得倒挺爽快，便轻轻将暖宝推到秀儿面前，朝自家儿子走去。
    “老早就与你说过，近些日子城内不太平，让你下课后立马回家不许在外逗留！
    你倒好，合着今日是跑到我面前打了个转，又出去了？”
    “我……”
    魏倾华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娘亲不太对劲儿啊。
    连忙开口解释:“那个~娘亲，这是有原因的，您听我慢慢……”
    啪——
    话还没说完，逍遥王妃便拽住了魏倾华的胳膊，狠狠往他的屁股上招呼。
    “哎哟别打呀！娘亲！哎呀，娘亲您听我解释！”
    魏倾华脸都臊红了。
    想跑，又被逍遥王妃紧紧拽住，只能扭着身子躲来躲去。
    如今天冷，衣裳穿得也多，痛倒是不痛的。
    但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被自家娘亲当众打屁股，着实丢人。
    “娘亲~您冷静点嘛！别这么火爆哎哟娘呀……”
    啪啪——
    逍遥王妃秀毫不手软，巴掌甩得又快又带劲儿。
    “听你解释？你都将我和你爹爹的话当耳边风了，我还听你解释什么？
    听你解释你怎么带着妹妹出去涉险吗？还是听你说说你是怎么寻死的？”
    逍遥王妃又怕又气。
    她一边骂着魏倾华，一边拽住魏倾华猛打。
    全然没了往日的温婉娴静，活脱脱像个悍妇。
    “你知道毒蝎子有多心狠手辣吗？和妹妹一起去毒蝎子的老窝，还敢回来跟我邀功？
    魏倾华，你胆子是越来越肥了！我今日若不打你，你都不知天高地厚！”
    “别呀……娘亲您别生气！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
    魏倾华的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丢大发了。
    ——打哪不好打屁股，不用做人啦！
    他一边扭扭扭躲着打，一边压低声音哀求:“娘亲~您给儿子留一点面子……”
    “要什么面子？命都可以不要的人，还想着要面子吗？
    啪啪啪——
    逍遥王妃依旧没停手。
    “你们现在是回来了，算是有惊无险！但如果回不来呢？回不来怎么办！
    你们都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爱你们疼你们到这么大！
    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活？”
    “娘亲……”
    “别叫我娘亲！我没你这不听话的逆子！
    魏倾华啊魏倾华，你今年都多大了？
    你自己数数，从小到大你挨了多少次打？怎么就不长点心呢？”
    要说逍遥王妃不心疼自家儿子，那自然是假的。
    俗话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女人一旦有了孩子，这心是又脆弱又坚强啊。
    光是听孩子哭上两声，她的心都会如撕裂般疼痛，更何况是亲自去打自己的骨肉？可今日发生的事儿，实在让她难以冷静。
    一听到魏倾华说他跟暖宝去了毒蝎子的老窝，她就后怕！
    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儿子和女儿。
    纵使现下两个孩子都平安回来了，她还是忍不住会想，若孩子们没能回来会怎么样？
    一想到此，手中的力道便又重了几分。
    孩子犯了错，她这个做母亲的心再痛，也得把孩子好好教训一顿。
    闺女她是舍不得打的，只能加倍打在儿子身上了。
    这儿子挨打挨得多了，闺女在一旁看着应该也能懂几分。
    反正她家闺女素来机灵，就当杀鸡儆猴吧。
    这件事情不管暖宝有错没错，总该也让这孩子看看后果的。
    省得以后长大学了魏倾华去，那可就更让人操心了。
    随着逍遥王妃手中的力道不断加重……
    方才还毫无感觉，只一心想着要面子的魏倾华，也觉得屁股开始痛了。
    他连连求饶:“娘亲别打……别打了，我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好，我一定改。”
    ——不被打就成了，还要什么面子？
    说着，又突然瞧见自家大哥和二哥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永乐院里。
    双眼秒放光芒，喊道:“大哥二哥，你们快劝劝娘亲啊，让她别打啦！
    哎哟喂痛呀~都打好久了，该把娘亲的手给打肿了哎哟，你们不心疼啊？”
    魏倾华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魏慕华和魏思华身上。
    ——就算不疼我，也该疼娘亲吧？
    “娘亲，先别打了，仔细手疼。”
    果然。
    魏慕华终是走上前来，拦住了逍遥王妃。
    逍遥王妃见自家大儿子如此，不免有些委屈。
    微微气喘，道:“老大，这老三不打不行……”
    “打，怎么能不打？”
    魏慕华瞟了魏倾华一眼，用极其温润的声音哄着逍遥王妃。
    “咱们先歇着，待会儿再打。”
    “啊？”
    魏倾华刚高兴没多久呢，一听这话，顿时愣住。
    他一脸傻气地看向魏慕华，眨眨眼。
    无声询问:大哥，你这是几个意思？
    正疑惑着呢，魏思华凑了过来:“娘亲。”
    他缓缓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狼牙棒，递给逍遥王妃:“用这个打，手不疼。”
    ——三舅舅的狼牙棒！
    魏倾华打了个哆嗦，撒腿就跑:“二哥，你不是人！”
    而逍遥王妃呢？确实也没解气。
    接过狼牙棒便喊:“把三公子给我拦住！”
    “不是吧？”
    撒腿跑到一半的魏倾华心都碎了:“娘亲您来真的啊？”
    ——这结局跟一开始设想的不太对啊！
    推翻一个老婆子，再绊倒一个小婢女。
    眼瞧着院门就在眼前，逃出去就能暂免跟狼牙棒亲密接触！
    然而……
    就在这时！
    迎面走来一大一小两个熟悉的身影，彻底将魏倾华的想法粉碎。
    “跑什么啊？要去哪里！”
    威严的声音传来，吓得魏倾华一个急刹车，定在了原地。
    “爹爹……子越，你们回来了啊？”
    ——真是时运不济啊！
    嘣——
    与此同时，紧随而来逍遥王妃一个狼牙棒扫过，直接打在魏倾华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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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章 别打，我主动面壁思过还不行吗

    “啊~喔~”
    杀猪般的尖叫声回荡在空中。
    魏倾华刹那间夹紧屁股，觉得魂魄都要飞天了。
    ——真痛！
    ——娘亲下手也太狠了。
    前有狼爹，后有虎娘，魏倾华别无选择。
    他可不想死在狼牙棒下。
    捂住屁股就跑到墙边，噗通一声跪了。
    ——别打，我主动面壁思过还不行吗？
    随着那噗通下跪的声音，永乐院开始死一般寂静。
    不是因为魏倾华难得自觉。
    而是逍遥王妃那难得的悍妇模样儿，让逍遥王看傻眼了。
    ——我家媳妇儿真是惹人爱。
    虽说夫妻多年，二人免不得有红脸的时候。
    最严重那会儿，他还被赶出屋去睡书房呢。
    但即便如此，也比不上这一次啊。
    素来贤淑雅静最讲礼仪的媳妇儿，竟也有喘着粗气说不出话的时候。
    不曾被岁月光顾的脸蛋因为生气而红扑扑的，冒着细汗。
    手中的狼牙棒比她的脸还大，显得有几分滑稽。
    特别是刚刚挥动狼牙棒的那一瞬，逍遥王真是爱极了。
    “媳妇儿，给你个大拇指。”
    他率先打破沉默，给逍遥王妃点了赞。
    天知道他今天在看到魏倾华和暖宝的时候，心里的怒火有多旺盛。
    若不是因为要处理毒蝎子的事儿，他早就回来打儿子了。
    如今攒了一肚子的怒气回到王府，却瞧见逍遥王妃早已动手，并且阵仗还不小。
    呵呵，他顿时就觉得欢快了许多。
    ——臭小子，欠你老爹的债迟早是要还的。
    ——别以为你娘亲为了你让我面壁思过一次，你就能奴隶翻身把歌唱。
    ——不老实？一样揍你！
    “我这也是被逼的……”
    逍遥王妃看着眼前那竖起的大拇指，弱弱开了口。
    她没想到逍遥王和上官子越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因此，多少有点尴尬。
    ——阿祁就算了，可别吓到了子越。
    伸手把狼牙棒交到逍遥王手里，道:“给你吧，我打累了。”
    言毕，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裳，又恢复了以往温婉大方的模样儿。
    “好。”
    逍遥王笑着应道:“交给我就是，你别受累了。”
    紧接着，笑容一收，指着魏倾华和暖宝便厉声道:“你们俩，进屋来！”
    前后的变化翻天覆地，真真是两幅面孔啊。
    魏倾华一个哆嗦，第一次感觉跪着也挺好。
    但面对着自家父亲那吞人的眼神，又没勇气开口说话，只能垂头丧气进了屋。
    ——死就死吧，谁让我连娘亲都搞不定。
    暖宝就跟在魏倾华身后，看着他一边摸屁股一边小声哎哟哎哟，又心疼又无奈。
    ——挨打了吧？谁让你不听指挥的……
    ——这个哥哥带不动啊，真是带不动。
    回来的路上兄妹俩明明都商量好了，一切跟着暖宝的调调走。
    暖宝来找借口，魏倾华少说话，只在关键时候应和两句就是了。
    可结果呢？
    暖宝都还没来得及发挥呢，魏倾华就脱缰了。
    一发不可收拾，连暖宝都没办法救他。
    “来来来，跪这。”
    逍遥王稳稳坐到了椅子上，指着厅里正中央的位置，朝魏倾华示意。见暖宝也哒哒哒跟上要一起跪，又虎着脸道:“暖宝站着，让他跪就好。”
    “为什么呀？三哥哥又没有错，为什么又要挨打又要下跪呢？”
    暖宝不解，直接就跪到了魏倾华身旁。
    还用手肘撞了撞他，小声道:“看我的。”
    魏倾华一愣，抬头看了暖宝一眼，但很快又垂下头，不说话。
    倒是逍遥王，皱紧了眉头:“你说什么？你三哥哥没错？
    你个小糯米团子，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吗？
    你可知道你们今日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遇见的人都是什么人？”
    “我知道呀！爹爹~那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那些人都是坏人。”
    暖宝跪是跪了，但却理直气壮得很，没半点儿心虚。
    “但是爹爹，三哥哥救了人，还救了四个……不对，救了五个呢！
    他从那么危险的地方把人救出来，难道不是男子汉吗？
    三哥哥应该受夸奖的，为什么还要挨打呀？”
    “救人的同时应当先保护好自己，这个道理不仅你三哥哥要懂，你也要懂。
    在自身能力不足的时候妄想去救别人，那就是对自己，对家人的不负责！”
    也就是面对着暖宝，逍遥王才能在这种时候还保持着耐心。
    换了儿子们来试试？敢在他教训人的时候提出反驳，统一打一顿再说。
    当然了。
    暖宝的年纪还小，逍遥王也不巴望她能听得懂多少。
    只是努力压住自己的火气，借着跟暖宝解释的功夫，将这些话都说给其他的孩子们听。
    “你三哥哥救人确实是男子汉的行为，这一点爹爹和娘亲为他感到骄傲。
    但是他不该让自己，更不该让你深陷危险之中！
    爹爹和娘亲交代过你们，不许出去乱跑。你们没听，就该受罚。
    偷偷摸摸跑去毒蝎子的老窝，被毒蝎子的人抓住，险些丢掉性命，更该罚！”
    逍遥王说到这时，眼珠子布满了血丝。
    魏倾华是如何被抓的，他尚未得知。
    因为那些毒蝎子的人被控制起来以后，全部都咬舌自尽了，他根本问不出什么。
    倒是暖宝。
    直接被药昏了丢到地窖里，跟孟家那几个孩子待了一个多时辰。
    就这，还是孟家那个叫孟景山的孩子说的。
    那孩子一直没走，等在外头要跟他道谢，所以他才能得知一些消息。
    可也正是因为这些消息，逍遥王的心慌极了。
    那地窖他下去看过，阴暗潮湿，关了一堆已经被吓傻的孩子。
    这种情形，他自己看了都心惊，更别说小小的暖宝。
    他无法想象，暖宝在昏迷中醒来时，是多么的害怕和绝望。
    更无法想象，倘若他们今日没有及时赶到，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能不能顺利逃出来？
    城北的那几条小巷，可是深得很啊。
    “嗯，爹爹说得对！我和三哥哥不听话出了府，是我们的错，我们认罚嘛~
    但是爹爹没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就责怪三哥哥，也是不对的哦！”
    暖宝看出逍遥王身上的狠厉，便以退为进，启动忽悠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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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章 被自家闺女的宠爱冲昏了头脑

    “你是说我误会你三哥哥了？”
    逍遥王眉头紧锁，先是深深看了暖宝一眼，才又将目光放到魏倾华身上。
    “好！那老三你来说说，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以身涉险出现在毒蝎子的老窝已是事实，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不能说出一朵花来。
    “爹爹~还是我来说吧？”
    暖宝奶声奶气抢在魏倾华前面，道:“三哥哥都被打傻啦，哪里还能说得清楚哟！”
    刚想开口的魏倾华一愣，转头看了暖宝一眼。
    ——我被打傻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对于自家妹妹，他还是很信任的。
    谁让妹妹是团宠呢？人家说一句，能抵得过他百句吧？
    乖乖垂下头保持沉默，心想:你行你上。
    而这时，暖宝软软糯糯的声音已经响起:“爹爹~这件事情是这么回事儿。
    今日……是我闹着要出府的，跟三哥哥还有秀姑姑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哦。
    是暖宝最近在府中待着太无趣啦，爹爹和娘亲又不让我出门。
    所以我就让秀姑姑教我认字儿，想等爹爹生辰了，好给爹爹一个惊喜！
    爹爹若是不信的话，随意写几个字儿来考考我呀，简单的我都认识啦~”
    逍遥王的生辰是正月底，距离现在也没多长时间了。
    暖宝拿他的生辰来说事儿，显然是个聪明的选择。
    再加上如今‘主审人’就是逍遥王，暖宝便主攻他，可劲儿讨好。
    奶萌奶萌的脸上，半认真半撒娇。
    “本来秀姑姑是说今天要……要开始教我写字儿的！可谁知院子里没有纸了，写不成。
    所以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听说爹爹和子越哥哥去抓坏人了，就让秀姑姑带我出去。
    一开始秀姑姑是死都不同意的，说外头不太平。
    可是我觉得有姜平哥哥和唐定哥哥在，出不了什么事儿。
    而且爹爹出去抓坏人又危险又辛苦，我也想帮忙啊！
    就帮爹爹买最爱吃的糕点好啦~买点纸再买点糕点，也用不了多久嘛？
    等爹爹把坏人抓完了一回家，就可以看到宝贝闺女买的糕点，那多幸福呀……”
    逍遥王最在意的是什么？
    是媳妇儿跟闺女，还有……面子！
    而暖宝这一番话，句句都围绕着逍遥王，将自己对逍遥王的孝顺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不得不让逍遥王认为，自己在闺女心中的地位是无人能及的。
    谁！都！休！想！比！
    他顿时热泪盈眶，内疚二字儿都写到了脸上。
    ——我的暖宝啊，可真是个贴心的小棉袄。
    ——她是为了给我惊喜才出府的，我怎么还能在她面前凶凶呢？
    ——我刚刚的脸色肯定很难看吧？没把我家小心肝吓着吧？
    逍遥王被自家闺女的宠爱冲昏了头脑。
    看着跪在地上的暖宝，他险些就要冲上去把她抱起来了。
    然而就在这时，素来精明的魏思华却开了口:“只是长乐园没纸，又不是整个王府都没纸。
    旁的地方也便罢了，大哥的院子却是永远不会缺这东西的。暖宝若是需要用纸，为何不去大哥那里拿？非要冒险出府？”
    “都是奴婢的错。”
    一旁的秀儿反应很快。
    听到魏思华提出质疑，立即就跪到了地上:“是奴婢太过纵容小郡主了！
    因为小郡主想要给王爷一个惊喜，所以便特地交代了奴婢，要对她识字儿的事情加以保密。
    长乐园没纸后，奴婢又不好去别的地方拿，怕不小心传出去，会坏了小郡主的大事儿，所以……”
    “二哥哥，你是不是傻？”
    暖宝既能寻出这理由来，就断然不会翻车。
    她直接顺着秀儿的话道:“你们对我有多上心，我又不是不知道~
    我那里但凡路过一只蚂蚁，你们都要将蚂蚁拦下来盘问个遍，更何况是别的事儿？
    如果找你们拿纸的话，你们肯定又得好奇我们着急用纸做什么了。
    我也是怕没法给爹爹惊喜啊，谁让你们盯我盯得那么紧呀？
    爹爹平时那么疼我，我就……就想给爹爹一个大大的生辰礼嘛。”
    甩锅这种事情，暖宝现在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再加上那委屈的小表情和小语气，很难不让人举手投降。
    “你这张小嘴呀，现在是越发伶俐了。
    二哥哥就随口问了几句，你倒还晓得长篇大论？”
    ——多大的年纪呀？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最可气的是，一个小小的奶团子，说出来的话竟让人挑不出错？
    ——也不知是该头疼还是欣慰……
    倒不是魏思华不心疼暖宝，一定要去拆暖宝的台。
    实在是今日的事情牵扯到了毒蝎子，太过凶险。
    正因为他是哥哥，真心疼爱着弟弟妹妹，所以才想把事情弄清楚。
    若真是情有可原，细心引导便可。但如果是贪玩而犯了大错，自当罚得重些。
    就像当初魏倾华偷偷把暖宝带出去一样，得让犯错的人长记性了，才不会再犯。
    这是为他们好。
    “哎呀，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儿嘛~”
    暖宝才不管魏思华是随口问还是认真问。
    傲娇一甩头，就道:“我想着爹爹和子越哥哥都那么厉害，肯定能抓到坏人！
    他们都去抓坏人了，那还怕什么哟？快点把东西买回来就好了嘛。
    谁能想到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还能出事儿呢？
    你们都不知道，那些坏人好凶凶哦，脸上还有刀疤呢！
    就是刚才爹爹最凶的时候，都没有他们那么凶……”
    暖宝甩完一口锅给魏思华他们，再接着甩一口锅给逍遥王和上官子越。
    ——你们看嘛，我就是因为相信你们能抓到坏人才出府的。
    紧接着，又开始替魏倾华脱罪。
    “不过好在是遇到三哥哥了，在我最害怕的时候，是三哥哥救了我呢~
    所以爹爹说三哥哥让我置身在什么……什么危险中？
    这是不对的！爹爹记得要跟三哥哥道歉！
    又不是三哥哥带我去毒蝎子的老窝，怎么能怪他呢？
    分明就是那些坏人抓了我，然后三哥哥不顾性命之忧，追上去救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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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章 娘亲是个温柔的人，我得怼得含蓄些

    暖宝这话说得诚恳，连一旁的魏倾华都险些信了。
    他悄悄瞄了暖宝一眼，暗想:我这妹妹什么时候学会扯谎了？干得漂亮！
    “是你三哥哥救了你？那你之前怎么……怎么不跟娘亲说啊！”
    逍遥王妃就坐在逍遥王身旁听着呢。
    见暖宝这样为魏倾华说好话，不免有些后悔。
    后悔方才没将事情问清楚，就把魏倾华给打了。
    毕竟她也没想到，自家三岁不到的闺女，竟会为了救哥哥而撒谎。
    “娘亲~那您也得给机会才行呀。”
    暖宝咬着唇，无辜得很:“三哥哥跟您说他救了人，我以为您会夸他呢。
    谁知道……呵呵~后来我也叫了您几声的，想和您解释嘛。
    但您打得太入迷了，没听到我的声音，所以就……”
    ——娘亲是个温柔的人，我得怼得含蓄些。
    暖宝确实喊了几句娘亲的。
    在逍遥王妃啪啪打儿子的时候，暖宝在一旁叫了好几声呢。
    奈何逍遥王妃打得太投入了，压根就没听见。
    “暖宝呀？你出府时身旁不是跟了人吗？怎么还被抓了？
    还有你三哥哥，他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你被抓的时候，他是怎么救你的？”
    如果说方才暖宝提起生辰的惊喜时，逍遥王幸福得有多昏头。
    那么现在话题转到魏倾华身上，他就有多清醒。
    哪怕这些话是由暖宝亲口说出来的，逍遥王还是有些不相信。
    不是不信暖宝，而是不信魏倾华。
    ——他不添乱就成了，还能救人？
    “爹爹，我跟三哥哥是在街上遇到的，没有一起出门哦~”
    对于自己是否和魏倾华一起出门的事儿，暖宝倒是说了实话。
    一来是因为王府大门时刻有人守着，这种事情问一问便知，她犯不上撒谎。
    二来是因为家里人太了解魏倾华了，她可以说魏倾华的好话，但却不能过火。一旦说得滴水不漏，就显得刻意了。
    不过对于其他问题，暖宝还是放肆地展开了想象力。
    “我被抓……我被抓是因为……因为我看到了三哥哥嘛。
    那时候唐定哥哥被我叫去买糕点啦，姜平哥哥又被我指使去买糖糖了。
    我本来是……是跟着秀姑姑去买纸的，但秀姑姑看纸的时候，我看到了三哥哥哦！
    三哥哥从门口经过，好急的呢，我就去追他啦。
    我想问他要去哪里，能不能把我带上呀？他去宫里念书后，就很少陪我啦。
    不过……不过三哥哥不肯带我，他让我赶紧回店里找秀姑姑去。
    说秀姑姑如果看不到我会着急的，还说爹爹和子越哥哥都去什么寺啦？
    他心里担心爹爹呢，要去看看！”
    “哦？他担心我？”
    逍遥王挑了挑眉，看向魏倾华。
    ——老子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对呀！三哥哥是这么说的！”
    暖宝一脸真诚，看不出半点扯谎的迹象。
    ——三哥哥，我尽力了，信不信就是爹爹的事儿了。
    “暖宝知道爹爹和子越哥哥去抓坏人啦，所以三哥哥不带我去，我也不生气。
    我还叮嘱了三哥哥要注意安全呢，三哥哥是不是？”她用手肘撞了撞魏倾华，让魏倾华说话。
    魏倾华早就憋坏了，得了提示后连连点头:“是是是，妹妹最贴心了……”
    “是咯~可我贴心没用呀。”
    暖宝耸耸肩，很是无奈:“我才提醒完三哥哥注意安全，自己就被抓了！
    就在那个……那个什么店什么，我想回去找秀姑姑的。
    但是突然有个人从后面把我抱住了，然后我一害怕，就叫了一声三哥哥……”
    “然后呢？”
    这一次开口的不是逍遥王，而是逍遥王妃。
    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白皙纤细的手紧紧握着椅把，急急问道。
    “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暖宝摇摇头，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了。
    毕竟逍遥王和上官子越已经去过毒蝎子的老窝，亲手将那些人收拾了。
    暖宝不知道在自己离开后，那个小院里发生过什么事情。
    说得多破绽就多，倒不如就此打住
    只是在结尾时，还不忘朝魏倾华看了一眼。
    道:“反正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地窖里了，还遇到了孟景山他们。
    待了没多久，三哥哥就在地窖口小声叫我，把我们救上去了。
    再后来……再后来就是遇到爹爹和子越哥哥了。”
    话说到此，暖宝的表演已经结束。
    剩下的时间，就该是魏倾华的主场了。
    暖宝自觉这剧本还不错，虽说不能免罚，但大概率能免打。
    不过最终的结局如何，还得看魏倾华上不上道啊。
    “我……我是想去寻爹爹和子越的，但……但不是遇到暖宝了吗？”
    魏倾华虽然全程低着头，可却将暖宝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知晓暖宝的意思，便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本来我在街上看到暖宝，就有些担心。
    所以暖宝跑回去找秀儿的时候，我没有立刻离开……”
    ——撒谎好难啊。
    魏倾华蠕动了下喉咙，才又继续道:“我亲眼看到……看到暖宝被抓，听到她喊我。
    那时候我吓坏了，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暖宝不能丢。
    我急急跟上了那些人，都来不及找人通风报信，就怕跟丢了，到时候找不到暖宝。”
    “所以你就一路跟到了那个小院？”
    逍遥王盯着魏倾华，问:“从正街到小院，需要经过几条小巷，拐好几个弯。
    而且入了小巷后，里头十分僻静。你那半吊子的功夫，居然没被毒蝎子的人发现？”
    逍遥王有如此疑惑，便是怀疑魏倾华的话了。
    暖宝在一旁听着，心里都有些着急。
    好在魏倾华很快便化解，气冲冲道:“发现了啊，那几个王八犊子早就发现我了！
    但是他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接把我引到小院门口才把我劈昏。
    可恶的是我还以为自己厉害得很咧，还想着要把毒蝎子的老窝捅出去。
    谁知我想得倒挺美的，转眼就被丢到他们的屋里了！”
    魏倾华越说越激动，气愤得就差喷火了。
    暖宝暗暗松了口气。
    ——不错，这急躁的性子，就很魏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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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章 我想活命，就只能让他们死

    “好在我是被劈昏的，没过多久就醒来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关在柴房里。
    那柴房小小的，却关了十几个孩子。
    每个孩子不是呆呆的不会动就是还昏睡着，真让人心惊！”
    不知何时起，魏倾华的拳头已悄悄握紧，身子也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
    “不过我知道，那个小院里肯定不止关着十几个孩子。
    因为我仔仔细细在那柴房里找了三遍，都没发现暖宝的身影。
    倒是孟蕴和那小子跟我关在了一起，被药昏还没醒来。
    可暖宝明明就被抓进去了，我看得真真的，她不可能不在小院里！”
    魏倾华的话半真半假，但至少说得有底气了。
    每一句话说出口时，情绪都很足。
    “我知道我不是那些王八犊子的对手，所以不能硬碰硬，只能选择智取。
    好在他们也嚣张得很，根本就没将我们这群孩子放在眼里，说起话来压根没顾忌。
    我贴着门边，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地窖，什么孩子之类的话。
    所以便猜测，暖宝是被关在了地窖下。”
    “后来呢？后来又是怎么救出暖宝的？
    那毒蝎子的老窝人数可不少，里里外外加起来得有三十来个。”
    逍遥王一直盯着魏倾华，眸子里充满了审视。
    好像在说:你敢撒谎试试？
    可惜魏倾华的目光只在逍遥王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便又挪开。
    ——傻子才和你对视。
    应道:“我一直蹲在门边，时刻听着外头的动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约摸是一炷香还是两炷香？听见外头说什么要练功了！
    然后就有脚步声往柴房的西边方向去，不多久就拎了几个孩子出来。
    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他们去拎孩子了，还是听另外的人说，四个孩子不够。
    紧接着，又有人朝我在的柴房走来。”
    魏倾华想着今日自己的经历，咽了咽口水。
    继续道:“可能是因为我躲在角落，所以逃过了一劫。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个王八犊子又从柴房里拎了四个孩子出去。
    孩子拎出去不久，院子外头就安静了。
    我不敢再拖，担心拖得越久暖宝就会越危险。
    因此我就壮起胆子，在柴房里弄出了些动静，想试探外头还有没有人。”
    说着，魏倾华突然掀开了外衣，露出自己的夹层。
    “我有飞镖的！一旦有人进来的话，我就偷袭他！
    我……我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我飞镖使得不错啊。”
    “你在毒蝎子老窝里，用飞镖杀了三个恶人？”
    看到魏倾华的飞镖，逍遥王立即就想到了他们搜出来的那三具死尸。
    都是大块头。
    且每一具死尸，脖子上都有一支飞镖。
    “是我！”
    魏倾华应得很坦荡:“其余人都去练功了，只有那三个王八犊子还在守着。
    我想活命，就只能让他们死！”
    话说到这，众人都愣住了。
    看向魏倾华的眼神，颇为震惊。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逍遥王府素来顽劣不正经的三公子，竟也有临危不惧的时候。
    就连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眼神中都多了几分欣慰。“我……我解决完那三个王八犊子，就去地窖找暖宝了。
    找到暖宝后，立马就把她带了出来。”
    被高位者审视的滋味儿可不好受。
    魏倾华不愿意再拖，只想着赶紧将事情交代完，是死是活也能有个痛快。
    不过他也知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说他能救出暖宝，他勉强把这功劳给收了。
    但要再说他救出了孟景山那三小只，他自己都不信。
    于是，老老实实道:“不过……我只是把暖宝带了出来。
    至于孟景山和孟静好他们，跟我没什么关系，都是自己出来的。”
    “有关系呀！谁说没关系啦？”
    暖宝一听这话，立即就瞪了魏倾华一眼。
    ——傻孩子，现在还不揽功傍身，等着被打呀？
    “爹爹~三哥哥当时只有一个人嘛，肯定要以暖宝为重啦。
    他是因为要救暖宝，所以才没有把景山哥哥他们背上来。
    但是……但是我家三哥哥很棒哦，他给人家透露了消息的！
    如果不是三哥哥告诉景山哥哥外头是平安的，可以一搏，那景山哥哥也不敢出来呀。”
    言毕，又凑近魏倾华，问了句:“三哥哥，你说是不是？”
    “是~吗？”
    魏倾华试探地看着暖宝:“这也算~是我救的？”
    ——暖宝，你会不会把三哥哥抬得太高了？
    “当然啦~不信你问爹爹。”
    暖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想把魏倾华的脑壳子撬开，看看里头装了什么？
    “三哥哥你忘啦？咱们跑出来的时候，在小院门口还遇到几个坏人呢。
    你多威风呀？嘿嘿嘿，一下就把人家干翻了。
    景山哥哥他们都看见了，还夸你好厉害呢。”
    即便是跪着，暖宝也不安分。
    说到兴奋处，还勾拳蹬腿。
    仿佛她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生死，而是玩了一次好玩的游戏。
    “哦，对！”
    想起小院门口的那四个壮汉，魏倾华只能点点头。
    毕竟那四个人就倒在小院门口，不解释清楚也说不过去。
    况且他当时在小巷里还嚎叫了好几声，周围的人肯定听见了。
    逍遥王是一个谨慎的人，既端了毒蝎子的老窝，就少不得会走访附近的老百姓。
    ——与其等着爹爹过几天来问我，倒不如我自己先说了。
    如此想着，魏倾华对暖宝这个妹妹就更疼爱了。
    真想掐一掐她圆嘟嘟的小脸蛋儿，抱着她往空中抛啊。
    ——我家暖宝年纪小小的，怎么就那么聪明？
    ——好在有暖宝提醒，要不然我肯定想不到这么仔细。
    他顺着暖宝的话，继续道:“我带着暖宝冲出小院时，又遇到了四个王八犊子。
    他们看起来挺……挺能耐的，把我吓了一大跳，还扯着嗓子叫了几声救命呢。
    但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像走火入魔了一样？
    不抓我，也不打我，反而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他们又是撞墙又是踩脚的，就连我上去踹他们，他们也不还手！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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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章 苦尽甘来啊，我老爹终于夸我了

    依旧是半真半假的话，魏倾华此时已经说得很顺溜了。
    但他看向暖宝时，那眼神中的关切和疼爱，却如此浓烈。
    “还好暖宝平平安安的，这比什么都强！
    至于那些人为何会如此奇怪，我倒没有多想。就当是天佑我们，帮着我们惩罚坏人吧！
    反正出完气以后我就带着暖宝赶紧跑了，没什么比活命更要紧。”
    “嗯……”
    逍遥王听到此，点了点头。
    确实。
    那个小院里的人邪门得很。
    要么自己磕头，要么自己撞墙，要么一动不动。
    莫说魏倾华解释不清，就连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魏倾华今日的举止还是很出乎意料的。
    若不是亲眼在小巷里看到魏倾华背着孟蕴和出来，又亲耳听见孟家那小子和暖宝都在说魏倾华的好话。
    逍遥王打死都不会相信，自家这不靠谱的儿子，竟也有如此让他欣慰的时候。
    “哼~”
    他浅浅哼了一声，破天荒夸了魏倾华两句:“不错啊，老三！
    让人操心了这么多年，可算也懂事儿了一回！
    特别是身为哥哥，你将妹妹保护得很好，有点哥哥的样子了。”
    说罢，又想起了今日在小巷里，孟景山说的那番话。
    继续问道:“不过有一事儿，我不大明白啊。
    听孟景山那小子说，你本来是跟他们一起往外逃的。
    可后来，你又突然拎着剑冲回了小院，将孟蕴和给救出来了。
    你与孟蕴和不是死对头吗？天天吵吵闹闹的，恨不得什么都要将对方比下去。
    怎么如今到了这紧要关头，还会跑回去救他？”
    若是换作往常，逍遥王是不会问魏倾华这些问题的。
    这破孩子想和谁好，想和谁不对付，他才懒得管。
    可如今经过了毒蝎子老窝勇救妹妹的事儿后，逍遥王对魏倾华的看法倒有了改观。
    虽说他脸上看着还是一个老傲娇，就连方才夸魏倾华时，也多多少少带了敷衍。
    但这一颗老父亲的心，潜移默化中却早已与以往不同。
    他突然就想对魏倾华多一些耐心，想多了解了解自家三儿子内心的想法。
    “我……”
    魏倾华没想到逍遥王会问他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但很快，他便抬头看向逍遥王，问:“我若告诉爹爹我的想法，爹爹会信吗？”
    这一次，魏倾华没有再避开逍遥王的眼睛。
    而是认认真真道:“我往回跑的理由很简单，我不想后悔。
    因为在那些王八犊子进柴房拎人时，曾说过要放孟蕴和的血。
    如果我不救他，他恐怕还没等到郡王府的人过去，便会丧命在小院里。”
    对于为何会选择救孟蕴和，魏倾华倒解释得很诚恳，没有半点隐瞒。
    甚至还趁着这个机会，说了一番心里话。
    “我很清楚，我没少让爹爹和娘亲操心。兄弟中我是最没有出息的，也是最不听话的。
    但爹爹和娘亲，还有大哥二哥都时常教导我，做人要分善恶和黑白，要扛得起责任。
    这些话，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从不敢忘。特别是有了妹妹以后，看着大哥和二哥以身作则给妹妹当榜样，我也不想落下。
    我和孟蕴和虽然吵吵闹闹不对付，时常恨不得掐死对方，但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更何况，我们曾经还在一起读书，也没少因为同一件事情一起挨过揍。
    说起来，我是很讨厌他，可我不恨他……”
    魏倾华说到此，竟莫名觉得有些委屈。
    鼻子涩涩的，想哭。
    毕竟自打懂事儿以来，这还是父母兄弟第一次这么耐心听他说话。
    “我知道在这种紧要关头，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更何况暖宝还在身边？
    但凡当时孟蕴和还清醒，我绝不会多余回去背他。可偏偏那时候他尚在昏迷，根本没有自救的能力。
    我没办法丢下他，选择自己逃跑！毕竟小院里那么多坏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我们离开后的那点空档，再出什么意外？
    倘若他真的因为我没有出手相救而断送了性命，我这一辈子都会不安心。”
    说罢，魏倾华缓缓朝上官子越望去，继续道:“我是体会过绝望的人。
    我很清楚什么叫，生死只在一瞬。就像当初子越救了我和暖宝一样！
    若不是因为他及时出现及时出手的话，我和暖宝断然活不到现在。
    子越年纪比我还小呢，却用自身的行为，成了我和暖宝的光。
    我……我当然是比不上子越的！但这两年多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反省自己。
    我对当年将暖宝偷偷带出府的事儿，一直怀有内疚之心。
    所以……除了用更多的疼爱来弥补暖宝外，我还要从当年那件事情中学到该学的东西。
    我希望我能像子越一样，成为别人的光。
    哪怕……哪怕只有一次，我也不能让自己后悔。能救的，我一定得救！”
    说到动情之处，魏倾华的眼泪哗啦啦就往下流。
    他看着逍遥王，认真问:“爹爹，我这样子做是对的，是吗？
    我是一个男子汉，不能见死不救，更不能因为怕死就当懦夫……”
    魏倾华的话犹如近在耳边的响雷，打得众人的脑袋嗡嗡作响。
    若说方才救人的事儿，已经足够让人意外。
    那么此时他这一番话，则开始让众人反思自己。
    这么多年来，他们是不是太武断了？
    只看到了魏倾华那咋咋呼呼的外表，只在意他犯了多少错，身上有多少缺点。
    却忽略了他的内心，以及他每一次犯错后，那小小的进步。
    “你……你做得很对！”
    饶是素来傲娇的逍遥王，眼眶也微微发红，双眸布上了泪花。
    “好！好孩子！不愧是我魏祁的儿子！”
    他快步往魏倾华那头奔去，激动得脚步都有些虚浮。
    魏倾华第一次听逍遥王如此夸他，哭得眼睛都被糊住了。
    看着逍遥王过来，还以为是老父亲要来抱抱自己呢。
    老早就张开了双臂，一副求安慰的样子，哭喊道:“爹爹~”
    ——呜呜呜，苦尽甘来啊，我老爹终于夸我了。
    可谁能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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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章 爹爹，您是不是眼花抱错人了

    可谁能料到……
    奔到他跟前的逍遥王却突然推了他一把，抱起一旁的暖宝。
    是的。
    没抱他。
    抱的是妹妹。
    嗯。
    还推了他一把。
    哭声戛然而止:“……”
    魏倾华抹了一把眼泪，不可置信地盯着逍遥王。
    ——爹爹，您是不是眼花抱错人了？
    直到逍遥王轻柔的声音传来，他才算死心。
    “哎哟~我们家暖宝乖乖跪累了吧？都是爹爹不好！
    爹爹都没弄清楚事情的由来就错怪你们，爹爹有罪~
    我们暖宝跪了这么久，膝盖疼不疼呀？来，爹爹给揉揉……”
    说着，真就把暖宝抱到一旁去揉膝盖了。
    全程都没有看过魏倾华一眼。
    杀人不过头点地啊。
    可这逍遥王不仅杀人，他还诛心呢。
    这一神操作，整得魏倾华都傻眼了。
    ——我还以为是来抱我呢。
    ——不抱我就算了，居然还推了我一把。
    ——推就推吧，竟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不看就不看呗，您好歹让我起来啊？
    ——我如今是继续跪着呢还是……您倒给句话啊？
    “爹爹~”
    魏倾华哀怨地喊了一声，眼里都是期盼。
    ——我膝盖也疼，我不想跪了。
    “哦。”
    逍遥王听到声音，终于抬头看向魏倾华。
    但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又将目光挪开了。
    只简单说了句:“你再跪一会儿吧。”
    ——呃！
    魏倾华身子一僵，想去撞墙的心都有了。
    ——我是捡来的吗？
    他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爹爹~我真的不疼啦！三哥哥才疼呢。”
    暖宝拍开了逍遥王的手，还不忘朝他翻了个白眼。
    ——这个爹爹是怎么回事儿嘛？翻脸翻得好快哟？跟龙卷风一样！
    ——明明方才三哥哥说到动情之处时，他是很骄傲很欣慰的，怎么现在还让人家继续跪呢？
    暖宝表示搞不懂。
    奶声奶气为魏倾华说话:“爹爹~三哥哥身上肯定有伤的，不能再跪啦。
    他报喜不报忧，只说了我们是怎么平安回来的，没说他受伤。
    但是……但是暖宝都看到了，小院门口那几个坏人打了三哥哥好多下的！”
    说罢，又连忙解释:“那时候~那些坏人还没去撞墙呢。
    三哥哥为了保护我，被那几个人围着踹了好多脚，可惨可惨了~”
    “哦？”
    逍遥王听言，这才看向魏倾华:“老三？暖宝说的可是真的？”
    “昂~”
    魏倾华吸溜了一下鼻涕，故作坚强:“也……也没那么严重！”
    ——呜呜呜，好感动，还是我妹妹对我最好。
    “来人啊，快去请太医！”
    逍遥王朝着门外喊了一句，才冲着魏倾华道:“起来吧，不必跪了。”
    言毕，想了想，又别扭说了句:“你……你过来，我也给你揉揉。”
    魏倾华一愣，仿佛没听清逍遥王的话一般。
    连忙掏掏耳朵，问:“爹爹，您说什么？”
    ——我没听错吧？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老爹要给我揉膝盖？
    逍遥王:“……”
    他可不认为魏倾华是真的没听清。寒眸一瞪，便虎着脸问:“揉不揉？”
    “揉！要揉的！”
    魏倾华急忙爬起来，屁颠屁颠往逍遥王那头跑。
    暖宝已经被逍遥王妃抱走了，因此逍遥王的怀抱是空的。
    魏倾华也不管逍遥王的眼神有多冷，表情有多沉。更不管自己今年几岁，长得多高。
    咚——
    重重扑进逍遥王怀里，半得意半撒娇。
    道:“爹爹~我膝盖痛~肚子痛~小腿痛~手臂也痛！
    您都不知道那些王八犊子下手有多狠，直接把我围在中间踹呢，我都没有招架之力！
    还好我聪明啊，挡住了脸。要不然现在我肯定鼻青脸肿，又得丢您和娘亲的脸……”
    逍遥王听言，鼻子一酸，把头扭到一旁不去看魏倾华。
    但一双手却没闲着，正轻轻给儿子揉膝盖呢。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逍遥王哪里有不心疼的道理？
    魏倾华今日的话，他这个老父亲是能记一辈子的。
    这是自家儿子的蜕变，逍遥王不敢忘，也不能忘。
    至于方才为何要忽略魏倾华，让魏倾华继续跪着？
    是无意的吗？
    不，他就是故意的。
    因为他对儿子们的教育素来粗犷。
    再加上他极为好面子，不愿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动情和脆弱的一面。
    因此，在忍不住泪眼朦胧的同时，他也懊恼不已。
    ——怎么就哭了呢？
    ——这让我的老脸往哪搁？
    ——以后还怎么教导这几个臭小子？
    眼看着泪水就要夺眶而出，逍遥王不敢再听魏倾华继续说下去。
    只能赶在自己落泪之前，跑去将暖宝抱起来。
    一来是闺女跪得太久了，他心疼。
    二来是觉得暖宝能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至于在众人面前形象崩塌。
    但谁知，素来暖心的闺女现在却暖她三哥去了。
    开口闭口都在帮魏倾华说话，让逍遥王避无可避。
    特别是知道魏倾华被那群王八犊子围着打时，他都恨不得立即去一趟乱葬岗，将那些恶人的尸首挫骨扬灰！
    ——老子的儿子是养给你们打的？
    ——老子自己要打他，都还得看看心情呢。
    想归如此想，但心疼却是真真的。
    如今一边给魏倾华揉膝盖，一边听着魏倾华说这里也痛，那里也痛。
    逍遥王那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开始出来作祟。
    然而他依旧嘴硬，就连心疼魏倾华，也得借着教育的名头。
    “你知道我为何让你多跪一会儿吗？就是想让你长长记性，下不为例！”
    “爹爹……”
    “这个下不为例，不是责怪你救人，更不是让你成为缩头乌龟，当个见死不救的懦夫。
    而是想告诉你，同时也告诉暖宝，我们不让你们出门，自有我们的道理！
    至于你们今日出门的原因，我就不深究了。但你们得记住，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往后不管再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多动动脑子，去思考利弊，万不可任性。
    不能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更不能让自己的一时之举，连累家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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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飘了飘了，老三肯定是飘了

    逍遥王给魏倾华揉完了膝盖，便掀起了魏倾华的衣袖。
    刀伤是没有的，但胳膊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不少，触目惊心。
    于是，又开始去揉魏倾华的胳膊，给他散淤。
    嘶——
    痛。
    但魏倾华忍住了。
    ——好不容易才得老爹心疼一次，可不能不识抬举啊。
    想起自己已经多年未得逍遥王抱过了，魏倾华便莫名觉得幸福。
    扭了扭身子，坐得更稳一些。
    逍遥王也不在意，伸手扶住了魏倾华的背。
    待魏倾华坐好了，才又继续给魏倾华揉胳膊。
    语重心长道:“老三啊，除了以后要听话外，你也得从中反省自己啊。
    你很勇敢，也是一个男子汉，爹爹和娘亲以及你的哥哥们，都很骄傲。
    但经过了毒蝎子的事情后，我希望你也能看到自己的不足，并能加以改善。”
    逍遥王想起了小院里的那些恶人，一个个举止怪异。
    不免皱眉:“旁的不说，光是武艺这一块，你就必须得勤加练习。
    虽说这两年来，你确实进步不少，我们都看在眼里。
    但你要明白，你今日之所以能平安带着你妹妹回来，不是因为你有多厉害，而是你足够侥幸。
    毒蝎子有多危险，不必我多说了吧？若不是因为他们突然着魔，给了你机会。
    恐怕你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就将暖宝他们带离小院，平安归来。
    你为何会在跟踪他们时被发现？为何被抓？又为何被打？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你不够强啊。
    倘若你的武艺能有子越小子的一半，那么今日在救你妹妹时，肯定又会轻松许多。
    不管那些坏人有没有着魔，你都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儿救人，不必去钻侥幸的空子。
    莫说是孟家那几个孩子，就连小院里的其他孩子，都不在话下。
    你会成为更多人的光，救更多人于水火……”
    逍遥王教导儿子，素来都是很自我，很执拗的。
    完全就是:我不要你以为，我要我以为！
    因此在过去那么多年，即便是要跟儿子们灌输什么大道理，逍遥王也是一边责罚一边来。
    像如今这样耐着性子好好说，倒还是头一次。
    可就是这样的教导方式，却让魏倾华这小纨绔听进了心里。
    小少年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爹爹，您放心！我以后不会偷懒了，会好好学的！”
    说罢，魏倾华开始自我反省:“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后，我很清楚自己差在了哪里。
    我反应慢，脑子也够不冷静，武功还不好，根本就不是那些王八犊子的对手！
    我能带着暖宝逃出来，确实是因为运气好，但好运气又不是每一次都会有的……
    与其靠着上天眷顾，倒不如靠自己~所以我一定要变强！一定要！”
    魏倾华目光坚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一旁的人见了，都免不得露出姨父笑姨母笑。
    ——三公子长大了啊。
    就连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听了，都免不得落泪。
    ——我家老三懂事儿了！
    是的。
    逍遥王哭了。
    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终于在听完魏倾华的这番话后，夺眶而出。虽说他没有逍遥王妃哭得那般汹涌，但也流下了两行清泪。
    泪珠一滴滴落在魏倾华的手臂上，凉凉的。
    魏倾华微微愣住，百感交集。
    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伸出手，给逍遥王擦了擦眼泪。
    保证道:“爹爹？我知道我经常闯祸，让您和娘亲操心了。
    这是我不对，我跟您和娘亲认错！以后……以后您就瞧好吧？
    我一定会好好练功，就算不能超过子越，也一定会超过大哥和二哥的！”
    “好！这才是我魏祁的儿子！”
    逍遥王很是欣慰，拍着魏倾华的肩膀道:“你暗器使得不错，可以多练练。
    但武艺这一块也要好好学好好练，知道吗？”
    “嗯！”
    魏倾华用力点头，应道:“我知道了爹爹，不会落下的！”
    说罢，又想起以前逍遥王打骂他的事儿。
    踌躇了许久，终是开口:“爹爹？我能跟您商量一件事儿吗？”
    “嗯？”
    逍遥王一愣，道:“你说。”
    “爹爹？您能不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对我们啊？”
    魏倾华看着逍遥王的脸色，不像是会动怒的样子。
    于是便壮起了胆子，道:“孩子嘛，哪里有不犯错的？
    如果以后我和大哥二哥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情，您能不能也像今天这样，耐心一点啊？
    耐心听我们解释，耐心和我们讲道理~我发现您今天说的话，我都能听进去呢。
    而且您今天在我心里的形象，特别特别高大，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
    魏倾华这话一出，魏慕华和魏思华都惊了。
    兄弟俩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便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飘了飘了，老三肯定是飘了！
    ——爹爹能够不正常一次已是难得，老三怎么还能有如此奢望？
    对于魏慕华和魏思华来说，自家弟弟肯定躲不过一顿打了。
    就算毒蝎子的事情能揭过去，可刚刚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在挑衅逍遥王啊。
    ——没眼看。
    捂着眼的兄弟俩越往深处想，便越发替魏倾华担心。
    然而……
    谁能想到？
    一阵沉默后，逍遥王却来了句:“好！爹爹答应你。”
    “真的？！”
    魏倾华满目惊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呲溜一下就从逍遥王怀里蹦下来了。
    “爹爹没诓我吧？您真的答应了？”
    “嗯，答应了。”
    看着魏倾华那副惊喜的样子，逍遥王内疚得很。
    ——看来以前，确实是我做得不好啊。
    他的眼泪就像京都城夏季的雨，不断往下流。
    根本忍不住。
    算了。
    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难得被自家儿子感动一次，流点眼泪也值了。
    此时的逍遥王暗暗下了决心。
    以后不管是对儿子还是对女儿，都得当一个慈父。
    而就在他下定决心的那一瞬，魏倾华也格外懂事儿，笑着上前帮他擦了擦眼泪。
    来了句:“爹爹，您别哭啊？这哭哭啼啼的跟个老娘们似的，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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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章 我要当一个慈父

    嘶——
    此言一出，众人都免不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魏慕华和魏思华怕祸殃无辜，更是悄悄往后退了好几步，站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
    逍遥王的嘴角抽了抽，袖子下是两只紧握的拳头。
    ——不气不气，这儿子是亲生的。
    ——忍住忍住，我要当慈父！
    ——对！儿子是亲生的，亲生的！
    ——当慈父！当慈父，我要当慈父……
    逍遥王忍得很辛苦。
    他在心里不断自我麻痹，暗示了自己无数次，他是一个要当慈父的人。
    可最后……
    ——当个狗屁慈父，明天再当！
    一把揽过魏倾华的腰，将魏倾华的背按住，脑袋死死锁在手臂里，再屁股朝外。
    嘴里说着:“好，爹爹听你的，不哭了！”
    另一只手却啪啪往魏倾华的屁股打去。
    “嗷~呜~娘呀！”
    魏倾华可是被狼牙棒打过的。
    虽然只打了一棒，但那感觉酸爽着呢。
    再加上逍遥王的手劲儿可比逍遥王妃大多了，即便空着手打，那也是要命的。
    可不得痛得魏倾华嗷嗷叫？跟个小狼崽似的。
    “痛啊！爹爹~您是不是要谋杀亲儿啊……”
    “痛？痛你就哭啊！”
    逍遥王微微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倒要看看，你哭起来像不像个小娘们？”
    魏倾华:“……”
    ——我又说错话了？
    连忙认错:“爹爹~别！别打！我错了，我就开个玩笑嘛，您别当真。”
    “就当真了怎么样？我年纪大了，开不得玩笑。”
    此时的逍遥王，就跟一个任性的大孩子一样。
    打完魏倾华一巴掌后，还特地探着脑袋，去看看人家哭没哭。
    没哭？
    那就再来一巴掌。
    啪——
    “哎哟痛啊~”
    魏倾华挣扎，又挣扎不脱。
    只能可怜兮兮道:“爹爹~我身上还有伤呢。咱们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我今天不想当君子。”
    “那您也不能言而无信啊！您刚刚才答应过我，不会再……”
    “我就要言而无信。”
    “爹爹，您不讲武德！”
    “我乐意~”
    “嗷~呜~痛~”
    魏倾华谈判无果，只能紧紧抓住椅子把手，硬生生受了这份打。
    ——我的人生怎么可以这么艰难？
    ——大人的话，究竟可信不可信？
    魏倾华强迫自己现在就去思考这两个问题，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啪啪的巴掌声和嗷呜声回荡在整个永乐院……
    直到魏倾华眼冒泪花，露出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儿，逍遥王才肯作罢。
    说了句:“嗯~哭起来是挺像个小娘们的！”
    众人听言纷纷打颤。
    就连刚被请来的太医，都站在门口不敢进了。
    ——王爷真是睚眦必报啊！
    ——惹不得啊~惹不得！
    魏倾华:“……”
    ——爹爹，您用得着这样吗？
    摸着屁股远离逍遥王，一脸哀怨。
    真真是有苦不敢言。
    而逍遥王呢？却为自己寻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老三啊，你也不必怨我。”
    他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裳，一边道:“你这顿打挨得不冤！
    做人啊，切忌不能得意忘形，知道了吗？”语调微扬，一听就知道其心情愉悦。
    魏倾华能怎么办？当然是认了啊！
    闷闷应了句:“知道了。”
    但心里却倔强地反驳着: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爷，娘娘，江太医来了。”
    外头的下人瞧见屋里总算安静了，这才壮起胆子吭了声。
    紧接着，一个年迈的太医小心跨过门槛，恭恭敬敬给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请了个安。
    江太医正是前些日子给上官子越包扎伤口的太医。
    他觉得自己挺倒霉的。
    上一次是正逢狂风暴雨。
    他刚从后宫诊了脉回太医院，还没来得及歇上一会儿，就被拖来逍遥王府了。
    急急忙忙的，淋了雨不说，还险些摔倒。
    以至于回去以后，立马就染了风寒，在家待了好几日。
    这一次，碰巧又是他值守。
    本以为能平平静静过一宿呢。
    可谁知，这天才黑没多久，逍遥王府的人又来了。
    急急忙忙的，说是三公子受了伤快不行啦。
    吓得他连药箱都差点打翻，急急忙忙就往逍遥王府赶。
    就连刚刚煮好的茶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结果呢？
    来到逍遥王府后，快不行的三公子他是没瞧见的，但气得眼红脖子粗的逍遥王倒有一个。
    逍遥王教训儿子正教训得起劲儿呢，谁也不敢进去通报。
    害得江太医跟着下人们一起老老实实在外头站着，大气都不敢喘。
    站得腿都发麻了。
    倒霉啊倒霉，真是倒大霉了。
    想想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得经受如此多的惊吓，江太医就想早点告老还乡。
    ——这京都城是待不下去了。
    ——宫里头的娘娘小主们暂且不说，这宫外头的逍遥王府是真不好伺候啊。
    逍遥王妃是很好说话的主儿。
    她笑着与江太医打了招呼，便让江太医带着魏倾华去东厢房检查身子了。
    还特地交代江太医，仔细看看魏倾华的屁股，把魏倾华臊得头都不回就往东厢房奔。
    待魏倾华和江太医离开了，逍遥王妃才问自家夫君:“今日这事儿，算完了吧？”
    言下之意再简单不过。
    这骂也骂了，跪也跪了，打也打了，就这样吧？
    他们责罚孩子，为的不就是让孩子长个记性，以后能懂点事儿吗？
    如今看来，魏倾华还是不错的。
    比起前两年，他长大了不少，也有担当了。
    虽说还是一如既往的缺心眼，但至少也有了不小的进步。
    反倒是他们这两个做父母的，需要多反省反省。
    事情的原由都没弄明白呢，便开始教训儿子，着实让人脸红啊。
    看着一旁的狼牙棒，逍遥王妃不免又内疚了起来。
    道:“其实这一次老三做得不错，除了私自出府外，其余的事儿都值得表扬！
    咱们王府素来是赏罚分明的，要我看……他的月例银子也别扣了。
    就跟老大老二他们一样吧？一个月十五两银子，如何？”
    “嗯。”
    逍遥王点点头，倒没什么意见:“那就十五两吧，就当是鼓励他了。”
    “好。”
    逍遥王妃笑看着逍遥王，轻声道:“多出的五两从你那里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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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章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看着一旁的狼牙棒，逍遥王妃不免又内疚了起来。
    道:“其实这一次老三做得不错，除了私自出府外，其余的事儿都值得表扬！
    咱们王府素来是赏罚分明的，要我看……他的月例银子也别扣了。
    就跟老大老二他们一样吧？一个月十五两银子，如何？”
    “嗯。”
    逍遥王点点头，倒没什么意见:“那就十五两吧，就当是鼓励他了。”
    “好。”
    逍遥王妃笑看着逍遥王，轻声道:“多出的五两从你那里扣……”
    逍遥王:“？？？”
    ——为什么？
    猛然一个转头，朝自家媳妇儿望去，一脸不解。
    “谁让你在关键时候找不到人了？”
    逍遥王妃也不憋着。
    她老早就想过了，收拾完儿子后肯定是要收拾丈夫的。
    “你不是跟子越去马华寺了吗？为什么我派人去马华山找你，却找不到人呢？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我一听说暖宝丢了，立即就派人去寻你！
    可你人呢？不在马华山，也不在姑娘山。
    就连京都城去往马华山的路上，都没有你的人影……”
    “冤枉啊！”
    逍遥王一巴掌拍到自己的额头上，连忙解释:“我们是去马华寺了，不信你问子越！
    在马华寺上，我们还跟毒蝎子打得不可开交呢。府中的人没寻到我，肯定是跟我错开了。
    我们收拾完马华寺的恶人后，就立马下山回城了，就是这回城的路……”
    逍遥王顿了顿，才道:“我们回城走的是另外一条官道。
    因为听说山背的村子也有官道入城，所以我们便顺道去了那几个村子看了看。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跟府中的人错开了！”
    “王爷所言属实。”
    上官子越看着逍遥王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便站了出来。
    “娘娘，子越和王爷回城的那条官道是一条小官道，跟大官道是完全岔开的。
    只有在接近城门还有半里的距离时，小官道才汇入了大官道。”
    “嗯~子越的话我自然是信的。”
    逍遥王妃见上官子越一本正经出来作证，便笑道:“其实~我也没怨暖宝她爹。
    就是想寻个借口，扣一扣他的零用钱，子越不必担心。”
    上官子越一愣，下意识看了眼逍遥王。
    发现逍遥王的神情，倒是跟自家父亲被母亲欺负时一模一样。
    ——哦，这就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吧？
    心下了然，应了句:“是。”
    便立即退了回去。
    “凤华……”
    逍遥王好生委屈。
    ——我还没聋呢，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找借口就找借口呗，说出来作甚？
    他满目哀求地看着自家媳妇儿，小声提醒:“我零用只有五十两了。”
    “不，你零用是四十五两。”
    “四十五两不好听。”
    “那四十两呢？”
    “别！你别扣我的啊，从账房那头拿呗。”
    “我就乐意扣你的。”
    “我……”
    逍遥王还想争取一下。
    可看了眼逍遥王妃的眼神，立即就怂了。
    “行吧，那你扣吧。”
    逍遥王妃勾唇一笑:“从下个月起，你的零用是四十两哦。”逍遥王身子一震:“不是四十五两吗？”
    “你不是说四十五两不好听？”
    “我……”
    逍遥王语塞，深深吸了口气。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再看看众人，都在憋笑。
    眸子一冷，便高声道:“来人啊，传本王的话。
    今日的事儿虽情有可原，但三公子和小郡主到底是犯错了！
    如果他们能乖乖听话没有私自出府的话，这一场危险本是可以避免的。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犯了错，就该受罚。”
    说罢，缓缓看向暖宝，道:“就罚小郡主在长乐园里关禁闭吧，半个月不许出门！
    至于三公子那头，每日正常上下课外，都得给我手抄四书五经。
    每日抄一本，抄不完不许吃饭睡觉！”
    言毕，又环顾了众人一眼，冷冷哼了一声。
    他环手于胸，不再吭声，模样儿傲娇得很。
    就仿佛是在告诉众人:本王生气气了。
    在场的人又不是瞎子聋子的，哪里能不知道逍遥王有情绪？
    一个如此疼爱闺女的人，却连小郡主这三个字都喊出来了，可见是真气啊。
    然而……
    气就气吧，也没人理他。
    ——男人嘛，气不久的，不用在意。
    此时天都已经黑了，众人还没吃晚饭呢。
    逍遥王妃连忙命人传了膳食过来，一家人坐下吃了个晚饭。
    趁着吃晚饭的功夫，众人又谈论了一下毒蝎子。
    暖宝将自己在地窖里听到的话都告诉了逍遥王等人。
    上官子越也以自己的伤养得差不多了，不便再住在永乐院为由，提出要搬去之前的院子。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现在这种样子，像极了他家父母闹别扭。
    他可不想留在永乐院碍事儿，还是早早搬出去的好。
    魏倾华挨了不少打，但伤得不重，回去上上药就行。
    晚饭过后，孩子们都结伴走了。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大眼瞪小眼，谁都没开口说话。
    直到逍遥王自己憋不住，一把将逍遥王妃抱起，往内阁走去。
    逍遥王妃这才噗呲笑出了声，娇嗔道:“就知道你忍不了多久~”
    “我零用都被你扣光了！”
    逍遥王还有些气鼓鼓的呢，直接就把逍遥王妃丢到了床榻上。
    好在如今是冬日，床上铺得厚，软绵绵的，逍遥王妃并不感觉到痛。
    只道:“没扣完，还有四十两呢。”
    逍遥王扯掉自己的衣裳，闷闷问:“四十两能干什么？”
    “你还想干什么？”
    逍遥王妃笑着攀上逍遥王的脖子:“吃穿用度府中都有，娇妻和儿女你也齐全。
    留那么多银子在身上，莫不是想去喝花酒？
    我可听说了，城中的百日红里又来了一个新花魁……唔~”
    逍遥王俯身，堵住了逍遥王妃的嘴，携着娇妻共赴巫山。
    长长的一顿教训后，这才来了句:“伺候好你就够了，哪里有精力去看别的女人？”
    ……
    好在逍遥王也没有下死手，力道的分寸掌握得极好。
    既能让魏倾华痛得嗷嗷叫，但又不会太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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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章 我觉得最近的避子汤药不太对

    于是，轻轻掐了掐逍遥王的腰，道:“我觉得最近的避子汤药不太对。
    你空闲了去问问张太医，是不是给捡错了？”
    “捡错了？不会吧？”
    逍遥王整理被子的手稍稍顿了顿，双眸有一抹心虚闪过，但很快又被掩藏。
    他皱紧眉头，道:“老张可是出了名的千金圣手，怎么会在避子汤药上出错呢？”
    “那老五是怎么来的？”
    逍遥王妃嗔了逍遥王一眼，埋怨道:“当初咱们俩决定要用避子汤药时，是你说张太医可靠。
    不仅是千金圣手，能给咱们开到不伤身子的汤药。更是你小时候的伴读，嘴巴牢靠。
    我寻思着咱们身份特殊，不好去外头抓药，怕被别人动了手脚。
    又因着要顾及母后和皇兄他们的想法，不敢轻易寻宫中其他太医开药，这才应了你。
    可结果呢？我喝那药才喝了一年，肚子又大了！”
    “那不是怪老张身边那个小药童吗？”
    逍遥王瞧见自家媳妇儿旧事重提，便连忙甩锅。
    道:“你怀上老五之前喝的那几次药，都是那个小药童帮捡的。
    以往那小药童办事儿可谨慎了，从来就没有抓错药。
    可谁能想到，有一次他抓药时正巧自己也病了，脑袋昏昏沉沉，一不小心就抓少了量。
    药量少了，药效自然就弱了，这才让咱们又多了一个老五嘛！”
    反正逍遥王打死都不会承认之前的避子汤药药效不够是自己的锅。
    他太了解自家媳妇儿了。
    若是让逍遥王妃知道他去开药时，曾给张太医提过如此苛刻的条件，那他就有大麻烦啦！
    这世上哪里有避子汤药能不损害身体呢？至少往前数几百上千年，是从没出现的。
    “瞧把你急的？到底是你的伴读，你就是护得紧一些！”
    逍遥王妃酸溜溜说了句，便狠狠咬了逍遥王一口，才又道:“你知道的~我不是疑心张太医。
    从我怀上老大开始，一共五胎，哪一胎不是张太医负责？
    就连临盆时，也是他在外头守着，我自然信得过他。
    再说了，他是千金圣手。宫里头上到母后和皇嫂，下到那些妃嫔，哪一个不是他在调理身子？
    我只是担心~会不会又是小药童捡错了药？”
    “应当不会吧？上次捡错药的小药童都已经被处置了。”
    逍遥王后背发凉，根本就不敢去看逍遥王妃的眼睛。
    什么小药童捡错药？什么被处置？都是他随意寻的借口罢了，经不起推敲的。
    当初逍遥王妃信了他的鬼话，多少也是因为那时候琐事繁多，来不及细想。
    如今若是让她缓过神来，揪着这事儿不放……
    ——不！这可不行！
    逍遥王眸子微闪，便反问了回去:“凤华？你说这药不太对，可有什么依据？”
    “味道变了。”
    逍遥王妃想也没想，便道:“这次生完老五后喝的汤药，跟以前生完暖宝喝的不同。
    以前的汤药很苦，带点腥。但这次生完老五后，喝的汤药就有些缓了，没那么冲。
    一开始我也没在意，只觉得是张太医调药调量了。但最近这几次喝的汤药都很甜，也没什么药味。”
    言毕，突然又用手肘撞了撞逍遥王:“你若不信的话，待会儿汤药来了你先喝一口……”
    “信，怎么能不信呢？”
    逍遥王听完自家媳妇儿的话，忙笑道:“我若连自家媳妇儿的话都不信，那我还算是什么好夫君？”
    说着，又拍拍逍遥王妃的背，安慰道:“不过那汤药你不用担心，绝对没问题！
    它突然变甜应该是跟我有关……”
    “跟你有关？”
    逍遥王妃微微蹙眉，满目疑惑:“这怎么回事儿？”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前些日子见你喝药喝得多，我心疼。”
    逍遥王的嘴，骗人的鬼:“所以遇到老张时就随口提了一句，问他能不能往药里加点糖。
    可能是他上心了，加的量有点多，所以把药的味道都盖住了。”
    “那得加多少糖啊？这也太甜了！”
    逍遥王妃摇摇头，一脸严肃:“你空闲了还是去问问吧，别再出什么差错了。
    咱们王府已经够热闹了，不需要再生老六。”
    说起上次意外有孕的事儿，逍遥王妃便满腹委屈。
    坊间都道她幸福。
    出嫁前是公主，受家人疼爱。出嫁后是王妃，受丈夫宠爱。
    却没人知道，这显赫的身份能带给她的不仅仅是幸福，还有苦恼。
    就拿避子汤药这件事儿来说吧。
    身为皇室的媳妇儿，从嫁入逍遥王府的那天起，她就被肩负开枝散叶，延绵子嗣的重任。
    哪怕在生了暖宝以后，她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
    但光明正大起避喜，依旧是不被允许的。
    在皇室中，孩子就是福，多子多孙才能多福气。
    特别是像蜀国魏家这样的皇室，几百年都没一个闺女，自是不愿意放过媳妇儿们有孕的机会。
    皇室中，唯一能光明正大开避子汤药的只有皇帝魏政一人。
    毕竟后宫牵扯着前朝，谁能有孕谁不能有孕，皇帝说了算。
    而宫外的皇室子弟呢？自是不同的。
    避喜和落胎，都是大不敬。
    所以避子汤药这东西，对于逍遥王妃而言本就得之不易。
    不能找宫里头的其他太医开，怕嘴巴不严实，会传到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耳里。
    又不能去外头找医馆或药铺。
    一来是天子脚下，眼线众多。二来是心怀鬼胎的人啊，哪个朝代都不缺。
    出去开药，恐生事端。
    所以眼下，也就只有张太医这头能靠了，可万万不能出差错啊。
    要知道，她是真的很为难。
    既不想再生孩子，又不能一副绝子汤药灌下去。
    这世道的绝子汤药太猛，一旦喝过绝子汤药，太医定能诊断出来。
    而避子汤药就温和得多。
    虽说一样会伤身子，但再怎么伤都比不得绝子汤药啊。
    倘若她的身子一直都由张太医负责也就罢了，偏偏这宫里头的太医多着呢，不仅只有张太医一个。
    太后娘娘天天都想多抱孙子孙女。
    若是逍遥王府太久没有好消息传入宫中，只怕她老人家会请别的太医过来诊脉。
    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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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章 我呸，得了吧！什么大家闺秀？

    逍遥王妃也不容易。
    很多事情从表面上看，似乎有不少的解决方法。
    可到了她这里，一切都会变得不简单。
    她的身份，注定要她顾及太多太多的东西……
    就连现在偷偷喝避子汤药避喜，都得提前寻好借口。
    说是生了老五后身子受了损，得慢慢调养。
    只有这样，往后几年才能太平。
    即便是没有好消息，宫里头也不会时刻盯着。
    至于往后的事儿……
    再说吧。
    再过几年她年纪大了，自然就不好生了，想来宫里头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
    魏倾华伤得确实不重，至少那一张嘴还挺能叭叭的。
    一行人从永乐院离开后，就他的话最多。
    一下子牵着暖宝，兴奋道:“不愧是我魏倾华的妹妹啊~脑袋瓜子聪明不说，还临危不惧！
    爹爹和娘亲方才那么凶，你都能把事情的始末说得清清楚楚，真是绝了！
    都不是我魏倾华吹牛！咱们什么都不用比，光往那头一站，那个孟静好就败了。”
    “三哥哥，你不累的吗？”
    暖宝好无奈。
    翻了个白眼道:“比妹妹这事儿你都比了两年多啦！”
    说着，暖宝挣开魏倾华的手，就跑去牵起了魏慕华和魏思华。
    就当是为她今天给出去的那两串糖葫芦道歉了。
    呃……
    也为了离魏倾华远那么一丢丢。
    毕竟那家伙太丢人了。
    可魏倾华不知道暖宝的想法呀，屁颠屁颠追着上前，还揉了揉暖宝的脑袋。
    可讨嫌了。
    “不比了不比了~凤凰和山鸡有什么好比的？”
    魏倾华骄傲得很，道:“我要是知道孟蕴和的妹妹是这样子的，早就不跟他比了！”
    暖宝听言，又是一记白眼。
    ——三哥哥，你开天眼啦？
    ——你今天好像跟孟静好没什么交流啊，怎么整得自己是个明白人一样。
    “老三，背后道人，不是君子所为。”
    魏慕华回头瞟了自家三弟一眼，便开口教育:“我们家暖宝自然是好的，谁也比不过。
    但背后贬低旁人，不免落了你自己的身份。”
    “先别管君子不君子，反正老三也不是君子。”
    魏思华挑起一双八卦的眼，笑道:“倒不如一吐为快，让我们听听他对那孟家小姐的评价？”
    “谁不是君子了？”
    魏倾华有些不满，瞪了魏思华一眼。
    与此同时，魏慕华也觉得自家二弟欠收拾了:“老二，你这不是胡闹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老三虽说说话直了些，但素来爱憎分明。”
    接连收了两道飞刀眼，魏思华倒也收敛了几分。
    继续道:“我就寻思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老三比喻成山鸡？
    若我没记错的话，城中最近不断有传言，说孟家小姐是个十足的大家闺秀。
    明明才三岁的年纪，却步步生莲，笑不露齿，美目流盼……”
    “我呸，得了吧！什么大家闺秀？传言果然不可信啊！”
    魏倾华听不下去了，恨不得赶紧把魏思华的嘴给捂上。
    “大家闺秀说的是我们娘亲这样的，还有皇伯娘那样的。
    不仅言行举止要得仪，心地也得善良。就孟家那小丫头，算得了什么呀？”“瞧你这嫉恶如仇的样儿，你们今天有故事儿啊？”
    魏思华一脸兴奋，就差在额头写上‘我最八婆’四个字儿了。
    “没故事儿啊，我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魏倾华耸耸肩，很是随意:“就是去救暖宝的时候，遇见了那小丫头。
    多大的场面啊？我们家暖宝都没哭呢，她哭得脸都肿了。”
    众人:“……”
    谁都不想搭理魏倾华了。
    ——三岁的孩子被掳，哭得脸肿不正常吗？
    ——还以为每个孩子都是我们家暖宝啊？
    特别是魏思华。
    不仅不搭理魏倾华，还伸腿踹了他一脚。
    好在魏倾华躲得快，这才没遭殃。
    “咳，我不就开个玩笑嘛~”
    瞧见兄弟们都想弄死他，连忙正经起来:“我是看到那丫头的眼神不对劲儿啦！
    小小年纪，目光不纯，好像充满了很多算计。
    特别是看向我们家暖宝时，还带着几分嫉恨咧。好像我们家暖宝哪里招惹了她一样？
    我们家暖宝那么乖巧那么可爱她都不喜欢，她要干什么？这人就不正常！”
    说着，又咬牙道:“我们还救了她呢，她都敢暗戳戳用那种嫉妒的眼神看着暖宝。
    呵呵，也不怕我把她的眼睛给挖了泡酒……”
    “住嘴！”
    魏慕华听着自家三弟的话越发离谱，不免呵斥道:“不许再说这些浑话！
    人家到底是姑娘家，要名声的。无论好坏，都不该是我们在背后说道。
    若不小心传了出去，平白给自己惹了麻烦。”
    “但是……”
    魏倾华还想争辩两句。
    抬头看到自家大哥那双跟逍遥王一样冰冷的眼神，又闷闷应了声:“哦，知道了。”
    可谁知，自己的话音方落，却听魏慕华再度开口:“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声音很轻，很小，还有几分不满。
    “孟家那丫头看我们家暖宝时，真是用了嫉恨的眼神？你没看错吧？”
    “绝对没有！”
    魏倾华猛然抬头，伸出手指发誓:“我看得真真的，就是嫉恨！”
    魏慕华听言，微微皱眉，身上的气质都变冷冽了。
    转头朝魏思华望去，与脸色同样难看的魏思华来了个深度的眼神交流。
    至于这对默契的兄弟俩具体交流什么，众人就不得而知了。
    就连暖宝也没功夫深想。
    因为魏倾华此时又去缠着上官子越了。
    “子越子越？你和我爹爹是怎么知道小巷里问题的？来得好巧啊！”
    上官子越眉头紧锁，显然还没从魏倾华上一个话题中走出来。
    ——嫉恨的眼神？
    ——对暖宝吗？
    “子越！”
    魏倾华又喊了句:“你傻啦？”
    上官子越回神，却有些无语。
    ——我看你比较傻。
    但还是礼貌应道:“马华寺的事情处理完后，我和王爷便担心城内有毒蝎子的窝。
    回城路过城北时，正巧有一个老妇人拦住了我们的马，说是听见小巷里有孩子喊救命。
    所以我和王爷便去了小巷，打算一探究竟。没曾想，却遇见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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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 我不要再当吊儿郎当的小纨绔了

    “子越此言当真？”
    魏倾华眸子闪起亮光，立即扬起了一副得意的笑。
    他跑到最前头，兴奋喊道:“如此说来，毒蝎子在城内的老窝能被端掉，还有我的功劳呢！”
    “怎么哪哪都有你？”
    魏思华一副没眼看的样子，怼了句:“端掉毒蝎子的人不是爹爹和子越吗？”
    倒不是有心打压魏倾华。
    而是怕自家这傻弟弟一时得意忘了形，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
    这么多年了，魏倾华什么时候靠谱过？
    好不容易靠谱这么一回，可不能让他太飘了。
    以免他以为自己实力无敌，运气无敌，从此走上一条自负的不归路。
    做人，还是谦虚些好。
    ——唉，都是身为哥哥的良苦用心啊。
    ——没办法，家有傻弟不稳重，难免让我这个当哥哥的操心。
    魏倾华又没有读心术，哪里能知道魏思华在想什么？
    还以为魏思华是不相信他，连忙解释:“二哥~你没听到子越刚刚说的话吗？
    他和爹爹之所以去小巷，是因为有一个老妇人告诉他们小巷里有孩子在喊救命！
    我啊！我就是那个喊救命的孩子，喊得嗓子都哑了。”
    说罢，又指了指暖宝:“你们要是不信的话，问问暖宝~
    暖宝当时就在我身边，她能给我作证的！”
    ——呃！
    暖宝有些困了，正在打哈欠呢。
    魏倾华突然双目发亮地盯着她，让她不免打了个激灵。
    回过神来，应付似的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只在心里想着:嗯，确实喊了，喊得还挺丢人。
    “看！暖宝都点头啦，我没骗你们吧？那个大喊救命的人就是我！”
    魏倾华拍拍自己的胸脯，丝毫不觉得自己大声喊救命是件丢人的事儿。
    反而以此为傲，道:“我当然知道爹爹和子越的功劳最大~
    但如果没有我喊的那几声救命，他们也不会那么快就找到毒蝎子的老窝啊。”
    ——对！就是这样的。
    ——我那几声救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魏倾华越往下说便越兴奋，内心里的想法也就越活跃了。
    ——不管功劳大小，我都是立过功的人了。
    ——以后爹爹和娘亲在旁人面前提起我，总不会再说我吊儿郎当了吧？
    ——我也是他们的骄傲了吧？
    在众人眼里素来缺根筋的魏倾华，其实也有心思敏感的时候。
    只是他生活在一个和睦有爱的家庭里，自幼又不缺吃穿，更没几个人敢来招惹。
    故而，便养成了大大咧咧不喜计较的性子。
    但不计较，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感受。
    特别是这两年当了哥哥后，他的想法也渐渐多了起来。
    每一次瞧见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在暖宝面前夸奖魏慕华和魏思华时，他其实都是羡慕的。
    时常幻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在暖宝面前，被父母夸上一夸？
    盼啊盼。
    终于盼到了。
    今天的这种感觉就很好。
    虽说被夸的同时也被罚了，但只要没像以前一样被暴打，于魏倾华而言就是一种幸福。
    这也便是为何，他会如此纠结功劳不功劳的原因。有些事情对旁人来说只是一件小事儿，但在他这里，却比天还大。
    他需要得到更多的肯定。
    然后再将这种肯定幻化成力量，一点一点促使自己进步。
    ——从今天起，我魏老三不要再当吊儿郎当的小纨绔了！
    ——我要当出类拔萃的~人人称赞的~人才！
    ……
    回到长乐园后，秀儿、唐定，以及姜平，免不得又是一跪，请求暖宝责罚。
    虽说在永乐院那头，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并没有降罪于他们。
    但对他们来说，没有保护好主子就是自己的失职。
    不管原因为何，也不论有没有苦衷，都是他们的错。
    特别是暖宝对他们这样好，他们却还是让暖宝出了事儿，心里难免内疚。
    因此，几人老早就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纵使在永乐院躲过了一劫，回到长乐园后，也没有心怀侥幸。
    而暖宝呢？自然不会责怪他们。
    因为她太清楚今日的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了。
    不管是前去买纸笔的秀儿，还是留在铺子里量尺寸的唐定跟姜平，都没有错。
    他们都是奉了暖宝的命在做事儿。
    真正大意，造成此次事件发生的人，是暖宝自己。
    因此，暖宝将直挺挺跪在地上的仨人一个个扶起。
    像个小大人似的，盯着他们道:“你们别看我年纪小，就觉得我不懂事儿好嘛~
    我可是个明辨是非的好孩子呢~今日的事情是我自己大意了，与你们无关的！
    爹爹和娘亲都是赏罚分明的人，我也是呀~所以我才不会罚你们呢。”
    说着，又道:“你们若真的有错，我不会心慈手软。
    但你们没错的话，我也不会胡来！相反，我还要和你们道歉呢。
    秀姑姑~唐定哥哥姜平哥哥，今天都是我太调皮让你们担心了，你们别怪我啊！”
    咚——
    暖宝话音方落，唐定和姜平又跪下了。
    跪得干脆利落。
    他们异口同声，极有默契地喊道:“属下不敢！属下谢小郡主不罚之恩！
    今日之疏忽，属下必牢记于心，往后绝不敢大意。
    定竭尽全力保护小郡主！即便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唐定和姜平也不管暖宝听不听得懂这些话。
    总之，忠心表得铿锵有力，坚定无比。
    二人不是芋头，也不是番薯。
    暖宝刚刚的那番赏罚分明的话，着实让他们感动和暖心。
    他们都是御前侍卫出身，早已习惯将所有的错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主子好，他们则相安无事儿。
    主子不好，他们满门抄斩都有可能。
    就拿今日暖宝被掳的事儿来说。
    且别管当时他们有没有受命去做其他的事儿，也别管主子被掳的原因是什么，更别管主子有没有平安归来。
    只要主子在他们的身边出事儿了，他们就难辞其咎。
    莫说是责罚了，就是要他们的命，他们也无二话可说。
    要知道，他们在宫里当差时，可没少受牵连。
    哪怕是再小的事儿，只要有一个侍卫出了错，其他的人多多少少都得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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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章 一不小心多了两个亲人

    在其位，有其责。
    唐定和姜平并不认为，离开了皇宫就可以多松一口气。
    反倒觉得，当自己的主子从皇上变成小郡主后，他们的责任更大更重了。
    毕竟小郡主可是蜀国上下的宝贝儿。
    说句诛九族的话，小郡主可比皇上金贵多了。
    皇上没了，还有太子接上。太子没了，还有别的皇子接上。
    但小郡主一旦没了，蜀国皇室就真的没闺女了。
    因此唐定和姜平一直认为，他们是该受罚的，并且还要受重罚才行。
    可谁知……
    如今暖宝不仅免了他们的罚，挑明了对错，还跟他们道歉？
    这简直颠覆了他们对‘主子’二字儿的认知。
    让他们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温柔以待。
    也让他们发现，原来在暖宝的心里，他们竟是有血有肉有感受，值得公平去对待的人。
    而不是一个无知觉的木头侍卫，更不是一条只配服从命令的狗！
    ——小郡主不仅是主子，还是家人。
    几乎只是一瞬，这样的感觉便蔓延到了唐定和姜平的骨子里。
    虽说二人早便将暖宝当成了主子，也在心里发过誓，要忠于暖宝，以命相护。
    但说到底，那只是身为贴身侍卫的冷冰冰的职责。
    现在不一样了。
    从下跪的那一刻起，他们便决定要跟秀儿一样，将暖宝当成自己的亲人来看待。
    暖宝还不知道姜平和唐定的想法。
    虽说她刚才那番话也有收买人心的意思，但却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只觉得这两个人挺有悟性的，跟自己时间不长，可彩虹屁却放得蛮好。
    借口困乏，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倘若她知晓自己的言行会让她多两个‘亲人’，她一定会头疼不已。
    长乐园里有秀儿在一旁时刻教导她就够了，再多两个如何顶得住啊？
    说到秀儿，她此时正在给暖宝试水温呢。
    虽说天色已晚，但还是得给暖宝洗个澡。
    干干净净的是其次，去去晦气儿才最要紧。
    擦擦小脸蛋儿，洗洗小胳膊。
    还不忘关怀地问两句:“今日小郡主遇到郡王府的小姐了？
    她……好相处吗？”
    秀儿是暖宝的贴身婢女，她曾亲眼见过魏倾华和孟蕴和比妹妹，比得脸红脖子粗。
    后来随着暖宝入宫，也曾听宫里头的娘娘小主们提起孟静好。
    因此对孟静好这号人物，秀儿的印象十分深刻。
    只是旁人素来都说孟静好年纪小小却知进退懂礼仪，是个十足的大家闺秀作派。
    却不想到了魏倾华的嘴里，又是另一副模样儿。
    秀儿担心暖宝，怕暖宝受了欺负，便拐着弯去问孟静好的性子，也时刻关注着暖宝的神色。
    暖宝歪着头想了想。
    ——孟静好啊？这人该怎么说呢？
    ——总不能说人家坏话吧？
    于是，含糊应了句:“嗯~就那样吧。”
    说罢，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秀姑姑~铺子的尺寸都量好了吗？”
    秀儿微微一愣，宠溺地点了点暖宝的额头。
    道:“还没呢，都忙着找您去了，哪里有心思再量尺寸？小郡主若是着急要尺寸图的话，明日奴婢和唐定出去一趟就是。”
    言毕，生怕暖宝会跟着，又急急道:“不过您可不能再出去了！
    王爷给您下了禁足令，这半个月您得在院子里待着才行。”
    “好的吧~我听话！”
    暖宝乖乖点头的同时，又打了个哈欠。
    秀儿见此，连忙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也不再问暖宝问题了。
    只是想起孟静好时，微微蹙眉。
    ——看来三公子并没有胡说，我得上点心才行。
    虽说暖宝的回答十分含糊，甚至都没有点评孟静好的意思。
    但秀儿却知道，自家主子对孟静好是不喜的。
    只有不喜，才会懒得评价。
    否则换一个人试试？
    比如说那谁谁谁？
    秀儿敢肯定，若是她刚刚问的人是上官子越，暖宝一定会叽叽喳喳像个小麻雀。
    ……
    接下来的半个月，暖宝的日子过得格外充实。
    虽说被下令关了禁闭，但实际上跟往常并没什么两样。
    除了不能再出王府的大门外，别的一切照旧。
    早晨还是会去永乐院请安，用早饭。
    早饭结束后，便回长乐园跟着秀儿一起练字。
    没办法呀。
    谁让她紧急之下找了那么一个借口？
    关于她识字练字的事情，逍遥王当时倒是没有多问，只顾着感动了。
    可第二日呢？
    老父亲屁颠屁颠来了长乐园不说，还带来了一本《千字文》。
    暖宝看着逍遥王手中的那本书，暗暗叹了口气。
    ——唉，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逍遥王一边抱着暖宝坐下，一边说着甜言蜜语:“暖宝乖，爹爹抱抱~爹爹可想暖宝了……”
    “爹爹~”
    暖宝奶嗲奶嗲地喊了句。
    小小的脸蛋儿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像一朵暖暖的太阳花。
    心想:我信你个鬼哟，糟老头子！分明就是想检查我的功课嘛~
    果然。
    逍遥王那好听的话刚刚说完，手指却迅速翻开《千字文》，直奔主题。
    “听说我们暖宝都跟着秀儿认字了，是不是呀？
    来~让爹爹看看，我们家的小机灵鬼现在认识多少字了？”
    他的手指在‘天地玄黄’的‘天’上画了个圈圈，柔声问:“这是什么字呀？暖宝可认得？”
    “爹爹~这是‘天’字呀。”
    暖宝指了指门外的天空，认真道:“抬头就能看到的那个‘天’哦。”
    “我们家暖宝认识‘天’字了？”
    逍遥王有些惊喜。
    看了看《千字文》上的字，又指着‘日月盈昃（ze）’的‘日’字。
    问:“那这个呢？这个字暖宝认识吗？”
    “是‘日’呀！爹爹不知道吗？这是好日子的‘日’。”
    暖宝看了一眼秀儿，道:“秀姑姑说了，好日子就是好喜事儿。
    像……像暖宝出生那天，对爹爹和娘亲来说，就是好日子！”
    “对！对~我们家暖宝说得对！”
    逍遥王惊喜得直拍桌子。
    要知道，他刚刚在‘天’字上画圈圈时，只是随意一画而已。
    并不奢望暖宝能认出来……
    （更新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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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章 太难了，写字真是太难了

    在他看来，暖宝这个年纪认字儿有些太早了。
    两三岁的孩子高高兴兴玩耍就成，认什么字呢？
    如果非得认的话，能认出‘一’字和‘人’字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可谁曾想？
    他家闺女有些超出想象。
    不仅认识‘天’字和‘日’字，还能简单解释出这些字的意思来。
    这如何能不让他惊喜？
    “这是什么字？”
    逍遥王一高兴，便又指着《千字文》问。
    “是‘云’哟，云朵的‘云’！”
    “那这个呢？”
    “是‘金’呀，金子的金！”
    暖宝晃了晃自己的金手镯，认真道:“很值钱的！”
    “对，是很值钱。”
    逍遥王摸了摸暖宝的头。
    看着那金镯子，不免想起了当初那道士留下的话，微微失神。
    ——神女降世，四国归一。
    这句话，逍遥王险些给忘了。
    当然了。
    什么神女？什么归一？他不在意。
    只要自家闺女健康平安就好。
    如此想着，逍遥王又笑道:“咱们家暖宝真聪明，居然认识这么多的字？都快赶上你三哥哥了！”
    随后又看向了秀儿，夸道:“秀儿教得不错，赏半年例钱。”
    “奴婢谢王爷赏赐！”
    秀儿连忙谢恩，头埋得低低的，很是心虚。
    ——哪里是我教的啊？分明是神仙教的。
    ——神仙啊神仙，您可千万莫怪秀儿顶替了您的功劳，秀儿是无意的。
    ——改天秀儿多买些香回来给您谢罪啊！
    应付完逍遥王后，暖宝还是要练字儿的。
    天天都练，练得很认真。
    别瞧着她是现代来的，什么字都认识。
    但真要拿起那软软的毛笔来写字，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暖宝都在跟秀儿埋怨:“手是好手，没残呀。笔也是好笔，没坏呀！
    怎么这么好的笔到了这么好的手里，就是写不出好字呢？”
    想写大一点的字嘛，一个个都写得跟毛毛虫似的，看着都起鸡皮疙瘩。
    可学着秀儿写小小的字呢，几笔下去，又成了黑疙瘩。
    ——太难了！写字真是太难了！
    每每这个时候，秀儿就会耐心安慰暖宝:“小郡主还没启蒙呢，能写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以前奴婢刚学写字的时候，整张纸都是墨汁呢。”
    说着，便握住了暖宝的手，一笔一划地教。
    这一教，就是一个上午。
    中午还得去永乐院吃午饭。
    这是逍遥王府的规矩。
    除了狂风暴雨不方便出门外，在家的孩子都得去陪父母用饭。
    特别是中午这一顿。
    魏慕华兄弟仨都在宫里上课，中午不回家。
    家里静悄悄的，暖宝就成了气氛组组长。
    没有暖宝在，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还没胃口呢。
    午饭吃完后，自然是回长乐园午睡的。
    一般睡的时间不长，顶多半个时辰。
    午睡起来后，就是暖宝练功的时间了。
    一开始还是在长乐园练，上官子越会过来指导。
    这是他答应过暖宝的事儿。
    然而，才练了没两日，逍遥王那头就得到消息了。
    气鼓鼓冲过来，发誓要把上官子越给丢出去。——臭小子！天天往我闺女的院子跑，我闺女的名声还要不要？
    可到了长乐园后呢？
    又瞬间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只因他看见小小的暖宝穿着一身轻便的劲装，颇有几分英姿飒爽。
    满头是汗的她，双眸闪着亮光，在木墩子上来回奔跑。
    上官子越就守在暖宝身边，暖宝的脚尖每跳过一个木墩子，他便随着暖宝一起移动位置，将暖宝保护得很好。
    那些木墩子间隔一尺，高为两尺（一尺是33厘米左右，两尺是米）。
    不管是木墩子跟木墩子之间的距离，还是其高度，对暖宝这个年纪来说都太远了。
    慢慢在大人的搀扶下跨过去还成，直接跑着跳着过去，逍遥王想都不敢想。
    可偏偏，就是他从不敢想的事儿，此刻竟真实呈现在他眼前。
    暖宝不仅能独立在木墩子上稳稳地跑跳，速度还不慢。
    一看，就不是三两日的功夫。
    “你过来。”
    逍遥王招手将一旁的姜平叫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还是我那软糯娇嗲的闺女吗？
    “回王爷话，主子正在练基本功。”
    自打暖宝免了唐定和姜平的处罚后，二人便不再称呼暖宝为小郡主了。
    而是一口一句主子叫着，向所有人宣誓着他们的忠心。
    “练基本功？”
    逍遥王皱紧眉头，心思很是复杂。
    一来是心疼自家闺女，有点不情愿。
    二来又觉得暖宝练得挺好，他蛮骄傲的。
    但嘴上依旧冷冷道:“她才多大？练什么基本功？这不是胡闹吗！”
    “回王爷话，主子有习武的天分，已经练上一阵子了。”
    姜平并未被逍遥王冰冷的语气吓到。
    反而淡定解释:“主子很聪慧，也很敏锐。
    自从王爷命人在长乐园日夜巡逻和看守后，主子便知道王爷担心她。
    为了能让王爷放心，也为了能够自保，主子才生出了习武的心思。”
    练功的事情，暖宝前几日就交代下来了。
    能瞒着自然是好，不能瞒着也不强求。
    反正理由她早已想好，姜平等人只需按照她的意思来说就是。
    果然。
    这一番话一下就将逍遥王的心给熨平，脸色也好看了几分。
    只是他极其会抓重点。
    看了暖宝现下的脚下功夫，又问:“你说她已经练上一阵了？是谁教的？”
    上官子越才来王府没多久，且一直在养伤，不可能是他。
    而长乐园里会武功的，只有姜平和唐定……
    感受到逍遥王审视的目光，姜平立即下跪:“王爷恕罪，是属下教的。”
    “你？”
    逍遥王挑眉，正想说一句:好大的胆子。
    却见姜平已经开口:“是属下！属下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主子下令让属下教她基本功，属下不能违抗。
    可惜属下武功平平，又得顾及着主子的年纪，所以只能教主子扎马步和跑圈。
    本想着让主子先练几年，强健主子的体格，待主子长大几岁后，再慢慢教些别的。
    谁曾想……”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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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章 不是我瞧不起你，我是怕你顶不住啊

    “谁曾想，主子习武的天分竟如此之高。
    短短几日的功夫，耐力竟赶上了那些习武一年两年的人！
    属下曾听说，王爷习武的天分也很高？想来主子是随了您的。”
    按照暖宝的吩咐，姜平先是表了一番忠心，再夸了一番暖宝。
    最后，还把逍遥王也给带上了。
    试问这世上谁不希望自家女儿身边的人忠心耿耿呢？
    又有谁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和自家闺女？
    姜平一番话说完，逍遥王的嘴角已有了笑意。
    他将目光放到正专心练功的暖宝和上官子越身上，没再问任何问题。
    倒是姜平，观察到逍遥王神色回暖。
    主动道:“属下前些日子见主子有天分，还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禀告王爷。
    好由王爷再给主子寻一个武艺高强的师父来，莫让属下耽误了主子才好。
    只是没想到主子早已有了人选，上官公子年纪虽小，造诣却不低。
    他才来长乐园指导了主子三两日，主子便进步神速。
    想来以后再遇到什么危险，主子也能自保了。”
    “好一个自保。”
    逍遥王瞥了姜平一眼。
    他如何能听不出姜平话里话外的意思？
    不管是表忠心还是夸赞，亦或是后头的这一番解释，其实都是一种说服。
    逍遥王乐意听，也乐意高兴，但不代表他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让暖宝从明日起到练武功去，那里有现成的器具。
    好好的练武场不用，躲在这小院里练什么？”
    ——既然有些天分，就好好练着吧。
    ——我魏祁的女儿，想娇着就娇着，想彪悍就彪悍，她乐意就好。
    逍遥王深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暖宝，转身走了。
    对于宝贝闺女习武这件事儿，他倒看得开。
    本来等暖宝满七岁后，也是要学一些功夫傍身的。
    像他们这样的身份，所遭遇的危险本就比老百姓要多得多。
    人生漫漫。
    身为父亲的他不求暖宝能成为多厉害的高手，只求以后遇到危险时，能多一个选择。
    不至于到了紧要关头，还得靠别人来救。
    只是他没想到，暖宝会这么早就开始接触武功。
    两岁半？太早了。
    要不是因为暖宝被毒蝎子掳过，再加上他亲眼瞧见暖宝练得不错。
    那么即便他看得再开，也不会同意暖宝在这个年纪就受这份苦。
    总之，自打习武的事情走上了明路后，暖宝便换场地了。
    练武场那头器具多，暖宝练武就跟玩耍似的。
    说她认真，她轻松自得，还欢乐得很。
    说她不认真嘛，她又没开小差，进步还飞快。
    以至于魏倾华都有了危机感，一回到王府就往练武场跑。
    蹭着暖宝的光，没少让上官子越指导他。
    还厚颜无耻道:“好兄妹嘛，有师父一起用呀。”
    甚至拍着胸脯和上官子越保证:“子越，我是哥哥，你对我严格一些！
    平时怎么训练暖宝的，就给我来双倍！不，来三倍！”
    “你确定？”
    上官子越难得勾唇一笑，却笑得很是邪魅。
    魏倾华微微一愣，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嘴硬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
    上官子越垂下睫毛，应得很是爽快:“就双倍吧！练武得徐徐缓之，不宜操之过急。”
    “双倍吗？”
    魏倾华看了暖宝一眼，咧嘴一笑:“那简单！”
    暖宝:“……”
    上下打量着魏倾华，已经开始同情他了。
    ——三哥哥，不是我瞧不起你，我是真怕你顶不住啊。
    果然。
    暖宝想法刚落，上官子越就开口了:“先去跑十二圈吧。”
    短短的一句话，凉飕飕的。
    “多……多少？”
    魏倾华瞪大眼睛，连忙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我这年纪不大，耳朵怎么不好使了？
    “围着练武场，跑十二圈。”
    上官子越再一次道:“暖宝今日已经跑了六圈，你既要双倍，自然是十二圈。”
    “什么？！”
    魏倾华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的腿有点软。
    看向暖宝的眼神，也极为复杂。
    ——震惊！三岁不到的小奶团居然能在逍遥王府的练武场跑六圈！
    要知道，他往常只跑三圈。
    加强训练的话，最多也是五六圈的样子。
    但如果跑五圈六圈的话，他就不能再做别的事情了。
    因为已经累成狗。
    可现在上官子越一开口就要他跑十二圈，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暖宝为什么能跑六圈？她今年几岁啊？
    “那个~子越啊，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魏倾华心慌得很，但还是佯装镇定:“暖宝才多大啊？
    你说她疯玩的时候在长乐园跑六圈还行，练武场跑了六圈？她还不得趴下？”
    逍遥王府的练武场可不小，跑一圈能当长乐园的三圈呢。
    魏倾华觉得上官子越肯定是记错了。
    “三哥哥，你瞧不起人。”
    暖宝朝魏倾华做了个鬼脸，道:“我练基本功的第四天，就能在长乐园跑六圈啦。
    现在~我已经……”暖宝粗略算了算日子，道:“我已经练了差不多一个月吧？
    要是跑长乐园的话，我可以跑三十圈呢！”
    “什么？你……”
    “我今天在练武场跑了六圈，有两圈是在腿上绑了沙包跑的。”
    暖宝歪着头，想了想自己刚刚受过的训练，一样不落地数了出来。
    “我还扎了马步，扎了两刻钟。还一来一回运了五十袋小沙袋。
    然后~我打了一套拳，又在矮木墩子上来回跑了一刻钟，刚刚把身子舒展开。
    接下来我要去高木桩上玩啦，这是我第一天能上高木桩呢。
    子越哥哥说，我在高木桩上跑几天，再将功法练好，轻功就练成啦~”
    说罢，又惊觉自己将话扯远了。
    忙道:“三哥哥，那你等下记得绑沙包跑四圈哦？然后再空着腿跑八圈！
    马步扎四刻钟，拳法打两遍，矮木墩子也跑两刻钟。
    哦，还有沙袋，运一百袋小的，或者~五十袋大的！
    等你把这些都练完了，我们再一起练呀？好不好？
    不过你得快点，不能耽误暖宝和子越哥哥吃晚饭的。”
    （3/3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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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章 有我在，莫怕

    魏倾华直接傻了。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瞪口呆的。
    初听暖宝跟着上官子越练功的消息时，他还以为是暖宝闹着玩呢。
    小丫头年纪还这么小，能练什么东西呀？顶多就是到练武场疯跑，玩玩小游戏呗。
    可谁能告诉他，他听到了什么？
    ——苍天啊，这是人话吗？
    一个三岁不到的小女娃，基本功才练了一个月，就已经如此强悍了吗？
    绕着练武场跑六圈不说，还有两圈是捆了沙包的？
    运沙袋！扎马步！练拳！跑木墩子！
    一整套下来，居然只是刚刚把身子舒展开？
    魏倾华好恨啊。
    恨自己好好一个人，偏偏长了一张嘴。
    更恨他没有凭空消失的本事儿。
    “那个~子越？我觉得跑圈扎马步这些，就不用了吧？”
    怀揣着最后一份希望，魏倾华终是开口:“我跟暖宝又不一样！
    她才刚刚开始练基本功嘛，我都习武两年多了，随便热热身就行。
    你教我一些别的？或者是我给你来一遍我最近新练的剑法，你给指导指导！”
    “习武就跟砌房子是一样的，地基没打好就往上砌，终有坍塌的一天。”
    上官子越并不赞同魏倾华的话，道:“你前两日在练武场练功时，我曾来看过一眼。
    箭射得还行，飞镖也使得不错。但是轻功、内力、乃至剑法，则一言难尽。”
    上官子越摇摇头，直接指出了魏倾华现有的问题:“你耐力不足，体力不够，轻功也不上不下。
    若严格说来，你这两年算是白练了。”
    “我……我很刻苦了！”
    魏倾华没想到上官子越会如此点评他，脸瞬间煞白。
    “而且我这两年进步很大，人人都是瞧得见的，怎么能说是白练呢？”
    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很震惊。
    魏倾华知道自己的武功在上官子越的眼里根本不够看，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差啊。
    “比起第一次见你，进步确实很大，可见你付出了努力。
    但你步子迈得太大，没有稳扎稳打，所以才会留下这么多的问题。
    两年，若你踏踏实实去练，本可以变得更好。
    但如今呢？不上不下挂在这，可不就是白练了吗？”
    上官子越实话实说，并不在意会不会伤魏倾华的心:“你的剑法乍一看很利索，实则劲头不足，这就是体力和内力的问题。
    不管是跑圈还是舞剑，都坚持不了多久，这则是耐力的问题。
    以你现在的功力……遇到普通一些的习武者，应该能打个平手。
    但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一旦被对方发现你的短板，你就会很快被耗尽，输得体无完肤。”
    “我承认我体力和耐力是不太行。”
    魏倾华也没有狡辩。
    正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里，所以才会将主要的心思放在射箭和暗器上。
    但如今听了上官子越的话，他还是忍不住问:“可是~真的有那么差吗？”
    ——不太行是一回事儿，差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嗯。”
    上官子越淡淡应了声，半点面子都没留:“内力和轻功暂且不说。
    可体力和耐力，你连暖宝都不如。”——噗。
    魏倾华真想一口老血吐到上官子越脸上。
    ——兄弟，你这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
    ——太扎心了。
    再看看一旁淡定自若的暖宝，不免又受到了重击。
    ——这丫头面对着子越的夸赞，倒是一点都不心虚啊？
    ——难道子越说的是真话？不是为了激励我？
    魏倾华好想原地打滚撒泼啊。
    ——不~我不信~我不信我连一个小丫头都不如~
    想归这么想，做却是不敢这么做的。
    反而还得虚心（丧气）问了句:“那该怎么办？”
    “加强基本功的练习，先把体力和耐力提升上去。
    就像我方才说的打地基，只有将基本功练好练透了，你才能更稳更强。
    否则，就按你现在的这个练法，恐怕再练上个十年八年，也没法与江湖上的二等、三等高手比肩。”
    上官子越将问题所在和利害关系点名后，便不再吭声了。
    只是凉凉看着练武场的外围。
    魏倾华只是不太聪明而已，又不是傻蛋。
    挠挠头就道:“行吧，我跑。”
    说着，便真去跑圈了。
    “哈哈哈~”
    暖宝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小手手在嘴边做了个喇叭，便朝魏倾华喊道:“三哥哥加油呀，双倍哟！”
    话音方落。
    呼——
    一条小木棍就扫了过来，直接打到暖宝的小屁股上。
    “哎呀！”
    暖宝弹跳着到一旁，捂着小屁股的样子委屈极了:“子越哥哥~”
    “上高木桩。”
    上官子越扬了扬手中的小木棍，声音很淡，没有情绪，却不容置疑。
    “哦。”
    暖宝乖乖应了声，转身就跑向高木桩。
    上官子越就是这样的。
    平常其实很好说话，但只要到了训练暖宝的时候，就会格外严肃。
    暖宝又没毛病，才不会在这种时候拖沓呢。
    她运气跳上了身后的高木桩，稳稳立住。
    高木桩比矮木墩子可高多了，足足有五尺高（差不多米左右）。
    但轻功的功法暖宝都背下来了，也练了一小半。
    像高木桩这种高度，她一跳就上去了。
    只是这间距嘛，比起矮木墩子又宽了不少。
    三尺（将近1米）的宽度，让第一次上高木桩的暖宝有点犯怂。
    ——不会跳不过去吧？
    ——然后我吧嗒一下，就摔骨折了！
    “莫怕。”
    上官子越看出了暖宝的犹豫，便拿着小木棍点了点她面前的高木桩。
    道:“你不是已经练过一些功法了吗？五尺的高木桩你说上就上，还怕这三尺的间距不成？
    眼睛看着这个木桩子，摒弃杂念，运气的同时点脚垫，往前跳就是。”
    言毕，又轻轻添了句:“有我在，莫怕。”
    “好咧。”
    暖宝乖乖的，按照上官子越的说法先试一次。
    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的木桩子，运气，垫脚，跳~
    咻——
    ——哎呀，力道没掌握好。
    只跳到了一半，就开始急速下降。
    “子越哥……”哥救我！
    咚——
    话还没喊完，就落入了一个硬邦邦的怀抱……
    （大家圣诞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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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章 没事儿，我们已经报仇了

    是的，硬邦邦的怀抱。
    一点也不像小说里描写的那种软绵绵，暖呼呼。
    不过……
    比起直接掉到地上，还是这硬邦邦的怀抱好一些。
    “没事儿吧？”
    上官子越看着怀里的糯米团子，轻声问道。
    “嗯。”
    暖宝敷衍地应了句，小手手正在上官子越的胸前乱按，小眉头也皱得紧紧的。
    ——怎么都是骨头？
    上官子越:“……嗯？”
    垂眸看了一眼暖宝的小手手。
    有点心慌。
    ——母亲没按过我这里！
    一把摁住暖宝的手，不再让她乱动。
    暖宝瞬间回神，对上了上官子越的目光。
    呆头呆脑问了句:“子越哥哥，你怎么那么痩？”
    上官子越:“……”
    这个问题他不好答。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痩。
    “你们干什么呢？”
    突然，一个熟悉的大脑袋凑了过来。
    语不惊人死不休:“怎么抱在一起了？”
    紧接着，伸手一夺，就把糯米团子抢走了。
    还急忙往后退了几步，紧张又慌乱。
    “你别多想……”
    看着眼前的小少年，上官子越竟莫名有些心虚。
    就好像占了小姑娘便宜，又不小心被小姑娘的家人知道了一样。
    但他素来淡定惯了，自不会将心虚的一面表现出来。
    只是皱起眉头，来了个话题转移:“你不是在跑圈吗？”
    “跑什么圈？跑圈有暖宝重要吗？”
    魏倾华想也没想，就怼了回去。
    本在练武场外围跑圈的他，一个好巧不巧，就看到自家妹妹被抱了。
    这还得了？
    心急之下什么也顾不上，就用他那半吊子的轻功半跑半飞，跟个猴子一样窜了过来。
    此时的他正和上官子越四目相对。
    眼神难得犀利一回，就像是在质问:你抱我家暖宝做什么？
    嘴上的话也认真严肃得很:“子越！你训练归训练，别乱来呀。
    虽说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但我家暖宝还小，不能以身相许的！”
    上官子越:“……”
    有点无语。
    ——我也还小，没想过以身相许的事儿。
    暖宝:“……”
    就很尴尬。
    ——怎么连以身相许都出来了？
    “三哥哥~你不能凶子越哥哥！”
    没办法，只能装作什么都听不懂，解释道:“我刚刚上高木桩，差点就摔死啦。
    是子越哥哥救了我，我才没摔到地上呢~”
    “啊？呵呵……”
    这一下，轮到魏倾华尴尬了。
    他干笑了两声，先问了两句废话:“暖宝，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啊？”
    瞧见暖宝摇头后，才又恢复了以往小迷弟的模样儿:“我就说嘛，子越是正人君子，不会乱来的！
    你莫怨我啊，我刚刚那么无礼那么失敬，不是要怪你。而是~唉，事出有因嘛。”
    ——哦？
    上官子越挑眉:你继续。
    “主要是……是我爹爹！对！我爹爹那个人小气得很，还是个醋坛子。
    你也在我们家住了一阵，应该很了解吧？他那个人阴阳怪气的！
    我是怕他看见了会胡想，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所以才这么紧张！”
    ——哦。
    上官子越依旧没回应:我就静静看你表演。“子越啊？多谢你救了暖宝啊，这都第几次了？你真是我们家暖宝的大恩人！
    呃……要是~要是真想以身相许什么的，你等她大一点啊。
    你放心，我是很喜欢你的，像你这么厉害的人做妹夫没问题！
    等咱们都长大了，我撮合你跟暖……啊呀痛，掐我做什么？”
    魏倾华正说着话呢，脖子就被狠狠掐了一把。
    痛得他连忙喊了出来。
    “我要下去！”
    暖宝瞥了他一眼，眼里还有几分小小的怨气呢。
    ——掐你做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说的都是什么浑话？
    “哦，要下来你说嘛，以后不许乱掐哥哥了。”
    魏倾华轻轻放下暖宝。
    再抬头，见上官子越神色也怪怪的，不免心慌。
    又忙问:“那个~子越啊？你胸口不疼吧？”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高木桩不矮啊，暖宝又圆嘟嘟的，重得很。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没把你砸坏吧？要不要涂点药酒？
    我院子里有上好的药酒，太医院的货儿，我去给你拿……”
    说着，撒腿就想跑。
    “不必了。”
    上官子越及时开口，喊住了魏倾华:“倾华还是好好跑圈，莫浪费时间。”
    言毕，又添了句:“十二圈，别跑漏了。”
    “我刚刚跑了一圈……”
    “那不算。”
    “啊？”
    魏倾华身子一震，舔了舔嘴唇:“行……行吧！”
    ——你说不算就不算咯。
    ——我也不敢问我也不敢说。
    晃晃脑袋，又继续跑圈去了。
    临走之前还不忘交代暖宝:“小心些，别再摔了！”
    暖宝嘴角抽了抽，扭头就问上官子越:“我很重吗？”
    上官子越微愣，抬眸望去，正巧对上暖宝的死亡凝视。
    ——你想清楚再说话。
    “不重。”
    上官子越浅声应了句:“轻若鸿毛。”
    “可三哥哥说我重！”
    暖宝告状道。
    “嗯。”
    上官子越勾唇笑了笑，看向了正在跑圈的魏倾华:“没事儿，我们已经报仇了。”
    说着，便弯腰去捡起刚刚掉落的小木棍:“上高木桩，继续跳。”
    小木棍不知何时已经断了。
    上官子越将缠绕在小木棍上的布条解了下来。
    这根小木棍是他特地加工过的，上头缠有两层布条。
    打人的时候声音听着吓人，但却不怎么痛。
    用来指导暖宝，最适合不过。
    如今小木棍断了，只能再寻一根来，重新缠上。
    暖宝再次上了高木桩。
    这一次她没那么怕了，重新按照上官子越的方法起跳。
    咻——
    安全落脚，只是不太稳。
    再来一次。
    咻——
    还不错，比刚刚好一点。
    继续。
    咻——
    有点感觉了。
    暖宝找到了窍门，便开始加快了速度。
    蹦~蹦~蹦~
    就跟现代的那个小程序游戏‘跳一跳’一样，越跳越来劲儿。
    等到魏倾华十二圈都跑完了，她还在跳呢。
    哦不，应该是飞跃了。
    此时的她速度很快，落脚很稳，丝毫不像第一天上高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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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章 何方妖孽

    气喘吁吁回来的魏倾华又傻了。
    他本还想着回来后直接就躺下，看看能不能激起上官子越的同情心呢？好让他回去歇着。
    太累了。
    狗都没他累啊。
    十二圈跑下来，口干舌燥鼻孔冒火不说，腿肚子还发抖！
    每走一步路都艰难无比，像是拖着巨石一般。
    想想待会儿还要扎马步和运沙袋，魏倾华就想死。
    ——死了还痛快呢。
    ——这也太折磨人了。
    可谁能告诉他，他看到了什么？
    高木桩上灵活得像仙子般的小家伙，是他妹妹吗？
    他娘的，这真是第一次上高木桩？
    魏倾华下巴都要掉了。
    若不是因为从小看着暖宝长大，他都想去寻把驱魔剑。
    然后大喊一句:何方妖孽！
    躺是不敢躺了，回去歇息的话更不敢提。
    只直愣愣站在一旁，看着暖宝湿哒哒的衣裳，小声问了句:“她不会一直没歇过吧？”
    “嗯？”
    上官子越看了魏倾华一眼:“你说呢？”
    不管是眼神还是语气，都意味深长。
    ——这小子，当真以为暖宝的神速进步是白来的？
    “呵呵……”
    魏倾华秒懂:“行吧，那我扎马步去。”
    ——了解了解~不用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虽是自家妹妹，但魏倾华还是会暗暗较劲儿的。
    倒不是嫉妒暖宝的天分过人，而是不想让暖宝有个太窝囊的哥哥。
    ——就算比不上妹妹，也不能差太远吧？
    ——我还要当妹妹的表率呢。
    因此，即便是咬着牙，魏倾华也得坚持。
    一日。
    两日。
    好多日……
    魏倾华回府后都会来陪着暖宝，也再没有喊过苦，喊过累。
    暖宝一般会在练武场待一下午。
    于晚饭开始之前的半个时辰，回长乐园沐浴更衣，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然后再赶去永乐院陪家人共度晚饭。
    晚饭后回到长乐园，便是自由而轻松的时光了。
    或躺在床上听秀儿讲故事儿，或拿着唐定他们画好的铺子尺寸图，钻到空间里画图纸。
    说到画图纸，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因为那铺子本身就很好，不需要有太大的变动。
    再加上唐定他们量尺寸时，就已经寻人将铺子上下两层的平面图都画出来了。
    暖宝只需将自己想要的陈列柜图纸弄出来，再想想如何摆设就成。
    别的东西暖宝不会，但照着平面图画下自己的设想，根本不成问题。
    毕竟在前世她没少刷某音，在上头都看中了不止一万套房子了！
    布置小东小西这种事情，就相当于往一个装修好的空房添家具。
    硬装她搞不来，软装总是可以的。
    唯一的难处嘛，就是毛笔不如前世的硬笔好用。
    如此，东画画西画画，硬是画了五个晚上，才将图纸都画好。
    “喏，秀姑姑，给你。”
    这一日，暖宝刚刚睁开眼，就从枕头边拿了一沓的图纸交给秀儿。
    秀儿接过一看，顿时面露惊喜。
    “这……这是小郡主画的？”
    ——布置得也太好了吧？
    “是我画的，不过是神仙教我画的。”
    暖宝乖乖应了句，继续深藏功与名。但秀儿已经听不进去了，只是连连点头，细细翻看着那一沓图纸。
    “不错，真不错！”
    按照图纸上画的来看，不管是一楼还是二楼，空间都得到了最大的利用。
    既能尽可能摆下更多的柜子，又不显得狭小拥挤。
    柜子呢？也是各式各样的，适合用来放各种不同的东西。
    除了柜子外，就连收银的柜台都画好了。
    上头还写着‘百宝居’三个字。
    虽写得歪歪扭扭的，但至少能让秀儿看得懂了。
    “百宝居？这是咱们铺子的名字吗？”
    “对呀对呀，好听吗？”
    暖宝还躲在被窝里，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
    “神仙说咱们的铺子几乎什么东西都卖，所以就起了这个名字。”
    “百宝居~好听！这是个好名字。”
    秀儿点点头，对这个名字很喜欢。
    京都城有奇货居，有珍宝阁。
    这些店起名时，无一不在传达着他们的东西奇特，珍贵。
    既然他们要卖的是各式各样的小东西，那叫百宝居最合适不过。
    正想着，秀儿已经翻到了最后几张图纸。
    双眸一亮，忙问:“这是什么？怎么还有两层的呢？”
    暖宝凑过脑袋瞄了一眼，笑道:“秀姑姑，是床铺呀！”
    “床铺？”
    “对呀！这个叫上下铺，可以睡两个人呢。”
    暖宝认真解释道:“铺子开起来以后，咱们不是得买一些伙计吗？
    一楼后院的那些屋子，除了留一间做库房外，其余的房间都给伙计们住吧。
    神仙说了，要想让伙计们好好干活，就得让他们吃好睡好。
    原本的大通铺虽然能睡不少人，但人挨着人，终究是不舒服的。
    若谁汗臭还是脚臭严重的话，旁边睡的那个人就太难受啦。
    还不如一间屋子放几张上下铺呢，既能睡不少人，而且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小床。”
    “不仅有小床，还有柜子呢。”
    秀儿指着上下铺连带的柜子，道:“柜子虽不大，但一个人用完全够了。
    小郡主，您这上下铺真不错！”
    说着，又笑道:“旁边还有小木梯，爬上爬下也方便得很。”
    “嗯呐~这里还有小木杆哦。”
    瞧见秀儿对上下铺很是喜欢，暖宝又指了指她没发现的妙处。
    “这些小木杆可以挂帐子！夏天没蚊子咬咬，睡得可香了~”
    “这……”
    秀儿惊讶不已，看向暖宝的眼神皆是赞赏。
    她可不管这是不是神仙想出来的点子，反正在她看来，都是她家主子的功劳。
    “小郡主，要不~咱们也卖卖上下铺吧？
    找可靠的木工师傅把上下铺做出来，京都城中不知多少人会新鲜它。
    到时候再卖个好价钱，又是一笔进项。”
    暖宝:“……”
    ——秀儿也是财迷哦？
    眨眨眼，小声道:“太麻烦了吧？”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
    秀儿莞尔一笑，轻轻点了点暖宝的额头:“有银子挣，小郡主还不乐意呀？
    咱们只要找到可靠的木工和好木头，再将图纸给他们就成。
    剩下的，就用不着咱们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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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章 想为主子挣钱的心如此迫切

    秀儿倒没想太多，只觉得物以稀为贵。
    像上下铺这样新奇又方便的东西，肯定能卖上好价钱。
    至于好木头和可靠的木工，更不是什么难事儿。
    “如果可以找到可靠的木工师傅，那就直接把图纸卖给他吧。
    或者咱们可以和他合伙呀，图纸由我们来提供，其余的事情交给木工师傅。
    到时候看看卖了多少，咱们再分钱嘛~”
    暖宝的想法和秀儿的不同。
    她要做的是完全垄断，要卖只能卖无可复制的东西。
    上下铺虽然新奇，可并不难做，太容易被人山寨了。
    “卖图纸？跟人合作？”
    秀儿微微蹙眉，有些想不明白。
    “小郡主？据奴婢所知，您画的这个上下铺，市面上并没有出现过。
    莫说是咱们蜀国了，就连南骞国、北国那头，恐怕也是没有的。
    物以稀为贵，若是咱们自己卖的话，肯定能挣不少钱。”
    说着，秀儿便转身去拿来了衣物，服侍暖宝起床。
    “虽说小郡主做买卖这件事儿，暂时得瞒着众人。
    但奴婢有信心，能让外头的人误以为咱们铺子是有靠山的。
    有靠山在，做事情才方便。单是寻来的木工师傅，也不会冒险背叛咱们。”
    言毕，秀儿看了暖宝一眼:“所以~奴婢不大明白。
    既然咱们是可以打保票挣钱的，为什么还要把图纸卖出去，或找人一起合作？
    虽说卖图纸也能挣钱，但挣的肯定没有长期卖上下铺多。
    而与人合作，就势必要让出大半的利……”
    如今的秀儿在跟暖宝说话时，已不用再考虑暖宝能不能听得懂了。
    自家主子可是神女呢，从小就有神仙教导，跟其他孩子不同。
    秀儿觉得，只要她不说鸟语，暖宝就一定能听得懂。
    “嗯~秀姑姑所言有道理！但是您也得考虑考虑，咱们能不能吃得下呀？”
    暖宝乖乖坐下，由秀儿帮着穿上了袜子、鞋子。
    梳头的空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上下铺真的好卖……
    那秀姑姑呀~四国这么大，需要上下铺的人肯定很多吧？
    我现在还小呢，咱们做买卖也是偷偷的来，不能太张扬的！
    你觉得以我们的能力，可以满足得了四国对上下铺的需求吗？”
    “这……”
    ——小郡主竟已经想到这么远了？
    ——我就想着京都城这头的买卖而已。
    ——提起四国，也不过是想告诉小郡主，这世上还没有上下铺的存在。
    “小郡主恕罪，奴婢并没有想得这么远。
    只是觉得这上下铺做出来，定能让小郡主挣上一笔丰厚的银子。”
    秀儿心思虽缜密，也曾得逍遥王妃大力的培养。
    但说到底，她学的都是一些深宅大院里的东西。
    哪怕逍遥王妃也有嫁妆需要打理，但那些事务都由丹秋和冬雪负责。
    秀儿负责的，只是主子的饮食起居。
    因此对于做买卖这种事情，她想法是有，却少了远见。
    “不是我想得远啦，是秀姑姑自己说的呀，上下铺还没在四国出现过呢。
    如此新奇的东西一旦出现，肯定能得到一些人的喜爱。有人喜爱，就有人花银子买~花银子的人多了，需求就大了。
    神仙伯伯说过，人们的需求就是商机，四国之中的商贾不少，会挣钱的大有人在。
    那些商贾嗅到了商机，哪里还有不横插一脚的道理？
    就算咱们的木工师傅忠心又可靠，但别的木工师傅呢？
    物以稀为贵这话是有道理的！可如果这件物品不再稀有了呢？还能卖得上价钱吗？”
    暖宝看着镜子里的秀儿，道:“上下铺的图纸秀姑姑也看过了，并不难做。
    所以对于那些木工师傅而言，其实有没有图纸根本不重要啦。
    只要他们见过一次上下铺，就肯定能照着样子做出来。
    届时到处都是上下铺，质量有好有坏，价格有高有低，客人的选择也越来越多……”
    “对，小郡主此言也有道理！但是……”
    秀儿停下了梳头的动作，又道:“上下铺是咱们先做出来的，要挣钱也是咱们先挣。
    而且咱们的木料和做工肯定都是最好的，别人哪里能比？
    即便以后有人照搬了上下铺的样子去，也做不出咱们这头的质量啊！”
    秀儿一直记着自家主子爱财呢。
    但凡是能让暖宝挣钱的东西，秀儿都想试一试。
    不为别的，就想看着自家主子数钱时那贼光贼光的眼神，以及如花般灿烂的笑容。
    谈话之间，秀儿已经帮暖宝把头发梳好了。
    暖宝自己挑了一朵粉色的小绒花递给秀儿，让秀儿给她戴上。
    先说了句:“要这朵~这朵绒花是大哥哥昨天给我买的，我今天要试试。”
    随后，才又接着方才秀儿的话:“木料好~做工又精细~那价格肯定比别人的要高吧？
    秀姑姑别忘了，咱们百宝居做上下铺是给谁睡的？给伙计们睡的呀！
    所以~能买这种床铺的人，要么是家中不大富裕，房间不够可孩子又太多。
    要么就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买几张回去给奴仆们睡，就当图个新鲜。
    可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舍得花的银子应该都不会太多。
    同样的东西，咱们卖一两，人家卖半两。你说~客人们会买谁的？
    就算有人非得买质量好的，挑中了咱们百宝居，那也不是天天都有这样的客人呀。
    上下铺可不小，与其放在铺子里占位置，倒不如多卖点其他东西呢。”
    话说到此，暖宝看着镜子里的小姑娘，笑了笑:“哎呀，这朵绒花真好看~
    晚饭的时候我一定要夸一夸大哥哥，他眼光可太好啦！”
    说着，又看了一眼秀儿，继续道:“哎呀~反正就这么个意思啦。
    上下铺这东西若不能让咱们挣大钱，那咱们卖它做什么？
    可如果一旦能挣大钱了，想从中谋利的人定不在少数。
    仔细一掂量，尽是麻烦！还不如就专心卖神仙给的东西呢。”
    言毕，还不忘俏皮地给秀儿抛个媚眼。
    来了一个点睛之笔:“神仙给的东西，这世上谁也没有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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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章 语气酸溜溜的孟郡王

    暖宝的话，让原本盲目想挣钱的秀儿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对啊，我家小郡主是神女啊！
    ——她手中的那些东西，才能真正做到物以稀为贵。
    “小郡主说得有理，是奴婢愚昧了。”
    秀儿连忙逗乐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道:“瞧瞧奴婢这木鱼脑袋？
    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没小郡主看得长远，想得仔细呢。”
    “秀姑姑~您这话算不算妄自菲薄呀？”
    暖宝可不觉得秀儿愚笨。
    若不是因为她有空间，空间里又有上一世带过来的物资，可以让她做到完全垄断。
    那么现在的她一定会跟秀儿一样，先将上下铺的生意做了。
    管它山寨不山寨呢，能挣多少挣多少。
    只是如今情况不同嘛。
    既然打算走垄断之路，就不必再浪费精力去做其他麻烦的生意了。
    “秀姑姑，您这几日辛苦一些，先找人把咱们铺子需要的东西都做出来。
    多找几个木工师傅也可以的，主要是人品可靠，手艺过关就成。
    马上就要过年了，看看能不能赶在年前开业？咱们有不少的糖呀饼呀，年前正好卖呢。”
    说着，又怕给秀儿太大的压力。
    于是，笑盈盈道:“嘻嘻~来不及也没关系哒，咱们慢慢来。
    如果不赶着年前挣这一笔，只往长远的看，咱们百宝居有的是时间呢。”
    暖宝朝秀儿勾勾手指头，凑近了秀儿的耳朵，道:“秀姑姑~我偷偷告诉你哟。
    神仙给我留的东西不少呢，除掉之前你见过的以外，还有一些别的。
    这些东西都是四国没有的，只有咱们手中才有，谁也偷不去，谁也做不出来。
    所以咱们以后可以先将京都城的百宝居做起来，再到别的地方去开分号~
    总之呀，比卖上下铺好多啦！上下铺人人都能做，去哪里都能买。
    可咱们铺子里的这些东西呢？除了从百宝居购买以外，别的地方都买不着啦。
    而且价格是高是低，都由咱们来定，一家独大哟！”
    秀儿听言，忙朝暖宝竖起大拇指。
    她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为何暖宝不想做上下铺的生意了。
    “小郡主，您可太厉害了！这一家独大以后，根本就不愁没生意。”
    说罢，又笑道:“这些神物只有咱们身上有！
    四国那么大，咱们完全可以慢慢地，一点一点去吞噬……”
    “对~慢慢的，不急~反正我还小呢。”
    ——已经赢在起跑线了，接下来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啊。
    瞧见秀儿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暖宝又道:“等铺子全部弄好了，我的禁足也解啦。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铺子，把东西都从金镯子里拿出来，放到库房里。
    顺便再给你介绍介绍，那些宝贝儿的妙处。”
    “好咧~那奴婢可等着了。”
    秀儿见暖宝小小的脸上皆是运筹帷幄，便也跟着信心十足。
    她给暖宝的中衣贴上了几片暖宝宝，又去取来了暖宝的小披风，给暖宝披上。
    “时辰差不多了，奴婢陪小郡主去用早饭吧？”
    说罢，又道:“待小郡主用完早饭后，奴婢就得出去忙铺子的事儿了。除了要找可靠的木工师傅外，还得早早把铺子里要用的伙计都买好呢。
    哦，对了！奴婢得把唐定带去，他认识的人多，也机灵。”
    “嗯呐~”
    暖宝重重点头，很是赞同:“吃早饭去咯~冲鸭！”
    打这以后，秀儿就经常出府去了。
    虽说不是每天都出去，但隔天去一次总是要的。
    幸好秀儿在王府中的地位不低，又深得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信任，所以才没人好奇她的去处。
    否则就她这外出的频率，恐怕早被盯上了。
    ……
    练字儿，习武，暗戳戳准备铺子的开业事宜，这就是暖宝禁足期间干的事情。
    日子过得很规律，充实且平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发生。
    若一定要说点什么特别的故事儿，倒也有两三桩。
    不过那都与暖宝没多大关系。
    第一件呢，是毒蝎子被消灭后的第二天，孟郡王亲自登门道谢。
    带来了不少的谢礼不说，还将孟蕴和、孟景山、孟景明，以及孟静好一道带来了。
    道谢的话说了一箩筐又一箩筐，说到动情之处时，还抹起了眼泪。
    “王爷可不知，这几个小崽子可是我们孟家的命啊！
    若他们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孟家恐怕谁都跨不过这道坎啊。”
    言毕，还朝着几个孩子招手:“来，快跪下！跪下给逍遥王爷道谢！”
    “誒~不必不必，大可不必。”
    逍遥王连忙出声阻止，道:“那群毒蝎子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之。
    本王这次出手，不过是想为民除害！莫忘了，本王也是个父亲，见不得孩子们受苦。”
    说罢，又看了一眼花厅中的四个孩子:“再说了，这四个孩子可不是本王救的。
    本王那日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被救出来了，本王只是带人去收了个尾而已。”
    “那也是王爷教子有方啊！与王爷道谢，是应该的。”
    孟郡王早就听说当日的事情了，连忙道:“具体的事儿，我景山孙儿已经跟我说了。
    若不是有小郡主和三公子出手相救，他们还不知被关到几时。”
    说着，瞥了一眼孟蕴和，语气酸溜溜的:“唉，我这黄泥土都盖到脖子了，还是想不通啊。
    你说说？都是差不多大的孩子，怎么三公子就这般让人省心？不仅武功好为人仗义，还有担当。
    不像我家这几个小崽子，一个个让人操碎了心。特别是这个孟蕴和！
    四个孩子中他还是最大的咧？遇到危险后一点都不顶用。
    弟弟妹妹都好好的，他倒是昏睡一场，什么都不知道就回家去了！”
    “哈哈，这也是蕴和小子的福气啊！”
    逍遥王笑着看向孟郡王，说了句实在话:“昏睡一场回家总好过受一场惊吓不是？”
    说起来，逍遥王本不该笑的。
    可听了人家孟郡王的话后，这心里头欢喜得很。
    ——老三不错啊。
    ——养了他这么多年，总算能听别人夸上几句了。
    （更新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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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 老父亲新晋的小骄傲

    啊，想从逆子的身上赢来一些面子，可真是来之不易啊。
    逍遥王这老父亲表示很欣慰。
    倒是孟蕴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暗暗看了孟郡王一眼，心中气恼得很。
    ——武功好？仗义？有担当？这说谁呢？
    ——魏倾华跟我半斤八两好吧？我都这么差劲儿了，他能好到哪里去？
    ——祖父啊祖父，你好歹也是个王爷啊！
    ——虽说郡王比不得亲王，但也不用这么溜须拍马吧？
    在孟蕴和的满心不甘中，孟郡王已经又开口了。
    “王爷这话说得倒是对的！这小子睡一场再回去，确实好过受惊吓。
    说起来啊，我家景明孙儿和静好倒受了不轻的惊吓，回去当晚噩梦连连，硬是一宿没睡好啊。”
    说着，又问:“小郡主呢？还好吧？没被吓着吧？”
    孟郡王此话，多少有些试探的意思。
    毕竟孟景山刚回到郡王府，就将毒蝎子老窝的事儿绘声绘色说出来了。
    郡王府的人都不相信，小郡主年纪小小，竟能有如此威力？
    左勾拳右勾拳还有飞腿？怎么可能！
    莫不是孟景山被吓傻了，开始说胡话吧？
    总之，孟郡王是不放心的，只能借着这次登门道谢的机会儿，好好试探一番。
    “受惊？那倒没有！”
    逍遥王看了一眼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孟景明和孟静好，心中突然有点骄傲。
    ——我闺女就是不一样啊，被掳了一场，就跟出去玩似的。
    笑了笑，道:“暖宝好得很啊，吃饭吃两碗，睡觉睡得沉。
    这两天看她脸色，也是红润得很，跟个没事儿的人一样。”
    孟郡王听言，微微一愣。
    ——难不成景山说的都是实话？小郡主当真这么厉害？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如常，笑道:“那敢情好啊！
    孩子年纪小，最受不得惊吓。小郡主没受惊，可是万幸。”
    说着，又问:“不知今日小郡主和三公子可在？
    他们救了这几个孩子，总该让这几个孩子当面道谢的。”
    逍遥王听言，勾唇笑了笑。
    眼里充满了对孩子的骄傲:“你太客气了，这都是他们该做的。
    本王一直教导他们，做人要懂得明辨是非，区分善恶。
    没能力时，想办法自保。有能力时，多分出几分力去救人。
    想来正是因为他们将本王的话记在了心里，所以才没有做出见死不救的窝囊事儿。”
    说罢，又轻咳了两声，道:“瞧瞧，一不小心就说起了育儿经，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老三一早就去宫里了，今日上书房要上课。若是功课不多，这时辰也该回……”
    “爹爹？我们回来了！”
    逍遥王还想趁机再炫耀一把自家儿子呢，却听院外传来了爽朗的声音。
    紧接着，魏慕华、魏思华、魏倾华兄弟仨，并排走了进来。
    瞧见花厅里有客人，魏慕华便带头作揖:“见过郡王。”
    声音温润，举止有礼，真真是一个谦谦君子。
    魏思华和魏倾华见此，也作揖喊了句:“见过郡王。”
    “是三位公子回来了。”孟郡王虽没起身，却也点头应答了句。
    又朝着一旁的孟蕴和几人道:“还不快见过三位公子。”
    孟蕴和兄弟仨听言，也依次作揖打了招呼。
    就连小小的孟静好，也规规矩矩行礼，喊道:“静好见过魏家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
    声音柔柔的，甜甜的。
    脸上也有得体的笑容，十足的大家闺秀。
    孟静好十分有自信。
    按照过往的惯例，在面对比自己大很多岁的哥哥们时，她只要乖乖巧巧的就好。
    反正都摸透了。
    像这种年纪的古代少年郎，都已经快能谈婚论嫁了。
    所以只要将大家闺秀的做派摆出来，肯定讨人喜欢。
    只有在跟自己年纪相当，或是孟家兄弟面前，她才需要露出小姑娘的娇嗲来。
    可谁知……
    预想中的喜欢，并没有出现在魏家三兄弟的身上。
    魏倾华压根就没怎么理她，只是敷衍一揖，便走到孟蕴和面前。
    小声说了句:“孟蕴和？你是来跟我道谢的吧？我很期待哦~”
    言毕，还不忘眨眨眼。
    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真是够贱的。
    魏思华呢？作揖倒是作得比魏倾华稍稍认真一些。
    但他一样没开口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孟静好。
    ——这就是嫉恨了我们家暖宝的死丫头？
    唯有谦谦君子魏慕华，淡淡应了句:“孟小姐。”
    声音冰冷而疏离，跟方才进屋时完全不同。
    孟静好有些不解，抬头往魏家兄弟这边看了一眼。
    却正好对上了魏思华那深如潭水般的双眸。
    那眸子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看得孟静好心惊不已。
    赶忙挪开眼，将目光放到魏慕华身上。
    好了嘛。
    这下连气都不敢喘了。
    魏慕华的眼神不比魏思华好到哪里去。
    明明是个温润的男子，可一双眼睛却冷得像冰川一般。
    多看一眼，都有可能被冰冻至死。
    于是，下意识往孟景山身后躲了躲，垂下头去。
    ——吓死了！
    ——这三兄弟有毛病吧？整得我欠了他们几百万似的。
    ——我又没招惹他们！
    正想着，魏慕华已经开口了:“爹爹，我们先去给娘亲请安。”
    说罢，想了想又道:“请完安后我们要回屋温习功课，就不过来了。”
    言下之意再简单不过。
    ——你待客吧，可千万不要拉我们作陪。
    ——你那炫耀儿子的小伎俩，我们都麻了。
    “嗯，你和老二先去吧，老三留下。”
    逍遥王点点头，轻易就放过了魏慕华和魏思华。
    但魏倾华呢？身为老父亲新晋的小骄傲，自然是逃不过的。
    只见逍遥王笑着跟孟郡王道:“没办法啊，他们兄弟仨就是这样的！
    每天下课后都要来跟本王和王妃请安，请完安还得去忙自己的事情。
    若本王不开口让谁留下啊，这一溜烟全没影儿了。”
    逍遥王这一番再寻常不过的话，可蕴藏了不少的炫耀啊。
    话里话外，都是自家儿子有规矩，孝顺父母，讲礼仪……
    （3/3晚安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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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章 皇室中人哪有简单的？

    孟郡王如何能听不出来？
    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也没话可说。
    只能笑道:“我都说了，王爷教子有方啊。”
    “哪里哪里，都是孩子们懂事儿。”
    逍遥王一脸谦虚，又不忘夸奖一番自家孩子。
    操作可谓十分骚气。
    当然，这还不算完。
    毕竟今日是魏倾华的主场的嘛。
    人家孟郡王带着孙儿上门道谢，都亲口点了魏倾华的名，逍遥王没理由漏掉这个小骄傲！
    笼统地夸完自家孩子们都懂事儿外，又单拎了魏倾华出来继续夸。
    若是换作以前，魏倾华肯定很高兴。
    毕竟长这么大，他还没被自家老爹如此夸过呢。
    以前王府也不是没有客人来。
    但不管来了什么客人，逍遥王总是会让魏慕华或魏思华陪着。
    自然，这夸的人也是他们，跟魏倾华没什么关系。
    可今时不同往日啦。
    ——大人们的夸赞，皆是浮云。
    魏倾华满脑子想的都是练武的事儿。
    ——不能再耽搁啦！
    ——谁知道暖宝那个小疯子今天跑多少圈？我可是要跑双倍的！
    他有些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到逍遥王结束了夸赞（吹牛），立即就站了起来。
    “爹爹，我得去练武场啦！”
    说着，就想往外冲。
    “去什么练武场？在这坐着！”
    逍遥王喊住了他:“刚夸完你，又没形了？今日有客人到，允你一天不练武。”
    “那不行啊！一天不练武，我得落后多少？”
    魏倾华才不愿意在这里待着呢。
    听大人们客套来客套去的，实在太无趣了，还不如多跑几圈。
    呃……
    虽说他老爹也没怎么客套，但吹牛皮也挺没意思的。
    于是，又急急道:“我和暖宝有过约定的，每日训练量是她的双倍。
    那家伙现在一天能跑六七圈呢，我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言毕，还不等大人们开口，他便往外跑去。
    就如同方才逍遥王所说那样，一溜烟人就没了。
    花厅里，孟家的人都愣住了。
    孟蕴和微微蹙眉，看着魏倾华消失的方向。
    心想:这魏老三不会吃错药了吧？这才多久没见，竟变得这般积极了？
    而其余人呢，则是惊讶于魏倾华口中的那番话。
    ——练武场？
    ——暖宝？
    ——训练？
    “咳，这孩子，着实失礼！”
    逍遥王一脸歉意，冲孟郡王道:“迷上武艺了，停都不停不下来。
    有时候本王看他辛苦，想让他歇两日。奈何他不领情啊，非要练！真让人头疼！”
    ——唉，一不小心又给我装到了。
    “男儿郎嘛，知晓上进肯吃苦，是好事儿啊。”
    孟郡王太酸了。
    他觉得自己回去后，能吞下一整棵柠檬树。
    ——看看人家的孩子？再看看他的孙子？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不过想起暖宝，又笑着问:“方才听三公子说，小郡主也在练武？这是……”
    “哦，暖宝啊？她是在练武。”
    提起暖宝，逍遥王就更骄傲了:“每天午睡起来她就去练武场了，会在那边待一个下午。”
    “这……会不会太早了？”
    孟郡王下意识看了自家孙女一眼:“小郡主比静好还小半岁吧？”纵使有孟景山的描述在先，又有魏倾华和逍遥王的话在后，可孟郡王依旧不相信暖宝会这么厉害。
    他嘴上的话虽含有几分关怀，可心里却怀疑得很，连带着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这么小的孩子，练什么武啊？
    ——还一整个下午都待在练武场，莫不是在玩吧？
    “嗯，是小半岁吧？暖宝两岁半了。”
    逍遥王听出孟郡王的言外之意，心中有些不爽。
    ——怎么的？比你家孙女小半岁，就不能先练武了？
    于是，挑挑眉道:“对于普通的孩子来说，这个年纪练武确实太早。
    不过暖宝在习武这一块有点天分，本王便让她早些练。”
    逍遥王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什么起伏。
    但那句普通孩子，还是十分扎心啊。
    若不论身份，光论年纪的话，孟郡王都能当逍遥王的叔伯了。
    他活这么多年，不至于连逍遥王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听不明白。
    稍稍有些尴尬，只能道:“若是有天分的话，确实是得早些学的。
    只是没想到以小郡主的身份，竟也会去受这份苦，王爷和王妃也舍得？”
    “练武吗？暖宝妹妹真厉害！”
    一道甜甜的声音传来。
    是孟静好察觉到自家祖父神色不对了。
    身为家人们的小棉袄，自然想帮孟郡王化解。
    只见她一脸童真，却又端着不符合年纪的姿态。
    道:“难怪那日在地窖里，暖宝妹妹打人打得这么痛快。
    如果不是她亲口告诉我们她叫暖宝，我们都不敢相信她是小郡主~
    太豪迈了，一点也不拘小节，很讨人喜欢呢。”
    说着，又看向孟郡王:“祖父？静好能学武功吗？就像暖宝妹妹一样！”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满目期盼:“静好不想做大家闺秀了，斯斯文文的一点也不好。
    还不如学点武功，可以保护祖父，还可以保护哥哥们啊。”
    孟静好自以为说了一番漂亮话。
    不仅借着夸赞暖宝的外壳，暗戳戳发泄一番。
    这帮自家祖父化解尴尬的同时，还能讨祖父和逍遥王的欢心。
    一举多得啊！
    ——看，我在拍你们家暖宝的马屁呢，多懂事儿呀。
    可皇室中人，哪一个是简单的？
    莫说当主子的，就连花厅里正在服侍众人的婢女们，都免不得蹙眉，朝孟静好望去。
    ——这孟家小姐是怎么回事儿？小小年纪的，说话还带刺的呢？
    ——我们家小郡主是什么身份？岂是她能编排的？
    ——真讨厌！
    而逍遥王呢？
    早在孟静好说到第二句话时，就已经听出其真正的意思了。
    ——说我闺女粗鲁呗？
    ——说我闺女有失身份呗？
    ——说我闺女不是大家闺秀呗？
    ——说我闺女不如她呗？
    ——小小一个丫头片子，心思还挺多？
    勾唇一笑便朝孟郡王望去:“孟家真是出了个好女儿啊！极其懂事儿！”
    说罢，又道:“既然孟家丫头想练武，那本王便做主，给她寻一个好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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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章 再娇贵也没有小郡主娇贵啊

    孟静好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慌。
    连忙看向孟郡王，心想道:祖父应该不会同意吧？
    果然。
    孟郡王脸色微变，忙道:“多谢王爷的好意了！不过静好年纪还小……”
    “年纪小怕什么？没天分才可怕吧？”
    逍遥王话都没让人家说完，便打断道:“不过本王瞧着这丫头是个机灵能干的，天资必定不错。
    难得她自己也有心思要习武，孟郡王可别耽误了她才是。
    更何况她比暖宝还要大半岁，暖宝都开始习武了，她也不好落下太多吧？”
    “哎哟，王爷说这话不是在折煞我吗？”
    孟郡王看了自家孙女一眼，忙寻了借口。
    “像小郡主那样的习武天分，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就拿静好来说吧！这丫头从小身子骨就弱，哪里能跟小郡主比？
    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啊，也不求别的，只巴望她以后能读读书弹弹琴就好。
    武艺这一块，我看还是就算了吧！
    一来是身子骨不允许，二来是她父母心疼，舍不得她受这份苦。”
    “习武能强身，这道理孟郡王不会不懂吧？
    正是因为静好丫头的身子骨弱，才该让她习武啊！”
    逍遥王可是打假专业户。
    不管对方寻出什么虚假借口，他都能见招拆招。
    “至于孟世子和世子妃那头，你可得多劝劝！
    这世上哪里有父母不心疼孩子的？本王和王妃也心疼孩子。
    但心疼孩子也得有个度不是？万万不能因为失了分寸，而将自己的孩子给毁掉啊。”
    说罢，逍遥王又笑看了孟静好一眼，道:“本王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静好丫头聪明机智，长大后一定能成为文武双全的双才女！”
    “这……”
    孟郡王一时语塞了。
    毕竟逍遥王的话有道理，他着实不好反驳。
    ——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孟静好身子骨弱这话，本就是一个借口。
    后来再说自家儿子和儿媳妇心疼闺女，又是一个借口。
    本以为逍遥王听了他这番话后，就会适时打住。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逍遥王不是个好管闲事儿的人。
    可谁曾想？
    今日也不知是吹的什么风，逍遥王竟会对他家孙女如此上心？
    他说孟静好身子弱？那好啊！人家逍遥王就说习武能强身。
    他说孟静好的父母心疼闺女？行嘛，人家逍遥王自己也心疼闺女。
    他能怎么样呢？
    ——静好再娇贵，也没有小郡主娇贵啊！
    ——小郡主都能习武，我怎好再说心疼静好，舍不得静好受苦这些话？
    孟郡王脑子迅速转动了一下，终是决定拿孟静好来说事儿。
    只见他露出一副认同的表情，道:“是啊，王爷所言有理！
    身为静好的祖父，我自然希望静好能有一个好身体，成为文武双全的姑娘。
    只是王爷有所不知啊~静好身子骨弱，所以从小就被家中的人娇惯着。
    您别看她现在举止有礼，斯文稳重，不像别的孩子那样跳脱。
    但私底下在家嘛，还是有些娇气的，吃不了苦。我是担心她年纪太小，没有足够的意志力，容易半途而废……”
    “孟郡王这话说岔了！”
    逍遥王依旧面目带笑，道:“姑娘家嘛，有些娇气是应该的。
    但这不代表着静好丫头不能吃苦，没有意志力啊！
    换句话说，孩子能不能行，可不是咱们大人说了算的。
    有时候多给孩子一些机会，多点信心，她就会给你很大的惊喜。”
    说着，又提起了暖宝:“想想本王的小暖宝，难道她不娇气？
    打从出生起，这宫里宫外就没人不疼她，以至于她娇气起来，谁都扛不住。
    可这又能如何？她不是照样坚持下来了？不喊苦不喊累的，如今都能自保了。”
    逍遥王再次将目光放到孟静好身上。
    “静好丫头懂事儿又机灵，本王看她可以。
    再说了，意志力这种东西啊，谁天生就有呢？都是慢慢练出来的。
    要本王说啊，孟郡王你得让她好好学，趁早学！
    不仅能从小培养她的意志力，还能让她早早拥有自保的能力，以免……”
    逍遥王说到此，笑着摇了摇头。
    才又继续道:“以免以后再遇到危险，她还得哭着等别人来救。
    所以啊，这不管是男儿郎还是姑娘家，都得有武功傍身才好。
    靠人不如靠己，孟郡王你说是不是？”
    逍遥王后头这几句话，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甚至可以说，这对于孟郡王而言是一次绝杀。
    不仅将孟郡王的借口再一次击碎，更提醒了孟郡王，孟静好被毒蝎子抓走时的惨状。
    因此，孟郡王动摇了。
    ——或许，真的可以试试？
    ——逍遥王府的三公子和小郡主武功都这么好，想来是有好师父指点的。
    ——既然逍遥王舍得给人，静好又想学，那倒不如应下来！
    虽然孟郡王不明白逍遥王为何会在这件事情上如此坚持，但他却知晓，自己难以拒绝逍遥王的好意。
    一来，是逍遥王说服了他。
    二来，他根本不能得罪逍遥王。
    不仅是因为逍遥王救了他家四个孩子，更因为逍遥王的身份地位。
    虽说孟郡王也是王爷，但却只是个外姓郡王。
    这郡王的爵位，也不是他自己挣来的，而是承袭了祖上得来的。
    逍遥王呢？
    人家是亲王不说，还是当今皇帝的同胞兄弟，感情深到可以相互干架却不生嫌隙的地步。
    他孟郡王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仗着自家祖辈立下过功劳，便去得罪皇室。
    该给的面子，不管任何时候都得给。
    更何况，他们孟家已经欠下逍遥王人情了。
    “王爷所言极是！我年纪大了，很多事情思虑得都不够周全。”
    想通之后，孟郡王立即便起身，朝逍遥王一揖。
    道:“幸得王爷对静好如此上心，这才点醒了我这糊涂脑袋！
    正如王爷所说，静好虽是姑娘家，但也得有自保的能力才是。
    既然王爷这头有合适的人选，那我们郡王府就不客气了。
    只是这人情，怕是又得多欠王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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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8章 故事儿就挺精彩的

    “祖父！”
    一旁的孟静好终于忍不住了。
    她急急喊了孟郡王一声，又连忙闭了嘴。
    生怕自己那乖巧懂事儿，斯文有礼的好名声，会因此受损。
    可逍遥王多精啊？
    哪里能不知道孟静好这是急了？
    ——小丫头，还想跟本王斗？
    笑了笑，便道:“瞧把这丫头高兴的？都迫不及待了！
    静好丫头啊，你放心，本王一定会给你找个好师父。”
    说罢，又冲着孟郡王道:“暖宝习武的启蒙师父，是宫里头的御前侍卫。
    别瞧着小侍卫年纪不大，却是皇兄亲自给暖宝挑的，本事儿不小。
    这样吧！从明日起，本王就指派一个侍卫过去。
    刚刚开始启蒙，也不用练多久。每日就一个时辰吧？孟郡王觉得如何？”
    “甚好！甚好！”
    孟郡王连连点头，笑道:“既是皇上亲自给小郡主挑的，那自然差不了。
    这一次我们家静好啊，是沾了小郡主的光啊。”
    “誒，哪里哪里？不就是一个师父吗？小事情！”
    逍遥王笑道:“本王记得，当初暖宝还没出生时，母后就最疼静好丫头了。
    若是让她老人家知道，静好丫头也跟暖宝一样，开始习武自保了，她不知多高兴。”
    “是静好的福气……”
    逍遥王和孟郡王就此达成意见后，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客套了起来。
    就连孟蕴和跟孟景山心里头也有了小九九，想跟着逍遥王口中的好师父练上几招。
    前者不甘落后，想赶上魏倾华。
    后者则是真心实意想学，只为了能够进步。
    唯有孟静好。
    垂下头后的她，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牙给咬碎。
    ——祖父是怎么回事儿？
    ——不是要拒绝这个逍遥王的吗？怎么还点头同意了呢？
    ——他不担心自家的宝贝孙女磕着碰着，也该担心我会不会变成像暖宝那样的粗鲁人吧？
    ——偏偏要习武是我自己开头提的，还不能反悔了！
    ——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帮祖父解围，顺道体现一下我的贴心和懂事儿而已。
    ——怎么到头来，还把自己搭上了呢？
    孟静好想到此，极不甘心。
    她抬头朝孟郡王望去，觉得这个祖父真是猪队友。
    ——好气人的。
    而孟郡王呢？此时已与逍遥王谈论起了毒蝎子。
    ‘奸计得逞’的逍遥王心情十分愉快，还顺道问候了一下郡王妃和世子妃。
    也就是围剿毒蝎子那日，在马华山山脚下哭得撕心裂肺不肯走的那两个妇人。
    逍遥王听说，那两个妇人最后被山脚下毒蝎子的残党抓住，拿来当了人质。
    虽然没受什么伤，但却受了不小的惊吓，以至于二人刚刚被救下，就直接昏倒了。
    好在是人没被掳走，只是被那些残党用来威胁官府，好求条活路而已。
    否则就算是官府的人将她们救回来了，她们也得为了家族的颜面而上吊自杀。
    毕竟这世道就是这样。
    郡王妃和世子妃可不是孩子。
    已经长大的姑娘家和妇人们一旦被掳，不管有没有发生那种事儿，名声都休想要了。说起毒蝎子，不愧是一个极难对付的邪派。
    从围剿马华寺那天开始，再到各方势力交换信息，彻底将毒蝎子的事情收尾，竟一共用了七日。
    就连孟郡王前来逍遥王府道谢，也是四个孩子获救后的第八日才来的。
    由此可见，毒蝎子有多难搞。
    光是马华山和姑娘山那头，故事儿就挺精彩的。
    原来毒蝎子的那个毒妇，竟是马华寺方住持的侄女。
    方住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侄女在外头做了什么勾当。
    所以当侄女来寻他时，他根本就没有防备之心。
    看着风尘仆仆的侄女，方住持好心将侄女留下吃了一顿斋饭。
    却不曾想，这一顿斋饭，竟是马华寺灾难的开始。
    侄女趁机在茶水里下了毒，将方住持软禁起来，又杀光了马华寺里所有的僧人。
    紧接着，便让毒蝎子来顶替了马华寺里的人，更易容成方住持的模样儿，彻底鸠占鹊巢。
    她软禁着方住持，是听说马华寺有一武功秘籍十分厉害。
    所以她便妄想从方住持的嘴里，撬出有关于那武功秘籍的消息。
    可谁知，方住持看清了她的真实面目后，宁死也不肯开口。
    于是侄女心下大怒，便将方住持丢到了马华寺的一口枯井里。
    她每天只往井下丢两个馒头，一壶水，吊着方住持的性命。
    时不时的，也会去咒骂方住持几句，对方住持进行精神折磨。
    而她自己，则靠着在方住持屋里翻出的地形图，找到了马华山和姑娘山的两条密道。
    从此，彻底将窝搬到了马华寺。
    这一切，都是后来听方住持说的。
    官府的人在剿灭了毒蝎子后，又对马华寺进行了一次搜查。
    最后一次搜查，还动用了军营那头养的烈犬。
    正是因为有烈犬的帮忙，才能发现枯井下奄奄一息的方住持。
    只可惜，方住持受到的折磨太重了。
    他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都告知了众人后，便撒手人寰。
    最讽刺的，当属是那武功秘籍了。
    据方住持说，马华寺从来就没有什么厉害的武功秘籍。
    它只是一个香火比较旺盛的寺庙而已，所有的神秘和威名，都是外头人给的。
    京都城内的老窝倒没什么可说的。
    因为那些人最后都自尽死了，都没来得及审问。
    只是按照暖宝听到的那些消息来推算，毒蝎子那会儿应该是窝里斗了。
    原本小院里的人，都是专门负责城内的。
    后来魏倾华看到的运粪人，则是马华寺的。
    马华寺有人不满掌门人，所以便想造反。
    而造反的第一步，就是给掌门人找事儿，直接在家门口抢夺孩子。
    至于那造反的人有没有得到邪功的秘籍，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那毒妇之所以不跑，肯定是对自己极有信心的。
    她以为她能顺利蒙混过去，继续留在马华寺。
    毕竟武功秘籍没有弄到手，她根本就不甘心离开。
    只可惜……
    她太高估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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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 逍遥王的秘密

    除了郡王府的人上门道谢以及毒蝎子收尾的事儿，逍遥王府这头倒还有另外一桩事儿发生。
    只是这件事儿是逍遥王的秘密。
    除了他和张太医外，再没有第三个人知晓。
    这一日，京都城竟下起了冰雹。
    可逍遥王府的马车，却径直往张家奔。
    张太医正在书房里烤火呢。
    瞧见来人，也不起身行礼。
    只笑了笑，招呼道:“来啦？快尝尝我刚烤出来的番薯。”
    “你倒是清闲。”
    逍遥王瞥了一眼张太医，便走到火盆旁坐下。
    问:“药呢？可煎好了？”
    “你说呢？”
    张太医往一旁的角落望去:“知道你今日会来，早给你煎上了。”
    说着，又将焦黑焦黑的番薯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逍遥王。
    “这药不能空腹喝，先填填肚子吧。”
    “闻着倒挺香，都把你屋里的药味给盖过去了。”
    逍遥王接过那半个番薯，顺着张太医方才的目光望去。
    书房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小炉子，此时正在煎着药。
    那药是张太医亲自煎的，不曾假以人手。
    逍遥王见药罐上冒着气，这才咬了一口烤番薯。
    香甜软糯，很适合冬天吃。
    于是，丝毫不客气:“这番薯烤得不错，还有吗？”
    说着，竟自己拿起火钳在炭灰里扒拉了几下。
    一个。
    两个。
    三个。
    “不够，再烤几个吧，我待会儿带走。”
    说话间，直接就将那三个烤好的番薯往他这头放，示意这是他的所有物。
    张太医看着逍遥王这土匪一般的行径，不免无奈:“你逍遥王府已经穷到这地步了？
    还是最近又招惹了媳妇儿，连饭都没让你吃饱？连吃带拿的，你倒也不怕失了身份。”
    嘴上虽这么说，可张太医还是起身去翻出了几个生番薯，往火堆旁丢。
    一次就丢一个，每丢一个还要问一句:“够没够？”
    这些番薯可不是买的，也不是庄子上送来的，而是他在自家后院种的。
    第一年学种番薯，收成不大好，统共就得了两箩筐。
    好在这番薯好吃，倒也不算糟蹋了他这双抓药诊脉的手。
    两箩筐番薯，有一半送到了宫里给张贵嫔，他自己只留了一半。
    本想着每天得空了烤一两个当零嘴，正好可以吃过今年冬天。
    可谁知，逍遥王一来，就直接帮他解决了十天的量。
    等他往火堆旁丢了七八个不小的番薯后，才喊了句:“差不多了，就这样吧。”
    张太医嘴角抽了抽。
    ——就这还叫差不多？
    ——我一箩筐番薯就这么点，你来一次连吃带拿的，就干掉我十几个！
    “撑死你得了。”
    他将番薯埋好，便把火钳交到了逍遥王手里，自己则去照看煎药的炉子。
    逍遥王也不恼火，随意加了两块炭，便道:“拿回去给孩子们吃的，让他们尝个新鲜。”
    烤番薯街上也有卖。
    特别是现在天气冷了，卖烤番薯的人不少。
    可如此香甜软糯的番薯，倒不多见。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张太医忙着将药罐里的药汁倒出来，还不忘打趣逍遥王两句。“以前只听你说要给你家暖宝带些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回去，今日倒是想起其他孩子了？
    怎么？难道是老大老二他们也有份？”
    说着，端着药碗过来:“那可不得把他们高兴坏了？”
    “你这话听着不像好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当爹的多刻薄。”
    逍遥王看着那个药碗，伸手就要拿。
    张太医往回收了收:“烫，先放一会儿吧。”
    说罢，又道:“你刻薄不刻薄，自个儿心里清楚。
    前阵子我去给贵嫔娘娘把脉，正巧遇到四皇子了。
    四皇子年纪才多大？都知道你们王府中女儿是宝~儿子是草。
    甚至私底下跑来问我，为什么会去给他母妃诊脉？他母妃是不是有身孕了？会不会给他生妹妹？
    还说什么打死都不要妹妹，怕自己会跟几个堂兄一样，变成可怜虫……”
    说起四皇子魏瑾良，张太医也是直摇头。
    这个傻外甥啊，真是被逍遥王府的重女轻男给吓坏了。
    他都没好意思跟小孩子挑明当下蜀国皇室的局势。
    四皇子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因为就目前来看，就算宫中没有娘娘小主诞下公主，皇子们也一样是可怜虫。
    这皇室中，有小郡主一个就够够的了。
    “你可别把罪名往我身上扣，我对孩子们都是一视同仁的。”
    逍遥王吞下最后一口番薯，含糊道:“这些烤番薯，老三和老五也有。”
    “哦？”
    ——一视同仁？我信你个鬼。
    张太医挑挑眉，上下打量着逍遥王:“说吧？又怎么惹你家媳妇儿生气了？
    不是我说你，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平常也对儿子们好一点呗？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们好了，这等到需要拿孩子当救兵时，才方便！
    省得每一次都得匆匆忙忙去讨好孩子们，效果还未必显著。”
    “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倒是挺有经验的？
    平时没少拿孩子当救兵去哄你家媳妇儿吧？”
    逍遥王瞥了张太医一眼，凉飕飕道:“我本不想与你算账的，奈何你三番五次主动提起！
    既然如此，我倒想问问你，你给我家凤华开的究竟是什么汤药？
    我告诉你，我与我家凤华好得很！若真要说哪里招惹了她，也就避子汤药的事儿！”
    “啊？避子汤药？”
    张太医皱了皱眉头，小声问:“这老五都会爬了吧？她还跟你记仇呢？”
    “呸。”
    逍遥王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到张太医脸上:“记什么仇？我家凤华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我说的不是之前的落子汤药，我说的生了老五以后的汤药。”
    ——开玩笑，我媳妇儿怎么会记仇？
    ——她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都不会隔夜，更别说留这么久。
    “生了老五以后的汤药……有什么问题吗？”
    张太医越听越迷糊:“那些药都是我亲自抓的，没有一味药材会伤身子。
    而你这头喝的药，虽说没有一次开得太烈，但药效肯定不差，绝不会让你媳妇儿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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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0章 你可想清楚了

    说到此，张太医的心突然一颤。
    忙问：“不会……又有了吧？”
    ——不应该啊！
    ——我这回可是下了猛药的，虽说这药是下到阿祁的身上。
    张太医手心都出汗了。
    他盯着逍遥王，脑子忍不住胡思乱想。
    ——老天啊。
    ——难不成……
    ——孩子是别人的！
    啪——
    张太医想法刚刚落定，逍遥王便立即往他头上拍了一巴掌。
    “醒醒，别乱做梦！”
    光看张太医的神色，逍遥王就知道对方联想了不好的东西。
    连忙解释：“凤华没怀，是你开的汤药太离谱了。
    我说老张，你好歹也是千金圣手，办事儿牢靠点成不？
    就算开的是假药，你也要开得像一些！就算没有药味，也不该是甜的啊。”
    说罢，逍遥王还戳了戳自己的脸，用力压了压大牙的位置。
    “你给凤华开的药我喝过了，甜得我牙疼。
    亏她还喝了好几回，实在喝不下去了才让我来问问，是不是捡错药了？”
    “可不就是捡错药了吗？她那哪里是避子汤药啊~”
    张太医听说逍遥王妃没再意外怀上孩子，立即松了口气。
    ——没怀上就好。
    “可我给她开的药，不也是遵循你的意思吗？
    你说要滋补一些，给她调养调养身子，我二话不说就捡了温补的药。
    后来你又说怕补得过头了她会难受，还心疼她喝药喝得辛苦。
    我没得办法，就只能把里头温补的药逐渐减少，多加了红糖。
    既能保证补血补气，又能让她像喝糖水一样去喝药，不好吗？”
    “你……”
    ——是不是一根筋！
    逍遥王险些没一口气背过去。
    “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
    就你这缺心眼的东西，不说当初是怎么千里挑一成了我的伴读，与我交了心！
    就是这长大后入太医院，成为千金圣手一事儿，怕都是踩了狗屎运！”
    “誒，有话好好说，别攻击人啊。”
    张太医瞧见逍遥王如此气急败坏，心里头冤极了。
    ——怎么的呢？
    ——我错了吗？
    ——你吩咐的我都做到了啊。
    “你偷着乐吧。”
    逍遥王瞪了一眼张太医：“要不是看在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都想揍你！
    迂回啊，知道什么叫迂回吗？这世上不是非黑即白的。
    太滋补的话，你大可想法子换个药方。药太苦，就适当减少苦的药材。
    你大把大把往里头加红糖，我家凤华凤华又不傻，能不怀疑吗？”
    “等等！这不能怪我。”
    张太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太难了。
    “换药方也好，减药量也罢，这对于我们医者来说，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儿。
    但我的王爷啊，所有的药都不能伤了你家媳妇儿的身子，这就难如登天了！
    老人说，是药三分毒，没事儿少吃药，这话是有道理的。
    哪怕这世上有很多药对人都有好处，但若长期吃的话，身子也会有所损伤。
    倘若你家媳妇儿只是喝个一年半载，那我倒不用如此费心，想换就换了。
    可偏偏，她那份避子汤药，是要长年累月喝下去的。
    我既要顾着她的身子，又得顾着你的要求，那你告诉我，这药该怎么换？”
    “我……”
    逍遥王听了这话，突然有些心虚：“合着说来说去，又怪我了？”
    “我可不敢。”
    张太医凉凉看了逍遥王一眼，道：“要我说啊，你要么就跟她坦白，从此一了百了。
    要么就还是让她喝现在的药方，无非就是一些阿胶和红糖磨成的粉，再加点草药。
    若是觉得太甜，少加点粉状的药就是。”
    “坦白？那是不可能的。”
    逍遥王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张太医的提议。
    看了眼桌子上的药碗，伸过手去：“把药给我吧，差不多了。”
    “你可想好了，这是绝子汤药！”
    张太医端起那碗药，并没有立即递给逍遥王。
    而是认真盯着他的眼睛，道：“当初你第一次喝这药时，我与你说过的话你没忘吧？
    今日是最后一次了！若你后悔，这药就当我没煎。
    但如果你喝下了它，那就是神仙来了，你今生都不可能再有第六个孩子。”
    逍遥王听言，微微一愣。
    当日张太医说的话，又回响在耳旁。
    【这绝子汤药药效很猛，对你身子也有一定损伤。
    为了防止你今日的决定是冲动使然，我给你留一条退路。
    药方我改过了，你分三次喝。
    你每个月到我府上来一次，我亲自给你煎药。
    每喝一次，就能避子一个月。待三次喝完，必能绝子。
    当然，如果你中途后悔了，随时可以停药。
    只要不喝够三次，你依旧能生孩子，只是身子稍稍有些受损而已，调养回来就成。
    但如果真的将三次绝子汤药都喝了，那可就是真的绝子了。
    待你想要第六个孩子时，我即便将命给你，也帮不了你。】
    ——再无生孩子的可能？这有何惧？
    ——只要不再让凤华生孩子，不再伤她的身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家中五个孩子，四个带把的，算什么绝子？
    “我记得！拿来吧你。”
    逍遥王笑了笑，伸手就将药碗夺了过来，一饮而尽。
    还碗时，还不忘埋怨一句：“婆婆妈妈的，真不像个男人！”
    逍遥王话虽如此说，但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他知道，张太医都是为了他好。
    “老张，你放心！我不仅记得你与我说过的话，更会记得你对我的恩情。
    能拿全家上下上百条人命来帮我的，除了亲人就仅你一人。
    只要我魏祁活着一日，便会护着你张家，还有张贵嫔母子！”
    皇室的人，多的是无奈之处。
    身为皇家媳妇儿的逍遥王妃连避子汤药都不能喝，更别提逍遥王喝什么绝子汤药了。
    他是当今天子的同胞弟弟，皇室的亲生儿子，身份何其尊贵？
    张太医给逍遥王绝子汤药，是死罪。
    一旦外泄，抄家流放都是轻的。搞不好，会落下一个满门抄斩。
    也正是因为如此，逍遥王才会拖到今时今日喝这绝子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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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 偏心偏得明目张胆

    虽说在有了暖宝以后，他就再也不想要孩子了，也深知避子汤药会损害逍遥王妃的身子。
    但那时他的顾虑太多，所以只能请张太医尽量开一些不伤身子的避子汤药给逍遥王妃喝。
    倒不是怕自己再无生育能力。
    而是当朝王爷喝绝子汤药这事儿一旦外泄，牵连甚广。
    逍遥王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儿而连累任何人。
    直到逍遥王妃意外怀上了老五魏唯华，经历了最险的一次临盆，逍遥王这才下定了决心。
    要想彻底杜绝逍遥王妃再次有喜，只有三个办法。
    第一，让逍遥王妃一直喝避子汤药。
    这个办法伤身不说，搞不好还会再来一次意外。
    第二，再不碰逍遥王妃。
    这对逍遥王来说，是绝不可能的事儿。
    他一生只有逍遥王妃这一个女人，从未纳过妾，也不可能纳妾。
    夫妻二人如胶似漆，不可能憋着。
    第三，从根本解决问题。
    绝子汤药一喝，万事无忧。
    反正他儿女齐全，还怕什么？
    四个儿子一个闺女，总不会断子绝孙吧？
    因此，逍遥王寻到张太医，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种要紧的私密事儿，他是不能找别人的。唯一能信任的，只有张太医！
    张太医呢？与逍遥王是从小到大的交情。
    他劝解无果后，只能上了逍遥王的船。
    不过……
    为了安全起见，药材自是不能在京都城买的。
    只能托可靠的势力将绝子汤药方中的各种药材，分别从各地买回来，亲自煎好给逍遥王服下。
    而随着逍遥王第一次喝绝子汤药开始，逍遥王妃那头的避子汤药就已经断了。
    这些日子所喝的东西，不过都是一些滋补汤药或糖水罢了。
    ……
    新烤的番薯熟了以后，逍遥王便寻了个篮子把烤番薯都带走了，一个也没给张太医留。
    害得张太医坐在凳子上自我怀疑了很久。
    ——莫不是我上辈子欠了这家伙的吧？这辈子总在还债！
    逍遥王回到王府时，正巧是吃晚饭的时候。
    瞧见冒着大雨回来的丈夫，逍遥王妃立即拿了个汤婆子上前，想让逍遥王暖暖手。
    嘴里还埋怨道：“知道今日天气不好，怎的还往外跑？
    马上就要过年了，染上风寒可怎么办？你自个儿难受就算了，别再连累了孩子们。”
    “不用，我手里头暖和着呢。”
    看着逍遥王妃递过来的汤婆子，逍遥王连忙举了举手中的番薯。
    他将十二个尚还温热的番薯放到桌上，这才道：“我去老张那头了，还顺了不少番薯回来。
    你们都尝尝，味道真是不错！比起咱们在外头买的好吃多了。”
    说着，便开始认认真真分番薯。
    “来~这是你们张叔叔亲自烤的番薯，都尝尝。
    老大一个~暖宝一个。老二一个~暖宝一个。老三一个~暖宝一个。
    小强一个~暖宝一个。子越一个~暖宝一个。剩下两个~给咱们的娘亲！”
    随着最后两个番薯分完，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
    小小少年们看着自己面前孤零零的一个番薯，再看看暖宝面前那一堆。
    心碎成了渣渣。
    ——爹爹的偏心真是明目张胆啊。
    ——我们的番薯又少又小，暖宝的番薯又大又多。
    呵呵。
    可不是吗？
    十二个番薯中，总有几个小的。
    可那几个小的就这么凑巧，都给了儿子们。
    剩下几个大的，全是闺女和媳妇儿的。
    就连上官子越的番薯，也有拳头那么大呢。
    分东西能分成这样的，这世上恐怕只有逍遥王了吧？
    可偏偏，逍遥王本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看着众人一动不动，还招呼道：“怎么啦？趁热吃啊！这玩意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说着，伸手就把魏唯华面前的番薯拿了过来：“怎么的？还要爹爹给你们剥啊？”
    双手轻轻一掰，将番薯掰成了两半。
    快速剥了一些番薯皮，一半递给逍遥王妃，另一半递给了暖宝。
    笑嘻嘻道：“快~尝尝，最好吃的番薯只给最爱的人~”
    众人：“……”
    心思各异。
    魏慕华看了一眼身旁的二弟：爹爹今日很油腻。
    魏思华咽了咽口水：这番薯我不敢吃。
    魏倾华一脸疑惑：老爹今日的心情好像不错呢？
    上官子越闻着番薯挺香的，已经动手剥皮了。
    ——不关我的事儿，吃就对了。
    只有暖宝，认真且严肃道：“爹爹！您剥的是小强的番薯！”
    “哦。”
    逍遥王耸耸肩，直接就把那半个番薯往暖宝嘴里塞。
    还安慰道：“没事儿，他不配。”
    “窝……唔……”
    暖宝本还想替弟弟说几句话呢，结果嚼一嚼嘴里的番薯，瞬间又忘了。
    ——好甜啊，软软糯糯的。
    快速干掉了半个小番薯后，又给逍遥王丢了一个大番薯过去。
    “好吃好吃~爹爹再剥~”
    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魏唯华，奶声奶气道：“小强~不是姐姐不疼你哟。
    你现在还小，不能吃番薯呢，姐姐和娘亲先帮你吃！你乖哈~”
    魏唯华还小呢，正在地上的毛毯爬来爬去。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番薯，然后又迅速失去了这个番薯。
    只是抱着自己的玩具在玩，十足十的局外人。
    听到暖宝叫他，还朝着暖宝手舞足蹈，星星眼里都是星星光。
    就好像是在说：姐姐姐姐~你对小强真好
    魏慕华和魏思华看着自家小弟，一脸无奈。
    ——行吧，又多了个傻弟弟。
    ——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那种……
    正笑着呢，一个被剥好的大番薯就递到了魏慕华面前。
    魏慕华微微一愣，朝暖宝望去。
    只见方才还在哄弟弟的暖宝，此时笑眯眯道：“大哥哥，我拿大的跟你换呀。”
    说话期间，暖宝已经将魏慕华面前的小番薯拿了过来。
    紧接着，又丢了一个大番薯给逍遥王：“爹爹~再剥！”
    逍遥王满脸黑线，瞪了魏慕华一眼。
    不过自家闺女都开口了，他也不敢说不呀。
    乖乖剥着番薯，又哀怨看着自己剥好的番薯先后被送到魏思华和魏倾华面前。
    ——哦，我就是个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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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2章 一不小心又被媳妇儿和闺女批评教育了

    暖宝用三个大番薯换回了三个小番薯，又亲自剥了一个大番薯递给逍遥王。
    甜甜说道:“爹爹吃~爹爹辛苦啦！”
    暖宝又不瞎。
    逍遥王先后剥了几个番薯，脸色越来越臭。
    那双看向魏慕华兄弟几人的眼睛，都能喷出熊熊烈火了。
    暖宝可不得给逍遥王一些甜头？
    果然。
    对于逍遥王这个女儿奴来说，暖宝就是最好的灭火器。
    他本来还耿耿于怀呢。
    ——暖宝怎么把大番薯都给那几个臭小子了？她不知道这是我对她的爱吗？
    ——哼！还要我来剥皮，那几个臭小子也配？
    ——给就给吧，怎么没有我的份？
    ——难道……我在闺女的心里没有那几个臭小子重要？
    逍遥王觉得自己好受伤啊，一颗琉璃心都要碎了。
    直到看见自家闺女将一个剥好的，香甜的大番薯递到自己面前。
    脸上才又有了笑容，笑得跟朵花似的。
    ——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不重要！
    想都没想就接过了暖宝手中的大番薯，一脸得意:“既然暖宝心疼爹爹，那爹爹就收下了。”
    紧接着，狠狠咬了一口大番薯，还不忘朝几个儿子投去挑衅的目光。
    ——看，我也有。
    ——还是暖宝亲手给我剥的。
    ——你们没法比~
    魏慕华三兄弟正在啃番薯呢。
    不得不说，张太医的番薯是真好吃。
    他们难得吃到这么香甜软糯的番薯，根本就懒得去接收逍遥王的小心思。
    面对着自家老爹投过来的目光，三个小少年都极其默契地选择了无视。
    魏慕华:吃就对了，别管那么多。
    魏思华:这妹妹没白疼，比爹爹好。
    魏倾华:不要去看爹爹，只要我不看他，他就看不见我！
    一桌子的人，只有逍遥王妃将自家男人的那股嘚瑟劲儿看在了眼里。
    无奈摇了摇头。
    ——这么大个人还跟孩子们计较，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
    正想开口念叨两句，又一个剥好的大番薯递了过来。
    依旧是甜甜的，奶奶的声音:“娘亲吃~”
    逍遥王妃心中一暖，也顾不得逍遥王如何了。
    将大番薯往回推了推，就道:“娘亲不吃，暖宝吃吧。”
    “不嘛~娘亲吃嘛！”
    暖宝摇了摇头，甜腻腻道:“这是暖宝对娘亲的爱哦~”
    “呵呵……”
    逍遥王妃见暖宝有样学样，不免笑出了声。
    再看看暖宝面前，此时只剩下三个小番薯了。
    便柔声问:“娘亲吃了这个大番薯，那暖宝吃什么呀？”
    “暖宝吃小的呀！”
    说着，还用手把面前的番薯都圈了起来:“这三个都是暖宝的~
    三个小番薯顶一个大番薯~暖宝不亏哦！”
    “你这丫头。”
    逍遥王妃看着自家闺女那古灵精怪的样子，笑着摇摇头。
    她将自己面前的两个大番薯分了一个给暖宝，又分了一个给上官子越。
    道:“你们俩自己剥吧，我就不帮你们了，咱们先趁热将番薯吃了再吃晚饭。”
    说罢，看了身旁的逍遥王一眼:“到底是某些人带回来的心意，就当给他个面子。”某些人:“……”
    ——怎么感觉被内涵了？
    “多谢娘娘。”
    上官子越不是个贪吃的人，有些东西尝个新鲜就行。
    他婉拒道:“娘娘留着吧，子越已经吃过一个了，个头不小。”
    “多吃一个。”
    逍遥王妃笑看着上官子越:“你最近教老三和暖宝习武，辛苦了。”
    上官子越得到的那个番薯算是中等大小。
    虽然比暖宝的小一些，但却比魏慕华兄弟仨的都要大。
    因此暖宝在分大番薯的时候，便没再给上官子越分。
    逍遥王妃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她觉得既然每个人都分到了一个大番薯，上官子越也不能例外。
    哪怕上官子越不是自己的儿子，但只要他住在王府一天，她便不会区别对待。
    一个孩子出门在外多不容易啊？更何况这孩子还是自家的救命恩人。
    虽然番薯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逍遥王妃想让上官子越有一种归家的感觉。
    只要是自家孩子有的，她便不会少了上官子越的份。
    “太好啦太好啦~”
    暖宝看到上官子越也有了大番薯，立即拍手道:“我们家每个人都有大番薯吃咯~
    这样才公平嘛！爹爹~您说对不对呀？”
    说着，还摇了摇逍遥王的胳膊，一脸期待。
    逍遥王:“……”
    ——感觉又被内涵了？
    但看着暖宝灿烂的笑容，还是甘心打起了脸:“没错！暖宝说得对！”
    ——嗯，公平！
    逍遥王脸色有些尴尬。
    看着大家伙儿都在吃番薯，心里后悔极了。
    ——我就不该带这几个番薯回来。
    ——一不小心，又被媳妇儿和闺女批评教育了一番。
    “好好吃哦~谢谢爹爹给我们带番薯哦，暖宝最爱爹爹啦。”
    瞧见逍遥王懂了，暖宝立马就开始转移话题。
    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
    所以她才会用自身行动来提醒逍遥王，而不是直接指出逍遥王的骚操作。
    暖宝打出生起就是个小吃货。
    一个大番薯，她三下两除二就吃完了。
    还睁着大眼睛问:“爹爹~张叔叔是谁呀？他家是卖番薯的吗？”
    “哈哈哈~”
    逍遥王听了这话，忍不住大笑:“对，他是卖番薯的。”
    ——老张的番薯确实烤得不错，以后不当太医了，去支个摊子也能养家糊口。
    “哇，那张叔叔肯定好多番薯啦？”
    暖宝馋得咽起口水:“爹爹~您下次去张叔叔那里的话，多拿一些番薯回来呀。”
    “好~既然暖宝喜欢吃，那爹爹明日就去！”
    “嗯呐~爹爹记得给张叔叔番薯钱哦。”
    暖宝太了解自家老爹的尿性了。
    深怕逍遥王白拿人家的东西，还得特地提醒一句。
    “哈哈哈~好！给给给！”
    逍遥王被暖宝的话逗得笑开怀，满脸红光。
    “真是胡闹，什么卖番薯的？你也不怕张太医听了找你算账。”
    一旁的逍遥王妃看不下去，嗔了逍遥王一眼。
    便朝暖宝道:“别听你爹爹胡说，他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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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3章 哪个龟儿子在背后骂我了

    “噢~张叔叔是太医呀！”
    暖宝看了逍遥王一眼，认真道:“爹爹又调皮！”
    “呵呵……”
    逍遥王干笑了两声，埋头喝汤去了。
    只留逍遥王妃在一旁帮可怜的张太医找回脸面:“对呀，张叔叔是一个很好的太医。
    他还是你爹爹最好的朋友，也是你四皇子哥哥的舅舅。
    娘亲生你们这几个小东西的时候，都是张叔叔过来把脉的。
    所以你们也要记住，以后见了张叔叔要讲礼，要主动问好，知道吗？”
    “嗯！知道啦！”
    暖宝重重点头，应得可爽快了。
    逍遥王妃见暖宝显然是将自己的话记在心里了，甚是欣慰。
    正想夸暖宝几句呢，可下一秒却听暖宝道:“既然张叔叔是我们的好朋友，那可不能放过他！”
    小脑袋凑到逍遥王面前，严肃且认真地交代:“爹爹？番薯再多拿点！”
    “嗝~”
    逍遥王险些没被噎死。
    但转眼看着自家闺女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又大笑起来:“哈哈哈，行，不能放过他！”
    逍遥王妃:“……”
    整个人僵住。
    ——心好累。
    ——这男人没救了，孩子也白教了。
    逍遥王府里，一家人连吃个晚饭都热闹不已。
    而与此同时，张家的饭桌上，张太医已经连续打了八个喷嚏。
    阿啾——
    阿啾阿啾——
    这喷嚏打得脸都红了，眼泪也冒了出来。
    张太医的夫人赵蕊辛见了，不免担心:“老爷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着凉了吧！”
    说着，就要让下人去煎药。
    “无碍！”
    张太医连连拦住:“就是鼻子有些痒，打完就……阿啾！
    我自个儿就是习医的，清楚自个儿的身……阿啾！
    算了，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喷嚏打得密，张太医实在没办法。
    起身就往书房去，还嘀咕道:“我得合计合计，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小人？
    肯定是哪个龟儿子在背后骂我了，阿啾！”
    ……
    逍遥王府。
    一家人吃完晚饭后，冰雹也停了。
    孩子们相伴着离开，屋子里只剩下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你去张太医那头了，他怎么说？”
    逍遥王妃时刻惦记着避子汤药的事儿呢，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放心吧，那汤药好着呢。”
    逍遥王给了自家媳妇儿一个安心的眼神，道:“我今日特地问过老张了。
    他说那药之所以甜，是因为加了不少阿胶和红糖。
    你只管当糖水喝了就是，效果不差的。”
    逍遥王妃得了这回答，稍稍放下心来。
    可想起那甜滋滋的味道，又说:“那也太甜了……”
    “再喝一阵吧，过阵子换药就是。”
    逍遥王揽过逍遥王妃的肩，安慰道:“老张最近在给咱们捣腾一种药丸呢。
    说是吃一粒能管一年，对身子的损伤也不大。
    只是这药丸还差一味药，得年后再找了。”
    “一年吃一粒还不伤身子？这世上有这种药？”
    逍遥王妃微微蹙眉:“确定有效吗？不会又出什么意外吧？”
    “肯定不会！老张说了，那药丸的方子是他师父留下的。之前没想起来，是因为方子被收得太好了。
    正巧要过年，他收拾了一下书房，这才翻了出来。”
    避子药丸自然是假的。
    这世上要真有这样的药丸，逍遥王也不必喝绝子汤药了。
    这只是他今日离开张府之前，跟张太医商量好的。
    就是怕逍遥王妃喝糖水喝得久了会再生疑。
    于是二人想了好久，终是决定给逍遥王妃弄个长期有效的‘避子药丸’出来。
    一年吃一粒，既方便又能避免露馅。
    反正善意的谎言已经如同雪球一般越滚越大，逍遥王也不在意再滚一滚。
    ……
    离开了永乐院的几个孩子，一路上有说有笑。
    由于地上湿漉漉的，还有些滑。
    所以魏慕华和魏思华便轮流将暖宝背在身上，生怕自家妹妹会摔跤。
    眼瞧着马上就要拐到自己小院的那条路了，还没背到妹妹的魏倾华有些着急。
    “二哥，到我了！”
    他凑到魏思华身边:“你都背了暖宝好久了，累了吧？快让我背一背！”
    “背什么背？”
    魏思华瞥了魏倾华一眼，道:“你看好自己脚下的路吧，瞎掺和个什么劲儿？”
    “二哥，你会不会说话？暖宝也是我妹妹啊！”
    魏倾华很不服气:“你和大哥都背了她，为什么不让我背？我也要当好哥哥！”
    说着，又指了指前面的路口:“来嘛，我马上就要拐弯了，快让我背背暖宝。”
    “不行！我还没背够。”
    魏思华都恨不得将暖宝独占了！
    这么懂事儿贴心的妹妹，上哪里找？
    他大步往前迈了几步，跟魏倾华拉出一些距离来。
    道:“夜路难行地也滑，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别再把暖宝摔着了。”
    “怎么会摔啊？我最近练武不知道多刻苦。”
    魏倾华追了上去，抬起手臂就跟魏倾华展示他的肌肉:“看，够男人吧？
    我现在力气很大的，反应也很快，不会摔着妹妹……”
    “我不信。”
    魏思华说着，又加快了速度。
    “真的，你问子越啊！”
    魏倾华屁颠屁颠追上去，对背暖宝的事情很执着。
    ——暖宝是大家的妹妹，得一起疼。
    ——我可不能让暖宝觉得我这个三哥没有大哥和二哥爱她。
    抱着这样的想法，魏思华在前面快步地走，魏倾华就在后面快步的追。
    一前一后，纠缠了好一会儿。
    突然，魏思华停下脚步，笑眯眯道:“路口到了，你回去吧。”
    魏倾华愣在原地。
    他看了看暖宝，再看看路口，简直晴天霹雳。
    ——怎么就到了呢？
    ——方才看还有一些距离的啊！
    “好了，你们别抢了。”
    魏慕华看着二弟和三弟这幼稚的举止，不免叹气。
    “老三，天冷得很，你赶紧回去，别冻着了。”
    “可是……”
    “你就当让让老二吧。”
    魏慕华笑着拍了拍魏倾华，打断道:“我们最近功课重，陪暖宝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你先让一让他！”
    说着，又道:“你每日不是还陪暖宝练武吗？她和你亲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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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4章 被争着宠也是很无奈

    言下之意便是:你紧张什么？陪妹妹最多的人是你，要紧张也是我们紧张啊。
    魏慕华这个老大可不是白当的。
    果然。
    听完他的话后，魏倾华顿时觉得没那么难过了。
    伸手摸了摸暖宝的头，道:“那三哥哥回去啦，我们明天见哟。
    你要记得哦，不是三哥哥不背你，是二哥哥不让啊！”
    暖宝:“……”
    “三哥哥，你注意安全呀。”
    暖宝乖乖挥了挥手，心里却无奈极了。
    ——天天都能见的人，还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谁顶得住啊！
    再看看一脸幸福的魏思华，不禁捶捶他的背。
    软糯糯道:“二哥哥，我要下来自己走啦，不要背背！”
    “不行！”
    魏思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地上滑着呢，二哥哥要把你背回长乐园才放心！”
    “我有秀姑姑呢~”
    “她自己走路都不稳，还背你？”
    魏思华一边说着，一边朝秀儿扬起了抱歉的笑。
    好像在说:你别在意啊，我就糊弄一下这丫头。
    而被糊弄的丫头呢？脆生生来了句:“我还有姜平哥哥和唐定哥哥呀！”
    轰隆——
    这一下，轮到魏思华晴天霹雳了。
    他回头瞪了一眼跟在最后面的唐定和姜平，咬牙切齿道:“他们臭臭的，不能背暖宝！”
    众人:“……”
    魏慕华瞟了魏思华一眼，没说话。
    就觉得自家二弟现在挺幼稚的，有点丢人。
    而唐定和姜平呢？则觉得自己很冤。
    特别是唐定，还下意识闻了闻自己衣裳。
    小声嘀咕了句:“也不臭呀！”
    “别说话。”
    姜平在一旁提醒道。
    ——听说二公子性子最像王爷，果然不好惹。
    几人往前又走了一会儿，便到了上官子越住的小院。
    上官子越往暖宝的怀里塞了个东西，便道:“明日若天气还不好，就不去练武场了。”
    “好~”
    暖宝乖乖点头，捏了捏上官子越塞过来的东西，又道:“谢谢子越哥哥~”
    上官子越回去后，接下来就只剩下魏慕华和魏思华了。
    这哥儿俩一路上无言，却稳稳当当将暖宝送回了长乐园。
    直到目送暖宝进了屋，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秀儿瞧见魏慕华和魏思华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笑着给暖宝打来了洗脸水。
    “大公子和二公子真是好哥哥。
    虽然平常没什么时间陪您，但他们却跟三公子一样，都很疼爱小郡主。”
    “对呀，哥哥们真好。”
    暖宝点头应了一声，又笑道:“可是秀姑姑和唐定哥哥，还有姜平哥哥，也很好呀。”
    说着，便把剩下的三个小番薯都掏了出来:“喏~一人一个，我特地留的哦！”
    “小郡主还是自己吃吧~”
    秀儿看了小番薯一眼，心里暖洋洋的:“奴婢和姜平他们谢过小郡主了。”
    “拿去吃嘛，我还有呢。”
    暖宝像变戏法一样，又从怀里掏出了个大番薯。
    “当当当当~很大一个哟！”
    “怎么还有一个？”
    秀儿惊讶道:“不是都分完了吗？”
    ——王爷给了小郡主五个，这没错啊。
    “这是子越哥哥给哒~”
    暖宝歪着小脑袋，喜滋滋的。
    ——哟嚯~明天早晨还有番薯吃哟。“噢~子越哥哥给的？”
    秀儿笑着眼角的小皱纹都出来了，妥妥的姨母笑啊。
    不过暖宝可没想那么多，赶紧催促着秀儿帮她漱口洗脸。
    睡前还要听故事儿呢。
    这是秀儿和暖宝之间形成的小习惯。
    只要没什么意外的事情，几乎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秀儿都会给暖宝讲小故事儿。
    这古代的故事儿听起来还挺带劲儿的，光怪陆离。
    就是秀儿每一次讲完一个故事儿，就喜欢细讲其寓意，顺带再给暖宝上一课。
    除此以外嘛，别的都好。
    只是今夜……
    暖宝要失望了！
    因为秀儿忙了一天有点累，就跟暖宝说:“之前的故事儿都讲完了，新的故事儿还没到呢。
    它们已经走到蜀国边境了，还没到京都城。等明晚吧，明晚故事儿就到家了。
    到时候奴婢将最好听的两个故事儿挑出来，讲给小郡主听，好不好呀？”
    呃……
    听听。
    这是人话吗？
    别人的故事儿都在脑子里，秀儿的故事儿在外地呢。
    “好的吧！”
    暖宝也没有办法呀。
    总不能直接说:秀姑姑你糊弄我。
    只能乖巧点点头:“那秀姑姑，我们睡觉觉吧。”
    说着，便直接把头埋到了被窝里，想去空间看一看。
    可谁知，她的举动又让秀儿误会了。
    秀儿还以为暖宝是因为没有故事儿听，所以难过了呢。
    于是，又拍了拍暖宝的背，打算和暖宝聊聊天。
    “小郡主？您今日为什么要拿大番薯跟几个公子们换呀？
    王爷把大番薯都给您不好吗？这是王爷疼您爱您呀。”
    正打算进空间的暖宝听到这话，又探出了小脑袋。
    应道:“我当然知道爹爹疼我爱我呀，也高兴有很多的大番薯。
    但是……但是我也疼爱哥哥们啊！”
    “噢，小郡主是因为心疼公子们，所以才换的番薯，对不对？”
    “嗯！对！”
    暖宝点点头，解释道:“反正爹爹把番薯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
    我想拿着我的东西和大家一起分享，让全家人都开心，不好吗？”
    “好着呢，小郡主这叫懂得分享，也叫感恩。”
    秀儿笑着道:“平时几位公子可没少给小郡主带好吃的好玩的。
    小郡主今日这般做，着实是暖心呢，公子们都很高兴。”
    暖宝:“……”
    ——怎么感觉秀儿有点要上课的意思？
    ——我做错了什么？没故事儿听，还要上课啊？
    “嗯，我看出来啦！”
    暖宝点点头，连忙转移了话题:“但是我觉得爹爹做得不太对，太偏心啦！
    虽然他偏的人是我，我也很爱他，可是……
    可是我觉得他总这样做的话，几个哥哥会伤心呢。
    所以我今天暗戳戳批评他啦，希望他能长记性吧~”
    “噗……”
    秀儿没忍住笑出了声:“是，小郡主批评得很对，王爷确实太偏心了。
    不过您也别忘了，王爷这么做也是疼爱您。
    这府中每一个人都很疼爱您，只是方式不一样而已。”
    （晚安，明日除了假期加更外，再加一章书评的。每增加10条五星书评，我们加更1章，小手指动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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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5章 王府上下连粗使奴仆都宠她

    秀儿很想告诉暖宝:小郡主，您想多了，几个公子才不会伤心呢。
    毕竟这逍遥王府中，上到王爷和王妃娘娘，下到一个粗使奴仆，有哪一个不偏向暖宝？
    在秀儿看来，只要众人的那些偏爱是给暖宝的，那么魏慕华几兄弟就不会有意见。
    他们巴不得这世上所有的人都疼爱暖宝呢。
    但是仔细掂量过后，秀儿还是将这些话忍住了。
    暖宝到底还小，虽说平常表现得非常懂事儿，可却依旧处于需要大人引导的年纪。
    因此秀儿觉得，对暖宝的任何一种灌输都要十分小心才行。
    就拿方才她想说的那番话来打比方吧。
    稍有不慎，就会让暖宝以为所有人对自己的爱都是理所应当的，渐渐养成过度索取的习惯。
    等以后长大了，搞不好还会认为全天下的人都应该疼自己爱自己顺着自己……
    这是不对的。
    秀儿承认，有时候自己是想得太多了。
    但她是暖宝的贴身婢女啊，一言一行都有着引导的作用，她不得不多为暖宝考虑。
    ……
    马上就要过年了，京都城的天气也越发湿冷。
    昨日天黑后才停的雨，在后半夜竟又下了起来。
    风呼呼地刮，雨哗哗地下，直到天亮也没停。
    永乐院那头派人来传话，说是雨天路难行，让暖宝不必过去用早饭了。
    刚刚醒来的暖宝还躲在被窝里揉眼睛打哈欠呢。
    听到门外的动静后，立即就清醒了。
    “秀姑姑！”
    她奶声奶气喊道:“是不是会有厨房的人过来送早饭呀？”
    “对呀。”
    秀儿送走那前来传话的人，便关上门回来给暖宝穿衣裳。
    “今日雨太大了，娘娘说小郡主不必过去陪着用早饭。
    待会儿到了时辰啊，厨房那头会有人把早饭送过来的。
    来，把小腿腿伸出来，咱们先将小棉裤穿了。”
    暖宝抱紧了被子，把自己的上半身裹着。
    双腿一蹬，就将自己的大长腿送了出去。
    ↑（作者声明:此大长腿并没有经过作者认证，只是暖宝自以为。）
    还不忘问秀儿:“那廖婶不会过来吧？”
    秀儿笑了笑，先将厚厚的袜子给暖宝穿上:“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廖婶喜欢小郡主呢，兴许会自己过来也不一定。”
    “啊？”
    暖宝不自觉打了个颤。
    上次廖婶对她的‘疼爱’，她还没完全消化呢。
    “秀姑姑~能不能说我没醒呀？”
    她探着个小脑袋去看秀儿，小声商量:“如果是廖婶过来的话，你就说我还……”
    “哎哟，诗情姑娘和画意姑娘怎么站门口咧？”
    暖宝的话还没说完呢，门外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怎么的？小郡主还没醒啊？”
    “！！！”
    是廖婶！
    ——我这嘴开了光吧？
    暖宝大长腿又是一蹬，直接把刚刚穿到膝盖处的棉裤给蹬下去了。
    一个翻身，将自己裹在被窝里，连脑袋都没露。
    秀儿见此，又好笑又无奈。
    只能将棉裤先放到一旁，出去应付廖婶。
    “是谁来了？小声着些！”
    秀儿只开了半扇门，堪堪够自己出去。瞧见廖婶一脸喜气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个食盒，忙笑道:“廖婶来了？”
    她声音轻轻的。
    人刚出来，立马就将房门关上了。
    “廖婶是来送早饭的吧？小郡主还没醒呢！”
    “哦！还没醒呀？”
    廖婶一听这话，连忙伸手虚掩住口鼻，只发出了气音:“那倒是我来得不巧了！
    本还想着今日过来再给小郡主梳一次头呢！上次我梳的那个头，小郡主喜欢得很吧？”
    “廖婶的手艺甚好，我和诗情还有画意啊，都自愧不如。”
    秀儿可没法代替暖宝去回答廖婶的这个问题。
    只是旁敲侧击道:“就是你那小辫子编得也太紧了，不好拆呀。
    小郡主要洗头的时候，我和诗情画意拆了好久呢。”
    秀儿的话说得含蓄，就像是彼此之间唠家常一般自然，并没有任何责怪和嫌弃的意思。
    廖婶听了以后，立即就明白自己做得不够好，却又没有半分难过。
    只当这是秀儿在给她提醒，好让她下次编发的时候多注意注意呢。
    忙道:“哎哟，那可能是我编的时候太用力了！
    我这天天在厨房里忙活，手劲儿大得很，没轻没重的。
    不过不打紧，下次再编的时候啊，我轻一些就是，别把小郡主弄疼了。”
    说着，又叹气道:“唉，我真是没那个福气啊，竟来早了！
    要不然现在就能给小郡主再编一次小辫子！
    不过这大风大雨的，天气冷得很，小郡主也没处可玩，多睡一会儿也是好的。”
    “可不是吗？这天气冷就算了，还潮湿得很。”
    秀儿随意应了句，就伸手去接廖婶的食盒:“廖婶先把小郡主的早饭给我吧！
    待小郡主醒了以后，我热热再给她吃。”
    说罢，见廖婶一脸不舍的样子，又道:“小郡主昨夜看书认字呢，看得晚了些。
    恐怕这一觉啊，怎么都得睡到大中午了。”
    言下之意，便是让廖婶莫等了，等不了的。
    而廖婶厨房那头的活儿也不闲，中午和晚上自然是没空的。
    所以秀儿以为，自己这一番话肯定能帮暖宝解一次围。
    可谁知，廖婶一听这话，满目好奇:“哟，认字呢？小郡主可真勤快啊~
    早就听说小郡主开始认字了，现在认了不少吧？都会看书了！”
    “嗯……”
    秀儿点点头，笑道:“是认了不少字，王爷都亲自过来考过了。
    像‘大小’啊，‘天地’啊这种简单的，小郡主都会了。”
    有什么办法呢？秀儿也不好直接下逐客令啊。
    到底是管家的媳妇儿，又是真心疼爱暖宝的，秀儿总得给些面子。
    更何况，她口口声声说暖宝还没醒，那就意味着她自己现在闲着呢。
    既是闲着，当然也没理由说自己要忙了。
    “真的？小郡主那么厉害呢？三岁不到，就认得这么多字了！”
    廖婶双目发光，满脸骄傲:“我就说嘛，我们家小郡主聪明又伶俐的，定不会跟外头传的一样！
    外头那些人啊，怕是活够了，才敢这样造谣我们家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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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6章 小郡主被造谣

    “造谣？”
    秀儿一听，立即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儿？外头有人说小郡主不好吗？”
    ——不会啊。
    ——我这几日天天往外跑，并没有听到什么流言蜚语啊。
    如此想着，便将食盒交给了身后的诗情:“拿去温着吧，等小郡主醒了就能吃。”
    又轻轻将廖婶拉过一旁:“廖婶可忙吗？要不去我屋里坐坐，外头冷！”
    “坐就不坐了，厨房那头还有事儿呢，我简单与你讲几句就好。”
    说着，又反手拉过秀儿，往一旁走了走:“咱们走远些说，莫吵醒了小郡主。
    这件事儿啊，其实是这样的……”
    廖婶将自己得来的消息捡要紧的跟秀儿说。
    说完后又道:“这些话过分吧？我听了都想揍人！
    我们家郡主是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啊？竟被她们说三道四，诋毁成这副模样儿！
    一开始啊，我是打算自己去求见王妃娘娘，将这件事儿如实禀报给娘娘的。
    但我是厨房的人啊，平常鲜少有机会儿到主子面前走动。
    我担心自己去了以后，一紧张就说不明白了！
    正巧今日厨房要送早饭来给小郡主，我就自己来了。
    想着你是娘娘身边的红人，现在又伺候着小郡主，由你去说最适合不过。”
    言毕，还咬牙切齿道:“秀儿啊，你到了娘娘面前，可得把话说清楚了。
    得让上头查得明明白白的，再好好教训那些造谣的人！
    咱们的小郡主可不能受委屈，知道了吗？”
    秀儿听完廖婶的话后，心情也很沉重。
    她笑都笑不出来了，只拍了拍廖婶的手，应道:“放心吧廖婶，我心里头有数。”
    “你有数就好！”
    廖婶点点头，又问:“对了，上次跟你说的话你可没忘吧？
    就是我孙女来伺候小郡主的事儿，你上着点心。
    我不能常去娘娘面前走动，也不知道娘娘什么时候会给小郡主选同伴儿。
    所以这件事情就靠你了！一旦娘娘要开始选人了，记得给我家那孙女美言几句。”
    “记着呢，放心吧啊？”
    秀儿知道廖婶是真的心疼暖宝，因此对她的叮嘱也是连连点头。
    “不过我也是个奴婢，只能帮着说几句好话，提醒娘娘一二。
    至于娘娘最后会选谁，我就不能保证了。”
    “你这丫头！”
    廖婶见秀儿将话说得那么直白，忙笑道:“有几句好话就行了，你廖婶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
    说着，看了看走廊外头的雨，又说:“哎哟，这雨可算小些了。
    该说的都跟你说了，我也得回去忙活了！”
    “去吧，路上小心些，莫摔着。”
    秀儿往前送了几步，道:“以后这种跑腿的事儿就让下头的人来吧！
    你好歹也是厨房那头的管事儿，天天自己跑来送饭算怎么回事儿？”
    “呵~给小郡主送饭我乐意呀，你管得着吗？”
    廖婶笑着呵了声，又忍不住唠叨几句:“今日的早饭有红豆包和鲜肉包，还有虾米粥！
    那红豆包是我包的，特地包得只有鸡蛋大小，最适合小孩子吃。你让小郡主试试，看她喜欢不喜欢？喜欢吃的话，我明日继续包！”
    “好了好了，知道了，快回去吧。”
    秀儿笑着摇了摇头，总算明白暖宝为什么会躲着廖婶了。
    有些疼爱啊，真是顶不住！
    秀儿再回到屋里时，暖宝已经从床上起来了。
    自己套上了棉裤，穿上了衣服，正拿着小板凳坐在火堆旁烤她的大番薯呢。
    “哎哟，小祖宗呀！”
    秀儿被吓了一跳，飞快上前将暖宝抱起:“您怎么坐到火堆旁了？也不怕烫伤！”
    说着，上下检查了一下暖宝。
    见暖宝的衣服穿得还不错，就是有些地方没扯平而已。
    不免面露惊讶:小郡主会穿衣裳了？
    “秀姑姑~你别担心呀。”
    暖宝任由秀儿给自己扯着衣裳，奶声奶气道:“我饿了嘛，想吃子越哥哥给的大番薯。
    但是大番薯是冷的，不能吃啊，吃冷的东西会坏肚肚嘛。
    我又不敢出去叫人，怕廖婶进来给我编头发，就只能自己烤啦。”
    说着，又笑眯眯道:“我很小心的，才不会被烫。秀姑姑你看，我好着呢。”
    “是，小郡主好着呢。”
    秀儿板着脸，但眼睛却宠溺得很:“这一次就算了，但绝对不能有下一次，知道吗？
    小孩子是不能玩火的，再小心都不行！”
    说罢，又道:“火虽然能煮食物，能取暖，但它是很危险的东西。
    如果烫伤了小郡主，小郡主会很痛痛，而且还会留疤！”
    秀儿教育完暖宝，又笑着开起了玩笑:“小姑娘留了疤就不漂亮了~
    小心以后子越哥哥不喜欢你哟！等到了那个时候，小郡主可别哭鼻子。”
    “才不会呢~”
    暖宝想都没想，就怼了回去:“子越哥哥不是那般庸俗的人！
    一个人漂亮不漂亮，是看她的心地善良不善良，又不是看脸蛋儿。”
    此言一出，秀儿立马就愣住了。
    ——我竟无言以对？
    ——小郡主年纪小小的，怎么还能知道‘庸俗’一词呢？
    疑惑归疑惑，但秀儿还是不得不承认，暖宝给她上了一课。
    ——是啊，一个人是美是丑，怎么能光看皮囊呢？
    ——不能以貌取人这种道理连小郡主都懂，我怎么会忘了？
    ——好在小郡主自己清醒，否则我方才的那番话，岂不是会教坏小郡主？让小郡主以为，别人喜欢她都是喜欢她的容貌？
    “秀姑姑，你怎么啦？”
    暖宝看着秀儿的精神有点紧绷，还以为是秀儿没从刚才的事情里缓过来呢。
    毕竟自己现在确实是个孩子，离火堆太近了，着实吓人。
    于是，暖宝眸子转了转，又道:“好了嘛！大不了我以后不靠近火堆咯~
    这样的话我心地也漂亮，脸蛋儿也漂亮……”
    “嗯~对！”
    秀儿听了这话，连连点头:“能够内外兼修是最好不过的，就像子越哥哥那样！”
    ——不错不错，小郡主好有觉悟的。
    暖宝:“……”
    ——怎么又提子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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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7章 恶毒的谣言

    一开始秀儿提起上官子越时，暖宝可没有多想。
    她觉得秀儿的话不对，立即就怼回去了。
    可现在……
    当秀儿又笑着提起上官子越时，暖宝感到不对劲儿了。
    毕竟这一幕太熟悉。
    就好像上一世那些大人们在逗小孩子，强行组cp一样？
    a长辈：哎呀，你喜不喜欢这个哥哥呀？长大后要不要嫁给他当媳妇儿啊？
    b长辈：哎哟哟，快把新买的小裙子穿上，穿上了某某小哥哥才喜欢你呀。
    呃！
    有画面了。
    一群乌鸦从暖宝头顶飞过。
    再看向秀儿时，她突然觉得：秀姑姑好坏啊！
    ……
    早饭吃的是上官子越给的大番薯，再加上几口的虾米粥和好多个红豆包。
    这是暖宝会吃包子以后，头一次没吃鲜肉包。
    只因廖婶做的红豆包跟上一世的豆沙包差不多，简直不要太好吃！
    吃完大番薯和红豆包后，她就吃不下其他东西了。
    若不是因为吃红豆包时被噎了一下，她连那几口虾米粥都不会喝。
    一个早饭下来，整得她肚子圆鼓鼓的。
    ——不行了不行了，红豆包太好吃了，下次不能吃了！
    ——好怕小肚肚会爆炸哦
    一旁的秀儿看在眼里，心想：小郡主果然喜欢红豆包，得让廖婶明日多做些。
    由于已是年关，铺子的事情还有得忙。
    所以秀儿伺候完暖宝吃早饭后，便穿上大外套拿上雨伞，跟着唐定出了长乐园。
    离开之前还特地叮嘱了诗情和画意，让她们照顾好暖宝。
    铺子的事情太多，她和唐定中午怕是不会回来了。
    又派人去了上官子越的小院，说是午休后若外头的地还湿着，就请上官子越去长乐园教暖宝功法。
    当然了，教功法是借口。
    秀儿只是不放心暖宝而已。
    毕竟唐定跟着自己出去了，姜平又被指派去郡王府教孟家小姐武功。
    虽说不是一整天，但姜平每天下午总得出去一个多时辰呢。
    诗情和画意性子比较沉闷。
    让她们照顾暖宝没问题，但给暖宝解闷嘛，还是有点难度啊。
    秀儿离开长乐园时，外头的雨已经小了很多。
    淅淅沥沥的，路倒也不难行。
    走到路口时，秀儿想起了廖婶的那番话，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对唐定道：“你先自己去，把铺子的事情处理一下，我随后就到。”
    言毕，便拐了个弯往永乐院去了。
    永乐院里，逍遥王妃正在教老五魏唯华说话呢。
    逍遥王不在，去张府了。
    他记着暖宝的话呢，雨才小一些就去找张太医拿番薯。
    逍遥王妃瞧见秀儿这个时候过来，不免有些心惊。
    忙将魏唯华交给婆子，问道：“这还下着雨呢，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暖宝有什么事儿？”
    “回娘娘话，是出了件事儿，奴婢得尽早跟您禀报一下。”
    秀儿行了礼，便径直道：“今日的早饭，是廖婶亲自送过去的。
    奴婢在与廖婶闲谈时，听廖婶说了一桩事情，心中大为震撼。
    这事儿，也是廖婶昨日刚刚知道的，说是昨天庄子那头有人来送菜了。
    送菜的人说，现在京都城中有好些大户人家都在背地里传小郡主的谣言，传得很是难听！”
    “暖宝的谣言？”
    逍遥王妃皱眉，一脸疑惑：“暖宝才多大，有什么谣言可传？
    就算要传，传的也当是好话才对！她不满三岁就会认字，还救了人，都是好事儿啊。”
    “回娘娘话！奴婢觉得，这谣言兴许就跟救人有关。”
    由于秀儿本就是逍遥王妃身边的人，所以说话也比较大胆。
    再加上事关暖宝，所以心中有什么猜忌也不会藏着掖着。
    “那送菜的人说，那些大户人家都说小郡主……
    说小郡主年纪不大，脾气却不小，没一点姑娘家的样子。
    还说小郡主嚣张跋扈，没有……没有家教，泼辣又凶悍！
    可是娘娘，咱们小郡主从出生到现在，能去的地方根本不多。
    除了在王府里待着，就是进宫去给皇上和太后娘娘请安了，没几个人会认识她啊
    宫中的娘娘小主们虽多，但对咱们小郡主，那都是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更何况，皇上有多疼爱小郡主，宫里头谁不知道？
    想来……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谣言，应当不是从宫里传出来的。”
    秀儿说这些话时，声音都颤抖了。
    自己一直悉心照顾的孩子，哪里能让别人这样诋毁？
    “而且，奴婢跟小郡主几乎形影不离，不管小郡主去哪里，奴婢都跟着的。
    奴婢敢以性命发誓，小郡主乖巧懂事儿，机灵能干，不知道多讨人喜欢。
    根本不可能是外人传的那样！
    除非……是小郡主的某些言行，让别人误会了。
    所以奴婢仔细想了想，唯有小郡主被毒蝎子掳走的一两个时辰，奴婢没守在身边。
    小郡主又正巧是在那个时候，跟三公子一起救了人。
    会不会是……是小郡主言行太豪爽了，吓到了谁？
    毕竟小郡主在被毒蝎子掳走之前，就已经跟着姜平习武了，还很有天分。
    她跟一般的娇小姐，确实不大一样。”
    早在廖婶和秀儿说起这些谣言时，秀儿的脑海中就已经有了一个造谣的人选。
    只是因为那人选年纪也不大，所以她不敢点名道姓。
    不过话又说回来。
    秀儿在逍遥王妃面前的这一番分析，也就差点名道姓了。
    吓着了谁？
    还能吓着谁？
    当初被毒蝎子掳走的，且知晓了暖宝身份的，也就只有孟家那几个孩子了。
    虽说孟家的孩子被魏倾华和暖宝兄妹救下一事儿，也曾传得京都城沸沸扬扬。
    但外头的人并不曾见过他们兄妹当日是如何救的人，又怎么会闲到去造谣的地步？
    更何况，逍遥王可不好惹，谁会吃饱了撑着，去得罪他？
    “真是胡闹！”
    逍遥王妃气得连手都发抖了，周身散发着一股高位者的冷漠和威严。
    自己家闺女才多大？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谣言？
    “那送菜的人是谁？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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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8章 咱们家小郡主跟别人不一样啊

    “回娘娘话，送菜的人是程伯的儿子程均和儿媳妇均嫂。”
    秀儿老实应道：“据廖婶说，庄子里头的温室今年收成不错。
    所以除了给咱们自家供菜外，其余的菜就卖给了城中好几户大家。
    程伯现在年纪大了，送菜的事情都落到了程均和他媳妇儿身上。
    他媳妇儿均嫂是个健谈的，送菜时没少跟那些大家的厨房婆子闲扯。
    这些话，都是均嫂从那些婆子的嘴里听来的。由于小郡主是自家小主子，均嫂不敢马虎。
    接连套了好几户大家婆子的嘴，听到的都是一样的话，这才转告了廖婶。”
    说着，又道：“这事儿廖婶本该第一时间来跟娘娘禀报的。
    但她怕自己会紧张，来到永乐院后说不明白，所以便去告诉奴婢了。”
    廖婶对自家主子好，秀儿自然就会多给廖婶说好话。
    像禀报暖宝被造谣这种事情，廖婶确实该来永乐院的。
    先去了长乐园，有些不符合规矩。
    因此秀儿才会多嘴几句，将廖婶的事情说清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嗯，廖婶是个好的，我心里头清楚。”
    逍遥王妃神情冷漠，显然是不会让这件事情轻易过去的。
    只见她微微转头，朝一旁的丹秋道：“你让人去城外的庄子走一趟，把程均和均嫂都请来。”
    这件事情她必须得查清楚，否则都妄为一个母亲！
    “是，娘娘。”
    丹秋得了令，立即便下去。
    脸色同样难看，恨不得现在就能将那造谣之人抓起来，狠狠揍上几顿。
    是的。
    揍几顿。
    一顿不够。
    她们家小郡主又可爱又暖心，怎么到了别人嘴里，就是个没家教没规矩的野孩子呢？
    必须得教训！
    “娘娘，奴婢还有一事儿想与娘娘说。”
    秀儿垂着头，轻轻开口。
    逍遥王妃深吸了口气，道：“说吧，什么事儿？”
    “回娘娘话，小郡主生性活泼，虽好学习，却也喜欢玩耍。
    可偏偏小郡主鲜少出府，所认识的小朋友不多。
    能陪着小郡主一起玩的，除了咱们府中的几位公子外，就只有宫里头的几位殿下了。
    但最近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很忙，宫里头也有些日子没去了。
    奴婢瞧着小郡主终日孤单得很，也不是个办法。
    所以便想着，是不是该给小郡主寻一两个小丫鬟了？”
    逍遥王妃正在气头上，按道理来说秀儿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事儿。
    但也正是因为逍遥王妃正气着，所以她才要在这个时候开口。
    一来，是她最近忙着铺子的事情，很少能陪在暖宝身边。
    她希望能有两个小丫鬟来陪着暖宝，给暖宝解解闷。
    反正小丫鬟早晚都要寻的，倒不如趁着现在安排了。
    反正铺子开业后，还有得忙呢。
    二来呢，也是想转移逍遥王妃的注意力。
    逍遥王和魏慕华几兄弟都不在府中，没人能更好的开解逍遥王妃。
    秀儿怕逍遥王妃自己气着气着，再气坏了身子。
    毕竟逍遥王妃的性子是很好的，鲜少动怒。
    但一旦动怒，丈夫和儿子必定会有人守在身边开解她。
    也只有他们的开解，才能真的让逍遥王妃宽心。
    秀儿自问自己是没有那个能力的，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而逍遥王妃呢？果然仔细考虑起秀儿的话，暂时放下了暖宝被造谣的事儿。
    “现在就寻小丫鬟，会不会太早了？”
    她微微蹙眉，朝秀儿道：“当初那几个小子找书童，都是五岁左右才找的。
    就连当年冬雪来陪我，也是在我四岁的时候才来的。
    而且这京都城中，大多数小姐都是五六岁才找的小丫鬟吧？
    如今暖宝才两岁半，就要找小丫鬟了吗？”
    眼神带着几分疑惑，好像在说：我没养过闺女，但我自己也是别人的闺女，你别骗我。
    “回娘娘话，别的小姐确实是五六岁才寻的小丫鬟，不过……”
    秀儿想了想，终是道：“不过咱们家小郡主跟别人不一样啊。
    别家的女儿，也没有在两岁半就习武认字的，只有您家闺女才这么聪明伶俐呢。
    奴婢觉着，这个时候给小郡主寻两个小丫鬟，或许正是时候。
    一来，能陪着小郡主玩耍，解闷。二来，也能让她们跟小郡主一起学些东西。
    到底是要跟在小郡主身边的人，可不能拖小郡主的后腿啊。
    而且……早些把人给小郡主寻了，也好早些培养感情。”
    “嗯~倒也是这么个理。”
    逍遥王妃听秀儿这么一说，顿时没法反驳了。
    可不是吗？
    她家女儿素来跟别人家女儿不一样。
    “那就在家生子中寻两个吧！早些把人安排了，也好减轻减轻秀儿她们的负担。
    不过有一点，孩子的秉性绝不能差。口齿能伶俐些，但不能教坏了人。”
    到底是给暖宝找小丫鬟，逍遥王妃自然谨慎。
    她看向冬雪和秀儿，道：“你们也想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年纪不能太大，怕心思多。也不能太小了，别到头来照顾不好暖宝，反倒要别人照顾她。”
    “家生子中，年龄差不多的丫头倒是有一些的。”
    冬雪想了想，开口道：“光是廖管家那头，就有两个孙女。
    但这两个孩子年纪具体多大，奴婢倒记不清了。
    还有府中一些婆子家，也都是有孙女的，应该都在五六岁左右，也有七八岁的。
    对了，就是城外庄子那头，程伯的孙女，好像年纪也不大。
    不过秉性这些，还得细心去观察观察。留在小郡主身边的人，可不能有歪心思。”
    秀儿听言，也点点头，道：“廖伯家中的孙女，好像一个是六岁，一个四岁？
    前些日子听院子的人说起过，两个丫头蛮机灵？也能干！
    据说啊，还去过厨房帮婆子们摘菜呢，挺讨喜的。
    但奴婢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好？得仔细观察一阵才行。”
    说着，又道：“程伯家的那个孙女，倒是没听说过。
    不过娘娘待会儿倒是可以先看看程均和均嫂！
    若这对夫妻不错的话，那孩子应当也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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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9章 教他们做人

    逍遥王很快就回来了。
    他去张府时，张太医还在宫里头当差呢。
    所以他十分顺利地就从张夫人赵蕊辛那里，拿走了半箩筐的番薯。
    虽说是生的，但烤番薯嘛，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逍遥王可不认为，昨日拿回家的那些番薯这么好吃，都是因为张太医的手艺。
    说到底，还不是这些番薯好？
    总之，逍遥王拿到番薯后，便乐呵呵回了王府，也顾不得张太医知晓后会不会气急败坏。
    可谁知，这才刚刚踏入永乐院，他就察觉到气氛不太对了。
    急速往屋子那头奔去，却见素来温婉娴淑的逍遥王妃正端坐在椅子上，脸色既严肃又冰冷。
    逍遥王心中咯噔了一下，神色也有些不好看。
    ——出事儿了！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最清楚不过。
    从相识到现在，逍遥王妃脸上出现过几次这样的神情，逍遥王都数得过来。
    他家媳妇儿是个温柔娴静，平易近人的主儿。就算与人置气，也是平淡且优雅的。
    能够让她气成眼下这副样子，定是有人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凤华，怎么了？”
    逍遥王径直朝逍遥王妃走去，开口问了声。
    一双大手覆到自家媳妇儿的柔荑上，轻轻捏了捏。
    ——别担心，有我在。
    逍遥王妃瞧见逍遥王回来，眼眶顿时就红了。
    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她的坚强和果断，却无法在逍遥王这里憋得住半分委屈。
    倒不是说她是一个漂亮的绣花枕头。
    身为南骞国的公主，蜀国的王妃，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其实都可以独当一面。
    只是这么多年来，她脆弱的一面都是被逍遥王仔细包裹起来的。
    因此一看到逍遥王，她的委屈根本就忍不住。
    更何况今日这事儿还涉及到了自己的宝贝闺女，这比她自己去受人诋毁还要令她难过。
    “阿祁，我们家暖宝受欺负了。”
    逍遥王妃想都没想，便来了这么一句。
    听得逍遥王先是一愣，紧接着，火气蹭蹭蹭就上了头。
    “怎么回事儿？谁欺负暖宝了？”
    逍遥王的话音方落，外头就有人来报：“王爷，娘娘，程均和均嫂到了。”
    “让他们进来。”
    逍遥王妃清冷应了句，便赶紧抽出了被逍遥王握住的手，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
    一瞬间，她整个人的气质又恢复了方才的冰冷和疏离，威仪万千。
    逍遥王见此，也没再继续追问，只坐到逍遥王妃的身旁，脸色极臭地等着程均他们进来。
    而程均跟均嫂呢？自然知道逍遥王妃传他们过来是为了什么。
    二人踏入花厅先规规矩矩行了礼，便将自己听到的话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逍遥王妃是听过一次这些混账话的，可还是被气得不行，就更别提逍遥王了。
    “混账东西！”
    只见他重重拍了案桌一掌，王者之气压得花厅里的人都忍不住发颤。
    “一个个吃撑了闲的，竟敢这样诋毁本王的闺女！
    看来真是本王太好说话了，让这些嚼舌根的都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逍遥王说着，又问：“这些话具体是从哪户人家那里听来的？都给本王说清楚。
    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些人家眼界如此之高，竟连我逍遥王府的家教都看不入眼！”
    “回……回王爷的话，咱们庄子今年一共给四户官宦人家供菜。
    其中有……有三户人家，都在传小郡主的谣言。”
    回话的人是程均，在庄子中，他已算是十分稳重的人了。
    可如今在逍遥王面前，依旧心肝发颤：“这三户人家分别是……是将军府姜家。
    还有户部左侍郎王家，以及……以及翰林院学士林家。
    只有太医院的张家，目前为止还……还没有人传过小郡主的谣言。”
    “呵！四户人家就有三户在传这些混账话？好啊！好得很！”
    逍遥王冷笑了声，脸色极其难看。
    “将军府是吧？看来这统领过几十万大军的姜将军，治家的本事儿也不怎么样啊。”
    说着，又道：“从明日起，把这三户人家的菜都断了，不许再供！
    多出来的蔬菜拿去外头卖了也好，烂在庄子里也罢，本王不缺那几个银子。”
    “等等。”
    逍遥王妃一听逍遥王这话，立即便问：“阿祁，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闺女都被人诋毁成这样了，本王自是要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
    逍遥王与自家媳妇儿说话时，语气虽柔和了不少，但脸色依旧难看得很。
    “这几户人家，全府上下的冬季蔬菜都得从本王的庄子拿，却还要胡说八道诋毁本王的闺女？
    做人不是这么做的！既然他们不会做人，那本王不介意教教他们。”
    言毕，又道：“不过……本王素来懒得很，不轻易出手。
    可一旦出手，就不可能只在这些蔬菜上计较了。”
    逍遥王微微眯起的眸子冰冷至极，充满了危险。
    姜将军回京也有几年了吧？也差不多歇够了。
    他可是蜀国的第一大将，边境怎可常年无他？也该让他回去了！
    户部那头，刘尚书明年就要告老还乡，得从两个侍郎中选出一人来接替尚书之位。
    前些日子听皇兄的意思，是比较看重这个左侍郎的。
    可暖宝这桩事儿之后，皇兄会如何选择，那还说不准呢。
    于翰林院，也是时候换个学士了。连下人的嘴都管不住，朝廷还巴望他管好翰林院吗？
    别瞧着翰林院里头的人官职都不高，可前途却不小。
    科举的状元若是成了京官，那第一站就是去翰林院。
    翰林院里积攒了一定的政治经验，再升官时，就会往中书省、内阁、六部等地输送。
    因此翰林院里头的人，对于朝廷来说至关重要。
    不仅仅是政绩和秉性要好，就连家中的那些破烂事儿，也是考核的内容之一。
    “蔬菜那头先别断。”
    逍遥王妃看着逍遥王的神色，就知道逍遥王会有大动作。
    于是，想了想道：“暖宝被人诋毁，我心里头也气。
    但牵连进此事儿的人不少，我觉得咱们还是得查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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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0章 该他们受的，他们一样得给本王受住

    “查！肯定要查！”
    逍遥王转头看了逍遥王妃一眼，道：“谣言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传起来，总得有个源头。
    但不管源头在哪里，这三户人家都休想撇清干系。
    该他们受的，他们一样得给本王受住！”
    说着，又冷笑道：“既然好日子过腻了想寻点事儿，那本王就跟他们好好玩一玩吧。
    这么些年本王也挺闷的，是时候让这京都城热闹热闹了。”
    京都城中，谁还不是大户人家呢？
    这深宅大院里的事情，逍遥王怎么会不懂？
    身为奴仆，知晓消息的方式就那么几个。
    要么是稍微自由的奴仆从外头听到了什么消息，就像程均和均嫂一样。
    他们得知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第一时间就会想办法上报给自家主子。
    要么，就是贴身奴仆从自家主子口中听说了什么闲话，然后再散播出去。
    这种人，逍遥王府里目前还没有。
    毕竟要成为他们的贴身奴仆，都得经过千挑万选。
    嚼舌根，则是大忌。
    可逍遥王府中没有这种人，不代表别人府中也没有。
    所以，不管那三户人家的下人是如何得知暖宝的这些闲话，都跟她们的主子脱不了关系。
    而任由下人们在暗地里拿暖宝的名声来唠家常，甚至还唠到了外头人耳里，大肆诋毁暖宝的名声。
    就更说明，这三户人家的主子不作为了。
    光凭着这一点，逍遥王便觉得，自己让他们受什么罪都不为过！
    逍遥王妃知道逍遥王看着懒散，但实则也是个狠人。
    所以对于给暖宝出气的事儿，她从来都不担心。
    她更在意的，是如何遏制谣言继续泛滥，如何挽回暖宝的名声。
    “均嫂，你们几天给他们送一次菜？”
    “回娘娘话，隔天就送一次。”
    均嫂垂着头，老老实实应道：“下一次送菜，就是明日。”
    “那好。”
    逍遥王妃点了点头：“待会儿去账房那头领些银子，大方些，不必顾及。
    有钱能使鬼推磨，明日去送菜时，带上银子去套话。
    一定要让她们告诉你，这些混账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是，娘娘。”
    均嫂在听到那些谣言时，第一时间就套过话了。
    可那些婆子们精明得很！
    嚼舌根归嚼舌根，一旦涉及到更深的话，那嘴巴比什么都严实。
    因此她只知道各大世家中有人在暗暗传小郡主的谣言，却不知谣言从何而起。
    以至于到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面前，她所能交待的信息并不多。
    而逍遥王妃呢？
    纵使心中有了怀疑的对象，秀儿那头也分析得有道理，却也不能直接给人家定罪。
    一来，她对事不对人，凡事儿都讲究证据。
    二来，牵扯进来的都是官宦之家，弄出如此不入流的事情，实在令人意外。
    逍遥王妃担心其中会有什么误会？
    若不查清楚就冒然对人家下手，恐会让皇帝和逍遥王都难做。
    交代完均嫂后，逍遥王妃便让他们夫妇下去了。
    瞧着一旁的逍遥王还是满脸阴郁，便倾身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道：“阿祁，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难受，甚至还很委屈。
    自打暖宝出生以来，就比别人家的孩子机灵。
    所以咱们全家上下，不管是你跟我，还是几个儿子，对暖宝的教导都是十分小心的。
    不说她能跟孟家那姑娘一样，才三岁的年纪就得了个大家闺秀，温婉斯文的好名声。
    也不至于……不至于像那些人传的这般不堪！
    可是难受也好，委屈也罢，谣言的源头总是要查出来的。
    你方才一开口就让程均他们断了姜、王、林三家的菜，着实有些冲动了。”
    “嗯，确实是气昏了头。”
    逍遥王看着自家媳妇儿，放软了语气。
    道：“一想到程均他们一共只给四户人家送菜，就有三户人家在传我们暖宝的谣言。
    我就不禁计算，这京都城里，暗中传谣的人家究竟有多少？
    今日那些婆子们既能将谣言传到程均他们的耳里，那明日呢？
    我的宝贝什么错事儿都没干，凭何要受这委屈？
    心中的火气大了，不免就想通过断他们的菜，先让他们心慌几日。
    等我们接下来把事情都查清楚后，才给他们来点大的。”
    说着，逍遥王又叹了口气，道：“你别瞧着断一些蔬菜伤不了他们皮毛。
    这些人啊，一个比一个精，不可能不知道程均送去的菜是咱们王府的。
    他们暗地里嚼了暖宝的舌根，本就会心虚。
    咱们再突然断掉他们的菜，小小一个举动，就够他们几天睡不着觉了！”
    言毕，又笑了笑，柔声道：“不过凤华你的做法是最好的。
    事情总要先调查清楚，才能知道这件事情发酵到了何等地步。”
    “你呀。”
    逍遥王妃听了这话，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管谣言的源头在哪里，这三户人家都脱不了干系。
    你想先让他们心慌一阵，为暖宝出出气，也是正常。
    只是……王家和林家也就算了，姜家的菜如何好断？
    你与姜将军之间的交情，难道比张太医要浅吗？”
    “就是因为交情深，所以我心里头才会更气啊！”
    提起姜家，逍遥王都恨不得去将军府走一趟。
    “老姜当初虽说只当了皇兄四年的伴读，就跑去习武了！
    但在那四年里，他与我，还有老张的关系，都是极好的。
    这一份情谊从小到大从未变过，我去将军府都跟回自己的家一样。
    如此深的感情，却依旧任由下人嚼舌根嚼到我闺女的身上，我心里头哪里舒服？”
    逍遥王妃知道逍遥王跟姜将军的关系，自也明白他心里的感受。
    于是轻轻拍了拍逍遥王的手，安慰道：“后院的事儿，姜将军未必知晓。”
    “他不知晓，那他府中的人呢？”
    逍遥王看了逍遥王妃一眼，道：“舌根子都嚼到外头来了，他府中的人还能不知？
    纵使他那续弦才娶了两年，不知道我与他的交情，那也当做个清醒之人才对。
    要我看啊，老姜就是被娇妻蒙蔽了眼，以至于自己府中变了样都不清楚了。
    我正巧趁着这次机会敲打敲打他，好让他管好自己的后院，别惹出点什么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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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1章 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人家的家事儿，你少插手为妙。”
    逍遥王妃微微蹙眉，道：“纵使关系再好，也不兴去挑唆人家夫妻感情的。
    且不管姜将军的夫人如何打理将军府，咱们只就事论事便好。
    若暖宝的那些谣言，他夫人当真有参与，那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拦着。
    可如果只是下头的人胡来，将军夫人管束不力，就是个人能力的问题。
    你心中再恼，也当悠着些。给些教训也好，表明态度也罢，莫用力过猛才好。”
    逍遥王妃了解逍遥王，就如同逍遥王了解她一般。
    别瞧着众人对逍遥王的评价，大多都是一些风流倜傥，肆意潇洒之类的词。
    可事实上，他若真下起手来，那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毕竟皇室之中的人，没点手腕还真活不到现在。
    而逍遥王和皇帝能手握蜀国江山，足以证明他们兄弟俩不简单。
    因此，逍遥王妃不得不多唠叨两句，就怕逍遥王出手太过狠厉。
    王家和林家也就罢了，偏偏这姜家，逍遥王妃还是比较在意。
    不为别的，只因姜将军是逍遥王从小到大的玩伴！
    到了他们这年纪，相依相伴的挚友尤为重要，须得好好珍惜。
    万不能因为一些误会或旁的人，而影响了彼此之间的情谊。
    “好好好，我知道！”
    逍遥王见逍遥王妃如此认真，连忙拍拍她的手背。
    道:“姜家这头我会看着办的，你不用管了，就安心等着程均夫妇的消息吧。
    谣言的源头我心里已有猜测，一旦得到证实，我必让他们付出代价！”
    “你认为是谁？”
    逍遥王妃连忙看向逍遥王：“关于造谣的人，我和秀儿心里头也有猜测。
    只是没有证据，所以不好多说。如今你既也有了猜测，不妨分析分析？”
    “还能是谁？”
    逍遥王冷笑了声：“想想我们家暖宝最近接触的是什么人？
    再看看姜家、王家、林家，都跟谁沾亲带故？一切不就明朗了？”
    “你也怀疑是他家！”
    都不用逍遥王点名，逍遥王妃便已知晓逍遥王的答案。
    “哦？这么说来，你和秀儿怀疑的也是他家？”
    逍遥王挑了挑眉头，又道：“也是！这桩事儿，没人比他们孟家更有嫌疑了。”
    “是啊！我们暖宝自打出生到现在，去过的地方，遇见的人，都屈指可数。
    以前都好端端的，没人诋毁过她半句。唯独跟孟家接触了一次后，谣言就出来了。”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逍遥王有些口渴，随手拿起案桌上已经凉掉的茶水，一饮而下。
    才又道：“程均夫妇给四户人家送菜，唯有张家没传过暖宝的谣言，为什么呢？
    难道是老张他媳妇儿管束后院管束得好，第一时间制止了下头人嚼舌根吗？我看不是！
    老张媳妇儿是个热心肠。老张与我，又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若她听见有人传暖宝的谣，必定会马上告诉老张，让老张来知会我。
    可我昨日才见过老张，还在他家待了好一会儿，却不曾听老张提过半句醒。
    由此可见，张家对于暖宝的这些谣言，是并不知情的。”
    说着，逍遥王又道：“再看看嚼舌根的那三家！
    若我没记错的话，老姜的续弦跟孟家的世子妃，是同胞姐妹吧？
    而王家和林家，前者曾得过孟家的恩惠，后者则跟孟家的世子师出同门。
    这三户人家跟孟家的交情，不说有多深厚，但至少也是往来频繁。
    唯有张家跟孟家之间，只是泛泛之交，平常见面只点个头打个招呼而已。
    所以凤华啊，若说一切都是巧合，你信吗？”
    逍遥王妃看着逍遥王，没说话。
    但对于自家夫君的分析，她却是很认同的。
    四户人家中，跟孟家关系匪浅的三户人家，都在暗中传着暖宝的谣言。
    唯有与孟家关系浅淡的张家，对此一无所知。
    光是凭着这一点，孟家能被他们怀疑，就不冤枉了！
    “好了，别气了，一切有我在。”
    逍遥王看着逍遥王妃不说话，轻轻将她抱在怀里。
    哄道：“你要相信，不管造谣的人是谁，在你夫君面前，他们都是小兵小将。
    在这世上，没人能欺负得了你和暖宝，知道吗？”
    “我自然是没事儿的。”
    逍遥王妃靠在逍遥王肩膀上，轻轻道：“都活到这把年纪了，什么人没见过？
    只是觉得暖宝才这么小，就被扣上了这么难听的名声，怕她委屈罢了。”
    “不如去长乐园瞧瞧她？”
    逍遥王拍拍逍遥王妃的背，往门外看了一眼：道：“外头的雨都停了，出去走走吧？
    我方才从老张那里拿回了不少番薯，正好给她送去。”
    “好。”
    逍遥王妃想也没想，便站起了身：“现在就去！我想抱抱她。”
    “好~那就去抱抱她。”
    逍遥王笑着摸了摸自家媳妇儿的头：“抱抱那个小可怜虫，让她知道她娘亲有多爱她。”
    言毕，又朝着门外的那遥吩咐：“你找几个可靠的人，将三公子和小郡主当日救人的事儿透露出去。
    不必太过刻意，挑几家人脉广的，再在百姓中传上几句就好。”
    “是，王爷。”
    那遥得令，立即便下去了。
    逍遥王妃见此，也没多说什么。
    只命人给她寻来了披风和汤婆子，跟着逍遥王一起往长乐园去。
    关于魏倾华和暖宝救人的事情，他们当初之所以没选择往外宣扬，是因为不想太过张扬。
    毕竟兄妹俩都是孩子，这消息一旦传出去了，很容易便引起轰动。
    虽说救人是好事儿，但有些名声若太大了，对于孩子来说反而是种负担。
    就拿孟家那个孟静好来说吧。
    才三岁而已，就成了京都城中人人口中的大家闺秀。
    这个名声好吗？自然是好的。
    可是孩子尚小，还没定性啊。
    现在就冠上了如此名声，那往后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被拘着了？
    她再也没有蹦蹦跳跳，撒娇任性的机会了。
    因为一旦她的言行不再如现在这般沉稳内敛，便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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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2章 子越哥哥你看见了没？我会飞咯

    名声这东西，无论好坏，都是双刃剑。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都不想让自家孩子过早被拘束在别人的印象里。
    他们希望孩子们能在任何一个年纪，都可以放肆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说得简单些，在外人对他们还没有形成一定的印象之前。
    哪怕他们一天一个样，也不会有人在暗中说三道四。
    可一旦印象形成，有了名声，那就不一样了。
    暖宝不满三岁就能救人，必定会得到一片赞誉。
    而在这片赞誉中，她或许会被人认定有习武天赋，甚至会有人期待她长大后巾帼不让须眉。
    往后的日子里，一旦暖宝没有达到外人的预期，难免就会被人说闲话。
    这种事情，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见得多了，也就不愿意自家孩子被外人给予的好名声给拘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
    再不愿意也好，如今也没得办法了。
    既已有人开始诋毁暖宝，让暖宝的名声往坏的方向走。
    那身为父母的他们，只能将这坏名声给掰回来。
    光解释是没用的，毕竟再多的解释，都不如旁人的夸赞有用。
    再加上他们的身份本就尊贵，一旦这件事情处理不好，指不定老百姓们还会以为他们以权压人呢。
    所以到了这时候，魏倾华和暖宝救人的事儿，就不能再瞒了。
    暖宝被人暗地中伤，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心疼坏了。
    在他们眼中，自家闺女弱小又无辜，是个委屈巴巴的小可怜虫。
    然而小可怜虫本人呢？
    此时正高兴着呢。
    “哈哈哈~子越哥哥，哈哈哈~我可太厉害了！”
    清脆的笑声响彻整个长乐园，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离长乐园还有几十步路呢，就已经听到了。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心情稍稍得到了放松。
    “这小妮子，又在做什么呢？”
    逍遥王妃笑着说了句，便加快脚步往长乐园走去。
    可谁知，才走跨入院门，就瞧见一抹小小的身影在屋顶上飞来飞去。
    “哎呀！小心！”
    她惊呼了声，刚刚才放松的心情，此刻又紧绷了起来。
    “哈哈哈~我会飞咯~”
    暖宝根本没听到逍遥王妃的声音，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原来这就是轻功啊？我终于学会轻功了！
    ——古代的人好会玩哦，会轻功真的太爽了！
    到底是第一次不借用神力就能飞高高，暖宝简直不要太兴奋。
    她就像一只小鸟儿，从正房的屋顶飞到东厢房的屋顶，再从东厢房的屋顶，飞到西厢房屋顶。
    这一边飞着，还一边喊道：“子越哥哥？你看见了没？
    我的轻功是不是比三哥哥要好呀？”
    “嗯，是要好一点。”
    上官子越浅浅笑了笑。
    看着正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的暖宝，又喊了句：“你小心些，差不多就下来。”
    “只比他好一点点呀？”
    暖宝自觉忽略后面的话，回头瞪了上官子越一眼。
    嘀咕道：“我还想着下午到三哥哥面前臭屁一下呢！
    就好一点的话，那就不能太嚣……哎呀~子越哥哥！”
    由于不够专心，暖宝再次起飞后，只飞到一半，就开始往下坠落。
    不过她并不害怕，急急喊了上官子越一声，就开始等人来救了。
    倒是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吓得脸都白了。
    好在上官子越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将暖宝抱在怀里，然后再一起轻轻落地。
    “专心。”
    他无奈地看了暖宝一眼：“三心二意，练不好武功。”
    “哦！”
    暖宝有些心虚地挠挠脑袋，正想跟上官子越道谢呢。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已经冲了上来。
    “暖宝，你没事儿吧？”
    逍遥王妃一把抱住暖宝，埋怨了句：“你这个小讨债鬼哟，可吓死娘亲了！”
    说着，又朝上官子越道：“幸好有子越在，否则暖宝就摔成泥咯。”
    “王爷，娘娘。”
    上官子越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嗯。”
    逍遥王瞥了上官子越一眼，闷声问道：“暖宝这才练了多久？就会轻功了？”
    他脸色有些不好看，就连语气也是淡淡的。
    显然是吃味儿了。
    ——哼！臭小子！
    ——我闺女这就给你抱到了？真是便宜你了。
    “暖宝有习武的天分，又不怕吃苦，所以学得很快。”
    上官子越自然能感觉到逍遥王的醋劲儿，但他假装看不见。
    反正这一家子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他早习惯了。
    只是有话说话，道：“不过她有些时候不够专心，就会出现方才这种情况。
    不过姜平武功也很好，我不在的话，他也能救暖宝。”
    上官子越这话说完，又低头看了暖宝一眼。
    眼中有几分不舍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娘亲~爹爹？你们怎么来啦？”
    暖宝正牵着逍遥王妃的手，笑问：“你们有看到暖宝飞飞吗？
    暖宝是不是很厉害呀？能飞老高咯~”
    说着，瞧见逍遥王妃的眼睛有些不大对劲儿。
    又忙问：“娘亲，您眼眶怎么红红哒？是不是爹爹欺负您啦？
    您别怕！暖宝会武功了，可以帮您出气哟！”
    “呵呵~你这小丫头片子！”
    逍遥王妃心里暖洋洋的，伸手刮了刮暖宝的鼻子。
    又得意地嗔了逍遥王一眼，道：“你爹爹这么怂，能欺负得了我吗？
    我这是方才烤番薯的时候被炭火烘的，过一会儿就好。”
    逍遥王：“……”
    看向逍遥王妃的眼神，既宠溺又无奈。
    ——我不要面子的吗？
    但为了圆媳妇儿的慌，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在一旁点头。
    ——对，我没欺负你娘亲。
    “番薯？”
    暖宝双眸一亮，忙问：“又有番薯了吗？是不是张叔叔的番薯呀？”
    “是是是，你爹爹给你拿了好多呢。”
    逍遥王妃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婢女便将半箩筐番薯抬了过来。
    “这些番薯都是你张叔叔自己种的，比咱们庄子里的番薯要好吃多了。
    都留在你院子里，你想吃的时候就让诗情画意她们给你烤。”
    说着，便牵上暖宝的手往屋里走去，低声问：“累不累呀？
    瞧你这一身汗出的，赶紧将衣裳换了，省得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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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3章 险些忘记这是别人的儿子

    逍遥王并未跟着妻女一起进去，而是留在院子里，挑着眉头细盯上官子越。
    嘴里说的话还算客气：“这阵子老三和暖宝的进步都很大，倒是辛苦你了。”
    可眼里的意味，却颇有几分秋后算账的感觉。
    上官子越只当没有察觉，应道：“不辛苦，他们之所以能进步，是因为自己肯努力。”
    说着，又道：“倾华本就有武功功底，只是前两年步子迈得太大，不够扎实而已。
    如今重新将基本功打扎实了，自然就跟以前大不相同。
    而暖宝在习武这一块，确实很有天分。再加上她从不娇气，才能这么快便习得轻功。”
    言毕，想起方才暖宝险些坠地一事儿，又微微皱眉。
    道：“不过暖宝年纪太小，性子跳脱，很容易便走神。
    我离开以后，还得王爷多派人去练武场盯着她，以免她不专心，导致自己受了伤。”
    “？？？”
    逍遥王心中本来还有点醋味呢。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自家闺女都被抱了一下嘛。
    可如今听了上官子越的话，他立即就愣住了。
    忙问：“离开？你要去哪？”
    话刚问完，想起当初上官子越在马华寺上大放异彩，还以为这孩子是要去办点什么江湖事儿呢。
    于是，又添了句：“马上就要过年了，还去外头跑什么？安安生生把年过完再说！”
    语气有些严肃，活像一个长辈在教训晚辈。
    这一次，轮到上官子越愣住了。
    不过很快，他便浅笑应道：“多谢王爷和娘娘让子越有了第二个家。
    王府的人都待子越很好，子越也很想留在王府中过年。
    只是这一次出来太久了，家中的父母兄弟免不得惦记，已派人来催促。”
    “哦，那是该回去陪家人一起过年的。”
    上官子越这番话对于逍遥王来说，犹如当头一棒，瞬间就让他清醒了不少。
    ——对啊，这是别人的孩子啊。
    ——他娘的，住在一起久了，都下意识觉得这臭小子是我儿子了。
    ——这个想法要不得，要不得啊！
    收回思绪，又问：“打算什么时候走？”
    “今日便走。”
    上官子越老实应道。
    “怎的这么突然？”
    逍遥王皱眉，说：“明日走吧，我让廖管家给你准备一些年货。
    一来是你除掉毒蝎子的掌门，有功。二来，多谢你指导老三和暖宝习武。”
    “王爷和娘娘客气了，这都是子越应该做的。”
    上官子越老练应道：“毒蝎子的所作所为，人人得而诛之。
    子越身为江湖中人，自有责任铲除毒蝎子一派。
    至于倾华和暖宝的武功，也是早前子越答应过的，如今只是兑现承诺而已。”
    说罢，又看了眼暖宝的屋子，道：“本该前几日就走的，家中的人已经到京都城了。
    只是暖宝的轻功这几日正是关键的时候，所以子越暂时走不开。
    如今她的轻功既然已经练成，那子越也该早些归家，以免父母担忧。”
    言毕，收回目光，又冲着逍遥王道了句：“距离除夕不远了，今日回去正巧能赶得上。”
    上官子越话已说到这份上，逍遥王也不好再留他。
    只能点点头，道：“行，那便早日动身了！”
    说着，又叮嘱道：“去账房支点盘缠，路上莫亏待了自己。”
    “多谢王爷的好意。”
    上官子越听言，微微垂眸，道：“家中已有下人来接，盘缠不是问题。
    若王爷没有旁的事儿，那子越便先回去了。”
    说着，又道：“下回若子越再来京都城，必定会来王府叨扰。
    还望届时王爷能收留子越，莫让子越无处可归。”
    “你这臭小子！”
    逍遥王瞟了上官子越一眼，又有了一种上官子越要跟他抢媳妇儿抢闺女儿子的危机感。
    不过人家都要走了，他也不好再计较什么。
    只道：“放心吧！即便我不想收留你，王妃那头也不会愿意。
    你若再来京都城，尽管到逍遥王府来。”
    逍遥王说的倒是实话。
    逍遥王妃对上官子越的喜爱，实在太浓了。
    如若不然，也不会处处待上官子越如此之好，自家孩子有什么，上官子越也会有一份。
    以至于素来排外的逍遥王都受了影响，险些忘了上官子越是别人的儿子。
    不吹嘘的说，如今整个逍遥王府，对上官子越都是十分亲切友好的。
    不仅仅是逍遥王妃和几个孩子，就连府中的下人，对上官子越也是尊敬关爱得很。
    所以……逍遥王的意见重要吗？
    不！重！要！
    他敢肯定，如果自己在众人面前说了上官子越半句不是的话，绝对会被群起而攻之。
    更别提将上官子越拒之门外了。
    到时候，只怕上官子越拦不住，自己就已无家可归。
    看着那小少年已经出了长乐园的院门，逍遥王立即招呼了一个下人过来。
    “你去寻一趟廖管家，让他给子越小子准备一些上好的年货。”
    说着，又吩咐道：“动作要快，不能让子越小子空着手离开王府。”
    逍遥王从来都是一个肆意潇洒的人，最不喜欢处理人情世故。
    王府中逢年过节需要的人情往来，从来都是逍遥王妃一手抓。
    今日能主动给上官子越准备年货，实属是破天荒的事儿。
    哪怕他所言句句属实，不管是毒蝎子的事情还是魏倾华和暖宝的武功，上官子越都有功劳。
    但仅凭着这两点，还不足以让逍遥王费心。
    之所以要给上官子越准备年货，不过是想让上官子越的父母知道，他们的儿子有多优秀。
    虽说逍遥王并未见过上官子越的父母，也不曾了解上官子越的家族。
    但上官子越身上的那些伤疤，无疑刺痛了身为人父的逍遥王的心。
    还是那句老话啊。
    究竟是怎样的父母，才会忍心让儿子受这么大的苦？
    因此，不管上官子越的父母是否疼爱这个儿子，逍遥王都想做些什么。
    给孩子准备的年货不仅仅是物品，更是一种肯定。
    只望上官子越拿着年货回去后，能让他那对父母多体谅体谅这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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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4章 少主

    上官子越本就没什么东西可收拾。
    他来到京都城后，一切的吃穿用度都是逍遥王府准备的。
    所以仅仅只是半个时辰后，他便动身离开了王府。
    换洗的衣物自然是没拿的，就连逍遥王妃给的零用钱也留下来了。
    好在廖伯的动作也快。
    就这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已经准备好了一车丰厚的年货等在门口了。
    上官子越看着那满满一车的东西，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错愕。
    “上官公子。”
    廖伯看着上官子越出来，笑眯眯上前：“这是王爷给您准备的年货，说是一番心意。
    还让您回去以后，代他跟王妃娘娘问令尊令堂好。”
    说着，又指了指前头的一辆马车，道：“这辆马车也是给您准备的。
    路途遥远，上官公子当注意安全才是。”
    “多谢王爷和娘娘的厚爱，也有劳廖伯了。”
    上官子越点点头。
    看着那一车的年货，心里暖暖的，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廖伯笑看着上官子越，正要给他介绍两辆车上的车夫呢。
    却见四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如风一般出现在上官子越身后。
    这四个男子一出现，便立即朝上官子越下跪，恭敬喊道：“少主！”
    听声音，年纪都不大，应当在十六七岁的样子。
    “嗯。”
    上官子越神色瞬间变得清冷，整个人又疏离又冷漠。
    年纪明明不大，可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气质，却高贵得让人不可冒犯。
    就连身为王府管家的廖伯，也是心中一震，竟不敢再直视上官子越。
    太快了。
    这变化太快了。
    仅仅只是一瞬间，上官子越给廖伯的感觉，便有了天壤之别。
    若说以前廖伯一直将上官子越当成一个孩子来看，那么现在，这孩子则成了高深莫测的王。
    身上的那股子威严，竟不比逍遥王震怒时差。
    “廖伯，那子越便先走了。”
    廖伯恍惚之间，上官子越已经安排好人接替了马夫的位置。
    再和廖伯说话时，身上的冰冷之气又收敛了不少。
    “好。”
    廖伯忙笑着让到一旁，道：“一路平安，得空就回来看看我们。”
    “会的。”
    上官子越作揖告辞，转身上了马车。
    跟在他身上的面具男子，也轻轻朝廖伯点了点头，这才驾着马车离去。
    廖伯还挺意外的。
    毕竟那几个面具男子刚刚出现的时候，给人的压迫感很强。
    就仿佛在他们的眼里，除了上官子越外，再无旁人。
    廖伯根本就没想到，临走之前，面具男子还会跟他点头示意。
    ——好规矩，好教养啊。
    他暗叹了声，见上官子越一行人已经走远，便转身进了王府。
    得去跟逍遥王回话了。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还在长乐园里呢。
    此时已到了用午饭的时候，夫妻俩也不想折腾了，干脆就让厨房的人将膳食送到暖宝这头来。
    因此，上官子越已经离开逍遥王府的事情，暖宝一下就知道了。
    她恶狠狠啃了一口鸡腿，好像是在啃上官子越一样。
    “这个子越哥哥，怎么总是喜欢不告而别的！”
    ——小小年纪就如此，长大了指不定是个经常失踪的渣男呢。
    “不告而别？你还知道这个词呢？”
    逍遥王妃也觉得上官子越走得太突然了，心中有些不舍。
    但瞧见暖宝这小不点用词用得还挺老练，又不免好笑。
    ——这小丫头啊，好像什么都懂。
    “知道呀，秀姑姑教过我。”
    暖宝听了逍遥王妃的话，才惊觉自己的四字成语用得有点早。
    不过她也不紧张，一切往秀儿身上推就是了。
    反正她已经识字的事情，王府上下都知道啦。
    “秀儿教你的东西还挺多。”
    逍遥王妃笑了笑，又问：“对了，秀儿怎么还没回来呢？
    这下雨天又湿又冷的，她往外头跑什么？”
    这话是冲着诗情和画意说的。
    但暖宝反应极快，立即就奶声奶气道：“秀姑姑和唐定哥哥去给我买宝贝儿啦！
    去城外呢，有点远，可能得晚点才回来。”
    借口这东西，暖宝可太会找啦。
    “买宝贝儿？什么宝贝呀？”
    “不告诉娘亲~这是秘密！”
    暖宝随意应了句，便指着豆腐酿岔开了话题：“娘亲娘亲~暖宝要吃那个！”
    “好好好，娘亲给暖宝夹。”
    逍遥王妃拿起筷子便给暖宝夹了块豆腐酿，对于秀儿为何迟迟不归的事儿，再没过问。
    “喏，暖宝也给娘亲夹。”
    暖宝筷子用得已经很不错了，夹菜完全没问题。
    于是，母女俩你给我夹点东西，我再给你夹点东西。
    一顿午饭吃得很是腻歪，温情。
    倒是逍遥王。
    听了廖伯的回话后，不禁陷入了深思。
    ——四个武功高强的面具男子？还管子越叫少主？
    逍遥王早就知道上官子越的身份不简单，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家之子。
    为此，也曾暗中调查过上官子越的身份，将江湖中上官姓氏的家族都查了一遍。
    可上官姓氏的武学家族不少，却没查出哪家人有上官子越这样年纪小又能干的儿子。
    ——上官……
    ——会是谁家呢？
    午饭过后，逍遥王妃又在长乐园里陪着暖宝睡了一个午觉。
    等暖宝睡醒以后，才带着暖宝一起去了永乐院。
    姜平去了郡王府，唐定和秀儿也不在，上官子越又回家去了。
    逍遥王妃怕暖宝在长乐园闷得慌，便让她去永乐院陪魏唯华玩。
    逍遥王早已经出门去了，说是进宫一趟。
    逍遥王妃知晓逍遥王要做什么，便也没拦着。
    既然宫里头那位是暖宝的皇伯伯，那也该让他尽尽皇伯伯的义务。
    有些事情上头那位出面，总比逍遥王出面要好。
    魏倾华回到王府时，地面都干了。
    他兴致冲冲跑去永乐院给逍遥王妃请安，就等着请完安后，立马去练武场练武。
    却不曾想，人才刚刚到永乐院呢，就听说上官子越离开的消息。
    失望之余，又说了句跟暖宝一模一样的话：“这个子越，怎么总是喜欢不告而别啊！”
    不过很快，他又问道：“有留书信吗？什么时候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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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5章 给暖宝的，也是给暖宝的，还是给暖宝的

    逍遥王妃一愣，对魏倾华的问题倒有些回答不上来。
    毕竟上官子越回家这事儿，只有逍遥王最清楚。
    于是，只能应道：“子越是跟你爹爹道的别，具体的情况，等你爹爹回来再问他吧。”
    话音方落，便听丹秋从门口进来，笑道：“娘娘，峰首阁那头来人了。
    说是上官公子回家前留了些东西，还交待了几句话。”
    魏倾华一听，双眸噌的一下就亮了：“快！快让人进来！”
    ——我就说嘛，子越不会什么都不给我们留的。
    峰首阁是上官子越住的小院。
    由于他喜好清净，所以一直以来只安排了两个下人在里头负责洒扫。
    今日前来永乐院的，是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小厮。
    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跨过门槛：“奴才见过娘娘，三公子，小郡主。”
    “子越留了什么？”
    不等逍遥王妃开口，魏倾华便急急朝托盘望去。
    一把小匕首，二十五两银子，还有一个红色的荷包。
    魏倾华：“？？？”
    ——就这？
    “这些都是子越留下来的？没有书信吗？”
    他微微皱眉，随手拿起了托盘上的几个小银锭子，放在手上抛了抛。
    问：“他留银子给我们做什么？”
    ——难不成是知道我太穷了，特地接济我？
    ——好家伙，还挺感动的呢
    如此想着，魏倾华便忍不住咧开了嘴，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可谁知，下一刻那小厮的话，却瞬间让他石化。
    “回三公子的话，这二十五两银子是留给小郡主的。
    上官公子说，这是娘娘让账房那头给他准备的零用。
    由于一直没怎么出门，在王府中又不缺吃喝，所以根本就没机会花。
    想着他来王府这么久，还没给小郡主买过小零嘴吃，故而便借花献佛，将银子留给小郡主。”
    逍遥王妃听言，微微一愣，旋即便无奈道：“这个子越，总是这般客气！
    都跟他说过了，给了他的便是他的，想花就花，愣是听不进去。”
    上一次上官子越离开时就没带走自己的零用，而是将其跟衣物一起，留在了屋子里。
    以至于后来再见到逍遥王妃时，还受了几句唠叨。
    这一次他倒是聪明了。
    虽说银子还是没带走，但却直接给了暖宝。
    如此一来，逍遥王妃就算想唠叨，也不好再开这个口。
    “给我哒？那我就~不客气啦！”
    受益人暖宝早已眼冒星光，哒哒哒跑了过去，从魏倾华手中将银锭子抓了回来。
    还不忘喜滋滋地朝魏倾华说了句：“子越哥哥真好~”
    魏倾华：“……”
    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脑袋有些嗡嗡的。
    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给暖宝的？
    ——全部都是给暖宝的？
    ——好歹也给我留个一两二两呀！
    ——虽然我~但是我~也是可以吃小零嘴的嘛。
    “那这个呢？”
    魏倾华看着暖宝正努力把小银锭子往怀里塞，只好将目光转向了红色的荷包。
    荷包鼓鼓的，还绣了祥云和福字呢。
    “这个红荷包是几个意思？”
    魏倾华将荷包拿了起来，顿时面露惊讶：“哟？还有点重量啊。”
    正要将荷包打开一探究竟。
    却听那小厮又道：“回三公子的话，这个红荷包也是留给小郡主的。
    上官公子说，小郡主年纪还小，这是留给小郡主的压岁钱。”
    “又是给我哒？”
    刚塞好银锭子的暖宝一听，高兴得直接蹦了过来。
    这样的惊喜，她喜欢！
    “子越哥哥给我压岁钱耶，这也太好了吧？”
    一把将红荷包从魏倾华手中夺过不说，还转过身去拆荷包。
    “哇~”
    一声惊叹。
    再转过身对着魏倾华时，小丫头满脸都是兴奋和满足。
    “好多哟~”
    魏倾华：“……”
    ——不要告诉我多少，我不想听！
    偏偏，暖宝没有让他如愿。
    小手手掏呀掏，就掏出了一个金锭子：“三哥哥你看~是金子哟！
    满满一个荷包的金子，金灿灿的，好漂亮呢~”
    魏倾华：“！！！”
    咽了咽口水，很馋。
    ——一荷包的金锭子！
    ——我长那么大，还没得到过金锭子咧！
    他一脸哀怨，转头就冲着身旁的小厮道：“你是不是弄错了？
    荷包里的金锭子都是给暖宝的吗？你确定这是压岁钱？”
    “回三公子的话，奴才不会听错的。”
    小厮额头都开始冒汗了，却还是无比认真道：“这确实是上官公子的安排。
    是上官公子亲口所言，要将荷包里的金锭子当成压岁钱留给小郡主。”
    “是压岁钱的话就不应该呀！府中又不是只有暖宝一个孩子。”
    魏倾华还是不死心，道：“人家小强比暖宝还小呢，怎么就没有压岁钱？”
    “这……”
    小厮为难极了。
    “这奴才就不知了，上官公子只说了留给小郡主。”
    魏倾华：“……”
    行吧，彻底死心了。
    “那这匕首呢？又是给谁的？”
    ——三样东西有两样都是暖宝的，总该有一样留给其他人吧？
    魏倾华想得可美了。
    这除了暖宝之外的其他人中，唯有他跟上官子越相处的时间最长。
    而且他又是跟在上官子越身边习武的，得把匕首不过分吧？
    然而……
    可是……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回三公子的话，还是小郡主的。”
    小厮偷偷用余光瞅了魏倾华一眼，都有些不忍心了。
    但事实如此，他也没法扯谎啊。
    只能老老实实道：“上官公子说，这把匕首很是精致，最适合姑娘家用。
    故而，便留给小郡主防身。只是匕首锋利，小郡主得当心些用，莫伤着自己。”
    魏倾华：“！！！”
    ——啊啊啊！
    ——我也喜欢精致的东西啊！
    ——我也缺匕首防身啊！
    魏倾华双手抱臂，觉得今天的天气格外冷。
    冷得他的心都结冰了。
    纵使屋子里的炭火烧得正旺，可他还是犹如坠入了冰窖中一般。
    ——偏心！
    ——很偏心！
    而暖宝呢？早就乐开了花。
    “来啦来啦~我有小匕首咯~”
    她哒哒哒跑到小厮面前，将那把精致的匕首拿下。
    瞧见魏倾华可怜兮兮的，还笑得甜甜地将匕首递过去。
    问了句：“三哥哥，你要看一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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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6章 凝翠匕

    魏倾华：“……”
    哀怨地瞟了暖宝一眼，半响没吭声。
    只在心里道：心灵受了重创，正在愈合中，请勿打扰。
    而暖宝呢？等了一会儿也没见魏倾华说话，还以为他不想看呢。
    宝贝地收回匕首，就往逍遥王妃那头跑：“娘亲娘亲~我有一把漂亮的小匕首哦！”
    逍遥王妃见此，连忙笑道：“慢着些，别跑！”
    “誒，我看呀！”
    魏倾华瞧着暖宝跑了，也顾不得疗伤，连忙追了上去。
    “暖宝~快给哥哥看看你的匕首。”
    说着，又急急道：“还有你的金锭子，也给哥哥摸摸。”
    暖宝：“？？？”
    ——看匕首就看匕首，为啥子要摸我的金锭子？
    魏倾华看出了暖宝眼中的疑惑，连忙解释：“……那个，沾沾福气嘛。”
    不然呢？还能怎么说？
    总不能跟妹妹说，你哥哥我没摸过金锭子，所以想摸一摸，感受感受吧？
    不行！那也太卑微了。
    “哦，那你看吧。”
    在卑微哥哥的卑微目光下，暖宝先是将小匕首递了过去，又将红荷包掏了出来。
    大方得很。
    而魏倾华，早在匕首到手的那一刻，眼睛就挪不开了。
    “这匕首真不赖啊？”
    他抽出匕首，顿时寒光一现：“确实锋利，暖宝你可得小心些用。”
    “上面的蓝宝石好看呢。”
    暖宝指了指匕首套，奶声奶气道：“很值钱的样子哦。”
    “蓝宝石？让我看看。”
    逍遥王妃听言，朝魏倾华伸出了手。
    魏倾华再不舍，也得将匕首插回匕首套里，小心递到逍遥王妃手上。
    再看看暖宝的红荷包，又伸手拿了过来，好好摸了一把金锭子。
    ——咳咳。
    ——原来金锭子的手感是这样啊。
    说起来也是丢人啊。
    堂堂逍遥王的儿子，外人眼中的富贵公子，竟是在将近十岁的时候才第一次摸到金锭子。
    这话说出去，旁人都不会信吧？
    可奈何逍遥王府家教甚严，为了避免孩子们浪费铺张，所以银钱上总是抠抠搜搜的。
    莫说是魏倾华了，恐怕连魏慕华和魏思华都没摸过吧？
    逍遥王妃将匕首拿到手中后，就再没顾过儿子跟女儿了。
    因为眼前的这把匕首，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见过。
    这是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
    匕首柄用的是黄花梨，自带一股香气。
    黄花梨外头，还镶嵌了跟匕首套一样的铜制花纹。
    花纹是镂空的，造得十分精美。
    且在比手柄上，还特地造了一只小凤凰。
    而暖宝所说的蓝宝石，就镶嵌在匕首套正面的最上方位置，靠近匕首柄。
    那是一颗晶莹剔透，个头饱满的蓝宝石。
    镶嵌在匕首套上，仿若一只猫的眼睛，魅惑而美丽。
    “这是凝翠匕……”
    逍遥王妃低喃了声，握住匕首的手竟越来越用力。
    “子越怎么会有这把匕首？”
    豆大的眼泪像珍珠一般，颗颗落在匕首套上。
    一双布满涟漪的眼睛，越发模糊。但往事儿，却越发清晰。
    身旁的冬雪看到那把匕首时，也很惊讶。
    眼瞧着逍遥王妃情绪有些激动，连忙小声喊了句：“娘娘……”
    “你瞧瞧？”
    逍遥王妃垂头将眼泪擦了擦，便将匕首递给了冬雪。
    冬雪接过匕首仔细看了看，终是点点头：“奴婢瞧着是凝翠匕！”
    说着，便将匕首递了回来。
    逍遥王妃听言，更是将匕首贴在了胸口处。
    就仿佛，得到了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
    “娘亲，您怎么啦？”
    暖宝方才一直在跟魏倾华说话呢，并不曾发现逍遥王妃的不对劲儿。
    待她收好了金锭子再转过身时，这才瞧见逍遥王妃哭成了一个泪人。
    ——娘亲真真是水做的哟，怎么又哭了？
    “娘亲没事儿。”
    逍遥王妃笑着摸了摸暖宝的头，便将匕首还了回去。
    叮嘱道：“暖宝啊，你子越哥哥给你的这把匕首可是好东西，叫凝翠匕。
    你要好好珍惜，切记莫弄丢了，知道吗？”
    “哦~”
    暖宝有些疑惑，但点点头，应道：“娘亲~我知道啦。”
    说罢，见逍遥王妃的眼睛不曾离开过匕首，又问：“娘亲喜欢这把匕首吗？
    那暖宝把匕首送给娘亲吧！”
    看着突然递过来的凝翠匕，逍遥王妃微微一愣，笑道：“傻丫头！
    这是子越送给你的，你当好好爱惜，怎么能转手送给别人呢？”
    “可是娘亲不是别人呀，娘亲是暖宝最最最爱的人哦。”
    暖宝一脸认真：“而且子越哥哥都可以借花献佛，那暖宝也可以呀。”
    “暖宝有心了。”
    逍遥王妃拍拍暖宝的脸，拒绝道：“娘亲看到暖宝这么懂事儿暖心，心里很高兴。
    不过这凝翠匕啊，娘亲就不要了，你好生收着就是。”
    言毕，看了看一旁正在玩玩具的魏唯华，又道：“好了，你们俩去陪小强玩吧。
    娘亲有些乏了，回屋躺一会儿。”
    逍遥王妃讲话说完，便扶着冬雪的手进了里屋。
    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直到冬雪将屋子的门关上，这才一把抱住冬雪哭了起来。
    原来，那凝翠匕以前竟是逍遥王妃的物件儿。
    别瞧着逍遥王妃温婉娴静，说话温柔和气。但在小时候，她也是习过几年武的。
    只是她天分不高，家人们又舍不得她吃苦，所以只习得了个三脚猫功夫，并不出众。
    再加上嫁人以后，又处处有逍遥王护着，这武功就越发见不得人了。
    而凝翠匕，就是她刚习武那年，南骞国的国母，她的母亲赠给她的。
    那一年，她才八岁。
    她母亲寻遍南骞国最好的匠人，为她量身打造了凝翠匕，只为让她有个防身之物。
    这也是为何凝翠匕的匕首柄上，会有一只小凤凰的原因。
    因为她叫段凤华啊！
    逍遥王妃自打得了凝翠匕后，就一直很喜欢，几乎从不离身。
    直到她十二岁那年，母亲薨逝。
    为了不让凝翠匕在使用的过程中受损，这才置之高阁，仔细珍藏。
    可谁知六年之后，南骞国皇宫竟潜入了名扬天下的江洋大盗。
    而凝翠匕，也于那年再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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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7章 我家闺女的脑残粉

    凝翠匕对于逍遥王妃来说，意义非凡。
    想当年，为了寻这把匕首，南骞国没少派人在江湖中围剿江洋大盗。
    可奈何，那江洋大盗武功高强不说，还神出鬼没的。
    纵使是南骞国皇室派出的人，也无法准确地得知他的下落。
    这一寻，就是好几年。
    直到逍遥王妃出嫁，也没能将凝翠匕寻回。
    逍遥王素来是疼爱媳妇儿的。
    得知了凝翠匕的事儿后，也没少在上头费心思。
    最开始那几年，倒还能听到一些江洋大盗的消息。
    虽说每每派人赶去时，都扑了个空。但对于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而言，这至少也是个希望。
    可到了后来，也不知是那江洋大盗退隐了江湖，还是他已被人秘密铲除。
    总之，这个人是彻底销声匿迹了。
    而凝翠匕，就更不用说。
    逍遥王妃做梦都没有想过，这寻了二十年都没有寻到的宝贝儿，今日竟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了自己身边。
    只是……
    当初被江洋大盗偷走的匕首，怎么会到上官子越身上呢？
    难不成是上官子越和那江洋大盗有什么渊源？
    逍遥王妃轻轻摇了摇头，不愿多想。
    只拉着冬雪的手，问:“冬雪，你说这会不会是母后的意思？
    母后在天有灵，得知我生了暖宝，便特地以这种方式来跟我贺喜。”
    “是呢，皇后娘娘惦记着您，不忍您再为了弄丢凝翠匕而内疚。”
    冬雪笑着安慰道:“如今您有了王爷护着，自是不需要凝翠匕了。
    但小郡主年纪尚小，又刚刚习武，用凝翠匕护身是最合适不过的。”
    逍遥王妃一听，连连点头，又道:“快！快给我打水。我要沐浴净身，给母后上香。”
    “是，奴婢这就去。”
    ……
    午饭后便入了宫的逍遥王，尚还不知凝翠匕的事儿。
    他刚到宫里，便直奔慈宁宫。
    说是请安，可事实上，却特地让人分别去了御书房、坤宁宫和永福宫请人。
    他既已打算将这事儿闹到宫里，那皇帝和皇后肯定是不能瞒的。
    至于刘贵妃，就更不能闲着了。
    撇开她性子泼辣，嘴巴厉害不说，就是其母族刘家的人脉，也是很广的。
    刘家所认识的人，涉及了上中下九流。
    这么说吧。
    刘家除了上九流中的一流佛祖二流仙不认识外，别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交集。
    即便跟刘家的人没交集，那也能跟刘家的亲戚或奴仆扯上关系。
    那造谣的人不是挺能的吗？
    短短几日的功夫，就让暖宝的谣言兜兜转转，传到了逍遥王府的耳里。
    既然如此，那就玩玩吧。
    ——呵！你们能拉人一起传谣，我也不是吃斋念佛的人。
    ——论起这摇人的本事儿，我魏祁都能当你们祖宗了。
    “究竟是什么事儿不能在御书房说？还得命人将朕叫到母后这头来。”
    皇帝是最后一个赶到慈宁宫的。
    他才入花厅，便瞧见皇后和刘贵妃也在，不免有些惊讶。
    再看看逍遥王，又打趣道:“怎么了？这脸色竟如此之臭？被你家王妃教育了？回来找老娘和老哥诉苦？”
    言毕，笑看了皇后一眼，添了句:“倒是连你皇嫂都没放过。”
    “我倒是没被教育，但咱们家暖宝是该教育教育了。”
    逍遥王这会儿也懒得跟皇帝计较那些玩笑话，而是直接将话题扯到暖宝身上。
    众人一听，纷纷大惊。
    异口同声问:“暖宝怎么了？”
    太后还以为是暖宝调皮捣蛋了，更是多说了几句:“阿祁啊，孩子还小，淘气些是正常的。
    暖宝若是有什么事情气着你了，你多忍忍，再多说些道理就是。
    可不兴与孩子置气，责罚哀家的乖孙，知道吗？”
    言毕，又提醒道:“你小时候也没好到哪儿去，这么多年过来，哀家可都忍了！”
    逍遥王:“……”
    ——母后真是时刻不忘揭我老底。
    郁闷地看了太后一眼，正想开口解释。
    却又听刘贵妃开了口:“太后娘娘所言极是呢，王爷可莫跟自家闺女计较啊。
    虽说本宫还不知暖宝犯了什么事儿，竟惹得王爷如此恼火。
    但以本宫对暖宝的了解，应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吧？
    毕竟咱们家暖宝呀，可是个暖心的小棉袄，体贴着呢。”
    说罢，看了一眼皇帝，又道:“前些日子本宫和皇上闲聊时还说了。
    暖宝这丫头虽然古灵精怪的，但骨子里十分乖巧。
    本宫有些担心她太乖太懂事儿了，长大后容易受人欺负。
    姑娘家嘛，只要心地是善良的，那么性子张扬一些，行为肆意一些，也没关系。”
    言毕，掩嘴一笑:“如今听说她能将王爷惹恼火了，本宫心里竟高兴得很。
    倒是希望她能嚣张跋扈一些的，方能称得上她尊贵的身份。
    王爷莫忘了，暖宝是咱们蜀国的心肝宝贝儿呢，她有这个资格。”
    逍遥王听着这话，心里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刘贵妃找对了。
    ——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家伙便已经站到暖宝那头了。
    ——简直就是我家闺女的脑残粉啊。
    “贵妃娘娘说得没错，暖宝是太乖了，容易受人欺负。”
    逍遥王看着刘贵妃，冷笑道:“这不？都等不到她长大，就有人骑到她头上肆意诋毁她了。”
    众人一听，纷纷愣了愣。
    “你说什么？”皇帝皱眉，忙问:“暖宝受欺负了？”
    皇后娘娘也变了神色:“有人竟敢诋毁暖宝吗？”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快说说！”
    刘贵妃拽紧了手中的手帕，咬牙切齿道:“是谁诋毁了暖宝？简直欠收拾！”
    太后娘娘更是连连拍了两下案桌，催促道:“阿祁，快说！”
    逍遥王扫了众人一眼，神色冷峻道:“具体是谁诋毁了暖宝，我这头还没查出来。
    但外头传的话太难听了，不仅对暖宝的名声有所影响，更有损皇家脸面。
    思前想后，只得先进宫来，和母后、皇兄皇嫂商议一番。
    以免我动起手来没轻没重的，再让皇兄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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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8章 刘贵妃居然会爆粗口

    逍遥王也没添油加醋。
    只是将自己听到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众人。
    说到暖宝没家教时，还阴阳怪气道:“暖宝不仅是我魏祁的儿子，更是蜀国的郡主。
    平常疼爱暖宝和教导暖宝的，可不仅仅只有我逍遥王府。
    造谣者说暖宝没家教，便是说整个蜀国皇室没家教。
    表面上看，对方是在指责我和凤华没教好孩子，实则，却是在打皇兄你的脸面。
    所以，也怪不得我非要将你们叫来慈宁宫。
    实在是暖宝的教育问题，让我和凤华很头疼啊。
    就如贵妃娘娘所言，暖宝已经足够乖巧和懂事儿了，却还是被人指责没有家教。
    那这孩子究竟该如何教，才算有家教呢？你们给出出主意吧。”
    “出什么主意？咱们暖宝什么样儿，王爷心里头没数吗？”
    刘贵妃打小就性子张扬，最受不得气。
    如今听了逍遥王这番话，一个没忍住，就粗暴了起来。
    “去他娘的没家教！赶紧让下头的人去查，查出来后，直接拖到宫里头来。
    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的嘴如此下贱？不亲自赏他们几个耳光，本宫都不好意思再见暖宝！”
    “刘贵妃。”
    皇后无奈叹了口气:“母后和皇上面前，还是收敛些吧。”
    ——到底是个贵妃，一生气就狂飙粗鄙之语，有失身份。
    “有什么可收敛的？臣妾就这么个性子，皇后娘娘又不是不知道。
    再说了，暖宝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臣妾就不信皇后娘娘心中不气。”
    刘贵妃瞟了皇后一眼，眼中尽是嫌弃之色。
    她最见不得皇后那一副端庄贤惠的样子了，多看一眼都觉得累。
    皇后瞥了瞥刘贵妃，便再将目光挪开。
    淡淡道:“暖宝是咱们所有人的宝贝儿，她受欺负，本宫自然是气的。
    但母后和皇上既信任本宫，给了本宫中宫之位，那本宫就不会失了分寸。
    刘贵妃好歹也是一宫之主，膝下还有两位皇子，更应当谨言慎行才是。”
    “臣妾……”
    刘贵妃听了皇后的话，大为不爽。
    正想回怼几句呢，却感受到了皇帝清冷的目光。
    于是，连忙勾唇一笑，自我化解:“臣妾这不是太着急了嘛？一时嘴瓢~
    谁让暖宝是咱们的宝贝疙瘩呢？臣妾心疼她，比心疼自己的儿子还多。
    但凡今日受委屈的人是瑾贤或瑾珉，臣妾都不会如此气恼……”
    “好了，皇后让你收敛些总没有错。”
    皇上也懒得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些小事儿，只扬手打断了刘贵妃的话。
    又冲着逍遥王道:“这件事儿朕会查清楚，也会为暖宝做主。你若心中还有气，也可暗中撒撒气。
    不过有一点你得记住，你只能暗中动手。明面上的事儿，由朕来。”
    皇帝太了解逍遥王了。
    自家闺女受了委屈，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既然拦也拦不住，就由着他去吧。
    反正他入宫来，也不是为了让谁谁谁给暖宝做主的。
    而是为了多一个人去收拾那些造谣传谣的东西。哦，不。
    不仅是多一个。
    从方才众人的反应来看，恐怕是要多好几个的。
    身为皇帝，可在前朝为暖宝出气。
    太后和皇后、刘贵妃，也可在后宫为暖宝出力。
    他这个弟弟啊，倒是越发会打算盘咯。
    逍遥王得到了皇帝的准话后，便心满意足出宫了。
    离开慈宁宫以前，还不忘提了几句孟静好。
    “对了！临近过年了。母后和皇嫂若是得空的话，不如传郡王府的郡王妃进宫叙叙吧？
    前些日子铲除毒蝎子时，老三和暖宝不是救了孟家的几个孩子吗？
    孟家的那个嫡孙女还挺羡慕暖宝会武功的，也闹着要学。
    我瞧着孟郡王为难，就派了一个武功了得的侍卫去郡王府教她基本功。
    我记得以前母后和皇嫂不是很喜欢孟家那个嫡孙女吗？就让她进宫来坐坐。
    也好看看她现在的功夫，练到了什么地步？”
    在方才提起暖宝受诋毁时，逍遥王就顺道说了魏倾华和暖宝救人的事儿。
    只是对于自己和逍遥王妃怀疑郡王府是谣言源头一事儿，却绝口不提。
    如今临走前突然来了这么一茬，不免让皇帝等人微微一愣。
    众人都不是简单的。
    根本就不用多想，立即便察觉到其中有问题。
    于是，对郡王府就不免生了别样的心思。
    皇帝皱紧眉头，心想:阿祁这是在提醒朕？看来，真得着重查查郡王府啊。
    太后与皇后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想着:也有段时间没见孟家的人了，那就传一传吧。
    刘贵妃呢？神情冷漠，内心却澎湃不已:郡王府吗？好样的！那本宫便会会你们！
    几个人心思各异，沉默了好一会儿。
    突然，皇帝拍案而起，来了句:“阿祁说暖宝会武功了，在练武？”
    他一脸不可思议，扫过众人的脸，希望是自己听岔了。
    可偏偏，众人都用一股肯定的眼神看着他。
    虽没说话，却足以让皇帝心焦。
    “阿祁他怎么想的？暖宝才多大，怎么能练武呢？
    那臭小子，真是胡闹！他不心疼暖宝，朕还心疼呢！”
    方才光顾着想暖宝被人诋毁的事儿，一时倒没重视暖宝小小年纪就练了武。
    等到逍遥王走了，皇帝也将事情捋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始慌神。
    “练武是件容易的事儿吗？且不说磕着碰着了，一不小心把骨头给弄断了怎么了？
    暖宝是什么身份？阿祁心里没数吗？她用得着习武吗？
    若是身边的侍卫不够，朕再给她挑几个就是，练什么武？
    难不成朕的御前侍卫，还护不得暖宝周全吗？”
    说罢，连连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对，不能耽搁了，朕去给暖宝挑侍卫去。
    母后，若您这边没什么事儿的话，儿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
    太后摆摆手，让皇帝赶紧回去。
    再转眼看向皇后和刘贵妃时，也免不得头疼道:“阿祁是胡闹了！”
    “谁说不是呢？”
    “确实不靠谱，逍遥王妃也不知道管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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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9章 不把她训到怕训到哭，你就别回来

    宫里头的几位大佬因为逍遥王的一次到来，久久不能平静。
    而当事人逍遥王呢？却已乘坐马车回到了逍遥王府。
    刚下马车的他，正巧撞见从郡王府回来的姜平。
    冷着脸问了句:“最近几日去郡王府，可曾听到里头有什么流言蜚语吗？”
    姜平愣了一下，旋即应道:“回王爷的话，并不曾听到什么流言蜚语。”
    心想:王爷还有这癖好？竟会好奇人家家中的隐秘事儿？
    “没听到？”
    逍遥王与姜平一前一后走着。
    听了姜平这回答，顿时停下脚步:“是当真没听到，还是你不敢说？”
    在逍遥王看来，谣言定是出自郡王府无疑了。
    而姜平已去了郡王府好几日，怎么会一点闲话都没听到呢？
    姜平虽不知逍遥王口中的流言蜚语具体指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应了几句。
    “回王爷的话，属下去了郡王府后，只在前院训练孟小姐基本功，并不曾去过后院。”
    言下之意便是告诉逍遥王，自己根本就没机会去听一些有的没的。
    “哦？呵呵……竟将你安排在前院了？”
    逍遥王听言，冷笑道:“也是，外男不能进后院，这郡王府在名声上，倒挺守规矩。
    就是不知道做人这一块的规矩，他们懂是不懂！”
    言毕，又挑起眉头问了句:“孟家那个孙女学得怎么样？”
    “回王爷的话，孟小姐在习武方面，并没有什么天分。”
    姜平微微皱眉，道:“再加上她不能吃苦，郡王府的人又百般宠溺，因此学得很慢。
    几日过去，连马步都尚未扎明白。就连跑圈，也是一圈两歇，甚至三歇。”
    说罢，姜平咬咬牙，又道:“属下认为，以孟小姐当下这种情况，习武还是太早了。
    若是强行训练下去的话，只怕进步不大。光是学会基本功，练力量和耐力，就得耗上很长一段时间。
    而基本功这东西，但凡是个会武功的人都能教，未必需要属下过去。
    不知王爷可否换个人代替属下，让属下留在主子身边。”
    逍遥王听言，转头瞥了姜平一眼。
    道:“把你派过去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你也不必着急。
    再熬一阵吧，熬完这段日子，自然不会再让你过去。”
    ——开玩笑呢嘛。
    ——人家都造谣诋毁了我女儿的名声了，我还派人过去教武功？
    ——又没缺心眼。
    逍遥王脑子清醒着呢，但眼下确实不是将人抽回来的时候。
    只听他继续道:“从明日起，再去郡王府时，就给本王卖力些训她。
    别的事儿你不操心，管她有没有习武天分，是否启蒙过早。
    你就使劲儿训她扎马步和跑圈好了，不把她训到怕训到哭，你就别回来。”
    言毕，又添了句:“别的东西也不必教，教了也白教。”
    ——有那精力，回来教暖宝不好吗？
    逍遥王将话交代清楚，便拂袖而去，只留下姜平愣在原地。
    姜平虽没瞧见逍遥王的脸色，但光听着逍遥王说的话，就知晓逍遥王心中有气。
    心中不免疑惑:郡王府招惹到王爷了？那就自求多福吧。再想想自己还得去郡王府一段时日，具体什么时候能结束还尚未可知，姜平就头疼不已。
    他方才那番话，可谓是十分大胆了。
    在别人看来，能得逍遥王亲自指派，去到郡王府给孟郡王的嫡孙小姐启蒙，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可对姜平来说，却犹如一场噩梦一般。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才去了几日郡王府的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习武之人最讨厌的东西，姜平在郡王府里全见着了。
    不过就是练一个时辰的基本功而已，郡王府的人就恨不得都围在一旁。
    一个个提心吊胆的，好像那孟家小姐是纸糊的一样。
    娇滴滴的小姑娘动不动就说:哎哟~好累呀，脚好酸哟，但我还想再坚持坚持。
    语气柔弱娇嗲。
    一句话但凡多几个字，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
    一看就不是真心想习武的，只是在长辈面前做做样子，还不忘惹人怜惜。
    偏偏，郡王府的人还都吃这一套。
    只要孟小姐开了口，他们便紧张得跟个什么似的。
    有递手帕的，有递茶杯的，有拿水果的。
    那水果还是剥好切好的呢，直接就送到小姑娘嘴里了，就差没嚼碎了嘴对嘴给喂下去。
    这个心疼一句:“哎哟我的小心肝呀，好端端的练什么武？不练了不练了，都累着了！”
    那个夸赞一句:“我们家静好可真是好样儿的，都累得满脸通红了还要坚持呢！”
    听得姜平浑身起鸡皮疙瘩，一次又一次想起自家主子练武时的样子。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自家主子那才叫好样儿的好吗？
    姜平觉得自己去郡王府就是受罪去的。
    哪怕一天只受一个时辰，也让他难受得很，浑身不自在。
    ……
    晚饭的时候，暖宝吃得很少。
    毕竟心里头还惦记着张太医的番薯呢，不敢多吃。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也知道暖宝的心思，便也由着她去了。
    等到暖宝兴冲冲回到长乐园烤番薯时，秀儿和唐定也刚刚回来。
    暖宝拿出了好几个大番薯交给诗情，让诗情拿到火堆旁烤着。
    又让画意挑了一些小点的番薯留着，明年到了季节好种下。
    秀儿听了暖宝的话，好笑问了句:“小郡主怎么想起要种番薯了？”
    “番薯好吃呀！”
    暖宝想也没想便应道:“娘亲说了，这些番薯都是张叔叔自己种的。
    所以我也想种点番薯，来年好给张叔叔送去。
    这叫……这叫礼尚往来嘛，总不好老拿人家的东西呀，秀姑姑你说是不是呢？”
    ——其实我只是觉得这些番薯不够吃而已，但我不好意思说。
    ——虽然礼尚往来只是个借口，但我不承认。
    “正是这个道理呢。”
    秀儿哪里知晓暖宝想什么？
    只见她满目欣慰地看着暖宝，道了句:“我们家小郡主呀，可真是越长大越懂事儿了。”
    说罢，又冲着画意道:“这些番薯挑好后就送去厨房给廖婶吧。
    让廖婶拿给均嫂，带到庄子上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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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0章 摇号叫人

    “不要！”
    还不等画意应答呢，暖宝便赶忙出声:“不要拿到庄子上种~就种在院子里！”
    “种在院子里？”
    秀儿着实被暖宝这个想法惊了一惊。
    ——哪里有在院子里种番薯的？
    “对呀，就种在咱们院子里嘛，我都已经给它们挑好小家啦。”
    暖宝决定要种番薯的那一刻，就在心里头安排好了。
    长乐园可是好几座小院合并成的院子，面积大得很。
    除了她日常用的这个小院外，月牙门过去还连着三个院子呢。
    虽说那三个院子的屋子都用来当库房了，没事儿的时候暖宝不会过去，但不代表她不用呀。
    她要把那边的花圃给清了，全部都种上好吃的。
    来年先种番薯，等以后再种点芭蕉树呀，桃子树呀，杨梅树呀~
    想想都美哟。
    干嘛要种到庄子里去？想吃了还得命人去摘。
    种自己院子就不一样了！
    嘴巴一馋，立马就能吃到，这才叫生活嘛。
    当然~
    暖宝的想法很美好，但秀儿下一刻的话，却将她劈了个外焦里嫩。
    “种在咱们小院里也不是不行，但……谁来种呢？”
    秀儿看着暖宝，笑道:“咱们院子里可没有会种番薯的人呀。
    这挖土种东西不是容易的事儿，别再把番薯给种坏咯。”
    ——呃！
    ——好像是这个道理。
    暖宝上一世也没种过东西，顶多就拿水来养过葱花头，种了一些葱花而已。
    这番薯什么时候种，怎么去种，她也不会啊。
    不过，既然已经有想法了，就不能轻易放弃！
    只见她小小的脸蛋儿僵了一会儿，便又开始转着眸子，道:“我去找张叔叔呀！
    张叔叔不是会种番薯嘛？那到时候我让爹爹去问他就好啦~
    反正现在天冷也种不了，先不着急嘛。”
    “也是，到时候再说吧。”
    秀儿经暖宝这么一提醒，也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其实暖宝若真的想种番薯，有的是办法。
    最简单的，就是从庄子里找几个干农活的人过来就是了。
    虽说秀儿并不想给长乐园添杂人，但如果暖宝一定要种番薯，她也会支持。
    毕竟自己亲手种过粮食，才会珍惜粮食来之不易嘛。
    趁着这机会，又能好好教导暖宝一番了。
    几个大番薯烤了好长时间才烤好。
    趁着这个时间，秀儿便跟暖宝汇报了一下铺子那头的事儿。
    上下铺和货架早就打好了，都已经摆放整齐。
    铺子里的清洁也做了，只等着上架货物。
    牌匾正在做，估摸着这两日也能先挂上去。
    该买的人都买了回来，还特地从唐定的人脉关系中挑了几个老手。
    秀儿亲自把关，觉着那几个老手倒是能当掌柜和账房先生的。
    眼下要忙的就剩培训的事儿了。
    一旦将伙计们培训好，立马就能开业。
    这培训的要求是暖宝提出来的。
    什么时候上工？什么时候下工？每个月休息几日？
    客人进门要说什么，客人离开又要说什么？
    伙计们犯了错如何扣钱，售出了货物如何去计算提成等等。暖宝都以‘神仙说’为借口，跟秀儿交代得清清楚楚。
    秀儿对神仙有着一种无脑的信奉，自是不会怀疑的。
    唐定听了这些话，更是竖起大拇指，大赞暖宝是个经商奇才。
    干起活儿来，越发卖力。
    在秀儿的汇报中，番薯总算烤好了。
    暖宝只拿了一个番薯来吃，剩下的都分给了秀儿他们。
    待番薯吃完，又漱口又泡脚。好一阵折腾，才上了床。
    秀儿收拾完首尾后并没有立马过来陪暖宝，而是转身去寻了姜平。
    没有多余的语言，只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你明日去郡王府时，好好练练那孟家小姐。
    不把她练到哭爹喊娘，今日这番薯就白给你吃了。”
    言毕，这才转身回了屋。
    姜平:“……”
    看着秀儿背影，满头问号。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别傻愣着了。”
    一旁的唐定用手肘撞了撞姜平，就把暖宝被造谣的事儿说出来了。
    这件事情他是在铺子里时听秀儿说的，心里也气愤得很，恨不得能立马就帮自家主子出气。
    奈何被指派去郡王府的人是姜平而不是他，所以他只能将希望放在姜平身上了。
    姜平听完唐定的话，这才彻底明白过来。
    难怪今日回王府时，逍遥王会如此吩咐他。
    这么看来，确实是该好好练练郡王府那位娇滴滴的小姐了。
    “对了，有件事儿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
    唐定见姜平正出神，又开了口:“你有阵子没回将军府了吧？
    不妨跟主子要个假，回将军府看看。据我所知，传谣的家族中，可有你们将军府哦。”
    言毕，又笑着拍了拍姜平的肩膀，这才伸着懒腰回去休息。
    而姜平呢？在唐定提起将军府时，神色也顿时冷峻了几分。
    ——传谣这事儿，也有将军府的份吗？真是找死！
    ——不过，将军府与我何干？
    如此想着，便也转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从头到尾，他都没想过要回将军府。
    将军府于他而言，也从来都不是家。
    ……
    凝翠匕的事情，逍遥王到底还是知道了。
    次日一早，他便吩咐下头的人再仔细查查上官子越的身份。
    而有关于暖宝被造谣传谣的事儿，魏家三兄弟也很快知晓。
    倒不是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告诉他们的。
    在逍遥王夫妇看来，这些事情他们处理就好，不必脏了孩子们的耳朵。
    因此在几个孩子面前，他们只字未提暖宝受委屈一事儿。
    就连暖宝本宝，都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着什么。
    可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不说，不代表宫里头那几位大佬也不说啊。
    魏家会摇号叫人的，可不仅仅只有逍遥王一个。
    皇帝那摇号叫人的速度，也不是盖的。
    上书房那头才下课，他就命人将魏瑾熔、魏瑾贤几兄弟都叫去了御书房。
    将暖宝的事儿一说，接下来就任由儿子们自由发挥。
    ——反正是你们的妹妹，你们看着办吧。
    当然，这还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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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1章 堂兄们站出来，暖宝铁甲队

    当然，这还不算完。
    魏瑾熔几兄弟刚从御书房出来，又被各自的老娘叫了回去。
    在老娘那头，他们听了个加长版的暖宝受辱，比皇帝说的要详细得多。
    于是，几兄弟心里不免也有了想法。
    等到第二日去上书房时，立即就寻了魏慕华三兄弟商讨‘护妹计划’。
    这一商讨，魏慕华三兄弟就全知道了。
    紧接着，另外两个王爷的儿子们也知道了。
    一众兄弟再加上伴读，上上下下二十几号人，从没那么齐整过。
    他们窝成一窝，分别领了‘护妹计划’中的出气任务，要去给暖宝出气。
    哪怕他们至今为止，都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在造谣传谣。
    不过他们不傻，可以查的呀。
    由此，表面上一片祥和平静的京都城，竟一时暗涌了好几番势力，开始各处去打探暖宝的名声。
    【被打探到的人，你最好说我家妹妹的好话，否则有你好看的！
    我们不会明着来，但暗戳戳的动作绝不会少。】
    这不？
    才两日的功夫而已，将军府参与过传谣的事儿就被查出来了。
    那些嚼舌根的厨房婆子们，不是住处被泼了粪，就是走到半道上被石子打了头。
    最惨的要属安定王嫡次子的伴读了。
    就因为那伴读是姜将军妹妹的儿子，要管姜将军叫一声舅舅。
    因此，他直接就在上书房里被揍了一顿。
    打得鼻青脸肿的，还不敢喊冤枉，更不敢有怨气。
    甚至心里头还想着:被打是活该的，谁让我舅舅治家不严呢。
    回去以后，他父母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拉着他仔细盘问。
    可他除了摇头，就只一句话:去问舅舅吧。
    言毕，再也不肯多说了。
    整得他母亲连夜就回了一趟将军府，非要找姜将军问个明白。
    姜将军也是一头雾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好久都没见过外甥了，这是招谁惹谁啊？
    除了将军府外，王家和林家，甚至还有一些程均和均嫂不知道的人家，也一并被小子们查了出来。
    这些人家谁都别想逃脱。
    一样的办法，先把多嘴多舌的婆子们教训一顿。
    再暗中找到那些人家的公子哥儿，打听他们最近的动向。
    不管是买东西也好，说亲也罢，能截胡的截胡，不能截胡就捣乱。
    总之，但凡是说过暖宝坏话的，不管家中主子们知情不知情，都被记上了一笔账。
    魏家那一行兄弟的手段虽说有些小儿科，但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一时之间，把那些传谣的家族都闹得够呛。
    而兄弟众人呢？则笑称自己是‘暖宝铁甲队’。
    哪里有不服暖宝的，他们就打哪里，打到服为止。
    ……
    逍遥王命那遥散播出去的消息，也已经渗透到了京都城的各个角落。
    短短两三日的功夫，几乎人人都知道，魏倾华和暖宝救人一事儿。
    魏倾华就暂且不说了。
    暖宝的身份本就尊贵，她身上的目光从不会少。
    以前众人没能谈及她的事儿，是因为她被保护得太好。不仅人没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连她身上的事情，也被捂得严严实实的。
    现在就不同了。
    小郡主救人的事情一经传出，就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茶余饭后，免不得就要传上几句。
    而暖宝，也因此拥有了一批长辈粉。
    “咱们蜀国能有这样一位小郡主，还真是积攒了五百年的福气啊！”
    “可不是吗？小郡主还没满三岁呢，就能从毒蝎子的手上救人，还帮着逍遥王爷端了毒蝎子在城内的老窝，真真是让人惊喜！
    谁不知道毒蝎子有多狠啊？若是当时没端掉的话，现在还不知有多少孩子受害呢。
    小郡主小小年纪就立下大功，真不愧是皇家的闺女。”
    “谁说不是呢？当初孟郡王带人去逍遥王府时，我还以为是谢逍遥王呢。
    没想到，竟是去谢小郡主的。”
    “据说小郡主武功很是了得，别提多厉害了！
    你们说说，这三岁不到的孩子就能有如此功夫，岂不是老天爷赏赐的？
    搞不好以后长大了，还能上战场杀敌呢，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有赞赏的话传出，就难免会有难听的声音。
    更何况，在暖宝救人的事儿还没传出来之前，暖宝的谣言就已经传得很广了。
    虽说只是在一些大户人家的后院中暗暗传着，但知晓的人却也不少。
    如今听着众人一头倒去夸赞暖宝，不免就有人耐不住寂寞，出来蹦跶。
    “小郡主真有那么好吗？不会是骗人的吧？官府抓毒蝎子都抓那么久，小郡主又有什么能耐呢？”
    “就是啊！谁不知道小郡主还没满三岁啊，就能救人？
    这些话骗小孩子还差不多，还能把大人也骗去啊！”
    “我听说啊，小郡主早就被宠坏了，性子又嚣张又任性，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很是彪悍呢。
    姑娘家家嘛，斯文一点多好啊？更何况她是皇室唯一的闺女！
    也不知道逍遥王爷怎么教的，竟教成这样。”
    “可不是吗？女儿家练什么武？学点琴棋书画会绣花就成了，还想上天啊？
    看来这皇室的女儿也不过如此，都比不得人家外姓郡王的孙女上得了台面。”
    “哟？你说的是孟家小姐吧？那是真真的大家闺秀啊。
    我有幸见过一次！小小年纪，斯文有礼，温雅安静，可是个好姑娘，长大后不得了咧……”
    关于暖宝，坊间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
    当然，说她好话的要比说坏话的多很多很多。
    只要他们站出来说暖宝的不是，就立即会有暖宝的长辈粉吐了唾沫过去。
    ——你才彪悍，我们小郡主不彪悍，我们小郡主那叫飒爽！
    ——喊打喊杀碍着你了？毒蝎子把你孩子掳走时，你别哭天喊地啊。
    ——不满三岁怎么了？你家孩子没本事儿，还不许我们的小郡主有习武天分吗？
    除了长辈粉的怒怼外，‘暖宝铁甲队’也盯上了那一小部分诋毁了暖宝的人。
    暗戳戳的，自然也是没给好果子吃……
    （补1更假期的加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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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2章 被弹劾

    逍遥王和皇帝的眼线遍布各个角落。
    因此，不管是众人口中的好话歹话，还是‘暖宝铁甲队’暗中的动作，他们都听得清楚，看得明白。
    只是兄弟俩都十分默契，并不出面加以干涉。
    关于暖宝的名声，只要尚在可控的范围内，有些碰撞也是好的。
    毕竟这世上清醒的人还是比糊涂的人多。
    那一小部分麻雀既耐不住寂寞，就让他们先叽喳几日。
    他们叫得越凶，便越能激发坊间对暖宝这个郡主的保护欲。
    至于‘暖宝铁甲队’嘛，就当是给那些跳梁小丑送几道开胃小菜了。
    真正的大菜，还得皇帝来操刀。
    这不？
    事情才发酵了几日，早朝上便有督察院的人站出来弹劾姜将军、王左侍郎，以及林学士等人。
    说他们治家不严，致使府中之人造谣传谣，诋毁皇家名声。
    暖宝的事情最近闹得沸沸扬扬，京都城中谁人不知？
    这帽子扣得可太大了，吓得王左侍郎和林学士直接就跪倒在地，大喊冤枉。
    姜将军倒是稳重冷静得多。
    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也免不得缓缓跪下，道:“还望皇上明鉴！
    此事儿既牵连到了皇家名声，就当彻查清楚。
    一来，皇家威严不可冒犯。二来，也可还微臣一个清白。”
    他没跟王左侍郎和林学士一样开口就喊冤枉，但字字句句却又透露出自己是清白的。
    明明是被牵扯上了一桩大事儿，脸色却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纹。
    有大臣见此，立即便开始站队:“皇上明鉴！
    姜将军为人光明磊落，英勇无畏，为咱们蜀国立下过汗马功劳。
    断不会是那等乱嚼舌根之人！”
    “皇上！”
    又一个大臣站了出来，道:“王大人为人谨慎，林大人为人谦逊，同僚中人人知晓。
    微臣以为，王大人和林大人定不会是无事生非者，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误会，一查便知。”
    最开始弹劾的那位臣子看着众人还没了解情况便开始站队，竟不屑笑了声。
    “姜将军，王大人，林大人，你们大可不必先喊冤枉。
    至于其余的人，也不必这么早就开始下定论。小心不慎助长了是非黑白的气焰，枉读圣贤之书。”
    这臣子每点一个人的名字，便朝那人轻轻一揖，礼数十分周全。
    可嘴里的话，却着实不留情面:“下官身为监察御史，上可谏君主，下可惨奸臣。
    手中既握着这权利，就会履行好这职责。没凭没据的话，下官定不会说。
    更何况，下官参的是几位大人治家不严，又没说诋毁皇家名声者便是几位大人本人。
    几位大人有这功夫喊冤枉，不妨先听下官将话说完，再回去好好问询府中之人。
    若自家的后院处理好了，还觉得自己冤枉，再来御前告下官一状也不迟。”
    弹劾众人的这位臣子，正是督察院的五品监察御史蔡斌。
    这蔡斌的官职虽不高，但权利却不小。
    再加上他是上一届的状元，也是皇帝的心腹。其夫人，更曾得到过逍遥王妃的照拂。因此，对于暖宝被人造谣一事儿，他比任何人都上心。
    皇帝这头还没点他时，他就已经在书写奏折准备弹劾了。
    好巧不巧，昨日皇帝又派人去了一趟他府中，他便更没有顾忌。
    反正他也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嘴里轻易不饶人的主儿。
    官位再大，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样。
    该得罪的，他一个也不怕。
    只听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京都城最近的谣言一一道来。
    就连暖宝被人暗中辱骂没有家教一事儿，也说得清清楚楚。
    更是直接点名道姓，说姜家、王家、林家的后院婆子们，便是传谣之人。
    王左侍郎和林学士素来是不管后院那些琐事儿的，所以府中婆子被人暗算和泼粪的事情，他们还尚未得知。
    再加上家中的正室夫人都是管家的好手，哪里会容许下头人说出这样没脑子的话？
    因此，对于蔡斌的控诉，二人多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为官多年，该有的谨慎还是有的。
    眼瞧着蔡斌言之灼灼，他们也不好在这个时候直接反驳，只能跪地不语，等着姜将军开口。
    毕竟因为同一件事情被弹劾的人中，姜将军的身份最高，跟着他走总没错。
    姜将军呢？脸色又阴郁又冷峻。
    一来，是气这世上竟有这样荒唐的谣言，而这谣言还与自家扯上了关系。
    ——阿祁家的糯米团子多讨人喜欢啊，怎的还会有人这样中伤于她？
    二来，是想起了胞妹回来说的那些话，以及府中那些婆子这几日所遭遇的事情。
    ——关于黎儿挨揍的原因，他曾负气让他母亲来寻我。可见，他受伤与我有关。
    ——黎儿除了是将军府的外甥，高家的嫡长子，更是安定王二公子的伴读，京都城没人不知晓他的身份。
    ——可纵使如此，他还是被揍成了这副德性，可见对他下手的人，身份一定不低。
    ——魏家兄弟最是护短，睚眦必报。倘若蔡斌说的都属实，那黎儿府中几个婆子的事儿，便解释得通了。
    姜将军想到此，立即便道:“皇上息怒！蔡大人所说的这桩事情，确实是大事儿。
    不仅有损郡主名声，更有损皇家威严，应当严查！
    微臣虽不知晓其细枝末节，但已卷入此事儿当中，便不敢高喊冤枉。
    今日蔡大人既弹劾微臣治家不严，那微臣便恳请皇上给微臣一些时间，让微臣回去查个明白。
    若事情真如蔡大人所言，姜家任凭皇上和逍遥王爷处置！”
    姜将军与皇帝和逍遥王是自幼的交情了。
    这兄弟俩的品性和手段，他心里头都明白得很。
    说到品性，魏家兄弟是极好的。
    再加上这兄弟俩与他是好友，轻易不会动姜家一分一毫。
    今日能让监察御史参他一本，那蔡斌所言就八九不离十了。
    至于手段……
    有人诋毁了糯米团子，他们兄弟俩不迁怒方圆百里就已是仁慈。
    因此，他从未想过开口辩驳。
    一旦查出他们姜家牵扯其中，那他绝对会先将府中给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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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3章 我的证据都要砸出来了，就给我来这一出？

    王大人和林大人听了姜将军的话，也连忙学着大致意思说了一遍。
    皇帝听言，脸色虽依旧捉摸不透，但却还是淡淡说道：“好，就依姜将军所言吧。
    朕给你们两日，回去后先自查一遍。”
    说罢，睥睨着众人，又道：“两日后，朕希望能得到一个交代。”
    身为皇帝，需要顾及的事情太多了。
    这白脸和红脸，他都得唱，以免寒了众人的心。
    果然。
    文武百官见此，纷纷下跪：“皇上圣明！”
    蔡斌也垂着脑袋，挑了挑了眉头。
    ——还以为让你们服软得费些劲儿呢，没想到这么容易？
    ——我手中的证据都要砸出来了，你们就给我来这一出？
    ——也行吧！暂且先给你们两日，看你们会如何处置。
    ——若到时候犯了糊涂选择包庇或开脱罪名，那我的证据可就按不住了！
    蔡斌手中的证据，其实都是皇帝和逍遥王那头私下给的。
    早在两日前，程均和均嫂就已经去逍遥王府回话了。
    正巧，逍遥王也在。
    “还是娘娘知晓那些婆子们的心思！之前不管奴婢怎么套话，她们都不肯松口。
    可后来银子使出去了，这些婆子们的嘴也就松动了。”
    均嫂已经是第二次见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了，由于没有上次那么紧张，口齿也伶俐了不少。
    除了暖宝的消息外，还附带了一些别的消息。
    “王家那边的两个婆子说，这些话都是从她们柳姨娘的院子里传出来的。
    这个柳姨娘受宠得很，育有一子一女，在王家的地位都快赶上王夫人了。
    她有两个贴身丫鬟，平常没少仗着自家姨娘受宠，便在府中作威作福。
    王家能传小郡主的谣言，也跟那两个丫鬟有关。
    说是前些日子，这两个丫鬟带着王家那庶出小姐在花园里玩耍，不慎冲撞了嫡出小姐。
    嫡出小姐身边的婆子不过是教训了她们几句，她们竟当场口出狂言。
    说一些‘嫡出又如何？能得老爷宠爱才是真有福气’的浑话。
    还说那庶出小姐连逍遥王府的小郡主都不怕，难不成还会怕一个不受宠的嫡出小姐吗？
    一开始，倒也没人将她们的话放在心上。只是那嫡出小姐的婆子气急了，警告她们要谨言慎行。
    可谁知，她们本就是喜欢炫耀的主儿，哪里能管得住嘴啊？
    一次两次踩着小郡主来抬高自家庶出小姐的身份，终是让府中好事儿的人起了心思。
    暗中巴结讨好她们，夸赞她们胆大不畏皇权，竟连小郡主都敢拉踩。
    那两个丫鬟听了这些夸赞的话，越发不可收拾，竟说她们庶出小姐与郡王府的孟小姐是极好的玩伴。
    有孟小姐在，她们家庶出小姐是什么都不会怕的。”
    “哦？郡王府的嫡孙小姐？”
    逍遥王听到这，挑眉朝逍遥王妃望去。
    这才又嗤笑了声：“呵……本王竟不知道，孟郡王的孙女竟比本王的女儿还要尊贵？”
    “谁说不是呢？奴婢心里头也疑惑得很。”
    均嫂一脸无奈，道：“就连王家那套话的有心人，也是一头雾水。
    问她们：难不成孟小姐比王府的郡主还要厉害吗？
    这一问，便将小郡主的那些谣言都问出来了！
    说是小郡主的身份虽比孟小姐尊贵，但品性却极差，她们家庶出小姐根本瞧不上。
    见有人怀疑她们的话，还特地搬出了孟小姐。
    说这些话都是孟小姐亲口告诉她们家庶出小姐的，说得有鼻子有眼。
    所以渐渐的，这王家便有了小郡主的传言。”
    “哼！好一个郡王府，好一个孟家小姐。”
    逍遥王冷哼了声，便问逍遥王妃：“凤华，这事儿你怎么看？”
    “郡王府暂且不提，他们若真做了这恶心人的事儿，自然逃不掉。”
    逍遥王妃笑看着逍遥王，眸子里的冷意却溢出了眼眶。
    “但不得不说，王家夫人好生有手段。
    这一次，恐怕咱们明知要被人利用，却还是得顺应她意了。”
    逍遥王妃是女人，看问题看得极其刁钻。
    纵使她成亲前成亲后都受万千宠爱，没人与她争夺过一丝一毫。
    但女人之间的这些小伎俩，她还是能看得清的。
    王家柳姨娘再受宠，这后院却还是王夫人管着。
    那两个丫鬟如此嚣张，四处拉踩诋毁暖宝，王夫人怎会不晓得？
    怕只怕，她是故意而为之。
    为的，便是让这谣言发酵蔓延，传到逍遥王府的耳里。
    什么有心人套话？说得直白些还不都是王夫人的人？
    就连那两个没分寸的丫鬟，恐怕都已被收买吧？又或者，是一开始安插在柳姨娘身边的眼线。
    还有那卖消息给均嫂的婆子，应该也是受了王夫人意。
    自己干不过宠妾，就要懂得借用外力。
    当然，这也离不开那位恃宠而骄的柳姨娘自己作死。
    总之，王夫人是下了一盘好棋啊。
    诋毁郡主，就是诋毁皇家，皇家不可能不追究。
    一旦王家因为这事儿而触犯了龙颜，那柳姨娘还能有好下场吗？
    只怕连同她的一双儿女，都得受到唾弃。
    所以，逍遥王妃说王夫人是聪明人啊。
    逍遥王听了自家媳妇儿的话，先是微微一愣。
    但仅仅只是一瞬，便明白了逍遥王妃的意思。
    于是，轻轻握住了逍遥王妃的手，道：“无碍，她利用咱们，守的是她的地位。
    而咱们通过的她的利用，也能快速捍卫自家闺女的名声。这一波买卖，不算亏。”
    说罢，又安慰道：“凤华，我知道你不喜被人利用。
    但仔细想想，王夫人的眼界也只在王家的后院而已。
    王家的传谣事情一旦坐实，遭殃的何止是柳姨娘？
    届时，整个王家都会因此自损。
    且不说王大人升官发财的路要往后拖，就是整个王家的名声，都不可能再如从前。
    名声坏了，府中的子女交友议亲，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言毕，眸子开始阴郁：“到底是得罪过我魏祁的人，蜀国应当还没那么多脑子不灵光的，会继续跟王家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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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4章 姜家小姐放狠话

    逍遥王安慰了自家媳妇儿几句，又问起了林家那头的情况。
    林家倒是简单得多。
    林大人只有一妻，并未纳妾。
    而林夫人，又仅育有一子。
    其子跟林大人一样，是个专一的主儿。
    成亲八年了，先后育有两子一女，却从不沾花惹草。
    因此林府里头，不管是林大人和林夫人的院子，还是其儿子儿媳妇的院子，都没有正室夫人和姨娘之间的勾心斗角。
    但也正是因为一家人太过相爱和睦，所以便纵得自家小辈没得分寸。
    特别是林大人的宝贝孙女，说话素来不过脑子，与那郡王府的孟家小姐走得极其相近。
    这一次林家之所以会惹上事儿，林大人的孙女可谓功不可没。
    “将军府呢，又是什么情况？”
    接连听完了王家和林家那头的消息后，逍遥王终于问起了姜家。
    “难不成将军府那头也跟这两家一样？都是孩子闯的祸？”
    问虽这么问，但逍遥王是不大相信姜家那孩子会闯这种祸的。
    果然。
    他话音方落，逍遥王妃便嗔了他一眼，道：“你耐心先听均嫂说完！
    姒君那丫头是什么性子，难不成你还不知道？
    她虽只比暖宝大两岁多，性子也闹了些，但是非黑白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咱们有多久没见那丫头了？满打满算，也有两年多了吧？”
    逍遥王深深看了逍遥王妃一眼，眼里都是难言的意味。
    逍遥王妃见此，也顿时沉默，没再说话。
    因为她知道，逍遥王所言是有道理的。
    两年多的时间，都足以改变一个大人了，更何况是个孩子？
    均嫂在下头听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话，便认真道：“回王爷，回娘娘的话。
    这将军府的情况，稍稍有些特殊。既有姜家小姐有关，又不全是她的责任。
    将军府的那些婆子们嚼舌根，确实是因为听了姜家小姐的话。
    不过姜家小姐倒没有诋毁小郡主的意思，反而还为小郡主打抱不平呢。”
    “哦？”
    逍遥王听言，微微挑眉：“此话怎讲？”
    就连逍遥王妃，也是一脸期待。
    均嫂娓娓道来：“那些婆子们说，小郡主的谣言在她们府中传得并不凶。
    也就只有厨房这头，因为远离了府中的主子，所以才敢说上几句。
    而他们之所以能听到那些难听的话，皆是因为有一个大胆的婆子去给姜家小姐送宵夜。
    走到姜家小姐院里时，正巧听见姜家小姐在大骂郡王府的孟家小姐。
    大致是说孟家小姐年纪不大，嘴巴却又大又毒，说话不动脑子。
    还说姑娘家凭什么就得柔柔弱弱，笑不露齿？
    如果学武功就是凶悍，说话大声就是没家教，那孟家小姐这种背地论人长短的家伙又算什么？
    除此以外，姜家小姐还说，不管外头的人如何说小郡主，她都觉得小郡主最对她胃口。
    以后有机会啊，可得跟小郡主交朋友，才不会搭理孟家小姐呢。
    还放了狠话，说是孟家小姐最好别落单让她看见。
    否则她见一次打一次，让孟家小姐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凶悍。”
    “哈哈哈~”
    逍遥王听了这话，早已忍不住大笑出声。
    再看向逍遥王妃时，眉眼都是喜色：“这丫头，还是跟两年前一样啊？
    我本以为她会被她那继母养坏呢，倒是我多虑了。”
    “也不知方才有小人之心的是谁。”
    逍遥王妃也憋不住笑。
    先暗讽了一把自家夫君，才明媚道：“听着均嫂的话，姒君应该受不了什么欺负。
    如此一来，咱们也能放心了。”
    说罢，又道：“不过……既然这三家人都提起了孟家小姐，那么郡王府便跑不了了。
    光是撬开这些人的嘴巴，让他们去当个人证，郡王府就休想抵赖。”
    “娘娘说得对，正是这个道理呢。”
    均嫂听言，连连点头：“将军府的那些个儿婆子说了……
    姜家小姐大骂孟家小姐那天，郡王府的世子妃带着孟家小姐去将军府了，还在那头用了晚饭。
    姜家小姐如此愤怒，定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
    咱们小郡主这回被人诋毁，怎么都跟郡王府有关系的。”
    言毕，又问了句：“就是不知接下来，奴婢和当家的该怎么做？”
    “先按兵不动，继续供菜。”
    逍遥王看了均嫂一眼，吩咐道：“消息既已打听够了，也不用继续打听。
    若她们主动再告诉你们别的消息，你们就听着。
    去送菜时，多看看那几个传谣的婆子还在不在。一旦不在了，立即来跟回话。”
    “是，王爷。”
    均嫂应着，便要退下。
    逍遥王妃见此，便添了句：“这一次干得不错，去账房领赏吧。”
    程均和均嫂听言，又连忙跪下：“谢王爷赏，谢娘娘赏。”
    待人走后，逍遥王妃才又看向逍遥王，问道：“你心中已有主意了？”
    如若不然，他不会让均嫂夫妻按兵不动。
    “嗯。”
    逍遥王点点头：“既然姜家、王家和林家的消息都指向了郡王府，那这件事情也该闹大一些才好。”
    “该如何闹？”
    逍遥王妃眸子一亮，温婉的气质中，又透出了几分小狡猾。
    接连好几日都睡不好觉，如今即将要为自家闺女报仇了，她心中高兴。
    逍遥王看出了自家媳妇儿的心思，笑道：“这你不用操心，你我都不必出面，让蔡斌去就成。”
    “蔡斌？”
    逍遥王妃垂眸想了想：“你是说监察御史蔡大人？”
    “没错。”
    逍遥王点点头：“他既是皇兄在督察院新培养出来的人，那也该用一用了。
    这刀久了不用，可是会钝的。”
    “你想让他在朝堂上参郡王府一本？”
    “不。”
    逍遥王笑看着逍遥王，认真应道：“只参姜家、王家和林家，独独不参郡王府。”
    “你……”
    逍遥王妃愣了愣，旋即笑骂了句：“你真是只老狐狸！”
    “我只会当你夸赞我聪明。”
    逍遥王笑了笑，眼神深入潭水。
    是的。
    他不会亲自去动郡王府。
    郡王府的事儿，直接让姜家、王家和林家自己兜出来就成。
    由这三家人供出来的消息，比逍遥王府亲自说破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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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5章 老三的未婚妻子

    程均和均嫂走了才没多久，逍遥王也出去了。
    逍遥王妃看着院子外头，轻轻叹了口气。
    冬雪和丹秋见此，对视了一眼。
    前者转身就去煮茶，后者则柔声询问：“娘娘可是想起姒君小姐了？”
    “是啊。”
    逍遥王妃无奈笑了笑，也没否认：“有两年没见她了……
    也不知她现在多高了？长什么样儿？”
    姜姒君是姜将军的嫡长女，年纪不大，但颇有将门之风，性格也是率真直爽。
    她刚出生那会儿，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都恨不得要认她做干女儿。
    可后来，姜将军一句‘做女儿不如做儿媳妇’，这才让逍遥王夫妇罢休。
    再加上逍遥王与姜将军是自幼的好友，逍遥王妃和姜将军的原配夫人，又同是南骞国的人。
    因此，纵使这娃娃亲只是口头一说，但两家人却都当了真。
    往后的两三年，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简直是把姜姒君当成亲生闺女来疼。
    可自打姜姒君的母亲因病逝世，姜将军很快又娶了一个续弦回来照顾姜姒君后，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便鲜少能见到姜姒君了。
    倒不是他们不想见，是根本就见不着。
    一开始，因为心疼姜姒君小小年纪就没了亲生母亲，逍遥王夫妇还是会常常去将军府看她的。
    但此时将军府已换了女主人，府中的一切都变了味。
    姜将军的续弦虽也热情接待他们，但那股子热情却充满了刻意和讨好，不如当初自在。
    而每一次提出要见姜姒君时，那续弦便会以各种理由搪塞。
    要么就是说姜姒君睡着了，还没醒。
    要么就是说姜姒君在识字儿、在学琴、在学棋……甚至还有染风寒的！
    总之，十次有九次都见不着人。
    去的次数多了，姜将军那续弦便开始话里话外说姜姒君的性子不行。
    说是姑娘家太跳脱了，还喊打喊杀要练武，要上战场，不像话。
    还说她如今既已当了姜姒君的母亲，就该管好这个女儿，不能再任由她小小年纪就走偏。
    逍遥王平常可没少夸赞姜姒君有将门之风，是个难得的小姑娘家。
    听了那续弦的话后，心中颇不是滋味儿，多多少少有些膈应。
    再加上以前姜姒君的亲生母亲还在世时，两家的大人和孩子都是亲密无间的。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去将军府，真就犹如回了自己家一样，自在得很。
    但自打换了女主人后，那种感觉便荡然无存。
    纵使逍遥王和姜将军的关系一如既往，可逍遥王妃和那位续弦，却是成不了好友的。
    于是，久而久之，逍遥王夫妇便也不常去将军府了。
    一来，是不方便再管人家的家事儿。
    二来，也是不愿意自己拘着。
    而姜将军的那位续弦呢？倒前来逍遥王府走动过几次。
    许是察觉到逍遥王妃对她太过客气，不如以前对姜将军的原配那般亲密，心中便有了委屈。
    回去以后，没少念叨逍遥王妃瞧不起她。
    而这世上，又没有不透风的墙。
    渐渐的，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便越发不喜跟姜将军的那位续弦扯上关系了。
    说得直白些。
    自打那位续弦说逍遥王妃瞧不起她开始，逍遥王还真就瞧不起她了。
    表面上虽当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但实则，却没少给那位续弦脸色看。
    但凡是有碰面的时候，他连正眼都没再给过人家。
    这也是为何，方才提起姜姒君时，逍遥王会说出那等阴阳之话。
    实在是怕姜姒君这两年来被她那位继母带偏了。
    她那继母心思多不说，还正巧是郡王府世子妃的妹妹。
    如今暖宝的事情牵扯上了郡王府，又有多人直接提及了孟静好。
    因此，免不得会让逍遥王多想。
    就连逍遥王妃自己，也不敢再完全保证姜姒君的心性。
    好在均嫂在打探消息时，倒也算附带了姜姒君的消息。
    逍遥王妃听着均嫂口中的姜姒君，心里头还挺欣慰的。
    倒不是因为姜姒君帮暖宝说了好话，也不是她赞成姑娘家家对别人破口大骂。
    而是姜姒君那一番话，正巧证明了她能辨是非，性子也足够泼辣。
    对于没有亲生母亲的孩子而言，没什么能比得上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欺负更可贵了。
    “娘娘且忍耐些吧！马上就是除夕夜宴了。”
    丹秋看着逍遥王妃的神色，时而欣慰，时而哀愁，便笑着安慰。
    “按照往年的惯例，除夕夜宴时，臣子们都会带着家眷出席的。
    姒君小姐身为将军府的嫡出小姐，想来也会去。”
    “那可未必。”
    逍遥王妃听了这话，轻轻摇了摇头：“姜将军的那一位，可是把姒君管得死死的。
    你忘了？前年她正巧有孕，没跟着入宫，所以姒君也没能入宫。
    去年倒是入宫了，但又没带孩子，说是姒君要在府中陪弟弟，她拗不过姒君。”
    “这……今年总不会如此吧？”
    丹秋心里也没谱，但还是不想惹逍遥王妃伤心。
    “虽说姜夫人总关着姒君小姐，不让她见人，但这也不是个法子啊。
    如今姒君小姐都五岁了，听均嫂话中的意思，也挺有主意的。
    再说了，将军府中还有老夫人呢，总会帮着姒君小姐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姜老夫人素来不喜姒君的母亲。
    否则，她也不会逼着姜将军才丧妻半年就娶续弦。”
    逍遥王妃看了丹秋一眼，道：“以前将军府就姒君一个孩子，她都不见得有多疼爱。
    如今又多了一个孙子，那孙子还是她挑选的儿媳妇生的，她岂能还记得姒君？
    但凡那老人家心中能有姒君，姒君也不会一点点自由都没有。”
    “不如让太后娘娘或者皇后娘娘出面吧？”
    丹秋想了想，又道：“随意寻个由头，让姜夫人把姒君小姐带到宫里头去。
    姜夫人再怎么关着姒君小姐，也不敢违抗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啊。”
    “再说吧。”
    逍遥王妃没采纳丹秋的意见，道：“你当母后和皇嫂是那么闲的人？”
    言毕，又感慨道：“真希望老三和姒君都快快长大啊！
    他们是有口头婚约的，早些长大，早些成亲，也就不用再让姒君待在将军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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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6章 瞧把你媳妇儿闺女们臭的

    逍遥王将最新的消息传到了蔡府，蔡斌又快速在暗中核实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有了朝堂上的那一幕。
    而随着蔡斌弹劾的奏折递上去以后，姜、王、林三家便彻底忙开了。
    才刚刚下朝，王大人和林大人便急匆匆出了宫。
    只有姜将军，赶在逍遥王上马车之前喊住了他，道了个歉。
    逍遥王看着姜将军，嘴巴张了张，似有话要说。
    可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出口，只重重叹息了声，便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上了马车。
    姜将军目送着马车离去，神色越发难看，甚至还有些心慌。
    倒不是怕姜家会因此获罪，而是怕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会有损他与逍遥王之间的情谊。
    “将军……”
    一旁的小厮瞧见姜将军神色不善，壮着胆子劝道：“如今天冷，还是先上马车吧。”
    姜将军瞥了那小厮一眼，转身便朝自家马车走去。
    冷冷丢了句：“回府。”
    ……
    皇帝既在朝堂上给了姜、王、林三家两日的时间，那逍遥王这头也便不急了。
    正巧可以清净两日，等着看郡王府那头的表演。
    晌午过后，闲来无事儿的逍遥王便去练武场陪暖宝练功。
    才练了没多久，就听下头人说张太医来了。
    逍遥王眉头一挑，直接就道：“快把老张请来练武场！”
    ——正巧想找个人炫耀一下我闺女呢，这家伙来得正好。
    自打上官子越回家后，暖宝就在功法这一块下了重功夫，努力练习轻功。
    练习时，也不敢大意了。
    毕竟一不小心再摔跤的话，也没人能立马接得住她。
    逍遥王不是每日都来，唐定和姜平各有各的事情干。
    靠魏倾华？还是算了吧！他不让暖宝去救他就不错了。
    由于全身心的投入，再加上神力本就能让暖宝的学习能力变强。
    因此，虽说才短短几日，但暖宝的进步却肉眼可见。
    如今的她，已经能飞得很稳了。
    即便是落在水面上，也能如蜻蜓点水一般，不泛起半点波澜。
    逍遥王看着自家闺女进步神速，心中别提多有成就感了。
    一听张太医来了王府，那一颗‘虚荣’的心就开始躁动。
    他笑眯眯看着还在跑圈的闺女，满腹都是夸赞炫耀的话。
    只待张太医一到，便要开启疯狂自夸模式。
    然而……
    张太医来是来得挺快的。
    只是还不等逍遥王开口呢，人家便先问了句：“我的番薯呢？你赔我番薯来！”
    逍遥王：“……”
    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脑子里原本想好的炫耀之词，也顿时被击成了碎片。
    “什么？”
    他皱眉看向张太医，像看个傻子一样。
    ——老张怕是病了吧？还病得不轻！
    ——八百年才来一次我家，竟是为了找我要番薯？
    “我说你也太狠了。”
    张太医气得直接给了逍遥王一拳，眼睛瞪得比牛还大。
    “我统共就剩半箩筐的番薯，你全给我拿走了！
    你知不知道那些番薯是我亲手种的？那段时间指甲缝都黑了。
    你拿归拿，好歹也给我留一些啊。”
    “我给你留了啊。”
    逍遥王听了张太医的话，也顾不得炫耀暖宝了。
    赶忙辩解：“你看我像那么不懂事儿的人吗？
    你家媳妇儿让我都拿了，我还说全拿了不好，必须给你留下一些。”
    “是，留了！”
    张太医白了逍遥王一眼：“留了三个，来年用来发芽都不够。”
    “呃……”
    逍遥王听言，难得像个愣头青一样，挠了挠头。
    道：“那也不能怪我，我是打算给你多留的，但你家媳妇儿她不是不让我留吗？
    就那三个番薯，还是我临走前丢出去的，否则你怕一个都见不着了。”
    说罢，又憋着笑道：“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吃个东西还这般没有节制。
    你不知番薯那玩意儿吃多了出虚恭（放屁）吗？
    瞧把你媳妇儿闺女们臭的，都恨不得将你的番薯给丢咯~”
    轰隆——
    张太医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脑袋嗡嗡的。
    ——太丢人了！
    ——我这是娶了个什么婆娘啊，连我出虚恭出得多都敢往外传了！
    “爹爹~”
    暖宝刚跑完了一圈回来，就听到自家爹爹和一个儒雅的叔叔在谈论番薯。
    连忙小跑着过来，甜腻腻问了句：“这是张叔叔吗？”
    正尴尬不已的张太医听言，连忙垂头望去。
    只见一个满头是汗，脸蛋还红扑扑的糯米团子，正眼巴巴看着自己。
    那糯米团子年纪不大，却身着了一身劲装，极其飒爽。
    “小暖宝？”
    张太医喊了句，连忙蹲下身来想抱抱她。
    岂料，逍遥王一个跨步，就挡到了面前，还十分无情说了句：“一边去。”
    张太医：“……”
    凉凉看了逍遥王一眼，神色有几分哀怨。
    ——番薯都被你拿完了，连闺女都不让抱？
    好在暖宝是个贴心的，从逍遥王腿边探了个脑袋出来。
    笑盈盈道：“张叔叔，谢谢您给暖宝的番薯哦，您的番薯好好吃呀。”
    “不用谢哦小暖宝~原来你喜欢吃番薯啊？”
    张太医也学着暖宝的模样儿，歪歪身子，探了个大脑袋过去。
    方才的尴尬与郁闷，顿时烟消云散。
    “喜欢喜欢~特别喜欢吃张叔叔种的番薯！”
    暖宝忙不迭点头：“张叔叔种的番薯外头卖的好吃，暖宝好喜欢哟
    张叔叔你等着啊，明年暖宝也种番薯呀。
    等种好啦，暖宝就给张叔叔送好多好多好多的番薯过去呐~”
    暖宝一边说着，还一边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
    那可可爱爱的动作和软糯又甜蜜的话，使得张太医心花怒放。
    忙笑着道：“哦~我们小暖宝也要种番薯啦？
    那好呀，张叔叔明年就等着小暖宝的番薯吃咯~”
    张太医眉飞色舞的，整个人都温柔了不少。
    心里还想着：我家闺女小时候怎么就没那么机灵呢？
    逍遥王察觉到身后那灼灼的目光，立即眉头一挑。
    回头问了句：“怎么样？我闺女不错吧？”
    言毕，还不等张太医开口，他便拍了拍暖宝的背。
    问道：“多少圈了？跑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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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7章 孟郡王的不安

    “六圈啦爹爹~已经够啦。”
    暖宝朝张太医眨眨眼，便老实应了逍遥王的话。
    逍遥王点点头，推着暖宝出去：“好，上高木桩去吧。
    好好练，爹爹还有话要跟你张叔叔说呢。”
    “好滴呀~”
    暖宝乖巧点头，又朝张太医挥挥手：“张叔叔~我去练武啦！”
    “……啊。”
    张太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还是笑着道：“去吧，小心别受伤了。”
    再看向逍遥王时，一脸的欲言又止。
    ——闺女才多大？魏祁这狗东西倒也舍得？
    “怎么的？番薯吃多了，又要出虚恭？”
    逍遥王瞥了张太医一眼，下意识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可调侃归调侃，他还是不忘将话题转到暖宝身上。
    “你看我闺女，够神吧？三岁不到，就已经把轻功练到这地步了。
    不愧是我魏祁的种啊，这浑身上下就连头发丝都是优异的……”
    “你倒舍得她吃这个苦。”
    张太医说着，连忙按下了心中的震惊。
    关心问：“今日朝堂上的事情我可听说了，你打算怎么办？”
    说罢，又道：“还有外头的那些流言蜚语，我和我家媳妇儿都知道了。
    这次过来也是想问清楚一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若有需要我出手的地方，尽管跟我说就是。”
    “放心吧，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逍遥王随意应付了一句，又指着暖宝那头喊了句：“看，我闺女飞起来了！
    飞得多轻盈呀？跟个小仙女似的。哎哟，飞得还挺高呢，落地又轻又稳。”
    张太医：“……”
    ——过分了啊！我看不见看不见，我眼睛已瞎！
    逍遥王久久等不到张太医的回答，还用手肘撞了撞他：“喂，老张！你看到没有？
    我闺女练武的时候多认真的？像不像我小时候？嘿嘿~你羡慕不来的！”
    张太医：“……”
    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来错了。
    ——救命啊，这狗东西疯了。
    ——我现在回家来得及吗？
    逍遥王可不管这些，趁着暖宝在认真练轻功，开口闭口就是夸。
    直到魏倾华来到练武场陪伴暖宝，二人这才去了前头喝茶。
    再说说姜、王、林三家。
    他们的家主回到自己的府邸后，第一时间便将自己的女人们都叫了出来，也不管她们起床没起床。
    紧接着，又命人去把府中的婆子们都带了过来，来了个突然袭击，根本就没给后院的人通风报信的机会。
    一时之间，这三家人的府中顿时乱了套。
    哭诉的哭诉，喊冤的喊冤，心虚的心虚，每一个人都是焦头烂额。
    就连郡王府那头，也没得清净。
    原来，蔡斌在朝堂上参了姜将军、王大人和林大人后，孟郡王便觉得有些不安。
    毕竟被参的三家人，与他们郡王府的关系都不差。
    特别是几家的小辈们，经常在一起玩耍。
    倘若被弹劾的仅仅是其中一家，或许他还不至于多想。
    但如今三家都被参了，这不得不让他有些心慌。
    虽说他扪心自问，从未说过半句诋毁小郡主的话。
    可这三个人在同一时间因为同一件事情被参，总不至于是巧合吧？
    于是，回了郡王府后，孟郡王便也叫来了家中的大人，将朝堂上这一桩事儿说了。
    还特地叮嘱众人，不许谈论任何有关于小郡主的事情。
    世子妃一听这话，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就连她那两个妯娌，神色也不大好看。
    孟郡王见此，心下一沉，立即便问：“怎么回事儿？你们可是有事情瞒着我？”
    世子妃的两个妯娌不敢说话，连忙将头垂了下去。
    大家伙儿都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又同是妯娌，经常在各个院中走动，有什么事情是不知晓的呢？
    只是她们嘴巴严实，虽听说了一些闲话，却从未嚼过舌根。
    甚至在她们看来，自家大嫂也是个谨言慎行的，这些难听的话，怎么会传到外头去？
    “说啊！一个个垂着脑袋做什么？”
    孟郡王越看越觉得有问题，拍案而起：“老大他媳妇儿，你来说！”
    噗通——
    世子妃直挺挺跪下，眼眶已经红了：“父亲，这……这事儿可能与……与静好有关。”
    “什么！”
    孟郡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你仔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就跟静好有关了？”
    ——我那孙女乖巧得很，年纪又小，断不会说人是非！
    “父亲，这……这静好素来懂事儿，您是知道的。
    只是有时候在玩伴面前，她的话会稍微多一些。”
    世子妃到了这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保住自家女儿。
    她哭哭啼啼道：“自从上次静好被小郡主救下以后，她心中便对小郡主崇拜得很。
    如若不然……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忍着苦去习武了。
    也正因为崇拜着小郡主，所以她在跟玩伴们玩耍时，没少说小郡主的好话。
    大多都是……都是夸小郡主伶牙俐齿，武功高强的话。
    可是父亲，您也是知道的。这京都城的小姑娘们都是娇小姐，哪里有像小郡主那样特别的？
    静好夸小郡主夸得多了，不免就有玩伴会说小郡主离……离经叛道。”
    “混账！”
    孟郡王一听，气得直接把案桌上的茶具给甩了：“这都是什么玩伴？
    小孩子把不住嘴，那才叫真的没家教！小郡主的闲话都敢说，这是不要命吗？”
    说罢，又看向世子妃：“你这当母亲的也是心大！什么人都能跟静好玩耍，也不怕把静好带坏了？”
    “父亲，儿媳……”
    “好了！”
    孟郡王大手一挥，便道：“既然静好说的都是小郡主的好话，那咱们也不必担心。
    谁家的孩子多嘴多舌多妒心，自有她们的父母去操心。
    再加上今日蔡斌同时参了三家人，却没参咱们，便说明此事儿与郡王府无关。
    但是你这个当母亲的，也应当吸取教训！知晓什么人能交往，什么人不能交往。”
    言毕，还特地提起了姜将军的续弦：“你那妹妹，你自己看着办。
    这段时间若没什么要紧事儿，也不必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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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8章 郡王妃带孙女入宫

    “是……儿媳谨记父亲教诲。”
    世子妃就这么一个同父同母的妹妹，自然是想多往来的。
    但如今公爹都开了口，她也只能哭着点头，先等风波过了再说。
    不过对于孟静好，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父亲，静好那头……静好那头真的没事儿吗？”
    “你问这话是几个意思？”
    孟郡王皱眉，总觉得自家儿媳妇话里有话。
    冷声问道：“静好不是没说小郡主的闲话吗？你慌什么？”
    “我……我就是怕宫里头和逍遥王爷那边会……会误会。”
    世子妃咬了咬唇，看向了一旁的郡王妃，才又道：“昨日宫里头才来了人。
    说是太后娘娘有些日子没见静好了，让……让母亲今日带静好入宫一趟。”
    说罢，顿了顿，又连忙道：“自打逍遥王府的小郡主出生后，宫里头就鲜少主动要见静好了。
    每一次都是母亲前去请安，才会顺道把静好带去。
    如今太后娘娘在这节骨眼上，突然提起要见静好，我这心里头总有些慌。
    怕……怕太后娘娘会……”
    “简直胡言乱语！”
    不等世子妃将话说完，孟郡王便厉声打断：“静好能得太后娘娘看重，那是她的福气。
    太后娘娘既要见静好，你就让静好跟你母亲进宫去！
    这有什么好心慌的？难道太后娘娘还会对一个小孩子做些什么不成？”
    说罢，又朝自家大儿子望去：“管好你家媳妇儿，少胡乱说话。
    知道的说她护女心切，不知道的还得说她大逆不道，连当朝太后都敢构陷！”
    噗通——
    花厅里，又一个人重重跪下，慌忙道：“是，父亲！”
    “哼！这一大家子，没一个让人省心！”
    孟郡王环顾了众人一眼，见个个都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心中不免烦躁，拂袖而去。
    方才那一番话，他说得是好听。
    可面对着宫里头突然要见自家孙女的事情，他其实也一样心慌。
    但心慌又能如何？还能违抗懿旨，不让孟静好进宫不成？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宫里头莫误会了自家孩子才好啊。
    而郡王妃呢？到底还是带着孟静好入宫了。
    只是这一次，她特地穿得素雅了些，不敢再像以往那般张扬。
    就连孟静好那一身喜庆鲜艳的衣裳，也被她吩咐换下。
    祖孙俩坐着马车一路朝皇宫去。
    郡王妃在马车上反复交待：“静好啊？待会儿进了宫见到太后娘娘，嘴巴记得甜一些。
    不管太后娘娘说什么，你的礼数都不能废，知道吗？”
    孟静好点点头，却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道：“祖母，静好知道的，会像以前那样乖乖的。”
    “像以前那样怕是还不够。”
    郡王妃皱着眉头，叮嘱道：“这一回不一样了，你得更乖巧更懂事儿，更讨太后娘娘喜欢才行。”
    “为什么啊？”
    孟静好有些不太明白了：“太后娘娘不是一向都很喜欢静好吗？”
    “唉……”
    郡王妃听言，重重叹了口气。
    但具体出了什么事情，她也不能跟一个小孩子说啊。
    只能道：“总之你记住祖母的话就是！这宫里头啊，可没有那么简单的。”
    “好。”
    孟静好表现得十分乖巧，可心里却开始疑惑。
    ——怎么今天家里头的大人都怪怪的？
    ——又不是第一次进宫了，用得着这么谨慎吗？
    ——就算人人都在背地里议论，说太后娘娘有了亲孙女后，对我就没那么疼爱了，但我一个后世来的人，岂会斗不过一个小丫头？
    孟静好想到此，偷偷看了郡王妃一眼。
    瞧见郡王妃脸色很是严峻，又轻轻皱了皱眉头。
    ——祖母究竟在担心什么？她是没看到我有多讨人喜欢吗？
    ——以往跟她进宫，我也没少受夸赞啊！
    ——难不成……宫里头知道我说了暖宝的坏话，要找我算账？
    ——不不不，绝对不会的！
    孟静好刚刚有了设想，就立即否认了。
    毕竟她可不是那种蠢东西，会直接跑到小伙伴面前大骂暖宝凶悍没家教。
    每一次诋毁暖宝时，她都是暗戳戳的。
    三句夸奖才带上一句隐晦的诋毁，好跟坏交叉在一起，顶多只能算得上童言无忌。
    更何况，她只在几个小孩子面前说了那些话。
    希望能让同龄的孩子以后能孤立暖宝，以她为首，又没当着大人的面说。
    这古代的孩子脑缺得很，不会莫名其妙去大人面前告状的。
    再说了，就算真的败露了又能怎么样？
    她就只是一个孩子，说出来的话也是‘无心’的。
    要怪，就怪那些听者有意的人好了。
    她才不相信，宫里头会因为暖宝被人说了几句坏话，就拿郡王府的嫡孙女来开刀。
    孟静好在心里头快速地分析了一番，越分析就越觉得自己无所畏惧。
    只是想起暖宝时，她心里又不舒服了。
    ——我可真是倒霉！
    孟静好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小脚，越发不甘。
    这副身体打从刚出生开始，就受尽万千宠爱，受了半年有余。
    所有的尊贵和好听话都让原主那尚未懂事儿的短命鬼给享用了。
    偏偏她一穿过来，逍遥王府的暖宝就同步出生！
    害得她没少听府中的婆子们嚼舌根，说风凉话。
    都说暖宝才是皇室真正血脉的小郡主，她就是个赝品。
    还说皇室有了暖宝后，自然要疼暖宝。
    先前那半年疼她，是她积了十八辈子的福。
    当着大人的面，没有一个人不夸她可爱懂事儿。
    但暗地里呢？却什么闲话都能说。
    那些闲话虽说也是实话，但听起来难听啊。
    更何况，她听了整整两年多！
    不管她如何费劲儿去讨人喜欢，佯装成熟懂事儿，比过了多少同龄孩子。
    但只要一提起暖宝，她就好像什么都不是了？
    孟静好在无数个夜里想着：如果没有暖宝，我一定会是蜀国最受宠的世家小姐。
    甚至还会想：老天爷啊，你既让我穿越到孟静好身上，还让皇室生一个暖宝做什么？
    ——万千宠爱都被这原主给享用了，我一来就失宠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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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9章 慈宁宫的下马威

    孟静好是个不服输的人。
    上一世她出身不好，但却依旧凭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众人的焦点，受尽吹捧。
    这一世，她既出身贵族，起点如此之高，就更不甘心被人比下去了。
    她要成为京都城，不，是整个蜀国，名声最好，名气最大，最受人喜爱和追捧的贵女！
    胡思乱想间，郡王府的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口。
    郡王妃带着孟静好下马车，一路步行去了慈宁宫。
    待祖孙俩来到慈宁宫，这才发现，素来清净的慈宁宫，今日却热闹非凡。
    除了太后外，宫中许多娘娘小主都在。
    就连京都城里的贵妇，也来了不少。
    瞧见郡王妃来了，太后娘娘连忙招手，十分亲切:“郡王妃可算是来了，大家伙儿都等着你呢。”
    郡王妃一听，心中竟有些发慌。
    这太后娘娘笑容可掬，语气温和。
    但嘴里吐出的这话，却别有一番深意。
    于是，连忙道:“是臣妇来迟了，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听言，神色不变，依旧笑眯眯的，但没说话。
    倒是刘贵妃，掩嘴而笑:“素来听闻郡王妃最守规矩，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不过是来迟了一些而已，又有什么打紧的？
    太后娘娘压根就没将此事儿放在心上，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说着，又看向了斜对面的两个中年妇人。
    道:“安定王妃和平顺王妃也是刚刚到，才喝了两盏茶而已。
    她们就随意得多，并不曾说出什么恕罪不恕罪的话。”
    刘贵妃这厮不吭声还好，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
    花厅里的人都不傻，多多少少也听出了刘贵妃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是不敢随意开口而已。
    虽说这郡王妃也不算迟到，只是众人来得比较早而已。
    但人人都早到了，她却踩着点来，可不就是迟了吗？
    再加上这刘贵妃可是什么都敢说的。
    先夸赞郡王妃素来最守规矩，却又暗讽她来得最迟。
    拿出安定王妃和平顺王妃来说事儿时，明明说的是刚刚到，却又不忘提醒众人，人家两位王妃已经喝了两盏茶。
    既是两盏茶都喝完了，哪里又是刚刚到呢？
    说到底，不过就是给郡王妃一个下马威罢了。
    众人都是人精，心中也有计较，自不可能开口讨没趣。
    而郡王妃呢？更是脸色一白。
    可偏偏，她还不能心生怨气。
    这下马威到底不是太后给的，也不是皇后给的，而是素来最嚣张跋扈的刘贵妃所给。
    刘贵妃不能代表太后和皇后，更不能代表皇家。
    更何况，这厮的性子京都城无人不晓，是见谁怼谁，全凭心情。
    与她计较，反倒会显得郡王妃小气了。
    于是，郡王妃凭着自己多年的待人待物经验，硬是挤出了几分笑意，想要说几句轻松话回过去。
    然而谁知，她才刚刚想要开口，太后便道:“别听这不靠谱的东西瞎说！
    她最近是闲得发慌了，宫里头无人是她的对手，便成日想拿哀家的客人来开玩笑。”
    太后笑着瞥了刘贵妃一眼，算是帮郡王妃兜了个表面的脸子。紧接着，又道:“哀家今日叫你们过来，也没别的事儿。
    就是准备过年了，上林苑监送来了不少小蜜橘树。
    那枝头挂满了小蜜橘，哀家尝了还挺甜，便让你们都进宫来，摘一些回去。”
    众人听言，连忙起身:“臣妇谢太后娘娘赏！”
    安定王妃更是笑道:“儿臣听说，这小蜜橘树是上林苑监去年才培育出来的，今年是第一次结果子。
    树长得不高，直接栽种在花盆里，但结出的果子竟又多又甜。
    儿臣本还想着，不知何时才能吃上这小蜜橘。殊不知，母后竟早已想到了咱们。”
    皇后笑看了安定王妃一眼，道:“可不得想着大家伙儿吗？
    正是因为有你们在后头不辞辛苦，打理着家中琐事儿，诸位大人才能安心为朝廷，为百姓办事儿。”
    话说到此，正巧有一排宫女端着小蜜橘过来。
    皇后又道:“来，大家伙儿先尝尝这小蜜橘。
    别瞧着小蜜橘个头不大，但口感非常甜，果肉细腻，也有非常浓的橘香味，着实不错。”
    言毕，拿了一个到手里，亲自剥了皮，朝孟静好招手:“丫头？来。”
    孟静好本还觉得无趣呢，自己今日的存在感太低了。
    可皇后这一叫，立即就把她的魂给叫了回来。
    她笑盈盈朝皇后走去。
    小小年纪，却一步一莲花，规矩斯文得很。
    明明只是十来步的距离，她却仿佛在走红毯一样，心中微微有些得意。
    特别是感受到众人看过来的目光时，更觉得这就是她的主场。
    行至皇后面前，礼仪得体:“静好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乖了~”
    皇后笑得很亲切，但熟悉她的人却能看出，这笑意不达眼底。
    “来，你尝尝这果子，可喜欢吃吗？”
    她将小蜜橘分了几瓣出来，喂到孟静好嘴里。
    孟静好乖巧张嘴，细细品尝，很快便瞪大了眼睛，惊喜道:“这果子很好吃，谢谢娘娘。”
    皇后见此，又笑问:“喜欢吗？”
    “喜欢~”
    “喜欢就好，待会儿你自己多摘些回去。”
    皇后摸了摸孟静好的头，温柔道:“太后娘娘这里有很多小蜜橘树，想吃多少摘多少。”
    “皇后娘娘这是在说梦话吧？”
    刘贵妃瞥了皇后一眼，语气微扬:“那果树虽是种在花盆里，却长得比孟小姐还高。
    你让孟小姐去摘果子，这不是为难小孩吗？”
    “不过是给孩子一个自己动手的机会，感受一下这摘果子的乐趣罢了，哪里就有刘贵妃说的这般严重？”
    皇后稍稍收了笑容，一双冷眸射向刘贵妃:“前几日暖宝进宫时，不也亲自摘了不少果子吗？
    暖宝比静好丫头还小半岁呢，都能摘得如此开心，怎么这丫头就不行？”
    “拿孟小姐跟小郡主比？皇后娘娘莫不是没睡醒？”
    刘贵妃半分脸面都不给，直接就道:“咱们小郡主可是习武之人，摘果子自然不在话下。
    可孟小姐呢？小胳膊小细腿的，斯文又柔弱，哪干得了这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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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0章 小鱼儿上钩了

    众人素来知晓皇后和刘贵妃不和，因此也没敢坑声，只静静看戏。
    不过对于刘贵妃那一番话，大家伙儿还是很赞同的。
    毕竟众人听到的，都是夸赞孟静好小小年纪便已然是个大家闺秀的话。
    而大家闺秀是什么呢？
    是柔风扶百合，是梧桐兼细雨。
    如此性子的人，如何能拿得起剪子，去摘那果树上的小蜜橘？
    别瞧着娘娘小主都说那果树是种在花盆里，并不高大。
    但对于一个三岁多的孩子来说，却是不容易的事情。
    至少在仪态和力气这方面，就够呛。
    刘贵妃怼完皇后，便又看向了郡王妃，问:“本宫如此形容孟小姐，郡王妃不会气恼吧？
    倒没有瞧不起孟小姐的意思啊，只是这果树再小，也有锋利的枝干不是？
    孟小姐不像我们家暖宝~是个机灵跳脱的，打小就能吃苦。
    本宫只是担心孟小姐去摘了果子，会不小心让自己受伤罢了。”
    “贵妃娘娘说笑了！”
    突然被点名的郡王妃暗暗叫苦，却也只能笑着回答刘贵妃。
    “小郡主年纪不大却极有习武天分，摘些果子自然不在话下。
    静好笨手笨脚的，可别把太后娘娘的果树给弄坏了。”
    “郡王妃啊，你可莫听这讨债的瞎说八道。”
    太后总能在适当的时候开口。
    她瞥了刘贵妃一眼，道:“这家伙性子素来泼辣，见谁都像人家欠了她的。
    宫里头如今除了哀家和皇后还能治一治她外，倒没人能从她那讨得了便宜了。
    不过她话虽不好听，却没什么坏心思，你莫要在意。”
    说着，又瞪了瞪刘贵妃:“你这辣子，消息可一点都不灵通啊。
    谁说只有暖宝一个人在练武了？据哀家所知，郡王府这丫头最近也在练武呢。
    给她启蒙的师父，还是姜将军的幺弟，皇帝亲选的御前侍卫。
    哀家瞧着静好丫头是个机灵的，想必这武功也学得不错。”
    言毕，又挂上了笑脸，亲切慈祥地问孟静好:“丫头啊？你这武功学得怎么样啊？”
    孟静好恨死刘贵妃了。
    她觉得刘贵妃抬一个踩一个，最是恶心人。
    如今听见太后突然为她说话，自是喜滋滋的。
    先规规矩矩给太后行一个礼，坐实她大家闺秀的名声。
    才道:“多谢太后娘娘挂念，静好刚学武功没多久，只学到了一些皮毛，不厉害的。”
    说罢，又用余光偷瞄了刘贵妃一眼:“不过摘果子的话，静好也可以。
    待会儿静好给太后娘娘，还有皇后娘娘摘果子吃，可以吗？”
    孟静好一言一行，确实表现得不错。
    既把礼仪做到了，又体现了自己的谦虚和心意。
    一旁的贵妇们见此，不免纷纷点头。
    太后也笑着应道:“可以呀，静好有心了！”
    刘贵妃听言，与皇后对视了一眼。
    皇后勾唇而笑，一副十分欣慰的模样儿。
    在外人看来，这是孟静好的乖巧引起的凤颜大悦。
    可事实上，皇后却心想着:没想到有生之年，本宫竟会跟刘贵妃暗中打配合。
    刘贵妃则挑挑眉。
    脸上虽没明显的喜色，但看向孟静好时，眼里皆是狡黠之光。——这小鱼儿，还真上钩了。
    不过暗喜归暗喜，刘贵妃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只听她又扬起了语气，问:“孟小姐是什么时候学的武功？本宫怎么没听说过呢？”
    “那就得问问刘贵妃你自己了。”
    皇后面目带笑，语气却不咸不淡:“是不是平常快言快语得罪了人，所以才变得如此封闭？
    本宫和母后早在静好丫头习武的第二日，就已经得知了这消息，还是逍遥王爷入宫来亲口说的呢。”
    “是啊，是阿祁说的。”
    太后点点头，便笑道:“前段时间毒蝎子在京都城胡作非为！
    竟将孟家四兄妹和老三、暖宝都掳了去。
    幸好暖宝在武艺这方面有天分，早早就习了武，而老三那孩子，武功也不错。
    他们兄妹俩相互配合，不仅顺利从毒蝎子的老窝逃脱，还将孟家四兄妹一并救了出来。
    除此以外，更是帮助朝廷拿下了毒蝎子的老窝，还京都城一片太平。”
    说罢，太后又看向了郡王妃:“对了郡王妃？
    孟郡王还着四兄妹去逍遥王府跟老三和暖宝道过谢，对吧？
    听说静好丫头极其崇拜暖宝，也想像暖宝一样，练得一身好武功。
    就连这练武的事儿，也是静好丫头主动提的。
    阿祁说静好丫头诚恳得很，他实在没办法拒绝，就把暖宝的启蒙师父指派去了郡王府。”
    太后娘娘一番话虽说得轻描淡写，却又清晰地向众人透露了不少消息。
    譬如，救人啦，除掉毒蝎子啦，有习武天赋啦，得孟静好宠爱啦。
    又譬如，孟静好一句想学武功，逍遥王便将暖宝的师父指派给了孟静好啦。
    等等等等，无一不表达着他们魏家对郡王府的好。
    而郡王妃呢？在面对这些事实时，自然也是承认的。
    她站起身来，感激道:“是，太后娘娘！
    三公子和小郡主是我们孟家的救命恩人，他们的大恩大德，我们孟家会记一辈子。”
    说着，又看向了孟静好:“王爷也是个热心肠的，听说静好想学武，比谁都上心。
    说是姑娘家家早点学会武功，也好早日拥有自保的能力。对此，我们孟家都十分感激！”
    郡王妃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心中便都有数了。
    ——原来这几日城中传小郡主会武功，救了人的事情，是真的啊？
    ——如此看来，小郡主还真是了不得呢。
    刘贵妃见暖宝的好人好事儿已经顺利送到诸位贵妇的耳朵里，便也不等了。
    长长拖了句:“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孟小姐很聪明嘛，年纪小小就会主动学武功傍身了。”
    说罢，又道:“既然孟小姐跟我们暖宝的启蒙师父是同一个人，那想来武功也学得不错。摘果子的事情，属实是本宫多虑了！
    这样吧？上次暖宝一个人好像摘了几十棵果树呢，孟小姐也摘这么多吧。
    正巧咱们大家伙儿都不用动手了，让孟小姐去摘就好。
    一来让她练练力气，也能好好玩耍一番。
    二来，咱们也难得聚在一起，就喝喝茶谈谈天吧。”
    （这章是五星书评的加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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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1章 暖宝比你小半岁，现在数数都数得极好了

    郡王妃一听这话，惊得脊梁骨都麻了。
    ——让静好去摘果子？这怎么行！
    ——几十棵果树啊，这跟泥腿子干农活儿有什么区别？
    郡王妃本来就不同意自家孙女学什么武功的。
    平常光看孟静好在家跑跑跳跳就够心疼了，更何况是摘果子这种体力活？
    她在心中踌蹴了一会儿，终是猛然起身，想为孟静好寻个借口。
    可谁知，口中的话还没说出来，太后便笑道:“刘贵妃这主意倒是不错！
    前些日子暖宝摘完果子时还说，摘果子既有乐趣又能锻炼臂力，还能体会到吃食来之不易，她十分开心。
    如今想来啊，小孩子怕是都喜欢干这些新鲜的事务。既如此~就按刘贵妃说的办吧。
    待会儿咱们就在这喝喝茶谈谈天，果子的事情就交给静好丫头了。”
    说罢，还特地朝孟静好问了句:“小丫头啊？你觉得如何？能将这差事儿办好吗？”
    太后最后一个问题，可谓是点睛之笔了。
    ——我家暖宝能办好的事儿，你能不能办好呢？
    孟静好早就跟暖宝杠上了，什么都想跟暖宝比一比。
    如果方才太后几人没提起过暖宝，孟静好自然不乐意干这苦哈哈的活儿。
    但如今，大人们左一句右一句都在夸赞着暖宝，她如何能甘心？
    想也没想，便笑道:“静好可以的，太后娘娘。”
    说着，还不忘看着在场的众人，乖巧道:“静好一定会把果子都摘回来，让诸位老夫人和夫人们都尝尝~”
    太后一听，心里乐开了花:“瞧瞧这静好丫头，就是懂事儿！”
    一旁的贵妇们也连连点头。
    “那就辛苦孟小姐了。”
    “嗯~多谢孟家丫头。”
    随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这事儿便定了下来。
    只有郡王妃尴尬站在椅子旁，暗喊了句:真是要命咯！
    而这时，太后的目光也渐渐朝郡王妃瞟来。
    就像是刚刚发现她起身一样，面露惊讶:“郡王妃这是怎么了？可是太激动了？
    呵呵~快坐下吧！不过是给小丫头一个摘果子的机会罢了，不必谢恩。”
    言毕，又笑看着众人:“哀家素来喜欢静好丫头，无关她是不是亲孙女。
    所以啊，像摘果子这种好玩又有趣的事儿，暖宝既体验过了，那静好丫头自不能落下。
    孩子嘛，就是趁着年纪尚小，多干些有意义的事情。
    否则等以后长大了，再成了亲生了孩子，可就没这么自在了。”
    太后这一番话说完，郡王妃哪里还好拒绝？
    只能假笑着谢过太后，又缓缓坐了回去。
    众人见此，脸色也是极其耐人寻味。
    毕竟来的都是深宅妇人，一个个早已修炼成精，怎会看不明白眼前的一切？
    即便是再愚蠢的，也能听出太后那句‘亲孙女’的言外之意。
    说是一样疼爱，无关是不是亲孙女。
    可实际要表达的，不正是孟静好与小郡主身份有别吗？
    不过懂归懂，却没人会傻到去接这话茬。
    只是平顺王妃恭维道:“这话说得极是呢~
    母后素来能体会咱们女子的身不由己，暖宝和孟小姐有福了。”“何止是小郡主和孟小姐有福？”
    又一个夫人道:“咱们能有如此一位太后娘娘，简直是蜀国女子之福。”
    此言一出，又得了不少人附和。
    一时之间，阿谀奉承声此起彼伏。
    “好了好了，哀家知晓你们日子过得甜了。
    这一个个的嘴呀，净说好听话，看来是平常没少抹蜜啊。”
    太后娘娘笑了笑，道:“时辰也不早了，就让静好丫头早些摘果子吧。
    容嬷嬷？赶紧让人把果树都搬到院子里来，方便静好丫头采摘。”
    “是，娘娘。”
    容嬷嬷点头应了句，便朝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那宫女得令，盈盈退下。
    不多时，众人便瞧见一排的太监抱着小蜜橘树，鱼贯而入。
    几十棵果树摆放在院子里，排得整整齐齐。
    每一棵果树上，都挂满了金色的小蜜橘，新鲜而诱/人。
    随着果树摆放好，方才出去的宫女这才回来，手里还多了个竹编的篮子。
    “小丫头可会数数了？”
    太后瞧着那宫女回来，便笑着看向孟静好。
    孟静好点点头，眸子里还有几分骄傲:“回太后娘娘话，静好会数数的！”
    言毕，便乖乖等着太后夸赞，也大方接受众人诧异的目光。
    ——没想到吧？你们古人五六岁才启蒙，而我三岁就会数数了！
    孟静好有些得意，一双眼睛正闪烁着光芒。
    可谁曾想，太后听了这话，竟没有半分意外之色。
    而是点点头，来了句:“嗯~看来哀家猜得不错！
    暖宝比你小半岁，现在数数都数得极好了，你比她大，肯定也是会的。”
    孟静好:“！！！”
    神色一震，嘴角也不自觉抽了两下。
    ——什么？！
    ——那个死暖宝居然会数数了？不可能！
    在座的贵妇人听了太后的话，更是惊讶不已:“小郡主才两岁半啊，竟会数数了？”
    “这有什么的？”
    安定王妃挑挑眉。
    身为暖宝婶婶的她，满脸骄傲:“你们都忘了，暖宝还会武功，能够救人呢。”
    “如此说来，咱们小郡主岂不是文武双全？”
    “是啊！小郡主可真是难得。”
    暖宝身份本就尊贵，什么都不用干，也能有一堆人说她的好话。
    更何况如今一下子就爆出了她这么多的优点？
    众人的话题瞬间就转到了暖宝身上，谁也不记得孟静好年仅三岁就会数数的事情了。
    皇后和刘贵妃对此很是满意，一不小心又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紧接着，又十分嫌弃地将目光挪开。
    太后见众人议论得热闹，心里头也高兴。
    但为了早些将正事儿办完，还是笑着打断了这话题:“好了，也不要耽搁功夫了。
    静好丫头啊，你来数数这殿内一共坐了多少人。
    你给每个人都摘上一份果子，好让她们待会儿出宫时带回去。”
    言毕，指了指宫女手中的竹篮，又说:“就拿那个篮子来装吧，装满一篮算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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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2章 专业鉴婊三十年，还瞅不出你那点小心思？

    孟静好刚停下的嘴角，又抽了抽。
    ——一篮子算一份？你怎么不拿个箩筐来！
    原来，那宫女带进来的竹篮又大又深。
    要想将那竹篮装满，怎么也得摘个十斤八斤的。
    刚刚被众人忽视时，孟静好就已经大致数过殿内的妇人了。
    差不多有三十多个吧？
    如此一算，她岂不是得摘两三百斤的果子？
    ——靠，真把我当农女啦！
    ——这死暖宝玩什么不好，玩农活儿？有病吧！
    孟静好面上虽保持着恬静的笑容，可心里却不知把暖宝骂了多少遍。
    殊不知，她口中那有病的小暖宝，压根就没摘过什么果子。
    这种流汗又辛苦的活儿，宫里头谁舍得让暖宝来干啊？动动脚趾头就能想到啦。
    “静好丫头？可数好了？”
    太后久久等不到孟静好的回应，便温和慈祥地出声提醒。
    孟静好回神，微微笑道:“数好啦太后娘娘，一共三十七位。”
    “嗯~那你就摘三十八蓝吧。”
    太后笑着点头，道:“有一篮是专门给你的。摘果子辛苦，你们郡王府就多拿一份。”
    孟静好:“……”
    ——我宁愿不要这一份。
    她好气啊。
    但嘴上，还是得笑盈盈谢恩。
    拿着篮子出去前，刘贵妃还特地叮嘱道:“孟小姐记得把每个篮子都装满些。
    这可是太后娘娘赏赐的，不将篮子装满，显得小气。”
    孟静好听言，扭头看了看刘贵妃:“是~娘娘！静好知道啦。”
    她眼睛瞪得跟死鱼一样，就差咬牙切齿了。
    而刘贵妃呢？瞧着孟静好这反应，心里头竟爽快极了。
    ——就知道你不简单。
    ——本宫专业鉴婊三十多年，还瞅不出你那点小心思？
    太后见孟静好提着篮子出去了，又当众让容嬷嬷带着两个宫女出去陪着。
    只说在一旁照看，别出了什么意外，并不说帮忙。
    可饶是如此，这一声照看，也算给足了郡王府面子。
    接下来的两个多时辰，殿里殿外可谓是两个极端。
    殿内的众人，都暖烘烘坐着品茶谈天吃点心，笑声此起彼伏。
    而殿外的孟静好呢？冻得鼻涕虫都出来了，却还是得孤零零穿梭在果树之间剪果子。
    一开始，遇到太高的果子剪不着时，她还朝容嬷嬷求助呢。
    心想着:虽说让我摘果子，但也不会让下人看着我一个人干吧？
    可事实上，嘿，还真是让她一个人干。
    容嬷嬷接收到孟静好的请求后，只笑着说:“孟小姐稍等片刻。”
    转身朝一旁的宫女吩咐了几句，不多时，宫女便送来了一张矮凳和一张高凳。
    容嬷嬷什么话都没说，只笑看着孟静好。
    ——您请便。
    孟静好看了一眼那两张凳子，便什么都明白了。
    ——靠，有毒吧这是？
    忍着胸腔中的脾气，孟静好继续开干。
    剪了才大半个篮子，她又觉得麻烦了。
    干脆把剪子放到一旁，伸手就把小蜜橘给扭了下来。
    一下扭一个，轻松多了。
    “哎哟孟小姐，您这不是糟蹋果子吗？这摘果子也是有讲究的！”容嬷嬷早就看到这一幕了，却特地等她扭了几个才吭声。
    “为了确保果子新鲜，能保存的时间长一些，每一个果子必须带有小枝和叶子。
    刚开始孟小姐明明做得极好啊，怎么这么快就没耐心了呢？”
    说着，随手拿起了孟静好刚刚扭下来的小蜜橘，道:“您看看这扭下来的果子，都糟蹋了呀！
    没有叶子不说，也没有小枝，直接在果子上头开了个小口。
    这种果子必须当下吃，多留几个时辰都不行的。”
    言毕，又心疼道:“哎哟，这果子拿出去卖怕是都没人买，又怎么能赏赐给诸位夫人呢？糟蹋了糟蹋了……”
    容嬷嬷念念叨叨，就要拿着那果子往殿内走。
    孟静好见此，连忙拉住容嬷嬷的衣袖:“嬷嬷~都是静好不好，静好嘴馋。
    这几个果子，是静好扭下来打算先尝尝的……”
    说着，又楚楚可怜道:“给诸位夫人的果子，静好肯定会好好剪。
    嬷嬷~你就帮我保密嘛！要是让长辈们知道我这么馋，得笑话我了。”
    容嬷嬷本就是吓唬孟静好的。
    见孟静好这么快就认怂，自是顺着台阶下。
    “孟小姐，您……好吧！这事儿就当老奴没瞧见。
    不过待会儿的果子您可不能扭了，得用剪子，知道吗？”
    “嗯~静好知道的！”
    孟静好露出了甜甜的笑，果真又拿起了小剪子。
    有容嬷嬷几人在一旁看着，她不敢有半丝懈怠。
    明明累得要死，还要假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如若不然，她就会被人认为不如暖宝。
    而摘果子这活儿，本就该放开了去干才能舒服。
    但为了符合大家闺秀的人设，她还得小心翼翼，不敢太过放松。
    不管是爬凳子、剪果子，还是擦汗，都斯斯文文的。
    生怕一不小心做了些什么粗鲁的动作，毁了她的名声。
    可如此一来，就很辛苦了。
    两个多时辰过后，三十八篮小蜜橘终于摘好，孟静好也快没了半条命。
    大冬天的，小脸上全是汗。
    平刘海湿漉漉沾在额头上，劈了个叉。
    就连浑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
    当然，这也并不影响她的鼻涕虫跑出来作祟。
    一长一短两只鼻涕虫稳稳挂在人中左右，怎么吸都吸不回去。
    原本干干净净的一个小姑娘，此时竟狼狈不堪。
    可纵使如此，她还是得笑盈盈道:“太后娘娘，果子都……都已经摘好了！”
    “哎哟，可辛苦小丫头了！”
    太后一听这话，连忙朝孟静好招手:“来来来，早给你准备了姜糖水，赶紧喝了驱寒。”
    说着，还亲自拿起了手帕，给孟静好擦了擦鼻涕。
    还生怕旁人看不清孟静好这副模样儿，佯装心疼:“你这小家伙也是个贪玩的！
    哀家是想让你体验体验这乐趣，却不曾想你冻得都流鼻涕虫了，还在外头待着？
    怕冷就赶紧进来，咱们不摘了就是。慈宁宫多的是太监宫女，让她们去摘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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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3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太后的语气温柔又慈爱，可一字一句却着实刺激人了。
    ——早你怎么不说？逗我呢吧。
    孟静好心里又难受又别扭，像吞了无数的玻璃渣子，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看来这孟小姐的武功学得也不错，至少手脚够灵活。
    不过两个多时间，就帮大家伙儿剪了这么多的果子。
    瞧瞧这果子剪得多好啊？有枝有叶的，一看就新鲜。”
    刘贵妃示意身旁的宫女给她挑了一个小蜜橘，自己剥开就吃。
    还不忘看向孟静好，问:“武功学得这么好，字应该也认了不少吧？
    都说文武双全方是全才，孟小姐可不能光练武功而将读书认字落下。”
    “娘娘，静好认识一点字的。”
    孟静好一肚子的气不能撒，正憋得难受呢。
    刘贵妃突然开口，又将话题引到认字上，正中孟静好下怀。
    ——你这个女人坏得很，看我不把你的脸打得piapia疼！
    “静好虽然还没启蒙，但在家的时候，母亲和哥哥都会教我认字。
    不过我学得不快，《千字文》里的字，也就认识一小半吧。”
    孟静好‘谦虚’应完刘贵妃的话，便乖巧站在太后旁边，等着众人夸赞。
    果然。
    众人听说她竟认识了这么多字，无一不觉得意外，纷纷朝她投来或惊讶，或赞赏的目光。
    还有几个老夫人，更笑着看向郡王妃，满眼都是羡慕。
    孟静好得意极了，用余光偷偷打量着刘贵妃，想看看刘贵妃吃瘪的样子。
    ——没想到吧？我还真识字。
    然而谁知，意料之中的吃瘪神情并没有出现在刘贵妃的脸上。
    只见刘贵妃眉眼一挑，慵懒道:“也对~暖宝前些日子也开始看《千字文》了。
    不仅能认识里头的一些字，还能组上词，说出其意思。
    孟小姐比暖宝大半岁，又有什么理由不认识里头的字呢？”
    孟静好:“！！！”
    震惊之余，还有些不可置信。
    ——暖宝是什么妖孽？
    ——两岁半的孩子会武功会算数会认字会组词？
    ——靠！她不会跟我一样……
    没时间让孟静好细想，刘贵妃那头已经再度开口了。
    “趁着还有些功夫，咱们来玩玩猜字游戏吧。
    这些日子闲得慌，本宫在永福宫里就靠这猜字游戏打发时光了。
    只可惜宫女们才疏学浅，猜半日也猜不出一个字来，实在无趣。
    今日知晓诸位要进宫，本宫特地命人早早写好了猜字的条儿，只等着大家伙儿陪本宫玩上一玩。”
    众人都是一大早就进宫的，太后娘娘要留她们在慈宁宫用午膳。
    眼下距离午膳还有一小会儿的功夫，足够刘贵妃发挥了。
    她看了一眼孟静好，笑得明媚大方:“咱们就让孟小姐帮忙念条儿吧，如何？
    也不是多难的字，孟小姐不认识六成，也当认识五成。”
    “瞧刘贵妃这话，恐怕不止五成吧？”
    皇后适时开口，声音十分温柔:“静好丫头都说了，《千字文》里的字她能认识一小半。
    而刘贵妃你玩的那些猜字游戏……呵呵~倒不是本宫笑话你。前几日还听瑾贤说，你出的猜字游戏连三岁小孩都能猜。
    可见里头的字啊，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要本宫看，静好丫头至少能认识八成。”
    刘贵妃听言，当着众人的面瞟了皇后一眼，恃宠而骄的作派十足。
    “能认识八成自是最好不过，说明孟家教女有方，以后怕是个大才女呢。
    就是不知孟小姐胆子大不大？敢不敢试一试？”
    “静好愿意试试！”
    孟静好想都没想。
    在皇后和刘贵妃的一唱一和下，她立即就给出了答案。
    那看向刘贵妃的眼神，也多了一些挑衅的意味。
    ——我一个后世来的人，难道还真会怕了你吗？
    刘贵妃见此，眸子中微微露出几分惊讶。
    ——还真敢应？难道她跟我家暖宝一样厉害，都开始识字了？
    ——不可能！
    ——我家暖宝才是最能干的。
    只出神了一会儿，刘贵妃便命人拿来了一个大金盆。
    大金盆里装满了叠好的小纸条，正是方才刘贵妃说的条儿。
    “既然孟小姐也想试一试，那就来吧。”
    她慵懒而高贵地伸出柔荑，朝孟静好做了个‘请’的姿势:“随意拿一张条儿，将上面的字念出来即可，咱们来猜字。”
    ——这有何难？
    孟静好微微抬起下巴，应都没应刘贵妃一句，就迈着莲花步过去了。
    随手取了一张纸条出来，轻轻展开。
    紧接着，笑容凝固在脸上，脸颊倏地红了。
    ——这是什么鬼？鬼画符都比这强吧？
    她偷偷看向刘贵妃。
    却见刘贵妃正一脸笑意地盯着她。
    ——怎么样？
    ——惊喜不惊喜？
    ——意外不意外？
    “这条儿上的……”
    孟静好脑子快速转了转，正要将小纸条展示给众人看。
    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刘贵妃竟站起身来，将她手中的小纸条轻轻夺过。
    嘴里还关怀着:“怎么了？可是遇到不认识的字了？本宫帮你瞧瞧。”
    小纸条扯平，刘贵妃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
    换上了一副一言难尽、难以形容、意味深长、疑惑又同情的……表情。
    “你……不认识这上头的字吗？”
    刘贵妃为难地看向孟静好，又看了看众人。
    无奈道:“这上面写着‘三个一，打一字’。
    这几个字都是《千字文》中最简单的字了，孟小姐怎么会不认识？”
    孟小姐本人:“……”
    脸颊红红的，嘴唇却很毫无血色。
    她抬头看了刘贵妃一眼，发现刘贵妃像极了狡猾的狐狸，心里都要气炸了。
    ——我是真的不认识，但你是真的狗啊！
    ——你确定上面有字吗？
    ——画一条波浪线来整我，宫里的宠妃就这手段？
    ——你怎么不把波浪线画得夸张一些，画成心电图多好？我死也死得明白！
    “会不会是静好丫头太紧张了？”
    身为刘贵妃的‘死对头’，皇后这个时候自然要出来说话的。
    “小丫头第一次帮念条儿，出点错在所难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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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4章 没想到吧？本宫有连环计哟

    皇后在众人脸色各异，不知该开口说什么时，笑盈盈帮孟静好化解了尴尬。
    道:“这样吧，咱们先把这个字给猜了！等猜完这字，再让静好丫头念一次就是。”
    “这还用猜吗？”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瑾贤说得果真没错！
    他母妃出的猜字游戏啊，真是没一点难的。三个一打一个字，可不就是三字吗？”
    言毕，又看向孟静好:“小丫头啊，你再去拿一张小纸条来念。
    这次别紧张，认识的就念出来，不认识的就拿给哀家和皇后看。”
    “是~太后娘娘，方才是静好紧张了，这一次肯定好好念。”
    孟静好已经知道刘贵妃瞧不上她了，正愁没机会拆穿刘贵妃呢。
    听了太后和皇后的话，她立即就顺着台阶下，又拿起了一张小纸条。
    孟静好的想法很简单。
    她到底是后世来的，这里的字又是简体字，只要纸条上没有生僻字，她肯定都认识。
    如果这张纸条打开，里头的字是正常的，她就直接读出来，正好挽回颜面。
    可若还是跟上回一样是条波浪线，那就休怪她不给刘贵妃留脸了！
    小纸条打开，孟静好忍不住想笑。
    ——果然，还是波浪线！
    “皇后娘娘~”
    孟静好立即收好小纸条，以防再被刘贵妃抢去。
    她本是想叫太后的，但很快又觉得，叫太后的话作用不够大。
    毕竟太后是个慈祥的老太太，又是上一届宫斗的胜利者，怕是最会端水。
    可皇后就不一样了。
    刘贵妃这么嚣张，皇后肯定早就看不惯了。
    把小纸条交给皇后的话，刘贵妃的脸面肯定保不住。
    届时，自己出了口恶气不说，指不定还能得皇后的眼。
    “皇后娘娘~这几个字静好看不明白。”
    孟静好一边说着，一边将小纸条递了过去。
    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接过了小纸条的皇后，神情会如此古怪？
    就跟方才刘贵妃一模一样？
    “静好丫头是哪个字看不懂？”
    来不及多想，皇后已经指着小纸条开口了:“是这个字吗？
    这个字念‘竖’，横竖的‘竖’。小纸条上写着‘三个一，一个竖，打一字’。”
    孟静好:“！！！”
    ——怎么可能？别吓我！
    ——这明明就是波浪线，没有字的！
    她震惊地看向皇后。
    怎么都没想到，素来最温柔最喜欢她的皇后，竟也跟刘贵妃一样，睁着眼睛说瞎话！
    再回头去看刘贵妃时，刘贵妃的笑容比方才更明媚了。
    ——小样儿，没想到吧？本宫有连环计哟~
    孟静好又不是真正的三岁小孩。
    在刘贵妃和皇后的一番骚操作下，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再想想今日进宫到现在，她没少丢人，就知道自己被套路了。
    还是强强联手的套中套！
    “太后娘娘。”
    就在这时，门外有宫女进来，恭敬道:“御膳房的人来了，娘娘可要现在传膳？”
    “嗯，传膳吧。”
    太后见这明里暗里的教训也给得差不多了，便道:“大家伙儿也饿了吧？先用膳。这刘贵妃的猜字游戏太过简单，着实无趣！”
    “是~都是臣妾丢人现眼了！”
    刘贵妃笑意直达眼底，道:“臣妾回去后一定将这些猜字题改良改良，再拿出来玩。”
    言毕，给了身后的宫女一个眼神，那宫女便把大金盆端了下去。
    皇后这头，也已将方才那张小纸条交给了身旁的宫女，拿下去毁尸灭迹。
    孟静好咬着唇，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挫败，如此丢人。
    郡王妃趁着众人都前往饭厅用膳的功夫，连忙将孟静好拉到自己身边。
    瞧见孟静好眼眶有些发红，不知有多心疼。
    可心疼之余，却更担心起整个郡王府来。
    一个午膳下来，祖孙俩坐立不安。
    明明御膳房的膳食极其美味，可到了她们嘴里，却犹如嚼蜡。
    好不容易熬到午膳后，太后终于要午睡了，她们才得以出宫。
    回府的马车上。
    郡王妃神色沉重，一言不发。
    而孟静好则看着面前的两篮子小蜜橘，攥紧了小拳头。
    ——我不会这么任由别人欺负的！等着吧！
    孟静好暗暗发誓。
    却不知，这一次慈宁宫之行，于她而言只是个开胃菜。
    更严重的，还在后头呢。
    ……
    此番被太后请去的贵妇们不少。
    虽说她们都出身名门，身份高贵，但并不代表人人的嘴巴都是严实的。
    仅仅只是两日的功夫，暖宝救人且会武功的事情，就传得更盛了。
    其中，就连逍遥王府对郡王府的好，也传得沸沸扬扬。
    与此同时，京都城也开始传起孟静好的事儿了。
    说孟静好言行举止确实稳妥得宜，但剪果子后的仪容仪态，着实滑稽。
    当然了。
    更多人围绕的，还是小姑娘的虚荣心。
    说她吹嘘自己会认字，却又连最简单的一二三都认不全，真是让人脸红。
    虽这些话传得不广，只在众勋贵世家后院里被人提及，话也不算难听。
    但对于素来以‘大家闺秀’名声为傲的孟静好来说，却是极大的打击！
    而随着当初的两日之限已到，姜将军和王大人、林大人，也直挺挺跪在了朝堂上，纷纷将矛头指向了郡王爷。
    两天的时间不长不短，却足以让他们调查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这三个人，本可以在查清自己的后院后，立即便进宫跟皇帝请罪的。
    私底下将事情解决清楚，不仅可以更大程度遮住家丑，也能给郡王府那头留点脸面。
    可三人心中实在是有气！
    虽清楚自家女人和孩子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却不约而同认为，郡王府的嫡孙小姐才是始作俑者。
    于是，便也不想着遮什么丑留什么脸面了，直接就在朝堂上指控郡王府。
    特别是王大人和林大人。
    他们平常跟郡王府的关系不错，却没曾想如今被连累成这副模样儿，火气大着呢。
    他们不仅指控了郡王府，还让牵扯其中的女人和孩子，以及婆子们，都候在了宫门口。
    一旦有任何需要，立即就能传她们进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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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5章 拔舌之刑，流放一千里

    孟郡王一生都极看重名声，打从出生起就严于律己，从没像此刻这么丢人过。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同时被三位大人指控啊，这不是要让后人戳他的脊梁骨吗？
    不过，孟静好在宫中的遭遇，郡王妃回去后已与他说过了。
    素来看重自家孙女的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竟会如此反常，这让他着实不安。
    因此，也不敢直喊冤枉，只是心怀侥幸问了句:“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毕竟自家孙女素来乖巧，他也曾亲口问过儿媳妇，得到过保证。
    所以即便是到了这时候，他还是一个咬牙，选择相信了自家人。
    可林大人不乐意了。
    眼睛一瞪胡子一吹，便道:“王爷这话中的意思，倒是下官等胡乱说话，冤枉你们郡王府了？”
    “林大人说笑了，本王没有这个意思……”
    “有还是没有，王爷自己心里清楚。”
    林大人虽跟孟郡王的世子师出同门，平时关系不错。
    可到了如今这田地，他也只能先自保了:“下官也不瞒王爷，今日下官和王大人都是带了家眷来的。
    既然王爷说这是误会，那不如也请王爷将牵扯其中的家眷一并叫来，咱们好好对质一番！”
    “这……”
    一旁的王大人见林大人如此直白，不禁有些臊得慌。
    他到底是承过郡王府的恩，即便想要自保，也没想过闹得如此难堪。
    之所以将家眷带来，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但现下林大人将话说到这地步，他已然没了退路。
    只能为难道:“王爷，这实在怪不得咱们。
    府中的人有凭有据，字字句句直指孟小姐，所以……”
    “好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儿，蔡卿你来说说。”
    皇帝才没功夫在这里听这些废话，抬眼就朝蔡斌望去。
    而蔡斌呢？也不负众望，将自己这头所调查到的消息和证据，一一搬上了台面。
    蔡将军和王大人、林大人，在蔡斌话毕之后，也分别将自家查到的事儿，一一诉出。
    朝堂上的官员们听了，皆大惊不已。
    完全没想到，这一桩事儿竟是几个孩子的手笔？
    孟郡王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仅仅只是听了几番话的功夫，素来精神抖擞的他，就变得憔悴不堪。
    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皇上……”
    他重重跪到地上，想请求皇帝彻查此事儿。
    毕竟他也好，孟家也罢，都担不起诋毁皇室的罪名！
    可一句‘皇上’刚刚叫出口，他就像是哑了一样。
    想说的话明明已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事儿，待会儿都到御书房去说吧。”
    皇帝冷冷瞥了郡王爷一眼，便又道:“孟郡王、姜将军、王卿林卿。
    还有你们那候在宫外的家眷，退朝后一并到御书房去。”
    言毕，又转眸看了看逍遥王:“你也一起来。”
    暖宝被诋毁这事儿，大致该是什么情况，文武百官都清楚了。
    至于具体的那些细节，倒不好拿在朝堂上说。
    孟家祖辈到底是立过大功的。皇帝就算不看孟郡王的面子，也得给孟家九泉之下的那些祖辈留点脸面。
    当然了。
    他只是选择不在朝堂上落了孟郡王的面子而已。
    至于待会儿去了御书房，该怎么处置还得怎么处置，绝不会心软。
    而御书房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他也不作保证会保密。
    名声这东西嘛，谁都看重。
    他不可能为了给孟家留一些脸面，就让自家暖宝乖乖受委屈。
    ……
    退朝后，被点名的一行人急急往御书房赶。
    就连宫门口候着的林家家眷和王家家眷，也被请入了宫。
    御书房大门一关，就是半个时辰。
    再打开时，竟是高公公领了命，带着他的干儿子一同出宫请人。
    这一回要请的，自是郡王府的世子妃和孟静好，以及将军府的将军夫人和姜小姐，连同两家的一些婆子和近身伺候的丫鬟。
    待这两拨人到了以后，御书房的大门又关上了。
    而这一关，就关了整整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一群婆子就被押出来了。
    她们无一例外，都得接受拔舌之刑，再流放一千里。
    紧接着，几位大人带领着家眷，也纷纷从御书房出来。
    一行人中，除了姜将军和姜小姐的脸色依旧如常外，其余人的脸都是煞白的。
    不同的是，几个男人的脸上还多了几分怒气。
    女人们则一个个垂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喘。
    哦，还有那几个孩子。
    脸上毫无血色，双眸尽是恐惧之意，连路都快走不稳了。
    若不是有大人在一旁拽着她们，恐怕她们能直接软瘫在地。
    【嘴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论人长短说人是非的。】
    【小小年纪就如此搬弄是非，长大后可还得了？】
    【既然这几个孩子不懂事儿，那就让她们长长记性，亲眼见识见识咱们蜀国的拔舌之刑。】
    【对了，婆子们的舌头都要保留下来，让这几个孩子带回去。
    风干后挂在床前，直到她们及笄为止。这孩子既然你们教不好，那朕就用朕的方式来教。
    以免以后长歪了，再丢了我蜀国的脸面！】
    【孟家丫头连谎话都能说得如此顺溜，这说真话想必就更简单了。
    朕就罚你从明日起，每日都去街上找十个人，说十句真话，且这十句真话必须得跟小郡主有关。
    是承认你自己编排了小郡主也好，夸赞小郡主的优点也罢。
    每日十句，一直说到你及笄那日为止。】
    几个孩子的教训，明面上的就到此为止。
    反正以她们闯下的祸来看，回去后也少不得有人收拾她们。
    至于暗地里的嘛~就得看看中京都城的舆论了。
    而各家的女人们呢？皇帝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只道:“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诸位卿是朕的臣子，也是百姓们景仰的大人。
    要想当好这官，协助朕治理天下，还得先将家给经营好啊。”
    一番话说得清冷又平淡，可众人却都纷纷打起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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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6章 将门之女姜姒君

    能为官者，又有谁是蠢的？
    即便皇帝不开口，他们回去后也要责罚这些没分寸的女人。
    更何况，如今皇帝还敲打了他们？
    而除了孩子跟女人外，几个男人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林卿在翰林院也待了不少年了吧？这位置是该挪一挪了。
    长久待在一个位置上不动，是会将人待傻的。
    正巧，桐州府的知府马上要告老还乡了，你去接替上吧。
    桐州府比较偏远，在这一任知府手中，一直都没有得到大的发展。
    林卿你在京都城为官多年，见识颇广，朕很是看重你啊。】
    翰林院学士是正五品，知府也是正五品。
    皇帝此番决定，表面上是在平调，但实际上，却是在贬官了。
    宁做皇城八品官，不做地方父母官啊。
    【王卿这户部左侍郎当得倒是不错，朕都看在眼里了，继续努力吧。
    明年刘尚书退了以后，你还得好好辅佐新任尚书才是。】
    言下之意，便是说王大人与户部尚书的位置无缘了。
    要知道，在诋毁小郡主这桩事儿被爆出来之前，皇帝可是十分属意王大人的。
    同僚之间没少有人猜测，下一任户部尚书非王大人莫属。
    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孟郡王，你手中的事儿暂且先放放，朕会让人暂时去接替你的公务。
    从明日起，你便不必来上朝了，好好歇着吧，顺道将家事儿料理清楚。】
    孟郡王在朝中的权利，算不上大，但也绝对不小。
    一朝被架空，不知外头会将其笑话到何等地步。
    可孟郡王也没脸再争取了。
    毕竟蜀国皇室素来团结，跟其他内斗的国家完全不同。
    如今的蜀国，上上下下都在皇帝手中。
    皇帝跟着就不惧怕朝堂上的任何一方势力。
    有些事情，皇帝若肯给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
    但如果皇帝要较真的话，谁也休想讨到便宜。
    四家人中，将军府的火是烧得最小的。
    【姜将军倒是生了一个很不错的女儿，小小年纪，就知晓明辨是非了，颇有她生母的风范。
    朕瞧着她性子跳脱，跟暖宝有得一拼。得闲的话，就让她多去逍遥王府陪陪暖宝吧。
    只是你这后院嘛~呵……罢了罢了！老夫人年纪大了，难免想躲清闲。
    姜夫人刚生了儿子没两年，怕是精力也不够。
    明儿朕去太后那头给你讨两个嬷嬷，让她们住到你府上去。
    既能教教姜夫人如何掌管中馈，打理后院，也能减轻你们夫妻俩的负担。】
    这一番操作看起来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
    但事实上，却是狠狠打了姜家老夫人和姜夫人的脸。
    按道理来说，皇帝再大，也不该管人家的家事儿。
    可如今，皇帝一开口就指派了两个嬷嬷过去常住，不正证明了姜家的女人没本事儿吗？
    京都城中谁不知道，姜将军曾是皇帝的伴读，其父亲，也曾是先帝的伴读。
    姜家在皇室的眼中，本就非同寻常，极其得脸。
    若非到了必要的地步，皇帝怎么会有此举动？说到底，还是怕姜家的女人拖了姜将军的后腿啊。
    至于姜小姐姜姒君，她凭借着在屋内怒骂孟静好一事儿，不仅没有受罚，反而还得到了夸赞。
    婆子们的拔舌之刑，她本是不用看的。舌头嘛，就更不用挂了。
    但谁也没想到，这小丫头在离开御书房外，竟扯了扯自家父亲的衣袖。
    来了句:“爹爹，我们去凑个热闹吧！”
    姜将军:“……”
    眉头一挑，真不知这黑心棉袄是怎么想的。
    姜夫人:“！！！”
    心跳都漏了半拍。
    还不等姜将军开口呢，她便皱眉道:“将军，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今日高公公去府中带人的事儿，母亲肯定知道了。若咱们回去得太晚，恐怕母亲会担心。”
    “祖母年轻的时候可是去过边境找祖父的，不知多强大呢，怎么会被这点小事儿吓到？”
    姜姒君歪头看了一眼继母，眼神清明:“女儿听说宫里的人行刑，动作都是十分利索的。
    这些婆子也不多，一人也就一个舌头，想来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拔舌之刑耶，女儿还没见过呢，想长长见识！”
    “胡闹！”
    姜夫人厉声呵道:“你一个姑娘家家，长什么见识不好，非要去看这些晦气的东西！
    我这么多年都是怎么教你的，你全忘了吗？”
    言毕，感受到身旁冷冷的目光，姜夫人又连忙道:“将军，我是说这拔舌太过血腥。
    君儿还小，怕会被吓到，最好还是别去看了。”
    “我们姜家是将门之家，不说上战场，就连练武也难免磕着碰着。
    血这种东西，女儿又不是没见过。”
    姜姒君咬着唇，嘀咕了几句。
    紧接着，又扯了扯姜将军的衣袖:“爹爹，咱们就去看看呗？女儿不怕的！
    反正又不是拔我的舌头~那些多嘴多舌满腹坏心的人才该怕呢。”
    言毕，又转而看向了姜夫人。
    又大又清澈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姜夫人看，看得姜夫人都有些心慌。
    ——这孩子今日是怎么回事儿？竟敢顶撞我了！
    “孩子想看就让她去看，哪来这么多的思量？”
    逍遥王老早就注意到姜将军这头了。
    只是他想多观察观察姜姒君，所以一直没有吭声。
    直到姜姒君和她继母意见不一，这才笑着走过来:“老姜，你行不行啊？
    怎么换了个媳妇儿后，姜家上下就没半点将门风范了？
    不过去看一个拔舌之刑而已，畏畏缩缩的像什么话？连那些文官都不如了！”
    逍遥王说着，又看向姜姒君，问:“小丫头可还记得本王？”
    “记得~您是鸡叔！”
    姜姒君咧嘴而笑，话还没应完，就已经朝逍遥王扑去。
    逍遥王下意识就接住了姜姒君，将她抱到怀里。
    有些无奈:“是祁叔，念祁，不是鸡！你都五岁了吧？怎么还叫错字啊？”
    “呃……”
    姜姒君转了转眼珠子，随后连忙摆摆手:“哎呀，都一样都一样！
    您好歹是个大人啊，别那么拘于小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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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7章 自信点，她就是利用你

    逍遥王:“……”
    竟有些无言以对。
    ——怪我咯~是我太计较了。
    伸手刮刮姜姒君的鼻子，又问:“小丫头想去凑热闹是吧？祁叔带你去。”
    “好啊！谢谢鸡叔！但是我还想让爹爹和母亲一起去，可以吗？”
    姜姒君说着，扭头看向姜将军和姜夫人，满目期待。
    逍遥王听着那一句发音无比清晰的‘鸡叔’，嘴角抽了抽。
    ——这丫头是故意的！
    他询问的眼神还是瞟向了姜将军，虽没说话，却意味十足。
    姜将军只看了一眼，便道:“那就一起去瞧瞧吧。”
    “多谢爹爹！”
    姜姒君惊喜地喊了句，连忙拍拍逍遥王的手:“鸡叔！您快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待逍遥王刚刚将她放到地上，她便立即牵住姜夫人的手，拉着姜夫人就往行刑的地方走。
    催促道:“母亲您快一些，别错过了精彩时刻！”
    姜夫人本还有话想对姜将军说呢，却根本来不及。
    只能白着一张脸，任由姜姒君把她拉走。
    逍遥王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瞟了姜将军一眼:“你女儿好像在利用我。”
    ——利用完了，就不要我抱抱了。
    “把‘好像’两个字去掉。”
    姜将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逍遥王。
    ——自信点，她就是利用你。
    逍遥王:“呵……”
    怼天怼地的他，在面对着姜将军的直白时，竟无从招架。
    而那位达到目的便跑得老远的小丫头呢？真的是在利用逍遥王吗？
    不。
    人家才没那么多的歪心思呢。
    她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啊。
    别瞧着姜姒君年纪小，但脑袋却聪明得很。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继母杨氏根本就不想去看那拔舌之刑。
    所以在得到了自家父亲的同意后，她立马就得拉着杨氏过去，以免杨氏跑路。
    头昏啦，小腹疼啦，心悸啦，等等等等，借口多着咧。
    还有刚刚说的那些血腥啊，会吓到孩子啊，tui~分明就是杨氏自己害怕好吧？
    但姜姒君偏得让杨氏去一趟不可。
    谁让杨氏是一条漏网之鱼呢？她在暗地里，可没少说别人的闲话。
    行吧。
    这说就说了，为什么还总是当着姜姒君的面说呢？
    姜姒君最讨厌听这些是是非非了，一点都不大气。
    可是她没办法啊！
    年纪小，祖母不待见她，父亲也懒得管她，只把她丢给杨氏。
    杨氏天天拘着她，不让她玩不让她闹，说要将她教导成大家闺秀。
    可大家闺秀是什么样子的？
    是像杨氏一样，天天说别人的闲话吗？还是像孟静好一样，娇嗲做作得令人起鸡皮疙瘩？
    姜姒君不明白。
    也不喜欢。
    奈何，杨氏是府中的新主母，又是姜老夫人亲自挑选出来的人，大家伙儿都得敬着。
    特别是生了一个儿子后，地位更是无可撼动。
    姜姒君每天都在应付杨氏，学着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累都要累死了。
    如今杨氏和孟静好终于在自己的嘴巴上栽了跟头，姜姒君差点拍手叫好。——趁着这个机会，就让母亲也长长记性吧。
    ——省得她总是和那个孟矫情一起扯长扯短，烦死人了！
    前头的姜姒君牢牢拉着杨氏，生怕她逃跑，错过了一次好好学习从新做人的大好机会。
    后头的姜将军却大步跟上逍遥王，坚定道:“你放心，我会给暖宝一个交待的。”
    逍遥王眸子微动，瞥了姜将军一眼。
    见姜将军正盯着杨氏看，便问了句:“你舍得？”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负责，杨氏也不例外。”
    姜将军语气清冷，那双看向姜夫人的眼睛，毫无感情。
    “回去以后我会明确告诉她，将军府不再欢迎她的姐姐和外甥女。
    皇上派去我府上的两个嬷嬷，也会时刻盯着她，不再让她行差踏错。
    明日若你们夫妻俩得空，我会与她一同上门请罪。
    待从王府回来，她也该好好歇上一阵。将军府的琐事儿，她现下怕是没能力管了。”
    姜将军认为，造谣诋毁暖宝的人虽是孟静好，但杨氏也不是完全无辜的。
    至少在孟静好诋毁暖宝时，她不仅没有出声阻止，反而还附和了好一些闲话，叮嘱姜姒君以后见了暖宝得绕道走。
    就连后院那些婆子刚开始传谣时，她也是听到一些消息的。
    只是身为当家主母的她，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事情，都是姜将军在自家调查时查出来的，杨氏也认了，不存在冤枉一说。
    因此，在姜将军看来，但凡杨氏能明辨是非，能记得住自己的身份，好好管着后院，少说别人的闲话。
    那么后院里的婆子们即便胆子再大，也断不敢妄议当朝郡主。
    这当下人的，有几个不是看着主子的脸色行事儿？
    正是因为杨氏品行有失，所以府中的奴仆才没了规矩。
    “你自己的媳妇儿自己看着办，但上门请罪就不必了。
    她跟我媳妇儿不是一路人，彼此见了心里都不舒服。”
    逍遥王说着，看向了姜姒君:“若真心的话，就多让姒君去王府走走。
    我媳妇儿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惦记着这妮子。”
    言毕，想了想又道:“姒君是你和元清的亲生女儿，多上点心吧。
    她是没了亲生母亲，但你又没死。身为父亲，总该多陪着她，教导她。”
    姜将军眉头紧锁。
    那双原本没有任何感情的双眼，此刻竟充斥了许多复杂的东西。
    压抑、痛苦、内疚、不舍！
    他沉默了良久，终是淡淡开口:“我知道她是我女儿，我也很想靠近她，疼爱她。
    但是我……我做不到，我没办法陪她。
    阿祁，你知道的，只要一看到她，我就会想起清儿的死。”
    “元清的死跟姒君没有关系。”
    “有关系。”
    姜将军别的时候倒清醒，可牵扯上了自己的亡妻，他就会变得一根筋。
    “当年若不是因为君儿非要去喂鱼，不慎掉到了池塘里，清儿也不会奋身去救她。
    清儿不下水，就不会因为受冻而染了风寒，更不会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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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8章 上了战场是勇士，下了战场是懦夫

    “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闲脑子坏掉了！姒君落水，明明只是一个意外。
    非要找个人来问罪的话，也只能责怪你们这些当大人的没照看好小孩，怎么都怪不到她身上。”
    逍遥王都懒得多看姜将军一眼。
    只听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就够气人了。
    “元清救她，是因为她是一个母亲，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孩子送死。
    当时那种情况，若守在姒君身边的人是你，你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我知道……我只是……”
    “你也别在我面前只是了！有什么理由，自己去元清的坟前说个明白。
    我不相信元清在九泉之下，看到自己用命换来的女儿被你如此冷待，会真的安息。”
    逍遥王觉得自己这个挚友什么都好，就是在家事儿上，糊涂得很。
    “孩子的时间是会过得很快的，一眨眼她就五岁、十岁、十五岁，再就是出嫁。
    你现在不陪她教她，等她长大了有心事儿了，就莫怪她与你不亲近。
    待你老了回想起姒君时，也莫后悔自己错过了她每一个成长的时期。”
    说着，逍遥王又嗤笑了声:“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清你啊！
    你身为姒君的亲生父亲，尚能如此冷落于她。
    又怎么会认为那个与她没有丝毫血脉关系的继母，能真心待她？
    你将她完完全全丢给杨氏，不闻不问，就真的能放心？”
    “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姜将军太了解逍遥王了。
    他从来不是一个多管闲事儿的人，更不会去挑唆别人的关系。
    如今自己既能从逍遥王的口中听到这些话，就说明……
    “没什么，只是看到姒君还能亲昵地叫你一声爹爹，所以提醒你几句而已。
    父女之情是几世才能修来的缘分，当好好珍惜才对。”
    不远处就是行刑之地，被拔舌的婆子们鬼哭狼嚎。
    一旁观刑的人，也个个面如死灰。
    逍遥王并不靠近，只是站在凉亭里跟姜将军说话。
    当然了，这些话他本是不想说的。
    但今日上朝之前，逍遥王妃特地叮嘱了他一番。
    说是如果能见到姜姒君的话，多看看那丫头过得好不好。
    若过得好，他们也能放心。若过得不好，就再劝劝姜将军。
    巧了。
    逍遥王有着一双火眼金睛。
    今日见到姜姒君后，发现姜姒君看起来是过得不错，却偏偏穿了一双有破洞的鞋。
    破洞不大，就像暖宝小手指的指甲盖一般大小。
    小洞的位置在脚后跟处，不算显眼，不仔细看的话倒是看不出的。
    可这也恰恰证明了，将军府的长辈们对她的照料是不够细心的，丫鬟们就更不用说了。
    堂堂蜀国将军的女儿，进宫面圣时都穿着一双破洞鞋。
    将军府不嫌丢人，蜀国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身为老友，我言尽于此。你听得进也好，听不进也罢，都是你们姜家自己的事儿。”
    逍遥王等了许久，没见姜将军说话，便道:“不过你也莫忘了，姒君与我家老三是有娃娃亲在的，她是我魏祁的儿媳妇。
    倘若你觉得这闺女养在身边会让你想起亡妻，那就将她送到王府来吧。正巧，也能跟我家暖宝作伴，更能和老三培养培养感情。”
    言毕，仔细想了一会儿，又说:“回去后给姒君量量脚，我让我媳妇儿给她做几双鞋。
    天这么冷，穿个破洞鞋就出来了，也不怕冻着。”
    姜将军身子微颤，便快步朝姜姒君走去。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姜姒君的鞋子，直到走近了，才瞧见逍遥王口中的破洞。
    心下一寒，对逍遥王的提醒就上心了！只待回府以后，便命亲信悄悄盯着杨氏。
    以往也不是没问询过杨氏对姜姒君的态度。
    下人们都说好，他便以为是真的好。
    再加上他所看见的杨氏对姜姒君，都是以礼以善为主，以文以静为辅。
    因此，便也默认了这种教导。
    一开始，姜姒君也在杨氏的带领下，来他书房走过几趟。
    每一次过来孩子都是神采奕奕的，对杨氏也很亲近，不像是被欺负的样子。
    后来，他虽没再常见杨氏和姜姒君，可也曾听过下人说起过她们的事情。
    姜姒君捉弄了谁，又干了什么调皮的事儿？杨氏如何耐心教导等等，他多少都有耳闻。
    于是姜将军便以为，杨氏待姜姒君是真心的，姜姒君对这个继母，也算喜欢。
    久而久之，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而这颗心一旦放下，姜将军便不再逼着自己去看姜姒君。
    姜姒君不管是长相还是性子，都太像亡妻，他多看一眼都会心疼。
    为了逃离那四处都是亡妻影子的府邸，也为了躲避姜老夫人、杨氏和姜姒君。
    大多时候，姜将军都是直接住在京都城外的军营里。
    人啊，若有心逃避，那便什么都看不清了。
    若不是牵扯了暖宝被诋毁一事儿，又听到了逍遥王的善意提醒。
    恐怕姜将军会一直糊涂下去。
    至于亡妻的死……
    姜将军心里头其实都清楚，只是自己跨不过那道坎而已。
    与其说他在责怪姜姒君，倒不如说是在责怪他自己。
    责怪自己当日没有陪妻女去喂鱼，责怪自己身为将军，能救国救民，却救不回心爱之人。
    责怪他拗不过孝道，在发妻离世仅仅才半年，就与家中母亲妥协，娶了一门续弦。
    更责怪他在月圆之夜喝多了酒，错将身穿了亡妻衣裳，且昏迷在他榻上的杨氏当成了心中之人，并致使她怀上身孕。
    （卑微作者:↑真狗血，别骂，剧情需要。）
    他需要责怪自己的地方太多了。
    桩桩件件并非他本意，却又都是他造下的孽。
    他深知自己辜负了亡妻，也知自己当好好对待闺女。
    但……
    他不得不承认。
    上了战场，他是勇士。下了战场，他就是懦夫！
    他战胜不了心魔，也不敢多与姜姒君接触。
    怕因为姜姒君而想起亡妻的死，只是表面。
    实际上，他更怕自己和姜姒君太过亲近，会勾起他跟亡妻过往的甜蜜回忆。
    那些回忆，会时刻提醒他，他对亡妻的深情，早已不干不净，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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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9章 皇帝走的都是诛心之路

    婆子们受完拔舌之刑，便立即有太医院的太医赶上前给她们用药，止血。
    待血刚刚止住，婆子们都还没站稳，又有负责押送的人过来，直接带她们离宫。
    而她们那血淋淋的舌头，则被太医用绳子穿着吊起来，平均分配给几个孩子。
    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就连孟静好也不例外。
    ——可怕！那舌头太可怕了！
    但嚎叫声才刚刚划破天际，她们的嘴巴就立即被自家长辈捂住了。
    宫中肃穆庄严，可不敢乱来啊。
    孟静好被捂住嘴巴后，就一直瞪着大眼睛，死死咬着嘴唇。
    她浑身都是冷汗。
    只要一想到那血淋淋的舌头，胃中就像有无数的隔夜菜在翻滚！
    想要呕吐又得憋着，鼻腔和嘴里都是臭味，难受极了。
    可饶是如此，舌头也还是得带走。
    伸手去接舌头时，更逃不过下跪谢恩。
    一行人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行刑之地，杨氏牵着姜姒君走在最后面。
    此时的她跟其他夫人一样，都是脸色煞白，浑身无力。
    倒不是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
    深宅大院里，再阴毒再血腥的惩罚都是有的。
    她们身为后院的女人，又怎会跟朵莲花一样，什么都没见过呢？
    只是让人心惊和害怕的，是皇帝的手段。
    不管是往将军府塞嬷嬷、平调林大人、弃用王大人。
    还是让孩子们把舌头带回去吊在床头，命孟静好每日到街头说十句小郡主的好话。
    这每一个看似轻飘飘的责罚，其实走的都是诛心之路。
    就连拔了婆子们的舌头后再止血，止血后立即流放，也都是慢慢折磨人罢了。
    自古以来，被流放的人不是死在路上，就是死在流放之地。
    这些婆子们刚刚没了舌头就要出发，恐怕连一半的路程都走不了。
    皇帝这是想要人死，却又不能死得太痛快！
    随着众人终于离开皇宫，皇帝的杀鸡儆猴似乎就结束了。
    大家伙儿纷纷松了口气，各家马车里，女人和孩子也哭作一团。
    可表象下的结束，会是真的结束吗？
    不。
    真正的责罚，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毕竟御书房里的一切，可没人帮他们瞒着。
    林大人要被调往穷乡僻壤的桐州府了。
    从一个皇城官员变成地方官员，他的身份地位瞬间就矮了不知多少截。
    连带着他的族人和林夫人的娘家，都在京都城中抬不起头来。
    坊间谈论起林家时，说法也是不一的。
    “林大人这都在翰林院多少年了？不出意外的话，再熬个三两年也能升官了吧？
    如今落了个调往外地的下场，可真是凄凉哦。”
    “谁说不是呢？桐州府偏僻人少，可比不得京都城哟！
    林大人素来谦逊有礼，与人交好，真真是可惜了。”
    “呵？有什么可惜的？这不是他应得的吗？
    连自家的孩子都教不好，小小年纪就知晓说人长短，还诋毁到咱们小郡主身上了。
    皇上不斩了他们的脑袋，都是仁慈的！”
    “可不是吗？说什么谦逊有礼？待人亲和？谁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这世上道貌岸然的人还少吗？他要是真有外头传得这么好，何至于教不好孩子？”
    “这话有道理！人之初，性本善，没有任何一个孩子是一开始就坏的。
    林家那女儿才五六岁吧？就懂得扯事生非，坏小郡主名声，可见平常没少跟她父母学吧！”
    王家那头比起林家，也没好到哪里去。
    虽说他依旧是户部的左侍郎，没被贬官没被平调。
    但皇帝之前看重他，想让他接替尚书之位的事儿，却有不少人知晓。
    如今这事儿黄了，不知多少人在暗中看笑话呢。
    王大人回到府中后，直接就将柳姨娘给发卖了，丝毫不顾及多年情分。
    就连柳姨娘生的庶女，也送到了城外庄子去养。
    连同宫里带出来的几个舌头，一并都被收拾了过去。
    被拖走之前，柳姨娘抱着王大人的大腿又哭又喊，说的无非是一些情分和知错的话。
    王大人一脚就将其踹开了，冷声道:“晚了！一切都晚了！
    平常你怎么胡闹怎么乱来，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万万没想到，你竟敢纵容孩子去诋毁小郡主，诋毁皇家的名声！
    我今日若是再不舍了你，总有一天会被你害死！”
    那可是户部尚书之位啊，他盼了不知多少年。
    正二品，掌管户籍人口，田赋财经，多少人盯着它流口水！
    明明已经是触手可及的位置，就这么被一个妾室和庶女给毁了，他如何能不气？
    对于王大人来说，将柳姨娘发卖出去，留她一条性命，已是顾念情分了。
    否则，他能活活将她给打死！
    柳姨娘被发卖后，王夫人也没能独善其身。
    王大人以王夫人管家不严为由，将她无限期关在了院子了。
    宁愿将管家大权交到自己的老母亲手里，也不再信任发妻。
    只冲着她冷冷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件事情之所以能传到外头去，少不了你在暗中推波助澜。
    以你这么严谨的性子，若不是有意借此事儿铲除柳氏，又怎会任府中的下人去传小郡主的谣言？
    我王家娶了你这么一个没有眼界的糊涂东西当主母，真是瞎了眼了！”
    而对于王大人的处置方式，坊间的议论也不少。
    “这王大人可真是狠心啊？宠爱别人时，那是花前月下柔情蜜语。
    如今人家不过是闯了个祸，就直接把人给发卖了，连自己的女儿都能丢到外头去养。
    这叫什么？叫魄力啊！真真是应了那句，男人不狠地位不稳啊！”
    “我呸，什么魄力啊？不过是想要自保罢了！
    他女儿诋毁小郡主可是大事儿，光流放几个婆子怎么能行？自然是谁闯的祸谁负责了！
    那柳氏不过就是个妾室，卖了也就卖了，总好过留在身边祸害自己要强吧？
    至于那女儿，区区一个庶出，如今又因为诋毁小郡主不成反毁了自己的名声。
    即便是养大了有着花容月貌之姿，怕也不中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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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0章 您挑选的好儿媳

    将军府也不平静。
    姜将军等人刚刚回到府中，便瞧见素来不管事儿的姜老夫人冷着脸端坐在正厅里。
    可见，宫里头来人带走杨氏和姜姒君的事情，她已然知晓。
    果然。
    瞧见儿子儿媳妇回来，她淡淡开口:“听说皇上身边的高公公今日来了，为的是小郡主名声受损一事儿。”
    “是。”
    姜将军应了句，语气一样是淡淡的。
    姜老夫人见此，冰冷的目光慢慢挪到了姜姒君身上:“是这丫头闯的祸？
    哼！都五岁了，还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也不知你们是怎么教的！
    平常在府中闹腾一些也就罢了，不出门不见人的，也不丢人。
    总想着慢慢磨磨性子，长大了就能好。
    不至于像她那个庶出的小叔一样，年纪一大就离经叛道！”
    “母亲，君儿已经很乖了。”
    杨氏眸子微动，并不直接承认或否认姜老夫人的话。
    只是摆足了贤母的姿态，为姜姒君说了句好话。
    姜将军听言，皱了皱了眉头。
    若是放在往常，对于杨氏的表现他倒不会多想。
    可经历了今日的事情后，他越发觉得这话不太对劲儿。
    就好像是间接承认了闯祸的人是姜姒君一样。
    “不是君儿。”
    姜将军冷冷开口，道:“小郡主的事情与君儿没有关系。
    相反，若没有君儿的话，将军府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说罢，姜将军又看向了一旁的杨氏，问:“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是你跟母亲说，还是我来说？”
    他目光寡淡，没有任何感情，看得杨氏突然一惊。
    “从今日起，你就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壁思过。”
    姜将军见杨氏还在犹豫，便直接道:“过年不必回杨家了，郡王府那头也不必再走动。
    后院的事情你不用再管，掌家的钥匙交出来，你好好歇着吧。”
    言毕，又看向姜姒君。
    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道:“君儿这头我有安排，你不用操心。”
    “将军！”
    杨氏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将军，连声音都微微发颤。
    姜老夫人已听出了猫腻，顿时将寒光射向杨氏:“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老老实实说来！”
    “母亲，我！”
    杨氏咬了咬唇，咚的一声跪到地上:“母亲，是我的错，是我不够严谨细心……”
    当着姜将军的面，杨氏对姜老夫人不敢有任何隐瞒。
    她将事情的始末小心翼翼说了出来，姜老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
    特别是当姜老夫人听说皇帝明日就会指派两个嬷嬷到府上时，更是气得险些昏过去！
    “糊涂！糊涂啊！你这糊涂的东西，究竟知不知晓分寸为何物？”
    姜老夫人用力拍着案桌，骂道:“我看你出身名门，言行举止也算稳妥。
    虽嘴巴伶俐，平日话多，但怎么也想不到你竟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
    小郡主是谁？皇家几百年才盼来的闺女，在皇上的心里可是比宫里头的皇子还要矜贵的。
    你那没分寸的姐姐带着孩子来说了小郡主的不是，你就算劝不住，也应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孟家孩子不懂事儿就算了，你们姐妹俩这么大的人，竟去说一个小姑娘的闲话，究竟知不知臊？”说着，拍了拍胸脯，又道:“君主再大，也不会轻易伸手管别人的家事儿。
    宫里头派嬷嬷来将军府究竟意味着什么，你可知？
    皇上这是要让全京都城的人都知道，你这个将军夫人无能！
    你……你要我姜家列祖列宗的脸面往哪搁？要我老婆子的脸面往哪搁？”
    “母亲，我错了，我当时就是随口应了几句，没想着要诋毁小郡主啊！
    世子妃虽是我姐姐，可上门都是客。她和静好谈论起小郡主时，我总不能不说话……”
    姜将军从不屑跟女人扯皮。
    特别是杨氏。
    他对她没感情，平常见了都想绕道，更别提与她多说话。
    可今日听着杨氏的话，他总觉得心里不大舒坦。
    于是，淡淡瞥了一眼，就开始拿出了年轻时的怼人本领来:“不说话会如何？会哑吗？”
    “将军，你……”
    “你说你没有诋毁小郡主的意思，那为何在送走郡王府的人后，还要特地叮嘱君儿，以后长大了少跟小郡主玩耍？
    你了解小郡主吗？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吗？你只是听别人说了几句，便到君儿面前搬弄是非。
    我与逍遥王关系如何，你是当真不知道吗？君儿跟小郡主，迟早会在一起玩耍！
    你如此教导君儿，究竟是想挑唆她和小郡主，还是要挑唆我与逍遥王？”
    “将军，你误会我了！我对君儿视如己出，没那么多歪心思！
    我只是……我只是担心君儿太单纯，以后会……”
    “视如己出？呵！好一个视如己出！”
    姜将军对‘视如己出’的理解可是十分深刻的。
    其发妻元清就是南骞国一个官员的庶女。
    可她的嫡母，却将她当成嫡女来养，不曾有过任何怠慢，护了她十几年，才有后来善良率真的性子。
    那叫视如己出。
    杨氏开口就丢出这四个字，着实让姜将军有些抵触心理。
    “君儿，你过来！”
    他一把揽过姜姒君，伸手就脱掉了姜姒君的鞋子，将脚后跟处对准杨氏。
    “这就是你说的是视如己出？”
    杨氏看着举在自己面前的破鞋子，脸色又白了几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她有些慌张，连忙朝姜姒君的丫鬟质问:“你们是怎么伺候小姐的？
    小姐的鞋子都破成这样的，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吗！”
    两个丫鬟急急跪在地上，吓得话都说不清楚。
    这种场面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啊。
    “奴婢……奴婢……”
    “母亲，好好看看吧。”
    姜将军也懒得去听下头人那番吞吞吐吐的话。
    他直接把破洞的鞋子放到案桌上。
    用仅有母子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您挑选的好儿媳。”
    姜老夫人身子一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姜将军见此，也不再多留。
    只是抱着姜姒君离开正厅时，又说了句:“姜平最近很好，并不像母亲说的那般不堪。
    他现在深得皇上和逍遥王器重，已被指派到小郡主身边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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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1章 爹爹，我什么时候能见暖宝啊

    姜将军听了逍遥王的提醒后，原本是打算按兵不动的。
    只先派人盯着杨氏，若发现杨氏对姜姒君真有阳奉阴违的地方，他定会跟她算账！
    可这一路回来，姜姒君鞋子上的破洞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痛了他的心，让他一刻都不愿意等下去。
    他想起亡妻还在时，二人对姜姒君极其疼爱。
    夫妻俩甚至都舍不得让孩子穿旧衣物，更何况是已经破损的鞋子？
    再想想今日高公公来将军府带人来得突然，定不会留时间给她们重新梳妆打扮。
    可见，这一双破鞋是一直穿在姜姒君身上的，不存在慌乱之中拿错了鞋的情况。
    鞋子上的破洞虽不明显，但近身伺候的人定能看见。
    除非，那些人对姜姒君根本就不上心。
    想到此，姜将军不得不多心。
    开始怀疑以往所见到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直到姜老夫人误会姜姒君，杨氏明明知晓一切都跟孩子无关，却给出了一个棱模两可的回答。
    【君儿已经很乖了。】
    看似是为姜姒君说话，实则却在暗中拐着弯肯定了姜老夫人的想法。
    姜将军醍醐灌顶。
    去他娘的按兵不动，派人盯梢。
    这又不是在打仗！
    闺女穿破鞋是事实，险些被冤枉也是事实。
    他的确懦弱，不敢面对很多东西。
    但摆在台面上的事儿，他没办法装聋作哑。
    孩子究竟过得如何，他问孩子就是，孩子总不会扯谎。
    倒是杨氏，弯弯肠子还挺多。
    他是个武将，俗称粗人，没功夫和别人弯弯绕绕。
    姜将军抱着姜姒君回了她的小院。
    一路上，姜姒君都有些蔫蔫的，还没回过神来。
    ——爹爹居然抱我啦？
    ——他都好久没抱过我啦！
    姜将军察觉到孩子有些不对劲儿，但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自打亡妻死后，他几乎就没跟闺女亲近过了。
    虽说经过了今日的事情后，他突然有了一种顿悟的感觉，脑子清醒了很多。
    但此时此刻，他内心的想法还是很复杂的。
    想想自己这些年对姜姒君的冷落，他既内疚又无措，实在不知该如何跟孩子相处。
    直到姜姒君回过神，歪着脑袋问他:“爹爹？您刚刚说小叔在小郡主那里当差，是真的吗？”
    “嗯。”
    姜将军用鼻音应了一声。
    “那您说我早晚会跟小郡主做朋友，也是真的吗？”
    姜姒君眼下对暖宝很好奇。
    任何有关于暖宝的事情，她都想问一问。
    “她真的会武功啊？很厉害吗？我什么时候能见她啊？”
    问着问着，心里又有些酸酸的:“爹爹经常见小郡主吗？经常抱她吗？”
    姜将军微愣。
    面对着姜姒君的诸多问题，他竟不知从何开始答起。
    垂眸想了想，问了句:“你想见她吗？”
    “想啊！”
    姜姒君毫不犹豫就点了头:“鸡叔的女儿一定很可爱~”
    “好。”
    姜将军看着一脸期待的姜姒君，答应道:“今年带你去逍遥王府拜年。”
    “真的！”
    姜姒君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我能出府吗？能去鸡叔的家？”
    “为什么不能？”姜将军看着反应如此之大的女儿，皱紧了眉头。
    “母亲说我性子急躁，不能常见人，要待在小院里修身修心。”
    姜姒君垂下头。
    说起这件事情时，情绪有些低落。
    “以往要是出去的话，只能去郡王府和杨府，别的地方都不能去。
    有时候我想吃小零嘴了，让母亲带我出去逛逛，母亲也不答应……”
    “不能见人？”
    姜将军听到这时，双眸顿时变得冷冽。
    他突然想起前两年，逍遥王夫妇每一次登门来看姜姒君，都会被各种各样的理由挡回去。
    要么是没睡醒，要么是不小心病了。
    只是当时，他还沉浸在永失爱妻的悲痛中。
    再加上续弦的事儿，完全是被姜老夫人逼的。
    理由就是为了姜姒君好，说姜姒君年纪太小，没有母亲养育不合适。
    因此，本就不愿意多见姜姒君的他，更不会为了姜姒君的事情上心。
    如今仔细想想，哪里又有这么巧的事儿？
    说到底，不过是不想让姜姒君见人罢了。
    可为何不让姜姒君见人呢？
    一个孩子就算性子再跳脱，与大多数文静的小姑娘不同，也没有见不得人的道理。
    姜将军想到此，便顺势问了姜姒君一些杨氏教导她的事情。
    这一问，便是一个多时辰。
    而杨氏呢？此时还在正厅里跪着呢。
    自打姜将军抱着姜姒君离开后，姜老夫人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把那只破了洞的鞋子狠狠砸向杨氏。
    “好你个杨氏！我看你是好人家的女儿，一嫁过来就当了继母，着实委屈了你！
    为了不让你日子太过难熬，我给足了你信任和机会，让你在府中立威，成为真正的当家主母！
    可你呢？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姜家是缺那几两银子吗？还是你缺心眼了！
    君儿纵使不是你亲生的，那也是我将军府的嫡小姐！
    你连让她穿破鞋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真是我小瞧了你啊？”
    姜老夫人对姜姒君素来是冷淡的。
    只因姜姒君的母亲是南骞国人，性子与蜀国这些大家闺秀截然不同。
    可偏偏自己的儿子爱惨了她，为了她屡次顶撞自己不说，甚至还与自己离了心。
    自古以来，婆媳之间就最难亲近。
    姜老夫人瞧见儿子有了儿媳妇便忘了娘，如何能高兴？
    她对这儿媳妇有怨气，便也连带着不喜欢姜姒君。
    但话又说回来。
    再不喜欢，这也是她的孙女，是姜家的嫡出小姐！
    身为祖母的她都没有蹉跎过这孙女，杨氏竟敢如此怠慢？
    “诋毁小郡主，怠慢嫡长女，难怪连将军都要责罚你！
    你这当继母的不想要脸面和名声，我姜家还是要的。”
    “母亲……”
    杨氏见姜老夫人勃然大怒，吓得浑身是汗。
    自打她嫁到将军府以来，姜老夫人和姜将军都是不管事儿的。
    府中大大小小的一切事务都由她说了算。
    她只需要将军府面上好看就成，没人会盯着她管着她，去与她作对。
    而将军府的人见她独掌大权，也都是阿谀奉承，为她所用。
    她哪里能料到，自己会有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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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2章 孟静好‘名扬京都城’的心愿就完成了

    郡王府是暖宝事件的始作俑者，所以他们在坊间的名声一片狼藉。
    且不说孟郡王回去以后，郡王府里是如何的鸡飞狗跳。
    光是孟静好做的那些事情，就足以让京都城众人唾弃。
    “真没想到啊，郡王府的那个嫡孙小姐是这样的人？
    小小年纪的，竟学会了无中生有，诋毁小郡主的名声！”
    “就是！小郡主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她怎么能如此恩将仇报啊？”
    “好在小郡主身正不怕影子斜，否则这名声岂不是毁了？”
    “都说孟家小姐是个大家闺秀，我看她是个假闺秀吧？
    真正的大家闺秀哪里是这样的？不好好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还反咬一口？”
    “听闻她暗中说小郡主凶悍泼辣没家教的依据，就是小郡主会武功。
    当时她被毒蝎子的人抓去以后，亲眼看到了小郡主对那些恶人捶打脚踢……”
    “哟？就为了这？那我可真为小郡主不值！
    小郡主当时就不该救她，让她直接被毒蝎子放血多好啊？
    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凶悍呢！”
    “这姑娘才三岁就这么恶毒，长大后可不得了哟。
    也不知以后谁敢娶她？不会嫁不出去，成为郡王府的老姑娘吧？”
    “这种假闺秀谁娶谁倒霉，送上门给我家儿子我们都不要！”
    几乎是一夜之间，孟静好‘名扬京都城’的心愿就完成了。
    这一次，不仅是各大世家的后院知晓了她孟静好的名字，就连街头巷尾的老百姓们都知道她是‘大假闺秀’。
    她辛辛苦苦经营的人设，就这么被自己作崩塌了。
    甚至，还因此摊上了无数个负面的名声。
    忘恩负义。
    无中生有。
    恶毒。
    所有人提起孟静好的名字时，都连连摇头，嘴里没一句好话。
    以至于第二日这位名扬京都城的孟小姐出府去找人说真话时，险些被气得升天。
    原来……
    孟静好还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儿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城。
    她出府时，特地穿了很水嫩的衣裳，命人给她梳了很文静的头。
    打算趁着这次出去夸赞暖宝时，再刷刷自己的好名声。
    虽说让她打自己的脸，去和别人安利自己最讨厌的人，简直是在诛她的心。
    但胳膊再粗也拗不过大腿，皇帝的命令她不敢违抗。
    于是用了整整一夜，她才做好了心理建设，决定将坏事儿当成好事儿来办。
    反正外人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打脸打得再狠也不丢人。
    那个暖宝的风头最近不是吹得很劲儿吗？人人都在传她救人的事情。
    如果自己也顺着这阵风去说她的好话，兴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孟静好想得可美了。
    刚被一旁的丫鬟抱下马车，便将目光盯向了一旁茶摊的摊主。
    那摊主现在正闲着，但摊子旁却坐了不少正在喝茶的客人。
    她决定在这里开始刷她的好名声。
    孟静好扬起嘴角的笑，走过去斯斯文文道:“这位大叔，您……”
    “哎哟，好漂亮的小姐哟。”摊主还以为生意来了，连忙笑脸相迎:“这位小姐可是要喝茶？还是吃小包子？”
    “呃……大叔，我不喝茶，也不吃小包子，我就是想……想跟您说句话！”
    孟静好语气轻柔，十分有礼貌:“大叔知道小郡主吗？小郡主这个人特别好，很可爱呢。”
    “小郡主？”
    摊主一时有些愣住，被孟静好突如其来的话给整懵了。
    但想起这一早上自己所听到的话，他又很快笑道:“嘿嘿，小郡主我当然知道啊，就是没见过。
    不过小郡主确实很不错，听说会武功能救人呢，怪不得您也夸她好。”
    说罢，看了看孟静好衣着富贵，又问:“您是哪家的小姐啊？不会是小郡主的好朋友吧？”
    孟静好身旁的丫鬟听言，端着架子就道:“我们家小姐是郡王府的嫡孙小姐。”
    语气有些高高在上，声调也扬高了不少。
    一旁喝茶的客人听见这话，纷纷朝孟静好主仆望来。
    孟静好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还有些微微得意。
    ——我的名声已经这么响了吗？一提起我，竟这么多人知道？
    可谁知，还不等她得意多久，摊主的脸色却变了。
    “什么？你就是孟静好？”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小姑娘看着挺斯文干净的，怎么嘴巴那么毒心思那么脏呢？”
    “孟静好啊？是不是那个忘恩负义无中生有，诋毁了小郡主的孟静好？”
    有一个客人站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朝孟静好这头探了又探。
    “让我来看看，这小姑娘温雅娴静都体现在哪里了？
    怎么以前竟会有人说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呢？莫不是瞎了眼吧？”
    “放肆！”
    孟静好的丫头见这茶摊的人竟如此大胆，不免高声呵道:“你们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谁？
    如此口出狂言，小心我让官府的人将你们都……”
    “我tui~吓唬谁呢这是？”
    又一个客人走了过来，道:“不就是郡王府的孟小姐吗？有什么可得意的？
    她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不清楚？恩将仇报的东西，还怕别人说不成？”
    “就是！你家小姐诋毁小郡主的事情整个京都城的人都知道了。
    现在突然跑出来说小郡主的好话，也不怕被人笑话！
    这位孟小姐，你别怪大哥哥我欺负你年纪小，说话重。
    你干的那就不叫人事儿，知道吗？小郡主是你救命恩人啊！”
    “你……混账东西！”
    孟静好的丫鬟一把将自家主子护在身后，朝随行的护卫喊道:“杵着作甚？快把他们抓到官府去！”
    “我看谁敢动我的客人！”
    茶摊的摊主不知从哪里扛出来了一把菜刀，就挡在自家摊子前面。
    “天子脚下，还不让说实话了？说几句实话就要抓我们去官府？呸！”
    说着，又道:“骂谁混账东西呢？要我看，你们郡王府才是混账东西！
    大的教不好小的，小的尽会诋毁别人名声，混账至极！
    滚！快滚！我这小小茶摊不欢迎混账东西！”
    （明天加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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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3章 自己骂自己可还行

    摊主是个做买卖的人，平常可没少吆喝，早就练就了一副大嗓门。
    如今骂起人来，那叫一个痛快啊。
    两边铺子里的客人们听到动静，纷纷涌出来看热闹。
    了解了事情经过后，更是对孟静好一行人指指点点。
    孟静好哪里能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她小脸惨白，眼眶却红红的，委屈极了。
    特别是看到那把亮蹭蹭的菜刀时，更是吓得直往丫鬟身后躲。
    “你……你们这群刁民！”
    丫鬟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每一个都像是恶虎一样，朝着她们张开血盆大嘴，不免也有些慌了。
    她急急忙忙将孟静好抱上马车，落荒而逃。
    马车缓缓离去时，孟静好还听到众人起哄叫好的声音。
    那茶摊摊主也是个暴脾气，冲着马车骂骂咧咧道:“仗势欺人的狗东西！投胎投得好就可以胡作非为啊？
    还要抓我们去官府咧？你抓了试试？我倒要看看，官府那头会怎么判！
    老子是皇上的子民，不偷不抢还按时上税，不比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差！
    我一个大大的良民，背靠皇上好乘凉，还怕你郡王府不成？”
    马车里的孟静好攥紧了小拳头，气得浑身发颤。
    她活了两世，从未受过如此大的羞辱！
    “小姐别难受，都是一群刁民而已！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会瞎说八道！”
    丫鬟看到孟静好豆大的眼泪不断往下落，连忙安慰道:“要不~咱们先回府吧？
    将方才的事儿好好跟王爷和世子说说，让他们来为小姐出气！”
    “不……不神！”
    孟静好气得嘴都打飘了:“一天十过人，今天才……才完成了一过。”
    用力吸了吸鼻涕，又道:“去……换个地方继续。”
    孟静好脑子再蠢笨，上一世也是个大人。
    事情发酵到了这地步，她若还想不明白谁在背后操刀，就白瞎活了两世。
    ——我倒说呢，堂堂一个皇帝要想挽回那个死暖宝的名声，方法多得是，怎么会想到让我出面？
    ——原来他一开始就打了如意算盘，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往外扬！
    ——不愧是上位者，诛我的心不说，还要拿我的名声去换死暖宝的名声？真够阴损的！
    孟静好本就不敢违抗皇帝的旨意，更何况如今她还看清了背后的始作俑者？
    只能忍住心中的怒火和委屈，先熬过这一阵。
    等以后这事儿渐渐淡了，她再想别的法子。
    ——说是罚我到及笄，怎么可能？
    ——不过是一场由几句闲话引起的闹剧而已，谁会去记十几年呢？
    丫鬟不知自家主子的想法，还在一旁愤愤不平呢。
    “唉，这下皇上可把小姐您害苦了！
    小姐哪里诋毁过小郡主了？分明就是王家和林家的小姐误会了您的意思。
    您与她们玩耍时，素来都是说小郡主救了您的。
    这事情旁人不清楚，奴婢却是明白得很！小姐~您委屈了。”
    “委屈又有什么办法？”
    孟静好听了丫鬟的话，楚楚可怜道:“大人们都……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小郡主是……是皇室中人，自然娇贵的。要怪……要怪就怪我不如她，没有一个当皇上的叔叔。”
    不得不说，孟静好确实有两把刷子，茶艺了得。
    若非是聪明人，还真听不出她话里话外的弯弯绕绕。
    就拿她身边的丫鬟来说吧，都伺候她多久了？还觉得自家小姐是朵白莲花呢。
    可见她平常在自己人面前，没少伪装。
    也正解释了为何王家和林家那两位小姐，竟会被孟静好利用成这副模样儿。
    再找人说话时，孟静好学精了。
    她再三叮嘱身边的丫鬟，别暴露身份。更让车夫将马车停得远一些，以免被人认出。
    暗中观察了一圈，正巧发现有几个妇人在谈论暖宝，说暖宝这也好那也好。
    孟静好撇撇嘴，又斯斯文文走了上去:“几个婶子是在说小郡主吗？
    我也觉得小郡主人很好呢，小小年纪就会武功会识字，真是了不得！”
    几个妇人正说得热闹呢，被孟静好这么一插嘴，纷纷愣住了。
    不过瞧着孟静好衣着华贵，长得又白净，还挺讨喜的。
    便又笑道:“要么怎么说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呢？
    瞧瞧咱们小郡主，多好的姑娘啊？再看看这位小姐，年纪不大却能明辨是非。
    可郡王府那位呢？真真是忘恩负义，不识好歹的东西！”
    “可不是？郡王府那个小姐叫什么来着？是叫孟静好吧？真不是东西！”
    孟静好嘴角抽了抽，咬牙道:“对，真不是东西。”
    ——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
    听着别人骂自己，而自己还得去附和，这种感觉真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但这对于她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接下来，不管她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别人骂她。
    而她还不能站出来反驳，只能点头默认了别人的说法。
    局势如此，反驳秒死啊。
    本以为一天十个人是简简单单的事儿，不过动动嘴皮子而已。
    可这才第一日呢，孟静好就觉得自己没了半条命。
    好不容易完成了当日的任务，她立即就要回府。
    待不了啊，没法待。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她得赶紧回家！
    然而……
    这才哪到哪啊？
    纵使她已顺利回到逍遥王府，可她在茶摊的光荣事迹，还是传遍整个京都城。
    就连城内最大的醉仙楼，都有着她的传说。
    “你们是不知道，那摊主也是个硬气的！拿着菜刀就冲过来了，可把孟胡说一行人吓得够呛。”
    “哈哈哈哈，哪家的茶摊？干得漂亮！我明日定要去光顾！”
    “一起去，我也想见识见识那摊主，哈哈！”
    众人谈论起茶摊的事情，大笑连连。
    一个高贵俊美的少年从包间出来，淡淡瞥了众人一眼。
    待走出醉仙楼后，便交待了身旁的人:“去打听打听，是哪家茶摊？砸了它。”
    身旁的人一惊，十分不解:“二皇~公子要帮孟小姐出气？”
    “出气？”
    少年勾唇一笑，眼中充满了玩味儿:“对，我是在帮暖宝出气。”
    （早上好，今日更新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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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4章 天子脚下，难道还没有王法不成

    此言一出，身旁的人就更不理解了。
    ——茶摊的人招惹了孟小姐，主子要去砸茶摊，怎么就是帮小郡主出气了呢？
    ——我要不要劝劝主子？
    ——若是皇上知晓主子砸老百姓的摊子，恐怕会龙颜大怒啊！
    挠挠头正想劝劝自家主子，学习不好就算了，千万别玩火。
    可才走了几步，脑袋一灵光，这才反应了过来。
    “啊，公子英明！”
    ——摊主得罪了孟小姐是满城皆知的事情！
    ——如果茶摊被砸，那肯定是郡王府的手笔啊，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难怪公子要说是帮小郡主出气呢，这气出得好啊！
    “多带几个人，但别暴露身份。”
    少年知晓身边的人反应慢，因此还特地交待了句:“砸完了给人家赔点钱。”
    ——笨死了。
    ——也不知道母妃当年怎么给他挑的人。
    少年正是二皇子魏瑾贤。
    他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却不曾想听到了如此好玩的事儿。
    不插一脚进来，都对不住自家妹妹啊。
    ——这一趟出宫，值了！
    魏瑾贤轻飘飘的一个决定，又往孟静好身上添了一把火。
    次日。
    茶摊摊主正在忙活，连擦汗的功夫都没有。
    几张小桌子都坐满了客人不说，还有好些客人只拿了一碗热茶，就站在一旁暖手。
    大家伙儿都在谈论着昨天摊主扛菜刀的事儿，笑声不断。
    突然！
    十几个蒙面的壮汉围了上来:“就是这家茶摊，给老子砸！”
    紧接着，还不等众人有所反应，那些壮汉便直接动手。
    推人的、掀桌子的、砸茶壶的，出手那叫一个狠啊。
    客人们生怕受伤，连连躲到一旁。
    只有摊主扛起菜刀，冲过去反抗:“你们这群龟孙子敢砸我摊子，我要你们狗命！”
    可惜，脾气爆和身手好完全是两回事儿。
    摊主的菜刀还没砍过去呢，一个壮汉便直接把他撂倒了，让他久久起不来身。
    噼里啪啦一顿乱砸，好好的茶摊被砸得稀巴烂。
    摊主坐在地上大喊:“造孽啊，你们这群有娘生没娘养的！”
    “嘴巴给老子放干净些，今日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而已！
    让你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为首的壮汉直接丢了十两银子下去，恶狠狠道:“这是我家主子赏给你的。
    拿去看看病，再置办一些新桌椅，好好做买卖。
    下次若再口出狂言乱得罪人，可就没有银子给了！”
    言毕，一个眼神过去，十几个壮汉便迅速撤离。
    躲到一旁的客人们见此，这才敢上前扶起茶摊摊主。
    摊主唉哟唉哟了几句，就气得大喊:“造孽咯~这天杀的狗东西！
    老子在街上摆茶摊都摆了七八年了，一直都老老实实的，也没和谁结仇啊！”
    “你仔细想想吧？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是啊，那带头的人不是说了吗？就是给你一个教训！”
    “还用想吗？八成是郡王府咯！”
    “是啊！茶摊昨天不是才得罪过那个娇娇女嘛？”
    “得罪？我们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何来的得罪？”摊主越想越气:“要不是她们威胁我们要报官，我也不会扛菜刀赶人！”
    “报官好啊，你去报！”
    热心肠的客人在一旁出主意:“今日的事儿不能这么算了，我们为你作证！”
    “就是！天子脚下，难道还没有王法不成？”
    “报！一定要报！我现在就去击鼓！”
    说着，摊主看了眼地上亮晃晃的银子，踹了一脚。
    “欺人太甚！砸了我的摊子再给我丢银子，就以为这事儿能算了？
    我呸！我就是冷死饿死渴死，我也不要你这脏银子！”
    “拿着，凭什么不拿？白白让他们打砸吗？”
    有脑子清醒的客人当即就帮他捡起了银子，道:“就算是报官，这银子也是物证！
    到时候且看官府那边怎么判，该你得的赔偿一文钱都不能少！”
    “就是！银子是物证，我们是人证！报官去吧！”
    一众热心肠的客人拥着摊主就去报官了。
    人人都愿意给他当人证，可见这桩事儿引起了众怒。
    官府那头自是很快升堂的，只是光有人证和那十两银子，着实不能证明什么。
    就连对郡王府的指控，也只是一种猜测。
    不过京都城的治安素来是十分严格的，如今马上过年了还发生这种打砸事件，官府也不会坐视不理。
    先让摊主等人回去，他们这头开始搜寻众人口中的蒙面壮汉。
    然而……
    整整搜了好几日，依旧一无所获。
    最后没得办法，只能将那作为物证的十两银子退了回去，当是补偿。
    另外，城中也加强巡逻，避免再次发生这种事情。
    摊主没能把幕后的人拽出来，也很失望。
    但郡王府派人打砸茶摊的事情，还是传遍了每个角落。
    用众人的话来说就是:没证据？没关系！大家伙儿有嘴有眼睛就成！
    总之，郡王府这个年是过不好了。
    一桩事儿接着一桩事儿，能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被众人像护犊子一样护着的小郡主呢？对此依旧一无所知。
    人家忙着呢。
    好不容易熬过了禁闭，铺子那头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她在王府里一刻都待不住。
    刚用完早饭，就借口要进宫去请安，急急忙忙离开了永乐院。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见此，也没拦着，只是无奈摇了摇头。
    ——可把这孩子给憋坏了。
    看着暖宝跟着秀儿一起离开的背影，逍遥王妃又想起了给暖宝找小丫鬟的事儿。
    忙问:“冬雪，上次让你留意的小丫头怎么样了？可有合适的？”
    “奴婢正想跟王爷和娘娘说呢。”
    冬雪笑盈盈应道:“这些日子奴婢暗中观察了好几个孩子，发现廖婶的大孙女和程均的闺女还不错。
    她们年纪都差不多大，一个六岁一个七岁。
    廖婶的孙女叫月儿，机灵活泼些，程均的闺女叫满园，比较内敛老实。
    这两个孩子品性都不错，干活儿也麻利。
    她们的父母和祖父母，在众人口中都是极好的人，也不怕以后给自家孩子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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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5章 银票烫手，赶紧甩出去才是

    “嗯，那便把人带来给我瞧瞧，年前将小丫鬟给暖宝安排好。”
    “是，娘娘。”
    廖伯廖婶都是在王府中当差的，程均夫妇虽在城外庄子，但为人也信得过。
    这长辈们的品行好，孩子自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冬雪说的这两个丫头，逍遥王妃倒放心。
    “娘娘！娘娘~”
    才敲定了小丫鬟的事儿，丹秋便喜气洋洋从外头回来了。
    手里还拿着一个十分精致的锦盒，兴奋之色根本压不住。
    “娘娘~驿站的人来了，说是三王爷给娘娘来信了。”
    “三皇兄！”
    逍遥王妃听言，立即看向了丹秋手中的锦盒，道:“莫非是三皇兄找到暖暖杯了？”
    “暖暖杯？”
    一旁的逍遥王对这名字有着很深的印象。
    “那不是暖宝给老三的杯子吗？你写信去问三皇兄要了？”
    “能不问他要吗？”
    逍遥王妃瞟了逍遥王一眼，笑道:“上次暖宝把暖暖杯给老三时，也不知是谁酸得心都碎了？
    好几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非要说闺女不爱他？
    我寻思着某个人如今也不年轻了，多喝热水总是好的。
    就给三皇兄写了封信，让他再买个暖暖杯运过来。”
    逍遥王:“……”
    ——我不年轻？
    ——也不知是谁总在夜里求饶！
    心里雄赳赳，嘴上软绵绵:“是~我是不年轻了，多谢娘子心疼啊！
    我魏祁这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才娶了一个如此贴心的娘子~”
    “少贫！”
    逍遥王妃笑着接过锦盒:“三皇兄有没有给你买到还不一定呢。
    上回他就给我来过信了，说是没给暖宝买过什么暖暖杯。
    兴许是皇姐和其他皇兄在别处得来的，他得帮我们问问。”
    说着，晃了晃锦盒。
    很轻。
    不像是装了杯子的样子。
    小心翼翼将锦盒打开，只见里头除了一封书信外，便是一沓四国通用的银票。
    逍遥王妃见此，微微蹙眉:“三皇兄给这么多银票作甚？”
    再打开书信一看，又笑着说了句:“这个三皇兄！”
    言毕，直接把书信递给了逍遥王，自己则搓搓手指头开始数钱。
    原来，这些银票都是压岁钱。
    一共两万两。
    是南骞国皇帝和两位公主，以及六位王爷合在一起的心意。
    其中九千两都是给五个孩子的。
    他们一共九个人，每个人给每个孩子发二百两。
    剩下的钱，一万两是给逍遥王妃的。
    说是不管她多大，都是父亲心中的乖女儿，是哥哥姐姐的好妹妹。
    还有一千两，则是给逍遥王的。
    不过这一千两可不是压岁钱啊，而是让他拿钱去买个自己喜欢的杯子。
    用三王爷的信中的话来说就是……
    【魏祁啊，你几个大舅哥都尽力了，实在买不到什么暖暖杯。
    那暖暖杯既能暖手又能温水，想来定不是寻常之物。
    兴许是你哪个大舅哥糊涂病犯了，忘记从何处得来也不一定。
    我们知道你平时被管得严，没什么私房钱。
    但都这么大个人了，也别为了个杯子为难凤华和孩子是不？
    经你几个大舅哥商议，给你凑出白银一千两，自个儿看上什么就买什么吧。】“凤华……”
    逍遥王把信读完后，一双眼睛就紧盯着银票不放了。
    “三皇兄说，有一千两银子是……”
    “给你。”
    逍遥王妃这次倒是干脆，连话都没让逍遥王说完，便直接数了十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
    看着那突然递过来的银票，逍遥王竟有些心慌。
    ——这么容易？
    ——全给我了?
    ——不扣一些？
    ——不大正常！
    “拿着吧~”
    逍遥王妃见自家夫君傻愣愣的，就将银票往案桌旁一放。
    道:“既然是皇兄们给你凑的银子，那自然要给到你手里。”
    语气清淡，表情认真，着实不像开玩笑。
    逍遥王看似一本正经，实则带着几分试探地伸出手去，轻轻压在那几张银票上。
    稍稍等了等，见逍遥王妃并没有阻止，这才赶紧将银票拿到手里。
    ——一千两，这厚度真喜人！
    ——自打成亲后，我就再也没有摸过这么多钱了吧？
    ——感恩几位大舅哥，让我重新拥有了快乐！
    身为妻管严的逍遥王，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身怀巨款的滋味儿了。
    他先把银票放到衣袖里，觉得不大安全。
    又把银票放到了怀里，还是有些心慌。
    接连换了两个位置后，他就有点坐不住了。
    ——意外之财，还是得赶紧花出去才安心。
    咻——
    逍遥王倏地起来，想着叫上姜将军和张太医，出去喝一顿好酒。
    可谁知……
    这脚还没跨出去呢，逍遥王妃便凉凉瞥了他一眼。
    道:“过年你要给孩子们发的压岁钱，我就不额外给你准备了，从那一千两里扣吧。”
    “啊？”
    逍遥王瞬间呆滞，喝酒的心思也歇了。
    只见他慢吞吞将刚刚放好的银票拿了出来，重新交回逍遥王妃手中。
    “凤华，这银票还是你收着吧，我都习惯让你管钱了。”
    ——我没那个命啊！
    ——银票烫手，赶紧甩出去才是。
    逍遥王妃瞥了逍遥王一眼，也没说话。
    纤纤玉手重新数了一遍银票，见正巧十张，一张不少。
    这才将银票收回了锦盒里，交给丹秋:“拿去放好，过年了再发给孩子们。”
    “是，娘娘。”
    丹秋憋着笑，赶紧抱着锦盒下去。
    逍遥王看着渐行渐远的丹秋，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用自己安排压岁钱了。
    逍遥王可不傻。
    这压岁钱要真发起来，这一千两根本不够。
    家里五个孩子，宫里四个孩子，安定王府三个孩子，平顺王府七个孩子。
    再加上张府四个孩子，将军府两个孩子。
    这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二十五个啊！
    以往逍遥王妃给他准备好的压岁钱，都是一百两一个的。、
    二十五个孩子，就得花上两千五百两。
    年年如此。
    他总不好今年就发五十两吧？
    不！五十两也不够啊。
    除非自家五个孩子他不发？
    那像什么话？
    四个臭小子没有就算了，自家闺女总不能没有吧？
    ——啧啧啧，算了算了。
    ——把我卖了都凑不够这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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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6章 荣升旺铺东家后，暖宝她认真又官方

    就在逍遥王可怜兮兮把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银票交出去时，他的小崽子已经出门挣钱去啦。
    西南街‘百宝居’的牌匾前两日就已高高挂上，甚至连块红绸都没盖。
    这是暖宝的意思。
    ‘百宝居’这店名起得还是十分通俗易懂的，一看就能了解个大概。
    早点将店名亮出来，就相当于早做广告。
    遮遮掩掩的固然能引起路人的好奇心，但这在暖宝看来，还不如大大方方让别人瞧去更能增强其印象。
    尚未开业就先露牌匾的事儿，秀儿和唐定他们还没见过呢。
    不过暖宝素来古灵精怪，又有神仙在背后出谋划策，自然是什么做法都不稀奇了。
    “小郡主~您先看看这铺子里的陈设，可还有什么地方要改吗？”
    秀儿几人带着暖宝进了铺子后，立即就把门给关上了。
    一来是怕再把暖宝弄丢，二来也怕有不长眼的人进来冲撞了暖宝。
    暖宝粗略扫了一眼一楼的大堂，发现所有的摆设以及货架都跟图纸上画的一样。
    左右两边墙都是通顶的大木柜子，大木柜子的小隔板都是可以移动的，能根据货物的大小，来灵活调节所需要的格子高度。
    为了能后续方便拿取放在高处的货物，每间隔三尺，就做了个固定的木梯。
    既安全上有了保证，又不用搬来抬去，省了很多麻烦。
    两边大木柜子过来，分别是两排背靠背的小矮柜。
    说是小矮柜，其实也不矮，高度得有四尺（1米3）左右。
    小矮柜再过来，也就是正对着大门的位置，横放了一排很大的不知叫什么名字的木柜。
    类似现代超市里放称斤糖果和水果的那种柜子，极其能装。
    再往后，就是收银台了。
    收银台做得还挺大，宽两尺（66厘米左右）长十尺（3米3左右），忙的时候可以让几个账房一起收钱。
    左右两边楼梯也挂上了标志。
    左边是上，右边是下，外加一个注意脚下。
    二楼的布局和一楼一样。
    只是靠墙的大木柜子每个格子都做得很大，方便放大物件儿。
    木柜用的木材都是极好的，做工也了得，上头还刻有‘百宝居’几个字呢。
    暖宝看了看，摸了摸，还用力去晃了晃。
    呃……晃不动！
    ——古人的手艺真不是盖的，没钉子也能把柜子打得这么结实？
    ——做工真细，简直高大上！
    秀儿见暖宝看什么都新奇，还滑稽地去晃木柜子，不禁憋着笑。
    ——我的小祖宗啊，检查木柜的好坏不是这样的啊。
    轻轻牵过暖宝的手，笑道:“小郡主，奴婢带您去看看您的房间吧？
    还有那上下铺，做出来后真不赖呢。”
    “好好好！”
    想起上下铺，暖宝的眼睛都闪烁着光芒。
    ——木柜子都能做得这么好，上下铺肯定也不错！
    二楼一共有六间屋子，原本都是隔在推拉门后头的。
    暖宝觉得推拉门不安全，老早就吩咐秀儿换了跟一楼一样的隐藏门。
    毕竟里头是私人地方，混入了闲杂人等就不好了。秀儿刚刚推开隐藏门，暖宝就听到楼下院子传来了铿锵有力的训话声。
    好奇望去，只见院子中乌泱泱站满了人。
    正在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身姿挺拔，精神抖擞。
    许是感受到了暖宝的目光，那男子抬眼看向楼上。
    见正在打量自己的人竟是一个精致漂亮的小女娃，不免有些微愣。
    “小郡主，楼下正在说话的人叫蔡昆，是咱们百宝居的掌柜。
    他面前那些人，有三个是账房，两个是厨娘，其余的都是伙计。”
    秀儿在一旁给暖宝介绍:“蔡掌柜是唐定寻来的人，已经签下卖身契了。
    他家祖上也曾做过买卖，只是经营不善，最后家道中落。
    这蔡掌柜能识字会算账不说，武功还不错，本该不用走上卖身这条路。
    可天有不测风云，前阵子下大雨时，他家房子塌了。
    母亲和夫人都被压在房梁下断了腿，家中三个孩子，老大老二都在念书，老三又才三岁，也是造孽……”
    秀儿说到此，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小郡主还小，我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于是，牵着暖宝就推开了一间房门。
    道:“咱们这次买的人，有两个婆子和八个姑娘，奴婢已将她们十人安排在二楼住下。
    至于那些男子，除了蔡掌柜外，其余的都安排在了楼下的房间。”
    说罢，又道:“蔡掌柜放心不下家人，还是回去跟家人住。”
    二楼的六间屋子，其中一间当了库房，一间当了账房，一间留给暖宝。
    剩下的三间，每间都摆放了两张上下铺，加在一起能住十二个人。
    一楼的后院暖宝就不去了。
    人太多，暂时不方便。
    反正一楼跟二楼差不多，除了大灶房外，一共还有四间屋子。
    同样留了一间当库房，剩下的三间都放了上下铺，住着男子。
    “蔡掌柜，你上来一趟。”
    秀儿给暖宝简单介绍完了情况后，便在走廊处喊了蔡掌柜一声。
    蔡掌柜很快便上来了。
    对秀儿恭敬有礼，却又不刻意讨好:“秀姑娘。”
    “蔡掌柜。”
    秀儿轻轻点头，也没有端着。
    只是笑看了暖宝一眼，道:“这位是东家。”
    蔡掌柜听言，下意识看了暖宝一眼，又是一愣。
    但很快，他便收起惊讶，垂下了头:“蔡昆见过东家。”
    许是因为暖宝还是个糯米团子，所以蔡掌柜连声音都放轻了不少。
    不过他的态度依旧恭敬诚恳，并没有敷衍之意。
    嗯，是个懂分寸的。
    暖宝一改往常的奶声奶气，认真又官方道:“开业以后秀姑姑就不能常来百宝居了。
    以后铺子里的大小事务，还得有劳蔡掌柜操心。
    蔡掌柜只管带着下头人好好干，不必有顾虑。”
    此言一出，不仅蔡掌柜身子微震，就连秀儿都忍不住看了暖宝一眼。
    ——小郡主这副样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呢。
    明明是个奶团子啊，声音也是绵绵糯糯的，却让人不敢轻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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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7章 蔡掌柜的难处，暖宝的恩威并施

    “承蒙东家信任，给了蔡昆这个机会。东家放心，蔡昆一定不会让东家失望！”
    比起方才，蔡昆的声音又稍稍加重了些，十分坚定。
    暖宝细细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发现他脑袋虽微微垂着，但脊梁却挺得很直。
    哪怕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小孩子，可他却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惊讶和疑惑，更没有半点敷衍之意。
    这样的人，确实还挺让人踏实的。
    于是，暖宝又问:“听秀姑姑说，蔡掌柜家中前些日子遭了难？为了方便照顾家人，选择回家去住？
    就是不知，蔡掌柜住在何处？每日辰时上工，酉时下工，可会方便？”
    “蔡昆谢东家惦记！家中的房子塌了，又正逢年底，尚未寻到人重砌。
    现如今一家子都租住在城外的桂花村，距离城内也不算远，不会耽搁上下工！”
    “桂花村？”
    一旁的秀儿听言，微微蹙眉:“那可是在马华山那头了，位置比矮岭村还要深。
    据说过了矮岭村后，再往后的路基本上都是山路。
    若是走路来城里的话，恐怕得一个半时辰吧？”
    秀儿知晓蔡掌柜住在城外，但没想到住的是桂花村。
    先前问起他时，他只说不远。
    再加上蔡掌柜是唐定寻来的人，具体的住址也是唐定去登记的，她还没来得及细看。
    如今听说住的地方是桂花村，秀儿倒有些担心了。
    百宝居要卖的东西可是神物啊，铺子开业以后肯定会很忙。
    这一天光是路上就得三个时辰，走的还是山路，难免让人不放心。
    “东家，秀姑娘！用不着一个半时辰的。”
    蔡掌柜听出了秀儿的担忧，忙道:“我脚程快，又习惯走山路了。
    顶多一个时辰再加一刻钟就到了。”
    “那也远啊。”
    秀儿叹了口气，道:“一天十二个时辰，你上工五个时辰，路上将近三个时辰。
    真正能让你歇息的时间，也就只有四个时辰。
    开业以后，铺子的事情都得由你全权处理，说不辛苦那自是假的。
    你还得天天走山路，夏季暴雨冬季寒风，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说着，秀儿又看了暖宝一眼。
    见暖宝若有所思不说话，才又道:“这样吧，你还是去楼下挑一张床铺。
    左不过每个月都是有休沐日的，平常住铺子里，休沐了再回去。
    或是隔个三两日回去一趟也行，总好过每日都这样奔波，日子长了身体遭不住。”
    “秀姑娘……东家！”
    蔡掌柜那张淡定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这……这之前都跟唐小爷说好了。
    我那一大家子需要照顾，不能留在城里住啊！”
    想起自家那断了腿的老娘和媳妇儿，还有孩子，蔡掌柜就愁云满目。
    他这也是实在没法子了，否则何至如此啊？
    “你回家住的本意是照顾家人，但现下按照路上的时间来看……
    你每日出门时天还未亮，到家时又已天黑，何来照顾一说？
    倒不如平平安安把钱挣了，也省得家里的人担心。”
    秀儿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但她必须得分析利弊。
    蔡掌柜不仅是他家人的顶梁柱，也是百宝居的掌柜。若是有朝一日出了什么意外，他家人没了依靠不说，百宝居还得重新培养别人，也是麻烦。
    更何况，做买卖的人都希望下头的人能精神百倍去为自己干活儿。
    蔡掌柜将太多时间放在别的地方，难免就会休息不好，从而影响到百宝居。
    这不是秀儿愿意看到的。
    暖宝的想法和秀儿差不多。
    古代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来回三个时辰，就是六个小时了。
    早晨7点上工，下午5点下工。
    这意味着，蔡掌柜每天4点天不亮就得从家里出发，晚上8点才能到家。
    如果他口中的照顾，就是给家人做饭洗衣的话。
    那他可能早晨3点就得起床，晚上9点或10点都不一定能睡。
    每日如此操劳，休息的时间又不够，铁定是不行的。
    想到此，暖宝微微张嘴，正想给蔡掌柜出个主意。
    蔡却听蔡掌柜为难道:“不瞒东家和秀姑娘！
    早在签下卖身契那日，蔡昆就已请了一个婆子，早晚照顾着家人。
    只是那婆子毕竟是外人，虽长住在我家中，但我也不好当甩手掌柜。
    我母亲和贱内都是老实巴交的人，现在又不能自理。
    大儿子就在城里念书，平常不归家。二儿子和小闺女又小，当不得家。
    我怕我夜里不回去的话，她们老的老小的小，会受欺负。”
    言毕，又赶紧保证:“东家，还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耽误铺子里的活儿。”
    “带着你家人一起搬来城里住吧。”
    暖宝素来欣赏顾家的人，也知晓蔡掌柜确实有难处。
    于是便吩咐秀儿，道:“秀姑姑，你命人去给蔡掌柜一家租个小院，房租从铺子里扣。”
    秀儿听言，微微一愣，旋即便道:“是，奴婢遵命。”
    蔡掌柜顿时愣住，满目惊讶。
    这是他见到暖宝以来，第一次将惊讶之色表现得如此明显。
    ——给我在城里租一个小院？这可不便宜！
    “东家……”
    蔡掌柜早前不是没想过在京都城附近租个房子，把家人都接过来。
    哪怕是城外头比较近的村庄也行。
    只是靠近京都城的房子都太贵了，他实在租不起啊。
    卖身得了几十两银子，还得攒着。
    老娘和媳妇儿的腿要治，开春还得砌房子，儿子们念书也是钱，他根本不敢多花。
    如今这铺子也没开业，他更是第一次见到东家，都还没开始干活儿呢。
    东家竟舍得给他一家老小租院子，还是租在城里！
    这……
    这是蔡掌柜万万没想到的。
    他此时又激动又感动，直接咚的一声跪下:“蔡昆谢过东家！
    东家的大恩大德，蔡昆一家人一定会记在心里！
    东家放心，蔡昆就算是当牛做马，也会帮东家把百宝居经营好！”
    “有蔡掌柜这话在，我自然是不担心的。”
    暖宝伸出了小手，示意蔡掌柜起来。
    恩威并施道:“你只需知道，我要的是忠诚不二，勤奋肯干的人。
    只要是全心全意为百宝居着想的人，我都不会亏待。
    反之，若是让我发现谁吃里扒外，偷奸耍滑，那我也是不手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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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8章 跟着这样的主子，势必会有好前程

    由于年纪小的原因，暖宝这话说出来有点奶凶奶凶的。
    但纵使如此，身为皇族之人，她的气场还是无比强大。
    蔡掌柜本就没有什么歪心思。
    可听了这一番话后，不由地紧了紧心弦，道:“是，蔡昆明白。
    蔡昆以全家人的性命起誓，今生必定忠于东家，全心全意经营百宝居。
    更会督促下头的人，避免任何人走偏路，生歪心。”
    蔡掌柜家中曾也经商，纵使不算大富大贵，也是吃穿不愁，读得起书练得起武。
    他不是那等目光短浅使心用腹之人，不会因为暖宝年纪小就试图糊弄她，不将她放在心上。
    反之，暖宝的一言一行让他对百宝居和自己的未来，都越发有信心。
    以至于暖宝让他下楼后，他整个人都意气风发，精神比方才还要好上几倍。
    再回到众人面前说规矩时，声音也越发洪亮。
    ——于公来说，东家年纪虽小，但魄力不小！跟着这样的主子，势必会有好前程。
    ——于私而言，东家虽买下了我，却不曾将我当作一个奴仆。她切身体会我的艰难，真心为我着想，主动给我一家租院子。
    ——如此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能好好经营着百宝居，护着百宝居，豁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暖宝此时正在书房里和秀儿算账呢，并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就收获了蔡掌柜的忠心。
    若她能看穿蔡掌柜的想法，必定哭笑不得。
    ——就让你当个小超市的ceo而已，怎么还豁上性命了？
    “小郡主，这是奴婢做的账簿，还有剩下的银子，您过目。”
    秀儿从一旁的书架上取出一本簿子，又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银票，大大小小的面额都有。
    她知道暖宝已经认识不少字，所以便想从现在开始培养暖宝看账。
    “小郡主您看，这个两万三千八百两，是您之前给奴婢的数目。
    买这栋铺子花了一万零二百两，铺子的修整以及木工，还有……”
    “秀姑姑，您先帮我将纸笔拿来。”
    暖宝见秀儿一边给她汇报账目，一边教她看账簿，瞬间就明白了秀儿的心思。
    只是她算数还行，心算却没学过。
    再加上账簿里这一二三四五的看起来着实费劲儿，不拿纸笔还真搞不定。
    秀儿也没问为什么，笑了笑便去给暖宝准备东西。
    顺道还将算盘拿了过来，想着要不要教暖宝打算盘？
    可谁知，人家暖宝看都不看那算盘一眼，提笔就是一串阿拉伯数字:23800-10200-500……
    嘴里还嘀咕着:“五百两~这五百两是什么呢？”
    “是……是咱们修整铺子花的银钱。”
    秀儿震惊之余，连忙应道:“其中包含了木工的工钱和木料钱，还有门口的牌匾，以及官府那头的备案。
    这些银子加起来一共是五百两，具体每一样物件儿花了多少钱，奴婢记在了后面两页。”
    说着，便上前帮暖宝翻了翻，指着上头密密麻麻的数字。
    笑道:“这本账簿记的是小郡主给到奴婢手中的银子，还不算是百宝居的账，因此奴婢就记得随意了些。再加上小郡主刚刚学看账，奴婢怕您觉得枯燥乏味，就打算先让您看些简单的。”
    “嗯呐~是挺头疼的，眼都晕了。”
    暖宝就瞄了一眼那些细账，心里有个数后，便又翻回了第一页，继续算账。
    秀儿办事儿细心沉稳，暖宝最信任不过。
    若非不想拂了秀儿教她看账的好意，她连这些简单的大账都不想看，更何况是细账？
    想让人永远忠于自己，就当给足别人信任。
    若连一些细小的账都去斤斤计较，难免容易寒人心。
    “官府的备案~备案……”
    ——完犊子！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现代经商要营业执照，古代也得过官府明道吧？
    暖宝嘀咕了两句，突然打了个激灵。
    “秀姑姑，官府的备……备案……”
    “小郡主放心吧，没写您的名字，也没写咱们王府任何人的名字。”
    秀儿伺候暖宝久了，自然能明白暖宝的心思。
    笑道:“百宝居是挂在蔡掌柜名下的，即便有人要查，也只以为蔡掌柜是东家。
    蔡掌柜的卖身契在咱们手里，不怕他胡来。”
    说着，又道:“就是这栋商铺，写的是小郡主您的名字。
    一来是买商铺那会儿，咱们还没买到牢靠的人，只能记在自己名下。
    二来呢，小郡主之前入宫去卖宝贝时，挣了不少银子，大头还都是从刘贵妃那里挣的。
    刘贵妃这嘴呀，闲不住，您挣钱这件事情王爷和娘娘早晚会知道。
    届时若他们不问，那咱们就不说。若一旦问起银子去了哪里，小郡主也能有个说头。
    再加上百宝居是在蔡掌柜名下的，小郡主只是买栋商铺出租而已，王爷和娘娘也不会太担心。”
    “哇~秀姑姑，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暖宝一听秀儿这番话，立即竖起了大拇指:“爹爹和娘亲的眼线多，我们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哒。
    你这么一操作，漏就漏点吧，总比全漏了好！”
    暖宝之所以不让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知道她经商，不就是怕他们俩担心吗？
    以她对父母的了解，若是等到她长大后再去做买卖，他们定不会阻拦。
    但现在年纪还是小啊，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只能先瞒着了。
    ——对不起啦爹爹娘亲~等我挣钱了一定会孝敬你们的！
    ——特别是爹爹，你被娘亲管得那么死，肯定缺银子都缺疯了吧？
    ——到时候你乖女偷偷给你十两二十两的，你不要太感动哟~
    秀儿也不知道什么叫‘操作’，但总归是夸她就对了。
    笑着摸了摸暖宝的头，这才问:“小郡主，您写的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奇奇怪怪的，奴婢竟从未见过。”
    “这个吗？这叫神数，是神仙教我的。”
    暖宝知道这时代还没有阿拉伯数字，便胡乱给安了个名字。
    毕竟阿拉伯数字这几个字对于古人来说太新潮了。
    别到时候秀儿还没理解是什么意思，就先晕在称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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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9章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神数……”
    秀儿轻轻嘀咕了句，又伸长脖子去看了看。
    ——难怪这符号如此奇怪，原来是神仙教的。
    “对呀，除了神数，神仙还教了我神算哦。用来记账算账的话，会变得很快很简单呢。
    秀姑姑~你来念账簿我来写呀，我算一次给你看。”
    暖宝坐得很是端正的，提小毛笔的手势又标准又优雅。
    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看着秀儿，就等着和秀儿对账呢。
    “好~”
    秀儿宠溺应了声，便指着账簿继续道:“刚刚这五百两已经说过了，接下来这笔是六百六十两，买人花的钱。”
    秀儿话音方落，就见暖宝又在纸上那串符号后面，写道:-660
    她也不再多问，接着又道:“还有最后一笔八十两，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花销，这些花销包含……”
    “嗯~一共花了一万一千四百四十两，还剩下一万两千三百六十两，对不对？”
    不等秀儿把话说完，暖宝这头已经将账算出来了。
    秀儿顿时哑言，看了看暖宝，又看看账簿上的数目。
    露出了几分不符合她气质的傻气:“……对，对啊！”
    ——小郡主算账算得好快啊，不愧是神仙的学生！
    目光再挪向暖宝用来计算的那张纸时，再不觉得那些数字是奇怪的符号了。
    而是漂亮又有用的宝贝儿！
    “秀姑姑~这个很简单的，你要学吗？”
    暖宝看到秀儿那好奇的眼神，顿时生出了一个的主意。
    她要当小老师啦！
    “奴婢……奴婢可以学吗？”
    秀儿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不确定地看向暖宝。
    ——这可是神仙教给小郡主的，我没资格学吧？
    想法方落，就听暖宝来了句:“能学呀，晚上回去就教你！”
    反正以后百宝居的账也得秀儿帮忙盯着，学会算数总没错的。
    不仅秀儿要学，等到百宝居一切稳定下来了，蔡掌柜和几个账房都要学的。
    秀儿听说晚上就能学神数和神算，高兴得像个孩子，恨不得现在天就能黑。
    不过想着还有不少事情没干，又赶紧冷静了下来，将账簿往后翻了几页。
    继续道:“小郡主，这后头都是细账了。
    您瞧瞧这里，写了六百六十两的就是咱们百宝居买人的账。
    我们这次一共买了二十个人，蔡掌柜因为会算账又会武功，所以花了八十两。
    奴婢寻思着，这蔡掌柜有武功在，以后铺子里就算来了什么地痞混子，咱们也不怕。
    还有三个懂得算账的账房先生，每个人是六十两。
    两个厨房婆子，厨艺都不错，但年纪大了些，都是四十来岁了，所以每个人十两。
    两个厨房丫头十二三岁的样子，年纪轻，可会的东西不多，只能在灶房打打杂，每个人也是十两银子。”
    说着，秀儿顿了顿，才又道:“剩下的十二个，其中有六个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年纪在十六到二十岁之间，能扛能搬，嘴皮子也不笨，每个人是三十五两。
    还有六个年轻的姑娘，年纪在十五到十八岁左右，口齿伶俐。每个人是二十五两。”暖宝双手托腮，看似无聊随意，却听得认真。
    这一下八十两一下三十五两的，听起来好像还真不少。
    可如果按照空间里兑换的比例来看，八十两也就是八万块。
    像蔡掌柜这样的ceo兼安保队长，八万块就买断了终身。
    还有那几个婆子丫头，才十两一个，算起来也就是一万块！
    真便宜！
    暖宝神飞飞时，秀儿这头已经再次开口了。
    “最后的八十两，包含了小郡主吩咐的上工服，每人两套，外加两双鞋。
    还有下头人的毛巾盆子等物，以及灶房里的一些锅碗瓢盆和众人的一日三餐。”
    说着，又解释道:“前些日子把人买回来以后，咱们灶房就已经开火了。
    奴婢拨了十两银子给蔡掌柜，让他先负责后厨的采买。
    这十两银子，也包含在了八十两里头。”
    “好哒~我都知道啦~秀姑姑办得不错哟~”
    暖宝像个小大人似的夸了秀儿一句，又伸手拿过了之前秀儿放在一旁的银票。
    秀儿见此，连忙道:“能得小郡主信任是奴婢的福分，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小郡主可千万别赏奴婢！”
    暖宝:“……”
    她的手刚刚抽出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打算收到自己的小荷包里。
    如今听了秀儿这话，顿时愣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好着急呀！
    ——我是想过奖励秀儿他们，可没想着是现在啊！
    ——但是秀儿话都这么说了，我不意思意思是不是不太好？
    ——虽然秀儿的本意不是讨赏，可如果我没表示的话，好像有点不通人情世故哟？
    书房里一下就静悄悄的。
    暖宝和秀儿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真真是应了那句: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好在秀儿反应得也快，瞧见暖宝一双小手有些不安，一下要将银票分出来，一下又要收回去。
    她连忙将银票推到暖宝怀里，道:“小郡主~这些银票您收着吧！铺子这头也用不着什么大钱了。”
    “哦！”
    暖宝点点头，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台阶下。
    她毫不犹豫将一万两银票塞到小荷包里。
    塞塞塞~
    塞完后想了想，又抽出一千两来，继续塞。
    “秀姑姑~这一万两一千两我收着啦。”
    小荷包的绳子一扎，暖宝就歪头道:“剩下的那些还是你拿吧。
    要给蔡掌柜租小院，要换一些铜板放在铺子里找零~”
    “好~就听小郡主的。”
    秀儿听暖宝这么一说，宠溺应了句后，便将银票收起来了。
    心中还庆幸得很:还好不是赏给我的，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婉拒了。
    与此同时，暖宝也拍拍自己的小荷包，松了一口气。
    ——还好秀儿会给台阶，要不然我得多尴尬呀。
    ——我就指望拿这点银子进空间进货呢。
    ——不错不错~秀儿真懂事儿，深得我心啊！
    ——待过年了，我一定要给秀儿包个大大的红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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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0章 娘啊，我见到小郡主啦

    也不怪暖宝现在抠着银子呀。
    上次进宫一共就挣了两万多两，她就留了个零头，三十两。
    虽说之前苦哈哈存了二百两的月例银子，但魏倾华不是又借走了五十两吗？
    空间那头为了能使用灵力，早早又兑换了五两出去，要不然被毒蝎子抓那回，她早硬了。
    哦，上官子越走的时候，也给她留钱了。
    银子二十五两，金子五十两。
    五十两金子兑换成银子，是五百两。
    七七八八加在一起，也就七百两吧！
    七百两看着不少，但要做买卖还是有些不够啊。
    毕竟阿豹早就说过，空间拿货是按照一次性拿货的数量来算折扣的。
    拿得多，折扣就大。
    身为生意人，自然是想以最低的成本，拿到最多的货啦。
    可要想一次性拿到很多的货，就得先兑换银子，再将钱花出去，让空间升级。
    只有空间升级了，把库存扩大，才能一次性拿到更多的货。
    ——唉，这空间真是尿性，也不知是来帮我的还是来拖累我的！
    账簿的事情了结后，暖宝和秀儿便离开了。
    本还打算今日将货给弄出来，但细想一下不大现实。
    毕竟这货物出来后，还得制定其售价。
    这价格可不能乱来啊，不仅要看成本和利润，更要结合当下的物价。
    另外，货物出来以后，还得安排怎么摆放，顺便给下头的人介绍商品。
    伙计们卖东西，总得了解自家东西的好坏吧？
    这些事情就算不用她亲力亲为去解说，只单单告诉秀儿和蔡掌柜，也够费神的。
    她还得进宫去请安呢。
    否则家里头的人问起来，不好交待。
    给蔡掌柜租小院的事情，交给了铺子里的一个账房先生。
    那账房先生姓崔，大家伙儿都叫他老崔。
    老崔算盘打得极好，为人忠厚老实。
    秀儿和唐定都很看好他，打算培养他为二掌柜。
    租小院这件事儿，本是打算让蔡掌柜自己去办的。
    但暖宝想了想觉得不合适。
    以蔡掌柜的性子，若是真自己出马的话，恐怕只会租那些又小又脏又远又破的院子吧？
    还是交给别人合适。
    既能保证蔡掌柜一家住得舒服，也能代表暖宝的心意。
    顺带的，还能看看办事儿人的能力。
    “老崔？蔡掌柜家中一共六个人，你给他在城内租一个合适的小院，入铺子的账。”
    秀儿给了老崔一百两的银票，说:“剩下的银子，拿去钱庄换铜板回来，方便以后找零。”
    言毕，想了想又叮嘱道:“院子干净够住就行，不能太小，但也不用太大。”
    不能太小，是怕蔡掌柜那头人多，太小了住不舒服。
    不用太大，是担心不了解情况的人，会觉得东家人傻钱多。
    另外怕别人眼红也是一个原因，别整得暖宝厚此薄彼似的。
    “是，秀姑娘。”
    老崔恭敬接过一百两的银票，什么都没说便去办事儿了。
    他们这几个账房都清楚蔡掌柜家中的情况，所以也没有多想。
    只觉得这卖身契是签对了，他们的主子是个有人情味儿的。除了老崔外，秀儿对蔡掌柜也有交待。
    “东家的身份不适合抛头露面，往后百宝居的一切都由你负责。
    在外人眼里，你既是掌柜也是东家，这一点必须谨记！”
    说着，又道:“铺子里的那些小伙子和丫头们，你也得看紧了。
    口齿伶俐是好事儿，但若出现了惹是生非、对外泄密者，严惩不贷！”
    “是，秀姑娘放心。”
    “你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不用来请示我和东家。
    若遇到拿不准的大事儿，派一个不常到前头走动的厨房丫头去逍遥王府就成。
    寻唐定去，不必寻我。就说是唐定府中的丫鬟，有急事儿要找唐定。”
    “是，秀姑娘！蔡昆都记住了！”
    蔡掌柜心脏跳得老快了。
    秀儿前脚刚走，他立马挥起双手给自己扇风，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逍遥王府！两三岁的小娃娃！哎哟娘呀，这是我们蜀国的小郡主啊！
    ——我居然见到了小郡主？娘啊，我见到了小郡主咧！
    ——小郡主是我的主子？小郡主给我一家租房子？小郡主还和我说话了？
    ——老天爷哟，我这是多好的命啊！
    蔡掌柜一开始看到暖宝时，只以为暖宝是哪家大户小姐，闲着没事儿出来做买卖好玩。
    虽说心中没有半点瞧不起的意思，对暖宝这东家也是十分尊敬，但却完全没想到她会是逍遥王的女儿。
    如今猜出了暖宝的身份，他顿时觉得自己前三十多年的苦都不算什么了。
    实在太幸福了啊！
    城中人人都夸赞不已的小郡主居然是他的主子，而且主子待他还这样好，他何德何能？
    别说当牛做马豁出性命了。
    就是把他的骨头都敲碎，每天取出一块来，让他生不如死他也愿意啊！
    已经离开百宝居的暖宝自然是不知道这一点的。
    此时她正坐在马车里，等着姜平去打包醉仙楼的饭菜呢。
    醉仙楼是刘贵妃的母族刘家开的，里头的厨子手艺可不一般。
    听说刘贵妃尚未入宫之前，最喜欢吃自家酒楼的饭菜。
    只是后来身居深宫，就很少有机会吃到了。
    暖宝一行人要进宫，正巧路过醉仙楼。
    想着以后百宝居开业了，刘贵妃还是大户呢，就顺便给她带一些过去。
    “哟，你们瞧瞧？郡王府那位又来了！”
    “咳，怎么又来了？真是晦气！”
    “老娘哟，我今儿个出门是没看黄历吧？都撞见她两回了！”
    暖宝在马车里都快打瞌睡了，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了一道道嫌弃的议论声。
    微眯的眼睛一瞪，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有八卦听！
    她偷偷掀开了车帘子的一角，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咿？怎么是她呀？”
    一旁的秀儿听了，也掀开另外一角车帘子。
    只见一个身穿水蓝长裙，披着粉色毛绒披风的小姑娘，正在丫鬟的陪同下朝卖糖葫芦的小贩走去。
    “那不是郡王府家的孟小姐吗？”
    秀儿小声说了句，眼中皆是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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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1章 小郡主好小郡主妙~小郡主可爱到呱呱叫

    她最近都在忙着铺子里的事儿，早出晚归的，根本就不知道外头已经传成了什么样。
    只是偶然有一次撞见了魏慕华兄弟仨，他们曾十分愉悦地跟她报过喜。
    说是恶人有恶报，郡王府那一位的报应来了。
    她听了以后，便知道上头已经处置了孟静好。但具体是怎么处置的，她还没得空去打听。
    反正不会太轻就是了。
    如今瞧见孟静好突然出现在大街上，秀儿不禁皱紧眉头。
    ——做了那等坏事儿还能出来游玩？这郡王府的家教还真是松散啊！
    暖宝不知秀儿在想什么，只是瞄着那小小的身影，好奇众人为何对她如此嫌弃？
    疑惑之心才起，就见那卖糖葫芦的小贩像是避鬼一样往一旁闪去。
    嘴里还喊道:“孟小姐，你别过来啊！我这是要做买卖的，你别耽搁我功夫！”
    孟静好的身子明显一顿，但很快又听她甜甜的声音传来:“大叔~我就跟你说几句话！”
    “别！你可拉倒吧，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
    小贩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脸色难看至极:“小郡主好~小郡主妙~小郡主可爱到呱呱叫！
    小郡主人美心善是个讨人喜欢的奶娃子，小郡主武功天下第一！
    好了，我们都知道了，你放过我们吧！”
    言毕，一溜烟跑了。
    跑得贼快，就好像身上的糖葫芦棒子没重量一样。
    孟静好浑身都僵硬了，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半响说不出话来。
    秀儿:“……”
    暖宝:“？？？”
    主仆二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彼此的脸上都打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秀儿: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还扯上我家小郡主呢？
    暖宝:什么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位大娘，我……”
    孟静好缓了一会儿，又将目光放到了一旁卖包子的大娘身上。
    只是话还没说完呢，那大娘便道:“别！我也要做买卖的，你别让我这沾了晦气啊！
    小郡主有多好，我们京都城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用不着你来告诉我们。”
    “我……”
    孟静好气得攥紧了小拳头，但还是咬牙道:“我跟你买包子还不成吗？
    莲儿，拿银子出来，把大娘的包子都买了。”
    言毕，又道:“我买了你的包子，这下总该听我说话了吧？
    小郡主是……是个极好的人，她不仅会武功，还识字呢！”
    暖宝:“？？？”
    持续蒙圈中……
    ——这孟静好有毛病吧？夸我作甚？搞捧杀啊？
    ——这丫头片子不是挺讨厌我的吗？我又不是看不出来。
    “呸呸呸，真是晦气！”
    一道嫌弃又气恼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包子摊的大娘急急挡在了自家笼屉前面。
    “你给银子我就要卖包子啊？我还真不卖！
    我这包子就算今天坏掉了卖不出去，也不会卖给孟小姐你。”
    说罢，又骂骂咧咧:“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讨厌的孩子？
    我都说了不想听你说话怕晦气，你还来我面前叨叨做什么？”
    “这位大娘，你这样对待一个孩子着实有些过分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书生站出来为孟静好说话。
    “这孩子看着也就三四岁的样子，白白净净斯斯文文，言行举止也极其有礼。
    她怎么招惹你们了？竟让你们这些大人说出如此刻薄难听的话来？”
    说罢，那书生又瞪着包子摊的大娘，道:“人家孩子不过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而已。
    为此，连你所有的包子都买了，你还想怎样？”
    “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看起来是个读书人，怎么还不明事理不分黑白呢？
    朝廷都说了买卖要公平，不能强买强卖，你懂不懂？
    她想买我的包子，我就得卖吗？我不卖又怎么样？有本事儿让郡王府来砸我摊子！
    反正她们郡王府砸人家摊子也不是第一次了！大不了闹大些，闹到皇上那头去。”
    包子摊大娘一边说着，一边瞪向孟静好，眼神要吞人一样。
    一旁卖面的摊主也看不下去了，跑过来就道:“就是！
    这位小兄弟，我听你口音是外地的吧？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不要胡咧咧，容易挨打！”
    “老李啊，好好卖你的面吧，跟他这么好声好气做什么？
    他要识相，就闭上嘴巴！若再帮着郡王府的人说话，我上去就揍死他！”
    他们这些摆摊做买卖的，都是起早贪黑挣个辛苦钱。
    上次茶摊被砸，早已引起众怒。莫说是郡王府了，就是帮郡王府说话的人，也得遭殃！
    外地书生被众人这么一唬，脸色都白了。
    但看看孟静好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想着众人口中说的郡王府，又有些不甘心。
    那可是郡王府啊！
    若能结交上的话，以后这仕途之路岂不是好走很多？
    于是，咬咬牙道:“真相？什么真相？
    你们若真有冤屈，就去官府去啊，在这里欺负一个孩子做什么？”
    “孩子？我可没见过心思如此不纯的孩子！”
    这会儿，莫说是摆摊的摊主了，就连一旁围观的人都看不下去。
    纷纷站出来道:“我家孩子要是像她这样，我老早掐死了！”
    “就是！还好我上辈子没造孽，没生出这种歹毒的东西来。”
    “心思不纯？歹毒？”
    外地书生又是一愣。
    看着众人吃人眼神，他不敢再多说了。
    只怕再多说一句，就会死在这里。
    “可不就是心思歹毒吗？人家小郡主都救了她的性命，她还要诋毁人家小郡主名声，真不是东西。”
    “小伙子你是外来的不知道，这小姑娘人可不怎么样！
    忘恩负义，无中生有，她可都占了。”
    “谁不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姑娘来说有多重要？
    小郡主这么好的人，她还要去造人家的谣！现在好了吧？报应来了！”
    “可不是吗？小伙子看着挺不错的，怎么眼睛不好使呢？
    看人不能光看皮囊，这道理你不懂啊？
    别看着她买这么多包子只为说几句小郡主的好话！
    若不是皇上震怒，罚她每天出来找十个人说一些有关于小郡主的实话，她才不会说小郡主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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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2章 人畜无害小郡主

    御书房的事情当然是瞒不住的。
    一开始孟静好出来说暖宝的好话时，大家伙儿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以前不是还说小郡主的坏话吗？现在这样假惺惺的给谁看？
    可过了两三日，当孟静好受罚的事情渐渐传开后，众人也就都明白了。
    因此，对孟静好这个小姑娘，就越发不喜。
    ——还以为她是真的知错，诚心悔过呢？原来只是因为受了罚，不得不出来做戏啊！
    外地书生听到众人提起小郡主，不免微微皱眉。
    脚步下意识往一旁挪了挪，离那孟静好远了一些。
    他虽说是刚刚来到京都城，对城内的事情并不了解。
    可蜀国这位小郡主的存在，他清楚得很啊。
    毕竟当年小郡主出生时，皇上可是下令举国同庆的。
    他的家乡虽离京都城有些远，但城里的街道上还是挂满了红灯笼。
    每家每户，即便是村子里，都从官府那头分到了一小包的花生糖。
    那可是大户人家才吃得起的糖啊，寻常人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据说朝廷这糖，发到了蜀国的每一个角落，家家户户都有。
    由此可见，这位五百年才得来的小郡主对于皇室来说有多宝贝。
    有人眼尖，瞧见了那书生的动作，立即就笑了:“小伙子不错啊，算你还有救！
    我可不吓唬你，若你继续帮着恶人说话，我保准你走不出这条街！”
    “这……”
    外地书生喉结滚动了一下，赔笑道:“是在下失礼了！
    在下刚刚才入城，确实有很多事情不了解，所以误会了各位大叔大婶。”
    天子脚下的百姓素质都偏高，没几个是胡搅蛮缠的。
    瞧见外地书生态度如此之好，便也摆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话说开了就成！
    小伙子啊，你也别怪我们方才给你脸色看。
    你可不知道这位孟小姐干的好事儿，说出来都能把你气死！”
    有人带了头，自就有人跟上。
    接下来，大家伙儿七嘴八舌，硬是给外地书生简单科普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马车上的暖宝都听懵了。
    她是想吃瓜，但没想到会吃到自己的瓜啊！
    而且这个瓜还如此之劲爆！精彩！有意思！
    特别是众人口中传出来的那些话。
    ——没姑娘家的样子？没家教？凶悍？出手狠辣？
    ——哎哟喂，我都不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咧？我谢谢你啊！
    ——骂什么不好骂我没家教？这不是等同于骂我父母兄弟和七大姑八大姨吗？
    “小郡主，您别听了。”
    秀儿见暖宝的眼神不大对劲儿，立即将她拉了回来。
    道:“这些话都是孟小姐胡说的，大家伙儿都没信她。”
    倒不是想劝暖宝息事宁人，实在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暖宝就不知道。
    秀儿担心暖宝受不住，心里会难过。
    可谁知，暖宝眸子一闪，露出了狐狸一般的光芒。
    “秀姑姑~走~咱们凑凑热闹去~”
    言毕，掀开前面的车帘便往下跳。
    秀儿一愣，旋即跟上。
    心想着:怎么感觉有人要倒大霉了？也就是暖宝不知道秀儿的想法，否则她一定得朝秀儿竖个大拇指，夸一句:感觉很准哦！
    孟静好一行人见形势不对，正垂着头打算溜之大吉时，暖宝正巧从外围绕了一圈，挤到了人群中。
    瞧见孟静好马上就要走了，连忙喊了句:“孟家姐姐~真是你呀！”
    声音又奶又糯，又软又甜，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就连孟静好，也下意识转过身来。
    “我方才在马车上正犯迷糊呢，好像听到你的声音呐~
    秀姑姑还说我听错了，哼！我可没听错！”
    暖宝歪着头朝秀儿瞪了瞪眼，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着实讨喜。
    原本还沉浸在科普时间的众人见此，也立马改了话题，小声议论。
    “这小姑娘是谁呀？长得真好看。”
    “是啊，白白净净的，笑容也甜，一看就让人欢喜。”
    “嗯，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真漂亮！闪闪发光清澈得很。”
    “小脸蛋红扑扑的，真想摸一下啊。”
    “嘿，她管郡王府那位叫姐姐，莫不是那位的小朋友吧？”
    “哎哟，难道是王家的小姐？我听说王家小姐也说了小郡主的坏话呢。”
    “不能吧？王家小姐好像都有五六岁了……”
    孟静好此时的表情，简直就像是生吞了一把苍蝇。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遇到暖宝。
    而暖宝呢？
    她根本不管众人的议论声，更不管孟静好的表情有多复杂。
    只笑嘻嘻小跑过去，直接牵起孟静好的手。
    心想着:咿~暖宝的小手手呀，就委屈一下你了。
    嘴上却道:“孟家姐姐最近好不好呀？几位孟家哥哥呢？都好吗？
    我听娘亲说~上次从毒蝎子那里回家后，你们就被吓坏啦？做了好几天噩梦呢？
    现在怎么样呀？没有再被噩梦婆婆缠了吧？”
    说着，又晃了晃孟静好的手，一脸关怀:“如果再被噩梦婆婆缠身，你要告诉我呀。
    我让张叔叔给你开几服药，喝了就好呐！张叔叔可是很厉害的太医哟，一定没问题哒。
    孟家姐姐，咱们有病就得治~拖不得呀！”
    言毕，还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把孟静好捏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啊，你才有病，你去治吧！”
    孟静好吃疼，用力甩开暖宝的手，眼里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本来就心情不好，还要来招惹我？
    ——装什么装？我就不信你感受不到我讨厌你！
    暖宝仿佛没力气一般，被孟静好这么一甩，竟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但她不哭。
    只软糯糯‘哎哟’了一声，便抬起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看向孟静好。
    “小姐……”
    一旁的丫鬟莲儿咽了咽口水，连忙扯了扯孟静好的衣袖。
    小声提醒:“她是小郡主呀，外人可不知道她坏。”
    莲儿心里虽然为自家主子不平，也恨透了暖宝。
    但当着暖宝的面，她可不敢胡来。
    ——小姐被误会都落得如此下场，更何况是我？
    ——我若招惹了小郡主，只怕十条命都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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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3章 孟小姐，我这个人受不得诋毁

    孟静好被莲儿这么一提醒，也愣住了。
    她方才之所以忍不住脾气，是因为自己本来就委屈啊！
    每天都要受众人奚落和辱骂不说，还让最讨厌的人看见了自己最落魄的时候。
    最可恶的是，对方表面上姐姐长姐姐短叫着，实则却要将她的手都捏碎了。
    真真是虚伪至极！
    “小姐……”
    莲儿见孟静好还傻愣着，不说话也不跑。而身旁的围观人群，早已开始指指点点。
    有几个妇人瞧见暖宝生得可爱漂亮，单纯无辜。
    虽没弄清其身份，但还是冲着孟静好骂道:“真不是东西，谁都要欺负啊？”
    “就是！人家还叫你一声姐姐呢，你这人怎么回事儿？郡王府怎么教孩子的？”
    “郡王府本就教不好孩子啊！要不然这丫头能把小郡主给欺负了？”
    孟静好反应过来时，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也不管是不是为时已晚，先装出一副关心着急的样子再说。
    “哎呀，妹妹你没事儿吧？我不是故意的！”
    她快步来到暖宝面前，一脸愧疚:“我不是想骂你，你别误会啊。
    我……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睡得很好，没有病不用治。
    可是……可是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手抽筋了，就想甩了甩。”
    说罢，关怀备至的双眸又闪过一丝算计，开始反击:“谁知你现在这样柔弱了？
    我就轻轻一甩，你怎么还摔倒了呢？是不是最近身子不好啊？有病得赶紧治，别拖！”
    她双手覆上暖宝的小手，也学着暖宝玩阴的。
    ——小样儿，就你会装？
    ——你不是要立又美又飒的人设吗？我看你现在怎么立！
    孟静好表面上一脸担忧，十足的好姐姐模样儿。
    暗处却捏住了暖宝的小手指，用尽了吃奶的力气。
    暖宝面不改色，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捏呀，用力呀，你搁这给我挠痒痒呢？
    ——还手抽筋了？我看你是脑子抽筋了吧？
    “嘻嘻~才不是我变弱啦，是孟家姐姐你变厉害了呀！”
    暖宝笑眯眯看着孟静好，一副天真做派:“前些日子还听爹爹说~姐姐你武功学得不错！
    这可太好啦，我好高兴哟~姐姐会武功了，以后就不怕坏人欺负啦！”
    说着，还不等孟静好反应过来，暖宝便迅速抽出自己的小手手，往孟静好的手背上拍了一掌。
    啪——
    看似轻轻的，但却让孟静好的手背瞬间泛红。
    嘶——
    孟静好倒吸了一口凉气，正想茶里茶气地来一句:妹妹你打我作甚？
    却见暖宝已经后退几步，摆好了姿势:“来呀~难得咱们姐妹今天撞上了，比试比试呗？
    我可不想承认自己变弱啦，刚刚摔倒只是我没防备而已！”
    暖宝架势足足的，眼睛里都是光芒。
    众人见此，纷纷呆滞。
    ——怎么回事儿？两个小孩要干架啊？
    ——现在的孩子这么厉害的吗？都是两三岁就开始习武了？
    孟静好和莲儿也傻眼了。
    这时候遇到暖宝就够倒霉了，还要比试？
    “孟家姐姐~我来啦！”暖宝才不管孟静好准没准备好呢。
    脚尖一点，就直接朝孟静好飞去。
    只一瞬间，她双脚就站立在孟静好肩膀上，轻轻一扭，孟静好就打了个转。
    再借力往上一点，踹了孟静好的脑袋一脚。
    紧接着，只听‘啊’的一声从孟静好嘴中发出。
    待众人再反应过来时，孟静好已经摔了个狗吃屎。
    嘶——
    孟静好大脑空白了几秒，才感觉到身上各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痛觉。
    ——好痛！
    ——我的手！我的膝盖！我的头！
    而暖宝呢？却满目惊讶，露出一副万万没想到的表情。
    “孟家姐姐？你怎么啦？”
    她快步跑到孟静好身边，伸手就把孟静好给提了起来。
    明明人家额头上已有一块明显的磕伤，可她还是问了句:“你没受伤吧？”
    众人:“……”
    ——小姑娘眼神不太好啊。
    就连秀儿，也憋不住笑意，扭过头去。
    ——小郡主，你这问题多少有损啊！
    郡王府的丫鬟护卫们反应过来后，急得连忙往上冲。
    还没冲到孟静好面前呢，暖宝脊梁一挺，小手一扬。
    语不惊人死不休:“哎哟~不用慌张啦，都给我退下！
    我们姐妹俩就是比试比试，你家小姐伤不了我，放心吧~”
    郡王府的丫鬟护卫们集体傻眼。
    ——我们是怕你伤了我家小姐啊！
    但暖宝是谁？蜀国的小郡主呀。
    郡王府的那些人就算再担心孟静好，也不敢和暖宝对着干。
    于是，刚刚冲到一半的几个人，又默默退了回来。
    孟静好见此，没吐出一口鲜血就算坚强了。
    偏巧这时，暖宝又凑了过来，小声道:“孟小姐，我这个人受不得诋毁。
    谁若往我头上扣帽子，我就会在她身上将罪名坐实。
    孟小姐柔弱不可自理的样子，我是学不来的，就只能当个没有姑娘样儿的女汉子了。
    刚刚那一下呀，只是想告诉你，什么叫凶悍。”
    “你……”
    孟静好震撼无比，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她没想到暖宝年纪这么小，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纵使她方才看出了暖宝在装，但也万万没料到暖宝会如此肆无忌惮，选择将脸面直接撕破。
    “别急呀！”
    看着孟静好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暖宝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刚刚那只是开胃菜而已，真正的重头戏在后面呢。
    咱们好歹也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如今你不会做人，我自然要教上一教。”
    言毕，暖宝瞬间弹开，又摆起了帅气的姿势。
    喊道:“孟家姐姐，别傻愣着，你还手呀！要不然被我打成猪头脸怎么办？”
    孟静好对暖宝本就有恨意。
    如今暖宝明里暗里的话，更是将这恨意激得焮天铄地（xintianshuodi）。
    想起了自己这些日子受到的屈辱，想起府中的人看到她就摇头叹气。
    她恨啊！
    死死攥紧拳头，突然朝暖宝冲去！
    ——是你！都是你！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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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4章 我可没掰断别人的手哦，她的手是摔断的

    暖宝看着因愤怒而暴走的孟静好，没有半点动作，依旧扬着甜甜的笑容在原地等着。
    直到孟静好冲到她跟前，这才轻轻闪身，让孟静好扑了个空。
    孟静好冲得太快，根本没办法急刹车。
    眼瞧着就要狗吃屎了，暖宝伸手就是一拉，把她拽了回来。
    孟静好小脸错愕，不可置信地看向暖宝，还想着暖宝为何会这么好心拉她一把？
    下一秒，只听咔嚓一声，清脆悦耳。
    钻心的痛从手腕处传来，孟静好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啊~~”
    她惊叫了声，但很快就被暖宝给打了回去。
    暖宝眼疾手快的，一个巴掌过来，就直接呼到了孟静好的嘴上。
    紧接着，左手轻轻一扯，手肘再往外划了个圈，孟静好就不是孟静好了。
    嗯。
    她变成一个陀螺，开始在原地旋转。
    三圈~五圈~十圈~根本停不下来！
    而暖宝呢？咳，就是玩儿。
    人家此时正睁着清澈又无辜的大眼睛，双手环抱着在一旁看戏呢。
    偶尔瞧见那陀螺快不转了，又伸出小手手去扒拉一下。
    等到她玩腻了，再把大长腿（小粗腿）一蹬。
    砰——
    孟陀螺就停了，重重扑倒在地。
    特别是那一只钻心痛的手，好巧不巧就甩到了硬邦邦的地上。
    ——哦嚯~
    暖宝眉头一挑。
    ——这就刚刚好~我可没掰断别人的手哦，她的手是摔断的！
    ——咿~光看着就疼！
    孟静好早已被转得晕乎乎的，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软软趴在地上，眼冒金星，感受着这天旋地转。
    “……嗝~呕~”
    一堆污秽之物从她嘴里喷出，臭味也随之而来，跟喷粪似的。
    围观的人见此，连连往后躲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嫌弃之色。
    只有郡王府的丫鬟护卫们急急上前，去查看孟静好的伤势。
    “小姐！小姐您没事儿吧？”
    “小姐，您别吓唬奴婢啊，您的手这是怎么了……”
    在莲儿一声声的叫唤中，暖宝也往前走了几步，探了个小脑袋过去。
    惊讶又愧疚:“哎呀？姐姐没事儿吧？
    她不是学功夫了嘛？怎么还这么弱呀？我明明才用了一成功力啊！”
    “快！杵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小姐带回去！
    还有你，赶紧去请大夫回郡王府，半点耽搁不得！”
    莲儿哪里还顾得上暖宝？
    眼瞧着孟静好的手腕软塌塌的，嘴里又不断在呕吐，吓得说话都有哭腔了。
    她根本听不进暖宝的话，指挥着护卫们将孟静好给抱走了。
    那匆匆离去的一行背影，简直是落荒而逃。
    “秀姑姑~”
    暖宝回头看了秀儿一眼，可怜巴巴问:“我是不是犯错了呀？
    好像一不小心出手太狠了，孟家姐姐扛不住啊？”
    说着，又叹了口气，小手手不断拍着自己的小胸脯。
    “唉，早知道我就不跟她比试了，这姐姐可把我心疼坏啦~
    她刚刚还说了我不少好话呢~我却让她受伤了，小心心好过意不去的！”
    “这事儿与小郡主没关系。”秀儿笑着牵过暖宝的手，轻声安慰道:“习武之人，比试武功是常有的事儿。
    一旦动了拳脚，哪里有不磕着碰着的？总得有个输赢。
    今日孟家小姐输了，那是她技不如人，小郡主不必内疚。
    不过呀，孟小姐确实弱了一些。小郡主如果心疼她，晚些时候命人送些上好的补药过去就成。”
    看着暖宝教训孟静好，秀儿和唐定不知有多痛快。
    只是当着众人的面，这话还是得说得漂亮一些。
    一开口，不仅将方才的事儿归类于习武之人正常比试，更将逍遥王府的礼仪摆得足足的。
    正巧这时，姜平已经打包好了吃食，挤进人群中寻找暖宝。
    秀儿瞧见姜平过来，又笑着道:“时辰不早了，小郡主，咱们早些入宫去吧？”
    “好哒~”
    暖宝乖乖应了声，就跟秀儿往马车那头走去。
    尚未反应过来的众人见此，下意识就让出了一条路来，目送着她们离开。
    暖宝走到马车面前，也不用秀儿抱。
    小手手撑着马车前头，翻了个小跟斗，整个人就翻进去了。
    人群中一片死寂。
    围观的人从暖宝动手的那一刻开始，全程都是目瞪口呆的。
    他们看着暖宝在软萌奶团子和飒爽女汉子之间来回切换，久久回不了神。
    直到秀儿也上了马车，人群中才传出一道弱弱的声音:“我方才好像听到那位姑娘喊小郡主了？”
    紧接着，不断有声音响起。
    “我……我好像也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
    “老天爷啊，这小姑娘不会是小郡主吧？”
    “是！肯定是！你们看马车，这是逍遥王府的马车！”
    一语惊醒梦中人。
    大家伙儿看着马车上面的灯笼，顿时就炸了。
    “小郡主！我们好喜欢您啊！”
    “小郡主您好厉害，我们永远支持您！”
    “小郡主别怕，以后谁再欺负您，我们就帮您骂回去~”
    “小郡主~我卖的包子可好吃了，以后您常出来，我不收钱！”
    “小郡主我的糖葫芦也不错，您尝一尝吧！”
    “小郡主，谢谢您！谢谢您啊！
    要不是您和三公子端了毒蝎子的窝，老汉的孙子就回不来了！
    小郡主，您什么时候再出来，老汉给您拿些鸡蛋啊！都是老汉家中自己养的，可好吃咧！”
    马车还没走，众人的话清晰入耳。
    暖宝愣了愣，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人气这么高。
    而秀儿呢？则在一旁看着暖宝笑了又笑。
    很显然，这就是她故意在外头唤暖宝为小郡主的目的。
    ——是时候让老百姓们看看我们家的小郡主了。
    暖宝:“……”
    ——秀姑姑，你好狗啊。
    ——不过古代的人好热情呀，我喜欢~
    小帘子一掀，暖宝的脑袋又探了出去。
    小手手朝外头挥了挥，笑着跟大家伙儿打招呼。
    “老爷爷您好呀~老奶奶您也好呀~大叔们好呀~大娘们好呀~哥哥姐姐们都好呀~”
    说着，又看向了摊主小贩们:“祝你们生意兴隆~财源滚滚~日进斗金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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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5章 受人爱戴的小郡主很豪横

    暖宝十分亲和软萌。
    一张小嘴就跟抹了蜜一样，让众人心里头甜滋滋的。
    谁也没想到，他们的小郡主竟是这样一个可亲可爱的人物。
    一时之间，惊喜得脑子都转不过弯来。
    ——小郡主和我说话了！
    ——小郡主问我好咧！
    ——小郡主祝我挣大钱呀！
    原本人声鼎沸的街道，此时再度陷入了死寂当中。
    每个人都笑得傻乎乎的，跟个二愣子一样。
    直到那卖包子的大娘掐了自己一把，惊叫了声:“哎呀，是痛的！
    我没做梦，没做梦咧！我看到小郡主了，小郡主还祝我好生意哩~”
    说着，连忙端起了一个大笼屉就挤过来，急急道:“小郡主，您吃包子！
    民妇做的包子可好吃了，您一定会喜欢的！”
    随着包子大娘的举动，其他人也总算反应过来了。
    最开始被孟静好晦气跑的糖葫芦小贩不知何时摸了回来，此时也扛着糖葫芦棒子挤过来。
    “小郡主！小郡主您吃糖葫芦，小人的糖葫芦酸酸甜甜可好吃了，山楂都是自己摘的呢！”
    “小郡主您吃馄饨啊，小人这就给您现包！”
    “小郡主~小郡主啊，老头子谢您救命之恩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咚’的一声就跪下了:“我就那么一个孙子，还被毒蝎子给抓了。
    多亏有小郡主和三公子救了他，他才能活命啊。
    小郡主，您……您明日还出来不？老头子我给您带鸡蛋！”
    说着，又怕暖宝不出门，急急道:“或者我……我送到逍遥王府去成不？
    都是自家养的鸡下的蛋，小郡主一定会喜欢吃的！”
    姜平看到众人如此激动，早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上前维持秩序。
    看到老爷爷在混乱之中跪下，生怕他会被人踩踏。
    连忙上前将其扶起，道了句:“老人家，您先起来。”
    唐定也没闲着，护在车窗旁，大喊道:“大家伙儿莫要太激动，仔细吓坏了小郡主！”
    小郡主这三个字着实好用啊。
    众人一听唐定这话，立即就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眼巴巴看着暖宝。
    特别是那几个摆摊做买卖的，还扬了扬手中的吃食，示意暖宝将他们的东西收下。
    最夸张当然要属边边那家卖馄饨的摊主啦。
    在方才那一片混乱之中，他竟能带着一张桌子和食材，稳稳占据c位，当场表演起包馄饨。
    看得暖宝是佩服至极，就差五体投地了。
    “姜平哥哥~你把老爷爷带过来吧。”
    暖宝伸出小手手推了推唐定的大脸盘子。
    那家伙挡住她视线了。
    姜平听到吩咐，扶着激动不已的老爷爷过来。
    老爷爷看到暖宝，颤颤巍巍又要下跪。
    好在姜平眼疾手快，立即给拽住了。
    暖宝也趁着这功夫，再次下了马车。
    “老爷爷，您孙子还好吗？”
    “好……好着呢~小郡主！”
    老爷爷没想到暖宝会单独和他说话，更没想到暖宝会下马车。
    激动得结结巴巴，道:“刚被救……救回家的时候，被吓到了，痴傻得很。
    后来吃……吃了药看了大夫，现在好多了，能认人了！”“真哒？那可是大好事儿呢，恭喜老爷爷了~”
    暖宝听了这消息，也很是高兴。
    毕竟当初地窖里那群孩子的惨状，她还历历在目。
    本以为他们救出以后也是废了，没想到竟还能有好转。
    “是……是啊，可不是大好的事儿吗？”
    老爷爷笑得眼睛都眯了，声音还带着几分哭腔:“那孩子也是福气大啊！
    好多被救出来孩子都……都没得救了，回到家连饭都不会……不会吃咧。”
    说着，又不断重复道:“多亏了小郡主和三公子啊，多亏了逍遥王府啊。
    小郡主，你们一家都是老头子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老头子一家都不敢忘！
    我……我明天给您送鸡蛋可好啊？还有粉糯糯的番薯和甜甜的大南瓜咧！”
    这已经是老爷爷第三次提出要给暖宝送东西了。
    暖宝注意到对方的穿着虽干净整齐，却有着好几个补丁，可见其家境清贫。
    再想想他家中还有一个需要喝药看大夫的孙子，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她抬头看向老爷爷那双明亮且充满期待的眼睛，道:“好的呀，那老爷爷明日将东西送到王府吧。
    不过咱们话得说清楚哦，我不能白拿您的东西。
    您家中若有多余的粮食吃不完，明日都能送过去，会有人给您结钱。
    到时候若是您不拿钱，那送过去的东西我们可是不要的。”
    “那怎么行？不能收钱的！”
    老爷爷一听，急了:“那些东西都是我们家送给您的，是谢您的……”
    “您不用谢我呀，那都是我该做的。”
    暖宝笑得乖巧，说得认真:“你们既叫我一声小郡主，我就该跟皇伯伯和爹爹他们一样，保护好大家！
    所以你们不用给我送东西呢，我想吃什么会自己买呀！”
    说着，先看向还抱着笼屉的包子大娘，道:“大娘~您今天的包子都包起来吧，送到逍遥王府去。”
    再看向糖葫芦小贩:“大哥哥？糖葫芦拿过来吧，我都要了！”
    最后，又看了看烧饼大爷和馄饨大叔。
    小手一挥，十分豪横:“你们直接去王府门口烙饼煮馄饨吧，我让王府里头的人出来吃~”
    秀儿最是了解自家主子的心思。
    暖宝这头话还没说完呢，她那头就已经开始掏银子跟每个摊主小贩结账了。
    走到老爷爷面前时，还特地轻声说了句:“老人家，您的账明日再结。”
    毕竟还不知老爷爷明日会送多少东西过去，怕给多了或给少了，都不合适。
    一开始，没人愿意拿这银子。
    都嚷嚷着:“我们不收钱，这是我们要送给小郡主的！”
    直到暖宝冲着众人说:“皇伯伯和爹爹都教过我们，不能拿老百姓一针一线。
    你们挣点银子不容易，赶紧收下吧，把日子越过越好才最要紧呢~
    若是让他们知道我拿了你们的东西不给银子，我是要挨打的哟！”
    她表情有点夸张，好像在说:你们可别害我……
    （肚子很痛，吃了止疼药才爬起来码字，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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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6章 我是真的很馋这个小郡主啊，她太对我胃口了

    众人见此，面面相觑（qu）。
    而秀儿，则趁着他们发懵之际，直接将碎银塞到了他们手中。
    暖宝挥挥小手，转身上了马车。
    除了那一大棒子的冰糖葫芦，她什么都没带走，全让送王府去了。
    随着马车渐渐远去，人群中又炸开了锅。
    “这就是咱们蜀国五百年才得来的小郡主呀？当真是个宝贝疙瘩哟！”
    “是啊是啊！乖巧懂事儿，机灵活泼，也太讨人喜欢了吧？”
    “小郡主好亲和好贴心啊，还特别有礼貌，一点架子都没有！
    她跟我们打招呼的时候，我的心都要融化了，怎么会有这么甜的闺女啊？”
    “小郡主还会为我们老百姓着想呢，丝毫没有瞧不起我们身份低微啊！
    你们想想，小郡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没吃过？
    她为何非要买这位大爷的鸡蛋番薯？为何要照顾我们路边摊的生意？
    不都是想帮衬我们，让我们的日子好过一些吗？”
    “啊~我怎么哭啦！肯定是感动的！
    小郡主的家教也太好了吧？究竟是怎么样的教导，才能养出这样暖心的小棉袄啊？”
    “莫说你哭了，我也忍不住啊，呜呜~我们能做蜀国的子民真是三生有幸啊！
    能够告诉孩子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处处为我们老百姓着想。
    这样的皇上，这样的王爷，恐怕也就我们蜀国才有了！”
    “就是！多好的皇族啊？那挨千刀的孟静好还说我们小郡主没家教！
    要我看，没家教的是郡王府才对！我们小郡主这样还叫没家教，真是瞎了她狗眼！”
    “哟嚯，说到那孟静好啊，我又哭不出来啦！
    想想方才她被小郡主打趴的模样儿，我就忍不住想笑，哈哈哈~”
    “我倒挺为我们小郡主不值的！那货都把我们小郡主诋毁成什么样子了？
    可我们小郡主呢？见了她以后还关心她的身体，一口一句姐姐。
    比试赢了，还内疚得不行，要给郡王府送药！
    要我说啊，送什么药啊？不给他们郡王府送刀子不错了~”
    “对！我们小郡主还是太单纯太天真啊，一不小心就被懵逼了！
    看来以后我们再见到小郡主时，得保护好她才是，不能让她被别人欺负了。”
    “哇，说起刚刚的比试，小郡主可太飒了！
    咻的一下，人就过去了。咻的又一下，人就飞起来了！”
    “对对对，看得我眼花缭乱的……”
    暖宝都走好一会儿了，醉仙楼门口这条街还热闹着呢。
    人人都在谈论着方才的事情，格外带劲儿。
    就连那些什么都没瞧见，后头才来凑热闹的人，都在众人的描述中被暖宝给圈粉了。
    同样受人赞誉的，还有皇帝和逍遥王。
    甚至连葬在皇陵里的先帝和深宫中的太后，都被夸了好久好久。
    呃……
    谁让她生了两个这么优秀的儿子呢？想不夸都不行啊！
    在众人激动不已的同时，醉仙楼二楼的雅间里，有一个小姑娘也同样心潮澎湃。
    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闪烁着亮眼的光芒，满怀期待地盯着对面的男子。
    “爹爹！我等不到过年啦，我现在就想去逍遥王府！”小姑娘正是姜姒君。
    她对面的男子，当然就是姜将军了。
    自从杨氏被关禁闭后，姜将军就从军营搬回了将军府，尝试着多跟自家闺女相处。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毕竟是这么久都没迈过的坎，一下子还真是难以适应。
    好在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时刻记着逍遥王的话和姜姒君的委屈。
    因此，即便再不习惯，他也逼着自己多给姜姒君陪伴。
    这些日子以来，他只要一得空就会带着姜姒君出门玩耍，再不会任由别人拘着她。
    当然。
    现如今的将军府，也不会有人能拘着姜姒君了。
    杨氏关禁闭后，后院的事情便交给了宫里来的两个嬷嬷。
    就连姜老夫人提出要出来管事儿，都被姜将军给怼了回去。
    “母亲多年不管家事儿，想必是清净惯了的。
    这等琐碎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吧，莫扰了母亲的清静，让儿子背上不孝的罪名。”
    姜姒君对自己的父亲本就没什么怨恨，再加上女儿素来喜欢黏着父亲。
    所以不管以前姜将军如何疏离她，她还是想跟这个爹爹亲近。
    如今亲近了几日，这撒娇的本事儿越发有长进。
    表达诉求时，也是开门见山从不迂回。
    “爹爹~走吧？反正咱们也吃饱啦，就当去鸡叔家消消食儿呗？
    等玩耍得差不多了，还能混一顿晚饭，多好？”
    ——走吧走吧，坐这作甚？又没好戏看了。
    ——我是真的很馋这个小郡主啊，她太对我胃口了！
    ——特别是揍孟矫情时，简直不要太爽哦~
    ——这么好玩又可爱的妹妹，肯定很多人喜欢。
    ——我得赶紧去抱住，抢个闺中密友的位置才行。
    姜姒君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心思早就飞了。
    ——我也馋糖葫芦！
    ——刚刚才吃了一串爹爹就不让吃了，说会坏牙。
    ——小妹妹买了这么多，我去讨一串总可以吧？在鸡叔家，爹爹难道会不让我吃？
    ——我还馋那个烧饼！
    ——刚刚进醉仙楼时都闻到烧饼的香味儿了，还想着回家时买一个呢，结果被包圆啦！
    ——哦，馄饨看着也不错……
    姜姒君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就再也坐不住了。
    倏然起身，就拉过姜将军的手:“交朋友去，宜早不宜迟！”
    ——再迟一些，闺中密友的位置没了，好吃的也没了。
    姜将军看着小姑娘急吼吼的样子，实在没办法拒绝。
    命人结了账后，便坐着马车往逍遥王府去。
    他已经很久没去过逍遥王府了。
    上一次去，还是暖宝周岁的时候。
    一来，是因为自己还走不出来亡妻的死，总喜欢躲着。
    二来，娶了杨氏后，杨氏在暗中得罪过逍遥王妃。
    虽说这是女人之间的事儿，但他也挺尴尬的，哪怕表面上没表现出来。
    这一次，本想着等过年拜年时再带姜姒君上门。
    但没想到，姜姒君如此猴急……
    （晚安啦，熬不住了，希望明天生龙活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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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7章 妹妹们都别抢了，今夜皇上去本宫宫里

    将军府的马车里，姜姒君兴奋得根本坐不住。
    她满腹心思都在暖宝身上，想着待会儿要怎样才能把暖宝给哄骗成手帕交。
    全然不知，人家暖宝压根就没回逍遥王府，而是去了皇宫。
    她此番去逍遥王府，不过是扑了个空。
    逍遥王府的马车在神武门外稳稳停下。
    暖宝灵活跳到地上，也不换乘轿撵。
    只一边玩耍一边往慈宁宫的方向走，打算先去给太后请安。
    等到了慈宁宫后，再让慈宁宫的宫女把醉仙楼的吃食给坤宁宫和永福宫送去。
    反正她打包了好几个食盒呢，不仅仅是刘贵妃有份。
    毕竟刘贵妃上头还有皇后，皇后上头还有太后。
    暖宝可是端水大师呀，才不会厚此薄彼。
    她哼着小曲儿，呼吸着逍遥王府外的新鲜空气，整个人乐呵呵的。
    谁曾想？这慈宁宫还没到呢，她就在御花园被截下了。
    原来，御花园里新移植了几十棵红腊梅，形成了一片红色的花海，煞是好看。
    皇帝最近忙完政务，总喜欢来御花园走走。
    后宫的妃嫔们消息灵通得很，自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过来偶遇。
    这不？
    今日皇帝才刚刚来到亭子里坐下，众妃嫔就接二连三出现了。
    一个个扭着水蛇腰，巧笑嫣然过来请安。
    才一会儿的功夫，亭子里就坐满了人。
    她们嘴上娇滴滴喊着皇上~眼神却如狼似虎，没有半分含蓄之情，恨不得立马就能拉着皇帝回自己宫里。
    没办法呀。
    皇帝都大半个月没在后宫歇过了。
    就算偶尔进一次后宫，那也是去坤宁宫陪皇后用膳。
    其余的妃嫔想见到皇上，真是比登天还难。
    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可不得使尽浑身解数吗？
    这个妃嫔抱着皇帝的胳膊:“皇上~您最近操劳国务着实辛苦，臣妾都心疼坏了。
    不如您今夜去臣妾宫里吧？臣妾最近新编了小曲儿，正好可以给皇上解解乏。”
    那个妃嫔就连忙上手给皇帝按腿:“皇~上~听小曲儿哪里能解乏啊？
    臣妾最近新学了一个按摩手法，您去臣妾宫里吧？让臣妾好好给您按上一按~”
    “皇上~您之前不是最喜欢听臣妾说宫外的趣事儿了吗？
    这几日臣妾又想起了一些有意思的小故事儿呢。”
    争宠夺爱这种事情，哪里少得了嘉嫔？
    她抱住了皇帝的另一只胳膊，紧紧贴在皇帝身上。
    道:“国家大事儿听多了，听听小老百姓的家事儿也是好的嘛~”
    “皇上~去臣妾宫里，臣妾给您跳舞~”
    “皇上皇上~臣妾给您唱戏~”
    每个人都不愿意错过这大好的机会儿，逮着皇帝就往上缠。
    唯独坐在皇帝对面的刘贵妃，气质高贵又慵懒，一言不发。
    是的。
    刘贵妃今日也在。
    不过她跟那些妃嫔可不一样。
    什么偶遇啊~邀宠啊~她才没那心思呢。
    只是小儿子最近上课不大老实，她刚去上书房突袭完。
    回宫的时候路过御花园，好巧不巧撞见了皇上，免不得过来请个安。
    可谁知，口中那句‘皇上万安’才刚刚说完，一群莺莺燕燕便围了过来。这一言那一语的，你娇我嗲，聒噪得很。
    刘贵妃可是老狐狸了。
    在没有摸准皇帝的心思之前，才不会轻易吭声呢。
    只是瞟着眼前的一切，当自己不存在。
    ——谁知道这男人今日兴致如何？
    ——若他不想女人缠着，我扑上去岂不是触霉头？
    ——若他想要女人缠着，可那女人又不是我，那我扑上去又有什么用？
    ——去跟这些庸脂俗粉抢宠夺爱？平白无故的自降了身份。
    直到寒气逼来，刘贵妃明显感觉到皇帝的不悦。
    ——哦，时候到了，我该出场了！
    她赶在皇帝龙颜大怒之前，率先看向那几个邀宠的妃嫔。
    冷冷开炮:“干嘛呀这是？又唱曲儿又唱戏，又跳舞又按腿的，都是手艺人呐？
    哦，你是歌伶咯？你是戏子呀？你是舞姬？你是洗脚宫女呗？
    还有你啊，嘉嫔！还说小故事儿呢？那么爱说故事儿，出宫当个说书人多好？
    嘴皮子不寂寞了，还能挣点银子使使，你说是不是？
    万一一不小心说了个好故事儿呀，指不定还能火遍京都城呢。
    届时，人人都来听你讲故事儿，可不比在宫里头眼巴巴等着皇上要强？
    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政务繁忙得很，哪里能满足得了你的小癖好？”
    刘贵妃伺候皇帝多年，最会摸皇帝的性子。
    这种捡漏为皇帝解围的事儿她没少干，早就轻车熟路了。
    她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重击，击得众妃嫔头顶冒烟，恨不得要晕过去。
    旁人都无法理解，像刘贵妃这种嚣张跋扈口无遮拦的人，怎么会如此得宠？
    难不成真是因为一张明艳大方的脸蛋儿吗？
    只有刘贵妃自己明白。
    她能有今日的地位，除了母族甘愿成为皇帝的金库外，还得得赖于自己的机灵。
    她总能赶在皇帝瞌睡之前送枕头。
    就如同方才那般。
    皇帝没露出情绪时，她安安静静坐着。
    待皇帝面露不耐，她就抢先一步去解决皇帝的烦恼，压根不让皇帝自己开口。
    ——即便我不出场，皇上也是要发怒的。
    ——与其等着皇上发怒我随着众人一起跪，倒不如顺水推舟，先帮皇上解决这些缠人的女人。
    ——皇上知道我能为他解忧，自然就宠着我了。
    这一点，是任何人都学不来的。
    就连刻意模仿刘贵妃性子的嘉嫔，也只能算得上东施效颦。
    果然。
    皇帝瞟了刘贵妃一眼，十分满意刘贵妃的做法。
    只是那话听起来嘛~有点怪怪的。
    ——什么叫无法满足嘉嫔的小癖好？
    ——不就是讲几个小故事儿吗？怎么听起来像是朕的龙根不行一样？
    刘贵妃接收到皇帝赞赏的目光，媚眼一挑。
    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妹妹们都别抢了，今夜皇上去本宫宫里。”
    言语之间，尽是得意。
    ——呵~人人都说我恃宠而骄，跋扈无礼。
    ——殊不知，这些权利都是皇上暗中给的啊，谁也羡慕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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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8章 刘贵妃骑术了得，让朕流连忘返

    刘贵妃此言一出，众妃嫔就不乐意了。
    一个个跺脚的跺脚，扭肩膀的扭肩膀，争先恐后来撒娇。
    “皇上~您听听贵妃姐姐这话，说得多难听呀！”
    “就是嘛~咱们入宫以后，就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皇上的女人！
    贵妃姐姐这一口一个歌伶一个舞姬的，不是在打皇上的脸吗？”
    “可不是？贵妃姐姐也太专横霸道了！”
    嘉嫔一直想取代刘贵妃，自然不会放过拉踩刘贵妃的机会儿。
    她看着刘贵妃，轻声道:“皇上都没说要去谁宫里，贵妃姐姐倒先替皇上决定了。
    这知道的都说皇上宠爱贵妃姐姐，不知道的还以为贵妃姐姐想骑到皇上身上呢。”
    “本宫哪里用想的？直接骑不就是了？这是本宫与皇上的情趣所在~”
    刘贵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盯着嘉嫔的一双眼却极其不屑。
    她不仅没因为嘉嫔的话吃瘪，反而还将了对方一军。
    ——小样儿，还想给我扣罪名？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众妃嫔都是经历过男女之事的人，如何能听不懂刘贵妃话中的意思？
    只是她们没想到刘贵妃会这么大胆，更没想了到刘贵妃和皇上玩得这么开。
    一个个羞红了脸，半响说不出话来。
    就连嘉嫔也是目瞪口呆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偏偏这时，刘贵妃又来了个更狠的:“本宫的骑术都是皇上教的~
    皇上不去本宫宫里检查本宫的骑术，难道还去你宫里听你说书不成？”
    皇帝:“……”
    亏得他没喝茶，否则铁定得喷。
    深深看了刘贵妃一眼，眼里都是玩味儿。
    ——骑术？好一个骑术啊！朕竟不知自己教过她这玩意儿？
    ——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言语还如此大胆，也不怕朕当众拂了她的脸面。
    事实上，皇帝当然不会让刘贵妃下不来台。
    刘贵妃宠冠六宫可不是假消息。
    只要她在大事儿上知晓分寸，不惦记后位和太子之位，皇帝就会一直纵容着她。
    凉薄的唇轻轻勾起，意味深长:“是啊，刘贵妃骑术了得，让朕流连忘返。
    朕今夜，就去刘贵妃……”
    “再……再说吧皇上，您先别吵！”
    刘贵妃不知何时早已心飞飞，一双眼睛紧盯着腊梅林的那一头。
    皇帝的话还没说完呢，她就摆摆手给打断了，整得皇帝嘴角的肌肉不自觉抽了抽。
    ——再说？朕吵？
    ——你当众撩拨朕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众妃嫔也是一脸震惊。
    ——刘贵妃莫不是糊涂了吧？
    ——皇上都要去她宫里了，她竟让皇上闭嘴？
    众人心思各异，刘贵妃已从石凳上弹跳起来，急急往腊梅林里冲。
    “哎呀，真是我们的小心肝儿呀？可把刘娘娘给想坏咯~”
    循声望去，只见腊梅林里走来了一行人。
    为首的是个糯米团子，走起路来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
    她身穿鹅黄色的长裙，披着白色的绒毛披风，头上梳了两个小啾啾，可爱活泼。
    身后跟着一个丫鬟两个侍卫，其中一个侍卫还扛着什么东西？像是一大棵腊梅？红艳艳的！
    嘉嫔眯着眼嘀咕了句:“这腊梅长得多好啊，挖它做什么？”
    话音方落，却见皇帝射过来一道寒光:“怎么？朕的小郡主挖棵腊梅，还得经过你同意？”
    语气冰冷至极，吓得嘉嫔‘咚’的一声跪下:“皇上！臣妾……”
    皇帝理都没理会嘉嫔，抬脚就去迎接糯米团子。
    “小暖宝~快过来让皇伯伯抱抱！”
    儒雅温柔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就仿佛方才跟嘉嫔说话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刘娘娘~皇伯伯~暖宝好想你们呀！”
    暖宝没想到会在御花园撞到人。
    她只是看着这边的腊梅长得漂亮，所以特地绕过来观赏观赏。
    刘贵妃连皇帝的宠爱都不要了，冲过来那么快就是想抱抱暖宝。
    可谁知皇帝一来，直接就抢到她前头了。
    皇帝一把将暖宝抱起，还跟暖宝碰了碰额头:“小丫头，总算能出府了吧？
    关禁闭好不好玩呀？下次再乱跑，可就不是关禁闭这么简单了！”
    “皇伯伯~您会不会说话呀？”
    暖宝环抱着皇帝的脖子，有点哀怨:“亏得我刚解禁就买了好东西来看您呢~
    您一见面就威胁我，我可不高兴了！”
    说着，伸手就要刘贵妃抱:“刘娘娘~快抱抱我呀，我最近长高长胖了哟！”
    刘贵妃本还在心里嘀咕:早知道这狗男人会跟我抢暖宝，我就不喊出声了！
    如今瞧见暖宝主动要自己抱抱，立马喜笑颜开:“好好好，刘娘娘抱你~”
    言毕，还不忘得意地看了皇帝一眼。
    ——不好意思啊，人家不要你抱。
    这一下，轮到皇帝垮脸了。
    他委屈巴扎将暖宝递给刘贵妃，交待道:“你抱一会儿就好，抱完了还给朕！”
    刘贵妃没说话，只是挑挑眉，抱着暖宝往亭子那头走去。
    心想:你猜我给不给你抱？
    皇帝眼巴巴跟上，秀儿紧随其后。
    唐定和姜平因为是侍卫，所以只能拿着东西远远站着。
    一行人来到凉亭里，嘉嫔还在地上跪着呢。
    刘贵妃瞥了一眼，心中微微惊讶。
    ——我就去抱个孩子的功夫，这姐们儿就作死了？
    但暖宝在手，谁还去管嘉嫔啊？
    刘贵妃抱着暖宝坐下，就问:“小祖宗呀，刘娘娘听说你最近可能干了。
    又是学武功又认字的，还救人了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快与我们说说~”
    “嘘……刘娘娘，咱们谦虚点嘛，这里人多~”
    暖宝是来请安的，可不想复述自己的近况和救人经过。
    瞧着凉亭里围着不少莺莺燕燕，便开始转移话题:“皇伯伯，你们在这里干嘛呀？
    是不是知道暖宝今天要来，所以在这里等暖宝的礼物呀？”
    “那可不？咱们暖宝真聪明，一猜就准！”
    皇帝当然是顺着暖宝的话来应答了。
    总不能告诉孩子，这里有好几片旱地在期盼着龙王降水吧？
    只能笑着摸摸暖宝的头，看向远处的唐定和姜平。
    问:“你给皇伯伯带了什么好东西啊？快拿来给皇伯伯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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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9章 朕听得见，朕没聋，你给你皇伯伯留点脸面吧

    “哦！是好吃的哟~”
    暖宝一听皇帝的话，立即就朝唐定和姜平招招手。
    凉亭里都是皇帝的妃嫔，身为侍卫的二人自是不能靠近的。
    秀儿急忙迎了上去，左手接过食盒，右手扛过糖葫芦棒子，笑盈盈回来。
    “铛铛铛铛~”
    暖宝从刘贵妃腿上滑下来，跑到糖葫芦面晃手撒花:“怎么样？惊喜吧？
    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哟，可好吃啦！嗦~”
    暖宝说着，还十分生动地嗦了下口水。
    皇帝和刘贵妃见此，简直哭笑不得。
    ——我家暖宝果然与众不同啊！
    ——别人家的孩子买糖葫芦都是一两串，好家伙，她这是直接让小贩回家睡大觉了吧？
    暖宝才不管大人们怎么想呢，踮起脚尖就拔了一串糖葫芦递给皇帝。
    大大方方道:“喏~皇伯伯，给您吃，您别客气！”
    说完，还不忘拍一下彩虹屁:“皇伯伯~您知道吗？哥哥们最喜欢给暖宝买糖葫芦啦！
    他们说~暖宝吃了糖葫芦以后就会甜甜的，每天都很开心。
    现在暖宝请您吃糖葫芦，您也会变得甜甜的！像暖宝一样，乐呵呵的没烦恼哦~”
    “哦？还有这说法？那皇伯伯可得谢谢暖宝了~”
    皇帝果然很吃这一套，笑得眼睛都眯了。
    伸手接过糖葫芦时，还不忘掐一掐暖宝那粉雕玉琢的脸。
    糖葫芦嘛，小时候倒是吃过几次。
    只是他到底是一个男儿郎，又是太子。
    像糖葫芦这种黏唧唧甜滋滋的东西，不太符合他的身份。
    吃起来既有损他男子汉的颜面不说，更影响他储君的威严。
    因此，每一次吃糖葫芦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别人撞见。
    按理说，如今的他是一国之君，又是孩子们的长辈，理当比以前更好面子更沉稳才是。
    就连众妃嫔都紧盯着那串糖葫芦，寻思着皇帝会不会赏赐给谁？谁又能有那福气？
    毕竟在她们的认知里，糖葫芦这东西连普通男人都不会吃，更何况是九五之尊？
    可偏偏，糖葫芦才到皇帝手里，皇帝便立即便咬了一口。
    甜甜的，酸酸的，完全就是小时候吃过的味道。
    刹那间，儿时许许多多的趣事儿便汹涌而至。
    那时候他还是太子，逍遥王也还没出宫立府。
    安定王和平顺王虽与他们不是同母所生，却素来感情深厚。
    兄弟几人几乎从不红脸，有难一起扛，有福就一起享……
    沉浸在回忆中的皇帝一口一个，吃得豪迈又享受。
    一串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到了他的手中，就跟撸串似的，看得暖宝的小牙齿都酸了。
    眼瞧着一串糖葫芦很快就被皇帝吃没了，她又乖巧递上了一串。
    皇帝想也没想就接了过去，继续吃。
    暖宝见此，微微错愕。
    ——皇伯伯牙口真好！
    寻思着这一串也不顶什么用，暖宝又接连拔了四五串，直到小手手抓不下了才罢休。
    她将一把糖葫芦都塞到皇帝手里，皇帝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看得众人一脸呆滞。
    ——这还是我们认识的皇上吗？前前后后吃了四串糖葫芦，皇帝终于感受到了牙酸的滋味儿。
    眼睛一瞥，瞧见石桌上放着的食盒，开口问道:“暖宝，这是什么？”
    说着，伸手就要打开看看。
    糖葫芦吃多了，不仅牙酸，胃也不太舒服。
    可谁知，他手才刚刚碰到食盒，暖宝就奶声奶气喊了句:“别~这不是给您的！”
    她小心将食盒往刘贵妃那边推了推，道:“皇伯伯~糖葫芦是您的，这个不是！
    这个是醉仙楼的招牌菜，暖宝特地给刘娘娘准备哒~”
    “醉仙楼的招牌菜？给本宫准备的！”
    刘贵妃一脸惊喜，语调都往上扬了扬。
    她也顾不得在一群莺莺燕燕面前维持着自己的高贵和傲气了。
    连忙将食盒打开一条缝，闻了闻里头的菜香。
    ——娘呀，真香！
    ——我都好久没吃过醉仙楼的饭菜了！
    刘贵妃一个激动，捧过暖宝的脸蛋儿就亲。
    左边一个mua，右边一个mua。
    额头一个mua，下巴一个mua。
    亲得那叫一个用力呀，把暖宝的五官都挤成了一团。
    暖宝一脸无奈。
    ——我觉得我被占便宜了。
    同样无奈的还有对面的皇帝。
    他哀怨地看着暖宝，有些酸溜溜的:“暖宝啊，皇伯伯也想吃醉仙楼的饭菜~”
    话里话外意思多着呢。
    ——你给不给朕吃？
    ——你不疼皇伯伯了吗？
    ——皇伯伯和你刘娘娘之间，你选一个吧！
    “哦，这样呀？”
    暖宝好不容易逃离了刘贵妃爱的魔爪，又得解决眼前的柠檬精。
    心说:做个小孩子也好不容易的！
    不过她又不傻，才不会顺着皇帝的意思二选一呢。
    漂亮的眸子转了转，直接就把选择权丢给了刘贵妃。
    道:“皇伯伯想吃的话，那要问刘娘娘哦~
    爹爹和娘亲说过，想要拿别人的东西，就得经过别人的同意呢。
    皇伯伯您问刘娘娘呀~刘娘娘要是愿意和您分享，那您就……”
    “不愿意不愿意！”
    暖宝话还没说完，刘贵妃就直接把食盒抱到了怀里。
    她生怕行动不够明显，嘴里还在不断拒绝:“就这几道菜，还不够自己吃呢。
    皇上！您若想吃的话，自个儿出宫去吧！您出宫总比臣妾方便！”
    皇帝:“……”
    众妃嫔:“……”
    就连太监和宫女都险些喘不过气来。
    ——这贵妃娘娘是真虎啊！
    偏偏，暖宝这丫头还适时补了把刀。
    小手一摊开，耸耸肩来了句:“皇伯伯！刘娘娘不愿意哟~”
    皇帝:“……”
    ——好了，朕听得见，朕没聋，你给你皇伯伯留点脸面吧。
    想着，眼睛又是一瞥，都懒得多看刘贵妃一眼。
    ——小气巴扎的女人，你自己吃个够吧。
    皇帝这一瞥，又瞥到姜平手上另外两个食盒。
    眸子一闪，脸上的哀怨顿时散去。
    笑问:“那不是还有两个食盒吗？装的是什么？都是醉仙楼的招牌菜？”
    ——那两个食盒总有一个是朕的吧？
    心里想着，顿时愉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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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0章 脸面啊！朕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然而……
    笑容才刚刚挂上，暖宝就直接应了句:“那是给皇祖母和皇伯娘的啦。”
    皇帝:“！！！”
    喉结滚动了一下，有点头疼。
    脸上的神情怪怪的，这大概就是万万想不到系列吧？
    也不知是不死心，还是为了缓解尴尬。
    皇帝看了一眼糖葫芦，自我安慰道:“很好~很好！
    咱们暖宝给朕买了这么多糖葫芦，真是有心了。”
    说罢，还不忘瞟了刘贵妃一眼:“糖葫芦吃了甜甜的，每天乐呵呵。
    这么好的东西暖宝只给朕买了，别人都没有~”
    那语气呀，酸就算了，还有几分赌气。
    暖宝眨巴眨巴眼。
    ——呃？不愧是爹爹的兄弟啊，一样的德性呢？
    ——可是皇伯伯，您好像想得有点多哦！
    暖宝看了看刘贵妃，又看看糖葫芦，最后再看看皇帝。
    终是道:“不是这样哒皇伯伯，糖葫芦是要送去上书房的~
    要给太子哥哥和二四五皇子哥哥，还有好多好多的哥哥呢！
    每个人一串，大家一起吃一起甜甜，一起乐呵乐呵嘛~”
    说着，伸手又拔了几串糖葫芦下来。
    先给刘贵妃递了一串:“刘娘娘，这是给您的哦！”
    然后再给一旁站着的妃嫔们，每人分了一串。
    嘴里还碎碎念，道:“这是你的，拿好哦~不用谢我，我很大方。可以感动，但千万别哭！”
    站着的妃嫔们都分到糖葫芦后，暖宝便挑了一个顺眼的太监。
    吩咐道:“好啦好啦，都发完了~剩下的糖葫芦都扛去上书房吧！
    今天小暖宝请客~让哥哥们吃得开心啊！”
    当然了，太监临走之前，暖宝还不忘拔下几串糖葫芦自己留着。
    她一边将糖葫芦塞到秀儿手里时，一边嘀咕:“一串给皇祖母~一串给皇伯娘。
    剩下的几串，带回去给爹爹娘亲和小强~嗯！每个人一串，只有皇伯伯分了最多！
    哎呀，那皇伯伯一定很高兴咯？我给了皇伯伯好多好多串糖葫芦呢！
    我对皇伯伯也太好了吧？不知道过年的时候，皇伯伯给的压岁钱会不会大一些~”
    暖宝的声音不大不小，吐字也足够清晰。
    要说她这一番嘀咕不是故意的，恐怕没一个人相信。
    轰隆——
    轰隆轰隆——
    短短片刻的功夫，皇帝却仿佛被雷劈了无数次。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卑微了！
    ——醉仙楼的招牌菜没朕的份就算了，糖葫芦的快乐也不能完全拥有。
    ——行吧，不全给朕也没什么，为何又多余给刘贵妃一串？
    ——朕刚刚才对刘贵妃含沙射影了一番，小家伙立即就去给刘贵妃撑腰。
    ——脸面啊！朕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皇帝的汉子心此时竟有点脆弱，觉得暖宝喜欢刘贵妃比喜欢他这个皇伯伯还多了。
    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很想来个猛男撒娇，重夺自己在暖宝心中的重要地位！
    毕竟暖宝以前最常说的就是‘皇伯伯好’、‘暖宝最爱皇伯伯’之类的话。
    想到此，皇帝破天荒变身为戏精，摆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可谁知，人家暖宝早绕过他，跑到妃嫔堆里了。
    “咿？嘉娘娘，你跪在地上做什么？我都看不见你啦！”
    声音奶奶的，还带着几分好奇，险些没把嘉嫔给直接送走。
    嘉嫔早就后悔了。
    在看到暖宝给众人发糖葫芦时，她就觉得自己这回没脸见人了！
    ——怎么就那么管不住嘴呢？
    ——早知道是糖葫芦，我提什么腊梅啊？
    ——现在好了吧？跪在地上起不来不说，连糖葫芦都没我的份！
    倒不是嘉嫔在意那一串糖葫芦。
    只是她瞧见每个人都有，唯独自己没有，就觉得很丢人。
    今日一过，指不定宫里头会怎么编排她呢。
    “喏，给你。”
    嘉嫔正垂头丧气，一串糖葫芦就递到了自己面前。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正巧看到暖宝笑盈盈的脸。
    突然就觉得，这个小郡主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给……给我的？”
    她小心问了句，以往的嚣张气焰收敛了不少。
    暖宝点点头:“对呀，每个人都有嘛~我刚刚是没看到你啦，不是故意不给你哟！”
    说着，直接把糖葫芦塞到嘉嫔手里。
    再看看嘉嫔。
    嚯。
    打扮得可真是……
    比刘贵妃那只花孔雀还要花里胡哨、花枝招展、花……花不出来，总之乱七八糟！
    嘉嫔难得礼貌道了声谢，就感觉到暖宝的眼神怪怪的。
    不自觉询问了句:“怎……怎么了？”
    ——有什么不对吗？
    暖宝‘哦’了一声，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没什么，嘉娘娘今日真好看！”
    为了能让自己的话显得更真诚些，暖宝目光灼灼，双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嘉嫔:“！！！”
    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膝盖。
    与此同时，还伸手护住了自己的发簪和耳环。
    她收回了自己方才的‘觉得’，暗想:小郡主还是跟以前一样可怕！
    暖宝:“……”
    嘴角抽了抽。
    ——这孩子不经吓啊？
    ——都几年了还没缓过来呢？
    ——我的珍珠白送了呗？
    暖宝把嘉嫔的糖葫芦补上后，就赶忙往慈宁宫去了，根本没给皇帝猛男撒娇的机会儿。
    皇帝憋屈得要命，却还是吩咐了高公公:“去看看前些日子挑出来的人训练得如何？
    若能拿得出手了，便让他们待会儿跟着暖宝回逍遥王府吧。”
    上次逍遥王进宫摇人时，皇帝就要给暖宝塞人了。
    只是塞几个不顶用，多塞一些又怕混入不好的。
    故而，便亲自去军营挑了一批精锐出来，加强训练了一番。
    如今算算日子，也训练有小半个月了，年前正好可以保护暖宝。
    高公公得了令，当即便派人去查看。
    皇帝见暖宝走了，自己待在御花园也没意思。
    看着护食盒跟护犊子似的刘贵妃，他来气。
    看着一群矫揉造作的莺莺燕燕，更来气。
    于是，大手一挥，便道:“去坤宁宫！”
    ——朕就不信了！
    ——刘贵妃的食盒吃不到，皇后的食盒难不成还没朕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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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1章 打脸打得很响亮

    皇帝摆驾坤宁宫，刘贵妃也不在意。
    喜滋滋抱着自己的食盒，犹如一只打了胜仗的花孔雀，骄傲地走了。
    只剩下一群莺莺燕燕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有的人觉得刘贵妃傻。
    ——这人的脑子怕是有毛病吧？
    ——皇上都要跟她回宫练骑术了，她反而去选择一个食盒？
    ——好好把皇上伺候舒服，再生个皇子公主的不好吗？
    也有人为自己今日没能成功邀宠感到遗憾。
    ——白瞎打扮得这么隆重，最后除了一串糖葫芦什么好处也没捞着！
    ——后宫的女人本来就多，皇上又不是沉迷女色的主儿，错过了这一次机会儿，猴年马月才能再侍寝啊？
    ——老天爷呀，就给我一次侍寝的机会儿吧！只要皇上喜欢，我也能苦练骑术~
    皇帝都走了，莺莺燕燕们自然也迅速散开。
    她们也不傻。
    这么冷的天当然是回去钻被窝了！谁愿意在这和一群看不顺眼的女人扎堆啊？
    唯有嘉嫔。
    众人都走得老远了，她还呆呆坐在凉亭里，格外安静。
    宫女们只以为她是跪久了，想在这缓缓。
    却不知，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暖宝。
    ——上次莫名其妙给我珍珠，这回又给我糖葫芦。
    ——小郡主究竟是长大懂事儿了，还是憋着坏啊？
    心里头想着暖宝的人可不止嘉嫔一个。
    上书房那头刚刚到了休息时间，皇子公子们大多都在院子里活动放松。
    谈笑之间，只见一个太监扛着一个糖葫芦棒子进来。
    棒子上还插着大半的糖葫芦，约摸能有五六十串。
    众人见此，下意识就将目光朝二皇子魏瑾贤和老三魏倾华望去。
    还以为这糖葫芦是他们俩命人买来的。
    毕竟在上书房中，就他们俩最调皮，时常喜欢搞特殊。
    有两个性格豪爽耿直的少年，更是直接开口调侃。
    道:“瑾贤？倾华？你们俩究竟是谁心里头苦啊？竟沦落到了要从糖葫芦身上找慰藉的地步？
    这黏唧唧的玩意儿都是小姑娘吃的，你们俩怎么说都是男子汉，也好意思下嘴的？”
    “你们俩啊！平时上课多认真听，下课多翻翻书，不懂就开口问。
    咱们都是兄弟，你们客气个什么劲儿？天天自己熬着，能不被老师罚站打手心吗？”
    魏瑾贤:“……”
    魏倾华:“……”
    二人都是同样的一副神情，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好像在问对方:这狗屁东西是不是你买的？赶紧承认，别连累我！
    扛着糖葫芦的太监仿佛没听见众人的调笑一般。
    他暗暗扫了院中的众人一眼，发现太子魏瑾熔后，立即便朝魏瑾熔去了。
    恭恭敬敬道:“奴才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众人见此，调笑声戛然而止。
    就连魏瑾贤和魏倾华都是一脸吃惊，仿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糖葫芦是太子买的？
    ——糖葫芦怎么可能是太子买的？
    ——糖葫芦应该不是太子买的吧？
    魏瑾熔刚从课室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呢，对院中的调侃一无所知。只是瞧见一个面生的太监突然扛着这么多糖葫芦过来，不免微微皱眉。
    他声音清冷，浑身都散发着皇者之气:“何事儿？”
    小太监打了个冷颤，连忙应道:“回太子殿下的话，奴才是奉命过来送糖葫芦的。”
    说罢，咽了咽口水，才细细解释:“今日小郡主进宫了，给皇上和娘娘小主们都带了糖葫芦。
    想起诸位殿下和公子在上书房念书辛苦，便特地命奴才将糖葫芦送过来。
    说是每人一串，人人有份，提神醒脑。”
    小太监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众人:“！！！”
    一个个都跟哑巴似的，半响没反应过来。
    ——什么？糖葫芦竟是暖宝让人送来的？
    ——哇，这宝贝妹妹也太贴心了吧？
    ——知道念书辛苦，还知道让我们提神醒脑？哈哈，可真是没白疼她啊！
    魏瑾熔在众人傻愣之际，就已伸手拔下了一串糖葫芦。
    嘴角勾着浅浅的笑，就连声音也温润了不少。
    “既是暖宝的心意，就给大家伙儿发下去吧。”
    说着，看了眼老师的休息间，又道:“给几位老师也送几串过去，就说是暖宝给的。”
    言毕，也不再往院子中走了。
    转身就回了课室，斯文又优雅地吃起了糖葫芦。
    众人懵了好一会儿，总算回过神来。
    最先开口的，竟是方才那调侃了魏瑾贤和魏倾华的少年。
    他急急朝小太监冲了过去，喊了句:“一串不够，给我来两串！”
    另外一个跟着他一起调笑的人也紧随其后:“两串不够，我得拿三串。”
    尚未行动的众人:“……”
    捂脸的捂脸，摇头的摇头。
    纷纷在心底问了句:脸疼不？
    那两个少年才不管这么多呢。
    上书房有多少人他们心里是有数的。
    瞧着草木棒子上的糖葫芦还多着呢，果真一个拔了两串，一个拔了三串，喜滋滋坐到一旁开吃。
    这俩人，一个是平顺王的嫡长子魏德义，一个是安定王的嫡次子魏乐生。
    他们性格跟魏倾华差不多，都是心大活泼能开玩笑的主儿。
    只是在学习这方面，人家要比魏倾华积极多了。
    此时的他们完全沉浸在暖宝给的快乐当中，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打脸打得多么响亮。
    【这黏唧唧的玩意儿都是小姑娘吃的】
    【男子汉吃糖葫芦，怎么好意思哦？】
    【心里那么苦吗？要从糖葫芦身上找慰藉？】
    呃……
    这些话他们没说过！绝对没说过！
    其余人也不客气了。
    一人一串糖葫芦拿在手里，吃得津津有味。
    一时之间，上书房的画面有点一言难尽。
    不管是平常不苟言笑的老师，还是跟着诸位皇子公子前来念书的伴读，都在啃糖葫芦。
    没有一个人去顾及，男子汉吃糖葫芦会不会太油腻。
    只知道，这糖葫芦是暖宝给的。
    暖宝给的东西，就算酸掉了呀，甜掉了男子汉的气概，他们也得吃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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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2章 她威风着呢，把人收拾得唉哟唉哟的

    开玩笑。
    这可是暖宝妹妹给的啊！
    莫说是糖葫芦了，哪怕送来的是一坨狗屎，他们都觉得高兴。
    什么男人不该吃糖呀，甜甜的东西是姑娘家才吃的呀。
    呸！
    只要是暖宝妹妹送的，他们都吃。
    不吃？
    那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嗯~好吃！酸酸甜甜的，吃完整个人都精神了！”
    “没错！不愧是提神醒脑啊~待会儿进去上课，我铁定不瞌睡了。”
    “小丫头还挺懂事儿，都知道犒劳她的铁架队了。”
    “这妹妹没白疼啊，是个贴心的。”
    几位皇子和公子你一句我一句，将暖宝夸上了天。
    不知道的，还以为暖宝给他们的是一串珊瑚珠子呢。
    上书房众人集体吃糖葫芦的同时，逍遥王府也热闹着呢。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难得空闲，正手执黑白棋在对弈。
    二人你来我往，杀得正上头。
    突然，下头人急急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王……王爷，娘娘！
    小……小郡主她……她……”
    “暖宝怎么了！”
    “怎么回事儿？”
    夫妻二人急急起身，还以为是暖宝出了什么事情。
    结果，来人咽了口唾沫:“小郡主在外头买……买了很多好吃的，都送回府了！”
    呼——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听言，这才松了口气。
    ——不就是买了一些吃的吗？收起来不就成了？
    ——逍遥王府何时穷到了连宝贝闺女买点吃食都要紧张的地步了？
    如此想着，逍遥王的脸色很不好看。
    正要开口训斥两句，来人已彻底缓了过来，细细解释:“不是……不是一点点。
    小郡主把包子摊和烧饼摊，还有馄饨摊都叫来了。摊子就摆在王府门口！
    除了包子是蒸好的以外，烧饼和馄饨都是现做的。
    说是小郡主已经给过银子了，特地让他们来王府送吃的。
    还说……还说是人人有份，就连丫鬟小厮们都能去吃呢。”
    来人说到此，都有些馋了。
    那烧饼是真的香啊！
    他小心翼翼问:“王爷和娘娘可要去瞧瞧吗？门房们不敢私自做主，还等着王爷和娘娘拿主意呢。”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二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他们还以为是暖宝嘴馋，在外头买了小零嘴回来呢。
    好家伙。
    合着是连摊子都叫来了？
    “唉。”
    逍遥王妃叹了口气，便朝来人问了句:“小郡主呢？回来了吗？”
    “回娘娘的话，小郡主入宫请安去了，尚未回来。”
    “嗯……”
    逍遥王妃点点头，又问:“可曾打听清楚了？那丫头怎么突然会把摊子叫过来？”
    “回娘娘话，门房问过那几个摊主了。
    小郡主在醉仙楼门口遇见了孟家小姐，发生了一些小碰撞。
    老百姓们第一次瞧见小郡主，都喜欢得紧，纷纷要请小郡主吃好吃的。
    小郡主推辞不过，便说自己不能白拿百姓一针一线。
    故而就花了一些银子，将几个摊主今日的吃食都包圆了。说是一年到头，府中众人辛苦，小郡主要犒劳大家伙儿呢。”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听了这话，哪里还能稳得住？
    别的不说，光是自家闺女跟孟静好发生小碰撞一事儿，就够让他们焦心的了。
    “让门房好好去搜查一遍。”
    逍遥王想了想，道:“查清楚那些摊主是真正做买卖的，就让他们把摊子搬进来。
    再命人去通知府中的人，每个人都到前头去领一份吃食，就说是小郡主的意思。”
    交代完下头的人，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便各自披上了一件厚披风，也往前院赶去。
    孩子在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必须得马上知道，可等不及暖宝回来。
    二人牵着手虐着狗来到前头时，正巧撞见姜将军带着姜姒君从门口进来。
    “鸡叔~”
    姜姒君一看到逍遥王，便撒欢往这头跑。
    待冲到二人面前，瞧见二人那紧握的手时，又来了一个急刹车。
    小小的脸蛋儿抬起来，认真盯着逍遥王妃看，乖乖喊了句:“婶婶~”
    “姒君？”
    逍遥王妃一愣，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姜姒君。
    前些日子逍遥王从宫里回来，还说他已经对姜将军苦口婆心了一番。
    本想着等到过年时怎么都得去将军府走一趟，看看这孩子。
    却没料到，这离过年还有几日呢，姜姒君却上门来了！
    “你这丫头，还记得婶婶呢？”
    逍遥王妃蹲下身，直接就把姜姒君抱到了怀里，好一阵亲热。
    姜姒君笑嘻嘻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嘴里那好听的话就跟豆子似的，不断往外倒，听得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甜滋滋的。
    直到瞧见几位摊主搬着东西进来，小丫头才想起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
    伸着小脑袋探了探，问:“婶婶~小妹妹呢？”
    不喊暖宝的小名儿，也不叫暖宝小郡主。
    开口一句妹妹，瞬间就把彼此的距离拉得更近了。
    逍遥王妃笑看了姜姒君一眼:“暖宝呀？她进宫请安去了，不在府中。”
    “啊？”
    姜姒君有点失落:“好吧！我还以为她回来了呢。”
    “嗯？你见过她了？”
    逍遥王妃微愣，听出了点意思。
    姜姒君点点头，丝毫不隐瞒:“对呀！我和爹爹在醉仙楼吃饭，看到暖宝妹妹啦。
    不过她没见着我们，她威风着呢，把孟矫情收拾得唉哟唉哟的~”
    说着，又连忙问:“婶婶，我可以跟暖宝妹妹做手帕交吗？她的性格我可喜欢了！”
    逍遥王妃和逍遥王对视了一眼，忙把姜将军和姜姒君往正厅带。
    几番询问下，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得了，这回还得派人去郡王府送两瓶药，否则面子上过不去。”
    逍遥王妃语气无奈得很，不过脸上却没有半分责怪。
    反而带着浅浅的笑容，深感欣慰。
    逍遥王就更直接了。
    也不顾姜将军和姜姒君还在，开口就道:“送一瓶就好了，送两瓶作甚？
    那药不用花银子啊？你留着那银子给暖宝和姒君买点小零嘴吃不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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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3章 没良心的小东西，终究是我错付了

    姜姒君在逍遥王府一待，就待了两个多时辰。
    直到天色渐晚，这才不得不先回去。
    她本是想等暖宝回来的，可谁知等呀等，等到魏慕华几兄弟都回来了，也没见暖宝的影子。
    没办法，只能跟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约定，过年的时候再来拜年。
    为了能让小妹妹喜欢自己，姜姒君临走前还特地给暖宝留了一份在醉仙楼打包的春卷。
    交代道:“婶婶~您记得告诉暖宝妹妹，这是君儿姐姐给她买的哦！”
    逍遥王妃听了这话，笑盈盈地正要答应。
    却见魏倾华突然插了过来，问了句:“怎么只有暖宝的，我们的呢？”
    “你谁啊？”
    姜姒君白了魏倾华一眼，脆生生问:“我认识你哦？”
    “嘿！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还问我是谁？”
    魏倾华眉头一挑，就差没撸起袖子吓唬吓唬这妮子了。
    “我是谁？我是你三哥哥！你没听见我娘亲叫我老三呐？
    前两三年我还抱过你的，你经常跟在我屁股后头跑，甩都甩不掉！”
    说着，又骄傲地扬起下巴，添了句:“你被别人欺负的时候，还是我给你出的气呢！”
    魏倾华口中的别人，正是郡王府的孟蕴和。
    他跟孟蕴和不对付，可不单单是因为对方喜欢跟他作对。
    其中还有很大一个原因，是孟蕴和嘴碎手欠，没少欺负姜姒君。
    有一次过年，孩子们都随长辈入宫去赴宴。
    姜姒君着凉了，有些挂鼻涕。
    孟蕴和瞧见以后，就说姜姒君又脏又丑，还伸手去揪人家小姑娘的头发。
    那会儿姜姒君才两岁吧？哪里受得了这委屈？哭唧唧就跑到魏倾华跟前告状。
    魏倾华早就得到过自家爹娘的叮嘱，要照顾和保护姒君妹妹。
    一听说孟蕴和欺负姜姒君，挥起拳头就揍了人家一顿，把人的眼睛都揍肿了。
    而姜姒君呢？当即破涕而笑，拍手大喊:“三哥哥好腻害哦！”
    嘿嘿。
    想起自己当年的丰功伟绩，魏倾华又有些得意。
    挑眉看向姜姒君，期盼着能看到姜姒君那崇拜的星星眼。
    可谁知，小妮子瞅了瞅他后，又是一记白眼。
    凉薄道:“哦，忘了。”
    魏倾华:“……”
    嘴角的肌肉抽了抽，就差骂一句:卧槽，无情！
    “怎么的？还不高兴呐？”
    姜姒君瞧见魏倾华吃瘪，心情竟出奇的愉悦。
    眸子一转，又道:“是三哥哥就好了不起啊？比我还高还大呢，怎么不见你给我买点吃的？
    噢~我给暖宝妹妹留点东西你都要凑热闹，真是不害臊哟~”
    魏倾华:“……”
    脸上有些挂不住，忙指着姜姒君手中的糖葫芦，瓮声瓮气道:“那是小狗给你的！”
    姜姒君微愣，低头看了眼糖葫芦。
    先是嘀咕了句:“……又不是你买的。”
    紧接着，才又大声道:“对呀，小狗给我的！”
    “噗……哈哈哈！”
    魏慕华和魏思华这对默默吃瓜的兄弟即便再能忍，此刻也憋不住了。
    ——老三这个铁憨憨啊！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兄弟？
    姜姒君的糖葫芦，可不就是魏倾华给的吗？之前小太监拿去上书房的糖葫芦没有分完。
    除了平顺王的儿子魏德义和安定王的儿子魏乐生外，其他人都只拿了一串。
    剩下的糖葫芦还有八九串这么多，可不能浪费。
    于是，身为暖宝亲哥哥的魏慕华三兄弟便把糖葫芦都带回了家。
    正巧姜将军和姜姒君在王府。
    虽说很久未见，但看到姜姒君的那一刻，魏倾华还是想起了当年那小小的鼻涕虫。
    瞧着对方盯着他手里的糖葫芦看，便分了两串出去。
    如今听着姜姒君的话，再看看笑得开怀的两个哥哥。
    魏倾华只觉得，当年的拳头白挥了，这两串糖葫芦也白给了。
    ——没良心的小东西，终究是我错付了！
    姜姒君在一片爽朗的笑声中离开了王府。
    逍遥王妃看了眼儿子手中剩下的糖葫芦，收回了脸上的笑容。
    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怎的还买糖葫芦给你妹妹吃？山楂八月九月就成熟了，顶多到十月中旬就过季。
    如今都腊月底了，哪里还有新鲜的山楂摘？怕不是人家摘好放地窖里的？
    也不怕这时候的山楂吃坏了你妹妹的肚子，成日给她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注意:这里的月份是按农历来算的，一般来说山楂在新历九到十月份成熟，农历的话就是八九月份的样子。）”
    刚刚在姜姒君那头吃瘪的魏倾华，这一次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逍遥王妃的埋怨声才刚刚落下，他就立即喊了句:“冤枉啊，这可不是我买的！”
    “知道！”
    逍遥王见魏倾华一点都不稳重，毫不客气说:“你又穷又小气，不可能买这么多糖葫芦，顶多就是个帮拿东西的。
    你娘亲说的是你大哥和二哥，你跳出来凑什么热闹？”
    魏倾华:“……”
    哀怨看了一眼逍遥王，再看看笑得不行的老大和老二，顿时觉得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魏慕华感受到魏倾华的目光后，终是开口:“爹爹和娘亲误会了……
    这糖葫芦不是我们买的，是暖宝自己买的。”
    言毕，笑着就将暖宝买糖葫芦送到上书房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听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满脸都是无奈之色。
    最后，终由逍遥王感慨了句:“还是零用钱给得太多啊！”
    又是包子又是烧饼，又是馄饨又是糖葫芦。
    如此大方的行径，岂是一句豪横能形容的？
    对此，逍遥王这老父亲表示很羡慕！
    换了他？
    莫说是全部包圆了。
    就是买空一个包子摊，都得掂量掂量荷包的重量！
    而暖宝呢？
    人家此时正带着一队精神小哥出宫呢。
    离开御花园后，她就去慈宁宫陪太后了。
    在太后的宝啊贝啊小心肝儿啊各种腻歪话中，待了一个多时辰吧。
    出了慈宁宫后正想回家呢，又被皇帝派来的高公公给带走了。
    一路去到御书房，领走了三十个侍卫。
    紧接着，又带着那三十个侍卫去了上林苑监，搬走了三十棵小蜜橘树，这才浩浩荡荡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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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4章 闺女啊，你口气可真大

    暖宝这一天到头不知过得多充实。
    根本就不知道短短一个白日的功夫，她被人又爱又夸又羡慕又等待。
    人虽不在，活跃度却贼高贼高的。
    ……
    暖宝回到王府时，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还在正厅坐着。
    瞧见自家闺女蹦蹦跳跳回来，当母亲的自是笑着念叨:“你这撒欢的小狗儿，还知道归家呢？
    再晚些回来，月亮都要出来咯！”
    “哎呀~爹爹娘亲别气气啦~”
    暖宝瞧着逍遥王的脸色要难看些，便直接扑进他怀里。
    哄道:“我这不是太久没进宫了嘛？皇祖母抱着我都不肯撒手！
    我是要早点回家陪爹爹娘亲哒~可又不想皇祖母难过呐，就稍稍多陪了她一丢丢。
    她老高兴啦，还夸爹爹娘亲孝顺，知道让孙女进宫陪她呢~”
    太后那头夸没夸儿子儿媳妇孝顺，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是不知道的。
    但暖宝的这张嘴啊，确实就跟抹了蜜一样。
    一番话说完，听得醋·逍遥·柠檬·王的心里甜滋滋的。
    一时间，也不再追究暖宝归家晚的事儿了。
    暖宝见逍遥王脸色缓和了不少，又接着道:“爹爹娘亲~我今天带了好东西回来给你们哟！
    宫里头的小蜜橘好好吃哦，我把果树给搬回来啦~”
    逍遥王夫妻俩听言，对视了一眼。
    心想:你带回来的好东西何止是果树？
    不过想到闺女确实懂事儿，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不愧是魏家的女儿。
    因此，包圆吃食的事情也就翻篇了。
    彼此会心一笑，摸着暖宝的脑袋道:“我们闺女真贴心，都知道孝顺爹爹娘亲了~
    爹爹和娘亲呀，也最疼暖宝！暖宝既然喜欢吃小蜜橘，果树就搬到长乐园去。
    什么时候嘴馋了，你还能摘一两个果子吃。”
    “嗝~”
    暖宝小蜜橘吃了不少，一不小心就打了个响亮的嗝。
    “全都搬到我那里吗？太多了吧？不如我们分一分咯！
    爹爹娘亲那里放几棵，哥哥们的院子放几棵~还有子越哥哥那里，也放几棵吧？
    如果过完年子越哥哥回来的话，也可以吃到哦~”
    “果树很多吗？”
    逍遥王听着暖宝的话，不免疑惑。
    ——这个院子几棵，那个院子几棵？说得轻巧！
    ——据我所知，上林苑监也没培育出多少小蜜橘树啊。
    正想着，暖宝已经开始报数了:“嗯？也不多啦！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共也就三十棵吧！
    不过每棵果树都挂满了果子哦，可以吃好久好久呢~”
    “……咳咳！”
    逍遥王被暖宝说出的数字惊着了，一不小心就呛了口口水。
    一共三十棵？
    也就？
    吧？
    ——闺女啊，你口气可真大啊。
    上林苑监一共就培育出了一百棵结果的小蜜橘。
    前段时间皇帝为了孝敬太后，搬了六十棵去慈宁宫。
    而太后呢？为了寻个由头给孟家小姐一些颜色瞧瞧，又将那六十棵果树的果子便宜给了诸位大臣的家眷。
    即便不算上皇帝和后宫宠妃的份，那上林苑监能剩下的果树也就四十棵而已。
    暖宝一搬就搬走了三十棵？问:如今上林苑监还剩下多少棵果树？
    逍遥王眸子一闪，看向暖宝:“闺女啊？你不会是把上林苑监给搬空了吧？”
    “唔~”
    暖宝摇摇头，回答得十分认真:“没啊，没空！还剩下六棵呢~
    皇伯伯就给了我三十个小哥哥嘛，一人抱一盆刚刚好，多了也拿不了啊。
    爹爹，咱也不是贪心的人对吧？剩下几棵就留给宫里头的人吃咯！”
    说着，想了想又道:“哦，对啦！爹爹~您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小哥哥呀？
    一共三十个，都是皇伯伯给我挑的人呢，要安排好哦~”
    逍遥王:“……”
    他神情有些恍惚，还没从暖宝的话中缓过神来。
    ——嗯，没错，确实是没搬空，这不留了六棵吗？
    ——好好好~我家闺女不愧是被富养出来的，以后怕是不会轻易被人骗走了。
    ——等等！三十个小哥哥？
    逍遥王眸光一寒，总算反应了过来:“你说什么？什么小哥哥！”
    ——哪里来的小哥哥？
    ——我闺女才多大？安排什么小哥哥！
    “爹爹，就是侍卫呀~”
    暖宝看着逍遥王那如临大敌的样子，险些没给他翻个白眼。
    ——老爹啊，您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吓死宝宝了！
    回王府后就没曾开口说过话的秀儿也站了出来，解释道:“回王爷话，小郡主说的小哥哥是皇上赐的侍卫。
    一共三十个，据说是特训过的，以后就跟在小郡主身边，听从小郡主差遣。”
    “哼！魏政这个皇帝当得可真闲！”
    逍遥王哪里还坐得住？
    急急往外走去，还不阴不阳嘀咕道:“真当我逍遥王府没侍卫吗？还用得着他来操这心？”
    ——天天变着法子来讨好我闺女，妥妥的心机男！
    逍遥王脚速极快，一下就没影了。
    正厅里逍遥王妃抱过了暖宝，柔声问道:“出去撒欢了一整日，可累了？”
    “才不累呢~”
    暖宝环抱着逍遥王妃的脖子，得意洋洋应道:“娘亲~我明日还要去撒欢，您信不？”
    “你这丫头！”
    “嘻嘻~”
    母女二人笑着贴额头，一派温馨，谁也没有将逍遥王的小情绪放在心上。
    三天两头就酸一次，大人小孩都见怪不怪了。
    “好香哦~”
    暖宝在逍遥王妃的怀里腻了一会儿，便闻到一股油炸的香味。
    “娘亲~您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啊？香香的，好像是什么好吃的？”
    “你这小狗儿，鼻子可真灵！”
    逍遥王妃点了点暖宝的小鼻尖，也不瞒着她。
    随手从案桌旁拿过一包油纸包好的东西，递到暖宝面前:“你闻闻，是不是这味道？”
    暖宝吸了吸鼻子，立即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是是是，好香呀！”
    “这是醉仙楼的春卷，你姒君姐姐送来的。”
    逍遥王妃一边说着，一边给暖宝打开了油纸。
    道:“这个姐姐你没见过，她父亲是你爹爹的好朋友姜将军。
    今日她来王府找你玩耍，不料扑了个空。临走前给你留了好吃的，说下次再来和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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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5章 狗腿子阿豹是个费钱的翻阅官

    暖宝听到醉仙楼三个字，眸子又亮了几分。
    今日去醉仙楼打包时，她光记着太后皇后和刘贵妃了，独独忘了自己。
    后来虽说在慈宁宫蹭了两口吃的，可还是觉得不太满足。
    如今听说家里有醉仙楼的春卷，哪里能不期待？
    逍遥王妃才将春卷喂到她嘴边，她就‘昂’地咬了过去。
    “唔~好吃哦！”
    春卷炸得脆脆的，暖宝一口接一口，吃得满嘴香。
    若不是逍遥王妃怕春卷太热气，不让暖宝多吃，暖宝都能把那一包春卷扫荡干净。
    不得不说啊，醉仙楼的吃食做得还不错。
    虽说菜式都是常见的，花样不够多，可胜在味道好啊。
    至少在暖宝这个现代美食博主面前，能打个六七分吧。
    毕竟这个年代的人没有现代那么会吃嘛，钻研出来的美食也没有那么细。
    再加上调料和香料这些东西尚还匮乏，所以六分七分已经很高了。
    能成为京都城第一酒楼，也不是没道理的。
    暖宝还寻思着，等她以后再长大些，指不定还能跟醉仙楼合作一把呢？
    比方说提供几个菜方子拿分红？
    光是一个猪下水，就能挣不少钱吧？
    穿越小说里都这么写！
    但凡是女频的穿越种田文，就没有离得开猪下水的。
    有钱大家一起挣嘛~她和醉仙楼七扯八扯的，也能扯上一点关系，应该能合作吧？
    当然了，如果对方不愿意的话，她也不勉强。
    民以食为天，没人能垄断吃食的生意。
    她完全可以自己开个‘客似云来’或者‘好又来’再或者‘多味馆’等等等！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不好搞啊。
    空有无数个想法，却困于一个小小的身体，做什么都不方便。
    暖宝喜滋滋吃过春卷，又问了几句关于姜姒君的事儿。
    逍遥王妃本就喜欢姜姒君，自然是希望暖宝也能和姜姒君成为好朋友的。
    在跟暖宝提起姜姒君时，她可没少表达出姜姒君对暖宝的喜欢。
    暖宝听得一愣一愣的，再看看逍遥王妃那温和慈爱的笑容。
    不禁疑惑:怎么感觉这个小姐姐才是娘亲的闺女呢？
    不过暖宝并不吃醋，她早就想有好朋友啦！
    只要姜姒君不是那等矫揉造作的人，她应该都能合得来。
    ……
    因着在宫里头蹭过饭，又吃了不少的小蜜橘，暖宝肚子圆鼓鼓的。
    她借口自己困了，也不跟逍遥王妃去永乐院吃晚饭，便哒哒哒回了自己的院子。
    至于那三十棵果树，自然是按照暖宝的意思给分了。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永乐院分了两棵。
    魏慕华的高峰院、魏思华的琴音阁、魏倾华的听话院，各自分了五棵。
    暖宝的长乐园是十棵，就连上官子越居住的峰首阁都留了三棵。
    且不管他年后会不会回来吧，先留了再说，也是个心意。
    另一头的逍遥王虽然骂骂咧咧的，醋得浑身酸臭。
    可到了最后，他还是将暖宝带回来的三十个侍卫留下了，直接交到唐定和姜平手里。暖宝回到长乐园时，唐定和姜平已经将人给安排了。
    住在何处？编成几组？何时值守？该守什么规矩？都给整得明明白白。
    诗情和画意早就把热水烧好，屋里的炭火也燃得正旺，暖烘烘的。
    瞧见暖宝回来，二人立即去打水，烘寝衣，生怕暖宝在外头受冻了。
    舒舒服服沐了个浴，暖宝就开始兑现自己的承诺，寻来了纸笔。
    一为1，二为2，三为3……十为10。
    “秀姑姑，我今晚就先教你十个神数哦，你自己对着背，学着写。
    读法都是一样的，一就是1，二就是2，只是写法不同而已。
    你先把这十个神数给学好，咱们明晚再学别的！”
    丢下这话，暖宝一溜烟就钻进了被窝。
    还不忘打个哈欠，弱弱道:“好困困哟，我要睡觉觉啦~”
    闭眼的那一瞬，她秒进了空间。
    空间里，阿豹正睡得四仰八叉的，舌头还露了小半截在外面。
    暖宝玩心顿起，伸出小手指就抠了抠阿豹的舌头。
    阿豹感觉到痒，舔了舔鼻子便将舌头收回去。
    眼睛微微睁开一只，瞧见暖宝后又翻了个身，继续咕噜咕噜。
    丝毫没有搭理暖宝的意思。
    暖宝:“……”
    ——我觉得我自己好像不太受尊重的样子？
    “起床啦~营业啦！”
    暖宝‘pia’一下，就轻轻赏了阿豹的屁屁一巴掌。
    阿豹像是触电了一样，立即蹦到空中打了个转，才又扑向暖宝。
    兴奋道:“主人主人~阿豹在呀！升级还是翻屏幕？兑钱还是买东西？
    水果您看看喂？话梅杨梅芒果干来一点？”
    暖宝:“……”
    看着跟个狗腿子一样的阿豹，暖宝不免翻了个白眼。
    ——这话怎么听起来好熟悉的样子呢？
    ——花生瓜子矿泉水？啤酒饮料爆米花？麻烦把脚收一下？
    ——呵呵……我这是进了空间还是坐火车呢？
    “阿豹！去给我翻大屏幕~翻到进货折扣那一页。”
    暖宝还有正事儿要干呢，也没功夫跟阿豹贫。
    她得看清楚进货的折扣，再想想该兑换多少钱，又该如何拿货。
    “好咧~马上！”
    阿豹‘咻’的一下就跳到了货架上，开始给暖宝当‘翻阅官’。
    进货折扣在最后一页，这每翻一页就是5块钱，阿豹翻得可开心啦。
    【关键词一:一次性购买。
    关键词二:不可混批。
    一档折扣:数量30件以上，价格为当前售价的9折。
    二档折扣:数量100件以上，价格为当前售价的折。
    三档……】
    暖宝仰着小小的脑袋，仔细浏览着大屏幕上的内容。
    进货的折扣一共分为七档。
    500件是8折，1000件是7折，10000件是6折，30000件5折，50000件4折！
    也就是说……
    如果按照水果干20块一包来算的话，暖宝拿5万包，每包的进货价就是8块。
    但难就难在这折扣是有条件的。
    一次性且不可混批。
    如此一来，暖宝要想在现在这时候拿到4折，显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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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6章 我财大气粗，不断傻猫财路

    铺子毕竟才刚刚开始。
    即便往生意最好的那方面来算，也拿不到单样商品五万件的量。
    别瞧着传送过来的物资，都是暖宝被雷劈那天去超市采购的，种类并不完整。
    但由于暖宝当时采购物资时抱有一些私心，所以那种类也不算少的。
    呃……
    至于是什么私心嘛，嘿嘿。
    说得简单些，就是她想占公司的便宜呗。
    上头说了，当天采购物资的所有支出都能报销。
    所以暖宝在采购荒岛求生需要的物资时，还特地买了不少水果和小零食。
    比方说草莓、车厘子、大芒果、大西瓜等等，暖宝是打算买回去当晚吃的。
    这些平常卖得比较贵的水果，她上一世压根就舍不得买。
    毕竟她直播和小视频挣来的钱，都被‘养父’搜刮得一干二净。
    每个月拿到手的钱能有个三五千就不错了，哪里舍得买贵货？
    当时暖宝想着自己第二天就要去荒岛直播了，头一天可不得吃好吃爽了？
    反正有公司报销嘛，不买白不买。
    哦。
    除了水果外，还有什么松露巧克力啦、话梅啦、老干妈~周黑鸭~酱板鸭啦等等！
    就连菜刀、面粉、太阳能绞肉机，以及洗面奶和小宝sod蜜这些东西，暖宝都买了。
    呵呵……
    买来放在家里嘛，又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荒岛直播。
    暖宝想得可美了。
    这些东西先放在家，等她完成了荒岛直播的工作后，再慢慢吃慢慢用。
    这样好的报销机会儿可不多，对于暖宝这种穷鬼而言，可是极大的福利。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只是暖宝万万没想到，她这便宜一占，就占得彻彻底底啊。
    不仅换了世界换了爹妈和身份，还多了一个批发空间。
    ——唉，早知道会这样，我当时就该把整个超市搬走！
    咳。
    扯远了。
    总之，暖宝开的‘百宝居’是要将能卖的东西都拿出来卖的。
    现如今空间里的物资种类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倘若每一件商品都进五万件，那得是多少啊？
    且不说铺子那头放不下，就连这空间也放不下啊。
    更何况空间现在每个月能刷新的库存也不高，还得花钱往上升级呢。
    别说是4折了，能8折拿货都够呛。
    暖宝默默记下了七档拿货的数量和折扣后，又让阿豹翻阅起了大屏幕。
    这段时间暖宝偶尔也会进空间兑钱、买东西，所以空间现在已经从0级升到1级了。
    阿豹也因为手续费收得多，升为了2级，有了600的神力经验值。
    否则暖宝当初被毒蝎子掳走时，也不可能用得了这么多的神力。
    空间等级页面上，清楚记载着暖宝的累积消费金额是1148，剩余未消费金额为5292。
    而距离下一次升级，还得消费3852。
    目前1级的刷新库存是每个月单样商铺10件。
    如果按照这个数来进货，连9折都拿不上。
    暖宝坐在折叠椅子上，双手托腮。折叠椅还有一张配套的桌子，售价80块，是当初暖宝打算放宿舍阳台的。
    前阵子暖宝在另一个架子底发现了它，便随手买下了，正巧可以凑消费金额升级空间。
    如今在空间里待得久了就不免有些累，刚好可以拿来歇歇脚。
    “小东西，2级空间的刷新库存是多少呀？”
    暖宝想了一会儿，终是开口朝阿豹问了句。
    她得心里有数才行。
    可谁知，阿豹一听这话，立即就炸毛了。
    “主人，不带您这样的！哪有直接问的啊？这不是断人……不对，断豹财路吗？
    刷新库存在升级页面大屏幕里有~我给您调出来呗？反正是不会直接告诉您的！”
    ——给您翻一翻还能挣钱，直接说了挣个寂寞呀？
    暖宝:“……”
    ——是人……不，是猫吗？
    ——抠钱抠到了这地步，跟谁学的？
    她头一次觉得，阿豹这家伙比她还贪呢。
    于是，没好气道:“不说就不说呗，你翻！我财大气粗，不断傻猫财路~”
    ——哼！豹什么豹？你就是一只喵好不？
    阿豹忙着挣钱呢，也不管暖宝怎么看它，甚至都没听到‘傻猫’那两个字。
    只是乐呵呵开始翻大屏幕。
    翻一页，想着:哟嚯~五元到手！
    再翻一页，又想着:哟嚯~十元到手！
    几次无声的哟嚯后，升级页面总算出来了。
    不仅有空间的，还有阿豹自己的。
    阿豹的升级页面比较简单，暖宝一眼就看完了。
    0级升1级，需要经验值（钱）100，可供给神力为0。
    1级升2级，需要经验值500，升3级5000，升4级5万，升5级50万，5级就是满级了。
    从1级开始，可供给的神力值都是百分之5。
    也就是说，如果阿豹是5级，经验值就算是50万，暖宝也能用到2万5。
    再看看空间的升级条件。
    当前空间已是1级了，所以暖宝便直接在大屏幕上找2……
    【空间2级，仓库大小30平方，库存为50，升级至3级，需消费金额50000元。
    空间3级，仓库大小50平方，库存为500，升级至4级，需消费金额500000元。
    空间4级……】
    “额滴个神呀，这是多少个0啊！”
    暖宝都没勇气往4级5级细看，光是数2级和3级升级的消费金额，就开始头皮发麻。
    再看看刷新库存那一栏，就更想哭天喊娘了。
    “合着我想打个8折都是奢望呗？”
    想打8折，库存必须得500以上。
    也就是说，至少要将空间升级到3级，得消费5万块。
    想要兑5万块进空间，得花费60多两，这个银子她是有的，甚至可以说洒洒水啦。
    但在升级到3级之前，顶多就只能打个9折了。
    而想实现拿货打4折，就更难了。
    怎么也得等到以后搞加盟开分店才能实现。
    如此想着，暖宝也不浪费时间了。
    直接道:“翻到商品详细表，我买点东西。”
    阿豹喵喵喵点头，飞速帮暖宝翻出了她想要的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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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7章 快，开始你的表演

    暖宝认真盯着大屏幕，开始挑选着适合‘百宝居’的货品。
    【淀粉250g、香料套餐10包、调料套餐8瓶、晾衣绳8米、折叠脸盆、晾衣架1组10个……
    马上白肥皂100g、香香香皂80g、牙膏/牙刷杯/牙刷套装、微风卷筒纸10卷……
    椰子糖500g、芒果干500g、车厘子500g……】
    这些东西都能卖，并且会卖得很好。
    再大致看了一下最后的总和，商品一共有66样。
    每样商品的单价加起来，一共是6061块钱。
    暖宝皱着小小的眉头，仔细想了好一会儿。
    最后把售价100块的十九子菜刀、售价3块的精盐、还有售价2000的太阳能绞肉机、太阳能电击棒都排除在外。
    这些东西根本不能上架。
    盐嘛，都是朝廷管的，不允许私自售卖。
    菜刀也差不多。
    不仅数量上有限制，这买刀的人还得用户籍去衙门开证明。
    具体做什么用的？菜刀长什么样子？都得一一登记，麻烦得很。
    太阳能绞肉机太贵了，古代需要用到的地方也不多，暂且先留着。
    电击棒倒是个好东西。
    暖宝当初买它，就是怕自己去到荒岛后会遇到什么危险，手中有个能防身的东西也安心些。
    但这玩意儿吧，得看落入什么人的手里。
    在弱者手中，是自卫的宝贝儿，在朝廷手中，算得上是近身的好武器。
    可一旦被地痞流氓拿了去，或是流入江湖，被敌国利用，那就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暖宝虽想经商挣钱，但也不会什么钱都挣。
    置百姓不顾、对国家不利的事儿，她坚决不会干！
    将这四样东西挪走后，可以售卖的商品还剩下62样，单价的总和也从原来的6061变成了3758。
    这也就意味着……
    如果暖宝想将能卖的商品全部都配齐的话，哪怕每样商品只拿1件，都得花上将近4000块钱。
    “一套下来3758~我距离升级还差3852……”
    暖宝细细计算着，吩咐道:“阿豹，先把这62样商品各买一件下来！
    这样的话，我就还差94块钱就能升级了！”
    “好咧主人~”
    阿豹恨不得暖宝多买东西多花钱，因为只有这样暖宝才会兑银子呀！
    它简单操作了一下，就将暖宝要买的东西都买好了。
    还不忘给暖宝算账，道:“主人，您原本有5292块~买东西花掉了3758，还剩1534块。
    从刚刚到现在，阿豹给您翻了23次大屏幕，一共是115块，所以您现在还剩1419块！
    天了噜~没有多少了耶？主人您要兑换银子吗？不兑换就穷死啦~”
    暖宝:“……”
    她好想把阿豹给敲晕。
    “……￥#……我换。”
    咬牙切齿道:“以后你翻多少就是多少，不用告诉我，系统会直接扣。”
    ——一下子就翻23次，我听了焦心。
    暖宝掏出了一张银票，直接朝阿豹丢去:“先换一千两吧，拿去。”
    “哟嚯~主人万岁！发财咯发财咯~”
    阿豹‘咻’的一下飞跃过来，赶在银票掉落之前叼到了自己嘴里。——一千两能换一百万呢，本豹可以从中拿到八万的手续费！
    暖宝看着那只在空中不断旋转的傻猫，再度无语。
    ——换一千两就高兴成这样了？
    ——那我以后要是换一万两十万两，这傻猫会不会疯？
    疑惑之际，大屏幕上的数据已经实时更新。
    【……剩余未消费金额:921419，距离升级还待消费:94】
    “甜滋滋奶茶家庭装来一份吧，先升级了再说。”
    暖宝看着94那个数字，挑了个售价99块的奶茶家庭装。
    别管喝不喝，升级才是硬道理！
    “好咧主人~”
    阿豹爽快应了声，大屏幕上的空间等级瞬间变成了‘2’，距离下一次升级，则需要44995块。
    而随着空间升级，仓库又比之前大了一些，刷新的库存也变成了50。
    暖宝见此，忙道:“刚刚的3758套餐，买50份。”
    言毕，还急急添了句:“记得打9折！”
    这一下，轮到阿豹无语了。
    “主人~系统会算的，您不用提醒我！”
    暖宝:“……”
    50份3758套餐买下来，一共花了16万9千110块（这样写可能不对，也很别扭，但看起来方便点）。
    距离下次升级，还差32万5千885块。
    至此，这个月可购买的库存已经为0。
    而暖宝的仓库库存里，若不算上之前零零散散买的东西，每样拿来卖的商品却只有51份。
    这明显是不够的。
    于是，暖宝又将目光放到了额外挑出来不能售卖的四样商品上。
    那四样商品加起来的价格，是2303。
    她只在心中盘算了几秒种，便道:“把另外四件商品也买了，分两次买，一次25件。”
    这一次，她不想参与打折。
    她缺的是消费金额。
    这一笔交易，花费了她11万5千150块，距离升级还差21万零735块。
    这个月能购买的库存已经没了。
    暖宝仔细算过，剩下的21万额度，下个月就能搞定。
    年前先卖那50来份吧，应该能够的。
    反正现在距离过年也没几天了。
    等过完年，她再把库存买空一次，就可以升到3级。
    到时候刷新库存就会立马变成500，500的库存，应该可以顶得住吧？
    毕竟像奶茶呀，调料呀，皮蛋呀等等东西，都是可以拆开来卖的嘛。
    实在顶不住就限量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主人~您要不要看一下我的新技能？”
    阿豹通过暖宝兑换的银子大挣了一笔，直接升到了4级！
    现在的它神力更高了，能做的事情也更多了。
    “什么新技能啊？”
    暖宝顿时来了精神，急急道:“快，开始你的表演！”
    “来咯来咯~噢买噶~”
    阿豹十分浮夸的买了个噶，就开始当着暖宝的面施了个让暖宝笑不拢嘴的法……
    （除夕来啦，作者今天要准备年夜饭，先祝大家新年好，工作顺利学习进步暴富暴美暴瘦，身体健康阖家欢乐！咱们明天见~别忘了我们年初一到年初十的爆更之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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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8章 雷公电母都把你劈到皇室了，你还说自己穷

    一层金光笼罩着整个仓库，如梦如幻。
    暖宝仰着小脑袋，满目期待地等着阿豹释放新技能。
    等呀等。
    约摸半分钟以后，金光渐渐散了。
    继续等呀等。
    又过了半分钟，没动静了！
    暖宝一脸问号，觉得阿豹肯定是在逗她玩。
    ——什么鬼呀？
    ——噢买噶都飚出来了，就给我看三十秒金光？
    “主人~您目光要放长远点嘛，别光看表面呀！”
    阿豹迈着优雅的猫步，慢悠悠去到货架面前，小脑袋在货架上蹭来蹭去。
    暖宝觉得有猫腻，当即就跑了过去。
    好家伙！
    这都是什么？
    货架上的商品全都改头换面了！
    譬如紫皮糖。
    原先的塑料包装已经被替换成了油纸，热压的密封口也变成了细绳缝合。
    各种这个时代看不懂的字母都消失不见了，有的只是笔画工整，规矩有度的正楷。
    再譬如洗发水。
    除了名字保留下来以外，其余的配方、厂址、热线电话都没了。
    塑料包装，乃至按压的压泵，都替换成了木制。
    就连卫生棉的外包装，也变成了油纸。
    总之，包装材质这东西，能替换的都替换的，不能替换的也相应做了一些改变。
    至少各种英文字母啊，配方啊，厂址之类的，现在完全看不见。
    “主人主人~怎么样？阿豹厉害吧？”
    看着暖宝左瞅瞅，右摸摸，明明一脸笑意，但就是不开口说话。
    阿豹终于忍不住上前邀功，往暖宝怀里一跳，蹭来又蹭去。
    “很牛呀阿豹，你是这个！”
    暖宝pia的拍了阿豹一下，就朝它竖起了大拇指。
    “我本来还想着这些东西拿出去以后该怎么处理呢，结果你一下就把麻烦解决了。
    不错不错~你这新技能还挺有用的！”
    塑料包装什么的先不说，各种乱七八糟的字母和厂址、热线，确实很难搞。
    虽说之前暖宝也将紫皮糖这些东西拿出去过，但那到底只是小范围传播啊。
    再加上拿出去的东西不多，所以倒也不用担心。
    如今不同了。
    铺子开在那里，东西又都是好东西，传播范围和速度，可想而知。
    倘若她什么都不管，直接将东西拿出去卖，免不得会招惹一些麻烦。
    “很好！以后就这么干。”
    暖宝越想越高兴，摸了摸阿豹的头，夸道:“哎哟喂呀~阿豹阿豹~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哟~
    我上辈子得干了多少好事儿，这辈子才能拥有你这样的喵喵呀~”
    “喵~”
    阿豹叫了一声，极其无奈。
    ——你才是喵~我明明是豹！
    不过眼下，它可没功夫去解释这些有的没的。
    而是来了句:“主人~您别光夸呀，得有点实际行动！”
    它掉了个头，把屁股对准了暖宝，小脑袋开始往暖宝的钱袋子蹭。
    暖宝嘴角抽了抽，急忙就捂住了自己的钱袋子:“干嘛？几个意思？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喵~”
    阿豹听言，又叫了一声。
    这一次它直接扒上了暖宝的脖子，用长满倒刺的舌头去舔暖宝的小脸蛋儿。一下又一下，舔得暖宝的脸又痒又麻。
    “别~你……你这是耍流氓！快放开我！”
    暖宝一手捂着钱袋子，一手推开阿豹。
    可阿豹就像是个牛皮糖一样，死死黏着暖宝。
    ——不放，我就是不放！
    小脚丫踩呀踩，正巧踩到暖宝捂钱袋子的小手上。
    顿时怀疑猫生。
    ——主人是不是不爱我了？
    “主人~我就是想看看您有多少钱，您别紧张啊！这把不收钱的！”
    暖宝:“……”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哦，你意思是说下把得收钱呗？”
    她一动不动，斜眼盯着阿豹:“看我钱袋子，就是想怎么开价是吧？
    我告诉你，我很穷的，你想都没想！”
    阿豹‘喵喵’叫了两下，表示自己才不相信暖宝的话。
    ——雷公电母都把你劈到皇室了，你还说自己穷？
    ——这话要是让另外几个被劈的人听到的，不得当场气绝身亡啊？
    收回心里的碎碎念，阿豹终是认真开始了谈判。
    “主人~下把肯定是要收钱的哦……”
    她叭叭叭叭，说了一堆需要收钱的理由。
    譬如新技能要用到神力，又譬如它虽然现在在暖宝的空间里，可还是天上的豹姐。
    她得多挣钱，多积攒神力，才能不被天上的老神仙小神仙给笑话。
    还说天庭跟人间没什么两样，神仙们该八卦也八卦，该嘲讽也不会口软。
    总而言之，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一直叭到暖宝都快睡着了，才又转了话题，自夸起新技能的厉害之处。
    “主人~您刚刚没看到保温杯吧？新技能不仅能改包装，还可以改颜色画图案呢。
    您上次买的保温杯是红色的对吧？刚刚阿豹帮您改了一批蓝色和一批黑色出来哦！”
    说着，又道:“而且您别看大多数包装都换成了木制和油纸，封口也变成了细绳缝制的。
    但我们的材质跟市面上看到的还是不一样，绝对防潮防漏的，还有保鲜功能的。
    您根本就不用担心天气热了糖会融化，也不用担心天气潮了饼干会软。
    反正呀，阿豹办事儿很有谱的，您放心给钱就是啦！”
    阿豹说话期间，暖宝已经去找保温杯了。
    好在保温杯放得不高，就在第二排架子上。
    一共五十来个保温杯，红色、蓝色、黑色都有。
    再拿起来仔细一瞧，可不就多了别的图样吗？
    红色的还是仙鹤，蓝色的是荷塘月色，黑色的则是花开富贵。
    不仅颜色多了，款式多了，这寓意也好呀！
    “开价！”
    暖宝盯着保温杯，不再跟阿豹废话。
    钱这东西嘛，该抠的抠，该花的花。
    阿豹的新技能确实有用，她自不会小气。
    “昂~这个价钱嘛~就~按数量来吧？单价五……”
    “一次给你10000，你也别数量别单价了！”
    暖宝瞥了阿豹一眼，直接就道:“我懒得算账，就来个统一价吧。
    总之每次我进完货，你就给我全部搞定，搞定一次10000块！”
    （大年初一拜年啦~恭喜发财！今日更新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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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9章 一不小心占了大便宜

    10000块！
    阿豹听到这数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
    ——哇，后面好多0啊！
    ——我等那么久，才等来主人换一次大钱，拿了8万！现在施法一次就给1万，我要发啦！
    阿豹完全被1后面的几个0给震撼到了，连忙喵喵叫。
    “好呀好呀，就这么说定啦，不许反悔！”
    说罢，还不忘提醒暖宝:“谁反悔谁是小狗，要学狗叫的！”
    “好，不反悔~反悔的一方不仅要学狗叫，还要按照1万块的一万倍来赔偿对方！”
    暖宝弹了一下阿豹的脑壳，也提醒道:“别忘咯，是全部搞定哦。
    每次我进完货需要你施展新技能时，你都得把这些货全部搞定~”
    “没问题~我办事儿您放心！”
    阿豹伸长了脖子，高高仰起小脑袋，就差拍胸脯作保证了。
    暖宝见此，笑着撸了撸它的毛，说了句:“阿豹啊~很有前途嘛！哈哈哈~”
    搞定一次一万块？乍一听是挺多的。
    可仔细算起来，暖宝却占了不少便宜。
    一次一万块全部搞定，比起单价5块来算，不知划算了多少倍呢。
    就拿这一次的数量来说好吧！
    62样商品，暂且算它每样商品50件，一共是3100件。
    这每件如果是5块的话，就得15500块了。
    虽说不是每件商品都要改包装换样式，但这也仅仅是3100件的数啊。
    以后等空间升级了，暖宝每次拿货都拿个四五折……
    62种商品，每样拿上三五万件。
    呵呵……
    后面的0就真的数不清楚了。
    暖宝占了大便宜，笑嘻嘻出了空间，很快就睡着了。
    而阿豹呢？
    在自家主人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中，渐渐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怎么了？
    ——10000块太少了吗？
    ——我怎么觉得挺多的啊！
    ……
    次日。
    由于夜里在空间待太久了，暖宝竟一觉睡到了辰时末（将近9点）。
    醒来时秀儿正在一旁写写画画，极为认真。
    “秀姑姑~”
    暖宝在被窝里打了个滚，探着小脑袋问:“你在干什么呢？”
    秀儿听到动静，立即放下手中的毛笔:“小郡主醒啦？可要起床吗？”
    话虽如此问，人却已经拿起了衣裳，往一旁的炭火堆走去。
    “您在被窝里待会儿，奴婢先将您的衣裳烘暖您再起来。外头如今下雪了，可冷呢！”
    “下雪啦！”
    暖宝整个人都兴奋极了，在被窝里蠕动来蠕动去。
    蠕动了一会儿，就直接裹着被子站了起来。
    问:“雪大吗？能不能打雪仗呀？”
    “那么冷的天，小郡主还想着玩呢？也不怕着凉了！”
    秀儿嗔了暖宝一眼，又宠溺道:“打雪仗的话怕是得再等等。
    这雪是后半夜才下的，下得也不大，积雪不厚，还得看看往后几天如何。”
    “哦！那好吧……”
    暖宝一脸失望，一屁股就坐回了床上。
    没办法。
    蜀国虽然也会下雪，但一般都下得不大。
    什么大雪纷飞啊，鹅毛大雪啊，这种词蜀国都用不上。
    就如秀儿所言。
    想要打个雪仗，还得祈求老天爷多下几天的雪，好让她们把雪攒起来。“奴婢方才在默写小郡主教给奴婢的神数呢。”
    秀儿最会察言观色。
    眼瞧着暖宝满脸失落，立即便转移了话题:“那神数好像也不难呢？奴婢都默写得差不多了。
    小郡主待会儿用完早饭，可要检查检查奴婢的功课吗？”
    “要的呀！”
    暖宝听到正事儿，又来劲儿了。
    “秀姑姑如果学得快，那今晚就多学几个。”
    说着，看了眼桌子上的食盒，又问:“秀姑姑，那是什么呀？”
    “是今日的早饭。”
    秀儿将烘好的衣裳拿了过来，服侍暖宝穿上。
    “娘娘瞧见今日下雪，怕小郡主来回走动会着凉，特地让厨房那头把早饭送来了。”
    “哎呀，不会是廖婶送来的吧？”
    一提起厨房，暖宝下意识就想起了廖婶。
    谁让廖婶编的那一头‘脏辫’如此提神醒脑呢？暖宝到现在都忘不了！
    “不是廖婶，是旁的丫鬟。”
    秀儿点了点暖宝的鼻尖，笑道:“廖婶今日休沐了，可没空给小郡主送吃食。
    她呀，此时怕是忙着给她家孙女收拾包袱呢。”
    说着，想了想又道:“娘娘给小郡主寻了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小玩伴，明日就该送来了。
    这其中有一个丫头，就是廖婶的孙女廖月儿。”
    “真哒？”
    暖宝眸子一亮，便问道:“那我以后就有人陪着一起玩啦？”
    “真的！”
    秀儿给暖宝穿好鞋子后，就把暖宝抱到地上:“奴婢给您热热早饭，吃完早饭后咱们还得出去呢。”
    说着，又接上方才暖宝的话，道:“等这两个丫头到了，小郡主就不孤单了。
    到时候不仅有人陪着您一起玩，还能陪着您一起念书呢……”
    暖宝早就想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奈何她年纪太小，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现在好啦。
    秀儿被她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唐定和姜平也是忠心不二。
    加上新得来的三十个侍卫，还有即将到手的两个小丫头。
    只要培养得当，这势力说大不大，但总算是一股完全听令于自己的势力。
    洗漱过后，暖宝简单用了早饭，又检查了一下秀儿的功课。
    拖拖拉拉的，竟到了巳时末（大概11点）才出门。
    出门时瞧见下头的人已将院子里的小蜜橘树搬到了走廊下，突然停下脚步。
    “诗情姐姐？你得空了找人送两棵果树去将军府给姜小姐，就说是谢谢她的春卷。”
    有来有往才能做朋友嘛。
    人家都没见过她就给她带春卷了，她不回点礼说不过去。
    更何况，这还是未来的三嫂子呢。
    关于姜姒君的事情，秀儿昨天也在私下跟暖宝说了一些。
    包括对方的生母同样来自南骞国，以及两家人口头娃娃亲的事儿。
    暖宝虽觉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挺扯的。
    但如果对方是个好姑娘，长大后与魏倾华又合拍的话，也未必不是好事儿。
    再说了，撇开娃娃亲一事儿，交个朋友总可以嘛。
    （更新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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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0章 腊月二十八铺子必须得开业

    路上的积雪不厚，薄薄一层。
    暖宝和秀儿一行人坐着马车，很快就到了铺子。
    蔡掌柜和老崔正在收银台前说话。
    瞧见暖宝几人进来，连忙就迎了过来。
    “东家，秀姑娘。”
    蔡掌柜一脸喜色，朝着暖宝作揖:“铺子里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伙计们也都准备好了。
    不知咱们什么时候铺货？什么时候开业啊？”
    老崔也在一旁作揖，喊了声:“东家，秀姑娘。”
    百宝居的东家是谁，老崔也是知道的。
    只是对于暖宝的身份，他并不清楚。
    “铺货的事情不着急，我和秀姑姑来安排就好。”
    暖宝笑看着蔡掌柜，问:“我瞧着崔掌柜精神头不错，可是崔先生帮你租到房子了？”
    蔡掌柜一听，有些不好意思:“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东家！我这正想跟东家道谢呢。”
    “既然住的地方解决了，那就安下心来好好经营铺子吧。”
    暖宝没跟蔡掌柜说什么客套话。
    只认真道:“明日给你休假一日，去把家人都接过来，后日回来开始带着下头人熟悉咱们要卖的货品。
    我只给你们两日的时间，腊月二十八铺子必须得开业。”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四了。
    暖宝打算先将要卖的东西都弄到库房里去，然后再把价格定下。
    至于那些东西怎么卖？怎么吃？她直接跟秀儿说就是。
    等崔掌柜后日回了铺子，再由秀儿去教他。
    两天的时间，了解商品外加上架，完全足够。
    暖宝与蔡掌柜说话的功夫，老崔也在跟秀儿汇报工作。
    说是在城北给蔡掌柜租到了一个小院，在深巷里头。
    虽然偏僻是偏僻了点，但胜在干净宽敞。
    小院一共有八间屋子，除了堂屋、饭厅、灶房外，还有五间睡房，完全够蔡掌柜一家老小住。
    除此以后，这院子里还有一口水井，平常用水也方便得很。
    一个月租金是五两银子，老崔给交了一年的租金，屋主那头便不额外收押金了。
    除去租房子的六十两，剩下的四十两老崔都拿去钱庄换成了铜板。
    现在收银台的几个抽屉里，都塞满了一串串的铜钱。
    拉开抽屉，立即就能听到铜钱碰撞的声音。
    “五两一个月啊？”
    暖宝回到书房听到秀儿的转述，不免有些惊讶。
    “难怪之前蔡掌柜宁愿来回走几个时辰，也不在城里租房子呢。
    这城里的房租，对于蔡掌柜来说确实是有些贵了。”
    “这还是年前租的房子呢。”
    秀儿笑着跟暖宝解释:“若是年后租房子，恐怕就不止五两了。
    倘若再撞上科考，那房租更是不知翻多少倍。
    即便是老崔租的那个小院，到时候恐怕也得二三十两才能租得下来。”
    “二三十两？”
    暖宝一不小心吐了个槽:“怎么不去抢啊！”
    五两约摸就是五千块，在偏僻的地方租个小院也还行。
    而且这里是天子脚下，总要比别的地方贵一些。
    可二十两三十两的话，就差不多是两三万了。
    那就离了个谱哟。“皇城嘛，就是这样的。”
    秀儿对京都城的房价早就见怪不怪了。
    “小郡主还没去过南骞国呢！南骞国的皇城南都，房价可以说是京都城的两倍到三倍。”
    说着，又打趣道:“之前三王爷来给小郡主贺周岁时，赠了小郡主不少南都的铺子，很是值钱。
    那些铺子现在都租出去了，有租金收的。每两年到了年末，都会有人将租金送来京都城。
    只是现在小郡主还小，银钱都送到娘娘那里去了，由娘娘帮您收着。等以后您长大了呀，就该您自己打理了。”
    “那我想快快长大~也想去南骞国看看！”
    暖宝记得可清楚了。
    商铺十间、庄子十座、良田百亩、黄金十万两！
    说她是个小富婆，没人有意见吧？
    只是这些东西都在老母亲手里，她暂时还不能碰。
    ——快长大吧。
    ——长大后就能财务自由了！
    ——十万两黄金，哎哟，光是看着都眼晕吧？
    “小郡主您看看，这是奴婢给定的工钱。”
    看着暖宝双眸泛光，整个人都已陷入了长大后的幻想之中，秀儿便有些好笑。
    她连忙拿出了一本簿子来，转移自家主子的注意力。
    “根据小郡主说的，奴婢特地将工钱分为了基本工钱和全勤奖、销售奖、提成奖。
    您且先看看，有没有哪里要改的？”
    暖宝虽然想法一出一出的，经常天马行空。
    但一遇到了正事儿，那叫一个正经。
    她扫了簿子一眼，便皱起小眉头:“掌柜的基本工钱是二两？这会不会太少呀？”
    掌柜是二两，账房先生一两半。
    销售伙计六钱，厨娘一两，打杂丫头八钱。
    这也太少了吧？
    虽说暖宝也知道，不能总将这个时代的银子换算成上一世的钱币。
    而且这个时代的物价，跟上一世的也不大一样。
    但不知为何，一看到八钱，她就想起八百块……
    厨师一个月一千块，配菜一个月八百？
    暖宝总觉得，自己好像太坑了。
    可秀儿却不这么认为。
    她细细给暖宝解释，道:“小郡主~这已经不少了。
    且不说他们还有全勤奖销售奖，光是那一张卖身契在，这些工钱就给得十分公道。
    小郡主莫忘了，他们都是您的人！从给了银子签下卖身契的那一日起，他们就得听您的。
    您已经包了食宿，也按时发放了衣物，即便是一文钱工钱都不给，也没人挑您的理。
    只是小郡主您为人心善又宽厚，不仅给了他们工钱，还要给他们奖励。
    这是他们的福气，他们不知有多少呢，哪里还会嫌少的？”
    说罢，怕暖宝不了解行情，又道:“在咱们府中，奴婢是一个月拿三两的。
    诗情和画意一个月一两半，再往下还有一两的呢。
    别的铺子里，若是没卖身的伙计，或许工钱还能稍稍高一些，但也高不到哪里去。
    卖了身的，那就更低了！而且人家也没有奖励呀。
    吃的和住的，以及用的，更没有咱们这边好……”
    （更新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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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1章 这么好的东西应该供起来的

    秀儿指了指全勤奖，道:“小郡主您瞧瞧，这全勤奖奴婢定了一钱银子。
    只要铺子里的人除了休沐日以外都能按时上下工，不偷奸耍滑，那就相当于白捡一百文钱嘛。
    在厨房干活的人除了全勤奖外就没别的奖励了，所以基本工钱稍稍给得高了一些。
    前头的销售伙计只给六钱，是因为他们除了全勤奖外，还有提成奖。
    这一个月到头能拿多少工钱，完全凭本事儿！
    这卖得多就拿得多，卖得少就拿得少，谁也别有怨言。”
    对于销售伙计这一块，秀儿有自己的想法。
    在她看来，既然已经定下了提成奖，那基本工钱就一定不能高。
    毕竟他们是要在前头卖货的。
    这基本工钱给得高了，难免就会出现混工钱的混子。
    届时一个不想努力，两个不求上进，这铺子开是不开呢？
    “账房先生只管算账和收银子，一个月除了基本工钱外，拿个全勤奖也差不多了。
    至于掌柜，倒是可以再拿个销售奖。毕竟整间铺子都由他管着，生意是好是坏与他关系最大。
    不过……这提成奖该怎么算？销售奖要怎么定，奴婢倒是拿不定主意了。”
    “这个不急，到时候再慢慢定嘛。”
    暖宝听完秀儿的话，也不再说工钱低了。
    毕竟大环境如此，秀儿考虑得也周到。
    “至于基本工钱和全勤奖，就按你说的办。”
    暖宝把簿子一合，就带着秀儿去了库房。
    在库房里，暖宝敲了敲自己的金镯子，说了句:“看好咯~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言毕，噔~噔~噔噔噔！
    原本空荡荡的库房，开始被各种各样的商品填满。
    先是凭空出现了一堆折叠帐篷。
    再是凭空出现了一堆卫生棉。
    紧接着，东一堆，西一堆。
    很快，库房就被填得满满当当。
    饶是秀儿一早就知道暖宝有‘神库’，神库里有神物，也免不得惊掉了下巴。
    稳重是什么东西？
    沉住气又是什么东西？
    秀儿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库房里这么多的东西，除了暖暖杯外，她好像什么都不认识。
    “哎呀，草率了，这库房还是小啊！”
    几千件货都装不下，以后货更多了怎么办？
    暖宝对库房有点不满意，拉着秀儿就去了二楼的大堂。
    这会儿铺子的人都在一楼呢，就连唐定和姜平也在一楼守着，二楼并没有人。
    暖宝直接在大堂里将其余的东西都取了出来，堆得满满的。
    秀儿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问暖宝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就直接被暖宝塞了一个车厘子。
    “秀姑姑~吃！”
    暖宝笑嘻嘻看着秀儿，又跑去抓了两个草莓。
    自己塞一个，再给秀儿塞一个。
    小小的嘴巴塞得满满的，还不忘问一句:“吼次不？”
    “好吃！”
    秀儿连连点头，拿起一个草莓仔细看了看。
    她从来没吃过这些东西，真是新奇得很。
    “好吃就多吃点呀~都是自家的东西！”
    暖宝抓了一把车厘子，直接就往秀儿的嘴里塞。
    塞完秀儿的嘴，又开始塞自己的嘴。——什么叫车厘子自由？这就是啦！
    ——哈哈哈，我再也不用被车厘子的价钱按在地上摩擦啦。
    ——一颗一颗的吃法，就留在上一世吧~
    暖宝正得意呢，几颗车厘子就从手上掉了下去。
    她下意识伸手去接:“哎~唔……”
    两颗车厘子又从嘴角漏了出来。
    她又要接车厘子，又要捂嘴，好生慌乱。
    一顿滑稽的操作下，这手上的车厘子一个没救回来就算了，嘴里的还漏了两颗。
    “噗……慢……嗝~慢些！小郡主，慢……嗝~些！”
    秀儿笑话暖宝，一不小心自己噎住了。
    暖宝哀怨地看了秀儿一眼，郁闷道:“秀姑姑，你管好你自己吧！”
    ——唉，还是嘴太小啊。
    有了之前的教训，主仆二人干脆席地而坐，抱着水果慢慢吃。
    不仅吃车厘子和草莓，还剥了一个大芒果。
    你一口我一口吃着，吃得暖宝跟个小花猫似的。
    秀儿瞧见暖宝一嘴的芒果汁，连忙掏出手帕要给她擦。
    不曾想，就在她手帕递过来的那一刻，暖宝也同时给她递了两张纸巾。
    “这是……”
    “这个叫纸巾啦，可以用来擦嘴擦手的！”
    暖宝一边说着，一边将纸巾塞到秀儿手里。
    紧接着，又自己扯了两张纸巾出来，当着秀儿的面擦嘴。
    “秀姑姑你看，就这么用~这种东西用完以后是可以丢的，不用像手帕那样，还得洗干净。”
    秀儿看到暖宝用纸巾一下子就把嘴巴擦干净了，也学着样子擦了擦嘴。
    “这东西好软啊~”
    此时的秀儿有点像孩子，惊喜地双目泛光:“神物就是神物，真了不得！
    纸巾细细的软软的，比手帕还好用。”
    说着，又不好意思道:“用来擦嘴都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应该供起来的……”
    暖宝:“……”
    ——真想挖开秀儿的脑壳看看，究竟是怎么个脑回路？
    ——平常看着稳重又聪慧，可到了关键时候总是奇奇怪怪的。
    ——不是要上香就是要供着，天上的神仙知道了都得感动啊~
    暖宝正在心里叹气呢，一瞥眼，竟看到秀儿在用力啃芒果核。
    惊得声音都颤了:“哎呀！这个不能吃啊~啊~啊~”
    “……嗯？”
    秀儿被暖宝这么一打岔，顿时停下了动作:“不能吃吗？可是它好香好甜啊！”
    “香的是果肉呀，甜的也是果肉呀……”
    暖宝无奈地抓着秀儿的手，生怕秀儿想不开，吃芒果核自尽。
    “这个果核虽然薄，但很难咬啊，你自己都咬不动嘛！”
    “可是这是神物啊，不吃不就浪费了？”
    秀儿看着手中的芒果核，觉得很可惜:“小郡主您看，这果核上面还有很多果肉呢。”
    暖宝:“……”
    嘴角抽了抽，真不知该说什么。
    ——神他娘的果肉啊？那分明就是芒果筋！
    “不许吃！”
    她奶凶奶凶的，直接夺过了秀儿手中的芒果核，把它包到纸巾里。
    转身正准备收拾一下车厘子的核，结果……
    （更新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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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2章 一口一句屁股蛋儿，真的好吗

    暖宝:“？？？”
    ——秀儿那边怎么没有核？
    ——草莓屁股上的叶子呢？怎么也没有？
    “秀姑姑……”
    暖宝小心捧起自己包好的车厘子核，小声问:“这个东西呢？你吐哪去了？”
    秀儿:“……”
    看了看车厘子核，再看看暖宝。
    用更小的声音问了句:“这个要吐的吗？”
    “呃~呵呵！”
    暖宝能说什么？只能认命干笑了两声:“你说不用就不用吧……”
    “还好我没吐，都吐了！”
    秀儿凑了过来，依旧小声道:“这可是神物，哪能吐啊？”
    “下次还是吐吧~”
    暖宝捂了捂额头，道:“人家本身就是吃果肉的，不是吃果核的。”
    说着，又安慰秀儿道:“就像咱们吃饭是吃大米，不是吃谷子皮。
    吃小蜜橘吃的是里面的果肉，也不是橘子皮呀。
    秀姑姑喜欢吃，咱们就留一点自己吃，反正这些东西是不缺的。”
    暖宝一边说着话，一边用纸巾包好了果核，打算找个地方丢了。
    秀儿本还在想着果核的事情呢，瞧见暖宝要将纸巾一起丢掉。
    又问:“小郡主要把纸……纸巾丢了？这才用了一次呢！”
    暖宝:“……”
    ——这个铁憨憨！
    她觉得自己今天不是无语，就是在无语的路上。
    秀儿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她觉得对方又好笑又可爱。
    “这个本来就不是手帕呀，用完就可以丢了！”
    “好歹再用几次吧？”
    秀儿拿过一张刚刚擦过嘴的纸巾，道:“您看，这只是一点点脏，还能再擦擦手呢。”
    说罢，又碎碎念道:“这可是神物啊！既是用来擦嘴擦手的，那肯定很金贵~”
    “秀姑姑，它的作用很多，不仅擦嘴擦手，还能擦屁股蛋儿呢！”
    暖宝一把扯过秀儿手中的脏纸巾，道:“用了就该丢，总不能以后擦完屁股蛋儿了还留着吧？”
    秀儿:“……”
    这一次，轮到秀儿愣住了。
    她开始怀疑，自己平常对暖宝的教导，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一口一句屁股蛋儿，真的好吗？
    ——小郡主，您可是个姑娘家啊！
    “吃好了就干活儿，来！”
    暖宝站起来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就开始给秀儿讲解商品了。
    水果之类的没什么好说，纸巾嘛也就是一个抽纸一个卷纸，细腻和韧度的区别。
    老干妈之类的东西，就是个下饭和炒菜的酱，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倒是那些折叠帐篷之类的，暖宝说得比较多。
    “秀姑姑你看~这些东西以后咱们都摆在二楼，适合卖给那些常年游走在外的人。
    比方说……镖局的人，还有要出远门走亲戚的。
    有了这些东西，就算路上没有客栈也不怕。帐篷一支，睡袋一铺，钻进去睡觉就行，根本不怕风吹雨打。
    还有这个不折叠茅房，一打开就是个小茅房了。换衣物擦身子还有行方便都好，不用另外找野草灌木挡着~”
    说完，又拿起了一些吃的，道:“这东西叫淀粉，用法可多了。
    最直接的就是用来腌肉，腌完以后肉很嫩很滑，咱们要跟客人们说清楚。还有这个，叫皮蛋~这个味道很奇特，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
    回去后我给你写几个简单的做法，咱们可以让伙计们弄出来给客人们试吃。”
    言毕，又去看了太阳能照明灯:“哎呀，这个可厉害了！这个东西叫照明灯，要卖贵一点，它可以完全代替蜡烛和油灯的。
    天一黑，咱们就可以把它打开整个房间都亮堂堂的。
    不过它也得吃饭，要吃阳光~出太阳的时候拿出去晒晒，就不怕不能用了！
    咱们卖它的时候，得和客人说清楚，时不时要让它晒晒太阳，否则就用不了咯。”
    六十多种商品，暖宝说完一样就说第二样。
    好在秀儿记性好，遇到正事儿格外靠谱。
    若有不懂的当场就问了，根本就不用暖宝重复第二次。
    定价钱的时候，定得也顺利。
    大多数都是按照进货价的六倍来定价。
    这个进货价，指的是空间里商品的售价，不是打折价。
    六倍的价格，暖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不仅考虑到老百姓们攒攒钱就能买得起，也考虑到以后做大了，有了加盟商后加盟商的利润空间。
    而她兑换银子的手续费，以及更换包装的银钱，伙计们的工钱，交上去的税，都是成本。
    更何况，以后逢年过节再打打折做个优惠什么的，都得有浮动的空间不是？
    因此，六倍的价着实是很良心了。
    譬如马上白肥皂，进货价是6块钱，售价就是36文钱。
    既不是烂大街的便宜货，也不是贵到买不起。
    毕竟一块肥皂能用不短的时间呢。
    牙膏牙刷以及牙刷杯套装，进货价39块，售价就是234文。
    也可以分开买，直接平均掉价格就好。
    比方说234文买的是三样东西，那就将价钱平摊，买一样是78文。
    毕竟牙刷和牙膏消耗得比较快，杯子倒是什么都能替代。
    每一次都让别人买套装，好像不太厚道。
    反正暖宝有阿豹在，也不怕漱口杯卖不出去。
    材质换掉以后，漱口杯就是木杯了。
    到时候往上头雕刻点图案，用来当喝水的杯子也不错。
    10卷微风卷筒纸进货价30块，售价180文，可谓是很划算了。
    虽说纸巾这东西用得快，是快消品。
    但在古代，能够如此讲究去用纸巾的人，一般都是大户人家。
    普通老百姓都是用竹篾的多。
    他们节俭惯了，即便纸巾卖10文钱10卷，他们也未必会买。
    而180文买10卷纸巾，对于大户人家来说完全是洒洒水。
    自己用了好用，指不定还会为了面子，买来给府中的下人用呢。
    至于草莓、车厘子这东西，暖宝就往贵了的卖。
    草莓三两一斤，车厘子五两一斤，芒果二两一个，西瓜八两一个。
    反正水果这种东西素来是有钱人吃的，暖宝就专做有钱人的生意好了。
    还有调味料、香料、小圆镜子、保温杯等等，都卖得比较贵……
    （更新5/5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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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3章 她的目标是那些高门大户

    哦，对了，还有啤酒！
    酒这东西是用来助兴的，市场可不小。
    除去嗜酒之人三天两头就得喝酒以外，这逢年过节，朋友小聚，哪一样能离得开酒？
    啤酒的度数虽说不高，比不得古代的黄酒，但它胜在口感独特啊。
    所以暖宝以进货价8倍的价格定下了啤酒的售价，一瓶卖64文。
    既不会太便宜，让人觉得这种口感奇怪的酒不值钱，又不会太贵，确保它依旧能走大众路线。
    还有大米。
    暖宝的空间里，是有五斤大米的。
    买大米的时候正巧遇到超市打折，元一包。
    所以空间里那头给定的进货价就是15块，折合下来刚好3块钱一斤。
    暖宝按照8倍的价格来卖，就是24文钱一斤。
    这个价格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肯定是贵的。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糙米8文一斤，精米15文一斤。
    暖宝的米卖到24文，简直就是在抢钱。
    定价的时候，秀儿也曾提出过疑惑:“小郡主，24文钱会不会太高了？
    虽然咱们的米是神仙给的，但外头的人并不知道啊。
    旁的东西别人家都没有，咱们卖多少钱都不奇怪，可这精米……”
    “有些东西看起来一样，吃起来可不一样~咱们就卖24文。”
    暖宝笑着让秀儿放心，是因为她有信心。
    别瞧着这个时代有糙米和精米之分，就以为精米有多好吃。
    古代又没有袁老，没有各种杂交技术，怎么可能会种出比现代还好吃的米？
    收成稍微好上一些，就得上香跪拜，感谢老天爷了。
    暖宝生在皇家，这身份够尊贵了吧？
    可她一日三顿吃的精米，也不如上一世吃到的香软啊。
    皇家纵使如此，更何况是其他人？
    暖宝仔细考虑过了。
    老百姓们舍得吃精米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吃糙米的。
    偶尔吃一顿精米，那也得等到逢年过节了。
    所以在大米这一块，她从头到尾就没想着做老百姓的生意。
    她的目标是那些高门大户。
    ……
    价格都定下来以后，铺子那头就基本没暖宝什么事儿了。
    商品该如何上架？该怎么去摆放？暖宝都不用操心。
    只交待了秀儿，说是贵重的商品放二楼。
    譬如太阳能照明灯、保温杯、卫生棉、水果等等。
    常见的东西，就放在一楼。
    比方说鸡蛋、方便面、螺蛳粉、巧克力、毛巾、浴巾、牙刷牙膏之类的。
    货架做得多，不怕放不下。
    反而暖宝还担心自己的货种类太少，会填不满铺子呢。
    为此特地交代了秀儿，能放到货架上的东西都得放上去，实在放不下了再放到库房里，以免货架太空不好看。
    暖宝次日就没去百宝居了。
    倒是秀儿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处理，大清早就带着唐定和零一零二出了王府。
    零一零二是这一批新来的侍卫。
    他们后头还有零三零四……一直排到三十。
    呵呵。
    这名字简单得有点不尊重人，但暖宝可不背这锅。
    以编号来命名的事儿，根本就是皇帝干的。他自己嫌弃人多名字难记，在特训的时候按照年纪大小来排了编号。
    可在众人面前，却冠冕堂皇道:“这可不是朕的问题，是暖宝年纪小记不住！
    朕提前给排好编号，也是心疼暖宝。”
    暖宝后来知道这件事情后，还在心里笑话了皇帝好久。
    觉得皇帝是个妥妥的甩锅侠。
    零一零二此番出府，是有任务的。
    他们得去牙行挑一批人，再暗中培养起来。
    一是铺子里需要有人守着，怕生意好了以后会遇到一些混子惹事儿。
    二是暖宝需要在京都城中安插一些眼线，保证消息灵通。
    ……
    秀儿几个人才走了没多久，逍遥王妃身边的丹秋就来了。
    她笑脸盈盈的，身后还跟了两个小丫头。
    跨进门槛时瞧见暖宝正坐在桌子前写写画画，更是一脸疼爱和欣慰。
    “小郡主在练字呢？今日练的是什么字呀？”
    “丹秋姑姑！”
    暖宝听见动静，抬起头喊了丹秋一声。
    再看丹秋身后的两个丫头，顿时面露喜色。
    “丹秋姑姑是来给暖宝送人的吗？暖宝有人陪着一起玩啦！”
    “是是是~奴婢给您送小玩伴来了。”
    丹秋笑着走到桌旁，伸长脖子去看了看暖宝写的字。
    她不开口介绍人，也不提醒那两个丫头该怎么做。
    只是在一旁等着，想看一看两个丫头会有什么反应。
    事实证明，逍遥王妃没选错人。
    丹秋才站到暖宝身后，两个丫头便直接跪到了地上:“奴婢见过小郡主，小郡主万福。”
    “起来吧~”
    暖宝放下毛笔，滑下了椅子。
    她屁颠颠跑到两个丫头面前，先朝着皮肤比较白净的丫头问道:“你叫月儿呀？廖婶是你祖母咯？”
    月儿抬头看向暖宝，眼里都是惊喜:“小郡主怎么知道？”
    暖宝看了一眼月儿的头发。
    心想着:廖婶的招牌脏辫不就在你头上吗？我又不傻。
    还没等到暖宝说话呢，月儿便触到了丹秋眼神，连忙收敛了性子。
    轻声应道:“回小郡主话，奴婢是廖月儿，今年六岁了！厨房的廖婶，正是奴婢的阿奶。
    阿奶说~奴婢能被娘娘挑选来伺候小郡主，是奴婢的福分，让奴婢以后好好伺候小郡主。”
    暖宝看着月儿那瞬间变乖巧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
    ——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幅面孔呢？
    她笑嘻嘻将月儿拉到了自己这边:“好的呀！进了我门，就是我的人。
    以后我会对你好，对你负责哒~”
    说着，又看向了一旁肤色比较黝黑的丫头:“你就是满园咯？”
    “回小郡主话，奴婢是程满园，今年七岁。”
    “嗯！满园~你爹娘真会取名字。”
    种田种菜的人给孩子起名为满园，不就是希望能有个好收成吗？
    想到此，暖宝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番薯。
    连忙拉着满园的手问:“满园姐姐~你会种番薯吗？”
    满园微微一愣，许是没想到暖宝会去拉她的手……
    （更新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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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4章 迷你版的廖婶

    稳了稳心神，满园轻声应道:“回小郡主的话，奴婢会种番薯的。”
    说着，想了想又道:“奴婢三岁就跟着爹娘下地了，还会种一些花草和蔬菜。”
    满园觉得自己跟月儿还是不一样的。
    虽然都被挑到了王府里给小郡主当丫鬟，但她到底是城外庄子的人。
    她长到七岁，只进了王府两次。
    第一次是前两日来拜见逍遥王妃，第二次便是今日，进府伺候小郡主。
    不像月儿。
    月儿的爷爷是王府的管家，奶奶是王府厨房的管事儿，时常能到府中玩耍。
    所以对于王府主子们的脾性，月儿了解得肯定比她多。
    她从小在庄子长大，虽然会干不少活儿，但却从未伺候过主子。
    进王府后的她很是紧张，生怕不小心得罪了谁，再害了家人。
    因此，她言行举止十分谨慎。
    直到瞧见自己的手被握着，再想想暖宝问她的问题，这才放松了一些。
    ——小郡主好像很好相处啊。
    “那太好啦！”
    暖宝虽不知满园的心思，但还是察觉到了她的紧张。
    于是伸手一拉，也将她拉了过来:“你也是我的人啦，以后得听我哒！
    咱们院子里还有番薯呢，到时候都交给你，你去种！”
    一听这话，满园又是一愣。
    不过说起种植，满园却是很有信心的。
    “是，小郡主。”
    ——既然我不是讨人喜欢的性子，那就好好干活儿吧。
    ——反正我是小郡主的人，只要听小郡主吩咐就好。
    满园性子确实要稳重一些，也守规矩。
    她回答暖宝问题时，一直都是垂着头，目不斜视。
    看起来谨小慎微，可声音却像是有魔力一般，很让人放心。
    她与活泼的月儿，完全是两种性子的人。
    丹秋在一旁看着几个孩子的对话，暗暗点了点头。
    ——不错，看来小郡主还挺喜欢这两个丫头的。
    “诗情？先带月儿和满园下去吧，将她们安置好，再与她们说说小郡主的习惯。”
    说着，又看了看屋内，朝暖宝问:“小郡主，秀儿呢？”
    暖宝脸不红心不跳，一边跟跟月儿和满园挥手，一边应了句:“出去啦~”
    “出去了？”
    丹秋微微蹙眉。
    ——秀儿最近好像老往外跑。
    “嗯嗯~出去啦，我让她出去的！”
    暖宝回到丹秋跟前，认真道:“皇伯伯送了我三十个小哥哥呢，丹秋姑姑你不知道呀？
    马上要过年啦，我让秀姑姑去给小哥哥们置办点东西！
    唐定哥哥也去啦，还有零一和零二，都去啦~”
    说着，又重新爬到了椅子上:“丹秋姑姑~你快看我的字写得好不好呀！”
    丹秋被暖宝这么一问，便也不再细想秀儿的事情了。
    她拿起桌上的纸，仔细看了看:“这是……这是寿？小郡主竟会写‘寿’字了？”
    虽然写得歪歪扭扭，都快糊成了一团，但至少一个完完整整的字啊。
    对于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来说，可太难得了！
    “嗯~丹秋姑姑看得出来哦？秀姑姑都看不出来呢。”
    暖宝昨晚就开始练‘寿’字了。
    只是写得不好，秀儿看到以后愣是没敢认。“噗……”
    丹秋听言，不免笑出了声。
    确实啊。
    这个字不大好认，实在太糊了。
    她之所以能认得出来，完全是凭着形态，再加上几分猜测。
    但丹秋这人说话比较含蓄，想了想，终是道:“秀儿眼神不好，自然看不出来。
    不过这个字对小郡主来说还是难了些，不好写。
    小郡主若想练字啊，不妨先从别的字开始练起。”
    暖宝:“……”
    ——你以为我不想练别的字吗？
    ——要不是因为老爹下个月生辰，我何苦练‘寿’字？
    想当初被毒蝎子掳走时，为了圆外出买纸墨的谎，暖宝可是撒下了识字练字的谎。
    还说这么早识字练字，就是为了在逍遥王生辰时给他一个惊喜。
    这下好啦。
    日子一天天过得可快了，她的字还跟鸡爪子写出来的一样。
    不。
    鸡爪子写的都比这好看。
    毛笔写字真是太难了！
    ……
    接下来的几日，暖宝过得可充实啦。
    由于天气太冷，再加上年底事情也多，逍遥王妃便不再让暖宝过去陪着吃饭。
    暖宝每天一睁眼就开始当小老师。
    上午带着月儿和满园认字练字，下午就带着她们扎马步。
    满园还好。
    是个吃苦耐劳的，性子也沉得住。
    月儿就不行了。
    坐着练几个字就开始说腰酸，不是起来给暖宝倒茶，就是跑去给暖宝研磨。
    扎马步也一样。
    才刚刚扎了个样子出来，又开始说腿酸。不是跑去翻翻火盆，就是拿着手帕去给暖宝擦汗。
    实在没事儿干了，连满园的汗她都能承包。
    整得暖宝和满园一天到头不知给月儿翻了多少个白眼。
    满园:“月儿你好好学，别闹。”
    “哎呀，学不来啊。”
    月儿站在一旁看着，就是不动:“我一坐下就觉得有针扎我大腿，难受得很。”
    “那叫坐如针毡。”
    暖宝瞥了月儿一眼:“月儿姐姐你这样是不行的！
    不好好读书，连话都说不明白。”
    “哟，管它什么针什么毡的~奴婢不行没关系，小郡主厉害就可以啦！
    奴婢才不想学什么东西呢，只想伺候好小郡主，给小郡主端茶倒水。
    嗯~奴婢还会编辫子呢，以后也可以给小郡主编辫子……”
    月儿脸皮厚着呢。
    让她干活儿的话她是利索得很。
    可是让她学习嘛，她就浑身不对劲儿。
    这不？
    暖宝和满园正在练字呢，月儿又去扒拉起了火盆。
    嘴里还念叨着:“奴婢可是得了阿奶的真传呢，编小辫编得很好的……”
    暖宝:“！！！”
    笔尖压在纸上久久没提起，墨汁染了一片。
    “不了不了，我习惯让秀姑姑给我梳头。”
    暖宝头皮有些发麻，看着月儿就仿佛看到了迷你版的廖婶。
    没错。
    就是廖婶。
    特别是看着月儿不好好学习，还一副嬉皮笑脸、理所应当的样子时，这种感觉就尤为强烈。
    是的。
    月儿跟廖婶一样，都是热心肠的人。
    但她们不太能感受到别人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只一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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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5章 我年纪小，你别骗我哦

    换句话来说，就是不会察言观色。
    廖婶当初来给暖宝编鞭子是如此，如今月儿来伺候暖宝也是如此。
    她们只想着喜欢暖宝，要对暖宝好，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
    偏偏，这心又是好的，很多时候都会让人难以开口，怕寒了她们的心。
    不过这一次，即便再难开口，暖宝也是要说的。
    毕竟月儿跟廖婶不同。
    廖婶常年在后厨，能碰上的机会不多。
    可月儿呢？却是要随身伺候的。
    既是随身伺候她的人，自然就得用得顺心顺意。
    否则，她宁愿不用这丫头。
    至于识字和练武这件事情，暖宝也有自己的想法。
    月儿和满园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以后需要帮忙处理的事情多着呢。
    文和武，她们总得会一样吧？
    若只是找个人端茶倒水的，谁不可以？何苦找来她们？
    逍遥王妃将月儿和满园找来，不就是为了让她们一起培养感情，以后可以让暖宝有两个完全信得过，又用得顺手的人吗？
    学不会是一回事儿，不认真去学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想到此，暖宝便将自己面前的纸扯到一旁，换了张新的。
    提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了一个‘月’字，就开始叹气:“唉，这可怎么办才好哟~”
    月儿刚往火盆里加完炭，正摘了几个小蜜橘过来。
    听见暖宝叹气的声音，连忙加快了脚步:“小郡主怎么啦？可是练字练累了？
    哎哟，要奴婢说呀，您累了就歇会儿吧，吃个小蜜橘呗？奴婢给您剥。”
    暖宝:“……”
    ——你才累，我不累。
    ——月儿啊月儿，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听到我叹气，不是该问我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我不累呀，就是觉得有点丢人。”
    暖宝将手中的毛笔竖着举了起来，仔细看了又看。
    “你说说我~堂堂逍遥王府的小郡主，两岁半就会认字写字，能从毒蝎子手中救人。
    外人提起我，哪个不是竖起大拇指，夸我顶呱呱啊？
    可我的贴身丫鬟，居然是一个不爱认字也不爱习武的人。
    以后要是传了出去，那我的脸面往哪搁呀？”
    月儿一愣，剥小蜜橘的手也停了下来。
    看着暖宝皱起的小脸，她真的很想说:小郡主，您还小呢，不用考虑这些。
    但转念一想，她好像还真说不出口。
    ——小郡主说让她丢人的那个贴身丫鬟，好像是在说我啊？
    满园明显听出了暖宝话中的意思，也能明白暖宝的深意。
    还不等月儿开口呢，她便顺着暖宝的话道:“小郡主，您放心！
    奴婢虽然蠢笨，但一定会好好学的，不会让小郡主失望，更不会让小郡主丢人。”
    说着，又看向了一旁的月儿:“奴婢早就听说了，很多姑娘的贴身丫鬟都很能干的。
    她们能认字会算数，还会武功，时刻都给自家主子长脸。
    奴婢和月儿可是当今郡主的贴身丫鬟，自没有给郡主丢脸的道理。
    小郡主您别担心，月儿也会好好学的！她只是刚到王府还不习惯，让她缓一缓就好。”“真的吗？我年纪小，你别骗我哦~”
    暖宝惊讶于满园的机灵，也忙顺着她的话道:“你们真的要好好学！
    学会武功可以保护我，识字以后，还可以帮我很多很多忙呢。”
    “嗯！一定认真学，小郡主放心吧。”
    满园认真点头，直接开始立军令状:“如果奴婢连这点东西都学不好，也没脸待在小郡主身边了。
    奴婢会给家中的人去信，让他们把奴婢接回去，不给小郡主丢人！”
    月儿:“……”
    她一句话都没说，光听暖宝和满园说了。
    但很奇怪的是，她怎么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呢？
    不对啊，她不该学习才对，她就是不爱学习嘛。
    可是……
    ——小郡主和满园的话又没毛病啊~我确实是来给小郡主做贴身丫鬟的！
    ——小郡主身份尊贵，她的贴身丫鬟可不得厉害一些吗？
    ——我不能给小郡主丢人啊，她是我主子啊！
    如此想着，连忙把小蜜橘放到一边:“学学学，奴婢现在就开始学。”
    说着，直接就凑到满园身边，开始问满园这是什么字？那是什么字？
    问了两三个以后，这才坐下练字。
    只是一边练着一边嘀咕:“没想到啊，我命这么苦！
    在家被爷爷逮着认字练字，到了王府又被小郡主盯着认字练字……”
    暖宝提笔的手一顿，有些好笑。
    但她假装没听到。
    ——慢慢来吧。
    ——能让这厮坐下来好好写几个字已经很不容易了。
    除了学习外，几个孩子还是会玩的。
    每天晚上吃过晚饭，秀儿就会叫上诗情画意她们，带着暖宝一起坐在火盆旁，玩传石子的游戏。
    游戏很简单。
    有人负责喊开始和停。
    喊开始的时候，其余人就一个给一个传小石子。
    喊话的人得闭眼，不能看石子传到了哪里。
    等她突然喊停时，石子落在谁的手里，谁就输了。
    输的人得自爆一个糗事儿。
    几个人中，月儿是输得最多的。
    她的糗事儿，也从她经常放臭屁把她妹妹臭醒，说到了廖婶放臭屁把廖伯给崩得一宿睡不着。
    最后，众人得了个结论:廖家人肠胃是真不咋地啊！
    ……
    百宝居开业的头一天，也就是腊月二十七这日，暖宝收到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封信。
    信是从将军府那头送来的。
    短短几行字，看得暖宝眼皮子直跳。
    【果收到，天，心思你。明天出门否？开心店，百宝居。
    有买有宋，去看看，一起。】
    暖宝:“！！！”
    看着纸上那歪歪扭扭的字，她陷入了沉思。
    ——秀儿不是说姜姒君的继母拘了她两年多，要把她教成大家闺秀吗？
    ——这是怎么回事儿？字写得不好就算了，错得好像有点多啊！
    “小郡主怎么了？姜小姐在信上说什么？”
    秀儿今日刚巧不出门。
    瞧见暖宝展开了书信后，脸色就有点怪怪的。
    惊世骇俗？
    一言难尽？
    呃……
    总之就是不太正常吧！（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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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6章 看不懂，那就只能猜了

    “呵呵……”
    暖宝干笑了两声，将信塞到了秀儿手里。
    秀儿疑惑地接过一看。
    只看了一眼，便顿时露出暖宝同款表情。
    “这……”
    若不是这字写得歪歪扭扭，若不是落款处写了姜姒君的名字，秀儿一定会以为是哪家小小登徒子在调戏她家小郡主呢。
    什么叫心思你？
    若没记错的话，两个丫头见都没见过啊！
    “看不懂吧？”
    暖宝伸手扯回那封信，指着上头的字道:“看不懂那就猜呐~
    果收到，应该就是小蜜橘树已经收到啦！天？甜~很甜的意思啦。
    然后问我明天出门否~是不是想叫我出门玩耍呀？
    开心店，百宝居？百宝居是咱们的店呀，开心店在哪里呢？”
    “开心店？”
    秀儿摇了摇头:“奴婢从未听过这样的店名，想来没人会如此取名字吧？”
    ——除了王爷和娘娘给三公子的院子起过高兴园、听话院这种院名外，我还没见过谁取名这么离谱的。
    “哦！”
    暖宝皱眉看了眼秀儿，又反复念了念信上的内容。
    突然，眸子一亮:“哎呀，我知道啦~不是开心店，是新呀！
    秀姑姑你看嘛，连着一起读，是不是开新店，百宝居，有买有送的意思？
    姜家姐姐是想叫我一起去百宝居凑热闹吧？”
    “呀，如此一看倒真像这么回事儿！”
    秀儿细细又看了看那信，道:“姜家小姐的意思，大概就是说城中开了新店，叫百宝居。
    这百宝居开业有买有送，想让小郡主跟她一起去看看。”
    说着，秀儿又笑道:“可不是有买有送吗？按照小郡主的意思，蔡掌柜那头已经将消息都散出去了。
    不仅告诉了众人咱们铺子里有什么东西卖，还把有优惠的事情也传了出去。
    说是但凡明日在百宝居买了东西的客人，无论花费多少，都能领两个鸡蛋。
    买满一两银子，还能优惠一成，买完五两，就优惠两成。
    再加上咱们铺子卖的东西大家伙儿都没听说，什么巧克力呀，紫皮糖呀，方便面呀，可新奇了。
    短短几日，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城！也难怪姜家小姐能听到消息。”
    “月儿姐姐，研磨！”
    暖宝想起即将开业的铺子，整个人都兴奋了不少。
    连忙拿起纸笔给姜姒君回信，写道:“明日巳时初，百宝居见。”
    开玩笑，必须得约上啊。
    一家新店开业，当然是去的大佬越多越好啦。
    特别是像百宝居这种店，卖的东西都是横空出世的，价格也不低。
    第一天开业，恐怕看热闹的人多，买的人少。
    有大佬在的话，搞定大佬就好了。
    只要大佬买买买，那就不怕别人不跟风！
    暖宝的心思已经从姜姒君身上转移到百宝居的生意去了。
    只有秀儿，趁着墨干的功夫，想了又想。
    提醒了句:“小郡主，您要不要把初这个字改一下？改成出去的‘出’！”
    “为什么呀？”
    暖宝还在神游数钱呢，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看了看纸上的几个字，认真道:“我没写错嘛！”“是是是~小郡主没写错，可奴婢怕姜家小姐看不懂呀。”
    秀儿笑看着暖宝，又拿出姜姒君的那封信，给暖宝对比了一下。
    暖宝:“……”
    这就尴了个尬啊。
    “不改了，就这么回吧！”
    说着，呲溜着滑下了椅子:“秀姑姑，咱们去找娘亲去~”
    “找娘娘做什么？小郡主不是要练武了吗？”
    秀儿嘴上虽问着，但还是立即拿起了披风，跟上暖宝的脚步。
    她一边给暖宝系披风，一边道:“现在是年末了，娘娘最近可忙呢。”
    “没事儿~我就找娘亲一小会儿，不耽搁她！”
    暖宝哒哒哒在前头走着，可神气了。
    心想着:找老娘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要人或要钱咯！
    ……
    逍遥王妃最近忙着呢，并不在永乐院，而是在前头正厅。
    正厅里坐着乌泱泱的人，约摸有十七八个。
    主座前面立起了屏风，逍遥王妃就在屏风后面，翻阅着一本本的账簿。
    暖宝和秀儿来到正厅时，正厅中央还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在说着什么营收之类的话。
    不过暖宝没听清。
    因为她刚到正厅，众人的目光便被她吸引了，那正在说话的中年男子也停了下来。
    “小郡主？”
    丹秋就站立在屏风旁边，瞧见暖宝后便立即笑迎了上来:“小郡主怎么来了？”
    众人一听丹秋的话，纷纷起身朝暖宝作揖:“见过小郡主。”
    “大爷大叔们好呀~”
    暖宝礼貌地挥挥手，把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天真灿烂表现得淋漓尽致。
    “丹秋姑姑~娘亲在忙吗？”
    丹秋张了张嘴，正想回话。
    却听屏风后，逍遥王妃已开了口:“暖宝？你过来吧，娘亲在里头。”
    “好咧！”
    暖宝一听，撒腿就往逍遥王妃那头跑。
    她哒哒哒绕过屏风，这才发现屏风后头还有一张桌子。
    桌子上面摆满了账簿，都快把逍遥王妃给淹没了。
    “娘亲~”
    暖宝收敛了一些，奶声奶气喊了逍遥王妃一声，便往逍遥王妃的怀里钻。
    逍遥王妃正焦头烂额呢，听到自家闺女这声音，立即如春风拂面，精神多了。
    “来，娘亲抱抱。”
    她伸手就把暖宝抱到自己的腿上，问:“你这两日不是跟月儿和满园玩得很好吗？
    娘亲都以为你要把娘亲忘记了！”
    “怎么会！”
    暖宝瞪着圆圆的大眼睛，表情十分夸张:“娘亲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暖宝才不会忘记呢~
    我是听说娘亲很忙很忙，所以才不来找娘亲的。”
    说着，瞄了一眼桌上的账簿。
    好家伙，可真够多的。
    逍遥王妃确实还有不少事情要做，也不跟暖宝胡扯。
    只是刮了刮暖宝的小鼻梁，问到:“原来在暖宝心里，娘亲这么好呀？
    那你告诉娘亲，今日过来找娘亲是为了什么呀？”
    “嗯……”
    暖宝有些犹豫了。
    她本来是想问问逍遥王妃，明天要不要跟她一起去百宝居的。
    反正她是以客人的身份去，也不怕暴露。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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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7章 什么事情也没干，实现年收入五万两

    可如今瞧见逍遥王妃这么多账簿堆在这里，她一下反倒不好开口了。
    逍遥王妃见此，宠溺道:“怎么回事儿？说吧！跟娘亲还客气上了？”
    “嘻嘻……”
    暖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亲~我是想着您都忙了好几天啦，要不咱们明天出去走走？”
    说着，想了想又道:“如果您实在走不开的话，能不能给我一点点银子呀？”
    “要银子才是正事儿吧？”
    逍遥王妃笑看了暖宝一眼，问:“你这丫头，月例银子不够花了？”
    “也还有~没花完呢！但是明天城中有一个新店要开业，我和姒君姐姐说好啦，一起去看看。
    听说那家店卖的东西都稀奇古怪的，我怕银子不够嘛~”
    “跟姒君一起去啊？”
    逍遥王妃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一旁的秀儿。
    仿佛是在问:这两个丫头什么时候好上的？
    秀儿会意，立即小声道:“回娘娘话，前几日姜家小姐不是给小郡主留了春卷吗？
    小郡主觉得姜家小姐人不错，就送了两棵小蜜橘树去将军府当回礼。
    今日姜家小姐来了一封书信，和小郡主道谢呢，顺道还问起小郡主要不要出去玩耍。”
    说着，秀儿又看向暖宝，道:“马上要过年了，这城中越发热闹，小郡主自己也想出门。
    只是想着城中人多，怕王爷和娘娘会担心，所以便让奴婢带着她过来，问问娘娘的意见。”
    秀儿一番话说得极有分寸，既表达了暖宝的心愿，又表明了暖宝对长辈的依赖和尊重，让逍遥王妃好生欣慰。
    暖宝悄悄看了秀儿一眼，满眼敬佩，就差竖大拇指。
    ——瞧瞧我们秀儿，多会说话呀？
    ——赴约的书信早就送出去了，现在才来征求老母亲的意见，也没谁了！
    “我这忙着呢，怕是不能去了。”
    逍遥王妃握着暖宝的手，轻轻捏了又捏。
    “不过你姒君姐姐既然叫上了你，你自己也想出门，那就由秀儿带着你去吧。
    不过你要切记，多带一些侍卫，万不可出了差错，知道吗？”
    “嗯~知道啦~娘亲最好啦！”
    暖宝乖巧点头，声音软软糯糯的。
    然而话音方落，她又秒转话题地问了一句:“那银子呢？”
    这一个转弯，转得实在太快，逍遥王妃一下没反应过来。
    就连秀儿，也一脸无奈看着暖宝。
    ——小郡主，您是缺钱的主儿吗？
    暖宝只是睁着大眼睛在等逍遥王妃的回答，并不知秀儿的想法。
    否则她一定会问一句:你会嫌钱多吗？
    “银子啊，自然是有的。”
    逍遥王妃点了点暖宝的小额头，满目宠溺:“不过你得在这里陪娘亲一会儿，可好？”
    她已经有好几日没跟宝贝闺女待在一起了。
    以前还能吃吃饭，腻歪腻歪。
    最近这几日，天冷人也忙，倒是一起吃饭的功夫都没有。
    好不容易闺女送上门来，逍遥王妃自然想她在一旁陪着。
    就是不知小孩子能不能坐得住？
    想了想，决定来个利诱。
    她笑着凑到暖宝耳边，小声道:“陪娘亲一个时辰，娘亲给你一百两银子。”“一百两？”
    暖宝的眼睛像是被点了灯一样，闪闪发光。
    小丫头用气音问:“一个时辰一百两，两个时辰二百两哦，说话算话？”
    “嗯，算话！”
    “拉钩！”
    暖宝喜滋滋伸出小手指，和逍遥王妃来了个拉钩上吊。
    紧接着，便乖巧坐到一旁，静静陪着逍遥王妃。
    ——一个时辰一百两呢，这钱也太好赚了！
    ——爹爹一个月的零用钱才四十两，我一个时辰顶他两个半月了。
    逍遥王妃瞧着暖宝已经坐好，又轻轻掐了掐她的脸颊。
    才正色道:“林章，你继续。”
    声音清冷又疏离，威仪一下就端起来了。
    而那位唤作林章的中年男子，则立即开口:“是，九公主！”
    九公主？
    暖宝有些疑惑，歪着脑袋看向逍遥王妃。
    ——难道这人是南骞国来的吗？
    ——蜀国的人应该都叫老母亲娘娘才对。
    逍遥王妃此时正在看账簿，神色认真，眼神犀利，并没有搭理暖宝。
    暖宝盯着逍遥王妃看了一会儿，便听到了那林章提起‘小郡主’三个字。
    原本正要瞌睡的她顿时清醒，连身子都坐直了一些。
    “小郡主在南都名下的十间商铺，过去两年一共收到了七万六千八百两的租金。
    十座庄子的租金是两万一千两，百亩良田的租金是……”
    ——救救我！
    ——我快被这数目砸昏头啦！
    林章接下来的话，暖宝已经听不太清了。
    她仿佛又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那个世界金碧辉煌，连脚下的路都是金砖打造的。
    里头堆着好多好多的银子金子。
    每一锭银子金子上面，都刻着‘魏娴’两个字！
    ——7万6千800两加上2万1千两，一共是9万7千800两。
    ——咿？百亩良田的租金是多少来着？怎么没听清？
    ——哎呀，反正十万两总是有的！
    ——我的外公啊，我的老舅啊，我的大姨妈啊，你们可太疼我了！
    ——我什么事情也没干，就实现年收入五万两！
    ——这太离谱了，搞得我明天要开业的百宝居都不香了。
    接下来大家伙儿再说什么，暖宝是一句也没听清。
    她整个人都沉浸在‘我好有钱，我是个富婆’的自我肯定中。
    等到再回过神时，一个多时辰已经过了。
    正厅里的那些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逍遥王妃正命人把账簿搬去永乐院。
    瞧着暖宝傻乎乎的样子，还以为是她把孩子闷坏了。
    于是，为了弥补小心肝，哪怕时间没到两个时辰，她也依旧给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
    二百两啊！
    这要是让三个哥哥看见……不，即便是给老父亲看见了，估计都得眼馋。
    可暖宝拿在手里，却淡定得很。
    先是甜甜说了句:“谢谢娘亲~”
    然后才仔细将银票收好，跟着秀儿回了长乐园。
    ——吃饭饭，睡觉觉~养足精神好见笔友咯！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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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8章 我是去见笔友，不是唱大戏

    腊月二十八这日，暖宝起了个大早。
    秀儿还在梦中呢，她就呲溜滑下了床，往人家的被窝里钻。
    还调皮唱起了起床歌:“秀姑姑~起床~起床~起床床~”
    被声音吵到的秀儿皱了皱眉头，睁开眼就瞧见暖宝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儿。
    伸手摸了摸暖宝的脑袋，打着哈欠问:“小郡主醒啦？”
    再撑起身子一看，窗户处还没有亮光透进来呢。
    不免觉得好笑:“小郡主今日怎么醒这么早？天都还没亮呢~”
    “秀姑姑~我做梦啦！”
    暖宝直接在秀儿的被窝里躺下，认真道:“我梦到百宝居开业，来了很多很多的人！
    那些人花钱好大~方的，一下子就把百宝居给买空啦。
    蔡掌柜他们数钱数到手抽筋，收银台的抽屉都塞得满满的，多一文钱都装不下啦！”
    “噗……”
    秀儿被暖宝认真的表情给逗乐了:“这可是个美梦呀，好意头呢。
    看来今天咱们百宝居的生意肯定不会差了。”
    “那可不~都给我笑醒啦！”
    暖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这一醒，我就睡不着咯……”
    “那就起来吧，难得咱们小懒虫早醒一次。”
    秀儿笑着调侃了暖宝一句，便扯过自己放在一旁的衣裳。
    待穿戴好了，才又把暖宝抱回床上，塞到被窝里头。
    只见她一边麻利地收拾着地铺，一边碎碎念:“小郡主再躺会儿，等着奴婢。
    眼下时辰还早，也不知诗情画意她们起来了没有？
    奴婢先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热水，再把小郡主的衣裳给烘好。”
    越是接近过年，这京都城的天气就越冷。
    秀儿生怕暖宝着凉，不敢有半点马虎。
    她三下两除二将地铺收好后，便去给火盆加炭。
    火盆的炭是一直都在烧的，只是烧了一夜后，炭火已经不旺了。
    秀儿拿火钳扒拉了几下火盆，往里加了不少木炭，还把火盆端到了靠近门口的位置。
    关上昨夜留的窗户缝，又打开了小半扇门。
    厚厚的门帘放下来大半，留下通风的口对着火盆，这才去了小厨房。
    屋子里要烧炭，总得开个门或留扇窗。
    即便是晚上要睡了，风吹得再大，也得开一条缝。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说是不通风会死人。
    后人们虽不大明白为何，可却一直照做。
    外头的风呼呼的吹，从留下的通风口往屋里灌。
    暖宝躲在被窝里，倒不觉得有多冷。
    倒是靠近门口的火盆，被风这么一吹，很快就烧了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秀儿再回来时，火盆的火已经烧得很旺了。
    她先将火盆里的炭分了一些到屋子四个角落的小火炉里，这才又将火盆端到床前，给暖宝烘衣裳。
    诗情和画意此时也起了身，端着热水进来，就在床边伺候暖宝漱口洗脸。
    待洗漱完毕，衣裳也烘好了，秀儿便过来给暖宝穿衣裳。
    “今日就穿这件吧？紫色的衣裳显白，最称小郡主了。”
    秀儿一边给暖宝穿衣，一边道:“上头还有莲花呢，绣得多好呀？出门的时候再披上那件藕色的绒毛披风，既喜庆又不艳俗，好不好？”
    暖宝看了眼秀儿，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乖乖任由秀儿给自己系盘扣。
    ——你烘也烘好了，穿也给我穿上了，还问我意见干什么？
    不过秀儿的眼光确实不错。
    今日给暖宝挑的衣裳，是一件丁香紫的长裙，上头绣着几朵或盛开或半开的莲花。
    穿在身上虽有点鲜艳，但却雅致得很。
    去到百宝居后，既喜庆，又不至于太突兀。
    穿好衣裳后，秀儿又抱着暖宝去了铜镜面前，开始给暖宝梳头。
    “今日给小郡主梳个垂挂髻吧？让小郡主漂漂亮亮出门~”
    秀儿心细，梳头也梳得极好。
    她的手很轻，动作却很快。
    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将垂挂髻梳好了。
    暖宝伸长脖子去看铜镜时，秀儿正在给暖宝戴绒花呢。
    左边一朵小小的粉色梅花，右边一朵稍大的紫色菊花。
    戴完后，又拿起了两个绒毛做的小红灯笼，绑在左右两边的头发上。
    小红灯笼的线还挺长，绑好以后，那灯笼都垂到暖宝的肩膀上了。
    暖宝:“……”
    ——这是什么鬼？
    即便铜镜只能看得出一个大概，可暖宝还是觉得挺滑稽的。
    就两朵绒花不好吗？很淡雅啊，跟身上的衣服也很配。
    平白无故加两个红灯笼，这是去唱大戏吗？
    ——不要哇，我是要去见网友的！啊呸，是笔友！
    “秀姑姑~”
    暖宝抬起头，正想跟秀儿提个意见。
    却见秀儿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正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嘴里还念叨着:“嗯~不错，就这样吧！到底是百宝居开业，小郡主是要喜庆些。
    虽说小郡主东家的身份不能外露，但好意头还是要讲究的。
    所幸马上要过年了，人人都穿红带绿，小郡主喜庆些也没什么……”
    暖宝:“……”
    ——什么逻辑？
    伸手戳了戳头上的小红灯笼，来了句:“要好意头的话，那不该挂灯笼呀！
    直接绑两锭金元宝上去呗？不然绑铜板也成？”
    “你这鬼精灵哟，哪有这样的？”
    秀儿被暖宝的话逗乐，立即点了点暖宝的脑袋。
    笑道:“再说了，三公子也没给您拿金元宝和铜板来呀？他若拿来了，奴婢就想办法给您挂上！”
    “这跟三哥哥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
    秀儿看了看铜镜里的小姑娘，道:“小郡主您瞧，您头上的两朵绒花，分别是大公子和二公子给您买的。
    而垂挂在两旁的小红灯笼，则是三公子前几天才给您带回来的。
    如今您要出门，奴婢将三位公子给您买的发饰都戴上了，不就正好能一碗水端平了吗？”
    说着，又笑道:“否则不小心撞见了三公子，他又得唠叨您了。
    您莫不是忘了？上一次您把大公子和二公子买的绒花都戴了，唯独不戴三公子买的绒花，可把三公子给气着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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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9章 我不嫁人的，我要找人来入赘

    经过秀儿这么一提醒，暖宝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摸了摸两个小红灯笼。
    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头不是自己的头，而是自己那几个哥哥的头。
    她软塌塌坐在凳子上，无精打采道:“好的吧~那就戴着咯”
    ——希望我的笔友不要觉得我太中二才好，虽然我自己都认为这样打扮挺奇葩的。
    ——但是我没办法啊？谁让我有这样的哥哥呢！
    说起来也不知是谁带的头？
    反正突然就有那么一天，三个哥哥都买了绒花回来给她。
    那时候的暖宝对绒花还新奇得很呢，一天一朵轮流戴。
    三个哥哥见了，心里头都高兴，隔三差五就给她带些好看的头饰。
    绒花买完买珠花，珠花买完买簪子，簪子买完买步摇。
    一开始，暖宝是真觉得幸福呀。
    姑娘家家，哪里有不爱美的呢？
    哪怕她现在还是个孩子，也喜欢看到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头饰任由她挑选呀。
    可后来嘛……
    也不知三个哥哥抽的什么风？竟开始有比较了？
    倘若她头上只戴了一个哥哥买的头饰，另外两个哥哥就会你唱我随，打着配合阴阳怪气。
    一个说着:“唉，我这个哥哥当得真是失败啊！精心给妹妹挑选的头饰，结果妹妹根本就不喜欢。”
    另一个立马接上:“何止你失败，我这哥哥当得也不好啊！
    妹妹喜欢什么样的头饰我都整不明白，瞎买一些她不喜欢的回来吃灰尘。”
    若是戴了两个哥哥买的头饰，那剩下的一个哥哥就会直接变戏精。
    “暖宝，你为什么戴了他们给你买的簪子和珠花，却不戴我给你买的绒花？
    你是不是喜欢那两个哥哥比喜欢我多？我心好痛，好难过，我妹妹不喜欢我了！”
    若是三个哥哥买的头饰都不戴呢？那自然也是不行的。
    暖宝会直接被堵在路上，看着三兄弟登台唱大戏。
    唱一出‘我妹妹不爱我’的大戏。
    总而言之，暖宝要多为难有多为难。
    特别是魏倾华。
    他不像魏慕华和魏思华。
    那哥俩大多数喜欢阴着来，暖宝假装听不懂就好了。
    可魏倾华呢？他所有的话都是外向的，说得极其直白，还贼会耍泼。
    暖宝若是连他的话都装作听不懂，那就只能证明自己的脑子有问题了。
    ……
    今日厨房的早饭送得晚了些。
    暖宝吃完早饭后，已接近巳时了。
    由于月儿和满园是刚刚才来伺候暖宝的人，所以这一次出门并没有带上她们。
    依旧是秀儿和唐定、姜平，跟在暖宝身边。
    一行人要出门时，正巧路过前院的正厅。
    瞧见一大清早的，正厅里又乌泱泱坐满了人，暖宝不免疑惑。
    “秀姑姑，这些人怎么还在呀？他们昨天都待了一天啦，还没回禀完呀？”
    秀儿牵着暖宝的手，往正厅里头看了一眼，笑道:“今天的人跟昨天的人不一样。
    昨天来的那批人，分掌的都是娘娘的嫁妆，以及几位公子和小郡主在南骞国名下的产业。”说着，摸了摸暖宝的头，又道:“今天的这批人呀，都是逍遥王府的人。
    分掌的是逍遥王府的产业，还有几位公子和小郡主您名下在蜀国的产业。
    这两批人，都是两年来一趟，今年来了，明年便不来了，得到后年才来呢。”
    暖宝瞪大了眼睛，趁着还没拐出月牙门，又回头看了一眼。
    小声道:“今天的人好像没有昨天的人多哟？娘亲比爹爹有钱呀？”
    秀儿垂头看了暖宝一眼，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在说:这不明摆着吗？
    不过身为婢女，她还是迂回了一些。
    道:“小郡主知道百里红妆吗？当年娘娘出嫁时，就是这么个盛况！
    嫁妆延绵百里，一路从南骞国送到蜀国。”
    “哇~那么多啊？”
    暖宝惊了！
    一百里就是五十公里。
    这嫁妆从头到尾能排五十公里，那得是多少啊？
    当然了，嫁妆自然不仅是房契地契和珠宝之类的东西，也有家具和衣裳、被子，甚至是陪嫁过来的人。
    可纵使如此，排上五十公里，也是夸张抱了个炸弹，夸张爆了！
    “娘娘能有百里红妆啊，并不奇怪。”
    秀儿见暖宝目瞪口呆，便笑着解释:“她是南骞国最小最受宠的公主，上头有两个姐姐六个哥哥呢。
    她出嫁的时候呀，不仅是您的外祖父给她准备了嫁妆，就连您那两个姨母六个舅舅，都给她准备了不少东西。
    奴婢虽然是在大公子出生以后才来伺候娘娘的，但却没少听丹秋说起当年的盛况。
    据说数百年以来，四国还是头一次有这样嫁女儿的。即便是四国的皇后娘娘，那嫁妆也不敌咱们娘娘的一半。”
    说话之间，一行人已经到了王府门口。
    秀儿抱着暖宝上了马车，这才又小声打趣道:“不过以后等小郡主出嫁了，嫁妆肯定会更多。
    届时，莫说是王爷和娘娘，就连蜀国皇宫和南骞国皇宫，恐怕都得给您备上宝贝儿了。
    就是不知……咱们家的小郡主呀，以后会便宜了谁？”
    ——便宜了谁呢？
    暖宝听了这话，歪着脑袋想了想，完全没想到自己现在才两岁半。
    反正秀儿敢问，她就敢答:“我可以不嫁人呐……”
    秀儿一听，正要笑她:哪里有姑娘家不嫁人的？
    却听暖宝又来了句:“我直接找个人来入赘咯~”
    “咳……咳咳！”
    秀儿被暖宝这话给惊到了，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给噎死。
    “什……什么？小郡主想找人来……来入赘？咳……咳咳！”
    “怎么啦？有问题吗？”
    暖宝伸出小手给秀儿顺了顺胸口，却依旧语不惊人死不休:“谁规定只有女人嫁男人，不能男人嫁女人啊？”
    “啊！咳……哎哟，小郡主~咳咳……”
    ——原谅我吧，我真的不太行了。
    ——小郡主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啊？
    ——她怎么会知道入赘这个词？还男人嫁女人……老天爷，我发誓，我没教过啊！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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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0章 王府产业这么多，可爹爹还是这么穷

    秀儿被暖宝这么一雷，愣是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可谁知，她这内心才刚刚平静，又听暖宝问:“秀姑姑？我还有别的产业吗？
    除了南都的铺子庄子外，在蜀国也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呀？”
    “有的有的~当年您刚出生的时候，太后娘娘和皇上都给您赏过铺子和庄子。”
    秀儿见暖宝对银钱素来敏感，也不瞒着她:“不过奴婢没去看过，不知具体在哪里。”
    “那哥哥们呢？也有吗？”
    “有呀！每个公子都有的。”
    秀儿想了想，道:“三位公子一出生宫里头就给了铺子和庄子，南骞国那边也一样，从来不小气的。
    只是给得不多，两国的宫里给每个公子，都是一间铺子一个庄子。
    王爷和娘娘也是如此，打从公子们出生开始，他们就各自给了三位公子一间铺子一个庄子。
    说是这些铺子跟庄子的营收都会给他们存起来，以后娶媳妇儿用。”
    “噢~这么算来，哥哥们每个人至少有三间铺子，三个庄子咯？”
    “嗯……不对！是四间铺子，四个庄子。”
    秀儿顺利被暖宝带入了清点产业的话题中，细细道:“蜀国皇宫一份，南骞国皇宫一份，王爷和娘娘各一份，是四份！
    王爷给公子们的铺子和庄子，是从逍遥王府的产业中给出去的。
    娘娘给的那一份，则是从娘娘自己的嫁妆给出去的，不一样。”
    暖宝听言，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百里红妆啊，有嫁妆的女人就是硬气！
    ——不知道以后我那入赘的男人有没有嫁妆？
    想到此，暖宝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
    ——三位公子？
    ——嗯？三位吗？
    “小强呢？”
    她抬头朝秀儿望去，急急问:“你方才一直在说三个哥哥，没提起过小强啊！
    小强不会没有吧？”
    ——不会吧不会吧？每个人都有，他没有？
    “五公子啊？”
    秀儿微微蹙起眉头，不确定道:“应该也有吧？”
    “……应该？”
    “奴婢哪知道呢？”
    秀儿点了点暖宝的小鼻头，笑道:“奴婢老早就来伺候您了，实在不知道五公子的事儿。
    不过依照王爷和娘娘的性子，应该是准备有的。只是南骞国那头，奴婢就不好猜了。”
    “哦……”
    暖宝轻轻应了声，道:“没有也没事儿，小强还有我呢~我大把铺子和庄子！”
    “是是是~谁不知道我们小郡主最疼弟弟了？”
    秀儿听着暖宝的话，不免好笑。
    瞧见暖宝脸上有几分失落，又道:“小郡主还是别想太多了。
    五公子也是王爷和娘娘的孩子，谁都不会忘记他的。”
    “嗯~也是哈？”
    蜀国皇室亲情浓厚，温暖亲和，与史书上那些薄情寡义的皇室极为不同。
    甚至，在暖宝看来，蜀国皇室的人比起普通人家，更要团结友爱。
    上到太后，下到堂兄，没有一个是不可爱的。
    即便是皇帝后宫里的那些妃嫔，该闹的闹，该争的争。
    可一旦遇到事儿了，却也是空前绝后的一条心。前阵子暖宝被编排时不就是这样吗？
    虽说一开始暖宝对此一无所知，但后来听说刘贵妃居然和皇后联手给孟静好下套时，也是大吃一惊。
    爱了爱了。
    这样的大家庭，她爱惨了！
    暖宝正在庆幸她命好，能穿到这样的人家。
    秀儿见暖宝有些出神，还以为暖宝是在为魏唯华担心呢。
    于是，想了想又安慰道:“小郡主放心吧！
    即便宫里头和南骞国都没给五公子准备铺子和庄子，王爷和娘娘也会给他准备的。
    娘娘的嫁妆本来就地，逍遥王府的产业也不少，不会让五公子受委屈的。”
    “嗯？哦……”
    暖宝被秀儿的话拉回了神，隐隐约约只听到‘逍遥王府产业不少’之类的话。
    想了想，嘀咕了句:“没想到呀，王府产业这么多，可爹爹还是这么穷！”
    秀儿此时正在给暖宝倒温水。
    听了这话，下意识就回了句:“因为王府是娘娘当家呀。”
    “嗯，对！”
    暖宝用力点点头，认真道:“娘亲太辛苦啦！又要管嫁妆，又要管王府的产业。
    爹爹懒~昨天娘亲那么忙，他都不去陪娘亲的？活该他穷！”
    说着，眸子转了转，又道:“还说疼媳妇儿呢，都不懂得帮媳妇儿分担咯？
    一个月四十两的零用，还是太多了！等回去后我要跟娘亲提议，给他减半！”
    秀儿:“……”
    看着暖宝奶凶奶凶的样子，秀儿都愣住了。
    拿着茶杯的手就这么举在半空，没让暖宝喝下，也没放到小桌子上。
    ——小郡主好像误会王爷了，怎么办？
    ——我究竟该不该跟小郡主说，管家的事情是娘娘不让王爷插手的？
    ——王爷倒是想帮娘娘的呢，每年都想啊！
    ——可是娘娘把他赶走了，说是怕他跟朝中的大人们一样，偷偷拿钱去喝花酒。
    ——要我说啊，王爷这么惧内的人，怎么会喝花酒呢？可娘娘这么做，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算了算了，主子之间的事情，我还是装聋作哑吧。
    “主子？前头马车过不去了，怕是得下马车步行。”
    秀儿正尴尬着呢，外头就传来了唐定的声音。
    她立马回魂，掀起一角车帘，问:“出什么事儿了？”
    百宝居所处的位置是极好的。
    十字路口旁边，四个方向都是大路，怎么会过不去呢？
    “前头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都快把路给堵住了，马车很难走啊。”
    唐定话音方落，马车旁就急急路过了两个老婆子。
    嘴里还说着:“快，快想办法挤进去，去晚了鸡蛋就没了！”
    “可不是吗？只要买了东西就送两个鸡蛋，傻子才不买咧？
    我带了两文钱，等下就挑最便宜的东西买，看他们给不给鸡蛋！”
    “鸡蛋？”
    暖宝也凑了个脑袋过去，往外看了看。
    道:“这些人都是去百宝居的吧？蔡掌柜这广而告之干得不错呀？”
    说着，便拉起秀儿的手:“走呐~我们挤进去！”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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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1章 哇，是我的手帕交

    等不了啦！
    既然马车过不去，那就11路吧。
    暖宝掀起车帘就跳下了马车。
    她想法很简单。
    马车大嘛，人多的时候当然不好走啦。
    但是如果摒弃马车步行的话，顶多挤挤就过去了。
    可谁知……
    她还是低估了众人看热闹的心啊。
    挤？
    怎么挤？
    乌泱泱都是人。
    就连刚刚经过马车，说带了两文钱要去百宝居消费的老婆婆，都还在外围呢。
    暖宝亲眼看见那两个老婆婆往里挤了挤，又被弹了出去。
    那架势，就跟现代的广州地铁3号线是一样一样的。
    不把你鞋子给踩没就不错了，还想挤？
    特别是暖宝这样的小家伙。
    她下了马车后，能看到的就只是别人的屁股了。
    即便她能挤进去，搞不好也得吃几个屁。
    “要不……咱们飞过去吧？”
    暖宝站在原地咽了咽口水，突然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我是会轻功的呀！
    ——我不挤了，我直接飞还不成吗？
    “姜平哥哥？你和唐定哥哥带一带秀姑姑？一起飞过去得了！”
    秀儿:“……”
    姜平:“……”
    唐定:“……”
    集体无语。
    最后，还是姜平硬着头皮道:“主子，这里刚过了醉仙楼，离百宝居还有点距离。
    用轻功飞过去的话，得有落脚点，否则飞不到。”
    “是啊主子，属下和姜平的轻功虽然不错，但没有落脚点也没法飞这么远。
    您也瞧见了，前面都是人，咱们也不能踩着别人的肩膀过去。除非……”
    唐定指了指街道两边的屋子，道:“除非咱们飞檐走壁，上屋顶！”
    “呀？这是好~”
    “不行！”
    暖宝正想说这是一个好主意呢，秀儿便直接堵了回去。
    “蜀国有规定，城内不得纵马奔腾，不得无故飞檐走壁踏别人的屋顶。
    小郡主纵使再多人疼，也不能去犯国法国规。有路不走路，当心王爷知道了动怒！”
    “这不是没路嘛……”
    唐定挠了挠头，嘀咕了句，但再也不敢说走屋顶的话了。
    暖宝看着前头这么多人来瞧热闹，内心躁动得很，都想在原地‘动次打次’了。
    ——好多人啊！
    ——这么多人来瞧热闹，生意肯定好到爆吧？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我自己会进不去自己的铺子？
    ——不行不行，得赶紧想办法去看蔡掌柜数钱啊！
    “呀，好多人啊？我得冲过去才行！”
    突然，一道脆生生的女童音在暖宝身后响起。
    暖宝转头望去，只见自己马车旁边，又多了一辆马车。
    马车上站着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姑娘。
    一身红衣劲装配了双黑色的长靴，披着一件黑色且带有鹰毛的披风，扎了个高高的马尾。
    她双手叉腰，伸长脖子眺望着人群，一副想要横冲直撞的样子。
    ——帅！
    这是暖宝见到小姑娘后，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字。
    ——真帅！
    这是第一个词。
    ——这丫头看着不大，可是身上的劲头十足，长大后可了不得咧！
    这是第一句话。
    红衣小姑娘此时正想着该怎么过去呢，否则就得耽搁她交朋友了。突然，她感觉有一道目光投到了自己身上，久久不散。
    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粉嘟嘟的小可爱就站在不远处，定定的盯着自己。
    ——哇，是我的手帕交！
    红衣小姑娘眸子一亮，笑容立即挂到了脸上。
    “手帕……暖宝妹妹！”
    她急急喊了声，差点喊成了手帕妹妹。
    好在反应快啊，立即改了过来，否则还不知得多丢人呢。
    暖宝听到对方叫自己，愣了愣。
    再回过神时，人家已经从马车上跳下来，三步并两步跑到她面前。
    “暖宝妹妹，你也还没到百宝居啊？我都怕我去迟了呢！”
    说着，对方直接就拉过了自己的手，笑嘻嘻问:“你猜我是谁？”
    暖宝:“……”
    看着突然冲到自己面前的自来熟小姐姐，哪里还用猜的？
    这性子，这年纪，这目的地，不是姜姒君是谁？
    怎么呢？
    她魏娴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想了想，应了句:“你猜我猜不猜？”
    姜姒君一愣，完全没想到暖宝会抛出这么句话来。
    她想过暖宝会害怕，会惊讶，甚至会直接说出她的身份。
    但这一句‘你猜我猜不猜’是什么鬼？
    完全在意料之外啊！
    可是怎么办？啊啊啊，她好喜欢啊！喜欢死暖宝这种性子了！
    于是，直接将暖宝的手放到自己手臂上，显得更亲近一些。
    嘴里却笑嘻嘻回了句:“你猜我猜不猜你猜不猜？”
    暖宝:“……”
    她感觉自己头上有一顿的乌鸦飞过，每只乌鸦还往她头上拉了一坨粑粑。
    否则，她绝对遇不上这么二的人。
    “好了君儿，你别逗暖宝。”
    这时，马车上又下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年纪跟逍遥王差不多大。
    不过比起逍遥王，要更魁梧更精神也更黝黑一些。
    这个人暖宝见过。
    在她百日宴和周岁宴的时候，他都抱过自己。
    “姜叔叔。”
    暖宝笑着叫了一声，就扯了扯姜姒君的手道:“是我在逗姒君姐姐呢，我喜欢姒君姐姐的~”
    姜将军和姜姒君听言，都有些意外。
    前者没想到暖宝会认识自己。
    毕竟暖宝年纪还小，他也有好长时间没见过暖宝了。
    后者则没想到暖宝会帮她说话。
    哪怕自家父亲并不是真的在怪自己，但暖宝的行为还是很暖心啊。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就是不一般！
    姜姒君飘飘然的时候，姜将军已经伸手摸上了暖宝的脑袋。
    笑问:“小丫头，你竟还能记得住我？”
    “能呀~您是爹爹的好兄弟嘛！爹爹经常和我说起您的，还说姒君姐姐好呢。”
    暖宝一边应着，一边站稳了身子，尽量不让自己被身上挂着的人压倒。
    是的，挂着。
    姜姒君都五岁了，比暖宝还大两岁半呢。
    她比暖宝壮比暖宝高，却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到暖宝身上。
    ——啊，真是讨人喜欢的小丫头。
    ——暖宝比家里的臭弟好多了，那家伙什么都不会，哭闹和告状却第一名。
    ——不像暖宝，才第一次见面就帮我说好话。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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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2章 这闺女就是镇压不住的窜天猴

    “君儿，你站好！”
    姜将军看到暖宝被姜姒君挂着，却依旧能纹丝不动，不免惊讶。
    但生怕暖宝会受伤的他还是上前扯开了姜姒君，道:“你是要照顾妹妹的，得有点姐姐样子。”
    “哎呀！”
    姜姒君十分不满姜将军的行为，跺跺脚又黏到了暖宝身边。
    说了句:“爹爹，您不许将我和暖宝分开的~”
    姜将军一愣，好生冤枉:“我何时将你们分开了？”
    “刚刚！你都不让我抱着暖宝~坏爹爹！”
    姜将军:“……”
    他都被姜姒君的话劈得头冒黑烟了。
    ——这就叫分开了？
    以前他不曾关注女儿时，只听下头人说女儿性子跳脱，不是个文静的姑娘，所以杨氏才会这样管束她。
    后来杨氏被关了禁闭，他自我反省后拿出了更多的时间来陪女儿，却发现女儿也还好嘛。
    虽然跳脱不文静，但也不调皮。
    可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
    这女儿何止是皮啊？她跟窜天猴似的，一下不镇压就能上天。
    人家暖宝多大，她多大？还好意思挂到小妹妹身上了？
    “君儿，爹爹是说……”
    “您可别说了~我就是喜欢暖宝妹妹嘛！”
    姜姒君摆摆手，压根就不听姜将军说的话。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姜姒君现在就是如此。
    以前姜将军对她如此冷淡，她都能往上贴着撒娇，更何况现在？
    现在的姜将军，那是天天陪着她啊，她不放肆都对不住自家爹爹的爱。
    “哎呀，您放心啦，我不会伤到暖宝妹妹的！”
    瞧着姜将军一脸无奈，姜姒君又道:“暖宝妹妹那么厉害，打孟矫情的时候啪啪啪的，我能伤到她？”
    说着，还不忘朝暖宝抛了个媚眼:“对不？暖宝妹妹？”
    暖宝:“……”
    她能怎么答？
    面对着姜姒君那狂热的黏糊劲儿，只能点点头:“对，姒君姐姐说的都对！”
    然后，连忙转移话题:“怎么人那么多啊，都去不了百宝居了……”
    “哎呀，对哦，我们要去百宝居的！”
    姜姒君被暖宝这么一提醒，总算想起了正事儿。
    “难怪百宝居口气这么大，敢说自家的东西别人家都没有，还敢送鸡蛋给优惠。
    刚刚开业就有这么多人来凑热闹了，确实有点东西啊。
    今天不去里头看上一看，我们都白出门了！”
    “怎么去呀？”
    暖宝抬头看了看姜姒君，又看看姜将军。
    ——如果姜将军带我们飞的话，那我们不就不用挨骂啦？反正有大人扛着嘛！
    ——哎哟喂，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她大眼睛扑闪扑闪，就这么看着姜将军，等着姜将军发话。
    可谁知，姜将军这头还没开口，姜姒君却来了句:“这还不简单？一句话的事儿！”
    “哈？”
    暖宝疑惑地看着姜姒君，一脸的不相信。
    姜姒君自然是瞧出了暖宝的意思，扬起小下巴就道:“你不信啊？嘿！
    要是没遇见你，我还真不敢保证。但是见到你之后，我就有主意了。”
    说着，拉着暖宝的手就往前走，一副大姐大的模样儿:“别怕，跟着我来。”走了几步，突然听到她大喊了声:“小郡主来啦！”
    ！！！
    ？？？
    前面还在挤来挤去的人突然就回了头。
    紧接着，不用姜姒君她们再说话，老百姓们就开始往两边退去。
    “哎哟，别挤别挤啊，小郡主来了！”
    “小郡主来了，快让路！快给小郡主让路！”
    “真的假的？真是小郡主啊？”
    “哪个是小郡主啊，是穿紫色衣裳那个吗？我的娘呀，我居然能看到小郡主啦！”
    “小郡主那么好的人都被我撞上了，我明年要行大运啊！”
    有胆子大的，更是直接朝暖宝喊道:“小郡主，您也要去百宝居啊？”
    “什么？小郡主也去百宝居？那快让一条路出来，快！”
    “喂，前面的！小郡主来了，给我们小郡主让条路啊。”
    “快让路，别挤啦，小心吓到小郡主了！”
    暖宝:“……”
    嘴角抽了抽，看了看姜姒君，又看看前头让出来的一条小路，不禁怀疑起自己的智商。
    ——这都行？
    唐定和姜平见状，已经走到前头去开路了。
    暖宝身边还有姜将军和将军府的人，他们二人还是比较放心的。
    “走吧！”
    姜姒君牵着暖宝的手往前走，觉得自己真聪明。
    暖宝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边往里走，还一边笑着朝众人挥手道谢。
    “谢谢大爷~谢谢大叔们，谢谢大娘呀！你们新年好呀~”
    这一声声的谢说出去，收到了一张张喜滋滋的笑脸。
    连带着姜姒君都被她感染，也跟着挥手道:“谢谢你们给我们让路哦~”
    都是要去百宝居的，一个个挤得要命，就给她们开了路，怪不好意思的。
    “小郡主真有礼呀，还跟我们说谢谢呢！”
    “就是！小郡主好亲和，一点架子也没有。”
    “我瞧着小郡主身边的那个小姑娘也还好呢，不知道是谁？”
    “好像是将军府的小姐吧？她们后面跟着的可不就是姜将军？”
    暖宝和姜姒君笑着往百宝居去，就跟走红毯似的，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有人问:“小郡主，您是要去百宝居吗？”
    她就立马打一波广告:“对呀，我听说百宝居有很多我们都没见过的宝贝儿哦。
    我要去看看有没有好吃的和好用的，你们也去吗？”
    “去呀，我们也想去！”
    “是啊，就是人太多了，挤不进去啊。”
    “小郡主您先去，我们就凑个热闹。”
    众人挥着手目送暖宝一路往前走，别提多想乐呵了。
    姜姒君低头小声问了句:“怎么样？姐姐我这一招可以吧？”
    “嗯~还行吧？你这叫合理利用咱们的身份走了条捷径！”
    暖宝傲娇地歪过脑袋，道:“不过也多亏了我们会投胎，要不然也进不来。”
    “才不是呢~这跟身份无关！”
    对于暖宝的说法，姜姒君才不赞同。
    她微微瞪了暖宝一眼，道:“是你这个人好，走进了老百姓的心里！
    所以啊，老百姓听到你来以后，才会让路啊。
    否则你换一个人试试？就算换那个孟郡王来都没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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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3章 皇权虽大，但不能以权压人

    魏家数百年来的宗旨，就是要为子民办实事儿，凡事儿以子民为先。
    不管皇位传到哪一个儿子手里，这一点都是不变的。
    皇权虽大，但也不能以权压人。
    有老百姓，才有国。
    而老百姓们的日子能过得安生，这家才有味道。
    无数个小家组成一个国家，小家的日子过好了，蜀国才能慢慢变强大。
    古语有言，赢民心者得天下。
    只有老百姓们相信朝廷，跟朝廷团结一心，蜀国才是真正的坚固。
    所以在魏家掌控着蜀国江山的数百年来，与其说老百姓们畏惧皇权，倒不如说他们敬佩皇权。
    正是因为有了魏家‘以民为先’的宗旨，蜀国的老百姓们才会敢怒敢言，敢挺直腰杆子来做人。
    就拿这让路的事情来说吧。
    姜姒君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在蜀国，除了边境的战报、朝廷的公务、以及宫里头的仪仗规定了百姓们需要让行外，别的人可没有这个特例。
    莫说是孟郡王了，就是逍遥王或太子魏瑾熔来了，也没权利让老百姓给他们让路。
    当然了，阶级还是有的。
    遇到身份尊贵的人，该让路的时候老百姓们还是会让。
    但这路让得是否心甘情愿？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比方今日。
    百宝居开业，大家伙儿都要去看热闹。
    你要去，他要去，我也要去，凭什么就得我们让你呢？
    难道就因为你身份尊贵？因为你在朝为官，或是出身皇族？
    不，不该是这样的。
    你的身份地位，是要拿来为国为民办事儿的，而不是拿来行便利，或耀武扬威的。
    再拿这些日子孟静好闹出来的事情来说吧。
    按道理来讲，即便孟静好犯了错，她也还是郡王府的小姐。
    大家伙儿对她再有意见，也不至于当众去羞辱她。
    顶多背地里议论几句，知晓孟家小姐是何许人也就成。
    毕竟郡王府的权势和地位就摆在这。
    哪怕孟郡王是外姓王，因着孟静好的神操作，也受到了不少连累。
    但说到底，不管郡王府沦落到何等地步，都不是老百姓们可以招惹的。
    阶级不同，有权的人杀死一个老百姓，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这种事情，放在哪一个国家都是一样的。
    偏偏，在蜀国就不同。
    蜀国的子民才不管这些呢。
    老百姓们虽然尊敬手握权势之人，但却不会惯着他们的臭毛病。
    什么背地里议论？暗戳戳的事情他们不屑做。
    做错事情了就得说，心肠歹毒的人就得骂。
    人家当皇帝的都知道严格约束自己，听取百姓的意见，其他人更该恪守本分，好好做人！
    报复？老百姓们是不怕的。
    因为他们的君主，给足了他们有话就说的底气。
    反之，谁做了好事儿，谁心地善良是个好人，也一样值得他们大声夸赞。
    管你是谁？
    该骂的骂该夸的夸，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如此。
    所以啊，特权这东西好用不好用，能不能用，完全取决于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若值得尊敬，自然干什么都没问题。
    你若是个烂人，指不定还会被砸臭鸡蛋呢。
    姜姒君一句‘小郡主来啦’，便能立即让老百姓们让出一条路来，且让得心甘情愿，一派和气。
    由此，可见暖宝在子民心中的地位。
    为什么不叫‘姜将军来了’呢？
    因为姜姒君明白，眼下暖宝就是老百姓们最想看到的宝贝疙瘩。
    用暖宝的身份来开路，不仅方便了她们自己，也算给老百姓们谋到了一个见小郡主的机会儿。
    ——小郡主多难得才见一次呀？肯定是看小郡主啦。
    ——我爹爹是个糙汉子，又是老男人了，有什么好看的？
    下马车的地方距离百宝居确实还有一段距离。
    两个小姑娘一边和众人道谢，一边说着悄悄话，走了好一会儿才远远瞧见百宝居那高高挂起的牌匾。
    “看~百宝居！”
    暖宝一激动，指着牌匾就看向了姜姒君。
    转头的时候，头上的小红灯笼，正巧挂到了姜姒君的手臂上。
    姜姒君的衣服袖子镶嵌了几颗小珠子，直接就把小红灯笼给带下来了。
    暖宝感觉到头发被拉扯，连忙‘哎呀’了一声，伸手去扶住头发。
    姜姒君见此，也赶紧停了下来，把挂在自己衣袖上的小红灯笼取下。
    “没事儿没事儿，头发好着呢，没乱！”
    她一边安慰暖宝，一边将小红灯笼重新给暖宝绑上。
    待绑好以后，又往后站了两步，仔细看着暖宝:“嗯~不错，好看！”
    “哪里好看啦？”
    暖宝反问了一句，伸出手指就弹了弹刚刚被绑上的小红灯笼。
    ——我还想着正好把另外一个也取下来呢。
    ——小姐姐手真快，一下又给我绑上了。
    “哪里都好看呀，喜庆~俏皮~可爱极了！”
    姜姒君一边说着一边点头，还露出了秀儿那欣赏艺术品般的同款表情。
    “尤其是这两个小红灯笼，好特别呢~好看！”
    “啊？好看吗？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暖宝用余光嫌弃地瞥了一眼小红灯笼，不知是该怀疑自己的耳朵，还是该怀疑姜姒君的眼睛。
    “奇怪？怎么会奇怪啊？明明很好看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拿红灯笼来当发饰的！
    戴上去以后特别喜庆，就跟画里的福娃似的，不知多讨人喜欢~”
    说着，姜姒君又道:“你过年的时候别忘了戴上它，准能多拿压岁钱！”
    暖宝:“……”
    ——真的没在开玩笑吗？
    她盯着姜姒君，见姜姒君表情认真，看向小红灯笼时，确实是满目喜欢。
    ——娘呀，是真喜欢啊？
    ——不愧是三哥哥的未婚妻，品位如此接近！
    暖宝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儿。
    连忙说道:“既然姒君姐姐喜欢~那我就把它给姐姐啦！”
    说着，就要把小红灯笼给取下来。
    ——三哥哥买的东西，送给未来三嫂嫂，总不会有问题吧？
    可谁知，姜姒君大手一摆，直接就给拒绝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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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4章 我会对你好，对你负责的

    “别别别，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自己留着吧！”
    说着，又看了眼暖宝头上的小红灯笼，确实喜欢得很。
    于是，皱皱眉头，小声问:“暖宝妹妹？你介不介意我跟你戴一样的发饰啊？”
    “啊？不介意呀！”
    暖宝摇摇头，应了句。
    “那如果以后我跟你穿一样的衣裳呢？你介意不？”
    “不介意！”
    “用一样的手帕呢？戴一样的手镯和耳环呢？介意不？”
    “不介意呀，都不介意！”
    暖宝还是摇头，觉得姜姒君可爱极了。
    这天底下的发饰这么多，哪里有独一无二的呢？
    想戴就戴呗，这还用问人呀？
    暖宝对撞衫撞妆装首饰这种事情，可谓是没什么感觉的。
    这一世年纪还小，没什么撞到一起的机会儿。
    上一世经常是t恤牛仔裤，满大街都是，没什么稀奇的。
    所以对姜姒君问出的问题，她想都不用想就回答了。
    可谁知，姜姒君却疯了。
    她一把抱住了暖宝，在原地开始转圈:“哎呀呀，暖宝妹妹你太好啦，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谁不知道京中的姑娘从小到大就是有比较的？
    哪怕是没什么朋友，且不常出门的姜姒君，也没少被杨氏娘家的那几个小姐比较。
    她们都是五六岁，七八岁的孩子啊，就已经开始忌讳上了。
    哪怕口中说着姐妹情深的话，也最怕在穿衣打扮上撞到一起。
    一旦不小心撞上了，那就是谁丑谁尴尬，免不得阴阳怪气，暗自较量。
    当然了。
    姜姒君没那么无聊，自是懒得去跟别人比。
    但年纪小小的她却知道，若是能找到一个不介意和她撞衫的人做朋友，那一定要好好对待！
    因为这样的人大气懂分享，没有嫉妒之心，更不会对朋友玩那些弯弯绕绕的手段。
    姜姒君抱着暖宝一连转了好几圈，终是赶在姜将军开口阻止之前放下了她。
    大声道:“我宣布，以后你就是我的手帕交啦！我会对你好，对你负责，保护你的！”
    暖宝像小鸡崽一样被抱着转了几圈，内心极其无奈。
    好在她也是个习武之人，否则肯定得晕菜。
    再听着姜姒君那单方面‘宣布词’，暖宝总觉得怪怪的。
    ——手帕交就手帕交嘛，谁怕谁？
    ——但你把手帕交的交情说得好像成亲誓词一样，就不应该啦。
    ——你还是快快长大，去对我三哥哥负责吧。
    “好，手帕交~”
    暖宝顺了顺胸口的气，拉着姜姒君就要往前走呢。
    姜姒君却笑嘻嘻开了口，道:“既然都是手帕交了，你也不介意我跟你带一样的发饰。
    那你告诉我，你这小红灯笼去哪里买的？我也去买一对！”
    说着，也学着方才暖宝的样子，伸手弹了弹小红灯笼。
    道:“等过年的时候，咱们俩都戴上它，一起拜年一起拿压岁钱呀？”
    暖宝:“……”
    看着姜姒君欢喜的样子，她内心一片荒芜。
    ——姒君姐姐，原来你的点在这里啊？
    ——你早说你也想买不就完了？尽扯犊子！
    不过……这小红灯笼在哪买的，暖宝还真不知道。唯有实话实说:“这是三哥哥给我买哒~我也不知道哪里有卖呀！”
    “哦，那个铁憨憨啊？”
    姜姒君听言，又皱了皱眉。
    想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那你回去后叫他也给我买一对吧。”
    “嗯！”
    暖宝重重点头:“好的。”
    “让他过年前买哦。”
    姜姒君不太放心，又叮嘱道:“买好直接送到将军府，记住了吗？”
    小姑娘表情很认真，语气更是理所当然。
    但很奇怪，这些话出自她的嘴，却并不让人讨厌。
    就连暖宝也是笑盈盈的:“记住啦记住啦~”
    说着，还不忘讨要好处:“我帮你传话，你过年要给我压岁钱哦？”
    “那当然~”
    姜姒君傲娇得很:“你是妹妹我是姐姐嘛~压岁钱不给你给谁呀？”
    两个小姑娘手牵着手，终于到了百宝居门口。
    此时距离百宝居的开业典礼，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毕竟接近年关嘛，出来采买的人都赶早，所以百宝居辰时就开始敲锣打鼓舞狮子了。
    这会儿门口铺满了爆竹皮，也挤满了人。
    就是里头的客人嘛，有点少，还没店里的伙计多呢。
    暖宝见此，傻眼了。
    ——不会吧？
    ——难道我要翻车了？
    方才下马车时，明明瞧见很多人啊，连挤都挤不进来。
    怎么到了门口，反而没人进去呢？
    总不至于都是来门口看热闹的吧？
    “怎么回事儿呀？”
    姜姒君看着里头寥寥无几的人，拉住了暖宝的手:“咱们先别进去，太奇怪啦~
    外头人这么多，里头人却没几个，指不定是家黑店呢！”
    暖宝听了这话，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黑店？
    ——不至于，真不至于！
    “呃……其实也不一定哈？”
    姜姒君确实是个人才。
    瞧见暖宝脸色有些不对，还以为是‘黑店一说’吓到暖宝了。
    立即又改了口，道:“可能是里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暖宝:“！！！”
    ——不干净的东西？那可比黑店渗人多了好吗！
    ——我求求你，这张嘴可别乱说了！
    “人家今天刚开业呐，不好乱猜哦~”
    暖宝拍了拍姜姒君的手，就朝众人望去:“大爷大叔们，你们怎么不进去呀？”
    “是啊，怎么不进去啊？”
    姜姒君见暖宝开始问人，也接着问:“人家后面的人挤都挤不进来呢，你们堵在门口作甚？”
    “哎哟，小郡主啊，这家店不能进啊！”
    “是啊小郡主，不好进的！”
    “为什么呀？”
    暖宝更疑惑了:“不是刚刚开业吗？还说有很多好东西卖呢。”
    ——怎么能不进去呢？
    ——你们不进去，我怎么挣钱啊？
    “好东西是有的，还都是我们没见过的东西呢，新奇得很！”
    “是啊是啊，我刚刚还试吃了一块那个什么凉拌调皮蛋？味道很特别的！”
    “唉，我也试了一块，正想买呢！可惜了，突然来了个贵人，可不得赶紧出来躲躲？”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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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5章 因为我发过誓，见她一次打她一次

    “什么贵人啊？那就是个小人！”
    “可不是小人嘛？我就是不想挨着她，这才出来的。”
    “你是得出来！带着孩子呢，还是离那种人远一点。晦气不说，小心教坏了你家娃娃~”
    “我家娃娃是这么好教坏的哟？我是见她手还伤着，别到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赖我家崽子。”
    “你说说这人也是，一天都不肯消停？上次才被打完，这又出来晃荡了！
    人家百宝居开业这么好的日子，她来凑什么热闹？”
    “可不是吗？凑热闹就算了，还带那么多随从，一个个牛高马大的还带着刀呢，吓唬谁啊？”
    “也不知道那个小人什么时候走？我这还等着进去买调皮蛋呢！”
    暖宝的一个问题，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颇具怨气。
    手受了伤？被打？带着随从？是个小人？
    暖宝将这些信息合到一起，立马就猜出了里头的人是谁。
    能够引起这么多人的不满，又恰巧被打过，手还受了伤的，可不就是孟家那一位吗？
    很显然，姜姒君也猜到了。
    她看了一眼暖宝，说了句:“还真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在里面啊！”
    暖宝嘴角抽了抽:“姒君姐姐，你的嘴是不是开过光？”
    “呵呵……”
    姜姒君干笑了两声，有些尴尬。
    她挠了挠头，看着百宝居:“现在怎么办？咱们还进去不？”
    “你怕她呀？”
    暖宝瞟了姜姒君一眼，眼里都是玩味儿。
    姜姒君被暖宝这么看着，顿时来了脾气:“怕她？你瞧不起谁呢？
    她要是敢惹我，我就把她另外一只手给拧断！”
    说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回头看了姜将军一眼。
    见姜将军正盯着百宝居的牌匾看，用气音道:“不对！就算她今天不惹我，我也得教训她！”
    暖宝见此，同样用气音问了句:“为什么呀？”
    “因为我发过誓，见她一次打她一次！”
    “打谁啊？”
    姜姒君话音方落，姜将军那清冷的声音，就出现在了两个小姑娘的耳旁。
    吓得两个小姑娘‘啊’了一声，心跳都漏了半拍。
    “爹爹！您想作甚！”
    姜姒君有些恼，嗔了姜将军一眼。
    姜将军直接上手。
    左手拎着暖宝的衣领，右手拎着姜姒君的衣领。
    意味深长问:“是你们想作甚？”
    暖宝:“……”
    ——姜叔叔，你能不能放我下来？我是无辜的！
    姜姒君:“！！！”
    ——您最好别放我下来，否则我打定那个孟矫情了！
    “将军，小郡主和姜小姐在说玩笑话呢。”
    秀儿果真是最贴心的秀儿。
    瞧着两个小丫头一脸哀怨，赶忙上前解围。
    “今日她们姐妹俩是出来逛新店，还是早些进去瞧瞧吧？
    奴婢听说，这家店卖的东西可稀奇了，想必小郡主和姜小姐早就心思思了吧？
    将军您放心，奴婢会看好她们的，不会让她们受冲撞。”
    “姜叔叔~快放手手呀！暖宝好忙的啵？”
    暖宝顺着秀儿的意思，拍打了两下姜将军的手。“暖宝要给皇祖母~皇伯伯~皇伯娘~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们挑新年礼物哒~
    您再抓着暖宝不放，暖宝要进宫告状啦！”
    姜将军:“……”
    没有办法，只能松手。
    但松手之前，还是叮嘱了自家闺女一句:“不许带着妹妹闯祸！”
    “哼！”
    姜姒君抬起下巴，哼了一声就拉起暖宝跑了。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秀儿瞧着两个小丫头已经进了百宝居，这才笑着看向众人。
    大声道:“大家伙儿若想进百宝居看热闹买东西，尽管去吧。
    不管是多么尊贵的人，都没有霸占着别人铺子的道理。
    人家打开大门做生意，又恰巧是开业的大喜日子，自然是希望客人越多越好的。
    你们杵在外头不进去，后面的人都把几条大街给堵上了，寸步难行！
    这知道，是说里头有别的贵人在，你们不好进去。不知道的呢？岂不是得说小郡主耽搁了人家做买卖？”
    想了想，又道:“也别管里头有谁没谁，小郡主和姜将军都进去了，你们还怕什么？”
    秀儿说完这话，便提起裙角也进了百宝居。
    围观在外头的众人听了，先是一愣，紧接着才反应过来。
    “是啊，小郡主都进去了，我们还怕什么晦气？再多的晦气，小郡主也给驱散咯！”
    “对对对！实在不行啊，就让小郡主再揍她一顿！”
    众人说着，便争先恐后往百宝居挤。
    好在百宝居早就做好了准备。
    瞧见一窝蜂的人往里头挤，立马开始了‘限流’举措。
    约摸放进去了五十个人吧，就有几个打手堵住了门口。
    喊着:“别急！别挤！为了大家伙儿的安全，咱们先放一批人进去！
    等那批人出来了，再放第二批！”
    说着，又命人拿来了一些试吃。
    都是水果干呀，紫皮糖呀，巧克力呀之类的东西。
    道:“来，各位老少爷们，大娘大姐的。
    这都是一些吃的，辛苦大家伙儿等着了，先试试味道吧，咱不收钱！
    若有你们喜欢吃的，待会儿记得买一些回去。若没有喜欢的，就当凑个热闹。”
    “哟，这家店会做生意啊？还给免费吃！”
    “可不是吗？说的话还好听咧！”
    “真的不要钱吗？给我来一块！”
    “我也要一块！”
    “我也要！”
    百宝居的人会说话，人情味浓，店里的‘限流’举措非但没有引起大家伙儿的不满，反而还得到一致好评。
    再加上试吃的力度比较大，几乎排在前头的人都分到了吃的东西，所以也没见有人离开。
    相反。
    他们人还在店外，就已经开始问起了价钱，说着自己待会儿要买些什么东西回去。
    暖宝一行人呢？
    刚进到百宝居，立即就吸引了蔡掌柜和众人的目光。
    只是蔡掌柜掩饰得很好，一副完全不认识暖宝的样子。
    上前打招呼时，分寸也拿捏得很好。
    既不热情，也不冷淡，反而能让人高看几分:“几位客人，欢迎光临，随便看看。”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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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6章 让我们快乐当托吧

    “看不见呀！”
    暖宝年纪还小，实在是太矮了。
    走进店里以后，只能看到货架上的一些东西，根本看不到那些糖果柜里的糖果。
    秀儿见此，笑着就将她抱了起来。
    姜将军也一样，直接扛起了姜姒君。
    而蔡掌柜呢？则继续道:“我们百宝居好吃的东西不少，二楼还有。
    几位客人若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叫我们伙计就好。今天我们店里刚开业有优惠，很划算的！”
    正巧瞧见有一堆人涌了进来，又笑道:“那几位客人先看着，鄙人先去招待别的客人。”
    暖宝不说话，只当听不懂蔡掌柜的客套话。
    眼瞧着不少人跟着她进来，立即奶声奶气当起了托。
    先是指着面前一堆散装的紫皮糖，问:“这是什么呀？”
    一旁的伙计立即应道:“回小郡主话，这叫紫皮糖，是一种很香很甜的花生糖。
    小郡主要不要试试？可以试吃一块的！”
    这伙计方才就站在门口，当然知道眼前的小奶娃就是蜀国的郡主。
    东西还没卖出去呢，他就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再加上嘴巴也挺大的，笑起来嘴角直接咧到耳后根了，看着有点惊悚。
    暖宝点点头，说:“要吃要吃！你给我们拿一块~”
    心想:看来得跟蔡掌柜交代一下，微笑服务也得有个度。这笑得跟吃小孩似的，感觉像是在赶客！
    试吃是早就准备好的。
    包装都拆了，都放在一个小碗里。
    一颗糖掰成了几个小块，每个人拿一小块来吃。
    可到了暖宝这里，那伙计就不从小碗里拿糖了，而是直接在糖果柜里拿了两颗糖出来。
    一颗递给了秀儿，一颗递给了姜将军。
    此举，是在告诉秀儿和姜将军，他们的糖是没问题的，不会下毒。
    身份尊贵之人，连在家吃个饭都会找人试毒，更何况在外头？
    这伙计是个机灵的，惹得秀儿多看了两眼。
    “唔~好好吃啊！”
    姜姒君啃了半块紫皮糖，剩下的半块直接塞到了姜将军的嘴里。
    “爹爹，买！买这个糖！”
    暖宝也跟着点头:“好吃~这个糖我也要。”
    “好咧~”
    伙计一听，更乐呵了:“不知小郡主和这位小姐要买多少？
    若是买一斤的话，我们有直接包好的大包装。”
    “给我来五斤！”
    姜姒君是个阔气的，直接伸出了一个小巴掌。
    暖宝想了想，随意说了个数:“那我买两斤吧~”
    毕竟是自家的东西，货也不多，还是留一些来卖吧。
    一旁的姜姒君听了，皱起小眉头:“这么好吃，怎么才买两斤啊？两斤没有多少的！”
    说着，又小声问:“暖宝妹妹，你是不是没带够银子？你别怕，我爹爹带银子了！
    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放心哈~”
    “不是啦，我还想买点别的呐~”
    暖宝虽然眼睛盯着店里的货，但却能感觉到进来的那些人都没买东西。
    乌泱泱的都围着她，好像在看她会买什么。
    所以她必须得当好这个托，才能让百宝居挣到更多的钱啊。小手指又往一旁指了指，问:“这个看着也不错，是什么呀？”
    机灵伙计立马道:“回小郡主话，这个叫松露巧克力，也好吃，您尝尝？”
    “尝！必须尝！”
    暖宝还没说话呢，姜姒君便迫不及待了。
    刚刚那半块紫皮糖的香甜，还在口齿间没散呢。
    机灵伙计见此，又给撕开了两颗松露巧克力，递了过来。
    这刚递完巧克力，他立即就朝收银台那边的两个伙计招了招手，让他们过来帮忙。
    暖宝和秀儿见此，都暗暗给这伙计打了个高分。
    不错，是个有远见的，没有被眼前的蝇头小利给糊住了心。
    百宝居的销售伙计是拿提成的，卖得多挣得多。
    这伙计招呼到了大客，若只是自己忙活，那营业额就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可如果他叫了别的伙计过来，那最后营业额就得三个人分。
    因此，暖宝和秀儿见到他的举动后，都有些意外。
    毕竟一个人独享营业额和三个人一起分，提成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不过事实也摆在眼前。
    虽然暖宝和姜姒君只是两个孩子，但她们一个拿两斤，一下拿五斤，还得试吃别的东西，一个伙计根本忙不过来。
    分一些活儿出去，能更好的服务客人。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暖宝和秀儿才会认为，这个伙计是个好的。
    果然。
    姜姒君试吃了松露巧克力后，又要买五斤松露巧克力。
    紧接着，又先后试了话梅、杨梅干、芒果干、水果干。
    每每试吃完一样东西，姜姒君都要买。
    “这个拿两罐！”
    “那个拿三罐！”
    “要要要，都要！”
    暖宝在一旁看着，不免想道:小姐姐，你比我更像托啊。
    不过为了百宝居的生意，她也每样意思着拿了一两份。
    两个小姑娘买东西跟不要钱似的，看得周围的人都傻眼了。
    小零嘴买得差不多，暖宝又指着浴巾问:“那是什么啊？一块布吗？”
    机灵伙计应道:“回小郡主话，那玩意儿叫浴巾，是沐浴后用来擦身子的。
    这浴巾很大一块，又软又吸水，沐浴后能把人都包起来。
    还有它旁边的东西，叫手巾，用来洗脸或擦脚的，也很舒服。
    小郡主若是有兴趣，小的让别的伙计给您介绍介绍？那些属于生活用品，有专门的伙计负责的。”
    “好呀好呀，我要看！”
    暖宝连连点头，朝秀儿道:“秀姑姑~我们去那边看看。”
    “好咧，那小的先将小郡主和这位小姐刚刚要买的东西先打包好。”
    说着，伙计就朝着另一边货架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那伙计收到讯息，立即迎了过来。
    暖宝也不客气，伸手就摸了摸:“哇~好软哦，要买要买！”
    姜姒君更夸张。
    摸都没摸，也来了句:“软哦？我也买我也买！”
    姜将军:“……”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你摸了吗？感受到了吗？就软？
    ——人家暖宝说什么你就是什么，小跟屁虫。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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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7章 你们东家是谁，我要见你们东家

    心里虽这么想，但两个小姑娘要买，他又能怎么着呢？
    当然是点点头应下:“好，买~都买！”
    买完浴巾，暖宝又指着牙膏牙刷:“这是什么？好奇怪哦！”
    “回小郡主的话，这叫牙膏，这叫牙刷，是用来刷牙漱口的。”
    伙计正愁没借口展示一下商品呢。
    如今听见暖宝问完这个问那个，自是牢牢抓住机会儿，解释得那叫一个详细。
    而暖宝和姜姒君呢？也极其给面子。
    每当伙计解释完一样东西，她们就要买。
    就连皮蛋、咸蛋、螺蛳粉、甜滋滋奶茶，都买了一些。
    跟进来的那些客人呢？
    当然是一起买啊！
    不过他们可没有暖宝和姜姒君那么豪气，只是挑了自己买得起或是特别想买的东西来买。
    一时之间，一楼忙碌不已。
    暖宝忙着带货，姜姒君忙着当托，客人们忙着买货，伙计们忙着卖货。
    谁也没有注意到，楼梯上面，此时正站着一个面目狰狞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穿了一身浅粉色的裙子，裙子上绣着大片紫色的牵牛花，跟暖宝穿着有些撞色。
    同样是垂挂髻，同样是戴了两朵绒花。
    只是少了两个被暖宝嫌弃不已的小红灯笼，就真的少了一些喜气。
    再加上她神色难看，眼中都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怨恨，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哦，对了。
    她的手还用厚布包着呢，挂在脖子上，乍一眼看过去就跟残废了一样。
    这人可不就是孟静好吗？
    她即便是断了手，也得每天出来找人夸暖宝。
    皇帝的旨意，她和郡王府都不敢违抗。
    这出了门，可不就听到了百宝居的宣传？
    什么巧克力啊~紫皮糖啊~毛巾浴巾牙膏牙刷啊~车厘子大芒果啊~这些名字，一早就传出去了。
    别人听到倒没什么，顶多觉得奇怪。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名字怎么如此拗口？
    可孟静好不一样。
    她本就是来自异世的人！
    对于这些东西，最清楚不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在百宝居开业这天来了个大早。
    她到百宝居的那会儿，百宝居才刚刚开门，人还没这么多。
    否则，她恐怕也很难进这条街了。
    为什么要来百宝居？
    自然是要好好看一看，这家店是什么来头？怎么会有巧克力之类的东西？难道是凑巧重名？
    即便是心里知道这世上没这么多的巧合，但孟静好还是怀揣了希望。
    她可不愿意这世上有其他来自异世的人，抢她的风头，给她造成威胁！
    但现实素来残酷。
    人最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当孟静好踏进百宝居，看着满满的现代商品，她慌了！
    不。
    不仅是慌！
    还有恨意！有嫉妒！有不甘！
    ——怎么会？难道这个地方还有别的异世者？这个异世者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穿越，我就没有这些东西？
    ——这家店究竟是谁开的？他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
    在暖宝还没来到百宝居时，孟静好带着复杂的心情，将一楼和二楼都逛了个遍。最后，还找来了蔡掌柜，开门见山问:“你们东家是谁，我要见你们东家。”
    蔡掌柜一愣，还没开口说话呢，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就塞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放心吧，不会亏待你的。”
    蔡掌柜是什么性子？虽是商贾出身，又家道中落，但骨气还是在的。
    更何况，他是暖宝的人，连性命都能给暖宝，又怎么会被这些身外之物打动？
    礼貌作了个揖，便问:“不知这位小姐要见我们东家作甚？”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只要带我去见你们东家即可。”
    孟静好面色有些不耐。
    自打她进到百宝居看到这些东西后，她就连伪装大家闺秀的心情也没有了。
    又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到蔡掌柜手里，等着蔡掌柜说话。
    蔡掌柜皱了皱眉。
    他知道孟静好的身份。
    孟静好刚进来时，他听到那些离开的客人们说了。
    都在说晦气，怎么会遇到孟家的小姐？
    孟静好诋毁暖宝名声儿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蔡掌柜消息再封闭，也有耳闻。
    如今瞧见这人就出现在自己的铺子里，还如此无礼，不免也来了脾气。
    一百两银票还了回去，淡淡说了句:“鄙人就是这百宝居东家，你已经看见了。”
    “你是东家？”
    孟静好一愣，忙问:“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可。”
    蔡掌柜冷冷应道:“鄙人脾气古怪，这一步不好借。
    小姐若是诚心来买东西，尽管看，尽管买。若有别的目的，那慢走，不送。”
    “你！”
    孟静好没想到蔡掌柜这么傲，就更气了。
    “你可知我是谁？就不怕得罪我吗？”
    “那小姐可知道鄙人是谁？就不怕得罪鄙人？”
    蔡掌柜原封不动地将孟静好的话还了回去。
    还道:“能在京都城这样的地段，开一间这样的铺子，小姐真当鄙人是吃素的？”
    蔡掌柜不是个喜欢与人计较的性子，也不想在百宝居开业之日与人起争执。
    但这孟静好啊，他实在不喜。
    ——小小一个姑娘，怕是连一到十都学不明白，竟还学着以权压人？
    ——要论权势，我家主子岂不是在你之上？
    ——主子都没你这么威风，你倒是会咄咄逼人。
    “你这做买卖的怎么回事儿？”
    孟静好的丫鬟莲儿见不得自家小姐受委屈。
    瞧着孟静好话都说不出来了，立即帮腔道:“我家小姐能来你这小店，是看得起你。
    你若招待好了，我家小姐以后就是大户！你想要我家小姐买多少东西她就买多少东西！
    如此大的年纪了，还与我家小姐起口舌之争？不怕丢人就算了，难道也不怕我家小姐不买你家的东西？”
    “这位姑娘，鄙人的东西看起来很愁卖吗？”
    蔡掌柜转眼看向莲儿，越发觉得好笑:“你们若觉得鄙人的店是小店，得靠你们才能蓬荜生辉。
    那鄙人只能说，鄙人这里还真容不下大佛。两位请吧，莫耽搁了鄙人做生意！”
    （5/5晚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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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8章 难道她才是异世者

    “东家叔叔误会啦~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孟静好一看蔡掌柜要赶人，连忙放低了姿态。
    她不能被赶出去！
    一来，她还没将事情弄清楚。
    二来，被当众赶出去太难看了，她还得要脸。
    于是，只能急急拦住蔡掌柜，尽力表现出自己乖巧懂事儿的一面。
    “东家叔叔大人有大量啦，不要跟我们计较~
    我这丫鬟是太担心我了，所以才会说出不好听的话。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瞧着……瞧着您店里的东西不错，所以想跟您做笔买卖。”
    说着，孟静好连忙朝莲儿使了个眼色。
    莲儿见此，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孟静好瞧着眼下这角落只有自己和蔡掌柜了，才又继续道:“东家叔叔，事情是这样的。
    我觉得你们店里的东西都很好，肯定能挣大钱。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店里的这些货多不多？能不能便宜点卖给我，我拿到别的地方倒个手？”
    说完，更是直接扯了扯蔡掌柜的衣袖，撒娇道:“蜀黎~有钱大家一起挣嘛，3q啦~”
    蔡掌柜:“？？？”
    脸色顿时难看下来。
    ——输哩？山丘？
    ——这女娃娃年纪小小，怎么那么恶毒？
    ——想跟我百宝居拿货，还暗戳戳咒我输？让我回到大山里过日子？我tui~
    蔡掌柜此时心里有气，懒得再跟孟静好多说。
    但想了想，今日终究是百宝居开业的大喜日子，他也不好真的做出赶客的事情来。
    只当听不懂孟静好要拿货倒手的那番话，敷衍道:“想买东西便买，没人拦着。
    今天我百宝居开业，买了就送两个鸡蛋。买得多优惠得多，外头的木板板都写着呢。”
    正巧这时，楼下的伙计上来喊人了，说是门口有贵客到。
    蔡掌柜一听，看也没看孟静好一眼，便下了楼。
    孟静好呢？
    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仔细想着方才蔡掌柜的每一句话和脸上的神色。
    ——不对！这个人不对！
    ——蜀黎和3q都是网络用词，现代的人都知道。
    ——如果刚刚那个男人跟我一样来自异世，他不可能是这种反应啊。
    ——东家？他真的是这家店的东家吗？
    ——要说不是，他为什么能在我面前如此硬气？要说是呢，又实在不像！
    ——难不成……他的货也是跟别人拿的？真正的异世者另有其人？
    孟静好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难得用起了脑子。
    可任由她再怎么分析，也分析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来。
    莲儿看着自家小姐就这么定定的站在角落里出神，都快被吓坏了。
    还以为是蔡掌柜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伤了自家小姐的心。
    连忙跑过来，急急道:“小姐？小姐您没事儿吧？是不是那不知好歹的……”
    “没事儿。”
    孟静好回过神，扯起一抹难看的笑，打断了莲儿的话。
    “这里的好东西不少，咱们买一些回去吧。”
    说着，便开始认真挑东西。
    挑着挑着，突然就听到下头有人在喊‘小郡主’。
    莲儿眉头一紧，低声咒骂了句:“真是冤家路窄！”
    孟静好则身子一震，脑海中突然闪过暖宝那张朝气蓬勃的脸。——小郡主？难道是她！
    此念头一出，孟静好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她！一定是她！
    ——放眼整个京都城，唯一一个像异世者的人，就是那个该死的丫头啊。
    ——否则她怎么会处处压着我？
    ——我会数数，她也会！我能认字，她也能！最可气的是，她还学了我没学的武功！
    ——今日百宝居开业，她就这么凑巧来了？
    孟静好越往下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她连东西都不挑了，带着人急急下了楼梯。
    可这楼梯才下到一半，看着暖宝那乡巴佬进城，什么东西都不懂的样子，又开始自我怀疑。
    ——她真的是异世者吗？
    ——她要是异世者的话，为什么会对所有的东西都这么好奇？
    ——总不会是装的吧？
    ——不，不可能！
    ——这么自然的表情，影后来了也装不出来啊。
    ——特别是她往嘴里塞试吃的时候，那惊喜和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简直不要太真实！
    孟静好觉得自己要疯了。
    机缘巧合下重活了一次，还投胎到了富贵人家，这本是好事儿。
    可偏偏，千金小姐才当了没多久，就总有人来抢她的风头，堵她的心。
    如今好了，抢风头的人没搞定，又来了个异世者！
    她真是绞尽脑汁都想将异世者揪出来啊。
    但结果呢？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怀疑对象，自己也找了不少理由。
    可最后，这些怀疑又被自己给否定了。
    孟静好就这么站在下楼的楼梯上，纠结不已。
    她的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儿。
    一个跟她说，异世者就是暖宝。另一个则说，不可能，看着就不像。
    ——是。
    ——不是。
    ——是。
    ——不是。
    两个小人儿不断拉扯着孟静好的思想，让孟静好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十分紧绷的状态。
    待莲儿在一旁提醒她，将她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时，暖宝已经从另一边楼梯上楼了。
    而那些跟着暖宝的客人，有一大半都留在一楼抢购。
    跟着上去的，只是一小部分人。
    莲儿见此，连忙小声问:“小姐？咱们回去吗？”
    “不回。”
    孟静好想都没想，转身上了楼:“我还有东西没买呢。”
    ——我现在不能回去！
    ——万一那异世者以前真是影后呢？万一好巧不巧，就刚好穿到了这个小郡主身上呢？
    ——再万一，这小郡主刚刚在一楼都是装的呢？
    ——二楼人少！她要是装的，总不可能每分每秒都装得这么仔细吧？
    ——我得盯着她，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破绽。
    暖宝和姜姒君在一楼血拼完后，立即就转战到了二楼。
    上了二楼后，两个小丫头哪里都没去，直接就指着水果区。
    喊道:“哇，那是什么果子呀？黄黄的红红的，好漂亮啊！”
    伙计们又不是傻子。
    一听这话，立即就引着暖宝她们过去了。
    “小郡主，这可是特别好吃的果子，全天下只有我们百宝居才有！”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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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9章 您长点心，我先谢谢您

    “这是什么话？”
    这一次开口说话的，是唐定。
    他看见后头跟上来了一些人，便立即提出了质疑。
    “这位小哥儿不会是见我们家主子年纪小，就想诓骗我们家主子吧？
    连人参、灵芝和鹿茸这些宝贝儿，都不敢说仅此一家独有。
    你们百宝居的口气倒是大得很啊，区区一些果子而已，哪有这么稀奇？”
    “这位爷说笑了~小的哪敢啊？您就是给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诓骗当朝郡主啊！”
    伙计的话听起来卑微又讨好，可腰杆子却挺得笔直。
    脸上春风得意的，语气也带着几分调笑，整个人轻松自得，倒多了几分不卑不亢的意思。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这些果子啊，分别叫草莓、车厘子、黄金芒、甜西瓜！
    每种果子都是很难种的，放眼四国，还真是只有我们百宝居才有。
    旁的不说，小的就问问这位爷，这些果子您以前可听过？可吃过？”
    “这……”
    唐定佯装语塞，看了看暖宝，才挠挠头道:“还没听说过，更别提吃了！”
    “那就对了！咱们百宝居打开大门做生意，诚信为主，绝不诓人！
    爷没吃过不打紧，咱们今天有试吃的，大家伙儿都来吃一些吧。”
    这伙计一边说着，便一边招呼着其他伙计过来分水果试吃。
    莫说是暖宝和姜姒君一行人了，就连后头跟着上来的客人也分了一些。
    在削芒果的时候还笑道:“小的注意到方才小郡主和这位小姐买了一些芒果干？
    这芒果干啊，就是用黄金芒做出来的！
    只是它们一种是果干，一种是新鲜的果子，所以吃起来有些不一样。
    但不管是果干还是新鲜的果子，都一样香，一样甜！”
    眼前这伙计也是个机灵的。
    他是百宝居里为数不多见过秀儿和唐定的人。
    当初秀儿和唐定买人时，最先买的是蔡掌柜和另外三个账房。
    至于剩下的人，都是由蔡掌柜出面去买的。
    秀儿和唐定就在后头看着，从不插手。
    一来，是想试试蔡掌柜的能力。
    二来，也是为了更大程度的隐藏好身份。
    他们俩唯一一次露面，还是在人都买回来以后，需要仔细培养的那会儿。
    但纵使是那一次，二人也没有在所有人的面前露面。
    只是让蔡掌柜挑选了三个特别出色的人出来，由秀儿和唐定亲自带了几日。
    待他们都领会得差不多了，再协助蔡掌柜一起，去引导下头的人。
    而眼前这个伙计，就是三个之中的其中一个。
    不过他既能被挑选出来，就证明他不是那等没眼力见的人。
    即便今日让他瞧见秀儿抱着小郡主，瞧见唐定就跟在小郡主身后，他也不会乱说话。
    只想着:管得了那么多呢？多干活少说话~要说话就说漂亮话，准没错。
    暖宝和姜姒君的腮帮子已经鼓鼓的了。
    就像小仓鼠一样，不知往嘴里塞了多少东西。
    她们一边塞着，还一边含糊道:“吼次~太吼次呐！”待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咽下。
    姜姒君就跟指点江山一样，把四种水果都点了个遍。
    道:“这个这个这个和那个，每样来五斤！”
    伙计一听，忙解释道:“小姐，车厘子和草莓是论斤卖的，黄金芒和甜西瓜是一个一个卖的。”
    “那就两种红果子各来五斤呗，这个黄果子来十个吧！
    还有……还有这个青了吧唧的厚脸皮瓜，也来五~算了，来三个吧！
    这家伙实在太大啦~主要也有点贵！”
    说着，还笑嘻嘻朝姜将军问了句:“对吧？爹爹？”
    姜将军笑着点点头，没说话。
    心道:黑心肝儿的，我谢谢你了，到这时候才知道给我省钱。
    暖宝这家伙买东西也是不客气的。
    相较于楼下的那些糖啊果干啊，她更喜欢吃水果。
    虽说再过几日空间的库存就能刷新了，她完全没必要在这里把库存清掉。
    但看着满满当当的水果柜，她还是豪爽道:“车厘子和草莓，都要二十斤。
    黄色的大果果要二十个，甜西瓜也……甜西瓜拿十个吧！”
    “好咧！小的这就给小郡主和小姐打包~”
    伙计们应着，立马就忙起来了。
    而后头那些跟着来的客人呢？则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买东西还能这样买的？真是大开眼界了！
    就连一旁的姜姒君也瞪大了眼睛，生怕暖宝不知道一斤是多少。
    忙道:“暖宝妹妹，你买得有点多啦！”
    “不多不多~”
    暖宝笑嘻嘻地，安慰道:“我拿到宫里给皇祖母和皇伯伯吃呀~
    他们都不方便出宫的，肯定不知道外头有这么多好东西！”
    ——开玩笑~这么好的宣传机会，我怎么会错过？
    ——我要让众人知道，不仅是逍遥王府和将军府都在百宝居豪买过，就连宫里头的帝后和太后，都吃百宝居的东西。
    ——最好到了除夕夜宴时，这些玩意儿还能端上桌，让前来参加夜宴的大臣和他们的家眷都能吃到。
    至于百宝居的水果在年前够不够卖？
    暖宝根本就不在乎。
    一来是水果卖得贵，百宝居又刚刚开业，不一定会好卖。
    二来是水果这东西容易坏，特别是车厘子和草莓，哪怕在冬日也熬不了多久。
    与其留着这些水果在店里给别人看一看捏一捏，倒不如让她这个托早点清空的好。
    不仅能趁着过年搞一波宣传，还能给众人营造出一种水果又好吃又紧俏的感觉来。
    饥饿营销嘛！
    身为现代人，怎么能不知道呢？
    暖宝买完水果，又要秀儿抱着她去看别的东西了。
    姜姒君看着暖宝买东西比她还没有节制，赶紧抱住了自家老爹的脖子，说起了悄悄话。
    “爹爹~暖宝妹妹买了好多东西哟？我怕她银子没带够，待会儿会丢人哦！
    您是最好的爹爹啦，不会看着我的手帕交丢脸吧？
    所以等下付银子时您要长点心，知道吗？什么都别管，直接帮暖宝妹妹把银子付了！我先谢谢您呢~”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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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0章 你有多少嫁妆

    姜将军扶着姜姒君的手稍稍紧了紧。
    不知怎的。
    他明明是扛了一个软糯软糯的女儿在肩上！可此时呢？却犹如被一座大山死死压住了一般。
    好重啊。
    是无法承受的那种重。
    “爹爹！您听到了没有？”
    姜姒君见姜将军半响不吭声，不免有些急了:“没几个银子啦，您给付了呗？
    大不了从我嫁妆里扣，成不成？”
    姜将军嘴角一抽，问了句:“你有多少嫁妆？”
    倒不是不会给暖宝付钱。
    就凭着将军府和逍遥王府的关系，即便没有姜姒君的交待，姜将军也会掏银子。
    他一个长辈带着两个孩子出来玩耍，哪里有不付钱的道理？
    可姜姒君这话说得实在太让老父亲心塞了。
    ——从嫁妆里扣？
    ——嫁妆？
    ——小丫头才多大，就知道提嫁妆了？
    姜姒君听了姜将军的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觉得他问出来的问题，真是不过脑子。
    于是，毫不客气道:“爹爹？您是不是糊涂啦？
    我有多少嫁妆，不还得问爹爹您吗。您给我多少，我就有多少呗。”
    姜将军:“……”
    他觉得自己还是终日混在军营里的好。
    实在不行，就去边境驻守，总比留在姜姒君身边被她气死要强。
    ——既然知道嫁妆是我给的，那你还敢和我提嫁妆？
    ——说是从嫁妆里扣，不一样是从我手中拿钱吗？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的，这性子真是随了她……
    只是一番腹诽，姜将军却又想起了亡妻。
    一时之间，心里沉甸甸的。
    正巧这时，有一个客人被太阳能照明灯吸引，伙计正在给那客人做介绍。
    姜将军强颜欢笑，冲姜姒君道:“你先去陪妹妹挑东西，爹爹去那边看看。”
    说着，直接就将孩子给了一旁的丫鬟，自己则朝着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去了。
    姜姒君也没有多想，反正那银子她老爹肯定会帮付的。
    于是，乐呵呵让丫鬟抱她去了暖宝那头。
    暖宝此时正在挑保温杯呢。
    先前只有一个保温杯时，她给了魏倾华。
    逍遥王为此吃了好久的醋，暖宝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如今这东西有地方可‘买’了，她自然要多买几个回去赔罪。
    不仅要给逍遥王分一个，还得给逍遥王妃和哥哥们都分上一个。
    姜姒君对保温杯是不感兴趣的。
    看到暖宝在买保温杯，就把目光放到了一旁被支起的帐篷上。
    孩子嘛，都喜欢一些小空间，觉得好玩又安全。
    所以她看到帐篷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连忙从丫鬟怀里下来，呲溜钻进了帐篷里，怎么都不舍得出来。
    伙计眼尖得很，看到姜姒君在帐篷里，立即就过去要介绍。
    可谁知，这话还没说出口，姜姒君就直接让他给自己拿一个帐篷。
    伙计见此，又顺势推了睡袋。
    姜姒君当然是买啦！
    睡袋十两，帐篷二十两。
    几十两的东西，将军府还不至于买不起。
    暖宝买完保温杯，一转身就看到了口头下订单的姜姒君。
    她从秀儿怀里下来，哒哒哒跑了过去。“姒君姐姐？你买这玩意儿作甚？”
    “玩啊！”
    姜姒君应了一声，就开始在帐篷里打滚。
    银铃般的笑声从帐篷里头传来:“暖宝妹妹你看~多好玩啊！”
    暖宝:“……”
    面上带着不失礼貌的笑，心里却在为姜将军的钱袋子默哀。
    ——虽说这帐篷只卖二十两，对将军府来说不算什么。
    ——但如果姜将军知道她的女儿为了一个帐篷乐呵成这样，会不会脑梗啊？
    ——毕竟帐篷这东西，就是简易的帐房啊！行军打仗的人住的都是帐房吧？
    ——自己在边境逼不得已要住的地方，现在被自家闺女当宝似的，呵呵……
    ——姜叔叔，没事儿，这女儿是您亲生的！
    “暖宝妹妹？你快进来，一起玩！”
    姜姒君自己在里头打滚还不够，还要叫上暖宝。
    暖宝正想拒绝呢，岂料姜姒君伸手一拉，就把暖宝给拉进去了。
    “哈哈~怎么样？这玩意儿不错吧？躲在里头好安全哦！”
    姜姒君盘着腿坐在帐篷里，开始发挥了她的想象。
    “回去以后我要把这玩意儿放在院子里！等下雪啦~下雨啦~我就到里头玩耍。
    风吹不着我~哈哈，雨也淋不着我~我就待在里面睡大觉，想想都美滋滋哟~”
    “美美美~”
    暖宝知道劝不住姜姒君，所以也不开口去劝，只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能不美吗？我挣钱也挣得挺美的。
    ——你美我美大家美~美好生活，从进百宝居开始！
    “你也觉得美吧？哈哈哈~”
    帐篷里，姜姒君和暖宝正有说有笑，别提多欢乐了。
    突然，一个小人影就出现在帐篷外头，喊了句:“姒君表姐？你怎么在这呀？”
    姜姒君一听这声音，笑声戛然而止。
    ——孟矫情！
    ——好啊，我还没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啦？
    ——也成！要不是你来，我都快忘了你也在这了。
    嘴上应着:“哎呀，是表妹呀？你也来凑热闹啦？”
    心里想着:谁是你表姐，我可不是你姨母生的。
    “嗯，是啊！听说这家店东西不错，我和莲儿来看看。”
    说着，又看向了一旁的暖宝，脸上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不友好，也嫉恨，也不尴尬。
    就是一种阴阳怪气的表情，好像在说:表姐，你怎么跟她玩啊？
    来人正是孟静好。
    她之前见姜姒君和暖宝上了二楼，便也返了回来。
    从暖宝买水果开始，她就一直盯着暖宝。
    不仅没看到暖宝有什么马脚，反而还瞧见姜姒君和暖宝玩到了一起。
    ——凭什么！
    ——凭什么姜姒君这小辣椒对我不冷不热，却对这死丫头这么好？
    孟静好自己心里不爽快，自然也不会让别人心里爽快。
    故意笑盈盈走过来，一开口就是一句‘表姐’，暗戳戳透露出自己和姜姒君的关系。
    ——有些人可以不喜欢我，但也不能喜欢别人！
    ——姜姒君不和我这个表妹玩耍，却跟一个外人玩耍，这不是要打我的脸吗？
    ——不行！绝对不行！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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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1章 你自己送上门的，这能怪得了谁？

    姜姒君不喜欢孟静好。
    从见到孟静好的第一眼起，就不喜欢。
    不过由于杨氏的关系，她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当然了。
    这个不明显只是姜姒君的自认为而已。
    实际上，除了对孟静好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外，她的嫌弃没少表现出来。
    比方说阴阳怪气去怼人家，又比方说动不动翻个白眼。
    甚至是孟静好当着大人的面去挽姜姒君的手臂时，姜姒君都会立即将手抽出来。
    说一句:“腻腻歪歪做什么呢？你身上汗味重，我闻不得！”
    哦。
    抽出手臂后，那拍衣服的动作也是不能少的！真真是将‘嫌弃’体现得淋漓尽致。
    没办法啊。
    谁让孟静好这么讨厌呢？
    小小年纪的，又矫情又虚伪，嘴巴还特能说。
    天天自诩身份尊贵，到了将军府瞧见姜姒君的好东西，也没少往家拿。
    姜姒君最讨厌别人动她的东西了，偏偏孟静好一而再再而三以撒娇的名义从她屋里拿。
    有一次，还弄坏了姜姒君生母亲手画的山水画。
    最可气的是，杨氏还总偏帮自己的外甥女，让大大咧咧的姜姒君没少受委屈。
    所以啊，这样的表妹谁能喜欢得起来嘛？
    奇怪的是……
    对于姜姒君不喜欢自己这事儿，孟静好比谁都清楚。
    姜姒君也敢肯定，孟静好知道自己不喜欢她。
    可即便如此，孟静好还要黏过来，这能怪得了谁？
    姜姒君伸了个脑袋出帐篷，左瞅瞅，右瞧瞧，发现姜将军并不在附近。
    于是，一把就拉过孟静好，笑哈哈道:“过来吧你~一起玩呀！”
    姜姒君的力气大，一下就把孟静好拉到了帐篷里，重重栽到地上。
    暖宝反应快得很。
    在姜姒君伸手去拉人的那一瞬，就已挪到了一旁，给孟静好留了个位置。
    否则孟静好这一扑，还不得把暖宝压瘪？
    姜姒君看到暖宝反应如此迅速，心中暗赞:不愧是我的手帕交。
    但她忙着呢。
    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暖宝，就在孟静好栽倒的瞬间，翻身骑到了孟静好身上。
    她一边伸手捂住孟静好的嘴，一边道:“表妹表妹~我们来玩小游戏吧！”
    孟静好有一只手还受着伤呢。
    姜姒君这一顿神操作下来，可把孟静好给疼死了。
    她想喊痛，喊不出。
    想爬起来，又挣扎不脱。
    只能睁着眼睛拼命朝姜姒君摇头，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痛！我痛啊！
    ——死丫头，你快起来！
    偏在这时，诛心家族的诛心小暖宝凑了过来，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
    奶声奶气问:“姒君姐姐~你和静好姐姐在玩什么呀？我也要玩！”
    那表情~那语气~天上的白云都没她这么白。
    看得姜姒君忍不住心想:我暖宝妹妹还是太单纯了，我以后得保护好她才行。
    想着，笑嘻嘻应道:“在玩骑小马的游戏呀！
    就是轮流当小马，这一把静好表妹先当~你来不？”
    “我可以吗？”
    暖宝使出一个歪头杀，娇滴滴道:“我不是静好姐姐的表妹呀，我骑她她不会生气吧？”“不会不会~静好表妹最大方了！”
    姜姒君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伸出空着的手就拍了拍孟静好那不老实的膝盖。
    道:“来，上来，我们一起玩游戏。”
    实则是想说:快来帮我压住她！
    暖宝其实并不想往孟静好身上坐。
    毕竟上次刚刚教训过人家嘛。
    而今天又是百宝居开业，讲究好意头，她不想闹事儿。
    可想着方才在外头，姜姒君说的那句‘我见她一次打一次’，又改变了想法。
    小短腿迈过去，直接坐到了孟静好的膝盖上，还喊了声:“驾~”
    ——唉，孟小姐，怪不得我啊，谁让你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呢？
    ——你就说说嘛，小君儿都是你表姐了，你惹她作甚？
    ——瞧你把人家给气的！说是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说你得多坏？
    ——我嘛，也不是什么好人，最是护短了。
    ——小君儿是我手帕交，又是未来三嫂嫂，我得帮帮她。
    孟静好本是抱着挑唆的心思来的，却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被摁住了。
    一开始脚还能蹬蹬，后来连脚都被压住。
    她有些绝望，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哎呀，表小姐！表小姐！您别伤着小姐啊！”
    莲儿在外头急得不行，恨不得能立即冲进来把孟静好拖出去。
    可奈何，秀儿在一旁拦住了她，道:“帐篷就这么大点，你挤进去做什么？
    不小心伤了三位小主子，你担待得起吗？”
    当然了。
    话虽这么说，但秀儿还是知晓分寸的。
    只是稍稍拦了拦莲儿，便在外头提醒道:“小郡主，姜小姐？
    可别玩得太激烈了，孟小姐手上还有伤呢。”
    暖宝和姜姒君听了，连忙从孟静好身上下来。
    关怀问:“哎呀，表妹你没事儿吧？我都忘记你手上有伤啦！”
    说着，还特别贴心给孟静好吹了吹那受伤的手。
    孟静好疼得小脸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能颤抖着身子蜷缩在帐篷里，大口大口喘气。
    姜姒君和暖宝蹲在她面前，背对着帐篷口，正巧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莲儿见姜姒君她们不闹了，也以为没什么大事儿，便松了口气。
    殊不知，她家小姐在帐篷里可受了大罪。
    “奇怪~静好表妹？你为什么不给暖宝妹妹请安啊？”
    眼瞧着孟静好就快缓过来了，姜姒君突然开口:“暖宝妹妹可是小郡主呢，身份尊贵。
    你见了她，应该要请安的，知道不？怎么能装作没看见呢？”
    说着，又‘哎呀’一声，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脑子，都给忘了！
    听说你跟小郡主有过节啊？没少在背地说小郡主的坏话？
    好了吧？现在碰面就尴尬了吧？你说说你~都是小姐妹嘛，好好相处不行吗？干嘛要说人家坏话呢？
    这次知道了哈？知错要改，以后好好做人，小郡主会原谅你的！”
    姜姒君说完这话，便拉起暖宝的手出了帐篷:“走~咱们再去买点东西。”
    完全没注意到，她身后的孟静好一记寒光射来，眸子里竟露出了几分阴毒之意！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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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2章 小可怜智斗后娘

    ——姜姒君，你竟敢如此对我？
    ——等着瞧吧！
    ——你要是忘了你家中还有一个后娘，那我就帮你一把！
    孟静好的手已经痛到麻木，她顾不得了。
    只是死死盯着姜姒君的背影，很是不甘。
    在孟静好看来，杨氏就算被关了禁闭，也总有放出来的一日。
    男人嘛，哪里会真舍得关着自己女人一辈子？
    等杨氏放出来以后，有姜姒君好看的！
    不磋磨死她，就是杨氏那后娘当得不及格！
    姜姒君拉着暖宝，带着一行人早去到别的货架面前逛了，哪里还管孟静好？
    但暖宝感觉敏锐，离开之前还是回头看了孟静好一眼。
    正巧。
    就这一眼，便将孟静好的阴毒都看在了眼里。
    两个小姑娘绕过了当前的货架去了另一头，暖宝才小声八卦:“姒君姐姐？你跟她有仇啊？
    她怎么得罪你啦？你要见她一次打她一次？”
    姜姒君眨巴着大眼睛，掐了掐暖宝肉嘟嘟的脸:“是啊，得罪我啦！谁让她说你坏话的？”
    “啊？”
    暖宝微愣:“说我坏话？你是为了我才打的她啊？”
    “嗯~也不全是！”
    姜姒君怕吓着暖宝，又道:“她以前经常去将军府，没少乱拿我东西。
    还总是损坏我生母的物件儿，我防都防不了！”
    说着，姜姒君便直接告诉暖宝，自己讨厌孟静好。
    就连为什么讨厌？都简单说了一遍。
    特别是提起孟静好总有办法损坏她生母放在她屋里的东西时，姜姒君的眼里泛起了涟漪。
    按道理来讲，她生母去世的时候她年纪不大，记不了这么清的。
    要是杨氏入门后真把她视如己出，她恐怕早就忘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可偏偏，姜将军对亡妻的死耿耿于怀，杨氏也没能把姜姒君视为己出。
    关于杨氏是继母的事情以及她生母的事情，她隔三差五就能从下人的嘴里听到。
    “我本以为孟静好只是嘴巴多了点，没想到手还这么多呢？”
    暖宝细细听完姜姒君的话后，也没心情再买东西了。
    拉着姜姒君到一旁，就问:“那你继母呢？就是那个杨氏，她每次都帮孟静好吗？”
    “嗯！”
    姜姒君重重点头:“孟矫情是她姐姐的女儿，跟她流着一些相同的血，她肯定帮孟矫情啦。
    我就不同了，她一看到我就气，怎么会帮我？”
    “你又没招惹她，她气什么呐？”
    “我娘亲招惹她啦！”
    姜姒君有点小委屈，但还是骄傲地抬起了下巴。
    “我爹爹最爱我娘亲，就算娶了我继母，也还是爱我娘亲。
    我继母得不到我爹爹的心，自然看我就不顺眼啦。”
    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暖宝:“暖宝妹妹，你说我好看不？”
    “好看！”
    暖宝没有丝毫犹豫，就点了点头。
    姜姒君确实是好看的。
    虽然现在年纪还小，但五官却很好，长大后也是明艳大方的姑娘。
    再加上她现在就有一股子的英气，别提多飒爽了。
    “好看吧？”
    姜姒君笑得很开心:“听说我长得像我娘亲~所以我继母每次看到我，就很心烦！不过她表面功夫做得很好的，总是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很多人都被她骗啦。
    一开始我也被她骗啦，以为她真的喜欢我呢，我也可喜欢她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表现出喜欢我，是因为想讨我爹爹的欢心~
    后来看到我爹爹天天忙军营的事情不管我，她也没那么上心了。
    就是……就是不让我出来玩，不让我见人，也不让鸡叔和婶婶去看我。
    每天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做，说是教导我，但除了最开始那半年外，后来她什么都没教的。
    还经常在我面前搬弄是非，想把我也教成乱七八糟的姑娘，我才不上当呢！”
    “不是吧？”
    暖宝吃瓜吃上了瘾，都想直接找张凳子来坐了。
    “姒君姐姐，你好可怜啊！”
    “那可不？我老可怜了！不过好在她管后院管得不好~
    自己喜欢搬弄是非就算了，下头的人也学着搬弄是非。”
    姜姒君说到这，又笑嘻嘻了:“我不是调皮嘛，喜欢爬树钻山洞。
    但下人们不让，我就偷偷的来~所以啊，就经常在树上和山洞里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有时候是下人们说我没有爹娘疼，有时候是我继母在咒骂我生母，顺带还骂了我。
    我也是谢谢她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她这么坏的！”
    “那姜叔叔呢？”
    暖宝想起姜将军对姜姒君挺好的，又多嘴问了句。
    “我爹爹啊？我爹爹当然也不知道她坏啦~我爹爹天天不着家的。
    小时候我没办法，后来大一些了想告状了，又没什么机会儿见我爹爹。
    偶尔见一两次呢，也说不上什么话，更别提告状啦！”
    说着，姜姒君又挑了挑眉，问:“嘿，暖宝妹妹~
    你知道我后来……是怎么让我爹爹发现我继母对我不好的不？”
    “怎么发现的？”
    暖宝眸子一亮，凑了小脑袋过来:“快说快说~别吊胃口呀。”
    “这还得谢谢孟矫情呢！”
    姜姒君小表情可得意了:“孟矫情在背后诋毁你，牵扯到了将军府。
    皇上命人来带我和我继母进宫，我特地穿了一双破烂鞋子。
    然后我爹爹见我大冬天还穿破鞋子，就很生气啊。回去后骂了我继母一顿，还跟我谈心呢！
    我就趁着这机会儿，说了一些实话~然后我爹爹就经常回家陪我啦！哈哈哈~我聪明吧？”
    “聪明！”
    暖宝重重点头:“很聪明！”
    “那是~还好我够聪明，所以现在才能出府啊，才能见你，见鸡叔和婶婶！”
    姜姒君说到这，又连忙道:“哦，对啦，鸡叔是你爹爹，我喜欢叫他鸡叔！
    他和你娘很喜欢我的，你知道吧？我也很喜欢他们。”
    “昂~知道啊！”
    暖宝又点了点头。
    ——开玩笑，不喜欢你能让你当未来儿媳妇？
    “嗯~不过你别吃醋哦，我不会抢你爹爹和娘亲哒！”
    许是因为没少被孟静好抢东西，所以姜姒君对这种事情很在意。
    她生怕暖宝会误会她，连忙解释:“我喜欢他们就像……就像你喜欢我爹爹一样。
    他们喜欢我，也像我爹爹喜欢你一样，懂吗？”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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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3章 它来了它来了，尴尬的事情它来了

    两个小姑娘正说着悄悄话呢，姜将军已经从另一头走来。
    他手上还提着一个漂亮的购物竹篮，竹篮里装了不少好东西。
    有保温杯，有太阳能照明灯，还有小圆镜子等等。
    暖宝乖巧叫了一声‘姜叔叔’，便心想:原来男人购起物来，也是挺疯狂的。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小眼睛都泛精光了。”
    姜将军笑着上前摸了摸暖宝的头，对她们方才的话题还挺好奇。
    姜姒君嗔了自家老爹一眼，应了句:“什么小眼睛啊？分明是大眼睛嘛！”
    暖宝也笑道:“姜叔叔~我们是在等您呢，您买好了吗？”
    “买好了。”
    姜将军把竹篮交给一旁的护卫，便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往楼梯口走去。
    路过帐篷那边时，暖宝还扭头看了一下。
    发现帐篷里空荡荡的，周围也没有孟静好的人。
    原来，孟静好早走了。
    在姜姒君和暖宝离开以后，她就咬牙切齿跟莲儿回了郡王府。
    走得还挺急的，连之前挑选好的东西都没买，整得那两个跟在她身后介绍的伙计都傻眼了。
    得咧。
    白忙活一场。
    浪费口舌不说，还得辛苦把她挑选出来的东西给归位。
    看着孟静好一行人离去的背影，两个伙计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心里却颇为无奈。
    ——难怪连蔡掌柜都不待见这位小姐呢。
    ——以后瞧见了她，得躲得远些才是，平白耽搁我去接待别的贵客。
    至于孟静好呢？
    跑得如此之快，当然是知道自己在姜姒君和暖宝面前讨不到好处。
    再加上京都城有异世者存在这件事儿已经确定了，她心里乱糟糟的。
    ——通过刚刚的观察来看，那死暖宝也不像是异世者。
    ——与其怀疑她，倒不如怀疑百宝居的那个蔡掌柜。
    ——说不定那蔡掌柜擅于隐藏，心机深沉，所以才会假装听不懂我的网络用语。
    ——呵！如果蔡掌柜真的是异世者，那我倒没这么紧张了。
    ——反正他在明我在暗，再有心机再会隐藏的人，也不会想到我也是个异世者。
    ——但如果……他不是呢？那藏在后头的异世者会是谁？
    孟静好一路胡思乱想，终是在马车驶到郡王府门口前，下达了命令。
    “莲儿？我觉得百宝居那个东家叔叔好奇怪啊~
    我们给他银票他不要就算了，为何还会这么讨厌我呢？我也没招惹过他啊。
    会不会他是咱们郡王府的仇人啊？知道了我的身份后，故意给我脸色看？
    啊，这不行呀！我们得派人盯着他，不能让他对我们郡王府使坏。”
    ……
    百宝居里，暖宝一行人已经在结账了。
    由于两个小丫头买的东西比较多，所以结账的时候竟动用了三个账房和一个掌柜，共四个人一起给她们算账。
    再加上两边各自有两个伙计帮忙打包，光是结账这里就用了八个人。
    可即便有了八个人，这账也结得够久的。
    约摸一刻钟的功夫，四个打算盘的人才先后把自己的那一份数目算好。
    紧接着，又相互把彼此的数目加起来，这才道:“小郡主今日买的东西，一共是八百九十二两。今日开业，买完五两就优惠两成。八百九十二两优惠两成后，一共是七百一十三两六钱。
    鄙人就收个整数吧，小郡主这头给个七百两就好了，就当鄙人多谢小郡主今日来照顾鄙人的生意。”
    说着，蔡掌柜又笑看了算盘一眼，朝着姜将军道:“将军这边，今日买的东西一共是四百六十六两。
    咱们同样是优惠两成，优惠后的价格是三百七十二两八钱。
    将军给鄙人三百六十两就好，多谢将军今日光临小店。”
    姜将军点点头，脸色未变。
    毕竟百宝居的商品明码标价，货架上都写了的。
    莫说暖宝和姜姒君拿了不少东西，就他自己挑选的那几样，价格也不便宜。
    于是，浅浅问了句:“一共是多少？”
    蔡掌柜秒懂，立即又拨起了算盘:“七百两加上三百六十两，一共是一千零六十两。”
    “好。”
    姜将军应了声，便掏出了荷包。
    暖宝见此，忙道:“姜叔叔不用啦，我带银子了！”
    说着，赶紧晃了晃自己的钱袋子。
    姜将军见此，笑着又摸了摸暖宝的小脑袋，道:“傻丫头，跟着姜叔叔出来，怎么能让你自己掏钱呢？”
    “谢谢姜叔叔~但真的不用哦！”
    暖宝哪里好意思让姜将军帮她给钱啊？
    他跟姜姒君今日这托当得那叫一个顶呱呱。
    要不是开店做买卖的事情不能透露出去，她都忍不住要给这对父女发工钱了。
    只能随意寻了个借口，道:“我买了好多东西呢，都是孝敬皇祖母和爹爹娘亲哒~
    所以这个银子只能我自己出呀，姜叔叔帮出的话就显得我不够诚心啦！”
    暖宝一边说着，一边往外掏银票。
    话刚说完，七百两的银票也放到了收银台上。
    姜将军见此，微微一愣，没想到暖宝这么懂事儿。
    再转头看看自家闺女。
    ——这黑心肝儿的什么时候能孝敬孝敬我？
    眸子一抬，意味分明:看清楚了，不是爹爹小气，是暖宝不让爹爹帮付银子。
    而此时的黑心肝儿姜姒君呢？
    正目瞪口呆看着暖宝的小钱袋呢，跟个小小呆头鹅似的。
    ——不是吧不是吧，暖宝妹妹好有钱啊！
    ——我攒了这么久的银子才攒了八十两，结果暖宝妹妹一出手就是七百两！
    ——花了七百两就算了，为什么她的钱袋子里还有银票呀？
    姜将军可不管自家闺女在想什么。
    再看向暖宝时，他已不再勉强暖宝。
    “好！既然我们暖宝这么有孝心，姜叔叔就不帮你付银子了。”
    说着，便开始掏自己的那一份钱。
    可是……
    它来了它来了。
    尴尬的事情它来了。
    姜将军从荷包里掏出了二百两的银票后，这才想起自己今日没带多少钱。
    荷包里除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外，就只剩一些碎银子和十几个零散的铜板。
    即便是将荷包都给出去，也不够三百六十两……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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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4章 都是孩子，为什么暖宝妹妹那么有钱

    这……怪他！
    说他小瞧了黑心肝儿也好，小瞧了百宝居也罢。
    本以为二百多两管够呢，没想到还差了不少。
    于是，掏钱的手顿了顿，只能皱眉道:“今日出门急，没带够银子。
    不知可否劳烦掌柜的派人去将军府拿一趟？”
    蔡掌柜一听，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笑了笑正要开口应下，却见暖宝那头又掏出了几张一百两的银票来。
    “姜叔叔？您的钱不够吗？暖宝这里有呀！”
    说着，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姜将军手中的银票，道:“姜叔叔有二百两哦？
    那暖宝再给一百六十两，就够啦。”
    言毕，一张一百两，一张五十两，一张十两，共三张银票，就整整齐齐放到了收银台上。
    至于多拿出来的那些银票，又被暖宝一张张叠好，重新塞回了钱袋子里。
    姜将军和姜姒君都傻眼了。
    大的这个怎么都没想到，明明是自己带两个孩子出来玩耍，怎么最后还要孩子帮他付钱呢？
    ——这不能行吧？我的脸面往哪搁？
    ——阿祁也真是的！自己都穷得叮当响了，还给孩子拿这么多银子出门？
    小的那个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眼热啊！
    ——好多钱钱啊！
    ——都是孩子，为什么暖宝妹妹都富得流油了，我却只有八十两？
    再抬眼去看看自家老爹。
    ——唉~我还怕暖宝妹妹的银子没带够，让爹爹给付钱呢。
    ——没想到到了最后，竟是暖宝妹妹帮爹爹付钱？
    ——好丢人啊！
    “你这丫头倒是热心得很。”
    姜将军反应过来后，连忙将收银台上那一百六十两银子收了起来，要还给暖宝。
    “咱们暖宝的好意呀，姜叔叔心领了。但这银票姜叔叔不能拿，暖宝收着吧。
    掌柜这头忙完以后会去找姜叔叔拿钱的，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哎哟~姜叔叔您别客气呀。”
    暖宝笑眯眯摆了摆手，眼里都是狡黠之光:“您跟爹爹是好兄弟，暖宝跟姐姐是手帕交！
    好朋友之间~是要互相帮助的对不对呀？人家店里今日开业，不好上门要账哒~
    反正暖宝手里头有钱，姜叔叔就先用着咯？明天……后天……
    哎呀，姜叔叔什么时候得闲了，再把银子还给暖宝就成！”
    说着，又放低了声音，小声道:“到时候记得还利息哦~还一百七十两就好啦！”
    众人:“……”
    再一次被暖宝的话给惊到了。
    秀儿:小郡主，您可真会挣钱。
    崔掌柜:主子太有经商头脑了！跟着这样的主子，哪怕没有好日子过啊？
    姜姒君:哇，好一条生财之道，暖宝妹妹好聪明~
    姜将军:小丫头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笑了笑，便又将暖宝给的银票放回了收银台:“好~姜叔叔到时候还你一百七十两。”
    言毕，再加上自己的二百两银票，总算把账给结了。
    由于买的东西实在太多，马车根本带不回去。
    于是，姜将军便让蔡掌柜负责把东西分别送到逍遥王府和将军府。
    从百宝居出来时，正巧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姜将军带上暖宝和姜姒君去醉仙楼，一大两小在雅间里点了几个菜。
    那菜还挺香，味道也好吃，就是摆盘不大好看。
    不过这并不影响暖宝的胃口。
    她像个饿极了的小猪崽似的，吃得那叫一个香。
    两碗白米饭干完，又干了一碗老鸡汤。老鸡汤喝完，还吃了两个莲花包。
    就是可怜了一旁的姜姒君。
    这丫头满脑子都是暖宝的钱袋子，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
    偏偏大人就坐在她们对面，她满肚子的话也不好这时候跟暖宝说。
    好不容易等到暖宝吃得肚子圆鼓鼓了，外头总算来了个护卫敲门。
    说是谁谁谁来醉仙楼吃饭了，在对面的雅间。
    那人瞧见将军府的护卫后，便知道姜将军在此，便想过来跟姜将军喝一杯。
    姜将军微微皱眉，本是想拒绝的。
    奈何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姜姒君就来了句:“好啊好啊，喝吧！
    但是别过来喝，让爹爹过去喝~我和暖宝妹妹在这等着就是。”
    姜将军听了这话，顿时就知道自己被女儿嫌弃了。
    于是，叮嘱了几个护卫守住雅间门口，便去了对面雅间坐坐。
    姜姒君看到雅间里总算没有别人了，连忙扯着暖宝的衣袖。
    问:“暖宝妹妹，你怎么有这么多银子呀？都是借钱收利息挣的吗？”
    暖宝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倒是说呢。
    怎么吃饭的时候姜姒君总是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样子。
    合着这是想打听挣钱的门路？
    “嗝~”
    暖宝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道:“收利息也能挣一点钱，不过不多呐。
    我就借了一点钱给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收一丢丢的利息~
    这利息前前后后加起来，都不够一百两的！”
    “啊？那你怎么有这么多银票啊？鸡叔和婶婶给的吗？”
    “嗯~是也不是~”
    暖宝想了想，应道:“我爹爹很穷很穷的，他的银子都被我娘亲管着呢，哪里有钱给我呀？
    不过我昨天陪我娘亲看账，她给了我二百两。
    然后~还有一些钱是月例银子呀，我攒下来的！姒君姐姐，你有月例银子吗？”
    “哇~你娘亲好好呀，陪着看账就有二百两！”
    姜姒君一脸羡慕:“我也有月例银子，不过是去年年初才给的。
    一个月五两，我攒了好久好久了才五十两。
    后来我爹爹经常回家陪我，我就总从他身上抠银子，又抠了三十两。”
    说着，又道:“本以为我能攒八十两很厉害啦，因为我老不出门，也不怎么花银子。
    有一段时间听孟矫情说她还没有月例银子，可把我高兴坏了。
    还得意洋洋地发誓，要做京都城最有钱的姑娘，惊掉别人的下巴呢！
    可没想到~我这八十两在你那里，看都不够看的。
    你小钱袋子里的银票，少说也有上千两吧？真让人羡慕啊~~~~
    唉，我做不了京都城最有钱的姑娘了，只能努力做第二有钱的吧！”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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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5章 要不你还是把我删了吧

    姜姒君自顾自说着，又突然想起暖宝说的数不对。
    连忙趁着姜将军还没回来，细细问道:“除了借钱收利息和攒月例银子外，还有什么挣钱的法子没？
    你利息收得也不多呀，婶婶只给了你二百两嘛，怎么都不够你今天花的啊！”
    想着，眸子一转，问了句:“你月例银子一个月是多少呀？”
    “一个月二十两。”
    “……二~十~两？”
    姜姒君震惊了。
    她伸出两只小手指，颤抖地问暖宝:“你~没~记~错~吧~”
    “嗯！”
    暖宝点点头，老实道:“是二十两啊！”
    言毕，想了想又问:“姒君姐姐，你怎么才五两啊？”
    “不……不都是五两嘛？”
    姜姒君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道:“我继母说，家家都是给五两的。”
    “胡说！”
    暖宝想也没想，就来了句:“才不是家家五两呢。
    我一个月二十两，我每个哥哥一个月十五两，哪里才五两啊？”
    “啊！”
    姜姒君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她以前从来没碰过银子。
    第一次能拿到自己的月例银子时，还乐呵了很久呢。
    没想到，这一年来都白乐呵了。
    “姒君姐姐，你傻乎乎哟~”
    暖宝看着一脸郁闷的姜姒君，不禁叹了口气。
    “你自己都说啦，你继母总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
    那她说的话，你怎么还能信呀？”
    “是哦，我怎么能信啊？”
    姜姒君整个人都不好了。
    声音弱弱地，道:“其实我一开始也不信啊，还特地套过孟矫情的话。
    孟矫情说她没有月例银子，还说她家中的哥哥一个月都是五两。
    然后……然后我就信了，还信到了现在！”
    说完，也学着暖宝的样子，叹了口气:“暖宝妹妹，我真的好傻哟。
    都怪我太穷啦，没自己拿过银子！看到继母每个月给我五两，我就幸福到飞起来了……”
    ——然后一不小心，我就变傻了。
    “哎呀，没事儿啦。”
    暖宝可见不得姜姒君蔫吧。
    小巴掌拍到姜姒君背上，就安慰道:“不就是月例银子少了点嘛？自己挣就是咯~
    我攒钱又不是光靠月例银子，我还做点小买卖呢~”
    “什么小买卖？”
    一说到小买卖，姜姒君就来劲儿了。
    她想挣钱。
    当不了京都城第一有钱的世家小姐没事儿，但第二总不能丢！
    反正不管怎么说，小三她是不做的。
    “就是卖点小物件儿啊~”
    暖宝凑近姜姒君的耳朵，把自己拿了宝贝儿进宫卖的事情说了一遍。
    见姜姒君挣钱心切，又给她出了一个短期内能挣到点银子的主意。
    姜姒君一听，立马又精神了。
    “好好好~就这么干！暖宝妹妹~你可真是我的小财神~”
    说着，给了暖宝一个大大的熊抱，正巧卡住了暖宝的脖子，险些没把暖宝送上黄泉路。
    这时，姜将军也回来了。
    见两个小丫头吃得差不多，便提出送暖宝回去。
    暖宝有秀儿和姜平他们在，本是不想劳烦姜将军的。
    奈何姜姒君难分难舍，硬是坐上了暖宝的马车，非要亲自送暖宝回家。暖宝没办法，只能由着她去。
    眼瞧着马车已经拐弯，就要到逍遥王府门口了。
    姜姒君一脸不舍，小声道:“暖宝妹妹~咱们下次什么出来玩啊？”
    问完后，又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多余了。
    叹了口气，说:“唉，马上要过年了，这几天肯定没法好好玩~
    那我要是想你了，该怎么办呢？呀！我给你写信好不好？”
    暖宝:“……”
    想起早晨收到的那封信，顿时汗颜。
    “别别别，别写信了！”
    她连忙阻止姜姒君:“要不你直接派个丫鬟来传话吧？好不？写信怪麻烦的！”
    “派什么丫鬟呀？你不知道，我的丫鬟都是别人的眼线。”
    姜姒君皱着小眉头，极其不赞同暖宝的主意。
    “还是写信好！我悄悄把信写好，再封上，去门口找一个门房跑一趟就好。
    我院子里的那些丫鬟啊，只能随便用用，不能信的。”
    暖宝一听，突然有点心酸。
    ——姜姒君这丫头，可真不容易。
    不过看看姜姒君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也不好强行安慰。
    只笑着道:“那……那你回去后好好认字练字啊，把信写得好一些。
    你今天送来的信，我险些看不懂~”
    “好哇暖宝妹妹，你嫌弃我？”
    姜姒君眸子一瞪，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哎呀，我还没正式启蒙呢，明年才启蒙~能写出来这样的信就不错了。
    不过我知道你一定能看得懂！瞧瞧？没错吧？你都给我回信了呢。”
    呃！
    暖宝挠挠头。
    虽然很不愿意拆姜姒君的台，但还是嘀咕了句:“……只看懂了一些。”
    姜姒君耳尖得很。
    一听暖宝这话，立即追问:“那哪些没看懂啊？我都写得这么简单啦！”
    暖宝:“……”
    ——好像就是太简单了，所以有点费脑子。
    “就……就是你说心思我？心思我是什么意思呀？想我吗？
    可是姒君姐姐，咱们之前都没见过呢，也没有写过信，你怎么会想我呢？”
    “哦！这句啊？”
    姜姒君一听，摆摆手，极其潇洒。
    “这句话不是想你的意思，是说喜欢你呀。
    我是想告诉你，你给我送的果树我收到啦，特别特别开心。果子很甜，我吃了好多。
    每吃一个果子，我的心里都甜蜜蜜的，觉得你这个妹妹真是太可爱啦，好讨喜啊。
    我喜欢你这个妹妹，要和你交朋友，所以就想和你出去玩耍啊~”
    “可是喜欢我和心思我，意思好像不一样呢？”
    “哎呀，都差不多啦。喜欢一个人，才会想呀。我心思你了，就是喜欢你了嘛。
    不过喜欢这两个字太难写了，我写不出来~心思就简单多了，一下就写好了！”
    暖宝:“……”
    嘴角又抽了抽。
    她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真是灵活得很，动不动就得抽一下，完全不受她控制。
    看着姜姒君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暖宝突然就想高歌一曲。
    ——要不你还是把我删了吧，我咬紧牙关……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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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6章 惯会给人洗脑

    暖宝回到逍遥王府时，她在百宝居买的东西也都送到了。
    门房那头听说是小郡主买的，便命人直接抬去了长乐园。
    暖宝本打算立马去永乐院的。
    毕竟外出一趟回来，怎么也得跟老母亲说一声不是？
    但后来听下头的人说，逍遥王妃刚刚送走了各地的管事儿，连午饭都还没吃呢，便立即拐弯回了长乐园。
    ——还是先别去见娘亲了，让她好好吃个饭睡个午觉吧。
    ——等午休的时间过了我再去，顺便带上我买的爱心暖暖杯。
    正巧今日起了个大早，暖宝眼下有些乏了，也想休息休息。
    一行人回到长乐园时，花厅里都快被百宝居送来的东西堆满了。
    诗情画意和月儿满园正围着那些东西看。
    四个人蹲在四个角落，一个个歪着头细细打量那堆东西。
    双手十分整齐地背在后头，只看不摸！
    “奇怪~这是什么啊？我都没见过！”
    “奇怪~那又是什么啊？我也没见过！”
    “哎？这个红色的东西我见过一次，是个杯子，小郡主送给三公子了。”
    “除了杯子外，别的都没见过……”
    暖宝看着几个人傻乎乎的样子，有些好笑。
    放轻脚步摸了过来，突然喊了句:“你们干嘛呢？”
    “啊！”
    “唉？”
    “哎哟！”
    “娘耶~”
    诗情画意等人被吓了一跳，齐齐摔了个屁股墩。
    待瞧见来人是暖宝后，这才顺着胸口道:“是小郡主回来啦！”
    “小郡主真调皮！”
    “嘻嘻~”
    暖宝得意笑道:“是你们胆子太小啦~”
    说着，又吩咐秀儿拿一些水果和糖出来分了，自己则回屋睡了个午觉。
    秀儿按照暖宝的吩咐，将紫皮糖、巧克力、车厘子草莓这些好分的东西拿了一些出来。
    平均分到诗情画意和月儿、满园手里。
    就连毛巾，也都每个人分了一根。
    还不忘提醒道:“瞧瞧？小郡主多有心？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总想着咱们。
    咱们可得好好照顾小郡主，对小郡主忠心不二才是。
    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得多想想小郡主待咱们的好。”
    说着，又小声问:“你们还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贵吧？
    这个毛巾呀，一百文一条呢。巧克力更是半两银子都买不到一斤！
    还有你们手中的这些果子，小红果子三两一斤，大红果子二两一斤。
    如此贵的东西，也就小郡主舍得分给咱们了。换了别人，怕是连碰都不让碰的！”
    “哇，那么贵啊！”
    几个人一下就呆住了，看着自己面前的东西，就跟看黄金一样。
    特别是月儿和满园。
    她们现在的工钱一个月是半两。
    听说这些东西这么贵，立即便咽了咽口水。
    月儿感慨道:“怎么办，舍不得吃啊！我一个月都买不到半斤呢~”
    满园则咬了咬嘴唇，问:“秀姑姑？我能不吃吗？我想留着给我爷爷吃……”
    “都随你们~”
    秀儿摸了摸满园的头，道:“小郡主既分给了你们，你们就可以自己做主。吃了也好，留给家人也罢，你们说了算。
    不过我得告诉你们，这东西贵是一回事儿，还不一定能买得到呢！
    小郡主此番出去，都把人家店里的果子搬空了一半。
    不管果子给了谁，进了谁的嘴，我还是那句话！咱们啊，得好好待小郡主才是。”
    “是，我们都知道小郡主好的，一定会伺候好小郡主。”
    “对！我们会忠于小郡主的！”
    “呜呜呜~小郡主对我们这么好，我们要是还对不起小郡主的话，那还是人吗？”
    ……
    暖宝累了一上午，沾床就睡。
    她根本就不知道秀儿已经在背后给月儿她们洗脑了。
    睡了美美一个午觉，再醒来时倍儿有精神，赶紧挑上了东西就往永乐院奔。
    去到永乐院时，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正在说笑呢。
    “你是不知皇兄那家伙有多宠咱们家暖宝？上林苑监就那么三十来棵的小蜜橘树，他让暖宝抬走了三十棵。
    剩下的那几棵果树能顶什么用？后宫妃嫔们都不够吃。
    之前还大言不惭，不仅说要给几个王府都送上几棵，还说除夕夜宴得拿小蜜橘来招待众大臣。
    如今好了吧？我倒要看他拿什么来招待。是拿慈宁宫那些光秃秃的果树，还是靠上林苑监最后的那点骄傲？”
    “你呀！说的这叫什么话？”
    逍遥王妃嗔了逍遥王一眼，觉得自家夫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皇兄是暖宝的亲伯伯，能不宠着她吗？你也真是的！有人能和咱们一起疼爱闺女，那不是顶好的事儿？”
    说着，想了想又道:“至于小蜜橘……若宫里头有需要，咱们就再送一些进宫好了。
    反正皇兄把小蜜橘树给了暖宝，这树就是暖宝的。大不了让暖宝再借花献佛，把果树送回去。”
    “送什么送？都到手的东西，哪里还有往外拿的？”
    逍遥王眉头一挑，就道:“皇兄自己打肿脸充胖子，就让他自己去收拾残局。
    宴席上没有小蜜橘，也还能有别的东西，用不着咱们操心。
    我是说他太宠着暖宝了，迟早有一日会将暖宝宠坏，届时……”
    “你自家闺女什么样子，你自己不清楚？”
    不等逍遥王把话说完，逍遥王妃便反驳道:“大家伙儿宠着你闺女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她要是能被宠坏，早宠坏了，哪里还有今日这样的性子？
    要我看啊，你根本就不是担心皇兄会把暖宝宠坏，你担心的，是太多人来跟你争宠！”
    逍遥王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正想开口反驳呢，却听逍遥王妃又道:“你看看你，这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小气呢？
    生怕别人多疼你闺女一些，你闺女就多喜欢别人一些。也不用脑子去想想，你才是暖宝的爹爹啊，暖宝不跟你亲跟谁亲？
    纵使那丫头嘴巴甜，总把疼爱她的人哄得心花怒放。但她心里头最爱最亲的人，可不还是你这个当爹的吗？难不成，还会有人比你更重要？”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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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7章 身为男人我都不用自己花钱了，多幸福啊

    “当然没有啦~”
    暖宝本是想给自家老母亲一个惊喜的，所以悄咪咪摸到了门外。
    不曾想，好巧不巧就听到了这番对话。
    于是，她蹦了出来，直接就往逍遥王的怀里奔。
    “我最爱爹爹啦~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别人都比不得爹爹的~”
    逍遥王被吓了一跳。
    还没反应过来呢，怀里就多了个糯米团子。
    而且这糯米团子甜得很。
    每说一句话，都像是给逍遥王灌蜜糖一样。
    “你这皮猴，还知道回来啊？”
    逍遥王心里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但还是佯装生气，道：“听说你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
    怎么现在才回来？也不知道早点回家吃午饭！”
    ——亏我瞧着今天天气好，在永乐院里左等右等。
    ——寻思着媳妇儿没空，闺女总该来陪陪我吧？
    ——得咧！人家老早就出去会友，压根就没记得家中的老父亲。
    暖宝：“……”
    她很不喜欢逍遥王给她的爱称。
    ——皮猴？猴子不是三哥哥吗？什么时候变成我了？
    不过暖宝也不傻。
    眼瞧着逍遥王正是要哄的时候，才不去火上浇油呢。
    ——皮猴就皮猴吧，叫一下我也不掉二两肉。
    眸子一转，便直接道：“爹爹~我今天和姜叔叔还有姒君姐姐去逛街啦！
    城里开了一家店叫……叫百宝居~里面有好多好东西呢，我都买回来啦。
    还特地给爹爹和娘亲选了不少礼物呢，爹爹和娘亲见了一定会很喜欢很喜欢哒！”
    “哦？暖宝给爹爹和娘亲挑礼物啦？是什么好东西？”
    逍遥王对‘好东西’的兴致并不高。
    身为王爷的他，年轻时就游历了四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但自家闺女给他挑了礼物，这又不一样了。
    莫说是不是宝贝，即便挑了一根绣花针给他，他也欢喜得很。
    “是爹爹一直都想要的宝贝儿噢~”
    暖宝奶声奶气应了句，便给秀儿使了个眼色。
    秀儿见此，笑着朝院子外头喊道：“都进来吧！”
    等在外头的七八个下人听到动静，立即就把东西抬进来了。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见此，微微一愣。
    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眼中都有着同样的意思。
    ——闺女也太能买了！
    不过，到底是暖宝给他们挑的东西，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眼睁睁看着下头的人把东西一点点放下，最后堆成了两座小山。
    “……暖宝？”
    逍遥王妃脑壳有点疼，轻声问了句：“二百两银子还剩下多少？”
    ‘什……咳咳！’
    暖宝还没回话呢，正在喝水压惊的逍遥王直接被呛到了。
    ——什么！
    ——二百两？
    他咳得满脸通红，不可思议地看向逍遥王妃。
    待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才问了句：“什……什么二百两？”
    逍遥王妃也不瞒他，也不心虚。
    大大方方道：“昨日暖宝陪我在正厅听账，听了将近两个时辰，我给了她二百两辛苦费，让她今日出去玩耍……”
    “什么！”
    逍遥王又受到了重击：“陪你听账？还有辛苦费？二百两的辛苦费？”
    “是啊。”
    逍遥王妃瞥了逍遥王一眼：“有问题吗？
    “……没~”
    逍遥王都快咬牙切齿了，却还得保持着脸上那苦涩的笑：“没问题！
    呵呵~一个是我媳妇儿，一个是我闺女，能有什么问题呢？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我呸~我呸呸呸！有没有问题，还用问的吗？
    ——凤华啊凤华，那是二百两，不是二十两！
    ——我要进正厅帮你分忧，你命人拿着扫帚给我赶出来了。
    ——暖宝什么也帮不了你，就陪你听了一会儿账，你给二百两辛苦费。
    ——二百两啊，我半年的零用钱！
    逍遥王觉得自己肯定是世上最坚强的人了。
    否则他根本顶不住这打击啊。
    一杯水接着一杯水往嘴里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受现实。
    ——我……我￥……我太爱我的媳妇儿和孩子了！
    ——这辈子有媳妇儿管钱，有孩子花钱，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身为男人，我都不用自己花钱了，我多幸福啊！
    暖宝才不管父母在说什么呢。
    老早就滑下了逍遥王的腿，跑去翻礼物了。
    这第一个翻出来的，就是保温杯。
    只见她左手拿着一个红色杯，右手拿着一个蓝色杯，笑嘻嘻朝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跑去。
    像献宝似的：“噔噔蹬蹬~这是我给爹爹和娘亲的第一件礼物，暖暖杯！”
    受了重击的逍遥王正想说一句：不要。
    结果，抬眼一瞥，又立即把话吞了回去。
    ——暖暖杯？
    逍遥王妃也一样，震惊得很。
    伸手就将保温杯接过去，问：“这是……这是你之前送给你三哥哥的杯子？”
    “对呀对呀~就是那种杯子！”
    暖宝乖巧点头，道：“百宝居有卖呢，我买了好几个，爹爹娘亲和哥哥们都有。”
    说着，又开始去扒拉别的东西。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讶。
    ——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的杯子，居然在京都城买到了？
    ——看来这百宝居不简单，抽空得去看看才行。
    夫妻俩正想着百宝居的事儿呢，暖宝又抱来了一大包的卫生棉。
    “娘亲~这个给你！百宝居卖的，说是这个东西女人都得用！
    嗯……就是来了那个什么葵？什么水？反正就是有用。”
    逍遥王妃：“！！！”
    脸上的神色更奇怪了。
    秀儿见此，立即凑到了逍遥王妃的耳边，小声解释：“娘娘，这东西叫卫生棉。
    咱们女子来葵水时，用来垫着里裤的，据说用着干净，也舒服。”
    说着，又道：“里裤也有新的，都是小郡主给您挑的。”
    秀儿这头正说着话呢，暖宝又指着别的东西介绍道：“这个叫什么纸？用来擦嘴擦手擦小屁屁的
    还有这个，这个要是洗脸的，说是洗脸膏？反正挤出来以后用水打湿，洗脸~干净！
    哦，这个是擦脸的，叫什么脸油？不记得啦，反正擦完脸脸不干，能让娘亲漂漂亮~”
    （5/5你们这群磨人的小东西，都想见子越，那明天写子越，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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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8章 哥哥们也太直男了

    暖宝将自己买回来的宝贝儿一样接着一样往外掏。
    每每掏出一样宝贝儿，就会仔细介绍一番，像极了百宝居里的销售伙计。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呢？
    从头到尾都没吭声。
    不是不想有所表示，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
    暖暖杯就算了。
    那玩意虽然一直买不到，但到底也是见过的，有了心理准备。
    可面前这些东西呢？真他娘太奇特了！
    每当小丫头献宝似地拿出一样东西，夫妻俩就觉得自己这大半辈子白活了。
    特别是逍遥王。
    他之前还总是吹嘘自己走遍天下，最是见多识广呢。
    如今这话可不敢再说了。
    妥妥被自家闺女打了个脸啊。
    “爹爹？喏~这个给您哟！”
    逍遥王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太久没出去涨见识了？暖宝这头却又抱了一壶啤酒过来。
    “这个东西叫黄金酒，人家说了是给大人喝的，暖宝特地给爹爹买哦。
    因为秀姑姑说爹爹爱喝酒~黄金酒别的地方都没得卖呢，就百宝居有！
    暖宝最爱爹爹啦，所以买了好多好多回来给爹爹喝~”
    秀儿一直在旁边观察着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发现二人瞧见这些突如其来的神物后有点呆滞，便赶紧上前。
    道:“是啊王爷，这黄金酒着实不错，奴婢在百宝居里小尝了两口。
    口感独特，与咱们平常喝过的酒极为不同。据说它不易醉，适当喝一些还对身体有好处。
    不仅能提神、消食儿、强壮骨骼，还能保护眼睛呢。
    小郡主听了以后立即就想到王爷了，即便是少买一斤糖也得多给王爷买几壶酒。”
    说着，秀儿又笑道:“这百宝居里的黄金酒不多，一共也就五十壶吧。
    小郡主买了二十壶，几乎清走了人家店里一半的量。
    说是这么好的东西，必须得让王爷第一个喝到，真真是孝顺极了！”
    说完这话，她又看向逍遥王妃，继续道:“娘娘这头也是~
    别瞧着小郡主是出去玩耍的，但看到适合娘娘用的物件儿时，出手可不含糊。
    什么洗脸膏呀，润脸霜呀，小郡主只要一知道用处，立即就想起娘娘了。
    店里的伙计啊，还有周围的客人啊，瞧见小郡主如此懂事儿，都夸赞不已呢。”
    秀儿不愧是在永乐院伺候过的人，对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那叫一个了解。
    只见她话音方落，夫妻二人就再也顾不得去想那些见过的没见过的东西了。
    他们满面春风，神色欣慰，甚至还有一点小得意。
    “那是的~我家闺女不孝顺还有谁孝顺啊？”
    逍遥王一边夸着，一边打开了酒壶的木塞，闻了闻啤酒。
    “嗯！这味道闻着确实奇特，待会儿晚饭时得多喝两杯。”
    言毕，还下意识偷瞄了逍遥王妃两眼，生怕自家媳妇儿不让他喝酒。
    逍遥王妃此时已将暖宝抱在了怀里，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才懒得搭理逍遥王。
    至于逍遥王说要多喝两杯的话，她即便是听见了，也当听不见。
    正巧这时，魏慕华他们回来了。
    看到花厅里那一堆的东西，都不免有些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儿？”
    魏思华围着小山堆转了一圈，笑道:“这还没过年呢，就有人给咱们送礼了？”
    魏倾华直接蹲在小山堆面前，伸手拿了一大包的卫生棉，瞅了又瞅。
    疑惑道:“送礼的人也是怪，送的都是什么玩意儿？这能吃吗？软绵绵的！”
    “三哥哥！”
    暖宝双目一瞪，就滑下了逍遥王妃的腿，把卫生棉给抢过来了。
    “这不是给你哒，你别乱看呐！”
    “你怎么知道不是给我的？”
    魏倾华瞧见自家妹妹小脸蛋儿那叫一个粉嫩，伸手就掐了一下。
    轻轻的，一点都不疼。
    但暖宝却嘟起了嘴，很是不满:“当然知道啦，这是我买的嘛~”
    ——又掐我脸！
    ——长得肉嘟嘟又不是我愿意的……天天掐我脸，把我掐成大饼脸怎么办？
    “嗯？”
    从进门起就没说话的魏慕华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他笑着蹲到暖宝面前，问道:“这么多东西呢，都是暖宝买的？”
    “对呀~都是我买哒！”
    暖宝重重点头，转身继续扒拉小山堆，打算把她买给哥哥们的东西都拿出来。
    魏慕华得到了如此肯定的答案，不免有些担忧。
    ——暖宝才多大？就这般会买东西了。
    ——那以后我得挣多少银子，才能当好暖宝的大哥啊？
    暖宝才不管哥哥们心里想什么呢。
    她继续化身为销售伙计，把自己给三个哥哥买的物件儿都拿了出来。
    最后还往每个人的嘴里都塞了一颗草莓，这才算又钻进了逍遥王的怀里。
    魏慕华几人早在拿到自己的礼物时，就猜到这些东西出自百宝居。
    毕竟百宝居开业前的宣传做得不错，他们这些少年郎多多少少也是听到一些消息的。
    如今见妹妹去一趟百宝居，还给他们带回了这么多好东西，心中那叫一个感动。
    最先开口的是魏慕华。
    只见他一脸笑意，一边从怀里掏东西，一边道:“大哥谢谢暖宝了，暖宝真是大哥的好妹妹。
    正巧大哥今日又给暖宝买了一支珍珠步摇，可好看了。来，到大哥这来，大哥给你戴上。”
    “别戴他的。”
    魏思华一听魏慕华这话，也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珠花簪子，十分精致。
    “小小年纪的戴什么步摇？还是戴簪子好看！”
    “不不不，戴绒花吧！”
    魏倾华‘咻’的一下窜到了暖宝面前，掏出了一朵大红色的绒花。
    “妹妹快看，三哥哥给你新买的，过年戴上最适合，老喜庆啦！”
    暖宝:“……”
    看着三个哥哥新买的头饰，她心里mmp。
    ——怕了怕了。
    ——我就这一个脑袋，能戴得了多少啊？
    ——哥哥们也太直男了，咱换点别的东西来送不成吗？
    急急说一声‘谢谢哥哥’后，就连忙将头扭过一边，不去看那些头饰。
    只转移话题道:“爹爹娘亲~果子暖宝买了不少呢，送一些到宫里吧？
    多送点~除夕的时候大家一起吃呀！”
    （1/5，下章写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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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9章 百宝居火了

    “好！都听暖宝的。”
    逍遥王虽有些舍不得，但想着宫里的小蜜橘树都被自家闺女拿了，如今送些果子进宫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除夕夜宴上多了暖宝送的果子，正巧可以让他显摆显摆。
    ——看，这就是我闺女~你们羡慕不来的。
    如此想着，又道:“把糖和饼子也送一些进宫吧，还有那些小零嘴。
    买这么多回家，咱们也吃不完，就便宜他们了。”
    逍遥王妃在一旁听了，凉凉瞥了逍遥王一眼。
    没说话。
    心道:惯会拿着女儿心意来长脸。
    暖宝巴不得能多给自家铺子打点广告呢，哪里有反对的道理？
    她连连点头，彩虹屁放得那叫一个响亮:“爹爹说得对~拿去拿去都拿去！”
    ……
    时间过得很快。
    一家人说说笑笑，晚饭就送来了。
    逍遥王菜都没夹，便迫不及待打开了酒壶。
    自己满上不说，还给魏慕华和魏思华也满上了:“来，咱们爷仨整点。
    这可是你妹妹专门给我买的，今日让你们占一占我的便宜。”
    “爹爹，我呢？”
    魏倾华看着自己不仅没酒，连酒杯都没有，一脸郁闷。
    “我也是您的儿子啊，您可不能偏心！”
    逍遥王听言，瞥了魏倾华一眼:“去去去，你才多大？”
    “我年后就十岁了！”
    “十岁很大吗？等你什么时候到你大哥这年纪了再来跟我讨酒喝！”
    “那二哥也没有大哥大，为什么他能喝？”
    魏倾华很不服气，直接扯出了魏思华来:“二哥才十二岁呢。”
    “你跟你二哥比啊？”
    逍遥王瞪了瞪魏倾华:“你二哥最擅长什么你知道不？音律歌舞与美酒，从来都是不分家的。
    你二哥这人啊，就得从小饮酒，才能将魂都融到乐曲里！
    你呢？你自幼性子冲动。如今稍稍懂事儿了，又只对武艺感兴趣。
    我能让你这么小喝酒？别喝着喝着，长大后就成了莽夫，尽闯祸！”
    “我……”
    “啊~这酒闻着果真奇特。”
    逍遥王拿起酒杯闻了闻，不再搭理魏倾华。
    在他看来，他这不叫偏心，而是深谋远虑。
    正是因为看到了魏倾华身上的优点和缺点，他才得更小心去教这孩子。
    十岁怎么了？
    性子一日未定，这酒就一日不能碰。
    毕竟酒这东西啊，会让人上瘾又疯魔。
    大人们有时候都尚且无法自控，喝起酒来没个分寸，更何况是个十岁的孩子？
    当然了。
    魏慕华和魏思华又不一样。
    老大自小就沉稳，身上最有君子气度，从不乱来。
    老二精通音律，时常与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欣赏歌舞。逍遥王就算不让他喝，他也会偷偷去喝。
    好在这个儿子也是知晓分寸的，这么多年来从未闹出过什么失态的事儿来，逍遥王放心。
    只有魏倾华不同，得仔细盯着。
    ……
    百宝居火了。
    只是一天的功夫，京都城众人就都知道了百宝居不简单。
    不仅是老百姓们对这家店议论纷纷，就连京都城各大勋贵世家，也对这家店好奇不已。毕竟像百宝居这种，开业当日就能让京都城的主街道堵得寸步难行的店，众人还是第一次见。
    就更别提，人家店里卖的东西稀奇，他们见都没见过。
    当然了。
    暖宝和姜姒君的带货能力，那也是不容小觑的。
    本打算只去看看热闹不花钱的人，以及那些想花几个铜板就领上两个鸡蛋的人，都纷纷没忍住，剁了手。
    这个买一点那个买一点，让原本库存就不多的百宝居，在开业的当天就空店了。
    以至于晚去的人连商品长什么模样儿都没见着。
    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为自己没赶上第一批货而懊恼。
    “那可是小郡主都说好的东西啊，我竟没买到，大意了！”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那些东西可稀奇了，好用又好吃，真是眼馋啊。”
    “不知谁买得多？能不能卖点给我，我愿花高价买！”
    这下，可把抢到货的那些人得意坏了。
    一个个走路都昂首挺胸的，那叫一个乐呵。
    你问他卖不卖？
    不卖。
    你花高价买。
    他说给多少银子都不中用。
    “高价怎么了？这是钱的事情吗？这是身份的象征啊！”
    “小郡主买的东西，你们都买不到，可我买到了，这就是新年最好的意头！”
    次日一大早，百宝居门口就支起了一块木牌子。
    上头写着:年前无现货，第二批货接受预定，先预定先得。
    如此，百宝居在整家店都空荡荡的情况下，又火爆了一次，险些连门都快被挤倒了。
    这是暖宝之前交代下来的。
    说是如果货在年前卖完了，就可以收银子接受预定。
    每样东西最多只能预定五百份出去，预定完了就关门过大年。
    皇城的老百姓日子还是好过啊。
    仅仅半天的功夫，预定的量也没了。
    因此，腊月二十九的下午，百宝居的大门就被关上了。
    好多得了消息赶来预定的人吃了个闭门羹，又是一顿懊恼。
    “晚了晚了，又来晚了！”
    “他娘的，这么早就预定完了？又白跑一趟！”
    “百宝居的东西卖得不便宜啊，怎么这些人都跟疯了一样？预定也不放过？日子不过了是吧？”
    总而言之，暖宝开的第一家铺子，那叫一个哈哈哈哈红红火火。
    为她今后的商业帝国，起了一个好头。
    ……
    灵剑山。
    在暖宝忙着做买卖，等着过年收压岁钱的同时，上官子越也顺利回到了家。
    嗯。
    非常顺利。
    这个顺利指的是，杀了3批偷年货的小贼，打了4批拦路的土匪，外加5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年底嘛，素来是最乱的时候。
    平常不好好讨生活的人，都巴望着年底发一次小财，好过个肥年。
    上官子越等人离开京都城后，驾着马车一路往灵剑山地界驶去。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坐马车走远路。
    以往不管是去哪里，都是靠腿靠轻功的，连骑马都少。
    这一次若不是因为逍遥王府给准备了年货，他们也不会选择坐马车。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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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0章 灵剑山万丰城

    一来，坐马车速度慢，目标大，不方便行事儿。
    二来，他们也不是那种习惯坐马车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
    若不是此番坐了马车，上官子越还遇不到这么多事情呢。
    一行人刚出京都城，这偷东西的小贼和拦路的土匪就一茬接着一茬来。
    路过村庄时，还遇到了不少打家劫舍的恶棍。
    好不容易到了灵剑山地界，又遇见了两拨身穿白衣的男子。
    他们都号称自己是灵剑山弟子，此番下山是奉了庄主的命，前来收一年的安家保护金。
    而那些被收安家保护金的人，竟无一人提出质疑，纷纷主动掏钱，进行登记。
    每个人一百两银子，不分男女老少。
    即便是刚刚出生的襁褓婴儿，也是一百两。
    有银子的给银子，没银子的就拿兵器和武功秘籍来抵。
    只要那些兵器跟秘籍够值钱，那些人就没有不收的。
    上官子越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微微眯眼，眼中皆是冷意。
    一旁的暗影见此，立即摘下面具:“少主，属下立刻去打听清楚。”
    上官子越没说话，转身回了马车。
    那暗影将面具交给兄弟，又去了一旁的成衣店，买了件普通的外衣穿上，这才开始去打听消息。
    剩下的人驾驶着马车绕到另一条街上等着，避免被那群收保护金的人瞧见。
    灵剑山不是国，但归属灵剑山管辖的地界却不小。
    高山深潭，贫瘠又险峻。
    在上千年前，四国根本就不愿意要。
    实在是不好管辖，耗财耗力。
    后来因为灵剑山，这辽阔的地界就成了江湖人的聚集地。
    许多门派立身于此，正派的邪派的都有。
    在这里，没有各国的律例，只有江湖的规矩。
    甚至可以说，是灵剑山的规矩。
    在灵剑山的地界内，随处可见快意江湖之人。
    男女老少皆是会功夫的。
    即便是三脚猫功夫，那出了灵剑山地界，也能被四国的人叫一声大侠。
    在灵剑山数百年的努力下，这里跟四国已没多大的区别。
    城池是有的，最大最繁华的一个，叫万丰城。
    这万丰城比四国任何一个州府都大，卖的东西也比四国要多。
    比方说上好的兵器和秘籍，以及灵丹妙药，这里都有。
    就连名扬天下的神医，也定居于此。
    说句直白的，四国市面上卖的那些东西，灵剑山地界里的人压根就瞧不上。
    哦，对了。
    在灵剑山地界里做买卖的人，都是会武功的，并且脾气十分古怪。
    哪怕只是一个卖豆腐的大娘，那也不容小觑。
    大家伙儿在灵剑山的地界里安家，图的是快活，是自由。
    而灵剑山呢？
    即便是江湖之首，也从不会插手众人的私事儿。
    各门派的事情各门派管着，各家的日子各家过。
    除非，有谁真的做了大恶不赦的事情，影响到了灵剑山地界的安危，或是伤害了天下无辜的百姓。
    否则，灵剑山绝不会出手。
    这里没有皇帝，没有文武百官，也没有贵贱之分。
    每个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平等的。即便有谁能得到众人的尊敬和爱戴，那也是他自己的本事儿，与身份无关。
    就拿上官子越来说。
    倘若他自己没本事儿，即便是满城嚷嚷，说他是灵剑山庄主的儿子，也没人会高看他一眼。
    在这，全凭实力说话。
    如今上官子越所处的地方，就是万丰城。
    万丰城是灵剑山一手建设出来的。
    因此，万丰城的所有铺租，都由灵剑山来收。
    但除了铺租以外，别的东西就没有了。
    什么税收？安家保护金？这些都是不存在的。
    上官子越两岁习武，三岁成为灵剑山少主，开始接触灵剑山的公务。
    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说过安家保护金！
    但方才那些号称灵剑山弟子的人，收保护金时收得明目张胆。
    给保护金的人呢？也给得十分爽快。
    可见，这保护金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偏偏，上官子越对此毫不知晓！
    “少主。”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方才去打听消息的暗影便回来了。
    上官子越微垂的睫毛闪了闪，淡淡道:“上来说。”
    暗影立即掀开车帘，在上官子越耳旁小声:“少主！那些人是从三年前开始收安家保护金的。
    每年年底都收，不仅是在万丰城，别的地方也有。
    无论是从年头到年尾都生活在灵剑山地界的人，还是刚刚打算来灵剑山安家的人，都收一百两。
    说是收了一百两以后，才能得到灵剑山的庇佑，可以灵剑山地界内安家。
    属下仔细看过了，这些人虽身穿了灵剑山的衣服，以灵剑山的名义收保护金。
    但身上，却未见佩戴有灵剑山的牌子。面孔都是生的，属下也不曾见过。”
    “知道了。”
    上官子越神色不变，但眸子里却泛起了杀意。
    “你和黑鹰留在万丰城，盯着他们。有任何消息，立即传回灵剑山。”
    “是，少主！”
    那暗影得了令，立即便退出了出去，将上官子越的意思跟一个叫黑鹰的暗影说了。
    紧接着，剩下的两个暗影便驾驶了马车，出了万丰城，往灵剑山的方向去。
    不是上官子越不想快些解决这件事情。
    而是这件事儿，没那么简单。
    万丰城离灵剑山虽还有两日的路程，但里头却有不少灵剑山的人。
    就连万丰城的城主，都是灵剑山费长老的儿子。
    这些人冒充灵剑山的弟子不说，还如此明目张胆地在万丰城里收保护金，一收就是三年。
    要说万丰城的城主毫无所知，上官子越可不信。
    更何况，这些人不仅万丰城有，别的小城小镇也有。
    如此，就不得不让上官子越谨慎行事儿了。
    毕竟打草惊蛇，从来都不是上官子越的作风。
    因着万丰城保护金的事情，上官子越便命人加快了速度。
    马车在泥路上飞驰，仅用了一日，便到了灵剑山山脚。
    灵剑山山脚有不少弟子在巡逻。
    远远瞧见两辆马车飞驰而来，立即拔出长剑迎了上去。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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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1章 上官仲景

    正在马车内练功的上官子越听到动静，眸子一睁，便甩出了一块令牌。
    喊话的弟子下意识接住令牌一看，顿时愣住:“少主？”
    ——少主怎么坐马车了？
    再看看后面那辆马车，捆着满满一车的东西，越发想不通了。
    ——少主居然拉了一车货回来？
    还不等这弟子反应过来呢，马车已来到他跟前。
    驾驶马车的暗影‘吁’的一声，便从马车上下来，掀开了车帘。
    上官子越跳下马车，看也不看众人一眼，便抬脚往山上去。
    倒是那暗影，交代了句:“把马车安顿好，后面的年货都搬到山上去。”
    那人听言，连忙应道:“是，万里师兄！”
    ……
    灵剑山是一座屹立在云霄之中的高山。
    众人生活的地方虽在山顶，但山脚处却常年有人巡逻。
    一来是怕有歹心的人会对灵剑山下手，二来也怕误入此山的人会无辜受伤。
    毕竟这座山里，不仅有各种各样的机关，还饲养了两头老虎、四只花豹、六只大熊、以及狼群。
    它们都极有灵性，只听上官子越一家人的话。
    当然了。
    对灵剑山的人，它们也是不招惹的。可一旦有外人来，那就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了。
    任何陌生的气味对于它们来说，都是可口的美食。
    “喂，你们俩怎么能这样！”
    上官子越刚到半山腰，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四岁左右的男孩，正指着两只在互舔的花豹表达不满。
    “别舔啦别舔啦~你们不许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不然我好孤独咧！”
    然而……
    那两只花豹哪里会听小男孩的？
    彼此白了小男孩一样，又继续舔上了。
    小男孩见此，气得直跺脚:“喂！大豹二花，你们好过分的啵？
    我都说了不能舔啦，你们听不见呀？你们……你们不听话，小心我跟大哥告状！
    马上要过年了知道吧？大哥就要回来啦！到时候我让大哥揍你们，一拳一个，揍得你们喵喵叫！”
    “告什么状？”
    上官子越看到小男孩的那一刻，就已停下脚步了。
    他本不想吭声，静静站在后头听上一会儿。
    却不曾想，这小子说的话越发让人好笑。
    小男孩听到动静，连忙回头。
    瞧见来人后，兴奋得撒腿就往上官子越这头跑。
    “大哥！大哥大哥~你终于回来啦！”
    一边跑着，还一边想:哼！大哥回来了，看我不让他教训你们这两只坏花豹！
    可谁知……
    他人还没跑到上官子越面前呢，那两只原本还在互舔的花豹，就已经扑过去了。
    它们一左一右蹲坐在上官子越身边，不断蹭着上官子越的衣裳，亲热极了。
    上官子越最爱干净，瞧见两只花豹把哈喇子都蹭给了他，神色突变。
    他勾起拳头，一只花豹赏了一拳，直接把大豹和二花给打出去了。
    两只胖花豹往山下滚了几个滚，直到被树根拦住才停下。
    但它们并未因此动怒，而是委屈地‘喵喵’了几声。
    睁着大眼睛看向上官子越，开始嘤嘤嘤。小男孩见此，立即鼓掌叫好:“好耶好耶~大哥威武！”
    说着，还朝两只花豹做了个鬼脸:“让你们不听我的话，现在好了吧？
    我大哥一回来，最先教训的就是你们！”
    言毕，蹦蹦跳跳就要往上官子越的怀里扑去，嘴里还喊着:“大哥~仲景好想你哟！”
    上官子越看着浑身都是泥巴的上官仲景，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
    伸手一拦:“站住！”
    上官仲景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立马来了个急刹车。
    委屈的程度不亚于两只花豹:“大哥？你不想仲景啊？”
    ——想。
    但这种黏糊糊的话，上官子越可说不出口。
    只能问了句:“仲景在这做什么？”
    “躲糖啊！”
    上官仲景想也没想，就应了句:“家里太甜啦，我可受不了！”
    上官子越:“……”
    他知道自家弟弟的意思。
    所谓的躲糖，可不是家中买了很多糖，大家伙儿都逼着小孩吃糖。
    而是家中的父母太腻歪了，小孩子看不下去。
    “你二哥呢？”
    上官子越看了看自己被沾了哈喇子的衣裳，浑身都不自在。
    随口问了上官仲景一句，便抬脚往山上走。
    上官仲景见此，连忙蹦蹦跳跳跟上:“二哥在屋里看书呀，他是个书呆子，才不会陪我玩呢。”
    “你二哥是身子不好，不是不想陪你。你平常没什么事情少出来玩耍，自己多去陪陪他。”
    上官子越一共有三兄弟。
    他是老大，下面还有老二上官清之，老三上官仲景。
    上官清之出生的时候没足月，所以身子孱弱，自幼不能习武，只能看书写字。
    上官子越对这个二弟十分疼爱，便希望自己不在灵剑山时，三弟能多陪二弟说说话。
    奈何，三弟上官仲景是个坐不住的性子。
    再加上年纪小，所以是个典型的三贪。
    贪吃、贪玩、贪睡。
    想让他去陪上官清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果然。
    上官子越话才说完，上官仲景便扑了上来:“不要不要~我才不要陪二哥！
    连爹爹都说了，二哥是个闷葫芦，不好玩！我要到山里陪老虎~陪豹子~陪老狼！”
    说着，他抱紧了上官子越的腰，像爬树一样直接往上官子越的身上爬。
    道:“大哥我累了，你抱我回去吧。”
    上官子越:“……”
    原本就不自在的他，现下更不自在了。
    不是不愿抱小弟回去，而是觉得自己身上特别脏。
    花豹的哈喇子加上上官仲景身上的泥！
    稀了吧唧的，那像什么话？
    上官子越两只手悬在半空中，久久没有动作。
    放下也不是，抱住上官仲景也不是。
    他浑身僵硬，连走路应该先迈哪条腿都不知道了，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手足无措’！
    偏偏上官仲景还察觉不出来，抱着上官子越的脖子就道:“大哥我跟你说，老狼又又又又下崽子啦。
    小崽子特别可爱，嗷呜嗷呜的，跟一条刚刚出生的小狗崽一样……”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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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2章 小小的孩子，哪里有腰

    温眉正跟丫鬟们说着话呢，突然有影子从天而降。
    她原本温柔的目光顿时冷冽，朝着影子降落的地方就是一掌。
    好在上官子越躲得快，否则刚到家就得躺床了。
    “娘，是我。”
    他拉着上官仲景闪到另一个方向，淡定自若和温眉打招呼。
    倒是上官仲景。
    因为又飞又闪的，脑袋一阵晕眩。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开口就问了句：“娘亲，你是不是儿子太多了，想杀两个？”
    温眉瞧见来人，先是一愣。
    也不管上官仲景，只收起手臂朝上官子越道：“有门不走，你想作甚？”
    问完这话，又注意到上官子越的衣裳都是污渍。
    不免皱眉，语气也严肃了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温眉知道自家儿子的身手。
    若是真打起来，她和上官轩都不是对手。
    而自家这儿子从小就爱干净，即便是杀人也尽量不去碰对方血，又怎么会弄得一身脏兮兮的回来？
    一颗心顿时提了几分，以为出了大事儿。
    “娘亲~您是不是看不见我啦？”
    上官仲景挤到面前，伸手朝温眉晃了晃。
    温眉瞥了小儿子一眼，发现小儿子身上都是泥巴，这才了然。
    “你又去山里玩了？还扑了你大哥一身泥？”
    她敲了敲上官仲景的脑袋，朝着屋里正忙活的丫鬟喊了句：“画儿？赶紧给子越倒水！”
    紧接着，才又冲上官子越道：“快去洗洗，省得你爹看到了又得念你。”
    “是，儿子这就去。”
    上官子越淡淡应了声，转身就回了屋。
    温眉看着自家大儿子的背影，直到影子消失在自己眼前，这才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盯着小儿子。
    道：“你瞧瞧你？这么喜欢黏着你大哥，怎么就不能学学你大哥的爱干净？
    四岁了，是个小小男子汉了，成日弄得一身泥，跟个小花猪似的。”
    说着，又叮嘱道：“以后再将自己弄得这么脏的话，可不许往你大哥身上扑。
    小心你大哥恼了你，以后再不理你了。”
    “才不会呢，大哥最疼我。”
    上官仲景可不信温眉的鬼话。
    一个鬼脸做完，直接道：“我刚刚都抱了大哥好久了，大哥也没生气。
    要不是大哥腰疼，都能直接抱我回来的！哎呀，对啊！娘亲，大哥腰疼！
    您快快去找点药，给大哥用上，不然大哥难受哦~”
    温眉：“……”
    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小儿子的鼻子。
    嘀咕了句：“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有腰？就是你太邋遢了，你大哥怕了你。”
    温眉话虽这么说，可转过身还是命人去请了灵剑山的大夫。
    纵使对上官子越再严格，这也是自己的孩子。
    每一次孩子回家，她总免不得让大夫检查他的身体，生怕他受伤了不吭声。
    这么年来，也不是没瞧见孩子身上的伤。
    身为母亲，她比任何人都心痛。
    可灵剑山需要肩负的东西太多，偏偏自家夫君在‘飞龙在天’这武功上，是个没慧根的。
    把希望寄托在小小的孩子身上，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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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3章 世事两难全

    （作者:如果有宝贝们看到这章时觉得接不上，可以重新去看看上一章，上一章我改过。）
    按道理来讲，她和上官轩一共生了三个儿子，又不是只有上官子越，实在不该将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上官子越一个人身上。
    奈何造化弄人。
    三个儿子中，老二是病秧子，能文不能武。老三年纪小，最会撒娇最黏人，恐怕也难扶得上墙。
    唯有上官子越这个长子。
    不仅性子沉稳有耐力，目光长远有格局，能做到仁心与狠辣并存。
    就连武艺方面的天分，也是众人望尘莫及的。
    再加上他在两岁那年就已得到了公爹传授的绝世神功，得以修炼‘飞龙在天’。这一份殊荣，早就将他推上了云霄之巅。
    灵剑山少主这位置，他愿意也得坐，不愿意也得坐。
    这么多年来，她和上官轩为了培养大儿子，可谓是煞费苦心。
    不管是大事儿还是小事儿，要求都十分严苛，从不纵容。
    爱十分，只敢表现一分。
    至于心疼？思念？关怀？也永远都是点到为止。
    因着当父母的处处克制，事事严苛。
    渐渐的，大儿子终于被养成了一个优秀的继承者。
    责任、道义、独立、担当、气概、仁心、包容、格局、目光、果断、勇敢、忍耐、坚硬、乃至狠辣和心机！
    但凡是继承者该有的属性，他都有了。
    小小年纪的他，担得起守护天下百姓的重任，也坐得稳灵剑山未来庄主的位置，更对得起上官家的列祖列宗。
    只是……
    凡事儿都有两面性。
    灵剑山得到了一个出色的继承者，可温眉和上官轩却失去了一个本该拥有快乐，且能与他们交心的儿子。果然。
    世事两难全啊。
    上官子越爱干净的程度，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温眉知道他沐浴的时间肯定不会太短，便命人在隔壁的屋子也准备了热水，好好给上官仲景洗了一番。
    待将上官仲景收拾干净，上官子越那头也洗好了。
    她刚出房门，就撞见小厮将上官子越的脏衣裳递给了一个丫鬟。
    丫鬟是新来的，以前从未在上官子越这头伺候过。
    温眉怕她不知道上官子越的规矩，便轻声道:“衣裳丢了吧，不必洗了。”
    这是上官子越素来的习惯。
    一件衣裳若是被弄得太脏了，即便洗干净他也穿得不自在。
    像今日这一件，洗了也是白洗，他不会再穿。
    温眉依着自己对儿子的了解，又叮嘱了那新来的丫鬟几句。
    丫鬟连连点头应下，正要将衣裳拿出去处理。
    不曾想，上官子越却披着一头长发走了出来。
    淡淡交代道:“衣裳左边袖子的手肘处有个破洞，洗干净后给我缝上。”
    此言一出，院子中正在忙碌的众人都愣住了。
    就连年仅四岁的上官仲景，也张大了嘴巴。
    问了句:“大哥？你……你是不是最近没银子了？”
    说着，眼珠子转了转，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你要是穷坏了也没关系。
    马上要过年啦，我过年的压岁钱给……给你一半！再让二哥也给你一半，你别穿破衣裳。”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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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4章 大娘就是大娘，门道还挺多

    “只是一个小洞而已，算不上破衣裳。”
    上官子越见自家弟弟洗了头，伸手去摸了摸，也不嫌弃了。
    小子则一边用脑袋往上官子越的手心蹭了蹭，一边不解道:“可是它脏了啊！”
    ——以前如果大哥穿衣裳穿得这么脏的话，肯定不会要了。
    “不脏。”
    上官子越的语气依旧淡淡的:“洗干净就好。”
    一旁的温眉神色未变。
    但听了上官子越这话时，心中却不免疑惑。
    ——子越这次回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想了想，终是道:“快过年了，我命人给你做了新几身衣裳，不怕没得穿的。
    你这件衣裳既然脏了破了，就丢掉吧！与其穿着不自在，倒不如……”
    “很自在。”
    不等温眉把话说完，上官子越便朝温眉作了个揖，礼貌又疏离。
    “多谢娘为儿子操心，给儿子准备了新衣裳。只是眼下这件衣裳，儿子很喜欢。”
    温眉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好，那就洗干净吧。”
    说着，又指了指里屋:“去把头发烘干，收拾好了过来给你爹请安。”
    “是。”
    上官子越颔首应了声，转身便回了屋。
    他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没有任何波澜。
    温眉看着他的背影，又摇头叹了口气，心中微微泛酸。
    当母亲的，为自己的儿子做几件衣裳再正常不过。
    她只是希望新年给孩子添个新气象，哪里又想让孩子如此客气地谢她？
    这一句‘多谢’说出来，倒显得不像一家人了。
    不过温眉对此也没有怨言。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她和上官轩强加给孩子的东西太多了，怪不得孩子。
    而上官子越呢？倒没想太多。
    这一切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基本操作。
    父母对他的期望他心里清楚，也知道自己和二弟三弟不同。
    再加上他时常外出历练，待在灵剑山的日子不多，所以从不奢望与父母亲近。
    客客气气的挺好。
    往常怎么相处如今照旧就是，其他的不必强求。
    只要众人心里都明白，他们是一家人就成。
    至于方才的衣裳……
    那是逍遥王府给他准备的，他自当珍惜。
    亲人对他好，是因为血脉相连，且有着多年的相处情分。
    可无亲无故的人对他好，便是世上最难得的事情。
    上官子越不是没有心的人，逍遥王府的众人待他如何，他心里很清楚。
    于他而言，那件衣裳不是衣裳，而是冬日里一团热腾腾的火。
    不仅暖身，还暖心。
    ……
    温眉从上官子越的凌云阁离开后，又去了一趟后厨，吩咐厨娘做了两道上官子越爱吃的菜。
    一道红烧茄子，一道清蒸鲤鱼。
    厨娘席大娘见温眉亲自过来，又点名要这两道菜，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趁着温眉还没走，赶忙问:“夫人，可要再熬一锅小米粥？”
    温眉垂眸想了想:“不必，明日再熬吧。”
    说着，又添了句:“明日熬小米粥时，加点野山药。”
    “好咧。”
    席大娘连连点头:“老妇记下了。”有不明就里的丫头见温眉走远了，连忙凑过来问:“席大娘？为什么要熬小米粥啊？
    这都是年底了，不吃八宝饭也该吃米饭啊，谁还会喝粥啊！”
    “你刚调来后厨，自然是很多事情弄不明白的。”
    席大娘在灵剑山当厨娘都当了三十年了，整个灵剑山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红烧茄子和清蒸鲤鱼，是少主喜欢吃的菜。夫人亲自来后厨点了菜名，说明少主回来了！
    少主自小胃不大好，需要养胃。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光要懂得拿工钱，也得懂得为主子们着想。
    少主这几年时常外出历练，不知吃了多少苦。他既回来了，免不得得吃一些养胃的东西。
    可方才夫人只说了菜名，却没说要熬粥。我以为夫人忘了，所以才出言提醒。”
    “少主胃不好……那夫人为什么不让咱们今晚就熬小米粥呢？”
    小丫鬟年纪不大，又是刚被调来后厨的，不懂的地方实在太多。
    “少主在外头风吹日晒的，都不知道一日三餐有没有按时吃呢。
    早一顿让少主喝上小米粥，不就早一点养胃了吗？为何还要明日熬啊？”
    “这就是庄主和夫人的事情了，哪轮到咱们管这么多？”
    席大娘瞟了小丫鬟一眼，便道:“在灵剑山做事儿，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你心里得清楚。”
    说着，看了眼这小丫鬟还算机灵，又多嘴道:“多看，多做，少说，方能长久！
    你不明白我为何要提起小米粥，这没事儿，我可以把我的经验告诉你，让你以后可以好好当差。
    但夫人为何要明日再熬小米粥，这就是主子的事情了！主子的心思，你莫猜。
    “哦！”
    小丫鬟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我知道了，多谢席大娘教诲！”
    “嗯……”
    席大娘欣慰地点点头，指着一旁的小锅，道:“好了，去淘点小米来吧，我来熬一锅小米粥。”
    小丫鬟:“？？？”
    微微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席大娘。
    ——淘……小米？
    ——熬……小米粥？
    ——不是明天才熬吗？
    “让你去你就去！”
    席大娘看着方才还挺机灵的小丫鬟，现在竟傻乎乎的，不免瞪了她一眼。
    “夫人不让小米粥上桌，我还不能私下给少主送去啊？养胃就得趁早，不能耽搁，知道吗？”
    “哦！”
    小丫鬟眸子一亮，顿时明白了席大娘的意思。
    拿着小锅转身去舀米时，还不忘嘀咕道:“大娘就是大娘，门道还挺多！
    难怪能在灵剑山混得风生水起啊。”
    “嘀咕什么呢？”
    席大娘伸出手指，朝着小丫鬟的方向点了点，道:“可真够傻的！
    一天天往我后厨塞的都是什么人？没一个有点眼力见！”
    ——不过这小丫头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
    ——想在灵剑山好好干，那门道确实是挺多的。
    譬如……
    少主爱吃的菜何止两道？可为什么夫人偏偏只让做了两道，不让多做呢？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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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5章 看清楚了？是老大吗？没易容吧？

    又譬如……
    少主的胃不好，夫人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担心。
    如今少主终于回来了，她为什么不着急熬小米粥呢？
    换了别的母亲啊。
    儿子外出这么久才回来，早就恨不得满桌子都是儿子喜爱的菜，恨不得立马就将儿子的身体调养好。
    可偏偏夫人就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能弄明白这一点的人，恐怕前前后后也就只有十个。
    嘿，好巧不巧，她席大娘就是其中的一个。
    ……
    温眉从后厨出来，正要回云巅院。
    听说上官轩在大殿，便又拐了个弯，往大殿去了。
    只是还没进大殿呢，就瞧见上官轩背着手，在大殿外来回踱步，看起来很是不安。
    温眉心下微紧，加快脚步上前:“轩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上官轩转头看了温眉一眼，便指着台阶下那一排弟子，道:“眉妹，你看看，你看看他们手里拿着什么！”
    温眉方才一直想着上官子越的事情呢，倒没注意大殿前的青砖空地上还有别人。
    如今经过上官轩的提醒，这才发现空地中央站着一排的弟子。
    每个弟子手中都拿满了东西，还真是不少。
    “这是……”
    “说是老大带回来的年货。”
    上官轩看了温眉一眼，小声道:“你见过老大了吗？他没什么毛病吧？
    好端端的怎么还往家里带东西？一带就带这么多？”
    “好好说话！”
    温眉瞪了上官轩一眼:“子越挺好的，就是被仲景弄了一身泥巴，现在还在凌云阁收拾呢。”
    上官轩皱了皱眉头，还是有些不放心，问:“看清楚了？是老大吗？没易容吧？”
    “是他。”
    温眉点点头:“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难道还会认不出来吗？
    你这话问得奇怪，着实没个爹样儿！”
    “唉，眉妹，不是我多心，是老大太过反常。”
    上官轩站得笔直，浑身上下都透着威严，任谁都想不到他说的话竟如此好笑。
    “你儿子你了解，难道我不了解？他外出历练多少回了，什么时候往家里带过东西？
    他那座万年冰山啊，也就在老二和老三面前，才稍稍融化一些。
    带年货这样接地气有人情味的事情，他何时干过？”
    温眉听言，也微微蹙眉。
    看着那一排弟子手中的东西，心里同样有些不安。
    不过想起方才在凌云阁，上官子越说的那句‘多谢’，她又不免有些烦躁。
    转头嗔了上官轩一眼，道:“万年冰山也是你和我冰出来的，怨不得谁！”
    言毕，抬步就下了石阶，朝那排弟子走去。
    弟子们见温眉过来，整齐喊了句:“夫人！”
    “嗯。”
    温眉点点头，瞥向他们手中的年货:“少主带回来的？”
    “是！”
    “都是些什么？”
    “不知！”
    正巧这时，跟着上官子越一起回来的暗影走了过来。
    看到温眉正在问话，便抱拳请安:“见过夫人。”
    “万里啊。”
    温眉瞧见来人，便指了指一旁的东西:“这是？”
    “夫人，这是少主带回来的年货。”万里只应了这么一句，多余的一个字都不吐。
    什么逍遥王府？什么跟蜀国朝廷一起铲除毒蝎子？他只当自己不知。
    温眉知道万里是完全听命于上官子越的人，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能作罢。
    命人将年货都搬到大殿里放着，谁都不许动。
    上官轩见温眉有了安排，也不再插手。
    只问了句:“吩咐后厨给老大做他喜欢吃的菜了吗？”
    “吩咐了。”
    温眉看着上官轩，应道:“红烧茄子，清蒸鲤鱼~”
    “没了吧？”
    “没了。”
    “嗯……”
    上官轩点点头，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那就好！挺好！”
    温眉听言，苦涩笑了笑:“可不是挺好吗？两道菜，在满满一桌子的菜里，既不显眼也不刻意。
    只当是本来就有的菜，你我都不曾为了他有所准备。”
    说着，眼眶不自觉就红了。
    连忙扭过头看向远处的云雾，道:“你说咱们这日子何时才能到头？
    明明心里比谁都惦记他，关心他，却总要装出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你都不知，他越长大就对我越客气，好像不是我儿子了一般。”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上官轩拍了拍温眉的背，叹息道:“他生来就是要肩负重任的，哪能当个宝贝来养？
    你以为我小时候日子就好过了？跟爹娘的关系就亲近了？还不都是一个样！
    他既做了灵剑山的少主，就得承受别人承受不来的孤独和苦楚。
    你和我总有撒手人寰的一天，老二的身子又不好，帮不了他。
    老三心思单纯，你又舍不得他再去受老大的苦，以后恐怕还要老大保护。
    老大若是不够坚硬，不够强大，以后遭罪的便是整个灵剑山，整个上官家。”
    “你说的我都懂！”
    温眉垂眸，犹豫道:“只是……看着子越慢慢长大，离我们越来越远。
    我就总是忍不住问自己，咱们为了逼他长大，逼他变强，对他如此严苛和冷淡，是否真的做对了？”
    “有得必有失啊。”
    上官轩知道温眉心里难受，便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儿子与我们不亲，这是我们造的孽。
    但放眼天下，又有谁家孩子能有我们家老大这么出色？
    老大如今行事霹雳，进退有度，已能担起大任！这是上官家的福，是天下百姓的福！”
    说着，又揽过温眉的肩，道:“好了，先回去吧，老大这样极好！
    你莫忘了，风月国如今蠢蠢欲动，北国那边又开始招兵买马。老大的任务，还重着呢！”
    “唉……”
    温眉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孩子出色自然是好的。
    这世上，怕是没有任何一对父母，不希望自家孩子成为一个出色的人。
    而孩子与不与她亲近，也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温眉想让上官子越知道她和上官轩都爱他。
    她不想让上官子越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受父母疼爱的孩子。
    可偏偏，为了能逼上官子越变得更强大，她和上官轩的爱，不得不放在暗处……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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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6章 皇室中人，最是触碰不得

    温眉和上官轩才回到云巅院一会儿，上官子越就跟上官清之一同来了，说是在半道上碰见的。
    上官清之今年六岁。
    因为身子孱弱的原因，所以肤色白皙，身材清瘦。
    又因为常年窝在屋里读书，所以病气之中，又夹杂着很浓的书生之气。
    平常他都是一个人待着的，就连吃饭都在自己的院子里。
    难得像今日这般，主动来云巅院不说，还笑脸盈盈，如沐春风。
    温眉瞧见二儿子精神不错，就知道这是因为大儿子回来的缘故。
    笑道:“来得正好！今日咱们一家人就坐在一起好好吃个晚饭，省得总是各吃各的。”
    说完，又上前仔细端详着上官清之的脸色，道:“待会儿你就坐在你大哥身边，难得见一面。”
    上官清之笑道:“是，娘亲。”
    声音清脆，笑容可掬。
    “爹爹。”
    上官子越则走向上官轩，十分尊敬地打了个招呼。
    “嗯。”
    上官轩淡淡应了声:“回来了。”
    他浑身都散发着冰冷之气，十足十的严父。
    指着一旁的椅子，道:“坐。”
    言语简单，看都不多看上官子越一眼，就仿佛方才在温眉面前关心上官子越的人不是他一般。
    当然了。
    上官轩的话少，上官子越的话更少。
    有时候甚至都没有话。
    这不？
    小少年只是微微颔首就到一旁坐下，连一个‘是’或者一个‘好’都不说。
    父子俩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终是上官轩问了句:“此番下山历练，感觉如何？”
    上官子越垂眸:“很好。”
    上官轩拿起一杯茶喝了两口，等了半响再没听见自家儿子的声音。
    不免又问:“好在哪里？”
    “都好。”
    上官轩:“……”
    忍了忍，放下茶杯:“那毒蝎子最后如何了？”
    “死了。”
    上官轩:“嗯？”
    “灭了。”
    上官轩:“细细说来。”
    上官子越睫毛微颤，憋了半响说了句:“团灭。”
    这一下，不仅是上官轩，就连温眉和上官清之都愣了:“？？？”
    最后，还是上官清之笑问了句:“大哥，什么叫团灭？”
    上官子越一听，这才想起‘团灭’这个词，还是在逍遥王府里听到的。
    当时他听到时，也是十分不解。
    那是一次练功，魏倾华和暖宝都不认真。所以他就让魏倾华兄妹俩跟他比金鸡独立。
    结果显而易见。
    魏倾华最先坚持不住，紧接着就是暖宝。
    暖宝败下阵的时候，笑嘻嘻说了句:“完了完了，团灭啦！”
    团灭，即是全军覆没的意思。
    想到此，惜字如金的他终是多说了几个字:“毒蝎子门派的人都已被剿灭。”
    上官轩听了上官子越这话，暗暗松了口气。
    不是为毒蝎子被剿灭，而是终于听到儿子说话了。
    得寸进尺问:“没再留下隐患吧？”
    再？
    上官子越想起自己第一次出手时，就漏杀了一个女魔头。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后来的毒蝎子。
    于是，缓缓抬起眼，目光坚定:“没。”
    “那就好。”上官轩点点头，又问:“年货是你带回来的？怎么想起带年货了？”
    说到年货，上官子越心下微动。
    身上的淡漠和疏离稍稍散了些，话也多了不少。
    “是儿子带的，不过都是长辈送的，是蜀国的特产。”
    “长辈送的？蜀国？”
    上官轩身子又坐直了些，语气越发严肃:“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说清楚。”
    要说方才的上官轩只是假装对上官子越例行问话，那么现在便是认真的了。
    灵剑山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
    上官家的人不交朋友，没有亲戚，逢年过节都是自己过。
    若有需要的话，往外送礼是可以的，但却不会收下任何人送来的礼。
    除了万丰城每年年底会往灵剑山运送一年到头的铺租，以及灵剑山自己购入的东西外，旁的东西根本就上不了山。
    灵剑山的威名太大，可号令的势力也太多，所以最怕欠别人人情，也最怕被别人利用。
    因此，当上官轩听说这些年货都是蜀国的长辈送的，顿时警钟大响。
    上官子越淡淡喝了口茶，这才开口:“年货是蜀国逍遥王府送的，儿子与逍遥王府有些交情。”
    “混账！”
    上官轩拍案而起，浑厚的内力竟将案桌上的茶杯茶壶都震碎了。
    “你忘了我交代过你什么？怎能收下蜀国皇室的礼！”
    “儿子没忘。”
    “没忘？好一个没忘！”
    上官轩气得脸都红了:“既然没忘，那你倒是说说，我当初是怎么与你说的！”
    “爹说，四国的人能少接触就少接触。特别是皇室中人，最是触碰不得。”
    上官子越神色未变，从容不迫。
    继续道:“灵剑山权利再大，威名再响，也万不可牵扯到四国的皇室之中。
    一来，四国皇室内斗颇多，灵剑山不该卷入其中。
    二来，皇室之人最是狡猾，也最是薄情，不可与之来往。”
    “好！好！好啊！”
    上官轩连喊了三个‘好’字，才道:“看来我说的话，你一个字也没忘！
    如此，便是故意而为之了？你明知皇室中人不好相与，却还要与他们谈交情？
    你怕是这少主的位置坐得太舒坦了，灵魂都飘了！”
    “爹，您先别恼，大哥做事儿素来有章程，您先听大哥解释。”
    上官清之难得见一次兄长，也难得看到一家人聚在一起。
    瞧着上官轩气得火冒三丈，立即上前扯了扯上官子越的衣袖。
    小声道:“大哥，好好说。”
    “儿子从小就外出历练，遇见的人事物虽不多，却也不少。
    四国皇室之中的人，我多少都接触过。”
    上官子越抬起头，目光坚定，言语清冷，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
    “爹说得没错，皇室中人，确实薄情，也确实狡猾。
    甚至，以权压人，欺压百姓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
    打从儿子第一次接触皇室的人，就认为这些皇亲国戚都是世间败类，算不得上。
    可这世上，有黑即有白，有好即有坏。一杆子不能打死所有人，爹也不该一概而论！”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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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7章 逍遥王府是儿子的救命恩人

    “一概而论？”
    上官轩气得指住上官子越的鼻子，骂道:“你今年才多大？怎就知道我是一概而论！
    我经历的事情，遇过的人，比你吃的清蒸鲤鱼还多！
    让你出去历练，是让你多长见识，积攒阅历，不是让你回来气我！”
    “儿子没想过要气爹，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正如爹所言，爹让儿子出去历练，就是为了长见识，攒阅历。
    如今儿子外出历练，的确学到了不少东西。不能一概而论，便是其中之一。”
    上官子越从来没跟上官轩发生过言语冲突，上官轩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指着上官子越的鼻子骂过。
    但今日，因为逍遥王府，父子俩倒是开了一个先例。
    “好！你说我一概而论，那就给我说清楚，我究竟哪里一概而论？
    难道皇室中人不薄情？不寡义？不狡黠？不诡计多端？”
    “薄情寡义、狡黠如狐的人，哪哪都是，不单单皇室才有。
    人的根若是不正，心若是邪的，那即便出生在普通农户之家，也是个休妻卖女，偷摸拐骗之徒。
    就连诡计多端的人，也得分立场好坏。只要是为了百姓好，那诡计多端就是好事儿。
    别的皇室我不作保证，甚至蜀国皇宫里的那些人，我也不会说他一句好。
    但逍遥王府，却让我对皇室之人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上官子越本不是多话之人，更不擅于解释。
    可眼下，在上官轩的震怒中，他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逍遥王府众人的笑容。
    以及他在回灵剑山的路上，所遇到的那些坑蒙拐骗，打家劫舍之事儿。
    脑海里浮现的东西越多，他脱口而出的话也就越多。
    莫说是上官轩被惊住了，就连温眉和上官清之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去劝。
    没见过。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上官子越。
    就好像着了魔，非要护着谁一样。
    倒不是说以前的上官子越是非不分，没有感受，只会一昧听从父母的意思。
    只是从前的他，向来是很懒的。
    懒得去管外人的事儿，更懒得多费口舌。
    “爹和娘一直教导儿子，要做一个明辨是非，区分善恶之人。
    如今儿子只是谨遵爹娘的教导，说出自己看到的和感受到的事实而已。
    儿子知道，爹是不想欠旁人的人情，也怕别人对灵剑山怀有目的。
    但如果逍遥王府根本就不知道儿子的身份呢？爹又当如何？”
    “你是说送礼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你的身份？”
    温眉不能再任由父子俩吵下去了。
    连忙赶在上官轩开口之前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
    上官子越应道:“儿子与逍遥王府的交情，从来都不是建立在灵剑山和蜀国皇室之上。
    儿子是逍遥王府的救命恩人，逍遥王府也是儿子的救命恩人。
    甚至，儿子能顺利剿灭毒蝎子，也跟逍遥王府有关。
    在儿子身受重伤，与黑鹰他们走散，无处可去的时候，是逍遥王府收留了儿子。
    在儿子孤立无援，无法以一己之力对抗毒蝎子的时候，是逍遥王府给儿子借了兵。就连儿子浑身上下没有一文钱，甚至没有衣裳换洗的时候，也是逍遥王府给的帮助。
    儿子不怕告诉爹娘，最近两次下山历练，途径蜀国京都城，儿子都住在逍遥王府。
    与逍遥王府的王爷王妃，公子郡主，同吃同住。
    因此，逍遥王府一家人是什么秉性，是否薄情寡义？是否另有目的？儿子比任何人都清楚。
    爹娘若是不信，大可让眼线去调查。反正在四国之中，灵剑山的眼线也不少，不是吗？”
    说着，上官子越又顿了顿，才道:“那些年货，是逍遥王府的心意。
    爹娘若是看不上，就命人搬到凌云阁去。蜀国好吃的东西不少，儿子稀罕。”
    “大哥大哥，我也稀罕！”
    上官仲景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听了多少话？
    方才温眉开口问话时，他明明还不在。
    可如今，当上官子越的话说完，这小子却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抱住了上官子越的胳膊。
    “大哥？那些年货在哪里啊？都有什么好吃的？快带我去看！”
    “……三弟。”
    上官清之脑壳都疼。
    ——这都什么时候了，仲景还来添乱。
    上前拉过上官仲景，把他往自己身后塞，叮嘱道:“别闹，乖。”
    上官轩用一双如鹰一般凌厉的眼睛盯着上官子越。
    问了句:“你确定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就这么相信他们，不怕他们另有所图？”
    “是。”
    上官子越毫不畏惧，直视着上官轩道:“儿子是爹和娘悉心培养出来的，爹和娘应当对自己有信心才是。
    若儿子的身份这么容易就被别人知晓了，又怎能担得起灵剑山少主的重任。”
    上官子越话已至此，上官轩再也无言。
    年轻的时候，上官轩是接触过一些皇室的人。
    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那些人的德性。
    可今日，儿子却告诉他，皇室中还有不一样的人存在，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又或者说，他不敢相信。
    但偏偏，儿子的话又入了他的心，让他再难找出反驳的话来。
    正巧这时，后厨的人端着菜肴如鱼贯入。
    上官子越见好就好，看着上官轩来了句:“爹，坐。”
    上官轩胸口的火还没灭呢，但看了看开始上菜的下人，只能深吸了口气，入了桌。
    温眉见此，也笑道:“好了，有什么话说开了就行，吃饭吧。”
    伸手拍了拍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道:“去跟你们大哥坐去，省得天天在我耳边念叨。”
    上官清之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便坐到了上官子越的左边。
    而上官仲景呢？最是话多。
    快步跑到上官子越右边坐下不说，还应了句:“娘亲就算不叫我我也要跟大哥坐的！
    天天夹在爹爹和娘亲中间，我都腻了！”
    “腻了你就别吃。”
    上官轩瞥了上官仲景一眼，难得说了句重话。
    上官仲景被素来不凶他的老爹凶了一把，不免有些委屈。
    筷子一放，就道:“大哥，你爹不听话，快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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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8章 暖宝喜欢吃甜口的东西

    “……”
    “！！！”
    “？？？”
    只一瞬间，花厅一片死寂。
    一旁伺候的下人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埋到地里去。
    ——没听见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饭桌上的人呢？
    除了上官子越外，其余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童言童语的小仲景。
    特别是温眉和上官清之，眼中的意味几乎一模一样。
    ——小子，我敬你是条好汉。
    偏上官仲景不自知。
    瞧着上官轩只看着他却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这救星找对了。
    得意洋洋道:“哼~有大哥在，谁也别想凶我！
    小心我让大哥像教训大豹和二花一样教训你们哦。”
    说到那两只花豹，他又兴奋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大哥一回来就为我出了一口恶气呢！
    今天在山里，大豹跟二花欺负我，不跟我玩。
    大哥一豹给了一拳，哼哼哈hi~都把它们打到山脚下去啦！
    大哥好厉害啊~爹爹娘亲，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大哥那么厉害呢？”
    此时的上官仲景，早已忘了自己被凶的事儿，也忘了一开始说过的话。
    他满目憧憬，觉得自家大哥真是太牛啦。
    不过……
    上官轩没忘啊。
    凉凉瞟了一眼小儿子，先来了句:“我是你大哥的爹。”
    言下之意简单得很:我不是你爹，你可别叫我。
    紧接着，才又看向上官子越:“仲景他大哥，你打算怎么教训我？”
    语气冰凉，简直是给出了一道送命题。
    温眉的心咯噔了一下，正要开口劝上两句。
    不曾想，上官子越却缓缓起了身。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给上官轩夹了一块东坡肉。
    这一举动，再度让众人震惊不已。
    即便是得到了东坡肉的上官轩，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大给我夹菜？
    ——夹的还是我最爱吃的东坡肉？
    什么教训？什么你爹他爹我爹？上官轩都顾不上了。
    整个人就像被点了穴一般，一动不动。
    他盯着自己碗中的那块肉，迟迟没有动筷，也不知在想什么。
    与此同时，上官子越又分别给温眉、上官清之、上官仲景都夹了菜。
    再坐下时，才淡淡开口:“爹不听话，有娘训他，轮不到我。
    倒是你，没大没小，确实该凶。”
    “大哥……”
    “我今日不是帮你，而是不想被大豹和二花弄脏衣裳。
    它们虽打了几个滚，但离山脚还远得很。”
    言毕，又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自己的碗里:“吃饭吧。”
    上官子越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直接给上官仲景上了一课。
    第一:做人要知晓长幼有序，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
    第二:再强大的人也没有义务帮你，凡事儿得靠自己，别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第三:不要夸大其词，过分追捧和吹嘘，应当实事求是。
    当然了。
    这些话上官仲景未必能听得懂。
    以他现在的年纪和心智，恐怕最多就知道大哥不肯帮他，还拆了他的台。
    不过，上官轩和温眉肯定是懂的。只要做长辈的听明白了，上官子越的小课堂就没白开。
    他难得回家一趟，只能将自己从弟弟身上看到的小毛病提出来。
    至于怎么改？怎么教？那还得靠上官轩和温眉。
    上官仲景确实听不懂自家大哥话中的深意。
    但他却知道，大哥没有教训爹爹，反而转过头来教训他了。
    一时间也不敢再说话，只埋下脑袋吃着碗里的香煎豆腐。
    而温眉和上官清之呢？
    他们此刻的反应跟上官轩一样，皆是盯着碗中的菜一动不动，脑子里的想法也都差不多。
    温眉:子越给我夹菜了？
    上官清之:大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温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上官清之:大哥哪里出问题了吗？
    温眉:这还是子越吗？
    上官清之:大哥从没给我们夹过菜啊！
    也怪不得上官轩他们错愕，甚至开始怀疑上官子越有问题。
    毕竟这儿子从小到大连多余的话都不会跟他们说，就更别提夹菜了。
    这么多年来，即便是他疼爱的两位弟弟，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
    如今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谁能顶得住？
    三个人约摸呆滞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再看向上官子越时，人家米饭都吃掉一半了。
    只是桌上那道清蒸鲤鱼他压根没动，反倒频频将筷子伸向了糖醋排骨。
    温眉见此，又是一愣。
    试探问:“子越，你不是不爱吃甜口的吗？”
    上官轩听了这话，眼中也露出了几分疑惑。
    他们表面上虽然不咸不淡，但自家儿子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上官子越从小到大就不喜欢吃甜口的东西。
    菜肴如此，小零嘴也是如此。
    什么糖醋排骨？糖醋鱼？还有糖人儿、糖葫芦、蜜饯等等，他从来不碰。
    上官子越吃饭细嚼慢咽，动作极其优雅。
    待将口中的饭菜完全咽下，才浅浅应了句:“现在爱了。”
    暖宝喜欢吃甜口的东西。
    逍遥王府的饭桌上，经常有糖醋类的菜。
    再加上暖宝没少给上官子越塞糖葫芦和糖人儿，盯着他吃。
    久而久之，他便觉得甜口的东西也不错。
    反倒清蒸类的菜，让他感到寡淡无味。
    一碗米饭吃完，上官子越礼貌起身:“儿子吃好了，爹，娘，慢吃。”
    言毕，又借口赶路疲惫，先回了凌云阁。
    只留下上官轩和温眉、上官清之三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再一起默契地看看桌上的菜，以及没心没肺啃着鸡腿的上官仲景。
    终于，上官轩动筷了。
    他夹起碗中的东坡肉放到嘴里，细细嚼着。
    不多会儿，眼中竟闪烁着泪光。
    一旁的温眉和他一样，心中百味杂陈。
    忍了很久，终是开口:“轩哥？那年货……”
    “收了吧。”
    上官轩放下筷子，也没心思再吃了:“走，一起去看看，都有什么特产。”
    说着，背着手就往前头的大殿去。
    温眉和两个儿子见了，连忙放下碗筷跟上。
    可谁知……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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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9章 通知蜀国的眼线多盯着逍遥王府

    可谁知……
    当他们来到大殿时，大殿里哪里还有年货？
    原本堆着年货的地方，现下空荡荡的，连根毛线都没有。
    温眉见此，赶紧叫人过来一问。
    结果，下头的人应道:“年货都搬到凌云阁去了，少主吩咐的。”
    “都搬去了？”
    上官轩皱眉:“什么都没留？”
    “是，都搬去了。”
    上官轩:“……”
    温眉:“……”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默默无言。
    倒是上官仲景，立即就拉过了上官清之的手:“走，二哥，咱们去找大哥要特产去！”
    说着，跨过大殿的门口就跑了，只留下上官轩和温眉在偌大的殿里，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温眉先打破了沉默:“还怕人家送年货过来不怀好意呢。
    现在好了？连瞧都不让你瞧一眼。”
    “哼！”
    上官轩冷哼了声:“我灵剑山缺他那点年货吗？”
    言毕，气鼓鼓的，拂袖而去。
    这一宿，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都歇在了凌云阁，没回自己院子。
    他们在凌云阁吃了不少上官子越带回来的特产，又喝了席大娘亲自送过来的小米粥。
    肚子圆鼓鼓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只有上官子越和上官轩夫妇，一夜无眠。
    前者是离家太久，眼下回了家竟有些不习惯。
    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儿，倒不如在逍遥王府自在了。
    后者则是因为上官子越。
    为了他那莫名其妙的变化，也为了他今日的那一番话。
    “眉妹，你可找钟老给老大看过了？他身体没事儿吧？”
    “找过了。”
    温眉平躺在床上，盯着帷幔:“今日子越刚回来，我就让人去请了钟老。
    只是为了吩咐厨房给子越准备他爱吃的菜，我没能在凌云阁等钟老过来。
    不过钟老到现在都没来跟咱们回禀消息，可见子越的身体是没什么大碍的。
    否则以钟老那风风火火的性子，恐怕早就过来回禀了。”
    “没大碍就好。”
    上官轩同样盯着帷幔，道:“每次出去历练都会受伤，苦了他了。”
    逍遥王府。
    救命恩人。
    受伤。
    收留。
    上官子越每一字每一句，夫妻俩都听到了耳里，痛在心里。
    儿子受伤了。
    又受伤了。
    又又又受伤了。
    若不是多年来克制着这份爱克制惯了。
    就凭着上官子越那一番话，他们夫妻俩肯定会当场拉过孩子仔细检查。
    “轩哥？子越这番回来，变化有些大。不仅会给我们夹菜，话也多了。”
    “是啊，话多了。”
    上官轩皱了皱眉，道:“不仅话说，这话里话外，还都是维护之意。”
    “逍遥王府……”
    温眉自顾自低喃了句，这才转头看向上官轩。
    认真问:“轩哥，可要通知蜀国的眼线，多盯着这个逍遥王府？”
    “有必要吗？”
    上官轩还沉浸在上官子越那番‘一概而论’的言论之中。
    听见温眉的话，不免有些担忧。
    “老大是什么性子，你很清楚。
    这么多年来他维护过谁？纵使是老二和老三，也没有这个特例。如今他既维护起了逍遥王府，就说明逍遥王府在他心中是有位置的。
    这个时候咱们命人去盯着逍遥王府……
    不就是等于告诉老大，我们不信他，也不信逍遥王府吗？”
    说罢，上官轩又笑了笑，道:“眉妹，你莫忘了。
    我虽然还是灵剑山的庄主，掌管着灵剑山大大小小的事务。
    但老大这个少主，却是十分得人心的。
    他若有心要瞒咱们的事儿，定能瞒得住。可咱们要瞒他，就未必了。”
    “正因为他言语之间都在维护逍遥王府，所以我才担心啊。
    咱们这么多年来对子越如此冷淡，为的是什么？
    除了要培养他成为灵剑山的下一任庄主，也是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软肋。
    一个人只要没有软肋，没有弱点，就不会被任何人所威胁。
    当然，我也知道这很难！毕竟软肋这东西谁都休想逃过。
    即便子越现在没有，但等他长大以后，也总是避不开的。
    可是……我总想着，这一天来得越晚就越好。
    毕竟他现在还小啊，哪怕再出色，这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比不得长大以后！”
    “听你话中这意思，是担心逍遥王府会成为老大的软肋？”
    上官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但仔细想想，又摇了摇头:“不至于不至于~只是救命之恩，有交情而已。”
    “你不是女人，你不懂。”
    温眉对上官轩的说法不大赞成:“女人的直觉素来是最准的！
    子越从不维护谁，却偏偏帮逍遥王府说话，这不奇怪吗？
    哪怕子越说的话都对，咱们不能对皇室中人一概而论。
    但这么多年了，你何时见过子越如此激动？不分场合便直接反驳于你？
    他从来都是淡淡的！即便遇到再大的事情，心中再恼，也不会表现出来。”
    说着，温眉又道:“而且我总觉得，子越的变化跟逍遥王府有关。
    先不说什么夹菜不夹菜，话多或话少的，就那件他舍不得丢掉的衣裳，也让我不安……”
    “衣裳？什么衣裳？”
    “就是一件脏了，破了洞的衣裳。”
    温眉将今日上官子越反常留下了一件脏衣裳的事情仔细说了。
    又道:“一开始我也觉得奇怪，不过是一件又脏又破的衣裳，换以前他定是会丢掉的。
    可后来听了子越的话我便想明白了！他在逍遥王府吃住，连衣裳都是逍遥王府给做的。
    他舍不得的，哪里是一件衣裳？分明是逍遥王府！
    所以我担心啊，担心他的软肋提前出现了，会害了他。”
    言毕，干脆就抱住了上官轩的手臂，道:“你说说这叫怎么回事儿？
    倘若他长大了，有了喜欢的姑娘成了亲，那有软肋我也认了。
    如今才八岁，就让一个王府成为了软肋，岂不是……”
    “好了好了，你莫要胡思乱想。”
    眼瞧着温眉越说越急，上官轩只能拍拍她的背。
    安慰道:“你若实在担心，年后就让蜀国的眼线对逍遥王府多上点心。
    不过当着老大的面，可不能再说逍遥王府不好了。”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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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0章 来一下，生个闺女香香的

    这个亏，上官轩今日已经吃过了。
    吃得还挺大。
    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不说，连年货长什么样都没看到。
    不过……
    命人去查查逍遥王府，也不是不可行啊。
    既然这关系已经攀上了，就只能接受现实。
    先调查一番吧。
    倘若逍遥王府真像孩子说的这么好，那他们也放心。
    莫说是对方不知道孩子的身份，即便是有朝一日知晓了，他们也不用因为人家的人品而如临大敌。
    相反。
    若是逍遥王府隐藏得深，将孩子都骗了去。
    那早一点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也能早一点防患于未然。
    至于温眉所担心的软肋，上官轩倒觉可能性不大。
    什么叫软肋？
    于他上官轩而言，父母妻儿就是他的软肋。
    同样。
    对于温眉来说，丈夫和儿子也是软肋。
    正因为他们身在江湖，身处高位，又深知有软肋的苦。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在悉心栽培大儿子的同时，也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爱。
    想着，哪怕不能让大儿子成为一个完全没有软肋的人，也绝不会让自己变成大儿子的软肋。
    少一个是一个。
    就连素来喜欢跟大儿子亲近的老二老三，也没少被灌输‘不许给大哥惹麻烦’的思想。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倘若真有那么一日，有人拿着他们的性命来威胁大儿子时。
    大儿子能将灵剑山和天下百姓放在前头，不要有太多的后顾之忧。
    身为灵剑山的庄主，走一步，就得看百步。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太过迂腐刻板？何尝不知儿子的苦？
    但他没办法。
    这灵剑山，总要有一个儿子担着。
    “轩哥，我睡不着。”
    温眉心里乱糟糟的。
    脑海中一下是那件脏衣裳，一下是糖醋排骨。
    哪怕上官轩答应派人去盯着逍遥王府，她还是没法静下心来。
    上官轩也一样。
    不过相较于温眉的担心，他更多的是懊恼。
    懊恼自己今日竟冲儿子发了这样大的脾气。
    于是，闷闷应了声:“我也睡不着。”
    “那怎么办？”
    温眉蹙眉:“子越今日才回来，咱们明日就面容憔悴，像什么话？”
    “那……要不来一下？”
    上官轩转过身，看向自己的妻子:“消耗消耗体力，兴许就能睡着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来什么来？”
    “来一下，指不定就能生个闺女了。”
    “生闺女？”
    温眉嗔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你看我们俩像是有那命的人吗？”
    “不来一下怎么知道没有？”
    “十年了，来得还少吗？除了儿子还是儿子，没劲儿。”
    “咱们还年轻，来一下。”
    “不来。”
    “来一下嘛。”
    “不。”
    “来一下~闺女香香的。”
    “好，来一下。”
    ……
    三日后。
    被上官子越留在万丰城的黑鹰回来了。
    黑鹰刚到灵剑山，就立马来了凌云阁回禀消息。
    “少主，属下和扬名调查到，那些人并不是灵剑山的弟子，而是万全镖局总镖师林进聪的人。
    不过这林进聪跟费城主，有着一层远亲关系。所以属下认为，那些人在万丰城以灵剑山弟子自居，跟费城主脱不开关系。”
    上官子越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眼都没抬，自顾自烤着糍粑:“远亲？说。”
    “是，少主！属下和扬名一直盯着那群人。
    发现他们在收完保护金后，就带着保护金出了城，去了距万丰城五十里的青峰村。
    青峰村近些年开垦了不少的地，圈出了好几个大庄子。
    其中有两个最大的庄子，主人都是林进聪。
    这林进聪的母亲姓白，叫白凤云。白凤云有一个表妹，叫何佩真。”
    “我记得费长老的夫人姓何。”
    上官子越给糍粑翻了个面，从容又淡定。
    “是！这何佩真正是费长老的夫人，费城主的母亲。”
    黑鹰恭敬道:“据属下和扬名打听到的消息。
    何佩真跟白凤云的关系一直都很淡，这么多年来几乎从不往来。
    就连费城主和那林进聪，也是一副交情不深的样子，大街上见了都不会打招呼。
    可就是这么淡的交情，林进聪竟在前夜和昨夜，接连两次夜访费府。”
    “还有呢？”
    上官子越依旧没抬眼，淡淡问:“扬名留在万丰城了。”
    “是！属下和扬名认为，费家跟林家的关系没外界传的这么简单。
    所以便由属下回来跟少主禀报，扬名在万丰城继续盯着他们。”
    说着，黑鹰又道:“只是这件事情牵连甚广，需要盯的地方不少。
    属下在回来之前，已经动用了万丰城部分的眼线。
    分别盯着费城主、林进聪、以及那群假冒的灵剑山弟子。”
    “做得很好。”
    这一回，上官子越总算抬头看向黑鹰。
    还将自己刚刚烤好的糍粑递了过去:“尝尝，从蜀国带回来的。”
    黑鹰一听，立即伸出双手:“谢少主！”
    上官子越没吭声，又拿了一个糍粑出来烤上。
    才道:“光是盯着万丰城这边还远远不够，别的地方也得同时抓。
    你去调一些可靠的内门弟子，把所有涉及到保护金的地方都盯紧了。
    这件事情不宜打草惊蛇，但也不能拖得太久。”
    “是，少主！”
    “大哥~你在干嘛呀？”
    上官子越才刚把话交代完，院子里便传来了上官仲景的声音。
    紧接着，上官清之的声音也随之而来:“仲景，你跑慢些。”
    黑鹰往一旁挪了几步，朝来人点了点头，这才退了出去。
    上官仲景鼻子可灵了。
    直奔火盆，眼馋地盯着上官子越的糍粑。
    “大哥~你在烤糍粑呀？有我的份吗？”
    “自己烤。”
    上官子越看都不看上官仲景，只朝上官清之道:“你也自己烤。”
    “好。”
    上官清之笑了笑，就搬来小凳子在火盆旁坐下了。
    “还是大哥这里清闲，爹跟娘亲正在大殿忙着呢。”
    “谁来了？”
    上官子越随口问了句。
    “费长老来了，还有费城主。”
    上官清之老实应道:“一个来送年货，娘亲正忙着拒呢。
    还有一个运了一整年的铺租来，爹正在看账。”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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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1章 我们是兄弟啊

    “多吗？”
    上官子越的问题问得简单又直接。
    上官仲景年纪小一些，听不懂。
    还以为是自家大哥问他糍粑多不多？
    连忙插了句嘴:“不多不多，仲景能吃完~能吃完~”
    上官清之笑看了弟弟一眼，便认真应道:“金锭子银锭子外加银票，一共运了十二车过来。”
    说着，垂眸想了想又道:“跟去年一样，去年也是十二车。
    大哥，你要去看看吗？”
    “不了。”
    上官子越摸摸上官清之的头，道:“今日大哥陪你们。”
    “真的！”
    上官清之一听，眼睛里都是星光:“正巧，我也有事儿要跟大哥商量。”
    “我没事儿商量。”
    一旁的上官仲景久不久就找点存在感:“大哥二哥~我负责吃就……唔……”
    上官清之伸手糊住了弟弟的脸，只当这家伙不在场。
    “大哥，我的身体大概是调不好了，此生都难习武。
    但身为灵剑山的孩子，我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前些日子爹和娘亲说让我跟钟爷爷学医，可我想学的，偏偏是花婆婆的毒术。
    所以我想问问大哥，我该怎么选？”
    “为什么想学毒术？”
    上官子越看着自家二弟，问。
    “毒术听着不上台面，但关键时候作用大着呢。
    花婆婆说，毒这东西，只要不拿来害人，那它便是用来护身的好东西。
    我想过了，我不能习武，也不能时时刻刻要你们保护。
    毒能在关键的时候护我周全，也能在你们需要的时候助你们一臂之力。”
    说着，上官清之又道:“而且……花婆婆年纪大，没个徒弟挺可惜的。
    大哥也知道，江湖之中会毒术的人不少，却没一个人能有花婆婆的成就。”
    上官清之确实是很想学毒术的。
    不过他想学毒术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毒术可以自保。
    而是他知道上官子越不易。
    他太清楚自己这副身子了，习武是绝不可能的。
    所以思前想后，便觉得毒术最好。
    虽然平常用不上，但到了关键时刻，却能帮到上官子越。
    ——我们是兄弟啊。
    ——灵剑山的重担都由大哥担着，我也不能拖后腿。
    ——至少，以后在大哥需要用到毒术时，他可以有一个完全信任的人。
    “那医术呢？”
    上官子越又问:“我记得你前几年还说过，想当一个神医。”
    “嗯！以前是有过这个想法。”
    上官清之面上露出几分为难:“因为从小身体不好，所以就想成为神医，把自己治好。
    可这两年我看着钟老的身体时好时坏，才发现医者不能自医，就打小这念头了。”
    “是吗？我怎么记得不是这么回事儿。”
    上官子越认真盯着上官清之的眼睛，道:“你以前想成为神医，是想治病救人。”
    “我……”
    上官清之嘴巴微张，有些心虚。
    他没想到，自己两年前说过的话，大哥还能记得。
    没错。
    他最初是想学医的。
    可医术和毒术比起来，毒术对上官子越来说，显然用处更大。
    于是，小声道:“我现在想……想学毒术了。”上官子越又不是瞎子，哪里能看不出自家二弟的纠结？
    不过他也不细问原因，只道:“若拿不定主意，就一起学吧。”
    “一起学？”
    上官清之一脸错愕，盯着上官子越看。
    “医和毒本就是一家。”
    上官子越淡然解释:“即便用处分属两个极端，却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虽说自古以来，人人都说前者救人救命，后者害人夺命。
    但就像你说的，只要毒不用来害人，它就是好东西。
    既然你摇摆不定，为何不将医术和毒术都学了？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学医又学毒，就好比亦正又亦邪。
    不管是救人、解毒、还是炼制毒药，你都可将医术和毒术结合到一起。”
    “是啊！大哥，还是你了得！”
    上官清之听完自家大哥的话，激动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我怎么没有想到将两样一起学了呢？反正钟爷爷和花婆婆都没有徒弟。
    我若用心去学，他们一定会尽心来教。到时候不管是医术还是毒术，我都会了！”
    ——届时，我不仅可以给大哥疗伤、解毒，还能在关键时候给大哥炼毒！
    想到此，上官清之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方向。
    他再也坐不住了。
    说了一句‘谢谢大哥’后，连糍粑都没吃，就急着要去找钟老和花老。
    上官仲景看到二哥走了，高兴得连连拍手:“好哦~二哥糍粑我包啦！”
    上官子越看了看自家这小弟，竟难得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想起自己两岁时，就被迫担起重任。想起上官清之三岁时，立志学医救人。
    如今上官仲景四岁了，却能无忧无虑。
    跟山里的老虎和老狼追逐一番，就能乐呵一天。
    因为多了一口吃的，便能感觉到满足。
    真好。
    真好啊。
    ……
    上官子越一直在凌云阁待着，直到晌午后才去了大殿。
    万丰城保护金的事情，他心里比谁都有数。
    如今等的，不过就是证据罢了。
    有了证据，方能一网打尽。
    只是在寻找到证据之前，他还是得去跟上官轩交代一声。
    通气也好，提醒也罢，该上官轩知道的，上官轩就休想躲清闲。
    大殿内。
    上官子越到的时候，铺租早就清点完了，已经运去地下银库。
    上官轩正合上最后一本账簿，并命人将账簿都锁到账簿柜里。
    瞧见大儿子过来，疲惫地问了句:“有事儿？”
    上官子越十分有礼地作了一揖，便朝那搬账簿的人交代:“账簿留着，人都下去。”
    下头人一听，下意识看向上官轩。
    见庄主没说话，便赶紧退了出去。
    偌大的大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上官子越拿起总账簿看了一眼，微微皱眉。
    “儿子记得，去年的铺租跟今年的差不多，甚至还比今年多了几千两。”
    “嗯，没错。”
    上官轩点点头:“你记性倒是好得很，去年确实比今年多了几千两。
    大概……四千多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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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2章 水至清则无鱼

    说着，上官轩又道:“区区几千两银子，可以忽略不计。
    更何况，今年咱们灵剑山别的营生还算不错，都比去年要多。”
    上官子越知道上官轩口中的营生是什么。
    除了万丰城所有商铺的铺租外，灵剑山还在四国各地经营了兰花门。
    兰花门是妓院。
    里头的姑娘各个都是绝色女子不说，且身手也是一等一的。
    当然了。
    挣钱是次要，打探各路消息才是兰花门的主要任务。
    但即便如此，兰花门的敛财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四国各地一共二十家兰花门，除掉税收和妓院以及当地眼线的所有开销外，每年运回来的银子不下三百万两。
    其中，开在四国皇城的兰花门进项最多。
    到底是达官显贵之地，雪花银就跟流水一样流到兰花门里。
    这也是为何上官轩和温眉对四国皇室没有好印象的原因之一。
    不打交道，除了是不想掺和四国的事情，更是不想没事儿惹得一身骚。
    不过上官子越今日过来，不是为了灵剑山一年的进项。
    所以对于兰花门具体运来了多少银子，他并没有过问。
    只是拿着账簿坐到一旁，说了句:“这就怪了。”
    “你说。”
    上官轩知道大儿子要跟自己谈正事儿，也来了精神。
    “若儿子没记错的话，去年万丰城的铺租就比前年少。
    费城主说，铺租少是因为去年有十来间商铺租期到了，没人续租。
    所以，几乎每间商铺都空了半年，直到后半年才又租了出去。”
    上官子越的手指，轻轻敲打着一旁的案桌。
    道:“咱们万丰城租商铺，素来都是有最低年限的。
    五年起租，即便是信誉极好的老租客，也只是降到三年。
    儿子曾翻过旧账，记得很清楚。四年前，万丰城所有商铺都统一换了新的租契。
    新的租契更利于租客，所以租客们在换新租契时，年限都是重新计算的。
    所以，如果按照最低三年的租期来算，第一批该退租的人，确实是去年退租。
    因此，去年骤然少了这么多银子，费城主的说法倒也能解释得通。
    可今年呢？既然去年的商铺都重新租出去了，五年租期的租客也不是今年到期。
    那为何，今年的铺租还比去年少了四千两？”
    上官子越抬眼看向上官轩，道:“儿子这次回来时，顺道去了一趟万丰城。
    万丰城繁华无比，无一间商铺关门，也无一人生意不好。
    由此可见，这万丰城的铺租即便回不到前年的数，也不该比去年更少才对。”
    上官轩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他知道上官子越是在提醒他有人中饱私囊。
    于是，缓缓开口:“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不过老大啊，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万丰城是我们建立起来的，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交给了费大为打理。这打理一个城池需要费多少心机，我不说，你也懂。
    光靠着每个月给出去的那点工钱，很难让人尽心尽力为你办事儿。
    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一种用人的智慧。
    有利可图，方能让人安心为你办事儿，卖命。
    所以，只要对方做的事情不过分，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言毕，上官轩又添了句:“灵剑山不缺那几千几万两银子，缺的是能用的人，你可明白？”
    “就怕这利太大了，养肥了别人的胃口。”
    上官子越看着上官轩，道:“区区几千几万两，灵剑山确实不缺。
    但爹可曾想过？几千几万两，是否能喂得饱饿狼？
    万丰城城主的位置为何这么多人争着坐？不就是因为经手的银子多吗？
    这天天守着一座金山银山，难免就会有别的想法。
    一旦几千几万两无法填满他们的欲望时，他们会如何？
    难道爹就没想过，这些人会从别处捞钱？”
    上官子越何尝不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莫说是打理万丰城和兰花门，即便是后厨采买，都是有油水的。
    实在不用每一文钱都盯得死死的，斤斤计较。
    无论是管人还是管钱，张弛有度，方是长久之道。
    可灵剑山懂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那些人留脸面，那些人也该见好就收才是。
    毫无分寸，肆意敛财，假借灵剑山的名义为非作歹，这可不行。
    上官轩此时已从大儿子口中听出了点别的意思。
    于是，双眼微微眯起，冷声问:“你是说费大为从别处捞钱？”
    “是。”
    上官子越毫不犹豫应了句。
    紧接着，便将自己在万丰城所见所闻，以及黑鹰打听到的消息，娓娓道来。
    哪怕还没有证据，但上官子越却已将幕后之人锁定在了费长老和费城主身上。
    上官轩也不傻。
    他能坐得稳这灵剑山庄主的位置，就说明他有他的手段。
    眼下上官子越说的这一件事儿，在他这里根本就不需要证据去证明什么。
    因为费家的人实在是嚣张！
    仗着他的信任，仗着他手中事情多，便明目张胆！
    白凤云和何佩真，林进聪和费大为。
    他们表面上没有来往，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事情败露后，能有条退路。
    而夜访？则恰巧证明他们的关系匪浅，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费大为是什么人？
    他若是个草包，上官轩也不会让他去当这万丰城的城主。
    正是因为他有本事儿，所以上官轩才会如此信任他。
    一个这样有本事儿，且能担得起一城城主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城内有人假冒灵剑山的弟子呢？
    那些人以灵剑山弟子的名义收取保护金收了这么久，以至于整座万丰城的人都对此毫无异议。
    可见，这其中也有费大为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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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3章 没有物证，我就帮你做物证

    上官轩神色微沉，眼中皆是冷意。
    不过，此时的他依旧沉着气，稳如泰山坐在椅子上。
    目光扫过桌前满满的账簿:“先过个好年吧。”
    上官子越听言，没有吭声，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明白。
    上官轩可没有要放过费家人的意思。
    只是暂且让他们再蹦跶几日，也让灵剑山众人安安生生过个年。
    仅此而已。
    别看上官轩在妻子和二儿子、三儿子面前，不大正经，颇好说话。
    在上官子越这个大儿子面前，也没少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甚至，对下面的人常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分的利益他从不小气。
    但到了真正关键的时候呢？他又比谁都清醒，比谁都果断，比谁都认真！
    上位者的沉稳气度显露无疑。
    什么事情该如何处理？什么人该如何处置？谁的话该信？
    眨眼的功夫，他心里就会有定数。
    对于忠心跟随灵剑山的人，他从不亏待。
    ——我能主动分你一口吃的，那是我大气，也是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平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我不喜计较，也是我自认的管理手段。
    ——但你贪得无厌，损坏我灵剑山的名誉，剥削众人的辛苦钱，伸手动我碗里的东西，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
    上官子越的身边，常年跟着四个暗影。
    他们分别是扬名、万里、黑鹰、玉兔。
    如今黑鹰和扬名还在山下，只剩万里和玉兔守着上官子越。
    上官子越本想着让万里跟玉兔都在山上过年的。
    但想着年后终究要处理保护金的事儿，便又将人从暗处唤了出来。
    吩咐道:“你们俩立即下山去，协助扬名和万里。
    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一定要尽快找到证据！
    万里，你擅长跟踪，费长老那头由你盯着。
    费长老武功高强，为人警惕，你盯他时，切记要小心谨慎。”
    上官子越知道万丰城的城主费大为是个有野心的，完全能做得出收保护金的事儿。
    但这不代表，他的亲爹费长老没有牵涉其中。
    都说打蛇要打七寸，抓鱼就要一网打尽。
    上官子越不希望这件事情出纰漏，也不希望以后会因此而引起什么麻烦。
    如此想着，上官子越又道:“玉兔，你下山后就盯着林进聪。
    费家谨慎，未必会留下物证。但林进聪那头，却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
    如果费家那边没有进展，那就从林进聪身上下手。”
    万里听到命令，立即垂下头，恭敬道:“明白，少主！”
    倒是玉兔，有些担忧地问道:“少主！林进聪这个人属下听说过一些。
    他虽然是一个镖师，但却狡猾得很。想从他身上找证据，恐怕不易。”
    上官子越眸子闪过一道寒光。
    他缓缓抬头，扫了玉兔一眼:“骨头都有软的时候，逮住了软肋就往死敲。
    必要之时用必要的手段，一旦保护金的事情查清楚了。
    那么在不冤枉人的前提下，物证这东西，你们看着办。”
    玉兔听言，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铿锵应道:“是，少主！”身为灵剑山少主的暗影，玉兔各方面的能力自然不差。
    他哪里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哪里又是担心这桩差事儿不好办？
    说到底，只是想确认清楚行事儿的分寸而已。
    如今得到自家主子的意思，他就能放开手脚了。
    找不到物证？那有什么关系？
    只要这件事情费家的人做过，那物证这东西，他玉兔大爷就勉为其难帮他们做了。
    反正也没冤枉人。
    结果完美就行，过程不重要。
    ……
    转眼，就是大年三十。
    这一天，向来气氛冰冷的灵剑山，难得热闹喜庆了一回。
    按道理来说，灵剑山弟子那么多，往日也该热热闹闹的才对。
    可奈何，这里的规矩不少。
    无论是弟子还是下人，平常都是战战兢兢、严肃恭敬的。
    也只有后厨那种地方，远离了前边的大殿，也远离各位主子，所以才能多一些笑声。
    不过过年了又不一样。
    每年过年，就是灵剑山众人最开心的时候。
    弟子们不仅能有新衣裳穿，有压岁钱拿，还有糖饼瓜子等小零嘴。
    他们吃年夜饭就像山下的老百姓们吃席一样。
    在大殿门口的青砖空地上，摆了三百多桌。
    每桌挤一挤，坐上十二个或十五个人，能坐四千多号人。
    当然了。
    这四千来号人并不是灵剑山所有的人。
    要真正计算起来，灵剑山上上下下，怎么也得有两万多人吧？
    四千这个数，只是指在灵剑山过年的弟子。
    像灵剑山的长老，以及一些出色的大弟子。
    这些人要么都有了家庭，在自家过年，要么就是被分派到各地。
    或做买卖，或当眼线。
    远的不说。
    就万丰城里，费城主手中，都有一千多个人。
    还有像扬名、万里这几个，在外头执行任务的，更是数不胜数。
    用后厨席大娘的话来说，就是:“幸好啊，幸好！
    幸好今年执行任务的人多，幸好咱们庄主没有过年宴请宾客的习惯。
    否则我们后厨就算是把屋顶烧了，这年夜饭也做不过来。”
    灵剑山弟子们在大殿外吃年夜饭，上官子越一家就在大殿里吃。
    饭菜都是一样的。
    他们一家人吃什么，弟子们就吃什么。
    菜肴一上，上官轩就会带着妻儿，拿着酒杯，走到大殿外与弟子们喝上一杯。
    他话也不多，说上几句应节的话就让众人坐下吃饭。
    自己则带着家人，又回了殿内。
    众人吃饭时，还有负责发压岁钱的人一桌一桌发着压岁钱。
    每个弟子一个红封，每个红封里，都装着十两银子。
    相较于殿外的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殿内却稍显冷清了。
    上官子越本就是个寡淡之人。
    而因为有他在，上官轩和温眉的话也不多。
    上官清之虽满脸笑容，可却是个知晓分寸的。
    只有上官仲景，当起了年夜饭的气氛组长。
    他一会儿说着吉祥话，一会儿给父母兄长夹点菜，一会儿又开始才艺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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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4章 别逞强啦，你明明就是缺银子

    嗯。
    是的。
    如果翻跟斗和学狗叫也算的话，那确实是才艺表演。
    但不管怎么说，因为有上官仲景在，这年夜饭的气氛倒是好了不少。
    “子越，喝点小米山药粥。”
    温眉瞧见上官子越今日对糖醋鱼和油炸肉丸格外喜欢，不免有些担心他的胃。
    又想起前几日上官子越回来时，给家人们都夹了菜。
    于是，便亲自舀了一碗小米山药粥，放到上官子越面前。
    上官子越见此，睫毛微微闪了一下，但神色未变。
    只说了句:“谢谢娘。”
    便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喝着小米山药粥。
    印象中，温眉从没给他舀过饭夹过菜。
    倒是逍遥王妃，每顿饭都会给桌上的孩子们夹菜，舀汤。
    有时候是怕孩子们吃不好，吃不饱。
    有时候，是嫌弃谁的话多了，就夹菜来堵住对方的嘴。
    上官子越虽然在逍遥王府里住得不久，但却沾染了不少逍遥王府的小习惯。
    比方说刚回来那日。
    从不给家人夹菜的他突然夹了一次菜，就是最好的证明。
    要说他变化很大，想跟家人拉近距离？
    那是不存在的。
    说到底，不过就上官仲景说错了话，他帮着转移注意力罢了。
    以上官子越在逍遥王府得到的经验来看，饭桌上，没什么问题是夹一次菜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夹两次，夹三次。
    很庆幸。
    他家的问题比逍遥王府的好解决，从大到小分别给夹一次菜就搞定了。
    上官子越收回思绪时，一碗小米山药粥也喝完了。
    上官轩的神色倒没什么变化，只是将一切看在眼里，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可温眉就不一样了。
    她眼中露出几分惊讶之色，试探道:“子越出去一趟，倒喜欢吃山药了。”
    上官子越以前不爱吃山药。
    即便小米粥里加了这玩意儿，他也会将山药挑出来放在一边。
    为此，温眉没少叮嘱后厨，要把山药切小一些，最好能跟小米一样熬得稀烂。
    只有这样，上官子越才会把山药和小米粥一起吞下去。
    可今天除夕，是后厨最忙的时候。
    温眉分明看到小米山药粥里的山药有大拇指那么大，并没有跟往常一样做得稀烂。
    因此，当她看到上官子越把一碗粥喝完，就连山药也没放过时，不免错愕。
    ——儿子似乎不是我的儿子了。
    ——但偏偏，我又觉得这样的儿子挺好。
    上官子越不会撒谎。
    若有人问他问题，他要么如实回答，要么沉默不语。
    提到小米山药粥，他不自觉就想起了逍遥王府。
    暖宝喜欢喝山药粥。
    所以逍遥王府的早饭，经常会出现山药粥。
    他在逍遥王府中是客，偶尔也会跟着一起喝。
    喝得多了，自然就接受了。
    想了想，终是开口道:“儿子在逍遥王府时，每天都会喝山药粥。”
    说着，见上官轩也停下了筷子，又添了句:“逍遥王妃知道我胃不好。”
    “嗯。”
    上官轩闷声道:“那一家人倒是有心的。”
    言毕，看向了温眉。
    温眉一听‘逍遥王府’就紧张，脸色渐渐有些不好看。不过瞧见自家夫君正盯着她，也点了点头:“嗯，爱吃了就好。”
    一顿年夜饭吃完，上官仲景便吵着要压岁钱了。
    不仅问上官轩和温眉要，还问上官子越和上官清之。
    众人拗不过上官仲景，便赶紧将压岁钱都发了。
    上官子越得了两个压岁钱，发了两个压岁钱。
    上官清之得了三个压岁钱，发了一个。
    唯有上官仲景，那叫一个赚翻啦。
    家里他最小，拿的压岁钱最多。
    孩子性子急，忍不住。
    得到压岁钱后，就屁颠屁颠跑到了大殿外。
    再回来时，嘴巴噘得有点高。
    但还是将手中的两个压岁钱递到上官子越面前:“大哥，给你。”
    上官子越微微一愣，这才想起上官仲景之前说过的话。
    【大哥，你是不是最近没银子了？】
    【要是穷坏了也没关系，我过年的压岁钱给你一半。】
    当时，上官子越只当弟弟是在说玩笑话。
    没想到，这小子竟真要把压岁钱给他。
    于是，浅浅勾起了嘴角:“大哥不要，你留着吧。”
    “要的啊，为什么不要？”
    上官仲景不太明白，连忙道:“这两个红封不是大哥二哥给的，是爹爹和娘亲给的。
    爹爹跟娘亲的红封很大的哦？大哥你就收下吧！”
    说着，还嘀咕道:“都穷成这样了，还跟我客气呢？大哥真是好面子！”
    上官子越:“……”
    ——我不穷。
    上官清之:“？？？”
    ——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
    连忙低头，将上官子越给的压岁钱挑出来，把另外两个红封也递了过去。
    “大哥，给你，你应应急。”
    上官轩:“……”
    温眉:“……”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都生出一种要把老二跟老三丢掉的想法。
    ——这两个儿子怎么想的？
    ——老三乱来就算了，怎么老二也跟着瞎掺和？
    ——老大缺银子？还穷坏了？
    ——地下银库的钥匙就两把，老大手里紧紧攥着一把，还愁没银子花？
    果然。
    上官子越伸手将两个弟弟的压岁钱推了回去。
    说道:“你们误会了，我银子够用。”
    可偏偏，上官仲景不信啊。
    “大哥，你别逞强啦！你明明就是缺银子啊。
    缺银子又不丢人，我和二哥给你就是了。如果还不够，让爹爹和娘亲也给一点。”
    言毕，还不忘跟上官清之解释:“二哥，你还不知道吧？
    大哥刚回来那天，穿着一件破洞的衣裳，衣裳还脏脏的！
    可是大哥死活不舍得丢，还让下人把衣裳洗干净啦。
    我说他缺银子吧，他还不承认，非说自己不缺~
    现在好了吧？过一个年就瞒不下去了吧？
    往年给咱们发压岁钱，大哥都是发一千两的银票。
    今年你猜大哥发多少？发五百两耶！”
    上官仲景伸出了小手掌，脸上的表情夸张至极。
    “五百两，只有往年的一半呀！他要是不穷，怎么会对半砍啊？
    我们可是他的弟弟，亲弟弟哦~”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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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5章 穿着亲子装去炸皇宫

    上官仲景一番话说完，全家人都盯着上官子越看。
    温眉的眼里有几分担忧，怕儿子遇到了什么问题。
    上官清之则将红封往上官子越怀里塞，坚信大哥真的穷。
    就连上官轩，也忍不住问道:“银库的钥匙弄丢了？”
    要不然呢？
    他想不出有什么原因会让上官子越这么穷。
    穷到要将弟弟们的压岁钱对半砍的地步。
    上官子越:“……”
    嘴巴微微张了张，似是想解释。
    但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有口难言，大概就是他现在的处境吧？
    想了想，干脆把地下银库的钥匙亮了出来。
    以此来证明他并不缺钱。
    ——我只是想一碗水端平而已。
    在上官子越看来，给孩子们发压岁钱是一定要公平的。
    虽然他给暖宝发的压岁钱是金锭子，但兑换成银子的话，也只有五百两。
    既然如此，那给两个弟弟的压岁钱，自然也该一样。
    其实当初给暖宝留压岁钱时，他也是想留一千两的。
    只是当时他身上没银子。
    就连那些金锭子，还是从四个暗影身上压榨出来的。
    寻思着，少就少点吧，明年再补上就是。
    可谁能想到？就这么一碗水端平的事儿，竟闹出了一个乌龙。
    说起来，上官子越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一碗水端平？
    暖宝在逍遥王府，两个弟弟在灵剑山，根本就不可能碰得上。
    即便他只给暖宝五百两，给了弟弟们一千两，暖宝也不会知道，更不会说他偏心。
    但奇怪的是，包压岁钱时，他就神差鬼使地塞了五百两的银票。
    脑子里不断在强调:弟弟和妹妹是一样的！弟弟和妹妹是一样的！弟弟和妹妹是一样的！
    因此，压岁钱也必须是一样的。
    ……
    就在上官子越在灵剑山为了把弟弟妹妹这一碗水端平，闹了个乌龙时……
    蜀国京都城的暖宝，早就把她的子越哥哥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就连魏倾华那小子，也没在这时候想起他的恩公来。
    过年啦。
    放大假啦。
    穿新衣啦。
    有压岁钱啦。
    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美食啊。
    暖宝的小脑袋和小手手都忙不过来了，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
    这不？
    大年三十这日，一家人才吃完午饭呢，暖宝就被秀儿带回长乐园沐浴了。
    今天沐浴的水是艾草水，用来洗掉一年晦气，这是蜀国的习俗。
    习俗这东西，不仅是普通老百姓有，皇家也是有的。
    而且除了主子外，下人们也一样，都得在年三十这天用艾草水沐浴。
    不管再忙也好，一个都不能漏，否则就是不吉利的。
    因此，秀儿在给暖宝洗完白白，换上新衣裳后，自己也赶紧去冲洗了一番。
    今日要入宫赴宴，马虎不得。
    说到穿新衣，暖宝可喜欢自己身上这件新衣裳了。
    红色的厚长裙，衣领和袖口，还有裙摆处都是白色的绒毛。
    胸前是金丝线绣的一只小老虎。
    小老虎胖嘟嘟的，嘴巴也鼓鼓的。
    两只虎爪捧着一个糕点，旁边地上还有一盘的点心。
    裙摆处和袖口处绣的都是月季花。袖口处绣的月季花是绕着衣袖口绣了一圈。
    有花朵，有花苞，也有叶子。
    裙摆处绣的月季花则是一团一团的，既大气又好看。
    当然了。
    暖宝喜欢这件新衣裳，可不是因为上面有一只贪吃的小老虎。
    而是因为这衣裳是亲子装。
    不仅她有，逍遥王爷和哥哥弟弟都有。
    逍遥王爷的老虎是最大的，不过有点耙耳朵。
    逍遥王妃的老虎小一些，但十分精神。
    魏慕华的老虎是读书虎，就连靠在大树下，都不忘捧着一本书。
    魏思华的老虎会弹琴，多才多艺。
    魏倾华的老虎呢？则拿着一支长枪，很是威风。
    魏唯华的老虎最小最萌，爪子抓着拨浪鼓，别提多可爱了。
    逍遥王和儿子们的衣裳都是蓝色系，逍遥王妃跟暖宝的衣裳，则是红色系。
    不过这红色并不是正红。
    正红只有太后和皇后才能穿。
    她们娘俩身上的红，稍稍有点偏。
    既不会太暗，也不会太鲜艳，却正好十分喜庆。
    亲子装是暖宝出的点子，也是暖宝提议绣的老虎。
    毕竟是虎年嘛，虎虎生威！
    哦，还有鞋子呢。
    鞋子绣的也是老虎，一家人都是虎鞋。
    小丫头才刚刚穿上新衣裳，就迫不及待想出门炫一炫了。
    亲子装呀。
    就算没机会炸街，也能炸一炸皇宫了。
    头发依旧是梳了垂挂髻。
    就像那日百宝居开业一样，左边一朵小绒花，右边一朵大绒花，再挂上两个小红灯笼。
    那小红灯笼呀，暖宝是真的不想挂。
    可谁让姜姒君喜欢呢？
    姜姒君让暖宝传的话，暖宝可是一字不落都告诉魏倾华了。
    魏倾华见难得有人肯定他的眼光，第二天就去买了小红灯笼，亲自送到了将军府。
    姜姒君收到小红灯笼，别提多开心了。
    还特地让魏倾华回来叮嘱暖宝，过年的时候一定得戴上小红灯笼。
    今年的除夕夜宴姜姒君也会去。
    暖宝没办法，只能再丑一次了。
    谁让人家是她的手帕交呢？
    ……
    申时刚到，逍遥王便带着妻儿入了宫。
    除夕夜宴还是设在太和殿。
    前来赴宴的人，除了后宫的妃嫔以及各王府的人外，还有朝中的大臣和他们的家眷。
    官位高，受重用的大臣及其家眷，就坐在殿内，得以见君颜。
    官位低的京官，则直接坐在殿外的席上。
    这些京官一般是不带家眷的，只自己入宫，就当是完成任务了。
    可纵使如此，这坐在殿外的人也不少啊。
    逍遥王一家才刚刚到太和殿，便不断有人起身请安，说着吉祥话。
    那声音大得呀，暖宝都忍不住掏了好几次耳朵。
    当着面呢，人家就喊着:“王爷，王爷千岁，新年安康啊。”
    “王爷来了！王爷新年顺意，恭喜恭喜。”
    这背地里呢？便凑到了一起，开始谈论逍遥王一家的衣裳。
    “瞧见了没？逍遥王一家穿得真应节！新鲜又喜庆。”
    “可不是吗？今年是虎年，逍遥王一家太会穿了。”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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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6章 老母亲不停的凡尔赛

    “也不知这是谁的主意？真讨人喜欢！
    我看着他们身上的衣裳，都觉得这个年变得有意思了。”
    “是逍遥王妃吧？她一直都将王府打理得很好，这应该是她想出来的主意。”
    “逍遥王妃可真厉害！我怎么就想不出找人做几身这样的衣裳呢？
    不绣老虎，绣一些花也行啊。”
    “得了吧，这都年三十了，有想法明年再说。
    更何况，逍遥王妃蕙质兰心，岂是咱们这些人能比的？”
    太和殿内，热闹非凡。
    帝后和太后都还没来，所以歌舞未始，佳肴未上。
    众人都在相互寒暄，忙着跟有利于自家前途的势力交好。
    男人们说男人的，女人们聊女人的。
    就连一些平常玩得好的孩子们，也都聚在了一起。
    逍遥王一家人才到太和殿没多久，就有不少人过来了。
    大臣们拉着逍遥王谈天说地，他们的夫人就围着逍遥王妃和暖宝。
    “哎哟，小郡主都长这么大了？粉雕玉琢的，水灵得很呢。”
    “可不是？娘娘是个大美人儿，小郡主是个小美人儿，王爷好生有福气啊。”
    “听说小郡主现在都认识不少字了？还会数数呢？小郡主真厉害！”
    “小郡主还会武功呢，还救了人呢，真是让我羡慕得很啊。”
    “小郡主今日打扮得真喜庆，像个福娃似的，来年王府肯定有福气！”
    “哎哟，哪里是王府有福气？分明是整个蜀国都有福气啊！”
    “是是是，咱们蜀国有福气~瞧我这嘴笨的。”
    逍遥王妃的笑容从进太和殿起，就没下去过。
    暖宝也不知道她这老母亲笑得累不累？
    反正她喊完这个夫人喊那个夫人，喊得挺累的。
    主要是这些人又不给压岁钱咯。
    暖宝喊得口都干了，只能猛给自己灌水。
    倒是逍遥王妃，温婉又有耐心，对每一个前来恭维的人，都十分有礼。
    “是，有劳你们惦记了。”
    “哪里哪里？她就是一个普通小丫头，随便学了点皮毛。”
    “你们可别再夸她了！这孩子不经夸，以后骄傲了可不好。”
    “什么福气不福气的？孩子健康平安就好。”
    “唉，救人那事儿啊，也就是个凑巧。”
    暖宝在一旁听着，脑壳都大。
    ——行吧，没完没了了。
    ——人家忙着恭维，我老娘忙着凡尔赛。
    ——这有来有往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暖宝？暖宝！”
    小丫头正在心里大喊救命呢，突然就听到天籁般的声音。
    是姜姒君！
    还没瞧见人，暖宝就扬声应道:“在这里！姒君姐姐，我在里面！”
    姜姒君听到声音，连忙钻钻钻，钻到了妇人堆里。
    一瞧见暖宝，立即兴奋得跟个傻子一样。
    “暖宝妹妹！我好想你呀~”
    说着，就冲过来给了暖宝一个熊抱。
    暖宝‘嘿嘿’笑了两声，也赶紧道:“姒君姐姐~我也好想你哟！”
    言毕，连忙拉过姜姒君的手:“娘亲~我想跟姒君姐姐出去玩~”
    正忙着凡尔赛的逍遥王妃这才知道姜姒君来了。温柔看向姜姒君，笑道:“姒君来了？”
    说罢，下意识看了看四周，问:“你母亲呢？可来了？”
    “没来呢婶婶，我母亲在家带弟弟。”
    姜姒君大大方方，笑道:“婶婶新年好啊~
    祝婶婶越来越年轻，越来越美丽！”
    “哎哟，瞧你这嘴甜的。”
    逍遥王妃摸摸姜姒君的头，也不再去问将军府来了谁。
    只宠溺道:“去吧，先带妹妹出去玩耍。
    晚一些时候啊，婶婶给你发压岁钱。”
    “谢谢婶婶！”
    姜姒君喜滋滋道了声谢，就拉着暖宝出去了。
    暖宝离开了妇人堆，立即开始深呼吸。
    ——啊，新鲜的空气。
    ——啊，舒服的环境。
    妇人堆依旧热闹着呢，并没有因为暖宝的离开而扫兴。
    反而还有人谈论起了姜姒君。
    道:“方才那位姑娘，就是将军府的嫡小姐吧？”
    “应该是吧？我瞧着她是跟姜将军一起来的。”
    “哟，要真是姜家小姐，那可就难得咯！几年都见不上一次的主儿。”
    “可不是吗？我听说将军夫人天天将她关着，要教她规矩。
    说是这姑娘性子不好，得慢慢教导。”
    “性子不好？不会吧？我瞧着还不错啊。
    年纪不大却落落大方，嘴巴也甜，跟小郡主也合得来呢。”
    “嗯，我也觉得姜家小姐不错~我就喜欢这种性子的姑娘。
    唉？还真别说，姜家小姐的年纪跟我家小儿子差不多。
    也不知以后长大了，我们家有没有这个福分，可以……”
    “哎呀，姒君这丫头啊？确实是不错的！”
    逍遥王妃见有人在打姜姒君的主意，一改方才的温柔软绵。
    果断又霸道:“她乖巧懂事儿又活泼，我也喜欢得很呢。
    我家王爷跟姜将军是自幼的玩伴，姒君的生母与我又同样来自南骞国。
    你们说说，这是不是很巧？是不是缘分？”
    说着，又道:“早在几年前啊，我们两家就给孩子们定下了娃娃亲。
    以后姒君长大了，是要嫁给我家老三的。
    一开始我们还担心呢，怕这亲事儿定早了，两个孩子不喜欢对方。
    可现在一看，哪有的事儿？莫说姒君跟我家老三了。
    就是跟我家暖宝啊，那也是极其合得来的。”
    话说到此，逍遥王妃正巧瞧见姜姒君和暖宝手牵手去寻了魏倾华。
    于是，又道:“哎哟，你们看看？这两个丫头！
    才从我们这里离开呢，就迫不及待要去找她们的三哥哥了~”
    众妇人一听，连忙顺着逍遥王妃的目光望去。
    可不？
    孩子们正在打打闹闹，有说有笑的。
    如此一来，谁还敢对姜姒君存心思？
    即便是胆子再大，这逍遥王府瞧上的儿媳妇，她们抢也抢不走啊。
    因此，话题又渐渐转到了别的地方。
    东拉西扯的，竟连老五魏唯华都被拿出来夸了一番。
    另一头的暖宝呢？确实是来到了男孩堆里。
    原来，姜姒君之所以刚到太和殿就能知晓暖宝的‘藏匿’之处，还多亏了魏倾华。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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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7章 妹妹，我们都是你哥哥

    是魏倾华几兄弟猜测到暖宝已经快被闷得不行了，这才想到找个人去解决暖宝。
    他们都是男儿郎，不方便。
    好在姜姒君来得及时，又跟暖宝关系好。
    于是，魏倾华想都没想，就让姜姒君出场了。
    姜姒君本就是要找暖宝的。
    她不常出门，能认识的也只有暖宝了。
    再加上她喜欢暖宝喜欢得不得了。
    今日入宫参加夜宴，自然也得跟暖宝黏在一起。
    因此，魏倾华刚冲到她面前说完自己的想法，她转身就往妇人堆那头冲去。
    最后，成功解救众人的心肝宝贝儿小暖宝。
    男孩堆里的人可不少。
    不仅有魏倾华几兄弟，还有好几个堂兄，以及他们的伴读。
    众人看到暖宝过来，连连笑着打招呼。
    “我们家暖宝来了？”
    “小郡主来了！”
    “妹妹，我是你哥哥。”
    “妹妹，我也是你哥哥。”
    “妹妹，我们都是你哥哥。”
    一群小少年争前恐后，都说是暖宝的哥哥。
    就连一开始客气喊着暖宝小郡主的伴读们，也壮起了胆子。
    暖宝这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姜姒君就被这群二愣子给逗乐了。
    特别是二愣子中还有自己表哥。
    她想起自家表哥平常那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再看看现在的愣头青。
    没能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你们好憨啊~”
    憨？
    众人面面相觑，没觉得自己憨啊。
    他们确实是哥哥嘛。
    倒是魏倾华，平常看着挺缺根筋的，今天却难得多了个心眼。
    他看着捧腹大笑的姜姒君，误会了。
    误会得彻彻底底。
    以为这丫头是见到众人都围着暖宝转，争着抢着当暖宝的哥哥，所以觉得尴尬。
    别看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说不定那眼泪是委屈的呢？
    于是，连忙拍手喊道:“你们怎么回事儿？怎么就光是我家暖宝的哥哥呢？
    人家小辣椒就站在这里，你们没瞧见啊？整得好像你们比小辣椒小一样？
    怎么，你们不是小辣椒的哥哥？”
    小少年们一听，顿时‘噢’了一声。
    高家小子最先开口:“谁说不是了？我本来就是君儿的哥哥。”
    紧接着，立马就有另一个伴读跟着道:“我也是君儿的哥哥！”
    “胡闹！”
    高家小子一瞪眼:“君儿是你叫的？”
    “嘿嘿。”
    那伴读见高家小子维护自家表妹，只能干笑道:“那我叫小辣椒！”
    “滚犊子！”
    魏倾华一拳就打了过去:“小辣椒是我叫的！”
    “咳，反正都是妹妹，何必纠结该叫什么？”
    “是啊，是妹妹就对了！”
    “姜家丫头？”
    这一次，开口说话的是二皇子魏瑾贤:“听说你是我家暖宝的手帕交？
    既是如此，那我以后也是你哥哥了。”
    “姜家丫头，我也是你哥哥。”
    “我也是！”
    “还有我！记住了，你哥哥我！”
    姜姒君:“……”
    小姑娘双手还捧着肚子呢，就直接僵住了。
    看向众人的眼神，像是看着傻子一样。
    ——这群人什么毛病？
    ——怎么那么爱认妹妹呢？——开玩笑~我长大后可是要上战场当女将军的，威风得很呢。
    ——当我哥哥是那么容易的吗？简直胡闹！
    姜姒君站直身子，正要找带头的魏倾华算账。
    岂料，这人还没冲上去呢，暖宝就在一旁拉住了她的袖子。
    紧接着，往前两步挡住了姜姒君的去路。
    她才不管那么多呢。
    什么亲哥哥堂哥哥伴读哥哥？反正今天过年，有一个算一个。
    只见她笑嘻嘻喊道:“哥哥们好呀~二皇子哥哥好~四皇子哥哥好~
    德义哥哥好~乐生哥哥好~所有的哥哥都特别好！
    暖宝在这里祝哥哥们新年安康~万事顺意~
    恭喜发财~红！封！拿！来！”
    小手手往外一伸，手指还十分俏皮地勾了勾。
    与此同时，小脚也没闲着，往后踢了踢了姜姒君。
    ——快说话呀，等什么呢？这大好的挣钱机会，要是不要？
    姜姒君方才是懵的，不知暖宝为何要阻止她。
    可如今有暖宝在前面打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她连忙蹦到了众人面前，先伸出了两个手掌。
    才道:“哥哥们好呀~皇子哥哥们好~魏家哥哥们好~
    表哥好~还有各位不认识的哥哥们好好好，都好！
    姒君在这里祝哥哥们新年快乐~学习进步~
    不挨打也不挨骂，天天都是好心情~”
    言毕，小手指也勾了勾，直白问道:“现在是不是该给红封啦？”
    众人:“……”
    看着面前这两个小丫头，四只小手手，众人险些要吐血。
    ——娘呀，这是什么操作？
    ——还有这样要红封的吗？
    ——这哥哥不当了，来不来得及？
    当然。
    这种不当哥哥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而已。
    但就这么一闪而过，众人也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
    眼前的两个小姑娘是谁啊？
    是蜀国小郡主和将军府的嫡小姐啊！
    那么好的妹妹不要，要上天吗？
    于是，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口:“给给给，必须得给！”
    “就是，当哥哥那么容易的吗？红封肯定要给！”
    “不仅要给，还得给大的。”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跑去找红荷包了。
    皇子暂且不说，世家公子的身上谁能没有银子？
    恐怕也就魏家三兄弟比较穷了。
    但如今接近过年，逍遥王妃也大方了一把。
    额外给他们几兄弟发了一些零用，让他们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如此，倒也没有丢人。
    一个个寻来了红荷包，塞一些银票或碎银子，交到了暖宝跟姜姒君的手里。
    这宴席还没开呢，两个小丫头手里就挂满了荷包。
    暖宝还好，是个小富婆。
    如今得到红包，高兴是高兴，但还不至于失控。
    但姜姒君就不一样了。
    自打得到红封后，她就一直看着手中的红封在笑。
    “嘿嘿……哈哈哈……嘻嘻嘻……”
    那样子，真的跟个傻子差不多了。
    如果能再流点哈喇子的话……
    总之，暖宝一开始还挺担心的，以为自己的一番神操作直接把手帕交给操作没了。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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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8章 我现在就腰缠万贯啦

    直到姜姒君笑够了，突然用屁股撞了她一下。
    说了句:“暖宝妹妹，你可真是我的小财神啊！”
    暖宝这才放下心来。
    ——还好还好，这家伙没傻。
    ——否则我罪过可就大了。
    “什么财神呀？分明是你反应快嘛~”
    暖宝可不敢当财神。
    开玩笑也不行。
    从胎穿到系统，再到阿豹和她提过的雷公电母。
    可见这世上是真的有神仙存在。
    而且现在过年呢，正是各路神仙最活跃的时候，不能乱来。
    她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做生意的人了，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财神呀。
    姜姒君不知道暖宝的想法，她整个人还处于一种十分亢奋的状态。
    瞧见暖宝如此谦虚，又连忙道:“哎哟，夸你呢！
    你那句‘恭喜发财红封拿来’真是说得太顺口啦~”
    “嗯~姒君姐姐也不差呀！”
    暖宝脑袋稍稍一歪，就说:“你的新年祝词，可是哥哥们最喜欢的呢~”
    ——神特么不挨打不挨骂，简直是全天下孩子的心愿好吗？
    小少年们:“……”
    看着两个小丫头拿到了压岁钱后，竟然还在一起交流心得。
    不免有些无奈。
    ——喂，我们还在这呢。
    ——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
    ——你们这样，会让我们觉得自己很傻。
    “皇~上~驾~到~”
    突然，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
    众人听到动静，纷纷回了自己的座位，恭候皇帝的到来。
    暖宝和姜姒君也赶紧提着红荷包跑回了大人身边。
    刚到座位旁，暖宝就把红荷包都交到了秀儿手里。
    而姜姒君呢？还有些舍不得。身旁的丫鬟她都不相信，宁愿把红荷包全挂在自己身上。
    只见她动作极快，将红荷包全部都绑到了自己的腰带上。
    还不忘朝身旁的姜将军笑道:“嘿嘿，我有钱啦！”
    姜将军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莫说话。
    于是，她连忙闭上嘴，低头去看自己的腰。
    ——难怪这世上有个词叫腰缠万贯呢？
    ——我现在就腰缠万贯啦！
    ——暖宝妹妹可真有一套，我脑子怎么就不如她呢~
    之前她想挣钱，又没有门路。
    暖宝给她出的主意，就与压岁钱有关。
    说是让她回去后，将百宝居买的东西分一些给祖母和继母。
    不用管祖母跟继母怎么想，反正东西给出去就好了。
    像祖母那样好面子的人，肯定不会没有表示。
    继母如今连掌家权都没有了，更是恨不得立马翻盘，怎么也得装装样子。
    所以暖宝让她赌一把。
    说是东西送出去以后，指不定今年的压岁钱就能大一些。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祖母和继母一点表示也没有，那也还有爹爹呢。
    爹爹看到她如此懂事儿，可不得给她加压岁钱吗？
    这个挣钱的法子虽说是在赌，得靠运气。
    可短期内，确实也是个好办法。
    所以姜姒君一直在等，等着过年，等着拿压岁钱。
    如今好啦。
    家里人的压岁钱还没拿，就先拿了十几个便宜哥哥的红封。
    这样的好事儿，还是第一次遇到呢！
    （作者:今天更1000字，主要是上来跟你们请个假，爆更了10天的我没血量了，让我休息一天，明天恢复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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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9章 恭喜发财红封拿来

    太后是跟着皇帝和皇后一起来的。
    小老婆子左手扶着儿子，右手扶着儿媳妇，整个人喜气洋洋，容光焕发。
    他们刚刚在众人的恭迎声中落座，便立即发现了逍遥王一家人的亲子装。
    皇帝眸子一亮，忙招手道:“暖宝？到皇伯伯这来。”
    “好呀！”
    暖宝欢快应了一声，便哒哒哒朝皇帝跑去。
    跑到一半，想起这是宫宴，还有很多人看着呢。
    于是突然转了个弯，就跑到大殿中间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甜甜道:“暖宝祝皇伯伯新年好~皇伯伯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祝咱们蜀国在新的一年里，江山多娇，英雄辈出。
    繁荣昌盛，幸福安康，国好家好大家好~”
    说着，再看向太后:“暖宝也祝皇祖母新年好呀~
    希望皇祖母凤体安康，事事顺心。
    寿比天高，福比海深，日月同辉，春秋不老！”
    紧接着，又冲着皇后说:“暖宝还要祝皇伯娘新年好呢~
    愿皇伯娘幸福健康，快乐吉祥，好运连连，青春永驻！”
    最后，语气一扬，朝着在场的人道:“再祝各位长辈新年顺风顺水，阖家欢乐啊！”
    新年的祝福语暖宝张嘴就来，丝毫不磕巴。
    而在场的众人呢？
    上到太后和帝后，下到在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无一不觉得震撼。
    他们从暖宝祝福蜀国江山多娇的那一刻开始，就变成了震惊脸。
    一个个错愕得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郡主嘴巴好甜啊！
    ——小郡主也太会说了吧？
    ——小郡主年纪不大，竟心系国家了，真是难得！
    ——小郡主奶团团一样的年纪，就如此有学识了？真了不得啊！
    在众人看来，暖宝的新年祝福实在说得太好了。
    什么英雄辈出繁荣昌盛？
    什么日月同辉春秋不老？
    这应该是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说的话吗？
    太逆天了！
    他们家的孩子莫说三岁了，就是七岁八岁，也不见得将话说得这么漂亮啊！
    “好！好啊！”
    皇帝最先反应过来，笑着起身鼓掌:“不愧是我们蜀国的郡主！
    这大过年的，还不忘蜀国不忘百姓，着实难得！”
    下头的大臣们听言，也连连拍起马屁。
    道:“是啊，咱们蜀国能有这样的郡主。
    真是蜀国之福，百姓之福！”
    “正是正是！小郡主虽然年纪不大，但责任心很重啊。”
    “有小郡主的金口良言，咱们蜀国今年肯定胜过旧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抢着夸赞暖宝。
    歌舞未起，宴席的气氛就已被推到了顶点。
    魏家人别提多高兴了。
    不管是太后、帝后和逍遥王夫妇，还是魏家的兄弟们，这脸上都有光。
    特别是逍遥王。
    满脸骄傲，就差把‘我教的’三个字写到脸上了。
    然而……
    谁也没有想到。
    就在这气氛好到爆炸的时候，暖宝又开口了。
    只见她朝着皇帝，古灵精怪地张开双手。
    道:“皇伯伯~您别光用嘴来夸暖宝呀，记得要有行动噢！
    新年安康~大吉大利~恭喜发财~红！封！拿！来！”这一操作，让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
    ——？？？！！！
    ——还能这样的？
    ——当着众官的面跟皇上要红封？即便是太子殿下都会挨打吧？
    ——小郡主就是小郡主啊，胆子比天还大！
    偏偏，皇帝还不动怒。
    反而还笑呵呵朝暖宝招招手，道:“好好好~你这小疙瘩啊。
    朕少了谁的红封，都不能少了你的！”
    说话之间，一旁的太监已经端了一个金托盘来到皇帝身边。
    金托盘上，摆放了十几二十个红荷包。
    皇帝从红荷包中，挑了一个最小的荷包出来，交到暖宝手上。
    “给，这是皇伯伯今年给你的压岁钱。”
    暖宝喜滋滋接过红荷包，心想着:能不能把金托盘也给我呀？
    但嘴上还是乖巧道:“谢谢皇伯伯~”
    红荷包虽然是托盘中最小的，但暖宝却没有半分失落。
    因为她发现，每个荷包都用金丝线绣了字。
    她的这一个，绣的是‘娴’字。
    可见，这些压岁钱都是皇帝事先准备好的。
    以皇帝对她的宠爱程度，肯定不会少给她。
    这时，太后和皇后身边的宫女，也各自端了一个金托盘上来。
    上面的红荷包跟皇帝准备的差不多，都绣有名字。
    两个人先后将暖宝的那一份挑了出来，交到暖宝手上。
    随后，才又让人把压岁钱都发下去。
    这些绣了名字的红荷包，都是给魏家孩子的。
    宫里头四个，逍遥王府五个，安定王府三个，平顺王府七个。
    加在一起，一共是十九个孩子。
    除了逍遥王府外，安定王府和平顺王府都有庶出的孩子。
    那些庶出孩子虽然没有进宫来，但压岁钱却是不少的。
    当然了。
    过年图的就是个喜庆嘛。
    魏家孩子有的，大臣们的孩子也有。
    只是比起魏家的孩子，其他孩子收到的红荷包就稍稍普通了些。
    上面虽绣有祥云和元宝等花样，却没有绣名字。
    并且，只给前来参加宫宴的孩子们发了，在家的孩子是没有的。
    “原本啊，这些红封是打算等到宫宴结束后才发的。”
    皇帝看着太监宫女们正忙着发红封，便笑道:“奈何暖宝这丫头心急，先开口问朕要了。
    既是如此，那就一块发了吧，也让孩子们先高兴高兴。”
    说着，眼神扫过姜姒君。
    发现姜姒君的身上挂满了红荷包，不免有些惊讶。
    又打趣道:“姜家丫头不错啊？看来今日收获颇丰啊！”
    姜姒君刚接过太监递过来的三个红荷包。
    太后、皇帝、皇后各给了一个，正高兴呢。
    突然听到皇帝点名，立即笑呵呵走了出来。
    也不怯场:“姒君见过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愿皇上和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新年安康。”
    说着，还拍了拍自己那挂满红荷包的腰。
    大大方方道:“姒君今日收获确实不小，这还得多谢小郡主呢。
    正是小郡主带着姒君拜年，姒君才能有腰缠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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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0章 为什么不多给我生几个哥哥

    姜姒君可得意了。
    一边应着皇帝的话，还一边显摆自己的红荷包。
    众人见此，不免纷纷大笑:“噗~哈哈哈……
    这姜家小姐可真是活宝儿啊！”
    姜将军:“……”
    酒还没喝了，就觉得脑壳疼了。
    ——傻孩子，你少说几句话吧。
    ——腰缠万贯这个词，不是往腰间挂几个红荷包就能乱用的。
    姜将军一脸尴尬，但皇帝倒没在意这些细节。
    只听姜姒君提起暖宝，便来了兴趣:“哦？暖宝还带你拜年呢？”
    “是啊皇上，姒君是小郡主的手帕交哦。”
    能当暖宝的手帕交，姜姒君不知多骄傲。
    她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呢。
    这不？
    趁着皇帝问她话，连忙公开了她和暖宝的关系。
    最后还不忘添一句:“小郡主今天也得了不少红封呢~”
    皇帝一听，忙笑着抱起了暖宝:“小丫头，收了多少红封啊？”
    “……嗯？”
    暖宝歪着脑袋想了想，应道:“大概~应该~可能~目前为止……
    加上皇伯伯给的，也就二十来个吧？”
    众人:“……”
    感觉自己想吐血。
    ——目前为止？也就？二十来个？
    ——小郡主啊，您想作甚？
    ——现在才是年三十，宫宴都还没正式开始呢。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您拿了二十多个红封，还说也就？
    ——您这不是想气人吗？
    偏偏，暖宝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了。
    就在众人为了暖宝那轻描淡写的回答而郁闷时。
    暖宝这头又奶声奶气问:“皇伯伯呀？暖宝不明白哦。
    您和爹爹~还有平顺皇伯、安定皇叔他们，为什么不多给我生几个哥哥姐姐呢？
    我今天跟所有的哥哥们都拜了年，还给伴读哥哥们也拜年啦。
    他们每个人都给了我红封，但是加起来只有十几个耶~”
    言毕，还一字一句，重复道:“真的只有十！几！个！”
    “噗……”
    “这……”
    “哈哈哈……”
    众人一听这话，真是想忍都忍不住。
    纷纷大笑出声，笑得腮帮子都酸了。
    倒不是众官胆子大，不要命。
    实在是暖宝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一番童言童语说出来，着实让人好笑。
    再加上皇帝是明君，从不会无缘无故迁怒于旁人。
    除夕夜宴宫里每年都办，大家伙儿也是畅所欲言，鲜少有拘束的时候。
    因此，遇到好笑的事情，自然是开怀大笑，不会憋着。
    只是皇帝和逍遥王、平顺王、安定王这几兄弟的脸色嘛。
    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怪我们咯？
    ——怪我们不中用咯？
    ——怪我们没多生几个咯？
    “暖宝啊，咱不急啊。”
    几兄弟中，最先开口说话的是平顺王。
    平顺王家中有七个孩子，其中六个都比暖宝大。
    于是，他笑呵呵道:“你还有三个哥哥在府中呢，没入宫。
    等回头啊，让他们将红封给你补上，一个都不能少！”
    安定王听言，也连忙道:“是是是，皇叔府中也还有一个哥哥。
    等年初二吧，年初二皇叔就带他去找你。
    让他亲自将红封给到你手里，怎么样？”“哈哈哈~要我说啊，也别等什么哥哥姐姐给红封了。
    咱们虽是臣子，但也能托大说是长辈。
    就冲着方才小郡主祝咱们阖家欢乐，这红封也该给。”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臣子从座位上站了出来。
    他笑容可掬，很是慈祥。
    虽然年纪大了，但却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只见他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红荷包来，笑呵呵交给了一旁的太监。
    让太监将红荷包呈上去给暖宝。
    道:“小郡主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收下老臣这红封吧。”
    暖宝微微一愣。
    皇帝则在她耳边轻声提醒:“这是习丞相。”
    习丞相？
    暖宝立即从皇帝怀中站了起来，朝习丞相行了个礼。
    道:“暖宝谢丞相爷爷，祝丞相爷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
    ——小郡主也太会来事儿了吧？
    ——莫非小郡主肚子里装的都是墨水？
    ——要不然，怎么能好词好句张嘴就来呢？
    习丞相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笑得眼睛眯眯的，忙道:“好好好，老臣多谢小郡主了。
    承您吉言，老臣一定多活几年，为咱们蜀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其他人瞧见习丞相都给红封了，纷纷开始效仿。
    （作者:↑这就是内卷啊）
    毕竟大过年的，谁没准备几个红封在身上？
    于是，太和殿内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现象。
    众人开始掏掏掏，掏红封。
    太监宫女们跑跑跑，帮忙呈红封。
    暖宝谢谢谢，谢完这个谢那个。
    可谓是把活了两世学到的吉祥话都说完了。
    ——好累。
    ——累死宝宝了。
    好不容易把人都谢完后，暖宝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掏空啦。
    她只是随口这么一问，调节一下气氛而已。
    真是从没想过要众人给她红封啊。
    平顺王和安定王就算了。
    到底是皇伯和皇叔嘛。
    虽说他们跟皇帝和逍遥王不是一母所生。
    但兄弟几人感情还是不错的。
    虽说他们不常来逍遥王府，不常出现在暖宝面前。
    但对暖宝这个侄女，他们从不小气。
    逢年过节，即便人不出现，礼也会到。
    如今听见暖宝说哥哥少，红封少，便当众提出要给暖宝补红封。
    这其实也能说得过去。
    但习丞相呢？
    太！意！外！了！
    毕竟在暖宝的记忆里，习丞相这人从来就没在她面前出现过嘛。
    冷不丁带头给了红封，整得暖宝还挺不好意思的。
    ——这怎么搞？
    ——人家来参加个宫宴，还被坑了个红封。
    ——完犊子了。
    ——今夜一过，我会不会摊上‘拜金女’的名声啊？
    ——搞不好这些人以后看到我，就会跟嘉嫔看到我一样，扭头就跑哦？
    暖宝正在为自己胡乱说话而感到懊恼了。
    另一头，姜姒君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她看着暖宝那一堆红荷包，心里直发痒。
    ——暖宝妹妹太牛了！
    ——她不该做我的手帕交，应该当我的老师啊。
    ——学到了~学到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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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1章 两个小憨憨

    除夕夜宴终于正式开始了。
    在暖宝一次又一次将气氛推到顶点后，宫女们总算鱼贯而入。
    一道道佳肴被端上了桌，乐师们和舞姬们也先后进场。
    一时之间，美酒佳肴，觥筹交错，鼓乐齐鸣，歌舞升平。
    暖宝午饭吃得早，现下早饿了。
    她拿完了红封后，就乖乖回到父母身边吃年夜饭。
    御厨的手艺自是不用说了。
    色香味俱全，看一眼就食指大动。
    暖宝最喜欢桌上的八宝饭，香喷喷的。
    不知不觉中，小小干饭人就干掉了两碗。
    最后实在是吃不下了，连续打了好几个饱嗝。
    这才不舍地放下筷子，朝着斜对面的姜姒君使眼色。
    姜姒君早就坐不住了。
    一接收到暖宝的信号，立即就悄咪咪绕了个大圈，过来跟暖宝会合。
    “暖宝妹妹，你好厉害啊！”
    姜姒君还想着暖宝收红封的事情呢。
    这不？
    刚到暖宝面前，就先放了个彩虹屁。
    暖宝老早就将收红封的事儿翻篇了，不免微微一愣。
    ——怎么又夸我？
    ——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直到看见姜姒君朝她晃了晃腰间的红荷包，这才反应过来。
    笑呵呵道:“嘿嘿~这有什么的？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嘴甜的孩子不吃亏嘛。
    姒君姐姐，你待会儿回去后，记得多给你祖母和继母说点好听哒！”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用暖宝提醒，姜姒君就已经打算这么做了。
    她觉得自己连祝福语都不用额外去想，直接照搬暖宝的就行。
    ——我要多跟暖宝妹妹学学，才能走上致富之路！
    ——暖宝妹妹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暖宝妹妹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姜姒君也不傻。
    一年就这一次拿压岁钱的机会儿，可得好好把握。
    ——我管你喜欢不喜欢我呢，样子总是要做的吧？
    ——多说几句好听的，我也不掉几两肉。
    ——跟谁过不去都行，千万别跟钱过不去。
    如此想着，姜姒君心情又愉悦了几分。
    这时，正巧瞧见对面有一个小姑娘。
    明明已经吃饱了，却还是端端正正坐着，十分乖巧。
    于是，不免好奇:“暖宝妹妹，你认识那个姐姐吗？”
    “谁?”
    暖宝顺着姜姒君的眼神望去。
    只见习丞相身旁，正坐着一个身穿碧色长裙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年纪不大，看起来跟姜姒君差不多。
    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却跟姜姒君完全不同。
    她像是静静流淌的溪水，又像是夜空中高挂的月亮。
    明明还是个孩子，却给人一种安静柔和、温婉内敛的感觉。
    暖宝只看了一眼，脑中就蹦出了一个词来。
    大家闺秀！
    是的，这才是真正的高门贵女，大家闺秀好吗？
    孟静好算个屁啊？
    许是两个小丫头的目光太强烈了，那小姑娘转眸便朝这头望来。
    瞧见盯着自己的人是小郡主和姜家小姐后，也不意外。
    只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轻轻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暖宝和姜姒君见此，也不管认识不认识了，笑嘻嘻就朝人家挥了挥手。同样是打招呼。
    人家是落落大方的。
    暖宝和姜姒君呢？则跟两个小憨憨似的。
    “暖宝妹妹，我看她坐在那里好孤单哦，要不要把她叫来玩啊？”
    姜姒君轻轻撞了撞暖宝的手臂，小声问道。
    暖宝点点头，十分赞同:“可以呀，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呢？”
    说着，又问:“对了姒君姐姐，你认识她不？”
    “啊？”
    姜姒君一愣，连忙应道:“我不认识啊！”
    暖宝懵了，挠挠头:“不认识怎么叫啊？”
    “你不认识吗？”
    姜姒君比暖宝更懵:“我以为你认识的，不然你干嘛跟人家打招呼啊？”
    “我不认识啊。”
    暖宝直接摇头:“我是看你挥手了才跟着挥手嘛……”
    姜姒君:“……”
    ——我怎么觉得是你先挥手，我后跟的呢？
    总之，两个小丫头都是半斤八两。
    一个被继母拘着，不常出门不常见人，认识的人少之又少。
    另外一个呢？
    则一直被当成瑰宝一样护着，鲜少有接触别人的机会儿。
    她们俩就像是路痴给路痴指路，能不闹乌龙吗？
    不过暖宝还是有主意的。
    她虽然不认识小姑娘，但认识小姑娘身边的老臣子啊。
    人家刚刚才给过她一个红封呢。
    于是，她拉着姜姒君就往小姑娘那边去了。
    “丞相爷爷~”
    暖宝慢慢挪到习丞相身边，轻轻扯了扯习丞相的衣袖。
    习丞相见此，连忙放下酒杯，一脸慈祥地问道:“是小郡主啊？
    小郡主找老臣有什么事儿吗？”
    暖宝嘿嘿笑了两声，还没开口说话呢。
    只是歪头，偷看了习丞相身旁的小姑娘一眼。
    习丞相多精啊？
    立马就知晓了暖宝的意图。
    介绍道:“小郡主啊，这是老臣的孙女，习芳华。”
    习芳华见暖宝和姜姒君寻过来了，便又点了点头。
    声音和笑容都很温柔:“小郡主，姜小姐。”
    “芳华姐姐。”
    暖宝奶声奶气喊了句，就盯着习芳华看。
    心想:怎么有那么安静那么乖巧的女娃子哦？
    姜姒君则在一旁直接问了句:“你今年多大呀？”
    “刚满六岁。”
    “哦，那我也得叫你芳华姐姐。”
    姜姒君转着眸子想了想，便认真道:“我今年五岁，比你小。”
    说着，正想问习芳华要不要一起去玩。
    毕竟吃饱喝足后，这种场合还是挺无趣的。
    可谁知，就在这时，皇帝突然开了口。
    道:“前两日啊，朕的小暖宝给朕送了一些好东西入宫。
    朕寻思着，朕乃一国之主，有宝贝儿也不能独享啊。
    就趁着今日这大好的日子，拿出来与众人同享吧。”
    说话之间，已有宫女端着托盘过来。
    暖宝正在交朋友呢，突然被皇帝点名，顿时也来了兴致。
    ——好东西？
    ——我送的？
    ——难道是……
    正巧这时，一盘精致的果盘被宫女放到了桌上。
    紧接着，还有一盘糖和一小杯啤酒。
    果盘上有四种水果。
    分别是切好的西瓜跟芒果，还有车厘子、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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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2章 皇帝帮着打广告

    糖饼盘上，放的也是巧克力、紫皮糖这些东西。
    就连压缩饼干，也被切成了小小的一块，用来待客。
    ——娘呀，总算来了！
    暖宝倏地站了起来，再也没玩耍的心思了。
    连忙跟习丞相和习芳华打了个招呼，就跑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逍遥王一家的位置极好。
    除了皇后和太后外，最靠近皇帝的就是逍遥王这一家了。
    暖宝得赶紧跑回去坐好，方便看看众人的反应。
    毕竟这些东西都是自家铺子里卖的。
    如今又有皇帝‘帮’着打广告，她可不得上上心吗？
    小屁股刚刚坐下，皇帝就已经举起了啤酒，要与众人共饮。
    道:“据说啊，这酒叫黄金酒。
    是咱们京都城中，一家叫百宝居的店，独有的一种酒。
    朕前两日喝了几杯，口感独特，酒味香醇，着实不错。
    可惜啊，朕得得不多，每个人也就只能分上一小杯。
    今日且先尝尝，就当喝个新鲜了。”
    言毕，率先一饮而尽，十分豪爽。
    大臣们见此，纷纷谢过皇帝，这才将酒喝下。
    一小杯的酒着实不多，一口就没了。
    但也正因为是一口，所以让人有了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你说这酒喝了？又感觉没喝。
    你说你没喝？可口中还残留着黄金酒的香醇。
    整得众人的酒虫都被馋出来了，恨不得再来一口。
    不过，百宝居开业第二天店铺就被清空的事儿，在场的人都有所耳闻。
    如今能在宫里喝上一杯黄金酒，已是十分难得了。
    于是，立即就有溜须拍马的人站出来:“微臣多谢皇上赏赐！
    这黄金酒啊，如今可是有钱都难买的东西啊。
    若不是皇上赏赐，微臣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喝上黄金酒呢。”
    “皇上，今日能喝上黄金酒，实在是微臣三生修来的福气啊！
    微臣听言，当日百宝居开业时，店中只有五十瓶黄金酒。
    这五十瓶黄金酒，仅仅在第二天，就已经全部卖完了。
    小郡主能提前买到黄金酒，又能将黄金酒送入宫给皇上。
    可见，小郡主是真的孝顺啊！”
    “何止黄金酒？就连这果子和糖饼都被卖完了，预定都定不到。
    微臣本以为，要想喝上黄金酒，吃上这些果子和糖饼，怎么也得再等上几个月。
    没想到，今日竟得了皇上的赏赐，可以大饱口福！
    微臣多谢皇上，多谢小郡主啊。”
    “哈哈哈……”
    皇帝被众人这么一恭维，龙颜大悦。
    看向暖宝时，更是满脸宠溺。
    “朕的暖宝啊，素来乖巧懂事儿。
    众爱卿别瞧着这丫头年纪小，其实孝顺着呢。
    她啊，常常入宫给朕和太后请安不说，还总给宫里带东西。
    有时候带醉仙楼的佳肴，有时候带糖葫芦。
    但凡是有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有的，朕和太后也不会少，暖心得很。”
    言毕，又示意众人坐下，道:“好了，都别杵着。
    既然这些东西如此难得，众爱卿便坐下好好享用吧。
    果子和糖饼朕都尝过了，确实好吃。怪不得人家百宝居刚刚开业，就能有这样好的生意。”
    “你瞧瞧他？可把他得意的！整得好像暖宝是他闺女一样？”
    上边，皇帝正红光满面地跟众人炫耀暖宝呢。
    下头，逍遥王就冲着逍遥王妃一阵嘀咕:“什么叫我们有的他也有？
    若不是看在他给了暖宝这么多小蜜橘树的份上，这些东西他见都见不着。”
    逍遥王不愧是醋缸。
    虽然听到众人夸奖自家闺女，他还是挺高兴的。
    可听着皇帝一口一句‘朕的暖宝’，这心里就开始泛酸了。
    ——什么你的暖宝？
    ——这分明是我的暖宝！
    于是，阴阳怪气道:“你听听他说的话？好像自己有多大方似的？
    结果呢？黄金酒一人才给一小杯，都不够漱口的。
    果子和糖饼也不会早一点拿上来，非等大家伙儿都吃饱了才上。
    一桌就给这么点东西，剩下的恐怕都被他私……唔~藏了。”
    逍遥王妃见逍遥王的话如此之多，拿起一个草莓就往他嘴里塞。
    可谁知，逍遥王一边吃着草莓，一边还是把话给说完了。
    气得逍遥王妃暗暗掐了他一把，道:“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这不是心疼嘛……”
    逍遥王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大腿，小声道:“这可都是暖宝买给咱们的。
    要不是担心宫里的小蜜橘不够，我哪里舍得送进宫啊？
    早知道他就拿这点东西出来，我就该少给他一些。”
    说着，懊恼不已:“可惜了！十个甜西瓜，我给了他八个。
    可你看看这太和殿，一共才多少瓜？
    一个瓜他恨不得分给十桌，可把他小气的咧……”
    “你也不大气！”
    逍遥王妃又塞了一颗车厘子到逍遥王嘴里。
    道:“都是自家兄弟，你还不了解皇兄吗？
    这些东西都是暖宝买的，你又是以暖宝的名义送进宫的。
    皇兄想法跟你差不多，哪舍得全部都拿出来啊？”
    说罢，又瞥了逍遥王一眼，道:“再说了，你给的东西也不多啊。
    也就甜西瓜多给了几个而已。黄金酒呢？你给了多少？
    暖宝给你买了不少黄金酒吧？你就拿了五壶进宫。
    太和殿这么多人，一人一小杯就没了，你还叨叨什么？”
    “我……”
    逍遥王本也不是真心觉得皇帝小气。
    只是心里头吃味儿，又实在找不到由头，才故意找茬。
    如今见自家媳妇儿直接拆穿了他，不免语塞。
    想了好一会儿，才委屈道:“这不是闺女给我买的嘛……”
    逍遥王妃听言，都懒得再搭理他了。
    ——这男人病得不轻。
    一块西瓜塞过去，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而暖宝呢？
    她虽然就在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旁边，但却对二人的谈话完全不感兴趣。
    此时的她，恨不得能有七八个耳朵才好呢。
    只有这样，才能听清楚众人对糖饼、水果的看法。
    毕竟太和殿里的人太多了。
    这个一句那个一句，听得她耳朵都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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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3章 果然，讨人喜欢的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除夕夜宴一直持续到戌时。
    每个前来参加宫宴的人，今日都十分开心满足。
    孩子们得到了红封，吃到了以前从未吃过的果子和糖饼。
    大人们一边欣赏歌舞，一边开怀畅饮，还获得了小郡主的新年祝福。
    这么说吧。
    整个除夕夜宴，除了皇帝和逍遥王心中有些委屈外。
    其余的人，那都是从头乐到尾的。
    是的。
    皇帝委屈了。
    就在逍遥王的醋缸被打翻后没多久，皇帝也吃起了醋。
    这兄弟俩啊，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要说逍遥王吃醋的原因离谱，皇帝就比他更离谱。
    为了什么？
    还不是因为逍遥王一家人身上的亲子装嘛。
    原来，皇帝早在来到太和殿的时候，就注意到逍遥王他们穿的衣裳了。
    最开始招手让暖宝过去，也是想看个明白。
    毕竟像这样有意思的衣裳，他还是第一次见。
    可谁知，暖宝突然整了个恭喜发财红封拿来。
    一下子就将皇帝的注意力给转移了。
    直到酒足饭饱，皇帝才又想起这茬来。
    于是，再度招手让暖宝过去，夸起了暖宝的衣裳。
    这不夸还好，一夸就夸出问题了。
    只见暖宝眸子一亮，掩不住的惊喜:“皇伯伯也觉得好看哦？
    嘻嘻~这个叫亲子装啦，最适合一家人穿啦。
    皇伯伯您看，我的老虎小小的，爹爹和娘亲的老虎大大的。
    还有哥哥跟弟弟的老虎，都很像他们呢！
    皇伯伯喜欢的话，也可以做几件哦。
    到时候可以和皇伯娘还有太子哥哥一起穿呀！”
    皇帝听到这话时，心中还没有多余的想法。
    只觉得这亲子装确实不错，很有意思。
    他笑着摸了摸暖宝的小脑袋，道:“嗯~确实。
    你爹爹和娘亲是大老虎，你们啊，都是小老虎！”
    一旁的太后也点点头，笑着看向逍遥王那头。
    道:“逍遥王妃心思细腻，颇有一番新意。
    这亲子装做得不错，着实亮眼。”
    逍遥王妃听言，笑着起身。
    落落大方道:“母后说笑了，儿媳能有什么新意？
    这亲子装的主意啊，是暖宝出的。
    就连每件衣裳上绣什么图案，也是暖宝想的。
    儿媳只是帮忙寻了几个绣娘，可不敢抢了暖宝的功劳。”
    “哦？”
    太后一听，不免惊喜:“是我们暖宝的主意？
    这丫头，真是人小鬼大，机灵得很啊！”
    众人听了这话，也是面面相觑，一脸不可置信。
    毕竟，大家伙儿早在刚看到这些衣裳时，就已经先入为主了。
    他们都以为这是逍遥王妃的心思。
    完全没想到，如此有新意的东西，竟是一个孩子想出来的。
    ——小郡主这才多大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奇思妙想？
    ——果然，讨人喜欢的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别人的孩子三岁不到，就能文能武，能说会道。
    ——我家孩子都十来岁了，还跟个傻子似的。
    众人看向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眼神越发羡慕了。
    有一些胆大的，还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一定得找个机会儿登门拜访，请教一下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问问他们是怎么教孩子？
    顺便再看看，自家孩子还有救没？
    如果没救了，就再请教一下，他们是如何生出这么乖巧暖心的女儿的？
    大不了结合人家的经验再生一个。
    一个不行，生两个。
    两个不行，生一窝。
    而相较于众人的惊喜和羡慕，皇帝就有些酸了。
    ——既然是暖宝想出来的主意。
    ——既然是适合一家人穿的亲子装。
    ——那为何……没！有！朕！的！份！
    皇帝当场就垮脸了，哀怨地看着暖宝。
    心想:小丫头，朕是白疼你了吗？
    但嘴上，却弱弱道:“暖宝呀，皇伯伯也想要亲子装。
    你给皇伯伯想想，皇伯伯该在衣裳上绣什么图案啊？”
    声音有几分委屈，还有几分讨好。
    惊得众人目瞪口呆，连双下巴都出来了。
    “给皇伯伯想图案呀？那简单~绣龙咯！”
    暖宝歪着脑袋想了想，就道:“而且皇伯伯日理万机，那条龙也不能闲着。”
    “龙？为什么是龙啊？”
    皇帝又不高兴了:“不行！朕也想要老虎。”
    ——怎么滴？
    ——没把你皇伯伯当一家人啊？
    ——你们都是老虎，非要给你皇伯伯绣龙？
    暖宝白了皇帝一眼，只当没听见皇帝的心愿。
    奶声奶气道:“皇伯伯是一国之君，当然要绣龙啦~
    嗯~就绣一条正在上早朝的龙吧？或者是一条正在批阅奏折的龙。
    微服私访的龙也行，反正是龙就可以啦。”
    说着，又看向皇后:“皇伯娘要绣凤凰的~龙和凤是一对嘛。
    所以皇伯娘可以绣一只飞在空中的凤凰！
    凤凰的大翅膀下面，再绣一只小龙吧？
    小龙就是太子哥哥啦，皇伯娘在保护太子哥哥呢。”
    一旁的皇后听言，心下很是感动。
    她没想到，暖宝小小年纪，就能想到如此有深意的东西。
    凤凰是她，小龙是魏瑾熔。
    这不就是母亲竭尽全力在保护孩子吗？
    与她多年来的处境，何其相似？
    于是，立即就开口问道:“那你太子哥哥呢？他的衣裳要绣什么？”
    “太子哥哥能绣的东西多啦！”
    暖宝想也没想，就道:“可以绣小龙在读书呀~
    也可以绣小龙在保护其他的兄弟，或者保护凤凰，保护子民。
    实在不行，还可以让小龙去陪着老龙看奏折嘛！”
    暖宝说这话时，皇帝正巧将一杯酒喝下。
    ‘老龙’二字入耳，着实劈得他外焦里嫩。
    只见刚刚入口的酒，立即‘噗’的一下，喷了出来。
    ——老龙！
    ——朕很老吗！
    皇帝心塞得很，气得胡子都要立起来了。
    偏偏这时，暖宝又乖巧又体贴地递过来了一张纸巾。
    软糯道:“皇伯伯，您小心呛着呀！”
    皇帝酸溜溜的心一暖，正想说一句:多谢暖宝关心。
    岂料，暖宝后一句又道:“看看嘛？多好的酒呀，都给您浪费啦。”
    皇帝:“……”
    ——朕谢谢你了。
    ——你少气你皇伯伯，你皇伯伯一定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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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4章 祝你明年少挨点打

    按照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除夕夜是要守岁的。
    燃灯照岁。
    将所有房子都点上灯烛，且保证灯火通宵不灭。
    据说只有这样，才能把一切邪瘟病疫照跑驱走，期待着新的一年吉祥如意。
    因此，逍遥王一家从宫里回到王府后，便都聚在了正厅。
    正厅里早就烧起了大火盆。
    除了早已睡着的小强被送回永乐院外，其他人都精神得很。
    下人们早就切好了果盘，煮好了茶，装好了糖饼和果干。
    就等着主子们回来，可以直接守岁。
    逍遥王妃想着家里还有不少糍粑，又命人拿了几个出来烤着。
    就连暖宝，也贡献了几个舍不得吃的番薯。
    一家人围坐在火盆旁，一边吃着小零嘴一边闲聊。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红封上。
    最开始，是魏慕华递给了暖宝一个红荷包。
    道:“给~这是大哥给你的压岁钱。”
    暖宝喜滋滋收下，连忙道:“谢谢大哥哥~
    祝大哥哥以后给暖宝娶个好嫂嫂回家！”
    紧接着，魏思华也递了个红荷包过来:“这是二哥的。”
    “谢谢二哥哥。”
    暖宝笑嘻嘻道:“也祝二哥哥以后给暖宝娶个好嫂嫂回家~”
    刚把红荷包递到一半的魏倾华听了这话，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心想:不能给不能给。
    这红封给出去了，指不定也要我给她找个好嫂嫂回来。
    然而，暖宝的动作比谁都快。
    一只小手手伸过来，就直接把红荷包给拿走了。
    还乐呵呵道:“三哥哥~暖宝祝你明年……”
    “我明年娶不了媳妇儿！”
    “……少挨点打。”
    魏倾华急急的声音，与暖宝真诚的祝愿，撞到了一起。
    正厅里，顿时一片死寂。
    魏慕华:“……”
    ——想笑。
    魏思华:“……”
    ——很想笑。
    只有魏倾华一脸苦涩，有点想哭。
    ——妹妹的祝愿太独特了，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最后还是逍遥王妃出声，缓解了这一场尴尬。
    “我和你们爹爹都还没给你们压岁钱呢，你们倒先给妹妹了？
    看来方才在宫里，是收了不少红封嘛？”
    “哪里哪里~没有没有~”
    魏倾华连连摆手否认，就怕老母亲把他的红封给没收了。
    倒是魏慕华和魏思华这两个当哥哥的比较淡定。
    一人老实交代:“今日在宫里，儿子们每个人都得了四个红封。
    分别是皇祖母、皇伯伯、皇伯娘，还有刘娘娘给的。”
    另一人，则解释起给暖宝的红封。
    道:“虽然咱们几兄弟在宫里得了几个红封。
    但是给暖宝的红封，都是早前准备好的，用的是我们的月例银子。”
    月例银子虽然存得不多，但却是当哥哥的心意。
    用自己存的银子来给红封，远比拿别人给的红封充数要强。
    无关数额大小。
    至于刘贵妃那头，其实每年都会给孩子们红封。
    只是她的红封得悄悄给，不能像太后和皇后一样当众发放。
    嫡庶有别。
    贵妃之位再高，恩宠再浓，也不能与皇后平起平坐。
    逍遥王夫妇瞧见儿子们都把红封给暖宝发了。
    便也转身，吩咐下头的人去拿准备好的红荷包。而就在这个空档，魏倾华开始拆红封了。
    一边拆着，还一边报数:“这个红封是皇祖母给的……
    啊，小金锭子啊！二两的，一二三……
    有五个呢，一共是十两黄金！”
    魏倾华声音微微扬起，显然很兴奋。
    “这个也不轻，是皇伯娘给的吧？对！皇伯娘给的。
    也是金锭子啊，五两的，两个，一共是十两。
    这个是刘娘娘给的，我看看……哇，还是十两黄金啊。
    三个红封三十两黄金，换成银子有三百两呢！”
    他先拆了三个比较小的红封，最后才去拆最大的。
    “这个最大最重，是皇伯伯给的。
    让我来看看……哇，五两的金锭子，一共有四个啊！
    大哥二哥，发啦发啦，我们发啦~”
    现在才收了四个红封啊，就相当于有了五百两银子。
    简直是一笔巨款！
    只是相较于魏倾华，魏慕华和魏思华就平静多了。
    ——有什么可高兴的？
    ——莫说五百两了，就是五千两，也轮不到咱们花啊。
    ——每年的压岁钱，不都得如数上交的吗？
    ——哪一年例外过了？
    于是，两兄弟对视了一眼。
    心下顿时有了主意。
    与其把压岁钱全部上交，倒不如趁着上交前，多给暖宝一些银子。
    哪怕暖宝的银子也得给父母收着，但至少她能知道哥哥们心疼她啊。
    只见魏慕华和魏思华十分默契。
    他们一前一后挑出了皇帝给的红荷包，塞到暖宝怀里。
    理由也极其合理。
    今天皇帝发红封时，暖宝得到的红荷包最小。
    魏慕华他们都看到了。
    于是，宠溺道:“暖宝是妹妹，平常嘴又馋，爱逛街。
    我们这些当哥哥的既然拿到了大红封，自然得给妹妹分一些。”
    兄弟俩这话一出，魏倾华也不藏着掖着了。
    ——疼爱妹妹这种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魏老三？
    他先是给了最大的一个红荷包，道:“暖宝啊，三哥也分给你。
    这个红封是皇伯伯给的，有二十两黄金呢。”
    言毕，又额外多给了一个小荷包，说:“喏，这个也给你。
    这个有十两黄金，相当于一百两银子。
    先前三哥不是问你借了五十两吗？这一百两就当还你的了。
    剩下的都是利息，你别跟三哥客气啊！”
    暖宝:“……”
    低头看了看怀中多出来的几个红荷包，再抬头看看三个哥哥。
    好半响，才问了句:“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你们是认真的吗？”
    三个哥哥齐齐点头，不约而同应道:“当然是认真的！”
    他们表情坦然，仿佛在问暖宝: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哦！那就~谢谢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啦？”
    暖宝眨巴着眼睛，先道了声谢。
    随后，才又拿怀中的红荷包去跟秀儿换来了自己的红荷包。
    红荷包小小的，轻轻的，一点份量也没有。
    但只要摸过这几个红荷包的人都知道，里面装的是银票！
    （作者:之前习芳华的名字有宝说太土了，应要求，让宝们给想了一个，后来改成习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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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5章 草率了，小丑竟是我自己

    偏偏，魏慕华三兄弟不知情啊。
    还以为是长辈们见暖宝年纪小，所以就给得少呢。
    虽说按照前两年的习惯来看，长辈们给的压岁钱都一样大。
    但前两年暖宝的压岁钱都是直接给到逍遥王妃手里的，压根没过暖宝的手。
    今年啊，还是暖宝第一次亲手拿到自己的红封呢。
    小丫头年纪小，又是头一次自己拿钱。
    因此，在兄弟仨看来，长辈们给得少点也正常。
    他们根本就没往别处想。
    甚至，在看到暖宝拿来了自己的红封时，眼里还露出几分心疼之色。
    ——这红荷包也太小了。
    ——妹妹拆了以后该不会失望吧？
    ——身为哥哥，这个时候该怎么哄妹妹，妹妹才不会难过呢？
    魏慕华几兄弟都有盘算。
    他们盯着暖宝拆红封的手，寻思着如何将伤害降到最低。
    直到暖宝从一个红封里掏出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奶声奶气道:“呀！是银票哦~二百两呢，皇祖母给哒！”
    轰隆——
    兄弟几人顿时石化，只觉得一道雷声划过耳畔。
    而暖宝呢？
    拆红封都拆上瘾了。
    “咿？这个是皇伯娘给哒？也是二百两的银票呢！”
    轰隆——
    又一道雷声在兄弟几人的耳旁响起，整得他们都快耳鸣了。
    “哎呀，这个是刘娘娘给的哦，我记得最清楚啦。
    让我来瞅瞅~哈哈哈，还是银票哦？
    爹爹娘亲~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你们看呀，也是二百两呢！”
    轰隆——
    “这个是皇伯伯给的。”
    暖宝将空的红荷包都放到一旁，拆起了最后一个绣了名字的红荷包。
    “哦，皇伯伯给的红封只有一张银票呢。
    哇，但是这张银票是一千两的耶！好高兴哟~”
    轰隆——
    惊雷，这天塌地陷紫金锤！
    魏慕华三兄弟已经僵硬到说不出话了。
    只能齐齐盯着暖宝手中的银票，脑袋嗡嗡的。
    魏慕华:是我草率了。
    魏思华:丑角竟是我自己。
    魏倾华:刚刚给出去的银子，还能要回来不？
    全程看戏的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则暗笑不已。
    ——我这三个傻儿子哟。
    当然了，打击还没完呢。
    暖宝刚刚拆的，只是皇帝几个人给的红封而已。
    剩下的红封，还有一大堆呢。
    堂兄们给的，大臣们给的，加在一起竟有四十六个。
    暖宝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一个接着一个拆。
    一边拆着，还一边道:“这个是十两，不知道谁给哒！
    这个是二十两，也不知道谁给哒~
    还有这个，哇，这个五十两呢，还是不知道谁给哒……”
    几十个红封拆完，一共收获了九百五十两。
    其中有二十五个是二十两，十五个是十两，还有六个是五十两。
    这些红封不算特别大。
    毕竟都是小少年和朝廷上的臣子给的。
    小少年自己都是孩子，零用钱不多，自然给不了多少。
    臣子们虽然是大人，但也不敢太张扬，省得惹出麻烦来。
    他们的俸禄才多少啊？
    若是红封给得太大，难免会让皇帝和逍遥王以为他们手里不干净。虽说红荷包都长得差不多，很难知晓这些红封都出自谁手。
    但只要有人引起了皇帝和逍遥王的注意。
    那大家伙儿的日子啊，就休想好过。
    官场上的人，谁不精明？
    打入朝为官的那天起，他们就知道，永远不能低估皇室的力量和手段。
    而且啊，这话又说回来了。
    红封是在宫宴上给的，又不是拜年时给的。
    大家伙儿一窝蜂将红荷包呈上去，就是意思意思，图个吉利。
    要想论交情，给大红封，那也得拜年时单独给。
    譬如像姜将军这样的。
    宫宴上虽给了一个红封，但等到年初二拜年时，还是要另给的。
    并且，得将小子们的红封一起补上。
    可纵使如此，九百多两的红封也足够让魏慕华兄弟几人羡慕了。
    他们一个个直勾勾盯着暖宝的手，眼馋又心酸。
    魏慕华:我都快十五岁了，也没拆过这么多红封。
    魏思华: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想体会一下拆红封的快乐。
    魏倾华:有一半是我的就好了……
    正想着，暖宝突然从之前的红荷包里，掏出了五两金子来。
    递给魏倾华:“喏，三哥哥，还给你。”
    “给我？”
    魏倾华一愣，扭头看了看魏慕华，又看看魏思华。
    不敢确定地指着自己:“真给我？”
    ——不是吧不是吧？
    ——幸福来得太快了。
    “对呀！给你呀。”
    暖宝认真点头，又纠正道:“不对，不是给你，是还给你啦。
    你之前欠我五十两嘛，那就还我五十两好啦~不用给那么多哒。”
    说着，又笑道:“反正也没有借很久，就不用利息呐！”
    暖宝乖巧得很，声音又奶又糯。
    这让原本就感觉到幸福的魏倾华，直接蹦了起来。
    “娘呀，你也太懂事儿了，三哥哥必须香你一口！”
    言毕，绕了个小圈跑到暖宝这头，吧唧了一声。
    亲得可响了。
    整得暖宝下意识掏了掏耳朵，嫌弃道:“三哥哥，娘在我旁边呢。”
    逍遥王妃也十分配合，接着道:“怎么？你想当我三哥？”
    “不是！不敢！也不能啊！”
    魏倾华连连摆手，赶紧否认。
    可逍遥王妃却仿佛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点头。
    道:“好啊！既然我这么懂事儿，你又想当我三哥。
    那待会儿，你可得记得给我发个红封……”
    “哎哟老天爷啊，我没这意思！
    我是……我是在跟妹妹说话呢，妹妹太让人惊喜了！
    娘亲~您别误会啊，我刚刚不是在叫您……”
    魏倾华吓得往后蹦了几步，离逍遥王妃远远的。
    他发誓，他以后再也不乱喊什么娘呀，爹呀之类的话了。
    正巧这时，丹秋总算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红荷包拿来了。
    这些红荷包都放在永乐院。
    永乐院离正厅有些距离，这一来一回确实有点耗时。
    逍遥王妃见丹秋回来，也懒得再逗魏倾华了。
    只笑道:“今年啊，你们的外祖父和姨母舅舅们，都给你们准备了压岁钱……”
    （看到有读者让我建读者群，先征求一下意见，看看人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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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6章 娘亲是妥妥的老狐狸

    逍遥王妃一边拿过托盘里的红荷包，一边道:“你们收到的红封都是一样的。
    外祖父和两个姨母，还有六个舅舅，每个人都给你们一个红封。
    所以啊，这加在一起，你们每人都能拿到九份压岁钱。”
    “哇~”
    暖宝一听这话，惊喜不已:“娘亲娘亲~那就是九个红封啦？”
    “对啊，是九个红封呢。”
    逍遥王妃瞧见女儿如此高兴，也忍不住放软了声音。
    问:“外祖父和姨母舅舅们对你们好不好呀？”
    “好着呢！”
    暖宝连连点头，乖巧道:“娘亲~过完年您记得写信哦。
    暖宝要谢谢外祖父和姨母舅舅！”
    “好~暖宝乖。”
    逍遥王妃掐了掐暖宝肉嘟嘟的脸，便将刚数好的九个红荷包先给了暖宝。
    “谢谢娘亲~”
    暖宝收到一捧红荷包，立即就上手捏了捏。
    发现里面都是银票后，更是笑得眼睛都眯了。
    ——发财了发财了！
    而相较于暖宝，魏慕华三兄弟就兴致索然。
    魏思华接过红荷包时，说:“知道了，谢谢外祖父和姨母舅舅。”
    魏慕华呢？也一样。
    “好的，外祖父和姨母舅舅有心了。”
    就连素来话多的魏倾华，也只来了句:“哦，外祖父和姨母舅舅真好。”
    哥仨的礼貌是有的，就是有点敷衍。
    毕竟这也没什么可高兴的。
    给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用不着也看不着的，只能现在摸一摸了。
    逍遥王妃何尝不知他们的心思？
    只是眼下，她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南骞国那头的红封给完后，就轮到逍遥王了。
    每个孩子给一个，给完了了事儿。
    反正逍遥王心思的跟几个儿子一样。
    ——管他红封多大呢，也没我的份。
    ——我只是负责摸一摸而已。
    在哥哥们道谢的时候，暖宝就已经偷偷瞄过红荷包了。
    爹爹给的红封是一百两的。
    外祖父和姨母舅舅们给的红封，则是二百两一个。
    哦，回家后三个哥哥给的红封，都是二十两的。
    虽然不是很大，可几兄弟也存了很久呢。
    特别是魏倾华，他那二十两还是借的。
    如此算算，光是今天的红封，就有四千五百一十两了。
    加上哥哥们额外给的六十两黄金，一共是五千一百一十两。
    还有魏倾华还的五十两，就是五千一百六十两银子。
    这五千多两银子，可是老父亲老母亲亲眼看到的数。
    再想想之前那两年……
    家里头孩子们的压岁钱，最后都交给了逍遥王妃。
    于是，眸子微转，便从中数出了一百两来。
    乖巧道:“娘亲~这些红封都给您收着啦~
    我就拿一百两，好不好呀？”
    说着，又道:“我要留五十两给小强呢~姐姐要给弟弟红封的！
    还有五十两是三哥哥之前管我借的，我存了好久呐~”
    在暖宝看来，这些压岁钱总是要上交的。
    既然藏不住，那就不藏了呗。
    自己主动上交，总比老母亲伸手问她要强多了。
    反正她是个小富婆，根本不缺钱。
    逍遥王妃哪里知道暖宝的想法？
    她看着暖宝推过来的钱，先是一愣。
    随即，又觉得十分暖心。
    ——果然，女儿和臭小子就是不一样。——女儿又香又甜又暖又乖，臭小子呢？
    ——啥也不是。
    “我们家暖宝呀，怎么这么乖哟？
    小团子一个，还知道要将压岁钱交给娘亲收着呢？”
    逍遥王妃忍不住又上手，轻轻掐了掐暖宝的脸。
    想起暖宝前两天在百宝居花了不少钱，心中颇为不忍。
    于是，柔声道:“这样吧？今年呀，娘亲就不将压岁钱收完了。
    就收一半，好不好啊？剩下的一半，就留着给暖宝自己花。”
    “真哒？”
    暖宝眸子一亮，完全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毕竟上交压岁钱时，她就没指望再用这笔钱。
    “当然是真的啦。”
    逍遥王妃笑着摸了摸暖宝的头:“谁让咱们家宝贝儿这么乖呢？”
    她说到做到。
    一半就是一半。
    除开零头不收外，总共收了暖宝两千五百两压岁钱。
    给暖宝留了两千六百六十两。
    一旁的魏慕华魏思华和魏倾华见了，纷纷动了心思。
    ——主动给，留一半。
    ——不主动给，全收完。
    既然这样~那就……
    给！
    几乎是同一时间，三兄弟都将自己手中的压岁钱推了过来。
    魏倾华:“娘亲，我上交压岁钱！”
    魏思华:“娘亲，我也上交。”
    魏慕华:“我是老大，当然上交。”
    逍遥王妃又愣住了。
    ——这几个孩子是不是积极过头了？
    就连一直没有说话的逍遥王，表情也是怪怪的。
    ——三个蠢儿子！
    ——莫不会以为自己也能跟暖宝一样吧？
    “好~都是娘亲的乖孩子。”
    逍遥王妃这时已反应过来，笑呵呵收下了一堆的红封。
    “既然你们这么懂事儿，那娘亲就先收下了。
    省得过几日啊，还得额外问你们要。”
    说着，先吩咐丹秋将红封收好，才又转过头来。
    冲着魏慕华几兄弟道:“看在你们这么乖的份上，我决定……
    下个月的月例银子，多给你们发五两。”
    言毕，连忙又指着火盆，转移话题。
    “哎呀，这番薯烤好了，快，快夹出来吃了！
    阿祁？别愣着，糍粑要焦了。”
    “哦，好。”
    逍遥王那叫一个配合。
    徒手就给铁架上的糍粑翻了个面。
    魏慕华:“……”
    魏思华:“！！！”
    魏倾华:“？？？”
    兄弟仨一脸懵。
    ——什么意思？
    ——就这？
    ——多给五两就完了？
    ——还有呢？
    ——说好的今年上交一半，不会是只针对妹妹吧？
    他们看了看正埋头烤火的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再看看秀儿手中，暖宝留下的那些压岁钱。
    轰隆——
    这一天到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干，光被雷劈了。
    他们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全凭着内心坚强。
    ——还是我们太嫩啊。
    ——早该想到的，又又又草率了。
    ——唉，连红封都没拆……
    就连一旁的暖宝，都不免偷看了逍遥王妃一眼。
    暗道:娘亲是妥妥的老狐狸！
    （ps:企鹅，知道吗？小可爱们！企鹅有个群，叫:贰零肆玖捌贰捌贰贰……我太难了，小聪明们自己悟吧，这玩意儿也不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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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7章 挺俊俏的一个男儿郎，偏偏长了一张嘴

    接下来的好几天，逍遥王府客人不断。
    先是姜将军、张太医、安定王。
    后是京都城中其他想要与逍遥王府交好的世家。
    除了平顺王是皇兄，得由逍遥王亲自上门拜年外，别的人都是主动来逍遥王府拜年的。
    因此，暖宝和她的哥哥们这几天一直都在重复干着一件事儿。
    客人来了，礼貌打招呼，再加一句‘恭喜发财红封拿来’。
    客人走了，再乖乖（毫无选择）将红封交到逍遥王妃手里。
    甚至都没能拆开红封来看一看，里头究竟包了多少银子。
    几天下来。
    除了暖宝手中还能留下两千多两银子外，魏慕华他们是一个铜板都没有啊。
    哦，也不对。
    倒也是有点银子的。
    大年初一的时候，月例银子就发了。
    兄弟几人确实都多了五两银子，逍遥王妃没骗他们。
    只是压岁钱嘛……
    他们兄弟仨谁都休想留下一个子儿。
    最惨的要属魏倾华了。
    他给暖宝的红封，本来就是借的。
    后来上交压岁钱时，又忘了事先拿二十两出来。
    所以……
    即便这个月的月例银子多了五两，那也不顶用。
    二十两刚到手，立即又还出去了。
    王府上下，连个扫地的下人都比他有钱。
    这就让他很惆怅。
    他觉得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个领红封的工具人嘛。
    能领不能用的，全都便宜了老母亲！
    好在暖宝这个妹妹也不小气。
    看着三个疼爱自己的哥哥荷包空空，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背着逍遥王妃就包了几个红封，哒哒哒跑到哥哥们面前。
    “喏~大哥哥~给你！”
    “二哥哥，这个给你呐。”
    “三哥哥，这是你的哦~”
    看着塞到自己手中的红荷包，兄弟几人顿时石化。
    魏思华:“暖宝，你这是……”
    他本想问暖宝，这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可话还没问完呢，暖宝就道:“这是给哥哥们的红封呀！”
    “给我们的红封？”
    魏慕华先是一愣，旋即又有点哭笑不得。
    “傻丫头，红封这东西，都是长辈给晚辈发的。
    哥哥给你发红封，是因为你是妹妹呀，妹妹只管收钱就行了，知道吗？”
    说着，就要把红荷包给暖宝还回来。
    暖宝反应比闪电还快。
    咚咚咚往后蹦了几步。
    才点了点头，笑嘻嘻道:“我知道呀！大哥哥~我不笨的。
    哥哥们给我发红封，是因为疼我嘛。
    但我也心疼哥哥啊！兄弟姐妹之间，不就该相亲相爱嘛？
    哥哥们给我红封，我也要给哥哥们红封。
    哥哥们要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本富婆咯？”
    暖宝粉嘟嘟的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
    奶声奶气的一番话，直接暖到了兄弟几人的心里。
    魏慕华和魏思华拿着手中的红荷包，觉得此生能有这么懂事儿的妹妹，真是无憾了。
    唯有魏倾华。
    这家伙的关注点，永远都是奇奇怪怪的。
    只见他一脸认真问道:“暖宝，什么叫富婆啊？”
    暖宝也十分认真地回答:“就是特别有钱的女子呀。
    富，就是有钱嘛！婆，就是女子咯~”“哦，那你应该是富女啊！”
    魏倾华想也没想，就纠正道:“你是小姑娘，又不是老婆婆。
    叫富婆不好听，应该叫富女才对。”
    暖宝:“……”
    嘴角抽了抽，忍住了将红荷包抢回的冲动。
    “你才妇女，你全家都妇女！”
    言毕，像个哼哼猪一样，气哼哼走了。
    啪——
    啪——
    魏慕华和魏思华先后往魏倾华的脑袋上拍了一掌。
    一个说:“你没救了。”
    另一个道:“挺俊俏的一个男儿郎，偏偏长了一张嘴。”
    魏倾华:“？？？”
    摸摸后脑勺，再看看暖宝离去的方向，一头雾水。
    ——我怎么了？
    ——我说得不对吗？
    ——她是小姑娘呀！
    暖宝从三个哥哥这里离开，就去找逍遥王了。
    家里头的爷们除了魏慕华他们一穷二白外，逍遥王也好不到哪里去。
    别看着他发红封发得那叫一个大方。
    说到底，不过是逍遥王妃给了他一个发压岁钱的任务而已。
    拿着公款充面子嘛，谁不会啊？
    可除了这些红封外呢？
    他的荷包，也是一干二净。
    暖宝既然都把红封给到哥哥弟弟手里了，那就干脆再给逍遥王一个吧。
    就当做慈善了。
    去寻逍遥王的时候，还不忘提醒秀儿:“秀姑姑，你要答应我~
    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娘亲哦？咱们悄悄的来，知道吗？”
    本就是给家里这些爷们一点私房钱。
    若是逍遥王妃知道了，指不定又得没收咯。
    那可太惨啦！
    找到逍遥王时，正巧逍遥王妃不在他身边。
    暖宝飞奔过去，扑到了逍遥王怀里。
    “哎哟，我家暖宝怎么了？这么高兴呢？”
    逍遥王抱着暖宝先转了几个圈才停下，刮了刮她的小鼻头。
    暖宝一手勾住逍遥王的脖子，一手悄悄把红荷包往逍遥王怀里塞。
    小小声道:“爹爹~这是我给你的红封，你收好哦！”
    说着，逍遥王还没反应过来呢。
    小家伙又叮嘱了句:“不要告诉娘亲，知道吧？她会收走哒~”
    “暖宝，你……”
    “爹爹是不是要夸我暖心呀？那~是当然~”
    暖宝一脸骄傲:“我的小名又不是白取的。
    爹爹那么疼我，我肯定也要孝顺爹爹啊。
    有了我的小红封，爹爹就有私房钱咯？高兴不？”
    “啊……”
    逍遥王被暖宝的话暖得一愣一愣的。
    只能点头，应了句:“高兴！”
    “我就知道爹爹会高兴哒~”
    暖宝用小手手捶了捶逍遥王的胸口，就要下地。
    等逍遥王把她放到地上后，她一溜烟又跑了。
    ——不用谢，我是活雷锋！
    逍遥王看着暖宝跑远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红荷包，立马打了个冷颤。
    紧接着，一双眼睛环顾四周。
    见一旁忙活的下人并没有注意到他这头，这才赶紧将红荷包收了起来。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也能有红封收！
    他若无其事离开了原地，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搓了搓双手。
    红荷包往外一掏，再麻利解开荷包上的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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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8章 你住这都行

    好家伙。
    红荷包里头，竟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一百两啊！
    逍遥王瞬间泪目了。
    一来，是觉得暖心。
    ——这女儿真是没白疼！
    二来，又觉得扎心。
    ——小丫头的日子过得比我好啊。
    ——这一出手，就是我两个半月的零用钱。
    ——我这爹爹穷就算了，还要女儿偷偷接济，真丢人！
    想归这么想，但藏钱的速度却还是很快的。
    只见他先将银票塞到腰带里。
    走了两步，觉得不安全。
    将银票拿出来，放到怀中。
    再走两步，还是觉得不安全。
    又将银票掏了出来，塞到袜子里。
    走了好几步，步伐越发轻快:“嗯~这次妥了！”
    另一头的魏慕华三兄弟呢？想法跟他们的老爹差不多。
    暖宝给他们的红封都是五十两的。
    相当于他们两三个月的月例银子了。
    所以，当他们打开红荷包看到那五十两的银票时，顿时愣住了。
    ——这是什么神仙妹妹？
    ——暖心就算了，还这么大方？
    ——红封给得这么大，让我们这几个当哥哥的如何自处？
    几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魏慕华:“这丫头给的红封，比咱们的还大。”
    魏思华:“不得不说，我们的妹妹很大气啊。”
    就连魏倾华也点点头:“嗯~咱们暖宝不愧是富女！”
    啪——
    啪——
    又是两巴掌，直接拍到了魏倾华的脑袋上。
    魏倾华‘哎哟’了一声，正委屈呢。
    就听自家大哥淡淡开口:“处世戒多言，言多必失。”
    言下之意再简单不过。
    ——不会说话就闭嘴，别瞎比比。
    魏思华噗呲一声笑了。
    他拍了拍魏倾华的肩膀，道:“你大哥还是你大哥！”
    言毕，就跟着魏慕华并肩离去，只留下魏倾华一人站在原地。
    他始终想不明白。
    明明是在夸妹妹啊，怎么还夸出错了呢？
    正巧这时，姜姒君来了。
    姜姒君今年的压岁钱比去年多了很多，心里头高兴着呢。
    她闹着姜将军带她来逍遥王府，姜将军拗不过，只能应下。
    这会儿，大人们已经在正厅谈天说地了。
    姜姒君要来后院找暖宝，却撞见了一脸发懵的魏倾华。
    她猫着身子绕了个小圈，从后头突然拍了魏倾华一下。
    喊道:“三哥哥！下雨啦！”
    魏倾华一个激灵，连忙往走廊的方向跑去。
    跑了几步后，又觉得不太对劲儿。
    回头一看，只见姜姒君捧腹大笑:“哈哈哈~三哥哥，你好傻啊。”
    魏倾华:“……”
    三步作两步来到姜姒君身边，轻轻打了一下姜姒君的脑袋。
    “小辣椒，你怎么又来了？”
    “什么叫又？”
    姜姒君眼睛一瞪，顿时不高兴了。
    “怎么的？我还不能来啦？”
    ——什么人嘛？
    ——这里是逍遥王府，又不是倾华府。
    ——我是来找暖宝的，关你什么事儿哦？
    魏倾华:“……”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心想:我又说什么了？，
    但嘴上还是连忙哄道:“能来能来~你住这都行！”
    ——小辣椒不好惹，还是先认怂吧。
    “这还差不多~”姜姒君扬着小下巴，傲娇得很。
    “三哥哥，你在这干嘛呢？跟个呆子似的！”
    “我……我好像惹暖宝不高兴了？”
    魏倾华说这话时，自己都带着疑惑。
    但想着姜姒君是暖宝的手帕交，没什么不能说的。
    于是，便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
    寻思着，姜姒君也是小姑娘，应该能明白暖宝的心思吧？
    可谁知，姜姒君听完他的话后，也跟着挠了挠脑袋。
    “三哥哥~你的话也没毛病呀，我觉得挺好的！
    暖宝是小姑娘呀，也有钱呀，所以叫富女不是对着嘛？
    哪里有小孩子管自己叫有钱的老婆婆啊？
    好啦，你别多想啦，这是暖宝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真的？”
    魏倾华看向姜姒君，认真道:“我真没问题？”
    “妥妥的没问题啊！”
    姜姒君耸耸肩:“富女富女，有什么问题？”
    魏倾华一听，松了口气:“那就好。”
    ——原来我是对的。
    ——好在有小辣椒。
    ——要不然我得被大哥和二哥吓坏了。
    想通了一件一直想不通的事情，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魏倾华心情一放松，就乐呵呵带着姜姒君去找暖宝。
    两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有时候还上手打打闹闹。
    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富女’的事情给忘了。
    嗯。
    也就是暖宝没听见他们的对话。
    否则都得说一句:不愧是定了娃娃亲的，算你们厉害！
    再说说拜年的事情。
    郡王府那头虽没来人，但也派人送来了不少年礼。
    他们如今啊，是进退两难。
    既想修复两家的关系，又不敢出现在逍遥王面前。
    只能备上厚礼，表示自己的心意。
    谁让孟静好这么厉害呢？
    以一己之力，就将郡王府推上了众矢之的。
    使得郡王府如今在京都城中，根本就抬不起头。
    在逍遥王面前，更是没脸。
    莫说是带着孩子来给逍遥王拜年了。
    就是宫里头的除夕夜宴，孟郡王也没带孟静好去。
    逍遥王向来我行我素惯了。
    他从不看人脸色，更不会给谁面子。
    瞧见郡王府送来的东西，顿觉心里一阵烦躁。
    “这孟老头是几个意思？”
    他指着小山堆一样的年礼，淡淡道:“怎么的？
    我家是缺他这点年礼吗？”
    ——好端端的，给老子送什么东西？
    ——我都快将你孟家给忘了，你又来提醒我我家闺女受过的委屈？
    ——有功夫准备这些玩意儿，倒不如用心将你家孩子教好。
    ——别再来祸害我的暖宝！
    “你这人真是的……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咱们一码归一码~人家孟郡王连年礼都送来了，你不好说这些话的！”
    逍遥王妃是个周全的人。
    她与逍遥王，完全是两种性子。
    虽然她也疼孩子，也不喜郡王府。
    但面上该维系的东西，还是得维系。
    这无关喜恶，而是一个家族该有的礼仪。
    在她看来，郡王府再不好，这过年的礼仪也到位了。
    若是他们逍遥王府揪着这事儿不放，反倒容易失了身份，闹出笑话来。
    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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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9章 我媳妇儿果然了解我

    届时……
    即便他们逍遥王府再有理，那也变成无礼了。
    “孟家是教不好孩子，孟家小姐也确实伤害过暖宝。
    可最后，那孩子不是自食恶果了吗。”
    逍遥王妃哄逍遥王的样子，像极了大人哄小孩。
    声音柔柔的，语气缓缓的，让人听了极其舒服。
    “终究是生活在京都城里，又要一起上早朝，抬头不见低头见。
    虽说心里有了疙瘩当不了朋友，那也不用一直做仇人。
    只要他们不再来招惹咱们，咱们也不用与他们置气，你说是不？”
    “是！”
    逍遥王还是有些赌气。
    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家媳妇儿说得有道理。
    于是，瞥了眼面前的小山堆。
    道:“行吧~既然凤华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给孟老头一个面子。
    来人啊，将这些年礼都收了吧。”
    想了想，又说:“照着这一份年礼，准备一份双倍的，给郡王府送去。
    他们郡王府懂礼节，我逍遥王府也不小气。”
    逍遥王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一听，就知道是不高兴了。
    逍遥王妃见此，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这老男人，越老脾气越古怪。
    暗自叹了口气，又喊住了领命要退下的人。
    道:“再去账房走一趟，让他们包几个二十两大小的红封出来。
    郡王府那头一共有几个孩子？去打听打听。
    实际红封要比郡王府的孩子少一个，不必人人都有。”
    逍遥王妃的声音依旧轻柔，可说出来的话却腹黑极了。
    至少逍遥王听到以后，脸上的郁闷之色一扫而空。
    看向自家媳妇儿的眼神，也是闪闪发光。
    ——我媳妇儿果然了解我！
    ——面上的礼节，你郡王府要，那我逍遥王府就给了。
    ——不仅给，我还给双倍。
    ——但我逍遥王府可不好惹，不喜欢的假装不来。
    ——别人我们可以不迁怒，该给的面子都给出去。
    ——可对那背地里坏我闺女名声的人，我也没那么大度。
    男人有时候是真好哄啊。
    这不？
    逍遥王妃一个小小的举动，逍遥王的快乐就回来了。
    而领命下去办事儿的下人呢？动作也快得很。
    仅仅只用了两个时辰，这年礼和红封就送到了郡王府。
    郡王府那头看着逍遥王府不仅回了双倍的年礼，还将孩子们的红封都送来了，不免有些惊喜。
    “看来静好和小郡主的事儿，算是揭过去了。”
    “是啊！若不是揭过去了，逍遥王府怎么会回礼？”
    “太好了！只要逍遥王府不再记恨咱们孟家，皇上那头迟早会让父亲重回朝堂的！”
    郡王府的人，一个个高兴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
    唯有孟郡王，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他重重叹息，说了句:“看来，逍遥王还在气头上啊。”
    众人一听，纷纷不解。
    “父亲，您莫不是想多了吧？
    这年礼都回了，还回了双倍，怎么会还在气头上呢？”
    “是啊父亲！逍遥王的性子咱们都知道。
    他要是还气着，怎么会给咱们回礼呢？
    不把咱们送过去的东西给丢出来就算不错了！”“你们啊，一个个都是蠢货！”
    孟郡王拍案而起，觉得胸口堵得慌。
    “怎么？就凭你们，还妄想了解逍遥王？
    你们以为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就一定是事实吗？
    逍遥王若真像外界传的那样，又怎么能跟皇上一起护着这蜀国江山？”
    说着，孟郡王艰难咽了咽口水，才又道:“好！就算逍遥王性子冲动。
    可他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南骞国的公主当王妃吗？
    那逍遥王妃能将逍遥王管得死死的，让逍遥王围着她团团转。
    还能得到太后娘娘和皇上、皇后娘娘的另眼相待。
    光凭着这两点，就足以证明她不是个简单的人。
    你们又怎知，她不是个心思缜密，绵里藏针的人物？
    有她在逍遥王身边劝着，逍遥王会当众与咱们撕破脸皮吗？
    还丢年礼？人家根本就不用丢！光是两倍的年礼还回来，就够打我的脸了！”
    “父亲，您的意思是说……”
    “父亲的意思是说，这两倍的年礼只是逍遥王府出于礼节还回来的。
    他们不仅要让京都城的人瞧见他们的大度，更要让咱们明白，逍遥王府什么都不缺。”
    男人们的猜测刚刚落毕，女人堆这头便发出了一声惊呼。
    “哎呀，这红封的数不对啊。”
    “是啊，怎么少一个呢？”
    “奇怪！逍遥王府那头的人明明说了，每个孩子都有的。”
    孟郡王刚顺下去的气，又涌上胸口。
    他朝几个妇人望去，问了句:“怎么回事儿？”
    郡王妃立即应道:“王爷，这红封的数对不上。
    若是只给嫡出的孩子，红封就多了许多。
    但如果所有的孩子都给了，那又少了一个……”
    “知道了。”
    孟郡王一巴掌拍到自己的额头上，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把红封都给孩子们发下去吧！静好那头，咱们自己添一个就是。”
    郡王府的人也不是真蠢。
    一听孟郡王这话，也都明白了过来。
    这红封对于孟家人来说，是少了一个。
    但于逍遥王府而言，却是一个不少的。
    因为他们从头到尾，就没打算给孟静好发红封。
    这……
    这何止是诛心啊？
    这是诛了心，还要噬骨啊！
    在场的人都不敢再吭声了，只小心偷瞄着孟郡王。
    孟郡王缓缓坐回椅子上，不断顺着自己胸口的气。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好端端的，怎么就惹上魏祁那个混世魔王了。
    再抬眼去看世子和世子妃时，眼中皆是怒火。
    大过年的，茶壶说摔就摔。
    手边的茶杯，更是直接往自家儿子身上砸去。
    “混账东西！都是你这个混账东西！
    静好那么乖的一个丫头，怎么会被你们教成这样？
    干什么事情不好，非要学着去嚼舌根？这下好了，摸到老虎屁股了吧？
    得罪谁不好，得罪逍遥王府？
    现在我孟家成了蜀国的笑话，你们满意了？
    静好名声尽毁，至今都得天天出去受辱，你们满意了！”
    （这章是加更的，庆贺一下咱们的群‘优秀的小可爱呀’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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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0章 恨意

    不得不说，孟静好一直伪装得很好。
    哪怕她犯下了大错，让孟家上下都成为笑柄，也依旧是众人手心的宝贝疙瘩。
    大人们只当她还是孩子。
    那些不该说的话，也都不是出于她的本心。
    要怪，就怪她的父母太大意了。
    不仅没教会这孩子什么叫谨言慎行。
    更没发现她身旁嚼舌根的人如此之多，不慎让她听了去，学了去。
    至于孟静好本人？
    别瞧着她诋毁小郡主的事儿，在外头闹得沸沸扬扬。
    也别看她每天都得出去找罪受，日子过得惨兮兮的。
    可关起门来，孟家的大人们谁不心疼她？
    都觉得自家孩子委屈了，可惜了。
    他们家静好是多么乖巧懂事儿，多么识大体的孩子啊？
    若不是摊上了小郡主这档子事儿，怎么会被外头羞辱成这副模样儿？
    当然了。
    心疼归心疼。
    可对于小郡主被编排这件事情，孟家的大部分大人还是理亏的。
    譬如孟郡王。
    又譬如孟景山的父母。
    他们从始至终都知道，孟家能有今日的下场，都是他们活该。
    但世子和世子妃就不这么认为了。
    不甘心啊。
    看着自家宝贝闺女名声尽毁，连一个普通老百姓都敢取笑于她。
    又想着夫妻俩都这把年纪了，却动不动就得承受父亲的怒骂。
    搞不好这日子一长，就连世子世子妃的位置都没了。
    心里哪能没有怨气？
    他们恨啊。
    恨孟家只是外姓王，恨自己没有出生在皇室。
    更恨皇帝和逍遥王，让他们成为众矢之的。
    ——等着吧。
    ——我们今日所受的罪，总有一天会还回去的！
    ——圣上也好，王爷也罢，你们最好别给我逮到机会儿。
    ——否则，我会让你们万劫不复！
    ……
    大年初六这日，魏慕华三兄弟就去上课了。
    上书房每个月只休沐一日。
    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假期最长。
    从年三十到正月初五，一共有六日不用上课。
    而这一日，暖宝也起了个大早，和秀儿一起进宫去了。
    此时的天气还冷着呢。
    逍遥王妃有些担心暖宝会着凉，不大同意她出门。
    可暖宝却道:“娘亲？您不想收红封啦？
    皇祖母她们的红封我拿了，但其他娘娘的红封还没拿呀！
    我得赶紧去跟她们拜年，再给娘亲拿点红封回来~”
    皇帝虽然不是个贪图美色之人，也不常宿在后宫。
    但他的妃嫔呢？却着实不少。
    暖宝带上了年礼，打算挨个去拜年。
    一年才一次拿压岁钱的机会儿呢，可不能白白浪费啦。
    逍遥王妃哪里能拗得过暖宝？
    她是知道的。
    自己的这个女儿啊，打从出生起就钻钱眼里了。
    但凡跟银子有关的事儿，小丫头都格外上心。
    正巧，她今日也有事情要干。
    就吩咐秀儿给暖宝多穿了两件衣裳。
    直到暖宝圆墩墩的，确定不会着凉了，这才放心让孩子出去。
    而暖宝前脚刚离开，逍遥王妃就立马命人将账簿和过年收到的红封拿了出来。
    账簿一共五本。
    红封呢，也一共装了满满五箱。逍遥王见此，知晓是一年一度拆红封的时候到了。
    于是，转身就要开溜。
    ——快跑！
    ——此地不宜久留。
    可谁知，这脚才刚刚跨出门槛，身后便传来了逍遥王妃的声音。
    “阿祁，你去哪？”
    逍遥王身子一震。
    立马又将跨出去的腿收了回来。
    严肃道:“我来关门。”
    说着，还真将房门给关上了。
    一边关着，还一边念叨:“凤华，你得长个心眼啊。
    数钱这种事情不能太张扬，知道吗？”
    逍遥王妃没吭声。
    只是深深看了逍遥王一眼，满目都是‘你自行体会’的意味。
    ——我就当没看见你跨出去的那条腿咯。
    ——就几箱的红封而已，又不是盘钱库，哪来的张扬？
    “来吧，一起拆红封。”
    逍遥王妃率先坐到了一个箱子前，麻利地拆着红荷包。
    至于其他几个箱子，自有丹秋和冬雪她们拆。
    逍遥王见此，慢慢挪着脚步也过去了。
    拆红封对于逍遥王妃来说，是一个兴趣。
    本可以交给下人去办的事儿，她非要自己来做。
    于逍遥王而言呢？着实是一种折磨！
    一个红封接着一个红封地拆。
    亲手数着里头的银票和银子，却连根毛都得不到。
    真是让人心痒痒啊。
    可偏偏，逍遥王府年年如此。
    五本账簿，分别对应着五个孩子。
    五箱红封，也都是五个孩子分别收到的。
    逍遥王妃每年没收了孩子们的压岁钱后，都会给他们存起来。
    包括代管的那些产业，每年的进项是多少？
    也会记得清清楚楚。
    她与逍遥王啊，不会动用一分一毫。
    只待以后孩子长大了，再交到孩子手里。
    京都城是天子脚下，随便一抓就是一把的纨绔子弟。
    这些纨绔子弟年纪不大，但却出手阔绰，奢靡得很。
    放眼望去，都是攀比之风。
    魏家是皇室，对后代的教导素来严苛，最忌讳孩子们去与人攀比。
    特别是在身份地位和财富上。
    他们本来出身就高，若是再不加以约束的话，很容易便会走上歪路。
    尤其是在孩子还小，没有定性的时候。
    金钱于他们而言，就是毒药。
    而皇室的后代一旦养偏了，那蜀国就危险了。
    因此，不管是逍遥王府还是平顺王府、安定王府。
    哪怕是宫里头。
    其实都一样。
    不仅孩子们的月例银子给得抠抠搜搜。
    就连他们名下的产业，也都是长辈们管着的。
    唯有暖宝和魏瑾贤这两个小偷摸不同。
    一个开了挂，偷偷摸摸走上了致富之路。
    另外一个，则利用了自家舅舅的关系，暗中做些小打小闹的买卖。
    ……
    另一头。
    暖宝在进宫之前，还特意绕路去了一趟百宝居。
    既然是要去拜年，那肯定不能空着手啊。
    她老早就想好了。
    眼下最好的年礼，莫过于百宝居里的宝贝儿。
    随便一包紫皮糖一个大芒果，就能让宫里头的人欣喜若狂。
    反正是自家买卖，成本不大。
    拿去换红封，绝对不会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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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1章 四国首富都不在话下好吗

    再说说百宝居。
    百宝居的年假也挺长的。
    自打开业卖断货，进行了半天的预售后，店门就关了。
    这一关，就关了好几天，直到年初五才开的门。
    一来，暖宝想让众人好好过个年。
    二来，空间的库存刷新时间虽然在大年初一，可奈何暖宝没空啊。
    只能往后拖了几天。
    拖到年初四去平顺王府拜年，这才找了个机会儿去铺货。
    而这一次铺货，那数量可就多了。
    暖宝先是将空间里所有的商品全部打包，拿了五十份。
    包括之前已经剔除开，不能上架售卖的那4样商品在内。
    66样商品各拿一份是6061块，50份可以打九折，一共花了27万2千745块。
    上一次进货时，差21万就能升级了。
    所以这27万花出去以后，空间的面积瞬间就变大了。
    之前是50平，现在竟然有500平！
    就连大屏幕上的数据，也立马发生了变化。
    【空间等级:3
    累积消费金额:562010
    剩余未消费金额:364414
    距离升级还待消费:4437990】
    也就是说，3级要想升到4级的话，累积消费得到500万。
    而暖宝现在，仅仅只消费了十分之一。
    好在空间升级到3级后，刷新的库存也从50变成了500。
    因此，暖宝又将可以售卖的62样商品全部打包，买了500份。
    打包好的商品，一份是3758块。
    单样商品一次性进货500份，是可以打八折的。
    因此，暖宝这一次进货，又花了150万3千200块。
    之前剩下的钱只有36万多了，自然是不够的。
    所以暖宝又往空间里兑了两千两银子。
    这两千两的银子除去阿豹的手续费外，到手184万块。
    而随着暖宝大规模进货，以及支付给阿豹的包装改动金，最后只剩下68万多，不到70万。
    光按照空间里的货币来看，这些东西还真不便宜。
    随随便便拿一次货，两百万就花出去了。
    可如果按照古代的货币来算呢？
    那就太便宜啦！
    暖宝从知道自己有空间的那天起，再到现在开百宝居。
    真正兑换过的银子，也只有三千多两而已。
    但百宝居那头给回来的银子呢?
    却足足有五千七百两。
    这五千七百两，还只是开业那两天挣到的钱。
    后来预售收到的定金，并没有包含在内。
    而开业挣到的这些钱，已经除掉了试吃的损耗部分和送出去的赠品，以及优惠掉的金额。
    最后店里所有的东西所卖到的价钱，一共是五千七百六十七两四钱。
    蔡掌柜将六十七两四钱留了下来，剩余的银子全部上交到暖宝手里。
    62样商品，每样51份，就能卖到将近六千两。
    而暖宝呢?兑换两千两的银子，却将62样商品打包买了550份。
    这是何等的暴利？
    简单来说。
    倘若这一批货再卖完，暖宝的利润至少在六万两以上。
    粗略算完这笔账，暖宝走路时都觉得脚底生风。
    ——太爽啦。
    ——按照这趋势下去，我何止是蜀国的小富婆？
    ——开玩笑~四国首富都不在话下好吗？
    暖宝进完货以后，就趁着百宝居前头没什么人，把商品给拿出来了。一共三万四千多件货，百宝居肯定是放不下的。
    前前后后拿了一半出来，就已经把库房和一楼堂厅、二楼堂厅都堆满了。
    没办法。
    剩下的一半，就只能先留在暖宝的空间里。
    等什么时候百宝居的货卖得差不多了，她再来卸一次货。
    不过老这么卸货也不是长久之计。
    于是，暖宝又动了别的心思。
    趁着年初六再一次来百宝居，她便多看了商铺周围几眼。
    朝着秀儿问:“秀姑姑？你说咱们还能不能再买一两间商铺啊？
    就买在百宝居隔壁，用来当库房呀。”
    秀儿:“……”
    大冷天的，她竟被暖宝的话惊出了一身汗。
    ——小郡主果然还小，不知这京都城的商铺有多难买。
    ——特别是这么好的地段，更是可遇不可求啊。
    ——人家想在这里买商铺做生意都难，小郡主竟要在这整库房？
    ——这不是瞎胡闹嘛！
    “小郡主，您就莫为难奴婢了。”
    秀儿摸了摸暖宝的头，轻声道:“您要想在别的地方买商铺，那倒还能去看看。
    百宝居左右两旁的商铺，恐怕是比登天还难。”
    说着，又耐心道:“您瞧瞧这位置就知道了。
    以前这条街的人流就多，生意也好。
    这些日子有了咱们百宝居后，路过的人就更多了。
    四周的商铺啊，如今都跟着沾光呢，谁舍得卖商铺啊？”
    “说得也是……”
    暖宝点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秀姑姑~咱们百宝居的库房不够呀！
    每次只能拿这么点东西出来，很不方便呢。
    而且商铺里还有不少伙计，咱们拿货出来时总是偷偷摸摸的。
    还是得在附近找一个地方做库房才行！”
    秀儿听了这话，眉头微微皱了皱。
    确实。
    暖宝现在所说的，也正是她所担心的。
    两次三次没问题，总不能长期这么取货啊。
    之前只考虑到伙计们住在铺子里，上下工方便。
    如今真正将店铺开起来以后，倒发现问题不少。
    “小郡主不用担心，这件事儿交给奴婢吧。”
    秀儿想了想，终是道:“过完年后，奴婢再出来找个地方就是。
    若能买到附近的商铺最好，若不能，奴婢就去城外的庄子看看。”
    零一零二在年前就已经买了一批人。
    那批人被安排在城外的一座庄子里训练。
    为了能尽早将人训练出来，零三、零四、零五几个人，也一并过去了。
    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也可暂时将那庄子当成库房。
    有零一他们在，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
    “城外的庄子……”
    说到庄子，暖宝这才想起年前自己吩咐下去的事儿。
    于是，便问道:“那庄子怎么样？买下来了吗？”
    “回小郡主的话，还没买呢，目前是租的。”
    秀儿老实应道:“零一他们说那庄子还行，但算不上最好的训练地。
    暂且租着先用吧，等以后寻到合适的地方了，再买下来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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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2章 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只剩二百五

    城外的庄子暖宝没去过。
    买人训练培养势力这件事情，她全权交给了零一零二他们。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嘛。
    零一零二在这方面是专业的，她完全放心。
    既然那庄子只是暂用，确实犯不上花银子去买。
    只是百宝居的库房，却是要紧的。
    想到此，暖宝又掏了一万二千两的银票交给秀儿。
    道:“秀姑姑，这些银票你先拿着。
    到时候找到合适的库房了，你就赶紧买下来哦。
    银子不够就先给订金，知道吗？别担心钱不够，暖宝有钱的！”
    话虽这么说，可暖宝还是觉得自己挺穷的。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往外掏钱。
    先是零一零二那头，给了三千五百两。
    用来买人和置办庄子等等。
    过年时，给长乐园的人发红封，又花了四百两。
    其中，给了秀儿二十两。
    诗情、画意、月儿、满园这四个丫鬟，以及唐定姜平这三十二个侍卫，每人给了十两。
    哦，还有四个粗使丫鬟。
    虽然她们的存在感很低，暖宝几乎没与她们说过什么话。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长乐园的人嘛。
    大过年的，每人给发了五两。
    人活着嘛，就是为了过好日子，有个盼头。
    当主子的舍得花钱，懂得为下头人着想，那下头的人自然会忠心。
    人心这一块，暖宝还是拿捏得不错的。
    别人对她好，她就绝不会小气。
    再加上刚刚给了秀儿一万二千两，还有在百宝居‘买’年礼花的一百二十两。
    各种各样的支出，那可真是不少。
    即便有了一部分的压岁钱和百宝居上交的钱进账。
    就连姜将军那头，也把一百七十两还了回来。
    可这钱嘛，也经不过花啊。
    真真是应了那句: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只剩二百五。
    是的。
    暖宝小富婆的身上，只有二百五十两了。
    ——唉，如今只能靠宫里头的娘娘小主们了。
    ——希望她们都对我大方一点吧！
    暖宝的年礼准备得很充分。
    从糖饼到果干到新鲜水果，再到小圆镜子、奶茶套装。
    基本上比较容易让人接受的东西，她都带了一些。
    入宫以后，先往慈宁宫送了一个小圆镜子、一斤车厘子、一斤草莓、一个芒果、一个西瓜。
    太后看到这些宝贝儿后，高兴得把暖宝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等暖宝离开时，又给暖宝塞了一个红荷包。
    暖宝一愣，连忙拒绝:“皇祖母，不用啦！
    之前在宴席上，您已经给过暖宝了呀，您忘了吗？”
    “皇祖母没忘啊。”
    太后笑眯眯地，别提多和蔼多慈祥了。
    “皇祖母就是心疼暖宝，想多给暖宝一个红封。
    暖宝收着就是了，这是皇祖母的心意。
    皇祖母啊，可喜欢暖宝送的小圆镜子了，看得清楚哩！”
    “哦！那暖宝就不客气啦~”
    暖宝喜滋滋将红封收下。
    出了慈宁宫，又去坤宁宫。
    暖宝虽然是异世者，但对宫里头的规矩还是摸得很明白的。
    入宫以后，不管想找哪位妃嫔，都得先去给皇后请安。毕竟皇后才是后宫之主。
    至于太后那头，其实可去可不去。
    去了，是孝道。
    不去，也没人挑她的毛病。
    可是太后素来疼爱暖宝，暖宝自然不会让太后难过啦。
    每一次入宫，总是最先去慈宁宫。
    坤宁宫这头，暖宝送的东西是小圆镜子、一斤草莓、一个西瓜。
    跟太后一样，皇后也高兴得不得了，非要留暖宝用午膳。
    可暖宝忙着呢，哪里有空在坤宁宫玩啊？
    连忙拒绝:“皇伯娘？暖宝下次再陪您用午膳吧？
    您的宝贝不瞒您哦~暖宝这次进宫，是要去讨压岁钱哒！
    暖宝要将皇伯伯后宫里的那些娘娘，都讨一遍~很忙很忙呐~”
    皇后一听这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又不是不知道暖宝爱财。
    于是，亲自送暖宝出了坤宁宫，也不留暖宝用膳了。
    永福宫那头，暖宝就没去了。
    只是找了个宫女，让她把小圆镜子、奶茶套装、一个芒果、一斤草莓给送过去。
    而她自己呢？则去了张贵嫔那里。
    张贵嫔是张太医的妹妹，张太医又是逍遥王的好朋友。
    再加上暖宝也挺喜欢张贵嫔的，觉得她特别温柔。
    还有四皇子哥哥魏瑾良，性格也很好，就是身子孱弱了些。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暖宝给张贵嫔准备的年礼也不少。
    小圆镜子、奶茶套装、一斤车厘子、一斤草莓。
    在不超过皇后和刘贵妃的前提下，给了张贵嫔最多的东西。
    特别是小圆镜子。
    暖宝这次一共就买了四个，都送人了。
    张贵嫔本就喜欢暖宝。
    看到暖宝来了，自然也高兴得很。
    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拉着暖宝问东问西。
    “这天气还往宫里头跑，冷不冷？”
    “不冷呀，张娘娘~”
    “最近没人再欺负你了吧？
    若有人欺负你，得赶紧跟皇上说，知道吗？”
    “知道哒，张娘娘~”
    “我听说你现在都会识字写字了？
    这是好事儿，好好学！不过呀，武功也不能落下。
    习武能强身，身体好才是真的好。
    可不能像你瑾良哥哥一样，隔三差五总生病……”
    “我会的，张娘娘~”
    反正，不管张贵嫔说什么，暖宝都乖乖应下。
    眼瞧着午饭的时辰到了，还在张贵嫔宫里用了膳。
    也正是因为逗留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暖宝发现张贵嫔的女红十分了得。
    经她手绣出来的东西，那叫一个栩栩如生。
    而且她宫里有不少绣品。
    荷包啦~手帕啦~就连枕巾都有呢。
    暖宝觉得奇怪，问了句:“张娘娘，您怎么绣这么多东西呀？”
    张贵嫔微愣，柔声道:“平常没什么事儿，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说着，见暖宝看得认真，笑问:“暖宝想学刺绣吗？”
    “不不不~”
    暖宝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张娘娘，不是的！”
    ——答应我，千万别说教我！
    “你若想学的话，张娘娘教你如何？”
    暖宝:“！！！”
    ——妈耶，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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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3章 这家伙不会是来抄家的吧

    张贵嫔是真心想教暖宝的，可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一来，她真心心疼暖宝。
    二来，逍遥王府和张家的关系，素来很好。
    三来，暖宝十分聪慧，学东西肯定很快，不学刺绣可惜了。
    所以啊，只要暖宝愿意学，她就愿意教。
    可对于暖宝来说呢？
    学什么都行，学女红就算了吧。
    这种一坐就得几个时辰的活儿，不适合她。
    因此，暖宝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张贵嫔的念头打消。
    但即便如此，也一点都没影响张贵嫔对暖宝的喜欢。
    暖宝离开张贵嫔的咸福宫时，不仅收获了一个红封，还背走了一袋子番薯。
    只因暖宝去咸福宫时，正巧看到火盆里在烤番薯。
    随口提了句:“张叔叔种的番薯可好吃啦，暖宝特别喜欢呢！”
    于是，张贵嫔便赶紧命人给暖宝装了一袋子。
    哪怕暖宝说不要，她也硬往秀儿的怀里塞。
    主仆二人推辞不过，就只能高高兴兴收下啦。
    接下来，暖宝就开始放肆收刮红封了。
    也不再分什么位份，走到哪里就算哪里。
    只是每到一个妃嫔宫里时，她都会带上年礼。
    或是一斤草莓，或是一包紫皮糖，或是一罐芒果干。
    东西虽少，奈何它罕见啊！
    但凡是收到暖宝年礼的，就没有一个不高兴。
    一连十几个红封收下来，总算到了嘉嫔宫里。
    嘉嫔这会儿刚刚午睡醒，还斜躺在贵妃椅上打哈欠呢。
    瞧见暖宝雄赳赳气昂昂就进了院子，险些没从贵妃椅上掉下来。
    ——娘呀，这小祖宗怎么来了？
    ——瞧着那气势，像是来打劫的啊！
    ——不会吧？难道这就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嘉嫔吓得小脸惨白，连忙看了看自己屋内的物件儿，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耳垂。
    好生慌乱。
    “嘉娘娘？新年好呀~”
    暖宝此时已经注意到嘉嫔了。
    她蹦蹦跳跳就进了屋，笑盈盈道:“暖宝祝嘉娘娘貌美如花，青春永驻。恭喜发财，红封拿来~”
    “……好，给……给你就是！”
    嘉嫔声音都有些发颤，就怕暖宝是来‘抄家’的。
    连忙喊来了一旁的宫女，让宫女去拿红封。
    等待宫女的功夫，还不忘安抚暖宝。
    道:“我不知道小郡主今日会来，所以没事先准备。
    不过娟儿很快就回来的，您等等啊……”
    “不急不急~”
    暖宝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来了句:“嘉娘娘？先上茶咯。”
    嘉嫔身子一震，更慌了。
    ——上茶？
    ——这是不走了吗？
    ——别啊……我好不容易才攒了点东西！
    想到此，嘉嫔一脸委屈，都快哭了。
    可来人偏偏是小郡主，她不能赶也不能骂的。
    只能吩咐另一个宫女:“……还杵着作甚？赶紧上茶啊。”
    声音有点弱弱的，与以往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截然不同。
    暖宝本还想再逗逗她呢。
    但见她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便打算先放她一马。
    ——算了算了，别吓坏咯。
    ——我还打算让她在宫里给我挣钱呢。于是，奶声奶气道:“嘉娘娘，我今天给你带了好东西哦！
    你快看看喜欢不喜欢？”
    秀儿听言，笑着就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嘉嫔小主，这是我家小郡主特地给您准备的年礼。
    一斤车厘子、一斤草莓、一个芒果、一罐话梅、一斤紫皮糖。
    如今这些东西在城中可难买了，也就我家小郡主能买到。”
    “这是……”
    嘉嫔呆了。
    她看着桌上的水果和零嘴，一脸不可置信。
    “这是除夕夜宴上，皇上用来待客的零嘴和果子？”
    ——小郡主想做什么？
    ——好端端的，怎么会给我送这些东西？
    嘉嫔本就没想到暖宝会给她带东西。
    如今瞧见桌子这么多好东西，人都傻了。
    “嘉嫔小主不用惊讶，我家小郡主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和您谈一笔买卖。”
    在嘉嫔这里，谈买卖的事情由秀儿来细说。
    暖宝的年纪到底太小了。
    若是连如何合作挣钱的事情都能说得明明白白，只怕会惹人怀疑。
    “什……什么！”
    一听秀儿这话，嘉嫔顿时面如死灰。
    ——我就知道！
    ——小郡主又是说好话又是送东西的，肯定没好事儿。
    ——什么谈买卖？肯定是要剥削我！
    正想开口拒绝，说自己不做买卖。
    岂料，秀儿却先一步开口，道:“嘉嫔小主莫紧张。
    这一笔买卖啊，您稳赚不赔，还不需要掏一个铜板。
    并且，每个月至少有五十两以上进项，上不封顶。”
    “什么……什么买卖？”
    嘉嫔的出身本就不高，又是宫中缺钱的主儿。
    一听说稳赚不赔，不用出钱，还能每个月挣五十两以上，多少有些心动。
    好像方才要开口拒绝的人不是她，暗中猜测暖宝没好心的人，也不是她一样。
    “卖东西！”
    秀儿也不跟嘉嫔多废话，直接道明了来意。
    “这些零嘴和果子，想必嘉嫔小主是吃过的。
    味道如何？有多受欢迎？有多难买？嘉嫔小主应该也清楚。
    百宝居刚刚开业不到两天，店内的东西就售空了。
    如今即便补了货，也不是人人都能买到的，更何况是深宫之中的娘娘小主们？
    嘉嫔小主若是有意的话，不妨就跟我们小郡主联手，挣一些零用钱。
    您在宫里负责卖东西，我家小郡主负责往宫里带东西。
    挣到的银子，咱们五五分。”
    “你让我去卖东西？这不可能！”
    嘉嫔差点就炸了。
    她出身是不高，但平常还挺高傲的，没少在众人面前耀武扬威，说自己如何如何得宠。
    莫说是位份比她低的人了。
    即便是位份比她高的，她也不放在眼里。
    而卖东西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得跟个商人一样，对客人低声下气。
    这怎么行？
    于是，她想也没想，就道:“这笔买卖我做不了，我也不是那做买卖的料。”
    “嘉嫔小主当真要拒绝？”
    秀儿的脸上依旧带着笑，耐心道:“一个月几十两的进项，可是比您的月例银子还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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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4章 因为你穷呀

    “更何况，这笔进项是上不封顶的，几十两都是保守算法。
    以嘉嫔小主的本事儿，一个月上百两，甚至上千两，又有什么问题？
    要知道，咱们如今倒手的可是百宝居的东西。
    外头人想抢都抢不到，就更别提宫里头了。”
    秀儿指了指桌上的车厘子，继续道:“旁的不说，光是您面前这一斤果子，百宝居就卖三两银子。
    我们小郡主已经跟百宝居的东家谈过了，只要能够十斤起拿，这一斤果子就是二两。
    即便拿入宫后，还是按照一斤三两来卖，您和我们小郡主都是挣的。
    一斤车厘子咱们挣一两，五五分就是五钱。
    可这么点果子，又能吃多久呢？即便是再省，也不过三两天的事情。
    如此算来，十斤挣多少？一百斤呢？又挣多少？
    再说了，咱们也不仅仅是卖果子啊。
    百宝居里好吃好用的东西多了去，价格从几十文到几百两不等。
    卖三两的果子挣一两，那如果是卖一件几百两的东西呢？”
    瞧着嘉嫔的脸色渐渐有些缓和，秀儿又下了一剂猛药。
    “说起来，嘉嫔小主也莫怪奴婢多嘴。
    以您的容貌啊，想在宫里头更上一层楼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更何况，皇上一开始对嘉嫔小主也是另眼相待的。
    否则又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将您从正七品晋升到正五品呢？
    只可惜啊，这后宫的位份越往上升，所牵扯到的关系就越多。
    资历、人心、运气、家世、财力，这些东西缺一不可。
    光靠着皇上的宠爱，那是远远不够的。
    嘉嫔小主是个聪明人，定能算清楚这一笔账，您说是不是？”
    秀儿话说到此，便不再吭声了。
    给嘉嫔留足了时间考虑。
    因为她相信，嘉嫔会在这剂猛药下动心。
    宫里头的妃嫔啊，看着光鲜亮丽。
    实则每个月到手的银子还真不多。
    即便是当今皇后，月例银子也不过一百五十两而已。
    一年到头，两千两都不到。
    （↑此文是架空背景，妃嫔的月例银子也是作者按照本文的物价自己设定的，与历史无关。）
    像嘉嫔这样的位份，一个月是四十两。
    位份再低的，像常在、选侍那些，一个月分别是二十两、十五两。
    最低的，莫过于正八品的采女。
    这个位份，只有五两。
    虽说除了月例银子外，内务府每个月都会将吃穿用度发放到各宫。
    得宠的妃嫔，也会经常有赏赐。
    但后宫里的这些女人啊，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
    这就好比一个孩子。
    你在家有吃有住什么都不缺，可零用钱却永远都不够。
    深宫里，需要打点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今天收买一个太监，明天拉拢一个宫女，哪样不用钱？
    别瞧着皇后和刘贵妃她们出手阔绰，动不动就是几千上万两的银子。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嫁妆多？母族补贴得多？
    她们光靠着自己的嫁妆，每年就能有一笔不菲的进项。
    再加上母族时不时送些银钱或宝贝儿进宫，日子当然好过。
    这根本就是一个循环。
    母族给她们补贴银子，让她们在后宫站稳脚跟。她们的地位稳了，母族的权势就大了。
    有了权势，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方便，哪里还怕没钱？
    可嘉嫔不一样啊。
    她家世不好就算了，还是个庶出。
    平常看着她耀武扬威的，但真正能拿得出手的值钱东西并不多。
    每个月四十两的月例银子，差不多都花在太监宫女的身上了。
    为了让身边的人忠于她，她没少给人赏赐。
    为了能多见皇帝，也没少巴结高公公。
    就连敬事房那头，都得准备一份银子。
    说句实在的。
    她虽然是正五品的嫔，也算有些恩宠。
    但这日子啊，过得还未必有一个正七品的常在滋润呢。
    人家的家世好呀，有母族补贴嘛。
    可嘉嫔呢？
    她的母族，不写信来问她要银子就不错了。
    对于嘉嫔现下的处境，不仅秀儿看得清，就连嘉嫔本人也是清楚的。
    她缺钱，缺疯了！
    于是，沉默半响后，嘉嫔终是开口。
    问了句:“为什么是我？”
    ——宫里头的女人这么多，怎么偏偏是我？
    ——位份高，且与小郡主亲近的人，比比皆是。
    ——可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嘉嫔还是有些担心的。
    毕竟暖宝给她的阴影太深了。
    而为了不再吃亏，她这两年可是一直避开暖宝的。
    扪心自问，她与暖宝的关系并不好。
    嘉嫔的问题，倒一下将秀儿给问住了。
    虽然秀儿知道暖宝挑选嘉嫔的原因是什么，但也不好直说啊。
    总不能说，因为你够张扬够跋扈，脸皮厚还爱炫耀，可以挑起众妃嫔的攀比欲，能够事半功倍吧？
    这也太让人尴尬了。
    秀儿微微垂眸，正想着该如何说几句好听的。
    可谁知，就在这时……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小暖宝，却突然往嘉嫔的心窝子扎了一把刀。
    “因为你穷呀~嘉娘娘。”
    奶声奶气的，可杀伤力却如此之大。
    嘉嫔正喝茶呢。
    险些没被暖宝这话给呛死。
    ——因为我穷？
    ——这……这不是瞧不起人嘛！
    ——我穷是穷了点，但也不至于穷到这地步吧？
    嘉嫔更担心了。
    她满脑子都在想，自己跟暖宝做买卖真的能挣到钱吗？
    毕竟暖宝挑人的理由也太怪的。
    不是为了能力，也不是为了人脉，只是因为她穷？
    ——唉。
    ——真不知我是该高兴好，还是该难过？
    秀儿也挺无奈了，但又有些好笑。
    ——我家小郡主这叫什么？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嘉嫔小主，我们小郡主还有别的事儿呢，耽搁不得。
    您看看这笔买卖您做不做？若是不做的话，我们就另寻他人。”
    秀儿瞧着嘉嫔有些尴尬，便开口将话题扯了回来。
    “我们相信，宫中缺钱的人应该不止嘉嫔小主您一个。
    也相信，只要众人知晓要卖的东西出自百宝居，就一定会感兴趣。
    毕竟百宝居的宝贝儿啊，可是连皇上都说好的。
    一旦这买卖做起来，也用不着谁出去瞎吆喝。
    只要人家知道宫里能买得到这些东西，就会纷来沓至。
    届时，恐怕还会供不应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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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5章 暖宝的野心

    秀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嘉嫔哪里还忍得住？
    她生怕暖宝真的会去找别人，让她错过这么一个挣钱的机会儿。
    连忙应下:“好！就听你们的！”
    言毕，又重申道:“不过你们得说话算话，五五分。
    而且不会让我掏一个铜板！”
    “嘉嫔小主放心吧，我们家小郡主素来言而有信。”
    秀儿当即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簿子来:“这本簿子就留给嘉嫔小主了。
    里头清楚记录了每一样商品在百宝居的售价，以及咱们小郡主的拿货价。
    既然您已经决定要跟小郡主做买卖，那明日奴婢便会命人给您送一批货进来。
    您不用出一个铜板，只管大胆卖货就行。
    等货卖完了，再将进货的银子和小郡主的五成利润分给小郡主就是。”
    “好！”
    嘉嫔随手翻了翻簿子，心下大惊。
    好家伙。
    这百宝居究竟是什么来头？
    卖的东西多就算了，还都是一些听也没听过的东西。
    看着嘉嫔已经对簿子里的宝贝儿来了兴趣，暖宝和秀儿也不再逗留。
    说定了明日派人来送东西的时间，便起身告辞。
    当然。
    暖宝可没忘记她的红封。
    离开之前，还特地提醒了嘉嫔一句:“嘉娘娘~我的压岁钱呢？”
    ——有钱不赚王八蛋。
    嘉嫔一愣，赶紧朝一旁的娟儿望去。
    “娟儿？红封呢？快拿给小郡主！”
    此时的嘉嫔，已经被百宝居的商品和价格给迷住了，哪里还会舍不得一个红封？
    ——反正这红封也没几个银子。
    ——只要我把东西都卖出去了，还怕挣不回来吗？
    暖宝接过红荷包，乖巧道了声谢，就蹦蹦跳跳离开了。
    她得赶紧出宫去。
    趁着还有点时间，再去百宝居‘买’点货，好让人第二天给嘉嫔送来。
    倒不是暖宝非要挣宫里头这些人的银子。
    而是百宝居眼下需要造势。
    她得让众人都明白，百宝居卖的东西，连宫里头的人都抢着买。
    光是在京都城开个小店进行零售，根本就不足以满足暖宝的野心。
    人家暖宝是要搞加盟的。
    她要将百宝居开到四国的每一个角落！
    既然如此，肯定就少不得造势了。
    蜀国皇室用了都说好的东西，那能不好吗？能不加快百宝居名气扩散的速度吗？
    至于为何不直接给嘉嫔一个加盟商的进货价，还要多余来个五五分？
    这真不是暖宝贪心。
    而是暖宝近几年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百宝居的东家。
    特别是家里头的人。
    偏偏，皇宫就这么大。
    嘉嫔和暖宝一起做买卖的事情，迟早会传出去。
    因此，她只能另外给出一个拿货价。
    这个拿货价，大多数都是零售价的八折或七折。
    即便家里头的大人问起，暖宝也解释得清楚。
    就是因为买得多，所以百宝居才在暗中给了两三成的优惠嘛。
    这个优惠，只要逍遥王想要，百宝居那头也能偷偷给啊。
    如若不然呢？
    直接将加盟商的进货价摆出来？
    那不是招人怀疑嘛。暖宝还是个孩子啊，跟百宝居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可以拿到加盟商的进货价？
    就是拿不到，所以才正常嘛！
    而那五成的纯利润，就更要收了。
    要不然呢？
    人家百宝居给暖宝的优惠是两到三成，暖宝给嘉嫔的优惠也是两到三成。
    不收利润？
    那是在给嘉嫔做嫁衣吗？
    这根本就不符合暖宝的贪财人设啊。
    再说说跟嘉嫔做买卖这件事情。
    就算大人们都知道了，应该也能接受吧？
    毕竟是在宫里头做买卖嘛，都是自己的地盘自家人，出不了什么岔子。
    这买卖也是小打小闹，倒手挣点零用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搞不好啊，还有人夸奖她能干呢。
    临出宫路过御花园时，暖宝想起了那盛开的腊梅花。
    于是，绕了个圈往腊梅林走去，想折几支腊梅拿回家讨老母亲开心。
    才刚刚靠近腊梅林呢。
    暖宝就瞧见腊梅林里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正在跟一个太监说话。
    “金公公，您就发发慈悲，再多给点吧？
    这手帕绣得真不赖的，用料也不差，怎么会只值三十文钱呢……”
    那女子五官清秀，在后宫中算不得漂亮，顶多是个小家碧玉。
    她衣着单薄，头上也没什么发饰，很是素净。
    与太监说话时，尽是哀求，十分卑微。
    而那太监呢？倒是趾高气昂得很。
    “谭小主啊，您这话咱家就不爱听了~
    咱家帮您卖绣品也卖两三年了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怎么到了最后，反倒还吃力不讨好了？”
    “金公公……”
    “早在您来找咱家卖绣品的时候，咱家就跟您说清楚了。
    绣品卖多少银子，都是绣庄那头说了算，咱家只从中抽一成。
    这绣庄就给您三十文，咱家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是咱家不想您的帕子多卖些银子吗？
    三十文的帕子，咱家就只能拿三文，喝碗茶都不够！”
    说着，那太监又道:“您是从小地方来的，不知道京都城的贵人有多挑剔。
    在您看来，这帕子是绣得不错。可拿到外头去呢？它什么都不是！
    要咱家说啊，您也别在这跟咱家废话了。
    您的绣品就值这个钱，您要卖就卖，不卖作罢！
    省得咱家劳心劳力，还落不着什么好处~”
    太监的话说得难听，年轻女子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暖宝见此，笑着上前:“是什么帕子呀？可以让暖宝看看嘛？”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二人心跳都漏了一拍。
    特别是那年轻女子，立即就将手中的绣品藏到了身后。
    她脸色煞白，仿佛自己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是了。
    宫中之物，不允许拿出去贩卖。
    哪怕是自己绣的绣品也不行。
    当然。
    这些事情若是没被别人告发，皇帝和皇后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行事儿的人知晓分寸，没有太过明目张胆，一切就都好说。
    但如果被人抓住了把柄，或是当场被谁撞见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也怪不得人家这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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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6章 谭采女

    不过暖宝这丫头最擅长装傻。
    她只当自己什么都不懂，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脸来。
    那太监是个人精。
    瞧见躲不过，便赶紧给暖宝行了个礼:“奴才见过郡主！”
    “哦，你是谁呀？”
    暖宝瞥了一眼那太监，奶声奶气问了句。
    毕竟这太监眼生得很，她和秀儿都不认识。
    “回郡主的话，奴才是小金子，在内务府当差。”
    “哦，小金子呀？我记住了！”
    暖宝点点头，又看向了一旁的年轻女子。
    问:“这位漂亮的小姐姐又是谁呀？”
    年轻女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呢。
    小金子便连忙应道:“回郡主的话，这位是谭采女。
    谭小主今日是出来赏花的，正巧跟奴才遇上了。
    奴才也是刚刚过来，给谭小主请安。”
    这小金子，还真当暖宝是个三岁小孩了。
    三言两语的，就想将他倒卖绣品的事情给盖过去。
    好在暖宝也没想着揭发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咯。
    摆摆手，就直接将人打发:“哦，那你请完安了吗？
    请完了就走吧，别耽误我给谭娘娘拜年~”
    言毕，还当真笑盈盈开了口:“谭娘娘新年好呀！
    暖宝祝谭娘娘事事顺心，事事如意哦~”
    小金子见此，赶忙弯着腰退了下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生怕跑慢了一步，就走不成了。
    谭采女也是一愣，没想到暖宝会给她拜年。
    毕竟以她的身份，连去参加除夕夜宴的资格都没有。
    像小郡主这样矜贵的人，怎么也不会跟她有交集才对。
    踌躇了一会儿，这才给暖宝行了个礼:“嫔妾多谢小郡主了。
    也祝小郡主在新的一年中，可以健康快乐的长大。”
    说着，又从小篮子里拿出了一块手帕。
    道:“今日嫔妾出门比较急，也没带红封。
    若是小郡主不嫌弃的话，就将这块手帕收下吧。”
    “好呀！谢谢谭娘娘~”
    暖宝都还没看到那手帕长什么样子呢，就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等到秀儿将手帕接下，递给她看时，她才看到手帕上绣的正是腊梅花。
    虽说这手艺比不上张贵嫔，但也是极其难得了。
    至少在暖宝的眼里，这腊梅花绣得挺逼真的。
    “真好看呀……”
    暖宝夸了句，又看向了谭采女的小篮子。
    “谭娘娘？篮子里还有手帕吗？可不可以让暖宝看看呀~”
    “好……”
    谭采女点点头，蹲下。
    她将篮子里的绣品递给了暖宝，轻声道:“除了有几块帕子，还有几个荷包。
    小郡主若是喜欢的话，也可以送给小郡主。”
    谭采女还是有些紧张。
    她入宫三年了。
    这还是第一次跟身份如此矜贵的人说话呢。
    “哇，好好看呀。”
    暖宝把小篮子里的绣品翻了个遍，发现每件绣品的花样都不一样。
    或是莲花、或是芍药、或是蝴蝶。
    每一件都绣得很好，用料也确实不错，摸起来很舒服。
    “谭娘娘~这些东西我都好喜欢呀，你能忍痛割爱卖给我吗？”
    “这……”
    谭采女彻底愣住了。她想过暖宝会喜欢这些绣品，却没想过暖宝要花钱买。
    说实话，她其实很缺钱。
    如若不然，也不用沦落到卖绣品的地步。
    只是眼前的人是个孩子啊。
    自己这么大一个人，非但没红封给小孩，还要挣小孩的银子……
    想到此，终是咬牙道:“小郡主喜欢的话，就尽管拿去吧。
    不过是一些绣品罢了，我回去再绣就是。”
    “那不行哒~”
    暖宝想也没想，便摇摇头拒绝了。
    “谭娘娘已经送过暖宝手帕了~暖宝不能再白拿啦。
    除非……除非谭娘娘不想将绣品给我~”
    “不……不是的！我是真心要将绣品给小郡主的！”
    谭采女一听暖宝这话，不免有些惊慌。
    “只是我久居深宫，对这些东西的价格也不清楚。所以……”
    “那还不简单？”
    暖宝直接将小篮子递给了秀儿，道:“你不知道，秀姑姑知道呀。
    谭娘娘要是信得过暖宝的话，就让秀姑姑帮忙算一下吧~”
    “是，奴婢遵命。”
    秀儿接过小篮子。
    还不等谭采女答应呢，便拿起了绣品端详。
    “谭小主的女红还真是不错，绣什么就像什么。
    不过就是可惜了，花样太简单了些。用料虽说不差，但也算不上是顶好的。
    这样的绣品若是在绣庄里，荷包能卖三百文左右，手帕差不多一百五十文。”
    秀儿数了数小篮子里的绣品。
    又道:“手帕一共五块，荷包一共六个。
    谭小主若是不怕奴婢看走了眼，奴婢就一共给您二两半的银子吧。”
    说着，就从钱袋子里掏出了一些碎银子，交到谭采女手上。
    又小声提醒道:“谭小主以后若出门，还是带个宫女吧。”
    谭采女身子微震，连忙垂下头去:“多谢姑娘提醒。”
    带人？
    她何尝不知道身边要带人？
    宫里人多口杂。
    即便是跟一个太监，也不该单独相处，以免落了口实。
    可她没有办法啊。
    她身边真正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一个从家中带来的丫鬟，翠儿。
    偏偏翠儿年前又染了风寒，到现在都没好。
    她这么着急要卖绣品，也是为了多拿一些银子，打通太医院那头的关系。
    即便请不来太医，能抓一些药也是好的。
    至于别的人？
    她宫里哪里还有别人啊？
    皇宫里踩低拜高的墙头草数不胜数。
    那些太监宫女瞧见她入宫后始终不得恩宠，早就另寻出路了。
    整整两年。
    她都是与翠儿相依为命过着的。
    谭采女将手中的碎银子握得紧紧的，满脑子皆是这些年的不易。
    待她再回过神时，暖宝和秀儿已经折完了腊梅花，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谢谢。”
    她看着暖宝那小小的背影，低喃道:“小郡主，谢谢你。”
    谭采女不傻。
    当暖宝非要花银子来买她的绣品时，她就意识到了。
    ——小郡主何等矜贵？想要什么绣品没有？何苦跟我买？
    ——她分明是听到我和金公公的对话了。
    ——如若不然，她不会花这个冤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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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7章 小郡主同款

    折完腊梅花后暖宝就出宫了。
    这一趟皇宫之行，她一共收获了十八个红封，一块免费的手帕。
    十八个红封中，有一个红封是太后给的，里头包了一百两的银票。
    剩下的十七个红封，大多都是十两二十两。
    只有两个比较特别。
    一个包了五十两，是张贵嫔给的。
    另外一个，则包了五两，是嘉嫔给的。
    不过暖宝也没说什么。
    五两就五两吧，总好过没有是不？
    所有的红封加起来，四百零五两，也是一笔不小的进项了。
    再看看从谭采女那里买来的绣品，暖宝又突然想到了张贵嫔。
    “秀姑姑？你说张娘娘宫里的那些绣品，不会也是拿来卖吧？”
    要不然绣这么多做什么呀？
    古代的娱乐项目虽然不多，但也不仅仅只有刺绣能打发时间啊。
    再说了，若是真想打发时间，绣什么不行？
    做衣裳咯？做鞋子呀？都可以嘛。
    可张贵嫔偏偏只绣了荷包、手帕、枕巾这种小东西。
    再结合今日御花园撞见的事情，就不得不让暖宝多想。
    小东西好卖呀，而且也容易往外带不是？
    暖宝正分析呢，秀儿的声音已经从耳旁传来。
    “宫中的妃嫔啊，平常能做的事情很少。
    再加上她们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太多，绣些绣品来卖也是常有的事儿。
    只是这事儿不能光明正大的来，所以注定得偷偷摸摸的。
    今日小郡主撞见的谭采女，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谭采女位份不高，看着就很缺钱，自然得想法子挣钱呀。
    但张娘娘是为了什么呢？张娘娘可是四皇子哥哥的母亲呢~”
    “张贵嫔虽是一宫之主，母族也在京都城。
    可她这个人呀，素来不争不夺，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日子久了，自然就比不得其他得宠的娘娘小主。”
    秀儿见暖宝对宫里的这些事情感兴趣，便小声解释给她听。
    “张家虽然是名门望族，可到了张太医这里，就渐渐有些没落了。
    别瞧着张太医医术好，名声也不错。
    但是当太医的，哪里又比得上其他大臣有权有势？
    张贵嫔位份高，膝下又有皇子，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就更多了。
    光靠着月例银子和张家那微薄的补贴，恐怕是远远不够的。
    从这里推断的话，张贵嫔绣绣品来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啊？原来宫里的穷鬼不止一个两个啊？
    就连那么温柔的张娘娘，都得自己挣钱呢？”
    暖宝噘着嘴，嘀咕道:“皇伯伯也太小气啦！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女人嘛，也不舍得多给点月例银子给人家！”
    “哎哟小祖宗呀，咱们可不兴说这样的话。”
    秀儿又好笑又好气，连忙解释道:“其实张贵嫔的月例银子不少的。
    她是正三品，一宫之主，一个月能拿七十两呢。”
    “啊？才七十两啊？好少哦~”
    暖宝小眉头微皱:“今天张娘娘给了我五十两呢！快赶上她一个月的零用啦~”
    说着，话锋一转，忙道:“今日在腊梅林的事情，秀姑姑记得要保密噢~谁都不能说，知道吗？我觉得那个小金子呀，就是在内务府里负责采买的。
    只有负责采买的人，才有机会儿将宫中的东西带出来呢。
    虽然我们刚才只看到谭采女和他接头，但是搞不好他已经揽下了所有倒卖的活儿呢。
    咱们可不能走漏风声，再害了张娘娘和谭采女呀。
    张娘娘对我这么好，万一她也卖绣品怎么办？
    还有那个谭采女，看着还挺可怜的……”
    “是是是~什么小金子？什么绣品？奴婢早忘了！”
    马车离开皇宫后，并没有直接回逍遥王府，而是摇摇晃晃往百宝居驶去。
    暖宝先在百宝居买了一些果子和小零嘴，又去逛了逛附近的几家布庄。
    好家伙。
    这不逛还好，一逛，就逛出了‘小郡主同款’。
    而且这‘同款’几乎每家布庄都有。
    这些布庄靠着‘小郡主同款’，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
    第一家布庄卖的东西最便宜，所以人最多。
    暖宝根本就没挤进去，只能在门口听着里头的伙计吆喝。
    “来来来，这就是咱们布庄最近新出的亲子装啊。
    大人的孩子的都有！花样和颜色随便挑，挑到诸位满意为止！
    要是不喜欢做好的成衣啊，还能量身定做啊。”
    “我这布庄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
    说了这亲子装是逍遥王和小郡主都穿的衣裳，就绝不会有假。
    你们要买就赶紧去付银子啊，晚些就没有啦！”
    第二家布庄稍微比第一家大一些，里头的东西卖得也比较贵。
    但店铺里挑选衣裳的人，依旧不少。
    “没错没错~这就是小郡主穿的那款衣裳！
    红色的，有只圆滚滚的小老虎，别提多神气啦！
    正巧今年是虎年啊，穿上这件衣裳最适合不过了。”
    “大娘子啊？我瞧着您家孩子也就两三岁吧？跟小郡主年纪差不多啊！
    买一件回去给孩子穿，一整年都能沾小郡主的福气哩~”
    第三家，叫留步布庄。
    名字起得还挺有意思的，就是客人稍稍少了一些。
    但这家布庄位置最好，铺面最大，里头的布匹和成衣也最上档次。
    暖宝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亲子装了。
    还别说。
    做得还不错，跟暖宝过年时穿的差不多。
    里头的伙计不认识暖宝。
    瞧见有客人来，立即就迎了上去:“这位小姐，到里头看看吧？”
    说着，一边将人往里面引，一边介绍道:“咱们布庄最近出的亲子装很好看的，小姐应该会喜欢。”
    “是逍遥王和小郡主穿的亲子装吗？”
    暖宝抬头看了那伙计一眼，问道。
    “是是是，正是呢~小姐知道得还挺多！”
    伙计连连点头:“这亲子装啊，就是逍遥王和小郡主过年时穿的衣裳。
    来，小姐，您这边来，这里的布料要好一些。”
    伙计也是个人精。
    看到暖宝衣着富贵，便直接把人往好料子那头领。
    “小姐您看看，还喜欢不？这衣裳上的老虎啊，还是小郡主自己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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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8章 完了，又醋了

    伙计吹牛不打草稿，张嘴就来。
    整得暖宝都郁闷了，不禁在心里对自己一连三问。
    ——我画的？
    ——我梦游了？
    ——我怎么不知道。
    秀儿也是好笑得很。
    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个这样。
    亲子装的主意，确实是暖宝想的。
    就连每件衣裳用什么颜色，绣什么图案，也是暖宝的意思。
    但要说花样是暖宝画的？
    呵呵。
    这就太夸张了。
    毕竟暖宝现在连字都写不漂亮，就更别提画画了。
    你让她画点q版的东西还行。
    像亲子装上面的这种花样，把手剁了她也画不出来。
    “小姐若是喜欢的话，我们这里是可以试穿的，也可以量身定做。
    现在咱们京都城啊，最火的就是亲子装了！
    都说只要跟小郡主穿同款的衣裳，就能变得像小郡主那么聪明。”
    伙计见暖宝不吭声，立即就转头去说服秀儿。
    “这位姑娘？要不您做主给小姐带一件回去？
    小郡主的才华，京都城中谁人不知道啊？
    旁的不说，光是这衣裳上的花样，就不是谁都能画得出来的。
    姑娘要是给小姐带了一件回去，指不定府中的夫人还会夸赞姑娘，要给姑娘加月钱呢。
    谁不想着自家闺女能跟小郡主一样，聪明伶俐，才艺双全啊？您说是不是？”
    暖宝:“……”
    ——不愧是干销售的，嘴皮子就是利索啊。
    ——我最近做过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
    ——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才艺双全了呢？
    暖宝还在自我怀疑呢，秀儿已经开始打探消息了。
    “那……这样一件衣裳的话，得卖多少银子啊？”
    “姑娘要买成衣是吧？成衣不贵~这件只卖二十两。
    如果是量身定做的话……”
    “这位小哥儿，你莫不是在诓我吧？”
    秀儿皱皱眉头，打断道:“我们都逛好几条街了。
    几乎每一家布庄都在卖这样的衣裳，也都说是小郡主同款。
    可我瞧着，你家布庄的衣裳怎么跟外面那几家不一样呢？
    而且人家的布庄啊，同样的衣裳才卖一两。
    你这里倒好，直接翻了二十倍，也太贵了！”
    “哎哟，姑娘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
    面对着秀儿的发难，伙计也不惊慌。
    “正因为小郡主的同款衣裳现在火得很，所以各大布庄才会想着分一杯羹嘛。
    不过姑娘方才也说了，每家店的衣裳都不一样。
    由此可见，这质量是参差不齐的，得好好挑选才是。
    从颜色到花样，再到用料，咱们布庄都是一顶一的。
    所以那价格嘛，自然就会贵一些。”
    话说到此，伙计又压低了声音。
    继续道:“姑娘可别嫌弃小的多嘴~
    放眼整个京都城，这真正能做得出小郡主同款的，也就我们布庄了。
    别的布庄做的那些衣裳啊，顶多算得上是同色，哪里能是同款呢？
    他们啊，就是一群道听途说的主儿！
    只是听说了几嘴子小郡主穿的衣裳长什么样儿，就胡乱做出来了。
    可事实上，哪是他们做的那样哟？”“那你又怎能保证，你们布庄做的衣裳就是小郡主同款呢？”
    秀儿看了眼那些亲子装，满脸不信。
    “我可听说了，小郡主不常出门。
    而且王府里的衣裳，都有专用的绣娘来做，鲜少用到外头的布庄。
    特别是过年要穿的衣裳，就更讲究了。
    我想不明白，小郡主穿什么衣裳，你们布庄怎么会知道？”
    “哟，姑娘说这话，就是不相信咱们东家的能力了？
    小的也不瞒姑娘！我们布庄啊，可是刘家的产业。
    姑娘知晓刘家不？刘家世代经商，乃当今刘贵妃的母族。
    除夕夜宴的时候，小郡主一家就是穿着亲子装去的。
    这亲子装长什么样儿，贵妃娘娘都命人画下来了……”
    伙计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秀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倒说呢。
    这么多家布庄走下来，怎么就这家的衣裳做得最像，做得最好？
    合着是因为后头有人啊？
    “原来是这样，那就难怪你们能将衣裳做得这般好了。”
    秀儿想了想，又寻了个理由，说是今日银子没带够，抱着暖宝离开了。
    主仆二人回到马车后，这才看着对方‘噗哧’笑出了声。
    秀儿暗叹:刘贵妃不愧是商人之女，过个年还能发现商机。
    暖宝心道:原来刘娘娘这么有钱，还会蹭我的热度呢？
    垂眸想了一会儿，暖宝终是开口:“秀姑姑~
    你得空了就派人去打听一下谭采女的事情呀，我有用。”
    “是，奴婢知道了。”
    秀儿也不问为什么。
    听了暖宝的话后，立即就应了下来。
    而暖宝呢？
    却从今日的事情中，又发现了一个挣钱的门道。
    回到王府后，暖宝第一时间就去了永乐院。
    一来，这也快到吃晚饭的时辰了，省得来回再跑。
    二来，她早晨离府，傍晚才回来，也不知父母怎么样了？
    可不得赶紧过来哄哄吗？
    果然。
    暖宝才刚刚踏入永乐院，就发现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儿。
    特别是瞧见暖宝后，好像还有点怨气？
    ——完了，又醋了！
    ——这回不仅是老父亲，就连老母亲也带着气呢。
    “爹爹娘亲~我回来啦！”
    暖宝心中咯噔一下，但还是佯装淡定，仿佛自己什么都没感受到。
    接过秀儿手中的腊梅就往逍遥王妃的手上塞。
    赶在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开口之前，先堵住了他们的嘴。
    “娘亲~这是我给您带回来的腊梅花，您要好好养着噢！”
    说着，又掏出了那块腊梅手帕:“还有这，也是腊梅花呢，都送给娘亲啦。”
    紧接着，暖宝又继续道:“娘亲~今天我入宫拜年，收到了不少红封呢。
    一共是四百两！不过我入宫前去百宝居买了年礼，花了两百两。”
    暖宝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什么面额的有。
    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银票塞给了逍遥王妃。
    “喏~暖宝乖乖哒，都上交给娘亲啦。”
    看着手中突然多出来的东西，纵使有再多责备的话，逍遥王妃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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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9章 这就是钞能力

    ——多乖的孩子啊？
    ——虽然在外头待了一天，可她心里还是惦记着我这个母亲的。
    ——又是花又是手帕，就连红封都如数上交。
    ——这么懂事儿的闺女，我怎么能凶她呢？
    本打算和逍遥王一起唬一唬孩子的逍遥王妃，心里突然生起了内疚。
    ——都怪阿祁！
    ——他自己吃味儿就算了，还要拉上我。
    ——害得我险些就被他给带歪了。
    逍遥王妃想着，转头就瞪了逍遥王一眼。
    逍遥王不明所以。
    ——瞪我作甚？
    正想开口唬一下暖宝呢，却听逍遥王妃温柔的声音传来。
    “咱们暖宝入宫拜年还知道买年礼呢？真是个好孩子！”
    言毕，又把那一沓银票还给了暖宝。
    “看在咱们暖宝这么乖这么懂事儿的份上，这一次的红封娘亲就不收了。
    不过暖宝要记得，不能大手大脚乱花钱，知道吗？”
    “嗯呐~知道啦娘亲……”
    “怎么？就这么算了？”
    逍遥王一头黑线。
    觉得女人真是善变。
    明明说好了联手教育一下闺女，让她少往外头跑。
    怎么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他一个恶人了？
    “要不然呢？你想怎么样？”
    逍遥王妃瞥了一眼逍遥王，便拿着腊梅花去寻花瓶了。
    闺女给她带回来的花，她得亲手养好才行。
    “凤华，你方才不是这么说的。”
    逍遥王有些不甘心，扭头看着逍遥王妃的背影。
    絮絮叨叨地。
    “暖宝没回来以前，你可是比谁都着急啊。
    说暖宝一出去就撒欢，天黑了都舍不得回来！
    姑娘家家的性子这么野可不行，咱们得好好教导暖宝。
    否则以后暖宝长……”
    逍遥王正借着自家媳妇儿的名头，在暖宝面前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突然。
    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到了他的手里。
    而他面前，暖宝正扬着一个甜甜的笑脸，认真盯着他看。
    下意识将银票抓成一团，紧紧握在手心里。
    确认四周没人发现的同时，嘴里的话也瞬间变了味儿。
    “唉……算了！都是自家闺女，那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儿吧。
    暖宝啊，你可得记住爹爹和娘亲的话！
    以后想出门可以，但要早点回家，知道吗？”
    “知道啦，爹爹~”
    暖宝朝逍遥王眨了眨眼，便跑去跟逍遥王妃一起侍弄腊梅花了。
    ——钞能力，就是爽！
    “咳咳……”
    逍遥王心虚地咳了两声，嘀咕道:“这都什么时辰了？
    怎么老大几兄弟还不过来吃饭？真是不懂事儿！”
    他一边嘀咕一边往外走。
    直到出了永乐院的院门，这才将手心的银票重新展开。
    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嗯！
    很香。
    ——这闺女没白生。
    ——是个孝女啊。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逍遥王赶紧将银票收了起来。
    这银票刚刚收好，魏慕华几兄弟就来了。
    瞧见逍遥王站在院门口，不免有些疑惑。
    齐声喊了句:“爹爹。”
    “嗯。”
    逍遥王点点头:“来了就好，赶紧进来吃饭吧。”
    言毕，转身回了永乐院。只留下魏慕华三兄弟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爹爹是来等我们的？
    “大哥二哥，爹爹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
    “老二，会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老三，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三兄弟同时开口，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但又有着相同的点。
    他们都觉得，今天的逍遥王不太正常。
    但为何不正常？
    那就不得而知了。
    带着疑惑，三兄弟终是进了永乐院。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时，暖宝突然给魏慕华夹了一个大鸡腿。
    “大哥哥~你吃！”
    魏慕华微愣，转眸看了一眼逍遥王。
    若是往常，逍遥王早炸了。
    【为什么给你大哥哥不给爹爹？】
    【你是不爱爹爹了吗？】
    【不行！爹爹在你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可今日，这老父亲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感觉到魏慕华的目光，还虎着脸说了句:“给你吃你就吃，看着我作甚？”
    逍遥王现在是懒得去争这一个鸡腿了。
    他可是有五十两的人呢。
    ——我闺女得了两百两红封，就舍得给我五十两，这说明什么？
    ——区区一个鸡腿，如何比得过我？
    ——我还是想想待会儿要找什么借口出门吧。
    ——好久没跟老张和老姜一起喝酒了！
    说实话，魏慕华有些心慌。
    不仅是他，就连魏思华和魏倾华都一样。
    在几兄弟看来，老父亲今日真是太反常了。
    暖宝不知道父兄心中都在想什么。
    她又不像阿豹那样有读心术。
    只是喝完了碗里热乎乎的鸡汤后，瞧见魏慕华还没有动大鸡腿。
    就盯着魏慕华，说了句:“大哥哥~你吃呀？我还有事儿要求你呢！”
    “哦？什么事儿啊？”
    魏慕华有些好笑。
    ——小小的丫头，还会用‘求’这个字了？
    “大哥哥~我想跟你学丹青哟，可以吗？”
    暖宝认真看着魏慕华，奶声奶气道。
    “你要学丹青？”
    暖宝的话，让一家人都惊了。
    就连还在想借口的逍遥王，也回过神来。
    问了句:“好端端的，怎么要学丹青了？”
    “你这孩子呀，想一出是一出呢？”
    逍遥王妃扯了一张纸巾，轻轻给暖宝擦拭着嘴角的饭粒。
    “不是在识字练字了吗？平常又要练武，哪里还有时间学丹青啊？”
    倒不是不想让孩子多学些东西。
    实在是暖宝的年纪太小了，他们心疼。
    “有的有的！”
    暖宝生怕家里人不同意，连忙道:“我一天就学半个时辰嘛，好不好？
    不会耽搁大哥哥太多时间哒~每天就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过后，大哥哥就可以看书写文章啦。
    我在一旁陪着，绝对不吵不闹！”
    “想让大哥教你学丹青可以……”
    魏慕华看着乖巧懂事儿的妹妹，轻声道:“但你得告诉大哥，你为什么要学丹青？”
    “嗯~这个~原因嘛~其实~就~嘻嘻……”
    ——完了！芭比q了~
    ——为什么要学丹青呢？
    ——我总不能说，因为我想挣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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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0章 一个毛遂自荐，一个死活不依

    暖宝的眸子来回转了好几圈，才想出了一个完美的答案。
    只见她往逍遥王妃身上腻了腻。
    撒娇道:“因为暖宝想把爹爹和娘亲画下来呀~”
    “哦？暖宝要给我们画像？”
    对于暖宝的这个回答，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都十分吃惊。
    他们压根就没想到，自家闺女会有这样的想法。
    “是呀是呀，不仅要给爹爹和娘亲画，还有哥哥们跟弟弟，都要画下来呢~”
    暖宝忽悠人的功夫已经颇有造诣了。
    她就跟留步布庄的伙计一样，张嘴就来。
    “今天去百宝居买东西的时候，暖宝看到路边有人在画丹青哟！
    有一个老爷爷和一个老奶奶找摊主画了一幅，画得可好啦~
    老爷爷和老奶奶很恩爱噢，就跟爹爹娘亲一样。
    我也想给爹爹娘亲画嘛，所以得早点学呀。
    才不要等爹爹跟娘亲都老了才去画呢。”
    说着，暖宝又看向了魏慕华:“大哥哥的丹青画得最好啦！
    我想跟大哥哥学嘛~”
    暖宝这话说完，众人都愣住了。
    魏慕华几兄弟还挺佩服这个妹妹的。
    这么多的孩子中，就她最细腻，最暖心。
    光是看到别人画了一幅画像，她就要学丹青，亲自给家人们画。
    也难怪父母这么疼爱她。
    就连他们这些当哥哥的，都觉得拥有这样的妹妹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秀儿呢？则微微垂头站在一边，没说话。
    ——小郡主可真能扯啊。
    ——咱们什么时候看到别人在画丹青了？
    反应最大的还是逍遥王妃。
    人还在饭桌上呢，却早已热泪盈眶。
    她素来知道女儿体贴。
    但却万万没想到，这孩子的心如此之细。
    她想不出理由来拒绝，只能让魏慕华自己来决定。
    “老大，暖宝要跟你学丹青，你怎么看？”
    魏慕华没有半分犹豫，笑看着暖宝:“既然妹妹想学，我尽心教她就是。”
    “你来教她？老大啊，你莫忘了，你下个月就要参加春闱了。”
    逍遥王深深看了魏慕华一眼，有几分不满。
    “虽然你自幼饱读诗书，人人都说你才高八斗。
    但外人的夸赞，你只能听五分，切忌骄傲！
    如今你既然决定要参加科考，就得用心去备考才是。
    省得到时候落榜了，再丢了魏家的脸子。”
    在蜀国，身为皇室子弟是不需要参加科考的。
    他们从启蒙起，就在皇宫的上书房念书。
    上书房文武一起抓，老师也素来严苛。
    即便是天资再愚钝的人，也能学到几分本事儿。
    孩子长大后，若想入朝为官的，都是直接按照其长处去安排官职，根本不用参加科考。
    但偏偏魏慕华不一样。
    他虽是逍遥王的儿子，但却想凭着自己的本事儿说话。
    因此，从前几年开始，他就走上了科举之路。
    从童生到秀才，从秀儿到举人，他都考得十分轻松。
    乡试的时候，还是第一名呢。
    当然。
    逍遥王倒没有真的担心魏慕华会丢了魏家的脸。
    自家儿子是什么样子，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只是，他也想教暖宝丹青嘛！
    “这样吧！我年轻的时候啊，丹青也不错。暖宝的丹青，就由我来……”
    “不要啦~还是大哥哥教吧！”
    话还没说完，暖宝就开口拒绝了。
    “爹爹每天都要上朝，还要处理公务，很辛苦呐~
    暖宝最孝顺啦，可舍不得累着我的好爹爹哦。”
    ——开什么玩笑？
    ——老爹可是醋王啊！
    ——让他来教我丹青，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搞不好到时候被他盯着，我连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爹爹娘亲~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耽误大哥哥学习的！
    实在不行，我就等大哥哥科考完了再找他咯？
    反正也就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嘛，不急不急~”
    “不止一个多月啊！”
    逍遥王很不乐意。
    先瞪了自家大儿子一眼，才虎着脸看向暖宝。
    “若是顺利的话，你大哥哥春闱后还得参加殿试呢。
    殿试完了，指不定你皇伯伯就给他安排职务了。
    到时候他跟爹爹一样，每天都得上朝，有公务要处理，也是不得空的……”
    “那没关系呀，大哥哥要是没空的话，我还可以去请教二哥哥嘛。
    二哥哥的丹青也很好呢~爹爹您忘了吗？他琴棋书画都精通呀。”
    暖宝见逍遥王不同意让魏慕华教她，就干脆把魏思华扯了出来。
    唉！
    反正就是不让逍遥王得逞。
    “这样吧爹爹娘亲~大哥哥跟二哥哥下课后，不是都聚在一起嘛？
    那我就等他们回家了，跑去跟他们一起待着啊。
    他们谁有空就谁教我，行不行呀？”
    说着，暖宝又保证:“学丹青又不是舞刀弄剑，没有多大动静哒。
    我发誓~我乖乖待着，不吵也不闹哦！”
    魏思华暗中打量着逍遥王和暖宝，很快就看透了这对父女的心思。
    一个想毛遂自荐。
    一个则死活不依呗。
    于是，笑着开口:“爹爹，娘亲，就让暖宝跟着我们一起吧。
    就像小丫头说的那样，大哥没空的时候我来教。”
    言毕，又看看魏慕华:“至于大哥的功课，你们不用担心。
    他现在在上书房没少被老师夸奖，都快赶上太子了。
    更何况，大哥哪一次下场不是轻轻松松的？
    你们就等着吧！指不定春闱时，又给你们考个第一回来。”
    “老大还没跟咱们打包票呢，你倒先替他开口了？”
    逍遥王妃被儿子的话逗乐，笑道:“既然暖宝想跟你们一起学，那就你们带着她吧。
    不过老大啊，你的功课不能落下。”
    “是，娘亲。”
    “耶~可以学丹青咯！谢谢爹爹谢谢娘亲~”
    暖宝达到目的后，高兴地比了个‘耶’。
    瞧见魏慕华碗中的大鸡腿一口没吃，又上前把鸡腿拿了回来。
    昂——
    用力啃了一口，才道:“大哥哥不喜欢吃鸡腿，那我吃吧！
    唔唔~好好吃哦，肉肉嫩嫩哦~”
    众人:“……”
    一桌子的人，心思各异。
    魏慕华:小丫头，大哥没说过不吃啊。
    魏思华:送出去的鸡腿还能拿回去的？
    魏倾华:这波操作可以，值得学习！
    逍遥王:为什么不跟我学？我丹青不差啊！
    逍遥王妃:我家闺女真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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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1章 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暖宝非要跟魏慕华学丹青，也不是没道理的。
    因为亲子装的花样，正是魏慕华画的。
    当初暖宝提出亲子装的主意时，众人都觉得新奇。
    只可惜暖宝说的那些图案，绣娘画不来。
    绣娘们大多只会画一些花花草草和鸳鸯蝴蝶之类的东西。
    画老虎？还要画抚琴、读书的老虎？
    那不是为难人嘛。
    好在有魏慕华。
    他瞧见暖宝对亲子装十分热忱，便主动站了出来:“我来试试吧。”
    这一试，可就了不得了。
    一直以来，暖宝都以为自家大哥只是会读书。
    却没想到，他绘画也如此出众。
    至于为何会扯上魏思华？那可不仅仅是想推脱逍遥王啊。
    而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儿，暖宝从秀儿那里得知，魏思华的丹青也不错。
    只是他更喜欢音律，所以便着重练习乐器。
    可事实上。
    这个二哥琴棋书画，那是一样都没落下的，妥妥的大才子。
    有他们俩教自己绘画，暖宝肯定能学好！
    就是秀儿还有些担心。
    ——小郡主突然要学丹青，该不会是想开家成衣铺吧？
    ——但小郡主年纪还这么小，若是累坏了怎么办？
    心里如此想着，但嘴上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等到夜里，主仆二人躲在被窝里时，才试探问了句:“小郡主怎么想起要学丹青了？”
    “做买卖呀~”
    暖宝也不瞒着秀儿。
    到底是无时无刻要跟着自己的人，瞒也瞒不住。
    “做买卖？”
    秀儿心下一个咯噔。
    ——难道我猜对了？
    于是，又问:“小郡主是想开个成衣铺吗？
    或者是直接开家布庄，就像留步布庄那样？”
    “也不是啦，我是想跟留步布庄合作呢~
    既然这么多人喜欢我想出来的花样，那肯定就得利用起来呀。”
    眼下这个时候，暖宝不想再开铺子。
    特别是成衣铺啦，布庄啦，绣坊啦，这类的铺子。
    这种铺子事情太多了，很繁琐。
    织布、剪裁、绣花、售卖，实在太耗费精力。
    若是她以后长大了去做这些事情还好，家里头的人不会担心，她做什么都方便。
    但如今她还小，百宝居又刚刚开起来，还是悠着点吧。
    与其一手抓，还不如简单一些，直接跟留步布庄合作。
    一来，留步布庄是刘贵妃母族的产业，彼此之间好说话。
    二来，留步布庄比较高大上，名气也打起来了，能卖得上价钱。
    “小郡主是打算自己画花样，卖给留步布庄吗？”
    “嗯~也不是，我不想直接卖花样的！”
    暖宝转过身，看着秀儿道:“其实有百宝居在，咱们以后怎么都不会缺银子。
    所以留步布庄这里，我没想过要挣多大的钱。
    走量不如走精嘛，我想做一些独一无二的绣品。
    花样由我来画，但这绣活儿呢，就交给宫里头的妃嫔。
    反正她们闲着也是闲着，只要手艺不差，都能帮着绣一些东西呀。”
    说着，暖宝继续道:“咱们今日看到的，只是张娘娘和谭采女。
    但看不见的呢？还不知有多少人跟她们一样，靠着绣品补贴生活呢~
    谭采女的绣品这么好，可小金子却只给她三十文钱。
    那黑心肝儿的，铁定在中间吃了不少银子。
    秀姑姑？我们帮帮她们吧？反正也没多大的事儿。”
    秀儿听言，好生吃惊。
    看向暖宝的眼神，竟多了几分崇拜之色。
    她一直都知道，自家主子聪慧能干。
    但却从没想过，这孩子还能有如此仁心。
    ——不愧是神女啊！
    ——蜀国得此郡主，恐怕是得了天大的福分。
    秀儿摸了摸暖宝的脑袋，由衷道:“小郡主……您真好。
    若是宫里头的娘娘小主们知道了您这份心思，指不定得如何谢您呢。”
    自古以来，女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深宫之中的女人就更甚。
    外人看着她们，都觉得她们风光无限。
    即便是不得恩宠，也是皇帝的女人。
    可事实上，个中苦楚只有走得近的人才懂。
    饶是像张贵嫔那样的人，既有儿子傍身，又有母族疼爱，都得靠自己的双手多挣些银子。
    就更别提其他的妃嫔了。
    秀儿越往深处想，就越觉得自家主子难得。
    “小郡主，您真是大家伙儿的小太阳啊。
    您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体贴暖心。
    奴婢能伺候在您身边，真是三生有幸！”
    暖宝:“呵呵……”
    看着秀儿那张认真的脸，干笑了两声。
    是的。
    她有点心虚。
    ——哎哟，我哪里有这么好呀？
    ——我这么做，也是有其他目的的啊。
    ——只是刚刚好可以两全其美而已。
    绣品这一块，暖宝不想走量。
    一来，是她画不了这么多的花样。
    二来，走量不仅浪费精力，挣的钱还不成正比。
    所以她打算走奢侈品的路线。
    将花样画好了拿到宫里头给那些妃嫔绣，就刚刚好。
    绣娘解决了，妃嫔们也多了一笔进项。
    最重要的是，那些妃嫔大多好攀比啊。
    只要她们有了钱，就肯定会去买百宝居的宝贝儿。
    没理由你能吃得起的果子，我吃不起吧？
    嘿嘿。
    这叫什么？
    左边口袋出，右边口袋进呗。
    妃嫔们拿着从她这里挣到的钱，跑去买她的东西。
    怎么算都是她挣大发了。
    而且啊，她的钱挣到了，大家伙儿的日子也好过了。
    两全其美的事儿，何乐而不为？
    “小郡主，要不奴婢也学丹青吧？”
    秀儿看到自家主子年纪小小就如此操心，也想帮帮忙。
    “等小郡主每天从大公子和二公子那头回来后，就教教奴婢。”
    “秀姑姑也想学丹青吗？”
    “奴婢是想为小郡主分忧~怕小郡主到时候画花样画不过来。”
    秀儿笑着刮了刮暖宝的小鼻子，道:“单从亲子装这件事儿来看就知道了！
    小郡主想出来的花样呀，大家伙儿肯定喜欢。
    到时候绣品一出，怕是供不应求。
    奴婢担心小郡主一个人画花样，画不过来。”
    “供不应求才好呢。”
    暖宝笑嘻嘻道:“咱们又不走量，怕什么？
    反正一个月就那么十几件，甚至几件绣品。
    每件绣品的花样都是独一无二的，天下仅此一件，价高者得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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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2章 魏家十几个兄弟可不是当摆设的

    暖宝年纪虽小，但这并不耽误她成为行动派。
    打从第二天起，小丫头就正式去高峰院跟着魏慕华学丹青了。
    由于又多学了一种技艺，所以这每日的作息便稍稍有了调整。
    以前基本上都是辰时初（7点）起床，辰时中（8点）用早饭。
    可现在呢？人家卯时初（5点）就起来了。
    起床后，洗漱梳头，先读半个时辰的书。
    待去永乐院陪完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用早饭后，就去练武场练武。
    练得差不多了，回长乐园沐浴更衣一番，再去陪老父亲老母亲用午饭。
    午饭过后，回去午休。
    基本上也就是睡半个时辰吧。
    午休起来后，该练字的练字的，该看书的看书。
    还得教秀儿跟月儿神数和神算。
    上书房是申时初（15点）下课的。
    但魏慕华几兄弟回到王府时，已是申时中（16点）了。
    为了能让孩子们学习的时间充裕一些，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便暂时免了魏慕华几兄弟的归家请安。
    还将用晚饭的时间往后推了半个时辰。
    如此，每天只要魏慕华他们一回来，就可以立即教暖宝画丹青。
    好在暖宝也是机灵的，又因为身怀神力，所以学东西格外之快。
    除了头两天学得比较费劲儿外，往后真是越学越顺。
    原本计划是每天让魏慕华教暖宝半个时辰的。
    可事实上，像暖宝这种吸收能力强，知道举一反三的学生，真是用不了多少教学时间。
    基本上每天就一刻钟吧？两刻钟都用不上。
    但凡是魏慕华和魏思华教过的东西，哪怕只教了一次，暖宝也能牢牢记住。
    仅仅是小半个月而已，暖宝的丹青就画得有模有样了。
    并且她作画的速度很快。
    有时候做完了魏慕华布置给她的作业，她还能去跟魏思华学学围棋和古琴呢。
    当然了。
    那画啊，即便是画得再有模有样。
    跟魏慕华和魏思华的相比，还是差得远了。
    只不过以暖宝这样的年纪，再加上她学丹青的时间，已是独有的天赋了。
    魏慕华和魏思华对此都惊讶不已。
    没少相互调侃。
    这不？
    这一日兄弟俩好不容易得了空，一起下下棋。
    魏思华黑子刚落期盼，便贱兮兮开了口。
    “我说大哥？你是收了个好学生啊？
    人人都说你这少年郎了不得，不仅学识好，这书法和丹青也好。
    可如今你瞧瞧？咱们家暖宝学丹青才学了半个月，就能有此成绩。
    只怕再学几年……不！一年！”
    魏思华伸出了一根手指，信誓旦旦：“顶多再过一年！
    这京都城中，但凡是有人提起丹青，都免不得要提一提暖宝的大名。
    届时，你这个多才多艺的少年郎~恐怕都得往后靠了。”
    “说起多才多艺，谁又能比得上二弟你？
    你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主儿，京都城有名的小才子。
    不过依照我看……你那棋艺和琴艺，也被暖宝学走了一些皮毛吧？”
    魏慕华笑看着魏思华，语气轻淡得很。
    “你莫忘了，她学丹青为主，学棋艺和琴艺为次。但即便如此，却也学得认认真真，从不敷衍了事。
    暖宝这丫头我了解得很，就是个人小鬼大的家伙，有主意着呢。
    等她学完了丹青，总会磨着你学其他的。
    到时候，你小才子的名声，恐怕也会被小才女所掩盖。”
    “咳，你可莫提这事儿了。”
    魏思华摇摇头，又摆摆手：“也不知娘亲当初怀胎时，究竟吃了什么好东西？
    怎么就给咱们生了这样一个妖孽妹妹？
    认字她有天赋，习武她有天赋，学丹青她也有天赋。
    如今好了，这棋艺和琴艺啊，我看着她还有天赋！”
    “有天赋是一回事儿，愿意学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难得暖宝小小年纪，就如此上进好学，也是一件好事儿。”
    魏慕华的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格外舒服。
    即便暖宝不在身边，可当他提起这个妹妹时，还是满目宠溺。
    偏偏，魏思华却说了句十分煞风景的话。
    “是啊，这妹妹咱们哥儿几个也有份教导的。
    她能如此有天赋，又能如此好学，确实难得。
    只是不知……这上好的翡翠白菜，以后会被哪头猪给拱了？”
    魏慕华听言，轻轻将手中的白子下到关键的位置。
    说了句：“你输了。”
    他眸子的宠溺之色渐渐隐去，布上了几分寒意。
    “不管是哪头猪，都休想轻易染指暖宝。
    咱们魏家十几个兄弟，可不是当摆设的。”
    “正是这个意思。”
    魏思华输了棋局，也不恼火。
    而是看着魏慕华，认真道：“只是我觉得，光有魏家兄弟看着她护着她还不够。
    关键在于，这丫头自己要能稳得住！
    我寻思着，以后咱们教丹青也好，教棋艺和琴艺也罢。
    都不能忘记提醒她，外头的男人不是好东西。
    只有打小将她的眼光养挑了，这以后才不容易被别人给骗走啊。”
    “嗯，这主意不错。”
    魏慕华点点头，十分赞同：“老二啊，你如今是越发高瞻远瞩了。”
    “哪里哪里，都是跟大哥你学的。”
    魏慕华和魏思华在一起下棋这日，暖宝正巧入宫去了。
    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在这一日……
    她这个重点保护对象，变成了重重重点保护对象。
    此时的她，还在宫里头乐呵着呢。
    学了小半个月的丹青后，暖宝就开始自己画花样了。
    最开始画花样，她就画一些简单的。
    运用自己学到的东西，再结合上一世Q版画的特点，画了几幅卡通画。
    小猫小狗呀，还有小老虎。
    画得也不大，绣出来以后，正巧可以做荷包。
    刚刚开始嘛，卖一些小东小西的最好了。
    特别是这种萌萌的荷包。
    一旦做好以后，她还可以当个代言人，割一波韭菜呢。
    反正这些东西做出来以后，都是要直接拍卖的。
    要不然怎么能说是价高者得呢？
    而能出得起高价的人，肯定都是有钱人家。
    有钱人家的韭菜，长得又肥又快。
    你不割来我不割，那等着让谁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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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3章 不能断了小宝贝的财路

    暖宝可是踩着点进宫的。
    毕竟每次进宫都得给太后和皇后请安，所以时间一定得安排好。
    否则到时候回去晚了，又得遭罪。
    这人啊，就是不能走得太近咯。
    以前回家晚了，哄哄老爹哄哄老娘就成。
    如今可不得了。
    因为总是跟哥哥们待在一起，哥哥们都习惯了。
    若是遇到什么事情在外头耽搁了，还得多余去哄哥哥们。
    这一天天的，暖宝那叫一个累啊。
    ——明明我才是孩子嘛，怎么却总干着大人的事儿呢？
    这一次进宫，暖宝先去了坤宁宫。
    坤宁宫里，太子魏瑾熔也来给皇后请安，还带了一斤车厘子和一斤草莓。
    暖宝现在的武功又有进步了。
    除了轻功外，还学会了一套拳法。
    而随着武艺越来越好，她的听觉也越发灵敏。
    人才刚刚走到坤宁宫大门口呢，就听到魏瑾熔和皇后说话了。
    大致意思是说他最近比较忙，没有时间出宫去百宝居。
    所以只能在嘉嫔那里先买了些果子过来，给皇后解解馋。
    还听到他们提起了暖宝这暖宝那的，整得暖宝好奇心还挺重。
    加快脚步往里头奔。
    人还没进正殿，就先甜甜喊道：“暖宝给皇伯娘请安~给太子哥哥请安呀~”
    正殿内的皇后听见了，连忙笑道：“哎哟，是暖宝来啦？
    难怪老人都说，白天不提人晚上不提鬼。
    皇伯娘才刚刚跟你太子哥哥说起你呢，你就来了！”
    “皇伯娘说我什么呀？”
    暖宝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一边问着皇后话，一边就往人家腿上爬去，要抱抱。
    皇后伸手就把暖宝提起来了。
    温柔道：“说你呀，年纪不大，倒惯会做买卖。
    知晓现下百宝居的东西紧俏，就打起了倒手的主意。
    嘉嫔宫里那些糖饼果子，是你给她弄进来的吧？
    这事儿啊，都惊动你皇祖母和皇伯伯了！”
    “啊？呵呵……这么夸张呀！”
    暖宝干笑了两声，也没打算隐瞒。
    反正迟早都会被发现的，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得了。
    “可是我们好像也没倒手过几次呀？
    算上昨天的货，也就一共三四五……六次吧！
    差不多两天送一次货嘛，怎么那么快就传开了呀？”
    这小半个月来，暖宝虽然一直都在学丹青，鲜少出门。
    但送入宫给嘉嫔的货，却从来没有断过。
    只是这事儿交给了下头人去办，所以她就躲了个清闲。
    事实证明，嘉嫔确实是个好销售。
    这几批货呢，好卖就算了，还直接卖到了太后和帝后这边来。
    整得皇帝挺头疼的，就找了嘉嫔谈话。
    他的本意很简单。
    不去追究嘉嫔私自从宫外拿东西来倒卖的罪，但也不许嘉嫔再沾手这些个玩意儿。
    一来，嘉嫔到底是他的妃嫔。
    突然在后宫做起了倒手的买卖，多少有些丢脸面。
    二来，早在除夕夜宴后，皇帝就有了想法。
    他要让内务府那头去找百宝居的东家谈，要百宝居长期给宫里头供货。
    可谁知，素来极其听话的嘉嫔，这一次却不干了。
    “皇上让臣妾不做这买卖，臣妾倒是可以答应。但答应完皇上后，小郡主那头又该怎么交代呢？
    这倒手的买卖，可是小郡主主动来找臣妾合伙的！
    皇上说不让干就不让干了，那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
    皇帝一听这话，顿时惊了。
    ——这是暖宝的买卖？
    ——那丫头都做起百宝居的买卖了？
    ——小东西，惯会挣自家人的钱！
    想当初，暖宝带着自己的宝物进宫换钱时，皇帝也是有贡献的。
    但即便如此，他也从没想过暖宝会真的做买卖。
    只当暖宝那一次的行为，是小孩子在过家家。
    可谁曾想……
    这丫头还挺会看局势。
    知道百宝居的东西好卖，马上就开始行动了。
    短短半个月的功夫，宫里头上上下下都知道嘉嫔那里能买到好货。
    这速度，岂是一个快字能形容的？
    行吧。
    既然是暖宝的买卖，皇帝又能怎么办呢？
    就这么一个侄女，当然是支持她啦。
    即便是绕过内务府，让嘉嫔跟着挣一份钱，也不能断了小宝贝的财路不是？
    也正因为如此，嘉嫔的生意才能继续做下去。
    皇后这一头，也才会有方才的那番话。
    “你和嘉嫔的这个买卖啊，做是能做的。
    既然你皇伯伯都睁眼瞎了，皇伯娘也不会插手。
    但是暖宝呀，你恐怕还得去你皇伯伯那头走一趟。”
    皇后话说到此，又顿了顿。
    许是怕暖宝听不懂吧，便朝着秀儿望去。
    “秀儿啊？上次暖宝进宫拜年时，就没去给皇上请安吧？
    这回呢？突然做起了倒手的买卖不说，还瞒着皇上！
    皇上虽是一国之君，但小性子却跟你家王爷是一样的。
    那醋劲儿哦，大得本宫都叹为观止！
    正巧这一次暖宝进宫了，就去御书房走一趟吧，也算给皇上一个交待。”
    “是，娘娘。”
    秀儿连忙应下：“奴婢会带小郡主去的。”
    暖宝听言，也在一旁吐了吐舌头。
    “皇伯娘~我知道啦，我等下会去啦！”
    说着，怕皇后会继续念叨她，就立马转移了话题。
    她直接从皇后的腿上滑下，张开双臂就朝魏瑾熔扑去。
    “太子哥哥抱抱~”
    ——皇帝得讨好，太子也得讨好呀！
    ——这可是未来的君主啊，抱好大腿才能起飞。
    魏瑾熔看着飞扑过来的小丫头，轻淡的脸上多了几丝浅浅的笑。
    他蹲下将暖宝接住，抱在了怀里。
    嘴上没说话，但心里却想着：小丫头最近好像又重了？
    来不及多想，暖宝已经甜甜开口：“太子哥哥~我都好久没见你啦！”
    “是吗？”
    魏瑾熔有些好笑：“除夕夜宴的时候不是见过吗？”
    “那都是去年的事儿啦~我说的是今年哦！”
    暖宝一本正经看着魏瑾熔。
    只有一个想法。
    ——我！要！刷！好！感！
    “太子哥哥~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呀？忙着学习吗？还是帮皇伯伯处理政务呀？
    你要注意身体哟，不管多忙都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知道吗？
    不然的话~皇祖母皇伯伯皇伯娘~
    还有爹爹娘亲~哥哥暖宝，好多好多人都会心疼你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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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4章 奇奇怪怪的花样

    成功在皇后和魏瑾熔面前刷完了好感，暖宝就去慈宁宫了。
    刚到慈宁宫两刻钟，正巧就可以吃午膳。
    混了一顿御膳后，又在慈宁宫里睡了半个时辰午觉。
    太后还亲自给她讲小故事儿哄着她呢。
    午睡起来没多久，暖宝就直接去了张贵嫔的宫里。
    还是跟上回一样。
    张贵嫔正在花厅里做针线活呢。
    这一次绣的，是鸳鸯枕巾。
    瞧见暖宝过来，她连忙将手中的活儿放下，又叫下人拿出了紫皮糖来招待暖宝。
    暖宝看着那紫皮糖就有点怕了。
    连忙摆摆手：“谢谢张娘娘~不过暖宝不能再吃糖糖啦。
    娘亲说糖糖吃得太多，会坏牙~”
    说着，凑过脑袋去瞅了瞅那即将完工的鸳鸯枕巾。
    直奔主题：“哇！绣得真好看~暖宝喜欢！
    张娘娘？您能不能帮暖宝也绣些东西呀？”
    张贵嫔见暖宝的小脸十分夸张，不禁有些好笑。
    “好呀~不知道暖宝想绣什么呢？
    等张娘娘把这枕巾绣完了，就给暖宝绣！”
    “谢谢张娘娘！张娘娘真好~么么哒……”
    暖宝爬到张贵嫔的腿上，直接就亲了人家一口。
    再掏花样时，掏得那叫一个理所应当。
    “张娘娘~暖宝有花样哦！喏，您看看吧~”
    “还有花样？”
    张贵嫔完全没想到暖宝是有备而来。
    还以为小丫头就是一时新鲜，想讨个小玩意儿呢。
    可谁曾想？人家不仅带了花样，这花样还挺有新意。
    第一眼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第二眼再看，就莫名觉得十分讨喜。
    张贵嫔从五岁起就开始学女红，至今已有二十年。
    但这二十年来，她却从未见过这样的花样。
    “这些花样是……”
    “回贵嫔娘娘的话，这些花样都是小郡主自己画的。”
    秀儿看出了张贵嫔的疑惑，笑着应道：“小郡主最近在跟大公子二公子学丹青呢。
    学了有一段时间了，脑子里都是一些奇思妙想。
    自从上次来了贵嫔娘娘宫里，小郡主就一直惦记着贵嫔娘娘的绣品。
    回去后没多久，就自己画了一些花样，说要找贵嫔娘娘帮着绣荷包。”
    言毕，秀儿又宠溺地看了暖宝一眼。
    继续道：“还说呀，贵嫔娘娘的女红最好。
    若是能戴上贵嫔娘娘绣的荷包，那她一定会是京都城中最靓的崽。”
    “最靓的崽？”
    张贵嫔又愣了一下。
    但很快，便掩嘴笑了起来。
    “这丫头，果真是古灵精怪的！”
    什么靓不靓，崽不崽的？
    这样的话，张贵嫔从未听说过。
    但光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也能知晓是好话。
    她反复看着手中那几幅花样，越看越喜欢。
    “这些花样画得真好~我们暖宝真是能干。
    不过要绣荷包的话，得用哪个花样来绣呢？”
    “都绣都绣~”
    暖宝一共给了张贵嫔五幅花样。
    每一幅都是不一样的。
    “张娘娘~每一幅花样就绣一个荷包，好不好呀？暖宝想都要呢！”
    “好~绣五个！”
    跟张贵嫔把话说完后，暖宝就起身告辞了。临走前，还不忘交待张贵嫔，让她莫将这些花样用到别处。
    暂时只说是暖宝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不想跟别人撞花样。
    张贵嫔是个婉约的女子，又素来疼爱暖宝。
    再加上这些花样都是暖宝画的，她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暖宝见张贵嫔十分爽快，又得寸进尺，让她一定得用上好的绸缎和丝线。
    逗得张贵嫔好笑连连。
    不免打趣道：“你这小讨债鬼呀，要求倒挺多！”
    暖宝眨眨眼，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反而还理直气壮道：“谁让张娘娘疼爱暖宝呢？
    暖宝就喜欢恃宠而骄嘛~”
    做绣品去卖的事情，就暂时瞒住了张贵嫔。
    毕竟到目前为止，暖宝还没有完全肯定张贵嫔的绣品是否是拿出宫去卖的。
    冒然和张贵嫔提出做绣品去卖，着实不大礼貌。
    这就跟一个小屁孩直接跑去长辈面前，说一句‘你以后跟着我混吧’是一样的道理。
    不仅长辈的面子过不去，身为晚辈也着实失礼。
    当然了。
    以张贵嫔的性子，自是不会跟暖宝计较。
    甚至，还会觉得暖宝人小鬼大，可爱得很。
    但暖宝到底是认认真真在做一件事情的，可不想让大人觉得她是在玩闹。
    这一次就先瞒着吧。
    等顺利把荷包卖出去了，再来跟张贵嫔分钱。
    到时候，就以自己想挣零用钱为由，拉张贵嫔下水……不，是入伙。
    总之，东西卖都卖出去了，银子也拿来了。
    即便自己年纪再小，张贵嫔也不会再认为她在闹着玩。
    至于谭采女那边，暖宝就选择了打开天窗说亮话。
    毕竟人家卖绣品的事儿，暖宝都已经撞见了。
    有时候，过分的装傻充愣，反而会让人不安。
    将话跟谭采女说清楚，也有利于谭采女安心刺绣。
    谭采女住的地方很偏，叫采薇轩。
    采薇轩不大，但却十分冷清。
    院子里什么花草树木都没有，空荡荡的。
    暖宝和秀儿来到采薇轩时，谭采女正在廊下生火。
    她一边生火一边咳嗽，清秀的脸蛋儿都变得红彤彤的。
    那炭也不知是什么炭，冒着呛鼻的烟雾，让人难受得紧。
    暖宝还没靠近呢，就忍不住跟着咳了起来。
    “咳……咳咳！”
    谭采女听到动静，吓了一跳。
    待看清来人后，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小……小郡主？”
    说着，快步过来行了个常礼，问道：“小郡主怎么来了？”
    暖宝也礼貌地福了福身：“谭娘娘好~”
    说着，这才指了指廊下：“谭娘娘在干……咳……干什么呢？”
    谭采女看了那头一眼，无奈道：“小郡主，您寻嫔妾有事儿吗？
    不如……咱们出去说吧？”
    言毕，又怕暖宝误会，忙道：“嫔妾屋内有一个丫鬟，风寒尚未痊愈。
    小郡主千金之躯，莫过了病气才好。”
    秀儿听言，也在一旁道：“小郡主？这里头太呛了，出去谈吧？”
    “……嗯，去外头的凉亭吧！”
    暖宝鼻子和嗓子都有点难受，也不在这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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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5章 皇上的妃嫔成了我的绣娘

    原本她还打算来谭采女这喝杯水的呢。
    方才在张贵嫔那里光忙着拍马屁了，也不记得喝一口水。
    后来走到半路了，才觉得口渴得很。
    如今好啦。
    别说水了，连门都没得进呢。
    采薇轩虽偏僻，但附近却有一个小园子。
    几个人刚在小园子中的凉亭坐下，暖宝就让秀儿掏出了花样来。
    “谭娘娘~你先看看这几幅花样怎么样？”
    谭采女疑惑地看了秀儿一眼，却依旧伸手接过了几幅花样。
    第一幅，是敏捷的小黑猫正在花丛中扑蝴蝶。
    旁边还写着‘快乐成长’四个字。
    每个字都是圆滚滚，煞是可爱。
    第二幅，是一本正经的三花猫正在书堆里看书。
    旁边写的字，是‘学业进步’。
    第三幅，是胖嘟嘟的大橘猫，正在一棵柿子树下睡大觉。
    旁边写的字，为‘柿柿如意’。
    第四幅，是一只奶凶奶凶的老虎在丛林里追捕猎物。
    旁边写的字，是‘虎虎生威’。
    第五幅……
    第六幅……
    一共十幅花样，每一幅都十分可爱神气，且含有深意。
    谭采女从头到尾看下来，竟有些爱不释手。
    “小郡主拿来这花样，是打算……”
    “谭娘娘的女红这样好，应该也会做小挎包吧？
    把这些花样绣在小挎包上，你看如何？”
    暖宝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一张纸。
    “喏，谭娘娘你看，就绣成这样。”
    谭采女早就被那十幅花样给吸引去了。
    如今见暖宝又拿出了一样东西，立即就凑着脑袋过去。
    只见这一张纸上，画着两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个圆形的，另外一个，则是长方形的。
    两个东西都画了一根布条，分别连着它们的两端。
    看起来……
    让人很新奇。
    “小郡主，这是……”
    “这就是小挎包呀！”
    暖宝指着纸上画的东西，道：“这个圆圆的包包呢，做得跟盘子那么大就差不多了。
    这个长方形的，就得做大一些~长得要一尺吧？宽至少得有一本书那么宽。
    这根带子呢，做两指宽吧？总之谭娘娘自己看着办。
    圆形的绣猫，长方形的绣老虎，没问题吧？
    反正绣好以后，可以让孩子们背着就行~”
    说着，暖宝又道：“每一幅花样只绣一个小挎包就好啦，不用多绣。
    而且这些花样绣过以后，就不能再用来绣其他东西咯~
    像什么荷包呀，手帕呀，枕巾呀，都不能绣了！
    每一种花样，咱们得保持天底下独一份，知道吗？
    哦，对了！差点给搞忘记了咧~
    咱们每一个小挎包上面，都得绣上‘留步’二字。
    这两个字我也写在花样里了，就是写得很小，谭娘娘要注意看哦！”
    ‘留步’二字，是绝对不能忘的。
    毕竟是要跟留步布庄合作嘛，又要走奢侈路线。
    所以logo这东西，还是得有啊。
    虽然到目前为止，暖宝还没去找刘贵妃谈过做买卖的事儿。
    但以她对刘贵妃的了解，这事儿不难。
    一来，刘贵妃疼她宠她。
    二来，刘贵妃自己也是想挣钱的。
    否则，她也不会命人偷偷画下亲子装啦。总的来说，刘贵妃很苟！
    像她这样苟的人在面对送上门的银子时，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至于什么时候再跟刘贵妃谈嘛……
    那就得看张贵嫔和谭采女什么时候能把东西做出来了。
    拿着成品去谈，总好过空口白话呀。
    再说说谭采女。
    此时的谭采女，有点呆呆的，可可爱爱。
    她完全被暖宝给惊住了。
    一下子是新奇的花样，一下子是从未见过的小挎包。
    最重要的是，竟然还让她将这些东西都绣出来！
    “……小郡主？您没开玩笑吧？这些花样都要绣出来吗？”
    谭采女倒不是不愿意绣。
    只是这些花样太特别了，她有些担心自己绣不好。
    而且……
    她还得绣别的绣品，好拿出宫去卖呢。
    若是绣了小郡主的小挎包，那必定就没时间……
    “谭小主放心吧，小郡主是认真的。
    就是咱们小郡主啊，一下子太高兴了，有些话没说清楚。”
    秀儿显然看出了谭采女的犹豫，笑道：“这些花样呢，都是小郡主自己画的。
    今日过来寻谭小主，也是看谭小主的针线活做得不错。
    寻思着，若是能跟谭小主一起合作的话，兴许是一桩美事儿。”
    “合作？”
    “没错。”
    秀儿点点头：“小郡主的意思是，花样和用料都由我们来提供。
    谭小主只管按照小郡主的意思，把东西做出来就好。
    东西做出来以后，会由我们小郡主会带出去售卖。
    届时，不管卖得是好是坏，都必定少不得谭小主的好处。”
    说着，秀儿继续道：“谭小主想来也是知道的。
    我们小郡主啊，时常入宫，颇得皇上和皇后娘娘宠爱。
    绣品若是经由小郡主的手带出去，怎么都比小金子那头安全。
    再加上这是小郡主自己要做的买卖，自也不会坑骗谭小主。”
    秀儿说到此，又话锋一转，道：“当然了，这也得谭小主自己同意。
    若是谭小主不想接这活儿，咱们另寻他人就是，小郡主没有任何强迫之意。
    方才如此兴致勃勃，也是她年纪小藏不住事儿，还望谭小主莫要放在心上。”
    “姑娘言重了！小郡主能瞧得上我的手艺，那是我的福分，我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谭采女听完秀儿的话，心中竟燃起了希望。
    像是生怕暖宝会反悔一般，她赶紧收起了花样和小挎包图纸。
    “这活儿我接了，就是不知小郡主什么时候要？”
    “不急的，谭娘娘~你且先慢慢绣着。
    我过一阵子进宫的话，会再来看你的。”
    暖宝笑盈盈看着谭采女，显然很满意她的答复。
    有些人啊，你想要扶她一把没错，也得她自己上道啊。
    谭采女就是那种能抓住机会的人。
    “花样你先拿回去，用料我晚些时候会让人给你送来。
    你安心绣着就是，我不会亏待你哒！”
    “好！那就多谢小郡主了！”
    上一次没说出口的谢谢，这一次谭采女总算说出口了。
    而且……
    也不知怎么的。
    当她听见暖宝跟她说，不会亏待她时，她的心竟暖暖的。
    觉得十分安全，十分有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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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6章 财神爷

    暖宝每一次进宫，都是匆匆忙忙的。
    像极了皇宫一日游。
    这一头才跟谭采女告别，暖宝又去找了嘉嫔。
    前前后后一共给嘉嫔送了六次货，这钱款都还没收呢。
    如今既然入宫了，就顺道去把钱款拿了。
    ——小本买卖啊，不好赊账太久的。
    至于要给谭采女的布料和丝线，暖宝早就准备好了，就在空间里。
    由于以后是要将谭采女发展为长期的绣娘，所以用料这一块暖宝也不抠着。
    一共五匹上好的绸缎，再加上各色丝线。
    就连贵重的银线，也准备了一些。
    银线可以跟白线混在一起，用来绣‘留步’的Logo。
    如此一来，那两个字在阳光的照射下，便会闪着亮光。
    即便logo绣得再小，也一样夺目。
    只是暖宝心疼秀儿，才舍不得让秀儿抱着几匹布去谭采女那里呢。
    毕竟好几匹布加起来，重量可不轻。
    便想着，等出宫上了马车后，再将这些东西取出来。
    届时，再寻个宫女什么的，帮忙拿去给谭采女就是了。
    来到嘉嫔宫里时，嘉嫔竟在打算盘。
    那算盘声可真好听呀，好像是银子碰撞到一起的声音一样。
    清脆悦耳。
    暖宝见嘉嫔算账算得认真，也不打搅她。
    甚至还阻止了一旁宫女的提醒。
    直到嘉嫔纤纤细手一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暖宝才笑着上前，问了句：“嘉娘娘生意可好呀？”
    嘉嫔闻声望来，神色更为惊喜了。
    “哎呀，是我们的暖宝小宝贝来了呀？”
    她连忙起身，朝着暖宝迎来。
    还不忘责备身旁的宫女，道：“你们也真是的，越发没规矩了！
    就连财神爷来了都不知道提醒本小主，让我们小乖乖好等！”
    说着，伸手就朝暖宝抱去：“暖暖小宝贝儿呀~快过来！
    快让嘉娘娘亲亲抱抱举高高~”
    “……不……不了吧！”
    暖宝还是不喜欢嘉嫔身上的香味。
    虽然嘉嫔现在用的香，要比前两年好闻了不少。
    但她用香未免也用得太狠了。
    再好的香料到了她的手里，都浓得让人脑壳发晕。
    暖宝才不想让嘉嫔抱呢。
    圆滚滚的身子十分灵活地往后退了两步，直接绕到了秀儿身后。
    与此同时，嘉嫔长臂一揽，竟抱住了秀儿的大腿。
    嘴里还说着：“来嘛~抱抱嘛~又不掉二两肉的。”
    秀儿：“……”
    嘴角抽了抽，浑身都僵硬了。
    “嘉嫔小主，您抱错人了。”
    嘉嫔：“……”
    她一脸委屈，伸长脖子去找暖宝。
    “小宝贝儿，你不乖哟~”
    此时的暖宝对于嘉嫔来说，那可是妥妥的财神爷啊。
    她想抱暖宝，一是想沾沾财气，二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喜悦之情。
    银子啊。
    好多好多银子啊。
    她打从出生到现在，手里头就没拿过这么多银子！
    暖宝此时已经绕着圆桌走了半圈，自己寻了张凳子坐下。
    “嘉娘娘，我口渴极了，可能讨杯茶喝吗？”
    “能能能~小乖乖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哪能没喝的？娟儿？快去给小郡主冲一杯奶茶来！”
    ——奶茶？
    暖宝一听，连忙摆手：“不用奶茶，要茶水就好！”
    “好喝奶茶的！”
    嘉嫔笑着拍了拍暖宝的小手，道：“如今这天儿还冷着呢，难为小乖乖还进宫来，可得暖暖身子。”
    暖宝：“……”
    ——心里有句脏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我就是口渴，就是想喝茶喝水啊！
    ——奶茶那玩意儿，越喝越渴好吗？
    “对了，绵儿？你去洗一些果子来。
    小乖乖，你要吃车厘子还是草莓呀？”
    嘉嫔笑看着暖宝，想了想又道：“算了，都洗一些来吧！
    只是不能吃瓜了，天冷，小孩子容易闹肚子~”
    暖宝：“……”
    小丫头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什么话都没说。
    到底是素来抠抠搜搜的嘉嫔啊。
    如今变得这么大方，暖宝有些不适应了。
    好在秀儿是个可心的。
    只抬眼看了看暖宝，便知晓了暖宝的心思。
    于是，笑道：“嘉嫔小主，我们小郡主今日进宫，主要是想看看您的买卖做得如何？”
    “做得可好了！你们就放心吧！
    有我出手，这买卖就没有不好的道理~”
    说到自己的买卖，嘉嫔眉飞色舞的。
    趁着奶茶还没端上来，直接就说起了自己的生意经。
    “原本我以为，这做买卖总免不得得低声下气，去跟人兜售。
    可等到这些货物真正到手以后，才发现这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儿。
    我啊，压根就不用去找客人！只需要拿着小篮子，装着小果子，往人多的地方一站就是。
    那些个妖精们顾着自己的妆发，顾着与人起口舌之争，我就顾着吃果子！
    吃着吃着，她们脖子就伸得老长了~
    发现我正在吃的东西竟是百宝居的水果，那叫一个羡慕嫉妒！
    我也不小气~每个人分了一颗车厘子，就当是请她们的了。
    顺道啊，我还神气了一回，告诉她们我宫里还有不少果子，可以适当卖给她们。篳趣閣
    哼！我才不管她们是真的喜欢吃，还是想将我压下去呢。
    总之，她们只要来找我买果子，我就有银子挣。
    她们要买一斤，我就有五斤！谁也赶不上我，我还能挣钱，简直快活！”
    话说到此，娟儿正巧端了奶茶上来。
    嘉嫔轻声叮嘱了暖宝一句，说奶茶还热，注意烫嘴。
    紧接着，又看向了秀儿。
    “其实今日就算你们不过来，我也是要差人去寻你们的。
    想问一问，下次送货进来，能不能多送一些？
    每次就送个几斤的，实在不经卖呀！”
    嘉嫔一边说着，一边翻开了桌上的簿子。
    方才她就在算账来着，这簿子也刚好放在手边。
    “秀儿姑娘你看？除了水果和小零嘴外，这黄金酒是不是也能送一些进来？
    还有这个小圆镜子！我听说慈宁宫和坤宁宫都有呢？比铜镜清楚多了？
    下次拿几个进来吧？好多人想要呢！
    另外这个照明灯，能不能也拿一个进来？
    我看着名字挺有意思的，价格也不便宜，应该也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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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7章 后宫的经济都搅浑了

    暖宝给嘉嫔的货确实不多。
    每一次的总量，一般都控制在二十以内。
    就拿大前天的货来说吧。
    十斤车厘子，十个大芒果。
    昨天呢，就是十个西瓜，十罐话梅。
    至于啤酒之类的那些东西，倒还没拿进来过。
    “这……嘉嫔小主也是知道的，百宝居的东西难得。
    说实在的！小郡主能给您送进来这些东西，已经很不容易了。
    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是连一斤也买不到的。”
    秀儿看着暖宝正小口小口喝着奶茶，便有些为难地回答了嘉嫔。
    “不过……既然嘉嫔小主有了这样的需求，那小郡主自然也会多去走动走动。
    能将嘉嫔小主的需求给解决了，自然是好。
    若是实在拿不到那些东西，就拿别的来替代吧。
    嘉嫔小主的买卖已经做开了，也是时候卖一些寻常能用到的宝贝儿了。”
    百宝居的东西难买，这是事实。
    但秀儿之所以要将难为之色表现出来给嘉嫔看，也是为了让嘉嫔知晓她家主子的能力。
    秀儿有秀儿的算计。
    嘉嫔要的东西，她们可以送进宫来。
    但这些东西于外头的人而言有多难买，嘉嫔也必须知道。
    只有这样，嘉嫔才会生了歪心思。
    秀儿得让嘉嫔明白，这世上除了暖宝以外，旁人可再难让嘉嫔发财了。
    嘉嫔也不知有没有听懂秀儿话中的意思。
    只是连连点头：“秀儿姑娘说得也有道理，有些东西不是想拿就能拿得到的！
    那……就如你所说~能拿到自然最好，拿不到便有什么卖什么吧。”
    说着，又拿起了桌上的一本账簿，递给秀儿。
    “对了，这是我们的账簿，秀儿姑娘你帮小郡主看看吧。
    到今天午膳为止，所有的货都卖完了。
    每一笔账啊，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正巧今日小郡主来了，我就把之前的货款都结了吧。”
    “辛苦嘉嫔小主了。”
    秀儿笑着接过账簿，转身却又递给了暖宝。
    “小郡主，请您过目。”
    暖宝刚刚放下奶茶杯子，从容不迫地接过了账簿。
    她翻开账簿，一目十行，显得十分认真。
    嘉嫔一脸惊讶，不太理解地看向秀儿。
    秀儿却习以为常，小声道：“小郡主可是能识字，会算账的。”
    话音方落，暖宝就已经开了口。
    “所有的价格，嘉娘娘都翻了倍？”
    她抬头看向嘉嫔，心想：这娘们，可真够黑的啊！
    “对！险些忘记跟你们说了。”
    嘉嫔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直接道：“我觉得百宝居的东西实在便宜。
    再加上宫里头要买这些东西，本就是难上加难。
    咱们的拿货价呢，也着实不便宜！
    所以啊，我就将所有的价格都往上调了。
    基本都是双倍，有些更贵呢~卖到三倍或四倍。
    总之啊，东西就这么多，就这么难得，她们爱买不买~
    她们要是不买呢，我就自己吃咯！
    反正现在我能挣银子了，也不怕吃不起~”
    嘉嫔说话时，还有几分小骄傲呢。
    那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可跟她平时抠抠搜搜的样子可爱多了。
    “这六批货啊，除掉我拿来当试吃的以外……一共是卖了四百三十五两！按照小郡主的进货价来算，咱们六批货的成本是一百七十五两。
    也就是说，我们这半个月以来，挣了二百六十两呢。
    即便是五五分，一人也能有一百三十两！”
    嘉嫔说着，渐渐放低了声音，小声又得意。
    “你们不知道，皇后娘娘一个月的月例银子，才一百五十两。
    如今我半个月，就差不多挣了她一个月的月例银子！
    若是不靠娘家呀，我比她还富有了~”
    秀儿自知不能在后头议论妃嫔，更别提议论皇后娘娘。
    嘉嫔素来没规矩惯了，可她和暖宝不能跟着没规矩不是？
    因此，也不顺着嘉嫔的话题。
    只是从暖宝手中接过了账簿，看了一眼。
    夸赞道：“没想到嘉嫔小主还会算账记账呢。”
    “我也就这点本事儿了。”
    嘉嫔笑得眼睛眯眯的，显然这一套她很受用。
    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倒没谦虚。
    琴棋书画，她其实是不大懂的。
    有时候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她一入宫就能得宠。
    要说貌美，她比不得刘贵妃明艳大气。
    要说身份，她也被很多人压着。
    要说才艺，就更不必提了。
    唯一会的，就是拨弄算盘，算一些账。
    这个本事儿啊，还是当初她在府中偷偷跟账房先生学的。
    那时候她一心幻想着自己长大后，能嫁给别人当正室。
    而见识浅薄的她，也一直认为，当正室就是管家算账。
    因此，对于学算盘看账簿，她学得尤为认真。
    可即便如此，这本事儿也一直没派上用场。
    至少入宫后，是没机会在皇上面前显摆的。
    皇上究竟喜欢她什么呢？
    她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
    难不成……
    真像刘贵妃说的那样？
    男人看多了珍珠翡翠，就会想看看大萝卜。
    皇上之所以喜欢她，就是因为她又蠢又笨，什么都不会？
    ……
    暖宝从嘉嫔那里出来时，怀里又多了几张银票。
    成本加上分红，一共三百零五两。
    半个月，三百两银子，对于暖宝来说就跟苍蝇肉一样。
    但后宫的经济，却已经被她搅浑了。
    ……
    御书房里。
    皇帝有些焦躁。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都快将高公公的头给转晕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怎么暖宝还不来看朕？
    她要再不来，朕就亲自去捉她！”
    暖宝上午刚离开坤宁宫，皇后便派人过来传了消息。
    好巧不巧。
    那会儿皇帝正在接见大臣，所以便稍稍晚了些。
    等到他空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午膳后了。
    想去慈宁宫看暖宝吧，又怕打搅了太后午睡。
    好不容易等午睡的时间过了，急急忙忙赶去慈宁宫。
    好了嘛，人家已经走了。
    去了哪里？
    说是去找张贵嫔了。
    于是，皇帝给太后请完安，又急匆匆去了张贵嫔那头。
    结果……
    张贵嫔却柔声道：“皇上来时，没瞧见暖宝吗？
    暖宝前一刻钟才离了咸福宫，说要去给皇上请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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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8章 长辈也是要哄的

    皇帝一听，暗叫了声：糟糕！
    什么话也没跟张贵嫔说，便急忙赶回了御书房。
    心里还想着：可千万别跟那小东西给岔开了。
    他紧赶慢赶，终于回到御书房。
    还没进门呢，就先问了句：“小郡主可来了？”
    御书房的侍卫们皆是一脸发懵，老实应道：“回皇上话，小郡主并未来过。”
    轰隆——
    皇帝雀跃的心顿时被雷劈成了两半。
    ——没来过？
    ——那为何张贵嫔会说暖宝要来御书房请安？
    ——是还没到，还是那丫头学会撒谎了？篳趣閣
    此时此刻的皇帝，算不上龙颜大怒，但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闷声‘哼’了一句，就拂袖进了屋。
    他倒是想亲自去将暖宝那丫头片子给逮来，可又怕他去她来的，给走岔了。
    派人去寻吧，又寻不到。
    这先后都出去两批人了，竟无一人能将暖宝给他带来。
    也不知那丫头究竟去了何处？
    “皇上？您先喝一口茶吧。”
    高公公刚刚命人去煮了一壶菊花茶，小心翼翼端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看也不看那菊花茶一眼，语气略有忧愁。
    “唉……你说，暖宝不会是将朕给忘了吧？”
    高公公被皇帝这么一问，问得后背都是冷汗。
    正想着该如何顺皇帝的毛呢。
    突然，就瞧见一个粉粉糯糯的小团子正朝御书房跑来。
    呼——
    高公公暗自松了口气，笑道：“皇上说的哪里话？
    小郡主素来暖心，最喜欢黏着皇上，又怎么会将皇上给忘了呢？
    皇上您瞧？这不就来了嘛！”
    话音方落，暖宝已跨过了门槛，奶声奶气喊了句：“皇伯伯万福呀~”
    皇帝身子一震，竟有种苦尽甘来，熬出头的感觉。
    ——来了来了，我的宝贝儿终于来了！
    他快步朝暖宝迎去，伸手就把暖宝抱在怀里。
    “你这丫头哟，还记得来给皇伯伯请安啊？”
    “当然要来请安啦，您是暖宝最亲最爱的皇伯伯嘛~”
    “是吗？那你上回进宫，怎么没来给皇伯伯请安啊？”
    皇帝也是个记仇的。
    自己都多大年纪了？
    还非要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
    “你如今不是学数数了吗？来，先自己数数。
    数完了告诉皇伯伯，咱们暖宝距离上次见皇伯伯，究竟有多久了？”
    “也不久嘛……”
    暖宝想也没想，便应道：“上一次见，不是除夕夜宴嘛？
    我不仅给皇伯伯请了安，还说了新年祝词噢！”
    “除夕夜宴还不久？”
    皇帝低头看着暖宝，语气微微有些委屈：“那都是去年的事儿了！”
    暖宝：“？？？”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熟悉？
    ——难不成皇伯伯在太子哥哥身上安装了摄像头不成？
    “哎呀，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来了嘛~”
    暖宝伸出小手手，拍了拍皇帝的脸，开启了‘哄长辈’模式。
    “皇伯伯乖乖哦，咱们不委屈哈。
    顶多暖宝答应您，以后每次进宫，都来给皇伯伯请安咯。”
    “真的？小丫头不许骗朕哦？”
    皇帝眉头一挑，多少有些得意。但那不确定的语气，又带了几分卑微。
    暖宝挠挠头，心里似有一群羊驼飞奔而过。
    可嘴上，还是得耐心道：“真的真的~
    如果皇伯伯不信的话，那就拉钩上……”
    “好！拉钩上吊！”
    小丫头话还没说完呢，皇帝就伸出了小手指等着她了。
    ——是的。
    ——朕就是不信。
    暖宝一愣，没想到皇帝竟认真到了这地步？
    ——呃！
    ——难道我的信用度这么低吗？
    没办法。
    只能将自己的小手指贡献上去，来了个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待把皇帝真正哄好后，又才说起了嘉嫔倒卖东西的事儿。
    当然了。
    大多数时候，都是皇帝在问，暖宝或秀儿在答。
    等了解得差不多了，皇帝才说：“百宝居的东西啊，确实不错。
    前些日子朕已经让内务府的人出宫去了解过了。
    这百宝居有的，可不仅仅是一些小零嘴和水果啊。
    据说，还有不少生活上需要用的东西。”
    “回皇上的话，正是呢。”
    涉及到太过正式的话题，一般都是由秀儿来代替暖宝回话的。
    她听皇帝如此一说，连忙恭敬道：“百宝居正如它的店名一样，宝贝儿不少。
    不仅有吃的喝的，还有一些生活中常用的东西。
    可偏偏，这些日用品又是四国之中从没出现过的，如今很是紧俏。”
    “嗯，朕已经听内务府的人说了。”
    皇帝点点头，道：“原本啊，我是有心让百宝居成为皇商，给内务府供货的。
    可如今暖宝既想做这倒手的买卖，那内务府便不能再去跟百宝居联系了。”
    说着，皇帝又看向秀儿：“但有句话，朕得说在前头。
    买卖一旦做了，就一定得做好，万不可马虎。
    暖宝呢，到底是孩子心性，拿进宫的东西也都是吃的。
    数量少不说，种类又单调，经常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
    秀儿啊？你身为暖宝的贴身婢女，可得多帮着暖宝才是。
    这拿货选货，都得顾上‘周全’二字，方能满足宫中诸人的需求。”
    皇帝此言，已是十分明了。
    第一，他赞同自家侄女多历练，多挣点零用钱。
    第二，为了能让暖宝和嘉嫔的买卖能做得下去，他不会再让内务府的人去找百宝居。
    第三，要想满足宫内众人的需求，光有吃的还不够，得补全种类和数量。
    秀儿垂着头，很是恭敬：“皇上所言甚是，小郡主必定能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
    只是这百宝居刚刚开业不到一个月，库存一直都不够，经常缺东少西。
    小郡主能久不久去拿上几斤果子，也是因为百宝居那头感念小郡主开业当日的帮衬。
    至于旁的东西，年前就已被预定得差不多了，这个月实在拿不到。
    只得多等上一阵，且看看下个月如何。”
    “皇伯伯~您也想做百宝居的买卖吗？”
    一直没吭声的暖宝，在秀儿话音刚落之际，开了口。
    “百宝居的宝贝儿多着呢，暖宝一个人做不过来的！
    内务府那头要是也想去百宝居拿货，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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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9章 跟着他们，杀

    “不过咱们得说好哟~水果和小零嘴这些东西由暖宝来卖。
    其他那些生活上经常要用的物件儿，就让内务府去拿，皇伯伯觉得好吗？”
    暖宝认真又可爱地看着皇帝，等着皇帝示下。
    皇帝倒是有些惊讶。
    ——这素来贪财的小东西莫不是转性了？
    ——否则，她怎么会舍得放过这么好的一个垄断机会？
    于是，他也不去解释内务府拿货并不是为了做买卖一事儿。
    只笑着问了句：“暖宝当真舍得让内务府跟你一起平分秋色吗？”
    “舍得呀，为何舍不得？”
    暖宝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丝毫隐瞒。
    应了句：“那些东西价格又不贵，挣不了多少银子，我都懒得费神去拿货呢！”
    众人：“……”
    秀儿：小郡主，您瞎说什么大实话？
    高公公：小郡主真是率真可爱，童言无忌啊。
    皇帝：行，明白了，我暖宝还是我暖宝！
    ……
    从御书房出来后，暖宝便吩咐了秀儿。
    让她得空再抄一本商品目录，将她们要拿进宫倒卖的东西都圈出来。
    下次再进宫时，就跟嘉嫔说清楚。
    至于剩下那些日用品，她们就不卖了。
    内务府若瞧得上，就直接去拿货吧。
    秀儿牵着暖宝的手，走在出宫的路上。
    笑道：“小郡主不想卖日用品的原因，应该不全是因为日用品的价格低吧？
    以嘉嫔做买卖的手段，即便再低的价格，她也能翻好几倍卖出去。”
    “秀姑姑就是聪明~一下就看穿我啦！”
    暖宝抬头看着秀儿，也不隐瞒：“其实呢~如果皇伯伯不提起内务府的话，日用品我也是想卖的。
    能挣多少是多少嘛，苍蝇再小也是肉呀。
    可是现在，皇伯伯都提到内务府了，我当然不能捡芝麻丢西瓜啦。”
    暖宝一边说着，一边给秀儿细数着自己的理由。
    “这第一呢，内务府要的量，嘉嫔那头比不上。
    第二呢~百宝居若是给内务府供了货，那就是妥妥的皇商啦，对百宝居有益！
    第三嘛，百宝居不可能永远都只开这一家，做着零售的买卖。
    它迟早要有批发价，有加盟商前来洽谈加盟事宜~
    先让内务府去跟百宝居谈一次进货价，也算是让蔡掌柜他们先练练手了。
    第四嘛，百宝居终究是我的产业，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事儿。
    现在先给皇伯伯卖个乖~以后事情暴露了，指不定皇伯伯还会帮我呢！
    毕竟内务府去谈的进货价，可比从嘉嫔手中买东西便宜多啦~”
    “是，小郡主果然思虑周全。”
    秀儿点点头，很是欣慰：“给内务府供货，无疑就是给百宝居铺路了。
    连宫里头都定期定量去找百宝居拿货，外头的百姓们又怎么会不买百宝居的账？
    而这内务府拿了货，自然是要按照位份发放到各宫的。
    各种日用品都走了公家的账，妃嫔们也好存下更多银子，去跟嘉嫔买小零嘴和果子吃。
    总之啊，不管怎么算，都是小郡主您赚到了。”
    ……
    蜀国京都城这头，暖宝正忙着学习忙着做买卖，忙着长大。而灵剑山那头呢？上官子越也没闲着。
    他派出去的人雷厉风行，仅仅只用了半个月，便将所有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再加上灵剑山的人出动时，正是大过年。
    费家和林家都松懈了不少，被上官子越来了个出其不意。
    正月十五元宵节当天，由于人证物证俱在。
    一应相关人等，都被押到了灵剑山上。
    其中，除了万丰城的城主费大为和林进聪等人外，就连费长老和其余的两位长老也在其中。
    整个灵剑山地界，大大小小的城池和乡镇。
    涉事儿之人，一共上千号人。
    除了一群假冒的‘灵剑山弟子’外，光是参与分赃的主事人，就有一百多个！
    而这一百多个主事人中，费家父子是主谋。
    至于林进聪？则负责万丰城保护金一事儿，时时刻刻得听命于费家父子。
    上官轩在选择相信自家儿子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当他看到这些被一网打尽的人竟有如此之多时，还是不免心寒。
    旁人就算了。
    即便是城主费大为和其父费长老，上官轩也不觉得痛心。
    可另外的那两位长老，却是以前他父亲在世时的左膀右臂啊！
    他喊他们叔伯已经喊了三十多年，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
    谁能想到？
    到头来，以败坏灵剑山为代价去敛财的人中，竟也有他们。
    “将搜刮下来的银子，按照账簿的记录，全部退返回去。
    主谋费家父子以及林进聪等主事人，皆捆到万丰城斩杀。
    假冒灵剑山弟子的那伙人，每人打上五十棍，丢出灵剑山地界。
    至于刘长老和张长老，本座念你们守护灵剑山有功，留你们一条性命。
    即日起，带着家人离开灵剑山，再不是我灵剑山之人！”
    上官轩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从不斤斤计较。
    但该心狠手辣的时候，也绝不会有妇人之仁。
    这一桩事儿，看着只是下头的人阳奉阴违，借着灵剑山的名声敛财。
    可实际上，就如上官子越说的那般。
    这群白眼狼已经喂不饱了，随时都有反扑的可能。
    如今事情败露，主谋和主事人是万万不能留活口的。
    一来，他们既做出了有损灵剑山的事儿，就不会感念灵剑山的恩。
    留着他们，也是留着麻烦。
    二来，就当是杀鸡儆猴，让下头人看看利用灵剑山的下场。
    若有人生了歪心思，早早打消了才好。
    三来，也是要给灵剑山地界的子民一个交待。
    能让费家父子瞒了这么久，搜刮了这么多的银子，也是灵剑山的疏忽！
    上官轩处理这一桩事儿时，上官子越并不在大殿内。
    可最后的处置结果，却依旧有人一五一十传给了他。
    上官子越听完下头人的话后，眸子冷得像冰川。
    一旁的玉兔见了，立即恭敬问道：“少主可要……”
    “跟着那两位长老。”
    不等玉兔将话说完，上官子越便冷冷开口：“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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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0章 北国的司空将军

    又过了几日。
    费长老一行人已被顺利送到了万丰城，于菜市口被当众斩杀。
    新的城主，由上官子越身边的扬名接任。
    这是上官轩的意思，也是上官子越的意思。
    早在保护金的事情调查清楚后，上官轩就有意要将万丰城交给上官子越练手。
    倒不是他无人可用。
    而是这灵剑山的一切，迟早都得交到上官子越手里。
    既是如此，那倒不如现在就把万丰城给出去。
    正好，也可看看上官子越的用人之策。
    对于上官轩的提议，上官子越倒没什么意见。
    立即就传来了扬名，由扬名去打理万丰城。
    至于刘长老和张长老，则是在他们离开灵剑山后的半个月才被料理干净的。
    玉兔办事儿谨慎，与上官子越也极有默契。
    上官子越没有多问，他也没有过多回答。
    只说了句：“误食了山中有毒的菌菇，死得透透的了。”
    不过，那些有毒的菌菇究竟是怎么到了两位长老的嘴里，就不得而知了。
    ……
    随着保护金一事儿渐渐落下尘埃，上官子越便觉得在灵剑山待着越发没意思了。
    无法细说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总觉得这个家，让他有些不自在。
    正巧这时，北国皇都的兰花门有消息传来。
    说是北国皇室已决定派出使臣，前往蜀国京都城给蜀国的太后娘娘贺寿。
    此番出行的使臣，是北国的六王爷。
    随行的，还有一个叫司空的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可不简单。
    他今年已有三十岁，却是北国近两年才起来的风云人物！
    二十八岁考取武状元。
    从此平步青云，深得北国皇帝看重，如今已是手握一方重兵的将军。
    当然了。
    人到中年才有所成就，并不稀奇。
    顶多啊，只算是大器晚成而已。
    但罕见的是，这位司空将军前二十八年，犹如蝼蚁。
    不过是北国皇都街头，饥一顿饱一顿的乞丐罢了。
    而就是这么一个乞丐，却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北国的一个将军。
    如此，就不得不让众人称奇了。
    上官轩听着下头人的消息，不禁皱起眉头，看向自家大儿子。
    “北国派人前往蜀国的事情，你怎么看？”
    “祝寿？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上官子越放下手中的茶杯，应道：“今年四月中旬，确实是蜀国太后的六十六岁寿诞。
    但到目前，蜀国却没有任何要大办寿宴的意思。
    至少咱们灵剑山至今为止，还尚未有蜀国太后大办寿宴的消息传来。”
    说到此，上官子越冷笑了声：“寻常人家的寿宴，尚且得凭着帖子前来贺寿，更别说是皇家。
    北国不请自来，还派出了素来足智多谋的六王爷，以及新晋的司空将军。
    这其中的心思，早已不言而喻。”
    “没错。”
    上官轩眼中的赞赏一闪而过，随即又淡淡道：“北国与蜀国的关系，素来比水还淡，就差撕破脸皮儿了。
    这一次竟不远万里派人去蜀国贺寿？呵呵！
    看来北国是太平日子过够了，想试一试自己的拳头够不够硬啊。”“北国离蜀国甚远，即便要发动战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上官子越睫毛微颤：“就是不知，他们这一次去蜀国……
    是为了以后摸路，还是早已做好掠夺的准备？”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中间都还隔着咱们灵剑山。”
    “可爹爹莫忘了，除了灵剑山外，北国还能通过风月国前往蜀国。
    而风月国，这几年动作也不小，不是个安分的。”
    “哼！风月国？他们倒是试试看！”
    上官轩听言，冷哼了一声：“四国的事情，我灵剑山不会插手去管。
    但若有人放着安生日子不过，非要让百姓们生灵涂炭，就休怪灵剑山不客气。
    我灵剑山不出手偏帮任何一国，却会拼尽全力保护天下百姓。
    北国皇帝和风月国皇帝若是龙椅坐腻了，那就拉他们下来吧。”
    上官轩既说得出这样的话，便说明灵剑山有这个能力。
    只是事情没到最关键的时候，灵剑山绝不会轻易出手。
    他们要做的，是让老百姓们能过上安稳日子，而不是去跟四国争权夺势。
    因此，即便多年来上官轩得到了不少有关于四国的消息。
    可他们灵剑山，却一直没有插手过任何一件事。
    但不插手，不代表他们没本事儿。
    相反，四国对外的一切举动，灵剑山都尽在掌握。
    “我下山一趟吧。”
    上官子越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开口：“去蜀国候着，正巧见一见那位司空将军。”
    说着，又道：“听闻他以前不仅是一个乞丐，还是个神志不清的人。
    可自从被人狠打了一顿后，脑子清醒了不说，竟还得了一身的武艺。
    如此神奇之人，我倒是很感兴趣。”
    上官轩听言，深深看了大儿子一眼。
    良久，才点头道：“去吧，就当去历练了。
    蜀国那头，我们安插了不少眼线。
    你去了以后，也多盯着，莫再生出第二个费大为来。”
    即便表现得再不亲近，那也是自己的儿子。
    上官轩又怎会不知，司空只是上官子越的一个借口？
    都说女大不中留。
    可到了他家，这儿子也留不住啊。
    罢了。
    既然儿子想下山，那就让他去吧。
    大殿内，父子俩刚结束了一个话题。
    突然，上官仲景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爹爹！大哥！救命啊~哇……”
    二人对视了一眼，皆无半点动作。
    依旧稳稳坐在椅子上，甚至还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
    仿佛那喊救命的人，与他们毫无关系一般。
    “不行啦不行啦，爹爹大哥，小狼崽快不行啦！”
    只过一会儿，大殿内就冲进来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浑身的泥巴，怀中还抱着一个白狼崽。
    那白狼崽很是虚弱。
    若不是上官轩和上官子越能感觉到它微弱的呼吸，定也会以为它已经死去。
    “爹爹，大哥？你们在啊！
    你们在里头干嘛不理我啊？我好害怕的！”
    说着，赶紧把白狼崽往上官子越怀里一塞。
    道：“大哥，你快看看小狼崽吧，它好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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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1章 爹爹，你不如大哥聪明

    上官子越怀里突然多了个东西，且毛发还有些黏糊糊的，身子顿时就僵住了。
    再看看自己眼前这一身泥巴的上官仲景，更觉得难受不已。
    “你怎么又弄成这样了？”
    上官轩感觉到大儿子的不适，忙皱眉训斥小儿子。
    “不是早就交代过你，不许再去林里玩耍吗？
    你若是不愿意习武，那就跟你二哥读书识字去！
    天天跑到林里撒野玩泥巴，这像什么话？”
    “爹爹~您怎么能骂我呢？您得夸我啊！
    要不是我天天去林里玩耍，这小狼崽死了都没人知道。
    我这是救狼一命，胜造十七级浮屠！”
    长辈们的训斥对于上官仲景来说，向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他才不管谁气不气呢，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你们都不知道~这一胎崽子可会抢狼奶喝啦！
    一个个喝得又肥又强壮，就只有这一个，总是抢不过。
    前些日子去看它时，它还只是瘦弱了些，没受太大的欺负。
    这两日再去瞧，我滴娘呀，它的兄弟姐妹都快把它给踩死啦！”
    上官仲景越往下说，就越义愤填膺。
    “也不知道它爹她娘怎么想的，竟不把它叼走。
    就这么任由其他孩子去踩自己的崽子，真是气人！
    都是当爹当娘的狼了，还没我这个孩子懂事儿呢。”
    “你这小子！说起歪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上官轩对小儿子颇为头疼：“这世上本就弱肉强食，就连动物也是一样。
    你当从中学到一些生存之道，好好提升自己。
    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真正保护别人，也能不拖父母兄弟的后腿！
    而不是一出事儿就找大哥，让大哥来帮你摆平！
    你大哥固然厉害，也足够疼你，定会护你一生。
    但你若如这狼崽一般，连吃食都抢不到，到头来也只会连累你大哥。”
    “可是我不找大哥，还能找别人吗？别人也不会帮我呀！
    就像爹爹一样，肯定不会帮我救小狼崽的，只有大哥会救小狼崽。”
    上官仲景就像没听见上官轩那些教诲的话一般。
    什么弱肉强食？
    什么提升自己？
    什么不给家人拖后腿？
    听不懂听不懂~也不想懂。
    他只知道，小狼崽很可怜。
    要救小狼崽，就得找他大哥。
    如此想着，上官仲景又冲着上官子越道：“大哥，你可得帮我救救小狼崽呀，不能让它死了！”
    上官子越：“……”
    他依旧坐在椅子上，浑身僵硬。
    怀中的白狼崽也跟他一样，一动不动。
    看着上官仲景投过来的目光满是哀求和期盼。
    上官子越沉默良久后，终是给自家小弟指了一条明路。
    把白狼崽还给上官仲景，说道：“抱去给钟爷爷看看。”
    言毕，转身就出了大殿，直接往自己的院子飞去。
    ——真麻烦。
    ——又得沐浴一番了。
    而上官仲景呢？在接到小狼崽后，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自家大哥的影子都没了，这才惊喜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小狼崽是病狼，钟爷爷是大夫，我得去找钟爷爷啊！”知道怎么做以后，上官仲景立即就离开大殿了。
    临走前，还不忘气一气上官轩：“大哥好聪明哦！
    爹爹，您就不如大哥啦~”
    “你这臭小子！”
    上官轩又气又好笑，还带着几分欣慰。
    看着越跑越远的小儿子，不禁摇头道：“是，我是不如你大哥。
    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好事儿啊。”
    ……
    动了下山的念头，上官子越便不打算再在灵剑山久待了。
    沐浴更衣后，便亲自去了一趟地下银库，取了一些四国通用的银票出来。
    吃晚饭的时候，听说上官子越打算次日就下山历练。
    温眉和上官清之、上官仲景，颇为不舍。
    不过身为母亲，温眉并没有将不舍之情表露出来。
    只是亲自给上官子越舀了一碗汤，叮嘱道：“注意安全，一切小心为上。”
    而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呢？
    一个恨死了自己是个羸弱之体，不能跟着兄长一起去。
    另一个，则巴不得能快快长大，才能下山陪着大哥。
    上官轩一直没吭声，只闷头吃饭。
    似乎对上官子越即将离家的事儿，没有任何感觉。
    直到次日，上官子越前来拜别父母，即将下山。
    上官轩才递给了他一个包袱，淡淡道：“给逍遥王府的回礼。”
    上官子越微愣，没想到上官轩还有这一出。
    ——难道爹爹的意思是……
    温眉看到父子俩一个不愿多言，一个也不愿开口去问，生怕会引起误会。
    于是，连忙在旁解释：“自古以来，礼尚往来方能不失礼于人。
    虽然爹爹和娘亲不想你与四国皇室之人交往过密。
    也担心外头那些人，会利用你年少心软。
    但逍遥王府既对你照顾有加，又给咱们拿了送年货。
    那咱们上官家，也没有让你空手再去蜀国的道理。”
    以上官子越当日对逍遥王府的维护，上官轩和温眉都不用多想，就知道大儿子去了蜀国京都城后，肯定还会去逍遥王府。
    于是，便连夜去准备了一些东西，好让上官子越带去。
    “好。”
    听了温眉的话，上官子越这才接过了上官轩手中的包袱。
    包袱不重，但却让上官子越头一次感受到了寻常人家才有的温暖。
    这是他懂事儿以来，第一次看到上官轩和温眉的回礼。
    当然了。
    往年灵剑山也没收过年礼，自然就没有回礼一说。篳趣閣
    今年逍遥王府送的年货，虽然都进了他的院子，但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可没少吃没少拿。
    如此，这回礼也是该给的。
    可哪怕是这样一件寻常的事儿，依旧让上官子越嗅到了一丝人情味儿。
    这样的人情味儿，以前他是不喜欢的。
    但如今也不知怎么的，竟有些贪恋了。
    上官子越自己并没有准备什么行李。
    除了银票外，身上就只有一把佩剑了。
    上官轩和温眉猜得没错。
    上官子越人还在灵剑山上呢，就已经做好打算要去逍遥王府住了。
    逍遥王府里还有不少他的衣物，他着实不用额外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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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2章 像暖宝的小狼崽

    如今上官轩给了一个包袱，他也是直接绑在身上就成，并没有因此而增添负担。
    “儿子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归家。
    还望爹爹跟娘注意身体，莫太操劳。
    儿子在外也会保护自身，爹爹和娘不必担忧。”
    上官子越朝着上官轩和温眉跪下，说着临别的话。
    再起来时，看到上官清之脸色苍白，眼眶却有些泛红。
    又道：“我下山后，家中你就是长子。好好读书，好好照顾父母兄弟。”
    “是！”
    上官清之坚定地点了点头：“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得到上官清之的回答后，上官子越又看了看四周。
    并没有发现上官仲景。
    温眉见此，无奈道：“你三弟也不知去哪里了？
    昨夜还缠着我，说是不想你再下山，舍不得你。
    如今倒好了，连送都不来送一下。”
    “就别等他了。”
    上官轩看了眼外头的太阳，道：“老三素来没个定性，谁知他是不是又进了林子里？
    你下山去吧，莫耽误了正事儿。”
    “是，爹爹。”
    上官子越点点头，又作了一揖，这才转身走了。
    从云巅院到大殿，一路上有不少奴仆和弟子给上官子越请安。
    他们都知道上官子越又要下山了，请安的同时也免不得让他注意安全。
    上官子越没说话，却点头作了回应。
    由此，也可看出他年纪虽小，却颇得人心。
    上官子越背着上官轩给的包袱，朝山下走去。
    约摸走了小半段石阶路，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急而不稳，且十分单薄。
    上官子越都不用看到来人，就知道是上官仲景追来了。
    于是，他干脆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等着。
    就这样，又等了小半刻钟，才看到一个小小的影子，喘着粗气往山下跑。
    “慢着些，莫摔着。”
    “大……大哥！”
    上官仲景看到上官子越后，激动得都快瘫下去了。
    但他还是抱紧了自己怀中的小狼崽，麻木地朝上官子越奔来。
    “大哥，给你。”
    小家伙来到上官子越面前，二话不说就把小狼崽往上官子越的怀里塞。
    “你……你把上官去病抱走吧，就……就当救救它！”
    说着，又急忙道：“它……它很干净啦。
    娘亲说大哥最……最怕脏了，所以我……我给小去病洗了澡。
    就是因为……因为洗了澡，所以才……才来晚了！”
    上官子越：“……”
    皱眉看了眼上官仲景，再垂眸看看白狼崽。
    问了句：“上官去病？”
    “是……是啊！”
    上官仲景一边咽口水，一边顺着自己的胸口。
    艰难道：“它……它是我们灵剑山的狼崽子嘛，当然姓……姓上官啦。
    我希望它……它的病能好，所以取名叫去病！”
    说着，又道：“大哥，你下山后给它寻个大夫呀？
    钟爷爷说……他说他是医人的大夫，不是医治动物的。
    他救……救不了小狼崽，得去寻山下专门医治动物的大夫才行。
    我下不了山啊，你带它去吧？你……你要救活它哦，知道吗？”上官仲景还算了解上官子越。
    因着害怕上官子越不肯帮他，就一边说话一边往后退。
    等到话说完时，他已经离上官子越十来米远了。
    转身一跑，也不给上官子越‘退货’的机会儿。
    ——快跑快跑。
    ——只要我跑得快，大哥就会带小去病下山了！
    上官子越：“……”
    看着那越来越小的影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早知道就不等他了。
    ——这一等，还等来了个麻烦。
    上官子越嫌弃地瞥了白狼崽一眼，发现白狼崽确实比昨日干净了不少。
    毛发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想来是用香胰子洗过的。
    此时的白狼崽还有一些微弱的呼吸，但跟没有也差不多了。
    上官子越抱着这小东西，放也不是，带走也不是。
    就在这时，小狼崽突然动了动，弱弱地‘嗷呜’了一声。
    原本紧闭的眼睛，也睁开了一条细细小小的缝。
    没有狼的野性和霸气，反倒多了几分软绵绵的奶糯。
    那样子，像极了京都城中奶里奶气的暖宝。
    ——暖宝！
    上官子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
    ——狼是狼，人是人，怎可拿来比较？
    ——若让那丫头知道我拿她来跟小狼比较，恐怕她得跟我闹。
    不过不管再怎么否认，怀中的白狼崽却是没法放下了。
    只要一想到他放下的小狼崽有些像暖宝时，他就莫名有一种负罪感。
    好像他把人家暖宝带到了荒郊野岭又不负责一样。
    于是，想了一会儿，终是抱着白狼崽一起下山了。
    还得先去一趟万丰城。
    一来看看现在的万丰城怎么样了，二来也好给这小东西找个大夫，找点羊乳或牛乳。
    ……
    蜀国京都城。
    这一日，正是逍遥王41岁的生辰。
    由于春闱在即，所以逍遥王府便没有举办寿宴，只是当寻常日子来过。
    吩咐厨房那头做了两桌的好菜，叫来了姜将军和张太医，一起光明正大地喝一顿酒。
    张太医是带了张夫人赵蕊辛和大女儿、二儿子一起过来的，姜将军则带了姜姒君。
    男子坐一桌，女子坐一桌，中间再隔着屏风。
    即便说谈笑说话，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说起来，逍遥王是最肆意潇洒的人，王府中没这么多规矩。
    姜将军和张太医都是他的好友，彼此家中的家眷，也都是熟识的，实在不必如此讲究。
    可今日，却有些不同。
    只因张太医带来了鲜少出门的大女儿，张雅茹。
    张雅茹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就能及笄。
    而魏慕华到了今年秋天，也满十五了。
    两个孩子年纪相仿，实在不好同坐一桌。
    毕竟姑娘家的名声最重要，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得为张雅茹考虑。
    哪怕早在三四年前，两家人就说过，最好能让魏慕华和张雅茹凑成一对。
    可这事儿一天没有定下来，就一天作不得数。
    规矩之下，即便是有婚约的男女，都要言行谨慎不得有失，更何况尚未确定下来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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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3章 张雅茹

    魏慕华和张雅茹的年纪，又不像魏倾华跟姜姒君那样小。
    倘若是跟这两个小的一样，倒不必如此顾忌了。
    不过话说回来。
    以前魏慕华和张雅茹还小时，关系也是不错的。
    虽然不常见面，但也极有话题。
    他们不像魏倾华和姜姒君那样闹腾，但却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都是自小就爱读书有智谋的人，家中长辈又亲近，关系自然就好一些。
    只是后来随着两个人渐渐大了，需要顾忌的地方多了，这才淡了下来。
    算时间的话，他们二人也该有两年没见过了。
    这一次让张太医夫妇把张雅茹带来，其实也有相看的意思。
    魏慕华马上要春闱了。
    若是能榜上有名的话，倒也证明自己是有真才实干的。篳趣閣
    再加上他年纪也到了。
    届时，不知会有多少的人要上门呢。
    到底是逍遥王府的嫡长子，身份、地位、容貌、才华，那都是一等一的。
    还没考取功名时，他就已经被不少人家惦记了，就更别提他功名加身。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可不想去应付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他们的儿媳妇，不仅得德才兼备可亲可信，还得是自家儿子的心中人才行。
    前者，是为家和万事兴。
    后者，是为夫妻恩爱，举案齐眉。
    暖宝就坐在张雅茹的对面。
    她已经盯着张雅茹很久了。
    ——腹有诗书气自华，想来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温柔、沉静、娴雅、气质出众。
    本以为除夕那夜看到的习家小姐，就够端庄温婉了。
    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大姐姐，比起习家小姐来更甚。
    她们俩都是安静大方的那类人，看着很像，又稍有区别。
    至少习家小姐的眼里，还是有几分隐约的灵气。
    可这一位大姐姐，许是年长一些，所以更显沉稳和睿智。
    最难得的是，她的笑容十分亲切，让人很是温暖。
    暖宝的目光格外炙热，但张雅茹的一举一动却不曾有过半分娇态和窘色。
    倒是逍遥王妃。
    瞧见自家闺女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客人看，颇有几分无奈。
    于是，小声在一旁道：“小丫头？老盯着你雅茹姐姐作甚？没得失了规矩！”
    暖宝却看了一眼逍遥王妃，大大方方说：“这位姐姐好漂亮呀，我从未见过呢？”
    逍遥王妃之所以提醒暖宝，不过是怕暖宝的举动会让张雅茹害羞。
    如今好了。
    还不如不提醒呢。
    不提醒，暖宝只是用一双眼睛去看。
    这一提醒，直接还开口去夸了。
    也好在张雅茹不是个脸皮儿薄的。
    虽然性子安安静静，但言行却十分大方。
    被暖宝这么一夸后，反倒柔声逗起了暖宝：“以前没见过不打紧，现在不是见了吗？”
    说着，又笑道：“小郡主光会夸别人，倒没想着自己也漂亮得很。
    白里透红粉雕玉琢的，谁见了都喜欢得紧。”
    言毕，又看了看众人：“小郡主兴许还不认得我呢，但我家的番薯呀，小郡主肯定没少吃。”
    在座的人一听这话，纷纷掩嘴而笑。就连屏风那头的男人们，也大笑出声。
    其中，逍遥王的声音最为高昂：“老张啊，你家番薯确实不错！
    今年多种些，争取能给我家暖宝送几箩筐来。”
    逍遥王妃嗔了屏风那头一眼，无奈摇了摇头。
    这才摸了摸暖宝的头，道：“这是你张叔叔家的大女儿，张雅茹。
    你和姒君呀，都该叫她一声雅茹姐姐的。”
    逍遥王妃看了看坐在暖宝另一边的姜姒君。
    今日姜姒君是随姜将军来的，杨氏并没有跟着。
    所以逍遥王妃总忍不住多关注姜姒君一些。
    “雅茹姐姐好呀~”
    “雅茹姐姐好！”
    暖宝和姜姒君异口同声，一声姐姐喊得甜甜的。
    还不等张雅茹开口呢，却听姜姒君自言自语：“奇怪！
    我明明是第一次见雅茹姐姐，可怎么总感觉那么熟悉呢？
    好像似什么相什么一样？”
    “姒君姐姐~那叫似曾相识啦！”
    暖宝拍了拍姜姒君，直接给了这个手帕交一个白眼。
    ——你该好好读书了。
    不过对于姜姒君的话，暖宝也没有多想。
    因为她也觉得张雅茹的气质挺熟悉的。
    只道：“会不会是因为雅茹姐姐太文静啦？
    有点像除夕夜宴那天，我们见过的习家小姐姐呀！”
    “嗯……有点像，但又不太像？
    莫吵莫吵~容我仔细想想，这雅茹姐姐究竟像谁呢？”
    姜姒君咬着唇，伸出小手指挠了挠自己的下巴，但一双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张雅茹。
    众人看着好笑。
    就连张雅茹也稍稍转了身，面对着姜姒君，好让姜姒君瞧个明白。
    屏风那头的男人们也听到了这头的对话，纷纷看向姜将军。
    姜将军眉头一挑，就喊道：“小傻瓜？你雅茹姐姐还能像谁？
    不是像你张叔叔，就是像你张家婶子……”
    “哈哈哈！”
    “说得对！”
    男人们一个个笑了起来。
    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吗？
    姜姒君虽然没见过张雅茹，但却见过张太医啊。
    张雅茹是张太医的女儿，自然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
    再加上张雅茹为人亲和，十分容易与人亲近。
    给姜姒君造成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不是没可能。
    然而谁知……
    姜姒君却从这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中，想起了一张儒雅的笑脸来。
    忙喊道：“不不不，不对！不是像张叔叔和张家婶子！”
    “哦？”
    张太医也来了兴致，问：“那你觉得像谁？”
    男人们一个个停下筷子放下酒杯，侧耳等着姜姒君开口。
    逍遥王妃这边，也是纷纷看向姜姒君，想听听她的答案。
    “像大哥哥咯！”
    姜姒君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声音不大不小，但却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哥哥温什么……像玉，雅茹姐姐温柔婉约。
    大哥哥成熟稳重，雅茹姐姐文静大方。
    大哥哥对身边的人很好很包容，雅茹姐姐给人的感觉也很亲切。
    大哥哥才华横~横竖都是好的，雅茹姐姐看着也有书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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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4章 天生一对

    “姒君姐姐？那叫温润如玉，才华横溢……”
    暖宝怕是有一些强迫症在身上的。
    此时此刻，众人都在诧异姜姒君的回答，只有她在计较人家的词汇量。
    ——小姐姐啊，乖。
    ——答应我，不会说成语咱就不说啊。
    偏偏，姜姒君可不在意这些。
    “哎呀，管它什么润玉什么横溢呢，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呗。
    暖宝妹妹？你不觉得雅茹姐姐像大哥哥吗？他们根本就是一样的人啊！
    难怪我第一次见雅茹姐姐，就觉得这么熟悉。
    原来是我最近常见到大哥哥，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姜姒君话是说完了，但厅内却再无人吭声。
    大哥哥是谁？
    众人心中都是清楚的。
    姜家的儿子是弟弟，张家的儿子，也不是老大。
    唯一能让姜姒君喊上一句大哥哥的人，自然就是魏慕华了。
    在姜姒君这里，只是童言无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可在长辈们和魏慕华、张雅茹的耳里，这些话就成了般配、天生一对。
    这不？
    女眷这头，早就有此心思的逍遥王妃和张夫人，皆是一脸笑意。
    而张雅茹呢？
    从头到尾都落落大方的她，竟头一次红了脸颊，垂下了脑袋。
    姜姒君惹完了事儿，便自顾自喝起果汁。
    倒是暖宝大眼睛转了转，观察着众人的神情。
    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两位母亲那欣慰的笑容上。
    ——哟嚯？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听闻雅茹现在还是跟以前一样，喜爱看书作词，习字作画？”
    逍遥王妃看了眼张雅茹，便转头朝张夫人道：“我记得前几年我过生辰的时候，她还给我画过一副寿字画呢。
    那寿字画画得极好，我和王爷都喜欢得紧，至今珍藏在书房里。
    如今好几年过去了，雅茹的书法和丹青，恐怕变得更好了吧？”
    “有劳凤华惦记。”
    张夫人悄悄拍了拍自家女儿的手，示意她别紧张。
    但嘴上，却依旧柔声应着逍遥王妃的话：“这丫头的书法和丹青是还在练着，但练得不多。
    这两年，大多时间都让她练女红了，所以女红倒还入得了眼。”
    “又专练女红去了？”
    逍遥王妃微微惊讶，笑道：“雅茹从小聪慧，学什么都快。
    即便爱读书爱作画，可女红也是不差的。
    如今又勤练了两年，恐怕这技艺更精湛了。”
    “你怎的又夸她？让她骄傲了可不好。”
    张夫人嗔了逍遥王妃一眼，又道：“她那女红啊，也只是比一般人好一些而已。
    偏偏她自己不自知，还给王爷绣了一幅百寿图作为贺礼。
    望王爷瞧见以后，莫笑话了这丫头才是。”
    “百寿图？雅茹亲自绣的？”
    逍遥王妃一喜，连忙道：“在哪呢？快让人拿来瞧瞧！
    也好让王爷高兴高兴，省得他老惦记着我那幅寿字画。”
    “你们不嫌弃就好……”
    张夫人和逍遥王妃都是过来人。
    光看着张雅茹那娇羞的神色，就知道孩子的心意了。
    而屏风的另一头呢？也是如此。
    素来淡定自若的魏慕华，也难得露出了几分不自在。
    特别是当长辈们和兄弟们都意味深长盯着他看时，他更觉得如坐针毡。逍遥王素来知道自家大儿子的性子。
    这孩子打小坦荡。
    若是遇到不喜欢的人和事儿，定会坦然拒绝。
    既不耽误旁人，也不辜负自己。
    只有心中有意时，才会有所反常。
    张雅茹绣的百寿图，很快就被呈上来了。
    逍遥王看了几眼，便指着百寿图，冲魏慕华问：“老大，你觉得如何？”
    这问的，哪里是百寿图啊？
    分明就是问人，问心意嘛。
    但魏慕华却端详着百寿图，道：“雅茹妹妹的手艺极好，可见是用心了。
    爹爹能得此生辰贺礼，儿子心中也甚为欢喜。”
    魏慕华此言一出，另一头的逍遥王妃和张夫人，笑意就更浓了。
    就连张雅茹的眼中，也露出了几分羞涩，几分柔情。
    这厅内，除了几个尚未成熟懂事儿的孩子外，恐怕人人心里都是明白的。
    百寿图只是一个引子。
    要不然这吃饭吃得好好的，又怎么会将话题引到女红上？还在这时候送来了张雅茹的贺礼。
    说到底，不过是想确定一下孩子们的心意罢了。
    逍遥王妃和张夫人这头既然将张雅茹的心思看明白了，自然就轮到逍遥王和张太医那头的魏慕华。
    中间隔着屏风，根本瞧不见两方人的神情。
    直接开口去问，又实在失了礼数。
    正巧，张雅茹的贺礼极其有心，就借此贺礼来传达两方心意了。
    其实男女双方的心意，实在不用这么着急就确定下来。
    毕竟两家是世交，孩子们小时候又是一起玩耍的。
    稳妥来看的话，怎么也得双方父母私下去问自家孩子。
    可偏偏，今日多了一个姜姒君啊。
    姜姒君的童言无忌，无疑是将两家的窗户纸给捅破了。
    既然如此，长辈们也就只能顺着姜姒君的话，将确定孩子心意这事儿给提前了一些。
    百寿图在魏慕华那头留了一会儿，便被送到了逍遥王妃这边。
    逍遥王妃看着那绣工缜密的百寿图，一脸都是满意之色。
    “雅茹的女红真是越发好了，连我都有些自叹不如。
    看来以后，王爷也不用羡慕我的寿字画了。
    反倒是我，得羡慕王爷有百寿图才是。”
    “你若喜欢，就让雅茹给你再绣一幅好了。”
    张夫人笑了笑，又冲着屏风那头道：“王爷也一样！
    若是喜欢寿字画，便让雅茹再画一幅。
    只是……雅茹这两年的书法和丹青确实练得不多，恐怕生疏了。
    届时那寿字画若画得不好，王爷可不许嫌弃啊！”
    “不过是生疏了而已，又不是不会了。”
    逍遥王看了自家大儿子一眼，便扬高声音道：“我家老大的书法和丹青倒是一直练着。
    以后让雅茹常跟老大请教就是，有的是机会儿。”
    女眷这头，张雅茹听了逍遥王的话，脸更红了。
    像是熟透了的红番茄。
    偏姜姒君感觉不到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冷不丁撞了撞暖宝。
    来了句：“暖宝妹妹，你的贺礼呢？你不是给鸡叔画了寿字画吗？”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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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5章 我没你这样的弟弟

    姜姒君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看向了暖宝。
    即便是屏风那头的男人们，也都好奇不已。
    ——小姒君刚刚说什么了？
    ——暖宝画了寿字画？
    逍遥王老早就期待着暖宝的贺礼了。
    如今听了姜姒君的话，哪里还能按捺得住？
    扬声喊道：“暖宝呀？你给爹爹准备的贺礼呢？快拿来给爹爹看看！”
    暖宝：“……”
    小小的脸蛋儿上，扬着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
    ——娘呀。
    ——该怎么说呢？
    ——说什么好呢？
    暖宝的心态有点崩。
    因为她的贺礼压根就算不上寿字画，顶多就是简简单单的卡通版全家福。
    只是为了应景，暖宝特地在逍遥王的衣服上写了个圆滚滚的寿字。
    跟大家伙儿口中的寿字画，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个贺礼除了长乐园的人见过外，就只有姜姒君看到过。
    本来暖宝是打算私底下给逍遥王的，敷衍敷衍老父亲就得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
    姜姒君词汇量不好就算了，对寿字画还存有误解。
    一听大家伙儿提起寿字画，她三两句就把暖宝给卖了。
    真是好闺蜜呀。
    暖宝画的全家福不大。
    一张类似现代A5纸大小的纸上，紧凑地画了一家七口人。
    绿油油的草地上，除了小强正在打滚外，其余人都盘腿而坐。
    在他们面前，铺着一块方方正正的毛毯。
    毛毯上画了一些点心和水果，逍遥王面前还有一碗长寿面。
    衣裳都是同一色系的，并没有什么花纹。
    但每一个人的衣裳上，都写了字。
    或是幸福长久，或是健康快乐，或是福如东海。
    都是极好的祝福语。
    唯有逍遥王的衣裳上，写的是一个‘寿’字。
    一下子，就将他生辰的主题给点亮了。
    “这是暖宝画的？”
    张太医和姜将军都有些不可置信。
    为了能看清楚这幅画，他们都恨不得将脑袋往逍遥王的肩膀上靠。
    “小丫头不错呀！画得虽不真实，但却十分可爱得意。
    看看，这衣裳上写着‘寿’字的人是阿祁吧？还真有几分神似！”
    “嗯……不完全像，但又不能说不像。
    至少这神态嘛，还是能让人认得出来的。
    特别是这小眼神，几乎都跟阿祁一模一样了。”
    “最难得的是这些人物衣裳上的字啊！无一不是在祝贺阿祁，真是用心。”
    “那是~也不看看这丫头是谁的闺女！”
    逍遥王这是没有尾巴。
    若他有尾巴的话，估计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自己这头看完了不算，还要命人送到女眷那一桌来。
    张夫人和张雅茹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画和字。
    新奇的同时，一颗心也快要萌化了。
    “这……这是小郡主画的？竟画得如此好！”
    张夫人看了看全家福，再看看暖宝。
    不管是手中的画还是对面的小娃娃，她都喜欢不得了。
    “虽说这寿字画跟传统的寿字画不同，可却别具一格，温馨有爱。
    没想到，小郡主年纪还这样小，却有如此技艺！”
    “我也没想到。”
    逍遥王妃亦是满脸欢喜：“前些日子闹着要跟她大哥哥二哥哥学丹青，说是学好后就给我们作画。我听了虽高兴，但却不太放在心上，寻思着怎么也得等上几年。
    没曾想，这才多少时日？她竟真的把全家福给画出来了！”
    对于暖宝准备的生辰贺礼，逍遥王妃和逍遥王一样期待。
    他们夫妻俩从抓到毒蝎子的那天起就开始讨论了。
    讨论自家闺女会在这一日，拿出什么样的贺礼？
    可话又说回来了。
    再如何期待，再如何绞尽脑汁去想象，也没想到这份礼能准备得如此暖心啊。
    一笔一画，皆是闺女的爱和孝意。
    “慕华哥哥和思华弟弟还会画这样可爱的丹青吗？”
    张雅茹听说暖宝的丹青是魏慕华和魏思华教的，不免也有些好奇。
    魏慕华的丹青她是见过的，确实画得很好，但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新意。
    难不成是这两年二人没怎么见面，所以他又学了新的画法？
    “雅茹妹妹说笑了，我和二弟哪里有那样的心思。”
    魏慕华听到屏风那头的声音，便开口应道：“是暖宝自己古灵精怪，擅于创新。
    我和二弟不过是教了她如何作画，提醒她画丹青的要点。
    如今这样的画法，全都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
    张雅茹听言，看向暖宝的眼神越发欣赏：“小郡主可真是个妙人。”
    ——早就听说小丫头会武功，会识字，没曾想连丹青都这么好。
    ——不愧是慕华哥哥的妹妹，跟慕华哥哥一样聪明有才。
    ……
    饭后，张太医一家和姜将军便先后离去了。
    只有姜姒君，闹着要留在逍遥王府，跟暖宝一起睡。
    姜将军拗不过自家闺女，只得同意。
    这一下，可把姜姒君给乐坏了。
    直接原地蹦起一尺高，喊道：“太好啦~我终于可以跟暖宝妹妹待在一起咯！
    暖宝妹妹？你待会儿是不是还要看书练字？我陪你呗！”
    姜姒君是不喜欢看书练字的。
    她只喜欢挥舞拳头。
    但暖宝三岁不到就如此有才气，这是天赋。
    姜姒君才不会耽误暖宝学习呢。
    ——我可是很懂事儿的！
    如此想着，又跟个痴汉一样，笑盈盈道：“你看书，我就看你。
    你练字，我就给你研磨……”
    “得了吧小辣椒！”
    魏倾华瞥了姜姒君一眼，取笑道：“就你？还给暖宝研磨呢？
    你不把暖宝的墨汁弄得满屋都是，就万事大吉了！”
    “臭屁三！你说什么呢！”
    姜姒君恼火地瞪了魏倾华一眼，还举起了自己的小粉拳。
    “你信不信我揍你啊？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嘿，你叫谁臭屁三呢？”
    “谁应我我就叫谁！”
    “你得叫我三哥哥。”
    “臭屁三！”
    “三哥哥！”
    “我没你这样的弟弟！”
    “嘿……”
    魏倾华伸手弹了弹姜姒君头上的小红灯笼：“你个没大没小的家伙！”
    “呀，你个臭屁三，不许动我的小红灯笼！”
    姜姒君往后躲了两步，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小红灯笼。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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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6章 看我不把你打成太监

    她可喜欢这两个小红灯笼了。
    只要是好日子，都得挂在头上。
    “什么你的小红灯笼？还不是我给你买的？”
    魏倾华觉得逗姜姒君很好玩，又伸手要去弹小红灯笼。
    好在姜姒君这一次反应快了些，连忙躲开了魏倾华的魔爪。
    “你知道什么叫送吗？”
    她白了魏倾华一眼，真想往那张欠揍的脸上吐一口唾沫。
    “送给我了就是我的，跟你还有什么关系？”
    “哟哟哟，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也不知当初，是谁让暖宝来传话，非要我给你买小红灯笼？”
    看到姜姒君这么喜欢自己买的东西，魏倾华心里头还挺高兴。
    只是那嘴上呀，却依旧欠儿得很。
    “你！”
    “我？”
    “你你你……”
    “我我我？”
    “啊！”
    姜姒君小拳头攥得紧紧的，都开始发颤了。
    跺脚叫了一声后，连忙转头去跟搬救兵：“暖宝妹妹，臭屁三欺负你姐姐！”
    魏倾华见此，也有样学样：“宝贝儿~小辣椒欺负你哥哥。”
    正在嗑瓜子的暖宝：“……”
    ——我做错了什么？
    ——你们唱戏唱得好好的，扯上我作甚？
    ——这年头连吃瓜群众都不能好好当了吗？
    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都盯着她，她也不好继续嗑瓜子了。
    将手中的瓜子放回盘子里，潇洒拍了拍手掌。
    出了个主意：“要不你俩打一架吧？”
    说着，还不等魏倾华和姜姒君反应过来。
    暖宝便率先出了院子：“走咯~去练武场咯！”
    反正嘴皮子都一样厉害，谁也不落下风。
    既如此，倒不如直接干架好啦。
    对于性子都差不多的魏倾华和姜姒君来说，没什么问题是干一架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干两架呗。
    ……
    很快，三个人就到了练武场。
    都不等暖宝这个裁判开口，姜姒君就抡起拳头朝魏倾华打去。
    魏倾华都快十岁了。
    不管是体力还是身高，都比姜姒君好太多。
    更何况，他是个男人啊，怎么可能会真的跟姜姒君打呢？
    于是，面对着姜姒君的小粉拳，魏倾华只是左闪右躲，却从不出手。
    可如此一来，姜姒君就更恼了。
    她本就是个骄傲的人，胜负欲极强。
    特别是在武艺这一块，总是想赢。
    又如何能忍得了别人让她？
    “臭屁三，你躲什么躲！”
    她一边追着魏倾华打，一边喊道：“你有本事儿上练武场，你就别躲呀！
    连我的拳头都不敢接，算什么男子汉！”
    “别闹，我怕你遭不住。”
    魏倾华这段时间进步不小。
    他躲得十分轻松，说话时都不带喘气的。
    “我是不是男子汉，你长大后就知道了。
    现在就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你瞧不起我？”
    姜姒君气得牙痒痒，直接朝魏倾华飞去，坐到了他的肩膀上。
    左手环住魏倾华的脖子，右手揪住魏倾华的头发。
    还不忘凑到他耳边威胁道：“小心我咬你！”
    “别别别！”
    魏倾华只觉得浑身冰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的小祖宗，你快下来吧，别摔着了！”
    “我不下！除非你好好跟我打一架。”“你打不过我。”
    “胡说！我爹是将军！”
    “你又不是将军。”
    “可我是将门之后！”
    “我是男人。”
    “我三岁就习武了！”
    “我是男人。”
    “我连轻功都会了。”
    “我是男人。”
    魏倾华很是无奈。
    他言下之意，就是不跟女人比试的。
    可偏偏，姜姒君最讨厌这种男女之分。
    “你……你找死！”
    只见姜姒君抡起拳头就往魏倾华身上招呼。
    还不忘放下狠话：“张口男人闭口男人的，烦死了！
    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成太监！”
    魏倾华：“！！！”
    想将姜姒君甩下来，又怕伤着她。
    只能伸手攥住了她的小粉拳，把人往下拖。
    过程中许是不小心将小姑娘的手弄疼了，惹得小姑娘哇哇叫。
    “好啊你个臭屁三，我就知道你要玩阴的！”
    她一边大喊，一边追着魏倾华打。
    打得魏倾华连连求饶：“好了好了小祖宗，我知道错了！”
    一旁的暖宝：“……”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些？
    ——你们俩还是孩子啊，就这样给我撒狗粮，真的礼貌吗？
    “嗝~好饱！”
    暖宝将头扭到一旁，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哥哥和未来嫂嫂撒狗粮。
    她要练拳了。
    最近新学的拳法，总体来说练得不错。
    可她总觉得，这拳打出去的时候，力道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点。
    就很奇怪。
    明明她的力气也不小，平常练功也是行云流水的。
    但就是打这套拳的时候，好像遇到了瓶颈。
    前几日也曾跟逍遥王和魏倾华请教过。
    然而在他们的一番指教下，暖宝发现自己更找不到出拳的要点了。
    多练练吧？
    兴许练练就过去了！
    暖宝不断重复着这套拳的动作，重复到自己都觉得有点机械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半点进步。
    这让她不免有些灰心。
    一屁股坐到地上，朝着魏倾华和姜姒君那头望去。
    那两个小冤家可真能闹，现在还在闹着呢。
    “唉……如果子越哥哥在就好啦！
    他在的话，我肯定很快就能突破瓶颈。”
    暖宝叹了口气，开始计算上官子越离开的日子。
    自言自语道：“他还会回来吗？今天都正月二十八了！
    他再不回来，那院子里的小蜜橘就留不住啦。
    哎呀，他年纪也不大呀，也是孩子哦。
    如果他爹他娘不让他出门的话，那他是不是就不会回来啦？
    唉，难搞哦，我还没成为绝世高手呀……”
    暖宝正胡思乱想呢。
    越是往深处想，心情就越发低落。
    连继续练武的心思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月儿的声音突然从练武场外围传来。
    “小郡主？小郡主！”
    她的声音很急，很尖，一下就将暖宝的思绪拉了回来。
    “月儿？出什么事情了？”
    “来……来了！”
    月儿喘着粗气，喊道：“秀儿姑姑让奴婢来给小郡主报信！
    说是……说是上官公子来啦！”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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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7章 子越哥哥，我好想你呀

    “子越哥哥！”
    暖宝心跳漏了一拍，连忙爬起身。
    ——说曹操曹操就到。
    ——真是绝了！
    踮起脚尖飞到月儿身边，拉过月儿就问：“人在哪呢？”
    “回小郡主话，在永乐院呢。”
    暖宝一听，撒腿就要跑。
    还在被姜姒君‘追杀’的魏倾华见了，放声喊道：“喂，去哪里？快把你手帕交拖走啊！”
    ——死丫头！
    ——这泼辣东西是你招来的，你还不赶紧带走她！
    “没空~”
    暖宝头也没回，一边往前跑一边摆摆手：“我要去找子越哥哥啦！”
    “子越！”
    魏倾华一听这话，立即停下脚步，不跑也不躲了。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
    清脆的巴掌声入耳。
    紧接着，一阵火辣辣的痛觉便从自己的脸颊处传来。
    魏倾华有些懵：“你劲儿挺大啊？”
    姜姒君也愣住了：“你怎么不躲啦！”
    魏倾华：“……”
    ——我躲累了还不行吗？
    伸手敲了敲姜姒君的脑门，转身就要离开练武场。
    姜姒君见此，突然有点紧张。
    臭屁三也不叫了。
    赶紧跟上，心虚问：“三哥哥，你生气啦？”
    “……没有。”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真打你，谁让你突然停下来了呢。”
    “我没生气。”
    “那你干嘛丢下我就跑？”
    姜姒君拉住魏倾华的手臂，一脸真诚：“三哥哥，对不起嘛。
    我知道打人不能打脸……”
    “我真没生气。”
    魏倾华难得看到姜姒君小怂包的样子，只能耐心解释：“我救命恩人来了，我得赶紧去看看。”
    “借口~”
    姜姒君不相信魏倾华的话。
    因为她想到，如果是自己被人打了一巴掌的话，肯定是会恼火的。
    魏倾华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而且他早不走晚不走，就在挨了巴掌以后要走。
    这不明摆着吗？
    她又不是傻子。
    “你打我吧……”
    姜姒君凑着小脸蛋上去，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
    “三哥哥，我跟你道歉，你打我吧？就一巴掌哦，不能打多了！”
    她将眼睛闭得紧紧的，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
    ——丢人啊。
    ——这种把脸送上门给别人打的事儿，我姜姒君只能干一次哦！
    “傻子。”
    魏倾华笑骂了声。
    伸手把姜姒君的小红灯笼扯了下来，套在手里转着玩。
    “喂！”
    姜姒君追上魏倾华：“我让你打我，没让你打主意啊。
    你把我的小红灯笼还给我！”
    “待会儿给你。”
    “不，我现在就要！”
    说着，姜姒君就要上手抢。
    魏倾华眸子一转，猛地停下了脚步。
    神秘兮兮问了句：“你想不想看看我未来妹夫？”
    姜姒君：“？？？”
    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满脸都是八卦之色。
    “你是说暖宝她~~~~”
    “嗯~~~”
    魏倾华瞧见姜姒君上钩，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你自行体会！”
    言毕，加快脚步就往永乐院去。
    什么妹夫不妹夫的？
    魏倾华可不承认上官子越是妹夫。
    ——虽说恩公人挺好的，武艺又高强，家里头的人都喜欢他。——但是要想跟暖宝扯上那层关系，我也是不乐意的。
    ——我的妹妹是稀世珍宝，可不能随便让谁给骗了去。
    与姜姒君说的话，不过就是个借口罢了！
    因为魏倾华知道那丫头的性子。
    若不找个她感兴趣的事情勾着她，她恐怕会没完没了。
    偏偏魏倾华还急着去见上官子越呢，哪里有时间陪姜姒君玩耍？
    可不得逮着谁就利用谁吗？
    另一头，被利用的暖宝已经飞奔到永乐院了。
    才进到院子，连上官子越的人影都还没见到呢。
    就扯开嗓子喊：“子越哥哥~子越哥哥~”
    花厅里，上官子越正在跟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说话。
    听到外头奶声奶气的叫唤声，竟觉得心情十分舒畅。
    刚刚起身，还没来得及喊暖宝一句，暖宝就扑到了他怀里。
    “子越哥哥你终于回来啦？我好想你呀~”
    短短的一句话，让花厅陷入了一片死寂。
    上官子越身子僵硬，感觉这副躯体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而逍遥王呢？脸色铁青，就差要爆炸了。
    偏偏暖宝没想到这些。
    她只知道上官子越回来了，有人能指导她的拳法了！
    ——这可是大佬啊，不抱大腿怎么能行？
    ——动不动就要离开的人，必须抓紧时间刷好感。
    “子越哥哥~你过年过得好吗？有没有吃肉肉呀？
    我过年吃了好多肉肉呢~你看我是不是胖胖啦？
    秀姑姑前几天抱我，都说我重了呢。”
    暖宝在上官子越面前转了一圈，还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对啦，你回过你住的院子了吗？
    我给你留了小蜜橘树哟，小蜜橘可好吃啦，甜甜的噢。”
    “嗷呜~”
    暖宝话音方落，突然就听到上官子越身后传来萌萌的嗷叫声。
    探着脑袋望去，只见一个毛绒绒的小白团正躲在椅子脚后面。
    “哎呀，好可爱的小狗狗呀~子越哥哥，这是你带来的吗？”
    暖宝才看一眼，就喜欢上了。
    顾不得再抱上官子越的大腿，更顾不得尚在吃醋的逍遥王。
    蹲下身子就往小白团那边挪：“小白狗小白狗~快出来让我摸摸。
    我这里有鸡腿哟~你要不要吃呀？”
    “嗷呜~”
    又是一声奶萌奶萌的嗷叫，小白团才颤颤巍巍朝暖宝走来。
    它年纪还小，之前又因为老抢不到奶喝，所以身体格外虚弱。
    也好在上官子越将它带下了山。
    这几天在路上，寻了些牛乳给它喝，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它好乖哟~”
    暖宝摸着手里毛绒绒的小白团，笑得如花般灿烂。
    “子越哥哥？小白狗叫什么名字呀？”
    “还没取名。”
    去病这名字太难听了，也不吉利。
    上官子越很嫌弃。
    “那我可以给它取个名字吗？”
    暖宝已经将白狼崽抱起来了，看向上官子越的眼神，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上官子越没说话，但却点了点头。
    暖宝笑眯眯摸着白狼崽，温柔道：“那你以后就叫哈士奇~知道吗？
    大名哈士奇，小名二哈，外号拆家队长……”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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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8章 一不小心说了心里话

    “嗷呜~”
    哈士奇像是能听得懂暖宝的话一样，用自己的脑袋亲昵地蹭了蹭暖宝的小手手。
    暖宝很喜欢它的黏糊劲儿，抱起来就给了一个香香。
    mua——
    还兴奋地夸赞道：“我们二哈真是个好狗狗~”
    上官子越嘴巴微张，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本想告诉暖宝，这是一头狼，不是小狗。
    但看着暖宝跟哈士奇的互动时，画面十分温暖美好，又不忍心说实话了。
    虽然白狼崽身体虚弱，性子也温顺，不会攻击人。
    但它到底是狼，暖宝又还小。
    他怕暖宝会受惊。
    不过……
    暖宝既然已经将哈士奇当成一只狗了，那就让它老老实实做狗吧。
    小狼崽很好训。
    多花一些时间就是了。
    “咳，咳咳！”
    被忽略了很久的逍遥王终是按捺不住了。
    故意咳嗽了两声，以此来吸引自家闺女的注意力。
    “爹爹？您怎么了？”
    暖宝听到咳嗽声，敷衍地瞅了逍遥王一眼。
    但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哈士奇身上。
    逍遥王见此，更心塞了。
    继续演戏：“咳咳……咳咳咳！”
    ——还不来看看你老爹？
    ——你老爹都咳嗽了，听不见吗？
    ——你还是不是我的小棉袄了？
    可事实证明，小棉袄再暖，也有漏风的时候。
    就譬如现在。
    再听到逍遥王咳嗽时，暖宝连头都不抬了。
    直接来了句：“爹爹赶紧吐痰去吧？您的咳嗽声要吓坏二哈啦！”
    逍遥王：“！！！”
    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腔，上不来下不去，都快将他憋死了。
    ——几个意思？
    ——我在闺女的心里还不如一条狗呗？
    ——都怪这臭小子！
    ——走就走吧，还回来做什么？
    ——回就回吧，带条狗作甚？
    逍遥王对上官子越有点怨气。
    连同着看向人家的目光，都是寒冷至极，像是一把锋利的刀。
    上官子越只当没有察觉到。
    挺直着脊梁，拿过随身背着的包袱。
    从见到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开始，二位长辈就一直在问他话，他还没有机会将回礼拿出来。
    正巧如今气氛不对，也是时候转移转移话题了。
    “王爷和娘娘给我准备的年货，家人都很喜欢。
    此番来京都城，家父家母让我给王爷和娘娘带了些东西。
    一来是感谢王爷和娘娘对我的照顾，二来也当回礼。”
    说着，淡定自若地打开包袱，将包袱里的东西一件件拿了出来。
    一共四个盒子。
    有大有小。
    每个盒子都装着不同的东西。
    这些东西上官子越在路上已经打开来看过了。
    从中，他察觉出了自家父母对逍遥王府满满的试探。
    不过，他还是如实将年礼给了逍遥王府，并没有从中调换。
    一来，是因为他相信逍遥王府。
    他敢笃定，逍遥王府的人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有所奉承和利用。
    二来，也是想让自家父母知道。
    识人辨人这种事情，不是谁活得久，谁就能说得算。
    “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我们照顾你是应该的，你父母太客气了。”逍遥王妃看着桌子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盒子，顿时觉得有股压力袭来。
    哪怕还没瞧见里头装着的是什么东西，也能猜到其价格不菲。
    “什么客气不客气的？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既然人家的父母都让人家把东西带来了，那就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不过……本王眼光高，素来只收好东西。
    所以有些丑话啊，我得事先说清楚咯，以免你小子日后多心。”
    逍遥王脸色极臭，说起话来也是阴阳怪气的。
    “我们逍遥王府啊，可不是什么礼都会收的。
    今日这些礼既然送来了，那本王就勉为其难收下，算是给你一个面子。
    但你要知道，你的东西若是好，本王自会好生珍藏着。
    若是寻常之物，那日后本王拿来打赏下人时，你也莫恼。”
    逍遥王妃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
    “阿祁，你这人……”
    倒是上官子越，依旧从容不迫。
    “一份礼的好坏，不能由送礼人来定。
    还得王爷跟娘娘自己看过，才能有个定论。
    不过既是我们送给王爷和娘娘的礼，那如何处置自然是王爷跟娘娘说了算。
    子越不会多心，亦不会气恼。”
    “你别听这老货瞎说！”
    逍遥王妃暗暗掐了逍遥王一把，笑着冲上官子越道：“他今日是喝了些酒，开始犯糊涂了。
    若是清醒着，断不会说出这等为老不尊的话。”
    言毕，又继续道：“他啊，前几天还跟我念叨你呢。
    说是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又说你走得太匆忙，给你的年货都准备得不充分。”
    “胡说八道！”
    逍遥王一拍案桌，就站了起来：“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这些没脸没皮儿的话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多惦记着这臭小子呢！哼！”
    逍遥王确实是有些醉了。
    他中午那会儿，跟姜将军和张太医喝得有点多。
    再加上今日是他的生辰，所以便导致他现在有点飘，就连逍遥王妃的话都敢反驳了。
    逍遥王妃好生尴尬，盯着逍遥王一字一句道：“你说了！”
    “我没说！”
    逍遥王十分坚决：“肯定没说！”
    “我说你说了，你就是说了！”
    逍遥王妃语气变淡，但却威仪十足。
    “这么大个人了，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欣赏子越就是欣赏子越，惦记着他就是惦记着他，又不丢人。
    怎么说都是个长辈，还死要面子活受罪。”
    “惦记他？我惦记他作甚？”
    逍遥王瞪大了眼睛，气鼓鼓的。
    一不小心，就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是惦记他来跟我抢闺女吗？自己抢就算了，还带条狗来！
    难怪都说物似主人型！这条狗跟他一样，惯会争宠。”
    说着，又看向暖宝：“还有你！你个小没良心的。
    哎哟喂，子越哥哥我好想你呀~想什么想？
    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矜持一些，直往人家怀里扑！
    你爹爹我的胸膛不比他的结实？你往我怀里扑啊！
    我是接不住你还是抱不住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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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9章 他说带我来看妹夫

    众人：“……”
    很无语。
    就连忙着跟哈士奇亲亲的暖宝，都抽空翻了个白眼。
    ——又来了。
    ——又吃醋了。
    ——又无理取闹了！
    而逍遥.醋精.无理取闹.王，却越说越来劲儿。
    “笑话，说本王惦记他？本王惦记他什么了？惦记这臭小子的回礼吗？
    哼！本王是什么人物？要什么东西没有？难不成还缺他这点小玩……意……”
    逍遥王一边说着，一边粗鲁地打开了桌上的盒子。
    呃！
    只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被尚未说完的话给噎住了。
    一张老脸顿时变红，臊得慌。
    连忙哼了一声，拂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开始生闷气。
    ——怎么的？
    ——跑来我逍遥王府炫耀你有家底呗？
    ——我就送你一车寻常的特产年货而已，你犯得着把人参和灵芝都带来吗？
    ——偏偏那人参跟灵芝一看就是有年份的，就连宫里头都少见，老子还真有点动心。
    ——气人！
    ——真是太气人了！
    “子越，你莫与他计较，就当他脑子有毛病。”
    逍遥王妃瞧见自家男人终于安静下来，这才抱歉地看向上官子越。
    柔声道：“他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常年都在醋缸里泡着。
    都这把年纪了，还动不动就阴阳怪气，夹枪带棒，也不嫌丢人。
    咱们别理他，让他自个儿气着去吧！
    反正气的是他自己，难受的也不是咱们的身体。”
    说着，又看向桌上的回礼，有些不好意思。
    “你父母准备的年礼实在太贵重了，让我们怎么好收？
    不如这样吧，我们只挑一样留下，其余的你先收着。”
    “王爷和娘娘不必客气，这只是我父母的一点心意。”
    上官子越早就料到会这样，便拿出了想好的说辞。
    “更何况，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
    比起逍遥王府给我的照顾和温暖，根本不值一提。”
    说罢，上官子越又道：“人参和灵芝虽说有些年份。
    但我家背靠药山，药材丰富，随时都能进山挖药。
    至于另外两样，不过是家中自制的香料和药丸，也不贵重。
    还请王爷和娘娘安心收下，就当给子越一个面子。”
    “这……”
    逍遥王妃想了想，终是点头：“既如此，那我们就不推脱了。
    待你以后回去，记得替我们跟你父母道声谢。”
    香料和药丸都装在瓶子里，逍遥王妃并没有打开来看。
    可光凭着那人参和灵芝，就已足够珍贵。
    上官子越虽说自家背靠药山，药材丰富。
    但逍遥王妃知道，不管那药山再如何好，这有年份的药材还是不多见的。
    更何况，上官子越带来的人参和灵芝，哪里是有些年份这么简单？
    以逍遥王妃的眼光来看，这两样药材怎么也得有百年、甚至数百年了。
    能够拿得出这样好的东西来送人，可见那自制的香料和药丸也不是寻常之物。
    说起来，到底是逍遥王府占了便宜。
    ——罢了。
    ——既是心意，便收下吧。
    ——等下次子越回家时，我们再给他准备一些好东西就是。“子越~子越！”
    比起暖宝，魏倾华和姜姒君的速度就要慢了许多。
    明明差不多是前后脚离开练武场的，可当他们赶到永乐院时，逍遥王的脾气都快消了。
    “还真是你回来啦？”
    魏倾华拉着姜姒君奔进了花厅，看到上官子越时比看到金元宝还兴奋。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这一次又得一年半载才来看我们呢。”
    说着，余光瞥到了桌上的几个盒子。
    又露出一副‘有前途’的模样儿，道：“不错呀你？挑准了日子回来的吧？
    知道今天是我爹爹的生辰，所以特地赶来送礼的？
    难怪我爹爹和娘亲都这么喜欢你，你也太会来事儿了！
    平常看你冷冰冰的样子，还真看不出来~”
    魏倾华有些日子没见上官子越了，心里头还挺惦记的。
    如今上官子越突然回来，他惊喜得很。
    逮住了人以后，免不得就得叭叭叭说上一通。篳趣閣
    原本因为逍遥王生闷气而略微尴尬的气氛，也在魏倾华到来以后有了些许缓解。
    可偏偏，就在这时……
    一直没有说话，但却在仔细打量着上官子越的姜姒君突然开了口。
    问了句：“三哥哥~这就是暖宝未来的夫君吗？长得真不赖！”
    轰隆——
    短短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劈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就连上官子越和暖宝都愣了一下，不知谣言从何而起。
    最受打击的莫过于逍遥王了。
    ——什么？
    ——这是什么要命的鬼话？
    他刚刚才压下去的小火苗，顿时又冒起了三丈高。
    急急起身朝姜姒君奔去：“你说什么？什么未来的夫君？”
    “不是吗？”
    姜姒君看着逍遥王如此激动，偷偷瞄了魏倾华一眼。
    却见魏倾华双手捂脸，悄悄往门口的方向挪了几步。
    她心中咯噔了一下，察觉到自己是被骗了。
    ——好啊，你个臭屁三！
    小丫头跟逍遥王相处的时间不多，还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心中一恼，就直接将魏倾华给供出来了。
    “是三哥哥说的呀，三哥哥说妹夫来了，要带我来看妹夫呢~”
    轰隆——
    魏倾华的天都塌了。
    连解释的话都不敢说，撒腿就往外奔。
    逍遥王一个闪身，直接堵住了魏倾华的去路。
    咬牙切齿道：“魏！倾！华！”
    “不是这样的！”
    魏倾华下意识喊了句，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爹爹，这不是事实，你听我解……哎，爹爹！”
    魏倾华话还没说完呢，逍遥王就直接拎起了他的衣领。
    紧接着，像是丢小鸡崽一样，把人给丢出去了。
    砰的一声。
    魏倾华被丢了个四仰八叉。
    当然了。
    对于逍遥王来说，这还只是个开始。
    他大手一挥，喊道：“来人啊，赶紧去把针线取来！
    本王要亲自把这兔崽子的嘴给缝上，省得他在这胡说八道。”
    告密者姜姒君都傻了。
    她目瞪口呆，就差往嘴里塞个鸡蛋了。
    ——哇塞！
    ——鸡叔也太残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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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0章 牵牵小手一起走

    下头的人当然不会去拿针线。
    不说这王爷的性子她们心里都有数，就是这么大件事情，他也做不得主啊。
    当家主母不开口，谁敢在这种时候去答应惧内王爷的无理要求？
    而当家主母逍遥王妃呢？
    自然见不得逍遥王如此胡闹。
    ——教孩子归教孩子，也得有个分寸才是。
    ——出手如此之狠，也不怕吓坏了暖宝和子越他们。
    “好了好了！喝了点酒就开始耍酒疯，看来以后你得滴酒不沾才行。”
    她走到逍遥王身边，淡淡瞥了逍遥王一眼。
    只这一眼，逍遥王就觉得自己身上的怒火被浇得彻彻底底，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凤华~”
    他半委屈半撒娇：“你得管管这臭小子，他越发没分寸了！
    咱们暖宝才多大，身上的奶味都还没散。
    他这个当哥哥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也不怕坏了妹妹的名声，以后害了妹妹……”
    “不过是孩子间开个玩笑罢了，哪里就有这么严重？”
    逍遥王妃小声怼了回去：“我看是你这醋坛子打翻了，才会满脑子胡思乱想。”
    “我……”
    “娘亲英明！”
    魏倾华一直在地上躺着呢，动都不敢动。
    如今听到逍遥王妃为她说话，立马唉哟唉哟的。
    “娘亲~你可得为儿子做主啊~儿子好痛啊。
    爹爹吃醋就算了，还对儿子下这么重的手，简直就是残暴至极！”
    “你可闭嘴吧。”
    逍遥王妃嗔了魏倾华一眼，也没给儿子留面子。
    “若不是看在你爹爹今日生辰，见不得血，我还真会把你嘴巴给缝上！”
    魏倾华：“……”
    赶紧抿住唇，不吭声了。
    尚在委屈的逍遥王，心情也顿时舒畅。
    ——我就知道，我媳妇儿还是向着我的。
    这就是逍遥王妃的高明之处了。
    不管是驭夫还是教导孩子，她都能将分寸拿捏得十分到位。
    即便嘴上对你说的话再不好听，你心里头也没有怨气，反而还会沾沾自喜。
    这不？
    刚刚将逍遥王的心给熨平，又主动帮魏倾华找了个开玩笑的理由。
    “你这孩子，拿什么来逗姒君不好？非得拿这种事情来说笑？
    是忘了当初暖宝被诋毁时，这京都城的世家后院都传成什么样？
    你还是她的亲哥哥呢，所说的话更可信！
    一旦这种话传出去了，岂不是要轰动京都城？”
    说着，又道：“好了！赶紧回你的院子去，把《论语》抄上十遍。
    什么时候抄好了，什么时候再原谅你。”
    “十遍！”
    魏倾华‘咻’的一下，就从地上窜了起来。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嘴巴是保住了，手却要断了！
    ——《论语》一共二十个篇幅，总计将近一万六千字。
    ——抄写十遍，岂不是得……
    魏倾华打了个冷颤，哀怨地看了一旁的姜姒君。
    暗叹了句：真是个坑货！
    才开口道：“是，儿子先回去了。”
    姜姒君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内疚之心更甚。
    ——哎呀，我今天干的都是什么事儿？
    ——不仅打了三哥哥一耳光，还害他受罚。——完了完了！三哥哥不会讨厌我了吧？
    小丫头莫名有些心慌，也顾不得暖宝跟上官子越了。
    屁颠颠追上去：“三哥哥……”
    “干嘛？”
    魏倾华语气有些干巴巴的，但却放慢了脚步，等着姜姒君追上来。
    “三哥哥，你没事儿吧？痛不痛啊？”
    姜姒君一边问着，一边伸手去扶魏倾华。
    “没事儿！”
    魏倾华嘴上如此应着，心里却想：你看我像没事儿的样子吗？
    姜姒君习惯了魏倾华嬉皮笑脸的样子。
    如今瞧着他委屈巴扎的，越发不是滋味儿。
    “三哥哥，你慢着点儿啊，我扶着你。”
    “不用，我能走。”
    “那我帮你抄书吧？”
    “你会握笔吗？”
    “我会的！不对，谁不会握笔啊？”
    “听说你给暖宝写信时，写的都是错字。”
    “呸，那是我故意的……”
    “……”
    魏倾华和姜姒君的背影渐渐远了。
    逍遥王妃闻着逍遥王身上的酒气，既无奈又宠溺。
    “子越今日刚回来，想必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说着，又看向暖宝：“你也是，别抱着二哈玩耍了！
    刚刚练完武吧？赶紧回去更衣，别着凉了。”
    上官子越轻轻点头。
    暖宝也快速应了句：“好咧。”
    唯有逍遥王，突然蹦出一句：“一前一后走，离得远些！”
    逍遥王妃：“……”
    上官子越：“……”
    暖宝：“……”
    一个比一个无语。
    ——这人，怕是疯了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物极必反。
    逍遥王的反应越大，暖宝就越不听他的话。
    一个小白眼翻过去，不忘‘切’了一声。
    “子越哥哥~我们一起走呀！”
    屁颠屁颠跟着上官子越去。
    她只用一只手抱着哈士奇，还空出另外一只手来牵住了上官子越。
    “子越哥哥？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我院子里没有小蜜橘啦，我去你那里吃两个小蜜橘好不好？”
    “好。”
    上官子越的声音有点哑。
    突然被暖宝牵了手，他稍稍有些不习惯。
    但这一份亲近，他并不抗拒，反而还对暖宝生出了一些心疼。
    暖宝的手很小。
    可因为过早练武，手上却已经起了茧子。
    “痛吗？”
    上官子越下意识用手指摸了摸暖宝的手茧，问。
    “一点点啦~”
    暖宝笑得极其灿烂：“最开始的时候会很痛哟~
    可是后来久了就不那么痛啦！”
    说着，也拿小手指抠了抠上官子越手上的茧。
    “子越哥哥，那你痛吗？”
    上官子越摇了摇头。
    浅笑道：“跟暖宝一样，刚开始会痛，但现在已经不痛了。”
    “哈哈哈~那我帮你抠抠咯？抠抠就痛了！”
    暖宝抠手茧抠上了瘾，小手指不断在上官子越的手心挠啊挠。
    上官子越：“……”
    ——这是什么话？
    微微挑眉，问：“你是不是跟你三哥学坏了？”
    “对！”
    暖宝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回答得十分干脆。
    反正不能承认自己强迫症犯了，摸到疙瘩就想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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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1章 长大后当女婿的话，也是极好的

    两个孩子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只留下身后一脸笑意的逍遥王妃，还有那捂着胸口，险些心梗的逍遥王。
    “这……这……那……那……”
    老父亲揪心得很，指着永乐院的院门口，这这那那了半天。
    才吐出一句：“实在太过分了！”
    而逍遥王妃呢？
    则看着孩子们的背影，语气略带欢喜地说了句足以让逍遥王吐血的话。
    “我就觉得子越不错~若长大后当女婿的话，也是极好的！”
    言毕，调皮地朝逍遥王挑了挑眉，转身就回了屋。
    轰——
    逍遥王的天塌了。
    就连那几分醉意，也消散不见。
    愣了一会儿，赶忙追上自家媳妇儿：“凤华，你是在说笑吧？”
    “不啊，我很认真。”
    逍遥王妃亲自抱起了桌上的几个盒子，带回了里屋。
    ——子越送的东西，我可得好生收着。
    “你想清楚咯？这种话不能随便说的。
    暖宝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你舍得让她嫁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什么叫身份不明？”
    逍遥王妃回到里屋，轻轻将盒子放下，这才严肃看向逍遥王。
    “咱们查不出子越的身份，那是咱们的本事儿没有别人的大。
    你且看看子越拿来的礼，再看看那孩子的教养和功夫，像是没身份的人吗？”
    逍遥王妃对上官子越本就喜欢得紧，恨不得当成亲生儿子来待，免不得处处维护着他。
    “再说了，暖宝现在才几岁？怎么就说到嫁与不嫁去了？
    你也知道她是咱们唯一的女儿，是心肝宝贝儿。
    既如此，那她以后的亲事儿，自然不能与任何利益挂钩。只要是她喜欢的，而对方又会待她好。
    那么不管身份是贵是贱，我都不会拦着。”
    “对对对，你说的都有对……
    只要涉及到子越小子，你就满嘴好话，好像我欺负了他似的。”
    不管有理没理，逍遥王在逍遥王妃面前，总是不占上风的。
    瞧见自家媳妇儿神色严肃，他也不再说那些不讨喜的话。
    而是伸手拿过那刚被放下盒子，嘀咕道：“我倒要看看，他带来的东西究竟有多好？竟能让我媳妇儿这般为他说话！”
    逍遥王妃瞥了逍遥王一眼，没搭腔。
    想道：东西有多好你心里难道没个数？我不信。
    “嗯……这人参看着是不错啊。
    比你怀老五时母后让人拿来的那支更好。”
    逍遥王最先打开的正是那个装着人参的盒子。
    之前在花厅时，他只是粗看一眼，就不好意思再看了。
    如今细细看了看，不禁暗叹了句：了不得。
    “何止是人参好？这灵芝也是难得一见的。”
    逍遥王妃伸手打开另外一个盒子，递给了逍遥王。
    道：“你什么时候得空了，就让张太医来看看。
    这两样东西的年份都不小~但具体是什么年份的，我倒瞧不出来。
    虽说找人来鉴别药材的年份，似乎对送礼之人不大礼貌。
    但咱们既收了子越家这么贵重的东西，总得知道个详细才行。
    如此，以后回礼时也不至于失了……还……魂丹？”
    逍遥王妃正说着话呢，却被第三个盒子里的东西给惊住了。
    就连正在看灵芝的逍遥王，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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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2章 起死回生还魂丹

    “什么丹？”
    他赶紧放下灵芝，凑到逍遥王妃面前。
    只见逍遥王妃手中，此时正拿着一个小瓷瓶。
    小瓷瓶很是精致，还印有小小的三个字。
    “还魂丹！”
    逍遥王大骇，连忙拔开小瓷瓶的塞子，将里头的丹药往掌心倒。
    那是一颗漂亮得像琉璃一样的圆珠子。
    无色无味。
    不硬，用手轻轻一捏，还有点弹性。
    “真是还魂丹！”
    还魂丹这东西，可不能用一个‘好’字来形容。
    传言中，它是阎王的克星，可以从阎王手中将人的魂给召唤回来，让人起死回生。
    可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东西，却是十分难得的。
    哪个家族若是得到了它，当成传家宝来供着也绝不为过。
    当然了。
    要想当成传家宝，也得有那本事儿护得住才行。
    否则，它不仅不能救命，反而还会成为全家老小的催命符。
    还魂丹的炼制条件极其苛刻，所需的药材也极其难得。
    传言中，炼制一颗还魂丹，起码得花上二十年的时间。
    但这二十年，也仅仅只是一个炼制的过程罢了。
    最终能不能炼制成功？一场努力是否会付之东流？那又是另话。
    而想要炼制还魂丹，也是比登天还难的。
    不仅需要得到配方、凑齐药材、找准炼制条件、还得需要一个医术和炼丹术都极其高明的人。
    因此，还魂丹这东西，在世上几乎就是一个传说。
    逍遥王之所以能认得出还魂丹，是因为他年少时，曾在张太医的书房里，看到过一本医书。
    那本医书上，正巧就记载了还魂丹。
    又因为还魂丹一直都被传得很邪乎，所以逍遥王便对此格外上心。
    以至于二十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能记得清还魂丹的模样儿和特点。
    “这东西已不是贵重这么简单了。”
    逍遥王与逍遥王妃面面相觑，沉默了很久，终是开口：“凤华，我得去张家一趟。”
    “好。”
    逍遥王妃点点头，取出第四个盒子中的小瓷瓶，一并塞给了逍遥王。
    “这瓶是香料，你也带去吧，让张太医看看。”
    说罢，又道：“如果真是还魂丹的话，那这东西咱们是万万不能收的。”
    “我知道。”
    逍遥王将还魂丹和香料小心收好，又把人参和灵芝也带上。
    柔声朝着逍遥王妃道：“放心吧，你夫君心里有数。”
    人们往往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一件宝贝儿。
    但还魂丹呢？
    却是无价之宝。
    这无价之宝，每个人都想要。
    即便是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也是世间俗人。
    可无缘无故的就让他们收下这样的宝贝儿，他们也于心不安。
    倘若他们俩不知晓这还魂丹的珍贵之处，那倒还好说。
    既然心里对此一清二楚，就没有占人便宜的道理。
    ……
    眼瞧着天都要黑了。
    张府却迎来了本该在家陪伴娇妻的寿星公。
    瞧见逍遥王急步走来，手中还拿着一些东西，张太医心中咯噔了一下。
    ——不是吧？
    ——就这么等不及了吗？
    ——两个孩子白天才互通了心意，这当爹的晚上就亲自上门了？“阿祁，你……”
    “去书房！”
    逍遥王匆匆瞥了张太医一眼，便率先朝张家的书房走去。
    张太医本就紧张的心情，如今更紧张了。
    急急跟着逍遥王进了书房，把门一关，才严肃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来看看这些东西。”
    逍遥王对张太医是完全信任的，从来不会藏着掖着。
    他将上官子越带来的年礼往桌上一放，便直接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一路急匆匆的，嗓门都要冒烟了。
    张太医知道逍遥王定是遇到了要紧事儿，所以也没有多问。
    拿起一个比较大的盒子打开，顿时震惊。
    “你……你这人参是从哪里得来的？得有数百年的年份了！”
    他小心翼翼拿起人参看了又看，道：“人参能活百年已是不易，更何况是数百年？
    若我没看错的话，你这支人参怎么也得有三百到四百年。”
    “三四百年？”
    逍遥王一听，也愣了愣。
    不过很快又挥挥手道：“这不重要，你再看其他的。”
    张太医：“？？？”
    疑惑地看了逍遥王一眼。
    ——这不重要？
    ——三四百年的人参，你跟我说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
    张太医心里头嘀咕着，一只手却伸向了第二个盒子。
    当他打开这盒子，顿时就能明白逍遥王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好家伙，你这灵芝的年纪比人参的还老啊！”
    ——难怪说三四百年的人参不重要。
    ——合着这还有千年的灵芝等着呢？
    “这灵芝怎么说？”
    逍遥王看到张太医下巴都要掉了，心不在焉问了一句。
    而张太医呢？也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你若信我，它就是千年的。”
    数百年的人参，千年的灵芝。
    这对于医者来说，是多么宝贵而罕见的东西啊？
    张太医能有心思搭理逍遥王才怪。
    偏偏，逍遥王在这个时候，又说了句气死人的话。
    “哦，这也不重要，你再往下看。”
    噗——
    好在张太医内心足够坚强。
    否则在逍遥王一句句的‘不重要’中，恐怕早已吐血身亡了。
    “这还不重要？”
    张太医嘀咕了一句，又打开了一个盒子，取出了一个小瓷瓶。篳趣閣
    那小瓷瓶装着的，是一种香料。
    张太医闻了闻，道：“薰衣草、远志、桂枝、白芍、柏子仁、茉莉花……这些都是安神的好药材。”
    他一脸舒适，又用力吸了一口气：“就是……奇怪。
    阿祁？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我从医多年，竟无法将其所有的药材辨别出来。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份香料安神定气，让人心情舒缓。
    就是药材用得太多，量也十分刁钻。
    即便是我，都没有把握能配得出这样的安神香料来，真真是个好东西啊！”
    说着，又道：“你这个生辰过得不错啊？什么罕见的宝物都让你得了！”
    逍遥王起身走到桌旁，接过香料闻了闻。
    只一瞬间，便觉得自己的心平静了很多。
    身上所有紧绷的肌肉，也都随之得到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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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3章 你认识灵剑山的人吗

    可即便是这样，逍遥王还是看向了张太医，来了句：“不重要，你再看看最后一件东西。”
    张太医：“！！！”
    连忙拿起最后一个盒子。
    他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想法了。
    只知道，逍遥王今日带来的，都是极其罕见之物。
    最后一个盒子打开，小瓷瓶刚刚拿到手里，张太医就皱起了眉头。
    不为别的，只因为小瓷瓶上的那三个字，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他没有立即拔开小瓷瓶的塞子，而是不可置信地看了逍遥王一眼。
    用眼神询问着逍遥王：我眼睛应该没瞎吧？
    “倒出来看看。”
    逍遥王认真看着张太医，肯定道。
    张太医小心翼翼倒出还魂丹，生怕自己太激动，会将里头的东西给弄丢到地上。
    当那颗漂亮透明的丹药出现在自己眼前，张太医连呼吸都轻了。
    他手掌一合，紧紧握着还魂丹，就跑去翻出了自己珍藏了许久的医书。
    这本医书可算是古籍了，记载的都是一些传说级别的药材和丹药。
    还魂丹这一丹药，就记载在里面。
    “六十三页……六十三页……”
    他一边翻着书，一边嘀咕着页码。
    好不容易翻到六十三页，便立即细细读了起来。
    直到一刻钟的功夫过去，张太医才一脸兴奋地看着逍遥王。
    吐出了一个字：“是！”
    逍遥王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久久不得言语。
    而这时，张太医已经将还魂丹放回了小瓷瓶里。
    又将小瓷瓶，十分宝贝地放回了锦盒中。
    若是数百年的人参和千年的灵芝对于医者来说，已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那么这还魂丹，则是神圣不可冒犯之物。
    并不单单因为它可以救人。
    更多的，是因为它一直活在古籍上和众人的嘴里。
    至少在张太医的记忆中，数百年来就没几个人见过这东西。
    因此，别说是服用它来救命了。
    就是今日得以一见，都是莫大的荣幸。
    ——只是……
    ——这样数百年都不曾现世的东西，如今为何会出现在阿祁手里？
    想起自己之前在一本古籍上所看到的描述，张太医终是朝逍遥王开口。
    问道：“阿祁，你什么时候跟灵剑山扯上关系的？”
    “灵剑山？”
    逍遥王皱眉：“你的意思是说，还魂丹是灵剑山的东西？”
    “这……”
    张太医有些为难，但还是点点头，道：“若古籍中描写得没错的话，还魂丹应该是出自灵剑山。”
    说着，便起身去打开了书房的门，朝外头喊了句：“来人啊，去二公子院里走一趟。
    让他把前些日子从我这里拿走的那本《江湖志》还回来。”
    言毕，才又关上书房门，回来跟逍遥王解释：“前两年从一个小摊贩的手里，买到了一本《江湖志》。
    你是知道我的，最喜欢看这些古怪的书籍。
    那《江湖志》中，至少有一半的内容写的都是灵剑山。
    关于灵剑山的绝世武功和绝世丹药，以及历代的庄主和一些有趣的事儿，在其中都有记载。”说着，张太医又认真盯着逍遥王，一字一句道：“包括还魂丹！”
    “那本书现在在老二手里？”
    “没错。”
    张太医点点头：“前些日子老二来我书房帮我整理书籍，正巧瞧见了，便拿去了看。
    不过我虽有两年没看那本书了，但对灵剑山的内容却记得十分清楚，不会有错。
    说是还魂丹之所以能名扬天下，成为众人口中的阎王克星，就是因为灵剑山。
    还魂丹是灵剑山的丹药，配方一直都握在灵剑山的手里。
    在灵剑山最初出现在江湖的时候，江湖中曾发生过一次很大的动荡。
    江湖中的那些人，谁也不服谁，杀烧掠夺，无一不做。
    甚至，还有江湖人妄想要夺取四国，登上权力之巅，剥削百姓。
    灵剑山就是那个时候站了出来，一统江湖，护住了天下百姓。
    《江湖志》中说，灵剑山第一任庄主浩天，带着他的夫人和得力弟子，浴血奋战。
    在最关键的时候，他的爱妻和爱徒，一一丧命在敌人的刀下。
    只他一人，被数百位江湖高手包围！
    而他呢？则在那个时候，掏出了几颗还魂丹，给那些已经被抹了脖子。或心脏中剑的人吃下。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那些人便起死回生，重新拿起了武器，与敌人对抗。
    最终，灵剑山大获全胜，几乎剿灭了所有的狂徒。
    但也有那么几个人，混乱中给逃走了。
    从此，不仅灵剑山在天下有了威名，就连还魂丹也传扬了出去。”
    话说到此，张太医先给自己灌了一杯水。
    才又道：“只是那些记载，大多带着传奇色彩，不可全信。
    哪里有脖子被抹，心脏被刺的已死之人，吃下丹药后立即就能复活，再次杀敌的？
    即便还魂丹真能起死回生，那伤者也当养上好一阵才对。
    不过……既然有人能这么写，就说明多多少少能信一些。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即便是捕风捉影，那也得先有风有影不是？”
    言毕，张太医又道：“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了，你当真不认识灵剑山的人？”
    逍遥王听言，轻笑了声：“灵剑山凌驾于四国之上，却从不插手四国之事儿。
    他们从名震天下到现在，都保持着神秘莫测的作风，也不跟外界往来。
    我魏祁又有什么本事儿，能跟灵剑山的人扯上关系？”
    “唉，你说得也是。”
    张太医叹了口气，道：“这灵剑山啊，太神秘了。
    即便江湖上有很多关于灵剑山的传言，可咱们却依旧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
    就连我看的那本《江湖志》，也只是写了灵剑山庄主的名字。
    第一任叫浩天，第二任叫凌志，第三任教……
    总之，《江湖志》上并没有记录过灵剑山掌权家族的姓氏，外界也没人传起过。”
    正说着话呢，书房外传来了脚步声。
    是张太医的儿子过来送书了。
    二人立即噤声，等着那孩子敲门，将书送到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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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4章 试探

    待孩子送完了书，礼貌退出去。
    张太医才将那本《江湖志》翻开，找出灵剑山和还魂丹的记载，拿给逍遥王看。
    “你瞧瞧，就是这。”
    逍遥王接过《江湖志》大致扫了几眼，越看越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时辰不早了，你这本书我拿回去看看。”
    逍遥王一早就知道，上官子越出身不凡。
    江湖人。
    两岁习武。
    四五岁就下山历练。
    小小年纪有着盖世神功不说，性子比大人还要老成。
    再加上逍遥王曾经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也调查不出上官子越的底细，就更能证明上官子越非同寻常。
    只是话说回来……
    再如何神秘的身份也好，逍遥王都不曾想过上官子越会与灵剑山有关系。
    毕竟灵剑山一直是个传说一样的存在。
    哪怕他贵为蜀国的王爷，也依旧得仰视着灵剑山。
    直到张太医问出口的那两句话。
    ——你是什么时候跟灵剑山扯上关系的？
    ——你认识灵剑山的人？
    张太医问的问题，让逍遥王对上官子越的身份，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等到他拿着《江湖志》回了逍遥王府，细细读完里头的内容。
    围绕着上官子越的那一团迷雾，也渐渐散去。
    “那小子，怕是灵剑山的后人啊。”
    逍遥王将《江湖志》递给了一直陪伴在左右的逍遥王妃，神情有些严肃。
    飞龙在天。
    若他没有猜错的话，当初在马华寺里，上官子越对阵女魔头时，用的就是此神功吧？
    而这飞龙在天，可是灵剑山称霸天下的关键。
    若上官子越不是灵剑山的后人，又如何能练就这等绝世神功？
    “你还真相信这样的古籍？”
    逍遥王妃方才就陪着逍遥王看了一些《江湖志》。
    如今听完自家夫君的话，更是接过书来细细翻看了几页。
    “阿祁，你也是游历过四海的人，应当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书籍，都是杜撰出来的。
    特别是这些带着传奇色彩的书，可当不得真。”
    “若我告诉你，我见过书里写的绝世神功‘飞龙在天’呢？”
    逍遥王认真看着逍遥王妃，小声问道。
    “什么？你见过！”
    “是。”
    逍遥王点点头，道：“在马华寺，剿灭毒蝎子的时候。
    女魔头武功高强又出手狠毒，就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那会儿，若不是有子越小子在，恐怕我今日也难以站在你面前。”
    说着，逍遥王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而遥远，仿佛回到了剿灭毒蝎子的那一日。
    “一条金色的飞龙，它从天而降，又没入到子越小子的身体里。
    明明是一条气势蓬勃的龙，可它却任凭一个孩子操控……”
    言毕，再看看桌上的还魂丹，继续道：“还有这些年礼！
    人参和灵芝就不说了，光是还魂丹，便已将他的身份明晃晃告知了咱们。
    凤华，你且想想，若子越小子与灵剑山毫无关系，又如何能给咱们拿这些东西？”
    “但灵剑山素来神秘，从不与外界打交道。就连世人都说，灵剑山的人孤傲清冷，神龙见首不见尾。
    莫说是交友了，就连见上一面或说上一句话，都比登天还难。
    可是子越……子越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个好孩子。
    虽然性子寡淡了些，却十分沉稳懂事儿……”
    “传言有真有假，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
    更何况，灵剑山本就不是一个邪派啊！
    他们神秘归神秘，孤傲归孤傲，却从不做害人之事儿。
    相反，他们世世代代都在护着天下百姓，平衡着四国的关系。
    如此门派，教出来的孩子又岂会有不好的？”
    说着，逍遥王深吸了口气，便将桌上的还魂丹给拿了起来。
    道：“罢了！不管他是何身份，都与咱们没有关系。
    只要那孩子对咱们没有歹心，那无论他是天王老子，还是街边乞丐，我们都依旧像往常一样待他。
    只是这还魂丹，却是万万不能留的，我这就还回去给他！”
    逍遥王说着话呢，就要往外走。
    一只脚都跨出门槛了，逍遥王妃才喊了句：“等等，不可！”
    “怎么了凤华？”
    “这还魂丹，怕是不能这么还回去。”
    逍遥王妃上前拉过逍遥王：“阿祁，你且想想，子越的父母为何要给咱们还魂丹？
    如果说真是想感谢咱们对子越的照顾，那单单是这支数百年的灵芝，就已足够能表达心意。
    又何苦要拿出还魂丹这种会暴露身份的宝贝儿来？”
    逍遥王妃认真看着逍遥王，冷静分析。
    “子越这孩子，素来低调，打从与咱们相识以来，几乎就没怎么提过家人。
    咱们从他口中得知的消息，也不过是他出身江湖，是家中长子，所以肩负家族重任。
    除此以外，再多的事儿他从来不说。
    而灵剑山，又素来神秘，不曾听闻有外人与他们交好。
    倘若子越真是灵剑山的人，那他们应该想尽办法去隐瞒身份才对，而不是做一些暴露身份的事情，除非……”
    “除非子越小子跟灵剑山没关系，或是灵剑山那头故意要将其身份摆明给咱们看。”
    逍遥王也不是个傻子。
    媳妇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哪里还会有不懂的道理？
    “可‘飞龙在天’是我亲眼瞧见的，子越的武功和经历也确实奇特。
    而根据《江湖志》的记载，绝世神功和还魂丹都出自灵剑山。
    且不管这本古籍的内容，几分真来几分假。
    就如同老张说的那般，它既存在，就值得考究。
    由此可见，第一种猜测的几率，不大。”
    “那就是第二种！子越的父母故意为之……”
    逍遥王妃接过了逍遥王的话，道：“可是他父母为何要这么做呢？
    难不成，是为了……”
    “试探咱们。”
    逍遥王深深看了逍遥王妃一眼，道：“若咱们的猜测是对的，子越是灵剑山的孩子。
    那么这一切，就不难解释了。”
    灵剑山凌驾在四国之上，一直在暗中平衡着四国关系。
    他们从来不跟外人打交道，就更不用提与某一国的皇室有所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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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5章 有些驯兽术在身上的

    可偏偏，上官子越不仅跟他们一家有了交情，更时常小住在逍遥王府里。
    这事儿上官子越的父母不知晓还好，一旦知晓了，恐怕会多心。
    毕竟孩子还小，身后的势力又大。
    当父母的，难免会害怕孩子被别人所利用。
    而逍遥王年前命人给上官子越准备的那些年货，正巧又有了巴结讨好之意。
    哪怕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是一片好心，那也架不住别人的一颗警惕之心。
    夫妻俩细细分析完对方送年礼的意图后，无言了半响。
    最后，终是由逍遥王的一声叹息，打破了沉默。
    “唉……好好的一颗还魂丹，竟成了烫手的山芋。”
    “谁说不是呢？”
    逍遥王妃也有些无奈，道：“这东西留着也不好，还回去也不好。
    既知晓子越的父母有试探之意，再留着这东西，难免会显得咱们想占他们便宜。
    明明咱们对子越是真心的，要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
    可如今多了这一颗还魂丹，倒有些变味儿了。
    像是咱们有目的似的？待子越好，都是为了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一样。”
    逍遥王妃叹了气，继续道：“可如果直接还回去的话……
    无疑是在告诉他，咱们知晓了他的身份。
    如此一来，以后再相处时，这分寸就不好拿捏了！
    待他亲近些，有攀附之嫌。待他疏离些，又怕会伤了孩子的心。”
    “那你说如何是好？”
    逍遥王也是烦躁得很。
    看着桌上的那些年礼，顿时觉得不香了。
    ——麻烦。
    ——都是麻烦！
    “倒不如先留着，等今年年底子越再回去时，咱们再还回去。”
    逍遥王妃想了想，终是想出了个主意。
    “到时候，莫说是还魂丹了，就连灵芝和人参咱们都不要。
    只象征地留下那瓶子香料，算是不拂他们的面子。
    再添一些蜀国的特产，就跟去年一样，让子越拉回去。”
    说着，逍遥王妃又道：“不管子越的父母出于什么心思，咱们不接招就是。
    平常如何待他，以后还怎么待他。做人一世，问心无愧就好。”
    “行，听你的。”
    夫妻二人心意已定，总算能安下心来。
    他们将上官子越带来的东西小心收好，又在浪漫的烛光下对饮了几杯，最后共赴巫山去了。
    而上官子越呢？
    此时还在屋子里训着白狼崽呢。
    上官家族的人常年生活在山中，需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野虎猛兽。
    因此，他们的后人从小便会学一些驯兽术。
    即便是最不靠谱的老三上官仲景，也是有一些驯兽术在身上的。
    如若不然，那孩子也不会天天跑去山里跟狼群和花豹们玩耍，却又不会受伤了。
    而身为灵剑山的少主，上官仲景最敬仰的好大哥，上官子越自然也会驯兽术。
    并且他的驯兽术和他的武功一样，都十分厉害。
    这不？
    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白狼崽就已经能听得懂简单的指令了。
    过来。
    坐下。
    过去。
    跑起来。
    叼东西。
    防卫。
    保护主人。
    猎守。这样的驯兽速度，很不可思议，但却真实存在着。
    就连嗷呜嗷呜撒娇，上官子越都特地训了一下。
    毕竟暖宝白天时说了，她喜欢哈士奇。
    上官子越呢？便笑着应道：“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好了。”
    不过在正式交给暖宝饲养之前，上官子越还得再养几天，先将白狼崽给驯出来。
    而白狼崽既然是给暖宝的，那除了要听得懂暖宝的话，会保护小丫头以外，还得负责讨她欢心才行。
    撒娇卖萌，必须得会。
    ……
    逍遥王过了生辰没几日，逍遥王妃便亲自进了一趟宫，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
    一来，是尽尽儿媳妇的孝道。
    二来，也得将张雅茹和魏慕华的事儿，跟太后她们说上一说。
    太后素来最疼爱孙子孙女了。
    不管是皇帝的孩子，还是逍遥王的孩子，她都一视同仁。
    因此，魏慕华的婚事儿，也得由太后点头才行。
    “张家的姑娘？是哪个张家？”
    “回母后的话，是四皇子的外祖家。
    只是张老太医和张老夫人已经不在世了，如今当家的是千金一手张太医。”
    逍遥王妃笑着应答：“张太医以前还是王爷的伴读，跟王爷感情甚好，母后不记得了？”
    “噢，是那孩子啊？”
    太后恍然大悟：“哀家记得，那孩子性子稳重，最是谦逊。
    以前跟着阿祁一起去上书房的读书时，功课写得比阿祁还要好。
    他的女儿，应该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吧？”
    “是呢，张太医谦逊有礼，张夫人进退有度。
    他们夫妻俩教导出来的女儿，着实是蕙质兰心，颇有几分贵嫔娘娘的端庄和温婉。”
    张贵嫔性子温婉，不争不夺，从来都只会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太后对她很是喜欢，却也有着几分心疼。
    如今听了逍遥王妃这话，微微点头：“嗯……若是性子像瑾良的母妃，那倒是配得上咱们家慕华。
    只是太医仅为正八品，即便是有千金一手的名号，这身份也有些低了。
    慕华到底是亲王的嫡长子，以后是要立为世子的！
    若是娶正八品太医的女儿为正妻，从家族来说，难免有些门不当户不对。”
    “娶妻这事儿，王爷跟儿媳妇已经问过慕华的意思了。
    慕华与张家小姐青梅竹马，心悦于她，怕是只愿意娶她为妻。”
    逍遥王妃依旧一脸柔和，轻声道：“至于身份……
    张太医虽然只是八品，但张家却是京都城的医药世家，底蕴不浅。
    再加上有贵嫔娘娘这个姑姑在，倒也勉强够得上身份了。”
    “看来你很喜欢张家那个丫头啊？瞧把你急的！”
    太后娘娘笑看着逍遥王妃，打趣道：“这儿媳妇还没过门呢，你这个当婆母的就如此护着了？”
    “母后说笑了！”
    逍遥王妃笑脸盈盈：“儿媳妇这也是跟母后学的啊。
    母后素来护着儿媳妇，如今儿媳妇也要当婆母了，自然是有样学样。
    只是……倒也说不上护着张家小姐。
    实在是慕华喜欢，而张家小姐也着实不错，所以儿媳妇想成亲了这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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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6章 会卖人情的皇后

    “哀家也是做母亲的，又怎么会不知你的心思？
    但凡是为了孩子好的事情，咱们都愿意去做。
    慕华是哀家的孙子，哀家当然希望他这一生都能快乐。”
    太后娘娘宠溺地看了逍遥王妃一眼，又道：“阿祁是个情种，这一辈子只有你这么一个女人。
    你们夫妻俩和睦恩爱，孩子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有你们这对当父母的做表率，慕华那小子又怎么可能迁就自己的亲事儿？
    他既已对张家那孩子动心，那势必就得娶回家去。”
    太后话说到此，话锋突然一转：“只是……
    哀家想着，慕华在感情上怕是会跟他爹爹一个样，宁死都不会纳妾。
    可他到底是逍遥王府未来的世子啊！
    为了自己也好，为了咱们魏家也好，他总得培养自己的势力。
    如果迎娶的妻子门第太低，往后又不再纳妾，那无疑是少了一条巩固势力的路子……”
    如此想着，太后又看向了一旁静静坐着的皇后。
    问：“张贵嫔入宫也有好些年了吧？对你可还尊敬？”
    皇后一听这话，立即明白了太后的心思。
    忙笑道：“回母后的话，贵嫔妹妹入宫有八年了。
    她性子恭顺温婉，素来是妃嫔之中最懂礼数的。
    儿臣前些时日还想着，应该寻个机会儿给她晋一晋位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跟皇上和母后商量。”
    “你是后宫之主，这些事情你决定就是，跟哀家商量什么？”
    太后笑看了皇后一眼，又道：“不过以张贵嫔的资历，是该晋升了。
    也好让后宫里的那些妃嫔瞧瞧，什么样的人才是她们的表率。
    别成日有事儿没事儿就当个闯祸精，明争暗斗的，着实没意思。”
    “是，母后。”
    皇后恭顺点头：“那儿臣待会儿回去后，便下懿旨册封贵嫔妹妹为昭仪……”
    “直接封妃吧！”
    太后瞥了皇后一眼：“张贵嫔端庄稳重，从不惹事儿，又给皇帝生了一个皇子。
    这么多年来，她服侍皇帝有功，对你也恭顺尊敬，对哀家更是细心孝顺。
    这样好的人儿，配得上一个妃位。”
    说着，又道：“只是张妃不好听，该再给一个封号才是。
    让内务府那头挑几个好的封号出来，你再从中选一个适合的。”
    “哪里用得着内务府去挑？像贵嫔妹妹这样性子的人儿，能担得起的封号太多了。”
    皇后想了想，便说出了几个封号来：“像端、温、庄、恭、柔、顺……这些字，都是极好的。”
    “那便给她一个端字吧。”
    太后从中挑了一个，道：“端妃好听，也适合她。”
    “是，儿臣晓得了。”
    皇后笑盈盈地看向逍遥王妃，又道：“母后呀~果然是心疼慕华的。
    张家小姐有当朝端妃这样的姑母，这身份也与以往不同了。”
    皇后之所以能成为皇后，并且深得太后和妯娌们喜欢，就是因为她顾全大局，善解人意。
    她懂得揣测别人的心思，也懂得顺势卖别人人情。
    就像今日一般。
    知晓了逍遥王府要跟张家结亲，又听懂了太后的顾虑，她立即便表示要给张贵嫔晋升位份。甚至，都不用太后主动将要求说出口，她就已经把这个好人给做了。
    否则这事儿怎么会这么巧？
    早不晋升晚不晋升，偏偏就在这时候提出要给张贵嫔晋升？
    再说说位份和封号。
    贵嫔是正三品，妃位却是正二品。
    它们中间，还隔着一个从二品呢。
    按照惯例，晋升是得一级一级来的，鲜少有跨级晋升。
    这也正是皇后为何一开始要晋升张贵嫔为昭仪的原因。
    可太后一句话，皇后立马又将昭仪的位份改成了妃位。
    就连太后提出要给封号时，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反而还亲自想了几个封号出来，当场就将这事儿给定了。
    要知道，封号可比位份要尊贵啊。
    妃可以有很多个，但封号却是独一无二的，是身份的象征。
    张贵嫔跨级晋升已是极大的荣耀，再加上一个封号，这风头可就无人能及了。
    若是换做往常，皇后定是不会答应的。
    要么一级一级往上升，要么就只给一个封号。
    一下子给得太多，难免会让对方恃宠而骄。
    可偏偏，张贵嫔不同。
    一来，张贵嫔性子好，皇后不曾将她当成威胁。
    二来，也是为了卖太后和逍遥王的人情。
    他们俩，一个是皇帝的生母，一个是亲兄弟。
    皇后太了解这一家子了。
    今日这事儿即便是不经过她，直接去了皇帝那里，皇帝也是会答应下来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她做个好人了。
    ……
    逍遥王妃在慈宁宫陪着太后和皇后用了午膳，这才出宫回了逍遥王府。
    马车刚刚在王府门口停下，就见逍遥王从王府里头出来，脸上有着难掩的笑意。
    “你这是捡到银子了？”
    逍遥王妃笑着朝逍遥王走去，还不忘打趣了一句。
    逍遥王伸手就摸了摸逍遥王妃的脸，根本不在意身旁还有下人。
    “此生能娶到你，就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运气，哪里还有运气去捡银子？
    再说了，我身上有几个银子你还不知道吗？但凡有多的，都上交给你了。”
    “就你嘴贫！”
    逍遥王妃嗔了逍遥王一眼，脸上却有一抹红晕。
    逍遥王见自家媳妇儿都嫁给他这么多年了，还像个小姑娘一样。
    便笑笑道：“好了，不逗你了。
    今日这事儿啊，可比捡银子还要让人开心，你绝对想象不到！”
    逍遥王妃好奇：“何事儿？”
    “老张升官了！”
    逍遥王看着逍遥王妃，认真道：“太医院的董院判上了奏折，奏请皇兄允他告老还乡。
    如此一来，院判的位置就空了一个出来。”
    “张太医升院判了？”
    逍遥王妃微微惊讶，问道。
    “没错！”
    逍遥王压低了声音，小声道：“皇兄说了，既然咱们老大要娶老张的闺女为正妻。
    那这张家的身份，就得往上抬一抬，方才合适。
    好在老张为人谦逊，又是千金一手，医术了得！
    升他做院判，太医院无一人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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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7章 子越哥哥嘴真笨

    说着，又道：“这院判虽说只是正六品，但比起太医却连升了两级。
    更何况，院判上头还有正五品院使，而这院使素来是从两个院判中选的。
    看来咱们这未来的亲家啊，以后还有得往上升呢。”
    言毕，又道：“哦，对了！提亲的事儿先不急。
    皇兄那头说了，等过阵子老大下场完了，由他来亲自赐婚。”
    皇帝赐婚可是莫大的殊荣，和自己上门提亲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既然皇帝那头都开口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自然是不用自己操心的。
    只是听了逍遥王的话后，逍遥王妃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这一家子，这是都想到一块去了！
    难怪人人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说着，简单将自己今日在慈宁宫的事儿也说了一遍。
    最后道：“以后这雅茹嫁给老大了，老大若对她不好，那可就有得受了。
    为了他这亲事儿，他祖母和皇伯伯哪个没费心思？万不能辜负！”
    “咱们家儿子在感情上随我，怎么会对媳妇儿不好？你就放宽心吧！”
    逍遥王哄完了逍遥王妃，这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试探问了句：“今日难得高兴，我去找老张喝个酒啊？”
    “去吧去吧~”
    逍遥王妃也懒得管逍遥王了。
    ——说得好像我不同意你就不去一样。
    ——若不是我正巧回来在门口撞见了你，你现在估计都喝醉了。
    ——我还得回去看看子越和暖宝驯二哈呢，管你这么多！
    最近这几天，白狼崽被驯得还不错，已经送到长乐园养着了。
    但为了能继续驯它技能，上官子越还是会让暖宝多多带它去练武场。
    平时暖宝练武的时候，上官子越就在一旁驯狼。
    如此一来，既不耽误白狼崽提升技能，又能指点暖宝习武。
    逍遥王妃没事儿的时候，也会往练武场跑。
    一开始，只是想多看看暖宝的武功练得如何。
    可谁知到了后来，竟沦陷在了白狼崽那炉火纯青的撒娇卖萌里，无可自拔。
    这不？
    逍遥王妃刚刚来到练武场，喊了一句：“小二哈呀~”
    那正在高木桩上练习跳跃的白狼崽，立即就朝逍遥王妃扑来。
    咻——
    直接扑到了逍遥王妃的怀里。
    蹭一蹭。
    舔一舔。
    再奶声奶气地嗷呜嗷呜两声。
    将逍遥王妃逗得直乐，连连笑道：“这小狗子，真是跟暖宝一样一样的！”
    “嗷呜~”
    哈士奇又叫了一声，脑袋微微歪着，眼睛很是懵懂。篳趣閣
    好像在说：什么是小狗子？小狗子能吃吗？
    “你瞧你瞧，丹秋，你瞧它！”
    逍遥王妃忍不住摸了摸哈士奇的脑袋：“这家伙，连歪头眨眼的样子，都像极了暖宝。
    也不知子越是从哪里捡来的小狗？合该让他多捡几个的。”
    这时候的哈士奇还小呢，看起来确实很像一只小奶狗。
    莫说是逍遥王妃了，就连年轻时游历四海的逍遥王，也没认出它是一头狼。
    暖宝在上官子越来了以后，便很快突破了自己的瓶颈。
    短短几日的功夫，她那套拳法就越练越熟了。
    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她没少练力量，因此一套拳打下来，竟完全不输给大人。“子越哥哥~怎么样？”
    暖宝打完拳，屁颠屁颠就跑到上官子越身边。
    她满头是汗，小脸蛋儿红扑扑的，眼神很是清明。
    上官子越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点头道：“很好。”
    “还有呢？”
    暖宝眨眨眼，继续等夸奖。
    ——很好？
    ——就这？
    ——也太敷衍了吧。
    上官子越微微愣了愣，又想了想。
    憋出了一句：“进步很大。”
    暖宝：“……”
    小丫头微微皱眉，继续问：“没了？”
    上官子越：“？？？”
    ——还有什么？
    他真的想不明白。
    干脆直接反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不厉害吗？”
    “厉害。”
    “那你为什么不夸？”
    上官子越：“……”
    “我出拳的速度不够快吗？”
    “快。”
    “那你为什么也不夸？”
    上官子越：“……”
    “我难道算不上习武天才吗？”
    “……算。”
    “那你倒是夸呀！”
    暖宝朝上官子越翻了个白眼，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块紫皮糖。
    一块糖一分为二。
    往自己的嘴里丢了半块，剩下的半块塞给了上官子越。
    “吃吧吃吧~多吃糖，嘴巴甜甜，才会夸人！”
    暖宝含着紫皮糖，谆谆教导：“学生学得好，老师也要夸得好~
    老师夸得不到位，学生是会没信心哒~”
    上官子越：“……”
    不知该说什么好。
    ——很奇怪。
    ——既觉得暖宝的话是歪理，但又觉得没什么错。
    再看着手中黑乎乎的糖，有些无措。
    ——这丫头，一天到晚吃的都是什么东西？
    拿到鼻子处闻了闻，又在暖宝的注视下咬了一口。
    ——嗯，真香。
    暖宝见上官子越似乎挺喜欢的，又掏出了几颗糖来。
    “喏~子越哥哥多吃点！”
    上官子越瞧见小手掌上的糖，微微疑惑。
    ——从哪里变出来的？
    伸手接过紫皮糖，问了句：“你喜欢吃这个？”
    “嗯呐~”
    暖宝点点头：“不喜欢吃糖糖，嘴巴怎么会那么甜？
    我可不想像子越哥哥一样嘴笨~”
    言毕，也不管上官子越是何反应，又继续练武去了。
    只留下上官子越一个人，看着手中的紫皮糖，回想着暖宝口中的话。
    ——嘴笨？
    ——我吗？
    笨这个字，在上官子越这里还挺新奇的。
    毕竟打从有记忆以来，他就没听过谁说他笨。
    众人都夸他有天赋，是奇才，聪明刻苦又懂事儿。
    如今暖宝的一句‘子越哥哥嘴笨’，竟让他听得挺欢喜。
    人嘛，谁又能是完美的？
    有一些小缺点，反倒让上官子越觉得自己有了烟火气，更像是一个人了。
    如此想着，便剥开了一颗紫皮糖塞进嘴里。
    越吃越香，越香这心情就越愉快。
    ——难怪暖宝喜欢吃。
    剩下的几颗糖，上官子越都收起来了。
    只想着暖宝喜欢，那就留着给她。
    以后再让他夸她时，给她一颗糖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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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8章 百宝居被偷了

    又过了几日。
    暖宝的套拳已经练得差不多了。
    只是内力这一块，稍稍有些跟不上。
    于是，上官子越又给她寻来了一套适合她的内力秘籍，让她先看着。篳趣閣
    练武这种事情是会上头的。
    有了上官子越的指导，再加上神力的驱使，暖宝越发觉得练武有趣。
    因此，花在练武上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
    以往每天清晨都要练字看书的她，现在都是直接看内功功法。
    毕竟只有将功法一字不漏地背下来，才能好好去练内功。
    这一日清晨，暖宝照例在长乐园里背内功功法。
    突然，来了个下人，说外头有一个小姑娘自称是唐定的亲戚，要求见唐定。
    暖宝和秀儿一听，立即就知道是百宝居来人了。
    连忙给唐定使了个眼色，让他去看看。
    唐定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出去。
    毕竟百宝居从开业到现在，一直都十分顺利，从未遇到过什么麻烦。所以蔡掌柜那头，也从来没派人来过逍遥王府。
    如今突然让人找上门来，肯定不会是小事儿。
    唐定这一去，就去了两刻钟。
    再回来时，脸色稍稍有些难看。
    “怎么了这是？”
    秀儿瞧见唐定神色不对，立即便迎了上去。
    唐定看了秀儿一眼，忿忿不平：“也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竟敢偷偷摸摸闯入店里拿东西！”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儿？”
    秀儿微微蹙眉，转身看了里屋一眼，便道：“进来回话吧。”
    暖宝早就听到外头的动静了。
    将手中的内力秘籍放下，正等着唐定进来。
    “主子。”
    唐定恭恭敬敬朝暖宝行了个礼，又掏出了一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暖宝看到银票，想也没想便先接了过去。
    等银票到手以后，才问了句：“怎么回事儿？”
    “回主子的话，是蔡掌柜派了人过来，说店里遭贼了。”
    唐定咬着牙，细细道：“来人说，昨日店里收市的时候，门窗都是关好了的。
    可今日一早开门时，却发现店里少了好些东西。
    大多都是一些糖饼和小零嘴，还有水果等等。
    最奇怪的是，店里的门窗完好无损，众人昨夜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一开始，蔡掌柜还以为是店里出了内贼。
    就在他打算将人一个个单独拉到账房去审时，却发现收银台上多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说着，又道：“蔡掌柜那头说，这事儿本应他自己处理，不该让主子操心。
    但偏偏，那偷东西的小贼又给咱们留了银票。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是该报官好，还是当做了一笔买卖好。
    另外，那小贼拿走的东西，都是客人提前预定的。
    如今咱们百宝居的货不多，大多数都需要预定。
    前半个月按照上个月的预定名单，进行分货，送货。
    到了后半个月，就开始登记下个月的预定名单。
    很多客人进店要买东西，都很难买到。
    因此，蔡掌柜他们一天到头，不知拒绝了多少客人。”话说到此，唐定稍稍顿了顿，才又继续：“这以往都没什么问题的，大家伙儿都知道百宝居的东西紧俏。
    被拒绝的客人要么当场给了定金预定商品，要么就叹气离开了，从未发生过什么幺蛾子。
    可谁能想，昨夜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虽说那小贼留了银票，但好些商品的数量都是刚刚好的。
    眼下突然被人偷偷摸摸拿走了一些，那店里就没有足够的数量给上个月预定的客人了。”
    “客人都是给了定金的。”
    一旁的秀儿看向暖宝，小声提醒道：“若无法按时将商品送过去，按照预定时签下的契约，咱们得给对方三倍的赔付。”
    “赔付倒是小事儿，怕就怕会坏了咱们百宝居的名声儿。
    倘若连提前一个月预定的商品，最后都不能保证拿到手。
    那不管这东西有多好，多紧俏，恐怕都会引起客人们的怨言。”
    唐定打小就是个喜欢做买卖的。
    若不是家里头的人想巴结刘家，将他送去刘家培养。
    培养得差不多以后，又被刘家给送到宫里给刘贵妃当眼线。
    想来现在的他早就自己开铺子了。
    也正因为他对做买卖感兴趣，所以他看到的事情，就会比较仔细，也比较长远。
    在秀儿还想着赔付金的时候，他已经想到名声上了。
    “店里一共被拿走了多少东西？”
    暖宝仔细听完了唐定和秀儿的话，大眼睛转啊转。
    便道：“若是不多的话，我这里倒还有一些货，勉强能补上。”
    二月的货跟正月一样，都是每样商品拿了五百件。
    除了留下一些小零嘴和水果分批拿给嘉嫔外，其余的货都供到百宝居去了。
    如果百宝居那头缺的货不多，那就先将留给嘉嫔的那些货挪给百宝居咯。
    宫里头的客人无非就是娘娘小主们，还有一些有钱的太监宫女。
    她们出宫难，只能从嘉嫔那里买东西。
    既然如此，那就先让她们饥荒一阵子吧，也好多攒攒钱，一次宰个够。
    暖宝正暗夸自己聪明呢，唐定却已经开口回话了。
    “被拿走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他显然是问清楚了才回来的：“来人说，车厘子和草莓都被拿走了五斤。
    黄金芒十个，紫皮糖和巧克力分别十斤，果干、梅子之类的，都是五罐。
    各种东西加起来，售价一共是四十一两。”
    “那不打紧~我们还挣了呢！”
    暖宝挑挑眉，高兴地甩了甩手中那一百两的银票。
    心想：哪个傻缺买东西这样买的？商品四十一两，小费五十九两，挺阔气啊！
    “小郡主~阿山哥哥来啦！”
    屋内，暖宝和秀儿、唐定正在说话呢。
    屋外月儿的声音传来，还带着几分雀跃。
    “阿山？”
    秀儿微微一愣，旋即朝着暖宝笑道：“是不是上官公子又寻了什么好东西给小郡主了？”
    说着，便转身出去问话。
    阿山是逍遥王妃安排在峰首阁服侍上官子越的小厮。
    上官子越用得还算顺手，所以便时常让他传传话，跑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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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9章 傻缺就在我身边

    暖宝听到阿山来了，心下也有些高兴，紧跟着秀儿就出去了。
    才刚刚走到廊下，就瞧见阿山真的跟一座山一样。
    不仅左右手各自拿着一个大篮子，就连身上也挂满了东西。
    等等。
    篮子！
    百宝居的篮子！
    唐定和秀儿，还有暖宝，顿时石化，十分默契地想到了什么。
    ——小贼？
    ——不会吧？
    ——这么巧？
    偏偏阿山什么也不知道。
    瞧见暖宝出来，连忙开口请安：“奴才见过小郡主。”
    但行礼嘛，却是不能够了。
    只是笑呵呵道：“上官公子听说小郡主最近喜欢吃百宝居的零嘴和果子。
    所以今日一早，便特地去给小郡主买了一些回来。
    上官公子说了，小郡主想吃就吃，吃完了他再去买。”
    阿山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那两个篮子递给了诗情和画意。
    唐定心中有疑惑，也赶忙上前，帮阿山把挂在身上的东西给拿了下来。
    紫皮糖！
    巧克力！
    车厘子！
    草莓！
    黄金芒！
    果干和各类梅子！
    好家伙，还真是一样不差啊。
    诗情画意提着篮子过来给暖宝过目，唐定也拎着东西回到了暖宝身边。
    都不用他们多说一句话，光看看他们手中的东西，秀儿和暖宝就什么都明白了。
    ——还真是个小贼。
    ——一个八岁的小飞贼。
    “子越哥哥最好咯~你帮我谢谢子越哥哥呀！”
    暖宝随手拿起了一个芒果，示意诗情拿去给阿山。
    “辛苦你跑一趟哟~请你吃个黄金芒。”
    阿山哪里吃过这东西？
    光摸一摸，就觉得十分了不得了。
    如今突然得了暖宝的赏，立即就跪了下来：“奴才谢小郡主赏！”
    阿山喜滋滋回去复命了。
    诗情、画意和月儿、满园，也喜滋滋在收拾着阿山送来的东西。
    一边收拾，还一边聊起了天。
    诗情：“上官公子年纪虽小，但出手还真是大方。
    他这一次买的东西，都够咱们小郡主吃好久了。”
    画意：“东西多是多，但得仔细收好才行。
    特别是那些果子，别给放坏咯！”
    月儿：“这个上官公子很不错嘛，没白瞎我们小郡主叫他一声哥哥~”
    满园：“……”
    她性子比较稳重，是随暖宝去过百宝居的。
    也从秀儿的口中得知，百宝居是暖宝的产业。
    因此，其余人叽叽喳喳时，唯有她一声不吭。
    ——上官公子花钱买了小郡主的东西，再来送给小郡主，那小郡主岂不是赚翻了？
    ——哎呀！我们家主子真厉害呢~
    在众人都喜滋滋的时候，暖宝和秀儿、唐定几个人，却一脸无奈。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再一起低头看看小丫头。
    谁都没有说话，但心里头的想法却十分活跃。
    唐定：“……”
    ——搞了半天，是自己人啊？
    ——那可不能再一口一句‘小贼’的喊了！
    ——那小贼……哦不，那小子厉害得很，别到时候把我牙给打碎咯。
    秀儿：“……”
    ——万万没想到啊。
    ——上官公子看着挺正派挺稳重的，竟然还会做出这等偷偷摸摸的事儿？
    ——可是……
    ——为什么我竟觉得他没错呢？
    暖宝：“……”飞山中文提醒您:读书三件事一收藏、推荐、分享!本站地址：(飞山中文)w♂w♂♂e♂i♂s♂h♂a♂n♂z♂♂o♂m飞山中文最快更新！搜索飞山中文，更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免费阅读。——原来那阔气的傻缺就在我身边啊。
    ——很好！
    ——哥哥请继续，千万不要停。
    ——我赚大发了好吗？
    “哎哟~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呀~”
    甩了甩手中的银票，暖宝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秀姑姑？唐定哥哥？你们杵着作甚？看起来傻傻哒……”
    说着，朝二人勾了勾手指头，小声道：“有银子挣是好事情呀！
    今日这事儿，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懂得吧？
    大不了咱们就麻烦点咯~明日出趟门，去把百宝居的货给补上。”
    “那蔡掌柜那头……”
    “让他不用管啦，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暖宝摆摆手，道：“不过十一和十二那头，得给他们提个醒。
    让他们从今天起，每天晚上都安排两个人守夜吧。
    一楼一个，二楼一个，以免再发生类似的事件。”
    “是啊，这事儿必须得跟十一跟十二交待清楚。”
    秀儿也在一旁点头，道：“好在昨夜去的是自己人。
    若是换了别人，哪里会留银子？又哪里只拿这些东西？”
    自打零一零二他们去城外的庄子给暖宝培养势力后，百宝居的安保问题就交给了十一和十二。
    他们做事儿挺靠谱的，暖宝也放心。
    当然了。
    昨夜东西被‘偷’，是一个例外。
    毕竟上官子越的武功那么高，谁来也防不住啊。
    “主子的意思属下明白了，待会儿就去寻十一跟十二。”
    唐定十分恭敬，道：“只是……百宝居的货实在太少了。
    蔡掌柜那头让来人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能多给一些货？
    他们在店里挺闲的，除了配货送货，登记预定名单外，就没什么事儿了……”
    “快了快了，告诉他坚持完这个月吧！
    等下个月的时候，就可以多拿一些货了。”
    暖宝捏了捏眉心，对货物的事情也很头疼啊。
    空间没有升级，每个月就只刷新500的库存，她能有什么办法？
    二月初一的时候，她又将空间里能拿的货都拿了。
    这一次拿货，依旧是打八折，花了她150万3千200块。
    可纵使如此，距离空间升级到下一级，还是差了140多万。
    只能等到三月初一，空间的库存刷新了再升级。
    不过上个月的收入是真不错。
    所有的商品清空后，算上打折的、送出的赠品，一共收到了6万9千820两。
    暖宝收回了6万9千两的银票，剩下的820两和下一个月的定金，都留在了百宝居里。
    一来，以备不时之需。
    二来，也好让蔡掌柜支出一些人工、伙食等小钱。
    至此，暖宝已经是个妥妥的富婆啦！
    就算不再靠父母长辈，她每个月也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进账。
    根本不用再像以前一样，去惦记南骞国给她的那些金锭子。
    而眼下所得的这些进项，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随着空间升级，货物变多，加盟的模式一打开。
    好家伙，日进斗金都是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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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0章 老大参加春闱

    春闱的时间到了。
    二月初九这日，天还没亮呢，逍遥王府一家人便整整齐齐的，将魏慕华送去了贡院。
    当然，贡院外是去不了的。
    早在前两日，贡院所在的登峰街就已经戒严了。
    闲杂人等，一个都不许入内。
    因此，马车只能停在登峰街路口。
    登峰街路口如今十分热闹。
    前来参加考试的，以及送考的人，不计其数。
    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的。
    外来的考生们或形单影只，或三三两两结伴在角落里等着，气氛十分紧张压抑。
    而京都城的考生，则大多都有家人相送。
    哪怕是到了即将排队入场的时刻，也免不得细细叮嘱了一遍又一遍。
    大多数都是一些‘莫紧张~好好考~争口气’之类的话。
    考生们忙不迭点头，或十分乖巧，或颇为不耐。
    唯有逍遥王府这边，画风略有不同。
    因为春闱要考三场，每场考三天。
    虽说每每考完一场后，就能出贡院歇一宿。
    但三天都闷在贡院里，连睡觉也只能在考棚里睡，其实是相当辛苦的。
    有很多考生进了考棚后，或压力过大，或不慎染了风寒又不愿放弃考试，只能活生生将自己逼疯、逼死。
    每一年从贡院里被抬着出来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九十。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可不愿意自家儿子出什么意外。
    因此，当爹的先开口：“若坚持不下去，就直接回家。
    我逍遥王府已经够显赫了，用不着靠儿子的命去锦上添花。”
    逍遥王妃也点点头，说：“虽然已经是二月了，但入夜还是凉得很。
    你仔细这些，莫着凉了。若感觉身子不适，就赶紧出来，别熬着。”
    魏慕华听得十分认真，但却一脸笑意，胜券在握。
    今年的春闱，他志在必得。
    “爹爹和娘亲放心，儿子心里有数。”
    说着，又看向了秀儿怀里的暖宝。
    见暖宝睡眼朦胧，有些蔫蔫的，便心疼道：“辛苦我们家暖宝起这么早了！
    乖乖在家等着，大哥很快就回去。”
    “好啊大哥哥~那你要照顾好自己哦，知道吗？
    大哥哥这么厉害，考试的时候一定会顺顺利利哒。
    暖宝祝大哥哥才思涌泉~行云流水~
    嗯……最后~最后一定会金榜题名，心想事成哦！”
    暖宝奶声奶气说了一水的吉祥话。
    还用自己的小手手朝着魏慕华画了一个爱心。
    祈祷道：愿大哥哥春闱期间身强体壮，灵感近身，妖魔远离！
    魏慕华瞧着暖宝这可爱的模样儿，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特别是看到暖宝在空气里画爱心时，心里更是暖洋洋的。
    还以为暖宝是要表达自己对他这个哥哥的喜爱之情呢。
    哪里又能知道，他的好妹妹暖宝，正在用神力给予他祝福？
    砰砰砰——
    寅时到了。
    礼炮声响起。
    这是贡院大门打开，开始排队搜检的信号。
    魏慕华朝登峰街那头看了一眼，便冲着家人道：“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飞山中文提醒您:读书三件事一收藏、推荐、分享!本站地址：(飞山中文)w♂w♂♂e♂i♂s♂h♂a♂n♂z♂♂o♂m飞山中文最快更新！搜索飞山中文，更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免费阅读。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上了马车。
    可到了马车里以后，却又偷偷掀起了车窗的帘子，目送着魏慕华离去。
    夫妻二人眼里都有着不舍和几分担忧。
    而在这不舍跟担忧中，又夹杂了几分骄傲。
    逍遥王妃自是不用说的。
    她虽不溺爱孩子，但也算得上是个慈母。
    只是逍遥王嘛，就挺让人意外的。
    至少暖宝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了自家老爹对哥哥如此感性。
    哪怕是偷偷摸摸的，却也让她对老爹多了几分理解。
    ——原来，养儿子跟养女儿真是不一样的。
    ——不是爹爹偏心，而是他需要在精神上穷养儿富养女。
    ——只有这样，方能让儿子更有担当，更有本事儿。
    ——其实要说到爱，爹爹对谁都一样。
    魏慕华提着考篮加入了排队大军，逍遥王府的马车也驶离了登峰街路口。
    一家人回到王府后，天还没亮呢。
    于是，又各自回了院子补觉，就连早饭都不在一起吃了。
    回笼觉是最舒服的。
    直到两个时辰后，暖宝才伸着懒腰爬起床。
    穿衣服的时候，阿山又来了。
    说是上官子越今日有事儿，要出门一趟，恐怕赶不及回来陪暖宝练武。
    暖宝也不恼，随手指了一件水蓝色的长裙，道：“他没空就没空呗~正巧我也休息一日。”
    说着，余光瞥了一眼桌上的q版花样，立即就说：“秀姑姑，咱们今日入宫去吧？”
    秀儿虽说在帮着暖宝穿衣裳，但依旧没漏掉暖宝的小眼神。
    她笑着点了点头：“是呢，是该进宫了。
    小郡主之前送到宫里的花样，也有一些日子了。
    恐怕端妃娘娘和谭小主那头啊，早就绣好咯！”
    “那顺便再去百宝居一趟。”
    暖宝跳到了床下，自己将鞋子穿好。
    “看看店里还缺什么东西，我们有的就先补上。
    还得拿些好吃的去永福宫呐~要跟刘娘娘谈生意呢！”
    绣品做好后，肯定就得去跟刘贵妃把合作的事情谈好。
    进一趟宫不容易啊。
    这个请安那个请安的，没一天功夫都回不来。
    一番洗漱后，诗情进来给暖宝梳头。
    梳完头又用了早饭，这才备了马车出去。
    进宫之前，照常去了一趟百宝居。
    百宝居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哪怕没多少现货可卖，但尝过赠品看过样品的客人，还是排了长队交了定金。
    暖宝来到百宝居时，蔡掌柜正在盯着伙计们擦柜台上的灰尘呢。
    瞧见暖宝后，立即笑呵呵迎了上来：“是小郡主来了！”
    言语之间十分熟悉，又充满了客套。
    “小郡主可是来取货的？在下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在二楼库房放着呢！”
    “有劳蔡掌柜了。”
    秀儿抱着暖宝，就往楼梯那头走去：“今日除了取货外，小郡主还想去你们二楼逛逛。”
    “哟，那可是咱们百宝居的荣幸啊！
    若小郡主不嫌弃的话，在下亲自带小郡主逛逛如何？”
    “好呀，谢谢蔡掌柜呐~”
    暖宝笑眯眯地，就将这事儿应了下来。
    蔡掌柜连忙给了崔掌柜一个眼神，让他看好一楼，便随着暖宝和秀儿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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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1章 暖宝根本不缺钱

    二楼的客人没有一楼的多，但伙计还是有的。
    蔡掌柜装模作样带着暖宝她们逛了逛，最后才引着人去了后面的账房。
    他先是汇报了一下近期百宝居的营业情况，以及所需的货品。
    才又问道：“前几日唐定公子过来时，说下个月的货物会充足许多。
    不知东家可否明示，具体会多出多少？
    实在是现在的货品太紧张了，交定金的客人又多。
    若是能早些知道一个大概，也好让店里早做准备。”
    说着，又道：“另外，前些日子宫里头也来人了，想定期从咱们百宝居拿一些货。
    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咱们可以抓住！
    毕竟宫里头要拿什么东西，都是极其讲究的，不是谁都能有这份殊荣。
    一旦咱们开始给宫里头供货了，那百宝居就是皇商啊！
    有了皇商这一层身份，那不断是对东家，还是对百宝居的将来，都是有利无害的。
    只是……”
    蔡掌柜话说到此，颇有几分为难：“只是咱们的货太少了，宫里头要拿的东西又多。
    如果按照咱们现在的货来分配，恐怕每个月得拿出一大半的东西送到宫里头去。
    这样一来，真正能留给咱们零售的货品，就不多了。
    而提供给宫里的东西，价格自然不能按照零售价来算。
    倘若咱们为了给宫里头供货，便砍掉大部分的零售，那进项自然大不如前。
    所以……我思前想后，终是以货物暂时不够为由，先吊着宫里头的公公。
    那公公虽看着好说话，让我等什么时候货物充足了，再派人去寻他。
    可我想着，要跟咱们拿货的人到底是宫里头的人，不好得罪。
    如果能尽早将此事儿定下来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蔡掌柜说完这话，下意识看了看暖宝的神色。
    他知道暖宝的身份，更知道宫里头的主子疼爱暖宝。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将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儿，仔细说给暖宝听。
    这一来，是想知道下个月究竟能有多少货可以支配，好让他心里头有个数。
    二来嘛，也是想听听自家主子的意思，吃个定心丸。
    “下个月初五之前，我这边能拿到这个月十倍的货。具体怎么去分配，你自己看着办。
    至于宫里头……人家既然要你供货，那你就供给他们好了。
    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很对！给宫里头的价钱，绝对不能是零售价。”
    暖宝想了想，认真道：“这样吧，你先不急。
    待我回去以后，先制定出一个拿货价来。
    等明天唐定将百宝居缺的货送过来时，让他顺便将拿货价的价格表给你带来。
    你看过了价格表后，再去寻内务府的公公谈供货的事儿。”
    言毕，想了想又说叮嘱了句：“记住了，不管谁来问你，你都是百宝居的东家，宫里头也一样。”
    “是！”
    蔡掌柜恭敬垂下了头：“东家放心，我定会守口如瓶。”
    暖宝点了点头，便要走了。
    蔡掌柜见此，连忙拿来一些捡好的货交给唐定，做足了样子。看着自家主子离开的背影，他心里好一阵激动。
    ——十倍的货，那岂不是每样商品都有五千多份？
    ——真好啊！
    ——有了这些货后，百宝居总算可以大展拳脚去干了。
    ——这两个月来，卖货卖得抠抠搜搜的，真是难受！
    ……
    从百宝居离开，马车就直接驶去了皇宫。
    小可爱暖宝忙得很。
    照例往慈宁宫和坤宁宫走了个过场不说，还去了一趟御书房。
    她这个皇伯伯小气起来，跟家里的老爹有得一拼。
    暖宝这个端水大师可不敢忽略了他。
    不仅去御书房请了安，还特地带了两壶啤酒。
    皇帝看到宝贝侄女来了，自然是乐呵呵的，连奏折都不看了。
    又瞧见对方还给自己带了两壶黄金酒，更是感动得直往暖宝的脸上吧唧了两口。
    ——闺女就是贴心啊！
    ——阿祁那家伙不靠谱归不靠谱，但人到中年，却也干了件漂亮的事儿。
    ——至少，给咱们蜀国生了个小棉袄嘛！
    拿着黄金酒，皇帝立马就让高公公去取来了杯子。
    他一刻都不想等。
    想起之前内务府的人来回话，又不免问暖宝：“小丫头，你怎么会有黄金酒的？
    百宝居那头不是没有货了吗？内务府去谈拿货的事儿，都被打发回来了。”
    “皇伯伯~我上个月初就预定了呀！”
    暖宝的谎言随口就来，扯得那叫一个自然。
    “内务府是什么时候去的呢？去得晚了，当然就没有啦~”
    说着，又道：“不过我也没有多少货了哟~这次进宫就没给嘉娘娘带东西呢。
    黄金酒就得了六壶！我给皇伯伯两壶，给爹爹两壶。
    还剩两壶，是留给大哥哥哒~等大哥哥考试回来了，我就给他庆祝庆祝！”
    “是了，慕华今天下场了，是该给他留一些酒的。
    你这个大哥哥读书用功得很，想来这次春闱，定能名列前茅。”
    皇帝听说六壶的酒，自己就得了两壶，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而且他十分自信。
    觉得若不是因为魏慕华正巧参加了春闱，那六壶的酒他至少能分一半。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这个皇伯伯跟逍遥王那个爹爹，对于暖宝来说，都是一样重要的呗。
    皇帝越想越高兴。
    大手一挥，就要给暖宝赏赐。
    “高德善？去！给朕取一百两的银票来，赏给小郡主。”
    “哇~皇伯伯要赏赐暖宝吗？”
    不等高公公应下，暖宝的眼睛顿时便亮了起来，连忙跑到皇帝身边，眼巴巴看着他。
    皇帝有些好笑，摸着暖宝的小脑袋，就道：“朕的小暖宝这样懂事儿，必须得有赏赐啊。”
    “嘻嘻~我就知道，皇伯伯对我最好啦！”
    暖宝心下一喜，先拍个彩虹屁。
    紧接着才问：“我可以不要银票吗？皇伯伯~我想要其他的……”
    现在的暖宝豪横着呢，根本就不缺钱。
    一个月能挣几万两银子的人，哪里还会在乎这百来两的银票？
    还不如开口讨点别的，也好为以后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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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2章 人情世故拿捏得死死的

    皇帝听了暖宝这要求，顿时有些疑惑。
    他下意识环顾了一圈御书房，想着这御书房里是不是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儿，被暖宝给瞧上了？
    “暖宝想要什么？先跟皇伯伯说说看。”
    皇帝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因为他知道，事出突然必有妖。
    当一个小财迷突然不要银票的时候，就说明她在憋大招。
    而暖宝这丫头，素来古灵精怪得很。
    她憋的大招，皇帝还真未必能接得住。
    虽说他疼爱暖宝，什么好东西都愿意给她。
    但如果小丫头突然要玉玺呢？他该怎么办？
    倒不是不愿意给。
    若没有大臣在一旁叽叽歪歪的话，将玉玺给暖宝当玩具玩玩又如何？
    怕就怕事情传出去，再坏了暖宝的名声儿，说暖宝没分寸，不知轻重。
    这不是皇帝想要看到的。
    仅仅只是片刻的沉默，皇帝的想法就偏到天上去了。
    殊不知，暖宝只是想要一个庇护而已。
    “皇伯伯~我想求一个恩典~我想让皇伯伯答应我，给我一个机会儿。
    以后不管我犯了什么错，皇伯伯都要原谅我，而且还要帮我说好话，可以吗？”
    说着，暖宝又添了句：“特别是我惹了爹爹和娘亲生气时，皇伯伯一定要站在我这边哦。”
    “什么？”
    皇帝怎么也想不到，不要赏赐的暖宝，竟会提出一个这样小的要求来。
    不免笑着问道：“怎么了？你闯祸了？”
    “才没有呢！”
    暖宝坚决不承认！
    只要百宝居的事情一天不暴露，她就一天没闯祸。
    “我只是害怕嘛~爹爹和娘亲总是说我调皮，没有姑娘的样儿。
    而且三哥哥在家里经常被教训，我看都看怕了。
    心想着~万一哪天我也犯错了怎么办呀？爹爹和娘亲会不会生气呢？
    还有皇祖母呀，皇伯伯呀，会不会也教训我呢？”
    “你这丫头，年纪不大，想法却挺多！”
    皇帝好笑不已，点了点暖宝的小鼻子，道：“你放心吧！
    咱们蜀国的宝贝疙瘩，谁会舍得训你？疼你都来不及呢。”
    “那说不准哟~大人们的心思阴晴不定，谁知道哪天就训我了呢？
    皇伯伯~您就答应我嘛~好不好呀？我连一百两都不要了……”
    暖宝扯着皇帝的衣袖，撒娇道：“人家害怕嘛~只有皇伯伯答应保护我了，我才安心呀！”
    “好好好，皇伯伯答应你，成了吧？
    以后不管咱们家小暖宝做了什么错事儿，皇伯伯都原谅你。
    不仅原谅你，还站在你这头帮你说话，帮你求情，行不行？”
    面对着这么可爱这么黏人的小家伙，谁能拒绝呢？
    再说了，一个小丫头，天天不是在王府里待着就是进宫来请安，能闹出什么大事儿？
    这一个恩典，对于皇帝来说无疑就是上嘴唇碰下嘴唇这么简单的事情。
    ——行吧，就当哄小孩了。
    ——反正这丫头都是得护着的。
    ——就算她不提出这样的要求，朕也不会让谁欺负了她去。
    得到了皇帝的保证，暖宝就像得到了一块免死金牌一样。
    调皮地朝皇帝眨眨眼：“这可是皇伯伯说的哟~不许反悔哦！”言毕，又抱着皇帝的脸吧唧了一口，才高高兴兴离开了御书房，跑去找张贵嫔。
    哦不，是端妃了。
    前几天得到的晋升。
    除了还没到吉日行册封礼外，懿旨都已经下了。
    暖宝听到这消息后，也得这位长辈感到高兴。
    这不？
    今日来时，还特地给她带了礼物呢。
    一个十分漂亮的保温杯。
    可把端妃给高兴坏了，恨不得将宫里头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给暖宝吃。
    “你说你这丫头，来就来吧，带什么东西？”
    言毕，还嗔了秀儿一眼：“秀儿你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拦着点。
    小郡主年纪小不懂事儿，你却是个有分寸的。
    每一次过来都给本宫带东西，怪让人不好意思。”
    “端妃娘娘说笑了，小郡主哪里是不懂事儿呢？”
    秀儿笑看了暖宝一眼，柔声道：“她呀，分明就是太懂事儿了。
    心里头喜欢端妃娘娘，惦记着端妃娘娘，就一定得表达出来。
    说是端妃娘娘对她好，她也得心疼端妃娘娘~”
    “这孩子！”
    端妃被秀儿这一番话说得心里暖暖的，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暖心了，以后长大可不得了。”
    暖宝没说话，但却挽着端妃的手臂，靠在了端妃的身上。
    ——啊，感觉张娘娘对我的喜欢又加深了几分。
    ——唉，没办法啊。
    ——谁让我将人情世故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呢？
    ——简直让人无法抗拒！
    当然了，秀儿的功劳也是大大的。
    帮主子拉拢人心这事儿，她干得极其顺手。
    说起绣品，端妃早就绣好了。
    暖宝给她的花样都是做荷包用的，数量也不多。
    再加上深宫里的女人，本来就没什么消遣。
    别人可能还会争争宠，再去找其他妃嫔斗斗嘴，整日热闹得很。
    但端妃呢？佛得不能再佛了。
    除了守着规矩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偶尔再去太后那里尽尽孝道外，就是教导四皇子魏瑾良。
    什么？
    去皇帝面前转一转？
    她懒得。
    去别的宫里坐一坐？
    她又不是嫌日子太好过。
    守着咸福宫，养好乖儿子，再弹弹琴刺刺绣挣挣钱，难道不香吗？
    为了个男人争来斗去的，着实没意思。
    因此，暖宝让她绣的那些荷包，她七日就绣好了。
    不仅速度快得惊人，还绣得十分精细。
    就是拿出去跟绣坊里专业的绣娘比较，都没可能会输的。
    “哇~好好看呀！”
    暖宝爱不释手。
    若不是要留着做买卖，她恨不得能将这些荷包都占为己有。
    端妃看着暖宝喜欢，顺势又问了句：“好看吧？那暖宝要不要跟张娘娘学刺绣呀？”
    “啊？”
    暖宝一愣，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还是不要了吧？嘻嘻~有张娘娘给我绣就好啦，我才不学呢。”
    说着，又怕端妃伤心。
    赶紧举起自己的手，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张娘娘您看~我的小手手都长茧子啦，会划破绸缎呐，不好学刺绣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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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3章 小郡主是个宅心仁厚的

    暖宝说话时奶声奶气的，语调十分轻松。
    可端妃见了那双小手手后，却一阵心疼。
    “哎哟，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她细细抚着暖宝的手茧，柔声问：“疼不疼呀？”
    暖宝摇摇头：“不疼。”
    “瞎说！你这手多嫩呀？怎么会不疼呢？”
    端妃嗔了暖宝一眼，便喊来了宫女：“来人呐？快去将本宫新得的嫩肤膏拿来。”
    说着，又冲秀儿道：“这嫩肤膏是本宫哥哥送来的。
    里头加了不少养肤的好东西，即便是孩子和有孕的女子都能用。
    本宫用着觉得不错，你拿回去后多给小郡主抹抹。
    这还是个小小萝卜头呢，手就已经起茧子了，以后可怎么是好？
    姑娘家家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那才好看呢。”
    端妃是有些内疚的。
    她不是不知道暖宝在习武。
    可也万万没想到，这孩子的手会成这样。
    暖宝没少来她宫里玩耍啊，她竟一次也没发现！
    若是早早发现了，定会早早将嫩肤膏给出去，兴许孩子的手也能好一些。
    虽说嫩肤膏这东西不稀奇，逍遥王府肯定不缺。
    但自家兄长和嫂嫂亲自做的嫩肤膏，那是谁也比不上的。
    端妃出自真心疼爱自家主子，秀儿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笑盈盈应下以后，又说了几句道谢的话。
    暖宝陪着端妃吃了些点心，喝了杯奶茶，便起身告辞去寻谭采女了。
    谭采女的工作量要比端妃大多了。
    一来，她得到的花样比较多。
    二来，人家绣的是挎包，不是荷包，光是绣花就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当初暖宝将这样的工作量给她时，是考虑到她没有恩宠，不用服侍皇帝。
    也没有孩子，不必劳心劳力。
    多给些工作量，不仅能让她多挣钱，还能帮她打发时光。
    可即便如此，暖宝也没想到谭采女的速度这么快啊。
    十个挎包都做好了不说，还绣得活灵活现的，极其讨喜。
    “小郡主觉得如何？”
    谭采女见暖宝拿着挎包左翻右看，心里不禁有些打鼓。
    生怕自己绣的东西入不得暖宝的眼，活生生丢了一份好差事儿。
    “很好看呀~”
    暖宝让秀儿把挎包都收起来，又掏出了一个小荷包。
    道：“这段时间辛苦谭娘娘了~先给你拿十两银子吧。
    等这些东西都卖出去以后，我再给你补一些辛苦钱。”
    “这……这么多！”
    谭采女看着秀儿递过来的荷包，顿时被惊住了。
    甚至都不敢伸手去拿自己的辛苦钱。
    “多也好少也罢，不都是谭小主应得的吗？”
    秀儿笑看着谭采女，将荷包往她手上塞去。
    “而且小郡主也说了，等绣品卖出去以后，会再给谭小主一些银子。
    只是绣品卖出去需要一些时间，小郡主担心谭小主手上的银子不够花。
    所以这十两银子啊，谭小主就先拿着，度过眼下的难关吧。”
    谭采女听了这话，眼眶瞬间就红了。
    哽咽道：“以前……以前我绣绣品去卖时，一个月只……只得了两三百文……”
    “苦日子总会过去的，谭小主放宽心吧。咱们小郡主虽还是个孩子，却也是个宅心仁厚的，断不会亏待了您。”
    说着，秀儿又挪了挪石桌上的藤编篮子。
    藤编篮子里装了一些水果和方便面，还有不少卫生棉。
    “这些都是小郡主的一些心意。”
    秀儿当着谭采女的面，拆开了一片卫生棉，小声告诉她用处和用法。
    谭采女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这是百宝居的东西？”
    “谭小主还知道百宝居？”
    秀儿有些惊讶，低头看了暖宝一眼。
    仿佛在说：小郡主，您看咱们的店多火呀！
    谭采女轻轻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尴尬：“我虽不得宠，也不曾有资格去跟皇后娘娘请安。
    但最近嘉嫔小主那边，卖东西卖得沸沸扬扬，我多少也听到了一些。”
    言毕，垂眸想了想，又大胆道：“听说嘉嫔小主的买卖，也是跟着小郡主做的，小郡主真能干。”
    “我哪里有什么能干的？只是鬼点子多一些而已，能干的是你们呀！
    嘉娘娘会卖东西，谭娘娘会绣刺绣，都是好样儿的！
    若没有你们，我倒手的东西也不会这么好卖，小挎包也做不出这么好看的来~”
    光凭着金钱去拉拢人心，是远远不够的。
    要想达到拉拢人心的最高境界，还得从精神上去肯定别人。
    暖宝显然很清楚这一点。
    因此，哪怕眼前的女子只是一个不得宠的正八品采女，她还是用心去跟对方相处。
    不管是什么关系，以心换心，方能长久。
    顺利拿到挎包后，暖宝便带着秀儿离开了。
    只留下谭采女，紧紧握着手中的荷包，抱着一篮子的好东西，在凉亭里哭成了一个泪人。
    且不说百宝居的东西，是她一辈子都不敢奢想的。
    光是荷包里的十两银子，就是一笔巨款了。
    她有多久没拿过这么多银子了？
    虽说采女不是最末等的妃嫔，一个月的月俸也有十两。
    但以谭采女的处境，根本就拿不了这么多啊。
    哪怕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月俸只是零用，一应的吃穿用度都不需要自己操心。
    可那些规矩，不过是明面上的东西而已。
    深宫之中，从来都不缺踩低拜高的人。
    像她这样入宫后不得宠，甚至都没有侍寝过的人，活得跟蝼蚁又有什么区别？
    吃穿用度被减半，那都是好的。
    内务府那边贪起来，根本就没有节制。
    十成的东西，很多时候只能拿到一成。
    可就是那一成，也都是坏的旧的。篳趣閣
    人总是要活啊。
    吃穿用度不够，就只能拿月俸去买。
    因此，每个月的月俸这里被扣扣，那里被吞吞，最后能到手一二两银子就很不错了。
    十两这么多的银子？
    谭采女已经两年没摸过了。
    ——都是托了小郡主的福啊！
    ——若没有小郡主，我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有盼头了。
    ——如今有小郡主照拂着，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什么恩宠？什么子嗣？我都不想了。
    ——只希望小郡主能不嫌弃我，让我跟着喝口汤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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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4章 这丫的是想搞抄袭吧

    暖宝和秀儿提着大篮子刚到刘贵妃的永福宫宫门口，就看到了二皇子魏瑾贤从里头跑出来。
    那脚底抹油的样子，像是闯了什么大祸要跑路？
    可当他转过身，瞧见门口的暖宝和秀儿时，又猛地来了个急刹车。
    身子站直，折扇一甩，脸上笑容如沐春风，瞬间就恢复了往常那优雅的翩翩风度。
    像是方才那滑稽的一幕，从未发生过一样。
    “暖宝？你怎么在这？”
    说着，立即蹲下身朝暖宝伸出了双臂：“快来，让哥哥抱抱。”
    “二皇子哥哥~”
    暖宝加快脚步，哒哒哒往魏瑾贤那头奔去。
    扑进他怀里的那一刻，还不忘问道：“里头着火啦？你跑这么快作甚？”
    魏瑾贤：“……”
    这一瞬，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小丫头，咱们就不能稍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就当刚刚的事情没发生过，不好吗？
    “你来这里做什么？”
    魏瑾熔调整了下心态，对暖宝的问题避而不答。
    反而抱着小丫头往一旁走去，并不让她进永福宫。
    “我来找刘娘娘呀~”
    暖宝看着永福宫就在自己面前，她却被抱得更远。
    不免有些郁闷：“二皇子哥哥，你快放我下来吧，我要去找刘娘娘说话呢！”
    “说什么话？你哥哥我又不是哑巴，我来陪你说。
    我带你去御花园看鲤鱼！新添的红鲤鱼又大又肥，你指定喜欢。”
    魏瑾熔抱着暖宝就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丝毫没有放下小丫头的意思。
    小丫头翻了个白眼，坚定道：“不行的！我一定要见刘娘娘！
    我还给刘娘娘带了好吃的呢，得亲手交给她~”
    “哥哥我有手有嘴，你看不见呀？
    我是不能帮你转交东西呢，还是不能吃你这些好东西啊？”
    今日的魏瑾熔奇怪得很，怎么都不让暖宝进永福宫。
    以往抱了暖宝一会儿就嫌暖宝重的他，今日竟是一路将暖宝抱到了御花园。
    让暖宝好生恼火。
    她气鼓鼓看着魏瑾熔，给了他致命的连环击。
    “二皇子哥哥？你是不是闯祸啦？现在在逃命呢？”
    “你逃命就逃命呗，拉上我作甚？”
    “奇怪~这个时辰上书房还没下课呢，你为什么会在这啊？”
    “哦！我知道啦~你又逃课咯！”
    “嗯……肯定是因为你逃课，惹了刘娘娘不高兴，所以才被打了出来！”
    “二皇子哥哥你刚刚跑得好快哟~比偷东西的小贼跑得还快呢！”
    “上书房有没有跑步比赛呀？你要是去的话，指定能拿第一。”
    “还有呀，你……”
    “打住打住！瞎说什么呢？”
    魏瑾熔那张好看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小小的一个丫头，哪里来这么多话？
    ——一句接着一句，还让我插不上嘴了！
    “小丫头，我这叫请假，知道吗？咳咳……”
    说着，还特地咳了两声，道：“你哥哥我今日身子不爽快，所以才不去上课，不是你口中的逃课。”
    “二皇子殿下咳嗽了？”
    秀儿眼疾手快，一把就将暖宝从魏瑾贤的怀里夺了过来。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才道：“殿下既身子不爽快，就赶紧回去请太医看看吧，莫在外头晃悠了。
    今日虽有日头，但也有些风呢，小心再着了凉。”
    秀儿的话说得漂亮，但行动却将魏瑾熔劈了个外焦里嫩。
    特别是脸上那副担忧的表情。
    就差把‘我怕你将病气过给我家小郡主’写在脸上了。
    魏瑾熔：“……”
    之前环抱着暖宝的双手，此时还悬空保持着环抱的姿势。
    ——至于吗？
    ——我就随便咳了两声，哪里就这么嫌弃我了？
    ——没意思。
    尴尬地将手放下，又深吸了一口气。
    才道：“你们当我是在闹着玩呢？我是救你们啊！
    这会儿父皇在母妃那里呢，两个人恩爱得不行，你们进去作甚？
    进去看他们俩黏糊？你夸我一句，我再喂你吃块点心？
    那行吧，你们不嫌恶心，你们就去吧……”
    秀儿都这么大的人了，哪里会不知道魏瑾熔的咳嗽是装的？
    只是她和暖宝此番进宫，是有目的的。
    方才瞧见自家主子一心要去永福宫谈正事儿，所以才顺着魏瑾熔的咳嗽找了个逃跑的借口。
    如今一听说皇帝在永福宫跟刘贵妃腻歪，那她和暖宝自是不能去打扰了。
    笑着将暖宝放下，只当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去吧~去陪殿下看鲤鱼去。”
    暖宝：“……”
    ——秀姑姑，你这脸变得真快。
    魏瑾熔：“……”
    ——这下不怕我过病气了？
    魏瑾熔瞥了秀儿一眼，便上前牵起暖宝的手，去了荷花池。
    新添的鲤鱼都养在荷花池里。
    如今这季节，荷花还没开呢。
    几人刚到荷花池旁，就看到满池的红鲤鱼，格外显眼。
    “哇，真的好肥哟~”
    暖宝牵着魏瑾熔的手，伸长了脖子往荷花池里看。
    想着：这么肥的鱼，拿来红烧肯定很好吃！
    “小郡主跟殿下先赏赏鱼，别站太出去了，奴婢找人给洗点水果出来。”
    秀儿见暖宝高兴，便将手里的东西都拿到了一旁的凉亭里放着。
    又挑了一些车厘子和草莓出来，寻宫人去了。
    魏瑾熔带着暖宝看了一下鲤鱼，回凉亭休息时，正巧瞧见石桌上的绣品。
    随手拿起一个‘虎虎生威’的挎包，双眸瞬间露出了狡黠的光芒。
    ——钱！
    ——好多钱！
    暖宝是很敏锐的。
    从魏瑾熔拿起她的小挎包开始，她就注意到魏瑾熔的眼神不太对了。
    狡猾得跟狐狸似的，像是在打什么主意？
    ——不好！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白嫖小挎包吧？
    想着，又不觉得不像。
    因为这时候的魏瑾熔，已经将目光看向了其他的绣品。
    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就好比安上了两锭金元宝一样。
    既充满了欲望，又充满了惊喜。
    ——不对！
    ——这不是想要挎包的意思。
    ——这……这丫的，是想搞抄袭吧？
    暖宝的心咯噔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留步布庄的那些亲子装，不会是他弄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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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5章 把罪名坐实

    想到此，暖宝眸子转了转，小脑袋飞速运行。
    最后，笑嘻嘻朝魏瑾贤问道：“二皇子哥哥~你喜欢我的小挎包和小荷包吗？
    我的东西很好看哟~花样也都是我自己亲手画的，可辛苦啦~
    你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便宜一丢丢卖给你哟~亲情价！
    而且……而且我保证是最低价呐。
    就算是皇伯伯他们要买，也没这么便宜呢~”
    暖宝三言两语的，就点明了这些绣品的价值和用处，以及花样的来源。
    从根处绝了魏瑾贤的歪心思。
    ——我的绣品是拿来卖的，你想要可以，得花银子买，我便宜点卖给你就是。
    ——花样都是我亲手画的，你要是这样都抄袭的话，那还算是好哥哥吗？
    ——你得掂量清楚哦？我身后可是有一堆大佬为我撑腰的！
    暖宝的话，字字句句都透露着提醒，可却又显得十分天真。
    让人听不出半点算计也就罢了，还彻底打消了魏瑾贤心中的邪念。
    可谓是情商极高了。
    不过魏瑾贤做买卖的心思，不会因此而停歇。
    偷偷摸摸的不行，那就光明正大的来。
    他坐到暖宝身边，开始套话：“暖宝要将这些绣品拿去卖吗？
    卖到哪里去呢？打算卖多少钱啊？如果哥哥都买了，能不能卖便宜一些？”
    “都买啊？那不行~你买一样两样还可以，全买了我不卖的！”
    暖宝听了魏瑾贤的话，已基本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这个二皇子哥哥，也是个喜欢做倒手买卖的。
    ——留步布庄的那些亲子装，恐怕根本就不是刘贵妃的手笔，而是她这崽子干的好事儿。
    既如此，那就直接跟她崽子谈好了！
    “二皇子哥哥你看，我绣品上面还有专属的记号呢。”
    暖宝特地指了指绣品上那小小的‘留步’logo。
    试探道：“我听说城里的留步布庄，是刘娘娘的母家开的？
    前几天我上街，看到留步布庄的亲子装好好卖哦！
    就想着~既然大家伙儿这么喜欢我画的图案，那我就挣点零用钱呗？
    所以我特地花了新花样，绣了小荷包呀~小挎包呀~还特地绣了留步布庄的名字呢~
    我要拿这些绣品去给刘娘娘看，好让她帮我跟留步布庄谈买卖！”
    “你这些东西是要卖给留步布庄的？今日来找母妃，也是为了谈这事儿？”
    魏瑾贤眼下乐得不行，都恨不得给暖宝的脸上吧唧几口。
    ——这哪里是暖宝？
    ——分明就是金银财宝送上门啊！
    其实暖宝猜测得不错。
    留步布庄的那些亲子装，确实是魏瑾贤弄的。
    就连除夕当夜偷偷画花样的人，也是魏瑾贤找来的，没刘贵妃什么事儿。
    之所以对外说是刘贵妃的手笔，无非是想保全自我而已。
    毕竟皇帝和刘贵妃这些人，都不喜欢魏瑾贤做买卖。
    真正支持他的，只有他那几个舅舅。
    所以做买卖的事儿，魏瑾贤只能求了舅舅们偷偷带他。
    而刘贵妃几乎出不了宫。
    只要舅舅们不说漏嘴，她自然不知道儿子做的好事儿。
    至于皇帝那边嘛，素来又是宠爱刘贵妃的。
    即便刘贵妃画了花样让留步布庄卖亲子装的事情传到了皇帝耳里，那皇帝也不会责怪刘贵妃。顶多就当刘贵妃想着母族，给母族一些提点罢了。
    “跟留步布庄做买卖的事儿，你也不必找母妃了。”
    说起做买卖挣钱，魏瑾贤心思都飘了。
    他无比庆幸自己今日逃了课，更庆幸自己能遇到暖宝。
    “哥哥也不怕跟你说！留步布庄的亲子装啊，都是哥哥去弄的，跟母妃没一个铜板的关系。
    所以这事儿，你直接与哥哥谈就好。
    想要卖多少银子？只要不过分，哥哥都能帮你谈下来！”
    言毕，又压低了声音，怂怂道：“不过你也得答应哥哥，这件事情得保密。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哥哥在做买卖，清楚了吗？”
    “……哦！”
    暖宝点点头，一副听明白的模样儿。
    “那就跟二皇子哥哥谈吧！”
    “对~就是跟我谈。”
    魏瑾贤一脸欣慰：“说吧，卖多少钱？”
    “不卖钱，我要算分成！”
    暖宝瞥了魏瑾贤一眼，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谁说要卖钱了？
    ——你别看我年纪小，就想忽悠我啊。
    ——我都被你忽悠走一把宝扇了！
    魏瑾贤不知道暖宝的想法，只是微微皱紧眉心。
    问：“算分成？怎么算？”
    “三七分。”
    暖宝认真道：“留步布庄三成，我七成。”
    “什么？”
    魏瑾贤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嘀咕道：“三七分？小丫头未免也太黑了！”
    “才不呢~已经很大方啦。”
    暖宝瞪了魏瑾贤一眼：“花样我来画，绣品我负责，用料又是我出。
    你们留步布庄什么都没做，只负责卖个货，就能拿三成！
    三成哦~还不大方呀？二皇子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说着，又继续道：“而且我的绣品这么好，一定会带动留步布庄的生意。
    别人来买小挎包的时候，兴许还会买布匹和成衣呢？
    更何况，这些绣品就你们留步布庄有。一旦传开了，名声岂不是更加响当当？”
    暖宝口齿清晰，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
    魏瑾贤无可反驳，还震惊了一小会儿。
    ——暖宝？
    ——这是暖宝吗？
    ——小小的年纪，怎么会这么有想法？
    三七分，乍一听是挺黑的。
    可如今听了暖宝的话，魏瑾贤又觉得自己赚了。
    再想想之前坑了暖宝扇子的事儿，他又有些内疚。
    ——罢了罢了，三七分就三七分吧。
    ——这么可爱的绣品，一定好卖。
    ——只要数量上去了，三成也挺多的。
    如此想着，魏瑾贤便说了句：“……行！就按你说的办，留步布庄拿三成。”
    可谁知，暖宝却突然改了主意。
    “不行！刚刚是三七分，现在是二八分了。”
    言毕，还认真盯着魏瑾贤，划重点：“你二，我八。”
    魏瑾贤一脸不解：“？？？”
    暖宝却耸耸肩，语调轻松又欠扁。
    “是你刚刚说我黑的嘛~我这个人受不得委屈的！
    你既然说我黑心，那我就将罪名坐实咯~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二皇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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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6章 暖宝姐，你是我姐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
    魏瑾贤几乎是一瞬间就怂了。
    什么优雅气质？什么翩翩风度？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时的他一脸哀求，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打脸打得那叫一个响亮：“谁说我家暖宝黑心了？绝对没有的事儿！
    我家暖宝最大方了，从来不会让家人吃亏的。”
    “可是刚刚二皇子哥哥就说了呀……”
    “那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但暖宝开不得玩笑呢~”
    “别呀，哥哥求你了还不成吗？姐，我叫你姐，行不？”
    魏瑾贤那张漂亮得跟妖孽似的脸，犹如一个苦瓜一般。
    毕竟二八分跟三七分，差别还是很大的。
    “我的暖宝姐~你就让我喝口汤吧？那留步布庄虽然是我外祖家的产业，但也不是我的啊。
    我跟你分完利润后，还得去跟留步布庄分一次。
    如果只给我们两成的话，我们也不好分啊。”
    魏瑾贤在自家母妃和弟弟那里有多腹黑，在暖宝面前就有多卑微。
    他可怜巴巴看着暖宝的样子，哪里还像哥哥？
    倒更像小弟一些。
    而暖宝呢？
    关注点也格外清奇。
    小眉头微微一挑，语不惊人死不休：“暖宝姐？这个称呼还蛮好听的耶~
    二皇子哥哥，你再叫几声来听听？”
    魏瑾贤：“……”
    嘴角抽了抽，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助。
    但为了自己的‘钱程’，他还是开口喊了句：“暖宝姐……”
    “唉~”
    暖宝甜甜应了声，踮起脚尖就去摸了摸魏瑾贤的头。
    像个小大人似的，说了句气死人的话：“小瑾贤真乖~”
    魏瑾贤顿时石化。
    看着暖宝，他甚至质疑自己。
    ——跟着丫头一起做买卖，究竟是福还是祸？
    正在心里哀怨着呢，暖宝奶声奶气的声音又传来了。
    “既然你都叫我姐姐了，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儿吧？
    三七分就三七分，没什么大不了的。
    像你姐姐这样大方的人，让出一成利润来算不得什么。”
    暖宝上纲上线，还真当自己收了个小弟。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但是争取利益最大化这种事情，她还是没有落下。
    这不？
    刚刚答应完三七分的她，又突然话锋一转。
    道：“不过我还有两个条件哟~得看二皇子哥哥答应不答应了？
    第一嘛，三七分可以！但所有绣品需要用到的用料，都得你们来出。
    第二呢，留步布庄只有售卖的权利。
    至于怎么去卖，如何定价，都得我说了算，这没问题吧？”
    “没问题！”
    魏瑾贤都还没将暖宝的话过过脑子呢，嘴巴就先答应了。
    生怕再啰嗦两句，三七分又没了。
    等到他口中的话音落下，这才反应过来暖宝刚刚说了什么。
    “用料从我这里出，问题不大，布庄里多的是上好的丝线和布料。
    只是这售卖的定价和方法……”
    魏瑾贤有些为难得看向暖宝，不知该如何说出拒绝的话。
    他还是觉得暖宝年纪太小了，恐怕拿捏不好这些东西的价格。
    暖宝呢？显然也看出了魏瑾贤的担忧。
    她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老成地拍了拍魏瑾贤的胳膊。
    来了句：“放心跟你暖宝姐混，暖宝姐带你飞！”
    言毕，还不等魏瑾贤再说话，她就将所有的绣品都推到了魏瑾贤面前。
    道：“五个荷包十个小挎包，你都拿去。
    叮嘱布庄的人，别着急开卖，先预热几天~
    就说布庄里有全天下最新奇最可爱最好看的绣品卖。
    嗯~反正就是往大了夸，将消息传出去，等到下一次赶集日时，再拿出来卖！”
    说着，又道：“小荷包开价一百两一个，挎包是二百两。
    不过这不是最终的价格，咱们要来一个价高者得。
    小荷包十两往上竞拍，挎包是二十两。
    谁出的价格高，谁就能拿走自己钟意的绣品。”
    “价高者得？”
    魏瑾贤双眸一亮，看向暖宝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财神爷。
    ——对啊！
    ——如此好的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
    不过冷静下来以后，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暖宝？起步价是不是太高了？
    这些绣品虽说好看，但也终究是小物件儿。
    别到时候卖不出去砸自己手里了，笑话可就大了！”
    “你叫我什么？”
    暖宝嗔了魏瑾贤一眼，颇有一番大姐大的样子。
    魏瑾贤一愣。
    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心，又碎了一次。
    闷闷补了句：“暖宝姐……”
    “唉，乖~”
    暖宝点点头，这才道：“二皇子哥哥，你都跟着姐混了，能不能有点出息？篳趣閣
    一百两和二百两，这很贵吗？很便宜好不好？
    这些花样都是独一无二的，只做一件，绝无重复。
    就算以后有人模仿了咱们的花样，那也不是出自留步布庄的东西呀。
    只要咱们把独一无二这个点给传出去，就不怕没人来买~”
    言毕，暖宝又朝魏瑾贤眨了眨眼：“再说了，这不还有你暖宝姐在吗？
    暖宝姐的同款亲子装很好卖吧？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我……”
    “有空仔细看看绣品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不等魏瑾贤开口说话，暖宝就直接丢了一件绣品给他，还让他仔细观察上面的留步logo。
    正巧这时，秀儿已经回来了。
    暖宝便让她将水果留给魏瑾贤吃，主仆二人开开心心出了宫。
    任务完成，回家恰饭！
    而魏瑾贤呢？
    平常那眼神还挺好使的。
    可到了关键时候，竟有些让人着急了。
    他盯着logo看了很久，这才发现‘留步’二字，掺杂了银丝线。
    银丝线可是了不得的东西。
    虽然比不得金丝线金贵，但也不是谁都能用得起的。
    即便外头的人有心想模仿他们的绣品，从中分一杯羹，也不一定舍得用银丝线。
    毕竟成本太大，又不是留步布庄亲自卖出去的货，值不了几个钱。
    退一万步说，就算那些人舍得用银丝线又如何？
    暖宝姐都说了，所有的花样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些绣品得留步布庄卖出去了，外头才会有人模仿不是？
    等他们模仿出来时，留步布庄早就将银子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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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7章 培养势力

    况且……
    真正有钱的贵族，从来不会在意那几百几千两的银子。
    他们在意的，是拔得头筹。
    是买到手的物品出自何处。
    是谁更有面子，更有财力！
    魏瑾贤想到此，开始有些躁动。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冲劲儿，明明还没挣到钱，就已经开始幻想金山银山了。
    自然，就更不想去写老师留下来的功课。
    ——写什么写？
    ——反正都堆积有半个月的功课了，写也写不完。
    ——只要我不将它当成是功课，我就没有功课写！
    魏瑾贤收拾好那些宝贵的绣品，又寻了个人将暖宝带来的水果和小零嘴都送到永福宫去，便急急出了宫。
    他对挣钱这件事情，是很执着的。
    一来是他缺钱。
    二来是急切想要证明自己。篳趣閣
    天知道，他去年有多倒霉？
    因为他大表哥跟他说有个挣钱的好路子，他就将身上所有的银钱都投了出去。
    其中，还有好一些银子是跟别人借来的。
    他寻思着，大表哥怎么说也是大舅舅的儿子。
    虎父无犬子嘛。
    大舅舅做买卖这么厉害，大表哥应该也不差。
    再加上他们这对表兄弟感情还算不错，所以他对大表哥很信任。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
    当时舅舅们并没有答应带他做买卖，他也没有别的路子挣钱。
    因此，就一心想着跟大表哥混出个名堂来。
    可谁知大表哥也太不可靠了。
    那所谓的挣钱路子，竟是跑去赌坊跟别人豪赌。
    赌坊哪里能有赢的？
    结果自然是赔了个精光。
    魏瑾贤欠下不少银子就算了，还被大舅舅逮着骂了一顿。
    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大表哥不知何时染上了赌瘾，还被刘家断了银子。
    偏他这个长在宫里头的人不知道，硬生生被骗走了全部的家当。
    好在有暖宝姐的那把山水扇啊！
    他将山水扇赠给了生意做得最大最好的三舅舅。
    三舅舅因此欠了他一个人情。
    这才让他得以在过年的时候，利用逍遥王府的亲子装，跟留步布庄来了个合作。
    虽说亲子装做到现在，时间算不得长。
    但至少分到手的银子，也够他还债了。
    不过……
    也仅仅只是够还债而已。
    要想致富，看来真得靠暖宝姐的绣品了！
    ……
    暖宝可不知道魏瑾贤身上的故事儿。
    她哼着小曲儿回了逍遥王府，在王府门口又正巧撞见了前来见她的姜姒君。
    姜姒君之前靠着暖宝的鬼点子，好好挣了一波压岁钱。
    如今闲了一个多月，又有些按捺不住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跟着暖宝混，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挣钱路子？
    暖宝倒是挺想带着姜姒君挣钱的。
    但奈何姜姒君什么也不会啊！
    虽然姜姒君是手帕交，也是未来的三嫂嫂，暖宝不会跟她有所计较。
    可是要带一个人挣钱，也得让那个人出点力吧？
    什么力都不出就直接给她分钱，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碰到好的人，对方会内疚，拿钱拿得不安心。
    碰到心思敏感的，指不定还觉得你施舍呢。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可都是人性。
    自古以来，涉及到利益的合伙关系，都是难以维持的。
    若一定得一起做点什么，就得保持好付出和收获的平衡。
    要么一起出钱，要么一起出力，要么一人出钱一人出力，方能长久。
    可姜姒君呢？
    倒不是说她没有长处。
    只是她所擅长的东西，跟暖宝能想到的买卖没法融合啊。
    暖宝上一世看过不少古言小说，套路倒是知道得不少。
    但你说让姜姒君去写话本吧，姜姒君字又认不全。
    再说说现下的绣品买卖……
    呵呵！
    你说让姜姒君去绣点东西，那还不如要她的命呢。
    左思右想……
    思前想后……
    想破脑壳……
    绞尽脑汁……
    终是觉得姜姒君当托当得最好！
    于是，拉着姜姒君就道：“那你下个赶集日来找我吧？
    我带你去挣一笔快钱，怎么样？”
    姜姒君双眸一亮，忙不迭点头：“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也不问去挣什么钱，更不问能挣到多少钱。
    反正有钱挣就对了。
    ……
    魏慕华在贡院考试这几日，暖宝就在王府里乖乖待着。
    上午练功下午练功，就连书都不读的。
    上官子越似乎有点忙，每天早出晚归的，只在家里吃一顿。
    暖宝看他天天往外跑，也不好缠着他。
    只有在遇到不懂的地方时，才会跑去他院子里请教一二。
    秀儿和唐定也忙。
    忙着解决仓库的问题。
    零一零二培养人的速度还算快，这些日子又买了一批人回来。
    再加上暖宝明确表示，下个月的货物会翻十倍。
    因此，庄子那头就越发不够用了。
    秀儿他们去将原本租的庄子买下后，又在周围圈了两千亩的地。
    圈下来的地里，还有几座深山呢。
    那深山就在庄子的后头，零一零二去看过了，十分适合他们隐藏。
    他们打算将庄子扩建一番，再在附近和山上都设一些机关。
    原本的庄子里，还要挖密道和密室。
    一来是方便储藏东西。
    二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只是如此一番折腾，又得花费不少银子了。
    光是买那两千亩的地，就花了三万两银子。
    虽说那些地大多是旱地和荒地，比不得水田和肥沃之地那么值钱。
    但这些地的位置，到底是处在蜀国皇都郊外。
    平均下来，一亩地也得花费十五两的银子。
    再加上扩庄子、挖密道、建密室、布置机关，哪哪都要钱。
    于是，短短几日的功夫，暖宝就拨了五万两的银子出去。
    ——果然。
    ——银子这东西，哪个朝代都不经花。
    ……
    转眼，约定好的赶集日终于到了。
    姜姒君一大早就来逍遥王府寻暖宝，就连早饭都没吃。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暗暗摇头。
    不用想就知道，这两个小丫头又要出去疯玩了。
    可偏偏，一个是宝贝闺女，一个未来的儿媳妇，都是心头肉。
    夫妻俩舍不得责怪任何一个人。
    只能叮嘱道：“你们出去玩玩就归家，莫在外头多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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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8章 姜姒君的小叔

    “嗯嗯嗯~”
    “知道了知道了！”
    暖宝和姜姒君忙不迭点头，看起来十分乖巧的样子。
    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话究竟有没有听进心里，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吃过早饭后，两个小丫头便高高兴兴出了门。
    今日秀儿和唐定不得空，所以陪着暖宝出门的是姜平和诗情，还有满园。
    姜姒君那边只带了一个侍卫，叫阿离。
    至于丫鬟，却是连影子都没见一个。
    马车上，暖宝不禁问道：“姒君姐姐，你怎么还不跟姜叔叔开口要丫鬟呐？”
    暖宝记得姜姒君说过，现在伺候她的丫鬟都是她继母杨氏安排的眼线，并不是真心忠于她。
    因此，每一次出门来见暖宝时，姜姒君都不带丫鬟。
    可暖宝却觉得，姜姒君总得有个贴心的，值得信任的丫鬟照顾着才行。
    以前将军府被杨氏把控着，这自然不容易做到。
    但现在杨氏不是还在禁足吗？眼下可是个大好机会儿。
    谁知，姜姒君听了暖宝的话，却重重叹息了两声。
    “哪里有那么容易啊？我那继母当家多年，府中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人……”
    姜姒君语气郁闷，有些话也只能跟暖宝说。
    “你别看着现在我们府上有两个宫里的嬷嬷管着，比以前要好上许多。
    可说到底，嬷嬷再厉害，手段再了得，那也是奴呀！
    她们本就是宫里的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将军府吧？
    而府中的那些下人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分得可清楚了呢。
    只要我继母一天不被休，她们就都还卖我继母的面子。
    我继母是被禁足了，却也没有禁足一辈子的道理啊。
    毕竟她出身不低，又为姜家生了唯一的儿子，以后总还是当家主母。
    可我呢？没了亲娘，又是闺女，长大后迟早是要嫁的。
    即便我爹爹现在亲自带着我，我祖母也偶尔会关怀我两句。
    可他们一个忙于军中之事儿，一个关着院门不理事儿，哪里能处处顾着我呢？
    所以那些下人们，一个个都是表面上照顾我，实则却等着我继母重新掌权呢。”
    说着，姜姒君又道：“暖宝妹妹~我也不怕告诉你。
    这两个月以来，我身边伺候的人都换两次了！
    第一次是我穿了破鞋子进宫，爹爹责怪那些人照顾不好我，便亲自给我挑了一批人来。
    第二次呢，是我发现新挑的人对我阴什么阳什么来着？
    反正都不是可信的人！一个个在我院子里干活儿，却没几个真心的。
    我一气之下，就使了点小手段，随便藏了些东西，赖是她们偷的。
    本想着，这样可以重新换一批人进来，也可以杀鸡警告别人一下。
    可谁知，第三批人来了以后，还是如此！
    哼！我算是知道了，这将军府里就没有一个可让我用的丫鬟！
    既如此，我费劲儿换什么人？只要不杀了我，我就忍着呗。
    忍到哪天我长大了，变强了，再一并收拾了去！”
    姜姒君越说越气，一拳就捶到了马车上。
    砰的一声，力气还挺大。
    震得走在马车旁的姜平微微皱紧眉头。
    他侧脸看向马车，淡淡开口：“你既能分析出将军府的局势和自己的处境，便说明你不蠢。
    怎么眼下这么简单的事情，倒还将你给难住了。”
    马车里的小人儿听了这话，秒接过话茬：“我哪里会分析啊？只是会偷听而已。
    方才的那些话，都是府中嘴碎的人嚼舌根嚼出……啊！小叔！”
    姜姒君猛地一颤，连忙掀开车窗的帘子，探出个脑袋来。
    此时的她双目灼灼，一脸惊喜：“小叔？刚刚是你在跟我说话吗？
    哎呀~小叔小叔，你可算搭理你的亲侄女小君儿啦？
    我就说嘛，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别总是冷脸……”
    “你话有点多了。”
    姜平瞥了姜姒君一眼，冷漠地打断了小丫头的话。
    “比起我理不理你，你更应该注重培养自己的势力，让自己好过一些。”
    ——都是萝卜大点儿的孩子，怎么主子就这么有远见？
    ——反之，君儿这个堂堂将军府的嫡出小姐，竟混成这样？
    “小叔？我的好小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啊？”
    姜姒君只当看不见姜平脸上那淡漠的神情，笑嘻嘻喊了一声又一声小叔。
    姜平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还是提醒了句：“府中的人不可用，你就用府外的。”
    “府外的？”
    姜姒君眉头一皱，嘀咕道：“可是爹爹不许谁随便将外头的人带回府啊！”
    “那就看我家主子愿不愿意帮你了。”
    姜平看了姜姒君一眼，丢下这话后，便往前走了两步，跟阿离换了个位置。
    懒得再搭理姜姒君。
    姜姒君垂眸思考了一会儿，这才明白了姜平的意思。
    想再冲着姜平说一声谢谢，却对上了阿离那张国字脸。
    姜姒君：“……”
    ——我小叔要不要这么嫌弃我？
    姜平是姜老将军的遗腹子，也是姜将军同父异母的兄弟。
    因此，姜姒君自然要管姜平叫一声小叔。
    只是姜平对将军府有怨恨，素来不爱搭理将军府的人。
    自打他被皇帝挑选去了宫里当御前侍卫后，他就再也不回将军府了。
    是啊。
    生母怀上他才几个月，生父就死了。
    出生当日，生母难产。
    他一个庶出子，没爹没娘，还被戴上了克父克母的帽子。
    从小到大，他在将军府里没少受蹉跎。
    嫡母的，其他兄弟的，还有下人的。
    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已实属不易。
    个中苦楚，也只有他自己品尝。
    要说没有怨恨？那自是虚伪至极的假话。
    可姜姒君年纪小，不知道大人之间的恩怨啊。
    只知道自己有个小叔，所以难免亲近一些。
    每每来了逍遥王府，总是小叔小叔叫着姜平。
    虽说姜平从不搭理她，但她也叫得开心。
    ——我叫我的，理不理是你的事情。
    果然。
    皇天不负有心人！
    这叫着叫着，小叔不就应她了吗？
    不仅应了，还给出了个主意。
    姜姒君把脑袋收回了马车，转头看向一旁的暖宝。
    问了句：“暖宝妹妹？你帮帮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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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9章 小郡主天天都被蹭热度

    暖宝听了这话，并不觉得为难。
    只是看着姜姒君那期待的眼神，忍不住逗了逗她。
    “你不怕我也给你安插眼线呀？”
    “你想插就插咯~”
    姜姒君不以为然，耸耸肩道：“你是我的手帕交，我还怕你害我不成？”
    说着，又将目光看向了对面的满园，目露贪婪：“最好给我整个像满园这样的~
    年纪差不多大，可以说得上话，又细心沉……”
    “你在想屁吃。”
    暖宝都不等姜姒君把话说完，就下意识口吐芬芳。
    “满园是我的人，你别打她的主意。”
    “哎呀，我是说像满园的，又没说要满园！”
    “那行，我给你留意着。”
    暖宝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呼呼~
    ——只要不是问我要满园就好，我还等着满园给我种番薯呢。
    当事人满园呢？
    她哪里知道自家小郡主是想要她种番薯啊？
    此时的她眼眶微红，满腹感动。
    ——我就知道，小郡主是看重我的。
    ——小郡主您放心，我会好好服侍好您。
    说话之间，马车已经停在了留步布庄附近。
    姜平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主子，留步布庄人太多了，马车过不去。”
    暖宝听言，当机立断：“那就下车走过去吧。”
    早在几日前，留步布庄就已经将今日要推出新绣品的事情广而告之了。
    魏瑾贤极会抓住众人的心理。
    除了新奇、可爱、好看这些卖点外，他还着重宣传了两点。
    第一点，独一无二。
    第二点，小郡主看了都说喜欢。
    没办法，谁让暖宝已经成为了京都城最热门的人物呢？
    莫说是留步布庄新推出的绣品了，就连以前被暖宝光顾过的烧饼摊、馄饨摊，都纷纷立起了广告木牌。
    上面只有几个字。
    【蜀国郡主吃了都说好！】
    可就是这么几个字，却让他们的进项比以往翻了几倍，生意那叫一个好！
    有了这么多的先例在，魏瑾贤自然是要利用起来的。
    而城中的百姓们听了消息，也自然而然会来看热闹。
    “什么？独一无二？这口气挺大啊！”
    “恕我直言，我长这么大，只承认百宝居的东西独一无二。”
    “小郡主看了都说好？哎哟娘呀，什么都扯上小郡主，要脸不？”
    “就是！他们东西都还没开始卖呢，小郡主去哪里看绣品啊？
    天天沾我们家小郡主的光，也不臊得慌！”
    正所谓有槽点才有热度嘛。
    魏瑾贤这一波热度蹭得不错，吸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不？
    留步布庄才刚刚开门没多久，门口就围了不少人。
    而那掌柜也是个人精。
    知道了绣品需要价高者得后，干脆就把绣品拿到了门口来。
    既避免了进店的人过多，而发生磕碰。
    又能最大程度去宣传他们独一无二的绣品。
    咚咚咚——
    眼瞧着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留步布庄门口的伙计，便敲响了面前的锣鼓。
    随着锣鼓声落下，掌柜总算开始说话了。
    “大家伙儿安静，大家伙儿安静！”他一脸笑呵呵地，看起来十分亲切。
    可一双眼睛，却生得跟铜钱似的，恨不得将面前这些人的银子都扒拉下来。
    “多谢大家伙儿今日前来捧场，我们布庄万感荣幸！
    关于独一无二的绣品，相信大家伙儿都有所耳闻，在下也不啰嗦了。
    现在就将绣品呈上来，好让大家伙儿大饱眼福！”
    掌柜话音方落，立即就有十五个伙计分别拿着绣品出来。
    众人一看那些绣品，立即开始嘘声。
    “去~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不就是荷包嘛！”
    “是咯！一些小荷包，还吹嘘成这样？你们留步布庄是不是开不下去啦？”
    “唉，不看了不看了，这热闹看得我脑壳疼，白瞎我起这么早……”
    掌柜见众人摇头摆手，也不上火。
    只是笑着道：“大家伙儿莫着急，且先仔细看清楚咯！”
    一个眼神过去，十五个伙计便拿着绣品走进了人群，进行展示。
    而那掌柜也继续开口：“大家伙儿配合一下啊，可看不可摸，料子金贵着呢。
    咱们家布庄这些推出的绣品虽说是小荷包和小挎包，但奈何花样好看寓意佳啊！
    你们瞧瞧那些花样，谁能说出一句不喜欢来？
    就说这个‘虎虎生威’的挎包吧！买来给自家孩子上学用，难道不威风吗？
    再说说那个‘柿柿如意’的挎包，买来送人，寓意难道不好吗？”
    说着，掌柜又道：“之所以说独一无二，那是因为咱们这些花样世上仅此一个。
    卖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一模一样的挎包和小荷包出来了。
    看起来，贵客们买的是一个小荷包和挎包。
    可事实上，大家伙儿买的是面子，买的是天底下独一份啊！”
    能当掌柜的人，嘴皮子自然是不赖的。
    一番话经由他的嘴里说出来后，立即就引起了人群的躁动。
    “哎呀，这花样还真是好看啊？”
    “对对对，怎么每个荷包的花样还都不一样呢？”
    “料子也很好啊，一看就是我买不起的。”
    “这个小挎包真好看，还写了‘学业进步’呢？适合我家不孝子！”
    “我看那个‘一飞冲天’也很好，就是不知道贵不贵？”
    人群中的画风已经发生了改变。
    方才那些嚷嚷着要走的人，现在一个个都挪不动脚了。
    还有人扬着声问：“掌柜的？你这荷包怎么卖？”
    “还有这种大包，叫什么包来着？卖多少银子啊？”
    “大家伙儿稍安勿躁！”
    掌柜见众人对绣品有了兴趣，立即又站了出来。
    “咱们今日这些东西啊，有一个新卖法，跟以往的不太一样。
    由于数量不多，每一件花样也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咱们采取价高者得的方式。”
    说着，掌柜便将魏瑾贤交代下来的那番话细细说了一遍。
    包括起步价和竞拍价。
    最后，确保大家伙儿都听懂以后，才道：“诸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若是有看上的荷包或挎包，可一定不能错过啊。
    荷包一共五个，挎包一共十个，卖完就没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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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0章 未来大嫂很护短

    掌柜说完话，一个眼神扫过去，那负责敲锣鼓的伙计立即秒懂。
    咚咚咚——
    锣鼓声起，拍卖正式开始。
    “现在咱们开始卖第一个小荷包，起步价一百两银子，有喜欢的客人可以喊价了！”
    方才还热闹不已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一百两啊。
    纵使大家伙儿都喜欢这些小东西，可还是觉得价钱太贵了。
    最重要的是，这一百两只是起步价。
    哪怕有人舍得花一百两，也不见得能将东西买到手。
    于是，众人面面相觑，就是没人开口喊价。
    场面一度尴尬。
    就在掌柜自己都觉得有点下不来台时，对面的茶楼里突然跑出来一个丫鬟。
    喊了句：“一百两。”
    众人纷纷转身望去，就连还在最外/围看热闹的暖宝和姜姒君，也生了好奇之心。
    “咿？那个丫鬟姐姐好眼熟啊！”
    被阿离抱在怀里的姜姒君，拍了拍被诗情抱在怀里的暖宝。
    皱眉道：“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又想不起来了……”
    “嗯~好像是……是见过。”
    暖宝想了想，终是没想起来。
    算了，管她是谁呢，只要有人开始喊价就行。
    “好，这位姑娘出一百两，还有更高的吗？”
    掌柜暗中松了口气，笑着道：“若没有出价更高的，那这个荷包就……”
    “一百一十两，这荷包我家小姐要了！”
    掌柜话还没说完，人群外又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
    众人听到动静，立即好奇朝外望去。
    好家伙。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只见围观的人像是见到瘟疫一样，纷纷往两侧躲去，空出了一条道来。
    而那喊价的女子，则带着一个小女娃，缓缓走到留步布庄门口。
    “怎么是她？”
    姜姒君眉头皱得更紧了，就连小拳头都攥了起来。
    “真是冤家路窄！”
    来人可不就是孟静好和她的丫鬟莲花吗？
    难怪众人避而不及了。
    暖宝朝着姜姒君耸耸肩，也有些无奈。
    ——咱俩的运气就是这么好，能有什么办法？
    ——孟静好的心态也是真的了得啊。
    ——自己都名声狼藉，人人喊打了，还能这样高调。
    ——佩服~佩服！
    不过除了有些许无奈外，暖宝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反正打开门做生意嘛，你要买我就卖咯。
    前提是，你得有足够的银子才行。
    如此想着，暖宝便朝姜姒君使了个眼色，打算上前去抬高价。
    然而，这人还没过去呢，就听到最先开始喊价的丫鬟又开了口。
    “一百二十两。”
    莲儿一听，面色有些不善：“一百三十两。”
    丫鬟姐姐微微蹙眉。篳趣閣
    只想了一会儿，便接了句：“一百四十两。”
    “一百五十两！”
    这一次，是孟静好亲口喊的。
    她看见那个荷包了。
    不仅是q版花样，还是一只目光清明的玄猫。
    这对于素来喜欢猫，又特别想弄清楚异世者是谁的孟静好来说，绝对不容错过！
    偏偏，丫鬟姐姐就是不让她如意。
    紧跟着喊了句：“一百六十两。”
    “一百七十两！”
    “二百两。”
    突然，一道轻柔的声音从茶楼门口传来。
    十二三岁的年纪。
    穿了一身淡黄色的长裙，脸上戴着一块白色的轻纱。
    目光柔和却坚定，一步一莲花十分优雅。
    整个人就像是月光一样，让人感到舒适又温柔。
    “是雅茹姐姐！”
    暖宝嘀咕了句。
    哪怕对方戴着面纱，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一旁的姜姒君也连连点头：“我就说嘛，那个丫鬟姐姐很眼熟。
    原来是前些日子鸡叔生辰，我们见过的。”
    “二百一十两！”
    孟静好咬牙喊了句，看向张雅茹的眼神竟有几分嫉恨。
    张雅茹感受到那目光后，微微有些疑惑。
    她知道眼前的人是孟静好，也知道孟静好编排暖宝的事儿。
    可扪心自问，她张雅茹从未得罪过孟静好啊，甚至都不曾见过面。
    为何她会感觉到，这孟静好对她有敌意呢？
    “二百五十两。”
    张雅茹看了孟静好一眼，便走到自家丫鬟身边，又喊出了一个价来。
    这个荷包她远远就瞧上了，觉得很适合暖宝。
    所以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买下它，好给暖宝一个惊喜。
    虽说她只见过暖宝一面，但暖宝讨人喜欢啊，又是未来的小姑子。
    最重要的是，荷包上的花样有点熟悉。
    乍一看，风格有点像是之前暖宝画的寿字图，都是可可爱爱的。
    可仔细瞧瞧，又有些不一样。
    反正张雅茹觉得，应该买一个回去给暖宝的。
    暖宝喜欢画这些可爱的东西，想来也会喜欢这样的荷包。
    “二百六十两！”
    孟静好咬着牙往上加钱，对张雅茹更厌恶了。
    而这一份厌恶，并不完全来源于张雅茹和她争东西。
    更多的，是因为张雅茹身上那股子高雅温婉的气质。
    只一眼，就让众人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这种感觉让孟静好很不喜欢。
    她得不到的名声，自然也不愿意看见别人得到！
    这大抵就是该死的嫉妒心吧。
    她自己也无法控制。
    “二百七十两。”
    “二百八十两！”
    “三百两。”
    张雅茹瞟了一眼孟静好，直接给了个整数。
    让孟静好气得有点想挠心肝儿。
    说起来，张雅茹的手头其实并不宽裕。
    她攒了这么多年的银子，也不过只有五百两而已。
    在她打算买下荷包时，心里就有了预算。
    若是超过二百两，那就不买了，等下一个。
    虽说这玄猫的神态和暖宝很像，送给暖宝最适合不过。
    但如果价格太高的话，她就有些承受不起了。
    然而眼下，不蒸馒头争口气。
    既然与她争荷包的人是孟静好，那散尽所有的零用，也是值得的！
    谁让孟静好与她家暖宝不对付呢？
    身为暖宝未来的大嫂，总得为暖宝出口气！
    她挑选给暖宝的东西，若是落到了暖宝死对头的手里，那该多恶心人啊？
    且不说五百两够不够买下这个荷包。
    价格总得喊上去不是？
    万一就这么好运，买到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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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1章 走，去诓一下她

    孟静好要被张雅茹那稳如泰山的样子气死了。
    张口就要往上加价：“三百……”
    就在这时，一旁的莲儿轻声提醒了句：“小姐，咱们带的银票不够。”
    孟静好顿时哑火，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忍了一会儿，话锋一转，佯装懂事儿道：“既然姐姐如此喜欢这个荷包，那妹妹就让给姐姐了。”
    言毕，还十分懂得自我化解尴尬：“莲儿，咱们就等下一个吧。”
    掌柜听了这话，也知道价格差不多了。
    让敲锣鼓的伙计又敲了一次锣鼓。
    喊道：“三百两一次！三百两两次！三百两三次！
    价高者得~恭喜这位小姐，成功买到我们布庄第一个独一无二的荷包。”
    张雅茹十分有礼地点点头，朝一旁的丫鬟道：“杏儿，去付钱。”
    杏儿应了声是，立即掏出了三百两的银票递过去。
    还不忘大声道：“劳烦掌柜将这个荷包送去逍遥王府给小郡主。
    就说是张家姐姐送的，小郡主自然能明白。”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错愕不已。
    看戏的纷纷小声议论。
    “一个荷包三百两，拿来送人？这位姑娘也太大方了！”
    “你没听说吗？是送给小郡主的呀。
    我们小郡主值得天底下最好的东西，三百两算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的，三百两可不少啊！
    也不知这位姑娘是谁家的女儿？家境如此优越，还养得这样知书达理。”
    “不是说张家姐姐吗？那就是张家的女儿咯？”
    “哪个张家？城中姓张的世家可不少！”
    “是世代从医的张家吧？宫里头的端妃娘娘，就是张家的女儿。
    我听我八大姑家的七大姨的邻居说，皇上有意要给逍遥王府的大公子赐婚呢。
    这挑中的女儿家，就是端妃娘娘的外甥女。
    眼前这位张小姐，该不会就是那位幸运儿啊？”
    “啊，好羡慕啊，可以做小郡主的嫂嫂呢！”
    “是啊是啊，想想都激动……”
    孟静好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只觉得胸口被一块巨石压住了一般，难受得很。
    再看向张雅茹时，厌恶之色更甚。
    ——我说呢，怎么才看一眼就不喜欢她。
    ——合着她跟那个死暖宝有这层关系？
    不远处的暖宝和姜姒君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有些意外。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同时开口。
    “给我的？”
    “给你的！”
    “啊，这……”
    暖宝有些脑壳疼。
    ——我卖个东西容易吗？
    ——卖来卖去，怎么还到我自己手上了？
    “走，去干她！”
    姜姒君扯了扯暖宝的衣袖，就朝人群里的孟静好怼了怼下巴。
    眼下这个时候，孟静好正气着呢。
    生气的人是没什么脑子的，最适合激一激了。
    显然，暖宝也想到了这一点。
    笑嘻嘻就朝人群喊了句：“不用送啦不用送啦~我就在这里呢！”
    众人听到声音，又连忙往暖宝这头望来。
    瞧见来人是她们的心肝儿郡主，立即就让了条道。
    还有人壮起胆子喊道：“啊，是小郡主来了！”“小郡主都来凑热闹了？看来这留步布庄没扯谎呀？”
    暖宝不管这么多，朝众人挥了挥手，就往张雅茹那头奔去。
    “谢谢姐姐送我的荷包~我好喜欢哟！”
    说着，连忙让诗情去将荷包拿过来。
    又道：“爹爹和娘亲常说，做人要懂得礼尚往来~
    既然姐姐送了我一个荷包，那我就送姐姐一个小挎包吧？”
    言毕，看向了掌柜：“掌柜叔叔，能不能先卖一个小挎包给我呀？”
    掌柜早就得到过魏瑾贤的吩咐，说是今日小郡主会来帮衬。
    如今瞧见小郡主终于来了，还叫自己掌柜叔叔，险些激动得灵魂出窍。
    “啊，有！有小挎包的，马上就开卖！”
    说着，连忙挑出了一个绣有布偶猫的小挎包。
    那布偶猫十分优雅，掌柜觉得很适合张雅茹。
    张雅茹还没来得及拒绝呢，就听暖宝惊喜道：“哇~好好看哟！
    这个小挎包的喵喵长得好漂亮好高贵呀，就像我的张姐姐一样~
    二百两二百两~我要买它！”
    言毕，还夸张地朝人群撒娇：“各位大爷大娘们，你们不要跟我抢哦~”
    众人一听，纷纷笑出了声。
    ——抢？哪里有这么多银子啊？
    ——就算有银子，那也不敢啊！
    偏偏孟静好不一样。
    她本就恨极了暖宝，如今又被张雅茹抢走了荷包，正是气不打一处来的时候。
    只见她挂着笑脸上前，先是装模作样给暖宝行了个礼。
    才道：“按理说，暖宝妹妹瞧上的东西，姐姐不该再去抢。
    奈何这小挎包姐姐也喜欢，很想买回去送人。
    所以……所以咱们俩价高者得，你看如何？”
    “好啊！”
    暖宝脆生生应了句，便道：“我刚刚是玩笑话啦，孟家姐姐别介意。
    难得有人跟我一样，喜欢同一件东西，那就看看谁出的价钱高吧！”
    说罢，暖宝就指了指小挎包：“我出二百两啦，你出多少呀？”
    “二百二十两。”
    “哦！”
    暖宝点点头，直接来了句：“三百两。”
    孟静好身子一震，小手下意识就攥成了拳头。
    ——三百两。
    ——又是三百两！
    刚刚孟静好就是败在三百两这个数字上的。
    如今重新抢挎包，还以为能出一口气。
    没想到，对方一下就把价格喊到这份上了！
    好巧不巧，她今日出门就带了三百两的银票。
    而这三百两，已经是她所有的零用了。
    也就是说，任何超过三百两的东西，她都买不起。
    可看着暖宝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孟静好心里头又恨啊。
    攥紧拳头想了想，终是喊了句：“三百二十两。”
    “四百两。”
    孟静好话音方落，暖宝便立即接了上去。
    而且价格都是跳跃式地往上加，取整数，险些没把孟静好给气出血。
    “四百二十两！”
    “五百两。”
    “五百二十两！”
    “六百两。”
    “六百……”
    “小姐……”
    莲儿连忙扯了扯孟静好，觉得价格太高了。
    连忙哄道：“咱们没带这么多银子，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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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2章 孟静好杀疯了

    “怕什么！”
    孟静好已经杀疯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她只知道：老娘要赢！
    自己手里头没银票，郡王府有啊。
    身为郡王府的嫡孙小姐，难道还花不得这几百两银子吗？
    她拍开了莲儿的手，干脆就喊道：“八百两！”
    ——反正都决定让府里拿钱了，竞拍谁不会啊？
    “一千两！”
    “一千二百两。”
    “两千两。”
    暖宝丝毫没有被孟静好的阔气给吓到。
    对方一百两二百两地往上加，她就直接取整数。
    再加上小丫头的声音又软又糯，比起孟静好那用力的语气，不知轻松了多少倍。
    就仿佛，这些银子于她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可就是这样轻轻松松的态度，却让孟静好越发上头。
    直接喊了句：“三千两！”
    “四……”
    “暖宝妹妹！”
    张雅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连忙赶在暖宝开口之前作了阻拦。
    她蹲下身来，轻哄着暖宝：“姐姐不喜欢这个挎包，咱们不买了。”
    三千两啊。
    这么多的银子就为了买一个小挎包？
    张雅茹光想想都觉得心疼。
    “暖宝妹妹，差不多得了！”
    姜姒君也有些心肝颤。
    因为她知道今日的任务是什么。
    早在出发之前，暖宝就已经跟她说清楚了。
    来到留步布庄后，二人要打个配合，将这些绣品的价格抬上去。
    所以对于姜姒君来说，张雅茹和孟静好的出现完全是意外。
    现在既然绣品的价格也抬高了，又顺道坑了孟静好一把，何乐而不为呢？
    虽说这些绣品确实很讨人喜欢。
    但花三千两去买个小挎包，简直是疯了！
    见好就收嘛。
    姜姒君担心暖宝再继续往上加价，会把这挎包砸在自己手里。
    因此，轻轻捏了捏暖宝的手，有些紧张。
    孟静好见张雅茹和姜姒君都出来劝暖宝，心下顿时一阵满足。
    就连那小下巴，都微微抬起了不少，看起来真是春风得意。
    ——就这？
    ——才喊到三千两而已，也敢跟我竞拍？
    暖宝如此敏锐，如何能察觉不到孟静好气场上的变化？
    ——很好。
    ——要的就是这效果。
    暖宝心里乐呵呵的，朝张雅茹和姜姒君投去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便继续喊道：“四千两。”
    孟静好身子微微一震，没想到暖宝还会跟她抢。
    于是，又接了句：“五千两！”
    “六千两。”
    “七千两！”
    “八千两。”
    “一！万！两！”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孟静好一下加了两千两。
    而随着一万两这个数报出来后，暖宝这头却耸耸肩。
    佯装遗憾：“好的吧~那这个小挎包是孟家姐姐的了。”
    说罢，又一脸抱歉地看向张雅茹：“对不起姐姐~都是我太穷啦。
    孟家姐姐都出到一万两了，我比不过她的……”
    “没事儿没事儿，咱们暖宝已经很棒了。”
    张雅茹哪里受得了暖宝这一脸内疚的样儿？
    连忙心疼道：“姐姐都说了，姐姐不喜欢这个小挎包。
    还好暖宝没把小挎包买下来呢，要不然姐姐该心疼暖宝的银子了。”
    “姐姐不喜欢这个小挎包吗？”
    暖宝歪着脑袋道：“那没关系呀，等下一个小挎包出来了，我再给姐姐买哦~”
    说着，又看向姜姒君：“也给姒君姐姐买！”
    这一头，暖宝已经彻底放弃了当前的小挎包，开始期待下一个包包了。
    可那一头，孟静好还在懵着呢。
    ——一万两？
    ——我怎么就喊到一万两了！
    方才她只顾着要赢，根本来不及想这么多。
    只知道不断往上喊价，以此来安抚自己的情绪。
    不得不承认，压暖宝一筹的感觉十分痛快。
    一掷千金的豪爽，也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但冷静过后，她才发觉自己失了分寸。
    花一万两银子去买一个小挎包？
    即便她是郡王府的嫡孙小姐，恐怕也免不得要被说教了。
    掌柜那头已经敲响了锣鼓，喊了三次报价，宣布当前的小挎包被孟静好以一万两的价格买下。
    但孟静好主仆却有些恍惚地站在原地，像是灵魂出窍一样。
    暖宝见此，笑着添了一把柴：“孟家姐姐？你怎么傻住啦？
    是不是一下子太高兴，没反应过来呀？”
    说完，又突然有点为难，学着往常孟静好茶里茶气的语气。
    “糟了！孟家姐姐不会是喊错价了，拿不出银子吧？”
    “谁说我拿不出银子？”
    孟静好被暖宝这么一激，瞬间回过神来。
    ——我不能认怂！
    ——管你是郡主也好，公主也罢，今日都是我赢了。
    “区区一万两银子而已，算得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啊，暖宝妹妹你说是不是？”
    此言一出，在场的百姓们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孟家小姐年纪不大，口气却不小！
    一万两银子，他们祖宗十八代加起来，日日夜夜勤勤恳恳都挣不来。
    可到了孟家小姐嘴里，却是区区一万两而已？
    连咱们的小郡主都比不过她？
    老天爷啊，这郡王府得有多富啊！
    “是呀是呀！”
    暖宝笑看着孟静好，一脸认同，忙不迭点头。
    “千金难买我钟意嘛~能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呀。”
    说着，还叹了口气：“唉~还是孟家姐姐厉害。
    一万两银子呢，说拿就能拿得出来。不像我~我真的是太穷啦。
    全身上下就只有八千两的银子，还是攒了很久才攒下来的呢！”
    言毕，又见暖宝双眸发亮，看向孟静好的眼神皆是谦虚求教。
    “孟家姐姐？你是怎么攒到这么多银子的呀？教教我呗？
    我觉得攒银子好辛苦哟~又是给长辈们捶腿揉肩，又是背书写字讨奖赏。
    对了，还得说好听的话哄长辈们高兴，帮他们洗脚丫子呢！
    他们有时候会给我一两银子，有时候会给五两。
    我攒呀攒呀，攒了好久好久，才攒到八千两。
    哎哟娘呀，这可都是辛苦钱啊，太不容易了！
    孟家姐姐随便一出手就是一万两，肯定有很多挣零用钱的法子吧？
    暖宝请孟家姐姐赐教~求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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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3章 爱买不买，不买就赔钱

    暖宝用真挚又哀求的眼神看着孟静好，仿佛真的是求赐教一般。
    但言语之间呢，却跟众人透露出了不少有意思的信息。
    众人一听，免不得窃窃私语。
    “哎哟，原来小郡主的银子都是自己攒的零用钱啊？”
    “可不是？逍遥王府真会教孩子，竟舍得让小郡主捶腿揉肩挣零用！”
    “哈哈哈，小郡主太可爱了，捶腿揉肩说好话，确实是辛苦钱啊。”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小郡主是拿自己的零用钱来给小姐姐买回礼吗？她没有靠逍遥王府啊。”
    “不，你不是一个人。”
    “小郡主好懂事儿哦，竟然知道不拿大人的银子来做人情。
    难怪她喊到八千两就不喊了，原来是因为零用钱不够了，哈哈哈！”
    “我很想拿两千两给小郡主当零用，但我连二十两都没有……”
    人群中，大家伙儿你一句我一句，讨论得那叫一个热闹，笑声此起彼伏。
    唯有孟静好，恨不得将暖宝给活生生吞了才甘心！
    竞拍得来的优越感如今全没了。
    甚至还有些想当场退货。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花的钱不是自己的零用钱，而是郡王府的银子。
    就在刚刚，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让留步布庄的掌柜去郡王府拿钱。
    可偏偏暖宝先她一步开口，明里暗里都在提及零用二字。
    如此一来，倒让她有些难办了。
    人人都在夸暖宝懂事儿，夸暖宝不拿大人的银子来满足自己的喜好。
    这个时候，若是孟静好不能当场拿出银子来……
    那岂不是摆明了告诉大家伙儿，她刚刚如此风光，都是拿大人的银子来装/逼？
    这不是孟静好想要的结果。
    但是……
    她又真的没钱啊。
    除了让布庄的人去郡王府拿银子外，她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此时此刻，孟静好的脸色僵硬极了。
    真是恨不得再来一道闪电，把她给劈回现代去。
    眼瞧着布庄掌柜已经亲自将小挎包送到孟静好面前，孟静好却依旧没有吭声。
    莲儿顿时明白了什么。
    她仔细看了看那小挎包几眼，道：“小姐？咱们真的要买这个小绣品吗？
    虽然小姐的银子不少，但奴婢却觉得这小挎包也就那样儿。
    乍一看是挺惊艳的，可多看了几眼就觉得没什么了不得了。
    要不……咱们再考虑考虑？等考虑清楚了，再给银子如何？”
    “这位姑娘的话是几个意思？”
    不等孟静好开口回答，掌柜的脸就立即垮了下来。
    当着众人的面，他也没给孟静好留脸子。
    “小挎包是一直都展示给大家伙儿看的。
    但凡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到小挎包长什么样儿。
    喊价之前不说小挎包不好看，如今价格都给定下来了，要给银子了，就开始挑事儿？
    这位姑娘？在下看孟小姐年纪是小，但你年纪不小了。
    做人不是这么做的，知道吗？”
    说着，又看向了在场的众人：“所谓价高者得，是有规定的！
    不想买的客人，请不要参与到竞拍中来。
    无心购买却抬高价格，让真正想买的人望而却步，这是品德有亏。我们布庄做买卖也不容易，还望诸位贵客们多多体谅。
    咱们要么不喊价~一旦成功拿下了绣品，就得为此负起责任。
    否则，休怪我们布庄不给面子，追究赔偿。”
    布庄掌柜话说到此，又看向了一旁的孟静好：“孟家小姐若此时想反悔也可以。
    只是这边得让您支付这件绣品售价的一半，也就是五千两银子，作为赔偿金。
    毕竟大家伙儿都挺忙的，谁也没功夫陪您在这里玩耍不是？”
    谁说商铺里的掌柜都是狗腿子？
    又是谁说，他们为了做成买卖，连尊严都可以不要？
    啊呸！
    留步布庄的掌柜就不狗腿。
    他才不管孟静好是谁呢。
    ——老子身后是刘家，刘家身后是皇帝和贵妃娘娘。
    ——现在这绣品的买卖，又是二皇子殿下倒腾起来的。
    ——再说了，小郡主和将军府的小姐都来帮衬了，我还怕你个鸟？
    ——爱买不买，不买就赔钱。
    ——真当我一个大老爷们没事儿干，在这里陪你闹着玩？
    ——老子后面还有十几件绣品没定价呢！
    ——耽误了老子挣钱，谁赔得起吗？
    孟静好主仆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布庄的掌柜竟敢这样得罪他们的客人！
    于是，双双铁青了脸，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直到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响，孟静好才调整好心态。
    道：“掌柜叔叔误会了，我既选择喊价，那自然是真心喜欢这个小挎包的。
    只是我家丫鬟不懂事儿，有些心疼银子，所以才会在一旁劝了两句。”
    “哟，原来是这样？那倒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掌柜也是个能屈能伸的。
    方才表情有多难看，现在就有多和蔼可亲。
    他秒现笑脸，看着孟静好道：“既然孟小姐是真心要买，那在下就给孟小姐道个歉了。
    只是不知……这一万两银子，在下应该去哪里取才好？”
    “莲儿？”
    孟静好也懒得多看掌柜一眼，便抬起下巴朝自己丫鬟喊了一句。
    “还不快将银票拿出来，结给掌柜叔叔？”
    莲儿一愣，心想：我哪里有一万两啊？
    但很快，她就知道孟静好在演戏了。
    噗通一声跪下，请罪道：“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啊！
    奴婢今日出门时，忘了带银票，所以身上只有一些碎银子……”
    “你！”
    孟静好顺着台阶就往下走：“你怎么回事儿？
    我不是叮嘱过你，出门要多带些银子吗？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那等刻薄的人，这次就饶了你。
    但你得记住了，万万没有下一次。”
    说完，才又抬头看向掌柜：“掌柜叔叔，那就劳烦你去郡王府走一趟了。”
    众人一听，顿时发出了阵阵嘘声，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去郡王府拿，那不就是让大人来结账嘛。
    这个孟家小姐，果然一如既往地让人失望啊。
    方才看她出手如此阔气，非要将小郡主给压下去，还以为她自己攒了多少零用呢？
    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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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4章 我家不住巴黎圣母院

    结果……
    呵呵！
    竟是拿着家里大人们的银子出来挥霍？
    可真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虽说这孟家小姐年纪小，不会自己挣钱，怎么都得花家里的银子。
    而她又是郡王府的嫡孙女，花郡王府的钱，别人也管不着。
    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
    在大家伙儿知道暖宝是拿自己攒下的零用来参与竞拍后。
    孟静好再这样大手笔的去抬高价钱，就显得格外败家，格外不懂事儿了。
    毕竟花自己攒下来的零用和挥霍家中大人的银钱，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若是寻常买件衣服，买支簪子，倒也不会引起众人的厌恶。
    可今日呢？
    明明自己还没能力挣钱呢，却喊出一万两的高价去买一个挎包。
    这样的孩子，谁能喜欢得起来？
    就更别提，孟静好竞拍小挎包时，喊价喊得有多用力了。
    那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将暖宝的云淡风轻凸显得犹如舒服。
    让众人对他们的小郡主更为怜爱。
    “咱们小郡主好可怜啊？零用钱终究败给了靠爹的。”
    “可不是吗？要是拼爹的话，小郡主喊到十万两都不会怂的。
    偏偏她有爹不拼，去拼零用钱，真是我们的小可爱。”
    “唉，郡王府这个嫡孙小姐啊，也不知是怎么教的？
    以前爱嚼舌根，毁人名声，现在又挥金如土，不将银子当回事儿。
    才几岁的年纪啊，就养成这样，那以后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顶多就是京都城中多了个女纨绔呗！”
    “哎哟，那她未来的夫家可得小心了，别被败光了家业才好。”
    任众人怎么说，布庄掌柜还是将小挎包塞到了莲儿的手里。
    还约定好，下午就去郡王府收银子。
    一开始，孟静好还有些推托，说是可以拿到银子后再拿小挎包。
    可掌柜哪里愿意啊？
    非要将小挎包先给孟静好。
    ——开玩笑呢嘛？
    ——价格你喊出来了，银子你又没给。
    ——这个时候我放你走了，你还不拿我的绣品，那我如何安心？
    ——搞不好等我去送绣品收银子时，你郡王府又来一句不要了，那我岂不是抓瞎？
    ——先把东西给你就不一样了。
    ——反正小挎包你都拿了，郡王府也不能赖账啊。
    ——这一万两，我们挣定了！
    孟静好见东西推托不出去，就只能让莲儿拿着。
    但心里头的憋屈，却没有因为得到小挎包而有所疏散。
    特别是瞧见暖宝那一张天真无辜的笑脸时，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装什么装？你个极品绿茶！
    ——别以为话说得漂亮，我就不知道你在故意害我。
    ——花家里的银子怎么了？
    ——零用钱又有什么了不起？
    ——说到底，这个小挎包还不是到了我的手里？
    如此想着，孟静好便打算气一气暖宝。
    只见她笑着走到暖宝面前，扬起了手中的小挎包。
    轻声道：“这个小挎包很好看呢，多谢暖宝妹妹承让了。”
    此言一出，姜姒君和张雅茹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先是姜姒君挡在了暖宝面前，怼了起来：“静好表妹还是赶紧把小挎包收好吧，可别显摆了。
    这银子还没给呢，弄坏了怎么办？
    万一到时候你爷你奶爹你娘不愿意给你银子，你这小挎包岂不是还得还回来？”
    张雅茹也不简单。
    姜姒君话音方落，她就接了上去：“孟家妹妹实在不用感谢我家暖宝。
    我家暖宝银子不够，输得心服口服。
    她一个小丫头，辛辛苦苦攒了这么久，也就只有八千两而已。
    比不得孟家妹妹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是一万两。”
    说着，又笑道：“素来听闻孟郡王深得皇上重用，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虽说不知孟郡王的俸禄和养廉银是多少，但想想定是多得惹人羡慕的。
    如若不然，怕也给不了孟家妹妹这么多的零用了。”
    张雅茹虽然端庄大气，但也是十分护短的。
    谁要是欺负她身边的人，那她也不会客气。
    当然了。
    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当个泼妇去骂人。
    可绵里藏针这本事儿，她却学得不错。
    想让人难受，那还不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儿？
    这不？
    一番话下来，针对的可不仅是孟静好，更是整个郡王府。
    重用？
    要说重用，难道逍遥王不比孟郡王受重用？
    一个是皇帝的亲兄弟，当今亲王。
    一个，则是被免了职务的外姓郡王。
    究竟谁更尊贵，更受重用？没脑子的人都能分得清。
    再说说那俸禄和养廉钱……
    啊！
    这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啊！
    众人窃窃私语，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只有暖宝懒得搭理孟静好。
    笑着朝掌柜道：“掌柜叔叔，你还卖不卖绣品了？赶紧的呀！”
    “哦！卖！卖卖卖！”
    掌柜反应过来，也不去吃瓜了，连忙开始竞拍第三件绣品。
    第三件绣品也是个挎包。
    由于暖宝一开始就表示要买来送给张雅茹，所以并没有人去跟她抢。
    最后，二百两就到手了。
    第四件绣品也一样。
    虽然是个小荷包，可姜姒君喜欢呀。
    暖宝一句：“你喜欢我就买给你。”
    顿时又让别人歇了竞拍的心思。
    一部分人想着：
    小郡主可是有八千两零用钱的呢！
    跟小郡主竞拍，这不是找死吗？
    另一部分人想着：
    我要是有银子的话，都恨不得给小郡主零用钱呢。
    去跟她抢东西？我有毛病吗？
    总之，托了众人的福，小荷包最后一百两也到手了。
    相比孟静好花了一万两买下一个小挎包，暖宝三百两就买了两件绣品，真真是气死个人。
    一旁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孟静好看到这结果，只觉得头晕目眩。
    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而暖宝呢？
    只是凉凉看了一眼。
    ——我还以为你心态有多好呢？天天蹦跶来蹦跶去。
    ——合着就这水平？
    暖宝没有多管闲事儿，一手牵着一个未来嫂嫂走了。
    是的。
    走了。
    管她孟静好是死是活，暖宝家又不在巴黎圣母院。
    不赶紧走人，等着沾惹晦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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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5章 我想开武馆，还想开青楼

    张雅茹今日出门是有正事儿的。
    离开留步布庄后，她便与暖宝和姜姒君道别了。
    临走前，还不忘冲着暖宝道：“姐姐很喜欢这个小挎包，谢谢暖宝。”
    “不用谢哦雅茹姐姐，我也很喜欢这个小荷包呢。”
    暖宝扬了扬手中的小荷包，眉飞色舞的。
    张雅茹见暖宝是真喜欢，心里也高兴。
    摸了摸暖宝的头，这才跟着婢女杏儿走了。
    姜姒君一样喜滋滋的，直呼这次出门太值得。
    不仅得到了这么好看的小荷包，还把孟矫情给气晕了。
    “暖宝妹妹？你这次坑了孟矫情一万两银子，能拿到多少啊？
    五千两？还是四千两？哇，好多啊，想想都激动~”
    对于自己在做绣品买卖的事情，暖宝是没有瞒着姜姒君的。
    瞒也瞒不住啊。
    毕竟q版画只有她会画，姜姒君又不是不知道。
    只是在告诉姜姒君这件事情时，暖宝特地叮嘱了她，让她别露馅。
    姜姒君十分慎重的点了点头，因此一直憋得十分辛苦。
    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马车，又想起孟静好被坑的那一万两，终于忍不住当起了好奇宝宝。
    而暖宝呢？则深深看了姜姒君一眼。
    应了句：“七千两。”
    “嗝~”
    姜姒君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打起了嗝。
    “什~么~嗝？七~嗝~千两~嗝~嗝~”
    ——哎哟爹啊。
    ——那么多银子，我一辈子都挣不到吧？
    ——暖宝妹妹一件绣品就到手了！
    这真是一件令人惊恐，哦不，惊喜的事儿。
    暖宝：“……”
    听着那停不下来的打嗝声，她小脸上都是无奈之色。
    ——真是个没出息的手帕交啊。
    伸手掏了掏，掏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喏，姒君姐姐~这是你今天的辛苦钱。”
    “哈？”
    姜姒君看了看银票，又看了看暖宝。
    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给~嗝~我的？”
    “嗯呐~”
    暖宝点点头，十分认真：“不是说好了嘛？
    你跟我打配合，我带你挣快钱呀。”
    “可是嗝~我什么也嗝~没帮到你啊！”
    ——我也没和暖宝妹妹打配合抬价啊，不是吗？
    ——活儿都被孟矫情给抢走了。
    “谁说的？你今天的作用可大啦。”
    暖宝将银票塞到了姜姒君手里，不容她退回。
    “我们姒君姐姐可是将军府的嫡小姐呢~
    今日姒君姐姐往那里一站，就是给留步布庄面子啦。
    更何况，你手里不是多了一个小荷包吗？
    连将军府小姐都用留步布庄的小荷包，那别的姑娘家自然也想用啊。
    所以姒君姐姐别客气，这五百两是你应得的。”
    “那……那也太多了！”
    姜姒君突然就不打嗝了。
    可能是被五百两的银票又惊了一下，以吓攻吓了吧。
    “暖宝妹妹，我都拿了你的小荷包了，不能再拿你的银子……”
    “小荷包是我送给你的，银子是你的出场金，有什么关系？”
    暖宝往一旁挪了挪，躲开了姜姒君塞过来的银票。
    道：“姒君姐姐，这次可是你让我带着你挣钱的，能不能爽快点呀？磨磨唧唧的，下次我不带你啦！”
    “别别别，我收~我收还不行嘛！”
    姜姒君是把暖宝当成财神爷的，最怕暖宝不带她挣钱。
    要知道，自打认识暖宝后，她都觉得自己富了不少。
    前前后后攒的银子再加上这五百两，都有一千多两了呢。
    不过她还是觉得这五百两给多了。
    所以收银票的时候，还不忘跟暖宝说：“银票我先收下啦。
    但以后如果你缺钱了或是需要我帮忙了，一定得告诉我，知道吗？”
    “嗯嗯嗯~知道了。”
    暖宝敷衍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心里却想着：缺钱？你暖宝姐会缺钱吗？
    但是话又说回来，姜姒君的出场费，暖宝确实是给多了。
    像今日这样的事情，给五十两到一百两是合适的。
    只是暖宝不希望姜姒君以后一直当个托。
    当托能有什么钱途啊？
    靠人不如靠己，打工不如创业。
    暖宝想通过自己挣钱这件事儿，去影响一下姜姒君。
    所以她故意给多了姜姒君银子，想看看姜姒君会不会上钩。
    如果姜姒君通过暖宝挣钱的事儿，开始去学些技艺，那暖宝的苦心也没有白费啊。
    一开始，暖宝以为鱼儿上钩还要等很久呢。
    可谁知，姜姒君盯着手中的小荷包看了一会儿，突然就抬起头来。
    “暖宝妹妹，你还有什么买卖要做不？带我一个呗！”
    暖宝：“……”
    ——我倒是想带你，可你会什么呢？
    “姒君姐姐，你会绣花吗？”
    姜姒君摇摇头：“不会。”
    “你会画丹青吗？”
    再摇摇头：“不会。”
    “你会算账吗？”
    继续摇头：“不会。”
    “那你会什么？”
    “我会骂人，会武功。”
    暖宝：“……”
    “我会当你说的那个托。”
    暖宝：“……”
    “对了，我还会吃。我的嘴巴可挑了，只吃好东西！”
    暖宝：“……”
    ——救救我吧，我的神啊。
    “怎么啦？这些不算优点吗？”
    姜姒君看着暖宝不搭理自己，不禁皱了皱小眉头。
    暖宝也不忍心打击她，又问了句：“那你想过自己要做什么吗？”
    “想过呀，做买卖！”
    姜姒君回答得倒十分干脆。
    ——不做买卖，怎么当京都城第二有钱的世家小姐？
    “做什么买卖呢？”
    暖宝继续问。
    “嗯……”
    姜姒君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
    她朝暖宝勾了勾小手指，压低声音道：“我想开武馆，还想开青楼。”！！！
    好在暖宝内心比较强大，否则非得被姜姒君的话给惊出一口老血来。
    ——开武馆可以商量，开青楼是什么鬼？
    “你没病吧？”
    下意识中，暖宝就问了这么一句。
    问出口后，才觉得这样有些不礼貌，想再解释解释。
    可谁知，她这还没来得及开口呢。
    姜姒君便认认真真回答道：“没病呀，我好着呢。”
    暖宝：“……”
    ——怎么办？
    ——自从认识这个手帕交后，我总是特别容易无语。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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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6章 让我爹和你爹多去青楼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为什么在听到姜姒君‘开青楼’的这个想法后，暖宝会有些蠢蠢欲动呢？
    ——娘呀。
    ——居然有点动心，这是怎么回事儿？
    ——也许再过个两三年，真的可以整一下？
    暖宝当下没吭声，可心里头却有了打算。
    马车先送姜姒君回将军府。
    在姜姒君进府之前，暖宝才拉着她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
    “我觉得开青楼可行，但咱们得好好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
    姜姒君眼睛一亮，恨不得明天就把青楼给开起来。
    暖宝：“……”
    忍不住白了身旁的小姑娘一眼，道：“最基本得准备一些银子呀！
    就算不买铺子，也得租铺子吧？”
    “租什么铺子？我有铺子！”
    姜姒君想也没想，解释道：“虽然我娘亲走了，但她还是给我留了一间铺子啊！
    就是那间铺子的位置不大好，现在还被我爹爹租出去了。
    不过里头还挺大的，我去问我爹爹要回来，咱们不就有铺子了？”
    暖宝：“……”
    她觉得自己不是无语，就是在无语的路上。
    “姒君姐姐~你该不会指望你爹和我爹同意咱俩开青楼吧？
    他们不把我们的腿打断，就是疼爱我们了……”
    ——让大人们知道她们开青楼？
    ——这不是找死吗？
    经过暖宝这么一提醒，姜姒君也瞬间打了个冷颤。
    ——暖宝妹妹说得对哦。
    ——大人们怎么会同意我们两个小孩子做买卖呢？
    ——完了完了，我不会脑子坏掉了吧？
    “反正你记住了，这件事情不能让大人们知道。”
    暖宝认真盯着姜姒君，又道：“除了要多攒点银子，咱们还得暗中培养一些可用的人。
    帮咱们管青楼的老妈子和漂亮的小姐姐，还有武功高强的打手，都不能缺。
    要不……这个任务就交给姒君姐姐吧？”
    暖宝朝姜姒君眨眨眼，笑道：“反正这件事情也不急嘛~
    等咱们攒到银子可以开青楼，那都是两三年后的事儿啦。
    你慢慢来咯？最好能学点驭人之术，再把交际范围打开。”篳趣閣
    说着，想了想又道：“对了，你身边不是缺人吗？
    过段时间我让姜平哥哥给你找两个能干的丫鬟过来！
    最好还是会武功的，也方便以后你培养人才……”
    暖宝把路都给想好了，姜姒君却有些恍惚。
    傻愣愣问了句：“为什么要老妈子和漂亮的小姐姐？”
    “啊？”
    暖宝一愣：“不是你说要开青楼吗？”
    “是啊。”
    姜姒君点点头：“开青楼就得要老妈子和漂亮小姐姐吗？”
    暖宝：“……”
    ——这丫的，不会是想开鸭子店吧？
    ——胆子真大！
    ——比我这现代人还前卫。
    如此想着，不免开口试探：“那……找帅气的小哥哥？”
    “？？？”
    姜姒君一脸不解。
    但想起暖宝不是要漂亮小姐姐就是要帅气小哥哥，就忍不住弹了一下小丫头的脑壳。
    一本正经地教育道：“暖宝妹妹，这就是你不对了！
    姐姐告诉你呀，做人不能光看皮囊，知道吗？你要看他的品行和手艺。”
    说着，眼珠子转了转：“要我说啊，咱们就找普通一点的好了！
    只要他做饭做得好吃，有点学问，品行不坏，那就能用~”
    “做饭？”
    暖宝嘴角抽了抽。
    “那个……姒君姐姐，你知道什么叫青楼吗？”
    “青楼不就是吃饭的地方吗？”
    姜姒君一副老油条的样子，道：“不过它比寻常的酒楼要特别一些。
    听说青楼里的饭菜做得可口又好看~里头上到厨子下到店小二都很有学问，能吟诗作对。
    但是我爹爹说了，在里头吃一顿饭很贵很贵，他从来不去。
    所以我就一直想啊，以后自己开一家青楼。
    这样的话，我爹爹就能经常去青楼啦~
    哦对了，还有鸡叔啊！等青楼开起来了，鸡叔也能常去！”
    “我谢谢你了，可千万别！”
    暖宝没有半分犹豫，赶紧替逍遥王先拒绝了姜姒君的好意。
    ——去青楼？
    ——还常去？
    ——是我老父亲不想活，还是我老母亲的长刀不够利？
    此时此刻，暖宝的内心一片荒芜。
    刚刚所想好的青楼之路，想了个寂寞。
    ——有学问的酒楼啊！
    ——姜叔叔，你可真会骗小孩。
    偏偏姜姒君还不知道真相。
    一脸郁闷道：“怎么啦？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自己都开青楼了，还舍不得让自家爹爹来吃几顿？”
    暖宝：“……”
    忍了好一会儿，终是道：“青楼才不是吃饭的酒楼呢！”
    “嗯？那是什么？”
    “是……”
    暖宝嘴巴张了张，又赶紧闭上。
    ——造孽啊。
    ——少儿不宜的话题我要怎么说？
    “是什么嘛？”
    姜姒君晃了晃暖宝的手臂：“暖宝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说着，又皱了皱眉头：“该不会是我爹爹骗我了吧？”
    “……姜叔叔也是为了你好。”
    “好啊！果然是爹爹骗我了？”
    姜姒君小拳头一握，有点不高兴：“哼！我现在找他问清楚去！”
    “别！”
    暖宝赶紧拉住这不省心的家伙。
    小声道：“青楼是大人，而且是男人才能去的地方，你别问了。”
    说着，想了想又道：“好男人都不去青楼的，姜叔叔和我爹爹就不去~”
    “啊？为什么只有男人能去啊？”
    姜姒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连忙压低了声音，兴冲冲问道。
    暖宝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
    只敷衍道：“哎呀，反正是寻乐子的地方，小孩子还是别知道太多的好！”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姒君一句话，问得暖宝有些心虚。
    ——你不是孩子吗？
    ——你比我还小呢。
    ——你怎么就知道了？
    暖宝：“……”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她体会到了。
    想了想，又寻了个借口：“无意中听街上的人说了几句。”
    言毕，又道：“不过咱们要开青楼的话，肯定不能开跟城里一样的青楼，咱们也得自己的原则和新意。
    哎呀，总之你先好好提升自己吧，这件事情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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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7章 大哥哥话里有话

    暖宝真是怕了姜姒君。
    急急丢下几句话后，便赶紧爬上马车回王府了。
    只留下姜姒君一个人歪着小脑袋，好奇心久久没能压下去。
    ——寻乐子？
    ——寻什么乐子呢？
    ——青楼究竟是什么呢？
    ——为什么小孩子不能去呢？
    ——不行！
    ——暖宝妹妹都知道的事情，我也得想办法弄清楚。
    ——否则，以后做买卖了岂不是拖累暖宝妹妹？
    姜姒君这头还在纠结青楼的事儿呢，暖宝却转眼抛之脑后了。
    在她看来，就算要开青楼也得再等几年。
    一来，年纪太小行事儿不便。
    二来，她眼下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再说了，如果她要开青楼的话，那定是得开清清白白的青楼。
    卖艺可以，卖身就算了。
    嗯……
    最好能把现代的直播打赏带到这里来。
    台上有人表演才艺，台下就打赏银子咯。
    半个时辰下来，谁打赏的银子最多，就可以单独回屋欣赏漂亮姑娘的才艺。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眼下时机还没到呢。
    ……
    日子一天天过着，转眼春闱就结束了。
    虽说每场考试结束后，魏慕华都能回家睡一宿。
    但由于考试太累，所以府中的人谁都没有打扰他。
    直到三场考试全部完毕，魏慕华才出现在永乐院，重新像以前一样，跟着家人们一起吃饭。
    永乐院里没什么特别的。
    除了桌子上的饭菜比往常丰富一些外，谁也没有主动去问魏慕华考得如何。
    只是让魏慕华多吃点。
    这小半个月过去，魏慕华都瘦了一圈。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嘴上什么都没说，但暗地里还是挺心疼的。
    当然了。
    家人们不问，魏慕华也不说。
    哪怕他觉得自己发挥得还不错，但也不敢有所保证。
    ——还是等放榜吧。
    ——若是考得好，家里人惊喜。考得不好，也不必失望。
    由于魏慕华连续小半个月没跟着家人一起吃饭了，还挺让人惦记的。
    所以吃过晚饭后，一家人也没散开。
    而是端来了一些水果和小零嘴，围坐在一块聊天。
    “暖宝最近在忙什么呢？”
    魏慕华想起自己回家途中遇到的事情，笑看着暖宝。
    暖宝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忙什么呀~读书练武画丹青咯！”
    “哦？就这些吗？”
    魏慕华有些好笑，试探道：“就没出去做点别的事儿？”
    暖宝：“……”
    ——看来大哥哥是知道什么了？
    “什么别的事儿？”
    逍遥王妃一听大儿子话里有话，连忙问暖宝：“小讨债的，你有事情瞒着爹爹和娘亲？”
    “没啊！”
    暖宝摇了摇头，一点儿也不心虚。
    只是赶紧看向魏慕华，盯着他问：“大哥哥，你想说什么呀？”
    她目光灼灼，可意味却带着几分小小的威胁。
    ——你想清楚再说哦。
    ——小心我不搭理你了。
    最近留步布庄的风头盛着呢。
    自打前几日暖宝和姜姒君她们去给留步布庄当了托后，留步布庄的独一无二绣品就炸了。整个京都城的百姓都说着一些小郡主同款，将军府小姐同款的话。
    一下子，就让那些绣品火了起来。
    就像最初的百宝居和亲子装一样。
    很多人都买暖宝的面子。
    甚至还有人以能跟暖宝用上差不多的东西为荣。
    只是这些绣品太贵了。
    真正能买得起的，都是家境殷实的勋贵世家。
    至于老百姓嘛，只有观望的份咯。
    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他们去看热闹，更不影响他们免费帮着打广告。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虽说也听到了一些消息，但都习以为常了。
    自家闺女的影响力有多大，他们是清楚的，因此也没放在心上。
    但魏慕华不同。
    他今日回来时，正巧路过留步布庄。
    因为留步布庄附近的路堵了，马车没法通行，他便过去看了一会儿热闹。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那些挎包上的花样，不正是他家宝贝妹妹研究出来的丹青风格吗？
    难道这个世上，还有别人会画这样可爱的东西？
    可暖宝的丹青，是他亲自教的啊。
    既然没有别人教过暖宝丹青，那暖宝的丹青风格，自然是独一无二的。
    再想想留步布庄身后的背景，魏慕华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看来我不在家里的这些日子，小丫头也忙着呢？
    ——都会借力去做买卖了，前途无量啊。
    不过眼下既然暖宝不愿意承认，那他这个当大哥的也不会拆穿她。
    只见他笑了笑，含糊道：“没什么，就想知道你乖不乖，有没有想大哥？”
    说着，又赶紧转移了话题：“子越呢？今日吃饭怎么没见他？”
    “那孩子最近忙着呢，每天都往外跑。”
    逍遥王妃笑了笑，很是温柔：“也不知道他都在干什么？
    前些日子还能回家来吃一顿饭，这两天连晚饭都没回来吃了。”
    “他是个有主意的，你管那么多作甚？”
    逍遥王语气有点酸酸的：“人家年纪虽小，但本事儿大着呢。
    咱们又不是他亲爹亲娘，差不多得了。”
    “你这人……”
    “子越哥哥回来啦？”
    逍遥王妃听不得逍遥王那酸溜溜的话，正想怼几句呢。
    偏这个时候，暖宝双眸发亮，笑着迎了出去。
    “子越哥哥~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
    上官子越老实应了句，还十分随意问道：“家里还有吃的吗？”
    “有呀有呀~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呢！”
    晚饭才刚刚收下去没多久。
    以往主子们吃剩的饭菜，都是下人们分食的，恐怕早没了。
    但今日的饭菜不是比较多吗？应该还有剩吧？
    如此想着，就朝丹秋道：“丹秋姑姑？刚刚端下去的饭菜呢？子越哥哥还没吃呢！”
    ——哎哟，这大忙人可算回来了！
    ——那本内力秘籍都练完了，正缺新的呢。
    ——大佬归来，可得把大腿抱好。
    “你这孩子，惯会欺负你子越哥哥~”
    逍遥王妃一如既往地心疼上官子越，哪里舍得让他吃剩菜？
    连忙吩咐道：“快让厨房那头准备一些吃食来，子越的胃不好，不能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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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8章 我摊牌了

    “多谢娘娘，劳烦丹秋姐姐。”
    上官子越十分礼貌。
    冲着逍遥王妃她们道谢后，才走到空座上坐下。
    看着魏慕华，又打了声招呼：“大哥回来了。”
    那毫无拘束的样儿，哪里像是逍遥王府的客人？
    分明就是一家人嘛。
    对于上官子越的态度，除了逍遥王这个醋精心里还是酸溜溜的外，其他人早就习惯了。
    这不？
    魏慕华直接给上官子越递了块饼干。
    道：“先吃两口，填填肚子。”
    上官子越欣然接下。
    只是吃饼干之前，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东西，递给暖宝。
    “给你买的，瞧瞧喜不喜欢。”
    “喜欢！”
    暖宝看都还没看那东西，就秒回了句。
    脸上的笑容甜甜的，眼睛里都是星星。
    然而……
    可是……
    当她打开那卷东西时，笑容立即就僵住了。！！！？？？
    这是什么？
    这不是暖宝出品的小挎包吗？
    小挎包上绣的是一只正在奋笔驰书的三花猫。
    三花猫的头上，还绑了一根白布条，写着‘努力上进’四个字。
    小挎包本来也不算小，但被上官子越卷起来收着，就很难认了。
    要不是暖宝将东西接过来展开，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玩意儿竟是个包啊。
    还是自己整出来的小挎包。
    “怎么了？不喜欢吗？”
    看着暖宝突然僵在脸上的笑容，再看看众人那错愕的神情，上官子越觉得有问题。
    ——不是说暖宝喜欢吗？
    ——还买了它家小荷包。
    “……喜欢。”
    暖宝拿着那个小挎包，觉得它有点像烫手的山芋。
    丢吧，上官子越得伤心。
    不丢吧，自己恐怕不好过了。
    “子越，你这绣品是在哪里买的？”
    逍遥王妃最先开口，询问着上官子越。
    暖宝的丹青风格，除了上官子越没有见过外，逍遥王府一家人都是见过的。
    特别是小挎包上面的花样。
    逍遥王妃前些日子去看暖宝时，还在她的书桌上见过呢。
    怎么自家闺女画的东西，现在竟到绣品上了？
    “留步布庄。”
    上官子越觉得这事儿不太简单，便老实应道。
    “留步布庄？”
    逍遥王恍然大悟，伸手就拿过了暖宝的小挎包。
    “前几天你跟姒君出去玩耍，是不是还买了他家的小荷包？
    闹得沸沸扬扬的，京都城的人都知道了。”
    说罢，又问道：“还跟孟家那个孙女互相攀高价来着？
    最后让人家花一万两买了一个这种包包回去，是吧？”
    “呃……呵呵……”
    暖宝干笑了两声，不知该怎么回答。
    倒是逍遥王，话锋一转：“这玩意儿确实可爱，讨喜。
    但花一万两将它买回去，脑袋是不是有坑？
    莫说一万两了，就是一千两，这人也是有病啊！
    还好我家闺女聪明，没花那冤枉钱。
    你们看看，这一两银子没花，小挎包不也送上门了吗？”
    上官子越：“……”
    淡淡看了逍遥王一眼。
    心想：我花了三千两。
    逍遥王并不搭理上官子越的眼神。
    继续道：“孟家那丫头，真是让人头疼啊。
    做了件京都城众人嗤笑的事儿不说，回去后还被孟家那老东西好一通教育。
    要我说啊，那孩子就是欠收拾。
    但凡孟家的人早点教她，她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我们家老三就是最好的例子！棍棒之下，现在多听话？”
    突然被提起的魏倾华：“……”
    ——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回自己院子去。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叭叭起别人家的事情了？”
    逍遥王妃嗔了逍遥王一眼，拿过三花猫小挎包。
    “人家的孩子如何，你管这么多做什么？眼下的重点难道不是咱们家暖宝吗？”
    说着，将绣花摊给众人看：“你们瞧瞧，这绣花的风格熟悉不熟悉？”
    逍遥王一愣：“好像在哪里见过？”
    魏思华点了点头：“熟悉。”
    魏倾华来了句：“简直一模一样。”
    魏慕华没吭声，只当没看见。
    上官子越有些疑惑，不太明白这家人在说什么。
    但这并不影响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暖宝。
    尤其是逍遥王妃。
    一模一样的丹青，让她心里生了疑。
    “那个……呵呵……”
    暖宝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了家里头的人，但也没想到这样快就被拆穿啊。
    于是，尴尬笑了两声后，只能老实道：“好嘛，我摊牌就是咯！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她简单将自己做买卖的事情交待了。
    只是因为答应过魏瑾贤，所以没把他给抖露出来。
    谈及跟留步布庄合作的时候，含糊道：“我是入宫去谈的嘛~
    谁让留步布庄之前卖我们的亲子装呢？他们靠着小郡主同款这几个字，挣了好多好多钱呢！
    我画的花样这样好看，不拿来挣钱可惜啦。”
    说着，又乖巧道：“爹爹~娘亲~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还有子越哥哥！
    你们等着哦~等留步布庄给我分钱了，我就给你们买好吃哒~”
    面对着如此懂事儿的小丫头，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如何能责怪得起来？
    彼此看了对方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按道理来说，暖宝年纪这么小就做买卖，他们肯定是不同意的。
    可如今买卖已经做起来了，又是跟人合作的，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只是小打小闹挣点零用钱嘛，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再说了，还有刘贵妃看着她呢，倒也不怕暖宝会吃亏。
    暖宝不知道自家父母在想什么。
    见他们不说话，便问上官子越：“子越哥哥，你怎么能买得到小挎包啊？
    我一共就给了留步布庄十五件绣品，应该早就卖完了吧？”
    ——十五件绣品不多啊，难道卖不出去？
    ——可是如果卖不出去，那为何又这么火呢？
    “不清楚。”
    在暖宝胡思乱想的时候，上官子越开口道：“我去的时候，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小挎包了。”
    “哦！”
    暖宝点点头，总算放心了一些。
    ——既然是最后一个，那就说明都卖出去了。
    想到此，暖宝又突然打了个冷颤：“哎呀！这些绣品都是价高者得的。
    子越哥哥，你该不会是花了好多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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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9章 金榜题名

    暖宝睁着大大的眼睛在等上官子越回答。
    心里乱糟糟的。
    ——要是花了很多钱就冤枉咯，我还得给留步布庄分。
    ——早知道你要给我买我的小挎包，我直接私下卖给你不就好了？
    ——或者你直接给我银子……
    “不贵。”
    上官子越看了暖宝一眼，轻声道：“最后一件了，便宜卖。”
    送人礼物，哪里有告知人家价钱的？
    再说了，他也不承认自己是个花了三千两的大傻蛋。
    于是，又重申了句：“很便宜。”
    “嗯！那就好。”
    暖宝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
    反正都卖出去了就行，即便只卖二百两，那也是挣的。
    她根本就不知道，上次独一无二绣品开卖时。
    因为孟静好耽误的时间太多了，所以有些绣品来不及竞拍。
    因此掌柜便将剩下的绣品留到了今日，再一次举行竞拍。
    经过了几天的发酵，今日的竞拍十分顺利。
    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剩下的七件绣品就卖光了。
    当然。
    上官子越也没撒谎。
    三千两，对于今日竞拍的价来说，确实是最便宜的。
    因为其他的绣品，大多以五六千两的价格售出了。
    ……
    接下来的几天，暖宝过得那叫一个充实。
    上官子越检查她的内力时，发现她内力深厚了不少，便又给了她一本新的秘籍。
    她上午练内功，下午画花样，晚上还监督秀儿她们学习，忙且愉快着。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
    月底的时候，朝廷终于放榜啦！
    这一日，逍遥王府一家人起了个大早，且穿得整整齐齐，就坐在正厅里等消息。
    即便是忙了好一阵的上官子越也没有再出门，而是陪在众人身旁一起等着。
    魏慕华他们没有亲自去看榜，而是在府中等着报喜差。
    一来，看榜的人多，挤来挤去难免有磕碰。
    二来，榜下捉婿这种事情，几乎每次放榜都有发生。
    魏慕华虽然是逍遥王府的儿子，但也未必没有敢捉。
    相反，可能还会因为他的家世和才华，引来更多更大的麻烦。
    所以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是绝不会让魏慕华出门的。
    很快，报喜差就来了。
    一个精神的小伙子，随着门房急急赶来。
    那人刚刚落入众人视线，离正厅还远呢，就开始高喊起来。
    “会试捷报，贺贵府魏慕华老爷会试金榜第一名！”
    魏慕华年纪虽小，但却早有功名在身。
    而所有考取功名的人，都能被尊称一声老爷。
    因此报喜差喊着魏慕华老爷高中，并没有什么不对。
    “会试捷报，贺贵府魏慕华老爷会试金榜第一名！”
    报喜差一路喊着，一路跟人来了正厅。
    正厅里的众人早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逍遥王甚至还有些踉跄，险些没站稳。
    第一名！
    又是第一名啊！
    先前县试、府试、院试和乡试，魏慕华都拿了第一名。
    逍遥王虽知道自家儿子有才华，却也没想到如今会试还是第一名！
    毕竟会试汇集了全国的读书人啊！
    “好！好！好！”
    逍遥王拍了拍魏慕华的肩膀，连喊了三次好。由此可见，他这个做父亲的有多激动。
    逍遥王妃也没傻站着。
    在众人向魏慕华道喜时，喊人拿来了赏钱，好好赏了那报喜差一番。
    “我就是说大哥铁定能行，他还跟我谦虚。”
    魏思华天天跟魏慕华混在一起，最是高兴不过。
    “如今好了？不仅金榜题名，还是第一名。
    要我看啊，大哥再加把劲儿，殿试时拿个状元回来！
    到时候，岂不就是咱们蜀国的六元会首了？”
    “哪里就这么容易？”
    魏慕华笑看了自家二弟一眼，道：“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
    你看重我是好事儿，但也莫对我抱太大期待咯！”
    “大哥真没意思！”
    魏倾华凑上前，大大咧咧道：“打从你走科举之路开始，这句话每次都说。
    哎哟哟，别因为我是你们的大哥，你们就夸我，小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结果呢？每次都是第一，我都懒得说你了！”
    “你个浑小子，靠边站！”
    逍遥王横扫了魏倾华一眼，就将他挤开了。
    “知道你大哥每次都第一，你还不努力？
    我不巴望着你去科考，但你倒是在上书房的小考里给我拿一次第一啊。
    你大哥科考后都连拿五个第一了，你一个都不拿，岂不是丢他的脸？”
    说罢，话锋一转，又朝魏慕华道：“不过老二和老三的话也有道理。
    殿试的时候加把劲儿，把六元给拿了！”
    从第一次考试到现在，逍遥王从未对魏慕华说过这样的话。
    因为拿不拿第一，能不能上榜，逍遥王根本不在意。
    即便偶尔开玩笑时，也会让魏慕华莫给他丢人。
    但像今日这样的满怀期待，却是从没有过的。
    因此，魏慕华不免有些意外。
    ——爹爹什么时候这样关心我的成绩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难理解。
    五个第一都拿了，就差最后一个，就能成为蜀国六元，任谁都想搏一搏。
    毕竟蜀国建国至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六元啊。
    一旦魏慕华能在殿试时拿下第一，那他将会是蜀国历史上第一个连中六元的人。
    只是……
    魏慕华倒不太想要这个第一。
    说出来也不怕别人骂他骄傲。
    这一次会试，他压根就没尽全力，想着只要榜上有名就好。
    可谁知？
    也不知道是自己控分没控好，还是别人发挥失常。
    这第一名，竟又落到了他的头上。
    连中五元，这对别人来说是莫大的荣耀。
    但对于魏慕华来说，却未必是好事儿。
    因此，他想了一会儿，终是道：“爹爹，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连中六元对于我的身份来说，或许是个麻烦。”
    “凭本事儿得来的第一，怕什么麻烦？”
    逍遥王沉下脸，瞪了一眼魏慕华：“老子的儿子就是有学识有才华，怎么的？
    难不成因为你是逍遥王的儿子，就不能拿第一了？
    你是从小在上书房念书，起点比那些寒门学子要高。
    但如果不是你自己肯努力，再高的起点也是无用！
    这一点，你且看看你三弟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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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0章 我心里不苦

    再一次被莫名提起的三弟魏倾华，此时已经麻木了。
    他只是抬眼瞅了瞅自家老爹，一声不吭。
    ——行吧行吧，我就是活生生的反面例子。
    ——认了认了。
    而逍遥王呢？
    难得有耐心开解魏慕华。
    继续道：“你再如何成长，如何变强，在我们心里依旧是个孩子。
    你能考虑到的事情，我与你皇伯伯如何能想不到？
    臭小子，你就放心吧！为了避嫌，也为了不让天下学子在暗处诟病朝廷。
    今年的会试和殿试，本就与往常不同，只是你尚未发现而已。”
    “有何不同？”
    魏慕华听了逍遥王的话，微微惊讶。
    一来，是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被长辈们给看穿了。
    二来，确实是没发现今年科考的不同之处。
    “以往的考试，考卷上的名字都是外露的。
    批阅卷子的人若是觉得卷子好，当场就能知道考生是谁。
    但今年由于你也参加了科考，所以你皇伯伯早就下令，封闭了考生信息。
    不管是会试还是三月的殿试，考生信息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未知。
    哪怕是你皇伯伯，也只能凭着考生的文章和见解去论好坏，说长短。
    绝对不会因为你是魏家的子孙便给你行方便。”
    逍遥王话说到此，便笑着拍了拍魏慕华的肩膀。
    鼓励道：“科考是大事儿，负责批阅卷子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所以你这个第一啊，当之无愧。
    到了殿试后，尽管放开去考，莫要有负担。
    你得记住，三两个说你好，你未必是真的好。
    但如果所有的人都认可你，你必得认可你自己。
    你要明白，过度的谦虚是一种骄傲。
    而我魏家的子孙，最忌讳骄傲自负。”
    逍遥王冲着魏慕华说完了这番话，又转头看向其他孩子。
    问了句：“小崽子们，可都听明白了？”
    魏思华、魏倾华、还有魏娴宝宝，都是一脸发懵。
    “……哦，明白了。”
    不是听不懂。
    只是没想到，那素来不太靠谱的老爹，竟也能说出这样一番大道理来。
    魏慕华得了自家父亲的鼓励，已然没了后顾之忧。
    不管殿试能不能拿第一，他都会全力以赴。
    上官子越看着这一家子的互动，竟不自觉勾起了嘴角，露出了鲜少有过的，如沐春风的笑。
    只是那一双素来清冷凌厉的眼睛，此时却显得有些落寞。
    上官子越的心里，此时涌现出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明明感受到的是幸福啊。
    但却还是有一股悲凉，渗入了他的骨髓。
    ……
    逍遥王府有了大喜事儿，自是少不得与众人同乐。
    门房在正门放起了一串串的爆竹，下人们也都得到了赏赐。
    整个逍遥王府都是喜气洋洋的，就连巡逻的冷脸侍卫们，脸上也都带着笑容。
    上官子越在众人散去的时候，就回了峰首阁。
    暖宝敏锐地察觉到他不太对劲儿，便没有跟着魏思华和魏倾华一起去高峰院。
    而是带了些奶茶和糖饼，悄咪咪去找上官子越。
    前往峰首阁的路上，不巧又遇见了逍遥王。
    逍遥王见自家闺女拿着一堆好吃的迎面走来，便拦住了她的路，非要问出个究竟。
    “你这是去哪里？你大哥的院子不是在那头吗？”
    暖宝能怎么回答？
    总不能直接告诉告诉醋缸，自己要去找小哥哥吧？
    想了想，干脆什么也没说。
    与逍遥王擦肩而过时，偷偷给他塞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逍遥王看着手中的银票，稍稍愣了愣。
    ——什么意思？
    ——拿钱收买我呗？
    ——让我别管多闲事儿？
    ——嫌弃我话多？
    逍遥王再反应过来时，暖宝已经带着月儿和满园走远了。
    正巧这个时候，逍遥王妃的声音突然从耳旁响起。
    “阿祁？你在这发什么愣？”
    逍遥王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想将银票收起来。
    但抬头去看逍遥王妃时，又发现逍遥王妃的眼睛正盯着他的手心。
    于是，只能强颜欢笑解释道：“也不知是谁？掉了一张银票在这里，我刚刚捡着。”
    “或许是子越的吧？也可能是暖宝的。
    咱们府中能有这么大面额的银票的人，除了我以外就只有那两个孩子了。”
    逍遥王妃没有多疑，只是十分自然地伸出手，将那一百两银票拿了过来。
    又道：“你也别在这愣着了，赶紧跟我去前头看看吧。
    老大榜上有名的事儿传开了，现下不知多少人往咱们府上送礼呢。”
    “唉，好。”
    逍遥王眼睁睁看着银票入了自家媳妇儿的兜，又不能直说那是闺女给的。
    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早知道就不发牢骚了，直接把银票藏起来多好！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这个靠着闺女救济的老父亲，终究是有苦难言，只能迈着沉重的步伐跟媳妇儿去了正厅。
    另一头。
    暖宝来到峰首阁时，上官子越正在院子里练武。
    他一拳拳打在木桩上，木桩因为受力而旋转，也会敲打到他。
    但他并没有闪躲，而是直接用手臂反击了回去。
    砰砰砰的响声，光是听着都觉得疼。
    暖宝也不打扰他，自顾自走进了院子，命人抬出了桌子和椅子。
    桌上堆满了好吃的。
    她就乖乖坐在椅子上，一边看着上官子越打木桩，一边吃小零嘴。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
    暖宝的肚子都鼓起来了，上官子越才停下动作。
    “子越哥哥喝奶茶呀~”
    暖宝把刚刚泡好的奶茶往前推了推，招呼着上官子越。
    上官子越看了眼桌上的甜食，下意识说了句：“小心你的牙。”
    “我不怕~”
    暖宝应了一声，当着上官子越的面又啃了一块巧克力。
    上官子越无奈地摇摇头，这才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陪你啊！”
    暖宝给上官子越剥了一颗紫皮糖：“多吃点糖糖~心里才能甜甜哦！”
    上官子越一愣，骨子里的悲凉，竟瞬间散去了不少。
    他接过暖宝手中的紫皮糖却不吃，只是盯着看了很久。
    低喃了句：“我心里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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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1章 一不小心卖了个爹

    “我心里不苦。”
    短短的一句话，也不知是在跟暖宝说，还是在提醒自己。
    暖宝扭头看了上官子越一眼，并没有马上接话。
    而是跳下了椅子，拿过那颗紫皮糖直接往上官子越的嘴里塞。
    待她再回到座位上坐好，才奶声奶气地开口:“子越哥哥~要不我们来玩游戏吧？
    猜单双怎么样？随便拿一把糖果，猜猜是单数还是双数~
    猜错的那个人，就跟另外一个人说一些心里话。
    比方说……嗯~比方说最近的烦恼呀，好不好？”
    “哦？”
    上官子越看向暖宝，有些好笑。
    “暖宝才多大？也有烦恼吗？”
    “有的呀~”
    暖宝认真点点头:“其实小孩子也是有烦恼的哦！
    娘亲说了，如果我们有些话不能告诉大人，那就要跟可以信任的小朋友们说。
    一个人的心就这么大，藏的事情多了，很容易憋坏的！
    我觉得娘亲说的话很对呢~我最近有小秘密了，所以也有烦恼了……”
    暖宝没有直接去问上官子越的心情好不好？
    已经确定下来的事情，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去问。
    更何况上官子越的性子跟魏倾华他们不同，问了也是白问。
    还不如耍点小心机套套话呢。
    当然。
    上官子越也不是傻子。
    暖宝虽然没有明着去安慰他，但他却识破了暖宝的心思。
    ——这丫头。
    ——还真是暖心啊。
    伸手摸了摸暖宝的小脑袋，也没有拆穿暖宝的意图。
    只道:“我看你是闲得慌，特地跑来找我解闷的吧？
    罢了，正巧今日没事儿干，我就陪你玩两把。”
    说着，便伸手抓了一把紫皮糖，看向暖宝。
    意思再简单不过，让暖宝先猜。
    暖宝:“……”
    ——草率了。
    她没想到上官子越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所以一时之间没有注意，让上官子越抢占了先机。
    之所以提出猜单双，那是因为她有作弊的心思啊！
    如果抓糖的人是她，她就能通过空间来控制单双了。
    可眼下……
    ——算了！
    ——随便
    猜一个吧。
    “单！”
    上官子越张开手，手上赫然躺着六颗紫皮糖。
    “是双。”
    他眉目含笑，看着暖宝道:“说吧，心里头藏了什么秘密？
    竟能让你这小小的丫头都生出烦恼来。”
    暖宝:“……”
    ——我秘密多了，怕说出来会吓死你。
    她挠了挠眉心，想着该怎么去忽悠上官子越。
    一抬头，就瞧见上官子越那双清明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仿佛是在告诉她，她心里想的他都能看得清。
    暖宝突然有些心虚。
    脱口而出道:“我背着娘亲偷偷给了爹爹零用钱，不止一次！”
    言毕，周遭一片寂静。
    阿山和诗情、月儿、满园几个人，极其有默契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没听见。
    ——我们什么也没听见。
    就连暖宝自己，也意识到说错话了。
    ——完犊子！
    ——我怎么把我老爹给卖了。
    上官子越愣了一下。
    逍遥王在王府里的地位，他是很清楚的。
    听了暖宝的秘密后，上官子越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朝着暖宝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表示她勇气可嘉。
    “哎呀~我也不想的嘛，但是爹爹疼我，我也要疼爹爹呀”
    开弓没有回头箭。
    暖宝话都说出来了，难道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然是能怎么扯就怎么扯啦。
    “大家都给我零用钱，可是爹爹的零用钱却不够用，所以我才给他一些。
    不过给了以后，又觉得对不起娘亲~因为我瞒着娘亲了。
    子越哥哥？你说……如果娘亲知道这件事情了，她会不会生气啊？
    哎哟，好烦恼啊！为什么我要有钱呢？如果我没钱就好了！”
    “傻丫头。”
    上官子越拍了拍暖宝的脑袋。
    轻声道:“你娘亲不给你爹爹零用钱，是你娘亲和你爹爹的事情。
    你给你爹爹零用钱，那是你孝敬你爹爹。
    孩子有孝心，做父母的会高兴，不会生气。”
    “但是我瞒了娘亲呀~”
    “那你为什么不给你娘亲一些零用钱呢？”
    在暖宝面前，上官
    子越敛去了不少冰冷和凌厉，整个人柔和了许多。
    他看着暖宝，耐心道:“既然根源在于隐瞒，那就在这上面动心思。
    回去以后，你也背着你爹爹，偷偷给你娘亲塞一些零用钱。
    如此一来，即便以后事情暴露了，你爹爹和娘亲都不会伤心。”
    说着，又怕暖宝不懂，添了句:“零用钱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你的孝心有没有偏袒。”
    “哇~子越哥哥好厉害哦！”
    暖宝十分夸张地拍了拍手掌。
    不等上官子越应她，就直接抓起了一把紫皮糖。
    笑嘻嘻说:“到我啦到我啦~子越哥哥你猜，这回是单还是双？”
    暖宝的话题跳跃得太快。
    快得上官子越都怀疑，方才那个诉说烦恼的小丫头，她真的烦恼吗？
    他为什么会觉得，她的夸奖有些敷衍呢？
    “快呀，猜单双！”
    上官子越还在回想着方才的事情，暖宝已经催促了。
    想也没想，便随意应了句:“双。”
    暖宝脸上笑嘻嘻的，但却悄悄收了一颗糖回空间。
    小手张开，里头只有三颗糖。
    “啦啦啦啦~是单哟！”
    说着，一脸期待地看向对面的小少年。
    “子越哥哥，到你啦~你有什么秘密和烦恼吗？”
    “我……”
    上官子越嘴巴张了张，又缓缓闭上。
    很久很久，都没有吭声。
    暖宝眼巴巴等着，知道这小子的话不好套。
    便茶里茶气来了句:“子越哥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暖宝呀？”
    “……没有。”
    上官子越对上暖宝那双真诚的眼睛时，心里莫名有点慌。
    他是相信暖宝的。
    也相信整个逍遥王府。
    否则，他不会一次次住在王府里。
    但与人诉说烦恼这种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做过，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我只是……只是想起了我父亲和我说过的话。
    男儿当自强，不能轻易说苦。”
    “可是男儿郎也是人呀~”
    暖宝双手托腮，奶声奶气道:“只要是人就会有烦恼，就会委屈吧？
    如果一直憋着不说，岂不是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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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2章 暖宝，我是不是很自私？

    说着，暖宝又道:“大哥哥和二哥哥他们也是男儿郎呀。
    但他们心情不好的话，就会互相排解。
    有时候有人愿意听你说说话，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呢~”
    暖宝的声音很无辜，表情也是一派天真无邪。
    但话中的意思，却让上官子越的心咯噔了一下。
    ——幸福吗？
    ——或许吧。
    他笑了笑，应道:“你大哥和二哥他们，确实很幸福。”
    暖宝听出了一些羡慕的味道。
    连忙问了句:“子越哥哥，你是不是想家啦？”
    上官子越摇摇头，几乎没有犹豫:“不想。”
    干干脆脆的两个字，让暖宝莫名有点心疼。
    她没有去问为什么，只是麻利地剥开了一颗糖递过去。
    上官子越接过糖，放到嘴里，细细咀嚼着。
    落寞之色再度布满双眼。
    等到一颗糖吃完，他才转头看向暖宝。
    主动开了口:“我不喜欢今日的自己……
    想法很多，很奇怪。情绪很复杂，我很难左右。”
    或许是真的憋得太久了。
    上官子越竟破天荒地说起了心里话。
    “我很喜欢逍遥王府，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
    大哥金榜题名，我明明也是很高兴的。
    可是暖宝，我不明白为什么……
    当我听到王爷跟大哥说的那番话时，我心里竟莫名多出了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
    那是一种没有办法自控的感受，我以前从未有过。
    即便是对我那两个亲弟弟，也从来没有！
    但今天，我竟然有一瞬间，生出了一种很无耻地幻想！
    幻想着，如果我是大哥，那该多好？”
    上官子越转头看了一眼暖宝，苦笑了声。
    “我不是第一天认识王爷了……
    他平常看着不太关心儿子，可该鼓励时会鼓励，该耐心时会耐心，该教育时就教育。
    暖宝啊，你不知道，这是我一辈子都求不来的父子情。”
    上官子越根本就不奢望暖宝能听得懂这些话。
    但不知为何，却还是选择继续往下说。
    “曾几何时，我也期盼着我的父亲能像王
    琇書蛧
    爷对大哥这样，对我谆谆教导。
    只是我等了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所有的期盼都被磨灭，这一条又一条艰难的路，依旧只有我自己默默地闯。
    即便心中理解父亲对我的期望，也知道天底下没有不爱孩子的父亲。
    但说实话，在最开始的时候，还是不免有点失望。
    特别是每一次当我独立去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却依旧得不到渴望的关心和夸赞时，那种失望就会跑出来作祟。
    后来啊，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我慢慢长大。
    那一点点的失望，终于也渐渐变成了习以为常。
    不再有所期盼，每天都过着没有情绪的日子，内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本以为，我会这样过一辈子的。
    直到来了逍遥王府，看到了你们一家人的相处方式。
    我才发现，原来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跟我父母一个样。
    呵！或许……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生出那等无耻的想法吧。
    想跟大哥换个身份，想成为逍遥王府的孩子。”上官子越从不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也从来不会跟任何人提及自己的家人。
    可今日在暖宝面前，他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一番心里话说完，眼眶已有些微微泛红。
    他死死咬住牙，忍了很久。
    直到把鼻腔处的酸涩给咽下去，才又开口问道:“暖宝，我是不是很自私？
    你们待我这么好，我却还生出这样痴心妄想的邪念来。”
    暖宝攥紧了自己的手。
    她素来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主儿。
    上一世是如此，这一世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上官子越的话很是沉重，让她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开口。
    明明是个有家的人啊，可暖宝却觉得，他像极了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莫名的，心有点痛。
    ——造孽啊。
    ——这孩子太不容易了。
    上官子越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暖宝的回应。
    转头望向暖宝，见暖宝正盯着自己看，不免有些好笑。
    “唉……
    ”
    他叹了口，揉了揉暖宝的头发。
    ——我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她还这样小，能懂什么？
    想法刚落，暖宝却突然开了口。
    问:“子越哥哥为什么会说自己自私呢？
    看到美好的事物会羡慕，看到喜欢的东西会想要，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就像我~我看到子越哥哥武功这么好，就会羡慕子越哥哥呀。
    看到别人有值钱的宝贝儿可是我没有，我也会想要呢！
    咱们都是俗人，就不要对自己要求这么高啦。
    子越哥哥只是羡慕我们而已，又不是嫉妒。
    再说啦，你也没有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呀，哪里来的自私一说？”
    上官子越的心仿佛停了几拍。
    看向暖宝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是充满了疑惑和错愕的。
    因为他没有想到。
    没想到小小的暖宝，会说出这样有逻辑的话来。
    不过很快，他又释然了。
    毕竟暖宝不到两岁就开始习武，从来就不是一个寻常的小孩。
    只是……
    想起暖宝的话，他又低喃道:“那种感觉是羡慕吗？不是嫉妒……”
    “当然不是啦！”
    暖宝看着上官子越有点傻傻的，便跑到他身边，踮起脚尖敲了敲他的木鱼脑袋。
    “大傻瓜~羡慕和嫉妒是有区别的。
    前者是希望自己能跟对方一样好，后者则是见不得别人好。”
    “……暖宝！”
    这一次，上官子越彻底被惊住了。
    纵使再会隐忍，也掩藏不住他对暖宝的欣赏。
    倘若暖宝方才的那番话，在他这里算得上是逻辑清晰，让人意外。
    那么有关于羡慕和嫉妒的区分，就是见解独到，让人惊喜。
    在听完暖宝的话后，他很确信，他是羡慕，不是嫉妒！
    “好啦~乖乖哦~”
    暖宝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上官子越。
    “子越哥哥不用羡慕我们啦~因为爹爹和娘亲对你也很好呀。
    你不用跟谁换身份，也不用羡慕任何人。
    爹爹和娘亲早就把你当成逍遥王府的孩子啦，难道你还没感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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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3章 暖宝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懂他的人

    上官子越一愣，竟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啊。
    他羡慕魏慕华几兄弟，却忘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对他，早已亲如一家。
    如若不然，他一个外人又怎么可能在逍遥王府里感受到这么多的温情？
    虽说逍遥王夫妻俩待他再好，也不是他的亲生父母。
    他的亲生父母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像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这样待他。
    可正因为如此，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待他的好，才更加珍贵啊！
    上官子越笑了。
    那是一种既满足又释然的笑。
    仿佛这几年来所有的缺失，都在这一刻被填得满满当当。
    “暖宝，谢谢你们。”
    “切~讲这些哦？”
    暖宝摆摆手，一脸得意:“你要真想谢我们，就对我好点咯~
    以后有什么武功秘籍，记得给我带回来啊！”
    说完，怕上官子越这木鱼脑袋还会纠结之前的事情。
    又道:“子越哥哥~我爹爹的性子你也知道吧？
    他脾气臭得很呢，如果不是真心认可的人，才不会有牵扯。
    所以你要记住呀，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遇到事情了别怕~不开心了也别憋着。
    这里是你的家，我们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加油哦~”
    这一番话，可不是暖宝用来安慰人的。
    早在上官子越入住峰首阁开始，她就知道自家父母没将上官子越当外人。
    更何况，她和魏倾华的命都是上官子越救的。
    这里是他的家，他们是他的家人。
    这句话，完全出自真心。
    上官子越不是个喜欢客气的人。
    道谢的话说过一遍后，就不再说第二遍了。
    只是……
    “什么是加油？”
    这个词，他不太明白。
    “加油啊？就是鼓励的话呀！”
    暖宝像极了小老师，直接给上官子越开了课。
    “代表着我对你很有信心，寄以厚望，希望你能心想事成吧~
    比如哥哥要去殿试，我们可以说加油哦。
    又比如你去打坏人的时候，我也会对你说加油哦！”
    “嗯，明白。”
    上官子越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琇書網
    。
    暖宝口渴了。
    也不管他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先去喝奶茶再说。
    香醇丝滑的奶茶刚刚入喉。
    突然，耳旁传来了上官子越的声音。
    “奶茶好喝，多喝点，加油哦。”
    “噗……”
    暖宝惊了一下，直接把奶茶喷了出来。
    ——不是的！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啊！
    “慢着些，没人跟你抢。”
    上官子越已经扯来了纸巾，给暖宝擦了擦嘴。
    关于加油不加油的事情，已经被抛之脑后了。
    暖宝咳了两声，觉得有点尴尬。
    ——都快三岁了还喷奶，真丢人！
    赶忙吃了颗糖压压惊，又试探地看向上官子越。
    问了句:“子越哥哥，你要不要跟我说说你另外那个家啊？”
    上官子越拿着纸巾的手微微颤了颤。
    沉默了很久，才娓娓道来:“我另外一个家啊，家族也很大，琐事儿也很多。
    有两个弟弟，二弟身子弱，三弟年纪小。
    父母对我很严厉，要求很高……”
    上官子越的思绪渐渐遥远，声音十分轻淡。暖宝趴在桌子上，像是听故事儿一样，听得很认真。
    偶尔也会插两句话，但都是对上官子越的认可。
    “子越哥哥才不差呢！”
    “你很厉害了，我最最最崇拜你！”
    “他们是把自己没法完成的事情寄托在你身上，所以才会忘了你也会累……”
    每每听到这样的话，上官子越就会笑一笑，看一看暖宝，然后继续。
    峰首阁的院子里，一个小少年和一个糯米团，就这么面对面坐着。
    一个淡淡述说，一个安静地听。
    时间一晃，就过了几个时辰。
    太阳下山了。
    上官子越总算停了下来，看向暖宝:“饿了吗？该去吃晚饭了。”
    “嗯！”
    暖宝点点头，主动去牵起上官子越的手。
    “子越哥哥你别怕，你还有我们呢。”
    暖宝觉得上官子越可怜。
    他承受了不该这个年纪承受的一切。
    相反，她就幸运了很多。
    即便上一世不尽人意，却还能有机会儿重新来一次。
    上官子越
    从未遇到过像暖宝这样看得通透的人。
    明明年纪很小，却让他有了想依赖的感觉。
    一番谈话下来，上官子越的心都是热的。
    哪怕他不愿意相信。
    却还是不得不承认，暖宝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懂他的人。
    两个孩子手牵着手去了永乐院。
    不过是半天的功夫，二人内心的距离，却拉近了不少。
    ……
    自从跟暖宝谈过一次心后，上官子越的心境便有了明显的变化。
    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最明显的，要数他对众人的称呼了。
    什么大哥二哥三哥五弟，这些都还算正常。
    真正让逍遥王抓狂的，是上官子越那一口一句的祁叔祁婶。
    叫得那是一个亲热啊。
    逍遥王妃自然笑得合不拢嘴:“就喜欢子越叫我婶子，多亲啊？
    叫娘娘太过生分，我早就想让他开口了！”
    逍遥王能怎么办？
    再不爽，也只有忍着。
    忍啊忍，忍了一段时间后，就发现祁叔也挺顺耳的。
    特别是听到姜姒君那一句句‘鸡叔’后，就更觉得祁叔好听了。
    ……
    三月是个好月份。
    秀儿和唐定在城内买下了一栋大商铺，暂时可以用来存放货物。
    空间升级了。
    刷新的库存数也从500变成了5000，百宝居终于不用再抠抠搜搜去卖货。
    蔡掌柜还接下了内务府的活儿，让百宝居顺利成为了皇商。
    留步布庄催得紧，暖宝已经将花样交到了宫里头去，开始准备第二批绣品。
    当然了。
    最大的喜事儿，莫过于三月十五的殿试。
    魏慕华的文章在考生信息封闭的情况下，得到了百官称赞，成为了新科状元。
    也成为了蜀国第一个六元会首。
    从宫里头出来，魏慕华已不再是魏大公子。
    人人见了他，都会称他一声‘魏六元’，以示尊敬。
    皇帝更是让他跳过了翰林院。
    直接去吏部任了正五品郎中。琇書蛧
    莫小瞧了这五品郎中。
    郎中往上，就是正三品左、右侍郎。
    左、右侍郎再往上，可就是正二品的尚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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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4章 皇家兄弟情

    有多少人一辈子都进不了六部，更别提做六部的一个郎中。
    魏慕华能在科举之后就直接进入六部任郎中一职，也是得赖于他六元会首的身份。
    否则，不管是逍遥王的儿子还是新科状元，都得去翰林院待上几年。
    翰林院虽说是为六部和内阁挑选人才的地方，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可比起六部来，却是远远不及的。
    更何况，翰林院里到顶也就是正五品。
    新官去了翰林院后，大多是从正八品正七品做起。
    因此，魏慕华任职吏部郎中的旨意下来后，京都城立即就炸了。
    “听说了吗？魏六元要去吏部任职啦，还是个郎中咧！”
    “哟，那了不得啊！他才多大啊？据说都还没满十五哩~”
    “可不是吗？这么年轻的郎中，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何止是郎中啊？即便是九品芝麻官，也找不出这个年纪的。”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真会教孩子啊，儿子跟女儿都这样优秀！”
    “谁说不是呢？大公子是状元，二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三公子仗义勇猛。
    小郡主小小年纪就会武功会认字儿，既聪慧过人又乖巧懂事儿！
    要我说啊，逍遥王府中五个孩子，也就五公子比较弱了。”
    “唉，话不是这么说的！五公子才多大？还没满周岁呢，能看得出什么？”
    “也是……瞧瞧五公子的哥哥姐姐都这么有出息，他以后肯定也不差。”
    “唉，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啊，咱们羡慕不来的。”
    那一头，城中众人议论逍遥王府议论得正热闹。
    这一头，正忙着待客收礼的逍遥王，耐心已经到达极限。
    自打魏慕华成为今科状元后，逍遥王府就没消停过。
    巴结讨好的人派人过来送礼就算了，这上门拜贺的人也是接二连三。
    按照逍遥王以往的脾气，恐怕早就闭门谢客，管他谁是谁。
    但如今，随着魏慕华即将步入官场，他这个老父亲就不得不为儿子多想想。
    毕竟这蜀国，以后是后辈的
    蜀国。
    他再如此肆意逍遥，也得多为魏瑾熔和魏慕华他们筹谋和交际。
    而那些前来拜贺的人都打了什么主意，逍遥王再清楚不过。
    到今秋，魏慕华就年满十五了。
    那些人，无非就是想跟逍遥王府扯上一门亲。
    偏偏，他们还拐弯抹角的。
    自己累就算了，连累得逍遥王也辛苦。
    好几次，逍遥王都想来个开门见山:别想了喂，我有儿媳妇了！
    但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为了小雅茹的名声，老子忍了。
    一天两天三天……
    转眼，半个月过去。
    就在逍遥王忍无可忍，冲到御书房要逼皇帝赐婚时。
    却好巧不巧，看到皇帝在写赐婚圣旨。
    ——呃！
    ——好吧。
    ——那就当我从没来过。
    逍遥王转身就要走，连招呼都不打。
    但皇帝又不聋不瞎的，岂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去哪儿？”
    皇帝放下手中的笔，缓缓开口:“御书房的门都险些被你踹倒了，你就打算连句话都不说？”“说什么？”
    逍遥王回头，尴尬道:“我说我走错地方了，你信吗？”
    皇帝瞥了逍遥王一眼，也不跟他贫。
    只问了句:“儿子都要定亲了，你却连这点事情都忍不了。”
    “你知道我素来懒得委以虚蛇。”
    逍遥王听出皇帝的意思，便直接道:“之所以想尽早定下慕华的婚事儿，也是不想应付那些要攀亲事儿的人。
    若不是你说要给慕华赐婚，我老早就派人上张家提亲了，哪里又有这么多麻烦？”
    “咱们年纪都不小了。”
    皇帝深深看了逍遥王一眼:“以前咱们兄弟俩还年轻时，蜀国由咱们说了算。
    你不愿意应付的人，朕来应付。你不想处理的琐事儿，朕来处理。
    但现在咱们的孩子长大了，蜀国的未来也得看他们的。
    在他们尚未强大到能够独当一面时，你与朕都得多费心才是。”
    说着，皇帝又道:“太子那边，朕一直都在锤炼他。
    但或许是锤炼过度了，便养成了他不
    擅处理人情世故的性子。
    身为储君，身为未来的帝王，可不是光站上高位那么简单。
    他得顶得住高处的寒冷，也得看得清低处的形势。”
    皇帝走上前拍了拍逍遥王的肩膀。
    “阿祁，你从来都是知道的。太子需要一个人陪着他，做他的眼睛，当他的耳朵。
    适当为他处理一些不适合他这个身份去处理的事情。
    偏偏，朕这几个儿子中，没一个能担得起辅佐之重任。
    只有慕华！慕华与太子自幼一起长大，感情颇为深厚。不管是性子还是见解，慕华都是最合适的人。”
    皇帝一边说着，一边回到桌子旁，拿起玉玺重重印到赐婚的圣旨上。
    “朕知道你不喜麻烦，不愿应付人际关系。但是阿祁啊，以后这江山，是孩子们的江山。
    慕华刚刚步入官场，需要得到的支持太多了。你与朕，都不得不多为他的前程考虑。
    且忍忍吧！等到什么时候两个孩子能像你与朕一样手握大局，那才是咱们兄弟俩真正能松懈的时候。”
    言毕，又笑看向逍遥王:“你都已经随心所欲几十年了，也是时候为蜀国，为后辈们，去沾沾烟火气和麻烦事儿。”
    逍遥王身子微震。
    再抬头看向皇帝时，内心已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是啊。
    他已经随心所欲几十年了。
    这几十年来，人人都说他是皇帝身边的辅佐之臣。
    蜀国的江山，都由他们兄弟俩来守着、护着。
    不可否认。
    为了蜀国的江山社稷，逍遥王也有所付出。
    可他的付出，大多都是肆意随心的。
    很多很多的担子，其实都压在了皇帝身上。
    正因为有皇帝默默担着，他这个王爷，才能过得如此潇洒。
    否则，莫说是游历四海，即便是迎娶自己心爱姑娘的资格恐怕都没有。
    就更别提这几十年来，他一直都能做自己喜欢并且想做的事儿。
    逍遥王从来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心思也算不得细腻。
    但今日，却因为皇帝的一番话，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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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5章 皇家血脉多少身不由己

    “皇兄……”
    逍遥王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几分愧疚。
    皇帝愣了愣，赶忙捶了逍遥王一拳:“你做什么！”
    “我……”
    “不小了，别整这些娘了吧唧的！”
    皇帝察觉到逍遥王不大对劲儿，直接就把赐婚的圣旨丢到逍遥王怀里，示意逍遥王看一看。
    逍遥王内心五味杂陈。
    有庆幸。
    有内疚。
    有感激。
    有心疼。
    他庆幸自己是那个可以肆意妄为的人。
    内疚这么多年来，所有的苦楚和压力都让皇帝受了。
    感激自己有个好哥哥，一直护着他，才能有他几十年的逍遥快活。
    也……心疼皇帝的付出。
    都说长兄如父。
    皇帝虽然不是先帝的长子，但在逍遥王这里，却是十足十的大哥。
    这么多年来，这个大哥虽然是个身不由己的皇帝，但却从未亏待过他这个弟弟。
    但凡是逍遥王想要的，想做的，皇帝从来就没有不答应。
    换句话说。
    这对兄弟就是弟弟放心去飞，哥哥只管善后。
    几十年过去，逍遥王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做自己’。
    若不是皇帝今天突然提起，让他为了后辈们忍一忍那些麻烦的世俗事儿，他恐怕一辈子都会将兄长的宠溺当成习惯。
    逍遥王调整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拿起赐婚的圣旨看了看。
    又转移话题问了句:“瑾熔的婚事儿，皇兄打算怎么安排？”琇書網
    “还能怎么安排？”
    皇帝深深看了逍遥王一眼:“他是储君！
    即便不着急成亲，这婚事儿也得尽早定下，不能继续往下拖了。
    再不济，这侧妃总该有一两个的，否则前朝那些老东西还不知要吵闹到什么时候。”
    说着，又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无奈。
    “前几年朕跟皇后还想着，这小子若是开窍开得早的话，也正巧可以看看他的眼光。
    如果他心仪的姑娘是个好的，家世背景也能匹配得上他的身份，那朕跟皇后便成全了他。
    到底是枕边人，总得他自己喜欢，才算得上和和美美。
    可眼下你看看？作为弟弟的慕
    华都开窍了，他这个哥哥还跟个石头一样！
    每日除了读书、体察民情、处理政务、盯着羽林军外，就没别的事儿干了。”
    逍遥王:“……”
    凉凉瞥了皇帝一眼，觉得这家伙的话说得真轻巧。
    每日除了……就……？
    且不说一天只有十二个时辰，光说说一个人的精力，那也是有限的。
    纵使魏瑾熔从小就被当成未来帝王培养，能力超群，但也还是个人不是？
    想到此，方才那感性的一面荡然无存。
    一开口，就是为自家大侄子鸣不平。
    “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蜀国的江山社稷上。
    这一天天不是帮你批阅奏折就是盯着底下人的动静，哪里能认识什么姑娘家？
    你想让他开窍，也得给他机会儿才是。”
    “机会儿？朕还没给他机会儿吗？至少没拦着他出宫吧？”
    皇帝都要被逍遥王的话给气笑了。
    “再有，每年中秋夜宴、除夕夜宴，从来都是按时办的嘛。
    那些大臣们也没少将家眷往宫里头领啊，你难道看不着？朕就不明白了，怎么他就一个好姑娘都瞧不见呢？”
    皇帝越往下说，就越发觉得自家儿子在男女之事儿上不如侄子。
    倒是逍遥王，直接怼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瑾熔没瞧见？
    那孩子心思深，会隐忍，能藏得住事儿。
    兴许那小子心里早就住了人，偏偏就没跟你们说呢~”
    “那朕可就谢天谢地谢佛祖了，没生个石头儿子出来。”
    皇帝应了一句回去后，又仔细想了想了。
    忙道:“阿祁啊，你得空了去找太子谈谈，他素来跟你亲一些。
    有些话朕跟他说也说不明白，还得你这个皇叔去说。
    你最好打听清楚，他有没有心仪的人？若有的话，咱们也好早打算。”
    “若是没有呢？”
    “那就休怪咱们这些做长辈的为了蜀国大局着想，强行给他塞人。”
    “行，那就但愿他有吧。”
    逍遥王点点头:“人这一生啊，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姑娘，那可是件美事儿。”琇書網
    “……”
    皇帝
    知道逍遥王又在炫妻了，心里多少有些无奈。
    “且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实在不开窍，那也无法。
    纵使是寻常百姓，都不可能事事如愿，更何况是站在权力之巅的太子？”
    “是~”
    逍遥王笑了笑:“皇家的血脉嘛，多少都有点身不由己。
    像我这样幸运的人，还真没几个。”
    言毕，摆摆手就往门口走去。
    意思是要出宫了。
    皇帝见逍遥王即将跨出御书房，又不免开口提醒。
    “记得去找太子谈谈，好好套套他的话！”
    逍遥王没应答。
    只是双手搭在后背，食指勾了勾，便大摇大摆离开了。
    皇帝见此，宠溺地摇了摇头。
    将圣旨递给一旁的高公公，叹气道:“唉，朕自己的儿子啊，居然跟他皇叔更亲！”
    高公公听言，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种时候，还是闭嘴比较安全。
    他恭恭敬敬接下圣旨，便缩到一旁当起了哑巴。
    ——乌龟不说王八，你们兄弟俩都一个德行。
    ——亲爹没有亲爹样，倒是皇伯伯和皇叔这身份，彼此都当得十分称职。
    高公公这想法，可没有冤枉了谁。
    事实如此。
    不管是皇帝还是逍遥王，总是对自己的孩子格外严格，从不知道如何去跟孩子谈心。
    但对侄子们，却是什么话都能说，且头头是道。
    这就造成了孩子们更喜欢别人的爹爹。
    皇子跟父皇不亲，反倒亲近逍遥王这个皇叔。
    哪怕皇叔不好对付，经常让人心生惧意，但最起码能够沟通得起来。
    魏慕华几兄弟也是一样的。
    相较于逍遥王，他们更愿意跟皇帝谈心。
    虽说皇帝是九五之尊，对他们期望很高，甚是严格。
    可这种严格，至少还有点人性。
    不像逍遥王，动不动就来一个‘棍棒之下出孝子’。
    想跟他沟通，基本就是鸡同鸭讲，眼碌碌（形容眼睛滚动的意思，鸡和鸭对着对方讲话，眼睛转动，但是各自都听不懂）。
    这也难怪为何皇帝有话不自己去问魏瑾熔，反而要拜托逍遥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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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6章 钱就是一串数字

    皇帝的赐婚圣旨是次日送到逍遥王府和张府的。
    圣旨下，魏慕华和张雅茹的婚事儿，就正式定下了。
    只待张雅茹两年后及笄，便挑选黄道吉日成婚。
    这个消息像是火药一般，一经点着，便瞬间炸了整个京都城。
    莫说是喜欢八卦的老百姓，就是世家与世家之间，也免不得悄悄议论几句。
    逍遥王府这头还好。
    毕竟身份和权势都已经到达顶峰。
    旁人说起逍遥王府时，无非就是说皇帝对逍遥王看重，说魏慕华大有前途，以后定会像逍遥王辅佐皇帝一样，也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
    可张家嘛，就水涨船高了。
    张家人世世代代都是低调的。
    这一点光看张太医和端妃就知道了。
    他们张家虽然是医药世家，世代的家主都入太医院，在京都城也有头有脸。
    但由于行事低调，不擅交际，手中没有大权，因此时常会被众人所忽略。
    如今赐婚的圣旨一下，城中说什么的都有。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暗中嗤笑讽刺。
    羡慕的人没有恶意，嫉妒的人言语泛酸。
    倒是那些暗中讽刺的，没少说张家配不上逍遥王府。
    当然了。
    巴结讨好的最多。
    派人去送礼的，递帖子求拜会的，一拨接着一拨来。
    就连平常那些没什么来往的小姑娘，也都跟着父母上门去亲近张雅茹。
    那些人打了一手好算盘。
    自家闺女虽然没有福气嫁给魏慕华，但却可以跟魏慕华的未婚妻处好关系。
    毕竟他们这些做大人的总会老去，世家之间的后院，总得由京都城这些女儿们掌管。
    早一些将关系拉近些，日后世家间也能交好。
    再说了，张家不是还有儿子吗？
    女儿会出嫁，儿子也总会娶亲。
    以前大家伙儿看不见张家，那是因为张家没什么实权。
    现在不一样了。
    张家宫里有端妃，姻亲有逍遥王府，女婿更是蜀国唯一的六元会首。
    这样的关系，任谁看了不眼红？
    总而言之，眼下的张家可了不得。
    就连一个外出采买的下
    人，也是颇受尊重的。
    而随着逍遥王府和张家的婚事儿正式定下后，四月也来了。
    从三月中旬殿试后，整个逍遥王府的人都很忙碌。
    暖宝也鲜少出门。
    除了给宫里头送了一次花样，顺便找二皇子魏瑾贤拿了第一批绣品的分成外，也就去过一次百宝居。
    剩下的时间，她都窝在王府里。
    主要是太后的寿辰要到了，逍遥王妃觉得暖宝的寿字画画得不错，便提议让暖宝给太后画一幅寿字画。
    那是太后啊，是暖宝最最最亲爱的皇祖母。
    给她的生辰礼，肯定要画得好画得精，还要画得大一些。
    可不能像之前给逍遥王画的那幅一样，又小又随意。
    用暖宝的话来说，就是:“皇祖母的生辰礼，可不能随意应付了去~”
    而要画一幅大一点的寿字画，那是很耗时耗力的。
    即便是暖宝身怀神力，精神比别人好上百倍千倍，也不能将它当成一件简单的事情来做。
    因此，纵使外头再热闹，她也是一心待在长乐园里。没办法呀。
    谁让她是皇祖母的乖宝宝呢？
    ……
    秀儿在城中买的那栋商铺已经当仓库用起来了。
    虽然地段比不得百宝居，但奈何人家大呀，面积足足是百宝居的三倍，花了一万八千两银子呢。
    暖宝去看过一次。
    那是一栋六间铺面连在一起的三层小高楼，跟百宝居一样有后院。
    只是它多了个后门。
    后门出来，便是另外一条街。
    这条街距离百宝居只有七八条街远，十分方便。
    有了这栋商铺后，她就不再去百宝居‘卸货’了。
    每个月的货都卸在这里，最后让蔡掌柜派人来拉。
    当然了。
    为了货物的安全，暖宝还是有后手的。
    之前被派去百宝居的打手，除当值的人外，其余人入夜便会回这边来歇息。
    再加上二十八、二十九、三十这三个侍卫，也被安排来了仓库。
    因此，暖宝对这个仓库的安全十分放心。
    而二十八、二十九、三十这几个人，都是皇帝亲自给暖宝挑选，并且
    训练的，对暖宝绝对忠诚。
    即便他们心中震惊那些货物的凭空出现，也不会多半句嘴！
    如此上道，实属难得。
    再说说暖宝这头。
    自打三月初顺利升级了空间，她挣到的钱就真的只是一串数字了。
    毫不夸张地说，光是三月份在空间兑换钱币，她就兑换了两万两的银子。
    四月份就更夸张了，直接兑换了五万两。
    不仅把阿豹的等级送到了满级，就连自己可用的神力，那也是一个劲儿的飙升。
    隐隐约约地，她似乎都能看穿别人心里的想法了。
    倒不是暖宝财大气粗啊。
    实在是要拿货太多了！
    虽说每种商品拿个5000件后，可以打七折。
    但把库存全给拿下，一次也得花个一千三百多万。
    不多兑换一些银子进去，压根就不够花。
    好在蔡掌柜每次回款都特别快。
    每个月月初暖宝把货给他时，他就将上个月挣到的钱取一个整数交给暖宝。
    二月的收入，蔡掌柜上交了七万两。
    三月的收入就更夸张了，直接给了五十万两的银票！
    这五十万两可不是所有商品挣到的钱。
    只是大部分零售和内务府那头拿货的货款。
    毕竟现在货品充足了，不像之前一样每个月都能卖得一干二净。
    三月一整个月下来，库存还剩下一些呢。
    内务府那头的拿货价也是相当便宜的，在加盟商的拿货价上，再打个8折。
    暖宝给加盟商定的拿货价，是分了级别的。
    所有商品都能混批。
    第1级:一次拿够10000件货，拿货价是零售价的8折。
    第2级:一次拿够20000件货，拿货价是零售价的7折。
    第3级:一次拿够50000件货，拿货价是零售价的6折。
    第4级:一次拿够100000件货，拿货价是零售价的5折。
    第5级，也是最高级的，一次拿够300000件货，拿货价是零售价的4折。
    而内务呢？
    就在这个价格上，再来一个折上折，将百宝居对皇家的诚意和尊敬，体现得足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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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7章 深夜闯入王府的黑影

    当然了。
    拿货价定的这个数，可不是像暖宝从空间拿货时那样。
    这个数是混批的数，不必每样商品都拿。
    比方说内务府拿了100条浴巾，再拿100份卫生棉，加起来就是200件了，这叫混批。
    而暖宝现在每个月能拿的数量，若是按照混在一起的算法来算，得在34万件以上。
    这还只是暂时的。
    因为四月份拿完货后，暖宝的空间距离升级到5级，也就差一千多万了。
    等到五月份再拿一批货，就能将库存刷新到每样商品每个月5万件。
    按照混在一起的算法，那就是340万件以上，压根就不用担心货物不够的问题。
    从四月的货拿出来以后，暖宝就交代蔡掌柜，让蔡掌柜将加盟的风声放出去。
    但凡是县城以上的地方，都可以加盟一家分号。
    拿货价按照加盟商的拿货数量来定，零售价全国统一。
    为了能让分店号迅速扎稳脚跟，总号这头也会给予一定的扶持。
    譬如根据拿货的数量，来匹配一些赠品跟试吃，或者减免一些运输费用等等。
    说到运输费用，暖宝又打起了物流的主意。
    现在这个时代，不管押送什么东西都得靠镖局。
    再远一些的，就跟驿站联系，让商队顺便夹带一些东西。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会由一批人从出发地一路将东西护送到目的地。
    耗时又耗力。
    如果有物流的话，那又不一样了。
    每个地方设立一个点，货物从a处送到b处后，一批人的任务就完成了。
    接下来，再由第二批或者第三批，将货物送下去。
    而之前空下来的人手，又可以去干别的事情！
    嗯，这个想法很好，但急不来。
    暖宝打算先将皇祖母的寿辰过了，再看看如何实施。
    ……
    零一零二那头培养出了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一个叫兰一，一个叫玢儿。
    她们身手不错，悟性也好，主要是心思够细。
    暖宝将那两个姑娘送去给了姜姒君，就说是姜姒君看到暖宝练的拳法
    很想学，所以便暂时派两个人过去教教姜姒君。
    姜将军那头看到姐俩的感情好，心里头也高兴，自然没有拒绝，直接就将兰一和玢儿安排到了姜姒君的院子里。
    至于暂时不暂时的，那不重要。
    反正暖宝不将人叫人，姜将军还能赶人不成？
    大不了以后日子一长，就说姜姒君用那两个人用惯了呗。琇書蛧
    多难的事儿啊？
    ……
    四月初四这日，亥时。
    逍遥王府永乐院。
    逍遥王跟逍遥王妃早已歇下。
    突然间，一支利箭射到窗户上，打破了这宁静祥和的夜，也将逍遥王瞬间拉出了梦乡。
    “谁！”
    他飞速起身。
    只见一抹黑影消失在半空。
    而那射在窗户上的利箭，竟钉着一张纸条。
    “发生什么事儿了？”
    紧随其后的逍遥王妃一脸担忧，连忙喊来丹秋和冬雪。
    “快！快派人去看看孩子们，别出了什么事情！”
    “凤华，莫怕。”
    逍遥王早已取下利箭，将纸条上的内容看完了。
    “来人应该没有恶意，只是给咱们提个醒而已。”他也不瞒着逍遥王妃，直接将纸条递了过去。
    又冲着下人道:“让巡逻的人悄悄去郡主和公子们的院子看看就好，别弄出什么大动静。”
    “是，王爷。”
    “等等！”
    逍遥王想了想，又叫住了即将离开的人:“子越那头，让那侍卫去，问问那孩子有没有受惊。”
    逍遥王妃这时已经将纸条上的内容看完，脸色同样不大好看。
    听见逍遥王提起上官子越，不免蹙眉。
    “既然去别的院子都是悄悄地去，又何苦要惊动子越？
    难不成你认为这通风报信的人是……”
    “只是一个猜测而已。”
    逍遥王牵着媳妇儿的手回屋，轻声道:“咱们王府戒备森严，多年来从未有人闯进来过。
    而今夜，那人不仅能在王府里来去自如，又能顺利摸到咱们永乐院传消息。
    你且说说，这样的人世上有几个？
    对方若不是府中人，那也必定跟府中的人有联系。”
    说罢，又道:“而他所传递的，可不是一个小消息啊。
    咱们蜀国的细作分布三国各地，这些年来虽说没什么出彩之处，但消息却一直很及时。
    如今送纸条的人动作比咱们蜀国的细作来得还快，可见其本事儿不小。”
    逍遥王妃听到此，微微垂下眸。
    “子越的身手确实很好，而他的身份也的确能号令很多江湖高手，怪不得你怀疑……”
    逍遥王知道自家媳妇儿喜欢上官子越，便拍了拍她的手臂。
    安慰道:“我只是想确认传消息的人是谁，并没有责怪之意。
    毕竟对方给的消息，对咱们蜀国有利无害。
    若这消息是真的，那咱们也得记得人家的恩情不是？”
    逍遥王妃听了这话，稍稍松了口气。
    但想起纸条上的内容，又不免担忧:“你打算怎么办？”
    她将纸条递回给逍遥王:“正如你所言，这可不是一个小消息。
    北国那边素来野心勃勃，蛮横得很，从不讲什么天下太平，百姓之乐！
    以前我还未嫁给你时，父皇和皇兄们就说过。
    北国若不是因为距离太远，恐怕早就派兵扩增领土了。
    如今他们的王爷和将军突然来了蜀国，必定没安好心！”
    “父皇说得没错！北国骁勇善战，骨子里极其好斗，可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东西。
    不过这件事情你不必担心，一切有我和皇兄。”
    逍遥王扶着逍遥王妃躺到了床上，细心给她盖上了被子。
    “你先睡，我得马上入宫一趟。”
    逍遥王妃知晓事态严重，只能点点头:“多穿件衣裳，注意安全。”
    “知道。”
    逍遥王勾唇笑了笑，轻轻在媳妇儿的额头上留下一抹浅吻，便命人去备马车。
    而在他离开后，逍遥王妃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扬声喊来了丹秋:“把笔墨纸砚准备好！”
    她要给父皇和皇兄写家书。
    一来，得提醒南骞国北国有动静。
    二来，也得让南骞国时刻准备着。
    不管北国那头有什么想法，蜀国和南骞国都得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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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8章 皇帝的头痛症

    逍遥王乘坐马车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
    今夜负责值守的人见逍遥王匆匆而来，面色凝重，周身都散发着冰寒之气，竟连原因都不敢多问，便直接给他放行。
    这等殊荣，蜀国上下只有逍遥王才有。
    也进一步表明了，皇帝完全信任逍遥王。兄弟二人，没有任何猜忌和防备。
    当然了。
    逍遥王也从不会在这方面恃宠而骄。
    哪怕皇帝早在登基那年就下过圣旨，许逍遥王随时出入皇宫的权利。但多年来，他却只有两次深夜入宫的行为。
    今夜正是第二次。
    而上一次他进宫，还是为了四国之间的事情。
    能在皇宫当差的人从来都不是蠢的。
    他们心里有分寸，也知晓看人脸色。
    眼瞧着逍遥王脸上写着‘紧急大事儿’几个字，谁又敢耽搁？
    入夜的皇宫，静悄悄的。
    除了能听见羽林军巡逻的脚步声，便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逍遥王并不知道皇帝今夜会在哪，但还是径直往养心殿的方向去。
    远远地，瞧见养心殿外站着的高公公，逍遥王便知道自己没有来错地方。
    “哎哟，这大半夜的，王爷怎么来了？”
    高公公年纪大是大了些，可眼睛却尖着呢。
    还不等逍遥王走近，他便急急迎了上来，脸色也多了几分担忧。琇書蛧
    总觉得逍遥王今夜入宫，定是有什么大事儿。
    “今夜怎么会是你值守？”
    逍遥王看向高公公，一颗心同样提了起来。
    高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宫里头最受人尊敬的太监。
    他的手底下，光是徒弟就有三个，且个个都极其心细有分寸，能将皇帝伺候得极其稳妥。
    像守夜这种事情，几乎是用不上高公公的。
    果然。
    高公公凑近了逍遥王，压低声音道:“皇上最近政务繁忙，已经连续熬了两宿没睡。
    这不？许是累着了，天黑后就开始头痛。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刚刚才歇下。”
    “可请太医了？”
    逍遥王皱眉，看向了养心殿大门。
    “
    请了，一共来了三位太医。要不是有太医开的止痛药，皇上哪里还有觉睡？”
    “因劳累而引起的头昏脑涨，怎么会这般严重？”
    听了高公公的话，逍遥王顿时不再往前走了。
    高公公则叹了口气，跟着停下脚步:“若是单单因为劳累，自不会这样严重，但皇上他……”
    话说到此，高公公有些为难。
    想了想，才继续道:“今夜王爷既然撞上了，那老奴就斗胆多几句嘴。
    早在两年前，皇上就得了头痛症，几乎每个月都得痛一次。
    只是皇上怕王爷担心，便将消息瞒了下来，不让王爷知晓。”
    “太医那头怎么说？”
    逍遥王的心紧了紧，到底是心疼自家兄长的。
    “这么多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两年还没将皇兄的头痛症治好！”
    “太医院那头还算尽心，就是治标不治本，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每每遇到皇上头痛症发作，就只能煎药让皇上服下。”
    高公公将这话说完，又赶忙道:“瞧瞧老奴这嘴，尽往别的地方扯了。王爷这个时辰入宫，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吧？可要老奴去叫醒皇……”
    “不必了，让皇兄睡着吧。”
    不等高公公将话说完，逍遥王就已经在心里衡量了一番。
    ——北国有人来蜀的事儿固然紧急，但也不急在这几个时辰。
    ——倒是皇兄的龙体，最为重要！
    “我先去御书房的暖阁歇下，皇兄若是醒了，派人第一时间来叫我。”
    言毕，也不给高公公开口的机会儿，转身就往御书房的方向去。
    高公公嘴巴张了张，终是什么话都没说。
    但心里头也清楚，逍遥王这是遇到急事儿了。
    于是，连忙吩咐一旁的徒弟:“你跟着王爷去，仔细伺候着。
    如今天气有些热了，给王爷点上驱蚊香，让王爷好好睡一会儿。”
    “是，师父。”
    小徒弟应了声，带上两个小太监急急跟了上去。
    而高公公那原本就提起来的心，如今更是放不下了。
    他不断在
    门口踱步，好几次都想去叫醒皇帝，又不忍心。
    可想想逍遥王那头定是有什么急事儿，不免着急上火。
    终于，一个多时辰过去。
    养心殿内传来了皇帝的声音:“来人啊……”
    高公公一个激灵，脚底抹油似的推门而入。
    “皇上……”
    “什么时辰了？”
    皇帝揉着太阳穴，已从龙床上起来，声音有些沙哑。
    “回皇上话，已是寅时初了。”
    高公公一边应着，一边偷偷察看皇帝的神色。
    见皇帝还是很疲惫，便试探问:“眼下还不到上朝的时辰呢，皇上可要……”
    “不睡了。”
    皇帝摆摆手:“趁着现在头不痛，把剩下的折子搬来吧。”
    “哎哟皇上，您可得保重龙体啊！”
    高公公一听皇帝又要批阅奏折，惊得浑身是汗。
    不过皇帝既说了不睡，那自然是不会再睡了。
    因此，高公公赶紧将逍遥王入宫的事情禀了上来。
    “你说什么？快更衣！”
    皇帝猛然起身，脸色沉了几分。
    “高德善啊高德善，你如今这差事儿是当得越发好了。
    阿祁半夜入宫定是有要紧事儿，怎么也不知道叫朕起来！”
    “皇上恕罪啊！奴才是要叫皇上的，但王爷知晓皇上两宿没睡，这不是担心皇上吗？就没让奴才进来！”
    高公公亲自伺候皇帝穿衣。
    这一边服侍皇帝，一边急得汗流浃背。
    “如今王爷已经去御书房的暖宝歇下了，并没有出宫。皇上要想见王爷，也方便……”
    “朕头痛症的事情，你没跟阿祁说吧？”
    皇帝有些烦躁，自己系上了领口处的盘扣。
    而正在给皇帝系玉佩的高公公动作一顿，不吭声了。
    皇帝见此，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指了指高公公，跨步就朝外头走去。
    还不忘丢下一句:“你个老东西给朕等着，看朕回来怎么收拾你！”
    高公公见此，连忙拍了拍大腿。
    ——哎哟，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哦？
    拔腿急急跟上，正要陪皇帝一起去御书房。
    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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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9章 想将蜀国当成软柿子来捏？抱歉

    不料……
    皇帝又来了句:“小安子，你跟着朕。”
    ——得咧！
    高公公来了个急刹车。
    ——这是彻底将我给记恨上了。
    他看着皇帝那远去的背影，脑袋嗡嗡作响。
    一旁的小太监见此，上来问了句:“高公公，您没事儿吧？”
    高公公也没看那小太监一眼。
    只是摇了摇头，嘀咕道:“这回轮到咱家头痛了，你说有事儿没事儿？”
    ——唉！
    ——这叫什么事儿？
    ——主子越来越难伺候了，怎么办？
    御书房。
    逍遥王感觉自己才躺下没多久，耳旁就传来了浅浅的脚步声。
    侧耳仔细去听，竟是御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紧接着，皇帝轻轻的声音传来:“你们退下，不必在跟前伺候。”
    逍遥王打了个哈欠，直接就从榻上起来。
    睡不成了。
    他刚刚才将鞋子穿好，皇帝就进了暖阁。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同时开口。
    “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头还痛吗？”
    听见对方的问话，二人又愣了愣。
    先是皇帝摆摆手:“不痛了，小毛病而已，你别听高德善那老东西胡诌。”
    言毕，径直坐到榻上:“说吧，什么要紧事儿？”
    “我得到消息，北国的王爷和将军来了咱们蜀国，如今已到桂城，不日就会抵达京都城。”
    逍遥王没将纸条拿出来，也没说起王府今夜进人的事情。
    只是将纸条上的内容告知了皇帝，道:“据说他们此番前来，是来给母后贺寿的。”
    “消息可靠吗？”
    皇帝眉头紧锁，也没问逍遥王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他们兄弟俩素来是没什么秘密的，真正做到了手足情深，完全信任。
    只要是逍遥王说的话，皇帝都信。
    “八成吧。”
    逍遥王想了想，便应了句。
    两分是留退路，八分是赌自己对上官子越的猜测。
    因为一旦这个消息真的被证实是上官子越那头给的，那这件事情就铁定没假。
    “给母后贺寿？哼！”
    皇帝冷哼了一声
    :“朕怎么不知道，咱们蜀国跟他们北国的关系，何时好到了这等地步？
    且不说母后的寿辰不打算大办！即便是大办了，也该由咱们邀请他们。
    最后，再由北国朝廷来信，告知我们蜀国，他们北国是否会派出使臣，又派出了谁？
    如今万水千山不请自来，难道这就是他们北国的礼数？”
    “北国素来野蛮，哪里会有礼数之说？”
    逍遥王同样不屑:“怕只怕是借着贺寿为由，别有用心。”
    “哼！”
    皇帝听言，又是一声冷哼:“别有用心又如何？北国与咱们蜀国之间，不仅隔着风月国、南骞国，还隔着一个灵剑山。
    朕倒要看看，他们在灵剑山的眼皮子底下，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说罢，又骂了句“安插在各国各地的细作是干什么吃的？
    北国的人都到桂城了，他们的消息竟还没有传回宫！”
    “皇上……”
    御书房里话音方落，外头便传来了高公公的声音。
    皇帝皱了皱眉，先是小声说了句:“这老东西，不是不让他跟着吗？”随后才冷声问道:“什么事儿？”
    “皇上，暗探营来人了，说是有要紧的事儿禀报！”
    皇帝一听，转头看了逍遥王一眼:“说王八王八就来了，消息比咱们俩还慢！”
    起身往外走去，依旧冷言冷语:“让他进来。”
    逍遥王也跟着出了暖阁，站在一侧。
    御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穿玄衣的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叫晋忠，正是暗探营的营长，掌管着蜀国遍布四国的所有细作和探子。
    他急急赶来，即便刻意压制着，也还是有些喘大气。
    特别是瞧见逍遥王也在御书房内，更是暗暗惊了一下。
    “属下参见皇上，见过王爷。”
    “这么着急赶来，可是为了北国的事情？”
    皇帝也不跟晋忠绕圈子，开口就问。
    晋忠明显愣了愣:“皇上和王爷已经知道了？”
    “北国暗暗派人前来，这么大的事情，可
    不得早些知道吗？
    你们暗探营这么忙，若事事都等着你们，朕和逍遥王何时才能得到最新消息？”
    皇帝是半点儿面子也没给晋忠留啊。
    这阴阳怪气的本事儿，可不比逍遥王小。
    不愧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晋忠还没开始说正事儿呢，就已经被皇帝的话臊出了一头汗。
    好在关键时刻，有逍遥王开口:“皇兄还是听听晋大人的消息吧？
    暗探营的消息素来都很详细，难免会稍稍慢上一步。”
    “说！”
    “是……”
    晋忠咽了咽口水，便将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都禀报给了皇帝和逍遥王。
    消息确实比逍遥王得到的要详细。
    譬如，北国具体派来的人是将军司空和六王爷。
    又譬如，他们此行一共有一百二十八个人，外加司空将军的宠物，一头花豹！
    再譬如，他们此行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来探查蜀国的经济和兵力，以备日后所需。
    这日后所需，究竟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所需？
    不用晋忠将话说白，皇帝和逍遥王便已明了。琇書網
    既是派出了如此重要的人前来探查，那自然不会是五年八年后的事情。
    而所谓的‘需’，联系上北国的野心，就更不用过多解释了。
    皇帝的双眸布上寒霜，语气越发冰冷。
    “既然人都到达桂城了，那就吩咐下去，好生款待。
    若是他们入乡随俗，不招惹事端，朕自然让他们有来有回。”
    ——反之……休怪朕不客气！
    蜀国的兵力确实不如北国。
    但这么多年来，皇帝和逍遥王也不是光享乐不干活儿的主儿。
    对于北国的人，他们明面儿上不好动手，难不成暗地里还拿他们没办法吗？
    不管北国来的人是谁。
    只要他们敢做出有损蜀国皇室和伤害蜀国百姓的事情，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在蜀国的界内不方便动手？没关系。
    离了蜀国，他们又不是没人！
    北国若是想将蜀国当成软柿子来捏，那很抱歉，他们的算盘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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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0章 北国六王爷来了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后，当天的早朝时间格外长。
    皇帝与百官们就着北国来人一事儿，足足讨论了好几个时辰，直到接近正午才退朝。
    当然了。
    这也怪不得蜀国紧张。
    实在是北国那头太过野蛮，蜀国目前的兵力根本就跟不上。
    虽说国与国之间距离甚远，中间还隔着一个灵剑山，想要攻打过来并不容易。
    但怕就怕在，北国会跟风月国联手。
    风月国在四国之中，综合实力排名第一。
    倘若他们选择跟兵力最强的北国同流合污，那么即便蜀国跟南骞国合力，也不是人家的对手。琇書蛧
    再加上战事儿一起，受苦的定是千千万万的老百姓。
    这不是蜀国愿意看到的。
    在今日的早朝上，百官讨论的便是如何应对北国那不请自来，别有用心的将军和王爷。
    通过几个时辰的讨论，众人的建议终于得到了统一。
    既然北国六王爷和那司空将军很有可能是来探查蜀国兵力和经济情况，那蜀国便大大方方将这些摆给他们看。
    想知道我们的兵力如何？
    好啊。
    即便不如你们北国的一半，我们也会想法子装出接近北国的兵力来。
    想看看我们的经济情况？
    也行。
    老百姓的嘴会告诉你们，他们生活得如何。
    早朝一散，京都城便风云暗涌。
    哪怕表面上看着，这里跟往常没多大的区别，但实际上，朝廷的人却已悄悄展开了行动。
    待到北国使臣进入京都城这日。
    他们的所见所闻，便已是皇帝等人所制造的假象了。
    北国六王爷和司空将军入城时，已是四月初十的正午。
    天气还不算炎热，正巧又是京都城的赶集日，因此城内十分热闹。
    他们一行上百号人，特地分成了好几队先后入城，就怕阵仗太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谁知，即便他们已如此小心。
    但在入城后没有多久，还是被那侍卫给拦了下来。
    那侍卫是逍遥王的人。
    今日过来拦路，也是蜀国
    朝廷的意思。
    毕竟各国在各地安插细作，早就是四国之间心知肚明的事情。
    即便北国那头至今都没有派出使臣的官方消息送来，但蜀国也不能当作毫不知情。
    一来，是避免其余三国轻看了蜀国暗探营的能力。
    二来，则是怕自由给得太多，反倒会引起北国这些人的怀疑。
    毕竟四国之中，没几个高位之人是傻的。
    北国一行人此番前来，明显就是来探查消息。
    蜀国若是不表现出他们的防备心，反而还让他们轻而易举就探查到蜀国的经济情况和兵力，那定会让北国的人疑心。
    越是简单得来的真相，反倒会有猫腻。
    要想真的算计到对方，不仅要懂得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去思考问题，还得学会逆向思维，方能万无一失。
    “来人止步。”
    那侍卫带着一队人马，直接挡住了北国来人的去路。
    “敢问二位可是北国六王爷和司空将军？”
    一身红衣的北国六王爷与身旁身材魁梧的司空相互对视了一眼，对那侍卫的到来并不意外。只是嗤笑了声，微微抬起下巴，十分傲气:“你们蜀国消息倒是灵通啊？
    怎么？你是蜀国皇帝派来接待本王的？”
    说罢，上下打量着那侍卫，皱眉问:“不知你在哪里任职？官至几品？
    年纪看着不大，竟能得你们蜀国皇帝如此看重，派来迎接本王。”
    这是对那侍卫不满了。
    觉得那侍卫看起来就是个小罗罗，上不得台面。
    蜀国派这样的人来接他，分明就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ps:那侍卫姓那，是逍遥王的亲信，跟逍遥王一起去剿灭毒蝎子的）
    面对着北国六王爷的为难，那侍卫神色未变，依旧淡然地看着来人。琇書蛧
    滴水不漏地应道:“六王爷高看我了，我不过是逍遥王府的侍卫统领，入不得皇上的眼。
    我今日前来，是奉了我家王爷的命，给六王爷和司空将军引个道。
    以免二位人生地不熟的，走错了地方，
    绕了弯路。
    至于皇上，倒是想让迎宾队来迎接六王爷和司空将军的。
    但是北国至今还没有任何书信过来，皇上也不知六王爷跟司空将军此番的来意。
    只怕六王爷和司空将军是因私而来，想看看咱们蜀国的大好风光，故而不好大肆操办，以免扰了二位的雅兴。”
    说罢，那侍卫稍稍顿了顿。
    瞧见北国六王爷脸色越发难看，才又添了句:“若是咱们蜀国有任何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六王爷和司空将军大人有大量，能够体恤一二。”
    言下之意，再简单不过。
    ——是你们北国先不按规矩办事儿，也怪不得我们蜀国怠慢啊。
    ——既然北国没有书信前来，那么我们蜀国就当你们是私下来游玩的咯。
    ——既然是私下来游玩的，就不涉及两国朝堂与皇室。
    ——逍遥王能派人来给你们引个路，已是看得起你们，你们就别嫌阵仗不够了。
    ——还想让我们皇帝派人来迎接？想屁吃啊！
    北国六王爷生了一张好俊俏的脸。
    但那张俊俏的脸，如今却沉得能滴墨。
    很显然，他听出了那侍卫的话中话。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那侍卫又淡淡看了司空和他身边的花豹一眼。
    道:“早就听闻司空将军威武无比，俘获了一只花豹当小宠！如今一看，果然威风凛凛。
    只是不巧，今日刚好是我们蜀国皇城的赶集日，街上百姓众多。
    我家王爷自是知道司空将军能管好自家小宠，但老百姓们都是普通人，见了花豹难免会害怕。
    因此，我家王爷派我前来，也是有安抚民心的意思，还望司空将军莫怪。”
    那侍卫不愧是逍遥王身边的人。
    这不阴不阳的话，也算得了自家主子几分真传了。
    ——蜀国不是北国，由不得你们胡来。
    ——在我们蜀国，即便是最普通的老百姓，那也是个宝。
    ——你们不请自来就算了，还带头花豹招摇过市？这等威风作派，做给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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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1章 唱双簧

    ——说起来，我们王爷也不想派人来接你们。
    ——之所以派了一队人马过来，不过是怕你们这头花豹会冲撞了我们蜀国的百姓。
    ——你们若想在京都城落脚，就看好自己的小宠，别到时候伤了百姓，彼此脸上不好看。
    司空倒还是能隐忍的主儿。
    不像他身旁的北国六王爷，喜怒形于色。
    而是礼貌点了点头，道:“这位小兄弟大可放心，我家大豹最是通人性。
    只要没人过来招惹它，它绝不会主动攻击。”
    “嗯，那就好。”
    那侍卫点点头，脸上写着‘我放心了’四个字。
    给北国六王爷和司空带路前，还不忘问道:“不知六王爷和司空将军此次前来京都城，要住在何处？可需要我给二位寻个客栈？”
    此言一出，北国六王爷险些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他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立马跟那侍卫干上一架。
    好在司空及时拦住了他，开口道:“我与王爷都是第一次来贵国，对京都城并不了解，尚未寻到住处。
    小兄弟若是不嫌麻烦的话，就有劳小兄弟给我和王爷寻间客栈了。”
    “司空将军客气了。”
    那侍卫只当没瞧见北国六王爷的脸色，语气依旧平淡得很:“我们京都城最好的酒楼是醉仙楼。
    醉仙楼不仅汇集了四国的名菜，还有十分舒适的雅房以供客人住宿。
    六王爷和司空将军若是信得过我，那我便带二位去醉仙楼吧。”
    说着，又突然冒出了一句:“不过这房钱可得二位自己出了，我家王爷以为二位是有住处的，所以并没有让账房给我支钱。”
    北国六王爷:“！！！”
    司空:“……”
    明明好气，但又只能忍着。
    憋了半响，才听见北国六王爷咬牙切齿说了句:“带路！”
    那侍卫垂眸，一声没吭。
    只是转身走在前头，将北国六王爷这一队人带到了醉仙楼。
    醉仙楼的掌柜可是认识那侍卫的。
    瞧见那侍卫带着十几个人过来，其中还有一头花豹
    ，脸色顿时严肃了不少。
    “那大人，这是……”
    “这是北国的六王爷和司空将军。”
    那侍卫照常介绍着来人，可看向掌柜的眼神却有些意味深长。
    “你们醉仙楼最近这段时间莫要做其他人的生意了，空下来接待贵客吧。”
    掌柜是个人精。
    一下子就抓住了那侍卫话中的重点。
    北国？王爷？将军？贵客！
    哎哟娘呀，这是让他能宰就宰啊。
    于是，掌柜连忙换上了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
    “那大人，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我们醉仙楼的生意好不好，您最清楚了。
    咱不往远了说，就是这明日跟后日，都订出去不知道多少桌了。
    这其中王家的，刘家的，张家的，哪一个我们都得罪不起啊！”
    “北国的六王爷和司空将军，你也得罪不起。”
    那侍卫看着是在为身后的人说话，但实则却跟醉仙楼掌柜唱起了双簧。
    “我之所以会将这二位贵客往你这边带，那是得了王爷的吩咐。
    你且去跟王家的刘家的张家的都说一说，让他们卖王爷一个面子。想吃你醉仙楼的东西，那机会儿还不是多了去？北国六王爷和司空将军，却是难得来一趟啊。”
    说着，那侍卫又道:“你放心吧！既是包下了你这酒楼，那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北国的六王爷和司空将军又不是没钱的人，你怕什么？”
    言毕，干脆让到一旁，朝身后的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差开口来一句:您二位请这边付钱咧。
    北国六王爷脸色极臭。
    但人都来了，也不能丢了面子不是？
    直接朝掌柜丢出了一个鼓鼓的大荷包，冷声问了句:“够不够？”
    掌柜丝毫不掩他贪财的本性，直接就扯开了荷包的一个角。
    瞧见里头一锭锭都是金元宝，笑道:“够了够了！”
    北国六王爷见此，嘴角一勾，很是不屑。
    心道:见钱眼开的狗腿子，还挺好打发。
    可谁知，想法刚落，掌柜又来了句:“这些金元宝，足够包
    下我们醉仙楼一日了。”
    “咳……咳咳！”
    此言一出，司空顿时被自己的口水给噎住。
    “？？？”
    什么鬼？
    那可是一个大荷包啊，里头装了至少有二百两的黄金！
    整整二百两黄金，居然只够包下这酒楼一日？
    北国六王爷脸都白了。
    觉得这一包金元宝给出去，就像是肉包子打了狗一样。
    有去无回就算了，自己心里头还憋屈得慌！
    偏偏这时候，那侍卫还要站出来帮他们讲价:“掌柜的，这是北国的王爷和将军。
    你收银子归收银子，也得懂得变通才是，怎么能不给一些优惠呢？
    按照寻常的价格来收二位贵客的钱，不大气！”
    “这……”
    掌柜看了看那侍卫，又看了看北国的六王爷和司空将军。
    最后，终是咬咬牙道:“这样吧，既然那侍卫开口了，我便自己做主，给北国王爷和北国将军一个优惠！
    反正今天也过了半日了，我就免了二人今日的房钱吧，二位带着人直接入住就是。
    这一袋金元宝啊，就当是明日的费用了，如何？”
    “不必。”
    北国六王爷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一唱一和？
    他堂堂一国王爷，又不是乞丐！
    不过包一间酒楼罢了，
    直接摆手道:“该是多少就多少，本王不至于缺这几个银子。”
    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了两万两银票。
    “这是十天的房钱，你收好。”
    言毕，也不跟那侍卫打招呼，转身就往楼梯去。
    掌柜见此，连忙叫来几个伙计跟了上去。
    临走前，还不忘朝那侍卫挤了挤眼睛。
    ——财神爷，我谢谢您了！
    那侍卫就跟个面瘫似的，瞥了楼梯一眼，便出了醉仙楼。
    醉仙楼外，他带来的三十号人还在候着呢。
    他走到自己人面前，淡淡开口:“从现在开始，你们将醉仙楼包围起来，时刻盯着他们的动向。
    一旦他们出门，立即跟上，必要时候回王府传信。”
    说着，又添了句:“时辰到了，我会派人来接替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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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2章 人间清醒司空将军

    醉仙楼。
    站在三楼窗户旁，看着那侍卫离去的北国六王爷，此时气得接连往窗沿上捶了几拳。
    “好一个王府的侍卫统领！好一个逍遥王！好一个蜀国！将本王安置在客栈中再命人盯着，这就是他们蜀国的礼数？
    四国之间即便关系再不好，也没有这样怠慢人的！
    但凡是别国的使臣前来，总得由礼部安排迎接，再入住官邸。若是他国皇族，更得安排到四方馆！
    可你看看？你看看他们蜀国干的好事儿！直接让一个王府的侍卫来接，连住的地方都得咱们掏钱，这不是摆明了不给咱们北国脸子吗！”
    说着，又冷哼道:“哼！他们蜀国也就仗着有灵剑山在中间隔着。
    要不然就凭着今日这事儿，本王定当奏请皇兄，让皇兄出兵，杀他个片甲不留！”
    看着身旁人这怒火中烧的样子，司空只能暗暗摇头。
    心想: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怎么就跟这傻帽儿一起出来了？
    他很想告诉六王爷，怪不得人家蜀国怠慢。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北国没讲礼，没将蜀国放在眼里好吗。
    人家蜀国闹点情绪，这不是正常的吗？
    换位思考一下？
    若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国家突然派了一个王爷和一个将军不请自来，前往北国。
    且从头到尾，那个国家的朝廷就没给北国送去任何消息，北国又会如何？
    他们会像蜀国这样，好歹给人留一条命吗？
    怕只怕以北国皇室的手段，早就暗中将人家给悄悄了结了吧？
    什么使臣？
    光明正大地来，这叫使臣。
    偷偷摸摸地来，说是贼寇都不为过。
    只是这些难听的大实话，司空是不能跟六王爷说的。
    说了也白说。
    说完后，指不定还会给自己惹麻烦。
    何苦呢？
    沉默了一会儿，终是浅浅劝道:“听说这个逍遥王是蜀国皇帝同父同母的弟弟，在蜀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今日由他派人来给王爷引路，倒也不算是十分怠慢，王爷
    莫要介怀。”
    说着，又看了看楼下那些守着醉仙楼的侍卫，继续道:“咱们此番前来，是来探查消息的。
    有人盯着咱们，说明蜀国对咱们有所防备，咱们该高兴才是。”
    “高兴？”
    北国六王爷露出几分不耐之色:“你既知道本王是来探查消息的，就该知道这件事情对咱们来说有多重要！
    如今蜀国都对咱们有所防备了，本王又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王爷稍安勿躁。”
    司空笑着看向北国六王爷:“请王爷仔细想想，什么样的人才需要防备？
    只有真正对他们造成威胁，或是他们有秘密不想让咱们知道，才需要防备。
    反之，若他们对咱们大大方方的，那才该让咱们担心，不是吗？”
    “这……”
    北国六王爷先是疑惑地看了司空一眼，随后才恍然大悟。
    “对啊，咱们是北国人！突然来到蜀国，蜀国防备咱们才是正常的！
    哎哟，本王都被那个侍卫统领给气糊涂了！还好有司空将军你在，否则本王还想不到这一层呢。”说着，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
    只是再看向楼下的那些侍卫时，不免担忧:“那么多人盯着咱们，咱们该如何才能去探查到消息。”
    “王爷莫忘了，咱们这次带的人，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精兵，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别人跟上的？
    更何况，探查财力和兵力这种事情，并不是非得亲眼去看看人家的军营跟国库啊。”
    “不亲眼去看，难不成还得打听？”
    北国六王爷又糊涂了。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若是光用听的，皇兄何必派你我二人过来？细作送回去的消息，难不成还不够详细？
    不就是这件事情牵连过大，所以才让咱们过来亲自探一探吗？”
    “眼见为实没错，但耳听，也未必为虚。
    一个国家的日子过得好不好，跟国库是否充盈，兵力是否强大，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安稳祥和，那这
    个国家一定不差。”
    “当真？”
    北国六王爷瞥了司空一眼，脸色越发得意:“要按你这么说，这蜀国还真不怎么样。
    至少从咱们踏入蜀国国界到现在，并未见到他们的老百姓过得多么富有。倒是南骞国那边，真是富得流油！”
    “王爷此言差矣。”
    司空的脸上依旧扬着笑容，但心里却不知骂了眼前的人多少句傻批。
    只是对方身份摆在这里。
    而这一次蜀国之行，他又得以对方为先。
    没办法。
    忍着吧。
    “单单算财力的话，南骞国素来排在四国之首，所以他们那头的日子自然要比蜀国好过。
    蜀国的老百姓呢，其实日子也还行。他们虽然离富得流油有差距，但至少安居乐业，太太平平。
    即便是偏远的地区，也没有食不果腹的情况出现。
    而京都城到底是皇都，跟其他地区又是有区别的。
    咱们既然来了京都城，那就好好看看这些蜀国的百姓吧。兴许从他们的嘴里，咱们能听到一些更真实的消息。”
    说罢，司空又道:“蜀国再怎么防着咱们，也不至于不让咱们上街吧？
    怎么说咱们都是大老远从北国来的，想到街上去瞧个热闹，买个小物件儿，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言毕，司空收了收眸，转移了话题:“好了！王爷现在该考虑的，不是如何探查消息。
    再过几日就是四月十三了，咱们既然是以贺寿的名义前来，那自然得给蜀国太后准备一份厚礼。
    不知王爷这边，可曾想好送什么了？”
    北国六王爷和司空一行人来蜀国，只带了些银钱和百来号精兵。
    至于贺礼？那是连根毛都没有的。
    身为一同前来的‘使臣’，司空在出发前，也曾问过北国皇帝。
    但人家北国皇帝说了，一切都交给六王爷去办，不用他这个将军来操心。
    好吧。
    那他就不操心咯。
    从北国一路过来，他只充当着一个保镖的角色，保护好这个六王爷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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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3章 北国不值得

    可不管怎么说，贺寿就要有贺寿的样子嘛。
    如今他们人也到蜀国了，四月十三也马上来了。
    作为那日要陪同六王爷入宫的使臣，司空着实不想丢人。
    然而，世上的定律就是这样的。
    你最怕什么，便会来什么。
    司空在问出贺礼的问题时，还幻想着北国皇帝偷偷给这个六王爷塞了什么好东西呢。
    结果……
    人家来了句:“就送你那头花豹吧。”
    “噗……”
    司空刚刚回到桌子边，倒了杯茶水喝下。
    一听北国六王爷这话，顿时就把茶水全喷了出来。
    “王爷是在开玩笑呢？”
    ——送什么？
    ——送老子的花豹？
    ——你他娘的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司空将军莫紧张！”
    北国六王爷看到素来沉稳的司空竟如此失态，不免觉得好笑。
    “别人不知道，难道本王还不知道吗？你那头花豹啊，就只认你！
    旁的人莫说摸它了，就是多看它两眼，它都得暴躁到恨不得将人家给撕碎。
    本王说是将花豹送给蜀国太后当贺礼，但这份礼能不能收得下，就看蜀国的本事儿了。”
    “王爷是想……”
    “没错！”
    不等司空把话说出，北国六王爷便冷笑了声。
    “呵，本王长这么大，还未曾受过像今日这样的屈辱！
    既然蜀国不将北国放在眼里，那本王也不必给他们留脸面。
    北国司空将军的爱宠，那可是能上阵杀敌的好伙伴啊。
    如此厚的礼，北国给得起，就问他们蜀国收不收得下！”
    “可是……”
    “别可是了！皇兄让你一切都听本王的，你莫不是忘了？”
    北国六王爷根本就不给司空说话的机会。
    “本王向你保证，你这花豹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不会落入蜀国手里。
    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蜀国丢人丢到了太后的寿宴上，是何等的好笑……”
    司空张了张嘴，但却没再吭声。
    说什么呢？
    说得再多，在别人的耳里也不过是忤逆罢了。琇書蛧
    他是北国人，不能说北国的不好
    。
    不管这位六王爷，以及北国朝堂成为什么样子，他都不能说实话。
    因为众人皆醉你独醒，本就是一种罪。
    当忠臣？
    以一己之力去唤醒其他不可一世的糊涂蛋儿？
    抱歉，他做不到。
    在一个腐烂到极致的国家当救世主，那是要以性命作为代价的。
    他怕死。
    当个将军只是想混混日子，过一过将军的瘾。
    要让他像历史上的那些忠臣一样，以死谏言？
    呸呸呸，他可做不到。
    至少北国，不值得。
    ……
    那侍卫把人带到醉仙楼后，就回逍遥王府复命了。
    逍遥王此时正抱着最小的儿子小强，在院子里看蜜蜂。
    蜜蜂飞在花丛中，嗡嗡嗡。
    逍遥王指着蜜蜂跟即将满周岁的小强道:“看好了，这个东西叫蜜蜂，它屁股后头有一把利剑。
    你抓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抓蜜蜂，知道吧？小心它的利剑刺到你。
    到时候你可别哇哇哇哭闹，扰了我媳妇儿的清静！”
    逍遥王最近发现小儿子闹腾得很。总是动来动去的，不是抓这样来玩就是抓那样来玩，好奇心格外重，破坏力也格外强。
    前几天姜姒君来府上玩，给暖宝带了只乌龟。
    暖宝不喜欢，就把乌龟拿来永乐院，送给了宝贝弟弟。琇書網
    结果？
    乌龟才到手一天，就被小强给玩死了。
    还有昨天的哈士奇。
    暖宝难得带那家伙来永乐院玩一趟。
    好了嘛。
    小强爬过去就给二哈一个拥抱，直接抱到了人家的脖子上，险些没把二哈给抱断气。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譬如爬着去追刚刚落地的小鸟。
    又譬如去扒拉刚刚换完水的花瓶。
    呃……
    就连逍遥王妃的针线篮子，也没能逃过一劫。
    原本理得好好的线，稍不注意就一团糟。
    整得逍遥王妃头疼脑胀，几乎每天都要说一句:“你可快点长大吧，赶紧去你的院子住下，别祸害我了。”
    话是这么说，但真的让小强这么早去别的院子住下，逍遥王妃又是不放心
    的。
    小强不像暖宝，从小就乖巧懂事儿，又有秀儿在一旁照顾，早点住到自己的院子也没事儿。
    他这孩子，打小就皮。
    比老三魏倾华还皮！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找不到第二个秀儿，又怕别的婆子带不好小强，只能忍了又忍。
    这不？
    素来对儿子没什么耐心的逍遥王，竟破天荒给小强讲解蜜蜂。
    偏偏小强听不懂。
    在逍遥王讲解完后，还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手。
    “哈~蜂蜂~要……要……”
    “不能要，要了痛痛！”
    逍遥王打了两下小强的手，严肃道:“蜜蜂身上有刺，刺到你会痛！”
    “哇~要要~”
    小强手舞足蹈，身子往前倾，就想抓一只蜜蜂来玩。
    逍遥王见此，连忙扶额。
    ——这儿子是谁的？赶紧抱走！
    这时，那侍卫回来了。
    逍遥王正巧有了理由，终于可以不用带儿子。
    他将小强塞到了丹秋的怀里，直接问道:“怎么样？见到人了？”
    “回王爷的话，见到了。”
    那侍卫十分恭敬:“属下已经将人安排到了醉仙楼，由醉仙楼那头招待着。”
    “醉仙楼？”
    逍遥王皱皱眉:“那可不便宜。”
    说着，又连忙问了句:“没花咱们自己的钱吧？”
    “王爷放心。”
    那侍卫太了解自家主子了，怎么会让王府破费呢？
    他微微垂着头，老实道:“那头一天收他们二千两银子，就当是包下醉仙楼了。”
    “咳……那就好。”
    逍遥王轻咳了声:“不是本王不舍得那些银子，实在是北国的人不值得。”
    “是，属下也认为不值得。”
    那侍卫没有拆穿逍遥王，而是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这一表现，让逍遥王十分满意。
    伸手往那侍卫的肩膀拍了拍，道:“本王就说嘛，怎么这么多年来独独欣赏你？原来你跟本王一样，都是眼光独到之人！”
    说着，又朝那时候勾了勾手:“来吧，跟本王说说。
    以你之见，那北国六王爷和司空将军，究竟是什么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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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4章 既然觉得蜀国不好，那就滚出蜀国去

    接下来的两天，北国六王爷跟司空果然在京都城里闲逛了起来。
    逍遥王府的人也确实如司空说的那般，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
    只是远远跟着，盯紧了北国的人，以防他们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北国六王爷看着身后那一队队的小尾巴，从头到尾都是不屑。
    “蠢货！以为派人跟着本王，本王就不能探查到你们蜀国的消息了？真是天真！”
    司空倒是什么话都没说。
    完全将自己当成一个外来的游客，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蜀国郡主吃了都说好？”
    逛到一家馄饨摊子时，司空被立起来的木招牌吸引了目光。
    馄饨摊的摊主瞧见生意来了，立马吆喝道:“两位公子瞧着面生得很啊，可要来一碗咱们的神仙馄饨？”
    “神仙馄饨？”
    司空微微挑眉，有几分好奇:“这名字从何得来？难道是你家馄饨已经好吃到了赛神仙的地步？”
    “那可不？这味道不好，咱们郡主也不可能吃啊！”
    馄饨摊主半点儿都没谦虚，指着一旁的木招牌就道:“我听公子的口音，不是咱们蜀国人吧？
    不知公子可曾听说过咱们蜀国的小郡主？那可是位人物啊！
    我们家馄饨可是小郡主亲口尝过，也亲口夸过的，还去过逍遥王府里头支摊子呢！
    公子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我们小郡主啊？”
    “是啊是啊，他家馄饨那叫一个好吃哟。”
    一旁卖烧饼的摊主也凑过来了:“不仅小郡主来吃，就连小郡主的手帕交，也就是我们大将军的闺女，也是吃得津津有味啊！
    二位公子既是外来的，不如坐下来品尝品尝？一碗神仙馄饨，再配上我家的神仙烧饼，那叫一个美哟~”
    说着，烧饼摊主也指了指自己的木招牌。
    道:“公子请看！我们家烧饼啊，那也是小郡主吃过的。”
    “呵……”
    北国六王爷冷笑了声，满脸都是嘲讽。
    “你们蜀国人做买卖就是这么做的？为了能卖出点东西，竟
    连脸都不要了！
    就你们这样的破摊子，还能让你们蜀国的小郡主来光顾？
    呵，做人老实点吧，别瞧着我们是外来的，就想从我们身上榨钱。”
    北国六王爷的话脱口就出，司空想拦都拦不住。
    馄饨摊主跟烧饼摊主就算没念过书，也能听出对方是什么意思。
    脸上那待客的笑容冷了几分:“公子这话是怎么说的？
    我们的摊子怎么了？如何就不能让小郡主来吃了？”
    “就是！我们的摊子虽小，但味道好，食物干净，京都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我们老老实实支摊子做买卖，本本分分去做人，怎么就不要脸了呢？
    这位公子骂完我俩就算了，何苦又带上蜀国人？我们蜀国人可不是你口中的那等模样儿！”
    不管是馄饨摊主还是烧饼摊主，那都是大嗓门的主儿。
    他们扯着嗓子喊了几句，立即就有人围过来看热闹了。
    司空揉了揉眉心，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丢人啊，真丢人！正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开口调和两句。
    可谁知，这嘴巴还没张呢，六王爷那坑货又来劲儿了。
    “行行行，你们老实本分，你们没骗人，好了吧？
    你们蜀国的小郡主就是喜欢自降身份，来吃这种小摊子，行了吧？
    真是可笑！堂堂一个郡主，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竟喜欢光顾路边小摊？
    真不知是该说你们蜀国穷呢，还是该说你们蜀国小郡主贱如贫民呢？”
    馄饨摊主跟烧饼摊主的脸上，连最后那几分的笑容也没了。
    他们冷冷盯着面前的人，再开口时，连一句公子都不叫了。
    “狗东西，你说什么呢？信不信老子撕烂你的嘴！”
    “王八犊子，你嫌弃我们摊子可以，但说我们小郡主不好，就是找死！”
    “哪里来的破烂玩意儿？竟敢在我们蜀国闹事儿？”
    “滚！既然觉得蜀国不好，那就滚出蜀国去！”
    “你们……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知不知道自
    己得罪了什么人！”
    北国六王爷实属被气到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彪悍的老百姓。
    哪怕是在北国本国，见惯了横冲直撞的野蛮之人，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可如今……
    “我他娘的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资格说我们小郡主半句不好！”
    “就是！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小郡主是何等人物？
    胆敢在我们蜀国说小郡主的坏话，怕是你们都不想活了！”
    周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了，且每一个都面色不善，恨不得将北国六王爷跟司空给生吞活剥才甘心。
    就连推着猪肉路过的杀猪佬，也举着杀猪刀往里头挤。
    喊着:“哪个挨千刀的不怕死？让一让，让一让！让老子进去，把他给剁了！”
    围观的人见了，连忙给屠夫让出了一条道。
    那屠夫就这么举着杀猪刀冲到了人群中间，朝着北国六王爷跟司空看了一眼。
    “就是你们？你们竟敢背地里诋毁我们家小郡主？”
    北国六王爷并不怕这屠夫。
    但众人的反应，却让他脸色铁青。
    身旁的精兵早已挡在北国六王爷和司空面前，伸手就要给屠夫一个教训。
    紧要关头，逍遥王府的侍卫直接飞到了人群中，一脚踢开了北国精兵的手，挡在了屠夫和几位摊主面前。
    “这里是蜀国，还望北国六王爷跟司空将军自重。”
    “你……你好样的！”
    北国六王爷握紧了拳头:“一个小小的侍卫，竟也敢阻挠本王？”
    “侍卫再小，也是蜀国的侍卫，只会为蜀国效力，为蜀国老百姓撑腰。
    六王爷仗着自己的身份对我蜀国的百姓动手，怕是有些欠妥吧？”
    开口说话的人，是逍遥王府的二等侍卫。
    他在王府中，虽比不得一等侍卫，更比不得侍卫统领那遥。
    但该出手的时候，也是绝对不怂的。
    逍遥王府的人，没有一个是畏惧权势，贪生怕死之徒。
    即便对方是北国皇室中人，他也不会留任何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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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5章 不缺你们那点钱

    北国六王爷被侍卫的话气得险些心梗。
    他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精兵，先是指了指逍遥王府的侍卫，再看看一旁无言的司空。
    咬牙切齿地威胁道:“好！好啊！你们蜀国就是这么对待北国贵客的？
    这究竟是下头人不懂事儿，还是你们蜀国皇帝授意？
    看来过两日入宫，本王得亲自问一问你们蜀国皇帝才是！
    届时本王倒要看看，你们蜀国皇帝究竟敢不敢为了护着你，而得罪本王！”
    围观的人听了这些话，哪里还有不知晓对方身份的？
    北国来的。
    一个王爷，一个将军嘛！
    但……
    那又有什么了不起？
    我们蜀国是没有王爷呢？还是没有将军啊？
    众人没有因为北国六王爷和司空的身份心生惧意，反而怨气越发地大。
    一个个争前恐后，指着北国人的鼻子骂。
    “得罪不得罪你，我们蜀国根本就不在意！
    倒是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王爷，现在已经得罪我们蜀国了！”
    “就是！我们小郡主可是蜀国所有人的宝贝疙瘩啊，你们今日竟敢说我们小郡主贱，简直该死！”
    “这位侍卫大人，您莫怕，我们都是您的证人！
    就算这些北国人将您告到了皇上那里去，我们也会为您作证。”
    “是啊！明明就是这些北国人欺人太甚，说了小郡主的坏话，还要对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动手。
    侍卫大人只是为了救我们而已，不该受罚！”
    “没错~侍卫大人不会受罚的！倒是这些外来的人，既然是来蜀国做客的，那就该有客人的样子！这里是蜀国，不是北国！”
    眼瞧着事情越闹越大，显然已经开始失控。
    司空不敢再继续沉默下去，生怕北国六王爷那坑货再说出什么不要命的话来。
    丢人是一回事儿，提前挑起战争就不好了。
    毕竟他可不想打仗。
    “误会误会~都是一场误会，我在这里代六王爷跟诸位说句抱歉了！”
    司空轻轻拽了北国六王爷一把，便站到了众人面前。
    “六王爷并没有瞧不起蜀国人的意思，也无意冒犯贵国的郡主。
    只是听闻这些小摊是贵国郡主品尝过的，所以有些好奇，好奇贵国郡主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如此亲民。”
    说着，又看向面前那位逍遥王府的侍卫。
    笑道:“你做得很好，逍遥王很会培养人。
    不过，既然你代表的是蜀国，那咱们代表的也是北国。
    两国之间来往虽不密，但也没必要结仇不是？琇書網
    这一次我们过来，也是以交好之态来的，小兄弟你说呢？”
    司空的话既是说给逍遥王府的侍卫，以及周围的百姓们听，也是说给身旁的北国六王爷听。
    不管两国之间的关系如何，未来的走向如何。
    至少目前为止，还是别为了这等小事儿起冲突的好。
    不得不说，司空很擅长抓住众人的心理，说的话也很有道理。
    众人听了以后，皆不再言语。
    而司空见此，又笑道:“这样吧？平白无故闹了这么一出，不仅耽误了几位摊主做买卖，也给大家伙儿沾惹晦气了。为表示我们的歉意，今日这几个摊子就由我们包下了，诸位随便吃，不必客气！”
    “我呸！”
    馄饨摊主十分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你们想包下我的馄饨？我还不卖呢~又不缺你们这点钱过日子！”
    “我也不卖。”
    烧饼摊主一样硬气:“我这烧饼摊小啊~不配做几尊大佛的生意。”
    说着，又看了看众人:“不过大家伙儿确实晦气了，是该沾点喜气的！
    这样吧，今日这生意啊，我就不做咯~大家伙儿有多少算多少，一人一个烧饼，我请客！”
    “我这馄饨也免费吃咯~”
    馄饨摊主不甘落后:“不为别的，就为了今日骂人骂了个痛快！
    唉？侍卫大人？您别走了，留下来吃一碗馄饨吧！”
    说罢，又看着那提刀的屠夫:“杀猪佬你还没吃午饭吧？赶紧过来吃一碗馄饨！
    你那猪肉也别拉去卖了，直接卖给我吧？万一今日过来吃馄饨的人多，我还得另外剁
    肉馅包馄饨呢！”
    屠夫听言，笑嘻嘻地调侃他:“哟，瞧把你给大方的？我那可有整整一头猪呢，你能全部吃得下？”
    “不过一头猪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馄饨摊主摆摆手，一脸无所谓:“今年朝廷可是把我们这些小摊贩的税给免了，省了好些钱咧！
    莫说是一头猪了，就是十头我也买得起！”
    说着，几个摊主开始招呼着看热闹的人:“来来来，别杵着了，赶紧过来吃馄饨吃烧饼啊！”
    大家伙儿一听这话，一窝蜂就去找位置坐下了，谁也没再搭理北国六王爷和司空。
    等馄饨的功夫，众人还在谈论免税的事情呢。
    “要我说啊，咱们蜀国的日子真是越来越好过了！”
    “可不是吗？咱们这是生在好年代，摊上了好朝廷啊。”
    “我听说今年朝廷免了不少税收呢？不仅是小摊贩的，就连农户的税收也比去年少了一半！”
    “没错，农户那头的税收也少了，说是今年要着重发展经济和农业。
    特别是一些刚刚做买卖的小商贩，最是需要帮扶了！”
    “哎哟，一下子免了这么多的税收，朝廷不会缺银子吧？”
    “那不会~今年只是免小摊贩和农户的税收而已，那些开商铺的，还是得照常交税。
    别的地方咱们不提，京都城里其他的铺子咱们也不说。
    光是一家醉仙楼还有一家百宝居，那税收就不知道有多少咯~”
    “真正要比起来啊，醉仙楼算什么？还是百宝居挣钱！
    我大舅的表妹的二姨夫的小闺女，就是在百宝居干活儿的。
    听她说啊，百宝居三月份一共挣了几十万两银子呢~”
    “唉，还真别说，这消息我也听说了，据说是挣了七十万两还是八十万两？
    这还只是一个月的进项啊！一年下来，岂不是得有一千万两？
    按照十五进一的税收，光是百宝居的税，一年就有至少六十万两银子！
    光百宝居一家店一年的税收就六十万两啊，国库要是还空的话，那还能叫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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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6章 蜀国的财力和兵力

    北国六王爷和司空都没想到蜀国的老百姓会这么刚？
    一时之间站在原地，竟尴尬得忘了挪步。
    直到几个摊子都坐满了人，有说有笑，再没人将他们当一回事儿，他们才相互使了个眼色，默默离开。
    只是在他们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老百姓们的议论，依旧没停。
    反而，还越发大声了。
    “要说这百宝居啊，可真是了不得！从开业到现在，好像也才三四个月吧？竟能有如此成就！”
    “没办法，谁让人家百宝居卖的东西是四国独一份？别的地方可都没有！”
    “那可不？他们家的那个巧克力啊，明明乌漆嘛黑的，但却好吃得紧咧~
    这么贵的玩意儿，我孙子天天闹着要吃，可把我老底给掏空咯！”
    ——巧克力！
    已经走出了十来米的司空，心里咯噔了一下，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寒。
    他猛然转身，朝方才那几个摊子望去。
    虽没冲过去问个究竟，却再也挪不动脚步。
    “老徐啊老徐，都是黄泥土盖到脖子的人了，还要留什么老底啊？
    你们家不就这么一个孙子吗？他要吃，你就买给他吃呗。”
    “我听说百宝居每个月的东西都不够卖呢~月初刚刚补的货，没两天就被一抢而空了！
    即便想预定下个月的货，都很难预定得到咧。
    老徐啊，你能给你家孙子买得到巧克力，那是好事儿啊，偷着笑吧！”
    “一看你就有阵子没进百宝居了，人家百宝居现在不缺货啦，随时去随时买~还在给宫里头的内务府供货呢~”
    “哟？还给宫里头供货呢？那岂不是皇商了？”
    “谁说不是哟……”
    司空就这么站在路中间，侧耳听着那些人的话。
    北国六王爷气冲冲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身旁的人没了，又气冲冲回来。
    “喂，走啊！”
    他抡起拳头就捶了司空一下:“丢人还没丢够啊？杵着在这干什么！”
    司空嘴角一抽，瞥了北国六王爷一眼。
    ——要不是你狗嘴里吐不出象
    牙，我们至于这么丢人吗？
    不过对方到底是王爷。
    司空心里再不满，也只能忍着。
    谁让他是死过一次的人呢？
    得惜命啊。
    “王爷从方才的事件中，可摸出了什么消息吗？”
    司空一边往前走，一边朝北国六王爷抛出了一个问题。
    北国六王爷满脸不屑:“能摸出什么消息？左不过就是蜀国人蛮横至极，毫不讲理！”
    说罢，又冷哼了声:“哼！还说什么蜀国是礼仪之邦，最讲礼数？这不是瞎扯吗？
    要本王看，他们蜀国人根本就是鲁莽的废物！”
    “王爷，咱们现在身处蜀国皇都，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怎么？你怕了？”
    北国六王爷瞟了司空一眼:“难道本王有说错什么话吗？琇書網
    蜀国人一个个牙尖嘴利的，骂起人来那叫一个威风，本王比不过他们。
    但你让他们上战场试试？看看他们敢是不敢？
    我们北国人，输就输在太过英勇正义，比不得他们蜀国阴招多！”
    言毕，又瞪了一眼司空:“你也真是的，惯会和稀泥。本王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何要拦着本王？又为何要说软话，跟那些人道歉？
    要按照本王的意思，管他什么蜀国百姓，什么逍遥王府的侍卫？有一个算一个，打得他满地找牙才痛快！”
    “这不是一个侍卫几个百姓的事情，而是牵扯上了蜀国郡主！”
    司空脸色越发难看，恨不得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北国去。
    ——带不动啊。
    ——这废物王爷老子带不动！
    “蜀国皇室五百年不曾得女，几年前终得了个小郡主，那不得当宝贝疙瘩护着？
    王爷且看看蜀国百姓对那位小郡主有多爱戴就知道了！
    蜀国皇室对她，只会更宠爱，没有冷待之说。
    咱们北国军事再强，那也离这里有着万水千山之远。
    有关于蜀国郡主的事儿，咱们能不沾惹就不要沾惹的好。”
    “你……”
    许是瞧见司空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大好看了。
    北国六王爷下意识想回怼一句
    ，却又及时收声。
    强行忍了忍心中的气，才又哼了一下，转移话题。
    “好了！你既分析得头头是道，想必已经摸出什么消息了？
    且说给本王听听，让本王看看你摸出来的消息有用还是没用？”
    “蜀国朝廷减免了农户一半的农税，又减免了小摊贩一年的商税。由此可见，蜀国的国库应该不缺银子。
    否则，他们朝廷不会一下子就颁发两条减免政策！
    毕竟蜀国人口不少啊，积小成多来算的话，可是一笔很大的进项。”
    司空自觉不是个聪明人。
    打从他懂事儿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头脑，在北国六王爷面前，却是个智者了。
    “再说说方才出头的那个侍卫，不管是武功还是胆识，都极其出色。
    连一个王府的侍卫都能与咱们带来的精兵相较，那他们蜀国军营里的兵，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的意思是说，蜀国的财力和兵力都不错？”
    司空已经表达得够明显了，北国六王爷是傻子也能听得明白。
    不过对于司空的话，他可不愿意承认。
    这不？
    只听他嗤笑了声，便道:“你说谁的财力和兵力强，本王都信。偏偏是这蜀国，本王不信！
    司空将军啊？你要知道，这数百年来，蜀国的综合能力都是四国之末。
    你告诉本王，他们有什么理由，在新帝登基这短短十几年内，就把财力和兵力提升上去？”
    “时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司空深深看了北国六王爷一眼，道:“连沧海都能变成桑田，蜀国又怎么可能一成不变？
    要说到财力，咱们北国的财力才让人忧……”
    “是！”
    不等司空将话说完，北国六王爷便不高兴了。
    “本王承认，单论财力的话，我们北国是四国之中最差的。
    但我们的财力差，是因为我们北国恶劣的天气和军营开支。
    而这一笔钱，我们也没有白花。至少在兵力上，北国是四国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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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7章 司空险些在百宝居哭了

    北国六王爷说到本国的兵力时，满脸骄傲。
    司空嘴巴张了张，却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算逑！
    ——就这样吧~
    ——跟个傻子说什么？犯不上！
    只是司空还是觉得挺好笑的。
    蜀国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指不定怎么发奋图强呢。
    人家都已经养精蓄锐~蓄势待发了！
    就这憨批？还在洋洋得意。
    “这位老人家，问您件事儿。”
    司空离开了方才那条街，在拐弯处拦住了一个老头儿的去路。
    “听闻这京都城中，有一家店叫百宝居？不知那家店开在哪里？可否请老人家行个方便，指一条路？”
    说着，直接就拿出了一块碎银子，塞到那老头儿的手里。
    “哎哟，使不得使不得！不过指一条路罢了，小事儿一桩。”琇書蛧
    那老头儿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又不知道方才另一条街所发生的事儿，哪里肯收司空的钱？
    他连忙将碎银子推了回来:“你们啊，顺着这条街一直往下走，再左拐到主街上就行了。”
    说着，又道:“醉仙楼知道吧？就在醉仙楼那一条街~离得不远。”
    “好咧，多谢老人家了。”
    司空笑着道谢。
    见老头儿不愿意收碎银子，也没有明着再强塞。
    而是等老头儿走了，才悄悄将碎银子弹到了老头儿的背篓里。
    北国六王爷见此，不满地撇了撇嘴。
    嘀咕道:“真是钱多了没地方花~不过是问个路而已，犯得着浪费银子吗？”
    北国六王爷的嘀咕声再小，司空这个武状元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为了不让自己憋出内伤，他终于怼了一句:“我记得王爷在北国界内时，可没少因为问路而花费银子。”
    “你也知道那是北国。”
    北国六王爷丝毫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让自家的子民挣银子，本王高兴。”
    司空:“……”
    ——算了，我还是闭嘴吧。
    可他想闭嘴，北国六王爷不想啊。
    盯着司空就问:“你要去那个百宝居？去做什么？买东西？
    ”
    司空不理他，只是继续往前走。
    “说话啊！”
    北国六王爷差点又一拳捶上去:“你银子真多得花不完了？要给蜀国人挣钱？”
    “花不了多少。”
    司空忍不住了。
    停下脚步就朝北国六王爷道:“王爷方才没听到那些蜀国百姓们说的话吗？
    百宝居刚刚开业三四个月，就能达到一个月七八十万两的进项。
    一年下来，光是商税就能给蜀国纳上几十万两，大大充盈了蜀国国库！
    这么能挣钱的店，王爷不想去瞧瞧，我倒想去一探究竟。”
    言毕，再不搭理这蠢王爷，大步流星而去。
    打探百宝居，看看那家店是不是真这么能挣钱，是其一。
    司空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去确认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测。
    ——巧克力。
    ——乌漆嘛黑却好吃。
    ——所卖之物，四国独一份。
    ——难不成这百宝居的东家，另有一层身份？
    司空按照老头儿指的路，很快就找到了百宝居。
    今日虽说不是京都城的赶集日，可百宝居里头的客人，却依旧满满当当。司空看了看招牌，确认无误后，立即跨步进去。
    而这一去，竟让他的眼眶有些发涩发热，险些在百宝居哭了。
    琳琅满目的商品，都是他所熟悉的！
    毛巾浴巾、牙刷牙膏、晾衣架晾衣绳、洗发水和香皂……
    “我没猜错！”
    司空拿起了一个牙膏套装仔细看着。
    上一世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
    “没猜错什么？”
    北国六王爷也跟着进来了。
    看着满店没见过的东西，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本王从未见过？”
    司空没理会这傻帽儿，径直往二楼走去。
    二楼的精神小伙刚刚送走了上一个客人，就瞧见衣着不凡的司空上来了。
    连忙笑着上前招呼:“这位公子，您随便看看。”
    又见司空手里拿着一套牙膏套装，却没有拿篮子。
    伙计立即便去提了个空蓝过来:“公子？把这牙膏放到购物篮里吧，小
    的给您提着。”
    “购物篮？呵呵……”
    司空看了眼篮子，笑出了声。
    ——购物篮，多熟悉的词儿啊？
    ——以前跟老二带着三妹一起去超市时，那丫头总闹着要拿购物篮。
    ——明明只是去买包洗衣粉，十分钟就能付款回宿舍。
    ——可她却总要把超市从头到尾逛个遍，最后又提着仅装有洗衣粉的购物篮去结账。
    ——真是折腾人。
    想到此，司空又有些心酸。
    他何尝不知道，小女生都喜欢逛街买东西。
    可那时候，他们所有的收入都被压榨得干干净净，哪里又敢多花半分？
    “那是什么？”
    司空微眯着眼，看向了装满车厘子和芒果的水果区，一颗心越发激动。
    “哎哟，公子可真有眼光，这是咱们百宝居的镇店水果。”
    伙计引着司空过去，便开始给司空介绍:“公子是第一次来，怕是还不知道吧？
    这个小果子叫车厘子，这个有着很浓果香的，叫黄金芒。
    这些水果啊，在四国之中只有咱们百宝居才有卖呢。
    来公子，这里有试吃，您可以先试试，喜欢了再买。”
    “不用试了。”
    司空再开口时，嗓子已经有几分沙哑。
    “给我来两斤车厘子，再来两斤草莓，还有芒……黄金芒，也来几个吧。”
    “好咧，小的这就帮公子装好。”
    伙计手脚麻利，一边捡着果子，一边问:“公子？这大甜瓜可要来一个尝尝？很甜的，水分也多！”
    “……拿一个吧。”
    司空哑着嗓子应了句，便转身去看别的东西。
    他原本亢奋的情绪，在这一瞬又跌入了谷底。
    ——车厘子和芒果，还有草莓，是三妹爱吃的，西瓜是老二爱吃的。
    ——也不知老二和三妹现在过得怎么样？还有没有被那个吸血鬼剥削？
    ——如果他们跟着一起来了这里，那该多好啊。
    ——至少……至少我可以给他们买得起他们爱吃的水果了。
    ——不必再像以前一样，总是抠抠搜搜的，生怕预算超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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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8章 让真正的东家出来和我谈

    百宝居里有太多太多司空所熟悉的东西了。
    他在这里一待就是两个时辰，几乎把每一件商品都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北国六王爷可没有耐性。
    即便百宝居卖的东西他都没见过，也只是新鲜了一刻钟而已。
    他才不会陪着司空在百宝居里浪费时间呢。
    用他的话来说，身为北国人，绝对不能给蜀国的国库做贡献，不能让蜀国人多挣一个铜板！
    非必要的开支，他死都不会花。
    不仅如此。
    在离开百宝居之前，他还特地交代了司空。
    “你最好悠着点，别一副有银子没处花的样子，仔细这些蜀国人盯上了你！
    你要真想花钱，回了北国任你花，可别让蜀国人将你当成了傻子来坑！”
    司空没有理会北国六王爷。
    若是以往，或许他还会扯一扯嘴皮笑一笑。
    可现在，他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只是陷在自己的回忆里，挑选着自己想买的东西。
    心想:你早就已经被当成傻子来坑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百宝居的伙计倒是很有耐心。
    哪怕司空一待就是两个时辰，可负责接待他的精神小伙却依旧满脸笑容地跟在他身后。
    当然了，司空可不是北国六王爷那种铁公鸡，从进门到离开连颗糖都没买。
    相反。
    但凡是能用得上的，又方便带走的东西，司空都买下了。
    以至于最后结账的时候，即便百宝居给了一定的优惠，也花了他五百多两银子。
    “小哥儿，不知你们东家是哪位？可否引荐引荐？”
    离开之前，司空提出了想见东家。
    正巧，接待司空的那位伙计，就是百宝居开业前，被秀儿和唐定亲自培养的三个伙计之一，叫方圆。
    方圆机灵，自然知道真正的东家是谁。
    因此，在听见司空的要求后，他心里顿时生出了几分警惕。
    “不知公子找我们东家可是有什么要事儿？”
    言毕，又觉得这样问客人有些不妥。
    连忙笑道:“是这样的，最近我们东家在忙
    着引进加盟商的事儿，所以要见的人比较多。”
    引进加盟商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目前阶段，百宝居自然是没到那一步的。
    顶多就是按照暖宝的吩咐，开始向外散播一些有关于加盟商的消息。
    方圆之所以这个时候说出引进加盟商的话，原因有二。
    一来，是想婉拒司空的请求，帮蔡掌柜过滤掉一些无用的客人。
    二来，是瞧着司空衣着华贵，出手大方，还格外喜欢百宝居的商品，故而试探一二。
    ——加盟商！
    司空眼睛一下就亮了。
    “我正是想跟你们东家谈谈这加盟商的事情。”
    他依旧保持着风度，笑道:“来百宝居的路上，就听到外头对百宝居赞不绝口。
    今日过来一看，也确实如此。所以便想着能不能请你们东家带一带我，也让我喝一口汤。”
    司空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买下的东西。
    ——你瞧，我买了不少东西吧？可不是空口说白话的人。
    方圆见此，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公子请跟小的来吧。”
    方圆将司空带到二楼，请他在隐藏门外等候了片刻，自己则去账房处寻了蔡掌柜。
    蔡掌柜听说有人想加盟，立即就让方圆把人带了进来。
    司空也算是个会套话的人。
    见到蔡掌柜后，并没有直接询问对方是否来自异世。
    而是将自己完完全全当成一个想要加盟的人，询问起了商品的种类，拿货的数量，以及加盟后百宝居总号会给予多大程度的扶持。
    面对着司空的种种提问，蔡掌柜一一应答，且回答得十分仔细和流利。
    但司空却在一问一答的谈话间，否认了蔡掌柜异世者的身份。
    因为他在向蔡掌柜提问时，偶尔夹杂了几个英文单词，作为试探。
    可蔡掌柜呢？却没有因此对司空表现出任何诧异之色。
    就连瞬间的失神，司空都没有看到。
    整个谈话的过程中，看似没有破绽，却又露出了最大的破绽。
    司空断定，百宝居的东
    家另有其人。
    “百宝居的货确实不错，从进货价来看，利润也十分之大。
    如果百宝居真的能做到像您说的那样，真心扶持加盟商，那我的确能在家乡开一家分号。”
    他缓缓将手中的进货价放下，看着蔡掌柜的眼睛道:“只是，我的家乡离这里甚远，在最北的北国。
    而北国朝廷与蜀国朝廷，关系似乎一直都不大亲近。
    再加上我的店要开在北国皇城，所以您应该清楚，这个合作并不仅仅只是咱们之间的事情。
    朝廷那头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或许还好办。可一旦有一方较真起来，我这风险就大了。”
    司空虽提起了风险一事儿，却又毫不含糊从怀中掏出了五万两的银票来，挪到蔡掌柜面前。
    蔡掌柜垂眸看了一眼:“公子的意思是……”
    “这五万两，是我想要加盟百宝居的诚意。不管风险多大，我都看好百宝居的前景。”
    司空笑看着蔡掌柜，十分肯定道:“但是……我也是个商人，需要同等的诚意作为交换。”
    蔡掌柜微愣，觉得眼前的人有几分意思。
    身子稍稍往后靠了靠，淡淡问了句:“公子想要什么？”
    “想要你们百宝居真正的东家，亲自出来与我谈合作事宜。”
    司空的身子，也同样往后靠了靠，十分放松地靠在椅子上。
    二人四目相对，虽不说话，却开始了一场无声的博弈。
    一阵沉默过后……
    蔡掌柜终究败在司空的眼神下。
    他知道自己瞒不住眼前的人。
    因为即便他死不承认，对方心里也认定他不是东家。
    于是，蔡掌柜也不多余去问司空，如何就断定了自己的身份？
    而是笑道:“我想公子对我们百宝居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啊。
    我们百宝居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将生意做到了这等地步，凭的是我们的货物。
    而我们的货物究竟如何，想必公子方才在外头也都看见了。
    所以……公子觉得，我们百宝居会缺加盟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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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9章 倒小看这个北国人了

    蔡掌柜的话说得并不难听，也确实是实情。
    可那话中的意思，却多少带了几分较劲儿。
    百宝居是要引进加盟商，但引进谁不引进谁，由百宝居说了算。
    上赶着要来拿百宝居加盟权的人，以后会越来越多，不缺司空这一个。
    现在之所以人少，那是因为风声刚刚放出去，而加盟的模式又太过新鲜，外头的人还有些顾忌。
    一旦等到大家伙儿想明白了其中的挣钱道道，那还不是抢着来送钱？
    很显然，司空也明白这个道理。
    而他所要利用的，就是百宝居刚刚崛起不久。
    “您的意思我明白！像百宝居这样挣钱的店，自然是不缺加盟商的。可是您莫要忽略了，我来自北国。
    百宝居的名气再大，这一时半会儿也传不出蜀国吧？但如果我成了加盟商，百宝居的名气可就直接传到北国去了。
    北国与风月国相邻，关系又素来密切。一旦北国的人知道百宝居了，那风月国的人能不知道吗？
    百宝居生意这么好，迟早是要走向天下的。既然与我合作就能达成的成就，又何苦再等上个三两年？”
    蔡掌柜眼神微微眯起。
    ——倒小看这个北国人了。
    不过他明白，司空说的也是事实。
    即便百宝居发展再好，想要真正走向其他三国，还有一条很长很长的路。
    对方说三两年，已是很给面子了。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您仔细考虑考虑。”
    司空见蔡掌柜没说话，便笑着起身:“我就住在醉仙楼，离这里不远。
    您和东家若是考虑清楚了，就派人去醉仙楼找我。”
    言毕，转身就要走。
    “等等！”
    蔡掌柜突然开口，喊住了司空。
    司空顿时停下脚步，心里有点小激动，还以为对方是答应了。
    ——这一招果然有用！
    可谁知……
    还没回头呢，一张五万两的银票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往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但是今日咱们既然没有达成协议，那这五万两我是万万不能留的。
    ”
    蔡掌柜笑着将银票递给司空:“不过公子放心，公子的话，我都听进心里了。
    将来能不能一起发财，就看缘分吧。”
    司空多少有些失望。
    但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
    笑着收下银票，回了句:“是我思虑不周。”
    不过听着蔡掌柜的意思，司空也算放心了。
    至少对方没有将话说死不是？
    既是看缘分，那自然就是有机会儿了。
    ……
    司空人还在百宝居呢，他所买的货就已经送到醉仙楼了。
    北国六王爷看着那一堆堆的东西，气得心肝都要爆炸。
    “什么意思？”
    “这个司空究竟是什么意思！”
    “本王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少花点钱，他怎么就是不听？”
    “这个莽夫，是要跟本王对着干吗？”
    “真是该死！”
    司空回到醉仙楼时，听到的就是这一连串的骂骂咧咧。
    不过他不在意。
    直接让伙计们将东西都搬到了他的屋里。
    ——既然你看不上，那我就不用分给你咯。——反正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钱，关你屁事儿啊。
    ——你不喜欢的，还不让别人喜欢咯？
    北国六王爷见司空当他是空气，直接就踹门而入。
    开始说一些糊涂话。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非要在蜀国花这么多银子？”
    “别以为你是皇兄面前的红人，打过几个部落，本王就拿你没办法。”
    “此番蜀国之行，本王说了算！”
    司空淡淡瞥了这个憨批王爷一眼，反击道:“我今日没有出恭，这事儿要不要告知王爷？
    若我没记错的话，皇上的意思是，与蜀国朝廷之间的事情，由王爷说了算。
    如今我买一些小东西，不过是自己的私事儿，王爷似乎管不着吧？”
    “你放肆！”
    “王爷小声些，可别让外头的伙计们听了去。
    到时候还没进宫给蜀国太后贺寿呢，外头就传起了咱们北国人起内讧的谣言。”
    “你……”
    “百宝居的东西如此好卖，如此挣钱，难道王爷就不感兴趣吗？
    取他
    人之长处，补自己之短处，这对北国有利啊。”琇書網
    司空是真的不想搭理北国六王爷。
    可奈何，他还得在北国混口饭吃。
    没办法。
    硬话说完后，只能又窝囊地说一些软话。
    表明自己买百宝居的东西，都是为了北国。
    好在北国六王爷也好糊弄，还真被司空这番话打发走了。
    要不然，司空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
    北国六王爷和司空是借着给蜀国太后贺寿为由来的蜀国。
    所以，即便北国那头没有正式的书信传来，他们俩还是按照规矩给蜀国朝廷递上了拜帖。
    而蜀国皇帝那头，也没有抓着北国朝廷的错处不放。
    既然人家都递了拜帖，那他就大方一回，发一张请帖咯。
    四月十三这日，宫里头可就热闹了。
    虽说太后的六十六岁大寿并不是大办，但负责此次寿宴的人除了皇后外，还有一个刘贵妃。
    刘贵妃母族有钱，她又是奢靡惯的，自然能将这次寿宴办得风风光光，热闹喜庆。
    光是从众人进宫的宫门到太和殿，就用祥云垫铺出了一条路来，叫吉祥路。
    吉祥路足足有两丈（米）那么宽。
    两旁每隔七尺左右的距离，就摆一盆鲜花。
    每个花盆后面，都支起了一个类似广告布的架子，上头写满了吉祥话。
    譬如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等等。
    而每一句吉祥话的旁边，又摆放了一个贺礼。
    或是夜明珠，或是红珊瑚，或是龙血树（不老松）的精美盆景。
    每一句吉祥话都是前来贺寿的大臣们或王爷亲自写的，这旁边的贺礼自然也是他们送的。
    不得不说，这一条路粗看很壮观，细看又格外有心。
    因此，当北国六王爷和司空带着花豹进宫时，险些没被这阵仗给吓到。
    特别是北国六王爷。
    他看着长长两排的贺礼，有点酸。
    “不是说蜀国太后的寿宴不打算大办吗？就吃个家常饭！
    怎么的？蜀国的家常饭就是这阵仗？这不是存心在本王面前显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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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0章 太后寿宴

    司空走在北国六王爷身旁。
    虽说因为规矩的原因，他必须得往北国六王爷的身后站半步，不能平肩而行，但北国六王爷的话，却清晰入耳。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这憨王爷，提醒了句:“这里是蜀国皇宫。”
    ——你丫的都入人家老巢了还说人家的坏话，有点不厚道。
    奈何北国六王爷根本就无法理解司空的良苦用心。
    酸溜溜道:“蜀国皇宫怎么了？蜀国皇宫就不让人说话了？”
    言毕，又看了看四周:“这蜀国的日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过了？都快赶上风月国了！”
    这一次，司空没再应他。
    只是脸上带着笑意，顺着吉祥路往前走。
    北国六王爷见司空半响没回应，也觉得无趣，没再吭声。
    等他们来到太和殿，看到殿外早已坐满了蜀国臣子和家眷时，又是一愣。
    这还只是殿外啊。
    殿外的空地上，摆满了桌子。
    大人们都端端正正坐着，时而跟身旁的人说几句玩笑话，时而看看一旁正在追逐玩耍的孩子们，场面看上去既热闹又温馨。
    北国六王爷和司空都知道，坐在殿外的一般都是品阶比较低的官员，像是六七八品官等等。
    真正高品阶和受重用的大臣，都是坐在殿内的。
    可正是因为如此，二人才会诧异呢。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蜀国太后的寿宴竟邀请了这么多低品阶的官员和家眷。
    毕竟在他们北国，只有除夕夜宴才会给低品阶的官员们，一个入宫赴宴的机会。
    旁的时候，那些人还不够格。
    多一个人入宫赴宴，就多一笔开支，就更别提还让他们带这么多家眷了。
    在北国六王爷看来，蜀国这样的行为就是铺张浪费，是故意在他们北国人面前装豪气。
    ——蠢货。
    ——把省出来的钱投到军营里不好吗？非要挣这个面子！
    ——难怪蜀国的兵力一直不如我们北国。
    ——有这样一个昏庸无道的君主，北国何愁灭不了蜀国？
    在北国六王爷
    和司空打量着众官员时，众官员也发现了二人的到来。
    只是他们的脸色都不大好。
    看着司空身边的花豹，低声讨论了起来。
    “北国人也太嚣张了，真当我们蜀国没人吗？”
    “哼！北国人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今儿个是什么日子？竟敢把这样危险的豹子带入宫来？真是没礼数！”
    “不请自来者，还巴望他们讲什么礼数？”
    众人正排着队给北国六王爷和司空翻白眼呢，高公公已行至二人面前。
    笑着给二人引路:“哎哟，是北国六王爷和司空将军到了。
    快快里面请，皇上和太后娘娘正等着呢。”
    “哼，劳烦了。”
    北国六王爷用鼻腔轻哼了一声，便跨步跟着高公公走，下巴抬得老高。
    众人的窃窃私语，他不是没有听见。
    可那又如何？
    真正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随着北国六王爷和司空的到来，太和殿里的人也算齐了。
    就连今日的寿星太后娘娘，也已稳稳坐在皇帝身旁。只有平日里最活跃的小丫头暖宝，此时不见踪影。
    不过今日大家伙儿的注意力，都在北国人身上，倒也没人发现小郡主没来。
    直到寿宴开始，在场的人纷纷端起酒杯，说起吉祥话，才发现这殿内似乎少了点什么？
    小郡主呢？
    那个一开口是能说一箩筐吉祥话的小丫头去哪里了？
    皇帝自然也发现了。
    四下看了看，不禁皱起眉头:“暖宝呢？怎么没有见她？”
    “回皇兄的话，那丫头怕是还在国庆宫忙着呢。”
    逍遥王妃笑得十分温柔，字里行间都是宠溺:“小丫头知道今日是母后的生辰，老早就开始给母后准备贺礼了。
    只是这到底是她第一次给母后送贺礼，所以格外用心和谨慎，恨不得把所有好的意头都赠给母后。
    方才入宫时，许是又想起了什么鬼点子，非要往那份贺礼里头加。
    这不？急匆匆跟着下头人去了国庆宫，说是晚一些时候到。”
    “哎~
    哟，她才多大啊？就给哀家准备贺礼呢？你和阿祁也真是的，怎么不拦着她点儿？”
    太后心里喜滋滋的，慈爱的笑容挂在脸上。
    嘴里的话虽有一两分责怪，但眼中却满是期待。
    逍遥王妃也了解太后，知道太后不是真心要怪他们。
    笑着应道:“母后这不是为难王爷跟儿媳吗？
    那丫头年纪虽小，但素来暖心，也有自己的主意。
    这一次是她提出要给母后亲手准备一份贺礼，王爷跟儿媳怎么好拦啊？”
    “母后就不要责怪他们夫妻俩了，有贺礼您就收着吧。”
    皇帝对逍遥王妃的话十分赞同，他家暖宝本来就是个暖心的。
    于是，笑着看向太后，劝道:“再说了，那丫头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人小鬼大的，谁能拦得住她啊？
    小丫头亲手准备的贺礼，朕都想要，难道母后不想要？”
    太后的心都快甜成蜜饯了，哪里还会说违心话？
    只能嗔了皇帝一眼:“你们啊，一个个就会哄哀家开心！”
    “小郡主古灵精怪的，不知这一次会给太后娘娘准备什么贺礼？老臣还真是挺好奇。”
    开口说话的是习丞相。
    他对年纪小又懂礼貌的暖宝，可是喜欢得很。
    一听说暖宝居然能亲手给太后准备贺礼，心里那叫一个期待。
    而随着他开口，其他的大臣们也忍不住了。
    “不知小郡主什么时候来？臣也挺好奇的。”
    “哈哈哈，习丞相和董大人这么沉得住气的人都好奇了，臣就更不必说了。”
    “你们一个个啊，就等着眼红吧！”
    皇帝见宴席上的气氛不错，将刚刚北国人进殿时的压抑感都驱散了，心情自然好了不少。
    他指着习丞相等人，笑道:“朕的暖宝素来会给人惊喜，从不让人失望。
    你们好奇归好奇，期待归期待。
    但咱们说好了！待会儿看完她的贺礼后，可别羡慕又嫉妒，回家抓着自家孩子打~
    要不然啊，以后朕的暖宝长大了，可要没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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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1章 蜀国的大臣都是阴阳人

    “哈哈哈……”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哄笑。
    “看来上次除夕夜宴，诸位大人们回去后没少打自家孩子啊？连皇上都被惊动了。”
    “不打不行啊！每一次看到小郡主，微臣就觉得自家孙子是头猪，怎么教都不上道。”
    “别说了，你家孙子还能比喻成猪，我家孙子连猪都不如。
    倒不是微臣要拿他跟小郡主比，这一点自知之明微臣还是知道的。
    但做长辈的，哪个不希望孩子聪明伶俐啊？比不上小郡主，那学学小郡主的机灵劲儿总行吧？
    小郡主才多大？说起吉祥话来那叫一个顺溜。可微臣的孙子呢？八岁啦！都不及小郡主的一半。”
    “哎哟董大人，你这可太损了啊，怎么说都是自家孙子。
    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不机灵，也不怕你家儿子儿媳妇心里不是滋味儿啊？”
    今日前来参加寿宴的臣子们，都带了家眷。
    就更别提那位将自己孙子说成猪都不如的董大人，他儿子也在朝为官。
    自然的，儿子儿媳妇都来了。
    不过董大人还真是不怕。
    面对着同僚的玩笑话，他直接就回了句:“他们有什么不痛快的？除夕夜宴后，小两口打起儿子来比谁都狠……”
    “哈哈哈！”
    众人一听，又是哄笑。
    偌大的太和殿，气氛瞬间拉满。
    那其乐融融的场景，是北国六王爷和司空从未见过的。
    就仿佛，他们参加的不是蜀国太后的寿宴，而是寻常大家族的家宴。
    不。
    即便是寻常大家族，那规矩也是颇多的。
    比不得蜀国的这一场寿宴，轻松又和睦。
    说不上来为什么。
    明明司空是北国的将军，可在这样的气氛中，心里竟也暖暖的。
    他突然想明白了。
    明白前两日在街上，蜀国的百姓们为何能如此团结，如此不惧，如此护着蜀国郡主。
    即便是得罪了北国的王爷，他们的腰杆子也是挺得笔直笔直的。
    因为在蜀国，君臣已经达成了一条心！
    在这里，司空看到的不是
    皇家繁琐的规矩，也不是尔虞我诈的官争和宫斗。
    而是一家人。
    真正的一家人！
    这不是一种感觉。
    是从每个人的笑脸和话语中，得到的一种肯定。
    司空安静坐在一旁，喝着杯子中的黄金酒。
    每喝一口，便会想起异世的弟弟跟妹妹。
    而北国六王爷呢？
    瞧着自己明明是客人，却一再被众人忽视。
    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毕竟在北国，他去哪里不是前呼后拥？
    如今来了蜀国，不求能像在本国一样尊贵无比，但也不能当空气吧？
    怎么说自己都是客人，可蜀国的这些人却连正眼都不瞧他，真是混账！
    “早在两年前本王就听闻，蜀国皇室盼了五百年，终于派来了一个女娃娃。
    前两日在京都城闲逛时，也曾听闻这女娃娃十分了不得，懂事儿又贴心。”
    北国六王爷喝了一口酒，终于说话了。
    “今日嘛，又听诸位大人对那孩子赞不绝口，似乎人人都想让自家孩子以她为表率？本王真是越发好奇，这蜀国皇室唯一的女娃娃，究竟是个什么样儿？若本王没记错的话，她今年才三岁吧？”
    北国六王爷这话，粗听是听不出什么深意的。
    顶多就是在告诉众人，他对蜀国的小郡主生了好奇之心而已。
    但心细的人却知道，对方是在质疑暖宝的名声。
    ——不过是个三岁的小丫头罢了，能有多大的本事儿？
    ——真正了不得的，恐怕是她的身份吧？
    ——五百年才得来的小郡主，可不得让别人巴结着，讨好着？
    在场的人能有今日的地位，可都不简单，岂能听不出北国六王爷的话外之音？
    他们脸色秒变，十分不善地看向北国六王爷。
    只有皇帝，面上依旧带着笑:“北国六王爷太给那丫头面子了，不过是个未满三岁的孩子，能有多厉害？
    比不得你们北国的太子，据说今年才十岁，就已经能把《三字经》和《论语》都背出来了？还能骑马射箭呢？”
    言毕，又挑眉看了
    看在场的众人，最后将目光放到了逍遥王身上。
    逍遥王感受到自家皇兄的目光，邪魅地笑了笑。
    凉薄的唇一张，语气十分慵懒:“是啊，北国的太子那才叫真正的了不得。
    《三字经》和《论语》多难背啊？北国太子才十岁，竟全背下来了，真让人羡慕。
    不像本王那闺女，皇室五百年才求来的又如何？如今马上就三岁了，却还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本事儿。”
    逍遥王说到此，一脸无奈。
    可在场的蜀国人，却都一个个憋着笑，知道他们的王爷要开始表演了！
    果然。
    逍遥王双手一摊，看着众人:“读书认字吧，她就认得三两百个，一本《千字文》都还没读透。
    写字呢，又写得跟毛毛虫一样，勉勉强强能让本王看得懂吧，算不上好看。
    画丹青倒是挺上心，就是只能画一些简单的，像什么壮士出征图啊，仕女图啊，奔驰骏马图啊，她是一样都画不来。
    再说说下棋吧？最近那丫头对下棋是痴迷得很啊。可学了好几天了，却连本王都下不过，着实是没天赋！
    哦，武功倒是练得不错的，之前在武林中作乱的毒蝎子都能败在她的手下。可这有什么用？回来以后还不是打不过本王？
    唉，还是各方面的天资不够啊。这都快三岁了，才这么点儿成就，以后还能盼着她什么？”
    言毕，一脸挫败地摆摆手坐下:“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少一些期待，本王心里还顺畅些。”
    逍遥王这话虽然阴阳怪气的，但胜在说得直白。
    即便是脑子简单的北国六王爷，也听懂了他话中的讽刺和羞辱，险些没被气死。
    偏偏这个时候，蜀国的那些大臣们纷纷开口。琇書蛧
    这个说着阳语:“郡主还小嘛，往后还能进步的，王爷放宽心就是。”
    那个说着阴话:“天资这种东西啊，不必强求的。
    好在郡主是姑娘家，又不用像男儿郎那样上阵杀敌，执掌家业。
    什么都会一点儿就够了，用不着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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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2章 北国的贺礼

    不得不说，在场的这些大臣能坐到今日这个位置，是有道理的。
    瞧瞧他们的悟性多高啊？
    这配合打得多好啊？
    几乎接近完美！
    皇帝和逍遥王兄弟俩听了，都在心里给这些大臣们竖起大拇指。
    ——不错。
    ——没白提拔你们。
    ——俸禄没白给。
    相较于蜀国这边的得意，北国那头就难堪极了。
    司空倒还好。
    他早就知道北国六王爷喜欢给自己挖坑。
    所以对于现下的处境，他除了觉得丢人外，并没有多余的感受。
    倒是北国六王爷，脸色难看至极，一颗心也碎成渣渣了。
    ——都怪那不争气的侄子！
    ——真不明白皇兄是怎么想的？儿子没少生，为什么非要立一个蠢货当太子！
    ——现在好了？害得本王在蜀国丢尽脸面。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蠢笨的孩子？都10岁了，才能将《三字经》和《论语》背完。
    ——人家蜀国的郡主才三岁不到，就已经会……
    ——不对！等等！
    北国六王爷的闷气生到一半，突然又笑了。
    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一样。
    ——不到三岁就会认字写字，会下棋会丹青，还会武功？哈哈哈！这不是闹着玩吗？
    ——蜀国人真是要面子啊，为了压本王一头，竟连这样的谎都撒得出来？
    ——他们当自家小郡主是神仙呢？什么都会？
    ——三岁不孩子，恐怕连路都没走稳吧？
    ——呵！行啊。
    ——既然你们连谎都撒下了，那本王就来拆穿你们吧。
    如此想着，北国六王爷的心情好多了。
    扬着笑容就道:“逍遥王对自家闺女的期望太高了，所以才会对孩子处处不满意。
    要本王说啊，你们蜀国的郡主在这个年纪能会这么多东西，已经很不错了。
    待会儿郡主来了以后，本王可得好好考考她，也算开开眼界了！”
    说着，又十分得意地看了众人一眼:“蜀国郡主的贺礼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送来，不如大家先看看我们北国
    的贺礼如何？”
    “哦？你还备了贺礼？好啊！既然六王爷如此客气，那这贺礼朕和太后自然是要看看的。”
    皇帝深深看了北国六王爷一眼。
    谁不知道，北国六王爷是空着手来着？
    贺礼？
    在哪里呢？
    “皇上莫要着急！这一份贺礼，保准你们蜀国喜欢。”
    北国六王爷看着众人都在翘首以盼，便给司空使了一个眼色。
    司空见此，缓缓起身，朝皇帝和太后行了个礼，这才退出去找花豹。
    刚刚进来殿内时，司空将花豹安置在外头，并派人看着了。
    只等北国六王爷吩咐以后，才将花豹带进去。
    说实话，司空是万般不愿意的。
    那头花豹说是他的小宠，但其实却是他的祖宗，脾气大着呢。
    这么说吧。
    他之所以能有一身的武功，能成为北国的将军，都是倚仗了那头大豹。
    可如今箭在弦上，他不得不发。
    谁让北国六王爷什么都没准备，而他又刚好那么倒霉，跟着一起来了蜀国呢？幸而前两天就跟大豹商量好了，大豹也傲娇地表示会配合他。
    否则就今日这样的场合，他还真不敢带大豹来。
    “走了，进去了。”
    司空找到大豹，摸了摸它的头:“进去以后就按之前说好的来，把蜀国人吓怕了任务就完成了。”
    “喵~”
    大豹不满地叫了声，却还是大摇大摆跟着司空走。
    众人在殿内只等了一小会儿功夫，就瞧见司空带来了一头豹子。
    原本有说有笑的众人，顿时沉下脸来。
    女人们和孩子们，更是一个个身子僵硬，攥住了自家男人的手。
    姜将军拳头一紧，随时都要皇帝那边冲，以免耽误救驾。
    守在一旁的羽林军更是拔出了利剑，死死盯着那头豹子。
    刚刚进入殿内的大豹，察觉出这里气氛诡异。
    嘶——
    它张开大嘴，狠狠朝着众人哈了口气。
    那龇牙咧嘴的样子，一下子就把殿内的两个小孩儿给吓哭了。
    “哇呜呜~”
    “怕怕……娘
    亲，怕呜呜……”
    孩子的哭声格外尖锐，惊得他们的母亲连忙抱着他们往一旁躲去。
    北国六王爷看到蜀国人草木皆兵的样子，心里别提多乐呵了。
    笑着喊道:“别怕，这豹子通人性！”
    “北国六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习丞相最是见不得这种狂妄之徒，起身就质问道:“你若没带贺礼，皇上和太后娘娘也不会怪你。
    毕竟北国离蜀国千里迢迢，你们能来已是心意。
    但在这大好的日子里，你带来一头凶残的豹子，究竟是何居心！”
    “一头豹子？哈哈哈……”
    北国六王爷仰天大笑:“你是蜀国的丞相吧？
    一个文官，不知道这头花豹的来历，本王不会怪你见识短浅。但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放到了姜将军身上:“这位大人身为蜀国的将军，应该听说过这头花豹吧？”
    姜将军淡淡瞥了北国六王爷一眼，便又盯着花豹去了。
    “据说这头花豹，是司空将军的小宠。”
    “没错！”
    北国六王爷点点头，骄傲道:“这头花豹名叫大豹，最是通性！
    与其说它是我们司空将军的小宠，倒不如说是最得力的干将。
    在北国，大豹曾多次跟随司空将军攻打周边部落，无一不胜。
    它有最快的速度，最强的力量，以及一口尖利的牙齿，可以瞬间袭击对手，并轻易咬断一个人的脖子。”
    北国六王爷自负地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本王知道，蜀国的兵力在四国中，一向都不出彩。
    所以这一次前往蜀国，本王打算送你们一件特殊的礼物，便是这头花豹！”
    众人一听，脸色更难看了。
    送礼送什么的都有，哪里有送野兽的？
    况且这北国人言语之间都是炫耀，根本就没有真心。
    送花豹？
    送什么花豹？
    分明就是来羞辱人的！
    “本王知道，这送人一头野兽，确实新奇，听起来也不大好听。
    但常言道，送人贺礼，就该送到对方的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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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3章 骑虎难下

    “蜀国的兵力不是素来最弱吗？得想个法子才行啊，不能继续混下去了。
    至于我们北国，兵力倒是常年排在四国第一，也有心要帮你们蜀国。
    可奈何两国之间路途遥远，实在不大方便。这直接派兵过来嘛，也容易引起误会。
    所以思前想后，我们北国便决定将这头花豹赠给你们蜀国。
    如此一来，你们蜀国的将士们也能多一个强力的伙伴，以后执行任务时，更能多几分胜算不是？
    这送礼啊，只有送别人缺的东西，才真的叫心意。”
    北国六王爷毫无坐像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十分轻佻。
    一番表面话说得好听，实则却是嘲讽蜀国的将士们不如他们北国的一头野兽。
    在场的文官们都有些怒了，更何况是血性的武官们？
    阴阳怪气的武官一号:“北国六王爷这番话说得倒有意思，张口闭口都是为了我们蜀国的兵力。
    这知道的，说你是北国王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们蜀国的孙子呢？竟这么懂得为我们蜀国着想！”
    冲动的武官二号:“拳头硬不硬，干一次就知道了！既然北国六王爷对我们蜀国的兵力如此好奇，那不如就派几个人出来，我们好好干一架。”
    会下套的武官三号，也就是姜将军:“如今天下太平，百姓们安居乐业，四国之间已多年不起战事儿。
    北国突然派人前来蜀国，又对我们蜀国的兵力如此关心，该不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吧？
    难不成，是风月国对蜀国动了什么心思？而这消息，又恰巧被相邻的北国知道了，故而特地大老远来提醒我们蜀国？”
    “哦？若是如此，朕可得给风月国去一封书信，好好问清楚才行。
    蜀国与风月国素来无冤无仇的，他们为何要对蜀国出兵？”
    皇帝也是个会接话的。
    姜将军的套才刚刚下完，皇帝便直接帮风月国坐实了罪名。
    北国六王爷神色一变，怨毒地瞟了姜将军一眼。
    ——没
    想到蜀国的将军嘴皮子竟如此厉害？
    ——本王何时说过风月国要对蜀国发兵了？
    ——这消息若传到风月国那头，那北国跟风月国的关系岂不是得受挑唆？
    “皇上可真会开玩笑，风月国的消息，北国如何能知晓？
    真正让本王担心的，不是外患，而是内忧。”
    北国六王爷想了想，决定给蜀国来个反挑唆。
    至于其他人的那些话，他根本就不在意。
    气吗？
    气就对了。
    蜀国的人现在越气，待会儿就会越冲动，也就越丢人！
    “虽说多年来四国和睦相处，并没有战事儿发生。但明日的事儿，谁又能说得准？还是早早做准备的好。
    就比方说我们北国吧！平常我们北国周边的那些部落，要多听话有多听话，温驯得像一条狗。
    可最后呢？还不是将胆子给养肥了，一年到头没少给我们北国找麻烦。
    所以啊，凡事儿不能只看表面。人心难测，有些明面上瞧起来忠心耿耿的人，指不定哪天就将朝廷给反了！这种事情，历朝历代发生得还少吗？可不得早一些做准备？”
    北国六王爷这番话，听起来那叫一个苦口婆心。
    为了能提醒皇帝，连自家的事儿都拿出来说道。
    可他那一双眼睛呢？却来回在众官身上打量。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意有所指。
    当然了。
    他还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呢。
    挑唆关系，只是顺道的。
    他真正要做的事情，是让蜀国丢人。
    那么大的蜀国，竟无一人能驯服得了一头花豹，这要传出去，可不得笑话大了？
    光是想想，北国六王爷就觉得痛快。
    于是，他很快又将话题引到了花豹上。
    “说起我们北国周边的部落，又不得不提司空将军和他这头花豹。
    这两年啊，正是因为有他们在，我们北国才能出最少的力，赢得最大的仗。
    要说这头花豹是北国的吉祥物，也不为过。今日将花豹带来，也是我们北国的心意，还望皇上
    和太后娘娘笑纳才是。”
    说着，不等皇帝等人开口，他又道:“皇上和太后娘娘可千万别有顾忌！
    这头花豹虽说是司空将军的小宠，但司空将军已同意将它赠给蜀国。
    更亲口答应过本王的皇兄，会将皇兄对蜀国的友善之意完整传达给皇上。
    若是皇上和太后娘娘不收这头花豹，那司空将军回了北国后，恐怕得受一番责骂了。”
    ——话已至此，收还是不收，且都凭着蜀国皇帝你一句话！
    ——你若收了，本王便让你蜀国难堪。
    ——你若不收？也一样会成为其余三国的笑柄。
    ——连一头花豹都不敢收，真是窝囊！
    北国六王爷的肚子里就没有好屎，众人怎么会不知道？
    他费那么大的心思，从兵力到心意，扯了这么老远，不就是为了让蜀国开口收下这份礼吗？
    众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一旦点头收下这份礼，估计又会有新的幺蛾子。
    可对方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蜀国还是坚持不收，未免会落人话柄。
    谁让今日是蜀国太后的寿辰？
    谁让这些人是千里迢迢赶来‘贺寿’的客人？
    人家跨越千山万水给你带了一头花豹，你连收都不敢收，岂不是胆小如鼠？谁都能上门欺辱？
    真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琇書蛧
    皇帝内心冷笑了声，面上却依旧如常:“既然是你们北国的心意，那这份贺礼，朕和太后就收下了！
    只望司空将军莫觉得蜀国横刀夺爱，也望六王爷回去后，能替朕好好谢谢你们北国皇帝。”
    “皇上客气了。”
    北国六王爷目的达到，嘴角勾起了深深的笑。
    “能够入得了皇上的眼，也是这头花豹的福气，只是……”
    话锋一转，北国六王爷挑了挑眉，满脸得意之色。
    “呵呵，许是这头花豹太通性，又有全身的本领在，所以脾气着实不小。
    我们北国是有心要将它赠给蜀国的，但也担心蜀国没人能驯服它，最后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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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4章 敢欺负我弟弟？经过我同意了吗

    “不如这样吧？本王瞧着殿内有不少能力超群的人，皇上先派几个上前来试试如何？
    若真有人驯服得了它，那它在蜀国待着，就是一件好事儿。
    毕竟它能真的帮到蜀国，而我们北国这边，也能真的放心。
    若无人驯服它嘛，那……它待着不开心，蜀国也闹心不是？到时候连如何安置它都是个问题，这也不是咱们想看到的。”
    北国六王爷此言一出，殿内便有人发出了一声声的嗤笑。
    原来在这等着呢？
    送不起就别送。
    说了送人贺礼，却又给自己留了退路。
    呵，真是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在一声声的嗤笑中，司空把头往下埋了埋。
    ——唉，丢人啊。
    ——算了算了，就当我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吧。
    ——反正我也喝了不少酒。
    如此想着，司空双眸迷离，开始装醉。
    倒是那北国六王爷，越发兴奋。
    他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
    只知道，蜀国立马就要丢人丢大发了！
    “我来！”
    一个身材魁梧，精神抖擞，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子最先起身。
    是崔大人。
    崔大人年过半百，不仅任京都城城军的指挥使，更得了伯爵的封号。
    他掌管着整个京都城的兵，胆大心细，忠心耿耿，最见不得谁人瞧不起蜀国。
    只见他跨步走向大豹。
    才走到一半，那原本懒洋洋的大豹，却突然往前冲去，张开了血盆大嘴。
    “嘶哈！”
    崔大人反应极快，一个闪身往旁边躲了躲。
    趁着这个空档，大豹健壮的身体一扭，直接将尾巴朝崔大人扫去。
    砰——
    崔大人往外飞了几米，重重落地。
    众人见此，倏然起身。
    “怎么可能！”
    “崔大人的武功向来极好，怎么会……”
    “这花豹果然不简单！”
    大豹尾巴不粗，看起来也只是轻轻一扫。
    可其威力，却连崔大人也无法扛得住。
    北国六王爷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显然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
    其他武官见此，更是不能忍。
    “我来！”
    “我来！”
    “让我来！”
    一个又一个身材魁梧的人站了出来。
    但结果，无一例外。
    他们不是被大豹甩开，就是被大豹踩在脚底下。
    虽说大豹只是阻止别人靠近，懂得点到为止，并没有杀生。
    但好好的一个寿宴，却倒了一连串的人，众人的脸色终究难看。
    特别是后宫的娘娘小主们，以及诸位大臣的家眷们，早就花容失色，浑身僵硬。
    “我来试试。”
    姜将军也坐不住了，起身朝大豹走去。
    众人瞧见站出来的人是姜将军，不免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他可是蜀国最得力的将军了。
    若是连他都驯服不了花豹，那岂不是……
    所有人都盯着姜将军看，对他寄以厚望。
    却无人发现，有一个雪白的，毛茸茸的小东西，呲溜一下就跑了进来。
    它速度不算快，但跑得很欢快，哒哒哒就从大殿门口到了殿中央。
    还不等姜将军走到大豹面前呢，那小东西就来了个急刹车，朝大豹‘嗷呜’了一声。
    那一声‘嗷呜’，又奶又响亮，还带着几分小傲娇。大豹瞥了那小东西一眼，十分不屑。
    ——小狼崽子？
    ——好收拾！
    尾巴正要一抬，想把小东西扫开。
    却不想，小东西先一步蹦了过去，刚好踩在大豹的尾巴上。
    抬脚，嘘……
    偌大的殿内，一下子就安静了。
    只有小东西的嘘嘘声，清晰传入了众人耳里。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就连即将去驯服大豹的姜将军，也站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
    哪里来的小狗？
    这小狗居然跑到花豹身上撒尿？
    众人满脸诧异，都盯着大豹和突然出现的小毛球。
    即便是大豹本豹，也有些不敢相信。
    时间好像静止了……
    谁都没有发现，有一个一岁大的孩子，正跌跌撞撞朝殿中央跑去。
    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了句:“哈系漆呀~肥来来~”
    奶声奶气的叫唤，瞬间让众人回魂。
    其中，包括正在装醉的司空。
    “哈士奇！”
    他嘀咕了句，猛然起身。
    与此同时，逍遥
    王和逍遥王妃也喊了句:“小强！回来！”
    “是五公子！”
    “哎哟，五公子危险啊！”
    大豹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被一头小狼崽给尿了，顿时暴怒。
    ——小狼崽子！居然敢尿我？我要面子不要？
    “嘶哈！”
    它一个尾巴扫过去，直接将哈士奇甩飞。琇書蛧
    “哈系漆呀~”
    魏唯华喊了一声，跑得更快了。
    就连飞身过来救他的逍遥王，都抓了个空。
    “腻坏！”
    魏唯华冲到大豹面前，朝着花豹的前腿就咬了过去。
    两只肥嘟嘟的小手，更是死死揪着大豹的毛。
    ——坏！
    ——欺负姐姐的狗狗，坏！
    众人见此，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羽林军们迅速换了方向，拉开弓箭，想在不伤害魏唯华的前提下，射杀大豹。
    逍遥王更是直接出拳，去吸引大豹的注意力。
    大豹‘唿’地站起身，扑向逍遥王。
    飞跃到半空时，又甩了甩前腿，将魏唯华往殿门口的方向甩去。
    魏唯华眼睛瞪得大大的。
    ——在飞飞耶。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就连司空和姜将军都没能反应过来。
    一两秒的犹豫，足以错过救人的最佳良机。
    待他们飞身要去接住魏唯华时，魏唯华都快飞出大殿了。
    就在众人惊呼声不断，心想五公子怕是要没的时候。
    却见殿外突然出现了一道小小的影子，直接撞向魏唯华，将魏唯华从半空中接住。
    紧接着，那道影子又飞向了逍遥王和大豹。
    砰——
    砰砰砰——
    众人连看都看不清那人是谁，甚至都不知道魏唯华是怎么被接住，又是怎么被塞到逍遥王怀里的？
    他们只看见一道残影在大豹身边飞来飞去，听到激烈的打斗声从大豹这边传出。
    接连砰了十几下吧？
    大豹突然就飞到半空中，然后又重重摔到地上。
    砰——
    这最后的砰声，那叫一个响啊。
    而随着大豹趴在地上，再无反击之力以后，一只小脚又干脆利索地踩到了它的背上。
    “敢欺负我弟弟？经过我同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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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5章 集体告状，它欺负我

    “敢欺负我弟弟？经过我同意了吗！”
    声音奶凶奶凶的，双手还叉着腰，那叫一个彪悍。
    四周一片死寂。
    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即便是皇帝和太后，也十分难得地失去了表情管理，有点傻愣愣的。
    太后:哎哟，这……这还是哀家的小乖乖吗?
    皇帝:朕的小糯米团子什么时候成钢铁娃了？
    逍遥王:要死哦？我究竟错过了什么？才几天没去看暖宝练功而已，她怎么就变得这般厉害了！
    逍遥王妃:不愧是子越亲自教的武功啊，了不得……
    众妃嫔:宁可得罪皇上，不能招惹小郡主。
    众大臣:这……那……呃……嗯……就……是在做梦吧？
    北国六王爷:哪里来的小丫头，竟能打败司空的花豹？莫不是什么妖女吧！
    司空:……
    殿内太静了。
    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而素来敏锐的暖宝，早已感受到众人此时的震撼。
    多少有点尴尬。
    ——完犊子。
    ——该怎么圆？
    ——一着急，就把神力给开大了……
    “姐姐~”
    这时候，尚在逍遥王怀里的魏唯华开始上下煽动着双手，像是小鸟在飞飞一样。
    奶声奶气告状:“他坏坏~吓小强~小强怕怕~吼怕怕哦~”
    捣蛋鬼面色红润，小嘴上还叼着大豹的毛，一看就没吃什么亏，哪里像是害怕的样子？
    暖宝敢保证，这家伙刚刚飞在半空时，肯定还觉得挺好玩的！
    “闺女~”
    突然，逍遥王也开口了。
    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学着魏唯华来了句:“它坏坏~欺负爹爹，~爹爹怕怕！”
    暖宝嘴角抽了抽:“……”
    ——我怎么没看到你害怕？
    ——你刚刚挥拳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嘛。
    逍遥王妃揉揉眉心:“……”
    ——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了？
    ——一把年纪的人，竟还能干出这种事儿。
    众人则咽了咽口水:“……”
    ——这还是逍遥王吗？
    ——他莫不是撞了邪吧？
    好了嘛。
    大家伙儿方才才因为魏唯华的那句姐姐而稍稍回魂，现在又被逍遥王这不正常的举动给整傻了。
    他们面面相觑，总觉得今日哪里都怪怪的，竟没人去在意大豹了。
    偏偏这时，哈士奇也来凑了个热闹。
    “嗷呜~”
    它先是奶里奶气地朝暖宝嗷了一声，软萌萌地蹭了蹭暖宝的鞋子，才又朝着大豹龇牙咧嘴。
    那一举一动，仿佛也是在告诉暖宝:它坏坏，欺负我，我好怕怕哦。
    暖宝:“……”
    低头看看哈士奇，再抬头看看魏唯华和逍遥王。
    奇怪。
    这一狗二人也不是一个爹妈生的，怎么表情能做到一模一样呢？
    脸上都写着‘爱我就为我报仇’几个字，让暖宝有点好笑。
    老父亲就算了，哈士奇也是顺带的。
    主要是宝贝弟弟都当众撒娇了，她能怎么办？
    当然是……开整啦！
    反正都已经惊掉大家的下巴了，暖宝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不是？
    如此想着，小脚一勾，直接就把大豹给踢到了半空。
    “让你欺负我弟弟！”等大豹到了一定的高度再往下坠时，暖宝又是一脚，继续将它往上踢。
    “让你欺负我爹爹！”
    就好像是颠足球一样，反正不落地就行了。
    “让你欺负我的小狗狗！”
    众人看着这一切，好像是在看杂耍一样。
    将近两百斤的大豹，就这么被一个三岁大的小姑娘踢了一次又一次，毫无招架之力。
    甚至连最初那威胁人的嘶哈声，都没有再发出来过。
    而暖宝呢？
    每踢一次，就会冲着大豹骂上一句。
    声音奶凶奶凶的。
    若不配合着她踢大豹的画面，那真是可爱极了。
    “你不知道今天是我皇祖母的大寿吗？”
    “你这破猫从哪里来的？这样没规矩！”
    “你当这里是你的后花园呀，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不会做猫，我来教你呀！”
    暖宝明明骂的是猫嘛。
    可不知道为何，听在众人的耳里，却像极了在影射北国人。
    蜀国众人的脸色越发好看了，而北国六王爷却攥紧了拳
    头，瞪向司空。
    小声道:“你还不出手管管！”
    司空所有的心思都在暖宝和魏唯华身上。
    他此时正死死盯着前方，分析着从方才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哈士奇！
    ——古代是没有哈士奇的！
    ——这个男孩还这样小，又如此腹黑，知道借别人的手来报仇，又能喊出哈士奇三个字，难不成……
    ——还有打大豹的小姑娘，应该就是蜀国的小郡主了。
    ——这个小郡主，也有问题！
    ——三岁的年纪能文能武，可以说是天资过人，但武功厉害到这等地步，怎么看都不正常。
    “不中用的东西！”
    北国六王爷等了半响，也没等到司空回应。
    心下一恼，便冲着大殿喊道:“不知这位小姑娘是何等人物？如此虐打我们北国的吉祥物，恐怕是不妥吧？”
    “北国的吉祥物？不是蜀国的吗？”
    一道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突然响起，充满了童真。
    “爹爹~那位老大叔刚刚不是已经将这个豹子送给我们蜀国了嘛？难道女儿又听错啦？”
    开口说话的，正是跟随姜将军入宫的姜姒君。
    她老早就不爽北国六王爷咧。
    要不是自己的拳头不够硬，她一定第一个上场，把大豹给打趴下！
    众人听了姜姒君的话，立即就笑了。
    看向北国六王爷时，更是不屑。
    ——送出去的礼哪里还有往回收的？
    ——这么浅显的道理连一个孩子都懂！
    北国六王爷这个老大叔要气炸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蜀国之行会如此不顺。
    自打进到京都城开始，就不断受辱。
    别人倒也罢了。
    如今竟连孩子都敢取笑他！
    忍着心中的怒火，北国六王爷还在狡辩:“确实是送给蜀国了！
    可送出去之前本王也说过，你们蜀国得驯服得了它才行。若驯服不了，本王还是要将它带回……”
    砰——
    暖宝不踢了。
    大豹就这么重重摔到了地上。
    “你瞎啊？”
    小丫头顺着北国六王爷的声音望去，来了个灵魂发问:“你当本郡主是在给你表演助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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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6章 大豹要与暖宝统一战线

    暖宝的反应是极快的。
    即便在北国六王爷开口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驯服花豹这一回事儿。
    但听了那老大叔和姜姒君的对话后，暖宝瞬间就明白了。
    ——这狗东西，是来找茬的！
    一双大大的眼睛射过去，说话也没太客气。
    ——你不是要我们蜀国来驯服这头豹子吗？
    ——怎么的？
    ——老娘驯得正欢呢，你又有意见了？
    殿内的笑声更大了。
    这一刻，没人再去在意大豹的凶残，也没人再担心暖宝的安危。
    毕竟暖宝已经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自己。
    ——这妮子厉害得很咧，谁能伤得了她？
    至于一个小小的三岁丫头为何会如此厉害？这不是现在该思考的事情。
    “北国六王爷啊？你这年纪也不小了，说话要仔细的。
    我们郡主不正是按照你们的要求在驯服花豹吗？怎么就成虐打了？”
    段丞相摸着自己的胡子站出来，直接开怼。
    “这姑娘家的名声那是极其重要的啊，你身为一个老大叔，可不能胡说八道。
    明明我们郡主是大智大勇，肝胆过人，可你这话说出来以后，她就成了心狠手辣，蛇蝎心肠了！”
    “那可不是？”
    暖宝的头号粉丝之一，董大人也站了出来，力挺暖宝。
    “我们郡主才三岁，往后的路还长着呢，不好这样坏人名声的。
    你是一国王爷，更该仔细祸从口出，别学了那些爱嚼舌根的长舌妇。”
    “好了，诸位爱卿都坐下吧。”
    皇帝见闹得差不多了，便开口打哈哈。
    “六王爷也不是有心的，只是身为勇猛的北国人，不太会说话而已。”琇書網
    言毕，又看了看暖宝:“既然这头花豹已经被朕的小丫头驯服了，那朕就谢谢六王爷。
    来人啊，把这头……嗯，把这只软趴趴的大猫带下去吧。
    也不必去军营了，待会儿寿宴结束后，就让郡主将它带回逍遥王府当个小宠养着，哄郡主开心就成。”
    轰隆——
    北国六王爷要裂开了。
    ——狗皇帝，骂人
    骂得还挺损。
    ——讽刺本王有勇无谋，还将本王夸上天的花豹说成病猫。
    ——这分明是借着本王和花豹来羞辱北国，暗指北国看起来勇猛，实则却不堪一击！
    “皇上当真以为这头花豹如此容易驯服？”
    北国六王爷不甘心。
    攥紧拳头，又开了口:“真正的驯服，可不是把它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而是让它发自内心的臣服。
    就像对待我们北国的司空将军一样，不管司空将军让它做什么事情，它都不会忤逆！”
    言毕，立马瞟了司空一眼，暗示司空赶紧出手。
    ——快露一手，否则你的花豹就回不来了。
    随着北国六王爷的话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司空。
    这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终于将司空从‘哈士奇’这件事情中拉了出来。
    只是真会儿的他，还有些茫然。
    满脸都写着:发生了什么事儿？
    北国六王爷见此，怒火都快烧到眉毛了:“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你的小宠弄回来！”
    ——哦。
    司空了然。——是了，大豹被打趴了。
    其实他并不想在这么丢人的时刻，再做出任何丢人的事儿。
    大豹又不是普通的小宠，它随时都能逃跑嘛。
    用不了几个时辰，大豹就会自己想办法回醉仙楼的。
    不过北国六王爷既然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了他的身上，他也不好直接拒绝。
    只能往前走两步，朝着暖宝行了个礼。
    “郡主金安，在下乃北国将军司空，是这头花豹的前主人。
    这头花豹名叫大豹，十分有灵性，很好沟通。
    郡主若是想与它交流，直接跟它说话就好，它都能听得懂，也会给回应。”
    司空比北国六王爷讨人喜欢多了。
    即便是要当众展示大豹对他的臣服，他也不会表现出半分的得意。
    而是谦逊地拿出了一种让人十分舒服的教学方式，来跟暖宝做一个对比。
    在司空看来，大豹肯定是听他的。
    只要他能让众人看到大豹对他言听计从，却无视暖宝的任何
    指令，那大豹就能跟着他回去了。
    毕竟臣服才等于驯服。
    蜀国乃礼仪之邦，总不至于会强留一头不被驯服的花豹。
    “郡主，在下先示范一遍给您看，您再跟在下学一学。”
    司空说着，便往后退了几米。
    “郡主，您待会儿就像在下这样，先从叫唤它开始，盯着它的眼睛，直接跟它说话就成。”
    言毕，司空开始示范了。
    “大豹。”
    他喊了大豹一声，伸出了一只手:“站起来，走向我，蹭蹭我的手。”
    精彩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可怜兮兮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的大豹，此时竟缓缓起身。
    只是……
    嗯？
    它在做什么？
    众人都愣了。
    它为什么没有朝北国的司空将军走去？而是直接走向郡主？
    糟糕！
    它朝郡主张开嘴了！
    “大豹，不可！”
    “郡主，小心啊！”
    “暖宝！”
    所有人在这一刻，寒毛直竖。
    却没想到，下一秒，大豹竟直接伸出了舌头，讨好地舔着暖宝的小脸蛋儿。
    麻。
    还有哈喇子。
    “哎呀！”
    暖宝一巴掌就甩了过去，直接打到大豹的头上。
    “别~你好臭臭啊！”琇書蛧
    可大豹哪里在意这些？
    不舔就不舔咯，那就蹭一蹭吧？
    大大的脑袋蹭到了暖宝的胸前，那一副伏小做低的样子，险些让众人惊掉了眼珠子。
    却也让暖宝嫌弃万分。
    “哎，你这头大猫怎么回事儿嘛，自来熟啊你~
    坐！给我坐下！不许蹭！不许舔！”
    “喵~”
    大豹立即端正坐下，委屈的声音从它嘴中发出。
    所有人都看呆了。
    就连司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会吧？
    ——大豹脑子坏掉了？
    “大豹。”
    司空又尝试了一次:“过来，别吓着郡主。”
    “嘶哈~”
    大豹十分不满地朝司空哈气。
    紧接着，又换了个位置，坐到暖宝的右后侧，紧紧挨着暖宝。
    那架势，完全就是要与暖宝统一战线，要跟司空划清界限。
    这是司空万万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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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7章 小郡主也太损了

    他不再召唤大豹。
    但一双眼睛却盯着大豹看，未曾挪开半秒。
    众人只当他是受打击了。
    毕竟这才过去多久？与自己并肩作战的野兽就另择了新主，哪能不让人寒心？
    只有司空自己知道，他已经通过心灵感应，与大豹取得了联系。
    司空:我说祖宗，你又想做什么？
    大豹:我要跟着她！
    司空:开什么玩笑？
    大豹:认真的！
    司空:为什么？
    大豹:要你管！
    司空:你是我的空间精灵……
    大豹:现在不是了。
    司空:别闹！
    大豹:滚。
    强行切断了自己跟司空的心灵感应，大豹又蹭了一下暖宝。
    “喵~”
    自打跟了司空以后就没遇到过对手的大豹，老早就被暖宝打服了。
    在暖宝身上，它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压迫感。
    很熟悉。
    让它很是惧怕。
    特别是那无形的震慑力，使得大豹根本就不敢反抗。
    除了讨好暖宝外，它别无选择。
    而且那股熟悉的压迫感，让大豹想到了他的大姐大。
    因此，他很想弄清楚，眼前的小丫头跟他的大姐大有没有关系？
    至于司空？
    哼！
    让他去吃屎！
    ——谁让他将本豹神当成礼物送出来的？
    ——还要本豹神配合他演戏？
    ——本豹神脸都丢尽了，好气哦！
    大豹心里气鼓鼓的，但却丝毫不影响他巴结讨好暖宝。
    蹭一蹭。
    舔一舔。
    再打一个滚……
    这哪里是刚刚那个威风凛凛，用尾巴就能将人扫倒的花豹？
    分明就是大花猫嘛！
    被强行切断心灵感应的司空，直接懵圈了。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说好的会陪我终老，等我百年归去后再离开，都是假的吗？
    ——雷公电母的邮箱是多少？我想投诉一下！
    ——把我劈来这鬼地方就算了，给我安排的空间精灵也这么不负责……
    随着北国六王爷和司空不断被打脸，寿宴上的气氛又回来了。
    上到皇帝太后，下到已经懂事儿的孩子，脸上无一不扬着笑脸。
    当然。
    司空和北国六王爷除外。
    前者还在发懵，后者则面如土色。
    特别是北国六王爷。
    他那一张脸臭得呀，就跟刚拿头去搅和过粪坑一样。
    ——好一个司空！
    ——好一个大豹！
    ——这是都要跟本王对着干啊！
    要知道，北国六王爷不仅想利用大豹来羞辱蜀国，更想利用大豹来报仇啊！
    这几日在京都城所受的羞辱，他是一刻都忘不了。
    就等着今日的寿宴，好看看蜀国被大豹教训的惨状。
    可现在……
    他觉得自己又受到了一番新的羞辱！
    而这番羞辱，都拜司空和大豹所赐。
    从未给过自己好脸色的大豹，竟冲着一个三岁大的小丫头俯首称臣。
    素来能将大豹驯得妥妥帖帖的司空将军，今日却接二连三的失手。
    这怎么能让北国六王爷不生气？
    ——故意的！
    ——这一定是司空故意的！
    ——他定是不爽此番蜀国之行，处处受本王压制，所以才寻了机会让本王难堪！不管北国六王爷如何恼怒，如何不愿意承认，大豹被暖宝驯服，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
    暖宝还挺嫌弃大豹的。
    这第一呢，是大豹在寿宴上闹事儿，还甩飞了她的宝贝弟弟。
    第二是大豹太邋遢了，舔得她满脸的哈喇子，让她很不舒服。
    第三嘛，大豹好胖呀，肯定吃得多。她很穷的，养不起！
    所以……
    暖宝虽驯服了大豹，却一点儿也不想收下大豹。
    面对着大豹狗腿子似的讨好，暖宝果断开口:“皇伯伯~暖宝可不可以不要它呀？”
    做人嘛，就要敢于拒绝，不想要的千万别勉强自己。
    “哦？”
    皇帝倒是有些惊讶。
    “那暖宝告诉皇伯伯，为什么不要这头花豹啊？”
    在皇帝看来，孩子应该都是喜欢这些动物的吧？
    小丫头不是还养了一只小白狗吗？都带进宫来了！
    虽说花豹不是猫，具有兽性，不合适当小宠养着玩。
    但他家暖宝是谁啊？
    再凶残的花豹，最终不也败在暖宝
    的拳打脚踢下了？
    “皇伯伯~它太弱了啦。”
    小丫头语不惊人死不休，对大豹那叫一个嫌弃。
    “长得那么大还那么弱，随便踢几脚就趴着不动了，一点儿都不好玩~
    而且我看它憨憨的，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我不喜欢的……”
    暖宝此言一出，大家伙儿都愣住了。
    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一个个笑出声。
    ——哈哈哈，小郡主也太损了。
    ——什么北国的吉祥物？到了小郡主这里，就是一个废物！
    ——北国六王爷还将这头花豹当成宝呢？结果我们小郡主压根就瞧不上好吗？
    司空回过神，正巧听见暖宝的话，心里有些激动。
    ——还好还好，赶紧把大豹还给我吧！
    大豹委屈地‘喵’了一声，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暖宝。
    ——你那是随便几脚吗？
    北国六王爷血管都要爆了。
    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本王之前将花豹说得这样厉害，可这蜀国的郡主却说它是个废物？
    ——这不是在羞辱本王，是在羞辱整个北国！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皇帝还挺满意暖宝的回答。
    毕竟这种打脸打得啪啪响的感觉，简直不要太棒。
    但他身为皇帝，该说的场面话还是得说上一说的。
    “你这个小丫头，不可胡闹！”
    他笑看着暖宝，语气十分宠溺:“这头花豹怎么说都是北国六王爷千里迢迢送来的，怎么能说不收就不收？
    这花豹确实是弱了些，但留它下来给你的小狗狗作个伴，也是可以的。
    逍遥王府这么大，总不至于养不起一头花豹。”
    “嗷呜~”
    哈士奇听了皇帝的话，有些不高兴。
    它冲着皇帝嗷呜了一声，又咬了咬暖宝的裙摆。
    好像是在表达着它不需要小伙伴。
    暖宝无奈地抱起哈士奇，摸了摸它的背。
    笑道:“好啦好啦，最爱你哟~”
    就在她打算开口，继续拒绝收下大豹时，手腕处突然传来了阵阵温热。
    是金镯子发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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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8章 想要老公你早说，我这就给你安排

    金镯子是空间的入口。
    它发烫，意味着阿豹在尝试联系暖宝。
    而温度越高，则表示阿豹越着急。
    ——这个家伙怎么回事儿？
    ——闲着不去睡大觉，找我作甚？
    在很早以前，为了不让阿豹窥视到自己的生活，暖宝早就把阿豹联系她的媒介给关了。
    没办法。
    谁让阿豹嘴碎呢？
    动不动就通过媒介吐槽几句，聒噪得很。
    吐槽魏慕华是书呆子，说魏思华长大了是风流子，还有魏倾华像二愣子。
    哦，对了，有一次直接嘴碎到暖宝身上了。
    说暖宝天天子越哥哥子越哥哥叫唤，很！花！痴！
    暖宝小脾气一上来，干脆就把媒介给关了。
    （心想:还好作者亲妈没把阿豹的吐槽写出来，否则我暖宝的脸还要不要？）
    现在除了暖宝能随时随地去联系阿豹外，阿豹若想联系暖宝，就得通过镯子发出请求。
    当然，这个媒介可不是心灵感应。
    单单关闭心灵感应的话，阿豹只是无法听见暖宝的内心而已。
    但媒介一旦关了，那就是连暖宝跟别人的对话以及当下所发生的事儿，它都无法感知了。
    不过紧急媒介还是有的。
    譬如察觉暖宝是否受危险，是否需要它救命？
    一旦暖宝出现了生命危险，阿豹依旧能第一时间出现，将暖宝救下。
    暖宝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越来越烫，终是将媒介打开。
    正想叫阿豹一句嘴碎子豹呢，急切的声音就在暖宝的脑海中响起。
    阿豹:留下它留下它留下它~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暖宝:你喜欢？
    阿豹:不喜欢。
    暖宝:那你吃饱了撑着吗？
    阿豹:对头~
    暖宝:……
    这回答，竟让暖宝有些无言以对。
    正巧这时，大豹的肚皮可能有些发痒，伸腿挠了挠。
    就这么一挠，小丫头恍然大悟。
    暖宝:哦，我懂了。
    暖宝:嘴碎子豹，你是孤独寂寞冷呀？
    暖宝:想要老公你早说嘛，我这就给你安排~
    阿豹:……
    切断媒介，暖宝也不再说拒收的话
    了。
    毕竟家里的崽子要找个伴儿，她也不好棒打鸳鸯的。
    只是突然改口，又显得很没有面子。
    想了想，为难道:“那好吧~暖宝要做一个讲礼数的好孩子~
    既然这头憨憨豹是别人送的，那我就再给这头豹子一个表现的机会儿咯。”
    说着，暖宝上前摸了摸大豹的脖子:“接下来你跟着我的小狗狗学~它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如果你能学得像，就说明你聪明又听话，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你！”
    “嗷呜~”
    哈士奇十分傲娇地叫了声。
    大豹有些委屈，但也乖乖喵了一下，表示同意。
    “哈士奇！”
    暖宝一巴掌拍到哈士奇的小屁屁上:“表演的时候到了，快去！”
    “嗷呜~哼哼~”
    哈士奇一个飞跃，直接跳到了地上。
    它先是趴着，学小鱼游泳。游了一半，又接连打了好几个滚。
    再起来，就开始蹦蹦跳跳像是在跳舞。
    直接从暖宝这头，跳到了太后和皇帝面前。
    精彩的一幕来了。小东西用两只后腿站立，两只前腿不断做着‘恭喜’的手势。
    暖宝见此，忙道:“哈士奇是在祝皇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哦。”
    “嗷呜~”
    哈士奇十分配合地嗷叫了一声，一跃就跳到了太后的怀里。
    蹭蹭蹭。
    直到太后随手拿起了一块鸡腿肉给它，它才高高兴兴地蹦跶回来。
    众人还是第一次瞧见这样听话，这样机灵的小狗，无一不在夸赞。
    只有暖宝一头黑线，悄悄瞪了哈士奇一眼。
    ——我让你表演，没让你讨食啊。
    再抬眼时，大豹已经开始模仿了。
    同样的姿势，同样的顺序。
    但因为体型的原因，显得大豹格外蠢萌。
    想起哈士奇最后那一招，暖宝又有些紧张。
    连忙喊了句:“憨憨豹，你可不能跳到我皇祖母怀里！”
    ——两百斤呢，可不得把我皇祖母给压死？
    暖宝说话的时候，大豹正巧模仿到了‘恭喜’那一步。
    听到暖宝说不能跳，它立即就转了转了眸子
    ，将投怀送抱改成了抱大……哦不，抱小腿。
    毕竟抱大腿有点太流/氓了，大豹怕挨打。
    只能抱着太后的小腿蹭啊蹭，将巴结讨好体现得淋漓尽致。
    暖宝见此，嘴角又是一抽。
    ——娘的，这也是个精怪！
    不过转念一想，又有点小开心。
    ——过年的时候，压岁钱是不是可以多收几个了？
    ——培养哈士奇恭喜发财，就是为了过年收红包嘛。
    ——现在来了个憨憨豹也会这一招，那今年过年肯定能赚翻啦！
    “行吧行吧，算你还有点小本事儿，那我就养着你吧~小二哈，你把憨憨豹带走，去外头等我。”
    暖宝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哪里会不知道大豹聪明？
    早在接触到大豹的那一刻，她就察觉到大豹通性，跟她的哈士奇一样。
    之所以让大豹模仿哈士奇表演小节目，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出尔反尔’找一个台阶下而已。
    顺便也能告诉那些嚣张的北国人，蜀国不是他们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北国送的礼，蜀国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即便是在他们北国上过战场，打过胜仗，被视为吉祥物的威风豹，也一样。
    蜀国不靠一头野兽去打仗。
    再厉害的野兽，在蜀国，也只能是一个孩子的小玩伴儿。
    就这？
    还得看看那头威风豹能不能讨孩子的欢心。
    若是不能，连孩子都瞧不上。
    北国六王爷那叫一个气啊。
    要不是因为身处蜀国皇宫，他早就掀桌子了！
    ——什么东西！
    ——我们北国捧在手心的豹子，到了这里竟要跟一条狗一样摇尾巴？
    ——该死的蜀国人，竟敢如此羞辱我们北国，当真是不知死活！
    北国六王爷的牙都要被自己咬断了。
    再看看身旁的司空，竟还在神游？
    一气之下，干脆拿起了酒杯，趁着众人没注意的时候往司空身上泼去。
    “本王警告你！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给本王将花豹给要回来！否则，本王轻饶不了你！”
    （今日更新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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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9章 默默在心里给北国六王爷点上了香

    司空几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暖宝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北国六王爷的动作。
    待他从北国六王爷的话中清醒过来时，衣袍已经湿了。
    司空心下一沉，脸色也变了几分。
    “王爷此言何意？是在威胁本将军吗？”
    他冷冷瞟了北国六王爷一眼，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莫忘了，将大豹当成贺礼是你的主意！也莫忘了，大豹是本将军的爱宠！
    它之所以能成为寿礼，都是因本将军大方，暂时借给你而已。
    如今出了意外，本将军还没向你讨说法，你倒先来威胁本将军了？六王爷，你真是好威风！”琇書網
    司空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却冰冷刺骨。
    北国六王爷被唬了一下，很快又怒火中烧。
    “司空，你放肆！你莫忘了，此番蜀国之行，你得听本王的！”
    “本将军哪次没听你的？”
    司空当下的心情也不好，干脆就不忍了。
    反正这狗王爷都不要北国的脸面，他一个妄想当咸鱼的将军也不必再装孙子。
    直接怼了回去，道:“本将军若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回去以后自有皇上处置，轮不到六王爷在这里指手画脚。
    倒是六王爷该仔细想想，从进入京都城到现在，你丢了多少次北国的脸？回去以后，又该如何跟皇上解释你的愚昧之举！”
    “你……”
    “另外，本将军的大豹本将军是要不回来了，你有本事儿你去要。
    若是能要得回来，本将军自不会跟你计较。若是要不回来，那王爷方才话就只能留在自己用了。
    莫以为你是王爷，本将军就能轻饶了你！”
    “你！”
    皇帝可是时刻盯着北国六王爷这边的。
    谁让他们家的暖宝这样厉害呢？将别人的脸打得那叫一个响亮。
    皇帝要是不多看几眼北国人吃瘪的样子，都觉得自己亏了。
    这不？
    大老远瞧见北国六王爷咬牙切齿地在跟司空说话，看起来似乎内讧了？
    哎哟，那皇帝可不要太愉快咯！
    “哈哈哈~北国六王爷和司空
    将军在聊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出来让大家伙儿一起乐呵乐呵。”
    “皇兄说得没错，二位有什么高兴的事儿说出来，别顾着两个人说悄悄话。”
    逍遥王也早就注意到北国人这边了。
    皇帝话音方落，他便顺势跟上:“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可说出来让大家伙儿听听，千万别跟我们蜀国客气。
    毕竟二位千里迢迢来蜀国为太后贺寿，得吃得尽兴，玩得尽兴才是。”
    兄弟俩一前一后，一唱一和，又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北国六王爷和司空身上。
    二人见此，纵使心里对对方再有脾气，也不好继续互怼下去了。
    “多谢皇上和逍遥王关怀，在下跟六王爷只是看见蜀国郡主年纪这般小就能驯服大豹，心生佩服。
    也希望这一份贺礼，能让皇上和太后娘娘满意。”
    司空说着，便端着一杯酒起身:“借此吉日，在下也祝太后娘娘健康如意，福乐绵绵。”
    北国六王爷听了这话，心里更不舒服了。明明他才是王爷。
    这种起身敬酒说祝寿话的事儿，本该由他带头。
    可如今他还没吭声呢，司空就先他一步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司空压根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如此想着，北国六王爷也缓缓起身，正要说上两句。
    可皇帝却像看不见一般，笑着开口:“司空将军有心了！
    这一份贺礼，郡主喜欢得很啊。而郡主喜欢，朕跟太后就喜欢。”
    北国六王爷嘴巴张了张，原本想要祝寿的话，顿时被咽了回去。
    ——司空有心？
    ——哼！难不成今日来给你们蜀国太后祝寿的，就只有他一个人吗？
    ——蜀国是瞧不见本王，还是瞧不起本王！
    自己的心里不痛快，自然就要给别人找不痛快。
    只见他眸子一寒，便似笑非笑道:“孩子就是孩子，都会喜欢一些大动物小动物，这一点本王倒不意外。
    只是想起方才郡主姗姗来迟的原因，本王的好奇心就被勾起了。
    如今咱们北国的贺礼大家伙儿已经看了，就是不知何时，本王也能开开眼界，看看郡主为太后娘娘准备的贺礼？”
    说着，北国六王爷便将目光放到了暖宝身上。
    “本王可没忘记，在郡主还没出现之前，诸位可是将郡主夸上了天啊。
    本王真想看看，像郡主这样一个天资过人的小丫头，会给太后娘娘准备什么贺礼。”
    众人一听这话，瞬间就明白了。
    ——合着北国这家伙还没死心呢？
    ——自己送的贺礼没讨着什么便宜，就想从我们家小郡主的贺礼上挑毛病？
    ——什么人啊这是！
    众人看向北国六王爷的眼神越发不善，都觉得自己长见识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唯有暖宝，依旧天真灿漫。
    她一脸笑意地看向北国六王爷，奶声奶气道:“我也听说北国人特别厉害，不仅英勇无比，而且还颇有学识。
    正巧~我这几天新学了一句诗词，不太能确定其深意，不知能不能请教六王爷？”
    北国六王爷微微一愣，旋即大笑。
    “哈哈哈~有意思！蜀国的郡主还真是好学啊，问功课都问到本王这里了？
    好在本王也不是多嘴之人，不然日后传出去，其余三国还以为蜀国没有可用的夫子呢。”
    北国六王爷现在很是得意。
    从来到京都城起他就憋了一口气，如今总算找到发泄口了。
    “郡主问吧，本王一定会好好给郡主解析。”
    他说完这话后，不屑地看了一眼众人，十分傲慢。
    众人见此，脸色都很难看。
    只有逍遥王一家人，已经默默在心里给北国六王爷点上了香……
    但这也并不影响他们纷纷抓起了一把香瓜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热闹。
    逍遥王:闺女加把劲儿，弄他！
    逍遥王妃:唉，我家宝贝儿又要操心了。
    魏慕华:我妹妹可不好招惹……
    魏思华:坐等看戏。
    魏倾华:这北国王爷比我还蠢？
    魏唯华:姐姐在干森马？
    (今日更新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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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0章 不仅要他社死，还要拉他出来鞭尸

    暖宝一听北国六王爷答应了，也没客气。
    直接就开口问道:“何不以溺自照面，是什么意思啊？这位王爷知道吗？”
    何不以溺自照面，出自宋朝程颢、程颐的《大全集拾遗》。
    原话是，何不以溺自照面，看做得三路运使无？
    意思就是，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看看自己配不配做这个三路运使。
    如今暖宝所待的，是一个架空的朝代，所以自然是没有这本《大全集拾遗》的。
    可是这话并不难理解，但凡是一个念过书的孩子，都能品出其深意。
    北国六王爷当然也不例外。
    就在殿内的人忍俊不禁，都在嘲笑北国六王爷时，北国六王爷的眼神，却像是淬了毒一样，死死盯着暖宝。
    但暖宝是谁啊？
    她会害怕一个废物王爷？
    那不是开玩笑嘛。
    只见她一脸失落:“不会吧？连你都不知道呀？”
    言毕，又扬起声音继续问:“那你知道……
    ‘起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是什么意思吗？”
    北国六王爷:“……”
    他现在确定，暖宝就是来羞辱他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蜀国竟如此大胆！
    就连一个三岁的孩子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不过……
    他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咯。
    比方说现在。
    暖宝不仅要他社死，还要拉他出来鞭尸呢。
    “唉，我就知道问你也是白问，什么都回答不上来。”
    小丫头见北国六王爷一个屁都放不出来，失落地耸了耸肩。
    “还说什么北国的人很厉害呢~看来都是假的哟！”
    “本王确实回答不上来。”
    北国六王爷依旧死死盯着暖宝，连声音都冷了几分。
    “不过既然这诗句是郡主学来的，想来郡主多多少少也会知道其意思吧？
    不知郡主可否给本王解解惑？亲口告诉本王，这几句诗句的深意！”
    北国六王爷的意思很简单。
    他根本就不相信，暖宝能当众将诗句的意思说出来。
    ——暗戳戳的骂人谁不会？
    ——有本事儿，就直接将话说明白。
    ——本王倒要看看，那些不体面的话，你们蜀国人敢不敢说。
    听着北国六王爷的意思，暖宝的眼睛顿时亮了。
    ——哎？这是你让我挑明的哦，不是我不给你留面子哟。
    如此想着，暖宝也不客气了。
    盯着北国六王爷就道:“何不以溺自照面，是让你撒泡尿照照自己，找准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今日是我皇祖母的生辰嘛，我给我皇祖母准备的贺礼，想什么时候拿出来就什么时候拿出来。
    为什么要给你开眼呀？你是谁呢？客人不是该有客人的样子吗？你催什么嘛……”
    暖宝说着最伤人的话，却配上了最萌化人心的歪头杀。
    “至于‘起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就更简单啦！
    我给我皇祖母准备什么样的贺礼，关你屁事儿啊？你怎么管得那么宽呢？”
    “……暖宝！”
    皇帝突然出声，喊住了暖宝。
    暖宝秒变无辜脸，可怜巴巴道:“皇伯伯~这不怪我呀，是他不知道这些诗句的意思，让我给他解惑嘛……”“咳，朕没说你这个。”
    皇帝哪里舍得责怪暖宝？
    他没能带头鼓掌就算是给足北国六王爷面子了。
    “北国六王爷不懂其意思，你帮着解惑，是乐于助人，朕该夸你。
    但你解析归解析，可不兴说一些屎啊尿啊屁啊这些词，一点儿都不文雅！”
    皇帝的语气十分宠溺，听得众人心情舒畅。
    唯有北国六王爷，险些要昏厥过去。
    ——他娘的！
    ——本王还以为狗皇帝是出来教训这女娃娃的，没想到竟是拐着弯给她撑腰？
    ——不讲口德！
    ——蜀国人是真的不讲口德啊！
    眼瞧着北国六王爷脸色煞白，逍遥王妃最终还是站了出来。
    女人嘛，就是负责打圆场的。
    虽说今日的寿星是太后，宫中的女主人又是皇后。
    但暖宝到底是逍遥王妃的闺女，这个时候自然是逍遥王妃站出来最合适。
    “暖宝，好了，不许对北国六王爷无礼！”
    她嗔了暖宝一眼，道:“皇祖母等你的贺礼都
    等久了，你还不快将贺礼呈上来。”
    言毕，又冲着北国六王爷行了个常礼，走了个过场:“孩子童言无忌，望王爷莫怪。”
    自家老母亲都站出来了，暖宝还能说啥？
    当然是就此作罢，让秀儿去拿贺礼啦。
    只是在等待贺礼时，瞧见北国六王爷还站着，她又有点嘴痒痒。
    “你怎么还站着呀？快坐下吧，我不问你问题啦！
    竖子不足为谋，我娘亲不让我跟傻子玩呢~”
    逍遥王妃:“？？？”
    ——暖宝啊，娘亲不是这意思。
    北国六王爷:“！！！”
    ——一次又一次，竟如此羞辱本王？
    ——行！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北国六王爷青筋暴起，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暖宝，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才甘心。
    只是，还没等北国六王爷开口呢，暖宝便先喊了起来。
    “哎呀~你好凶凶啊……”
    暖宝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演技那叫一个拙劣。
    “你怎么那么凶啊？都吓坏小孩子啦！哎哟，我好怕怕啊。
    不过看在你是客人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吧！
    都说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我年纪虽小，但也不能跟傻子计较……”
    “哈哈哈！”
    暖宝话音方落，一十分爽朗的笑声就响彻整个太和殿。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是素来儒雅的魏慕华，正红着脸拍着桌子。
    瞧见众人都看着他，他十分不好意思。
    憋着笑道:“抱歉，没忍住。”
    此言一出，众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哈哈哈~”
    “哈哈哈！”
    连素来有着温润如玉之称的大才子魏六元都失态了，他们还憋个什么劲儿？
    笑啊。
    放肆笑啊。
    毕竟下一次遇到这么好笑的事情，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笑一笑，十年少，又不用花钱，怕什么？
    北国六王爷真是……
    日了狗了。
    看着依旧可怜巴巴的暖宝，他终是扶额坐下。
    ——这孩子上辈子怕是唱戏的吧？
    ——好累，突然不想斗了。
    ——感觉灵魂已经被掏空。
    （3/3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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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1章 小郡主的贺礼

    随着宫人将暖宝的贺礼抬上来，殿内已无人再关注北国六王爷的脸色。
    虽说看着北国人吃瘪还挺痛快的，但哪里有一睹小郡主的贺礼重要？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殿内那两个太监。
    太监一左一右抬着暖宝的贺礼，贺礼上还盖着红绸，十分神秘。
    “哎哟，这是什么东西啊？看着还挺大？”
    太后看戏都看腻了。
    好不容盼来自家宝贝孙女给准备的贺礼，多少有些迫不及待。
    “来，扶着哀家过去，哀家要好好看看这份贺礼。”
    “皇祖母~牵手手呀~”
    暖宝小跑上前，直接牵起了太后的手。
    而随着太后起身，众人自是不能再坐着的。
    就连皇帝，也赶紧把太后身旁的宫女给支开，自己扶着太后走到贺礼跟前。
    看着被盖上红绸的贺礼，皇帝大致猜出这是一幅画或是裱好的绣品。
    不过暖宝没开口，他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能配合小侄女解开谜底，还特地笑问:“小家伙？你准备的这份贺礼还挺大，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结果……
    暖宝却朝皇帝翻了个白眼:“皇伯伯，您好笨哟！
    这么大这么扁的东西，当然是一幅画啦~您连这个都猜不着呀？”
    皇帝:“……”
    ——笨？
    ——这丫头居然说朕笨？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着北国使臣的面？
    ——好丢人啊。琇書網
    ——可面对着暖宝，实在又发不出脾气！
    只能伸手点了点暖宝的额头，笑道:“你这张嘴呀，还真是谁都不放过。”
    众人纷纷忍住笑，憋得满脸通红。
    ——我们的小郡主，素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略略~”
    暖宝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只当自己什么都不懂。
    但事实上，她又如何能不知道方才的话不礼貌？
    皇帝再疼她，那也是一国之君。
    暖宝再如何撒娇，也该知晓一个分寸。
    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说皇帝笨？这也太没教养太没情商了！
    换了往常，暖宝才不会这样做呢。
    然而今日，小丫头还真就得这么做不可。
    谁让她方才打人家的脸，打得这么爽呢？
    好几巴掌给过去，就算不给甜枣，也该适当安抚一下人家的心嘛。
    暖宝必须得让北国六王爷明白，她方才的所作所为都是她个人行为，并没有受到任何大人的教唆，更别扯上蜀国。
    ——你看？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嘴皮子天生厉害。
    ——我可以骂你，也可以骂我们蜀国的皇帝。
    ——我对事儿不对人，可不是专门针对你，你别计较。
    ——我才三岁呀，没有坏心的。
    ——你要是因为我记恨了蜀国，那你们北国也太没肚量了。
    对付一个人，就得软硬兼施嘛。
    除了要让对方难受外，还得把对方的气死死堵着在对方的心里，让他找不到理由发作。
    这是最痛快的惩罚，也是一种策略。
    反之，如果暖宝什么都不做，那这件事情传出去以后，外头的人必定会以为一切都是蜀国朝廷的意思。
    毕竟谁都不会相信，一个三岁的小姑娘能如此伶俐，如此有胆量地去给北国使臣难堪。将皇帝也给内涵进去就不一样了。
    看起来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但却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归咎到‘童言无忌’四个字上。
    暖宝虽然来到这个地方才三年，当了三年的孩子。
    但她却也知道，国家与国家之间，是不能单纯论对错，论谁有理谁无理的。
    特别是跟北国这种别有用心的国家打交道，其中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果然。
    暖宝的想法是没错的。
    当她说完皇帝很笨以后，北国六王爷的脸色确实好看了许多。
    虽说心里依旧很气，气得快要爆炸了。
    可他却始终没法在暖宝骂他的这件事情中，找到一个理由来为难蜀国。
    只能认栽。
    认倒霉。
    白白丢了北国的脸。
    在暖宝悄悄打量北国六王爷的脸色时，盖在贺礼上的红绸已经被掀开了。
    一幅长一米，宽60厘米的寿字画，就这么出现在皇帝和
    太后等人眼前。
    “铛铛铛~这是暖宝亲手给皇祖母画的寿字画哦，皇祖母喜欢吗？”
    “……喜欢~喜欢！”
    太后满脸欣喜，嘴上虽应着暖宝，但眼睛却一直盯着寿字画，根本就舍不得挪开。
    皇帝和皇后几个人自然也是一脸惊喜。
    若不是因为这是太后的生辰贺礼，他们都要想办法占为己有了。
    “暖宝？这真是你画的？”
    皇后赶紧从皇帝身边绕到了暖宝这头，一把将暖宝抱起。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将丹青画得这样好了？”
    “是大哥哥教得好呀~”
    暖宝回头看向魏慕华，朝他眨眨眼。
    魏慕华笑着摇摇头，跟随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走了过来。
    暖宝在画这幅寿字画的时候，一直都是很神秘的。
    直到现在，逍遥王夫妇和魏家几兄弟，都还没见过这幅寿字画的真容呢。
    瞧见太后和皇帝皇后如此惊喜，他们哪里还能坐得住？
    特别是逍遥王。
    昂首挺胸朝着这头走来，简直不要太骄傲。
    ——我家闺女，从没让人失望过！
    可当他站到太后身旁，瞧见那一幅寿字画时，顿时就愣住了。
    失望了。
    不对。
    是难受了。
    也不对。
    应该是酸了。
    ——为什么？
    ——为什么这幅寿字画跟我那幅不太一样？
    ——不是大小的问题，而是……两幅寿字画相比，自己的那一幅怎么就有点~不，不止一点，是非常随意！
    暖宝感受到逍遥王的哀怨了，不过她现在可没空搭理老柠檬树。
    今日是她皇祖母的生辰，老父亲就别出来作妖了吧。
    耽误她抱皇祖母大腿。
    “皇祖母~您发现这幅寿字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您的小暖宝可是用了心的哦！”
    “嗯~”
    太后至今都舍不得挪开眼睛，指着寿字画道:“哀家的乖孙女确实用心了，画得真好！”
    暖宝:“……”
    ——我知道我画得好，但我说的用心不是这个用心呀！
    ——皇祖母，我怎么感觉您是在敷衍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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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2章 寓意颇深的寿字画

    老二魏思华心细。
    在暖宝学丹青的那段时间里，他可没少陪着，给暖宝提意见。
    看过不少暖宝的丹青，他已经知晓这个妹妹喜欢在画中藏心思。
    如今听了暖宝这么一问，他便看得更仔细了些。
    只见这一幅寿字画中，只有一个大大的‘寿’字。
    但这个大大的‘寿’字，又是由无数个小‘寿’字和牡丹花、凤凰、鱼儿、祥云等等花样组成。
    譬如大‘寿’字中的那一撇，就是用腾飞的凤凰来代替。
    凤头在最上端，凤身的翅膀稍稍收起，十分优雅。
    凤尾微翘，绕着大‘寿’字直接画了个圈，处理得相当妥当。
    再譬如最短的那一横，用的则是鲤鱼。
    虽然笔画拿了不少东西替代，但因为穿插得好，所以并不显得花俏。反而越看，越觉得喜庆、大气、富有深意。
    特别是当魏思华数了数寿字画上头的‘寿’字时，更是佩服自家妹妹的用心。
    六十六岁大寿，整整六十六个‘寿’字。
    再看看现在的太后和皇帝，他们的目光还停留在这幅画的表面上。
    嘴里说的，也大多是一些:我家暖宝真是有天分，我家暖宝那么小就能画出这么好的画，我家暖宝……暖宝……暖宝……
    总之，要想让他们发现画中的深意，恐怕还有得等。
    魏思华本是不想多嘴的。
    他比不得老大魏慕华有学问，总有人上前吟诗作对。
    也比不得老三魏倾华调皮捣蛋，就算是在宫里头也免不得讨打。
    魏思华来参加宴席，素来都是打酱油的主儿。
    但想起今日是太后的生辰，北国六王爷却如此嚣张，他便打算借着自家妹妹的贺礼，再让蜀国人惊掉一次下巴。
    “皇祖母，您可不能光夸好看啊，咱们家暖宝对您的孝心，可都藏在画里了。”
    魏思华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好传到每一个人的耳里。
    “皇祖母若是不信，不如数一数画上有多少个‘寿’字？”
    “哦？难不成小丫头的寿字画还暗藏玄机？”
    太后和皇帝等人又是一番惊喜
    ，连忙沉浸在数‘寿’字的游戏中，直接就把等着看画的众臣子给忽略了。
    孩子的眼力总是比大人好。
    过了没一会儿，踮着脚尖的魏倾华便喊了句:“六十五个‘寿’字！”
    啪——
    一巴掌先甩到魏倾华的后脑勺上。
    紧接着，魏瑾贤就道:“什么六十五个？分明是六十六个！”
    “对，瑾贤说得没错。”
    皇帝这时也点点头，笑道:“除了六十五个小的‘寿’字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寿’字，一共六十六个。”
    说着，他又回头看了魏倾华一眼:“倾华粗心，这毛病得改。”
    魏倾华挠了挠头，有些不大好意思。
    太后却眼眶泛红，激动道:“好~好啊！六十六个‘寿’字，正好对应了哀家六十六岁，暖宝有心了。”
    “要孙儿看，暖宝妹妹有心的地方还不止这一点。”
    这一次开口说话的，是太子魏瑾熔。
    他早就被这幅画给吸引了，自然也能分析出一些东西来。
    “这画中的凤凰，象征了皇祖母的身份。祥云寓意吉祥，鲤鱼寓意富足和好运，牡丹寓意繁荣昌盛。
    暖宝妹妹是要透过这幅寿字画，祝福皇祖母吉祥好运，也祝福蜀国繁荣昌盛。”
    “好！”
    皇帝最乐意听这些话了。
    尤其是当着北国人的面。
    于是，一不小心就跑了题，装了一次13，上了一次课。
    “咱们暖宝是真用心，你们哥儿几个也足够细心，不错！不愧是蜀国的儿女啊！
    往后的日子，你们兄弟几个都要心系蜀国，一如既往的团结友爱，知道吗？
    蜀国的将来还得靠你们啊，你们几兄弟得将蜀国的江山撑起来，才不枉你们妹妹辛苦画的这幅寿字画。”
    魏瑾熔、魏瑾贤，还有魏慕华魏思华几兄弟，都挺无语的。
    ——人家皇祖母好端端过着大寿，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不过皇帝高于一切啊。
    几兄弟只能相互交换了眼神，老实道:“是，谨听父皇（皇伯伯）教诲。”
    ——反正意思很简单呗。
    ——妹妹画饼，我们
    做饼。
    ——饼子做不出来，我们就有得受咯。
    “这是……是兔子！”
    几兄弟正想着，太后的目光已经注意到寿字画最下排的位置了。
    大大的‘寿’字下面，暖宝还画了一些牡丹花当装饰，以免太单调。
    而花丛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只白兔子，正在啃着菜叶子。
    “呀，还真是兔子。”
    逍遥王妃这会儿也看清楚了。
    笑道:“这丫头，在国庆宫忙活这么久，莫不是就因为这只兔子？”
    “嘻嘻~娘亲好聪明哟。”
    暖宝笑眯眯地，也不瞒着众人:“皇祖母~这只兔子画得有点匆忙，所以不怎么好看，您别生气哟。
    都怪爹爹啦~他入宫时才告诉暖宝，皇祖母是个兔子~
    入宫爹爹早点说的话，那我肯定早就画上去了！”
    逍遥王:“……”琇書蛧
    ——怎么又赖我？
    ——你也没问啊。
    太后自然不会去计较这个。
    暖宝能给她准备贺礼，已是意外之喜。
    更何况这一份贺礼，简直全场最佳！
    她高兴都来不及呢，如何会生气？
    “皇祖母很喜欢，咱们暖宝真是小贴心~”
    太后伸手就将暖宝抱了过去，也不管殿内还有北国使臣。
    “来，陪着皇祖母坐。你这从头到尾够忙的，连口肉都没吃吧？
    皇祖母给你留了大鸡腿，你赶紧吃了，别饿着小肚肚。”
    “谢谢皇祖母~”
    太后已经带着暖宝回席了，皇帝和皇后也不好再继续盯着寿字画看。
    最后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达成了共识。
    等他们生辰的时候，也得让暖宝给他们画一幅寿字画。
    但眼下最重要的，当然是……炫一炫啦！
    “来人啊，把寿字画抬去给诸位爱卿开开眼。”
    说着，皇帝也牵着皇后的手回到了座位上。
    寿字画就这么被两个太监抬着在殿内绕了一圈。
    这一圈绕得很慢，很慢。
    几乎每一个人，都加入了‘找寿字’的游戏中。
    一个……
    两个……
    这画乍一看惊艳，再细看就暖心。
    越往下看，诸位大臣就越想回家打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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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3章 暖宝使用读心术，大叔是穿越来的

    就在所有人都盯着寿字画的时候，有一个人却一直在观察着暖宝。
    ——她真的是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吗？
    ——能驯服大豹，让大豹为了她而选择离开我，可见这个孩子不简单。
    ——那条叫‘哈士奇’的狗是她的，那名字也是她取的吧？
    ——她是如何知道‘哈士奇’这个词的？
    ——还有百宝居！
    ——百宝居能开在蜀国皇都，又能发展得如此迅速，要说后头没点背景，我是不信的。
    ——可这个背景，会不会跟蜀国郡主有关系呢？
    ——若我没记错的话，蜀国百姓说过，这个小郡主最喜欢去百宝居买东西。
    ——可以说，百宝居能一下子就打开局面，蜀国郡主有很大的功劳。
    司空心里头的想法多了，推测也就多了。
    而他那看向暖宝的眼神，也越发强烈。
    正猫在太后身边啃大鸡腿的暖宝，很快就察觉到这道目光。
    抬眼望去，不禁感到奇怪。
    ——这位大叔长得不错，但脑子可能不好使。
    ——老盯着我做什么？想吃我的鸡腿？还是崇拜我？
    暖宝心想着，一大口就将剩下的鸡腿给解决了。
    惹得她身旁的太后连忙给她递了一碗汤:“小心噎着，又没人跟你抢。”
    “唔~谢谢皇……皇祖母！”
    暖宝接过汤，含糊应了句。
    待她乖乖把一碗汤喝完，却发现司空还在盯着她看。
    ——什么情况？
    ——难道真是崇拜本郡主？
    ——别别别，不要崇拜姐，姐是个传说。
    ——糟糕！
    ——不会是记恨上我了吧？
    ——企图用眼神把我杀死？
    暖宝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金镯子，集中精力打量着远处的司空。
    司空见此，若无其事地将目光挪开，放到了别处。
    可这并不影响暖宝窥视他的内心。
    随着阿豹升到满级，神力越来越强，暖宝能用的神力也就越来越多了。
    不就是读心术嘛？
    不仅阿豹会，暖宝也会。
    一开始，只是能猜出对方的想法，后来渐渐的就能够听到对
    方的心声了。
    不过要想看穿别人，还是有点麻烦的。
    必须得集中精力才行。
    否则根本读取不到对方的心思。
    很快。
    暖宝的脑海中就响起了一道男人的声音。
    “糟了，她怎么还在看着我？”
    “小朋友洞察力还挺强。”
    “求求了，别再看我，我脸上又没长花。”
    “不过蜀国是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妖孽来的？小小年纪，竟如此厉害？”
    “别的不说，就光是这眼神就比我的犀利！”
    “可我跟她不一样啊，我一个现代来的，怎么会比不上古代的一个小丫头？”
    “卧特（what）！”
    暖宝听完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吐出了一个散装单词。
    ——什么鬼？
    ——我听到了什么？
    ——这大叔是穿越来的！
    ——我……我……我去！我靠！我……日？这个地方还有别的穿越者？
    暖宝脸都白了。
    因为听到的消息太劲爆，以至于她身上的毛孔都瞬间张开。
    明明已经是四月中旬了。可暖宝却觉得浑身都在发寒。
    “暖宝唉，这是怎么了？”
    太后注意到暖宝神色不对，连忙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儿。
    冰冰的，凉凉的。
    “哎哟，暖宝？你哪里不爽快？可别吓着皇祖母！”
    “啊？”
    暖宝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没事儿啊，皇祖母，暖宝没事儿。”
    说着，连忙笑了笑:“喝汤的时候噎了一下，现在好啦！”
    “你……哎哟，可吓坏哀家！”
    太后松了口气，点了点暖宝的小额头。
    瞧见暖宝神色渐渐好了一些，这才放下心来。
    “让你吃慢些你不听，噎着难受了吧？”
    言毕，又嗔了暖宝一眼，嘀咕道:“大口啃鸡腿的时候倒没噎着，怎么喝一碗汤还噎着了呢？”
    这也就是太后年纪大了，刚刚又顾着听别人的恭维话，没注意到暖宝。
    要不然她就会发现，她的宝贝孙女不仅能被汤噎住，还能被喝完了好久好久的汤噎住……
    接下来的时间，暖宝的精神头明显没方才那
    么好了。
    只是兴致缺缺陪着太后，时不时点点头，应道:嗯~啊~哦~好！
    也不敢胡思乱想。
    她觉得司空也有系统。
    毕竟刚刚被她打趴的大豹，可不像是正常的野兽。
    最可怕的还是读心术。
    系统都有了，万一对方也会读心术呢？
    ——哎哟妈呀，吓死人了。
    暖宝只能逼着自己镇定，然后将目光放到别人的身上，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这个大叔怎么那么胖？肯定吃得很多吧？
    ——那个夫人好美啊，但是没有我娘亲美。
    ——哈哈，最后面那个叔叔跟我爹爹好像哦，都很惧内嘛。
    ——咿？姒君姐姐也看着我呢？嘻嘻，姐姐你好呀~
    ——皇伯伯今天好威风哟？但看起来傻傻的。
    ——哎呀，嘉嫔怎么还是那么俗气啊？恨不得把挣到钱都往身上戴啊？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暖宝几乎将大殿内的每一个人都吐槽了十遍以上，就差去大殿外看看了。
    在第三个时辰到来时……
    终于！
    放学~啊呸，散席了。
    暖宝迅速抱了抱太后，再去抱抱皇帝、皇后、刘贵妃、端妃，然后高高兴兴跑去牵起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手。
    ——回~家回家~回家家！
    皇帝瞧着暖宝的举动，不免有点哀怨。
    “小东西，跑得倒挺快！”
    逍遥王就高兴了。
    牵着闺女的手，还不忘朝皇帝挑挑眉。
    ——看清楚了吧？究竟是谁闺女？
    皇帝:“……”
    淡淡瞥了逍遥王一眼，直接走了。
    ——朕心胸宽广，不跟你抢。
    ╭(╯^╰)╮！
    随着皇帝和太后一行人离开，逍遥王也抱起了暖宝，哼着小曲儿走了。
    只是一家人才刚刚走到宫门口，还没来得及上马车呢。
    司空便追了上来:“逍遥王爷，请留步！”
    逍遥王听言，微微蹙眉。
    但还是抱着暖宝转身:“原来是司空将军。”
    “逍遥王爷有礼了，在下唐突，不知可否在离开蜀国之前，寻个机会儿上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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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4章 老熟人

    说着，又怕逍遥王多想，忙道:“逍遥王爷莫误会！
    在下只是想在离开之前，再看一眼大豹。它虽是兽，却到底跟随在下几年，在下想与他道个别。”
    司空话刚说完，北国六王爷也走到跟前了。
    不过逍遥王只是淡淡地瞥了北国六王爷一眼，并未打招呼。
    而是看着司空，说:“司空将军若是不怕被说闲话，尽管来就是。
    不过逍遥王府不大，恐怕接待不了旁人。”
    言毕，轻轻颔首，再不与司空多言，转身便上了马车。
    ……
    回到逍遥王府后，暖宝便借口自己累了，赶紧往长乐园奔。
    不过她还是没忘记上官子越的。
    “诗情姐姐？我让你打包的那些宫廷小吃呢？”
    今日跟着暖宝一起进宫的，除了秀儿还有诗情。
    早在寿宴进行到一半时，暖宝就吩咐诗情去御膳房打包好东西了。
    “小郡主莫急，奴婢都收着呢。”
    诗情还以为是暖宝又饿了，连忙从一旁取来了食盒。
    不曾想，暖宝却摆了摆手:“送去给子越哥哥吧，让他尝尝御膳房的手艺。”
    诗情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
    “是，奴婢这就去。”
    ——小郡主跟上官公子的感情真好。
    ——话本里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是这个意思吧？
    诗情拿着食盒笑眯眯出去了。
    暖宝连澡都没洗，脱了外衣就往薄被钻。
    空间里，阿豹都等困了，正在犯迷糊呢。
    一看到暖宝进来，咻的一下就往暖宝怀里扑。
    “喵~”
    声音又娇又嗲，真是个可爱的小猫咪。
    不过暖宝素来不吃这一套。
    一把将阿豹丢开，嫌弃道:“别跟我来这一招，直接说人话！”
    阿豹:“……”
    大眼睛眨巴眨巴，委屈得很:“宿主好凶凶哟，阿豹好怕怕的！”
    暖宝:“……”
    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以前这家伙明明又酷又野啊！
    ——现在？唉！
    不过这不是今天的重点。
    重点还是那个穿越者。
    “阿豹，我问你……”
    “宿主，那头豹子呢？”
    暖宝跟阿豹几乎同时开口。
    不过阿豹的嘴快，暖宝的问题都来不及问完。
    “不知道。”
    小丫头摆摆手，老实应着:“可能还在宫里吧？也有可能被安置在王府其他的地方。”
    说着，仔细打量了一下阿豹的脸。
    越看，暖宝就越觉得不对劲儿。
    想起第一次见阿豹时，阿豹简直就跟豹猫长得一模一样。
    可现在再看，却发现它更像一头迷你的豹子。
    特别像大豹。
    不过长得要比大豹漂亮……
    “你不是猫吧？”
    突然，暖宝盯着阿豹问出了声。
    “你是一头豹子？”
    阿豹愣了一下，旋即有点头晕。
    ——这问题什么意思？
    ——难道我很像猫吗？
    ——我一直是豹子啊！
    “……宿主，你见过哪只猫会取名叫阿豹吗？我可是天庭上赫赫有名的豹姐！豹姐啊！”
    阿豹有点无奈，心拔凉拔凉的。
    ——合着两年，我在宿主眼里就是只小猫咪？
    ——不想活啦~
    “呃……那个~我见识浅薄，你莫见怪。”暖宝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但很快，她又找到了理由:“不过这不怪我的，谁让你一直长不大。”
    “我能长大的！”
    阿豹急急应了声，便直接跃向空中。
    紧接着，一团金光将它包围住。
    再散开时，阿豹的体型已经从一只猫，变成了一头豹。
    跟大豹差不多大小。
    但线条要比大豹优雅，肌肉也比大豹的结实。
    “我只是觉得空间太小了，变成豹身的话怕活动不开。”
    暖宝惊呆了。
    跑过去摸了摸阿豹的肌肉，摸着摸着就摸到了屁/股。
    嗯。
    很结实。
    很有弹性。
    毛也很滑。
    “宿主，摸哪呢？”
    阿豹往一旁转了转，哀怨地盯着暖宝。
    暖宝却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大大方方来了句:“手感比那个大豹要好！”
    说着，赶紧又问:“你跟那个大豹是不是认识？”
    之前在太和殿时，暖宝以为是阿豹想找老公呢。
    还奇怪了好久，一只猫为什么要
    找一头豹子当老公？
    难道是小猫喜欢找大猫？
    现在不了。
    甚至还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奇葩！
    面对着暖宝的提问，阿豹也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
    “宿主~我也不能确定，因为我不认识叫大豹的豹子。
    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特别熟悉，就像认识一样！”
    “如果我告诉你，他的主人叫司空，来自北国，也是一个穿越者呢？”
    “什么？！”
    阿豹乐了。
    唿的一下站起来。
    “它的主人也是穿越来的？哈哈，那就没跑啦，肯定是我小弟！”
    说着，阿豹两步就奔了过来，蹭了蹭暖宝的下巴。
    “宿主~快去打听打听它在哪里，安排我们见一面。”
    言毕，又兴奋道:“动作要快哦~我都迫不及待啦，哈哈！”
    ——两年啦~
    ——哈哈哈，终于遇到其他空间精灵了。
    ——老娘这满满的神力，终于有炫耀的地方了！
    暖宝看着阿豹精彩的表情，有点儿发懵。
    ——这孩子没事儿吧？一脸的想入非非，好像病得不轻啊！
    “安排你们见面可以，不过你得帮我弄清楚司空的身份。”
    暖宝直接开出了条件:“我需要知道他是谁？对我们有没有威胁？”
    “哎呀，宿主就放心吧。”
    阿豹甩了甩头，又慵懒地卧下了。
    “如果那个大豹真是我的小弟，那司空就是你的老熟人。
    有没有威胁得看你们的关系，能不能威胁到你，就得看咱们俩的本事儿啦~”
    “老熟人！”
    暖宝心下一惊，紧接着开始变得激动。
    上一世，她的圈子很小，认识的人不多。
    如果是老熟人，又能一起穿越到这里，那很有可能是……
    “等着！”
    暖宝收回了心思，直接闪出了空间。
    这时，秀儿轻轻推门而入，正打算来看看暖宝有没有踢被子。
    虽说天气热了，但肚子可不能着凉。
    “哎哟，小郡主还没睡着呢？”
    瞧见暖宝睁着眼睛，秀儿便笑着过来了。
    “正巧，百宝居那头派人来了，唐定刚刚跟奴婢回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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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5章 豹姐就很凡尔赛

    “哦。”
    暖宝并不在意这个。
    只是轻轻戳了戳秀儿的手臂，问:“秀姑姑，那头豹子呢？宫里头送来了吗？”
    “嗯？”
    秀儿有些意外。
    ——小郡主今日怎么了？
    ——以往她可是对百宝居的事情最上心了。
    摸了摸暖宝的脑袋，确认暖宝没发烧，才道:“早就送来了，在隔壁如意阁的花厅呢。
    不过王爷说那头豹子凶残，不能放出来，所以还关在铁笼里呢。”
    “哦，好。”
    暖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如意阁指的是暖宝库房那头。
    也就是后来才并入长乐园的院子之一。
    离着暖宝现在住的地方，有一墙之隔，只是开了个月牙门过去。
    不过离得不远，过去也方便。
    暖宝打算等天黑大家伙儿都睡着了，再偷偷过去。
    毕竟要让两头豹子相见，不好被别人发现的。
    “对了，你刚刚说百宝居什么事儿？”
    打定了主意后，暖宝才想起秀儿的话。
    秀儿笑着点了点暖宝的额头，道:“是蔡掌柜派人过来了，说有个北国人想做咱们百宝居的加盟商。”
    “北国人？”
    暖宝看着秀儿，眨了眨眼:“是那个王爷还是那个将军？”
    “这倒不清楚……”
    秀儿摇摇头:“不过最近京都城来的北国人，也就那两位了。不是乌龟就是王八，断不会再是别人。
    但听蔡掌柜说，那个人有点小聪明，一眼就看出蔡掌柜不是真正的东家。
    还提出了条件，说想跟真正的东家谈一谈。”
    说罢，秀儿又道:“蔡掌柜还说，若是真能将咱们百宝居的东西送到北国去卖，那对咱们百宝居必定是有益处的。
    因此，他拿不定主意，只能派人来询问小郡主的意思。”
    “哦。”
    暖宝想了想:“这事儿不急，明天再说。”
    ——加什么盟？
    ——说到底，还不是想见一见幕后东家吗？
    ——若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北国人肯定是司空。
    ——只有穿越者，才会知道百宝居的东西来自何处。
    ——如果单单只是看好百
    宝居的商品，那么和谁谈不是谈？有钱挣就行了！
    暖宝不敢冒险。
    别瞧着她当孩子都当上瘾了，心思跟孩子一样单纯。
    但单纯不代表她蠢啊。
    任何对她有威胁的人，她都得小心应对。
    一切，还是等阿豹见过大豹再说吧。
    ……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暖宝过得十分煎熬。
    直到子时，床下的秀儿已经睡着，暖宝这才动用神力来了个穿墙瞬移。
    如意阁花厅。
    大豹被锁在一个巨大的铁笼里。
    “唉~”
    这已经是它被关到铁笼后，叹的第221次气了。
    ——我可是天庭的豹神啊。
    ——被打趴就算了，还被关在铁笼里，好丢人。
    ——关键是我明明能破笼而出，却还得像傻子一样在这里等我的大金主（小郡主），好可悲。
    ——我的大金主（小郡主）不会把我忘了吧？那我找谁抱大腿去？
    “唉~”
    第222次叹气。
    就在大豹趴下来打算眯一会儿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股风迎面刮来。
    惊得大豹一个激灵，立即站起身，进入防备状态。直到一个小姑娘的影子出现，大豹这才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原来大金主来了！
    ——我还以为是我那不争气的宿主来偷我回去呢。
    “喵~”
    大豹轻轻叫了一声，想要蹭一蹭暖宝。
    而就在这时，一道金光从暖宝的手腕处飞出，渐渐幻化成一头豹子。
    是阿豹出来了。
    阿豹刚刚出现，就盯着铁笼里的大豹看。
    呃……
    说实话。
    那伸长脖子的样子，在暖宝看来有点狗。
    但并不影响阿豹威风，更不影响大豹犯怂。
    这不？
    刚刚还在讨好暖宝的大豹，突然前脚一软，直接给跪了。
    “老……老大！”
    阿豹则冷哼了一声，再没了那软萌赖皮的模样儿。
    “是你？你个打铁豹，什么时候改名叫大豹了？老娘都没说自己大呢，你个臭打铁的居然敢以大自居？
    怎么滴？你比老娘还大呗？天庭里的豹子都归你管了？”
    “不不不~不敢不敢~
    没有没有！”
    大豹一连三否，脑袋摇得那叫一个快。
    “这名字不是我取的，是我那不争气的宿主取的！
    老大，你别生气，你神力太强了，一生气我心脏都得碎……”
    大豹难受地挠了挠自己的胸口，语气变得哀求。
    可阿豹一听这话，却高兴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大豹嘴叭叭叭，根本停不下来。
    “什么？这就受不了了？打铁豹，你别闹啦~”
    “虽说在天庭的时候，我强你一千万倍！
    但咱们被派遣下来当空间精灵的时候，神力不是都被剥夺了吗
    按道理来说，我们的起点是一样的，我又不比你厉害咯。”
    “再说了，我家宿主是胎穿，开空间开得晚，光是这一点，我可能就比不上你了……”
    “对了！我听说你跟了个北国的将军？还上战场来着？战无不胜？
    你宿主那么厉害，你的神力应该积攒了不少吧？怎么会连我这点神力都扛不住？”
    “我家宿主虽说也不错，但这两年我积攒的神力也不多，就一点点吧！
    个~十~百~千~万，哦！也就六百多万的神力，肯定比不上你啦。”
    大豹:“……”
    大豹:“？？？”
    还是大豹:“！！！”
    “呵呵。”
    ——心里有句脏话，不知该不该说。
    “老大，你的神力真的是亿点点哦……”
    “那还能骗你不成？”
    阿豹豹头一甩，傲娇问:“你呢？你神力多少了？”
    “……呃！”
    大豹垂下头，小声应了句:“六十万。”
    “多少？”
    阿豹有些没听清:“再说一次！”
    “六……六万。”
    大豹慌乱往后退一步，撞到了后面的铁栏。
    由此可见，这孩子对阿豹是真怕啊。
    “六万？”
    阿豹有点不相信。
    但看着大豹那哀求的眼神，终是轻哼了声。
    “那你宿主是挺没用的！”
    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别太难受，我也没比你厉害多少啦，也就是你的六百倍而已。
    如果我不动而你又肯努力~那你再遇到六百个司空就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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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6章 他是苏见

    “哎呀！突然觉得六百个司空也蛮多的……”
    阿豹是个戏精没错了。
    人家大豹从头到尾都没说几句话呢，它的嘴就已经山路十八弯，将口中的话拐了一次又一次。
    不过再怎么拐，终究拐不过三个字——凡尔赛。
    “哎，不过你也不用太羡慕我，我家宿主其实也就那样~
    她现在才三岁呢，还是个小孩子啊。
    你就不一样了，你家宿主多老啊？肯定死得早！
    想来你很快就能回天庭继续打铁了……”
    “而且啊，你别以为神力强就是什么好事儿，有时候神力值太高也挺苦恼的。
    比方说我吧？在天庭的时候，我就已经那么强了，从来没感受过当弱者是什么滋味儿。
    好不容易有机会儿从头来过，我还想体验一下什么叫猥琐发育苟一苟呢~
    结果！哼！我家宿主也太不给我面子了，一下子就把我的等级从一级给整到了满级，拦都拦不住呀。”
    “你都不知道，我跟我家宿主说过很多次了，让她别着急，当下就该好好玩好好学习。
    但是她不听啊，我有什么办法？”
    “唉~打铁豹你说说，摊上这样的宿主是不是挺造孽的？”
    暖宝:“……”
    大豹:“……”
    一人一豹对视了一眼，又分别看向那叽叽喳喳的凡尔赛豹。
    几乎同时开口。
    大豹:“这样的宿主，你要不给我？
    暖宝:“这么嫌弃我，要不你走？”
    阿豹:“！！！”
    阿豹:“？？？”
    还是阿豹:“……”
    花厅内，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儿。
    待阿豹想清楚后，就秒变成小猫咪往暖宝怀里扑。
    “宿主~您最好啦~我知道宿主不会不要我哒~”
    “宿主~人家可是从您出生起就陪在您身边了哦，您可不许始乱终弃……”
    说完，直接伸出了舌头要往暖宝脸上舔。
    “别~”
    暖宝一脸抗拒，将阿豹往一旁丢去。
    “一天黏糊糊的做什么？还不赶紧干正事儿?我是带你来吹牛的吗？”
    “喵呜~”
    阿豹委屈巴
    巴的，但却没再往暖宝身上黏。
    铁笼里的大豹直接看傻眼了。
    ——这是谁？
    ——我在哪？
    ——我是谁？
    ——老大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她还有这么娇嗲的一面？
    大豹正在自我怀疑，阿豹却已进入了工作状态。
    “宿主，这头花豹确实是我小弟。因为它在天庭负责打造兵器，所以我一直叫他打铁豹。
    他神力值不高，战斗力也很菜。唯一的优点，应该就是力气大吧。
    这次也不知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被安排下来当了空间精灵，去北国威风了一把。”
    说着，又跳到暖宝怀里，再趴到暖宝肩膀上。
    小声道:“宿主别怕！看他那怂样儿，不管司空是谁，都干不过咱们啦。”
    “问清楚比较好。”
    暖宝还是很谨慎的。
    毕竟她从来就没想过，这个世界还会有其他人穿越过来。
    也正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唯一的一个异世者，所以才如此大胆，将空间里的物资都拿出来做买卖。
    现在突然让她知道还有别的人，跟她来自同一个世界，她如何能不紧张?毕竟在这个世界，谁能拥有无限的现代物资，谁就能掌握无数的财富。
    暖宝的百宝居已经开起来了。
    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那些东西的来历，顶多也就是眼红。
    但异世者不一样了。
    百宝居的存在，无疑是在给那些异世者信号。
    【百宝居的东家是穿越来的】
    【这个东家有无限的现代物资】
    即便阿豹已经告诉暖宝，司空是暖宝的老熟人。
    但对于暖宝来说，老熟人也分好人和坏人啊。
    特别那个司空现在还是北国人。
    如果是坏的，那岂不是麻烦？
    到时候别说暖宝了，就是蜀国都会遭殃！
    在暖宝恍惚的这一会儿工夫，阿豹已经进到铁笼里，死死抱住了大豹的脖子。
    此时的它，还是一只小猫咪呢。
    但锋利如钩刀一样的爪子，却随时都能要了大豹的豹命。
    “说！别磨磨唧唧的，司空上一世究竟是谁？
    最
    好别糊弄我，回了天庭以后，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想死就说实话！”
    大豹心里苦啊。
    他身为一个空间精灵，哪里能随便透露宿主的隐私？这不是找死嘛！
    “老大，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你也是空间精灵啊，得有原则！
    咱们现在最基本的就是保护宿主的安全和……”
    “放/屁！”
    阿豹话都没让大豹说完，直接就用两条后腿朝大豹的脑袋蹬去。
    嘴里还不忘拆穿大豹:“少跟我在这里提什么原则！你连你家宿主都抛弃了，还说什么基本不基本？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家宿主，不就是因为我家宿主大腿粗吗？”
    说着，阿豹看了暖宝一眼，才又道:“这样吧，顶多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回天庭了，我罩着你！”
    “这……”
    “有机会儿的话，把你调离打铁铺，不让你再打兵器了！”
    阿豹此言一出，大豹的眼睛明显闪过一抹亮光。
    但很快，它又表现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这……”
    “我去你丫的！”
    阿豹又不傻。
    哪里还能不知道大豹的心思？
    蹬蹬蹬~
    它直接给大豹来了个后腿连环蹬，险些没把大豹给送回天庭。
    “你再给老娘这这这那那那的试一试？差不多得了，还给老娘端上了？
    我家宿主的大粗腿你还抱不抱？不抱的话我让她明天就把你剁了炖汤喝！”
    “啊~抱！抱！说……我……我说！”
    大豹觉得自己都快不行了。
    连连求饶。
    ——这姑奶奶果然不是女豹。
    ——指甲长就算了，还有脚臭。
    ——呕~再这样下去，不等那不争气的宿主归西，我就先归天了。
    蹬~
    阿豹听到大豹松口，最后来了个后腿蹬。
    “非要老娘治你。”
    说着，又化成一道金光从铁笼出来，讨赏似的回到暖宝身边。
    暖宝见阿豹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这才上前两步。
    冲着大豹道:“我也不为难你，你告诉我他的名字就行。”
    “苏……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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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7章 打铁豹想留下

    ——苏见！
    暖宝的心咯噔一下，两只小手不自觉地掐向了阿豹那软软的肚子。力道很大，足见她的紧张和激动。
    阿豹吃疼，差点就喵呜一声抗议。琇書網
    不过看着暖宝面色如常，它又忍住了。
    只是凶巴巴瞪向大豹:“真的是苏见？要是胆敢骗我家宿主，你知道后果的！嘶哈~”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老大你看看我这怂样儿，像是敢撒谎的吗？”
    虽说大豹力气大，在北国也威风得很，可在天庭里，却是个十足十的怂豹子。
    如今在暖宝和阿豹的双重威慑下，能保命就是它最大的心愿。
    还不等暖宝和阿豹再开口呢，它就像倒绿豆似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
    “那家伙上一世的名字叫苏见，死的时候28岁，是一个小红网，天天直播教人家怎么健身。
    这一世叫司空，在北国当了个将军。
    原主是个乞丐，也是28岁，不过在苏见被雷劈的那天，原主正巧也被打死了。”
    暖宝此时已经松开了手，不再掐着阿豹。
    她面露喜色，激动万分。
    ——是大哥！
    ——真的是大哥！
    原本因为‘老熟人’三个字而提着的心，现在是彻底放下了。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
    害怕司空是上一世的养父！
    那个男人是蚂蟥，是吸血鬼，是为了金钱而丧失人性的畜生，也是暖宝的噩梦。
    如果穿越来的人是他，那即便暖宝贵为一国郡主，也不能再安枕无忧。
    就连蜀国，恐怕都会遭殃。
    暖宝越往深处想，便越是庆幸。
    她连忙拍了拍怀里的阿豹:“快，你进铁笼里去。”
    阿豹有些错愕，但还是乖乖变成了一道金光，闪向铁笼。
    “哎，别打我！”
    大豹很慌。
    往后蹬了蹬腿，躲到角落里:“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没撒谎！”
    “鬼叫什么！”
    暖宝凑近铁笼，冷呵道:“再叫，再叫就把你吃掉！”
    大豹:“！！！”
    连忙闭上嘴，一动不敢动。
    就连呼吸，都轻了很多。
    ——老大的宿主好可怕。
    ——跟
    老大一个样。
    暖宝见大豹老实了，也不再浪费时间。
    直接问道:“六万的神力也不低了，你能顺利回到司空身边吧？”
    “能……”
    大豹下意识回了句，才又清醒过来。
    着急问道:“什么意思啊？小宿主您不要我？别啊，我好不容易才跟老大团聚，才找到一个……”大金主！
    当然，后面的三个字它没说出口，也来不及说出口。
    因为阿豹的爪子已经挠过来了。
    “什么小宿主？你要脸不要？这是老娘的宿主！”
    “我知道啊老大，但是上头又没有规定我不能臣服你的宿主……”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试试？看老娘不打爆你的头！”
    阿豹简直要气疯了。
    可奈何铁笼就这么小，容不下两头豹。
    所以它只能继续以一只小猫咪的形态，对阿豹又咬又挠。
    甚至心里已经下了决定。
    如果这该死的打铁豹真敢对暖宝动心思，那它就直接动用神力，把打铁豹给送回天庭！
    “哎老大，别~老大你别生气啊~”大豹确实也是怂。
    都被挠得一脸花了，还不忘巴结讨好:“我这不是舍不得你吗？就想跟你待在一起啊！
    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一起保护小宿主，怎么样？”
    “我呸！”
    阿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还一起保护我家宿主？你个臭打铁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你不就是看我家宿主有钱有身份，所以想来薅我家宿主的毛吗？
    呵~把我家宿主的毛给薅完，然后再将那些银钱拿去给司空，好让司空去空间兑换货币，帮助你提升神力，对吧？”
    大豹:“……”
    看着自己的心思被阿豹拆穿，大豹也不敢再吭声了。
    的确。
    一个空间精灵只能绑定一个宿主，并且不能抛弃自家宿主。
    也就是说，这一切从开始就是注定的。
    不管在司空那里，大豹的神力提升得多慢，它都不可能抛下司空另寻新主。
    但对暖宝嘛，它也是真心的啊。
    真心臣服，真心想跟随。
    毕竟这世上谁
    不爱强者呢？
    只是它没法跟司空切断关系而已。
    想到此，大豹又壮起胆子:“那也不见得我对小宿……小郡主没用了。
    我要是薅到什么，再提升了神力，最后又用那些神力来保护小郡主，不……不是也一样嘛！”
    “一样个屁！”
    阿豹依旧是暴脾气。
    “你神力提升了，影响的是你家宿主的神力，关我家宿主屁事儿？
    你家宿主要是好的也就算了，要是哪天听了北国贼的话，举兵来打我们蜀国，那我家宿主算什么？
    卖国贼吗？花自己的钱去培养你们北国的将军啊？想得倒挺美哟！
    怎么的？你当我死了？还是我六百万的神力是假的？我保护不了我家宿主呗？还得靠你？”
    “我……”
    “闭嘴！”
    暖宝在一旁听着两头豹子的对话，越听越头疼。
    这哪里是两头豹子啊？分明就是欢喜冤家嘛！
    不过看着大豹那一心想留下的样子，暖宝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将话说清楚。
    “大豹！不管你的心思是什么，我都不会留你。
    既然你是司空的空间精灵，你就该回到他的身边去。我这里有阿豹，用不上你。”
    “万一老大忙别的事情去了，不在您身边呢？”
    大豹还是有些不死心。
    毕竟来到这里三年了，还是第一次碰到能让自己臣服的人。
    于是，它不惜将自己当成一个备胎。
    只要能留下来，能有钱提升神力，它什么都不在乎。
    可谁知……
    暖宝淡淡瞥了它一眼，问了句:“我的神力接近30万，你呢？”
    阿豹一听，立马幸灾乐祸地笑:“打铁豹你回去吧，省得留下来还得我家宿主保护你。”
    一人一豹，各说了一句话。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直接让大豹傻眼了。
    “回去吧。”
    暖宝看着大豹深受打击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司空上一世是我大哥，这一世也不变。
    只要你好好跟着他，保护他，好处少不了你的。”
    言毕，又看了阿豹一眼:“你不用回空间了，就在铁笼里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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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8章 得抓紧时间跟司空见一面

    阿豹:“……”
    它一脸哀怨地看着暖宝。
    不用问，就知道暖宝是要它冒充大豹。
    “宿主~您这就不厚道了！
    本豹姐如此风姿，怎么看都不像这头傻愣愣的打铁豹嘛。”
    “嗯嗯嗯~人家傻，你也不见得聪明。”
    暖宝随意应了阿豹一句，就朝大豹勾了勾手指，让大豹出来。
    大豹扭头与阿豹对视了一眼。
    两头豹都有自己的不乐意。
    不过在暖宝的威慑下，再不甘愿也没用。
    大豹终是变成一道白光，闪出了铁笼。而阿豹也在同一时刻，从一只小猫咪变成了一头正常的豹子
    “小郡主~我……”
    大豹出来后，打算学着它大姐大的样子，来一次猛男撒娇。
    可话还没说完呢，暖宝就开口打断了他的扭捏。
    “别废话！赶紧变成小猫咪找你家宿主去。”
    说着，又想起了自己的读心术。
    忙问:“对了，你家宿主有没有读心术呀？”
    “……没有。”
    大豹虽然没能成功留在暖宝身边，但对暖宝还是十分尊敬的。
    暖宝问它什么，它就老老实实回答什么。
    只是语气有点儿失落。
    阿豹就不一样了。
    哪怕已经在铁笼里代替大豹，也依旧改不了它的骄傲。
    只听它嗷呜了一声，便得意地抬起下巴:“宿主呀~您有读心术是因为咱们的技能是连通的。
    异世者只能跟自己的空间精灵互通技能，不能和其他空间精灵匹配。打铁豹又不会读心，它的宿主怎么会有读心术呢？”
    “是啊小郡主，您也太看得起我了。”
    大豹依旧有些失落。
    回头看了阿豹一眼，小声道:“我只有一身的蛮力，所以我家宿主穿越后，也就是武功技能高了点而已。
    像读心术这么厉害的技能，只有老大才会……”
    “哦，原来如此。”
    暖宝点点头，这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合着每个异世者穿越后所得到的技能都不是随机的，而是跟自己的空间精灵有关。
    “好了，你回去吧。”
    暖宝摸了摸大
    豹的头。
    见大豹情绪不高，又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万两的银票，塞到大豹嘴里。
    “别不高兴了，回去后让你家宿主给你兑换货币，把神力往上升一升。”
    说着，又叮嘱道:“记得好好待在你宿主的空间里，没事儿别出来浪。”
    既然大豹已经被北国当成贺礼送给了蜀国，那明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暖宝这边不能少一头豹子，司空身边也不能多一头豹子。
    所以以后的日子啊，大豹就不能再见光咯。
    只是这也苦了暖宝。
    阿豹得以名正言顺地出空间后，恐怕又得开启吐槽模式了。
    ……
    次日。
    暖宝刚刚睡醒，就吩咐唐定去了一趟百宝居。
    她得抓紧时间跟司空见一面。
    毕竟司空此番来蜀国的由头就是为了给太后贺寿。
    如今太后的大寿已过，他们随时都会离开京都城。
    所以见面的事情，必须得快，耽搁不得。
    至于阿豹那边，暖宝也在下午的时候装模作样过去看了一下。
    一同去的，还有逍遥王夫妇跟魏家几兄弟，以及上官子越。当着众人的面，暖宝对阿豹奶凶奶凶的。
    “我记得你叫大豹对吧？这名字真不好听！嗯~以后就叫阿豹吧，阿豹好听。”
    阿豹:“喵呜~”
    ——好的好的，我谢谢您了，只要不是打铁豹就成。
    众人:“……”
    面面相觑。
    ——阿豹好听吗？
    ——阿豹跟大豹有什么区别？
    ——小丫头取的这叫什么名字？
    “阿豹阿豹，既然你跟了我，以后就是蜀国豹了，不能再想着北国了哟？
    你得听我的话，知道吗？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北南！
    听懂了吗？听懂的话，你就连续喵呜三声，少一声都不行哦。”
    “喵呜~喵呜~喵呜~”
    阿豹十分配合地叫了三声，目光灼灼看着暖宝。
    暖宝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又道:“嗯……我看你是个通灵性的东西，一直关着也不好。
    这样吧？只要你保证你出来后乖乖的，不伤害咱们自己人，
    那我就把你放了~”
    暖宝当然不是在跟阿豹商量，她只是寻个借口还阿豹的自由而已。
    毕竟阿豹现在是头豹子，不是一只小猫咪。
    随意放它出来的话，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要有意见的。
    这不？
    只能跟阿豹演一场戏，好让家里头的人放心。
    “阿豹你答应吗？答应的话你就连续喵呜……嗯，喵呜十声吧？老规矩哦，一声都不能少！”
    阿豹:“……”
    无奈地看了暖宝一眼，心想:你就不能让我少喵呜两声吗？我的嗓子要坏掉啦！
    但为了能光明正大出铁笼，它还是老老实实喵呜了起来。
    魏倾华就在旁边数数呢。
    一声……
    两声……
    十声！
    “哎，神奇了！还真是喵呜了十声，一声不多一声不少啊。”
    “嗯，没错，是个有灵性的东西。”
    “也不知北国那个将军从哪里寻来的？还真有点意思。”
    看着阿豹如此通灵性，又被暖宝拿捏得死死的。
    之前还担心不已的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终是点头同意放阿豹出来。
    不过刚开始，阿豹当然不能出长乐园了。
    毕竟王府里人多，也不是每一个都会武功，真伤到就不好了。
    至于暖宝？
    嘿嘿。
    她不伤害阿豹就不错了，阿豹还想伤害她？
    简直做梦！
    当然。
    对于暖宝的武功突飞猛进一事儿，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还是有所疑惑的。
    不过暖宝也不心虚。
    当着上官子越的面就来了句:“那你们要问子越哥哥呀，子越哥哥教了我好多武功呢。”
    此言一出，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也不好问了。
    毕竟上官子越的武功是真厉害。
    他们对上官子越只有感激，哪里还能刨根问底？
    而上官子越呢？他那天又没去宫里，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只听说暖宝十分厉害地驯服了一头花豹。
    怎么个厉害法？
    呵呵，他也没见着啊。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不问，那他就不说。
    反正上官子越素来也谦虚。
    如此，就轻易让暖宝蒙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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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9章 两个异世者

    跟司空见面的日子安排在四月十五。
    也就是太后大寿后的第三天。
    这一天，暖宝起了个大早，内心十分激动地出了门。
    等她来到百宝居时，百宝居都还没挂上营业的牌子呢。
    好在蔡掌柜知道今日暖宝要来，老早就开了半边门，装模作样地在门口清扫。
    瞧见暖宝下了马车，还露出意外的神色:“哎哟，这一大早的，小郡主怎么来了？”
    “我们小郡主说，有些日子没吃你们家的巧克力了，惦记得很。”
    秀儿一边应话，一边抱着暖宝进了百宝居，脸不红心不跳的。
    蔡掌柜也是老演员了。
    立马笑着跟上:“小郡主想买什么东西派人过来说一声就是，百宝居定会帮小郡主挑拣好了送去。”
    “谁说不是呢？你们百宝居办事儿啊，素来是稳妥的。
    只是今日正巧路过，瞧见你们店竟开了门，就进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要买。”
    秀儿抱着暖宝直接上了二楼，说话时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半分相熟的亲热。
    “那就是缘分了。”
    蔡掌柜紧紧跟在后头，笑道:“咱们店啊，平时没这么早开门。
    今日赶巧了，小的来得早，所以就先把门开了。”
    说着，又道:“对了，店里最近新得了一些小零嘴，味道不错。就是数量太少了，所以小的没有上架……”
    “小零嘴？”
    暖宝眼睛一亮:“那我要可要尝一尝~”
    “得咧，还请小郡主跟小的来。”
    蔡掌柜像是接待贵客一样，将暖宝和秀儿带去了账房。
    几个人刚进账房，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开个店不容易啊。
    除了要会做买卖，还得会演戏。
    明明是一伙人，却活生生整出了特务接头的感觉来！
    这一刻，暖宝好想快快长大。
    顶多再过几年，就不怕掉马甲了。
    ……
    醉仙楼。
    司空一宿都没睡。
    等到时辰差不多了，直接就从窗户跃出，避开了北国六王爷，单独往百宝居的方向去。
    自打大豹气呼呼回醉仙
    楼，说蜀国小郡主嫌弃它，让它回自家宿主身边的那一刻起，司空就确定了暖宝是异世者的身份。
    并且还确定，暖宝也知晓他司空是个异世者。
    否则暖宝绝对不会说出，让大豹回去找宿主这样的话。
    再加上百宝居发展迅速，又处处拿蜀国郡主来作宣传。
    因此司空很快就猜出，暖宝是百宝居的幕后东家。
    这一切都太巧了。
    异世者！现代物资！蜀国郡主最爱！
    这些词条组合在一起，再猜不出来就枉为现代人。
    只是司空不明白。
    为什么暖宝会放大豹回来？
    既然她是一个异世者，又有这么多的现代物资，那说明她一定有空间才对。
    有空间，就会有空间精灵。
    也就是说，暖宝肯定知道空间精灵对于一个异世者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明明她已经驯服大豹了。
    ——哪怕大豹不能成为她的空间精灵，或是她瞧不上大豹，也不该‘放豹归山’才对。
    ——毕竟我是北国将军啊，北国对蜀国又不怀好意。——如果她真是一个小孩，这倒也罢了。
    ——可偏偏她是穿越来的，不可能不知道我是敌国之人。
    ——如果我是她，我一定会杀了大豹。
    ——因为大豹一死，我也会死。而北国，自然就会缺少一个将军！
    ——但她将大豹放回来了，这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是大豹被策反了？
    ——不！大豹是我的空间精灵。它可以离开我去别人的身边待着，却绝对不能做出背叛我的事情……
    司空脑子里乱糟糟的，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暖宝。
    对于他来说，不管暖宝有什么目的，他都得想办法弄清楚才行。
    司空来到百宝居时，百宝居的大门已经完全敞开了。琇書蛧
    蔡掌柜早到一楼等待着。
    瞧见司空过来，立即便带着他上了二楼。
    二楼的账房里，暖宝正在翻阅账簿。
    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她的手微微颤了颤，纸张从手指间滑落。
    吱呀——
    房门被守在
    外头的秀儿打开。
    暖宝抬眸望去，着一身藏青色长袍的司空，就这么笔直地站在门外。
    四目相对。
    在看到对方的那一瞬，彼此的心都咯噔了一下。
    司空印证了自己所有的猜测，一颗心越发沉了下来。
    而暖宝，则觉得她与司空今日这短短几米的距离，比跨越了万水千山还难得。
    “司空将军，又见面了。”
    瞧见司空站在外面，久久没有进来，暖宝率先开口。
    只是这一次，她的语气十分老练，跟前两日在太和殿完全不同。
    司空回过神来，跨步进入账房。
    淡淡笑道:“郡主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是吗？我看未必。”
    暖宝作了个请的姿势，让司空坐下:“至少在司空将军这里，我的一切都在你的猜测之中。”
    “还得多谢郡主给出的提示。”
    司空十分随意地坐到暖宝面前，坦荡得很:“否则就算我再聪明，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秀姑姑。”
    暖宝朝门外的秀儿喊了一声，秀儿便自觉将门关上。
    整间账房里，只有暖宝跟司空二人。
    不过暖宝并不打算一见面就自爆身份跟司空相认。
    她想先套一套司空的话，窥视一下他内心更多的想法，再作决定。
    这是她昨夜想了大半宿，深思熟虑的结果。
    哪怕上一世，司空是她的大哥。
    哪怕她思念着司空，很高兴能在这里与他相遇，也想要跟他相认。
    但她却清楚，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因为眼前的不仅是苏见，也是北国的将军。
    就如同她不仅是上一世的小暖，也是蜀国的郡主。
    她有着前世的记忆，对前世的亲人有感情，却也不能让这一世的家人有危险。
    她必须得知道，重新活了一次的苏见，还是不是那个温暖的大男孩？
    他有没有在北国的影响下，成为一个只懂杀戮的冷血动物？
    他对蜀国，究竟有没有威胁？有着多大的威胁？琇書蛧
    只有将这些事情弄明白了，暖宝才能安心跟他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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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0章 将他的心思扒了个底儿朝天

    “吃瓜，别客气。”
    指着桌上早就切好的西瓜，暖宝终是顺着司空方才的话开了口。
    “要说感谢，还得我来感谢你跟你家王爷。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将大豹当成贺礼送给蜀国，那我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跟我一样的人存在。”
    暖宝笑看着司空，一副只是闲聊的模样儿。
    但实际上，她已经开始套话，并窥视着司空的内心。
    而司空，也没有让暖宝失望。
    这不？
    人家暖宝的话刚刚说完，司空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这小姑娘说话真有意思。
    ——什么我家王爷？他是他我是我，哪里来的我家？
    ——就那个蠢蛋，谁跟他扯上关系谁倒霉！
    ——还我家王爷呢？听了都晦气。
    司空的内心活动还挺丰富的。
    他本来就对又蠢又憨又冲动的北国六王爷没什么好感。
    如今经历了蜀国一行后，心里头就更是瞧不起对方了。
    暖宝也是见过北国六王爷的人，知道那个王爷并不聪明。
    但眼下听到司空的心声后，还是不免有些惊讶。
    ——好家伙，老大哥跟蠢王爷这是面和心不和啊？
    如此想着，也不等司空开口，暖宝又继续道:“不过我不明白，你怎么会舍得将大豹当成贺礼送出来呢？
    就算它很厉害，你们也很有自信，断定蜀国没人能驯服得了它。
    可它是你的空间精灵啊！空间精灵对于你我来说，就跟自己的命一样。
    这一点你家王爷不知道，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更何况……我听闻你在入宫参加寿宴之前，就已经来过百宝居了。
    既然如此，你也肯定猜测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异世者。
    而且这个异世者很有可能就在京都城，甚至是京都城中有权有势的人。琇書網
    否则百宝居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在蜀国皇都站稳脚跟。”
    暖宝一边说话，一边盯着司空:“你什么都明白，可却依旧将大豹推了出来。
    为了给蜀国难堪，就让自
    己和空间精灵涉险，真的值得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你想要引蛇出洞，所以特地在寿宴上让大豹大出风头。
    毕竟一国太后的寿宴，势必会聚集无数的权贵。而你的目的，就是在众多权贵中找到异世者，也就是我。”
    “呵呵……”
    司空干笑了两声，脸上有慌乱之色一闪而过。
    不过他之所以心慌，并不是因为暖宝口中的引蛇出洞。
    而是暖宝的分析，让他看到了暖宝的缜密与聪慧。
    ——这个姑娘，不简单啊。
    司空同意将大豹当成贺礼来走个过场，无非就是不想在这一次的蜀国之行中，与北国六王爷发生什么冲突。
    毕竟北国皇帝下过旨，蜀国之行，一切都得听北国六王爷的。
    因此，哪怕司空的心里百般不愿意，也不能在公事儿上拒绝北国六王爷。
    利用大豹引蛇出洞？
    让大豹大出风头，是他事先计划好的？
    开什么玩笑？
    像他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能想得出这样的招数吗？司空都不怕别人笑话。
    要不是听了暖宝的分析，他到现在都没想到这一点呢。
    ——是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让大豹去钓鱼呢？
    ——合着我这是误打误撞，直接把异世者给引出来了？
    当然。
    也正是因为听到了暖宝的分析，司空才会越发紧张。
    最让人害怕的敌人是什么？
    不是别人猜中了你的心思，也不是别人在你面前张牙舞爪卖弄自己的厉害之处。
    而是对方可以从你的一个举动中快速反应过来，并对此提出最合理、最周全的动机假设。
    在假设中看清这是一个圈套后，她不仅没有将自己隐匿起来，反而选择站出来，与你坐在一起详谈！
    哪怕这个动机假设，司空根本就没有想到过。
    所有的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是误打误撞。
    但司空知道。
    他之所以没有想到这一层，是因为他没有那个脑子，不是因为暖宝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相反。
    暖宝做出
    的动机假设，无疑是给司空上了一课。
    这可不是小丫头想太多啊。
    只能说司空太弱了，不是暖宝的对手，暖宝高看了他。
    而暖宝的缜密、聪慧、胆大、冷静，让司空很是佩服，也让他心生惧意。
    ——救命啊，这小姑娘挺有能耐的，我有点慌。
    ——谁能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该说什么？
    ——在线等，挺急的！
    账房里一片死寂。
    司空干笑了两声后一直没说话，暖宝也没催。
    反倒越发认真地盯着他，将他的心思扒了个底儿朝天。
    不过……
    这越往下扒，暖宝就越无奈。
    ——我说老大哥，你好歹也是一国将军了，能不能镇定点。
    ——我只是随意找个借口套套话而已，慌什么？
    “那个……我说妹子？”
    司空沉默了好久，终于吭声。
    不过这一开口，就显得他更怂了。
    “你能不能稍微把你的眼神收一收？老哥我也不帅，你总这么盯着我看，我心里头紧张。”
    说罢，又怕暖宝觉得自己在占她的便宜。
    连忙解释道:“呃！我是觉得啊，既然咱俩都是穿越来的，又在这里碰上了，那怎么说都是缘分！
    虽然你现在看着年纪小，可思维逻辑这么清晰，上辈子肯定也是个大人了。
    我叫你一声妹子，应该没叫错吧？”
    “嗯。”
    暖宝点点头，目光也稍微收了收，没方才那么凌厉了。
    司空见此，松了口气。
    ——总算不像老鹰那样盯着我了。
    ——盯得我心里发毛，浑身不自在，好像衣服都被扒光了似的。
    ——唉，这家伙忒邪门，能当朋友就千万别做敌人。
    ——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清楚以后，司空便下定决心要开门见山，好给暖宝留个好印象。
    “妹子啊，咱们这也算是老乡了吧？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咱们就算到不了那地步，也别再相互试探了，累得慌！
    趁着现在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说话直接一些吧？也算交个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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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1章 好的呀大哥

    “好啊~那就直接点吧。”
    暖宝十分爽快，接连几个问题丢了过去。
    “你来蜀国的目的是什么？北国最近是有什么想法吗？
    你是真的想做百宝居的加盟商，还是只想看一看百宝居的幕后东家是谁？
    如果要做加盟商，你是为了让自己挣钱，还是想帮北国挣钱？
    若是只想探一探百宝居的幕后东家，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出于好奇？是惺惺相惜想交朋友？还是想借此机会夺走物资？
    又或者，你想端掉百宝居？提前斩断蜀国的一部分税收来源，为北国将来能够更好的攻打蜀国而做准备？
    来吧老哥~麦克风交给你，请回答我的问题。”
    暖宝当然知道这样的套话并不高明，甚至跟一个白痴没什么区别。
    但这对她来说重要吗？
    不重要呀。
    因为不管司空接下来如何回答，她都能得到最真实的答案。
    人嘛，不就是这样吗？
    当有其他人问你一个问题时，你就会下意识顺着对方的话去思考，去整理有关于这个问题的周边信息。
    总不至于人家问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却想着马桶里的粑粑很香很好吃吧？琇書網
    暖宝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回不回答，怎么回答，她不在意。
    她要的，就是司空在听到这些问题后，下意识整理出来的信息。
    果然！
    司空一下就愣住了。
    他看着暖宝一脸轻松的模样儿，好想一拳把自己捶晕。
    ——妹子呀，我说的直接不是这种直接啊。
    ——我是想跟你交朋友，撇开国家恩怨的那种朋友！
    ——可你……你太虎了！
    ——这问的都是什么狗屁问题？
    “那个~我说妹子啊？你也太直接了吧？”
    司空皱了皱眉，一脸为难。
    ——唉，同是穿越来的，能不能有点尊重？
    ——我好歹也是北国的将军啊，问我这些问题，我要怎么答？
    ——哦！我直接告诉你，北国穷疯了，盯着你们蜀国和南骞国都不知流了多少哈喇子呗？
    ——我再告诉你，
    北国省吃俭用攒了好多年的钱，囤了好多年的粮草，就为了能在两年内跟风月国一起攻打南骞国和蜀国呗？
    ——然后我又告诉你，我跟那个蠢货来蜀国，是为了一探虚实。
    ——为了看一看你们蜀国的财力和兵力究竟如何，是不是跟探子传回去的消息一样？
    ——因为只有掌握了最精准的消息，才能确保北国跟风月国的计划万无一失！
    ——这些话我能说吗？我说了以后我还能活吗？
    ——不说这些消息透露出来以后，你们蜀国和南骞国会不会放过我。就是回了北国和风月国，我也会被千刀万剐不是？
    ——我就一个人，两只手两条腿，外加一个时常不在状态的花豹，还能干得过天下四国？
    ——说起来，这四个国家也太会玩了。单打打不过就组队打？这么团结，怎么不见并国啊？
    ——我就是个混日子的，只是正巧穿越到北国了而已。
    ——平白因为两国的恩怨丢了命，冤是不冤？——我是不愿意打仗的，更不愿意跟那个蠢货来蜀国完成这些狗屁任务。
    ——天下太平不好吗？在家里撸铁不香吗？（撸铁:网络流行词，即举铁健身）但这些话我说出来，也得有人信啊！
    ——北国的将军不想打仗，他就想混吃等退休？这话不说你不信，北国那头要是知道了，能把我直接打出屎……
    ——再说了，我是个将军啊！这将军的位置一旦坐上了，想下都下不来。除了听北国朝廷的话，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哦，怀疑我做加盟商是为了挣钱去给北国朝廷花？妹子啊，你想什么呢？
    ——我自己的钱都不够用，我还给北国挣？
    ——我给他挣够了军饷，然后再把命也给他？帮着他去打仗？呵呵，你看我像是有大病的样子吗？
    ——我巴不得北国再穷点，穷到把自己的野心磨平，懂得安安生生过日子为止……
    司空垂着眸，心里乱糟糟的，觉得在古代混日子也不容易。
    却丝
    毫没有注意到，坐在身旁的暖宝，笑容已经越来越甜。
    直到暖宝双手托腮，探了个脑袋过来朝他喊了句:“大哥~”
    他这才如梦初醒:“哎，你吓了我一跳。”
    紧接着，只见他稳了稳心神，道:“妹子？我们俩确实有缘，我也是真心想要跟你交朋友。
    不过你是蜀国郡主，我是北国将军，这一点你清楚吧？”
    “我清楚呀，大哥~”
    “嗯！”
    司空点点头，继续道:“既然你清楚，就该知道，有些问题我不方便回答。
    虽然我对你没有坏心，也很想跟你来一些直接的。但咱们的身份摆在这，该避嫌的话题还是得避嫌，你说呢？”
    司空一字一句都分析得很认真，显然是没有察觉到暖宝那句‘大哥’的真正含义。
    暖宝也不急，只是好笑地看着司空。
    继续乖巧应道:“嗯~大哥说得有道理。”
    “那我们就直接跳过北国和蜀国的话题，谈一谈百宝居吧？从现在起，你只是百宝居的东家，我也只是一个想加盟百宝居的北国人。”
    “好的呀大哥~”
    暖宝的声音甜甜的，又软又糯。
    先前表现出来的老练和沉稳，都已经被收起来了。
    司空愣了一下，有点疑惑地打量着暖宝。
    不过很遗憾。
    他并没有发现关键点。
    只是觉得暖宝现在有点不太对劲儿。
    ——这丫头怎么怪怪的？
    ——她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司空皱皱眉，试探地问了句:“妹子，你没事儿吧？”
    “我好着呢大哥~”
    暖宝摇摇头，眨巴眼看着司空。
    司空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有古怪。
    ——这妹子突然如此爽快，不会是想算计我吧？
    ——不行，我得拿出点诚意来了。
    ——我要让她知道，我对她、对百宝居都没有歹心。
    ——否则以这丫头的腹黑程度，肯定能把我算计死。
    司空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毛骨悚然。
    只一瞬间，他就决定要走亲切路线，好好跟暖宝唠一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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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2章 兄妹相认

    “妹子啊？你跟老哥聊了这么久，应该也能看出老哥是个实诚人吧？
    虽说老哥身边那个王爷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老哥绝对靠得住！”
    说着，也不管暖宝认同不认同，就伸手拿了一片西瓜过来啃。
    既然要走亲切路线，那就没必要再端着了。
    “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我第一次来百宝居见你们那个假东家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好要做什么加盟商。
    就是看到店里那些现代物品，突然很震惊，很激动。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脑抽吧？就特别想见一见百宝居的幕后东家！
    那种心情啊，很奇妙，而且很冲动，你能理解吧？”
    “嗯！我能理解的~”
    暖宝早就已经把司空的内心想法都看得透透的了。
    瞧见司空一边啃西瓜一边跟她套近乎，不免有些好笑。
    伸手扯过两张纸巾给他，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大哥……”
    “妹子，你让我把话说完。”
    司空接过纸巾抹了把嘴，压根就不给暖宝说话的机会。
    “我相信你跟我是一样的！一个人突然被穿越到架空的朝代，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和家人朋友。
    哪怕有了新身份和新生活，也依旧是个孤独者。
    而且啊，不管我们上一世的记忆如何清晰，对家人如何惦记，都不可能回得去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好好过完这一生。
    所以当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跟我经历相同，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时，我急了。”
    听着司空这一番话，暖宝的心情多多少少也有些惆怅。
    瞧见老大哥终于停下来不再说话，她急忙开口:“大哥，其实我……”
    “妹子，这瓜真甜，我再吃一片。”
    暖宝的话还没说完呢，司空那大嗓门又来了。
    而且，他再一次成功地打断了自己与妹妹的相认之路。
    “说实话啊，我当时也是太冲动了，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细想。
    只觉得另外一个异世者，一定能理解我的孤独，我一定要跟他交
    个朋友。
    至于见面以后，彼此对对方会不会造成什么威胁？有没有什么危险？我是想都没想啊！”琇書蛧
    暖宝嘴角的肌肉抽了又抽，却没再选择开口。
    反而拿起了一块西瓜，小口小口地吃着。
    ——你继续，我等着。
    反正她是悟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们兄妹俩相认。
    如果有。
    那就是老大哥自己。
    ╮(╯▽╰)╭！
    这不？
    司空也是个能人。
    一边吃瓜一边唠嗑，唠得他自己都上头了。
    第二片西瓜吃完，又拿起了第三片。
    然后……
    继续喋喋不休。
    “不过说到加盟商，我现在是真的很想加入你的百宝居。
    第一呢，是因为这些东西我自己也要用。第二啊，我是真的穷！穷疯了！
    要是能靠着百宝居挣点钱，也是一桩好事儿。
    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想自己挣钱，不是为了北国。
    北国朝廷是北国朝廷，我是我，这一点我可以发誓的！”
    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后，司空总算不再说话了。只是一边啃着西瓜，一边盯着暖宝看，想听一听暖宝的意思。
    “说完了？”
    暖宝眨巴着眼，询问了句。
    司空一愣，点点头:“说完了。”
    言毕，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急问道:“要我发誓吗？”
    “……你够了，苏见！”
    暖宝忍无可忍。
    咬牙切齿地喊出了司空上一世的名字。
    吧嗒——
    司空嘴巴一张，嘴里那还没来得及咽下的西瓜，就这么掉到了地上。
    “啥？”
    他嘴角一抽，顿时石化，只剩下一双眼珠子还在转来转去。
    ——什么情况？
    ——这妹子叫我什么？
    ——她怎么知道我叫苏见？
    ——我刚刚自我介绍了？
    暖宝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窥视司空的内心了。
    爱干净的她看着地上那一大口的西瓜，一脸嫌弃。
    “你待会儿走的时候，记得把这里擦干净再走！”
    “好的，这不是重点。”
    司空敷衍地应了句，便抓住了暖宝
    的手。
    “重点是你刚刚叫我什么？你再叫一次！”
    暖宝无奈地看了司空一眼，皮笑肉不笑:“大哥~”
    “不是！”
    司空皱眉，都有些急了:“不是大哥，是一个人的名字！你……”
    “什么名字？我说大哥~你怎么越活越笨啦？”
    暖宝直接白了司空一眼。
    “咱俩都聊这么久了，你就一点儿都不好奇我是谁吗？
    我一口一句大哥地叫你，都白叫啦？”
    “什……什么？”
    司空愣住了。
    他仔细盯着暖宝看了很久，紧张地咽了一次又一次口水。
    “你……你是谁？”
    “你说呢？”
    暖宝用力拍了一下司空的手，提醒道:“我知道你叫苏见，知道你是孤儿，知道你生日是农历四月二十六。
    我叫你大哥，舍得把你的空间精灵还给你，又敢毫无防备地来见你，你说我是谁？”
    “靠！”
    砰的一声，司空拍案而起。
    他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在账房里来回走了好几圈。
    嘀咕道:“老二话少，没这么腹黑。老幺事儿多，也没这么有脑子……靠！我靠！我靠靠靠！”
    突然，司空停下脚步，指着暖宝就问:“你不会是我三妹吧？”
    “嗯哼~”
    暖宝下巴微抬，算是给了司空答案。
    紧接着，在司空的一脸震惊中，直接朝他扑去:“大哥！”
    司空下意识蹲下，把暖宝接住。
    而方才还一脸得意的暖宝，却在扑进司空怀抱的那一刻，小声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
    “小……小暖？”
    “大哥！呜呜，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别哭，小暖你别哭啊！”
    “呜呜……我不想哭，可是我有点忍不住啊~”
    “小暖，哎，呜呜呜……”
    “唉？大哥你怎么哭了？”
    “我也忍不住啊，怎么办？呜呜呜……”
    “那个……大哥，别抱了，咱俩男女有别！”
    “兄妹之间不论这个，再抱抱~”
    “主要是你鼻涕滴到我脸上啦！！！”
    “哦，那我吸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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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3章 不会都被雷劈了吧

    司空从没想过自己还能跟妹妹团聚。
    更没想过，妹妹穿越过来以后，竟是一个小糯米团子？
    如今他抱着这个小奶娃，心里的感受十分复杂。
    一来，是想起了上一世的很多事情。
    二来，是对雷公电母有些意见。
    ——同样是穿越，为什么小暖是郡主，我是个乞丐？
    ——为什么小暖是胎穿？我却直接成了中年男？
    ——我明明是大哥啊，现在成了叔叔？这算怎么回事儿！
    兄妹俩得以团聚，的确是件令人激动的事情。
    不过他们也没有抱在一起哭太多。
    差不多就一刻钟的工夫吧，暖宝就把司空推开了。
    主要是受不了司空的鼻涕。
    吸溜吸溜的，让暖宝觉得很危险！
    二人分开后，又坐着聊了很久。
    司空说起以前在孤儿院，第一次见到暖宝的情景。
    “那时候你就跟现在差不多大，但没现在这么干净漂亮。
    头发跟鸟窝一样，脸上脏兮兮的，还挂着两排鼻涕。
    吃饭吃得很慢，碗里的食物被旁边的孩子抢走了一大半！
    可你不哭也不闹，看到我以后，还把自己的碗递给我，说了句:大哥哥你吃。”
    “嗯~那时候我三岁半吧？”
    暖宝想了想，笑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刚跟别人打完架，还打输了。
    因为去食堂去得晚，所以连汤水都没有得喝。
    我看到你挂彩的样子特别可怜，所以就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把碗里的东西给你吃。”
    “是啊，你从小就心地善良，哪怕那时候不认识我，也不忍心看我没饭吃。”
    司空点点头，脑海中都是回忆。
    不过仔细想了想暖宝的话，又惊喜问道:“你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呢？那时候你年纪还很小啊！”
    “不记得呀~”
    暖宝摊开手，回答得十分干脆。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才三岁半，能记得什么？
    这些事情不都是长大以后，你一次又一次跟我们提起的吗？
    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想忘都忘不了啊！”
    “哦。”
    司空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说着，又道:“不过好在我也是有良心的人，对吧？自从吃了你两口饭后，就没少保护你。”
    “是~”
    暖宝白了司空一眼:“你在孤儿院的时候天天惹事儿。
    我十次挨打，有九次是因为你。”
    司空:“……”
    ——这死丫头，瞎说什么大实话。
    “呵呵。”
    干笑两声，司空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这不是咱们兄妹俩有缘吗？在孤儿院的时候，我们就互帮互助。
    后来被收养，也被收养到了一起，继续当兄妹。”
    说起被收养，暖宝的脸色顿时变了几分。
    “大哥，你说咱们俩都穿来了，那其他人呢？”
    司空听到这话，心情也沉重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除了咱俩外，还有别人也穿来了？”
    “难道这不值得怀疑吗？”
    暖宝看着司空，认真道:“如果只是你一个人或者我一个人穿了，那倒可以说是踩了狗屎运。
    但现在你跟我都穿了，而且还都是被雷劈的……”“你也是被雷劈的？”
    司空没有问暖宝，她是如何知道自己被雷劈的事情。
    此时此刻，他只关注暖宝穿越过来的原因。
    “小暖，你的空间精灵是什么？它有没有告诉你，雷公电母吵架的事情？”
    “巧了~”
    暖宝点点头，认真道:“我的空间精灵是花豹，雷公电母吵架的事儿我也知道。
    而且我还知道，空间和空间精灵，都是雷公电母为了补偿咱们才给咱们的。”
    “giao~这就离了个大谱！”
    司空拍了拍脑门，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按你这么说的话，还真有可能不止咱们俩穿越！
    毕竟这世上可以有很多邪门的事情，但未必会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啊。”
    “大哥？你说二哥和四妹会不会也穿来了？”
    “很有这个可能！”
    司空点点头，赞同道:“我记得当时我们四个是一起出门采购物资的，为了那个荒岛求生的任务做准备。
    而且那天公司为了能拍到一些预告素材，
    还特别好心给我们每个人都备了一台车。
    去的时候是四台车一起去的，回来也是四台车一起回来的。
    如果我跟你都被雷劈了，那老二和老幺应该也被劈了！”
    “不对，不是四个人。”
    暖宝听了司空的提醒，摇摇头道:“哪怕不算上司机和跟拍大哥，也应该是五个人！”
    “五个人？哪来的五个人？”
    “你忘了？咱们那个四妹是有助理的。”
    暖宝无奈地看向司空:“那天我们去采购时，她说自己的手受伤了不能拎东西，所以特地带上了她的小助理。”
    “哦，对！”
    司空拍了拍脑门:“你要不说我都忘了！老幺那个小作精啊，确实是带了助理的。
    不过她那个助理弱得很，不知道有没有福气穿越哦？
    搞不好被劈的时候啊，连魂都劈没了。”
    “喂，你这话不厚道啊！”
    暖宝瞪了司空一眼，无奈道:“那个小姐姐弱是弱了点，但人还挺好的，你别咒人家。
    万一人家没被劈呢？就咱俩，踩了狗屎运被拉去了火葬场……”
    “唉~管她有没有被劈呢，我只关心你二哥穿没穿？
    如果是一起穿过来了，他会在哪里？”
    “这就不好说了~唉……”
    暖宝也叹了口气:“毕竟在这个没有网络的世界，找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更何况我们要找的人现在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说都说不清楚哟。”
    “也是……”
    司空看了暖宝一眼，还在为自己的年纪感到不平呢。
    “就像我跟你一样哈？你还是个小奶娃呢，我已经是中年油腻男了。”
    暖宝:“……”
    深深看了司空一眼，没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
    说什么都没用。
    毕竟司空说的是事实，她现在就是嫩~
    “小暖？”
    瞧见暖宝没吭声，司空又继续叹气:“唉~讲真的，我特别希望你二哥也被劈了！
    这样的话，咱们兄弟姐妹不仅能团聚，还能摆脱那个吸血鬼。
    不过小作精就算了~她还是在现代好好活着吧，省得来烦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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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4章 暖宝的噩梦

    听到司空提起小作精，暖宝的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了一张小脸蛋儿。
    但不知怎么的。
    那张小脸蛋儿竟不是现代的幺妹，而是郡王府的孟静好！
    “哎哟妈呀，吓死宝宝了~”
    暖宝打了个冷颤，嘀咕道:“肯定是因为那家伙太会刷存在感，整得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什么？”
    司空没听清，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
    暖宝摇摇头，皱着眉心:“我是说，谁穿来都不要紧，只要那个男人不来就成。”
    司空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太清楚暖宝口中的那个男人是谁了。
    “当时我们去采购物资时，他还在温柔乡里享受着，应该不会穿来的。”
    说罢，轻轻拍了拍暖宝的手，安慰道:“别怕，咱们兄妹俩已经不是以前的小蚂蚁了。
    他最好是别穿来，要不然我一定会拧断他的脑袋，好好报那十来年的仇！”
    “我倒不怕跟他正面刚，就怕他在某一个角落里耍什么阴谋手段。”
    暖宝看向司空，表情严肃:“对于那个男人，你最清楚不过了。
    不管到了哪个地方，他总会想尽办法将所有的东西所有的人，都实现利益最大化。
    这里的四国看着平静，实则已经风云暗涌，可经不起谁的搅弄。”
    “是啊……现在的四国，离动荡不远了。”
    司空对当下的局势，也颇有感慨。
    “一旦起了战事儿，以咱们现在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咱们要想好好过日子，还真就得尽全力去保证天下太平。
    而在这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的时候，可受不得谁背地里过来捅一刀子。”
    言毕，司空又叹了口气:“偏偏那个男人，他狠厉、奸诈、没人性！
    要是真让他穿来了，又让他在暗处蛰伏着等待时机，那后果真是不可设想。
    即便他没有能力摧毁这天下四国，但就光凭着他是根搅屎棍，也会造成一定的麻烦，更何况……”
    更何况百宝居已经开起来了。
    里头的
    现代物资就连古代人都眼热，就更别提异世者。
    只是后面这两句话，司空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垂下头思考着以后该怎么办？
    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要在这个世界上孤独终老了。
    没有家人，没有可信任的朋友，没有远大的志向，想着能够混混日子当条咸鱼就很好。
    等到战乱的时候，就抛下一切找个深山老林去。
    搭建几座竹屋，挖挖野菜打打猎，过一过隐世高人的生活也不错。
    可现在……
    这样的打算怕是行不通了。
    他找到了自己的三妹！
    并且通过分析，自己的二弟很有可能也穿来了。
    当然。
    二弟不二弟的，暂且不提。
    光看着三妹现在的身份，再看看蜀国皇室对三妹的百般疼爱。
    他就知道，他的三妹不可能抛下一切去归隐山林。
    更何况，三妹的身后除了有蜀国外，还有百宝居。
    所以啊，当咸鱼混日子这条路，是没法走了。
    就当是为了三妹，他也得尽全力去稳住当下的局面。是的。
    稳住局面。
    哪怕他是北国将军，也不愿意北国和风月国联手，发动战争。
    于公来说，北国根本就不占理。
    于私而言，他也不想变成一个杀人机器，拿着手中的利剑送走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
    虽说这两年多以来，他为了北国侵占周边的部落，已经沾上了不少鲜血。
    但那些部落也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的野心比北国朝廷还大。
    他若不杀那些人，等那些人登上高位后，也总有一天会杀他，杀天下百姓。
    基因这东西，真是天定的。
    北国周边的人啊，说得好听是满腔热血，勇猛无敌。说得难听，那就是贪得无厌，冷血无情。
    早在去年，司空就后悔了。
    后悔穿越后为了一口吃的，去参加什么武举。
    现在好了吧？
    一个将军的位置，就让他被动至此！
    在司空沉默的时候，暖宝也一直没说话。
    不过她并没有在思考以后，也没有再窥视司空的内心。
    而
    是想起了她那个狠厉奸诈，丧失了人性的养父。
    她想起刚刚被收养的那一年，自己才6岁。
    但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却让人带着她去参加酒局。
    她想起自己在酒局上，是如何艰难地，一次又一次躲开了那些中年男人的咸猪手。
    也想起了自己当年因为不配合，而被打得体无完肤。
    她想起养父喝醉酒强闯进她房间时，她因为用板凳自卫，狠狠砸破了养父的头，被关进小黑屋整整一个月。
    想起自己不愿意陪酒陪睡，被那丧心病狂的东西，拿着绣花针扎过无数次手指！
    她想起好多好多……琇書蛧
    因为自己的坚持，所受过的非人折磨。
    每一次折磨，都像是被拖入地狱，让她痛苦不堪。
    不过她也知道，那些折磨虽难忍，却也不是真正的地狱。
    反之，像幺妹那样。
    一次又一次为了物质上的好过，为了皮肉不受苦，而选择步入各种男人堆里。
    陪酒、陪睡。
    跟榜一大哥打情骂俏，当着众人的面跨进养父的房门。
    表面上看着风光，实则早已肮脏不堪。
    可偏偏，幺妹却以此为荣。
    渐渐地，丧失在别人的追捧中，以及各种名牌包包和化妆品里。
    这对于暖宝来说，才是真正的地狱。
    其实暖宝在现代，长得还是很漂亮的。
    她唱歌不错，也会跳舞。
    更因为好学，所以谈吐不凡，情商很高。
    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她没有去做颜值主播，也没有表演才艺。
    而是翻阅各种菜谱、下载各种app，苦练厨艺，另辟活路。
    虽然直播的时候打赏不多，榜一没有大哥只有宝妈。
    但好在粉丝不少，短视频的点击率也不错，每个月的收入堪堪够完成任务。
    日子嘛，是过得紧巴。
    不过不管怎么说，也算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不是？
    反正到了后面那几年，养父是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了。
    只要每个月有钱上交，那日子就能平平静静。
    可纵使如此，养父还是成为了暖宝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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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5章 你是真的憨

    从回忆中缓过神来，暖宝这才开始思考以后的事情。
    看着同样面色凝重的司空，她终是开口:“其实能够穿越是好事儿，至少咱们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千倍万倍！
    不过要想真正的高枕无忧，咱们兄妹俩还是得提前做打算。
    别的不说，神力肯定是要提升的，只有神力升上去了，咱们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家人。”
    说着，又道:“据我所知，大豹目前的神力只有六万？
    如果按照百分之五来算，大哥你能用到的神力，岂不是只有三千？
    你别怪我说话直接！咱们穿越过来也差不多三年了吧？你这点神力着实不够看啊。”
    “怪我咯？”
    说到神力，司空也是头疼得很。
    “我哪里能不知道神力的重要性？但这神力是直接跟金钱挂钩的，你看我像有钱的样子吗？
    不瞒你说！就这三千的神力，还是我兢兢业业当将军挣来的。
    你以为像你啊？能直接穿成蜀国皇室里五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女娃娃！”
    司空瞟了暖宝一眼，说不出的羡慕:“那天寿宴的时候我可是看见了，所有人都围着你转呢。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身份，现在神力怎么说也得有三万了！”
    “三万？”
    暖宝不想打击司空。
    但还是忍不住伸出食指晃了晃:“小了，格局小了。”
    “什么？”
    司空见此，眉心紧锁:“难道是六万？八万？十万？”
    “三十万。”
    暖宝一笑，标准地露出了八颗小白牙。
    “哎哟妈呀~”
    司空下意识捂住心脏，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跳得特别快。
    ——三十万？
    ——老子想都不敢想！
    “哎呀，其实三十万真不多啦，这个数据每个月都会刷新。”
    暖宝蹦跶过去，帮着老大哥顺了顺胸口的气。
    “不就是一点钱吗？只要挣钱挣得多，神力还不是噌噌噌往上涨？”
    说着，小丫头就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始点拨司空。
    “先不管加盟百宝居的事情，光是你空间里的物资，
    就够你挣不少钱了好吗？
    你完全可以像我这样，利用自己的物资来做买卖呀~
    反正这些物资每个月都会刷新，你不用的话那不就浪费了吗？
    一旦买卖做起来了，每个月都要大批量进货，要兑换货币。
    日子一长，神力不就……嗯~你懂？”
    暖宝朝司空挑挑眉，觉得自己的点拨十分到位。
    奈何，司空的脸色却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
    “嗯，我懂！”
    他低头看了一眼暖宝，哀怨道:“可是懂有什么用？我空间里又没有物资！”
    “啊？”
    暖宝对此很是意外:“没物资？怎么会呢？被雷劈之前我们不是刚刚采购完吗？
    你看百宝居里的这些东西，都是我那天买的！”
    “唉，你忘了你大哥我是健身博主？”
    司空重重叹息，觉得命运对自己太不公了。
    “按照当时的规定，我能买的就只有健身器材和防身用具。
    不像你这个美食博主~能买的东西可太多了。”
    “你傻啊？人家只是说不能带多余的物品上岛，又没说不让你买！你当时就没想过，用公款给自己买点什么东西？”
    “买了啊！”
    司空回答得倒挺干脆:“那狗东西平常把我剥削成那样，好不容易能用一次公款放肆购物，我能放过他？”
    “买了啥？”
    既然都买了，那空间里怎么会没有物资？
    暖宝表示很好奇。
    “买了羽毛球拍，无绳跳绳，还有哑铃~哦对了，我还斥巨资买了一双跑鞋，狠狠坑了那狗东西一把。
    除了这些外，就是帐篷和手电筒之类的东西了。”
    司空数了数自己空间里的物资，十分苦恼。
    “差不多就这些吧~你告诉我，我怎么做买卖？
    我去卖羽毛球拍啊，还是去卖哑铃啊？就是卖个帐篷，别人也不买吧？”
    暖宝:“……”
    暖宝:“？？？”
    还是暖宝:“！！！”
    她默默收回正在给司空顺气的手，十分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一双大眼睛盯着
    司空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了句:“你就没拿点吃的？
    比方说咱们平时馋得要死，又舍不得买的那些零食和水果。”
    “第二天就要去荒岛了，我买那玩意儿干啥？”
    “……”
    暖宝被司空那理直气壮的回答给噎住了。
    好半响，才应了句:“大哥，你是真的憨！我佩服！”
    “不是我憨~关键是那些东西买了又不能带走，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准，这不是浪费吗？”
    司空可不觉得自己是个憨批。
    不过说起零食和水果，他又不得不承认暖宝的心思比他细。
    百宝居里可有不少零食和水果呢。
    想来都是当初自家三妹要买回去吃的。
    暖宝是彻底服气了。
    ——同样是大哥，怎么我这一世的大哥哥就这么聪明这么稳重这么让人放心呢？
    ——再不济，你买点速冻饺子和冷冻包子也行啊。
    ——只要数量上得去，开个早餐店也能挣点钱嘛！
    ——现在抓瞎了吧？
    ——就那几样东西，摆摊都不够的。
    “算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加盟商吧。”
    暖宝垂眸想了很久，才对司空道:“反正提升神力就是要兑换货币嘛。
    空间里的物资能用得上就用，用不上就算了。
    大不了以后挣钱了，就直接拿钱来砸，简单又粗暴！”
    “我也是这么个想法。”
    司空点点头:“以我的身份，要想现在离开北国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回北国去开个百宝居的分号。
    北国虽然不富裕，但皇城里的人还是挺大方的。
    我就把百宝居开在皇城，能挣多少挣多少。
    就是到时候，恐怕要给北国缴税了，怎么说都像是帮他们攒钱杀人！”
    “不过是一些税罢了，不要紧的。”
    对交税这种事情，暖宝看得很松。
    “咱们就按照正常的加盟程序来走嘛~
    你从我这里拿货，我能挣一笔钱。回去后你零售，又能挣一笔钱。
    不管怎么说，咱们俩的利益，都比北国得到的那些税收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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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6章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暖宝和司空一直窝在账房里。
    最后，经二人讨论，决定由司空来想办法，多留在京都城一段时间。
    至少得坚挺到五月初一。
    那个时候，暖宝空间里的物资就刷新了。
    她打算让司空带走五分之四的物资。
    一来，百宝居这个月应该还能剩下一些货。
    再加上下个月空间里的三分之一，应付一个月完全足够。
    二来，北国实在是太远了。
    如果一次只拉一点货走，完全不划算。
    倒不如趁着司空在，好好利用他的空间。
    别的东西嘛，倒是可以找人光明正大地运过去。
    但是芒果和草莓、西瓜这一类的东西，还是直接保存在司空的空间里比较好。
    别到时候北国都还没到，水果全部烂掉了。
    至于往后的去路，兄妹二人也达成了共识。
    既然司空现在暂时离不了北国，那就先回北国去。
    第一呢，可以挣一挣北国的钱，提升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第二，也能靠着将军这一位置，想办法多拖一拖，尽量避免天下大乱。
    暖宝这头也给了司空保证。
    只要司空能够保持初心，不让自己成为北国的利刃。
    那么蜀国，就一定会向司空敞开怀抱。
    届时，不管是经商也好，从官也罢。
    只要司空喜欢，暖宝就有把握在蜀国给他留下一席之地。
    当然。
    若是他想去南骞国也没问题。
    虽说暖宝至今为止还没去过南骞国。
    但她还是十分自信（其实是臭屁）地认为，她有那个能力让司空也被南骞国所接纳。
    兄妹俩的悄悄话说完以后，暖宝又将蔡掌柜叫了进来，让他跟司空签订一份加盟协议。
    亲兄弟都明算账呢，更何况是北国将军和蜀国郡主？
    拿货量以及拿货价都按照加盟商的价格表来，大不了多给一些赠品好了。
    想折上折？那怎么可能！
    北国的加盟商啊，不加价就不错了。
    蔡掌柜在跟司空签订完加盟协议后，又签订了一份首次进货的协议。
    听完司空报
    出的数量后，他不免皱紧眉头，看向了暖宝。
    “除了帐篷和压缩饼干外，所有的商品每样都拿4000件？这会不会太多了？”
    “给他。”
    暖宝看了蔡掌柜一眼，哪能不知道这货想什么？
    笑了笑，道:“北国路途遥远，拿一次货不容易。
    咱们总号下个月紧巴一些，再有加盟商来，就从六月起让他们拿货。”
    “是。”
    蔡掌柜垂头，提笔在协议上写下了数量。
    每写一笔，都觉得心肝在颤。
    ——每样商品都拿几千件啊，几千件啊，我的老天爷啊。
    ——我们百宝居才大方了多久？又被打回原形了！
    ——抠抠搜搜卖货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哦……
    “进货协议已经写好了，请公子过目。”
    蔡掌柜抖了几抖，还是将协议顺利写好，递到了司空手里。
    暖宝见此，又吩咐一旁的秀儿:“秀姑姑，你将司空将军第一批货的进货价算出来。
    趁着蔡掌柜在，给他个数字直接入账，方便明年交税。”说着，又看向蔡掌柜:“银子我会让司空将军私下给我，这一次就不经店里的手了。”
    “是。”
    “明白。”
    秀儿和蔡掌柜听言，皆垂头应了一声。
    尤其是秀儿，半分没敢耽搁。
    她知道这是暖宝在考她‘神数’和‘神算’呢。
    于是，直接翻出了账簿，当着众人的面开始算数。
    蔡掌柜是个实诚又上道的人。
    在听到暖宝让秀儿算账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去想，为什么暖宝不让他算账？
    而是赶紧转身，去帮秀儿拿了个算盘。
    可谁知……
    这算盘刚刚拿来，人家秀儿已经忙开了。
    整得蔡掌柜愣在原地，手中的算盘无处安放。
    暖宝看着蔡掌柜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指了指另外一张桌子:“你也跟着一起算吧。”
    蔡掌柜嘿嘿笑了两声，立即抱着算盘过去了。
    然而……
    就在他刚刚整理完所有商品的进货价和数量后，人家秀儿已经停下笔。
    开口道:“咱们百
    宝居一共有62样商品，司空将军要拿60样，每样拿4000件。
    加在一起的话，一共是24万件，按照加盟商的拿货等级，属于第四级，拿货价是零售价的5折。琇書網
    而这60样商品的零售价，每样取1件的数量加起来，零售价是121两2钱又38个铜板。
    4000件，便是48万4两9钱又52个铜板。
    打五折的话，即是优惠五成，最后的拿货价是24万2两4钱又76个铜板！”
    秀儿话毕，正在吃车厘子的司空和正在拨弄算盘的蔡掌柜都傻了。
    前者心想:我这第一次做生意，成本就高达24万两，也太牛批了吧！
    后者则郁闷不已:秀姑娘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再这样下去，我这个掌柜的位置还能坐得稳不？
    “嗯，不错，是这个数。”
    在秀儿拿着笔算数的时候，暖宝也在心里默默跟着算了一遍。
    自从神力越来越多以后，她算数就不再需要用到笔和纸了。
    直接心算，一算一个准。
    不过秀儿学算数还是很快的。
    从最开始教秀儿到现在，不过四个月的时间，秀儿就已经能够完全接受‘神数’和‘神算’了，并且还算得很好。
    至少在今天的进货价上，有整有零，没有出错。
    “24万2两4钱又76个铜板~司空将军，你要不要找个可靠的人重新算一算？”
    暖宝歪着头看向司空。
    提醒着这个老大哥，可千万别忘了还钱。
    是的。
    司空穷得很。
    虽说身上有一丢丢银子，但那点银子还得留着回北国捣腾商铺呢。
    所以这一次进货的钱，只能赊账咯。
    好在暖宝是个小富婆，也不担心司空会跑路。
    不就是晚一些收钱嘛？又不是收不到钱了。
    在司空明确表示相信秀儿以后，暖宝又让蔡掌柜将这个数给记了下来。
    最后，还十分大方道:“除了镜子和照明灯那些大件外，其他吃的用的，都多给司空将军拿20份吧，就当是总号给他们分号的扶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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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7章 早有打算

    所有的协议签订完毕，司空也该回醉仙楼了。
    离开的时候，伸手拍了拍二楼的隐藏门。
    说道:“这门不错啊？就是少了点机关，谁来推都能推得开。”
    身旁的暖宝一听，脑海中顿时闪过了当初刚来店铺时，秀儿说的那番话。
    【奴婢也没见过这样好看简单又隐秘的门，头一次看到时，也摸了好久呢。
    铺主说这门是前两年修葺时新做的，京都城中仅此一扇。
    还说呀，这是他北国一个亲戚想出来的……】
    “司空将军？这种门在北国，应该很盛行吧？”
    暖宝挑眉看向司空，问道:“北国的隐藏门，是不是都有机关？
    我们店里的门，只做到了一些表面功夫。”
    “嗯。”
    司空点点头，笑道:“若是小郡主信得过在下，在下可以给这扇门加点机关。
    如此一来，即便是不小心被别人撞到了，也不会一推就开。”
    暖宝一听，嘴角抽了抽。
    ——我就说嘛，北国的人怎么会做隐藏门？
    ——合着这扇门老早就提醒过我，北国有异世者。
    “两扇。”
    看着司空，暖宝指了指楼下:“一楼收银台后面，还有一扇隐藏门。”
    “行。”
    司空答应得十分爽快:“那我夜里来吧，就是得劳烦蔡掌……蔡东家，夜里给我搭把手。”
    蔡掌柜看了一眼暖宝，立即点头:“应该的。”
    司空心满意足地走了。
    倒是暖宝和秀儿，转头又回了账房。
    在账房里，暖宝拿出了商品账簿，在上面添加了几样商品。
    羽毛球拍（含羽毛球）。
    无绳跳绳。
    哑铃。
    秀儿看着这些怪异的名字，十分好奇。
    “小郡主，这都是什么啊？”
    “是老神仙新给的好东西~”
    暖宝朝秀儿眨眨眼，便从空间里将新得的宝贝儿取了出来。
    “这些都是好玩的东西，可以用来打发时间，也能强身健体。”
    说着，暖宝便仔细给秀儿讲解了一番，最后又和秀儿一起，给它们分别定了价。
    羽毛球拍卖30两。
    无绳跳绳卖40两。
    哑铃卖50两。
    价格不便
    宜，但暖宝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毕竟这些东西是暖宝花了五千两从司空那里换来的啊。
    当然啦。
    她用五千两换走的是司空空间里现有的，以及五月即将刷新出来的所有羽毛球拍和无绳跳绳，以及哑铃。
    才不是秀儿眼前看到的这一丢丢东西呢。
    她又没什么大病，也不是败家姑娘。
    亏本的生意，这辈子都不可能做的。
    说起羽毛球拍这些东西，暖宝打算在百宝居里长期售卖。
    虽然不一定有小零嘴和日用品那么好卖，但对于娱乐项目不够丰富，但又闲得蛋疼的一部分古代人来说，这些玩意儿还是挺新鲜的。
    司空在得知暖宝这个想法后，自然没有意见。
    一来，这些东西放在他空间里也是浪费。
    既然暖宝想拿它们来丰富产品线，他当然得支持。
    二来嘛，他穷啊。
    但凡是能够创收的机会，就一定不能放过。
    是的。
    很穷。
    全身上下加起来，就只有五万两。
    没错。
    五万两。
    前几天拿到蔡掌柜面前装门面的那张五万两银票，就是司空所有的家当了。其实……
    若是他舍得的话，别说五万两，就是拿出一半来兑换，那神力值也能赶上暖宝了。
    可他就是舍不得啊。
    空间里的东西又不能换成钱。
    外头挣银票嘛，又得拿命去拼。
    上辈子穷怕了的司空，哪里舍得拿钱去砸神力？
    只觉得神力这东西，够用就行了。
    殊不知，委屈了自己不说，还让自己的空间精灵成了一个小叛变。
    这就很尴尬。
    不过以后就不怕没钱了。
    谁让他找到了机灵的三妹呢？
    跟着三妹混，迟早富流油。
    把羽毛球拍这些东西的价格定好以后，秀儿便叫来了蔡掌柜，跟他仔细交代了一番。
    让他拿着这些样品先在店里做一番预热，等下个月的时候再把它们推出来。
    蔡掌柜看到有新货，自然是乐得直点头。
    对于他来说，不怕卖不出去货，就怕没有货卖。
    “加盟商的消息已经放出去有一阵了，接下来应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想做
    咱们的加盟商。
    但你得记住，不管是谁来做加盟商，压缩饼干都不能供应出去。
    即便是零售，也要控制一下数量。若是遇到大批量来买压缩饼干的，就尽早派人通知我。”
    从账房出来，已经是下午。
    但暖宝还是没忘记交代蔡掌柜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蔡掌柜听得认真，连连点头。
    倒是一旁的秀儿，有些听不明白。
    “小郡主，为何不对外供应压缩饼干？
    方才司空将军拿货的时候，您也没有让他拿压缩饼干。”
    “压缩饼干方便携带还扛饿，吃一块能顶一天。”
    暖宝抱着秀儿的脖子，小声道:“这个饼干到了关键时刻，是可以送到军营当口粮的。
    如此好的东西，我当然要给咱们蜀国和南骞国留着啦，怎么能供给别人呢？
    特别是北国！他们本就不怀好意，我才不会那么傻，给他们送口粮呢。”
    压缩饼干这一块，暖宝早有打算。
    四国之间，风云暗涌。
    这天下不动荡还好！
    一旦到了要打仗的时候，压缩饼干可是很重要的。
    再加上暖宝之前买这个压缩饼干时，都是挑最好的买，十分扛饿。
    所以拉一车的压缩饼干上战场，总比拉一车的米和面方便。
    既能给更多的士兵填饱肚子，又不用麻烦地去煮去蒸。
    自己的老大哥，暖宝自然是信得过的。
    但北国朝廷不行。
    不管再怎么说，司空也是北国的将军。
    在那个位置上，有时候也会身不由己。
    如果让他的分号里有了压缩饼干，那难免会让北国朝廷动了别的心思。
    与其如此，倒不如不给。
    一来，自己能安心。
    二来，也避免给司空增添麻烦。
    至于现在店里零售的这些压缩饼干，倒没什么要紧的。
    大家伙儿买的量不大。
    大多数购买压缩饼干的，都是一些在外奔走的人。
    或是商队，或是镖局。
    只要不出现大批量的采购，都不用放在心上。
    秀儿抱着暖宝下了楼梯，往百宝居的大门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上官子越慵懒地靠在暖宝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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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8章 完了完了，这下掉马了

    他的眼睛犹如一泓清水，整个人平静得有些寡淡无味。
    身上清冷的气质，在这人来人往，充满人间烟火的街头，显得格格不入。
    ——糟糕！
    ——他怎么在这。
    暖宝的心咯噔了一下，感觉不太妙。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素来最擅长忽悠大法的她，就是有点心虚。
    而这种心虚，只在上官子越面前才会出现。
    上官子越顺着暖宝和秀儿往后看，发现唐定跟姜平二人两手空空。
    嘴角不自觉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买了什么？”
    温和的声音响起，也不知是在给暖宝台阶下，还是明知故问。
    暖宝脑子转得也快，立马就接过上官子越的话应道:“买得可多啦，都拿不动呢~
    好在这家店贴心哦，说晚些时候会帮我们送回去。”
    言毕，赶紧转移了话题:“子越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路过。”
    上官子越睫毛微闪。
    反正他不会告诉暖宝，他是因为脚抽筋了走不动路，所以才打算蹭一蹭王府的马车。
    可谁知，就是这么一个打算，竟让他发现百宝居里有故事儿。
    暖宝自然不相信上官子越的话。
    ——神特么路过！
    ——路过你靠在我马车上做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等我呢？
    当然。
    暖宝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而已，并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
    上官子越只当没看到暖宝的小表情。
    他伸手掀开车帘，来了个反客为主:“要回去吗？一起。”琇書蛧
    “好呀。”
    暖宝嘴上甜甜应了句。
    心里却想着:这好像是我的马车吧？
    挠着小脑袋进了马车。
    人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发现马车里多了两个熟悉的大竹篮。
    竹篮里装的都是百宝居的水果和小零嘴。
    这一下，暖宝的心更虚了。
    ——完犊子，他不仅在等我，还进过百宝居。
    ——一楼二楼的东西他都买了，说明整家店他都逛了。
    ——老天啊，那我该如何解释我们俩在一家小小的店里却碰不着？
    今日这事儿，但凡换一
    个人，其实都能忽悠得过去。
    哪怕是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来了，暖宝都不带怕的。
    可偏偏，这人是上官子越。
    她莫名就觉得底气不足！
    紧跟着上来的秀儿，也稍稍愣了一下。
    “这些东西……”
    她看了看大竹篮，又看了看上官子越:“是上官公子买的？”
    “嗯。”
    上官子越坐到了暖宝对面，应道:“刚发现马车时，你们都不在。
    正巧百宝居在眼前，就进去逛了逛，给暖宝买了一点吃的。”
    “哎哟，两大篮子呢，还叫一点啊？
    又让上官公子破费了！奴婢替小郡主谢过上官公子。”
    秀儿笑看了暖宝一眼。
    一边道谢，一边给二人倒茶。
    茶水倒完，瞧见上官子越脸上有几分倦意。
    又试探地问了句:“让上官公子久等了吧？”
    “不久。”
    上官子越抬眸，看了暖宝一眼:“也就两个时辰。”
    “噗……”
    刚刚入口的茶水，就这么尽数被暖宝喷出。
    好在上官子越反应神速。
    一瞬间，便甩开了随身携带的折扇，避免了一场茶水事故。“咳……咳咳……”
    暖宝惊了。
    ——两个时辰！
    ——完了完了，这下掉马了。
    暖宝刚刚还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两个人在店里为什么遇不到的事情呢？
    比方说~太着急了，从后门去了茅房？
    又或者，挑选东西的时候刚好错开了。
    反正就诡辩呗。
    可现在好了嘛。
    一句‘也就两个时辰’，直接让暖宝玩完。
    解释？
    解释什么？
    不用解释了！
    以上官子越的聪明才智，哪里还能猜不到？
    就算现在猜不到，他也肯定起了疑心。
    哪个正常的客人会在一家店里待两个时辰？
    待两个时辰就算了，出来后还两手空空？
    关键是在这两个时辰里，上官子越也去过百宝居。
    楼上楼下都逛了，硬是没看到她一根头发丝。
    结果等啊等，又将她从百宝居里等出来了。
    呵呵。
    就凭着这么个情况，再能诡辩的人，也得认栽。
    “咳……咳咳！
    ”
    不知所措的暖宝，只能不断咳嗽着，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小慌张。
    秀儿也意识到问题所在。
    连忙侧过身，借着给暖宝顺气的工夫，朝着暖宝使眼色。
    ——小郡主啊，这下该怎么好？上官公子恐怕要疑心了。
    暖宝翻了一个小白眼。
    ——我哪里知道？
    ——我要是知道怎么办，就不用咳嗽了。
    上官子越何其敏锐？
    看着主仆二人的互动，不免有些好笑。
    伸手给暖宝倒了一杯茶，轻笑道:“来，压压惊。”
    暖宝看着递过来的小茶杯，真的好气啊。
    ——你丫的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
    ——平常见你忙得早出晚归的，今天倒有两个时辰来蹲守我！
    暖宝将茶杯夺过，一饮而下。
    再看向上官子越时，已经开启了读心术。
    可惜。
    上官子越不仅武功厉害，内心的素质也非同寻常，不是司空那等人能比的。
    暖宝盯着他看了很久，依旧什么心声都听不到。
    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少年的心思，就是一个巨大的黑洞。
    稍有不慎，就会带着她一起坠入深渊。
    眼瞧着马车距离逍遥王府越来越近了。
    暖宝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选择关闭读心术。
    再睁开眼时，她秒变狗腿子。
    咻的一下。
    秀儿都还没反应过来，暖宝就已经坐到了上官子越身旁。
    她抱住了上官子越的手臂，恨不得整个人挂上去。
    “子越哥哥，你最好啦~”
    上官子越:“……”
    “子越哥哥，你好聪明哦~”
    上官子越:“……”
    “子越哥哥，你长得好好看呀~”
    暖宝的声音又奶又嗲。
    上官子越有些受不住，嘴角一抽:“说人话。”
    “保密。”
    几乎是秒回，暖宝跟着上官子越的尾音急急应了两个字。
    简单明了。
    上官子越挑挑眉。
    他本来还只是猜测，不敢确定。
    现在暖宝不打自招，倒是让他省了调查的工夫。
    “好啊。”
    小少年勾唇一笑，低头看向暖宝。
    “再夸夸我，夸高兴了，我就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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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9章 好的，我下次注意

    暖宝一听，血压顿时上升，真想一脚给他踹飞。
    ——这个小伙子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吗？
    ——随便夸夸就好了，还来劲儿了是不？
    ——看着挺正派的，没想到这么自恋！
    ——小小年纪如此不正经，长大以后还得了？
    ——仔细以后娶不到媳妇儿，注孤生！
    看着小丫头的脸蛋儿被憋得通红，上官子越越发好笑。
    以他对暖宝的了解，自然知道暖宝会在心里头骂他。
    不过这不重要。
    此时此刻的他，就是想听点好听的。
    伸手摸摸暖宝的头，像是摸哈士奇一样:“怎么了？是没诚意，还是夸不出来了？”
    “嘿呀~子越哥哥你在说什么玩笑话？”
    暖宝一拳捶到上官子越的胸口上，力气还挺大。
    纵使心里已经把上官子越怼了无数遍，却还是将甜滋滋的笑容挂在脸上。琇書蛧
    “你看我~像是没诚意的样子嘛？再看看你，像是没优点的人吗？
    人家只是在想，子越哥哥身上有这么多优点，该从何夸起呢？”
    “随便。”
    上官子越浅浅应了句，便坐直身子，等着暖宝自由发挥。
    暖宝见此，心中大喊:阿越狗子，你变了！
    但面上，依旧笑嘻嘻道:“子越哥哥？你长得好奇怪哟。
    一下子好看，一下子更好看。”
    上官子越:“……”
    ——还能这么夸？
    “唉~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俊逸的小公子呢？雍容闲适，清雅淡然，龙章凤姿，晴朗若风……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容貌和气质呀，出门都横着走。”
    上官子越:“……”
    ——横着走的是螃蟹。
    “我觉得吧~人都是吃五谷杂粮的，稍微有点姿色就行了，大可不必太出众。
    可是子越哥哥，你长得就有点过分了。
    大家伙儿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你就这么好看？”
    上官子越:“……”
    ——这是在夸人？
    “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孩子，可是子越哥哥就这么优秀呢？
    不仅样貌出众、
    武功高强、沉着冷静，就连脑子还特别灵活！
    真是又能看来又能干，铁血铮铮男子汉。不服天来不服地，我就服大哥这实力呀。”
    暖宝绞尽脑汁，将自己上一世为了直播而准备的夸人段子给背了出来。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毕，她的大拇指也高高竖起。
    一双大眼睛看着上官子越，闪闪发光。
    ——怎么样？
    ——你暖宝姐把你夸高兴了吧？
    事实上，上官子越确实高兴。
    他在家时，鲜少能听到夸奖话。
    因为不管多努力，多出色，在他父母的眼里，似乎都是应该的。
    虽说住到逍遥王府以后，逍遥王妃时常夸他。
    但是那种夸奖，多多少少有些含蓄。
    再加上逍遥王妃是长辈。
    她的夸奖对上官子越来说是一种肯定，更是一种压力。
    倒是暖宝这‘赤果果’的夸奖，让上官子越更受用一些。
    哪怕知道小丫头有目的，听了以后也免不得开心。
    就是……
    太过浮夸了。
    上官子越内心欢喜，面上却依旧淡定。看着暖宝正眨巴着眼睛在等评价，他终是如实说了句:“夸张了。”
    本以为，小丫头会狡辩，说自己所言都是天大的实话。
    可谁知？
    她却十分谦虚地点了点头:“好，那我下次注意！”
    “……”
    马车内一片死寂。
    上官子越挑挑眉。
    ——这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秀儿则悄悄扶额。
    ——小郡主啊，您收敛一些吧。
    “吁~”
    马车稳稳停在逍遥王府门口。
    上官子越拍开暖宝的手，便掀起车帘跳了下去。
    “子越哥哥！”
    暖宝急急跟上。
    毕竟掉马的事情还没彻底解决呢。
    她跃下马车，小跑着追上前头的上官子越，一把抓住他的手。
    腻腻歪歪问:“子越哥哥~你现在高兴不？”
    上官子越没有停下，却放慢了脚步。
    手腕轻轻一转，牵住暖宝的手:“嗯，高兴。”
    “那你考虑好了吗？”
    “考虑什么？”
    “你……”
    “考虑好了。”
    “保密哦。
    ”
    “保什么密？”
    “上！官！子！越！”
    “逗你呢。”
    上官子越眉眼带笑，越发觉得逗乐暖宝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暖宝瞪了上官子越一眼，气得牙痒痒。
    二人打闹着进入回廊，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正带着魏唯华，从另一个方向拐弯过来。
    看到上官子越和暖宝一高一矮的背影，逍遥王妃这亲生母亲，竟露出了一脸姨母笑。
    “瞧瞧这俩孩子？有说有笑的，多好？”
    “……嗯。”
    逍遥王闷闷地应了一声，脸色都快黑成炭了。
    ——好个球。
    ——他又牵我闺女的小手手了！
    ……
    太后寿辰那日，太和殿所发生的事情，是在四月十六以后才传遍整个京都城的。
    至此，暖宝又多了一个智勇双全的名声。
    打脸北国六王爷是智。
    驯服花豹是勇。
    在这两件事情的光芒下，那幅别出心裁的寿字画，倒没多少人提起。
    也是。
    寿字画毕竟是献给太后的嘛。
    大家伙儿要提起来的话，也只能说小郡主有孝心。
    但驯服花豹和打脸北国六王爷就不一样了。琇書網
    这关乎了蜀国上上下下所有人的面子。
    因此，当老百姓们听说了暖宝的壮举后，那叫一个激动啊。
    都恨不得能写上几块牌子，跑到醉仙楼门外起哄去。
    北国六王爷本就得罪了京都城的老百姓，不受人待见。
    如今太和殿的事情爆出来，他更是觉得没脸。
    只在醉仙楼里待了几日，便闹着要回北国。
    司空自然是不愿意的。
    他还得等到五月初，把货一起带回去呢。
    于是，好说歹说，硬是以消息还没打探清楚为由，将北国六王爷拖了下来。
    北国六王爷心中有气，但又不想白跑一趟。
    只能一天三次地催促司空，让司空动作快一些。
    有时候脾气上来了，还会骂上几句，说司空没用。
    对此，司空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你以为我愿意让你留下来啊？
    ——要不是因为你还能给我掏个房费，我早就想把你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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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0章 这家伙，莫不是搞批发的吧

    司空借着要在京都城打探更多消息为由，硬是多留了半个多月。
    直到五月初三这日，才跟着北国六王爷一行人离开京都城。
    不过这半个多月来，为了避嫌，他没办法跟暖宝多见面。
    只在四月三十那日，去逍遥王府递了拜帖。
    于五月初一下午，去跟‘大豹’道了个别。
    五月初二一整天，他都在盯着百宝居的人装货。
    除了水果这些易坏的货外，其他的东西都走了明道。
    也不知他具体用了什么法子？
    总之，不管是北国六王爷也好，那百来名的精兵也罢，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他拉货回北国。
    大概是因为看到百宝居的生意好，所以也想给北国创造一些税收吧？
    钱嘛。
    一旦到位了，别的事情都好说。
    ……
    司空离开的第二日，上官子越也走了。
    不过这一次，他倒懂事儿了不少，没有再像以前一样不辞而别。
    而是在离开的头一天，趁着大家伙儿聚在一起吃晚饭，将自己要暂时离开的消息说了出来。
    魏慕华倒是挺能理解的。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上官子越不是寻常人。
    这一次上官子越能够在逍遥王府住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
    于是，以茶代酒，祝上官子越一路平安。
    顺道还问了句:“什么时候回来？”
    “大哥放心。”
    上官子越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承诺道:“最迟，也会赶在您成亲的时候回来。”
    魏思华则有些羡慕。
    听说上官子越要走，他险些就来了句:带带我！
    倒不是因为男儿志在四方。
    他没有那么大的志气。
    只是单纯地想去看一看大好河山，像他父亲逍遥王一样，游历天下。
    魏倾华和暖宝有些不高兴。
    都在担心上官子越走了以后，没人再指导自己练武功。
    “子越，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说走就要走。”
    魏倾华一脸不高兴，挽留道:“下个月暖宝就要过生辰了，你不再等等？”
    暖宝也跟着点头:“是呀是呀~我要过生辰咯！
    子越哥哥不在家的话，那我岂不是
    又少了一份生辰礼？”
    “少不了你的。”
    上官子越瞥了暖宝一眼，掏出了一本事先准备好的武功秘籍。
    “你现在拳法和轻功都学得不错，可以学一学别的了。
    这是《峨眉惊天刺》，搭配着你的匕首来练。”
    “好咧。”
    暖宝双眸一亮，连忙接过那本秘籍。
    十分爽快道:“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练的。”
    坐在暖宝身边的魏倾华直接懵圈。
    ——不是要一起将子越留下来吗？
    ——你怎么中途叛变了？
    “也有你的。”
    看着魏倾华死盯着暖宝，上官子越又拿出了一本秘籍来。
    “这是《疾风掌》，招式虽不多，却能增添不少内力。
    你的内力不够深厚，要勤加练习才好。”
    说着，又道:“弓箭和暗器使得再好，也只能躲在暗处，远处射击。
    一旦遇到了什么危险，《疾风掌》能救命。”
    “……那个，子越？我有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魏思华，破天荒开了口。
    而这一开口，多少有些没脸没皮。逍遥王妃嗔了自家二儿子一眼，正要说他不懂礼数。
    却听上官子越问道:“秘籍倒是还有几本，就是从未见过二哥的功夫，不知二哥擅长什么？”
    “他贱。”
    逍遥王看都没看魏思华一眼，突然插了一句嘴。
    而魏思华满脑子都在想着秘籍，也没仔细听逍遥王的话。
    心不在焉点了点头:“对，爹爹说得对。”
    ——太好了。
    ——只要有了秘籍，再勤加练习，我的武功一定能更上一层楼。
    ——届时，游历天下就更有底气了。
    花厅里突然就静了下来。
    每个人看向魏思华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魏思华感觉到众人的目光不对劲儿，稍稍有些木讷。
    直到回想起逍遥王的话，才尴尬道:“我是说，我擅长用软剑。”
    “好。”
    上官子越点点头:“我屋里有一本《少林天地剑》，晚些时候让阿山给二哥送过去。”
    说着，又看向魏慕华:“大哥，你……”
    “多谢子越，我就不用了。”
    不等上官子越将
    话问出口，魏慕华就先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从小习文，读书还行，武艺实在勉强。你的秘籍必定是极好的，给我反倒浪费了。”
    “大哥何必妄自菲薄？”
    上官子越看向魏慕华，认真道:“子越虽没见过大哥练武，但大哥这样的体魄，武艺应该也不差。
    正巧，我手中还有一套拳法，就留给大哥吧。”
    此言一出，众人的神色都有些错愕。
    这是武功秘籍啊！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上官子越一送就送了四本？
    当礼物送就算了。
    魏思华问他要，他大方地给也算了。
    但魏慕华不要啊。
    他还往人家那里塞，是秘籍多了没地方使吗？
    暖宝转了转眼珠子，有些疑惑。
    ——这家伙，莫不是搞批发的吧？
    想法刚落，逍遥王就已经开口了:“你的秘籍还真多。
    知道的，说你是武学世家的后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做倒手买卖的。”
    上官子越听言，优雅地放下筷子:“不多，已经没有了。”
    逍遥王见他如此认真，生怕自己被误会。
    连忙说了句:“没有就没有，我又没问你要。”
    “要也没有了。”
    “本王说了，没想要。”
    “子越知道，子越只是说，就算祁叔想要，秘籍也分完了。”
    逍遥王:“……”
    心好累。
    突然觉得上官子越有点轴，是怎么回事儿？
    深吸了口气，干脆闭上嘴。
    逍遥王妃担心上官子越会在外面吃苦头。
    只是方才孩子们都在说话，她插不上嘴。
    现在瞧见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连忙开口叮嘱:“外头不比王府，你凡事儿要多加留心，注意安全。”
    “是，祁婶，子越明白。”
    说着，又看向闭紧了嘴的逍遥王。
    礼貌道:“这段时间多谢祁叔祁婶和几位哥哥照顾。
    我不在王府时，就有劳祁叔多盯着暖宝练功了。”
    “要你说？”
    逍遥王眉头一挑，语气酸酸的。
    “你放心忙你的去吧，我的闺女我还能不上心？”
    ——走吧走吧，死兔崽子赶紧走。
    ——别在这碍老子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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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1章 暖宝生辰

    暖宝的生活一直很充实。
    并没有因为司空和上官子越的离开，而改变半分。
    她忙着读书，忙着练武，忙着做买卖，忙着可爱，也忙着长大。
    这不？
    六月初八很快就到了。
    暖宝也终于迎来了她的三岁生辰。
    生辰宴是在逍遥王府办的。
    没有大办。
    只是摆了几桌，请了张家和姜家，以及安定王一家和平顺王一家。
    哦。
    皇帝也来了。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带皇后，而是带了端妃。
    当然。
    暖宝的堂兄们是不会缺席的。
    用小丫头的话来说，生辰是收贺礼的大好时候，她的哥哥们当然得来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虽然三岁生辰不如周岁那么隆重，但该收的贺礼，她是一样没少收。
    而且不管别人送什么，她都收得十分开心。
    哪怕是一本《游记》，一支笔，一包点心。
    只要是送给她的，她都高高兴兴收下，十分乖巧地道谢。
    皇帝看着暖宝在一群臭小子的逗乐下，笑得跟蜜糖一样甜，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
    他刚刚可是给暖宝带来了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呢，都没见暖宝笑得如此开心。
    于是，放下酒杯就开始找事儿。
    “暖宝啊？不就是你哥哥们给你送了一些小贺礼吗？瞧把你给乐的！
    他们挑的东西，有你皇伯伯给你做的玉露团、芙蓉酥、云片糕、如意糕、翠玉豆糕好吗？”
    对于皇帝来说，这可是他亲手做的爱心点心啊。
    且不管好不好吃，光是心意就很了不得了。
    至少能够让他屈尊做吃食的，暖宝是头一个。
    可谁知？
    暖宝一听到那些点心，嗓子立马又不舒服了。
    ——那是点心吗？
    ——不，那是毒药。
    ——就算皇家不缺钱，也不该放这么多糖啊。
    ——甜得我牙都快掉了。
    看着皇帝那一脸期待的样子，暖宝觉得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毕竟她经不起皇帝再送她一次吃食了。
    想了想，直接往皇帝怀里钻去。
    奶声奶气道:“皇伯伯做
    的点心很好，下次不要再做啦！”
    “哦？为什么？”
    皇帝可听不出暖宝的言外之意。
    又或者是听出来了，但他不肯承认。
    在宝贝侄女面前，他素来只愿意听好听的。
    “小暖宝呀？皇伯伯喜欢给你做点心。
    只要你觉得皇伯伯的点心做得好，那皇伯伯以后……”
    “不许有以后啦！”
    暖宝急得牙，赶紧打断了皇帝的话。
    “暖宝心疼皇伯伯嘛~皇伯伯要处理政务，又要给暖宝做点心，实在是太辛苦啦！
    以后皇伯伯不要这么麻烦啦，知道吗？
    暖宝又不挑~皇伯伯要想送暖宝礼物的话，随便送点夜明珠和金镯子就成。
    嗯~玉器也行！还有金元宝呀，大师字画呀，都可以的嘛。”
    暖宝一番话说得轻松，众人却听得一身的汗。
    特别是皇帝。
    他刚听到前半段的时候，感动得就差痛哭流涕了。
    结果后半段一出来，才意识到自己送错了礼。
    对于暖宝来说，越值钱的贺礼，她就越喜欢。——等等。
    ——也不对啊？
    ——那几个臭小子送的东西，好像也不太值钱啊？
    瞥了不远处的臭小子们一眼，皇帝试探地问道:“小暖宝呀？
    你那几个哥哥们给你送什么了？怎么你刚刚笑得这么开心？”
    “不管哥哥们送什么，我都开心的呀~
    皇伯伯送我点心，我不也一样开心吗？”
    暖宝才不上皇帝的当呢。
    她的哥哥们虽多，但不是每一个哥哥都能送得起特别贵重的礼物。
    比方说亲哥魏倾华。
    又比方说平顺王家和安定王家那几个堂兄。
    他们的零用钱本来就少，送礼当然是送心意啦。
    她要是真这么傻把大家伙儿送的礼物给爆了出来，那岂不是得罪人啦？
    不过皇帝可不会轻易放过暖宝。
    听见暖宝在这里跟他打太极，挑着眉头就套话。
    “有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宝贝儿？给皇伯伯看看？”
    说着，先点了魏瑾熔和魏瑾贤的名，拿自己的儿子来开刀。
    “你太子哥
    哥和二皇子哥哥今年送你什么了？他们对你大方不大方？”
    “哎呀~皇伯伯你宫里头那么多值钱的宝贝儿，还没看够呀？
    怎么总惦记着暖宝的礼物呢？”
    暖宝呲溜一下从皇帝的怀里下来了。
    ——糟老头子，坏得很咧。
    ——不跟你玩。
    “哎，你这丫头。”
    皇帝看着暖宝要跑，也不敢再逗她了。
    连忙道:“皇伯伯这不是怕自己做的点心不合你口味吗？
    要是你那几个哥哥送的东西都比皇伯伯送的好，那皇伯伯怎么也得重新给你补一份生辰礼不是？
    要不然啊，皇伯伯的脸面可就丢光咯~”
    皇帝说这番话时，其实早就想好了暖宝的反应。
    按照以往暖宝乖巧懂事儿的处事方式，这一次肯定也会继续夸赞他的点心。
    所谓的再补一份贺礼，不过是皇帝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罢了。
    这不？
    他一脸宠溺地看着暖宝，就等着暖宝奶声奶气说一句:皇伯伯的点心特别好~
    可谁知……
    小丫头偏偏没让皇帝如愿。
    只见她双眸一亮，高高举起了双手:“耶~皇伯伯万岁！皇伯伯又要给暖宝送贺礼咯~”
    来参加生辰宴的人本就不多。
    自打皇帝开了口，跟暖宝说话以后，前厅里的人就一直侧耳听着，谁也不敢开小差。
    因此，哪怕暖宝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里。
    皇帝哭笑不得。
    只能将暖宝重新抱回自己怀里，温和问道:“好~皇伯伯再给你一份贺礼。
    就是不知道，我们暖宝想要什么？”
    “要读书~”
    暖宝想都没想，便抬头道:“皇伯伯，我三岁啦~可以启蒙啦！
    我想跟着哥哥们去上书房读书……”
    此言一出，前厅的众人皆是一脸错愕。
    尤其是那群臭小子。
    一个个面面相觑，十分不解。
    什么？
    他们没听错吧？
    暖宝要做什么？
    去读书？
    老天爷啊。
    这丫头是不是觉得日子过得太清闲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想不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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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2章 哥哥们都敬她是一条好汉

    在众人复杂的神色中，暖宝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表明了自己要去上书房的决心。
    “暖宝长大啦，不可以天天躲在家里玩耍的~暖宝要做一个好读书、懂上进的好孩子！”
    “暖宝可是蜀国的小郡主呢，要给蜀国所有的孩子做表率哦。”
    “暖宝的哥哥们都那么好学，每天摸黑就起床了，暖宝要跟他们学习。
    身为哥哥们的好妹妹，不可以拖他们的后腿！”
    “暖宝还要给爹爹和娘亲，还有皇祖母皇伯伯长脸呢~”
    虽然小丫头真正的目的，是想每天光明正大的出门。
    但这并不影响她扯出一大堆好听的理由来说服长辈。
    而皇帝呢？素来就偏心暖宝。
    看着暖宝这孩子时，总是会带着光。
    眼下听到暖宝将话说得如此漂亮，他哪里又能拒绝？
    整个人飘飘然:“好好好~小暖宝有觉悟，皇伯伯深感欣慰，答应你就是。”
    言毕，突然感觉到有吞人的目光朝他射来。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询问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意见。
    ——哎，朕大意了。
    ——一激动，就忘了阿祁才是暖宝的爹。
    皇帝眉头一挑，看向逍遥王。
    面对着逍遥王那不善的眼神，他倒是一点都不慌。
    开口就把逍遥王夸了一顿:“阿祁啊？你们夫妻俩可真是给咱们魏家生了个好闺女！
    小丫头才三岁，就知道要读书了，长大以后可不得了啊。
    不像瑾贤那小子，成天到晚想着逃课不说，还带着瑾珉一起。
    朕这张老脸，都被他们兄弟俩给丢尽了！”
    不得不说，皇帝这一番捧他人踩自己的做法，确实有点用处。
    这不？
    原本还有些不满皇帝擅作主张的逍遥王，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
    虽说心里头还是有些闷闷的，不太同意暖宝这么小就去上书房。
    但瞧着这么多人都盯着他看，还是忍不住有些小得意。
    “哪里是臣弟会生？这都是暖宝自己有悟性。
    别说是读书认字了，就连丹青
    和武功，也都是极有天分的。”
    言毕，这炫瘾就上来了。
    “不瞒大家伙儿，我家这闺女啊，从小到大就没怎么让我们操心。
    她乖巧懂事儿又机灵，不管学什么东西，都是很自觉的（此处省略十万字，大家自行脑补）。”
    逍遥王的炫女模式一旦开启，那真是没完没了。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他的嘴就没停过。
    从暖宝刚刚出生，说到暖宝周岁。
    又从暖宝周岁，说到暖宝前两个月在太和殿上的壮举。
    言语之间，要多得意有多得意，旁人愣是一句话都插不上。
    而他来来回回说的那些车轱辘话，若是被现代的扑街作者听了去，恐怕都得双膝下跪。
    说上一句:我水文都没你这么水。
    可偏偏，在场的众人却听得津津有味。
    明明很多事迹，他们都已经听说过了，甚至亲眼所见。
    但再次听逍遥王提起时，依旧免不得在心里感慨:怎么我就没有这样的闺女呢？
    在逍遥王喋喋不休地炫耀声中，暖宝去上书房读书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哥哥们都敬她是一条好汉，看她的眼神既有佩服，又有同情。
    小丫头无比雀跃，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对于去读书这件事儿，其实早在半年前她就动心了。
    只是诸位哥哥们都是五岁以后才启蒙的。
    她年纪太小，又天天被长辈盯着，没有合适的机会，还真不方便开口。
    好在最近半年她十分争气。
    不管学什么东西，都能给长辈们惊喜。
    再加上今日是她的生辰，皇帝又恰巧问起她想要什么。
    如此好的契机，当然不能错过。
    这不？
    一开口，立马得偿所愿！
    ……
    暖宝虽然已经确定要启蒙了，但距离真正要去上书房，还有一段时日呢。
    首先，哥哥们读书比她早太多，所以共用老师是不现实的。
    皇帝得仔细斟酌斟酌，看看挑选谁来给暖宝启蒙更合适？
    毕竟是蜀国皇室唯一的闺女，自然不能大意。
    其次
    ，还得给暖宝挑选一个伴读。
    虽说自古以来，就没有给郡主挑伴读的先例。
    但暖宝是谁啊？
    她是普通的郡主吗？
    要不是因为她爹爹小气，担心别人会将她拐走，她早就被皇帝封为公主了。
    安排一个伴读而已，那还不是基本操作？
    皇帝从逍遥王府回宫后，就立马吩咐了下头的人，将上书房好好修葺一下。
    甚至，还安排了高德善亲自去上书房盯着。
    谁让上书房五百年都没有女娃娃去上过学呢？
    皇帝可着急了。
    ——课室的装饰暖宝会不会喜欢？
    ——桌子角凳子角会不会伤到暖宝？
    ——下课休息的时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够不够暖宝看？
    ——暖宝的丹青画得这样好，要不要给她添一个丹青房？
    ——听说最近小丫头还学下棋了，那就再给她添一个棋室？
    ——棋室有了，那琴房也不能少。
    ——呀，姑娘家还得学舞艺呢，要不再弄个练舞房？
    ——午膳后臭小子们都要学骑马射箭，暖宝要不要学呢？
    ——还是别学了吧？省得她辛苦！反正她的武功已经很厉害了。
    ——可是不学的话，那她午膳后该做什么呢？
    ——没事情做，她不就回王府了吗？
    ——不行！人都来了，哪里还能让她天天回王府？
    ——国庆宫空了这么些年，也该让她进去暖暖宫了。
    皇帝实在是激动。
    以至于自己的脑子乱糟糟的，丝毫没有平日的冷静和沉稳。
    相比之下，暖宝就淡定多了。
    虽然她心里头也高兴，但却没有影响正常生活。
    该吃吃该喝喝，该干嘛就干嘛。
    要说有哪里不同，就是更勤奋了。
    趁着还没正式去上书房读书，她画了好些花样。
    寻思着能让端妃她们多绣一些挎包和荷包出来。
    既能满足‘留步布庄’那边售卖，又能让她拿来当礼物送人。
    挣钱和人情世故两不误嘛。
    都要去上书房读书了，哥哥们又如此疼爱自己，那她也不能小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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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3章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百宝居的发展简直就跟坐了火箭一样，那叫一个神速。
    除了司空拿下北国皇城的分号外，五月份又多了两个加盟商，分别拿下了蜀国临寻府和青阳县的分号。
    其中，临寻府的第一批订单，直接混批了五万件的货。
    青阳县毕竟小，但也混批了两万件，可谓是极有魄力的。
    而暖宝的空间，在五月初一那日拿完货后，又升级啦！
    这一次，直接到达满级。
    空间大小达到五千平方，库存刷新为每月每样商品五万件。
    也就是说，光是五月份，暖宝就兑换了十五万两的银子，从空间进了五万五千件货，根本不怕货不够。
    六月初的时候，又兑换了十五万两，将空间的库存买空。
    这是十分庞大的数字。
    当然，百宝居也没有让暖宝失望。
    四月份的进项有四十万两，五月份则有八十万两。
    其中，还不包含司空欠暖宝的二十多万两，也不包含临寻府分号和青阳县分号的尾款。
    临寻府分号和青阳县分号的货，是六月份才来拉走的。
    尾款自然算是六月份的收入。
    而六月份的收入，蔡掌柜会在七月份上交。
    所以，五月份的这80万两，只是内务府的进货款项和两个加盟商的进货订金、以及百宝居的零售收入。
    不过，不管暖宝挣了多少钱，她还是没有放弃拍卖绣品和嘉嫔那里的小买卖。
    《励志诗》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山不让尘，川不辞盈。
    大山不拒绝细小的尘埃，所以才会巍峨。江海不嫌弃细流，因此才那样浩瀚。
    做生意也是一样的。
    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啊。
    不吃白不吃。
    更何况，她在挣这些蚊子腿时，宫里头的娘娘小主们也因此而得益，过上更好的日子，何乐而不为呢？
    即便不谈钱。
    就光是让她们忙起来，不再有心思明争暗斗，那也是好事儿一件啊。
    皇帝不头疼了。
    皇后也轻松了。
    一大家子和和睦睦，简直完美！
    说起蚊子腿，还
    真是委屈了那些绣品。
    毕竟从最初开始拍卖绣品到现在，已经拍卖了三批。
    三批绣品拍卖下来，总共给暖宝盈利四万二千两银子。
    四万多两啊！
    不是四千两，也不是四百两。
    这世上有多少人，可以轻轻松松挣到几万两的银子？
    也就只有暖宝，才能有这个本事儿。
    所以，要真正论起蚊子腿的话，就只有嘉嫔的倒手买卖算蚊子腿了。
    毕竟嘉嫔那里的买卖，一个月也就只有几百两的进项。
    那几百两银票丢进空间里，暖宝有时候找都找不着。
    但是嘉嫔还挺乐呵的。
    就差没在宫里头横着走了。
    就连端妃和谭采女，都没她那么得意。
    人家端妃跟谭采女绣一批绣品，能挣两三千两呢。
    还不是藏得严严实实的？
    哪里会像嘉嫔那样，恨不得告诉整个宫里的人，她发大财了。
    六月二十五的时候，暖宝进宫了。
    带着她熬了半个月赶出来的花样。
    有手帕的、有荷包的、有挎包的、有团扇的，还有腰带和发带。所有的花样加起来，整整有一百张！
    按照老规矩。
    她先去了端妃的宫里，让端妃先挑选花样。
    毕竟端妃是一宫之主，又有孩子要带，还得应付皇帝，琐事儿比较多。
    不像谭采女，清闲得都快长毛了。
    所以每一次暖宝进宫送花样，都会给端妃先选。
    让端妃根据自身情况，去挑选她方便完成的花样。
    端妃从不逞强。
    时间充裕的话，她就会挑得多一些，花样也会挑复杂一些的。
    若是匆忙，就会挑相对简单一点，数量也会少一些。
    但以往暖宝给的花样再多，也只有三五十张这么多。
    上百张的，还是头一次。
    因此，暖宝刚刚将一沓花样拿出来，她就被吓了一跳。
    “小祖宗呀，这不是都是你画的吧？”
    “是的呀~”
    暖宝也不谦虚，应得十分大方。
    “张娘娘~我马上就要去上书房念书啦。
    到时候如果功课多的话，可能就没什么
    时间画花样了。
    所以我趁着这段时间多画了一些，也不怕耽搁咱们挣钱啦。
    您挑一些自己喜欢的，慢慢绣着，不着急的。
    反正每个月能有几样小物件儿拿出去卖就好。”
    言毕，又拍了拍小脑袋:“哎呀，差点忘了！
    挎包的花样张娘娘能不能多挑几个呀？这个有一丢丢急~
    因为我想自己留一些，到时候去上书房念书时，可以送给哥哥们。还有荷包~荷包可以送给老师呢。”
    “你这个鬼精灵，小小年纪还知道人情往来？”
    端妃对暖宝真是喜欢得紧。
    打趣了小丫头一句，便认认真真挑选了花样。
    果然。
    听说暖宝要留一些绣品送人，便多挑了一些挎包和荷包的花样出来。
    还柔声道:“放心吧，皇上最近忙着让上书房给你添物件儿呢，怕是没有这么快让你过去的。
    张娘娘一定会抓紧时间，在你去上书房念书之前，把你的小礼物给你准备好。”
    “添物件儿？添什么物件儿呀？”
    暖宝还没去给皇帝请安呢，对上书房的事情知晓得不多。
    眼下听了端妃的话，立即来了兴趣。
    “不是说挑好老师就可以让我去念书了吗？”
    端妃也喜欢让暖宝多陪着自己。
    笑盈盈道:“老师固然重要，但也不能让你闷着啊。
    皇上在院子里种植了不少花花草草，搭建了秋千，还给你添了琴房棋室和练舞房。”
    暖宝:“……”
    嘴角一抽，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是正儿八经去念书的，又不是去幼儿园玩耍！
    瞧着端妃笑着打量她，似乎还知晓不少内幕消息。
    又问:“那老师呢？老师选了吗？”
    端妃摇摇头:“皇上对你的老师尤为仔细，还没正式定下来。
    不过你的伴读呀，倒是定了。”
    “谁？”
    “习丞相的孙女，好像是叫……叫楚晴。”
    “是她呀？”
    暖宝一听习丞相，就想起了除夕夜宴那个小小年纪，却落落大方的小姑娘。
    “我见过她的，很斯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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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4章 宫里的人都在请暖宝喝奶茶

    对于皇帝挑选习楚晴来给暖宝当伴读的事儿，暖宝并不意外。
    京都城就这么大。
    年纪差不多，各方面条件又合适的小姑娘，其实还真没几个。
    习家的家风、家训、家教，在京都城中都是出了名的好。
    魏倾华没来上书房读书之前，去的就是习家私塾。琇書網
    再加上习丞相本人对皇帝忠诚不二，敢于谏言，素来也深受皇帝重用。
    让习楚晴给暖宝当伴读，既是给暖宝挑了一个好伙伴，也是间接在抬习家的地位。
    毕竟大家伙儿都清楚，郡主的伴读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习家孙女能陪着郡主一起到上书房读书，长的可是习家众人的脸。
    不过对于暖宝来说，伴读是谁不重要。
    她又不是真的要来上书房发奋图强。
    读书，只是顺带的而已。
    伴读若是挑得顺眼，她的日子就平静些。
    若是挑得不顺眼，那就热闹一点咯。
    反正不管是谁，都欺负不了她。
    从端妃那里出来，暖宝就去寻谭采女了。
    现在的谭采女，日子可比以前好过了不知道多少倍。
    人圆润了一圈，脸上的气色也红润了不少。
    就连采蝶轩里的桌椅，都换上了新的。
    瞧见暖宝过来，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引着暖宝去外头的凉亭。
    而是大大方方邀请暖宝进屋，还让贴身宫女翠儿，给暖宝冲了奶茶。
    香芋味的。
    暖宝闻着那熟悉的奶茶香，都有点怕了。
    也不知道宫里头这些长辈们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老是请她喝奶茶呢？
    去慈宁宫，太后让人给她冲奶茶。
    去御书房，皇帝也让人给她冲奶茶。
    去坤宁宫嘛，皇后还是让人给她冲奶茶。
    还有刘贵妃、端妃、嘉嫔，都让人给她冲奶茶。
    现在来了谭采女这里，居然也有奶茶！
    进宫一趟，光是请个安下来，奶茶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
    暖宝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险些没当众打出一个嗝来。
    真是喝不下了。
    但为了表示礼貌，她并没有
    直接拒绝。
    而是将话锋一转:“这奶茶是跟嘉娘娘买的吗？
    嘉娘娘手里的东西可不好买呀，可见谭娘娘是真喜欢喝奶茶。”
    说着，小心将奶茶往谭采女那边挪了挪。
    “这杯奶茶还是谭娘娘喝吧？谭娘娘绣花辛苦啦。”
    “小郡主喝吧。”
    谭采女笑着摇了摇头，又将奶茶放到了暖宝面前。
    “嫔妾嘴笨人也笨，也就是针线活还能过得去。
    承蒙小郡主不嫌弃，能给嫔妾一个挣钱的机会，嫔妾心里头欢喜，浑身都是劲儿，从不觉得辛苦。”
    “是呀小郡主，您放心喝吧，喝完了奴婢再给您冲。”
    说话的人是谭采女身旁的宫女翠儿。
    翠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暖宝了。
    风寒好了以后，她跟着谭采女去见了暖宝两次。
    她喜欢暖宝，也感激暖宝让她们主仆过上了好日子，更将暖宝当成了大恩人。
    在暖宝面前，翠儿总是掩不住自己的欢喜，话也稍稍多了一些。
    “小主是不喜欢甜食的，但听说小郡主爱喝奶茶，就特地去找嘉嫔小主买了。还买了不少，都捡得好好的，就等着小郡主来了以后给小郡主喝呢。”
    “谁说我爱喝奶茶呀？”
    暖宝也不怪罪翠儿插话。
    她很快抓住了重点，非得问个明白不可。
    翠儿见此，微微一愣:“嘉……嘉嫔小主说的啊。
    她说小郡主最喜欢喝奶茶了，谁要是买了她的奶茶，也能跟小郡主一样，成为皇上的心尖宠。
    所以宫里头跑去跟她买奶茶的人不少，咱们小主为了能买到这些奶茶，还费了老大劲儿呢！”
    暖宝:“……”
    很无语。
    ——我就说嘛，怎么每个人都请我喝奶茶？
    ——合着是嘉嫔那坑货为了卖货虚假宣传！
    ——还心尖宠呢？
    ——皇伯伯宠我跟宠你们，那是一样的吗？
    “小郡主不爱喝奶茶吗？”
    谭采女看出了暖宝的神色不太对，立马小心翼翼问了句。
    暖宝摇摇头，又点点头。
    为了不拆穿嘉嫔的虚
    假宣传，只能扯出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喜欢的~就是喝得太多了，爹爹和娘亲不让我喝了。
    我年纪还小，吃太多甜食不好的，牙齿要坏掉！”
    说着，连忙转移了话题:“谭娘娘最近过得很滋润呀？
    脸蛋儿红彤彤的，真是个美人儿~”
    “……小郡主惯会拿嫔妾开玩笑。”
    谭采女脸皮薄。
    红着脸应了暖宝一句，便给翠儿使了个眼色。
    翠儿见状，立即上前将奶茶端走，打算去给暖宝换一杯清茶来。
    暖宝看着奶茶没了，顿时松了口气。
    谭采女则拿着新花样仔细看了起来。
    越看，对暖宝就越是佩服。
    “这一沓花样可不少呢，小郡主画了好些时日吧？”
    说着，又道:“比起之前那几批，画得更好了。”
    “哎呀，人总是要进步的嘛。”
    暖宝用手指搅着自己额前的一缕头发，有点小臭屁。
    “这也是时间太紧了，半个月画了一百张呢！
    要不然啊，我肯定能画得更好。”
    言毕，又笑道:“对了，这里一共是六十五张，都要辛苦谭娘娘啦~
    张娘娘还得带孩子呢，绣不了太多，只挑了三十五张走。”
    “端妃娘娘是一宫之主，又要照顾四皇子殿下，时间自然不如嫔妾这么充裕。”
    谭采女不怕花样多，只怕拿不到花样，挣不到银子。
    所以当她看到这一沓花样时，心里只有欢喜，没有担忧。
    “就是不知这些花样要得急不急？
    若是着急的话，嫔妾这里倒还有一个人，想引荐给小郡主。”
    “急是不急的，保证一个月能绣完几个花样就成。
    不过你这头要是有可靠的人，我也可以先见见。”
    暖宝话音方落，翠儿便端着刚刚煮好的清茶回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子。
    一个妃嫔装扮，一个宫女装扮。
    “小主，任小主来了。”
    被翠儿唤作‘任小主’的，正是那个妃嫔装扮的女子。
    长了一张娃娃脸，很是灵动，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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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5章 任常在

    她瞧见暖宝在谭采女的屋子里，多少有些惊讶。
    不过很快，又反应了过来，朝着暖宝请了个安。
    “嫔妾见过小郡主，小郡主万福金安。”
    “我正跟小郡主说着任姐姐呢，任姐姐就来了。”
    谭采女看到来人，笑得很是开心。
    连忙跟一旁的暖宝道:“小郡主，这位是任常在。
    您别瞧着她容貌精致，就以为她年纪小，不沉稳。
    其实啊，任姐姐从六岁就开始学女红，至今已有十五年了。
    要论起来，她的女红比嫔妾的女红更好。”
    “原来是任娘娘。”
    暖宝点点头，礼貌打了声招呼，便朝秀儿望去。
    秀儿见此，也开门见山道:“既然是谭小主引荐的人，想必女红自是不错的。
    只是不知，咱们小郡主的规矩，谭小主有没有跟任小主提起过？”
    “姑姑请放心，该注意的事情谭妹妹已经跟我说过了。
    用心，细心，不出错，准时交绣品。
    不能泄露花样，也不能拿着这些花样去绣别的物件儿。
    必须得保证每一件绣品都是独一无二的。”
    回答秀儿问题的，正是任常在。
    她没有躲在谭采女身后，等着谭采女帮她说话。
    反倒十分大方地开口，说出了注意事项。
    对此，秀儿还算满意。
    不过她也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而是继续问道:“任小主是怎么想到要跟着谭小主一起做针线活的？
    是想打发辰光，还是想拿些花样练练手？”
    秀儿的问题，其实问得还挺多余的。
    但不管再如何多余，她都得问。
    因为她要让宫里头的人知道，她家郡主挑人，贵在精，不在多。
    哪怕只是帮着绣个绣品，也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更多的麻烦。
    像谭采女这样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可如果是别的事儿精，她们是绝对不会要的。
    任常在也不恼。
    眯着眼就笑开了，还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虎牙。
    “姑姑说笑了~什么打发辰光练练手？
    像我这
    种不得宠的妃嫔，冬天想用上好炭都得自己花钱买。琇書蛧
    但凡有点时间，都恨不得多做些针线活换银子，哪里还有辰光用来打发？
    再说了，即便要练手，也不能拿小郡主的花样来练手啊。
    虽说我至今都没有见过小郡主的花样，但从谭妹妹口中，也没少听说那些花样的好。
    将如此好的花样拿来练手，这不是浪费吗？”
    任常在耸耸肩，倒是坦诚得很:“说出来也不怕小郡主和姑姑笑话！
    之所以想跟谭妹妹一起绣绣品，无非就是想挣点散碎银子罢了。
    看看这采薇轩？真是一天一个样！
    每一次我过来，不是添了新桌子新椅子，就是修了新窗子。
    就连常年清瘦的谭妹妹和翠儿，都变得圆润了不少。
    眼瞧着跟我一样的大穷鬼已经过上了好日子，还成天在我耳边说小郡主这里好，小郡主那里好。
    你们说说，这谁能受得了？谁能不眼红？谁能忍得住啊！
    赶紧逼着她帮我在小郡主面前说几句好话，让我也能和她一样，跟着小郡主喝一碗汤。”在任常在叽叽喳喳说话时，暖宝已经开启了读心术，将任常在的心思摸得透透的了。
    确实如她所言，就是想挣钱而已。
    并且她跟谭采女一样，都没什么坏心思。
    对谭采女呢，也是真心的，没有参杂半分算计。
    就是这任常在的性子嘛……
    不能说比谭采女活泼吧，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也不知这两个人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任娘娘够爽快够坦诚，暖宝喜欢~
    不过暖宝也是要做买卖的，所以不能随随便便收人。
    这样吧？这一次的花样，都在谭娘娘手里了。
    你先在谭娘娘那里挑一张花样出来绣，若是绣得好，下次再多分你一些花样。
    若是绣得不合适，那张花样就送给你了，全当暖宝跟你交个朋友。”
    “行，就按小郡主说的办，嫔妾不会让小郡主失望的。”
    说着，任常在又道:“小郡主也是个爽快人，嫔妾也
    很喜欢小郡主！很喜欢很喜欢！”
    暖宝:o(n_n)o
    ——这该死的魅力呀！
    小丫头没有在采薇轩久待。
    他还没有去皇帝那里请安呢。
    花样已经给完，任常在的事情也已经定下。
    浅浅喝了两口清茶后，起身告辞。
    任常在见暖宝要走，拉着谭采女就将暖宝送到了门外。
    暖宝和秀儿在前头走，任常在就带着谭采女在后头用力挥手。
    直到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任常在才笑嘻嘻拍了拍谭采女的手臂。
    兴奋道:“谭妹妹~你可真是我的大恩人呀。
    你放心，等我的绣品在小郡主那里正式过关以后，我一定好好谢你！”
    “任姐姐的女红这么好，肯定能过关的。咱们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的！”
    谭采女目光清明，对自己的话坚信不疑。
    事实上，她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很好了。
    虽说入宫至今都没有侍寝，连皇帝长什么样子都记不住了，但她有钱呀。
    有钱，就一定能过得好！
    想到此，谭采女又叮嘱了任常在几句。
    “任姐姐，待会儿挑选了花样后，你就好好绣。
    小郡主不是个小气的人，不会亏待你的。”
    “这还用你说？你跟着小郡主以后挣了多少银子，我又不是没看见。
    我决定了，从今儿个开始，我要跟你一样，好好做针线活，两耳不闻窗外事儿！
    什么恩宠啊，位份啊，我才懒得要！”
    “任姐姐！”
    谭采女都快被任常在的大胆言论给吓死了。
    连忙开口提醒道:“你这张嘴，怎么老是不把门？
    这种不要恩宠不要位份的话，能随便说吗？
    更何况，任姐姐你跟我不一样。”
    谭采女还说着话呢，就拉着任常在往采蝶轩走。
    “我入宫快三年了，都没有侍寝的机会，连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的资格都没有。
    在这偌大的宫里，恐怕早就没几个人记得我这个采女了。
    可你不一样啊，你是侍过寝的，一年半载总能见到皇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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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6章 我没失宠，因为压根就没得宠过

    谭采女倒不是觉得暖宝不可靠。
    对于她来说，能跟着暖宝一起挣钱，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也是她此生最好的出路。
    可这里到底是后宫，她和任常在的身份也是妃嫔，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自己没有侍过寝，属于真正被上头遗忘的人，自然能躲清闲过小日子。
    说得难听些。
    即便有一天她跟后宫里的那些娘娘小主们撞见了，对方也只会以为她是哪个宫的大宫女。
    之前去嘉嫔那里买奶茶，不就是这样吗？
    嘉嫔收了银子后，还问了句:你瞧着倒眼生，在哪个宫里当差？
    好在那一次她没有带翠儿去，反应也还算快，低眉顺眼就糊弄了过去。
    但任常在不同。
    任常在侍过寝，每年都得去参加宴席，有露脸的机会，也能被一些人记住。
    哪怕任常在自己不想争宠，别的女人也不会放过她。
    这就是后宫妃嫔的悲哀之处。
    安安生生过小日子？
    哪有这么容易啊！
    倒不如一边挣着钱，一边想法子讨点恩宠。
    也不用宠冠六宫。
    只要一年半载能侍寝一次就好。
    既能告诉后宫众人，她没有被皇上遗忘，不能随便受人欺负，又不会因为太过得宠，而成为众矢之的。
    这时候，再加上自己的兜里有银子，想用什么想吃什么，掏钱跟内务府买就是。
    这样的日子，对于任常在来说，才是真正的安生。
    否则，就算任常在挣再多的钱，后宫里的那些莺莺燕燕也会时不时过来找麻烦。
    谭采女思前想后，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跟任常在说了。
    对任常在，谭采女也是真心的。
    虽然二人不是同一批入宫的秀女，但却来自同一个地方，是老乡。
    二人家境差不多，处境也差不多，难免有点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既然叫了任常在一声姐姐，那她自然是要多为任常在考虑的。
    任常在耐心听完谭采女的话后，既感动又好笑。
    她知道谭采女是好心，也知道自己素来心大，很多事情考虑得不周全，所以谭采女总
    是担心她。
    但二人相处了这么久，谭采女还是不了解她的性子啊。
    麻烦？
    开玩笑。
    她会将后宫里那些莺莺燕燕放在心上吗？
    “谭妹妹，不是我不听你的。关键你看看我，像是能争得过别人的样子吗？
    更何况，这一年半载见一次皇上也没用啊。
    宴席上远远看着，他都不知道我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我也看不见他脸上有没有麻子……”
    “任姐姐！你又胡来了！”
    谭采女这一天到头受的惊吓可不少。
    都是来源于任常在。
    “我也没让你去争，只是提醒你，你不能像我一样，关起门来铆足劲儿地挣钱。
    在挣钱之余啊，也得留点精力去注意着皇上。至少得留一两分吧？就当是顺带的。”
    “呸，我才没那多余的精力去顺带呢。”
    任常在淡淡瞥了谭采女一眼，继续大言不惭。
    “有那工夫，多绣点绣品换银子不好吗？皇上又不是金元宝，我注意他做什么？
    还不如像你一样，安安心心跟着小郡主。这绣一批绣品就能进账两三千两，不比一个男人重要？
    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个皇帝。
    招惹上了他，就相当于给自己招惹了一堆的敌人，随时都有可能没命。
    与其成日胆颤心惊，小心翼翼去算计恩宠，还不如跟着小郡主，多挣一些银子傍身呢。”
    任常在清醒得很。
    她不会将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也不会为不值得的东西去浪费精力。
    “我知道妹妹是为了我好，但我入宫比你早几年，侍过寝也失过宠……哎，呸呸呸，不对！
    我没失宠，因为压根就没得宠过，呵呵……”
    任常在尴尬笑了两声，又道:“总之，我看得比你清楚。
    恩宠这东西啊，不牢靠又费劲儿，我是瞧不上的。
    尤其过了好几天的苦日子后，我对于那一位的心思，可以说完全灭绝，只想自己清净清净。
    至于那些时不时就来寻麻烦的女人们，你看我搭理不搭理她们？
    她们得宠又如何？一个个骄傲得跟花孔雀似的
    ，还不是拿着几十两的月例银子？
    哪里比得上咱们？她们卖乖讨巧十年，才能挣到咱们一批绣品的钱。”
    “可是有时候，光有银子也不够啊……
    内务府那边是见钱眼开没错，有银子就能买到东西。
    但再如何见钱眼开，他们也得顾着其他受宠的妃嫔。
    我们能买的东西，说起来都是其他宫里不要的，或者是剩下来的。
    一旦东西紧张了，那该克扣的还是会克扣，咱们就算是有银子，也不好使。”
    谭采女已经在内务府花了不少银子，早就摸透了其中的规矩。琇書蛧
    这也是为何，她想让任常在在皇上面前混个脸熟的原因之一。
    她自己受些委屈没什么，忍忍就过去了。
    但任常在呢？
    她得帮对方将利弊分析清楚。
    任常在心是大了一些，但还不傻。
    一听谭采女这话，瞬间就明白了。
    “你是担心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银子上，会受不住内务府给的委屈？
    呵呵，傻妹妹啊~咱们在宫里受的委屈还少吗？这点事情都要计较，那往后数十年该怎么熬？”
    说着，眸子又多了几分狡黠:“更何况，这内务府会不会给咱们受委屈，还说不定呢。
    内务府为什么不敢得罪那些得宠的女人？还不是因为皇上？
    咱们虽说没有皇上，但有小郡主呀！我就不信了，内务府敢得罪小郡主？”
    “任姐姐的意思是，小郡主会帮咱们？”
    “小郡主什么人物啊？还有空管咱们这些小事儿呢？
    我的意思是说，背靠大树好乘凉！”
    任常在点了点谭采女的额头，笑道:“咱们既然帮小郡主绣绣品，那也算是小郡主的人了。
    只要咱们不主动惹事儿，内务府也不会跟个傻子一样，来得罪咱们。
    就算咱们是小蝼蚁，他们也得卖小郡主几分薄面不是？
    所以啊，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得拿出十分的精力来，好好绣绣品。
    我们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要帮着小郡主好好挣钱。
    只有小郡主挣到更多的银子，咱们才能有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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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7章 三个东宫辅臣

    对于挣钱这件事情，任常在是认真的。
    别看着她比谭采女大几岁，位份也比谭采女高。
    但在这宫里头，她的日子不比谭采女好过。
    甚至可以说，比谭采女更差。
    到底是侍过寝的妃嫔，需要打点的地方太多了。
    哪怕不去争宠，只想安安生生过自己的日子，也免不得花钱保平安。
    否则，稍有不慎，就会把命给交代出去。
    也就这两个月，谭采女日子好过些了，没少帮衬她，她才能缓过一口气来。
    如若不然，她哪里有时间来采薇轩串门啊？
    指不定还跟以前一样，恨不得把眼睛熬瞎，多绣点绣品拿去内务府呢。
    不过话说回来。
    谭采女的日子再好过，她也不能总让谭采女接济啊。
    本来她就是姐姐。
    在谭采女日子都快过不下去时，她都没能帮上谭采女。
    现在还要谭采女来拉她一把，她着实内疚得很。
    所以，早在刚发现谭采女跟着暖宝挣钱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过要抱暖宝的大腿了。
    只是她运气不好，撞不上暖宝，只能请谭采女帮开口问一问。
    而谭采女呢？
    前两次见暖宝时，就想提一提这事儿了。
    不过那会儿暖宝给出的花样不多，谭采女担心暖宝不需要这么多人，所以不敢开口。
    就怕暖宝觉得她得寸进尺，不再给花样了。
    毕竟她能绣绣品，就能挣银子。有了银子，自己的日子好过不说，也能帮着任常在。
    可如果一旦得罪了小郡主，丢了手头的活儿，那她跟任常在谁也好不了。
    因此，每一次话到嘴边，又被她吞了回来。
    直到今日花样多了，才壮起胆子问上一句。
    任常在和谭采女坐在一起聊了许久。
    一下子是任常在让谭采女好好做针线活，好好跟着暖宝。
    一下子，又变成谭采女提醒任常在，不要辜负了暖宝。
    以至于到了最后，二人都觉得暖宝是她们的大恩人，是福星。
    任姐姐说一句，小郡主人真好。
    谭妹妹就应一句，小郡主是真的好！
    并且，还暗暗发誓，一定得将绣品绣漂亮了，让暖
    宝挣到更多的银子！
    ……
    暖宝离开采薇轩后，就去御书房了。
    她还想趁着请安的名头跟皇帝谈个买卖呢。
    根本就不知道，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她又多了个大迷妹。
    暖宝屁颠颠来到御书房。
    还没走到门口呢，就瞧见御书房大门紧闭，而高公公则站在外头候着。
    高公公年纪是大了，可眼睛却尖得很。
    大老远看到一个小糯米团子，便笑呵呵迎了上来。
    “老奴见过小郡主，小郡主可算来了。”
    “高公公好呀~我今日入宫，过来给皇伯伯请安呢。”
    暖宝冲着高公公挥挥手，看向御书房:“皇伯伯在忙吗？他有没有空见暖宝呀？”
    “回小郡主话，皇上有吩咐，只要是小郡主来了，任何时候都见。”
    高公公弯下腰，笑呵呵地牵起暖宝的手。
    等走到门口后，才轻轻敲了敲门:“皇上，小郡主来给您请安了。”
    里头的人几乎是秒回:“快让她进来。”
    嘎吱一声。
    御书房的大门被打开，暖宝谢过高公公后，才笑着进去。此时的御书房，除了皇帝外，还有不少人在。
    一二三四五……
    哦。
    五个。
    这五个人，两个头发花白，一个年纪跟皇帝和逍遥王差不多。
    暖宝在宴席上都见过。
    还有两个，年纪都是二十出头吧？
    一男一女，陌生得很。
    “暖宝见过皇伯伯，皇伯伯万岁万岁万万岁！”
    瞧着有外人在，暖宝就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没把皇帝逗乐。
    随着皇帝一句‘免礼’说出，那五个人也朝着暖宝行了个礼。
    当然了。
    这礼行得很简单。
    与其说是行礼，倒不如说是颔首问好。
    反正面上的神色都挺严肃的，整得暖宝还有点紧张了，差点开启读心术。
    “来，暖宝啊，见过你的老师们。
    以后将由他们一起，开阔你的见识，教你学识和道德，为人与处世。”
    皇帝看到暖宝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便笑着给暖宝引荐。
    “第一位是秦太师，主要负责教你读书认字。
    第二位是莫
    太傅，最是精通算数和律法。
    第三位是刘太保，他的棋艺和丹青，造诣颇深。
    第四位是江琴师，琴艺堪称一绝。
    还有这第五位，是柳韶舞，负责教你舞艺。”
    暖宝有点晕菜。
    ——好家伙。
    ——我就是想借着上学的理由，多点时间去做买卖。
    ——现在好了嘛，琴棋书画舞都给我安排完了。
    ——头三个，竟然还是东宫辅臣！
    ——我是郡主啊，又不是太子，干嘛把太子哥哥的老师给我？
    “学生见过秦老师、莫老师、刘老师、江老师、柳老师。”
    暖宝在心里好一通埋怨，但嘴上还是乖巧得很。
    她将每一个老师的姓都记住了，分别行了礼，直接在他们面前刷了一波好感。
    可这还没完呢。
    因为皇帝又道:“教礼仪和女红的老师，朕尚未帮你定下来。
    你皇祖母说，她会亲自给你寻两个嬷嬷。
    至于武艺这一块，你身手不错，可见之前的师父很好。
    所以朕就偷个懒，先不管你武艺的事情。
    不过等你再长大几岁，还是得跟着你哥哥们学一学骑马和射箭。”
    暖宝心都要碎了。
    垂头应了句:“是，谢谢皇伯伯。”
    心里却大喊救命。
    ——琴棋书画舞不够，还有礼仪和女红？
    ——完了，这下好像更忙了。
    ——还不如在王府里乖乖呆着呢……
    ——大意了！
    ——草率了！
    ——失策了！
    皇帝瞧出暖宝的郁闷，大手一挥，让几位老师退下。
    朝着暖宝勾勾手，好笑问:“怎么了？不是你要来上书房读书吗？
    现在老师还没给你找全，你就开始怯了？”
    “才没有！”
    暖宝嘴硬得很。
    她抓着皇帝的龙袍，爬上了皇帝的龙椅。
    询问道:“皇伯伯？我什么时候开始上课呀？”
    “下个月吧。”
    皇帝摸了摸暖宝的头，对暖宝坐在龙椅上的事儿并不介意。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下个月初一，你就可以来上课了。”
    “哦。”
    暖宝点点头。
    ——很好！
    ——从下个月初一开始，我就得想着怎么逃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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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8章 手帕交的小心思

    暖宝原来是想趁着请安的工夫，旁敲侧击提一提百宝居的事情。
    现在的空间等级已经满了。
    每个月库存刷新的数量，着实不少。
    别的东西还好，零售加批发，怎么着都能卖出去。
    但压缩饼干、食用盐、太阳能电击棒这种东西，就有点麻烦了。
    不拿货嘛，由着每个月刷新覆盖，还挺可惜。
    拿货了以后呢？又不能光明正大去卖，迟早有一天会将她的空间给填满。
    所以暖宝就想着，要不给皇帝提个醒？
    让皇帝派人去跟百宝居谈。
    到时候，自己的钱挣了，军营也多了一种食物和武器不是？
    别瞧着压缩饼干在现代没几个人爱吃。
    但它的味道，对古代人来说绝对算得上美味。
    还有那太阳能电击棒。
    虽说不能像刀剑一样，直接要了敌人的命。
    但它的威力，恐怕连上官子越那样的妖孽都不一定能承受。
    用来活捉敌人，最好不过。
    总之，暖宝对自己的东西很有信心，也确信皇帝会感兴趣。
    来御书房之前，她是打定主意要从皇帝手里挣钱的。
    可是现在……
    呵呵。
    她满脑子都是琴、棋、书、画、舞、礼、绣，以及以后怎么逃课。
    挣钱？
    清货？
    都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直到她离开皇宫，坐上马车，才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哎哟，把大事儿给忘了！”
    不过出都出来了，总不能再回去吧？
    从宫门口到御书房，得走好远呢。
    “算了，下次吧。”
    反正以后进宫的机会多得是。
    专门再回去一趟显得太刻意了，容易掉马！
    马车缓缓行驶在大道上，没多久就回到了王府。
    暖宝还没下马车呢，就听到外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暖宝妹妹~你可回来啦！”
    马车内的暖宝微微错愕，和秀儿对视了一眼后，便笑开了。
    掀开车帘赶紧出去，果然瞧见姜姒君站在马车旁，正一脸期待地等着自己。
    她着了一身葱倩色的衣裳，看起来十分精神。
    可
    偏偏，头上却依旧戴着过年时魏倾华给她买的两个小红灯笼。
    暖宝刚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扶额。
    ——娘啊，这红配绿是认真的吗？
    很显然。
    姜姒君也注意到了暖宝的眼神。
    只见她噘噘嘴，不满地拍了拍自己头上的小红灯笼。
    嘀咕道:“谁让三哥哥这么小气？就给我买过这对小红灯笼！”
    说着，瞧见暖宝下了马车，双眸一亮。
    “咦？暖宝妹妹？你头上这朵白青色的绒花还挺漂亮的嘛。”
    “绒花？”
    暖宝摸了摸自己的头，将绒花给取了下来。
    嘿。
    还真是白青色的。
    但她并不知道这朵绒花的来处。
    左不过就是那几个哥哥买的呗？
    买得太多，暖宝都佛了。
    戴什么头饰，都是秀儿帮她安排。
    于是，抬头看看秀儿，眼神中添了几分询问。
    秀儿笑道:“这朵绒花是二公子前几天新买的，今日也是第一次给小郡主戴上呢。”
    “二哥哥买的？”
    姜姒君一听，眼里充满了羡慕。“有哥哥真好啊，我怎么就没有哥哥呢？”
    “你有妹妹呀。”
    暖宝上前挽住了姜姒君的手臂，笑道:“待会儿等二哥哥下学回来了，问问他这绒花在哪里买的，我去买了给你。”
    “别~我就是随口夸了一句，你可别给我买！”
    姜姒君生怕暖宝破费，连忙拒绝。
    暖宝哼了一声:“原来姒君姐姐不是真心夸我呀~”
    “你这小妮子！”
    姜姒君轻轻掐了暖宝一下:“这种绒花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斯文太淡雅，不适合我。
    我啊，就喜欢像小红灯笼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暖宝一听，嘴角又抽了一下。
    ——行行行。
    ——我知道你喜欢了。
    ——不喜欢的话，也不至于红配绿。
    正想着，姜姒君又开口了。
    这一开口，就直接扯到了魏倾华身上。
    “暖宝妹妹，最近三哥哥没闯祸吧？”
    “闯祸？闯什么祸？”
    暖宝有点不解:“姒君姐姐，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啦
    ？我三哥哥又闯祸啦？”
    “没没没，我能听到什么消息？”
    姜姒君有点脸红:“就是……就是想问一问，他最近有没有被鸡叔和婶子责罚啊？”
    说着，见暖宝还是一脸疑惑，干脆摊开了说。
    “哎呀，我的意思是说，他零用有没有按时发？没被扣吧？
    如果没被扣的话，你让他得空的时候再去给我买点头饰。
    就像小红灯笼这样的，太斯文的我可不要~”
    姜姒君一边说着，还一边弹了弹自己的小红灯笼。
    言语得意，神色欢喜。
    暖宝轻轻挑了挑眉，将声音拉得老长。
    “哦~我就说嘛，你怎么不要我给你买绒花？
    原来是只喜欢三哥哥给你买的头饰，不喜欢我买的。”
    “呸，别瞎说，我那是给你省钱呢~”
    姜姒君反应极快，直接就把暖宝的调侃给否了。
    当然。
    她也没听出这是一种调侃。
    反而十分认真道:“咱们姐妹俩挣钱多不容易啊，干嘛要花自己的钱？
    反正三哥哥有零用嘛，不花他的花谁的？”
    还有一点，姜姒君没说。
    前段时间在将军府，她又听见下头的婆子们嚼舌根了。
    那些婆子们见她天天往逍遥王府里跑，就说她留不住。
    还说什么她跟魏倾华是有过口头婚约的，迟早要嫁到逍遥王府。
    现在多去逍遥王府走动走动，那是培养男女之情去了。
    姜姒君虽然天不怕地不怕，看起来横冲直撞的。
    但说到底，年纪还是小。
    对于婚约和嫁娶，她倒知道一些。
    不就是娘亲从自己家到了爹爹家，然后一起生了一个她吗？
    可男女之情是什么？她迷糊得很。
    心里头好奇，就去问了问身边的兰一。
    “兰一姐姐，你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吗？”
    兰一也算是被暖宝那边千挑万选出来的人。
    可听了姜姒君这问题后，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能说:“就是交朋友，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哦……”
    姜姒君点点头，又问:“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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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9章 介不介意多一个伴读

    兰一都要哭了。
    这种问题，她自己提起来都会脸红，又怎么好去跟一个孩子解释嘛？
    偏偏，又不能装哑巴。
    仔细想了想以前家中兄嫂的相处模式。
    认真应道:“就是很好啊，好到对方什么都听小姐的，银子也都给小姐花！”
    “哦~这么好啊？”
    姜姒君得到了答案，心里头乐开了花。
    ——那三哥哥就是我的好朋友咯。
    ——所以他得听我的，得把银子给我花。
    ——哦，还得给暖宝花。
    如果说魏倾华好朋友，那暖宝就是好好好好好朋友。
    在姜姒君的心里，暖宝在魏倾华之上。
    抱着这样的想法，姜姒君当然不会让暖宝花钱给她买绒花啦。
    当然了。
    花自己的钱，她也是舍不得的。
    而家中的那些头饰，都是京都城时新的花样，一点新意都没有。
    她不喜欢。
    就只能逮着魏倾华了。
    暖宝是有读心术，但不可能对谁都用。
    所以姜姒君的心思，暖宝是不知晓的。
    只是挽着手帕交的手臂，笑呵呵回了长乐园。
    这一路上，小小的脸蛋儿还挂上了姨母笑。
    ——三嫂嫂可以呀，这么小就知道坑老公了。
    姐妹俩回到长乐园的时候，阿豹正在跟哈士奇亲热呢。
    威武霸气的豹子跟一只毛球似的小狗子抱着头互舔。
    阿豹一舌头过来，哈士奇的脑袋就看不见了。
    而哈士奇的一舌头，却只能舔到阿豹的一小撮毛。
    “咿~没眼看啦。”
    暖宝嫌弃地遮住眼睛:“阿豹，你这么大个东西，居然喜欢跟小狗玩？爱好挺特殊啊。”
    阿豹懒懒看了暖宝一眼，喵了一声。
    ——什么小狗？这是一头狼啊！
    ——我可是骄傲的豹姐，会跟狗子玩吗？琇書網
    但这些话阿豹可没说出口，只是腹诽了一下而已。
    自从出了空间后，它的日子是越发舒适了。
    以至于整只豹都懒懒的，很佛系。
    暖宝也不搭理它们，让人煮了茶，端来了小零嘴，就坐在院子的凉亭里跟姜姒君聊天。
    她一会儿问问兰一跟玢
    儿，一会儿问问姜姒君的武功。
    明明是妹妹，却整得跟个小长辈似的，让姜姒君压力不小。
    不过，当暖宝问到姜姒君的功课时，姜姒君一下就活了过来。
    “哎呀，险些给忘了！”
    她倏然起身，抓住了暖宝的手:“暖宝妹妹，你还缺伴读不？”
    暖宝:“！！！”
    这一惊一乍地，得亏她心脏坚挺，否则非得被吓坏不可。
    “伴读啊？皇伯伯给我挑了一个。”
    暖宝也不瞒着姜姒君:“就是习家那位姐姐，我们在除夕夜宴上见过的。”
    “哎呀，我知道！”
    姜姒君双眸泛光:“今天我爹爹下朝回来后跟我说了，还让我死心。
    不过我为什么要死心？我偏不死心，我可是你的手帕交呀！”
    “等等！”琇書蛧
    暖宝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什么死心不死心的，你不会是想……”
    做我的伴读吧？
    后面这几个字，暖宝没敢问出口。
    不是她不愿意姜姒君陪着。
    而是姜姒君素来不喜欢读书啊。
    让姜姒君去当伴读？还把琴棋书画舞礼绣都学了？
    那不是为难人家嘛！
    然而这一次，姜姒君却像铁了心一样。
    目光灼灼地看着暖宝:“你就说吧，你介不介意再多一个伴读？”
    “你认真的？”
    “当然啦！”
    姜姒君点点头:“这件事情我早就想跟你说啦，可我爹爹不让。
    他怕我太闹了，在宫里头得罪了人。
    不过……嘿嘿，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呵呵，你倒挺瞧得起我呀？”
    暖宝挠了挠头，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姒君姐姐？你莫不是发烧了吧？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我当伴读啊？”
    说着，又将自己入宫后要学的东西都给姜姒君数了一遍。
    然后才道:“你想清楚哟，摸黑就得起床了，还得学很多很多东西呢。”
    “这……不怕！”
    姜姒君有一瞬间的惊恐，但很快又想明白了。
    “暖宝妹妹，求求你了，我在家里实在是太闷啦！
    以前还能常来王府找你，以后你去上
    书房念书了，我去哪里呢？
    陪着你一起去读书就不一样了，咱们有伴呀。
    学得进就学，学不进去就睡大觉呗。实在不行，咱还不能逃课吗？
    我可听说了，二皇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经常逃课，不也没事儿吗？”
    言毕，不等暖宝开口，姜姒君又凑了过来。
    “关键是~咱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才方便做买卖挣大钱呀！
    我们不是还要开青楼吗？不是还要培养自己的人吗？
    天天被关在将军府里，能干得了什么事情呀？”
    姜姒君这话，可谓是大实话了。
    读书？
    读什么书？
    她就是来抱暖宝大腿的。
    品尝到了挣钱的甜头，小丫头的心都野了。
    为了能够跟紧暖宝的脚步，让自己挣到更多的钱，拘束些就拘束些吧。
    当伴读不可怕，没得当才可怕呢。
    暖宝能说什么？
    总不能告诉姜姒君:好姐妹，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姜姒君的性子就摆在这。
    若是让她知道暖宝也打了这个主意，呵呵……
    别说逃课了。
    直接放把火将上书房都烧了也有可能。
    烧了就不用上课了。
    连逃课的借口都不用找。
    不过不得不承认，姜姒君的话也有道理。
    既然决定要带人家飞，那总不能各忙各的吧？
    主要是姜姒君这孩子不自觉。
    没人盯着，她还真学不到什么东西。
    “行吧，我去跟皇伯伯撒个娇好了。”
    暖宝想了想，终是点头应了下来。
    “但皇伯伯答不答应，我就不能保证了！”
    “答应的答应的~”
    姜姒君才不给暖宝反悔的机会。
    直接就道:“你家这些长辈，就吃你这一套。”
    呃！
    也是大实话了。
    暖宝没法反驳。
    就是有点心疼习楚晴。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来给小郡主当伴读也是好事儿。
    但偏偏，就摊上了两个不太安分的伙伴。
    是的。
    两个。
    姜姒君不安分。
    暖宝也一样。
    她对自己的认知是很清晰的。
    ——唉，希望习家姐姐能保持初心，别被我们俩带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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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0章 看似不经意的馈赠

    次日一大早，暖宝又进宫了。
    急匆匆的，连早饭都没吃，就要去找她的皇伯伯。
    逍遥王见此，直呼牙疼。
    ——要命啊，真要命！
    ——究竟是谁闺女啊这是？
    倒是逍遥王妃，早已不再像以前一样，担心皇帝和皇后会将她的小棉袄抢走了。
    她对她的宝贝闺女有信心。
    那丫头，可不是个没良心的。
    因此，听到逍遥王说牙疼时，她毫不留情就拆穿了他。
    “牙疼？我看你是着急上火了吧。”
    暖宝才不管逍遥王是牙疼是上火呢。
    到了宫里以后，直奔御书房去了。
    快靠近御书房时，还不忘从她的三花猫小挎包里，掏出一块压缩饼干来。
    一边啃着一边往前走，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高公公，你好呀~”
    大老远地，暖宝就看到高公公了。
    高公公正在御书房的台阶下训徒弟呢，凶巴巴的。
    老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吓得他的徒弟直打哆嗦。
    可一听到暖宝的声音，高公公立马就上演了一个秒变脸。
    “哎哟，小郡主来了？”
    慈祥和蔼，笑容可掬，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样子？
    ——唉。
    暖宝暗自叹了口气。
    ——我这无处安放的，人见人爱的魅力啊！
    “我来给皇伯伯请安呢~”
    暖宝看了看高公公，又看看哆嗦小公公。
    莫名其妙问了句:“你们吃早饭了吗？”
    高公公一愣，正想说吃过了。
    却瞧见暖宝快速从小挎包里掏出了几块单独包装的压缩饼干，分别给二人塞去。
    “喏~我最近新得的好东西，可好吃啦！
    你们平常要是太忙顾不上吃饭，就吃一块这个饼子，再多喝点水。”
    说着，暖宝又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保证你们一整天都饱饱的！”
    压缩饼干这东西，内务府没拿，暖宝也很少往宫里带。
    一般带的都是别的饼干和果干之类的，这就导致了压缩饼干在宫里还是个新鲜玩意儿。
    高公公看着手里的几块压缩饼干，笑得眼睛都眯了。
    眼角的皱纹，能直接夹死苍蝇。
    “哎哟，这可怎么好意思？老奴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拿小郡主的零嘴吃啊？”
    “这也不算小零嘴啦，能吃饱饱的！”
    暖宝笑着解释。
    见哆嗦小公公的手里只有两块压缩饼干，又多分了两块给他。
    “拿着，别客气！”
    哆嗦小公公刚刚都快被训哭了，正忍着呢。
    现在见暖宝如此体贴下人，心中一暖，竟有些压不住了。
    小心翼翼朝高公公望去，惹得高公公血压都要上来了。
    “杵着做什么？还不快谢过小郡主？”
    哆嗦公公又打了个哆嗦，忙朝着暖宝道谢。
    “奴才谢过郡主，谢过郡主！”
    “小郡主，别搭理这没出息的，皇上正在里头批阅奏折呢，老奴带您过去。”
    “不用啦，你忙吧，我自己过去。”
    暖宝都是御书房的常客了，哪里还需要别人带？
    她跟她的爹爹逍遥王一样，都快把御书房当自己家了，没半点客人的样儿。
    高公公听暖宝这么一说，也不上赶着去伺候。他还有徒弟要带呢。
    只是目送着暖宝离开，又恢复了那张黑锅脸。
    “蠢货，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小郡主赏你吃的，你就赶紧道谢，还瞅着我做什么？
    也不知我是造了什么孽，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粗心大意的，脑子也不聪明，还指望你伺候好皇上呢？”
    说着，直接从徒弟的手中拿了两块压缩饼干出来。
    “干活儿不细心，吃再多的好东西都没用！
    给你留两块，多出来的就当你孝敬我了……”
    已经走到御书房门口的暖宝，脚步突然顿了顿。
    ——有点想笑，怎么办？
    ——高公公都这把年纪了，还会欺负人呢。
    暖宝的耳朵多灵敏啊？
    即便高公公将声音压得再低，暖宝还是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她可不会出面帮哆嗦公公说话。
    在御前伺候的人，本就该比旁人更仔细，更小心。
    犯了错，自是要挨骂受罚的。
    再说了，人家高公
    公不是还给哆嗦公公留了两块饼干吗？
    算大方了。
    更何况，哆嗦公公原本就不在暖宝的棋盘里。
    暖宝在意的，只是高公公。
    高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第一大红人，他的话，往往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这也是为何，前朝的大臣和后宫的妃嫔，都想讨好高公公的原因。
    几块压缩饼干，看似是一次不经意的馈赠。
    但实际上，它的回报率早就被暖宝计算清楚了。
    皇帝也是有武功在身的，听觉自然灵敏。
    暖宝跟高公公说话的声音，他在御书房里早就听见了。
    因此，当暖宝偷偷开了条门缝，探头探脑进去时，他连头都没抬。
    就来了句:“哟，哪里来的老鼠，好肥肥哦！”
    暖宝:“……”
    上下看了看自己。
    分明就是粉雕玉琢，有点肉肉嘛。
    哪里来的好肥肥？
    “皇伯伯，您伤到暖宝的心了！”
    “啊？”
    皇帝抬起头，十分浮夸地展示着自己拙劣的演技。
    “哟，不是大老鼠啊？是咱们家小暖宝啊？
    这蹑手蹑脚的，皇伯伯还以为是大老鼠呢。”
    暖宝:“……”
    ——皇伯伯，你礼貌吗？
    看着暖宝的嘴噘得老高，皇帝忍不住笑。
    拍了拍自己的龙椅，叫暖宝过去:“来，过来坐。”
    暖宝也不客气。
    一边啃着压缩饼干，一边坐上了龙椅。
    “皇伯伯，我可以要两个伴读吗？”
    她没有半刻耽搁。
    道明来意的同时，不忘当着皇帝的面把压缩饼干吃得香喷喷的。
    皇帝最近胃口不太好。
    从下朝到现在就喝了一碗粥。
    如今瞧见暖宝吃饼子吃得这样香，不禁也有点饿了。
    他直接忽略伴读的问题，盯着暖宝手中的压缩饼干。
    “你吃的这是什么呢？闻着还挺香。”
    “就是饼子啊。”
    暖宝抬头看了皇帝一眼，把最后一口送入嘴里，还不忘舔一舔自己的手指。
    “为了早点见到皇伯伯，我都没吃早饭呢。
    正巧试一试最近新买的饼子，真的好好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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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1章 套路皇伯伯

    暖宝一边说着，一边从小挎包里又掏出了一块压缩饼干。
    撕开外面的包装，正想送进自己的嘴里呢。
    瞧见皇帝那直勾勾的眼神，只好装模作样问一句:“皇伯伯，您要吃吗？”
    皇帝:“……”
    说不吃，还挺想吃。
    说吃嘛，又怕别人知道了，说他跟一个小孩抢零嘴。
    而暖宝呢？
    她当然想直接往皇帝嘴里塞啊。
    然后皇帝觉得好吃，立马让人去百宝居拿货！
    但她不能这么主动。
    主动送上门的东西，它不是不值钱吗？
    再说了，做买卖没错，但不能掉马啊。
    所以这件事情啊，不能急！
    只能慢慢来，不经意地来。
    等待的功夫，暖宝又啃了半块饼干。
    眼瞧着等不到皇帝开口，她只好提出条件。
    “皇伯伯？你再给我一个伴读好不好？
    你给我一个伴读，我给你一块饼子！很好吃的呢，不骗你哟。”
    说着，暖宝还打开了自己的小挎包，让皇帝看到里头的压缩饼干。
    “皇伯伯您看~我还有好多饼子呢，给您两块也行！”琇書蛧
    “你想要姜家的女儿给你当伴读？”
    皇帝将目光挪开，不去看小挎包。
    但喉结处，却悄悄蠕动了一下。
    “哇，皇伯伯怎么知道的？好厉害哦！”
    暖宝浮夸地睁大了眼睛，把皇帝高高捧起。
    心里却想:得了吧你，都咽口水了，还死撑着呢？
    皇帝不知道暖宝的想法，还以为自己现在多淡定呢。
    瞥了一眼暖宝，一脸的想当然:“你长这么大，就跟姜家那丫头玩得好。
    现在突然要多加一个伴读，不是她还能有谁？”
    “嗯啊嗯啊~就是姒君姐姐！”
    暖宝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点得可快了。
    “我想要楚晴姐姐当伴读，也想要姒君姐姐当伴读。
    皇伯伯那么疼我，不会不答应我吧？”
    “多要一个伴读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儿。
    但是暖宝啊，姜家那丫头咋咋呼呼的，她能静下心来陪你读书吗？”
    不是皇帝轻看了姜姒君。
    实在是姜姒
    君的亲爹，对他这个闺女没信心。
    一开始要选伴读的时候，皇帝是想过姜姒君的。
    毕竟姜姒君跟暖宝很要好，姜将军跟皇帝、跟逍遥王的关系也亲近。
    可是姜将军知道以后，直接就给婉拒了。
    理由很简单。
    他家闺女不是读书的料，能在家认识几个字就成。
    皇帝能说什么？琇書蛧
    人家亲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只能另选旁人。
    而这个人，就是习楚晴。
    暖宝在心里重重叹息了一声。
    真不知道她那个手帕交是怎么搞的？
    小小年纪，不好学的名声就传得这样远了。
    “皇伯伯~上书房可不是外头那些私塾能比的呀。
    您看我三哥哥？以前他在习家私塾读书的时候，不是也混蛋得很吗？
    可是进了上书房以后，他现在越来越懂事儿了，爹爹和娘亲没少夸他呢。”
    暖宝眨巴着大眼睛，仔细跟皇帝分析着利弊。
    一双小手呢？还不忘往外掏压缩饼干。
    一块又一块。
    掏出来以后，就直接放到皇帝的手里。看似是她为了伴读的事儿，想要讨好皇帝。
    可实际上，这不过是她找了个理由，顺利将饼干送到皇帝手里。
    “姒君姐姐是有点咋咋呼呼，但是她很机灵呀。
    又没有人天生就不爱学习~她学武功就学得很好嘛！
    只是姜家没有同龄的人陪她读书认字而已，所以她才没有兴趣啊。
    如果把她带到上书房就不一样了！有我和楚晴姐姐在，又有那么多老师在，她想不静心都难。”
    言毕，又凑上了小脑袋，小声道:“皇伯伯？我听说姜叔叔跟您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呢？
    那他的女儿，您是不是一样心疼呀？是不是也希望姒君姐姐越来越好呀？是不是……”
    “是是是……”
    皇帝摆摆手，打断了暖宝的话。
    不知何时起，他已经打开了一块压缩饼干，吃得正香。
    “既然你想她跟着你一起学，那就让她做你的伴读吧，全当给你解解闷了。”
    言毕，指了指暖宝的小挎包:
    “这饼子是从哪里买的？味道不错。”
    “哦，这个呀？”
    暖宝心里要乐翻天啦。
    但面上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这个叫压缩饼干，是在百宝居买的。”
    “又是百宝居？”
    皇帝微微皱眉，主动伸手从暖宝的小挎包里掏出了几块压缩饼干，仔细打量着。
    “这个百宝居，怎么什么东西都有？”
    说着，又嘀咕道:“内务府不是去跟百宝居拿货了吗？朕竟从没见过这个饼子。”
    “哎呀，这个饼子很金贵的！”
    暖宝装模作样地捂紧自己的小挎包，奶凶奶凶道:“看在皇伯伯给我添了一个伴读的份上，那些饼子都给您了。
    但是小挎包里的饼子都是暖宝的，您不许抢了哦。”
    “嘿，你这小东西！”
    皇帝满脸都写了不相信三个字。
    他刚刚还听见暖宝给了高公公饼子呢。
    ——怎么的？
    ——朕这个皇伯伯，连高德善都不如了？
    一时间，手中的饼子它不香了。
    就连说起话来，也酸溜溜的。
    “饼子是挺好吃的，但也只是饼子而已，哪里金贵了？”
    “连内务府都拿不到的饼子，还不金贵呀？”
    暖宝瞟了皇帝一眼，直接就将小挎包藏到了屁股后头。
    “这个饼子除了叫压缩饼干，还叫饱饱饼，一块饼子就能顶一顿饭呢！
    不信的话，皇伯伯多喝点水试试？吃一块饼子，再喝几口水，您一天都不饿啦。”
    暖宝也没有将压缩饼干的作用讲得太清楚。
    就是挑了最要紧的来说，让皇帝知晓这饼子的好处。
    皇帝呢？
    也没将暖宝的话当成戏言。
    一块饼干吃完，就往嘴里送了两杯茶。
    没多久，他果然感觉不到任何饥饿了。
    反而还觉得自己特别饱，像是饱餐了一顿似的。
    身为帝王，自然有自己的格局和眼光。
    不等暖宝这丫头旁敲侧击，他就已经想到要将这东西拿来当军粮了。
    小小一块饼子加几口水就能饱腹，还方便携带。
    这种东西，简直就是为了军营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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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2章 戏精暖宝的演技有长进

    “这么好的饼子，内务府那头怎么没拿回来？”
    这话倒不是跟暖宝说的。
    而是皇帝发现了压缩饼干的好，自言自语。
    暖宝就坐在皇帝身边，又不是个聋子，哪里能听不见？
    大眸子微闪，立即有了主意。
    “人家百宝居不卖，内务府怎么买呀？
    就这饼子，还是因为我跟百宝居的蔡伯伯比较熟，所以才能拿得多一些呢。
    要换了别人去的话，一次只能买到几块。”
    “哦？这东西这么难买？”
    皇帝也来了兴趣，低头问道:“暖宝啊？这个饼子是不是经常卖断货啊？”
    “什么叫断货呀？皇伯伯？”
    暖宝可不想掉马。
    该傻的时候，她还是要傻一下的。
    “皇伯伯是问你，这个饼子是不是经常不够卖？要不然它怎么会这么难买？”
    “这……好像也没有吧？”
    暖宝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有回答得太肯定。
    “反正每一次我去百宝居的时候，这个饼子都有好多好多呢~我觉得它还没有那些果干好卖！
    但是蔡伯伯就是这么定的规矩呀，每一个人每天只能买几块，多了不卖的。”
    说着，不等皇帝再开口，暖宝又问:“皇伯伯，什么叫打仗啊？是打架的意思吗？”
    不得不说，年纪小就是好。
    问的问题再白痴再突兀，大人也不会觉得你有别的心思。
    这不？
    皇帝神色微愣:“好端端的，你怎么提起打仗了？”
    ——难道是姜家那丫头要带着咱们暖宝去打打杀杀？
    ——这可不行！
    暖宝哪里知道，就那一瞬间，姜姒君的身上莫名多了口黑锅。
    要是知道的话，她铁定得提醒皇帝。
    ——您忘了花豹是谁驯服的？
    ——您以为您侄女的杀伤力小啊？
    ——我想打打杀杀，还用别人带吗？
    可惜暖宝没对皇帝用读心术，这样的三连怼自然是没上演的。
    只是戏精暖宝的演技，又有了长进。
    “没有呀，就是无意中听到了百宝居那位蔡伯伯和伙计的话嘛。
    前几天
    我去百宝居，听到他们的伙计跟蔡伯伯说，压缩饼干压货压太多了，得想办法卖一些。
    那个伙计还劝蔡伯伯将压缩饼干分出去，给他们那些什么加什么商的拿回去卖。
    但是蔡伯伯没同意！他说……说什么来着？
    哦！说压缩饼干是好东西，可以当什么军粮？现在看着没多大用处，以后打仗了用处就大咯~
    还说这种东西不能落到有心人手里，要给咱们蜀国自己留着。
    所以他们百宝居宁愿少挣点钱，也不能让别人拿到很多很多的压缩饼干。”
    暖宝说话像背书一样，又一脸懵懂。
    但皇帝却听得认真。
    “还有一个什么……什么棒？比刀剑还好用呢，很厉害呢！
    伙计也劝蔡伯伯想办法卖出去呢，但蔡伯伯要留着。
    好像也跟打仗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不懂的。
    皇伯伯，您懂吗？什么叫打仗啊？”
    “打仗跟打架差不多，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皇帝摸了摸暖宝的头，随意解释了句。
    看向暖宝时，心里也有一瞬间的狐疑。——这小丫头，怎么对百宝居的事情那么清楚？
    不过等他再仔细去分析暖宝的话时，又觉得暖宝的话破绽百出。
    ——伙计和东家？究竟谁是伙计，谁是东家？
    ——一个小小的伙计有这么大胆吗？能直接规劝起东家了？
    ——东家有什么打算，怎么会跟一个伙计交代呢？
    ——换句话说，一个将军去跟普通老百姓谈权谋，犯得上吗？
    ——如此好的东西，自然是要谨慎一些，藏着掖着不能见光的。
    ——可既然不能见光，为何不关起门来仔细商讨？反而还让暖宝听了去？
    仅仅只是一小会儿的工夫，皇帝就想明白了。
    什么无意中听来的？
    分明就是百宝居的东家故意而为之。
    那个人啊，是想利用暖宝的身份来跟朝廷做买卖。
    如此想着，皇帝倒对百宝居越发感兴趣了。
    特别是百宝居的东家。
    ——他这一步棋，倒是走得不错。
    ——暖宝性子跳脱，不是个能藏得住话的人。
    ——一旦勾起了暖宝的好奇心，暖宝势必就会问询大人。
    ——今日不问朕，也会去问阿祁。
    ——一旦阿祁听到了这些话，一样会对百宝居上心。
    还是那句话。
    暖宝没对皇帝用读心术，不知道皇帝已经想得那么远了。
    不过她之所以在皇帝面前说这一番话，确实是想帮百宝居吸引皇帝的注意。
    她不仅要旁敲侧击告诉皇帝，百宝居有蜀国朝廷需要的东西，还要告诉他，百宝居有着一颗爱国之心。
    因为她需要一个明面上的靠山。
    这个靠山，她挑中了皇帝。
    距离她长大能光明正大扒开马甲还有好几年呢。
    如果没有跟司空团聚，不用考虑其他异世者的话，暖宝是不着急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很有可能会出现更多异世者，而那些异世者是好是坏，还是未知。
    她必须提前做打算。
    哪怕自己不出面，也要让百宝居成为皇帝的宝贝疙瘩。
    要那些打百宝居主意的人，知道三思而后行。
    当然。
    暖宝也不是没想过，她方才那番话会让皇帝多心。
    谁知道百宝居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留给蜀国？
    万一是留给自己用的呢？
    说不定人家要造反呢？
    正是因为如此，暖宝才会在说话的时候，故意露出很多的破绽。
    她相信皇帝不是个糊涂蛋，百宝居不会有事儿。
    套路完皇伯伯，暖宝屁颠颠就走了。
    临走前，还把自己的小挎包攥得紧紧的，多一块饼子都舍不得给皇帝。
    皇帝盯着案上的压缩饼干，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高公公进来给皇帝送醒脑汤，皇帝才抬起头来。
    “暖宝给你的饼子，你吃了？”
    高公公心里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将醒脑汤放在一旁。
    ——吃了？
    ——皇上会不会吃味儿，要我吐出来？
    ——没吃？
    ——皇上会不会动怒，说我不识好歹？
    ——老天爷啊，您发发慈悲，给我指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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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3章 两个疯丫头和一个小斯文

    高公公的脑子飞快转动着，决定避开是和否的答案。
    十分聪明地应了句:“回皇上话，还有几块呢，奴才这就去给皇上拿来。”
    说着，赶紧就要退下。
    “不必了。”
    皇帝瞥了高公公一眼:“那是朕的侄女，能少了朕的饼子？
    说吧！你吃了那饼子后，可有什么感觉？”
    “这……”
    高公公想了想，老实道:“回皇上话，奴才只吃了小半块，觉得这饼子味道不错。
    而且吃完以后，肚子似乎饱了很多。
    如今都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还是没感觉饿。”
    “下去吧。”
    皇帝摆摆手，示意高公公退下。
    待高公公快退到门口时，又添了句:“让御膳房的人不必送午膳过来了。”
    “是。”
    ……
    暖宝对自己的演技还是很有信心的。
    自打套路完皇帝后，她就没再去管百宝居的事情了。
    只是让唐定去给蔡掌柜传了一次话，让蔡掌柜见机行事。
    接下来的几天，小丫头几乎都在疯玩。
    什么练字练功画丹青？
    去你丫的吧。
    都要开学了，此时不玩更待何时？
    第一天，约着姜姒君当小尾巴，一起跟着逍遥王妃去上香，吃斋饭。
    第二天，还是约着姜姒君当小尾巴，跟着逍遥王去庄子的鱼塘里钓鱼。
    第三天，照样是约着姜姒君。
    不过这一次，她们俩不是小尾巴。
    魏倾华才是。
    姐妹俩带着魏倾华去逛街。
    她们负责逛，魏倾华负责‘街’账。
    第四天，暖宝没再出门，但姜姒君过来了。
    最近姜将军的公务格外繁重，几乎没有时间陪姜姒君。
    姜姒君身边多了兰一和玢儿，也不怕再被谁盯着了。
    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可不得来找暖宝吗？
    本还想着问问暖宝今天去哪里玩耍呢。
    结果暖宝带着她种番薯去了。
    长乐园前些日子收拾出了好几块空地，把如意阁那边的花花草草清掉了不少。
    眼下正是种植番薯的好时候，满园可不敢耽搁。
    老早就把番薯发了芽
    ，这天正好可以种下。
    暖宝和姜姒君鲜少有机会干这些活儿，都觉得有意思。
    一天中，有大半天都在挖土，挖得还挺开心。
    晚上睡着了都不消停，嘴里喊了好几次:“满园别动，我来种！”
    ……
    五月初一终于来了。
    外头的天还黑着呢，暖宝就被秀儿叫醒。
    穿衣的穿衣，擦脸的擦脸，梳头的梳头。
    下面的人手脚一个比一个麻利。
    只有闹着要去上书房读书的小丫头，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
    直到被抱上马车，看着对面精神抖擞的魏思华和魏倾华，暖宝才意识到自己要去上学了。
    “呀，我都在马车上啦！”
    说着，揉了揉眼睛:“二哥哥三哥哥，你们不困吗？”
    魏思华和魏倾华难得有默契。
    十分同情地看着自家妹妹，异口同声道:“习惯了。”
    最开始的时候，谁不困？谁能起得来？
    可日子一长，不习惯也得习惯。
    毕竟老师的戒尺不吃素，老爹的拳头也不长眼。
    兄弟俩看着暖宝久不久打个哈欠，久不久又揉揉眼睛，都不免叹了口气。嘴上什么都没说，心里却多少有些心疼。
    ——何必呢？
    ——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折磨自己作甚？
    ——三岁，在家好吃好喝好睡觉不行吗？
    魏思华和魏倾华对视了一眼，纷纷叹了口气:“唉……”
    自打魏慕华考取了状元后，他就不再去上书房读书了。
    虽说这个时辰也得起床去上朝，但却跟着逍遥王坐一辆马车。
    魏思华没了大哥作伴，只能勉强跟三弟眼对眼了。
    这对眼对得久了嘛，多少也培养出了一丢丢默契。
    特别是在暖宝这里。
    他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不过暖宝可没管两位哥哥想什么。
    除了一开始的迷糊外，越是接近皇宫，她越清醒。
    等到下了马车看到自己的小伙伴时，人家已经变成了精神小妹。
    “姒君姐姐！”
    “暖宝妹妹！”
    两个如风一般的小丫头，飞奔地扑向对方。
    紧紧
    抱住。
    再牵着手跳一跳。
    嘴里还喊着什么:“美好的一天开始啦，加油哟！”
    身后的魏思华和魏倾华嘴角都抽得不成样子了。
    “那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
    “她们这几天不是天天在一起吗？”
    “是啊，怎么跟一百年没见过面一样？”
    “我觉得小君子要把咱们暖宝带坏了，没一点姑娘样儿。”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小辣椒回家去，别当这伴读？”
    兄弟俩正说着话呢，又一辆马车停在了宫门口。
    是习楚晴来了。
    小姑娘年纪跟姜姒君差不多大，但举止却十分优雅斯文。
    光是下马车的动作，看着都比暖宝和姜姒君顺眼。
    “楚晴姐姐！”
    “小楚晴呀！”
    暖宝和姜姒君看到习楚晴来了，牵着手就往人家那边跑。
    人家小姑娘见了，规规矩矩就要行礼。
    岂料，这手才往腰间一放，就被迎面跑来的二人给拉住了。
    暖宝先喊:“美好的一天开始啦！”
    姜姒君接上:“加油呀！”
    在场的众人:“……”
    没有一个不被惊住。
    若是有，那就是暖宝和姜姒君这两个小讨债的。
    总之，习楚晴是呆了。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闹的又是哪一出。
    甚至，小姑娘还怀疑，这是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礼仪？她还没有学到？
    不等习楚晴想明白其中的含义，暖宝和姜姒君便拉着她进宫去了。
    两个疯丫头，一左一右拉着小斯文，还嫌弃人家小斯文走得慢，让人家跑起来。
    习丞相站在宫门外，看着三个渐渐远去的小影子，心脏噗通噗通跳。
    ——小郡主怎么成这样了？
    ——楚晴跟着小郡主，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这是习丞相第一次质疑暖宝，也是他第一次质疑自己的选择。
    魏思华和魏倾华还站在原地没动呢。
    直到三个小丫头的影子都不见了，才又默契地叹了口气。
    “三弟，我怎么感觉习家小姐有危险？”
    “二哥，我感觉你的感觉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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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4章 上书房

    三个小丫头手牵着手来到上书房时，堂兄们几乎都到了。
    就连素来逃课逃得最勤快的魏瑾贤，今日也老老实实来了上书房。
    他们一个个伸长脖子，探着脑袋往外望，心思压根就没在课室里。
    瞧见暖宝来了，更是挤眉弄眼，挥着双手跟暖宝打招呼。
    课室里还有老师在检查功课呢。
    瞧见学生们如此躁动，直接就上戒尺。
    这早读还没开始，臭小子们就先讨了一顿打。
    暖宝是来启蒙的，自然不可能跟哥哥们待在一起。
    她们被带到另外一个课室。
    这个其实课室不大。
    但里头除了讲桌外，就只有三张桌子排成一排，倒也宽敞得很。
    文房四宝和启蒙的书都已经备好，每张桌子上还额外点了一盏灯，什么都用不着小丫头们操心。
    暖宝和习楚晴自觉地坐到位置上，开始研墨。
    只有姜姒君皱着小脸蛋儿，翻了翻那高高摞起的书。
    这个世界启蒙的书不少。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论语》、《增广贤文》等等，都是不能少的。
    “哇，我才五岁半呀，能不能不要这么对我……”
    姜姒君一个头两个大。
    还没开始正式读书呢，就已经打瞌睡了。
    她觉得这些书挺不懂事儿的。
    怎么还能让她来学呢？
    应该自己跑进她的脑子里才对！
    “姒君姐姐，你还不研墨呀？待会儿来不及啦！”
    暖宝只当没听见姜姒君的埋怨，认认真真研着磨。
    启蒙书算什么啊？
    她们要学的东西海了去呢！
    如果这几本书就顶不住，那接下来姜姒君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想到此，暖宝居然还有点幸灾乐祸。
    嘿。
    反正伴读这事儿是姜姒君自己提的，可不算暖宝坑她。
    姜姒君歪着头，瞧见暖宝和习楚晴都已经上手了，小眉头皱得更紧。
    “这怎么弄啊？”
    研墨？
    她哪里会？
    她是大老粗生的小老粗嘛！
    在将军府时，都是下人帮着研墨呢。
    瞧着姜姒君手足无措的样子，暖宝噗哧笑出了声
    。
    她有点期待看到姜姒君小花猫的样子。
    一定很好玩。
    习楚晴先看了暖宝一眼，发现暖宝研墨的动作还挺熟练，暂时不用她帮忙，她才又看向姜姒君。
    “姒君妹妹，你先放着吧，待会儿我教你。”
    上书房有上书房的规矩。
    可不像外头那些私塾，读个书还能带着下人在一旁伺候。
    渴了，有下人送水。
    累了，有下人揉肩。
    就连研墨这种事情，都得下人代劳。
    上书房的学生，除了伴读外都是皇家子弟。
    而皇家，可不惯着这些臭毛病。
    书童和丫鬟是能跟来的，但也只能守在上书房门口。
    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这些人谁都不能踏入上书房一步。
    渴了怎么办？
    自己去打水呀。
    累了呢？
    那就去院子里活动活动咯。
    这规矩，就连太子魏瑾熔都得守着，没人能够例外。
    三个小丫头还在研墨呢，对面的课室已经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这是寅时到了。
    上书房每天寅时早读，卯时正式开课。雷打不变。
    外头的天还黑着呢。
    用现代的时间来算，也不过是半夜三点。
    要不怎么说暖宝读书是想不开呢？
    小丫头不想迟到的话，1点半就得起床。
    穿衣、洗漱、梳头，得控制在20分钟以内。
    因为从长乐园走到王府门口，最快也得10分钟
    而从王府到宫门口，坐马车的话差不多是20分钟。
    宫门口走路到上书房，至少也得半小时。
    一天两天不难，坚持下来可不容易。
    这也是为什么魏倾华最开始来上书房读书时，总是打瞌睡的主要原因。
    睡不够，能不瞌睡吗？
    三个小丫头已经把墨研好了，但并未见秦太师他们过来，反而等到了容嬷嬷和另外一个慈眉善目的姑姑。
    “见过郡主，见过二位小姐。”
    容嬷嬷笑着给暖宝仨人请安，引荐道:“这一位是太后娘娘亲自给郡主挑选出来的童姑姑。
    以后将由她来教导郡主和二位小姐的礼仪。”
    原来，这里的太子太师和太子太傅都有实权，
    不是历史上那些光有虚职的东宫辅臣。
    所以秦太师和莫太傅都要上早朝，这个时辰不可能出现在上书房。
    至于刘太保嘛。
    虽说他不用上朝，可他教的是棋艺和丹青，最讲究安静。
    自然也不可能在大课室早读的时候进宫授艺。
    所以每天大课室那头开始早读，就是暖宝她们学习礼仪的时候。
    礼仪学完，就去学舞艺。
    舞艺学完，秦太师他们也该下朝了。
    到时候，自会有人来教暖宝他们读书算数。
    下午嘛，就学棋艺、丹青、琴技、女红。
    每天一样，轮着来。
    当然了。
    以前三位东宫辅臣是不会来上书房的。
    他们只负责给太子魏瑾熔开小灶。
    就算进宫给魏瑾熔解惑，也只是去东宫而已。
    魏瑾熔呢？
    虽说每天退朝后都会来上书房跟着兄弟们一起读书，共用着老师。
    但他来上书房的主要原因，是培养兄弟情义，避免兄弟们关系疏远。
    毕竟以后等他登基了，这些亲兄弟堂兄弟，都会是他的助力。
    所以上书房这边，魏瑾熔读书只是顺带的事儿。
    要论真正的学识，他都是跟秦太师那几个人学的。
    但现在又不一样了。
    皇帝让东宫辅臣来当暖宝的老师，就意味着秦太师他们必须每天都来上书房。
    除了上朝和教导太子外，还得额外抽出时间教导暖宝她们。
    如此一来，增添的何止是一点点麻烦？
    暖宝来上书房，本就是想找个借口换取自由。
    现在知晓了这些事情后，自是不能乱来了。
    即便要空出时间，也得将该学的知识学好，该做的功课做完，再好好跟老师们请假。
    她不能辜负肩有重担，却依旧抽出精力来教导她的老师们。
    更不能辜负皇帝对她的期盼和疼爱。
    ——好好学！
    ——不仅自己要好好学，还得带着姜姒君好好学。琇書蛧
    暖宝暗暗下了决心，学礼仪的时候格外用心。
    习楚晴就更不用说了，她本来就是个小乖乖。
    只有姜姒君那个打酱油的不知道，她的逃课小伙伴已经叛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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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5章 三个小可怜

    对面课室的早读，一读就是一个时辰。
    这边课室的礼仪，一学也是一个时辰。
    哥哥们的嗓子疼不疼？暖宝不知道。
    但她的手、腿、腰、表情，甚至是头发丝，都难受得很。
    本以为自己是习武之人，又有神力这个金手指，学礼仪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儿？
    可事实证明，暖宝高估自己了。
    古代的礼仪跟武功，那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儿。
    你耐力再好，再能吃苦，这姑娘家的礼仪还是能把你憋死。
    跨步时，步子不能大也不能小。
    步子大了，没规矩。
    步子小了，不大气。
    一颦一笑，一言一句，都得有分寸。
    笑得太欢，那不够优雅。
    笑得收敛，又难免虚假。
    声音太大，就不淑女。
    声音小了，小家子气。
    举止得轻缓，头上的步摇不可摇晃。
    坐姿要端正，不能现懒散。
    就连手帕该如何拿？如何用？如何收？都有说法。
    暖宝觉得自己的快乐没有了。
    这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如此闹心。
    ——要不我还是直接晕倒吧？
    ——这些礼仪也太难了！
    暖宝身旁那两个小伙伴也没好到哪里去。
    习楚晴是三个姑娘中最有规矩的一个了，在丞相府时，她就有专门的礼仪师父。
    可眼下在童姑姑这里，依旧学得艰难。
    暖宝和姜姒君觉得习楚晴落落大方，斯文有礼，算得上大家闺秀了。
    但童姑姑却说，习楚晴离大家闺秀还远着呢。
    倒不是说丞相府请的礼仪师父不好，而是那些礼仪跟童姑姑的礼仪比起来，实在有些不够看。
    这么说吧。
    习楚晴的礼仪是蜀国礼仪中被简化过的礼仪。
    这种礼仪比较日常。
    虽也能表现一个人的教养和礼数，但也马马虎虎，勉勉强强。
    而童姑姑教的礼仪，是一整套的繁琐之礼。
    不管是在民间、世家、宫廷，哪怕是其余三国，都能拿得出手，不失礼于人。
    姜姒君更不必说。
    自己煎熬就算了，就连童姑姑都不知摇了多少次
    头。
    反正暖宝觉得，要不是因为她们仨年纪还小，恐怕慈眉善目的童姑姑都忍不住要动戒尺了。
    一个时辰后，对面课室的早读结束，开始正式上课。
    这边的童姑姑呢？也结束了礼仪课。
    就在三个丫头终于松一口气的时候，刘太保来了。
    “小丫头们该喝水的喝水，该更衣的更衣！半刻钟后咱们开始上课。”
    言毕，立马就有小太监抬来了三个棋盘。
    看来是要传授棋艺了。
    古代的一刻钟是15分钟。
    半刻钟，就是7分钟8分钟呗。
    这个休息时间真够抠搜的，也就够喝个水拉个嘘嘘而已。
    三个小丫头面面相觑，十分默契地出了课室。
    且不管要不要喝水拉嘘嘘，先出去透透气再说。
    现在正是卯时，天还没亮呢。
    院子里和走廊上虽说都点了灯，但还是昏暗得很。
    姜姒君拉过暖宝，委屈巴巴道:“我练武功都没这么累，能不能不学那些矫揉造作的东西？”
    “姒君妹妹慎言。”习楚晴小声提醒道:“童姑姑教的都是正儿八经的礼仪，对咱们有好处的。”
    “有什么好处？”
    姜姒君苦哈哈问:“小楚晴~你觉得那些礼仪让你舒服让你自在了吗？”
    舒服？
    自在？
    习楚晴倒不觉得。
    但打从她记事儿起，家里的人就让她学。
    这一次能进宫当伴读，也是她的殊荣。
    “不太舒服，也不自在。”
    习楚晴想了想，老老实实道:“但这些东西，每个人都是要学的啊。
    咱们只是比别人早学了几年而已，不是吗？”
    “当然不是啦！”
    姜姒君立马反驳:“礼仪这东西，不就是为了做给外头人看吗？
    只要我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就行，哪里用得着学那么仔细啊？
    什么站啊坐啊说啊笑啊，要求也太多了，一点也不舒服不自在。
    要我说啊，我们就随便学一学，应付一下家里的大人好了，别太认真。”
    暖宝其实挺赞同姜姒君的话，怎么自在怎么来嘛。
    但学习就
    是学习。
    你不学，怎么会懂？
    这不仅是用不用的问题，更涉及到了一个人的见识。
    “姒君姐姐……”
    暖宝没有当着习楚晴的面反驳姜姒君。
    而是调侃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偷懒呀？”
    “谁说的？我才没有！”
    “真的没有？”
    暖宝笑眯眯道:“武功那么难的东西，你都能学得这般好。
    礼仪还不如武功难呢，你都说要应付！这不是偷懒是什么？”
    “……礼仪没有武功难？”
    姜姒君瞪大了眼睛看向暖宝，就差在脸上画满问号了。
    ——暖宝妹妹，你是认真的吗？
    “我觉得礼仪还好吧？”
    暖宝眨巴着眼，昧着良心道:“真的没有学武功难啦！不信你问楚晴姐姐？”
    习楚晴:“……”
    看了看暖宝，再看看姜姒君。
    心想:我又没学过武功，怎么知道哪个难哪个不难？
    不过小丫头也聪明，知道暖宝是在哄姜姒君。
    便点点头，小声说了句:“是不难。”
    这一下，轮到姜姒君无语了。
    ——暖宝妹妹说不难，小楚晴也说不难。
    ——可我明明觉得很难啊！
    ——难道是我比较笨？不如她们聪明？
    ——那怎么办！
    “哎呀，不管啦。”
    姜姒君想不明白，干脆不纠结这个问题。
    “反正童姑姑都走了，今天不用再学礼仪。
    希望待会儿能一直坐着，我可不想再折腾自己了。”
    坐着？
    这要求不高。
    暖宝和习楚晴也不知从哪生出来的默契。
    相互对视了一眼，想起小太监拿进去的棋盘。
    便笑了笑，异口同声道:“你会如愿的。”
    事实上，何止是如愿？
    还超纲了好吗？
    上刘太保的棋艺课，不是单纯坐着那么简单，而是坐到腰酸背疼腿发麻啊！
    从最开始上课到下课，整整一个时辰，愣是没怎么活动过。
    有好几次，暖宝和姜姒君坐得累了想起来站一站走一走。
    结果刘太保来了一句:“待会儿有你们动的时候。”
    言语之间，颇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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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6章 有妹妹在，我们哥俩还用带早饭吗

    此言一出，谁还敢动？
    怕极了这小老头不按常理出牌好吗？
    虽说坐着不动不好受，但刚刚领教过礼仪课的小丫头们，现在都有点怂。
    好不容易等到棋艺课结束，外头的天也已经亮了。
    对面课室的臭小子们纷纷朝暖宝这边走来。
    人还没到呢，声音就先到了。
    “暖宝妹妹！”
    “暖宝~”
    “妹妹妹妹，哥哥们来看你了。”
    还在课室里揉小屁屁的三个丫头连忙收起手中的动作，往门口走去。
    只见十几个小少年蜂拥而至，每个人手里还带了不少好东西。
    “哥哥们早上好呀~你们下课啦？”
    “下课了！”
    众人异口同声，应了句。
    魏瑾贤率先进了课室，拉着暖宝的手往外走。
    “出来透透气，老窝在里头干什么。”
    “对，该吃早饭了。”
    众人说着，便把暖宝她们带到了凉亭里。
    一个食盒被放到石桌上。
    打开食盒，里头是一碗肉糜青丝粥，还有一碗鸡汤。
    “暖宝妹妹，这是我给你带的，刚刚已经命人去温过了，你多吃点。”
    说话的人是安定王的嫡次子，暖宝的众多堂兄之一魏乐生。
    他像献宝似地将食盒打开，喜滋滋看着暖宝。
    只是还没等暖宝说话呢，另一位堂兄，也就是平顺王的嫡长子魏德义，就嫌弃地将食盒挪开了。
    “我说阿生，你想做什么？不是粥就是鸡汤，憋着坏呢？
    暖宝妹妹第一天来上课，哪里能让她吃这么多有水分的东西？”
    说着，直接掏出了一个油纸包。
    油纸包还没打开，众人就闻到了阵阵香味。
    “暖宝妹妹，你吃哥哥这个，这是哥哥特地给你带的香煎肉饼。”
    “去去去~香煎肉饼太油腻了，也不怕吃坏暖宝的肚子？
    暖宝妹妹，你吃我的，我给你带了两个水煮蛋。”
    “哪里来的傻孩子，大清早让我们妹妹吃水煮蛋？
    看看我的吧，我给妹妹带了两个白面馒头，两个大肉包子，还有芙蓉糕。”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嘛，你自己吃还行，我们暖宝
    可不吃。
    暖宝妹妹，你吃哥哥的，哥哥给你带的是水晶饺子。”
    “什么包子饺子？蜀国就这么一个郡主，你们能不能大方点。”
    一直没有开口的魏瑾贤也有些忍不住了。
    他瞥了众人一眼，缓缓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放下。
    “暖宝还小，需要多进补才能长高长大。
    我给暖宝带了一整只的蒸鸡，随便她吃。”
    众人:“……”
    看魏瑾贤的眼神，充满了嫌弃。
    要不是因为暖宝在这里，恐怕大家伙儿得离得远远的。
    没人搭理魏瑾贤。
    大清早喝鸡汤就挺奇怪的，还吃蒸鸡？
    倒不如这些馒头包子实在。
    “妹妹，吃我的。”
    “吃我的！”
    “吃我的，暖宝！”
    大家伙儿争先恐后把早饭推向暖宝，仿佛暖宝吃了谁送的东西，谁就能行大运一样。
    十几个小少年啊。
    除了在一旁看热闹的魏思华和魏倾华外，人人都给暖宝带了吃的，哪怕是堂兄们的伴读也没有落下。
    饶是素来鬼机灵的暖宝，也有点傻眼了。亲哥堂哥就算了，哥哥们的伴读也能理解。
    但是为什么姜姒君的表哥也给她带早饭呢？
    他不应该给姜姒君带吗？
    暖宝不解。
    姜姒君不解。
    习楚晴就更不解了。
    毕竟三个小丫头，没一个人知道‘暖宝铁甲队’的存在。
    “要不……妹妹吃我的吧？”
    突然，一个试探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几个烤番薯就递到了暖宝面前。
    暖宝顺着烤番薯望去，就看到四皇子魏瑾良那张略带苍白的脸，正扬着和煦的笑。
    “好呀！”
    暖宝赶紧接下，笑嘻嘻朝魏瑾良道谢:“谢谢四皇子哥哥~我最爱吃烤番薯啦！”
    说着，还不忘问道:“这是张叔叔种的番薯吗？张娘娘还没吃完呢？”
    “嗯，舅舅种的！”
    魏瑾贤身子孱弱，脸色常年都是苍白的。
    不过他有两个小酒窝，笑起来很暖很甜。
    “母妃知道妹妹喜欢吃番薯，特地给妹妹留的。
    但是妹妹每次进宫都很突然，母妃来不及给你烤。
    她
    知道你今天要来上书房读书，特地烤好让我带给你。”
    “嘻嘻~谢谢张娘娘。”
    说着，又朝着众人道:“谢谢各位哥哥们，你们对暖宝也太好啦！”
    暖宝超级高兴。
    她没想到现在还能吃到张太医种的番薯。
    看着手里一共有四个小番薯，她干脆给习楚晴、姜姒君，还有魏瑾良都分了一个。
    就连自己那两个亲哥哥都没有份。
    四周安静了下来。
    每个人都盯着暖宝手中的烤红薯，心里有点酸酸的。
    尤其是魏瑾贤。
    他特地整来了一只鸡，就为了讨好他的暖宝姐呀。
    现在看到自己的鸡还不如几个番薯，感觉自己的劲儿使错了。
    把头扭到一边，不愿去看暖宝那喜滋滋的模样儿。
    却不曾想，这一扭，正巧看到了魏思华和魏倾华那一副瞧热闹的神情。
    胸腔堵着气，开口就问:“你们俩带了什么？别光站着啊。”
    他倒要看看，暖宝在烤番薯和亲哥哥之间，会选择谁？
    如果连魏思华跟魏倾华带的东西暖宝都不吃，那魏瑾贤就好受多了。
    可事实上，他真的能好受一些吗？
    呵呵。
    魏思华和魏倾华压根什么也没带啊。
    不带就算了，还十分淡定地扒开众人。
    来了句:“有妹妹在，我们哥俩还用带早饭吗？”
    言毕，一人端起肉糜粥，拿过一个白面包子。一人端着鸡汤，再拿一个香煎肉饼。
    一口馒头，一口粥。
    一口肉饼，一口汤。
    吃得那叫一个香。
    就是周围的小少年们有点牙痒痒。
    哦，不止。
    拳头也痒痒。琇書網
    敏锐的暖宝察觉出气氛有点不对。
    这是她第一天来上课，可不能让哥哥们干架啊。
    毕竟自己是妹妹，又不是红颜祸水，对吧？
    于是，她拿过一个肉包子塞给姜姒君，又拿过一个水煮蛋塞给习楚晴。
    见两个小姐妹都有吃的，立马就招呼小少年们一起用早饭。
    “哥哥们？快吃呀，待会儿要上课了。”
    说着，又赶紧哄道:“今天的早饭好好吃哦，明天我也给你们带早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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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7章 秦太师的反差萌

    【明天我也给你们带早饭啊~】
    这真是再寻常不过的话。
    可出自暖宝的口，却变得动听悦耳。
    小少年们悄悄握紧的拳头，又悄悄松开了。
    “来，吃早饭。”
    “快别耽搁工夫了，赶紧陪妹妹把早饭吃了吧。”
    “给我拿一个白面馒头就成，我没什么胃口。”
    凉亭里的气氛瞬间松弛下来。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他们嘴里虽吃着石桌上的包子点心，但心里却惦记着明天的早饭呢。
    暖宝也一样。
    从说出要请哥哥们吃早饭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琢磨要带什么了。
    上书房是不会给孩子们准备早饭的。
    读书就是读书，还管把你伺候舒服啊？
    宫里头负责中午那一顿就不错了。
    用皇帝的话来说，这些孩子们都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艰辛，长大了才能理解老百姓们的不容易。
    不管你是太子也好，皇子也罢，早饭都得自己解决。
    即便是现在暖宝来了，这个规矩也不会变。
    但在暖宝看来，这算什么艰辛啊？
    起是起得早了点，但古代不是也睡得早吗？
    自己带个早饭？这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要说艰辛……
    呵呵。
    学礼仪就挺‘艰辛’的！
    上书房没有早饭，但后院却有一个小厨房。
    那个小厨房平时负责给上书房煮茶烧水，也会帮着小祖宗们温一温天不亮就带进宫的吃食。
    暖宝要是想带什么好吃的进宫，自然也能拿到小厨房去。琇書網
    只是……
    她要带的是所有哥哥的早饭啊，又不是一两个。
    汤汤水水不方便，精致点心太招摇。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压缩饼干最合适了。
    每人一块，哦不，两块吧。
    一块太小气了。
    每人两块压缩饼干，再让他们自己去打点水。
    别说是早上，就连中午都能扛过去。
    简直不要太完美！
    棋艺课结束后的这一次休息时间倒是比较长。
    或许是要让大家伙儿吃早饭吧，足足能休息两刻钟呢。
    两刻钟后，又到了
    上课时间。
    哥哥们纷纷回课室去了，暖宝和习楚晴她们，却等来了柳韶舞。
    看到柳韶舞的那一刻，暖宝总算明白了刘太保那句话的意思。
    【待会儿有你们动的时候。】
    是啊。
    学舞艺呢，能不动吗？
    暖宝很想问一问，这课程表是谁给安排的？
    怎么就那么损呢？
    学跳舞还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或许是因为暖宝会武功吧？
    不管是体力耐力还是柔韧度，她都没什么问题。
    再加上刚开始学，学的都是很基本的东西，而柳韶舞呢？又很会授课。
    所以舞艺这一块，暖宝还挺喜欢的。
    习楚晴是不会武功，但年纪还小，态度又端正，学什么都认真，自然也学得不错。
    比较有难度的是姜姒君。
    按理说这丫头跟暖宝一样，都是会武功的，哪哪都不差，不该学得如此艰难才对。
    可坏就坏在她学了武功。
    姜姒君性格飒爽，直来直往。
    偏偏古代的舞蹈又讲究柔美。
    不管她怎么学，都觉得别扭，浑身不自在。舞艺课结束后，暖宝这边又有两刻钟的休息时间。
    这个时间是给暖宝她们擦身子更衣的。
    毕竟学跳舞会流汗，总不能让三个小姑娘汗哒哒的上课。
    再回到课室时，秦太师已经坐在讲桌前了。
    就是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很古板。
    很严肃。
    手里还拿着戒尺。
    三个小丫头安安静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谁也不敢说话。
    秦太师呢？
    也没吭声。
    只是凶巴巴的盯着暖宝她们的桌子，若有所思。
    暖宝觉得奇怪。
    偷偷开启了读心术。
    好家伙。
    险些没让暖宝笑出声。
    合着秦太师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呢？
    ——小郡主真是越看越可爱。
    ——习家丫头和姜家丫头也不错，都是讨人喜欢的。
    ——老夫得小心了，威严不能丢！
    ——稳住！不能因为里头有小郡主就和颜悦色。
    ——要想学生们学到东西，我就要把老师的架子给端好了。
    天知道，暖宝在
    听见秦太师的心声后，憋得有多难受？
    这反差萌也太大了吧？
    明明外表看着就是一个威严大气，气场十足的老臣子。
    可心里的想法，却如此可爱……
    “秦老师好~秦老师您今天看着真精神！”
    暖宝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还不忘悄悄伸出手去提醒习楚晴和姜姒君。
    习楚晴反应稍稍要慢一些。
    毕竟她跟暖宝待在一起的时间太短，还搞不懂暖宝的行事作风和套路。
    姜姒君就不一样了。
    立马秒懂。
    来了句:“秦老师您吃早饭了吗？”
    说着，还将自己偷偷留起来的烤番薯拿了出来，看样子是要贡献给秦太师了。
    暖宝憋着笑，看了姜姒君一眼。
    ——可真有你的！
    “一个烤红薯不够，我这里还有百宝居的饼子呢。”
    悄悄从空间取了一块压缩饼干出来，跟着烤番薯一起拿了上去。
    “……秦老师辛苦。”
    习楚晴见此，也跟着两个小伙伴拍起了彩虹屁。
    “多了一块饼子也不够吧？学生这里还有一个水煮蛋。”
    水煮蛋是暖宝拿给她的。
    可她食量小，吃完烤红薯后就吃不下水煮蛋了。
    但长辈一直教导她，粮食来之不易，千万不能浪费。
    再加上水煮蛋是暖宝给的，她自然得好好收着。
    如今瞧见暖宝和姜姒君的动作，她也没藏私。
    就觉得秦太师这么大一个人，吃一个番薯一块饼子肯定是不够的。
    但是……
    你要问她为什么跟着暖宝和姜姒君走？
    她也实在说不清楚。
    只知道祖父说过，小郡主是个能人，多跟着小郡主学总没错。
    要在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面前虎着脸，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还没见到她们之前，秦太师就得自我麻痹，更何况如今三个小丫头就在他面前？
    那话啊，说得好听。
    笑容呢，那叫一个甜。
    举动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暖到心窝里。
    秦太师瞬间破功。
    戒尺一放，立即笑眯眯道:“多谢小郡主和二位小姐了，老夫还真没吃早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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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8章 抱歉啊，一不小心就卷起来了

    秦太师毫不客气，就把三个小学生的食物给收走了。
    心里头还挺得意。
    ——嘿，还好老夫来得早。
    ——要是先让莫太傅过来了，这早饭岂不是便宜了他？
    “今日是咱们第一次上课，老夫也不打算教你们太难的东西。”
    秦太师看了一眼三个小丫头的桌面，心里有了主意。
    “这样，老夫听说你们在家时，多多少少都学过一些字？
    既然你们现在连墨都研好了，那老夫就先看一看你们的基础。
    拿一张纸出来，将自己会的字都写上，待会儿老夫回来后再检查。”
    言毕，揣着他的早饭就出门了，目的地是院子中的凉亭。
    只留下暖宝她们仨，面面相觑。
    这是……出去吃早饭？
    呵呵。
    秦老师还挺好搞定的！
    不得不说，小丫头们真相了。
    秦太师确实是去吃早饭。
    他天不亮就上朝，进宫的时间跟暖宝她们是差不多的。
    好不容易下朝了，又因为要来上书房授课，所以根本就没时间回府。
    宫里头不比外面啊，哪里来的早饭？可不就饿着了嘛！
    暖宝她们仨‘凑’出来的食物，还真是及时雨，秦太师吃得可香了。
    就是事先没准备茶水，先后被噎了三次。
    第一次，被蛋黄噎了。
    第二次，被烤番薯噎了。
    第三次，压缩饼干险些没把他噎死。
    实在太干了！
    再回到课室时，已经是两刻钟后。
    三个小丫头还在认真写字呢。
    秦太师看了看坐在最外头的习楚晴。
    “嗯~不错，认识的字还挺多。”
    再看看坐在中间的暖宝。
    纸上的字写得不错，比习楚晴的更老道更顺畅。
    但为什么只有七八个字？
    秦太师皱了皱眉。
    ——不该啊？
    ——外头不是说小郡主已经把《千字文》学透了吗？
    ——老夫知道传言不可全信，但也不应该只会几个字才对。
    “小郡主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秦太师弯腰问了句，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老师，学生没有遇到麻
    烦啊。”
    暖宝有点懵，停下笔回头看了秦太师一眼。
    双手离桌子远了，正巧就露出放在腿上的几张纸。
    每张纸都是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这是……”
    秦太师错愕，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哦，这是学生写的字。”
    暖宝反应过来，将那几张纸递给秦太师。
    “一张纸写不下，学生见老师还没回来，就多写了几张。”
    “好！好啊！”
    秦太师仔细看着上面的字。
    每个字都是一样大小。
    有些是组词，有些是句子。
    字写得还挺好，不像是几岁孩子写的。
    呃……
    等等！
    这是什么？
    【秦老师今天收了我们的早饭，吃得一定很开心。】
    秦太师傻眼了。
    这一下，就算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得选择相信啊。
    谁让他姓秦？
    谁又让他收了学生的学生的早饭？
    就是……
    ——小郡主啊，您给老夫留点脸子成不？
    “咳咳。”
    秦太师干咳了两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很好，小郡主认识的字不少，书写得干净又漂亮。
    老夫希望小郡主继续努力，不要骄傲。”
    言毕，宝贝似地将那几张纸收了起来，不打算再还给暖宝了。
    他还要留着跟别人炫耀呢。
    ——哈哈，看到了没？
    ——这就是老夫的学生啊！
    只是……
    ——为什么姜家小姐的字写得跟蚯蚓一样？
    ——纸上怎么还画圈圈呢？
    ——哦，没事儿，年纪还小嘛，字写得不好看正常，多练练就是。
    “姜小姐画的圈圈是什么意思啊？”
    看过了暖宝写的字后，秦太师对姜姒君的期望也莫名变高了。
    他弯腰点了点纸上那大大小小不成规则的圆圈，有些好奇。
    “回秦老师，暖宝妹妹说，她要把今天给秦老师送早饭的事情记下来，学生也想记。琇書網
    这个大圆圈是烤番薯，这个小圆圈是水煮蛋。学生不会写那几个字，就画圈圈替代了。”
    姜姒君的声音脆生生的，回荡在整个课室。
    害得秦太师又尴尬了一次。
    “咳咳。”
    他扯着嗓子，继续干咳了两声。
    “老夫说过，你们只需要在纸上写自己会写的字，不会写的不用写。
    姜小姐这圆圈画得挺有意思，很机灵，不过下次不许再画了。”
    言毕，看了看纸上那寥寥无几的蚯蚓字，秦太师还以为姜姒君跟暖宝一样，一张纸写不下多写了几张呢。
    于是，笑着又问:“别的纸呢？先拿来给老夫看看。”
    “什么纸？”
    姜姒君脸上有点痒，用手抠了抠。
    手指上的墨汁被带到脸上，简直惨不忍睹。
    秦太师扶额，耐心道:“写了字的纸，小郡主写了好几张，你的呢？”
    “就在这啊！”
    姜姒君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大大方方地指了指桌上的纸。
    秦太师见此，有些不死心:“就这一张？”
    “对啊！”
    姜姒君重重点头:“秦老师，学生就会这几个字！”
    秦太师:“……”
    有点懵，有点气，但还得保持着温和又慈祥的笑。
    他觉得自己这个老师从暖宝那里得来的骄傲，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
    ——这个学生，我能不能不要？
    一个时辰的授课很快就结束了。
    这一个时辰，是暖宝她们觉得最轻松的一个时辰。
    无非就是写写字啦，听听教诲啦，比学礼仪什么的舒服多了好吗？
    就是秦太师的心脏有点受不了。
    那心情啊，忽高忽低的，一下子飞上天，一下字坠入地。
    简直一言难尽。
    等到课程结束后，老人家都是扶着墙走的。
    这让三个小丫头很无奈。
    习楚晴觉得，这一个时辰的课上得很好啊，她们都乖乖的不是吗？
    除了姜姒君有点迷糊外，没什么大问题。
    小迷糊姜姒君则瞪了暖宝两眼，语气有些哀怨。
    “暖宝妹妹，你写这么多做什么？”
    ——明明说好一起废，你却突然飞起来啦。
    暖宝:“……”
    掏出纸巾给姜姒君擦了擦脸，有点小内疚。
    ——抱歉啊，一不小心就卷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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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9章 上个课，把妹妹弄丢了

    午饭是上书房后面的小厨房准备的。
    虽不丰盛，但营养是够的。
    有点像现代食堂的大锅菜，份量很足。
    三荤三素，一个汤。
    有米饭、有粥、还有包子和馒头。
    味道比不上御膳房的，不过也挺美味。
    吃完午饭，大家可以暂时午休一下。
    午休过后，哥哥们就要去骑马射箭了。暖宝她们仨呢？好像还得学什么算数和练琴吧？
    中午的上书房是很安静的。
    除了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刘贵妃命人偷偷给暖宝送来了几道菜外，并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就是魏瑾珉有点郁闷。
    明明是他的亲娘，为什么只给妹妹送菜？
    送就算了，怎么还送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不过郁闷归郁闷，魏瑾珉可不敢跳出来争风吃醋。
    一来是以前吃醋被打趴了。
    二来是亲哥哥威胁过他，不许再找妹妹的麻烦。
    三来嘛，呵呵……
    谁让妹妹手里有这么多好吃的呢？
    随便拿出一样，都比红烧肉好吃。
    为了能常常吃到暖宝送的小零嘴，魏瑾珉早就不跟暖宝争了。
    他还决定学一学自己亲哥魏瑾贤，多缠着他的暖宝妹妹。
    反正有好处。
    亲哥说的。
    上书房虽然是读书的地方，但也是有休憩室的。
    想午睡的人，可以去休憩室小睡一会儿。
    只是以前休憩室只有一个，里头摆放了很多的床和被，兄弟们都睡在一起。
    现在多了暖宝她们这三个小丫头，休憩室自然也多了一个。
    小是小了点，可三个人却完全足够。
    其实除了休憩室外，上书房还多了很多的东西。
    比方说琴房、练舞房等等。
    以前的上书房虽然大，可真正用到的屋子不多。
    也就两个课室，一个大书房，一个休憩室，还有几个老师专用的小书房而已。
    其余的屋子，大多数都是空着的。
    直到暖宝要来，皇帝才命人修整了一番。
    整个上书房里，几乎有一大半的屋子都给暖宝用了。
    还有院子。
    以前的院子雅致是雅致，但却少了点意思。
    现在不一样
    了。
    雅致中带着生机，小木马和秋千那是一样不少。
    花花草草也多了起来，可以说是小御花园了。
    哦，还有凉亭。
    凉亭里的石凳，被刻意包上了软垫，简直用心到不能再用心了。
    暖宝一句‘我要读书’，皇帝就费劲了心思，下头的人则跑断了腿。
    看着如此高的待遇，暖宝能说啥？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暖宝不认床。
    这丫头只要是困了，在哪里都能睡得着。
    午休能睡觉的时间不长，差不多也是两刻钟吧。
    但对于暖宝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
    起床后上的果然是算数。
    老师是莫太傅。
    他带来了三个小算盘，比他自己的小两号呢。
    可见是专门为了暖宝她们仨做的。
    暖宝可是会‘神算’的人，算数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但看着如此用心的小算盘，暖宝还是学得很认真。
    反正她也没仔细学过打算盘，就当多学一项技能呗。
    莫太傅负责的是算数和律法，这两样知识都比较枯燥。他担心孩子们提不起兴趣，所以也没有上太长时间。
    算数半个时辰，律法半个时辰。
    等到下课时，已经可以放学了。
    琴师没有来，莫太傅也没让暖宝她们留下。
    今天的课，正式结束！
    暖宝伸着懒腰，麻利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背着小挎包高高兴兴把家还。
    哥哥们都在院子里等她呢，要跟她一起放学。
    就连魏瑾贤、魏瑾良、魏瑾珉，都要送暖宝到宫门口。
    暖宝见了，不免嘀咕道:“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我又不是明天不来了！”
    姜姒君一愣，捏了捏暖宝的手。
    小声问:“明天还来啊？什么时候逃课啊？”
    暖宝:“……”
    回捏了一下姜姒君。
    十分绝情道:“好好学习，逃什么课？”
    姜姒君:“！！！”
    脸色瞬间就变了，煞白煞白的。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选择？
    毕竟读书并不好玩。
    光是第一天，就差点把她废了。
    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上
    书房。
    三个小丫头走在中间，旁边全是小哥哥。
    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关心她们今天上课的情况。
    累不累啊？
    能不能习惯啊？
    老师凶不凶？
    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要不要哥哥们帮忙？
    哥哥们的热情，暖宝和姜姒君早就习惯了。
    只有习楚晴，还有些不大自在。
    但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却多多少少闪着光。
    她觉得自己在上书房读书，好像更愉快一些？
    还有这些平常从没接触过，看起来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小公子们，似乎也很好说话？
    当然啦，小郡主和姜家小姐也很好。
    总之，第一天上课，习楚晴收获不小。
    她还想来。
    没想过逃课。
    暖宝就更不用说啦。
    虽然她有着一颗荡漾的心，但却不会辜负众多的长辈。
    还是那句话。
    该学就学，学好了什么都好说。
    就是……
    古代上课不比现代轻松啊。
    挺辛苦的。
    一行人说说笑笑才走了没多久，皇帝的仪仗就迎面而来。
    众人见此，免不得规矩站到一旁，给皇帝行礼。
    皇帝瞧见魏瑾贤几兄弟，多少有些意外。
    “下课了不回宫，这是打算去哪啊？”
    魏瑾珉站在魏瑾良的身边。
    听了皇帝的话后，他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往魏瑾良身后躲。
    也顾不得这是他平常最不喜欢的四哥了。
    “回父皇的话，儿臣和四弟、五弟打算送一送暖宝妹妹。”
    魏瑾贤到底年长一些。
    太子魏瑾熔不在时，他自然要站出来说话。
    “送暖宝？”
    皇帝瞥了魏瑾贤一眼，觉得这儿子真傻。
    “谁说暖宝要回去了？她今晚住国庆宫。”
    “皇伯伯……”
    “皇伯伯！”
    魏思华和魏倾华吓了一跳，连忙叫了皇帝一声。琇書網
    可叫完后呢？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总不能说，他们的老爹叮嘱他们，要他们多防着皇伯伯吧？
    可暖宝是跟着他们的马车来的。
    如果没一起回去，那他们也有麻烦。
    上个学，把妹妹都弄丢了？
    这罪名大得咧，他们顶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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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0章 统统没学会

    不过皇帝也给出了不错的理由。
    “你们皇祖母许久不见暖宝了，女红的师父也还没定，得留暖宝下来问问她的意思。
    今天是暖宝第一天来上课，起得太早，就别让她折腾了吧。
    去完慈宁宫后，就赶紧让她歇下，明天再回王府去。”
    言毕，还不忘瞪魏思华和魏倾华一眼:“怎么？朕还会吃了她不成？”
    皇帝拿太后当幌子，魏思华和魏倾华也没有办法。
    哪怕心里清楚暖宝前几日才见过太后，却也不能当众落了皇帝的面子。
    只是面面相觑，在心中暗叫倒霉。
    人还在宫里呢，就已经能想到自家父亲炸裂的样子了。
    好在暖宝胆子大，半撒娇半认真道:“皇伯伯~我也很想皇祖母呀，也很喜欢国庆宫。
    但是怎么办呢？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特地交待了娘亲，让娘亲亲自给我做了我最爱吃的糖醋鱼！
    娘亲知道我什么时候下课呢，恐怕早就把糖醋鱼做好啦~
    如果我不回去的话，娘亲肯定会很难过的……”
    说着，还不忘哄一哄皇帝:“皇伯伯？我明天住国庆宫好不好？
    麻烦您帮我跟皇祖母说一声，我明天再去给她请安，跟她说说上书房的事儿。
    嗯~咱们明天还可以在慈宁宫用晚膳呀呢~叫上皇伯娘，还有几位哥哥一起！”
    暖宝当然知道皇帝疼她，想多留她在身边陪着。
    但自家老爹老娘的感受，她也不能不顾啊。
    逍遥王是个十足十的醋精。
    逍遥王妃表面上看起来淡淡然，但实际上，在闺女这里也没多大的安全感。
    本来暖宝这个年纪吧，出来上学就够让他们担心了。
    头一天上课，指不定那俩在家里如何坐立不安呢。
    若是再不回去，老父亲和老母亲能睡得着？
    不扛着大刀进宫要闺女就不错了。
    国庆宫既然是给她准备的宫殿，那她久不久住上一天两天的，也没问题。
    但前提是，她得跟父母商量好啊。
    这是对父母的尊重，也是避免更多的麻烦
    。
    暖宝的话在皇帝那里，还是很有份量的。
    哪怕皇帝亲自来拦人，也不得不给暖宝放行。
    “说好了，明天住在国庆宫，不许反悔！”
    “那皇伯伯要给暖宝准备好后天的早饭哦~”
    暖宝挥挥手，拉着小伙伴赶紧跑了。
    魏思华兄弟俩和魏德义、魏乐生这几个人，也赶紧跟上。
    只有魏瑾贤几兄弟，像个鹌鹑似的，默默往回走，可不敢再提要送妹妹去宫门口了。
    果然。
    一切就如暖宝猜测的那般。
    马车才刚刚拐弯到王府这条道，都还没停下呢，她就听到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声音了。
    “可算是回来了。”
    “也不知这丫头今天在上书房习不习惯？”
    “能回来就好，我还以为皇兄要留她在宫里头住呢，大刀都准备好了！”
    “你可拉倒吧，见天的胡说八道！”
    暖宝:“……”
    ——我就说的吧？老父亲的大砍刀出场率不低的！
    掀开车帘，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爹爹~娘亲！”
    紧接着，脚尖一踮，就抛下马车里的魏思华和魏倾华，飞到逍遥王夫妇面前。“爹爹娘亲~我回来啦！”
    左手抓住逍遥王，右手抓住逍遥王妃:“你们是不是很想我呀？都跑到门口来接我啦~”
    “小没良心的，难道你不想爹爹和娘亲？”
    逍遥王妃刮了刮暖宝的小鼻子，真希望女儿慢点长大。
    虽说以前这丫头没少出去，一整天都不着家，但好歹也能陪着她一起吃个早饭。
    现在不一样了。
    天不亮就得去读书，日日如此。
    逍遥王妃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不过暖宝也会哄人。
    一开口，就能将逍遥王妃那忐忑的心，熨得平平整整。
    “哪里不想爹爹娘亲啦？我在马车里听到你们的声音，都飞下来啦！”
    暖宝说话时，表情很是夸张，逗得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都忍不住笑。
    夫妇俩牵着闺女往回走，一人一句，问询着今日的上课情况。
    至于身后马车里的两个儿子？
    眼
    不见心为净！
    ……
    暖宝就这样开启了她的学业生涯。
    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她们这三个小丫头坚持不了多久。
    不是瞧不起姑娘家，而是这几个姑娘家的年纪实在太小了。
    偏偏上书房是出了名的严格，跟外头的私塾极不一样。
    听人说，魏乐生的伴读在最开始去读书的时，都偷偷哭过几次鼻子。
    可暖宝她们呢？
    硬是扛过来了！
    整整三个月过去，没有一个丫头闹过。
    就连总是垫底的姜姒君，也只是迟到了几次而已。
    且不说她学得怎么样吧？至少来上书房来得还挺积极的。
    三个月以来，暖宝和习楚晴对姜姒君的影响不小。
    她们俩让姜姒君渐渐在上书房找到了乐趣。
    比方说礼仪、女红、琴艺、舞艺、棋艺……
    呃！
    这些她统统没学会。
    但人家算盘打得不错呀。
    律法学得还行。
    认字嘛，更是比以前多了不少。
    认真算起来，还是暖宝的功劳大一下，习楚晴就是在一旁打配合的。
    暖宝说:“要想做生意挣钱，就得会算数，懂律法，能认字，这是最基本的。”
    习楚晴就在一旁点头:“对，暖宝妹妹说得没错。”
    两个人一个负责洗脑，一个负责表示肯定。
    没多久，姜姒君这个小渣渣就扛不住了。
    “好吧，我学还不行吗？”
    为了耳根子清净。
    也为了以后数不尽的银子！
    习楚晴那头呢？
    其实也受到了暖宝和姜姒君的影响。
    小斯文依旧斯文，可内心却对暖宝和姜姒君的小世界充满了好奇。
    她性子已经这样了，也不觉得循规蹈矩有什么错。
    但却也知道，自己不如两个小伙伴自由，更没有两个小伙伴有主意。
    在她看来，暖宝和姜姒君灵动跳脱，阳光率直，光彩夺目。琇書網
    她羡慕，也喜欢，甚至想要与她们更亲近。
    就连二人说的那些买卖，习楚晴都有些蠢蠢欲动。
    每一次听到小伙伴谈及自己想做的事情时，她的眼睛总是闪着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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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1章 北国被盯上

    三个小姑娘中，唯一没有受到另外两个小伙伴影响的，就只有暖宝了。
    年纪最‘小’，却足够自律。
    既不会跟着姜姒君胡闹，又不会将自己拘束在习楚晴的闺秀之礼中。
    她就是一个普照众人的太阳，又怎么会被别的光照所影响？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在想要走的这条路上，不偏不倚地走着。
    上书房一个月有一天的休沐日。
    除了休沐日外，暖宝每天都会按时到上书房上课。
    无论风吹雨打，从不缺席。
    当然，人家的功课也是做得顶好的，绝不敷衍。
    这勤快好学的样子，别提多讨老师们喜欢了。
    不过等到休沐日的那天，她又完全放松下来。
    这一天她不会出门，要在家中陪伴父母兄弟。
    更不会再温习功课和练武，只管睡懒觉，逗大猫，玩小狼！
    是的。
    是狼，不是狗。
    随着哈士奇越长越大，它的真实身份也终于瞒不住啦。
    都不用阿豹跟暖宝交代，逍遥王就认出它是一匹狼！
    还是一匹会装模作样，卖乖讨巧，听得懂人话的虚伪狼！
    呵。
    要不是因为它还算乖巧，能给暖宝带来欢乐，逍遥王早把它宰了。
    宰不着上官子越，难不成还宰不了一头狼吗？
    暖宝对小狗变成小狼的事儿，接受得很快。
    也就一两秒钟吧。
    “难怪它看起来像二哈，原来是头狼啊？
    子越哥哥也不怎么样嘛，自己救了头狼都不知道。
    秀姑姑，你得帮我记着，等下次子越哥哥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笑话他。”
    上官子越离开京都城已经快半年了。
    他走的时候是五月初，现在已是十月。
    前段时间也曾让人送过一封书信回来，跟着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些南骞国的特产。
    送信的人戴着面具，气质冰冷，寡言少语，却十分讲规矩。
    逍遥王一看，就知道这是上官子越身边的人。
    到底是别人的儿子，他也不好打听上官子越的下落，更没法回信。
    只是问了句上官子
    越是否安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便谢过送信人，将特产收下。
    糯米酒是没有的，那玩意儿重，也易碎。
    但虾干、鱼干等海货，却没少带。
    逍遥王妃看着这些
    自小就吃惯的东西，眼睛像进了沙子一样难受。
    “子越那孩子，怕是去南骞国了。”
    “何止是南骞国啊。”
    逍遥王接过自家媳妇儿的话，感叹道:“那小子年纪小，主意却大得很。
    离家好几个月都没回来，恐怕是要把风月国和北国都走一遍了。”
    逍遥王有很强烈的预感。
    他觉得上官子越这一次远行，跟北国六王爷来蜀国有关。
    上一次有人在大半夜潜入王府送消息的事儿，逍遥王可没忘记。
    那遥去上官子越的院子时，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却诧异于上官子越的镇定。
    那种镇定，就连一个大人都未必能有，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逍遥王不是猪脑子。
    听完那遥的回禀后，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有些事情啊，并非得拿到证明才能得以确认。彼此心知肚明却又不说破，也不失为一种相处之道。
    他身为长辈，总不能跑到上官子越面前将话给挑破吧？
    然后再问一问，你为什么给我们传消息？
    这不是有毛病吗？
    逍遥王想着北国的事儿，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已经多了几分老父亲的味道。
    离家好几个月都没回来？
    这不是默认了把上官子越当自家人嘛。
    ……
    逍遥王这个人啊，看着对朝政不上心，实则也是个老狐狸。
    他的猜测，自然是没有错的。
    上官子越离开京都城后，的确是从南骞国去了风月国，最后到了北国。
    北国六王爷跟司空将军莫名前往蜀国丢人的事儿，实在太过突然。
    灵剑山可以不插手四国任何一国的内斗，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天下大乱。
    北国既有了动作，灵剑山当然得盯着。
    按理说，上官子越是少庄主，年纪还这般小，这种奔波四国的事儿怎么也轮不
    到他。
    可偏偏，又因为他是少庄主，所以必须得经受一些历练。
    即便不去调查风月国和北国，也得去做别的事情。
    长期在逍遥王府躲清净，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更会给逍遥王一家惹来麻烦。
    既然北国和风月国不安分，那他就亲自去看看。
    ……
    司空的动作还是很快的。
    北国皇城的百宝居，已经顺利开起来了。
    零售价定得比蜀国还要高两成，但生意却不错。
    这可不是司空黑心肝，非要当奸商啊。
    是北国皇帝特地要求的。
    司空押着货回到北国后，立马就去见北国皇帝了。
    北国皇帝虽然独断，护短，但也知道那六王爷是个什么德性。
    六王爷的话，十分他只会信一分。
    就这一分，还是看在皇家血脉的份上。
    这一次北国皇帝让他带头去蜀国，本就是存了心思要让蜀国丢人的。
    反正他的名声早就臭了。
    不仅是在北国，就连隔壁的风月国，还有稍远一些的南骞国和蜀国，谁不知道？
    让他这样的人去干一些没脑子的事情，最合适不过。
    即便有朝一日传出去了，北国皇帝也无所谓。
    别人只会说北国六王爷是烂泥扶不上墙，说他坏了两国友谊。
    至于北国皇帝呢？顶多就是决策失误，将建交的机会给了一个混子而已。
    再者，北国六王爷在蜀国闹的动静越大，就越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届时，所有人都会讨论北国六王爷野蛮没礼数，又还有谁会在意，他们去蜀国的真正目的？
    说白了，北国六王爷就是去吸引火力的。
    而司空，才是真正要去蜀国打探消息的人。
    因此，即便北国六王爷回到皇城后，连夜就入宫进行了一番添油加醋的回禀，也没少告司空的状。
    但等到第二日司空面圣时，北国皇帝还是挺客气的，并没有被六王爷的话所影响。
    司空才不管那憨王爷说了什么，只按照自己想好的来答。
    将蜀国的经济和军力，都夸大了三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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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2章 这个皇帝，他贪心

    北国和风月国为什么想联手拿下南骞国和蜀国？
    不就是因为南骞国的钱多，蜀国的地大吗？
    又为什么早不打算，非得到了现在才动这念头？
    不就是因为自己的军力得到了扩张，粮草也储存够了吗？
    在北国和风月国看来，眼下这一两年，就是攻打南骞国跟蜀国的最好时机。
    他们二国联手，就算不能赢得轻轻松松，也不会因为路途遥远而打败仗！
    但是……
    他们的军力和财力所带来的优势，也仅仅只是比南骞国跟蜀国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正因为如此，北国皇帝才会小心谨慎，派司空亲自去打探消息。
    他们容不得一点点的失误！
    所以，当司空亲口告诉北国皇帝，蜀国的财力和军力不容小觑时，北国皇帝手中的茶杯，瞬间就成了渣渣。
    “消息准确无误吗？”
    北国皇帝不是不相信，他是想自欺欺人！
    蜀国？
    要说南骞国的财力和军力变强了，北国皇帝还能接受。
    毕竟南骞国在四国之中的综合排名，可是排在第二的。
    但蜀国凭什么？
    四国中，永远都排名最末的蜀国，竟也变强了？
    不仅是财力，就连军力都能让司空忌惮？
    北国皇帝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但司空又是近两年来他比较信任的人，做事儿也极其可靠，从不结党营私。
    对于北国皇帝而言，司空没有任何理由撒谎。
    “会不会是假象？”
    他还在挣扎，问道:“虽说朝廷没有给蜀国送去书信，但蜀国安插在北国的眼线也不少，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你和老六前往蜀国的消息。”
    “回皇上话，依微臣所见，假象的几率不高。”
    司空知道，自己没法打消北国的野心，就只能尽力往后拖延了。
    “刚开始到蜀国的时候，微臣也觉得蜀国能有这样的财力和军力，很让人意外。
    可后来在京都城待了一段时间，仔细调查过后，这才确信蜀国在迅速发展。
    偏远的百姓们日子
    虽过得清苦，但却十分和睦。靠近京都城的百姓们安居乐业，饭桌上时常能见荤腥。
    尤其是京都城的人，即便身份再普通，说话也极其硬气。”
    说着，司空又道:“蜀国朝廷在大肆增强军力的同时，还将商业和农业两手抓。
    微臣跟六王爷去到京都城时，没少听到蜀国的老百姓们在谈论减免赋税的事儿。
    一个国家的进项，靠的就是那一年的赋税。能够减免赋税，说明其国库充盈。”
    为了避免北国皇帝怀疑，司空还特地将逍遥王府派人盯着他们，生怕他们探听到什么消息的事儿说了。
    甚至，还把北国六王爷和随行的人都扯了出来，根本就不怕北国皇帝去询问他人。
    “小心谨慎，处处提防，这倒是像极了蜀国的作风。”
    北国皇帝摸着自己的胡子，分析道:“但他们蜀国地广却山多，不管是财力还是军力，素来都普通，如今怎么说强就强起来了？
    难不成，真是因为大力发展了商业的原因？”“发展商业，是一个国家必不可少的。
    据微臣打探到的消息，蜀国在发展了商业后，每年多出了几百万两的税。
    有了这么多的税，军营那头自然不会薄弱。
    皇上，依微臣所见，蜀国的财力和军力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咱们跟风月国的计划，恐怕得……”
    “这件事情朕会放到朝堂上说，眼下不急。”
    北国皇帝打断了当前的对话，将话题转到司空身上。
    “朕听老六说，你从蜀国拉回来了一批货？”
    “回皇上话，是有这么回事儿。”
    司空在心里暗骂了句老狐狸，但还是老实应道:“这些货都出自蜀国京都城的一家店。
    那家店在京都城的生意不错，所卖的货物也很新奇。
    皇上是知道微臣的，浑浑噩噩过了近三十年，吃不饱穿不暖，早就穷怕了。
    看到那家店客人不少，微臣便动了心，也想从中谋点利。”
    说罢，发现北国皇帝的神色不大好看
    。
    又道:“皇上，蜀国的财力之所以变强，跟发展商业有很大的联系。
    咱们北国的情况虽说跟蜀国不同，但微臣却认为，可以从中借鉴一二。
    微臣这次拿货回来，是打算自己在皇城中开一家店。
    若是生意好的话，可以让北国的商宦如法炮制。
    如此一来，不仅大家能挣到银子，朝廷也能收到更多的税。
    若是生意不好……那就当微臣没那个富贵命，亏了也就亏了。”
    司空入朝虽说才三年，但对北国皇帝还是很了解的。
    这个皇帝，他贪心。
    协议嘛，司空是签了，货也拿了。
    可如果百宝居分号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就很有可能是给北国朝廷做嫁衣。
    所以司空在谈百宝居时，除了说百宝居能挣钱，也会提及做买卖的风险。
    坦白百宝居能挣钱，是因为跟着去的眼睛太多，他根本瞒不住。
    分析做买卖的风险，则是尽可能降低北国皇帝对百宝居的欲/望。
    先强调自己要开一家店，再扯一扯别的商宦，表示他愿意拿自己的钱出来当头阵，间接增添北国的税收。
    单单是这一点，就能让北国皇帝开不了口。
    至于百宝居开起来以后，该如何避免被皇帝抢走？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将店铺开起来。
    然后再带动北国其他的商宦，在北国多开几家分号。
    银子这东西，能早点挣就早点挣，多挣一笔是一笔。
    如果到时候北国皇帝真这么不要脸，拿了税收还要抢他的产业，那他也不是真的没办法。
    货都是从自家妹妹那里拿的。
    他找一些人把舆论散出去，将北国皇帝的行径弄得天下皆知，再通知蜀国那头别再给北国供货。
    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多数人都能明白。
    当一国将军都保不住自己那挣钱的产业时，其他人难道会袖手旁观吗？
    等到北国所有的百宝居分号，都拿不到货时，蒙受损失的又何止是北国商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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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3章 女人？只会影响他跑路的速度

    商贾都挣不到钱了，哪里还能帮北国增加税收？
    北国的税收上不去，又如何能培养出更多的将士？
    这个皇帝贪心，司空就利用他的贪心。
    反正在北国开百宝居的事儿，本就是双赢的。
    只是利益嘛，司空这头要拿得多，北国朝廷能拿的，仅仅是每年的税收而已。
    可就是这点税收，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但凡北国皇帝还有点小聪明，就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果然。
    北国皇帝对司空的话，很感兴趣。
    就连看向司空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欣赏。
    只是嘴上，依旧没有松口。
    “按照你的说法，北国确实能够增添不少税收。
    但所有的货都从蜀国拿，这不也变相充盈了蜀国的国库吗？
    毕竟拿货是要给银子的，拿的货越多，蜀国挣到的银子就多。
    如此一来，北国的财力岂不是永远都赶不上蜀国？”
    说起蜀国的财力，北国皇帝的脸色变得极其阴狠。
    “那家店的底细你打探清楚没有？与其花银子去找别人拿货，倒不如想办法取而代之。
    届时，莫说是北国的商贾，就连其余三国的商贾，都会来皇城找你拿货。”
    “皇上英明，这确实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只是……那家店的背景极其神秘，微臣在京都城暗查了很久，也没有确定那家店的幕后之人是谁。
    不过以那家店崛起的速度，再配合打听来的消息，微臣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若是猜测得没错的话，那幕后之人就不是轻易能招惹的。”
    “说说你的猜测。”
    北国皇帝面露不耐，眸子里皆是不屑:“朕倒要看看，还有谁是朕不能招惹的？”
    “回皇上话，是灵剑山。”
    司空表面上十分尊敬，心里却把北国皇帝骂了无数遍。
    ——去呀，招惹去呀。
    ——我就不信了，你连灵剑山都不怕。
    对于灵剑山，司空了解得不算多。
    穿越过来这几年，他只知道灵剑山很牛批，是四国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再加上这次
    去蜀国，刚巧就经过了灵剑山，更亲身体会了一把灵剑山在江湖中的威力。
    所以回北国的时候，司空就想清楚了。
    这狗皇帝最好能安分一些。
    要是真想打百宝居的主意，那他就只能棱模两可地拿灵剑山出来震慑一下了。
    事实证明，司空这办法还挺管用。
    北国皇帝在听到灵剑山三个字时，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司空只当自己没瞧见，又道:“皇上，依微臣之见，还是先别动蜀国那家店为好。
    毕竟灵剑山威名震天下，若是咱们不小心得罪了他们，恐怕会给北国惹来麻烦。
    再者，那家店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展到这个地步，可见其不简单。想要完全取而代之，没那么容易。
    相反，若是北国商贾都去那家店进货的话，那又不一样了。
    拿货价跟零售价本来就差得很远，否则这买卖也没法做。
    北国的商贾去进货时，固然让蜀国朝廷多了一些税收。但他们将货带回北国来卖，挣的钱又何止是一星半点？花一两银子从蜀国拿回来的货，在北国能卖五两。
    蜀国的税按照一两来收，可咱们北国的税，却能够按照五两来收！
    再加上挣钱的都是咱们北国的商贾，是咱们北国人。
    一旦朝廷需要用银子时，难道还怕那些商贾不慷慨解囊吗？”
    “慷慨解囊？哈哈哈，好一个慷慨解囊啊！”
    北国皇帝神色缓了不少，眼里也有了笑意:“司空啊司空，朕果然没看错你！
    你此番前往蜀国，舟车劳顿，着实辛苦。朕就……给你半个月的假，你好好开店去吧！”
    言毕，嘴角一勾，又道:“记住了，蜀国的东西可不能贱卖啊。
    所有的零售价，都必须得比蜀国那头的零售价贵两成以上。
    异国的货物，从来都是难得的，你说呢？”
    “是，微臣遵命！”
    司空哪里能不知道北国皇帝的心思？
    零售价往上加两成，就意味着朝廷来年能收到更多的税。
    皇城是北国的国都。
    天子脚
    下，多的是皇亲国戚，富贵人家。
    别瞧着北国的财力是四国之末，就以为北国穷得揭不开锅。
    穷，那只属于普通老百姓。
    像皇城里的达官显贵，哪一个不是富得流油？
    哦。
    司空不是。
    司空是北国皇城最穷的官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有好几万两银子呢。
    不过是将零售价加两成罢了，能买得起的人依旧会买。
    反正坑的是北国人的钱，司空喜闻乐见。
    离开皇宫时，北国皇帝又问了问司空的终身大事儿。
    吓得司空心跳加速，连忙找了理由往后拖。
    一下子说自己太穷了，一下子又说自己以后得上战场。
    总之就一句话，不要耽误别人的闺女。
    成亲？
    开什么玩笑？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是最幸福不过的事情了。
    他又没什么大毛病，为什么要娶媳妇儿？
    娶完媳妇拖家带口的，多不方便啊？
    他可是随时随地都准备跑路的人。
    北国皇帝不逼他，他就先在这里当卧底，顺便挣点钱。
    一旦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肯定跑得比谁都快。
    女人？只会影响他跑路的速度！
    ……
    上官子越来到北国皇城的第一天，就发现百宝居了。
    看着热热闹闹的店，他不由想起了身在蜀国的小丫头。
    想起那个糯米团子为了让他保密，说了一箩筐好听的话。
    那些话直到今日，都还带着甜腻腻的糖味。
    上官子越每一次想起来，都莫名觉得开心。
    进去逛了逛。
    发现里头的商品，跟暖宝开的那家一模一样。
    一开始，他还以为暖宝跟这家店的东家，都是从别的地方拿货。
    可打听清楚以后他才发现，这家店的货，根本就是从暖宝那里拿的！
    再细细调查。
    好嘛。
    这家店的东家竟是北国的司空将军？
    上官子越有点头疼。
    他为了北国六王爷和司空将军前往蜀国的事儿，特地跑了一趟北国。
    结果呢？
    那丫头竟暗戳戳地，做起了北国人的生意？
    这是什么神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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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4章 魏娴啊？这棋盘会开花不？

    暗戳戳做生意的小丫头最近也苦恼啊。
    百宝居来消息了，说是店里的香料和调味料不太好卖。
    有两个地方的加盟商来拿货时，还特地问了蔡掌柜，上回拿的香料跟调味料能不能退？
    说是实在卖不动，看着心里着急。
    按照店里定下来的规矩，货物一旦离店，是绝对不能退回的。
    毕竟百宝居的名气已经打响了，暗地里眼红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谁知道你拿回去的货物，有没有参杂别的东西？
    万一投了毒呢？
    把人吃出毛病后，还不是得百宝居来背锅？
    树大招风啊。
    在经营这一块，蔡掌柜素来小心谨慎。
    不管是加盟商还是零售的客人，都一个说法。
    购买的商品非质量原因，出了店门绝不退货。
    但是蔡掌柜知道，那两个加盟商只是一个开始。
    若不想办法将其解决，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加盟商抱着侥幸心理前来询问。
    长期以来，调味料和香料恐怕就没有加盟商拿了。
    光靠着百宝居总号那一点零售，终究不是办法。
    店铺开到现在，蔡掌柜也看出来了，这两样东西确实不好卖。
    一开始大家伙儿抢不到其他的货物时，还会连带着把调味料跟香料给抢了。
    现在过了那个时期，客人们倒冷静了下来。
    蔡掌柜自己想不出好的销售方法，就只能让人联系暖宝。
    暖宝是了解蔡掌柜的。
    但凡他自己能搞定的事情，肯定不会来找她。
    她能说什么？
    号称每一样商品都能卖断货的百宝居翻车了呗。
    不过这对于暖宝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众人不买调味料和香料的账，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用。
    古代的食物大多比较清淡和滋补，讲究原汁原味，很少见有重口味的。
    就比方说羊肉汤吧？
    暖宝在现代炖羊肉汤时，是要往里头加花椒、陈皮、八角等物的。
    炖出来的汤香浓不膻，十分美味。
    有时候还会加点胡椒粉，让汤又鲜又辣。
    尤其是冬天，喝一碗热腾
    腾带着些许辣味的羊肉汤，那才是享受呢。
    可这里的羊肉汤呢？只会加点生姜和黄酒。
    一来是古代的调味料和香料又少又贵，没那个条件。
    二来，也是因为好的菜方子比较难得。
    想要解决调味料和香料的销售问题，就得教会大家伙儿怎么用这些东西。
    人家用都不会用，买来做什么？
    钱多也不是这样烧的。
    但怎么去教？教哪一部分人？就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了。
    是自己开个酒楼呢？
    还是找一个可靠的酒楼合作？
    是将菜方子卖出去呢？
    还是干脆直接搞一本菜谱放在店里？
    怎么样才能将利益最大化，又能少些麻烦？这是暖宝最近几天都在考虑的事情。
    人嘛，就这一个脑子。
    心思都往别的地方去了，上课自然就容易走神。
    礼仪课。
    素来最会克制，最懂得表情管理的童姑姑，在看到暖宝打碎的第八个茶杯时，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哀怨之色。
    “小郡主，宫里头的茶杯都要被您摔完了。您再继续摔下去，奴婢就得去逍遥王府给您拿茶……”
    啪——
    话还没说完，第九个茶杯又碎了。
    童姑姑像见了鬼一样，直摇头。
    “罢了罢了，您贴着墙站着去。脚、臀、背、头，都得紧贴着墙。
    对，贴好了，奴婢再给您一个茶杯。这已经是第十个了，小郡主您可得顶好了。”
    童姑姑一边说着，一边将装了凉开水的茶杯放到暖宝的头顶上。
    转身时，还不忘嘀咕了句:“奇了怪了，小郡主今日莫不是姜小姐上身？”
    一旁的姜小姐有点无辜，表情比童姑姑还要哀怨。
    ——关我什么事儿？
    ——我今日表现得还不错啊！
    棋艺课。
    习楚晴和姜姒君的棋盘，都已经杀得难分难舍了。
    暖宝和莫太傅的棋盘，却比脸还干净。
    手执黑子的小丫头已经盯着棋盘看了一刻钟，可她就是不落子。
    莫太傅等得直打哈欠:“魏娴啊，你要不要换白子？让老师先下？”
    暖宝一动不动，没听见。
    莫太傅微微皱眉，又等了一刻钟。
    忍不住再问:“魏娴啊？这棋盘会开花不？”
    暖宝依旧没动，还是没听见。
    好~
    莫太傅干脆起身，去讲桌上拿起了自己的茶壶。
    他一边喝茶，一边围着暖宝走了几圈。
    最后，凑近暖宝的耳朵，说了句:“魏娴，下课了！”
    “……啊？哦！”
    暖宝懵懵懂懂抬起头，手指一弹，就把黑子给弹飞了。
    “下课啦？莫老师再见！莫老师辛苦了！”
    莫太傅:“……”
    还好他内心足够强大，否则根本就走不出这个课室的门！
    学识课。
    秦太师将戒尺打在暖宝的桌子上，打得啪啪响。
    “魏娴！你起来，把这句话的意思解释一下。”
    暖宝:“？？？”
    恍恍惚惚起身，瞅一瞅左边的习楚晴，再看一看右边的姜姒君。
    ——喂！
    ——秦老师说什么呢？
    ——我要解释什么啊？
    习楚晴:“……”
    小手指点了点《论语》中的某一页，某一行字。
    但字太小了，暖宝看不清楚。
    姜姒君就更离谱了。
    脸上的问号比暖宝还要多。
    ——我也不知道啊。
    ——你问我，我问谁？
    秦太傅瞥了眼对面的三个小丫头，重重叹了口气。琇書蛧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魏娴你来解释解释。”
    “哦！”
    暖宝恍然大悟，立马应道:“回老师，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学习并且不断温习，不也很愉快吗？
    远方来了朋友，不也很快乐吗？人家不了解我，我却不怨恨，不也是君子吗？”
    “哦？”
    秦太傅深深看了一眼暖宝:“不仔细听课还能回答老夫的问题，你还是头一个！
    不过这句话昨天我们讲过两次，你能答出其意思，也不奇怪。”
    说着，想了想又问:“刚刚老夫教的是‘巧言令色，鲜矣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且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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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5章 魏娴啊，做人要谦虚

    暖宝没有半分慌张，只是垂眸想了想，便自信开口。
    “回老师，这句话是说，花言巧语、满脸堆笑的人，很少有仁爱之心。”
    秦太傅拿着戒尺的手僵了一下，又开了个头:“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
    暖宝立即跟上:“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子曰:君子不可小知而可大受也……”
    “小人不可大受而可小知也。”
    “人无远虑！”
    “必有近忧~”
    ！！！
    秦太师不再吭声了。
    他看向暖宝的眼神，多少有些复杂。
    骄傲。
    震惊。
    不可置信。
    ——小郡主真的只有三岁多？
    ——老夫这是什么好运气，竟有了小郡主这样的学生！
    “好，很不错，你坐下吧。”
    默默将戒尺收到背后，秦太师算是暂且放过暖宝了。
    只是瞧着暖宝一坐下就开始精神恍惚，不免又有些担心。
    “魏娴？你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啊？实在困乏的话，就趴着歇一会儿吧。”
    暖宝懵懵懂懂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姜姒君便面露喜色，冲着秦太师道:“老师老师~学生也想趴着歇一会儿！”
    “你？”
    秦太师刚刚收好的戒尺，又重现江湖了。
    “老夫看你精神好得很嘛。”
    说着，戒尺有规律地拍打在他的手心上。
    “你来告诉老夫，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下一句是什么？”
    “啊？”
    姜姒君嘴角一抽，连忙低头去翻书。
    秦太师见了，一个戒尺打过去。
    好在姜姒君反应快，及时将手收了回来。
    否则，她一瞬间就能精神百倍！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一句，老夫昨天教了两次，也让你们读了三次。就在方才，魏娴还起来解析了一次。
    才多久的工夫？姜姒君啊姜姒君，你竟还要翻书？这么大个脑袋，装的都是浆糊不成？”
    “……老师，学生的脑袋挺小的！”
    姜姒君有点不服气。
    ——
    我脑袋哪里大了？
    ——脑袋大，就是脸大。
    ——脸大，就是不漂亮。
    ——我是比不得暖宝妹妹漂亮的，但也还是很漂亮啊。
    秦太师瞪了姜姒君一眼，差点没让她去外头走廊下罚站。
    “老夫年纪是大了，却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老迂腐。
    你们想像魏娴一样，在课堂上打个盹？可以啊！拿出点本事儿给老夫瞧瞧？
    人家魏娴不仅能把老夫教过的知识记在脑子里，就连没教过的，也能对答如流。
    你呢？嗯？说你呢，姜姒君！老夫反反复复教过的东西，你连背都背不下来！”
    也不怪秦太师主动开口让暖宝眯一会儿。
    实在是暖宝的表现太过优秀，他下意识就给了特例。
    到目前为止，《论语》他只教到了‘学而’篇。
    可方才瞧见暖宝在开小差后，竟还能如此自信去回答自己的问题，他神差鬼使的，就多问了几句。
    而多问的那几句，秦太师根本就没有教过！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的得意门生早就自习过了嘛。如此自觉努力懂上进的好学生，难道还不能拥有一些特例吗？
    小姑娘还是个糯米团子呢，休息不好怎么长高高？
    秦太师是老师，也是长辈，当然得为这个得意门生多考虑考虑。
    再说了，这是郡主，又不是太子。
    只要她把自己教的知识学会了，稍微松散些也没关系。
    姜姒君是怎么回事儿？
    那死丫头，明明白白想偷懒。
    ——哼。
    ——当老夫是老糊涂不成？
    “姜姒君啊，你是魏娴的伴读，还是手帕交吧？多跟人家魏娴学学！
    还有习楚晴，她表现得也不错，一样能当你的表率。
    老夫不求你自己多学，但课堂上教的知识，得学好吧？老夫布置的功课，得做完吧？”
    “老师……”
    “行了！等到你什么时候跟她们靠齐了，老夫也一样会给你特例。
    别说上课打盹了，就是打呼噜老夫都不管你！”
    姜姒君闷闷哦了一声。
    哀怨地看了一眼暖宝和习楚晴。
    心
    想:手帕交太优秀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而就在这时，恍惚的暖宝突然来了精神。
    “老师？您是在夸我不？”
    双手背在身后，还想继续长篇大论，上思想教育课的秦太师突然愣了愣。
    他是在夸暖宝。
    但暖宝要不要问得这么直接？
    矜持，含蓄，她不懂吗？
    “……咳咳，魏娴啊，做人要谦虚！”
    “嗯，学生知道。”
    暖宝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所以老师方才就是在夸学生！
    老师说，表现得好的学生，老师就会给特例。
    那学生表现得这样好，是不是就可以请假啦？”
    “你……”
    “学生知道了，谢谢老师！”
    暖宝压根就没给秦太傅拒绝的机会儿。
    小嘴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叭叭叭。
    “老师辛苦了，明天就放假吧？不用来上课啦！”
    “楚晴姐姐和姒君姐姐是学生的伴读，学生请假的话，她们也不用来吧？”
    “那行吧，就当给她们也放放假，好好休息休息吧~”
    “老师您放心，我们会把功课做好的，绝对不让您操心！”
    秦太师:“……”
    抓着戒尺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他的手有点忍不住，想把眼前的糯米团子给拍清醒，偏偏脑子又让他冷静！
    最后，直到一堂课都完了，秦太师还是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话都让暖宝说完了，他说什么？
    只能在离开之前，闷闷丢下一句:“老夫胸闷，明天放假！”
    “哦耶！”
    “放假咯~”
    暖宝和姜姒君兴奋得蹦了起来。
    相互冲着对方做鬼脸，略略略。
    唯有习楚晴还在状况外。
    ——怎么就放假了？
    ——放假后去哪里？
    ——姒君妹妹和暖宝妹妹好像有事儿？
    不过，她也没能懵多久。
    因为很快，暖宝和姜姒君就过来把她抱住了。
    “小楚晴~你是不是高兴坏啦？”
    “楚晴姐姐，我们明天去逛街呀~”
    可怜了秦太师。
    人还没走远呢，就听到小丫头们安排好了明天的行程。
    险些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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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6章 小姐妹出门才不带你

    偏偏那带头的人，还是他的‘得意门生’！
    他能怎么办？
    捂着胸口走人呗。
    年纪大了，实在受不得刺激啊。
    在秦太师这里成功拿到假后，暖宝又去莫太傅面前如法炮制。
    上算数课的时候，小狐狸明明已经暂时放下百宝居的事儿了，可她还是装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莫太傅瞧见后，自然是要逮着她回答问题的。
    “魏娴？拿出你的算盘，将这几个数给老夫算一算。”
    算盘？
    那是什么东西？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懵懵懂懂站起身，只瞥了一眼莫太傅给出的数。
    “回老师，是五十。”
    莫太傅一愣。
    看着暖宝桌上那未曾被触碰过的算盘，直接傻眼了。
    “你说什么？”
    “回老师，十二加十三，是二十五。再加九，则是三十四。继续加七，加三，又加六，最后等于五十！”
    “等等，你让老夫缓缓。”
    莫太傅盯着暖宝桌上的算盘看了一会儿，才问:“你刚刚没用算盘？”
    “嗯啊。”
    暖宝应得可大方了:“老师给的数又不大又不多，用不着算盘啦，在心里头就能算清楚。”
    “哼！”
    莫太傅听了这话，觉得暖宝有点大言不惭。
    “既然你如此聪明，那就再算一组数字。
    一百一十三加二十七，减三十二，加八，加十七，加六，减三，减一，加七十八，减二十二，是多少？”
    “回老师，是一百九十一。”
    这一次，暖宝依旧没用算盘，直接秒答。
    莫太傅:“……”
    此时的他，神色不比之前的秦太师好到哪里去。
    震惊！
    意外！
    不可置信！
    然而，不管他心里头想什么，最后终是落入了暖宝的圈套，准了三个小丫头第二天的假。
    下课离开时，还自我怀疑地嘀咕了句:“小郡主还需要老师吗？她当老夫的老师差不多。”
    “哈哈哈~”
    “暖宝妹妹，你好厉害啊。”
    “暖宝妹妹，你是怎么算的数啊？又快又准。”
    莫太傅前
    脚刚离开，姜姒君和习楚晴立马就把暖宝围起来了。
    暖宝摆摆手，也不知是谦虚还是得意。
    “怎么算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明天下课下得特别早！”
    秦太师的课是上午最后一节，莫太傅的课则在下午。
    这两个老师的课搞定后，就意味着暖宝她们连午饭都不用在宫里吃啦，直接提前两个半时辰下课。
    两个半时辰啊，五个小时呢！
    能干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
    而这一次请假，不过是第一次罢了。
    很快，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每一次，暖宝用的都是同样的理由。
    好在习楚晴和姜姒君也争气，放假玩归玩，但也会努力跟上暖宝的步伐，争取多学习。
    学得越多，就越好跟老师们谈条件。
    以至于时日一长，老师们都习惯了。
    不等她们自己开口，老师们就会主动问一句:“今天表现不错，明天要不要请假啊？”
    当然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眼下，暖宝是通过自己优异的表现，在充实的学业生涯中，顺利撬开了一个缺口，拥有了一点点的小自由。也为她和姜姒君、习楚晴今后的大自由，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
    次日，三个小丫头果真早早下课，笑嘻嘻离开了上书房。
    哥哥们见了，无一不好奇，追着多问了两句。
    听说是秦太师和莫太傅给放了假，哥哥们那叫一个羡慕。
    瞧瞧别人的老师？
    再看看他们的老师？
    唉！
    简直一言难尽。
    上书房里盯暖宝盯得最紧的还是魏瑾贤。
    他瞧见暖宝走了，急匆匆收拾好小挎包跟上。
    小挎包自然是暖宝送的。
    上书房里每个人都有，就连习楚晴也没落下。
    这是暖宝四月底进宫送花样时，特地交代端妃和谭采女绣的。
    小挎包绣好后，那边半刻都不敢耽搁，立马就送了过来。
    暖宝留下一些好看又适合的当礼物，其余的都交给魏瑾贤拿去卖了。
    众人对暖宝送的礼物爱不释手，几乎天天
    背着。
    嗯。
    即便是身为太子的魏瑾熔，也跟大家伙儿一样，背着小挎包进出上书房。
    一时间，小挎包都快成上书房专用的书包啦！
    魏瑾贤不知道什么叫造势，也不知道什么叫广告，但他十分擅长找重点，抓人心。
    最近两三个月，留步布庄对独一无二绣品的宣传，一直都围绕着上书房专用书包、太子、皇子、世家公子这些字眼。
    既能体现这些绣品的尊贵之处，又能极大地满足客人的虚荣心。
    以至于独一无二绣品供不应求。
    哪怕拍卖的价格叫得再高，也依旧不怕卖不出去。
    没买过？
    那一定得买一个来试试。
    买的不是绣品，是尊贵的身份，是地位的象征，是太子和小郡主的同款！
    买过了？
    没关系，那再买一个。
    反正绣花都是不重样的，怕什么？
    上次买的是猫咪图还是老虎图？现在出新款啦，都是花花草草，清新又高雅。
    总而言之一句话，不买就是你亏啦！
    这不？
    上个月暖宝才给了魏瑾贤20个绣品，现在留步布庄又给拍没了。
    魏瑾贤老早就想问暖宝要新绣品。
    奈何上书房人多口杂。
    上课时，他没办法叫暖宝出来，下课后，暖宝身边又总围着一堆人，他实在找不到机会跟暖宝谈绣品的事儿。
    毕竟这件事情，是他们俩的秘密嘛。
    魏瑾贤动作快，三两步就追上了暖宝。
    暖宝看到背着小挎包出来的少年，不禁笑出了声。
    “二皇子哥哥，你又逃课啊？”
    魏瑾贤嘴角一抽:“你们要去哪？我陪你们一起去。”
    得咧。
    没正面回答，算是默认了。
    不过逃课这种事情，对于魏瑾贤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暖宝也不觉得奇怪。
    就是十分爽快地拒绝了他:“我们小姐妹出门，才不要带你~
    你赶紧去上课吧，小心刘娘娘拿着棍子来打你！”
    暖宝可没少吃刘贵妃送来的好东西，怎么能带着她逃课的儿子去逛街呢？
    那也太没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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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7章 难怪最近没人争宠了

    魏瑾贤何时被人拒绝过？
    除了他的亲爹皇帝和亲娘刘贵妃，还有亲叔叔逍遥王和几个亲舅舅以及太子魏瑾熔……
    哦，好吧，还挺多人拒绝过他的。
    不过当着外人的面，还是当着两个小丫头的面被拒绝，这是第一次！
    他有些尴尬，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十分的优雅与高贵。
    “就你们三个小萝卜头出门？也不怕被拍花子给拍走了。
    别以为京都城是天子脚下就没坏人，哥哥跟你们一起去，也能保护你们。”
    “二皇子殿下，您能打得过暖宝妹妹吗？”
    姜姒君白了魏瑾贤一眼，干巴巴问了这么一句。
    言下之意很简单。
    ——你要保护我们？
    ——别到时候还得求我们保护。
    姜姒君是要跟着暖宝去干正事儿的，可不愿意多一个尾巴。
    更何况这个尾巴还是一个大哥哥，碍事儿得很！
    魏瑾贤:“……”
    就很无语。
    姜姒君这一问，直接问得他心肝都冒烟了。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直接吗？
    ——一点面子都不给留。
    “二皇子哥哥，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啊？”
    关键时刻，还得暖宝开口。
    很随意的一个问题，瞬间就将尴尬的魏瑾贤给解救了。
    “嗯，确实有事儿想问你。”
    “那你问啊。”
    “在这里？”
    魏瑾贤看了一眼暖宝身旁的姜姒君和习楚晴，意思再明显不过。
    那可是他们俩的秘密啊，哪里能让别人知道？
    正巧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小郡主？”
    循声望去，是两个年轻的女子，结伴而来。
    “任娘娘，谭娘娘。”
    暖宝瞧见来人，笑着跟她们打了招呼:“你们怎么来这了？”
    二人规规矩矩行了礼，这才朝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嘴上说着是出来逛逛，但她们身后的两个宫女，却将两个包袱塞给了今日随行的秀儿和满园。
    暖宝根本不用打开来看，就知道里头装了什么。
    想来是绣品绣好了，怕自己没时间去拿，所以特地送来上
    书房。
    这样的事情之前也有过一次。
    毕竟暖宝上课的时候，她的丫鬟会守在上书房外面。
    将绣品拿来上书房交给丫鬟，丫鬟自会给到暖宝手上。
    只是今日暖宝提前下课，这是两位小主没想到的。
    “那任娘娘和谭娘娘继续逛吧，我们请了假，要回去了。”
    暖宝的身边虽然没有外人，但她也没有挑明绣品的事儿。
    银子可以下次给花样的时候再结，反正现在任常在和谭采女都不缺银子花。
    就是魏瑾贤挺聪明的。
    那两个包袱，他早看在了眼里。
    所以等任常在和谭采女一走，暖宝便将那两个包袱丢给了魏瑾贤。
    跟包袱一起被丢下的，还有一句再随意不过的话。
    “给你，自个儿玩去！”
    魏瑾贤心里头想什么，暖宝还不知道？
    偷偷摸摸地，不就是想问她要绣品嘛？
    既然任常在和谭采女来得那么及时，干脆就直接给魏瑾贤好了。
    反正魏瑾贤跟她是一条线上的，绣娘在他面前暴露不暴露，根本无关紧要。魏瑾贤抱着两个包袱，果然没再跟上去。
    找了个地方将包袱打开一看。
    好家伙。
    还真是绣品！
    “难怪最近母妃总说宫里头没意思……”
    魏瑾贤看着暖宝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父皇的妃嫔都跑来跟暖宝妹妹挣钱了，谁还有空去争宠？
    这对于素来喜好热闹的母妃来说，可不就是没意思透了。”
    ……
    不管魏瑾贤怎么想，暖宝一行人已经出了宫。
    今日出来，有两件事儿。
    第一件，去百宝居。
    第二件，去看铺子。
    百宝居那头，主要是问问压缩饼干跟太阳能电棒的事情。
    前几个月暖宝在皇帝面前好好演了一次戏，果然把皇帝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据说，皇帝为此还特地换了常服出了一趟宫，亲自去百宝居逛了逛。
    不过……
    无论是给军营添一种新兵器，还是添一种新军粮，都不是皇帝一个人的事情。
    他还得在朝堂上将此事儿提出来
    ，听听众臣的意见，再将这件事情分派给下头的人去干。
    军营的补给，可不归内务府管。
    就算要从百宝居拿货，也得跟内务府那头区分开。
    这不？
    最近这段时间，兵部和户部才分别派了人，来跟蔡掌柜谈买卖。
    数量。
    价格。
    总得谈妥才行。
    当然了。
    给军营补给是兵部的事儿。
    按道理来说，只要皇帝在朝堂上同意了，兵部就可以派人直接跟百宝居谈。
    户部要做的，就是按时拨款而已，根本不用掺和进来。
    可偏偏，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众官对百宝居已经先入为主，觉得百宝居平时卖东西卖得这么贵，这次说不定会趁机敲竹杠。
    所以，这才特地让户部派了人，负责去跟百宝居砍价。
    这不？
    两部的官员已经往百宝居走过三次了，价格是一次砍得比一次狠。
    蔡掌柜能怎么着？
    若是别人来砍价，他早不搭理了。
    可现在要买压缩饼干和太阳能电棒的人是朝廷啊。
    换句话说，是他家主子的家里人。
    蔡掌柜挺为难，只能又将情况汇报给了暖宝。
    暖宝听说了户部砍价的事情，险些没晕过去。
    心想:皇伯伯还真是勤俭持家啊。
    至于看铺子嘛，那也是临时起意。
    这段时间暖宝在上书房上课，有时候还会住在宫里，很少有用得上秀儿伺候的地方。
    平时基本上都是诗情和画意，还有月儿、满园这几个人跟着伺候。
    一大一小组成组，轮流跟着暖宝进宫。
    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是不会让秀儿陪着的。
    秀儿空闲时间多了，暖宝就让她多去买一些铺子。
    或许是现代人思维吧。
    经历过高房价的暖宝，总觉得多买房多买铺子没错。
    反正现在手里头有的是银子，买商铺什么的都是洒洒水。
    秀儿眼光不错，置业都置出经验了。
    这两三个月以来，她硬是在寸土寸金的京都城，买下了三栋商铺。
    两大一小。
    银子虽花了不少，但铺子也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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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8章 户部砍的不是价格，是砍骨折

    当然啦。
    暖宝最近忙得很，倒没去看过铺子，都是听秀儿跟唐定说的。
    今天好不容易有假，自然得去看一看。
    姜姒君还不知道百宝居是暖宝的产业，习楚晴就更不知道了。
    所以一行人进百宝居时，蔡掌柜和秀儿他们又免不得要演一场戏。
    好在百宝居的东西是真的好，姜姒君每一次来都很新鲜，就更别提第一次到百宝居的习楚晴了。
    暖宝借口要去看别的东西，把姜姒君和习楚晴暂时丢给了姜平和唐定，自己则偷摸跟蔡掌柜进了隐藏门。
    隐藏门已经被司空改过了，现在比之前更安全，暖宝也不怕有人进来。
    刚到房间里，她就问起了户部砍价的事情。
    蔡掌柜就像吃了黄连一样，连脸都苦了吧唧的。
    “最开始报价，给的是内务府的价格。按照加盟商的进货价来，不管朝廷那头拿多少货，都在原有的进货价上再优惠两成。
    可朝廷不同意，说蜀国的将士每年都在增多，拿的货不可能比内务府少。
    我想着也有道理，毕竟蜀国的将士是不少。咱们要是给内务府的价，多少有点没诚意。
    所以我就跟户部那头谈，在进货价的基础上多优惠一成，也就是三成。
    结果朝廷还是没同意啊，说将士们是守卫一国百姓的，没有他们就没有蜀国，更没有大家伙儿的安稳日子，想要再将价格压一压。
    这一回我就没主动应下了，让他们给我一个价。他们倒好，数量不能给出一个保证，价格是往死里压啊。
    直接要拿最高档的进货价不说，还要咱们在那一档的进货价上，再优惠五成！”
    蔡掌柜从百宝居开业以来，能接触到的只是货物和流动资金。
    对于进货价和货源，他一无所知。
    所以在售价和加盟商的价格上，他是不敢胡来的。
    即便暖宝早就吩咐过他，给朝廷的价格能再压两成，他也不能轻易答应户部。
    不为别的，就怕让暖宝做了亏本生意。
    “最高档的进货价？”
    暖宝想了想。
    那是零售价的五折啊。
    折上折再优惠五成，那就是五折后，再打五折！
    娘呀。
    这哪里是砍价？
    这是直接砍骨折了好吗？
    户部的官员是钻到钱眼里了吧？这样的价格都敢开？
    压缩饼干的零售价是120文钱，打了5折是60文。再打五折，就是30文！
    虽说暖宝在空间进货，按照最大量来拿，一份压缩饼干才8块钱。
    一两银子兑换成空间的货币，能拿115份压缩饼干。
    就算真的按照户部开的价格来供货，也绝不会亏损。
    但以30文一份的价格将压缩饼干给出去，这是不可能的。
    不是暖宝想挣国库的钱，她不缺那点钱。
    大言不惭地说，如果哪一天国库需要用钱了，她这里还能给添上呢。
    完全是因为规矩的问题啊！
    不管跟谁做生意，道理都是一样的。
    一昧被对方压着走，只会让别人以为百宝居的赚头很大。
    以后再谈别的买卖，对方还是会继续往下压。
    除此以外，低价供货还会给百宝居增添不少麻烦。人都是有嘴巴的，谁知道这些价格会不会泄露出去？
    价格低得太离谱了，不仅会让加盟商们心里不舒服，还会让有心人更加觊觎百宝居。
    “这样，你跟朝廷那头说，最高档的拿货价没问题。不过在这一档的拿货价上，想再优惠五成是不可能的。
    我们能给出的价格，就是再优惠四成。但他们也得跟咱们签一份长期的协议，最少五年。
    每年要保证跟咱们百宝居拿10次货，每次拿货的数量不低于三万份。
    不管是压缩饼干还是电棒都可以，满足数量就行。琇書蛧
    当然了，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会送他们两万份压缩饼干和一万个太阳能电棒，也算是为蜀国尽一点绵薄之力。”
    说着，暖宝又道:“如果他们还不同意，就直接跟他们将话坦白了说。
    我们的确想为朝廷，为军营的将士们尽一点心意，但朝廷那头也不能连汤汤水
    水都不给我们喝吧？
    我们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哪里有亏本的道理？
    再说了，就算是大批量供货给他们，这进项还是得算到商铺里。到了交税的时候，一样要往国库交钱。
    想要再压低拿货价？可以啊！让他们户部去跟皇伯伯说，给咱们百宝居减税。
    届时，咱们再酌情优惠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暖宝这话说得认真，但蔡掌柜和秀儿却有些想笑。
    减税？
    这两个字还没到皇帝耳里，就能把户部那些官员震得发颤！
    他们户部就是跟银钱打交道的，一个个视财如命。
    占别人的便宜可以，让别人占他们户部的便宜？那就难咯~
    所以啊，小郡主还真是出了一个好主意。
    他们户部不是老压百宝居的价格吗？
    那百宝居就打回去！
    表面上看，选择权还在户部。
    可实际上呢？户部除了接受百宝居的价格外，别无选择。
    毕竟减税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割肉嘛。
    不过话又说回来。
    户部砍价砍得这么凶，暖宝还挺意外的。
    难道这真是她家皇伯伯勤俭持家？
    还是说……
    户部和兵部的负责人达成了某种协议？
    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大臣一样，趁着采购暗中吞钱？
    他们在百宝居里把价格砍得这样低，会不会转头就给她家皇伯伯另外一个报价？
    给军营采购新军粮和新兵器，这可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哪怕只是从中吃掉一成，也是很了不得的。
    更何况，这还不是一次性的买卖，它是长久性的。
    就拿压缩饼干来说。
    优惠四成和优惠五成，中间差了6文钱。
    一份是6文钱，一万份呢？就是600两。
    可军营里的将士这么多，怎么可能只拿一万份？
    整个蜀国的将士，加起来得好几十万呢。
    就算一个将士发一份，也得几十万份啊。
    暖宝往大了猜，就算一年拿一百万份压缩饼干，那也是六万两雪花银！
    这还只是压缩饼干的。
    太阳能电棒的钱，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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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9章 大胆的方圆

    虽说暖宝从来就没有在百宝居上架过太阳能电棒。
    但自打暗戳戳去皇帝面前提起太阳能电棒后，她就已经给太阳能电棒定了一个零售价。
    零售价是按照其他商品的定价规律以及太阳能电棒的用处来定的，售价12两银子。
    这也就意味着，折上折拿货价如果相差一成，就是六钱的差距。
    一个太阳能电棒是六百文，那十个呢？十万个呢？
    暖宝不敢再往深处算，只觉得该想个法子，去皇帝那头打听一下消息。
    倘若户部和兵部的负责人没有贪污的心思，那他们如此为朝廷省钱，必得受到重用。
    但如果他们想在这件事儿上动手脚……
    且不管皇帝那头如何处置。
    她身为蜀国的郡主，总该多为蜀国考虑。
    谁让家里头的人都这样疼她呢？她总不能察觉到了奇怪之处，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想着姜姒君和习楚晴还在外头，所以暖宝很快就从隐藏门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那两个小丫头已经不在二楼。
    倒是店里的伙计方圆，迎上来小声道:“蔡东家，青阳县那头又派人来问了，还是为调味料和香料的事情。”
    方圆是秀儿和唐定他们亲自培训过的，自然知道暖宝才是真正的东家。
    不过他为人机灵，做事儿谨慎。
    即便真正的东家就在自己面前，他也只会管蔡掌柜叫东家。
    蔡掌柜听了他的话，皱皱眉头。
    青阳县只是一个县，比不得其他的州府，更比不得京都城。
    他们的销货速度本身就比较慢，现在还遇上了完全卖不动的香料和调味料，能不着急吗？
    只是这事儿，蔡掌柜自己都没能想出个好的法子来，就只能将目光放到暖宝身上。
    “先收回来吧。”
    暖宝看了看四周，又带着人进了隐藏门。
    吩咐道:“好东西不怕卖不掉，眼下这情况只是暂时的。
    不过你们也得跟加盟商说清楚，最好再签订一个协议。
    除了调味料跟香料外，其他的商品我们概不退
    换，并且每一个加盟商只能拥有一次退换货的机会，下不为例。”琇書蛧
    “每一个加盟商？”
    蔡掌柜还没说话，跟着进来的方圆倒先开口了。
    “您的意思是说，但凡往后再有别的加盟商想退调味料和香料，店里也能给一次机会吗？”
    经过这几个月的发酵，百宝居的加盟商可不仅仅只有三个了，而是已经发展到了六个！
    眼下过来要退调味料和香料的，只是临川府和青阳县的加盟商，其他加盟商还没有动静。
    在方圆看来，任何买卖都是有风险的。
    既然这些加盟商选择了做这一个买卖，就该承担起相应的风险。
    加盟协议里早就写得清清楚楚，所有的商品一旦离店后，是绝对不能退换的。
    分号那头选货的时候，蔡掌柜甚至还好心提醒过他们，拿货要冷静，要考虑分号那边的客人和当地的情况。
    那会儿，他们一个个的可都是满脸笑意，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现在不好卖了，就想着退货？要方圆说，就该按照协议来行事儿，一家都不给退！
    不过话说回来，青阳县和临川府这两个分号，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们是除了北国司空将军外，最先信任百宝居，舍得压下全副身家来做百宝居加盟商的人。
    就连后头来的那三个加盟商，都是因为看到临川府和青阳县的分号后，才顺藤摸瓜找到了京都城。
    所以，临川府和青阳县这两家分号跟总号之间，又多了那么两分的情分。
    东家说要给退，也是极有人情味的。
    只是退两家跟退六家，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啊。
    先不说六家分号的调味料跟香料退回来以后，会压在仓库多久。
    光凭着它们是入口的东西，方圆就有点着急。
    谁知道这些东西有没有受潮？长没长虫子？或者说，会不会被有心人投了不该投的东西？还能不能继续售卖？
    如果不能卖，收回来的这些调味料跟香料，就相当于直接浪费了。
    换句话说，这是亏
    损的。
    而承担两家分号退货亏损，跟承担六家，区别可太大了。
    方圆不认为这个亏损该由总号来担。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当着暖宝和蔡掌柜的面，方圆将自己的想法说得明明白白。
    谁都没有想到，方圆会大胆发言。
    哪怕暖宝来了百宝居这么多次，早就看出方圆是个可塑之才，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开口。
    “放肆！”
    蔡掌柜反应过来，低声呵斥道:“主子的话，岂是你能反驳的？”
    言毕，又赶紧跟暖宝赔罪:“主子，方圆不懂规矩，是我没教好，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是看他机灵，平常干活儿又细心，所以才让他跟在身边多学学！没想到今日……”
    “他说得很好。”
    暖宝打断蔡掌柜的话。
    她没有因为方圆的插嘴感到恼火，反而还挺欣慰的。
    这一世，有如此好的家世跟金手指在，暖宝肯定要好好利用。
    往后的产业，也不止只有百宝居。
    她受身份的限制，自然不能处处亲力亲为。
    培养人才对于她来说，尤为重要。
    眼下看到百宝居里的一个伙计，都能如此有上进心，知道动脑筋，她如何能不高兴？
    于是，笑着看向方圆:“你的话也有一定道理，想来最近蔡昆没少教你。
    以后你若是有出息了，可一定不能忘记蔡昆对你的提携和教导。”
    说罢，才又将话题转到退货这件事情上。
    “其实你的说法，也不失为一个好做法。但要真深究起来，却太过公事公办。
    咱们虽然打开门做生意，但也得保留一些人情味，否则浑身铜臭，终究少了点意思。
    想要将百宝居真正开到四国去，光依靠咱们自己是不够的，还得靠这些加盟商。
    而咱们，只有真正为加盟商解决了难题，让他们也挣到了钱，咱们百宝居才能长久。
    总号和分号虽是供货商和加盟商的关系，却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道理，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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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0章 你要顺着杆子往上爬

    方圆既有胆量有脑子又知晓上进，暖宝也不介意给他上上课。
    格局这东西嘛，没有谁是一开始就有的。
    那就边学边看咯。
    日子一长，格局不就出来了吗？
    “你自己方才也说了，临川府和青阳县这两家分号有些不同，与咱们总号多多少少有着一点情分在。
    既然有那么一点情分，那就卖他们一个人情，把他们的调味料和香料收回来好了。
    一来，既能解决他们的难题。二来，也能彰显咱们的大度。
    不过问题来了，这世上有没有不通风的墙呢？
    咱们给临川府和青阳县这两家分号退调味料和香料的事情，会不会传到其他加盟商的耳朵里呢？
    百宝居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加盟商跟加盟商之间，私底下也避免不了会有联系。
    我们拿什么来保证，给临川府和青阳县两家分号退货的事情，可以做到密不透风？”
    “东家是害怕这件事情传出去以后，会让其他加盟商心里头不舒服！”
    方圆果真是机灵的。
    之前没考虑到的事情，一经暖宝提醒，立即就想到了。
    “没错。”
    暖宝点点头:“只要是人，就会有情绪。
    同样都是卖不掉的东西，咱们破例给临川府和青阳县那两家分号退货，却不给其他加盟商退。
    其他加盟商知道了以后，会不会寒心？会不会对总号有意见？
    会不会过来闹事儿？会不会耽搁咱们百宝居的生意？又会不会借此多问咱们要赠品？压咱们的货款？
    本来咱们是想帮分号一把，做的明明是好事儿，最后却惹了别人不痛快，岂不是得不偿失？”
    言毕，暖宝又深深看了方圆一眼。
    笑道:“我这个人做事情，不喜欢给别人留话柄，更不喜欢给自己留麻烦。
    今日留下的隐患，爆发之时，总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去解决，这才是真正的亏损。”
    “是，小的明白了！”
    方圆听了暖宝的话后，茅塞顿开:“都是加盟商，总号不能厚此薄彼。
    退货
    这件事情，要么六个加盟商都不退，一切按照协议来行事儿。要么就六个一起退，任谁都找不出错处来！
    不退的话，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少了东家说的人情味。
    一起退呢，虽说能帮加盟商解决难题，暖了加盟商的心，却又容易给加盟商造成一种咱们总号好拿捏的错觉。
    有些事情开了头，就会收不住，也是一种麻烦！
    因此，东家方才才会交待我们，退货时要将话说清楚，并签订协议，下不为例！
    如此一来，既能把这件事情办漂亮了，又能让加盟商们知道咱们总号不好欺负。
    我们有我们的手段，不是他们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
    “嗯，不错。”
    暖宝小小的脸上，露出了老母亲般欣慰的笑容。
    “蔡掌柜，你将人教得很好。”
    “主子过奖了，那也是他肯学。”
    蔡掌柜跟暖宝一样，都是同款的欣慰。
    “我也没有想到，他能有这样的想法，又能这么快就领会主子的意思。”
    “有想法是好事儿，就怕他没想法。”暖宝爱财，也爱才。
    像方圆这样的人，最好能给她来一沓。
    不。
    一沓不够。
    来十沓！
    一百沓也行！
    反正她不嫌多。
    “听了方圆的话，我也有学到一些东西。”
    暖宝垂眸想了想，改了主意:“毕竟是入口的商品，还是别往回收了。
    这样吧？告诉加盟商，再给我们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后，如果他们的调味料和香料还没卖出去的话，我们全收了。
    若是他们不信，可以跟他们签一份协议，好让他们安心。
    至于这三个月期间，若是他们因为手中压的调味料和香料太多，没法腾出银子来拿别的货，那咱们百宝居也能视情况给他们赊一些账。
    总之，先过完这三个月再说，相信他们也不会有意见。”
    言毕，又道:“在调味料和香料的销售问题还没解决之前，不要再让加盟商拿货了。
    尤其是未来新加入我们的加盟商，你们
    更要多提醒。
    如果他们自己有销售办法，一定要拿，那就随他们去。
    咱们把自己该尽到的责任尽了，谁也挑不出错来。”
    “是，主子。”
    暖宝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完以后，便真的离开了二楼。
    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方圆好好跟着蔡掌柜学。
    方圆受到暖宝的关注，嘿嘿笑着保证:“是，东家！”
    蔡掌柜嘴角一抽。
    等暖宝下了楼后，他一巴掌就拍到了方圆的脑袋上。
    “说你机灵，你有时候又笨得很？叫什么东家？叫主子啊。
    都亲自教你，给你解惑了，就说明你跟其他伙计不一样嘛。琇書網
    你不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多给主子留点好印象，难不成还让杆子倒下来顺着你？”
    方圆:“？？？”
    眨着眼看着蔡掌柜，好像明白了什么。
    ——难怪蔡掌柜管郡主叫主子呢！
    ——以前他都是叫东家的。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叫主子了。
    ——原来，是要拍郡主的马屁啊？
    ——不愧是能当掌柜的人，就是不一样。
    ——那我以后……也叫主子吧？
    ——嗯，叫主子！
    百宝居的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叫暖宝主子没什么问题。
    只是众人想叫主子，那也得看看自己在百宝居里有多少重量。
    像蔡掌柜和方圆这样的，叫一声主子也就叫了。
    别人呢？
    连暖宝是百宝居的东家他们都不知道，何来的主子一说？
    暖宝到一楼时，姜姒君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看到暖宝下来，立即就问:“暖宝妹妹，你去哪了？都等你很久了。
    要不是因为小叔说我胡思乱想，我都要以为你被拍花子给拍走啦！”
    “暖宝妹妹，你没什么事儿吧？”
    习楚晴也上前，柔声问道。
    “没事儿啊，我就在楼上逛着呢，逛得可好啦。”
    暖宝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无辜问:“你们没看到我吗？我一直在二楼呀！
    倒是你们俩，跑哪里去啦？我还在二楼找你们呢，找不到才下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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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1章 姜姒君你个坑货

    “你在二楼吗？没有啊！我和小楚晴刚刚还特地上去找你了，没找着。”
    姜姒君扭头看向习楚晴。
    若不是瞧见习楚晴点头，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瞎了。
    可偏偏暖宝还是一脸认真道:“不会吧？你们找我了吗？那可能是我们走岔了吧？”
    说着，也不再跟姜姒君讨论这个问题。
    而是望向习楚晴:“楚晴姐姐，你买到什么好东西了吗？”
    习楚晴被这么一问，也不好再纠结为何没在二楼碰上暖宝。
    只笑着点点头:“买了不少东西呢，都让店里的伙计送回府上了。你呢？你买了什么？”
    “我买得不多，不过也交代他们帮忙送了。”
    暖宝上前牵住习楚晴和姜姒君的手，笑道:“走吧，咱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言毕，拉着二人就离开了百宝居。
    习楚晴倒没什么，只跟着暖宝走就对了。
    倒是姜姒君，还有些迷糊。
    ——走岔了？
    ——百宝居就这么大，能走岔到哪里去？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三个小丫头一直在看铺子。
    秀儿新买的商铺还真不错，不过地段却比不上先前买的那两栋。
    也是。
    京都城就这么大。
    好地段的商铺可遇不可求，有银子都买不到。
    更何况，城中很多商铺都在达官显贵的名下。
    暖宝又不想掉马，哪里会去动那些人的产业？
    好在秀儿的眼光是极好的。
    即便这三栋商铺的地理位置不算太好，但商铺却不差。
    最让暖宝喜欢的地方，是三栋商铺都聚集在福兴街。
    分别在街头、街中、街尾。
    等以后真的用起来了，管理上会很方便。
    而且暖宝很有信心。
    哪怕现在这条街算不上好地段。
    可一旦她的新买卖做起来，肯定能带动这条街的经济。
    就像现在城中的人，一旦提起西南街，第一个肯定会想到百宝居。
    提起百宝居时，也会想起西南街。
    新买的三栋商铺，最大的那栋位于福兴街的最中间。
    暖宝最喜欢这栋。
    姜姒君也是。
    这栋楼一共有三层，带后院，有后门。
    后门出去，就是一条干净的小河。
    河里还有鱼儿在游泳，河边种了不少合/欢花，十分惬意。
    “哇~这个地方太好啦！”
    姜姒君跟暖宝她们一起参观完整栋铺子，简直爱死了这里。
    看着身边跟来的都是可信的人，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直接扯着暖宝的袖子，感慨道:“暖宝妹妹，我觉得这里很适合开青/楼，你觉得呢？”
    咻——
    咻——
    咻——
    所有的目光，在这一瞬间都聚集到了姜姒君的身上。
    除开暖宝跟习楚晴外，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同款的震惊表情。
    什么？
    他们没听错吧？
    姜小姐说要开什么？
    青？楼？吗？
    被扯住衣袖的暖宝也是服了。
    她瞥了姜姒君一眼，很想问一句:你弄清楚什么叫青/楼了吗？就知道这里合适？
    偏偏当事人不觉得有问题啊。
    还朝秀儿竖起了大拇指:“嗯~这个地方真的很合适呢，秀姑姑你真会挑商铺！有了这么好的商铺在，我和暖宝妹妹的青/楼也能早点开啦。”
    言毕，又突然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我人还没培养出来呢。
    暖宝妹妹，你这商铺买早了！”
    暖宝:“……”
    此时此刻，她很想给姜姒君取一个外号，就叫坑货！
    ——我滴个神啊。
    ——这种事情能拿出来说的吗？
    ——要说，也得等到真正动起来了再说啊。
    ——真是尴尬死了！
    当然。
    暖宝的尴尬，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因为就在这时，小斯文习楚晴开了口。
    “什么叫青/楼啊？你们要开青/楼吗？能不能带我一个？”
    “带你啊？这得问暖宝妹妹，主意是她出的。”
    姜姒君看向暖宝，很是认真:“不过咱们仨是好姐妹，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小楚晴呀，你得自己好准备银子，还得多学习一些本领，对吧暖宝妹妹？”
    暖宝妹妹没说话，只想骂一句:对你妹。
    习楚晴却上了心，双眸
    亮晶晶的:“暖宝妹妹，银子我有的，但不知道够不够。
    本领的话~要学什么呢？你跟我说说。”
    暖宝:“……”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众人那复杂的神色，她突然有点心虚。
    尤其是看向姜平的时候，一下就忘了自己是姜平的主子。
    只记得姜平是姜姒君的叔叔。
    然后……
    她好像把姜姒君给带歪了。
    并且带歪姜姒君这件事情，还被姜姒君的长辈给抓了个正着。
    哦。
    还有习楚晴。
    她的一只脚，也正在往歪路上走……
    习楚晴其实是不缺银子的，她需要用到银子的地方不多，也不知道挣银子做什么。
    再加上她现在年纪还小，学的规矩虽多，却还没有接触过管家。
    所以银子是多是少，对她来说不重要。
    之所以想跟着暖宝和姜姒君一起做点买卖，不过是好奇而已。
    好奇暖宝跟姜姒君的生活，也好奇她们为什么在说到做买卖的时候，双眸的亮光会如此耀眼。
    习楚晴想彻底融入暖宝和姜姒君。
    不仅是跟她们一起上课，还要跟她们一起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当然了。
    暖宝和姜姒君也很喜欢习楚晴，甚至可以说很信任她。
    否则，往日二人说悄悄话时，也不会让习楚晴听见。
    今日来看商铺，更不会带着习楚晴一起来。
    不过喜欢归喜欢，信任归信任，要真带她一起做买卖，那又得另说了。
    姜家和丞相府不一样。
    姜姒君跟习楚晴也不一样。
    这么说吧。
    姜姒君自己就不着调。
    就算她跟着暖宝做买卖的事情被捅出去了，她也有法子搞定姜将军。
    再不济，不还有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吗？
    他们俩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或许不会帮着暖宝，但一定会帮着姜姒君。
    所以，姜姒君是安全的。
    习楚晴呢？
    她能搞定习丞相吗？
    再说了，习楚晴多斯文多有规矩的一个小姑娘啊？
    来给暖宝当伴读，当着当着跑去开青/楼了！
    这……
    光是想想都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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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2章 容我先做个梦

    拜姜姒君那个坑货所赐，暖宝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青/楼’这件事情说清楚。
    “你们别听她胡说，我没说过要开青/楼。”
    “哎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是想开一家店，但开的不是青/楼啊。”
    “不信你们问问姒君姐姐？她连青/楼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开青/楼呢？”
    “什么？我怎么知道青/楼？我……是啊，我怎么知道呢？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咳，我就是想开一家茶楼嘛，有吃有喝有美人，美人卖艺不卖身。”
    “哎哟喂~反正现在是开不了的，还得过几年呢，你们急什么？
    这只是一个想法呀，过几年要开了再说，反正不是现在。”
    “什么？你们问我什么叫卖艺不卖身？我……哎呀，我头疼，我记不住了。
    你们是大人都不知道，我一个小孩子怎么知道啦？”
    “快别说了，头疼得厉害，想回家~”
    天知道，暖宝有多慌乱？
    素来说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她，偏偏被自家的手帕交给坑成了这样。
    虽说秀儿和姜平他们都是暖宝的人，暖宝身为主子，其实不用在意他们的想法。
    但话说回来，这些人哪一个对她没有教导之恩？
    他们既是丫鬟和侍卫，也是暖宝的老师。
    暖宝现在还小，做了什么让他们疑惑的事情，他们自然要问两句。
    好巧不巧，这让大家伙儿疑惑的问题，十分敏感。
    暖宝能不心虚，能不慌乱吗？
    好在众人也没逮着暖宝一个劲儿的问。
    暖宝说头疼，一行人便打道回府了。
    回到王府后，秀儿也没有继续询问青/楼的事情。
    而是问起了调味料跟香料。
    “小郡主让蔡掌柜跟临川府和青阳县的分号定下三月之约，可是想出了什么好法子？”
    “其实法子是想了好几个，就是没想好哪一个是最好的，所以才会拖到现在。
    不过今日去了一趟百宝居，看到分号如此着急，倒也下定了决心。”
    暖宝也不瞒着秀儿，小声说
    道:“调味料和香料之所以卖不出去，不就是因为大家伙儿不会用这些东西吗？
    既然他们不会，那咱们就想办法教会他们。”
    “教会他们？”
    秀儿微微蹙眉，很快就理解了暖宝的意思。
    “调味料和香料都是用来做菜的，只是鲜少有人能用得好。
    小郡主要教会客人们用这些东西，岂不是得弄出一些菜方子来？”
    “对，就是弄菜方子！”
    暖宝点点头，笑道:“不仅要弄菜方子，还得弄出需要用到咱们调味料和香料的菜方子。
    而且这些菜方子，最好能卖到各地的酒楼和饭馆里。
    这些地方都是做吃食生意的，客人也多。
    一旦菜方子受欢迎，能够为他们挣到钱，就不怕他们不来买调味料和香料。”
    “把菜方子卖到各地，就是为了方便各地的酒楼和饭馆去当地的百宝居分号购买调味料和香料……”
    秀儿想到此，也露出了笑容:“如此一来，就不怕各地的分号卖不出这些东西了！”
    “没错。”暖宝认真应道:“蜀国这么多人，不是谁都能来京都城买东西的。
    而光靠京都城的酒楼，也吃不下咱们这么多的调味料和香料。
    想真的把这些东西卖出去，还得大家伙儿一起使劲儿。”
    “但菜方子也不好找啊，要不奴婢明日去找廖婶问问，看她能不能钻研出什么菜式来？”
    秀儿是觉得自家主子的主意不错。
    可真正能用上这些调味料和香料的菜方子，能有多少？
    哪怕每个地方给同一道菜方子，光凭着一道菜，用量也不大啊。
    暖宝一听说廖婶，就不自觉打了个颤。
    廖婶的疼爱太猛了，她有点受不住。
    “这件事情你先别急，不用找廖婶。”
    暖宝又开始胡说八道:“秀姑姑，你别忘啦，调味料和香料都是老神仙给我的。
    容我今晚做个梦，说不定就能梦到老神仙呢？到时候我再问他要一些菜方子，他应该会有吧？”
    言毕，想了想又道:“你要实在着急，就去
    郊外庄子找零一和零二。
    让他们给我挑一些可靠的人出来，厨艺要好，到时候得把菜方子给他们，让他们去各地售卖。”
    要说之前暖宝想过开酒楼，想过写菜谱书，那么现在，她就只想卖菜方子。
    这副身体的年纪太小了，一个人的精力也有限。
    现在就让她开酒楼，着实不大现实。
    再说了，不管是开酒楼还是写菜谱，范围都是很小的。
    她的空间每个月能刷新这么多的东西，光靠京都城和附近的市场怎么能吃得下？
    关键时刻，还得让底下的加盟商发力啊。
    她只负责把菜方子给出去。
    别人能用这些菜方子来挣钱，就会想办法去买调味料和香料。
    分号的调味料跟香料好卖了，自然就会来总号拿货。
    她卖菜方子，可以挣一笔快钱。
    批发调味料和香料，又能挣一笔细水长流的慢钱。
    怎么算她都不亏。
    更何况，她的菜方子不仅仅只卖给有百宝居分号的地方。
    没有百宝居分号的地方，一样也卖！
    等那些人在当地买不到调味料和香料时，自然就会想办法从其他地方买。
    动静一旦弄大了，还怕没有当地的商人来加盟吗？
    有需求，就有市场嘛。
    这一举n得，暖宝赚大发了。
    秀儿听说暖宝要做梦去问老神仙要菜方子，一时间也安了心。
    这天还大亮着，晚饭都没吃呢，秀儿就命人给暖宝打来了洗澡水。
    “小郡主在外头忙活一天了，赶紧沐浴吧。沐浴完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去上课。”
    暖宝:“……”
    看向秀儿的眼神，多了几分哀怨。
    ——你是怕我明天上课没精神吗？
    ——你是怕我梦不到神仙吧？
    ——我连晚饭都没吃呢，饿着肚子睡觉啊？
    ——秀姑姑，你可真逗。
    暖宝吐槽暖宝的，秀儿依旧照着自己的打算，将她的小郡主抱去洗了个澡。
    洗完白白后，直接把人往床上一放，被子一盖。
    还不忘说一句:“快睡吧，老神仙等着小郡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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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3章 郊外的无名庄

    菜方子这东西，对于暖宝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儿。
    尤其是这个世界里，大家伙儿吃的东西都比较清淡，几乎看不到什么重口味的佳肴。
    当然了，清淡不代表简单。
    就拿御膳房做的佛跳墙来说吧。
    口味够清淡吧？可人家耗时耗力还耗钱呢。
    这个世界的人饮食清淡，不代表他们接受不了重口味。
    至少到目前为止，百宝居卖的螺蛳粉和火锅底料还挺受欢迎的。
    特别是火锅底料。
    据说，醉仙楼那边每个月都要在百宝居拿上千份的火锅底料。
    有了火锅底料后，他们家的古董羹都好卖了不少。
    （古董羹是古代火锅的叫法，因为煮东西时会发出咕咚的声音而得名。）
    所以啊，大家伙儿饮食清淡，根本原因就是缺少调味料和香料。
    没有调味料跟香料，自然就没有创造重口味菜肴的条件。
    后来虽说百宝居有这些东西出售，可大家伙儿都没接触过啊，自然不知道它的妙处。
    光凭着百宝居的伙计大致口述一下用法，那也不顶事儿。
    下厨这种事情，不是有手有脚就可以的，还得有点天赋呢。
    这也是为何暖宝到了最后，没选择书写菜谱书放在店里的主要原因。
    有些人天赋不够，你手把手去教都不可能教出一道好菜，更何况是照着菜方子来折腾？
    接下来的几天，暖宝简直化身成了拼命三娘。琇書網
    按时上课，按时交功课，按时哄老师们开心。
    下课后，又得立马回王府，窝在长乐园里写菜方子。
    菜方子要好吃，要结合这个世界的食物，要用得上调味料和各种大料，还要尽可能带上百宝居其他的商品。
    比如说啤酒鸭。
    做这道菜，不仅要用到各种调味料香料，还要用到啤酒。
    在卖调味料和香料的同时，啤酒的销量也会往上涨。
    再比如说麻辣香锅。
    这道菜，除了要用到干辣椒、花椒、鸡精等物外，不还得用上火锅底料吗？
    哦，还有卤货。
    万物皆可卤，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
    卤鸭、卤鸡、卤肉、卤豆腐、卤蛋……
    这卤水要想做得好，哪一样料能少？
    除了这些外，还有水煮鱼、水煮肉片、剁椒鱼头、爆炒猪肝、口水鸡等等。
    要不是腌制酸笋需要时间，暖宝都想把具有柳州特色的田螺鸭脚煲给整出来！
    当然了。
    有些菜能做，有些菜就不能。
    像水煮牛肉、卤牛肉、凉拌牛肉等等跟牛肉有关的东西，肯定就是不能搞了。
    古代杀牛要跟朝廷报备。
    可不像现代，有钱就能去菜市场买。
    暖宝把所有的菜方子都写好时，已经是七日后的事情了。
    这时候，零一和零二那边也已经将人挑好。
    暖宝头一天吃晚饭时，就跟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请了假。
    说是想皇祖母，第二天要在国庆宫住，下课后就不回王府了。
    但事实上，暖宝早就把上书房的假也给请啦。
    上午的课刚刚上完，她直接就出了宫。
    由于要出城，所以她没有带上习楚晴跟姜姒君。
    郊外的庄子已经扩建完毕，花了暖宝不少钱。除去第一批给零一零二拨的那些银子外，后来暖宝又一次给了他们二十万两。
    零一跟零二办事儿稳妥。
    拿着这些银子又圈了一些地，在原本要扩建的庄子后面，又建了一个园子。
    那园子建得比逍遥王府还大。
    园子的正门上，高高挂着一块匾，写着‘无名庄’三个字。
    园内有山有水很是雅致，但却不见奢靡。
    扩建出来的庄子，已经种上了农作物，还养了不少家禽。
    暖宝过来时，瞧见不少人正在地里忙活。
    那些人，乍一看都是农夫和农妇。
    可仔细一瞧，都是练家子。
    “这些人都是零一跟零二培养出来的，平时不操练时，就会换上衣服出来劳作。”
    秀儿虽不常来郊外的庄子，但却没少听零一跟零二的汇报。
    再加上暖宝现在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所以郊外庄子的事情，秀儿比暖宝了解得更多。
    “这里虽是郊外，但离京都城却不远。咱们又是圈地又是扩建庄子
    的，动静实在太大。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零一跟零二才会想出这个法子。
    毕竟这里是要用来囤货的，光用来当仓库的话，难免会让有心人起疑。
    倒不如一边当着仓库，一边种些东西。旁人知道了，也不会怀疑这里另有乾坤。”
    对于零一和零二的做法，暖宝是很赞成的。
    郊外庄子所有的地契，都写了蔡掌柜的名字。
    以后城里那栋商铺放不下货了，多余的货物肯定要存放在无名庄里。
    甚至，就连蔡掌柜一家，暖宝都打算让他们搬来无名庄住。
    而无名庄距离京都城太近了。
    突然出来一个这么大的庄子，想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只要有人想查无名庄，就一定能查到它是百宝居‘蔡东家’的别庄。
    蔡掌柜要这么大的别庄做什么？
    只是用来居住吗？
    这个说法，眼界浅的人自然会信，还会表面奉承，暗骂蔡掌柜奢靡。
    可有心之人呢？
    定会怀疑里头还有猫腻。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坦白’一点。
    让众人知道，这个别庄不仅用来住人，还用囤货，更用来种植农作物。
    一庄多用。
    如此，可不得准备一个大庄子吗？
    正巧。
    这也能解释得清，为何无名庄会有高手。
    百宝居的货多值钱啊？
    货都存在这里了，能没有高手吗？
    哦。
    不安排点高手，等着被偷啊？
    无名庄是刚刚建好没多久的。
    这么大的一个园子，耗费了不少的人力跟财力，建了差不多一年才建成。
    只是园子建成了，家具还没往里头搬呢。
    暖宝在园子里逛了逛，便吩咐道:“在前头挑一个院子给蔡掌柜一家，等家具弄好了，就让他们搬过来吧。”
    说着，想了想又道:“还有零一跟零二那些人，也给他们挑几个小院。
    但凡是长乐园出来的人，都让他们住在无名庄里。”
    房子嘛，就是有人住才会有人气。
    有了人气，才能有福气、旺气、财气，各种乱七八糟的气。
    要不然这么大的园子，岂不是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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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4章 主子就是专挑毛病

    零一和零二给暖宝挑了十二个人。
    有男有女，年纪在18到32岁之间。
    据说他们厨艺不错，武功也不低。
    在暖宝来之前，就已经每个人准备了一道拿手好菜，等着给暖宝品尝。
    暖宝当然是不会出现在这些人面前的。
    从头到尾，她都在屋子里。
    待品尝完十二道菜后，确定了这些人厨艺合格，便让人将她写好的菜方子分发下去。
    每个人分了两个菜方子。
    也就是说，一个人得负责做两道菜。
    跟着方子一起去的，还有方圆。
    方圆的主要任务，是教会这十二个人辨别调味料和香料。
    要不然，光有菜方子也是抓瞎。
    暖宝没有马上离开。
    她得看一看，这些人靠着菜方子，能将菜学会几分？
    虽说她是要卖菜方子，但这卖菜方子的方式，得有点改变。
    不能光是给别人一张纸，让别人自己去摸索。
    大厨都是有悟性的，有了菜方子后，早晚都能摸索明白一道菜。
    可那样的话，太慢了。
    暖宝积压了不少调味料和香料，等不了别人慢慢摸索。
    她得让这十二个人将菜方子学精，再去到各地，手把手教会那些酒楼和饭馆的大厨。
    只有这样，她才能在三个月内，扭转局面。
    不过她今日的时间不充裕，只给了下头人两个时辰的工夫。
    两个时辰后，她必须得看到二十四道菜。
    好在零一跟零二的眼光不错，挑的人都很麻利。
    两个时辰还不到呢，二十四道菜就摆满了一张大长桌。
    秀儿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竟觉得喉咙有些发痒，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不愧是老神仙的菜方子，真是馋死人了！
    “秀姑姑，姜平哥哥，你们也一起吃吧。”
    暖宝招呼着身边的人，就连零一零二他们，都被分了碗筷。
    “这里不是王府，没那么多规矩。
    既然是新菜，就得大家伙儿一起试一试，方能知道什么菜好吃，什么菜还拿不出手。”
    暖宝的声音依旧奶奶的，但却比以前多了几分威严，可以让身边的人不自觉地，对
    她言听计从。
    呃……
    当然了。
    若是忽略掉她此时正跪在凳子上的姿势的话，那会更有威严。
    没办法啊。
    她不够高嘛，又不想秀儿帮着布菜。
    可如果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她是连菜盘子的边边都碰不到的。
    只能跪了。
    好歹还能夹点吃的。
    先吃一块水煮鱼。
    呃……
    再吃一块啤酒鸭。
    呵呵。
    再来一块肉片。
    纳尼？
    吃吃猪肝吧。
    哎哟！
    暖宝几乎跪完了所有的凳子，将二十四道菜吃了个遍。
    她没有着急点评。
    等着众人一起吃完后，才问了句:“你们觉得如何？”
    “回主子的话，很好吃。”
    姜平擦了擦嘴，最先开始回答:“每一道菜都很香，吃到嘴里味道也很重。
    最开始的时候，会有一点呛。但很快，就能品尝出其滋味不凡。”
    “没错没错，主子，这些菜特别好吃！”
    唐定手里还拿着一个鸭腿不舍得放呢，回答完暖宝的问题后，又躲到后头啃鸭腿去了。
    秀儿也放下了筷子，满脸笑容:“如此好吃的菜肴，就连醉仙楼都做不出来。”“主子，这些菜真是用咱们店里的调味料和香料做的吗？”
    方圆自然也惊喜得很，脸上的笑意怎么都盖不住。
    “没想到啊，那些被加盟商嫌弃的东西，竟能做出这样好吃的菜肴！
    要是他们知道调味料和香料有这样大的用处，恐怕说什么都不会闹着要退货了。”
    “零一，零二？你们说呢？”
    暖宝依旧不发表意见，将目光投到了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零一跟零二身上。
    零一上前一步，恭敬道:“回主子的话，属下觉得这些菜的味道极好，从前属下从未吃过。”
    零二也紧跟着应道:“主子，属下也觉得这些菜味道不错。
    不过属下认为，爆炒肝片这道菜，似乎有点腥了。”
    “把似乎有点去掉。”
    暖宝丝毫不给面子，开口就道:“这道菜有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太腥。第二个问题，口感太生。
    腥，是因为黄酒放少了。生，是因为做这道菜的人太想
    抓住它的口感，怕火候过了会炒老，却偏偏火候处理不当。”
    暖宝说着，便朝方圆瞥了一眼，提醒道:“用笔记下来。”
    “是，主子。”
    方圆头皮突然发麻，赶忙跑到一旁当起了古代文员。
    暖宝见方圆将爆炒猪肝这道菜的问题记录完毕后，才又道:“水煮鱼倒是没什么腥味，但是它火候过了。
    水煮肉片也一样，嫩滑的肉我没吃到，吃的都是老肉渣。
    黄金酔鸭很香，酒味也很浓，但它太干了，收汁的时候少了一点分寸！
    如果这道菜能稍微留一些汤汁，那它的味道会更好吃。
    麻婆豆腐的确要麻要辣，但花椒是不要钱吗？还是做这道菜的人手抖了？
    麻味太重了，多吃两块豆腐舌头就得缴械投降，其他的菜是什么味道？谁还能吃得出？
    这些卤味嘛，我暂时不给予太多的评价。两个时辰，对于卤味来说还是不太够。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些卤味吃起来有点淡，不够入味……”
    暖宝几乎将二十四道菜都点评了一遍，每道菜都能找出一些问题。
    有些问题小，多注意一些就是了。
    有些问题大，就得多练多摸索。
    这些问题一经提出，在场的人都愣了。
    “主子，真的有这么差吗？属下吃了这些菜以后，觉得味道还不错啊。”
    唐定看着满桌子的菜，还在咽口水呢。
    ——这不是挺好的吗？哪里有那么多问题。
    ——主子就是专挑毛病。
    “你们觉得好吃，无非是因为两点。
    第一，你们没有吃过这些菜，所以觉得新鲜又刺激。
    第二，这些菜的味道都重，你们的舌头都感受味道去了，自然不会注重口感。
    但这些菜，都是要卖给别人酒楼做生意的。
    你连最基础的口感都处理不好，还巴望人家花银子卖你的方子？”
    暖宝白了唐定一眼，心里暗骂了句:吃货。
    又吩咐零一跟零二:“让方圆把记录下来的内容都告诉那些人，再给他们七日的时间。
    七日后，我会再来一趟，希望到时候他们的菜都能拿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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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5章 皇祖母连嫁妆都给你准备好啦

    下课下得早，从郊外回到宫里时，太阳还没下山呢。
    想着自己今日得宿在国庆宫，自然免不得要去跟皇祖母请个安。
    她连借口都想好了。
    为什么下课后没有立马过来啊？
    因为要写功课呀。
    瞧瞧？
    多好的借口。
    简直可以感动整个蜀国！
    更别提素来就好哄的老太太。
    是的。
    暖宝觉得自己找的这个借口完美极了。
    毕竟她也没想到，自己屁颠屁颠来到慈宁宫后，会在慈宁宫里遇到自己的母上大人。
    哦。
    不止。
    还有皇后、刘贵妃、端妃。
    总之，平常清净之地，眼下倒是热闹得很。
    暖宝还没进慈宁宫的宫门呢，就听到里头传来阵阵笑声。
    等她拐进宫门，走到院子时，又撞上了容嬷嬷。
    “哎哟，小郡主来了？”
    容嬷嬷今日亲自煮茶。
    刚从小厨房那头把茶水端出来，就看到暖宝往里头走。
    脸上顿时笑眯眯道:“方才太后娘娘和几位娘娘还在念叨小郡主呢，小郡主这就到了。”
    “容嬷嬷辛苦啦。”
    暖宝嘴巴甜。
    一开口，就让容嬷嬷掉到了蜜罐里。
    “小郡主来了就好，赶紧进去吧。里头烧了炭，暖和着呢。”
    十月中旬的天是冷下来了。
    主要是昼夜的温差很大。
    但要说冷到烧炭盆，却是有些夸张的。
    不过太后娘娘这种年纪的人，最怕冬天染了风寒，这才会早早烧起炭盆。
    容嬷嬷领着暖宝进了花厅，还不忘笑道:“太后娘娘瞧瞧谁来了？”
    太后的脸上本就挂着笑意。
    瞧见暖宝后，笑得更开心了。
    “哎哟，是哀家的乖孙呀？”
    她朝暖宝招了招手，示意暖宝到她怀里去。
    “哀家就说了嘛，咱们家暖宝是个乖巧的孩子，她既说了今日要留下来陪哀家，那就不会食言！
    倒是你们，一个个比猴子还急，连带着哀家都有些急了。”
    此言一出，皇后和逍遥王妃等人都掩嘴而笑，不敢反驳。
    只是在心里想着:刚刚猴急的人也不知是谁
    ？
    暖宝倒没有像往常一样，立马就扑到太后怀里。
    而是规规矩矩行了礼，跟在场的人都打了招呼，才笑嘻嘻走到太后面前，往太后的大腿上爬。
    “皇祖母~您怎么知道今日暖宝要留下来陪您呀？”
    “你母亲都进宫给哀家请安了，你说哀家还能不知道吗？”
    太后笑着刮了刮暖宝的小鼻子:“你呀，也不会让下头的人早点来慈宁宫打一声招呼，哀家好让人提早给你准备一些好吃的。”
    “哎呀，暖宝本来是想给皇祖母一个惊喜的嘛~”
    “你哟，人小鬼大的！”
    祖孙俩有说有笑，逍遥王妃心里头自然高兴。
    不过太后坐的椅子是万福双尊龙凤吉祥椅，就跟龙椅和凤椅一样，不是谁都能随便坐的。
    暖宝就算是坐在太后的腿上，由太后抱着，也多少不符合规矩。
    于是，逍遥王妃想了想，终是朝暖宝招手。
    “暖宝？快下来！你最近可是又重了，别累着皇祖母。”琇書蛧
    “这说的是什么话？”太后嗔了逍遥王妃一眼，把暖宝抱得更紧了些，生怕乖孙跑咯。
    “哀家是过了六十六的大寿，但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孙女都抱不动。
    阿祁媳妇儿啊，你的担忧多余了啊，哀家身子骨硬朗着呢。”
    逍遥王妃看着像老小孩一样的太后，不免有些好笑。
    “母后就是太惯着这丫头，小心以后给惯坏了……”
    “哀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不惯着她惯着谁？
    再说了，咱们暖宝是个有分寸的好孩子，岂是哀家能惯坏的？
    哀家不过就是多抱了她两回，还能把她的心给抱歪了？”
    太后笑看着逍遥王妃，也不恼。
    就是口中的话嘛，那叫一个理所应当。
    “哀家现在都六十六了，谁知道还能活几年？
    小孩子长得最快，一眨眼她就三岁半了。再眨眼，指不定就得出嫁咯~
    哀家不趁着现在身子骨硬朗是多抱她几回，以后可就真抱不动了。”
    太后这番话，虽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口，但说
    的都是实话。
    暖宝抬头看了看自家皇祖母，心里又感动又酸涩。
    感动，是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拥有这样疼爱她的皇祖母？
    酸涩，则是因为她通过这些话，看到了她家皇祖母藏在内心深处的孤独。
    “皇祖母千岁~如今才六十六，正是大好的年纪呢！
    暖宝以后少吃一些，长得慢一点，这样皇祖母就能多抱抱暖宝啦。”
    要不怎么说暖宝嘴甜呢？
    这几句话说出来，不仅惹得皇后和刘贵妃他们满脸羡慕。就连太后，也恨不得将暖宝揉到骨子里。
    这么乖巧的孩子，谁能不爱哟？
    “你呀，还是得多吃一些。”
    太后摸着暖宝的脑袋，眼里充满了慈爱:“多吃才能长大大长高高，知道吗？
    皇祖母还得看着你行及笄礼，看着你出嫁。
    如果还能看着你生小娃娃呢，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说着，又小声道:“皇祖母连嫁妆都给你准备好啦，你那几个哥哥可都没有的！”琇書網
    暖宝:“……”
    脸上笑嘻嘻，心里却郁闷得很。
    ——皇祖母，我才三岁半呀。
    ——我还是个娃娃呢，你就已经想到我生娃娃了，这真的好吗？
    逍遥王妃的位置离太后近。
    太后说的话，她自然也听见了。
    只是想法嘛，要比自家闺女深一层。
    ——母后怎么了？
    ——暖宝现在才多大？好端端的，母后如何会想得这样远？连嫁妆都准备好了！
    ——难不成……
    逍遥王妃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猜测。
    但很快，就被她自己打住了。
    她看了太后两眼，不敢再往深处想。
    只能赶紧转移话题:“暖宝？你方才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过来陪皇祖母？”
    “啊？”
    暖宝还沉浸在‘嫁妆’里呢，哪里想到母上大人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她还以为大人们的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了呢。
    慌乱之下，只得把自己刚才想好的借口拿了出来。
    “娘亲~我方才写功课呢~写完功课才能好好地陪皇祖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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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6章 吼，刘娘娘好可怕

    “你功课很多吗？写了几个时辰？在哪里写的？跟谁一起写啊？”
    逍遥王妃挑眉看向暖宝，一连发出了好几个问题，脸上还写着‘老实交代’四个大字。
    这也怪不得逍遥王妃。
    她午休过后就进宫了，还特地去了一趟上书房，想着接闺女下课，顺便跟闺女一起来慈宁宫请安。
    可到了上书房以后才知道，暖宝那几个丫头早下课了，连午饭都没吃。
    如此，逍遥王妃又去了一趟国庆宫。
    心想着，小丫头下课这么早，会不会是带着姜姒君和习楚晴去国庆宫玩耍了？
    结果，又扑了空。
    难道是去慈宁宫午休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逍遥王妃只能往慈宁宫赶。
    好了嘛。
    到了慈宁宫后，太后自己都不知道暖宝今日要过来。
    若不是皇后跟刘贵妃、端妃几人听到了逍遥王妃入宫的消息，纷纷过来陪着闲聊，逍遥王妃早就命人去找暖宝了。
    还是刘贵妃说道:“暖宝乖巧，每次得空了总要给长辈们请安。
    王妃且别急，那丫头啊，现在指不定在哪个角落里混吃混喝呢。
    宫里头这么大，想找到她可不容易。倒不如再等等，时辰到了她自己就回来了。”
    刘贵妃说的也是实话。
    暖宝哪次进宫，不是忙着请安？
    只要人在宫里，总不会出什么事情。
    相反，真正该担心的，是皇帝后宫里的那些妃嫔。
    刘贵妃本来就是个敢说之人。
    她心里头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
    逍遥王妃也知道自家闺女的性子，这才没有去捉人。
    如今暖宝回来了，她自然得仔细问一问。
    奈何，护着暖宝的人太多了。
    她那几连问刚刚脱口而出，暖宝都还没来得及回答呢，众人就先开了口。
    太后:“哎哟，阿祁媳妇儿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儿？要吓坏哀家的乖孙了！”
    皇后:“弟妹莫急，暖宝不是说了写功课吗？
    瑾熔前几天还跟本宫说，暖宝读书很用功的，先写完功课再来也不迟。
    ”
    端妃:“暖宝可能是去御花园写功课了吧？这丫头，最喜欢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小角落背书了。”
    刘贵妃:“逍遥王妃管得太紧了，应当稍稍松弛些才是。
    暖宝是个姑娘家，乖巧得很，又不是本宫宫里那两个臭小子，需要时刻盯着。
    你瞧她身上？还背着小挎包呢，可不是刚刚写完功课吗？”
    暖宝:“……”
    乖乖眨巴着眼睛，还顺着刘贵妃的话，将自己的小挎包往面前扯了扯。
    什么话都不用说，反正她有四大金刚护法！
    果然。
    逍遥王妃在众人的攻势下，终是没再纠结暖宝去了哪。
    倒是将话题转到了小挎包身上:“这些挎包绣得真好，整个京都城，都找不到这么好的挎包了……”
    暖宝见逍遥王妃没再追问她，松了口气。
    ——聊吧聊吧，聊小挎包去吧。
    ——不管老母亲是真的不追究还是假的不追究，只要现在不追究就行~
    ——反正我今晚是住宫里的，等明天回王府后，老母亲早把这件事儿忘了。暖宝摸着自己的小挎包，还挺得意。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等等！
    ——娘亲和刘娘娘在聊什么？
    暖宝抬起懵懂的小脸，正巧撞上刘贵妃的同款懵懂脸。
    “谢本宫？谢本宫什么？”
    刘贵妃看了看暖宝，又看看逍遥王妃。
    迟疑地问了句:“逍遥王妃，你莫不是谢错人了吧？”
    怎么回事儿？
    逍遥王妃刚刚说，暖宝在做什么小挎包的买卖？
    还要谢谢她的支持？
    奇怪。
    逍遥王妃说的话，拆成一个字一个字来理解，她是懂的。
    可连在一起以后，怎么就让人不明白了呢？
    “贵妃娘娘莫要帮这丫头隐瞒了，我跟王爷啊，早就知道了。”
    刘贵妃觉得逍遥王妃说的话奇怪，逍遥王妃也同样认为刘贵妃的反应很奇怪。
    于是，她干脆把话挑开，将暖宝跟留步布庄合伙做买卖的事情给说了。
    “留步布庄在京都城，可是
    出了名的好布庄。
    若不是贵妃娘娘看重暖宝的花样，帮着在留步布庄那头说了好话，留步布庄哪里会搭理这丫头？
    按理说，我早就该进宫跟娘娘道谢的，只是王府里……”
    “等等！逍遥王妃，你先别着急跟本宫道谢！”
    刘贵妃渐渐听出了一些名堂来。
    直接就将逍遥王妃的话给打断了:“你确定，这些小挎包的花样是出自暖宝的手？”
    留步布庄在卖独一无二的绣品，刘贵妃是知道的。
    毕竟这样好的绣品，这样新鲜的售卖方式，早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城。
    而留步布庄又是自家母族的生意，刘贵妃哪里会听不到动静？
    身处深宫，不代表消息封闭。
    该知道的事情，刘贵妃是一样都不缺。
    若是真不知情，那就是有人故意瞒着了。
    “贵妃娘娘此言何意？难道你不知道这桩事儿？
    我曾亲自问过暖宝，暖宝说这买卖是入宫谈来的，我以为……”
    逍遥王妃话说到此，便不再继续了。
    只是将目光投到暖宝身上，眼里写满了‘你欠收拾’。
    偏偏这时，刘贵妃也看向暖宝:“暖宝？你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真是你入宫谈的？”
    暖宝打了个寒颤，往太后怀里缩了缩。
    要命的是太后也不护着她了。
    拍拍她的小脑袋，柔声道:“乖孙啊？快把事情说清楚，小孩子不能撒谎。”
    暖宝能怎么着？
    面对着自家老母亲和刘贵妃左右夹击的寒光，她只能老老实实交代了。
    “皇祖母，我没撒谎，我是进宫来谈的，但我没说跟刘娘娘谈啊！
    是爹爹跟娘亲没问清楚，这不能怪我的。”
    “不是你刘娘娘？那是谁？”
    逍遥王妃皱眉问了句。
    暖宝立马摇头，跟摇拨浪鼓似的:“你们自己猜。”
    ——反正我不说！
    ——我是履行诺言的好孩子。
    “是不是魏瑾贤？”
    刘贵妃倏然起身，声音都高了几分。
    吼。
    暖宝身子顿时石化。
    ——刘娘娘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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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7章 闺女太机灵了也不好

    看着暖宝的反应，刘贵妃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咬牙切齿说了句:“这死兔崽子，看本宫不扒了他的皮！”
    刘贵妃匆匆朝太后道别，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暖宝看着那个连背影都充满了杀气的女人，在心里默默给魏瑾贤道了个歉。
    ——二皇子哥哥对不住啊。
    ——我没有卖你的，都怪你娘太聪明了。
    当然了。
    刘贵妃的离开，并不代表着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逍遥王妃不是还在吗？
    她现在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暖宝看。
    脸上没有笑容，也不说话。
    总之看起来很严肃，好像暖宝已经不是她的小心肝一样。
    “……皇祖母~”
    暖宝往太后的怀里缩了又缩，开始寻求外援的帮助。
    她对老母亲还是有敬畏心的。
    哪怕这个老母亲向来好说话，那也得分时候，分场合。
    眼下这种情况，就算逍遥王妃再疼闺女，也得拿出个态度来。
    否则不好跟刘贵妃交代是一回事儿，被别人说教不好闺女，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这不？
    暖宝软软糯糯的一声皇祖母，叫得太后的心都融化了。
    可逍遥王妃呢？却不为所动。
    她根本就没给太后开口护乖孙的机会。
    虎着脸道:“现在叫皇祖母有什么用？皇祖母疼你爱你，那也得你自己听话！
    小小年纪的，就学会背着长辈去做买卖了？你看我和你爹爹怎么收拾你！”
    “……没有啊。”
    暖宝有点小心虚，又有点小冤枉。
    心虚是因为，她确实背着长辈做买卖了。
    做得还挺大的，就连北国的司空将军都得靠她积攒财富。
    觉得冤枉嘛，则是因为绣品这件事情，逍遥王府早就知道了呀。
    “娘亲~我卖绣品的事情，您和爹爹，还有哥哥们不是知道吗？
    当时你们还夸我的小挎包好看呢，也没说不让我做买卖呀。”
    “当时你也没说你是跟你二皇子哥哥一起做的买卖！”
    “那当时……当时我也没说我是跟刘娘娘做的买
    卖啊，我只说了我入宫谈来的嘛。”
    “你是没说清楚！”
    逍遥王妃嗔了暖宝一眼:“一句话含糊带过，以至于我跟你爹爹都以为你有贵妃娘娘看着，这才没有插手管束。
    只想着你刚学丹青，又有天赋，多画些花样练练手也是好的。
    没想到……没想到你跟你二皇子哥哥竟如此胆大，两个人欺上瞒下，把一个绣品买卖做得满城皆知！”
    “那是爹爹跟娘亲误会了，怎么能怪我呢……
    我年纪还那么小，哪里知道什么叫含糊其辞呀？
    自然是爹爹和娘亲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咯。
    我说我的买卖是入宫谈的，那爹爹跟娘亲也没问我，入宫找谁谈呐？
    如果那时候爹爹跟娘亲问清楚了，那不就没有今天的事情啦？”
    暖宝壮着胆子反驳，逻辑十分清晰:“再说啦，我和二皇子哥哥能把绣品买卖做得满城皆知，也是一种本事儿呀。
    娘亲您想想，不说整个蜀国，就说咱们京都城吧？有多少人能把买卖做成这样呀？大人们都未必能做好的事情，我和二皇子哥哥做得那么棒，您生什么气呢？应该表扬我们才是~”
    暖宝一边说话，还一边偷偷做了点小动作。
    她把自己的小手藏到了太后的手掌里，让太后把她的小手包着。
    暗戳戳提醒太后:皇祖母呀，关键时刻记得保护您的乖孙呀。
    逍遥王妃只觉得脑壳疼。
    她头一次觉得，闺女太机灵了也不好。
    “我还表扬你们？这话你刚刚怎么不当着贵妃娘娘的面说？
    你看你们俩把贵妃娘娘给气成什么样子了？两个小崽子，真是不消停！”
    “逍遥王妃莫怪暖宝，要怪就怪本宫吧。要说这绣品的买卖，本宫也脱不了干系。”
    一直没有说话的端妃，有些坐不住了。
    她本就心疼暖宝，又牵涉到绣品的买卖中。
    如今看到暖宝被教育，心里头哪里能好受？
    再说了。
    给暖宝绣绣品，她也没少拿银子，没理由看着暖
    宝一个孩子被骂，自己却躲着不吭声。
    方才没开口，是因为插不上嘴。
    现在好不容易能插上嘴了，可不得站出来说话？
    这话一说，众人都惊了。
    就连接收到了暖宝暗示，打算帮暖宝说好话的太后，此时也有些诧异。
    “端妃啊？你此言何意？暖宝做绣品买卖，跟你有何关系？”
    “回太后娘娘话，暖宝和二皇子殿下卖出去的绣品，都是臣妾亲手绣的。”
    端妃没有半分隐瞒，直接就将实情说了出来。
    “暖宝是个好孩子，进宫来给太后娘娘请安时，总会顺路去给臣妾请个安。
    去的次数多了，难免就撞上臣妾做针线活。
    暖宝喜欢看臣妾绣的绣品，故而画了一些花样送来，让臣妾帮忙绣着。
    一开始，臣妾还以为暖宝是想绣几件绣品自己戴着玩。
    可后来暖宝给了臣妾银子，说是辛苦钱，还说以后要继续绣，臣妾才知道她在做买卖。”
    端妃话说到此，又朝逍遥王妃行了个礼，以示歉意。
    “这件事情是本宫没处理好，本宫应该第一时间就跟逍遥王妃通个气的。”
    逍遥王妃见端妃如此说，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她只是想教育闺女，可不想牵扯上别人。琇書網
    “端妃娘娘莫自责！暖宝这丫头我是知道的，定是她要求你保密在先。
    这孩子年纪不大，主意却不小，我有时候也是头疼得很。”
    “给暖宝绣绣品的人，怕是不止端妃妹妹一个吧？”
    一旁听了许久的皇后，此时也叹了口气。
    “若本宫没猜错的话，后宫那些忙着做针线活的姐妹，都是在为暖宝干活儿？”
    “哦？还有这么回事儿？”
    太后微微挑眉，心里疑惑得很。
    皇后则点点头，应道:“回母后的话，后宫中确实有不少姐妹，最近都在忙着做针线活。
    就连平常最喜欢争风吃醋的那几个，现在也老实得很。
    还有几个位份低的，更是称病不出门，使得儿臣连绿头牌都帮她们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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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8章 接连掉马

    “结果您猜怎么着？这一个个都躲在宫里绣花呢，精神好得很，哪里是病了？
    儿臣想着，这宫里头靠做针线活补贴用度的人不少，只要没当场抓住她们往宫外送东西，儿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把她们训诫了一番，又视情况赏赐了一些物件儿，这事情也就过了。
    如今听端妃妹妹的话，才又察觉出不对劲儿来。
    倘若连端妃妹妹都在为暖宝绣绣品，那后宫那些姐妹，想来也是一样的。”
    “你做得很好。”
    太后看着皇后，十分赞赏她的做法。
    “人人都说天子的女人是享福的命，挤破脑袋都想进宫来。
    但身为妃嫔的苦楚，也只有真正入了宫的人才懂。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可规矩之外，还得讲究人情。
    后宫的女人想办法补贴用度，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只要没有人赃并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对的。
    不过为了做针线活便欺瞒皇后，称病不侍奉君主，这就属于没分寸了，你得好好管管！”
    说着，太后又用食指轻轻敲了敲暖宝的手背。
    道:“小东西？你有什么想说的？”
    小东西表示自己没什么可说的。
    今天的她有点小倒霉，她觉得应该弱化自己的存在。
    但看着众人望过来的眼神，小东西还是开了口。
    “其实也没几个人在帮我绣绣品，也就五六七八九个吧？
    不过我可没让她们撒谎称病啊！我顶多就是开的价格高了些，其他的跟我没关系的……”
    究竟是多少个？暖宝也说不清楚。
    她真正接触的，就只有三个而已。
    分别是端妃、任常在、谭采女。
    其他的人，都是任常在那朵交际花自己找来的。
    别看她位份低，没恩宠，但那一张嘴是真的能说会道，脑子也灵活。
    跟着暖宝做了一阵后，就懂得搞外包了。
    当然。
    她外包出去的绣品都是合格的，那些人她也能牵制得住，所以暖宝也没有管太多。
    小丫头忙着读书呢，哪里有这
    么多的精力？
    只要按时给她交绣品，她负责结钱就是。
    其余的事情，都交给任常在来管。
    但话说回来。
    暖宝知道任常在胆子比谭采女大，但没想到她的胆子这么大呀！
    为了做针线活就装扮，不伺候皇帝？
    这种事情，肯定是任常在带头的！
    暖宝表示她不背这个锅。
    好在太后也不跟暖宝计较，反而还怕皇后心里不得劲儿。
    便哄着暖宝，道:“皇祖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肯定不会撒谎。
    但你找这么多的人给你绣绣品，让你皇伯娘好生操心，是不是得跟她好好道个歉？”
    “……嗯，是的。”
    暖宝呲溜一下滑到地上，就朝皇后走去。
    她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奶声奶气道:“皇伯娘~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看到她们女红不错，又一天天闲得慌，所以才想让她们绣点绣品嘛。”
    说着，眼珠子转了转，又开始了她的忽悠神功。
    “皇伯娘~我告诉您哟，我让那些娘娘们绣绣品，也是为了您好呢~有一次呀，我看到太子哥哥，他急匆匆往坤宁宫赶。
    我跟太子哥哥请安，问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去哪里呀？
    太子哥哥说要去坤宁宫看一看皇伯娘，因为皇伯娘头疼。
    我又问太子哥哥，皇伯娘为什么头疼啊？太子哥哥说，可能是夜里没睡好。
    我想着，暖宝夜里都能睡得很好，为什么皇伯娘夜里睡不好呢？
    后来我知道啦！因为坤宁宫外面有一个大池塘，池塘里有很多的青蛙，晚上都在呱呱叫。
    呱呱叫是很吵很吵的，所以皇伯娘才睡不着。
    然后……然后暖宝又想起了后宫里的那些娘娘们。
    娘娘们闲着没事情干的时候，就会聚在一起喝茶说话。
    她们说话的时候叽里呱啦的，就跟青蛙呱呱叫一样，吵得很！
    暖宝寻思着，如果给她们找点事情干的话，她们肯定就没时间呱呱呱啦。琇書網
    这样一来，皇伯娘就能睡好觉了，头也不会疼！”
    暖宝长篇大论说了一堆
    ，将花厅里的大人们都说傻了。
    你要说她说的话有道理吧，其实还有点牵强。
    你说她在说歪理呢，这似乎还挺有道理。
    最主要的是，小孩子心思单纯，又懂得为长辈着想，着实难得。
    至于头疼不头疼的？
    暖宝当然没撒谎！
    她有一次确实是撞见过魏瑾熔，也确实听魏瑾熔说起皇后头疼。
    不过为什么会头疼？是不是被青蛙吵得睡不着觉？这一点魏瑾熔倒没说过。
    但也不妨碍暖宝胡诌嘛。
    反正她最擅长忽悠。
    皇后本就不会跟暖宝计较。
    现在听了暖宝的话，更是万分感动。
    “咱们家暖宝有心了，皇伯娘多谢暖宝。”
    说着，又看向太后和逍遥王妃:“说起来啊，暖宝这事儿干得不错！
    不管是绣绣品，还是跟嘉嫔倒卖百宝居的货物，这对后宫来说都是好事儿。
    至少她们有事情干了，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见天争风吃醋，闹得后宫不宁。”
    “什么倒卖百宝居的货物？”
    逍遥王妃一下就抓到了重点。
    她一脸疑惑，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暖宝:“皇嫂是说暖宝跟嘉嫔吗？”
    此言一出，又是一场风暴。
    太后、皇后、端妃，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你不知道？”
    “弟妹不知道？”
    “逍遥王妃不知道？”
    轰隆——
    逍遥王妃用手按着太阳穴，觉得自己头疼欲裂。
    ——知道？
    ——我知道什么啊？
    ——我还不如你们知道得多！
    逍遥王妃这一年忙着带小儿子，鲜少入宫。
    仅有的那几次入宫，都是宫里设宴的时候。
    可宫里设宴，也不会有人莫名其妙提起嘉嫔和暖宝倒卖东西的事情啊。
    宫外进来的夫人们，知道的不会比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多。
    宫里头位份高的妃嫔，都忙着伺候皇帝，忙着应付别的事情。
    位份低的嘛，倒是空闲得很，但也没资格出现在逍遥王妃身旁不是？
    因此，对于暖宝和嘉嫔一起倒卖百宝居货物的事情，逍遥王妃竟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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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9章 皇帝来了

    面对着自己的马甲接连被踹，暖宝已经彻底无语了。
    一双小眼睛盯着花厅门口，暗戳戳策划着逃跑路线。
    ——皇伯娘也真是的，说绣品就说绣品嘛，提什么倒卖的事情？
    ——你以为是在夸我，实则是在害我啊！
    “哎哟，什么倒卖不倒卖的？这都不重要。眼下最让本宫担心的，还是刘贵妃那头！”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又怎么会察觉不到气氛不对？
    连忙转移了话题，冲着端妃道:“端妃妹妹啊，你说说你这办的都是什么事儿？
    暖宝花样画得好，你的针线活做得好，两两联手，本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可你好端端的，何必要扯上瑾贤那孩子啊？
    刘贵妃对瑾贤的期望有多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最见不得瑾贤做买卖！”
    说着，皇后又叹了口气:“唉，刘贵妃素来是心疼暖宝的。
    若这件事儿只有暖宝和瑾贤二人在折腾，那也便罢了。
    顶多瑾贤被禁足，被训斥，怎么都连累不到暖宝去不是？
    可如今牵扯上了你，那就难说咯！
    刘贵妃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一点就着，谁也劝不住。
    届时若是她迁怒了你，你有得委屈。”
    端妃平常不争不抢，只是因为想过清净日子而已，又不是傻子。
    皇后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清楚得很。
    突然将倒卖货物的事情拉回到绣品上，无非就是想转移一下逍遥王妃的注意力罢了。
    身为同样疼爱暖宝的长辈，她没理由不接这茬。
    “她若真迁怒臣妾，那臣妾就受着吧。
    以刘贵妃那性子，即便臣妾告诉她，自己从未知道二皇子殿下牵涉其中，她也不会相信。
    既如此，臣妾也省得解释，由她迁怒去。”
    刘贵妃的脾气？
    她又不是没受过。
    再说了，这后宫也不是刘贵妃做主啊。
    刘贵妃若是在这件事情上失了分寸，莫说是太后和皇后，就连皇帝都得站出来说话。
    毕竟牵扯其中的不仅仅是她和二皇子殿下，还有暖宝这个宝贝疙瘩不是
    吗？
    端妃看得倒是挺开的。
    逍遥王妃的心里，却着实内疚:“瞧瞧这事儿闹的！都怪我平常疏于管教，把孩子都给惯野了！”
    她暂时不再去想暖宝倒卖货物的事情，却觉得自家闺女给别人添了麻烦。
    “贵妃娘娘那头，我待会儿过去看看吧。
    事情由暖宝而起，我身为她的母亲，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说着，想起刘贵妃的脾气，也是颇为头疼。
    无奈地看向皇后:“皇嫂若是得空，陪凤华走一趟？端妃娘娘就别去了，这件事情交由我们来办。”
    “去什么去？都不许去！”
    太后听了半响，终于开口了。
    “做个小买卖怎么了？哀家的乖孙有经商的天赋，难道还得活生生扼杀了不成？
    暖宝年纪这般小就会挣钱了，哀家心里头不知多高兴。
    明明是一件好事儿，你们这一去，倒像是暖宝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逍遥王妃见太后的语气有些恼，不禁面露为难之色:“母后……”
    “怎么？哀家说得不对？”太后直接截断了逍遥王妃的话，淡淡道:“阿祁媳妇儿啊，你是母亲，哀家也是，你的心情哀家能理解！
    身为母亲，确实是要从自家孩子的身上找问题，总不能说别人的孩子不好。
    但暖宝卖绣品有问题吗？花样是她自己画的，找端妃她们绣绣品，也结了银钱！
    这画花样的时候，丹青是不是得到进步了？银钱给出去，是不是没占任何人便宜？
    古人常说，学以致用！学了一样东西，就得让它有用处，才不算白学。
    要哀家说啊，暖宝这桩买卖做得极好！
    你们若是非要拿瑾贤来说事儿，那暖宝就冤枉了。
    暖宝多大？瑾贤多大？若是瑾贤自己不想掺和这桩买卖，暖宝能拿他如何？”
    言毕，太后想了想，又稍稍放软了语气。
    “那刘贵妃就是一头犟驴，脾气比本事儿要大。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你们仨性子都差不多，谁去都无法平息她的怒火。
    你们都别去，
    省得火烧起来，把你们眉毛都烧光咯。
    这件事情啊，说一千道一万，都是瑾贤自己闯的祸，让他自己解决吧。
    挨打受骂被禁足，都是他的事情，能牵扯得了谁？牵扯了谁，哀家都不同意！”
    太后护着乖孙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
    逍遥王妃也不好忤逆婆母，只能软声道:“母后最疼暖宝，这是暖宝的福气。
    儿臣也知道，这孩子聪慧机灵，鬼点子颇多。卖绣品嘛，也着实算不得什么大错。
    儿臣只是恼她跟着瑾贤一起做买卖，平白浪费了瑾贤的时间。
    瑾贤到底是皇子，平常功课重……”
    “你倒知道他是皇子，他自己怕是都忘记了！”
    逍遥王妃的话还没说完，花厅外便传来了一道威严十足的声音。
    是皇帝来了！
    众人连忙起身，朝皇帝行礼。
    皇帝大手一挥，便收敛了身上的冷冽之气，对着太后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上来了。”
    太后点点头，朝一旁的椅子看了一眼。
    皇帝却不着急坐下，反而伸手把暖宝抱了过来，这才坐到椅子上。
    “来，让皇伯伯看看，咱们家暖宝有没有被吓到？”
    说着，又看向逍遥王妃:“方才你们在聊什么？担心暖宝会耽误瑾贤？
    哼！那小子有什么可耽误的？他不耽误暖宝就不错了！
    这么大个人，又是当哥哥的，最后还得跟着妹妹挣钱？
    就这么点本事儿，他还有脸告诉朕，自己是个经商奇才！
    要朕看，也就是暖宝不嫌弃他，肯带着他一起玩。
    若换了朕，朕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皇帝的话，可是一点面子也没给魏瑾贤留啊。
    不过这也正巧告诉了众人，他对暖宝和魏瑾贤做绣品买卖的事情，已经知晓得一清二楚了。
    太后瞥了他一眼:“皇上的消息还挺灵通？刘贵妃这是闹到你跟前去了？”
    皇帝听言，垂眸笑了笑:“刘氏是骄纵了些，却也不敢扰了儿臣的清静。
    是儿臣在瑾贤那里问他功课，正巧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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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0章 哀家最近手头有点紧

    “说起来，也不怪刘氏恼火。瑾贤那小子，逃课都逃习惯了，功课也不做。
    儿臣现在去检查他功课，都得叫上太医随行，生怕被他给气着。
    这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他依旧死性不改！
    如今更是背着长辈们做买卖，做得风生水起，可不就把刘氏给气坏了？”
    “气有什么用？小时候没掰过来，现在就是拿把刀架着他，他也不会改。”
    太后看都没看皇帝一眼，只是将茶杯拿在手里，玩着杯盖。
    “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性子，也都有自己的天分。
    就好比你跟阿祁，明明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可你从小好读书，心系天下，他却恨不得浪迹天涯。
    你逼着瑾贤，就像当初你父皇逼着阿祁一样。
    你且问问阿祁，当时他是什么感受？快活不快活？”
    “母后，瞧您这话说的……”
    皇帝连连摇头:“瑾贤是瑾贤，如何能跟阿祁比？
    阿祁当初就算再不定心，那也没有像瑾贤这样，三天两头逃课。
    儿臣记得，阿祁以前的功课还是不错的，琴棋书画也不错，真真是个风/流倜傥的潇洒人物。
    后来成亲了，也能跟儿臣一起，守着咱们魏家的江山。
    您再看看瑾贤，他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他要真像他皇叔那样，心里有着一个云游四海的梦，儿臣倒也佩服他。
    可他见天就想着做买卖不说，还尽学着瞒天过海！
    儿臣现在是恨铁不成钢，看着他都嫌烦。”
    “你看着他烦，他兴许看着你也烦。”
    太后可是上一届的宫斗冠军。
    她年纪是大了，但却看得很开。
    “瑾贤固然有不对的地方，哀家过两天就叫他过来，好好与他说道说道。
    但你跟刘贵妃呢？嗯？你们难道就没有错吗？
    他既喜欢做买卖，就让他去！反正以后长大也是要立府的，他总得管好自己的产业。”
    太后扭头看了一眼皇帝，又道:“蜀国的江山，还不至于少掉一个魏瑾贤就撑不起来！
    你们逼得太紧，容易适
    得其反。”
    别瞧着太后天天念叨的人是暖宝，把暖宝疼到骨子里。
    可对其他的孙子，她也是疼爱得紧。
    老太太要么不为孙子说话，一旦说了，怼起人也丝毫不留面子。
    哪怕那个人是皇帝，也没有特例。
    皇帝能说什么呢？
    这就是隔代亲啊！
    含糊应了两句，表示自己回去后会好好考虑，便伸手拍了拍暖宝的小脸蛋儿，开始转移话题。
    “暖宝啊？你告诉皇伯伯，你跟你二皇子哥哥一起做买卖，挣了多少钱啊？
    你们俩是怎么分工的？又是怎么分钱的？”
    暖宝抬眼看了看皇帝，有点不敢喘气。
    她觉得皇帝的问题不太对劲儿。
    若是可以的话，她一定选择不回答。
    可偏偏，随着皇帝这些问题问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她的身上。
    好像在说:不许撒谎，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没……没挣多少啊。”
    暖宝没办法，只能含糊道:“前前后后就~大概~差不多几万两吧？”“几万两？”
    皇帝追问，显然是想得到一个具体的数字。
    暖宝想了想:“呃……9万8千多两吧，不到十万两。”
    “怎么分的？”
    皇帝又问。
    明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却怎么看怎么狡诈。
    ——靠，不愧是皇帝。
    ——笑容越深，压迫力越强。
    “哎呀，三七分，二皇子哥哥拿三成，我拿七成！”
    暖宝实在受不了了，干脆全盘托出。
    “分工就……就很简单，我提供绣品，二皇子哥哥负责卖货。”
    “好了好了，问这么仔细做什么？”
    太后有些着急。
    她将手中的茶杯一放，语气有些不耐:“哀家年纪大了，就想着乖孙能多陪陪哀家。
    你这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来，还让不让人清净？”
    皇帝只知道今天慈宁宫在谈论绣品的买卖，却不知暖宝还瞒着逍遥王妃在倒卖百宝居的货品。
    更不知道方才逍遥王妃的脸色有多难看，就差把暖宝抓回去教育了。
    要太后说啊，差不多
    就行了呗。
    问得那么仔细作甚？别再勾起逍遥王妃的火气。
    只可惜，太后有太后的想法，皇帝却没有读心术啊。
    他听说暖宝分了9万8千两银子，便笑着点了点头。
    “母后莫急，儿臣只是在算一笔账而已，可不敢扰母后的清静。”
    “算账？算什么账？”
    太后微微蹙眉，很快又明白过来:“你这是将瑾贤挣到的银子都没收了？”
    “没有没有，没没收完，还给他留了五百两。”
    皇帝摆摆手，脸上有些小得意:“也算那小子老实，没有欺瞒儿臣。否则，有他好果子吃！”
    “收了多少？”
    太后这一次倒是没怼皇帝了，反倒往皇帝这头凑了凑，脸上还带着几分好奇之色。
    “三万五千两。”
    皇帝也没瞒着，老实应道:“说是跟暖宝卖绣品，一共挣了十四万两。
    暖宝拿七成，正好是九万八千两。剩下的三成，他拿两成，留步布庄拿一成。
    所以绣品这买卖，他最后到手两万八千两。
    多出来的几千两，是之前他跟留步布庄一起做亲子装挣的。”
    提起亲子装，皇帝又有话说了。
    “那个臭小子，居然早就瞒着咱们出去做买卖了！
    之前除夕夜宴阿祁他们穿的衣裳，就是被瑾贤偷偷找人画了花样，拿出去交给留步布……”
    “好了好了，这些事情哀家不想听。”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头疼的样子。
    但嘴里说出的话，却不见半分糊涂:“不管钱多钱少，能挣到钱，就说明瑾贤是有些本事儿的。
    哀家方才跟你说的话，你回去后好好考虑就是。
    旁的事情，哀家过两日自会问瑾贤，不用你在哀家面前传达。不过……”
    太后话锋一转，揉着太阳穴的手也停了下来。
    “皇上啊？哀家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看看……”
    “行咧。”
    皇帝嘴角一抽，但表现却十分乖崽。
    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
    “这是儿臣刚从瑾贤那里收来的，都交给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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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1章 绝情的太后

    太后瞥了一眼那几张银票，也没跟皇帝客气。
    “哀家就知道阿政孝顺~容嬷嬷？快把阿政的心意收起来。”
    皇帝:“！！！”
    心里那叫一个苦涩。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以为太后会跟他客气一下呢。
    就算真的要把银票收走，那也不至于全拿吧？
    结果……
    他失策了。
    当了皇帝有什么用？
    在自家母后面前，他依旧是一只小鸡崽。
    ——有银子给就是阿政，没银子给就是皇上。
    ——母后啊母后，朕当真是亲生的吗？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银票都是从魏瑾贤身上搜刮来的，并不是出自他的私库。
    如此，心里又好受了些。
    ——行吧，就当借花献佛了。
    ——且看瑾贤那小子接下来怎么办吧。
    ——他要还敢做买卖，朕就继续搜刮他！
    ——有一两朕不嫌少，有一万两，朕也吃得下。
    好在太后和皇后这些人都没有读心术，唯一一个有读心术的，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窥视皇帝的想法。
    否则她们一定会忍不住骂一骂皇帝。
    哪怕不敢明着骂，暗地里也会戳皇帝的脊梁骨。
    连孩子的钱都不放过，真是臭不要脸。
    御膳房的人来了。
    有宫女上前请示，是否需要现在传膳？
    太后点点头:“传吧~哀家不饿，暖宝也该饿了。”
    说着，又看了一眼皇帝:“阿政？你就不在这吃了吧？刘贵妃怕是现在还没消气呢，你去瞧瞧去。”
    皇帝:“……”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下逐客令了呗。
    “母后，刘氏的脾气您也知道，让她闹着吧，儿臣也懒得管她。
    正巧，许久不陪母后用膳了，今天儿臣就……”
    “你有这个心就好，哀家很是欣慰。不过哀家今日有暖宝陪，就不拘着你们了。
    你们年轻人怕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都退下吧，不用陪着哀家。”
    太后哪里能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不就是想留下来陪暖宝嘛。
    可皇帝留下来了，皇后就不会走。
    皇后不
    走，端妃怎么走？
    大家都不走，逍遥王妃还要不要回王府了？
    逍遥王妃不回王府，那她的乖孙还能吃得下饭吗？
    太后脑子清楚着呢。
    果断拒绝皇帝，顺便把皇后几个人都往外赶。
    逍遥王妃本就没想着要留下来用晚膳。
    拖到现在，无非就是因为知道了两件了不得的事情，而这两件事情，都跟她闺女有关。
    如今见太后下了逐客令，暖宝又没有要跟着她出宫的意思，她自然也不能再留。
    “时辰不早了，小五离不了人，儿臣也该回去了。”
    说着，又嗔了暖宝一眼:“今夜暖宝在宫里住，辛苦母后照顾她。”
    “这有什么辛苦的？祖母照顾孙女，天经地义的事儿。”
    太后摆摆手，好说话得很:“去吧，再不回去天都黑了，阿祁该担心。”
    皇后见此，也缓缓起身:“今日瑾熔要去坤宁宫用膳，这会儿恐怕都到了。
    母后，儿臣明日再来陪您。”
    端妃自然不会落后:“太阳一下山，这天就冷了。臣妾担心瑾良不好好穿衣裳，也得回去看看。”
    “去吧去吧，也让哀家清净清净。”
    太后高兴着呢。
    赶紧走。
    走干净才好！
    她有暖宝就够了，要这么多闲杂人等做什么？
    噫？
    身边怎么还有个二愣子？
    “你还不走？”
    太后瞥了眼二愣子皇帝，朝着暖宝招招手:“暖宝过来，咱们去用膳了。”
    “……母后！”
    皇帝一脸诉求，牵着暖宝的手就要跟上:“儿臣留下来陪您吧？
    暖宝年纪还小，哪里能伺候得了您用……”
    “都没准备你的膳食，你留下来做什么？”
    太后瞪了皇帝一眼，伸手就把暖宝牵了过来。
    说出口的话，那叫一个绝情。
    “你要伺候哀家用膳啊？哀家的慈宁宫是没人了吗？
    你这一个月到头，能来哀家这里几回？等着你来伺候，哀家怕是早就去跟你父皇团聚了。
    回去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堂堂一国之君，眼力见儿还没
    几个女人好呢。”
    杀人不过头点地。
    太后这话，简直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诛心得很。
    皇帝双手抱头。
    冷静了一下，才冲着太后消失的方向喊了句:“是，儿臣告退。”
    ——将近四万两的银票啊。
    ——白送了。
    ——连顿饭都不给吃！
    被太后定义为‘闲杂人等’的众人都离开后，慈宁宫总算清静了。
    祖孙俩一起用晚膳，那叫一个其乐融融。
    太后没有借着用膳的机会，责怪暖宝做买卖。
    暖宝谨记‘食不言’的规矩，尽量少说话。
    但只要一开口，准能把太后逗得乐呵呵的。
    好不容易等到晚膳结束，太后才教导了暖宝几句。
    倒也没说暖宝做买卖不对。
    毕竟暖宝的第一桶金，太后也有贡献。
    她只是就着暖宝瞒了长辈一事儿，对暖宝谆谆教导。
    还叮嘱了暖宝，明日回王府后，要好好跟父母道歉，不能抖机灵。
    暖宝一一应下，乖巧得不像话。
    太后见时辰不早了，这才放暖宝回国庆宫。
    暖宝一走，容嬷嬷便笑着跟太后道:“您倒是舍得教导小郡主~奴婢还以为，您要偏心到底呢。”
    “咱们魏家就这么一个闺女，哀家偏心一些也没什么不可。
    但孩子要教，不教就会走歪路，这一点哀家还是清楚的。”
    太后叹了口气，道:“绣品的事情就不说了，暖宝跟嘉嫔在宫里头倒卖货物的事儿，闹得是真不小。
    莫说是整个后宫了，就连终日忙于朝政的皇上，还有瑾熔，瑾贤他们都知道。
    可偏偏，阿祁媳妇儿身为暖宝的母亲，却对此一无所知。你且想想，她心里头有多难过？”
    容嬷嬷点点头:“是啊，所有的人都知晓，唯有当父母的不知，确实不是滋味儿。
    不过依奴婢看来，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闹得大，所以众人都以为，逍遥王府是知情的。
    如若不然，恐怕早就有人去王爷和王妃娘娘面前提醒了。”
    毕竟逍遥王府的人情，谁不想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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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2章 这不还是偏心嘛

    “旁人倒也罢了，皇上是怎么回事儿？”
    说起没人事先提醒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太后第一个就想到了皇帝。
    “暖宝和嘉嫔倒卖货物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阿祁媳妇儿不常入宫，可阿祁却是天天都能见到皇上的。
    皇上就没想过跟阿祁说两句？还是阿祁本就知晓这事儿，只有他媳妇儿不知晓？”
    “这……”
    容嬷嬷该怎么接？
    她只是一个奴婢，哪能顺着太后的话去猜测皇帝和王爷？
    想了想，便转移了话题:“这事儿啊，您就不用担心了。
    天塌下来还有皇上和王爷顶着呢，更何况小郡主做买卖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这天塌不下来。
    倒是您，往常最图清静了，今日怎么有心思管二皇子殿下的事情？”
    若容嬷嬷没记错的话，前两个月太后还念叨过魏瑾贤，说魏瑾贤成日逃课，也不知是学了谁？
    可说归说，却从来没有插手的意思。
    皇帝和刘贵妃那头该怎么教导就怎么教导，太后也懒得去管。
    如今突然帮魏瑾贤说话，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倒不是说太后不心疼孙子。
    只是她年纪大了，总想夺清闲。
    “你觉得哀家管多了？”
    太后深深地看了容嬷嬷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容嬷嬷到底是伺候了太后多年的人，对此并不惊慌。
    反而还能笑着跟太后打趣:“您是二皇子殿下的皇祖母，怎么能有管束过多这一说？
    奴婢就是想着，您今日这口一开，往后那清闲怕是躲不了咯。
    贵妃娘娘是不敢来慈宁宫闹您的，但二皇子殿下知晓以后，肯定得来找您当靠山。
    您啊，就等着吧，到时候可别揉着脑袋喊头疼……”
    “躲不了清闲又有什么法子？鸡飞狗跳哀家也得忍啊！”
    说到头疼，太后现在就开始揉脑袋了。
    “你说说暖宝那丫头啊？她跟谁做买卖不好，非要去跟瑾贤做。
    哀家今日若是不帮着瑾贤说话，那以后暖宝的绣品买卖怎么办？”
    说着，太后叹了
    口气，继续道:“瑾贤那孩子呀，就是不爱读书。但你要说他没有想学识嘛，还真不至于。
    他只是不够拔尖儿而已，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既然偷偷摸摸做买卖都能挣钱，说明他有他的长处。
    就该让他跟着暖宝！什么脏活累活口舌活还有跑腿的活，都让他去干。
    哀家的暖宝娇贵着呢，动动脑子就差不多了。
    要真把瑾贤给弄走了，暖宝岂不是得一个人干？
    就算留步布庄还敢接这生意，暖宝也累得慌，哀家舍不得！”
    听听？
    这就是当朝太后的心思。
    帮孙子说几句好话，完全是为了孙女着想。
    容嬷嬷掩嘴而笑，什么都没说。
    心想着:还不还是偏心吗？
    倒是太后，一提起孙子跟孙女做的买卖，便停不下来了。
    尤其是提到宝贝孙女时，言语之间都是骄傲。
    “你今天听到皇上算的账没有？一共十四万两银子，哀家的暖宝就拿了将近十万两！
    瑾贤和留步布庄呢？一共只拿了四万多两吧？十四万两的买卖，分四万两出去，就能让暖宝省下大半的心，划算得很哦。”
    容嬷嬷听言，笑了笑:“是很划算，还是您考虑得周到。”
    身为太后的陪嫁，伺候了太后大半辈子，容嬷嬷如何能不懂太后的意思？
    无非就是想说魏瑾贤便宜呗，用起来又顺手，暖宝绝对不吃亏。
    “你也觉得划算？”太后眉梢一挑:“哀家就知道，你最懂哀家的心思。
    那几万两银票你先收着吧，明日等瑾贤过来了再还给他。
    孩子好不容易挣到的钱，他父皇也真下得了手。”
    ……
    国庆宫。
    累了一天的暖宝，偏偏就睡不着觉。
    她躺在宽敞的床榻上，跟秀儿一起唉声叹气。
    暖宝:“唉！”
    秀儿:“唉……”
    暖宝:“唉~”
    秀儿:“……唉。”
    暖宝:“哎哟喂呀~”
    秀儿:“唉呀。”
    终于，在两个人轮流哎啊唉呀到第二百二十三次的时候。
    暖宝说了句人话:“秀姑姑，娘亲好像
    很生气。”
    秀儿坐起身。
    她很想告诉暖宝:小郡主，您完全可以把‘好像’两个字去掉。
    但看着小小的暖宝，又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暖宝的脑袋。
    “没事儿的，小郡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明天回王府后，好好跟娘娘道个歉，娘娘会原谅您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暖宝低喃了句。
    却很想告诉秀儿:我瞒着长辈做买卖确实有错，但我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法改啊。
    怎么改嘛？
    暖宝头疼得很。
    毕竟她瞒着长辈的事情又不止这一两件。
    偏偏现在这种时候，她又不能将所有的事情坦白告知。
    ——真的是太难搞了！
    今日只是被曝光跟魏瑾贤一起做绣品买卖，跟嘉嫔倒手卖货物，就已经惹得逍遥王妃这样大的反应。
    明天会面临什么呢？暖宝还不清楚。
    要是让长辈们知道百宝居是她的，无名庄是她的，还有城中那几栋商铺也是她的！
    呵呵。
    别说还能不能继续做买卖，可以活着就不错啦！
    ——不不不。
    ——绝对不能再掉马了！
    ——我要严防死守，坚持到底。
    ——老天爷啊，老神仙啊，雷公电母啊，求你们显显灵。
    ——如果一定要掉马，千万要再等几年。
    ——等我及笄吧！不行的话，等到我十岁也可以。
    ——总之不能是三岁。
    秀儿不知道暖宝在想什么。
    瞧见暖宝不说话，便轻轻拍了拍暖宝的背，哄暖宝睡觉。
    心想着:若是要受什么责罚的话，就让奴婢来受吧。
    秀儿知道，这件事情她肯定要受罚的。
    ——小郡主几岁？
    ——我几岁？
    ——我的责任，要比小郡主大得多。
    不过她也庆幸。
    今日被抖出来的，只是两件小事儿。
    若是百宝居的事情没瞒住，那才是真正的大祸临头。
    虽然秀儿心里头清楚，那一天总会来的。
    但她还是觉得，来得早不如来得晚。
    等到她家小郡主真正哄得长辈们同意她大肆去做买卖了，那才是好时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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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3章 那个道士还没找到吗

    宫里头，暖宝和秀儿睡不着。
    逍遥王府里，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也睡不着。
    夫妻俩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很是忧愁。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逍遥王突然问了句:“咱们家闺女是三岁吧？我没记错吧？”
    黑暗中，逍遥王妃瞪了自家夫君一眼，都不愿搭理他。琇書網
    是的。
    逍遥王妃还闹别扭呢。
    她觉得自己要在家带小儿子，入宫入得少，消息不够灵通也就罢了。
    可逍遥王呢？
    天天都要去上朝的人，居然还能一点消息都听不到！
    还有家里那三个儿子。
    哪一个少往宫里跑了？
    怎么就能对暖宝的事情这样不上心呢？
    回到王府后，她是看谁都不顺眼。
    一顿晚饭下来，就连魏唯华都知道自家娘亲不好惹了。
    从出宫到现在，逍遥王妃忍得格外辛苦。
    好不容易这心情平静了一些，又听到逍遥王问这些没脑子的问题。
    不是三岁？那难道是三千岁啊？
    偏偏逍遥王不知道逍遥王妃的想法。
    甚至，他这一次都没有察觉到逍遥王妃的情绪。
    只顾着自己嘀咕。
    “咱们家暖宝的举动，实在是太惊人了。”
    “凤华啊，你说说，别的孩子三岁多时在做什么呢？”
    “不说咱们家这几个臭小子，就是整个京都城的孩子，都没有暖宝这样让人惊喜吧？”
    “读书有天分，下棋有天分，画丹青有天分，学武有天分！现在就连做买卖，都这样有天分……”
    “跟嘉嫔倒手卖百宝居的货能挣多少，我就不说了。但光是卖个绣品就挣十万两，她也真有本事儿！”
    “哦，还有长乐园里的那头狼和那头花豹。
    如此凶残的野兽，到了咱们家闺女的手里，竟也乖得跟狗跟猫似的……”
    “魏祁！”
    逍遥王妃忍不住了。
    压着火气打断逍遥王的话，还连名带姓的。
    “你这嘀咕好半天了，究竟想说什么？想说暖宝机灵？想说她会做买卖？会挣钱？”
    “不是，凤华……”
    “你也不动脑子想想，
    她今年多大？做什么买卖？
    才三岁多就学会找堂兄，找后宫的妃嫔合谋挣钱，再过两年还得了？”
    逍遥王妃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聪慧机灵。
    到底是她生的，她能不清楚吗？
    但正是因为是自己生的，所以才格外害怕。
    “人的野心是会增长的！哪怕她现在才三岁，咱们也不能惯着。
    现在她是打自家人的主意，以后甜头尝多了，跑去外头做买卖怎么办？
    外头的人如此复杂，万一把她给诓骗了，把她给掳走了……”
    “凤华，你冷静一些！”
    逍遥王一把抱住自家媳妇儿，轻声哄道:“我没有说要惯着暖宝，怎么可能惯着她呢？
    你等着看吧，明天我亲自去上书房接她下课，把她给你带回来。
    到时候我亲自揍她，把她的小屁/股揍开花，让她再也不敢惹你生气，好不好？”
    说到这，逍遥王又道:“咱们家这个闺女啊，机灵有主意，武功又高。
    我是不担心她会被诓骗被掳走，你也得相信她是不是？仔细想想，她虽然才三岁，但到目前为止，谁又曾占过她的便宜？
    相对于她做买卖这事儿，我更担心她的身份。”
    “身份？什么身份？”
    逍遥王妃一时气糊涂了，竟没能明白逍遥王的意思。
    “她是蜀国的郡主，父亲是蜀国王爷，母亲是南骞国公主。
    她身份尊贵，受万千宠爱，想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在这个年纪去经商！”
    “那她为什么可以在这个年纪把自己的买卖做得风生水起呢？”
    逍遥王反问道:“凤华，你有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同样是两岁，三岁，可咱们的闺女，却处处表现得如此优异？
    她的身份，真的只是蜀国的小郡主吗？难不成你忘了，她手上的那个金镯子？”
    “你是说神女降……”
    逍遥王妃经过逍遥王的提醒，总算想起了这一茬事儿。
    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那个道士呢？都找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找到？”
    “天下的道
    士这么多，哪里又能让咱们轻易寻得到？”琇書蛧
    逍遥王叹了口气，也很失望:“当初见过那位道士的，只有两个门房，就连廖管家都没能亲眼所见。
    两个门房只说，那道士鹤发童颜，道骨仙风，一身白衣，手持拂尘。除此以外，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但你想想，这世上哪一个修道之人，没有点仙风？哪一个道士，手里没有拂尘？
    这修道的，可不就是身穿蓝袍或是白袍吗？他们这样的描述，想找到人无疑大海捞针。”
    “廖管家没见过那道士，你也没见过那道士……”
    逍遥王妃想了想，终是询问道:“阿祁？光凭着那两个门房的话，会不会有什么出入？”
    “外貌上的描述，或许会有出入，但那道士，绝对是存在的！”
    逍遥王语气十分肯定:“如若不然，那金镯子是谁给的？
    为何你在屋子生孩子生得如此辛苦，他一句神女降世，你便顺利产下了暖宝？
    还有那一日，大雨骤停，王府上空盘旋了这么多的喜鹊，又如何解释？
    凤华，我是没有见过那道士，但却亲眼看到喜鹊盘旋成了一个‘吉’字。
    如今再看看咱们家暖宝，不管学什么都有天分，学得又好又快。
    她的想法，也不是普通孩子所有……”
    “那就更不能让她做买卖了。”
    逍遥王妃越想越不安。
    “她如今的名声已经够大了，不能再往外传。
    蜀国五百年才得一闺女，就足以让敌国的人知道咱们蜀国的软肋，更别提什么神女降世，四国归一。
    眼下北国和风月国明显不安好心，若是再传出咱们暖宝是神女，能统一四国，那会害死她！”
    “是啊！”
    逍遥王点点头:“为了暖宝的安全，我连母后和皇兄都瞒着。
    他们至今都不知道，暖宝曾被道士预言的事儿。”
    “不能说！谁都不能说！”
    逍遥王妃捂着胸口，急急道:“还有咱们王府中，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得仔细盯着，万不能让人说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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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4章 我以后再也不给你塞零用钱了

    素来性子柔和，行事儿淡定的逍遥王妃，此时竟也有了几分慌张。
    她紧紧抓着逍遥王的手，坚定道:“我不管她是不是神女，能不能统一四国！
    我只知道，她是我和你的女儿，我们必须得好好护着！
    魏祁！我要你答应我，无论到了何等地步，道士对暖宝的预言都不可泄露。
    除了不能让其余三国的人知晓这件事儿外，就连母后和皇兄，你也不能透露半分！
    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好好好，不透露，绝对不透露。”
    逍遥王轻声哄着，又在逍遥王妃的额头上浅浅吻了一下。
    媳妇儿的焦躁，让他十分心疼。
    “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护着暖宝，也会护着你和几个儿子。
    无论是谁，都休想让咱们一家人受到伤害！”
    在逍遥王的安抚下，逍遥王妃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一些。
    她嫁给逍遥王这么多年，又如何会不懂这个男人？
    即便自己什么都不说，身为父亲的他也一定会好好护着暖宝。
    只是逍遥王妃满腹的担忧啊。
    仿佛只有亲耳听到逍遥王的保证，才能心安。
    至于太后和皇帝……
    倒不是逍遥王妃不相信他们。
    而是他们所处的位置，让她不敢去赌！
    神女降世，四国归一。
    呵。
    这不就是一统天下的意思吗？
    寓意是好寓意。
    可这个一，究竟指的是谁？
    一统天下的，是蜀国？还是暖宝？
    逍遥王妃根本不敢往深处想。
    只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把暖宝藏起来。
    必要时候，上书房也不能去了。
    她宁愿自己的女儿平庸一生，也不想让女儿有任何危险！
    ……
    王府里的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是后半夜才睡着的。
    宫里头，暖宝和秀儿亦是如此。
    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自然哈欠连连。
    也好在暖宝是个好学生，老师们对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刚走出上书房，就看到逍遥王等在门口了。
    “……爹爹，您怎么来啦？”
    暖
    宝挠挠头，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心想:完犊子了，家长来接放学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还知道我是你爹爹？”
    逍遥王沉着脸，声音也有些冷淡。
    就连暖宝过来要牵他的手，他都给躲开了。
    暖宝一看，这不对劲儿啊。
    女儿奴看到女儿后不抱着扛着就算了，连小手手都不给牵了？
    看来昨天老母亲确实气得够呛。
    ——不行。
    ——这样子回去是会死翘翘的。
    ——我必须得在回家前，就把盟友给找好。
    正巧这时，魏思华和魏倾华也出来了。
    暖宝连忙朝他们喊道:“二哥哥三哥哥~快过来呀，爹爹来接咱们回家啦！”
    原本说说笑笑的兄弟俩，心情瞬间不美丽了。
    ——什么来接我们？
    ——分明是来抓你的！
    但面对着自家妹妹那闪闪发光的眼睛，他们又有些不忍。
    咬咬牙，终是朝逍遥王和暖宝走来。
    “爹……”
    “哼！”
    不等兄弟俩把招呼打完，逍遥王便哼了一声，拂袖先行。暖宝见此，连忙小跑追了上去。
    一只手及时拽住逍遥王的衣袖，另一只手则不断冲着身后打招呼。
    ——跟上跟上，快跟上呀！
    魏思华和魏倾华也不知自家妹妹在搞什么鬼？
    彼此对视一眼后，便赶紧往前追。
    这刚追到暖宝身后呢，就听这厚脸皮的开始撒娇了。
    “哎呀爹爹~您走慢一点嘛，暖宝宝要跟不上啦！”
    “爹爹爹爹，小暖宝要牵手手~不要牵衣袖~”
    “爹爹，您别生气嘛，暖宝最爱您了哟！”
    “好爹爹，您应暖宝一声呀，行不行？”
    “唉，难道暖宝不是您的小心肝儿了吗？”
    “难道爹爹以前说的好听话，都是骗人的？”
    “哎哟，小心肝儿的脚脚好痛呀，跟不上爹爹的脚步啦！”
    暖宝主意再大，也还是一个三岁多的孩子。
    她的声音本来就很奶很软，特意撒娇的话，简直能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不？
    魏思华和魏倾华都不自觉抱住了
    自己的胳膊，恨不得能代替逍遥王原谅暖宝。
    可偏偏逍遥王不为所动。
    呃……
    至少表面上不为所动。
    他依旧大步往前走，也不管暖宝是不是还拽着他的衣袖。
    任由暖宝说再多的好话，都不曾停下脚步，也不曾低头看暖宝一眼。
    暖宝口水都干了。
    干脆来个威逼利诱吧。
    “爹爹，您怎么能这样呢？”
    她娇嗔着甩开了逍遥王的衣袖，直接站在原地不走了。
    就在魏思华和魏倾华以为暖宝要另辟活路，撒泼打滚时。
    暖宝又突然开口:“哼~我以后再也不偷偷给您塞零用钱啦！
    以前给您的那些零用钱，就当我买了肉肉喂小狗吧。”
    轰隆——
    ！！！
    只一瞬间，逍遥王就体会到了五雷轰顶的感觉。
    他的脚步在这一刻犹如千斤重，再也没法继续往前挪了。
    僵硬地转过身，脸色难看至极。
    魏思华和魏倾华见此，赶紧捂住耳朵，朝逍遥王摇头。
    ——没听见。
    ——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可暖宝呢？
    却用着比方才更大的声音喊道:“我那么孝顺您，您却要撇下我不管，这是什么爹爹啊？
    哼！我不仅不会再给您零用钱，我还要跟娘亲告状。
    我要告诉娘亲，您收了我好多好多的银票，加起来都快有……等等，让我好好算算，一共是多少银子来着？好像是……”
    “哎哟，这不是我家小心肝儿吗？”
    还不等暖宝把数字报出来，逍遥王便一拍大.腿，挂上了慈父的笑容。
    没办法啊。
    谁让他瞥到不远处正走过来一群人呢？
    “小心肝儿啊，你怎么在这里啊？跟了爹爹多久了？怎么也不叫爹爹一声？”
    说着，赶紧过来把暖宝抱起，又瞪了魏思华和魏倾华一眼。
    “你们俩是怎么当哥哥的？妹妹懂事儿不想吵到我，你们也不帮着喊一声？
    她这细胳膊细腿的，也不知道追了我多久，万一累着了怎么办？”
    言毕，还不忘把暖宝颠了颠:“走咯~咱们回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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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5章 装疯卖傻谁最强？蜀国京都逍遥王

    呵呵。
    装疯卖傻谁最强？蜀国京都逍遥王！
    看着那笑嘻嘻抱着暖宝离开的慈父，魏思华跟魏倾华真的很想抡拳头。
    但是他们不敢。
    只能暗戳戳腹诽。
    ——小心肝儿追了你多久，难道你不知道？
    ——人家爹爹长爹爹短的叫了你一路，也没见你心疼她细胳膊细腿啊。
    ——一提起零用钱，你倒是搭起台子唱大戏了。
    不远处走来的人，是魏德义和魏长乐几兄弟，以及他们的伴读。
    一行人没有听见暖宝的喊话，也看不清魏思华和魏倾华脸上的无奈。
    只是瞧着那有说有笑的温馨画面，不免心生羡慕。
    一号魏家儿子感叹:“没想到啊，祁皇叔还有这么温和的一面。”
    二号魏家儿子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他平常的公务不比你我的爹爹轻，却还能来接孩子放学，真是出乎意料。”
    三号魏家儿子一脸羡慕:“唉，思华他们命真好，多了一个妹妹后，连爹爹都好说话了。
    不像我爹，已经一个月没给过我笑脸咯。”
    四号魏家儿子不服气:“一个月算什么？我爹三个月没有给我好脸色了。
    要不是昨天还看到他冲府里的小妾笑，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面瘫。”
    此言一出，兄弟几人突然沉默了。
    彼此交换着眼神，又异口同声道:“唉，看来只有祁皇叔一家，才是真的和睦友爱啊。”
    和睦友爱？
    这是真的吗？
    所以眼见，就一定为实吗？
    反正魏思华和魏倾华是有不同看法的。
    就好比现在……
    他们跟在逍遥王和暖宝身后，所见所闻最是真切。
    老狐狸正在装疯卖傻，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方才对宝贝闺女的制裁。
    他一口咬定没看到暖宝，也没听见暖宝叫他，更没感受到暖宝拽过他。
    小狐狸则有自己的想法，根本就不按老狐狸的节奏走。
    她笑盈盈的，大大的眼睛眯得像月牙一样，十分甜美。
    逍遥王说一句:“小暖宝啊，脚累不累？爹爹不
    是故意不理你，是真的没听见。”
    暖宝来一句:“爹爹呀~我知道您的零用钱不够花，所以才会偷偷给您塞嘛。
    但我也是个小孩子呀，哪里有这么多银子？想要有银子，就得去挣啊！”
    逍遥王再说一句:“下次你叫爹爹，爹爹要是没理你的话，你就不要追了。
    有时候爹爹想事情想得出神，很难察觉到外界的动静。”
    暖宝又来一句:“我要是不挣钱的话，怎么给您塞零用钱呢？
    如果我不给您塞零用钱，那您怎么能三天两头就跟着张叔叔他们去喝茶饮酒啊？”
    逍遥王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对了，咱们家暖宝今天在上书房表现得怎么样？老师们有没有夸奖暖宝的功课啊？”
    暖宝点点头，嘴里却说:“是咯~张叔叔和姜叔叔都是大方的人，才不会在意谁请客呢！
    可是如果爹爹总是不请客的话，是不是有点丢人呀？
    堂堂一国王爷，每次都蹭别人的茶和酒，说出去都没有人信哟~”逍遥王嘴角一抽，依旧不死心:“暖宝啊？听说你昨天是在皇祖母那里用的晚膳？都吃什么了？吃饱饱了吗？”
    暖宝伸手把玩着逍遥王的束发冠，来了个灵魂重击:“对了爹爹？一百两一张的银票，手感是不是特别好啊？
    下次给您一千两的吧？一千两的银票，更香更好摸哦！”
    说着，突然‘哎呀’了一声。
    也不给逍遥王继续装疯卖傻的机会，便自说自话道:“完蛋啦，我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啦？
    就算我想孝敬爹爹，想着以后要给爹爹一千两一万两，那也不能说出口啊！
    毕竟做买卖的事情都被娘亲知道了，以后还有没有钱挣都说不准呢。
    没有钱挣的话~唉，我恐怕是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给爹爹咯~”
    暖宝咬着唇，看向逍遥王的眼神十分认真。
    “拿不出银子给爹爹是小事儿，大不了以后爹爹省着点花，继续蹭张叔叔和姜叔叔的酒和茶咯。
    但是家里
    一切都由娘亲说了算，娘亲要是不高兴了，要跟我算账怎么办？
    娘亲的账算得可好啦~如果她问我，我挣的银子拿去了哪里，我该怎么答呢？
    直接告诉娘亲，我给了爹爹多少银子，给了哥哥们多少银子，这样子可以吗？”
    暖宝十句话，有九句离不开银子。
    逍遥王被憋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低头看了眼怀中娇嗔可爱的女儿，越看越陌生。
    ——这是我闺女吧？
    ——确定是亲生的吗？
    ——小丫头到上书房都学了些什么啊？
    ——竟敢把威逼利诱这一套用到了我身上！
    ——最可恨的是，我好像别无选择？因为我早就跳进了小丫头挖的坑……
    这一刻，逍遥王无比后悔。
    后悔当初偷偷接受了暖宝的救济，还单纯的以为，自家闺女天下第一孝顺！
    如今想想，孝顺大概是有的。
    但更多的，恐怕是为了拿捏他吧？
    拿捏？
    这一个词从脑海中蹦出来时，逍遥王连死的心都有了。
    堂堂一国王爷，堂堂一个父亲，竟会被自己年仅三岁的女儿拿捏得死死的！
    丢人啊！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神女降世？
    如果暖宝真的如此聪慧懂计谋，那统一天下确实不是无稽之谈。
    “爹爹啊~”
    暖宝还在叽叽喳喳呢。
    一下子抛个好处，一下子又丢个炸弹，整得逍遥王额头都是汗。
    “好了好了，爹爹知道了。”
    简单粗暴地捂住暖宝的嘴，逍遥王便妥协道:“回去后好好跟你娘亲认个错，撒个娇。
    其余的，就看爹爹的眼色来行事儿，知道了吗？”
    “嗯嗯嗯~”
    暖宝说不了话，便连连点头。
    一双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
    嘿嘿。
    得逞了。
    至于魏思华和魏倾华嘛，她是不用多交代的。
    拿了她零用钱的人又不止逍遥王一个。
    逍遥王都得缴械投降，难道他的崽子们还能置身事外？
    ——哥哥们不帮我说话？试试看呀？
    ——转头我就把你们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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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6章 环环相扣，招数高明

    逍遥王府里，逍遥王妃还在等着逍遥王把暖宝抓回来，然后来一场严格的审判。
    却不知，被派去抓犯人的捕快，此时已经跟犯人同流合污了。
    审判还没开始呢，她这个判官已是孤家寡人。
    “娘亲~我回来啦！”
    暖宝背着她的小挎包，直奔永乐院。
    她身后跟着的，除了逍遥王外，还有魏慕华、魏思华和魏倾华。
    魏慕华是在王府门口等着的。
    暖宝刚一回来，他就刮着暖宝的鼻梁:“你呀，可闯大祸了。”
    暖宝吐吐舌头，撒娇喊了声:“大哥哥~”
    心里却极其不赞同魏慕华的说法。
    ——闯了大祸？
    ——不不不，这才哪到哪啊！
    ——百宝居才是大鱼，眼前这些都是小虾米。
    要说厚脸皮，没人能比得上暖宝了。
    明明是如此沉重的气氛，她却屁颠屁颠往逍遥王妃怀里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娘亲~我好想您哟！”
    “哎呀，娘亲您推我做什么？您不想我呀？不要我抱抱呀？”
    “嘿~咻~嘻嘻，我爬上来啦！”
    暖宝死命往逍遥王妃腿上爬，就连逍遥王妃推她，她也没放弃。
    等到顺利爬到逍遥王妃腿上，又一把抱住逍遥王妃的腰，紧紧贴着她的母上大人。
    “娘亲~对不起嘛，我错啦。”
    “您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又不是故意瞒着您的~”
    “做绣品买卖的事情，我不是告诉您和爹爹了吗？你们也没反对呀！”
    “娘亲~您原谅我吧？要不然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您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变小啦？还有黑圈圈呢！我昨晚一宿没睡，就怕娘亲不高兴~”
    逍遥王妃生这个女儿时，是生得很辛苦的。
    用一句最俗气的话来说，暖宝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她心疼暖宝都来不及，哪里又会真的跟暖宝置气？
    只是身为母亲，再加上暖宝出生时那位道士的预言，让她忍不住担心。
    “绣品买卖的事情我知道，那跟嘉嫔做
    倒手买卖呢？”
    逍遥王妃没有伸手去环抱暖宝，只是垂眸，淡淡瞥了暖宝一眼。
    “你跟嘉嫔一起倒卖百宝居的货物，都倒卖多久了？
    宫里头的人都知道，唯独我和你爹爹不知，这还叫没瞒着我们？”
    “啊，对啊。”
    暖宝一脸无辜，并不见害怕，开口就是倒打一耙。
    “娘亲~您自己都说了，宫里头的人都知道……
    那既然这么多人都知道了，为什么您和爹爹不知呢？
    我记得以前我进宫请安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你们都会立马知道的。
    现在反而……爹爹娘亲~是不是有了弟弟后，你们就不关心我了呀？”
    ——对不起了小强，先让你姐姐当一次小绿茶吧。
    ——姐姐不是真心要跟你争宠哈，虽然你也没什么宠，但你别怨恨姐姐。
    ——以后姐姐加倍对你好，加加加加倍！
    正在一旁眨大眼的魏唯华可不知道自家姐姐的意思。
    他看着暖宝在逍遥王妃怀里，就自动跑到角落玩木马去了。逍遥王妃被暖宝的倒打一耙堵得心慌。
    明明是她被瞒着，是她要让暖宝给出一个交代。
    可如今，却好像是她真的忽略了暖宝一般。
    暖宝也是个松弛有度的。
    刚刚才把自己摆到了小无辜的位置上，又突然话锋一转，变成了小暖心。
    “娘亲~其实跟嘉娘娘倒卖货物这件事情，我从头到尾就没瞒您的。
    我喜欢吃百宝居的小零嘴嘛，所以入宫请安时没少给宫里头的哥哥们带。
    不是娘亲说的吗？做人要懂分享，不能吃独食啊。”
    暖宝一边说着，一边去小手抠抠逍遥王妃的腰。
    逍遥王妃感觉有点痒，脸上的神情也没方才那么严肃了。
    “我给宫里头带了几次小零嘴后，发现大家都很喜欢吃。
    所以我聪明的小脑袋瓜就动了动，把百宝居的小零嘴拿到宫里头去卖。
    我原本是想着，等我挣到了一些钱后，就拿着那些银子给爹爹和娘亲买礼物。
    买礼物的时候，就顺
    便告诉爹爹跟娘亲，银子是我自己挣的！
    嘻嘻~到时候爹爹和娘亲知道了，肯定会很惊喜~
    可谁知到了后来，皇伯伯就知道这件事情啦，他还让内务府的人去找百宝居进货。
    不过在内务府去进货之前，皇伯伯还特地找我商量了一下呢。为了能让我有银子挣，小零嘴那些东西，内务府是不拿的。
    所以呀~我一直以为您跟爹爹已经知晓这件事情了，谁想到皇伯伯居然没说？
    哼！早知道皇伯伯没告诉你们，我就自己说了呀，哪里用等到现在？
    哦，对了，之前我给娘亲的零用钱，就是做倒手买卖挣的，一个月能挣好几百两呢！”
    行了。
    好吧。
    零用钱是个好招。
    这话一出，逍遥王妃更是不能责怪暖宝了。
    当然。
    这还得多谢上官子越。
    正是因为上官子越之前给暖宝出了个主意，让暖宝记得也给逍遥王妃塞点零用钱，才有了今日这样的说法。
    逍遥王妃本就在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对闺女关心少了？
    现在又听了暖宝这一番话，更觉得自己误会了闺女。
    反倒是逍遥王和魏慕华三兄弟，一个个都在心里佩服着暖宝。
    逍遥王:不愧是我的种，招数还挺高。
    魏慕华:暖宝才三岁就如此聪慧，若是能入朝为官的话，恐怕成就不比男儿郎低！
    魏思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就只有暖宝能干得出来。
    魏倾华:我要是有暖宝这张嘴，以前就不会老挨打了。
    也是。
    从倒打一耙引得逍遥王妃自我怀疑，再到卖乖讨巧，表示自己谨记逍遥王妃的教导。
    抛出要给父母惊喜，以此表明孝心。
    最后再祸水东引，把锅甩给皇帝。
    这一招接着一招，可谓是环环相扣。
    逍遥王和几个儿子想不佩服都难！
    这不？
    逍遥王妃再度开口时，语气已经软了不少。
    “好了，娘亲知道你有心。这样吧，倒手货物和绣品买卖的事情就过了，娘亲不跟你生气，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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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7章 老母亲也被拿捏了

    “谢谢娘亲~娘亲最好啦，我最爱最爱娘亲哦~”
    暖宝都不用开启读心术，就能知道自家娘亲要说什么。
    但是？
    原谅两个字都说出来了，还要但是什么？
    不就是想告诉她，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但以后不能再做买卖了嘛。
    可暖宝要的不是这个结果啊。
    她在逍遥王妃怀里蹭了蹭，把‘但是’往后的话，硬生生给堵了回去。
    “娘亲放心吧，我做买卖一直很小心哒，以后也会更小心！
    皇祖母昨晚已经交代过我啦，要谦虚，要内敛，绝对不能到处宣扬，更不能让外人知晓我做买卖。
    娘亲~这些道理我都懂呢，您不用担心我哟。”
    言毕，又往逍遥王妃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娘亲~我觉得您好厉害哦，靠着自己管家的本领，把咱们家打理得这么好！
    暖宝也要向娘亲学习，要学管家，学算账，学经营产业~
    还要靠自己的双手，给爹爹和娘亲买礼物，发零用钱！
    皇祖母和皇伯娘她们不是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吗？哼，我才不要做小棉袄呢，我要做大棉被！
    要把爹爹和娘亲，还有哥哥、弟弟、皇祖母、外祖父、皇伯伯皇伯娘、舅舅姨母~
    哎呀，总之我要把家里头的人都包裹在一起，要让你们暖呼呼的！”
    暖宝一脸正经，将自己知道的亲戚都数了一遍。
    小嘴巴叭叭叭，一番甜言蜜语整得逍遥王妃有点晕乎乎的，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等到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想起自己要说什么时，暖宝已经去跟魏唯华玩耍了。
    嘴里还自夸着:“小强呀~你可有福气啦！你姐姐又会挣钱又好学，打着灯笼都难找哦。
    你要乖乖哦~快快长大知道吗？等再过两年，姐姐就可以当你的小师父啦！
    到时候我教你武功~教你算数~教你读书认字，你说好不好呀？”
    “好好~姐姐好好厉害~”
    魏唯华拍着手掌，笑得哈喇子直流。
    一双漂亮的葡萄眼亮晶晶的，看
    向暖宝时充满了崇拜。
    偏偏在这时，魏思华站了出来:“三弟？看来你得加把劲儿啊，别到时候被小强给比下去。”
    魏倾华听言，冲魏思华翻了个白眼:“二哥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比小强大好几岁呢，难不成还会输给他？”
    “你还比暖宝大7岁呢，我们也没见你赢过。”
    魏慕华似笑非笑，给魏倾华泼了好大一盆冷水。
    逍遥王见儿子们都出场了，也清了下嗓子。
    “咳咳！”
    一个眼神扫过去，看得魏慕华三兄弟汗毛直立。
    “你们得意个什么劲儿？兄弟仨加起来也不如半个暖宝，还好意思在这里相互看笑话。
    你们有这相互说笑的闲功夫，不如多学学角落里的那床大棉被。
    我不求你们跟她一样好学上进，只求你们这几个做儿子的能有她两三分的贴心！
    她年纪虽小，却懂得靠自己的双手去挣钱，知道拿挣来的钱孝顺我和你们娘亲。
    可你们呢？除了会伸手问要零用钱，还会干什么？”
    言毕，逍遥王又冲逍遥王妃望去:“凤华，你说呢？”逍遥王妃:“……”
    说？
    她能说什么？
    好好的一场审判，也不知从哪里开始变了味？最后成了一堂教育课。
    而教育的对象，还从女儿变成了儿子。
    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逍遥王的话有些道理。
    最重要的是，暖宝的一言一行，让逍遥王妃根本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怎么反对？
    告诉暖宝神女降世，四国归一的预言？和她说，娘亲不想你做买卖，是怕你会受伤害？
    还是找个借口，告诉暖宝，你这个年纪应该好好读书，不该去挣银子？
    亦或者拿出当母亲的威严，什么理由都不给，就直接下令禁止暖宝做买卖？
    都行不通嘛。
    要说预言和伤害，这事儿太大了。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自己都了解得不够清楚，哪里又能对一个三岁的孩子说得出口？
    要说好好读书，难道暖宝还不够上进好学？
    人家连武艺
    、棋艺、丹青都学了，还要如何？
    至于摆出母亲的架子，强势逼迫女儿归顺自己？那就更不能够了。
    逍遥王妃可不想暖宝从小就跟自己离心。
    心里盘算了一会儿，逍遥王妃终是什么都没说。
    只凉凉看了一眼秀儿，起身说了句:“你跟我进来。”
    “是，娘娘。”
    秀儿低眉顺目，跟着逍遥王妃进了里屋。
    路过暖宝身边时，暖宝悄悄冲她做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琇書蛧
    秀儿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暖宝放心。
    随着逍遥王妃和秀儿的离开，大家伙儿都知道，这件事情稳了一半。
    该暖宝面对的部分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时间，得交给秀儿。
    只要秀儿那里能让逍遥王妃舒坦了，那么这桩‘掉马事件’才算完全处理妥当。
    而暖宝这边之所以如此顺利，还得多亏了逍遥王呢。
    是逍遥王告诉暖宝，逍遥王妃的忧虑。
    【你娘亲不想让你继续做买卖，是怕你名声太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
    【你可是咱们蜀国的宝贝疙瘩，若是让别人知道你这么能干，把你掳走了怎么办？】
    【这世上坏人可是很多的，你娘亲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好吧。
    既然弄清楚了自家老母亲的担忧所在，那就干脆对症下药。
    将‘掉马事件’分为两部分来处理。
    第一部分，是要让老母亲消气，把她‘隐瞒’父母的事情给解决掉。
    第二部分，是要让老母亲放心，答应让她继续做买卖。
    很显然，第一部分不难，撒娇大法多用用就好了。
    第二部分嘛，难度系数至少4颗星！
    想要提高成功率，得在第一部分结束，而第二部分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先把老母亲的嘴堵住。
    老母亲有话说不出口，暖宝顺势把自己的好学和乖巧刷一刷。
    紧接着，接连上几号辅助人物。
    就算道理立不住脚，也能先把老母亲绕晕。
    只要老母亲晕了，难道还怕拿捏不住她？
    这不？
    老母亲直接找秀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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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8章 母女俩都有自己的打算

    秀儿办事儿素来稳妥，深得老母亲信任。
    有秀儿来做收尾工作，暖宝是不用担心的。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吧？秀儿便从里屋出来了。
    暖宝抬头看了秀儿一眼，发现秀儿嘴角有浅浅的笑，心道:稳了！
    果然。
    逍遥王妃出来后，便朝暖宝招了招手。
    “娘亲~怎么啦？”
    暖宝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软萌软萌往逍遥王妃怀里扑。
    逍遥王妃刮了刮暖宝的小鼻子，认真道:“你想继续做买卖可以，不过娘亲有几个要求。
    你要是能做得到，那娘亲就由你去。”
    “什么要求呀？”
    “第一，除了现在手头上的买卖外，你不能再做新的买卖了。”
    逍遥王妃看着暖宝，语气认真却轻柔:“你年纪还小，精力有限，娘亲不想你太辛苦。”
    “嗯~~~”
    暖宝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吧，我答应娘亲！”
    逍遥王妃见暖宝答应得爽快，又说出了第二个要求。
    “第二，跟嘉嫔倒卖货物的进项，由你自己管着。
    但卖绣品得到的银子，得尽数交给娘亲，娘亲帮你保管。”
    说着，又解释道:“你年纪小，拿这么多银子不安全，小心被偷被抢了。
    娘亲先帮你收着，等你长大了再给你。”
    此言一出，逍遥王和魏慕华几兄弟，都开始扶额了。
    什么不安全啊？
    就暖宝这战斗力，连野兽都能驯服，还怕有人偷抢她的银子？
    根本就是逍遥王妃害怕暖宝手里握着太多钱，又跑去做别的买卖，所以故意找了个借口。
    绣品买卖挣的钱多嘛，就把这些钱把握住。
    至于跟嘉嫔倒卖货物挣的银子，恐怕都还不够暖宝花呢，自然就不收咯。
    逍遥王几个人都能猜出的事儿，暖宝怎么会不知晓？
    不过她也不在意。
    痛快地点了点头:“好~交给娘亲保管！”
    暖宝要是真的想做买卖，十两银子都能变成十万两，更何况她手里还握着一个百宝居？
    几万两十几万两，都是洒洒水啦。
    “第三个要求，尽量不要把自己做买卖的事情
    宣扬出去。
    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让秀儿和唐定、姜平他们去做，你不能亲自出面。
    保护好自己，遇到任何困难了，就立马跟爹爹和娘亲说。”
    “没问题啦娘亲~都答应您！”
    暖宝笑嘻嘻的，接连应下了三个要求，没有半分犹豫。
    逍遥王妃能说什么？
    只能点点头，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若是自家闺女老实，她就不再插手。
    但只要其中一个要求没有做到，逍遥王妃立马就有理由禁止暖宝做买卖。
    ……
    暖宝是在永乐院用过晚饭后才回的长乐园。
    刚到长乐园，她就忍不住问秀儿:“秀姑姑，你和娘亲说了什么？她没有责骂你吧？”
    “娘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怎么会责骂奴婢呢？”
    秀儿笑着给暖宝取下头上的绒花:“娘娘把奴婢叫进里屋，是为了跟奴婢了解小郡主的买卖。
    知晓小郡主会隐藏自己，不拿自己和逍遥王府的名义出去做买卖后，她便放心多了。”
    至于责骂……
    倒是有几句的。
    逍遥王妃说秀儿胆子肥了，没将她放在眼里。这么大的事情，竟没有跟她禀报！面对着逍遥王妃的怒火，秀儿跪得笔直。
    只道:“娘娘将奴婢指派去伺候郡主时，就曾跟奴婢说过，往后郡主就是奴婢的主子。
    奴婢知道娘娘关心郡主，也知道郡主的所作所为会让王爷和娘娘担心。
    但奴婢更清楚，奴婢得忠于自己的主子！
    所以当奴婢知道主子要做买卖时，奴婢只能陪着主子一起，帮主子鉴别好坏，区分善恶，分析利弊！”
    秀儿的一番话，让逍遥王妃愣了好一会儿。
    再度回过神时，却已没有再问责秀儿的意思。
    秀儿知道自己赌对了。
    因为暖宝就是逍遥王妃的软肋。
    她忠于暖宝，便是逍遥王妃最愿意看到的事情。
    不过，自己在逍遥王妃面前表的这一番忠心，秀儿倒没有告诉暖宝。
    反倒问了暖宝一句:“小郡主方才答应娘娘答应得这么爽快，可是认真考虑过的？
    您真的不打算再做新买卖
    了？还是……”
    “自然是真的。”
    暖宝通过镜子看了秀儿一眼，认真道:“我是个好孩子，答应娘亲的事儿肯定得做到。”
    不就是不再做新买卖吗？这简单呀！
    反正最近几年，暖宝是要着重培养势力的，不打算再做什么新买卖了。
    哪怕是跟姜姒君说好的‘青/楼’生意，也得等几年后再说，暖宝不着急。
    随着加盟商越来越多，百宝居的摊子肯定会越支越大。
    到时候莫说倒卖货物和绣品生意。
    光是百宝居那头，就够暖宝慢慢消化了。
    呃……
    当然了。
    百宝居的事情逍遥王妃还不知道。
    不过暖宝也不怕。
    因为就算以后掉马了，暖宝也能钻个小字眼。
    ——是娘亲说的呀，做好手头上的买卖就行，不能再添新。
    ——百宝居比绣品买卖还要早呢，可不是新买卖。
    逍遥王妃有逍遥王妃的打算，暖宝有暖宝的狡猾之处。
    只是逍遥王妃思虑得再周全，也想不到还有一个百宝居啊。
    至于以后的事情？
    再说吧！
    暖宝在秀儿的服侍下，舒舒服服沐了个浴。
    想起自己还没有跟皇伯伯提起户部砍价的事情，又是一阵头疼。
    这该怎么办？
    ——眼下的处境有些不妙啊，再去皇伯伯面前旁敲侧击，恐怕不妥。
    ——不行，我不能冒险了。
    ——刚刚才掉完马，老母亲草木皆兵的，如果我再亲自出马，难保不会引起皇伯伯的怀疑。
    ——可是要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吗？这好像有点不厚道……
    ——算了！
    ——先不要冲动，得仔细想个好法子，将自己撇开才行。
    暖宝如此想着，便决定先按兵不动。
    等沐浴完，见天色还早，又从空间里取出了十万两的银票。琇書網
    “拿去给娘亲吧，就说做绣品买卖挣了9万8，剩下的两千两是我攒的，凑个整数给她。”
    说着，又怕逍遥王妃觉得她太大方，不对劲儿。
    于是，又添了句:“你记得交代娘亲，让她别忘了记账。
    等我长大了，可是要把这些银子拿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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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9章 对南骞国产生的感情

    永乐院。
    看着暖宝让人送过来的十万两银票，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尤其是逍遥王。
    苦哈哈的。
    可惜了。
    十万两啊。
    这可是整整十万两！
    他闺女办事儿也太不小心了，辛辛苦苦挣到的银子，保都保不住。
    要是换了他来……
    咳咳。
    好吧。
    他也肯定保不住。
    但如果没有这一茬事儿的话，算算日子，他家宝贝闺女又该给他孝敬零用钱了吧？
    如今一下子被没收了十万两！
    逍遥王真的很想逮住闺女问一句:过几日的零用钱还有吗？
    说起来，逍遥王胆子也是大。
    他没有因为暖宝今日的威胁，就放弃对零用钱的幻想。
    于他而言，拿一次和拿一百次，是没有区别的。
    自家媳妇儿的性子，自己还能不了解吗？
    如果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他媳妇儿才不会因为他半道改过就不发脾气。
    横竖都是死，不如活着的时候多享乐。
    反正闺女挖的坑他已经跳了，那就老老实实在坑里待着吧。
    至于‘神女降世，四国归一’这个预言，逍遥王是很重视。
    但他也知道，一个人的光芒是遮挡不住的。
    如果暖宝的本事儿真的通了天，那不管他们再如何小心，再如何掩盖，都无法改变事实！
    身为父亲，他当然要保护女儿。
    可他的保护，并不是过多的限制和干预。
    他相信以暖宝的聪明才智和武功，自保根本没有问题。
    而对付这种聪慧机灵的孩子，就得松弛有度。
    一旦抓得太紧，反倒容易适得其反。
    因为暖宝的主意太大了。
    长辈们越不同意的事儿，这孩子反而会越感兴趣。
    当然了。
    这样的想法，他藏在了心里，没跟逍遥王妃说。
    在如何保护女儿这件事情上，夫妻俩是有不同看法的。
    只是二人的看法有分歧时，逍遥王的看法往往就不是看法了，而是抬杠。
    看着吧？
    逍遥王现在对逍遥王妃的做法，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暖宝那头也将要求全部
    应下，甚至还十分积极地送来了十万两银票。
    可逍遥王妃呢？
    不也一样高兴不起来吗？
    所以啊，与其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徒增逍遥王妃的烦恼，倒不如嘴上顺着她。
    这是逍遥王多年来的求生之道！
    不过逍遥王妃现在的注意力也不在逍遥王身上，才管不着这个臭男人有什么想法呢。
    她就是没想到，素来贪财的闺女，竟会这么爽快就把银票交出来了。
    哪怕晚饭之前，小丫头答应她的要求时，答应得十分爽快。
    但嘴上说的话跟真正往外掏钱，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啊。
    逍遥王妃在提要求的时候，就巴不得暖宝能拒绝。
    只要暖宝拒绝，她就有理由阻止暖宝做买卖。
    暖宝满口答应后，她又巴望暖宝能反悔，能捂着银票舍不得放。
    结果……
    人家不仅把银票送来了，还多凑了两千两，给了个整数。
    这让逍遥王妃很吃瘪！
    总之，在接下来的小半个月，她的胸口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难受得很。偏偏在暖宝面前，她又不能表现出来。
    身为母亲，就该说话算话嘛。
    说了原谅就是原谅，说了揭过就得揭过。
    接连提的三个要求暖宝都应下了，银票也给了，逍遥王妃还能怎么办？琇書蛧
    难不成还要给女儿脸色看？
    这万万是不行的。
    心情若是实在不好，就拿臭男人来出气咯，反正是不能表现给闺女看的。
    为此，臭男人逍遥王已经小半个月没上过床了！
    要不是暖宝后来又悄咪咪给他塞了一次零用钱，他的怨气估计都能惊动魏家祖宗，让祖宗们掀开棺材板来安抚他。
    ……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事情，暖宝是不知道的。
    就算感觉到了什么，她也会假装感觉不到。
    毕竟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啦！
    除了每天按时去上书房读书外，暖宝后来又去了一趟郊外。
    之前说好的，再给那些厨子七天的时间。
    七天一过，暖宝就去验收成果了。
    好在这一次她没有失望
    。
    二十四道菜，每道菜都达到了暖宝心中的标准。
    暖宝在地图上挑选出了几个适合开百宝居分号的州府，又结合百宝居目前分号的分布地点，将十二个厨子分别派了出去。
    其中，有一个厨子就被派去了南骞国的国都，南都。
    那个厨子学的菜方子是醉鸭（也就是啤酒鸭）和卤味。
    南骞国的人鲜少吃辣，这两道菜分到南骞国去，就非常合适了。
    而且南骞国的经济很好，若是能把分号开到南骞国去，那对百宝居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甚至，暖宝还吩咐了零一，让他叮嘱那个前往南骞国南都的人。
    “去到南都后，除了要把菜方子卖给南都最好的酒楼外，还要想办法吸引南骞国皇室的注意。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南都的分号，是由南骞国皇室的人来开。”
    暖宝并没有去过南骞国。
    但这并不影响她对南骞国产生感情。
    毕竟那是外祖家嘛，外祖父和姨母舅舅们都对她这么好，她如何能不惦记？
    也就是现在年纪小不方便出门。
    等过几年再看看？
    她一定得去南骞国走一趟！
    只是她能再等几年，百宝居在南都的分号可不能等。
    晚开一天，就少挣一天的钱。
    暖宝有预感。
    像南骞国那样的地方，客人们的购买力一定不比京都城弱。
    既然能挣钱，那肯定得紧着自己人啊。
    暖宝不方便透露身份，就只能在京都城等着外祖家派人过来。
    外祖家没派人过来之前，南骞国不管谁来加盟，都休想拿下南都的分号名额。
    当然了。
    如果外祖家一直没人过来的话，那暖宝就派人过去，亲自把南都的分号开起来。
    总之，不能便宜了外人就是。
    至于那厨子要怎么吸引南骞国皇室的注意？如何取得酒楼饭馆的信任？又怎么将人引到百宝居来？一律不归暖宝管。
    暖宝要的是结果，一个漂亮的结果！
    如果连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那也担不起‘精挑细选’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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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0章 加盟商叫着东家一起开分号

    除了安排菜方子的事情外，魏瑾贤也一直缠着暖宝。
    说是太后给他撑腰了，现在皇帝和刘贵妃都不敢再反对他做买卖。
    就连宫里头那些帮着绣花的妃嫔，如今都变得光明正大了许多。
    魏瑾贤觉得这是好事儿，是他圆首富梦的良好开端！
    所以他又来找暖宝，要跟暖宝做点别的买卖。
    至于做什么嘛，他已经想好了。
    但是自己手头上的银子不够，他也没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暖宝身上。
    为了能和暖宝一起商谈新买卖，素来喜欢逃课的魏瑾贤，竟连续去上书房上了十天的课！
    这积极的劲儿啊，就连皇帝和刘贵妃都以为这个儿子中邪了。
    ——瑾贤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要不要做一场法事啊？
    ——还是以前的管教方式，真的有问题？
    ——越是抓着不放，他就越是跟长辈们对着干。
    ——现在答应让他跟暖宝做买卖了，他反倒知晓上进了？
    皇帝和刘贵妃都懵了。
    但对儿子的改变，却又十分欣慰。
    心想着:孩子总算懂事儿了。
    殊不知，这懂事儿的孩子去上书房，全是为了暖宝。
    哦不。
    准确的说，应该是为了跟着暖宝一起挣钱。
    他人是到上书房了，上课的时候也乖乖坐在课室里。
    可你要问他老师在讲什么？你看他能不能回答得上来！
    晚上盼着上课，上课盼着下课，下课又盼着能堵住暖宝的路。
    天天堵。
    每次下课都堵。
    堵得暖宝小可爱都要变成大头笨暖宝了。
    “二皇子哥哥，你做那么多买卖干嘛啊？我要是你的话，肯定不做买卖啦！
    辛辛苦苦挣的银子，到头来还得给皇伯伯收走，何必呢？”
    在暖宝看来，皇帝可坑儿子了。
    他不像逍遥王妃，会帮孩子把银子收起来。
    到了皇帝手里的银子，八成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
    可谁知，魏瑾贤却邪魅一笑。
    淡定道:“不怕，父皇上头还有皇祖母。
    他从我这里收走
    的钱，皇祖母总有办法让他吐出来。”
    “啊？”琇書網
    暖宝闻到了香瓜的味道。
    贼兮兮问:“皇祖母把从皇伯伯那里没收到的银票都还给你啦？”
    “嗯~”
    魏瑾贤笑着点点头，又叮嘱道:“这是秘密，不要张扬！”
    “呵呵……”
    暖宝干笑了两声。
    ——秘密个鬼。
    ——你不继续做买卖，那倒是个秘密。
    ——一旦投了银子出去，难不成你老爹还能笨到想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笑什么？赶紧想想做什么新买卖吧。”
    魏瑾贤以为暖宝跟他提起银子，就是松口要合作了。
    于是，拉着暖宝到一旁:“暖宝，百宝居的生意有多好，你是看得见的吧？
    每个月你要去百宝居那里买多少小零嘴，花多少银子，心里可有数？”
    暖宝:“？？？”
    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魏瑾贤。
    ——这家伙，是要打百宝居的主意？
    “二皇子哥哥，你问这个作甚？”
    “你这丫头，慌什么？我又不会骂你乱花钱。”魏瑾贤往前走了一步，又凑到了暖宝身边。
    “我就是想告诉你，就算你跟百宝居的东家谈好了优惠，能把他们家的小零嘴拿到后宫倒卖，也优惠不了多少银子，更挣不了多少银子。
    要想真正挣到银子，还得做他们说的那个加盟商，去别的地方开一家分号。
    加盟商知道吗？差不多就是盟友的意思吧，总之能挣钱就是了。”
    说着，魏瑾贤又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现在百宝居一共有八家加盟商。
    这八家加盟商，除了一家开在北国外，剩下的七家都在蜀国。
    我派人去打听了，这七家分号没一家亏钱的，挣钱挣到做梦都能笑醒……”
    “所以二皇子的哥哥意思，是想做百宝居的加盟商？”
    暖宝还挺意外的。
    但听了魏瑾贤的想法后，还是耐心问了句。
    “不是我一个人做，是我们俩一起。”
    魏瑾贤朝暖宝望去，一双桃花眼难得这样认真。
    就
    好像是在说:怎么样？我是不是好哥哥？这么挣钱的事儿都想着你。
    “我连位置都选好了，就在距离京都城三百六十里的阳惠城。
    那个地方离京都城不远不近，我以前跟着我舅舅去过。
    醉仙楼分号在那边开得很好，阳惠城的百姓们也算舍得花银子。
    如果在那边开一家百宝居的分号，那一定不会亏！”
    魏瑾贤越往下说，眼中的光芒就越甚。
    “暖宝，我可是听人说，百宝居的东家已经放话了！
    前十家分号，不收取加盟金，只需要加盟商自己准备商铺，按照百宝居风格进行修缮，再花一笔银子进货就成。
    从第十一家分号开始，百宝居就得额外收一个加盟金，整整要六万两银子！
    好在现在百宝居只有八家分号，我们还有机会省下这笔钱。”
    暖宝:“……”
    面对着魏瑾贤真挚的目光，她该说什么？
    加盟商拉着东家一起加盟，可还行？
    “暖宝？”
    魏瑾贤见暖宝不说话，以为暖宝听不懂。
    毕竟暖宝还小嘛，可能小打小闹的买卖是能做，但要开分号，难免有点慌。
    于是，又耐心哄道:“你放心吧，哥哥不会骗你。
    做什么买卖都有可能亏钱，但开百宝居的分号绝对不会！
    且不说大家伙儿有多喜欢去百宝居买东西，就说内务府和军营都要去百宝居进货，就足以证明百宝居以后的势头会越来越好。
    你再仔细想想，你自己是不是很喜欢吃百宝居的果子和小零嘴？
    等你开了个分号后，这些东西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只要你愿意，每次进完货要运去阳惠城时，就先分一部分到逍遥王府。
    那些东西可都是进货价，比你现在花银子买便宜多了，吃多少都不心疼，你说美不美？”
    “……嗯~美！”
    暖宝想了想最初开百宝居的时候，确实是挺美的。
    自己的店，想怎么拿就怎么拿。
    进货价便宜？
    不不不。
    那不叫便宜好不好？
    压根就是白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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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1章 二皇子很缠人

    暖宝的心思，魏瑾贤哪里能知道？
    他听小丫头说了个‘美’字，就觉得这百宝居的分号开定了！
    于是，他半哄骗半诱/惑:“美吧？那咱们兄妹俩一起把分号开起来？”
    魏瑾贤的长相，本来就是亦正亦邪的。
    再加上他眼里那抹精光以及嘴角那抹邪魅的笑，怎么看都像是个骗子。
    可他自己不觉得啊。
    满心期待地看着暖宝，就等着暖宝点头，然后好跟暖宝商量银子的事情。
    结果，暖宝笑嘻嘻就拒绝了他:“不行呐~二皇子哥哥，这个分号我不能开的！”
    轰隆——
    明明天气挺好的，太阳还挂在空中，但魏瑾贤怎么就感觉自己被雷劈了呢？
    “你……说什么？”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甚至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没听错吧？暖宝拒绝了我？
    ——还是我没睡醒，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暖宝？
    ——百宝居这样挣钱的买卖，怎么可能打动不了小财迷！
    魏瑾贤有点不淡定了。
    “暖宝，别跟哥哥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暖宝摇摇头，认真道:“二皇子哥哥，我已经答应过我娘亲啦。
    除了手头上的买卖外，我不能再做新的买卖，要不然我娘亲一生气，就再也不让我做买卖了。”
    她可是个好孩子。
    答应过大人的事儿，就要做到嘛。
    暖宝这一番话，无疑又捅了魏瑾贤一刀。
    ——什么？
    ——再也不能做新买卖了？
    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比不能开百宝居分号还要大。
    百宝居是能挣钱，他也将开百宝居分号的事情，摆在了第一位。
    但开一家分号，是需要很多银子的。
    魏瑾贤想拉着暖宝一起干，就是想让暖宝将银子投进来。
    如果暖宝的银子不够，那他也没办法。
    错过了开百宝居分号，还可以做别的买卖嘛。
    可现在呢？
    暖宝把他的后路都给堵住了。
    不是不能开百宝居分号，是所有的新买卖，都不能
    做了！
    这怎么行！
    “暖宝，你娘亲是吓唬你的吧？”
    “不啊，她很认真！”
    啊。
    魏瑾贤不甘心啊。
    一来，他觉得暖宝自带福气，跟着暖宝做买卖，自己也能有好运气。
    二来，暖宝这丫头确实机灵，就好比卖绣品时想出的‘价高者得’，他是绝对想不出来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真的不做新买卖了？光靠卖绣品和倒卖百宝居的货物，能挣多少银子？”
    魏瑾贤这话，多少有怂恿暖宝之嫌。
    但在他看来，自己又确实是在为了暖宝着想。
    “虽然卖绣品你能拿到七成，但绣品买卖也不是一直都能挣这么多钱。
    就拿最近这两个月来说吧，很多客人都失去了最初抢货的那种劲头，不再像以前那样紧张了。
    大家伙儿的劲头不足，价格就喊不上去，我们挣到的银子自然就少了。
    这个月的账簿我刚看过，有四个荷包居然只喊到了六百两，跟之前的两三千两差得实在太远了！如果不做新的买卖，光凭着卖绣品，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那二皇子哥哥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现在价格抬不上去了呢？”
    暖宝听得认真，问得也认真。
    魏瑾贤也不是没有经商头脑的人，他只是想法没有暖宝那么超前而已。
    面对着暖宝的询问，他自然能回答得上来:“价格喊不上去，我认为有两点原因。
    第一点，是因为京都城中，出现了不少仿冒品。
    那些仿冒品的用料和绣花都没有咱们的好，但胜在价格便宜。
    虽说城中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会去买那些便宜的东西，可百姓们图新鲜！
    城中的贵夫人们瞧见满大街的人都用着这样的荷包和挎包，哪里能开心？
    花了大价钱，却体现不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久而久之，自然兴致缺缺。”
    言毕，魏瑾贤顿了顿，才又道:“第二点，咱们每个月固定卖十来件绣品，在数量上似乎太过规律，已经让客人们养成了习惯
    。
    每个月都有十来件，这个月买不到，那就下个月买。
    反正客人们的兴致已经不高了，也不在意早一个月晚一个月买到东西。”
    “仿冒品终究是仿冒品，没什么可担心的啦。”
    暖宝对此并不在意:“二皇子哥哥都说了，那些东西仿得跟四不像一样，用料又不好。
    百姓们喜欢买，是因为他们不富裕。若是他们富裕的话，也不会去买仿冒品，就更别提咱们的客人了。
    就像古董物件儿一样，赝品终究是赝品。真正讲究的人，不会因此放弃购买咱们的绣品。
    所以仿冒品带来的冲击只是暂时的，二皇子哥哥且等着看好吧。”
    说着，又道:“至于上架的数量太规律，就更简单了。
    改变一下数量行不行？下个月卖五件，下下个月卖八件，下下下个月，只卖三件！
    养成了习惯又怎么样？只要咱们愿意，照样能打破它。”
    “是这个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兄妹俩还是有默契。
    就是可惜了，我们不能再联手做新买卖……”
    魏瑾贤看向暖宝，很是惋惜:“唉~暖宝啊，你别怪哥哥说话不好听。
    哥哥觉得，咱们就算是熬过了仿冒品的冲击，也改变了上架的数量，那进项也不会太好看。
    好一点的情况，也就是恢复到以前。再好一点，也多不到哪里去……”
    “哎呀，二皇子哥哥你歇会儿吧！”
    暖宝揉了揉脑袋，就差蹦起来把魏瑾贤的嘴给堵住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真的答应了我娘亲啦。
    百宝居那么挣钱，你自己去开呀，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说着，又小声道:“你自己开一家分店，挣到的钱都是你的，不用跟任何人分哦。”
    魏瑾贤:“……”
    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他觉得自家妹妹把自己当成了傻子。
    与人合伙要分钱，他一个人做就可以独享收获，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他不知道吗？
    可坏就坏在，他身上的银子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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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2章 兄妹俩的相互算计

    “我……”
    魏瑾贤想了一会儿，终是张了张嘴，小声说了句:“我还差了点银子，一个人开不起来。”
    他素来是好面子的。
    就连风吹乱了头发丝，都得仔细旁边有没有人看见。
    但在暖宝面前，他的面子早就捡不回来了。
    面子是什么东西？
    有银子重要吗？
    “暖宝？好妹妹~你要是真的不打算做新买卖，能不能借我点钱？”
    “我的钱都被……”
    暖宝差点就脱口而出，告诉魏瑾贤自己的银子被没收了。
    但想了想，魏瑾贤也是个能折腾的人。
    就像之前卖绣品。
    如何宣传，如何制造热点，他都是一点就通的。
    如果能让他加盟百宝居，说不定还能打造出一个明星分号呢！
    “行吧，你还差多少？”
    暖宝抬头看着魏瑾贤，认真地问了句。
    魏瑾贤心中一喜，诚恳道:“我有三万五千两。”
    “哈？”
    暖宝险些被惊到晕厥。
    合着这就是这位兄弟口中的‘还差点’呗？
    “暖宝~暖宝你别急，先听我说。”
    魏瑾贤也怕把暖宝给吓跑了，连忙挡住了回课室的路，将暖宝稳住。
    “你别看我只有三万五千两，但其实差的银子真不多。
    阳惠城那边，我舅舅是有商铺的，我租他的商铺就行，到时候可以赊账。
    修缮商铺和掌柜、伙计们的月钱，三万五千两完全足够了，甚至还能剩下一些。
    我真正缺的，就是第一批进货的银子……”
    而进第一批货，怎么也得五万两起步吧？
    阳惠城那栋商铺还挺大的，货少了绝对撑不起来。
    “第一批货要多少银子啊？”
    暖宝假装不懂，试探地问了句。
    魏瑾贤也够大胆，直接伸出了两个手掌:“差不多十万两吧！”
    “哦，再见！”
    暖宝把头一扭，就要从魏瑾贤身边溜走。
    魏瑾贤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暖宝。
    “别啊~好妹妹，哥哥知道你有银子，要不然也不会找你合伙做买卖不是？”
    他将暖宝往一旁拉了
    拉，声音压得更低了。
    “之前我是不知道你不能做新买卖，所以才想着有钱兄妹俩一起挣。
    现在既然你不能做这个买卖，那就把银子借给我吧？我给你算利息怎么样？”
    说着，又哄道:“十万两这个数可不是我乱说的，我已经去过百宝居了，也打听清楚了进货价。
    阳惠城那边的商铺比百宝居总号还大，没有十万两银子没法开业啊！”
    暖宝:“……”
    幽幽白了魏瑾贤一眼，就差朝他吐唾沫了。
    ——是了，你确实没有乱报数。
    ——但你肯定是算清楚了我身上有多少银子，所以才敢开这个口！
    可不是吗？
    每个月绣品那边分钱时，都是魏瑾贤把银票给暖宝带来的。
    暖宝通过绣品挣了多少钱，魏瑾贤最清楚不过了。
    只是暖宝没想到，魏瑾贤居然这么狠？
    ——绣品的用料不用钱啊？
    ——绣娘的工资不用发啊？
    ——统共就拿了九万八千两，还没算支出的成本呢，狗哥哥一开口就是十万两！看着暖宝哀怨的眼神，魏瑾贤又开始哄妹妹了。
    “好妹妹~你要想想，虽然你不能跟我一起合伙开店，但我永远是你哥哥。
    哥哥开的店，总不会收妹妹的钱吧？更何况，你对我还有借钱之恩！
    等我的店开起来以后，你想吃什么用什么，只要是百宝居有的，哥哥都给你拿。
    还有啊，哥哥挣了银子，总是要给妹妹花的，你说对吧？至少对你，哥哥从来没有小气过！”
    说着，魏瑾贤又冲着暖宝挑了挑眉，提醒道:“你仔细想想？想想夜明珠~还有……”
    “啊，行行行，我知道了。”
    暖宝一听这话，就有点顶不住。
    毕竟魏瑾贤对她确实大方，送过她不少宝贝。
    她可不想听魏瑾贤念赠礼清淡！
    不过这银子嘛，也不是那么好借的。
    既然说了有利息，那暖宝肯定要好好坑魏瑾贤一把。
    “二皇子哥哥~十万两有点多了，我身上是没有的。
    虽然绣品那边
    你给了我差不多十万两，但我也给张娘娘她们发了不少钱，还买了不少好布料和银线呢。
    不过要是想办法凑一凑的话，应该也能凑到十万两吧？
    但是~这可是我所有的家当了，你……”
    “哥哥给你算利息！”
    魏瑾贤又不傻，哪里会听不出暖宝的潜台词？
    ——这丫头，果真是聪明！
    ——不仅知道要利息，还顺带提醒了我，她知道我背地里算过她的钱呢。
    暖宝从来不是个客气的人。
    见魏瑾贤已经第二次提起利息了，便直接问了句:“那哥哥打算给我多少利息？”
    十万两啊，可不是一万两，更不是一千两。
    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借钱给谁，能把这么多钱拿出来，都是有风险的。
    显然，魏瑾贤也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他把决定权交给了暖宝:“你说，要多少利息？”
    “……嗯~好吧！既然二皇子哥哥让我来说，那我就随便收一点吧？”
    暖宝眨巴着大眼睛，盯着魏瑾贤看:“明天我就拿十万两银票给你！
    一年内，你要连本带利还我十五万两~如果一年内还不了，那就两年内！
    不过，两年内还清的话，连本带利就是二十五万两，怎么样？”
    魏瑾贤:“？？！！！”
    他有点后悔跟暖宝借钱了。
    说好的随便收一点呢？
    这哪里是要利息？
    分明就是要命嘛！
    偏偏，暖宝还一脸无辜道:“二皇子哥哥，你怎么啦？是我要的利息太少了吗？
    哎呀，没事儿啦，我算数不好，就不按照钱庄里借钱的利息来算啦。
    只要不亏本，利息少收点就少收点吧，谁让你是我哥哥呢？对不对？”
    魏瑾贤:“……”
    好在是他内心强大。
    要不然能当场吐血身亡。
    ——呵呵。
    ——我看你算数好极了，莫太傅教得极好！
    “二皇子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暖宝心里都乐开花了，但还是忍住笑，懵懂道:“难道是二皇子哥哥突然又有银子了？不需要借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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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3章 姜家遇到事儿了

    “借~借借借！”
    魏瑾贤咬牙切齿应了句。
    都到这一步了，还能不借吗？
    十万两银子啊，不问暖宝借，他又能问谁借呢？
    既然开百宝居分号是肯定能挣钱的事儿，那他就不能错过！
    “就按你说的办，今晚回去后我给你写一份借据，你把十万两准备好。
    但是借钱这件事情是咱们俩的秘密，不能让长辈们知道，明白吗？”
    “明白~”
    暖宝答应得别提多痛快了。
    不就是保密吗？
    即便魏瑾贤不开口提醒她，她也是要跟魏瑾贤说清楚的。
    毕竟做绣品得来的那十万两，她已经上交给老母亲啦。
    在老母亲看来，暖宝要多穷就有多穷。
    这个时候如果再爆出她借了十万两给魏瑾贤？噢，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彼此说定了明天一手交借据一手交银票后，暖宝便乐呵呵回课室了。
    魏瑾贤看着小丫头那欢乐样儿，太阳穴突突地疼。
    他确信，自己被坑了。
    可偏偏，这个坑他还踩得心甘情愿！
    呃……
    暖宝是坑了魏瑾贤吗？
    那当然！
    借十万还十五万，这换了哪个朝代，都是妥妥的高利贷。
    不过暖宝并不觉得内疚，也不认为自己贪婪。
    哦。
    只许魏瑾贤背地里算计她手头上的银子，就不许她算计魏瑾贤了？
    魏瑾贤明明算出她身上只有十万两银子，却还是问她借了十万两，一点都没想着给她剩。
    这样的臭狐狸，暖宝不坑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更何况，暖宝已经算过账了。
    一年十五万两，魏瑾贤完全是没压力的。
    毕竟整个百宝居都是暖宝的，一家分号一年下来，保守能挣多少钱，她比谁都清楚。
    既然魏瑾贤说十万两不是乱喊价，那她提出的十五万两，也很有根据。
    暖宝没有去过阳惠城，但阳惠城是个州府，总不至于连青阳县都比不上吧？
    青阳县那么小的地方，一年的纯利润都能有几万两银子。
    阳惠城的生意就算再差，也不可能比青阳县挣得还少吧？
    再说
    了，魏瑾贤手里还有绣品的分成呢。
    哪怕到手的银子就两成，可一年下来，五万两也是稳的。
    剩下的本金，百宝居帮他挣嘛。
    要知道，青阳县到手的几万两，那是纯利润啊。
    是扣除了铺租、人工、税收、拿货价等等支出所剩下的银子。
    一个小小的县就能有这样的成绩，阳惠城不可能做不到。
    而且，阳惠城的分号一旦开起来了，那东家可是魏瑾贤啊。
    魏瑾贤是谁？
    是当今皇帝的崽子！
    身为龙崽子，还能没有点手段？
    哪怕退一万步来讲，那家分号一年就只挣十万两，再没有多余的了。
    可十万两加上绣品的分成，是不是刚好够还债？
    至于还完债后，魏瑾贤还有没有银子用，那跟暖宝有什么关系？
    手头紧的话，可以选择两年还二十五万两啊。
    既然敢借银子借商铺来撬动百宝居分号的买卖，那就该做好头一两年没银子可用的准备。
    要不然岂不是人人都想空手套白狼？
    当然了。魏瑾贤也不算空手。
    至少还准备了三万五千两嘛。
    虽说那三万五千两实在不够看，但好歹也是银子嘛。
    ……
    姜姒君已经好几天没来上书房了。
    说是家中有事儿，需要请假。
    这也正是为何，魏瑾贤能缠着暖宝不放的原因。
    姜姒君不在，可没人会像个黏豆包子一样，跑出来帮暖宝打岔。
    习楚晴很好。
    可她太懂事儿，太讲究分寸了。
    别说是魏瑾贤。
    就算是魏思华和魏倾华这两个亲哥哥过来找暖宝，习楚晴也会躲得远远的。
    一来是觉得自己不能打扰了人家兄妹俩谈话，二来是要避嫌。
    瞧瞧。
    才多大点儿的姑娘呀，就知道避嫌了！
    暖宝能怎么办？
    只能期盼着姜姒君赶紧来上课咯。
    没有姜姒君在，暖宝觉得课堂都变无趣了。琇書蛧
    随着最后一堂课讲完，今日份的课程终于结束。
    “呼~”
    暖宝松了口气。
    不惊不险，又是一天。
    出宫时，暖宝还特地跟魏思华说:“
    二哥哥？先送我去将军府看看吧，姒君姐姐今天又没来上课。”
    魏思华看了暖宝一眼，劝道:“你还是先回王府跟娘亲说一声吧，省得又捅马蜂窝。”
    暖宝:“……”
    嘴巴微微张了张，最后还是认了怂:“也对，先回去给娘亲请安，请完安再去找姒君姐姐也不迟。”
    没办法啊。
    谁让她招惹了老母亲呢？
    自从掉马以后，老母亲对她看管得可严了。
    虽说手头上的买卖还是让她做，可人身自由却被腰斩了大半。
    除非暖宝明确表示下课后会住在宫里，否则必须得按时回家。
    拿谁当借口都不行！
    马车缓缓往逍遥王府驶去。
    回到王府后，几个孩子第一时间就去了永乐院。
    结果，刚刚进到院子里，丹秋就迎了上来，将他们给拦下了。
    “两位公子和郡主下课了？先各自回去吧，王爷和娘娘在书房接见姜将军，眼下怕是没工夫见两位公子和郡主了。”
    说着，又冲暖宝道:“姜小姐也来了，正在长乐园呢。”
    暖宝一听，连忙就回了长乐园。
    她有预感。
    姜家遇到事儿了。
    如若不然，老父亲不会在书房接见姜将军。
    更何况，这一次还带上了她的老母亲。
    果然！
    暖宝刚刚靠近长乐园，人都还没进院门呢，细细的哽咽声便传到了耳朵里。
    她加快脚步往里头奔，就看到姜姒君抱着哈士奇，正坐在台阶上哭得梨花带雨。
    秀儿和画意，还有月儿、玢儿她们，都守在一旁，欲言又止。
    想来是早就安慰过姜姒君的。
    最可怜的要属哈士奇了。
    柔顺洁白的毛发上，被抹了不少眼泪和鼻涕。
    偏偏它又被姜姒君死死抱着，逃都逃不掉。
    如今看到暖宝回来了，便开始着急，嗷呜嗷呜地叫。
    好像是在说:主人主人，您快救我啊，不然我就死翘翘啦。
    可眼下暖宝哪里还顾得上救哈士奇？她最关心的是姜姒君好不好！
    咻的一下，小丫头就飞到台阶旁:“姒君姐姐，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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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4章 一颗小白菜，没人疼没人爱

    姜姒君原本只是小声抽泣。
    一听到暖宝的声音，立马就开始嚎啕大哭。
    “哇呜呜……”
    她丢掉哈士奇，转而抱住了暖宝。
    “呜呜呜，暖……暖宝妹妹，哇呜呜……”
    暖宝被姜姒君整得一脸懵。
    连忙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宝宝一样:“姒君姐姐乖乖呀，不哭不哭啦。”
    说着，又用眼神询问面对的秀儿:发生什么事情啦？小辣椒居然也会哭？
    秀儿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啊，都哭好一阵了。
    暖宝见此，又将目光投到玢儿身上。
    可谁知，还没等她问玢儿呢，姜姒君就开始了声泪俱下的控诉。
    “呜呜呜，苦啊，呜呜……”
    她紧紧抱着暖宝:“我就是……就是一颗小白菜啊，没人疼没人爱啊。
    我没有娘亲啊，呜呜呜……又没有爹爹啊，我的命好苦啊！
    暖……暖宝妹妹，你皇……皇伯伯好坏啊，他一点都不可爱啊！”
    暖宝咋舌。
    小手手往回一勾，准确无误地捂住了姜姒君的嘴。
    ——死丫头不要命啦？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她很想把姜姒君的脑袋撬开，看一看里头装的是脑子还是水？
    什么跟什么啊！
    这丫头没有娘亲她知道，没有爹爹是几个意思？
    要是没有爹爹的话，那跟逍遥王夫妇在书房里谈事情的人是个鬼啊？
    还有，好端端的，为什么扯上皇伯伯呢？
    暖宝心里有一堆的疑惑。
    干脆把姜姒君推开，认真问道:“姒君姐姐，先别哭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你得跟我说清楚啊，光哭有什么用？”
    说罢，看着姜姒君那双肿得跟核桃一样的眼睛，又有些不忍心。
    放软了语气道:“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你慌什么？”
    “哇呜呜~”
    这一下，姜姒君哭得更凶了。
    可怜巴巴看着暖宝:“我……我慌啊，因为我……我爹爹就是高个子啊！”
    暖宝:“……”
    就很惊讶。
    就很无语。
    就很尴尬。
    ——草率了。
    ——谁知
    道这样普遍通用的话，还能有用错的时候啊？
    嘴甜如暖宝，此时也被难住了，半响没再说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而姜姒君呢？则一把拉过暖宝，再次把暖宝给抱住了。
    “暖宝妹……妹妹啊，我难受啊呜呜，这日子没……没法过啦！
    我就这么一个爹爹啊，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啊。”
    暖宝:“……”
    ——瞧你这话说的，谁不是一个爹爹啊？
    “哇呜呜~我虽然已经六岁了，但我……但我是个弱女子啊。
    爹爹以前尚在京都城，我就过得这么苦，现在他……他要走了，我得被欺负死啊！”
    暖宝:“……”
    ——得了吧，弱女子的哭声可没你这么洪亮，手劲儿也没你这……这么大！
    暖宝觉得自己要被勒死了。
    拍拍姜姒君的背:“姐姐，你……你先放开我，要不然你连妹妹都没有了。”
    秀儿和玢儿也瞧出暖宝脸色不太对劲儿，赶忙上来把姜姒君拉开。
    “小姐，小姐！您先松手，有事儿慢慢说。”“姜小姐，先将小郡主放开吧。”
    “呜呜……哦！”
    姜姒君后知后觉，把暖宝放开。
    暖宝顺了顺胸口的气，这才严肃道:“停，不许哭！都哭好半天了，也没说清楚为了什么事儿。
    姜叔叔怎么啦？他要去哪里啊？这跟我皇伯伯又有什么关系？”
    话虽是这么问的，但暖宝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能够让自家老父亲和老母亲一起出现在书房谈事儿，又牵扯到自家皇伯伯和离开京都城这些字眼。
    要说不是被指派去某地，暖宝都不信。
    果然！
    姜姒君说说停停的，总算把事情说清楚了。
    一句话的事儿。
    皇帝要派姜将军去边疆，亲自驻守！
    （作者:这里的边疆，指靠近国界的领土，不要代入我国新疆。）
    至于为什么要派姜将军去？姜姒君哪里知道？就只会说她老爹厉害呗。
    听了暖宝那句‘高个子顶天’的话后，又把她老爹比喻成了高个子。琇書網
    总之，对于姜
    将军要去边疆驻守的事情，姜姒君一百个不情愿！
    这几天不去上书房上学，就是在家跟姜将军闹呢。
    “他走了我怎么办啊？”
    姜姒君可怜兮兮看着暖宝:“我祖母本来就不看重我，我继母……
    我继母因为我，至今还关着禁闭呢，肯定恨极了我。
    爹爹一走，她肯定是要出来的，到时候我的日子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说着，姜姒君又摇了摇暖宝的手:“你说我能不能去见一见皇上？让皇上派别人去边疆行不行？
    我才六岁呀，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去面对不疼爱我的祖母和那个总想毁了我的继母呢？
    哦，对了！还得加上一个没感情的弟弟！”
    姜姒君倒不是怕了自家的继母杨氏。
    而是这段时间她体会到了自由，过上了真正开心的日子，再也不想去跟那个假惺惺的女人委以虚蛇。
    至于姜将军嘛。
    她也是有点舍不得的。
    女儿本来就喜欢黏着父亲，更何况她跟姜将军的感情，也是最近这一年才好起来的。
    以前姜将军不管她，她心里不知多难过。
    现在好不容易有父亲管了，父亲又要走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
    姜姒君之所以哭得那么惨，舍不得只占了一小部分原因。
    再如何舍不得，她也是将门之女啊，知晓什么叫以大局为重。
    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她需要一个人去面对将军府的众人！
    就如同她方才所说。
    一个不疼爱她的祖母，一个披着羊皮的狼继母，还有一个不亲近的弟弟。
    明明将军府也是她的家，可姜将军一走，她就会成为最多余的那个人。
    性子再跳脱又如何？胆子够大又能怎么样？
    说到底，终究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暖宝能感受到姜姒君内心深处的孤独和无措。
    她抱着这个小姐姐，轻声安慰道:“你别怕呀，不是还有我们吗？”
    话音方落，院子外头便传来了脚步声。
    将姜姒君松开，刚一回头，就看到逍遥王夫妇带着姜将军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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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5章 你猜她能哭多久

    逍遥王和姜将军的神色一如往常，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倒是逍遥王妃，看向姜姒君时，眼里充满了心疼。
    姜姒君顿感不妙。
    她下意识往暖宝身边靠了靠，抓住了暖宝的手腕:“暖……暖宝妹妹！”
    ——完了完了。
    ——婶婶看我就像看可怜虫一样，我爹爹去边疆的事儿肯定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怎么办！
    ——难道我真的要和以前一样，继续跟杨氏斗智斗勇吗？
    姜姒君有点烦躁。
    斗勇她不怕。
    别瞧着她才六岁，可要对付一个压根没学过武功的妇人，她还是能赢的。
    但斗智嘛……
    姜姒君不承认自己笨，但她肯定没有杨氏阴险！
    如此想着，小辣椒又哇的一声，哭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
    “哇呜呜~我不要，我不要爹爹走，我要跟爹爹在一起！爹爹要去边疆，那我就……就跟爹爹一起去，呜呜呜~”
    逍遥王妃心软，哪里能让姜姒君这样哭？
    赶紧过来把姜姒君抱住，轻哄道:“好了好了，姒君乖~咱们不哭了。
    小姑娘家家的，哭多了就不漂亮咯~”
    然而姜姒君是谁啊？
    姜将军心里的黑心肝，魏倾华口中的小辣椒，岂是那么好哄的？
    就她这个性子，不想哭的时候，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会有半分示弱。
    可若是她非要以哭为手段去达到某种目的时，谁来劝都没用。
    甚至，你越是劝她，她越是来劲儿。
    这不？
    逍遥王妃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姜姒君就根本停不下来。
    “哇呜呜~婶婶~呜呜呜，我也不想哭啊！但是……但是我能怎么办啊？我舍不得爹爹啊，哇呜呜……”
    姜姒君鬼哭狼嚎的，就连远远看热闹的阿豹和哈士奇都嫌弃得跑开了。
    可怜了暖宝啊，想跑都跑不了
    谁让逍遥王妃抱着姜姒君，姜姒君又拉着暖宝呢？
    这一声声嚎叫传来，震得暖宝的耳朵都要聋了。
    偏偏姜将军还不为所动，就这么站在逍遥王身旁，静静
    的看着自家闺女。
    心道:这黑心肝的，什么时候这么黏我了？我竟不知！
    逍遥王呢？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他用手肘撞了撞姜将军，问了句:“你猜她能哭多久？”
    姜将军嘴角一勾:“可以一直哭，也可以立马停，全凭我一句话。”
    “哦？”
    逍遥王挑了挑眉，显然不信:“那咱俩打个赌？”
    “赌什么？”
    姜将军转头看向逍遥王，一脸认真。
    逍遥王垂眸想了想:“就赌三年的酒钱吧。”
    正在深受姜姒君折磨的小暖宝，恨不得一拳把对面的两个中年男人给打趴下。
    ——喂。
    ——麻烦有点长辈的样子行不行？
    ——人家小辣椒都哭得喘不上气了，你们竟还在定赌约？
    ——这恐怕有点不合适吧！
    暖宝尽可能将自己的头远离姜姒君，用一张写满控诉的脸，瞪着逍遥王和姜将军。
    好在那两个不靠谱的老父亲很快就结束了谈话，往这边走来。
    待行至姜姒君跟前，姜将军才开口道:“我离开京都城后，你就搬来逍遥王府住。”一句话。
    就这么一句话！
    姜姒君的哭声戛然而止。
    ——嗯？
    ——什么？
    她用力眨了几下被眼泪糊住的眼睛，又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我没听错吧？
    ——让我来逍遥王府住？
    小可怜立马不可怜了。
    她倏然起身，跑到姜将军面前:“爹爹？您认真的吗？”
    姜将军不答反问:“我何时骗过你？”
    “我真的可以来逍遥王府住？”
    姜姒君还是有些不相信，但谢天谢地，她总算不嚎了。
    “我可以住多久啊？是跟暖宝住一起吗？不回将军府也可以吗？”
    “嗯。”
    姜将军点点头，耐心应道:“我已经跟你祁叔和祁婶说过了，在我没有回京都城以前，你就一直住在逍遥王府，跟暖宝作伴。
    将军府那边，若不想回去的话，也不用勉强自己。
    不过你得跟我保证，要听你祁叔和祁婶的话，不能给他们闯祸。
    还要保护好你的暖宝妹妹，要照顾她，疼爱她，将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对待。”
    “好啊好啊，这还用您说？暖宝本来就是妹妹，我当然要保护她照顾她疼爱她啦。”
    姜姒君一脸喜色，哪里还有方才那要死要活的模样儿？
    她极其臭屁，对姜将军交代的话很是不满。
    “再说了，我本来就很乖的好不好？怎么会闯祸呢？我一定会好好听鸡叔和婶婶的话，不让他们多操心！”
    言毕，也不用姜将军提醒，自己就冲着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道谢了。
    “谢谢鸡叔~谢谢婶婶~谢谢你们收留我，我好喜欢你们哦！”
    逍遥王妃一听，噗呲笑出了声。
    “你这丫头，真是嘴甜！”
    说着，又看向暖宝:“让姒君跟你一起住长乐园，你说好不好？”
    “好啊。”
    暖宝没有半刻犹豫，直接点头应下。
    ——有什么不好的？
    ——住得近一些，更方便我盯着她写功课，学技能！
    姜姒君不知暖宝的想法，只是听说自己也能住长乐园后，兴奋得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就住长乐园！”
    ——有什么不好的？
    ——住得近一些，一起吃喝玩乐的时间不就更多了嘛。
    逍遥王妃看着两个小姑娘高兴，也觉得这样的安排挺好。
    唯一觉得不好的人，恐怕就是逍遥王了。
    当然。
    他不是说姜姒君来逍遥王府不好，更不是反对姜姒君住在长乐园。
    而是觉得姜姒君雨过天晴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这很不好！
    三年的酒钱啊。
    三年啊！
    逍遥王痛心疾首。
    偏偏，姜将军这时候还要过来刺激他一下。
    “阿祁？那三年的酒钱，你是打算现在给，还是……”
    “急什么？”
    逍遥王咬牙切齿，就差没把姜将军给吞了。
    “又不是一辈子都驻守边疆！等那头的事情解决完了，平平安安地回来喝！”
    “呵呵……”
    姜将军听言，笑着拍了拍逍遥王的肩膀。
    “好，听你的，等我平安归来，咱们不醉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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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6章 想钻暖宝的被窝

    姜将军把话说到这，其实已经差不多了。
    感情很到位，气氛刚刚好。
    结果，就在逍遥王脸色见好之时，他又笑着添了句:“好好攒钱，别到时候赖账。”
    逍遥王:“！！！”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脚，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跟姓姜的练过拳脚功夫了。
    姜将军瞧见逍遥王摩拳擦掌，立马伸手去牵姜姒君。
    “好了，咱们先回去吧，今日也打搅你祁叔祁婶很久了。”
    “我不回去。”
    姜姒君往后躲了躲，笑嘻嘻道:“爹爹~我从今天起就要住在这里！”
    “不行。”
    姜将军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我人还在京都城，你住在逍遥王府做什么？”
    “提早习惯习惯啊~”
    姜姒君回答得十分认真:“换一个地方住哪里有那么简单？我得先看看我会不会认床~还要试一试我会不会想家……”
    “你不会。”
    姜将军接过话，丝毫没给自家闺女留面子。
    “晚上睡觉睡得跟小猪一样的人，怎么会认床？家里没了我，你也必定不会想家。
    走吧，跟我回去，以后要麻烦祁叔跟祁婶的日子还长着呢，先让他们再清闲几日吧。”
    “不要不要~”
    姜姒君哪里还肯回去？
    她恨不得现在就钻暖宝的被窝。
    姜将军很是无奈。
    只能放软语调:“爹爹还有五日就要前往边疆了，你确定不回去陪着爹爹？”
    “不了不了……”
    姜姒君连连摆手:“我都好几日没见暖宝了，想陪她多一些。”
    “可你刚刚还哭着说舍不得爹爹呢？”
    “现在舍得了呀！”
    姜将军心碎了一地:“爹爹这一去，恐怕三两年都回不来。
    你若是现在就住在逍遥王府里，那最后这几日跟爹爹相处的时光，可就要……”
    “三两年眨眼就过啦，爹爹您别婆婆妈妈的。”
    姜姒君直接打断了姜将军的话，还白了他一眼:“您就放心去边疆吧，我一定会乖乖等您回来！
    而且在逍遥王府里，谁也欺负不了我，别
    担心哈~”
    说着，姜姒君便牵起暖宝的手，询问道:“暖宝妹妹，我晚上睡哪里啊？”
    问完这问题后，还不忘回过头交代姜将军:“爹爹？您记得让人帮我收拾一些衣物送过来哦！”
    姜将军:“……”
    他能怎么办？
    又能说什么？
    一切都是假的！
    这黑心肝的小东西怎么会舍不得他？
    眼下不是很舍得嘛！
    他都还没离开京都城呢，人家却连将军府都不回了。
    “好了，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你何必强求？”
    这一下，轮到逍遥王看姜将军的笑话了。
    “既然姒君想早点住在这里，就让她住下吧。你都这么大个人了，难不成还舍不得闺女？”
    说着，又压低声音道:“你放心，她是我逍遥王的儿媳妇，谁也欺负不了她！”
    “……很好。”
    姜将军一拳打在逍遥王的胸上，没用力。
    就是离开之前，贱兮兮说了句:“看在你对君儿这么好的份上，我决定免你一个月的酒钱。”
    逍遥王:“！！！”差点没忍住给姜将军吐了口唾沫。
    ——我呸！
    ——老子像缺你那一个月酒钱的人吗？
    ——你都不知道我闺女一个月给我多少零用钱，说出来怕吓死你！
    ——呵！有本事儿你给我免半年！免一年！
    ——抠抠搜搜免一个月算几个意思？打发叫花子吗？
    姜将军前脚刚走，逍遥王府后脚就开饭了。
    晚饭的时候，逍遥王妃就跟家里的人宣布，以后姜姒君会跟大家一起生活，让臭儿子们不许欺负小姒君。
    尤其是老三魏倾华！
    被点名的魏倾华撇撇嘴，心想着: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又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钱袋子。
    ——完了完了。
    ——小辣椒没住在家里我的钱袋子就空了大半，现在她住进来，我岂不是要连钱袋子都保不住？
    啊。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魏倾华觉得今晚的饭菜一点都不香。
    特别是他最爱吃的那道红烧肘子，尤为碍眼。
    因为姜姒君也
    喜欢红烧肘子。
    从上桌到现在，她已经啃完两个了，正在朝第三个进军。
    ……
    暖宝的长乐园很大。
    除了她住的这个主院外，还有特地并进来的如意阁、翠竹苑、流溪斋。
    如意阁、翠竹苑、流溪斋这三个地方，原本都是独立的小院。琇書蛧
    后来因为暖宝收到的礼物实在太多了，逍遥王便下令打通了这几个小院的墙，将原本的门都给堵上，并入了长乐园中。
    一开始，只有如意阁被当成了宝库，存放着暖宝的宝贝儿。
    可后来，随着暖宝的年纪增长，所收到的礼物越来越多，翠竹苑和流溪斋也没能幸免。
    不过这几个小院虽然都存放了东西，但还是有空屋子可以住人的。
    只是姜姒君自己不愿意住，非要跟暖宝住在一起。
    那黏黏糊糊的劲儿，真让人受不了。
    “那你就住在东厢房吧。”
    暖宝在带着姜姒君把长乐园上上下下都逛完一遍后，率先开了口。
    “东厢房宽敞舒服，离我也近，有什么事情喊一声就能听见。”
    “好吧……”
    姜姒君点点头，还有些不情愿呢。
    要知道，她可是想钻暖宝被窝的人呀。
    如果能跟暖宝住在同一个屋子里，那就最好了！
    不过姜姒君也知道，这不太现实。
    所以只能接受东厢房的安排。
    至于为什么想钻暖宝的被窝？
    嘿嘿。
    那还不简单嘛。
    暖宝那么会挣钱，她肯定得紧紧抱着暖宝不放啊。
    何止是钻被窝？
    她要跟暖宝吃同一碗饭，用同一个水盆，穿同一条裤子，甚至还要一起沐浴呢！
    等以后长大了，不管暖宝变得多厉害，能挣多少银子。
    她都能骄傲的告诉众人:
    蜀国的郡主？那是我的手帕交啊！我跟她从小同吃一碗饭，同睡一张床，同穿一条裤！她身上哪里有痣哪里有毛我都一清二楚，你说我们关系好不好？
    嘿嘿。
    光是这么想一想，姜姒君就要兴奋得睡不着觉了。
    美得她哟？
    就好像真的跟暖宝睡过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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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7章 一个人生活的环境很重要

    姜姒君就这么在逍遥王府住下了。
    什么认床？
    什么想家？
    呵呵，不存在的！
    刚到逍遥王府的第一个晚上，她就睡得直打呼。
    暖宝这头还在写功课呢，去东厢房走了一趟的秀儿就回来说姜姒君已经睡着了。
    “许是这几日担惊受怕的，今天又哭了许久，人难免困乏。
    奴婢过去瞧姜小姐时，玢儿说她沾床就睡着了，恐怕打雷都叫不醒她。”
    “那就让她睡吧。”
    暖宝没有停下书写的手，甚至连头都没抬。
    “她已经请假好几天了，明天也该去上课的。
    今晚就让她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好陪我去上书房。”
    “小郡主这意思，是要盯着姜小姐学习了？”
    秀儿有些好笑。
    她刚刚去看姜姒君时，还帮姜姒君盖了盖被子。
    那家伙连睡觉都不老实，能安安静静学习？
    “不用我盯着，她自己会学的。”
    暖宝回答得十分笃定:“姒君姐姐本来也不是什么懒惰的人，脑袋瓜子又不笨。
    她以前不学，是因为将军府的环境不行，也没人陪着她一起学。
    现在来了咱们王府，有我和她朝夕相伴，她自然会学。”
    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研墨的月儿。
    意味深长道:“就算一开始不学，日子久了，也会慢慢朝我靠拢。月儿姐姐，你说是不是？”
    突然被点名的月儿双手一顿，脸瞬间就红了。
    ——啊？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扯上我？
    ——郡主好坏啊！
    偏偏，她还得顶着烧红的脸，老老实实应道:“……是，郡主说得有理。”
    可不是有理吗？
    就像当初的月儿一样。
    刚来长乐园跟着暖宝时，月儿可是什么都不想学的。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伺候好暖宝，给暖宝端茶倒水，陪暖宝玩，哄暖宝开心。
    暖宝让她和满园一起识字，一起学算术，她都要哭了。
    往往坐下来还没有半刻钟，就觉得凳子上长刺，总是找借口离开，一下子问问暖宝冷不冷，一下子问问暖宝
    渴不渴？
    暖宝不胜其烦。
    到了后来，也懒得再逼她了，只让满园陪着一起学。
    月儿不用再学习后，着实嗨了一段时间。
    瞧见满园为了练字熬到深夜，她还有点小得意，没少在满园耳边叨叨。
    “嘿嘿~满园呀满园，你说说你这是何必呢？
    咱们当奴婢的，伺候好主子就行了，学这些费脑子的东西做什么？
    你看我现在多自在啊？郡主没再逼着我学习，却也没给我脸色看，月钱还不少。
    只要我把郡主伺候好了，该吃吃该喝喝，还能睡饱饱~这日子过得多有滋味儿哟！”
    结果？
    才过了两个多月吧，小月儿就把自己的脸打得啪啪响。
    不仅主动开始学习，熬夜的时候比满园还凶。
    没办法呀。
    谁让整个长乐园的人都这样好学上进呢？
    满园在学习，秀儿也在学习。
    到了最后，就连诗情和姐姐也加入了学习大军。
    姜平和唐定那些人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虽然没有捧着书看，却也没少打拳舞剑。只有月儿一个人，还在跟茶壶托盘打交道。
    眼瞧着所有的人都在进步，就连一起来长乐园的满园，都已经能随着暖宝外出办事儿，月儿能不着急吗？
    当然了。
    长乐园的众人都很好说话，没有任何人孤立过月儿，平常该怎么对她还怎么对她。
    可是那种插不上话和无法为主子分忧的孤独感，还是让月儿浑身不自在。
    ——不行！
    ——我廖月儿又不笨，别人能学会的我也一定能！
    抱着这样的想法，月儿重新拿起了书本，啃得那叫一个废寝忘食。
    到了如今，虽说还是比不上满园，但在暖宝这里也算及格了。
    至少，能拿得出手吧？
    姜姒君其实也是一样的。
    一个人学不学，环境很重要。
    她在将军府的时候，根本就没人陪着她一起学。
    同父异母的弟弟年纪还小，又不亲近。
    祖母不看重她，也不管事儿。
    姜将军以前不常回府，后来回府了，又拼命弥补，一
    切由着闺女去。
    院子里的丫鬟嘛，全是眼线。
    唯一一个会盯着她学习，拘着她不让她玩闹的杨氏，又不是真心的。
    用姜姒君的话来说，那都是做做样子。
    外人都道姜将军的续弦对姜姒君视如己出，管教严格，要把女儿养成大家闺秀。
    然而事实上呢？
    若真是视如己出，往大家闺秀去培养，姜姒君又怎会连字都认不得几个？
    说到底，还是杨氏有私心。
    她想把姜姒君牢牢握在自己的手里，让姜姒君成为一个听话的继女，以此来求得一个好继母的名声。
    可在这好名声之下，她又不想让姜姒君出风头。
    甚至可以说，她想毁了姜姒君。
    是啊。
    毁！
    一个出身高贵，且被继母视如己出，严格管教的嫡女，长大后却目不识丁，性情毛躁，可不就是毁了吗？
    到时候，谁会去责怪杨氏有错？顶多就是说她不让继女出来交际，把继女管教得太严罢了。
    但管教得严，不正是为了继女好吗？
    所以啊，杨氏的好名声是拿定了！
    相反，姜姒君就有点惨。
    人人都会说她是烂泥扶不上墙，白费了杨氏的苦心，辱没了姜家的门楣！
    好在姜姒君这个小腹黑没想象中那么好骗，姜将军也还没有混蛋到底。
    这才峰回路转，让一切都有了新的转变。
    不过话又说回来。
    将军府确实没什么学习氛围，姜姒君也是个耐不住性子的，所以很难学得进去。
    但逍遥王府就不一样了！
    且不说魏慕华几兄弟都是好学上进的主儿，就是长乐园这些侍卫和丫鬟，都能让姜姒君如坐针毡。
    什么？
    不学？
    可以啊。
    只要你高兴，不去上书房读书都行。
    但是咱们丑话说在前头。
    在我们学习的时候，你不许吭声哦。
    呵呵。
    就是不知道日子一长了，你自己能不能顶得住？
    毕竟连丫鬟们都比你学识渊博的话，那可真是一件令人尴尬的事情啊。
    当然啦。
    你要是不觉得丢人的话，请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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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8章 姜将军离京

    姜姒君满脑子都是怎么玩，怎么跟暖宝一起做买卖。
    以至于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梦到自己和暖宝在一大片的金元宝上光着脚丫玩耍。
    她完全不知，从自己决定在长乐园住下开始，暖宝就给她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每天才到丑时，秀儿便亲自过来叫她起床。
    因为玢儿和兰一叫不动！
    迷迷糊糊被人伺候着洗漱梳头，又迷迷糊糊被人抱着出了门，丢上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还不到宫门口，就把她给晃醒了。
    行吧。
    这下想睡也没得睡，只能扯着眼皮听一听之乎者也。
    好不容易下课回了王府，才刚刚抱着哈士奇和阿豹腻歪上一刻钟，暖宝又开始忙活了。
    不是写功课就是预习书本上的内容，要不然就去练武场练武，或者画丹青。
    最可怕的是，除了暖宝以外，别的人也在学习。
    整得姜姒君和兰一、玢儿几人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纵使如此，姜将军过来问她是否住得习惯时，她还是大声回答:“当然习惯啦，我不知道过得多开心！”
    姜将军听了这话，也就放心离开了京都城。
    临走之前，还问暖宝，能不能把姜平借给他用半个时辰？
    姜平很不情愿，但暖宝知道姜平是姜将军的弟弟，便点头同意。
    也不知道兄弟俩说了什么？
    总之，姜平再回来时，眼眶有点微微泛红。
    姜姒君跑去缠着他，他态度也比以往好了一些，不再那么冷淡了。
    ……
    姜将军前往边疆那天，很多人给他送行。
    京都城内，百姓们站了长长的一条街，大声喊着姜将军平安归来！
    明明是去驻守边疆，却整得像是要去打仗一样。
    呵呵。
    不过也差不多了。
    姜将军都回京都城多久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京都城练兵，没有管过边疆的事儿。
    如今出动姜将军去边疆，焉知不是情况紧急？
    而在边疆，随时都有可能要上战场。
    百姓们喊他平安归来，实在是没有喊错。
    城墙上。
    逍遥王带着暖宝和姜姒君，以及张太医等人，目送着姜将军离开。
    姜将军骑着马，背影十分挺拔，也很是坚定。
    出了城门后，他只回头看了一眼，朝逍遥王等人点了点头，便策马而去。
    什么话都没说，却又胜过千言万语！
    ……
    杨氏被放出来了。
    就在姜将军离京的头一天，她被解了禁足。
    宫里头派去的两个嬷嬷，也在姜将军离京的这一天回了宫。
    偌大的将军府，又成了杨氏的天下。
    对此，姜姒君一点都不意外。
    “我就知道会这样。”
    她私底下悄悄告诉暖宝，这是她祖母的意思。
    说是人家一个大闺女嫁到姜家当续弦，本就是委屈的。
    偏偏，他们姜家又是将门之家。
    以前姜将军还在京都城时，什么都好说，就算不回将军府，那军营也离得不远。
    现在姜将军要去边疆了，杨氏就得守活寡，还得撑家业。
    倘若还是将杨氏关禁闭的话，不仅杨家那头不好交代，就连不沾亲不带故的人，都得看姜家笑话。杨氏对姜姒君确实不够上心，但关了这么久的禁闭，也算罚过了。
    毕竟是姜家的主母，又为姜家生了儿子，哪里能一直关着？
    还说姜将军就算不为姜家考虑，也得为姜姒君考虑。
    姜姒君到底是女儿家，以后要嫁人的。
    等姜将军老了，姜姒君能倚靠的娘家人是谁？不就只有家中的一个弟弟吗？
    如果一直关着杨氏，让杨氏心里有了怨气，再把怨气过给姜姒君的弟弟。
    那以后姜姒君姐弟俩的感情，还能有得好？
    总之，姜家老夫人虽不管事儿，可对自家儿子的了解还是挺深的。
    知道姜将军现在看重姜姒君，就处处以为姜姒君好为理由，一点点去说服姜将军。
    姜姒君知道大人们不容易，会有很多很多的顾及。
    所以在得知自己要来逍遥王府住的那一刻，才会立即留下，连最后几天都不愿在将军府住。
    一来，是图个清静。
    二来，更不想让姜将军
    为难。
    解除杨氏禁闭这件事情，暖宝是能理解姜将军的。
    甚至，她还能理解姜家老夫人。
    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不是非黑即白。
    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所考虑的事情也不同。
    小孩子都有取舍呢，更何况是大人？
    尤其是像姜家这种显赫的家族，所牵扯到的关系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姜将军会把姜姒君送来逍遥王府！
    他这一招，可谓是打得杨氏那边措手不及啊。
    在姜将军离开京都城后的第三天，就一脸贤良地寻上了门。
    而且还上瘾了，隔三差五便过来走动。琇書蛧
    不是说惦记姜姒君，就是说姜姒君在逍遥王府麻烦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呵呵。
    总有借口！
    女人看女人，一看一个准。
    对方是人还是婊，逍遥王妃心里有数。
    第一次来，随便应付了半个时辰，就把人送走了。
    第二次来，半个时辰都没有，顶多两刻钟，逍遥王妃就借口小强累了，她要去陪小强歇会儿。
    小强玩玩具玩得飞起，听到自家娘亲这话，立马就揉着眼睛:“娘亲~睡觉觉！”
    是的。
    觉悟就是这么高。
    因为他姐姐天天跟他念叨，男子汉要时刻保护娘亲。
    不管娘亲说什么，他都要配合！
    杨氏没办法，只能笑着告辞。
    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往后的每一次，杨氏都见不着逍遥王妃了。
    有时候是说逍遥王妃进宫了，有时候是说身子不爽快，有时候又说有客人，连门都没让杨氏进。
    用逍遥王妃的话来说，就是懒得去敷衍了。
    开玩笑。
    她可是有六个孩子要看的。
    虽说大儿子都入朝为官了，可也是孩子不是？
    哪里有那么多精力去应付无关紧要的人？
    偏偏杨氏还不能发作，只能笑着说下次再来。
    逍遥王妃头疼得很。
    期盼着千万别有下次。
    就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我不喜与你交际，你就有自知之明不上门，大家伙儿都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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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9章 查一查太子的行踪

    至于将军府那头，杨氏要如何闹腾，那就不是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需要担心的事情了。
    毕竟杨氏在将军府，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而已。
    再怎么如鱼得水，也是因为她有着一个将军夫人的身份。
    没有这个身份，她又算得了什么？
    姜将军只是去边疆驻守，又不是一去不回。等过几年天下的局势稳定了，他自然要归家。
    届时，再厉害的猴子也得给老虎让路不是？
    所以啊，逍遥王府这头根本就不用多此一举，去跟杨氏委以虚蛇。
    当然了。
    逍遥王妃不喜跟杨氏打交道，不是因为杨氏的母族不够显赫，也不是看死了杨氏这辈子都得不到姜将军的宠爱。
    而是压根就瞧不起杨氏这种虚伪至极的人！
    当人续弦，就算不能将孩子视如己出，也当光明磊落。
    要抓住外头的好名声，又要蹉跎人家的孩子，这算什么事儿？
    哪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杨氏或许也有自己的委屈。
    但她能这样去算计一个孩子，就足够让逍遥王妃厌恶，不屑与之交际。
    什么？
    担心杨氏面子上过不去，会心生恨意？暗地里独霸将军府，导致几年以后将军府里没有姜姒君的位置？
    呵呵！
    说得好像给杨氏面子，杨氏就会对姜姒君真心实意一样？
    再说了。
    姜将军是个武将，但不代表人家没有脑子。
    他既然选择把姜姒君送到逍遥王府养着，自然就有自己的打算。
    且不说姜将军能活着回来，就是不慎战死沙场了，姜姒君也不会被杨氏蹉跎。
    大不了逍遥王府一直养着她咯？
    养到她及笄能出嫁为止！
    届时，若是姜姒君和魏倾华这两个孩子有意，那就将口头婚约履行了，直接嫁到逍遥王府来。
    魏家儿媳妇的身份，难不成还比不上将军府的嫡女？
    有逍遥王府当靠山，莫说是杨氏，就连杨氏的儿子，见了姜姒君都得笑脸盈盈，客客气气的。
    当然了。
    即便两个孩子彼此无意
    ，那也没什么。
    不能当儿媳妇，还能当女儿嘛。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完全可以认姜姒君当义女，给她准备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出嫁。
    到了那个时候，姜姒君哪里还需要姜家？
    一旦成了逍遥王府的义女，就连蜀国皇室和南骞国皇室，都得照拂她几分。
    更不需要那同父异母的弟弟了。
    她有的是兄弟。
    所以啊，姜家有没有姜姒君的位置？谁在乎呢？
    只要姜家不怕丢脸，不怕无颜面对列祖列宗，那逍遥王府自然有无数条光明大道给姜姒君走！
    ……
    暖宝最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先是出菜方子，想要打开调味料和香料的销售渠道。
    紧接着，又是自己掉马，要安抚老父亲和老母亲。
    然后是被魏瑾贤缠住，借出去了十万两。
    最后又是姜将军离京，家里多了一个姜姒君。
    与此同时，她还得上学、写功课、练武、调动姜姒君的积极性、以及给端妃几人画花样。
    偶尔还要抽出时间来，去陪一陪越来越会黏人的皇祖母老宝贝。等到她好不容易停下来，想起自己还没提醒皇伯伯兵部和户部砍价砍骨折的事情时，百宝居那头已经跟朝廷签订好了协议。
    甚至，连第一批的压缩饼干跟太阳能电棒，都已经往军营那头送了。
    “最后签订的价格是多少？”
    趁着姜姒君回东厢房打呼噜了，暖宝才有时间询问唐定。
    唐定拿出了协议，恭敬递给暖宝:“按照主子交代的，在最高档的加盟商进货价上，再优惠四成。
    协议签了五年，每年会跟咱们拿10次货，每次拿货的数量不低于三万份。
    第一次的货，他们已经拿走了，一共是两万五千份压缩饼干和五千个太阳能电棒。”
    说着，唐定又道:“咱们送给朝廷的两万份压缩饼干和一万个太阳能电棒也准备好了，蔡掌柜的意思，是后日一早就运往军营。”
    “好。”
    暖宝正一目十行看着协议，下意识应了一声。
    但很快，她又抬起头来:“后日一早就运走？”
    “是的主子。”
    唐定点了点头:“蔡掌柜说，那些东西都积压在城内的仓库，太占地方了。
    既然协议已经签订，就赶紧把东西清走，也好将位置空出来放其他货物。
    郊外的位置虽大，但存放一些销量好的商品，还是不大方便。”
    “……嗯，蔡掌柜考虑得很周到。”
    暖宝垂眸想了想，突然就有了主意。
    “唐定哥哥，你明天不用在宫外等我，去百宝居和蔡掌柜通个气，赠品不着急往外送。
    我瞧着这协议里也没写什么时候必须得将赠品送到，咱们就先拖几天。”
    言毕，又朝唐定勾了勾手指。
    待唐定凑过来后，才吩咐道:“去查一查太子哥哥这几天都在做什么？他似乎每天都出宫，已经有几日没来上书房了。”
    “是，主子。”
    唐定垂着头，恭敬应下。
    至于为什么要查太子殿下？那不是他该问的。
    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是主子的人，必须无条件听从主子的吩咐！
    ……
    唐定办事儿还是很有效率的。
    第二天暖宝刚下课，他便将太子魏瑾熔这几日的行踪摸清楚了。
    “每天都出城？还去了咱们无名庄？”
    暖宝的小眉头皱得呀，夹不死苍蝇也能夹死蚊子了。
    秀儿就在一旁伺候，心疼得连忙上前将暖宝的眉间抚平。
    “小小年纪的，哪能动不动就皱眉？小心以后长大了有眉间纹，那就不漂亮了。”
    说着，又分析道:“无名庄扩建的时候，动静可不小，总会吸引到别人的注意。
    就算不是太子殿下过去，也会有旁人去，这是无法避免的。”
    “我当然知道无法避免，要不然也不会让蔡掌柜一家搬过去。
    突然圈了这么多的地，又将园子建得这样大，想不吸引目光都难。
    只是我没想到，去的人会是太子哥哥……”
    谁去都行，为什么是魏瑾熔呢？
    她才刚刚掉马不久啊，可经不起再被爆一次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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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0章 和太子哥哥偶遇有问题吗

    暖宝扩建庄子，多少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毕竟零一和零二在那边培养的人越来越多，再想藏在一个小小的庄子里，显然不现实。
    但如果高调的圈地，建园子，那又不一样了。
    毕竟在正常人的认知里，任何人需要在暗地里做什么勾当的话，明面上都不敢大张旗鼓。
    暖宝反其道而行之，就是想用蔡掌柜富商的身份，来掩盖她暗处的势力。
    吸引别人的注意力？那是必然的！
    可暖宝一直以为，有蔡掌柜当幌子，吸引来的只会是那些窥视百宝居的人。
    那些人，暖宝是不怕的。
    因为百宝居所有的货源都在她身上啊。
    任何人将百宝居夺走，得到的只是一个空架子。
    但魏瑾熔去那里做什么？
    他可不像是窥视百宝居的人！
    如果他或者皇帝对百宝居有了侵占的心思，就不会派人去跟百宝居谈进货的事儿，而是直接用皇权将百宝居架空！
    所以……
    难道……
    一不小心……
    她又露出马脚了吗？
    魏瑾熔去无名庄，会不会是因为知道了什么？
    暖宝不能皱眉，就开始揪头发。
    ——哎呀。
    ——好烦呐！
    “主子不用担心。”
    唐定跟着暖宝的时间不短了，自然知道暖宝的心思。
    “依属下看，太子殿下未必知道无名庄的主人是谁。
    他虽然多次前往无名庄，但注意力却是在老庄子那头，想来是已经察觉到郊外的庄子有势力存在。
    太子殿下乃一国储君，自然要对京都城周围的安全负责。如今郊外突然出现了一股势力，太子殿下当然要上心！
    毕竟上一次毒蝎子的事儿，至今还让老百姓们后怕。
    所以属下猜测，太子殿下去无名庄，应该是想摸清楚那股势力是否会有危害。
    而零一跟零二这一批由皇上亲自挑选的人，早就戴上了面具，太子殿下就算瞧见了也认不出来。”
    言毕，唐定又道:“属下之所以能这么快就查清太子殿下的行踪，还得多谢了零一他
    们。
    今日属下在宫门口蹲守太子殿下，一路尾随他出城。出城以后，人烟稀少，便不方便再跟了。
    若不是零一他们的消息及时传来，说最近这几日有一批人出现在老庄子附近，形迹可疑。
    属下也不会将太子殿下和老庄子那批人联系到一起，更不会去无名庄附近蹲守太子殿下。”
    消息传得快，说明零一他们的反侦察能力好。
    这是零一他们的功劳，唐定可不会占。
    暖宝呢？听了这话后，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对于她来说，让魏瑾熔查出无名庄有势力不可怕。
    这天下的势力多了去了。琇書網
    只要不害人，魏瑾熔也没有办法。
    再说了，无名庄可是百宝居的大仓库啊。
    这么多值钱的货物堆在那里，人家‘蔡东家’可不得安排一些人守着吗？
    可怕的是魏瑾熔会不会知道暖宝是无名庄的主人？又会不会，顺藤摸瓜摸出百宝居的幕后东家！
    这也是暖宝刚刚为何会皱眉会揪头发的原因。马甲不能爆啊！
    爆了就休想再做买卖了。
    就算百宝居不被迫关门，也得被老父亲和老母亲接手。
    这不是暖宝想要的结果。
    好在唐定后来说出的消息，让暖宝心安了不少。
    这才有心思去问别的问题:“太子哥哥出城进城的时间，你摸清楚了吗？”
    “回主子的话，前两日的时辰不好打探，但今日出城的时辰是辰时，想来是刚刚下朝就出宫去了。
    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申时，在外头耽误的时间不少。”
    “好。”
    暖宝点点头，继续吩咐:“那你去跟蔡掌柜说一声，让他明日申时开始运货。
    咱们答应给朝廷的那些赠品，也该送出去了。
    运货的时候，不能直接从城内的仓库运出城。得先把货物往百宝居搬，到了时辰后，再从百宝居运走。”
    言毕，又交待道:“太子哥哥回宫时会途径哪条路？想办法把他引到百宝居这头来。
    明日正巧休沐，我要跟太子哥哥在百宝居
    门口偶遇，有没有问题？”
    “主子放心，属下必定不让主子失望。”
    唐定应得十分爽快，脑子里已经在盘算明日该怎么做了。
    没办法啊。
    主子交代的事情，有问题也得变成没问题！
    ……
    次日。
    暖宝难得睡了个懒觉。
    因为是休沐日，逍遥王妃倒没拘着暖宝和姜姒君。
    再加上两个小丫头一大清早就去永乐院陪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了，把老父亲老母亲那叫一个高兴。
    所以当她们提出要外出逛街时，不仅没有受到阻拦，还每人得到了十两银子的零用钱。
    二人牵着手，高高兴兴出了王府。
    等去到百宝居时，百宝居正忙着呢。
    二十多辆的牛车排成长长的一队，看起来很是壮观。
    百宝居的伙计们进进出出，不断往牛车上搬运箱子。
    箱子里装了什么东西，倒没人能看得见。
    但那些箱子实打实的沉，却是看得出来的。
    “这是在做什么啊？”
    姜姒君见暖宝不进去，也探着脑袋看热闹。
    “暖宝妹妹你看~好多箱子啊，该不会装的都是小零嘴吧？”
    她双眸闪着羡慕的光，心想:这个百宝居的生意也太好了，就是可惜咯，不是我和暖宝的店！
    “……嗯~不知道呀。”
    暖宝随意敷衍着姜姒君，余光一直在寻找魏瑾熔。
    终于！
    远远的，暖宝就瞧见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牵着马往这头走来。
    那少年明明有着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场，偏偏气质温润又优雅。
    哪怕在挤满了人的街道上，依旧能鹤立鸡群，成为最瞩目的存在。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暖宝等着少年走近，便蹦蹦跳跳朝他挥手，脸上有着说不清的欢喜。
    魏瑾熔看到暖宝，清冷的脸上顿时有了几分笑意。
    他牵着马过来，刚伸手摸摸暖宝的头。
    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话呢，暖宝就先撒起了娇:“太子哥哥~你去哪里啦？最近很忙吗？
    我好像很久很久没看到你去上书房啦，好想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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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1章 百宝居的东家人很好

    魏瑾熔身为储君，早就习惯了孤独。
    他对谁都是淡淡的，永远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
    但在暖宝这个妹妹面前，他却极其温和:“我最近是有些事情缠身，暖宝找我可有事儿？”
    “也没事儿啦，就是听秦老师说太子哥哥的文章写得好，想跟太子哥哥借来看一看。”
    暖宝随便扯了个借口，又问:“对了太子哥哥，你今天也是来逛百宝居的吗？
    百宝居现在好像有点忙呢，我和姒君姐姐都没进去~”
    魏瑾熔回头看了忙碌的百宝居一眼，不答反问:“暖宝很喜欢来百宝居？”
    “喜欢呀！”
    暖宝应得十分爽快:“不仅我喜欢~姒君姐姐也喜欢，对吧？”
    “喜欢喜欢~”
    莫名被拖下水的姜姒君连连点头:“百宝居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谁不喜欢啊！”
    魏瑾熔听言，嘴角微微翘起:“也对，你们俩在上书房是出了名的贪吃，自然喜欢百宝居。”
    “……才不是。”
    暖宝嗔了魏瑾熔一眼，似乎是在控诉魏瑾熔小瞧了她。
    “太子哥哥，你看问题看得太浅薄啦，就不能往深一点想吗？
    我是有一丢丢贪吃，这没错！但喜欢百宝居，也不完全是因为它有好吃的小零嘴呀。”
    “哦？还有其他的原因？”
    魏瑾熔倒是挺好奇的。
    如果不是因为百宝居有好吃的东西，那还会因为什么？
    “当然有别的原因啦~最大的原因就是百宝居的东家人很好嘛！”
    暖宝也没让魏瑾熔自己去猜测，笑嘻嘻就道:“他很大方的，给我和皇伯伯送了不少好吃的呢！”
    “嗯？还有父皇的事儿？”
    这一下，魏瑾熔更好奇了。
    百宝居送暖宝一些好吃的小零嘴，魏瑾熔倒不觉得奇怪。
    毕竟暖宝从百宝居开业的那天起，就经常来百宝居买东西。
    再加上这丫头一直跟嘉嫔做着倒手买卖，与百宝居的关系肯定亲密。
    百宝居的东家给暖宝送一些好吃的，那不是再正常不过
    的事情吗？
    但为何会牵扯上他的父皇？
    魏瑾熔多少有些疑惑。
    想了想，轻声问道:“好暖宝，你告诉太子哥哥，百宝居的东家给父皇送什么好东西了？”
    “送压缩饼干呀！”
    暖宝眨巴着大眼睛，指了指排成长队的牛车:“不都在这了吗？送了好几万份呢，今天就要运往军营啦。”
    说着，暖宝又道:“太子哥哥？皇伯伯派人来百宝居拿货的事情你知道吧？据说拿了不少货呢！
    然后百宝居的东家就给皇伯伯送了好几万份的压缩饼干，还有那个什么什么棒？好像是一种武器来着，也送了不少。
    我觉得这个东家人真好，不仅会挣钱，还舍得为蜀国做贡献，所以我喜欢百宝居！”
    “这些货物都是运往军营的？”
    魏瑾熔小声低喃了句。
    就在这时，百宝居里出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那小伙子似乎是专门出来给魏瑾熔解惑的一般，冲着正在忙碌的伙计们喊了几句。
    “动作快一点，别耽搁了时辰。”“这些东西可都是军粮，要运去给将士们吃的，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细心着些，东家说了要赠送两万份压缩饼干，就得送够两万份。
    这涉及到咱们百宝居的诚信，宁愿多给将士们装一些吃的，也绝对不能少给漏给！”
    年轻小伙子的嗓门不小，魏瑾熔和暖宝又站在百宝居大门口对面，自然能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是送往军营的！
    魏瑾熔面色如常，但双眸中却有一抹冷意闪过。
    他盯着面前的牛车看了一会儿，才低头望向暖宝:“你这丫头，知道得倒不少。”
    “那当然啦~”
    暖宝也不心虚，反而抬起了骄傲的小下巴。
    “皇伯伯之所以会派人来跟百宝居拿货，还是因为我呢~是我把压缩饼干带入宫的！”
    说着，暖宝又朝魏瑾熔勾了勾小手指。
    待魏瑾熔弯下腰来，她才小声道:“太子哥哥，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别告诉别人哦~
    我现在来百宝居买东西，价格可便宜啦，比以前便宜了好多好多呢。
    是百宝居的东家为了感谢我，说什么~如果没有我的话，百宝居也成不了皇商。
    所以他们特地给了我一个跟皇伯伯一样的拿货价，足足优惠了四成！”
    暖宝夸张地伸出了四根小手指，继续道:“不是在零售价的基础上优惠四成哦~
    是什么……什么加盟商拿货价？好像还是最高档的呢？
    在最高档的拿货价上再优惠四成，嘻嘻，我现在买东西都不用眨眼啦，想不喜欢百宝居都难。”
    言毕，暖宝瞧着百宝居的货物装得差不多了，便拉起魏瑾熔的手。
    大方道:“太子哥哥~走，我们进去逛一逛啦！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买来送给你呀……”
    “你和姜小姐去逛吧。”
    魏瑾熔眼中的冷意更浓了些。
    但为了不吓到暖宝，他还是轻声道:“哥哥还有事儿，得赶紧回宫一趟，等下次空闲了再陪你。”
    说着，又将腰间的荷包取下，塞到了暖宝手里:“喜欢什么就自己买，买完早点回王府，别在外头瞎晃。”
    暖宝:“……”
    看着手中多出来的荷包，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但是……
    那荷包鼓鼓的，有不少银子呢。
    嘿嘿。
    那就收下吧，就当是意外之喜咯。
    反正没人会嫌钱多是不是？
    “走~”
    暖宝冲着姜姒君眨眨眼:“今天的消费，由魏小姐买单！”
    姜姒君就这么呆愣愣地被暖宝拉进了百宝居。
    直到姐妹俩上了二楼，闻到熟悉的瓜果香，这才反应过来。
    ——哇~暖宝也太会要零用钱了吧？
    ——我要是有她一半的本事儿，也不至于穷了这么多年！
    对于姜姒君的想法，暖宝是不知道。
    若是知道的话，她一定会大喊冤枉。琇書網
    ——不是这样的。
    ——我没想过要问太子哥哥要零用钱啊！
    ——都是太子哥哥太疼我，我挡不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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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2章 户部不干净

    是的。
    暖宝确实没有问魏瑾熔要零用钱的意思。
    以她现在的身家，根本就不需要当伸手党。
    相反，若是魏瑾熔问她要钱的话，她也能大大方方给……哦不，借出去。
    就像当时借给魏瑾贤一样。
    今天之所以提起她在百宝居的拿货价，不过是想暗戳戳给魏瑾熔透露一些信息罢了。
    魏瑾熔是太子，又深得皇帝重用。
    朝廷那头具体在百宝居花了多少银子，他不可能不清楚。
    当然了。
    逍遥王肯定也是知道的。
    但暖宝能去逍遥王面前旁敲侧击吗？
    嫌自己掉马掉得不够多哦！
    思前想后，只能到魏瑾熔面前多几句嘴了。
    至于为何要提及百宝居给朝廷送了压缩饼干和太阳能电棒，也是一样的道理。
    除了银子要对得上数以外，货物也得对得上数啊。
    万一兵部跟户部的负责人不从拿货价上动手，反倒从赠品上动手呢？
    两万份压缩饼干和一万个太阳能电棒，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倘若有人胆大包天，将赠品昧下，或是当成朝廷正常购入来处理，那该如何是好？
    拿货价被做手脚，是朝廷吃亏。
    赠品被昧下，则是百宝居和朝廷一起吃亏。
    毕竟暖宝给朝廷送赠品，也是为了给蜀国做贡献嘛。
    既然是做贡献，那自然就得贡献到位。
    贡献到贪官的口袋里，那算怎么回事儿？
    当然。
    贪官不贪官的，只是暖宝的一个猜测。
    兵部和户部那边是否真的贪污，还是未知的事儿。
    暖宝只是觉得对方砍价砍得太奇怪，所以才会如此谨慎，想方设法提醒魏瑾熔。
    这是她身为蜀国郡主的责任。
    如果真的出现了欺上瞒下的贪污事件，早处理总比晚处理要好。
    若是一切正常嘛，那暖宝也能放心咯。
    ……
    魏瑾熔刚跟暖宝分开，脸上就布满了寒霜。
    以至于街上看到他的人，都纷纷往一旁避退，不敢从他身边走过。
    可怕。
    太可怕了。
    那是无法让人直视的冰冷和威严！
    是往他
    身边经过，就会忍不住颤栗的存在。
    暖宝没有猜错。
    朝廷从百宝居进货的事儿，魏瑾熔是知道的。
    甚至就连户部呈上来的协议，他都亲眼看过。
    户部跟百宝居谈下的价格是多少？
    签订了多少年的协议？
    第一次拿货拿了多少东西？
    货物什么时候送到？
    百宝居有没有给赠品？
    魏瑾熔曾觉得，他都一清二楚！
    只是这个一清二楚，如今看来很有可能是个笑话，是兵部跟户部那头想让他看到的。
    魏瑾熔回到宫里后，立即便翻出了那份协议。
    协议是前几天才签下的。
    皇帝看过以后，就命人送到东宫，给魏瑾熔也看一看。
    魏瑾熔看过之后，本是要将协议送回户部存放。
    但由于郊外突然出现了一股势力，他不大放心，得亲自去瞧瞧，故而便忘了吩咐下头的人将协议送回。
    也好在是耽搁了两日。
    如若不然，现在想重新看一看这份协议，还得多跑一趟。
    魏瑾熔取出协议，仔仔细细看了两遍，一个字都不肯放过。可越是看得仔细，他眼中的冷意便越是浓重。
    因为协议上清清楚楚写着，朝廷在百宝居的拿货价，是第5级加盟商的拿货价。在零售价的基础上优惠六成后，再优惠三成！
    第一批拿货的数量为压缩饼干四万五千份，电棒一万五千个，分两次运往军营。
    没有赠品！
    啪——
    哪怕是素来沉着冷静的魏瑾熔，也忍不住将协议狠狠拍到桌上。
    不一样。
    这跟暖宝说的完全不一样。
    不。
    不止是暖宝。
    就连百宝居门口的那个大伙计，不也说过今天这批货是送给朝廷的吗？
    百宝居的买卖做得再大，也只是商贾，绝对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所以……
    有问题的是兵部和户部，是这一份协议。
    “来人啊。”
    魏瑾熔平复了一下情绪:“命人去百宝居走一趟，把他们的东家请到东宫来。”
    下首的人微微错愕，疑惑主子为何要见一个商贾？
    但主子吩咐
    的事情，当奴才的只有照搬。
    “是，殿下。”
    来人恭敬应道，便赶忙往外退。
    一只脚刚刚迈出书房的门槛，却又听魏瑾熔喊到:“罢了，这件事情先不急，本宫明日亲自去一趟。”
    魏瑾熔看着桌上的协议，吩咐道:“我记得内务府之前跟百宝居拿货时，也曾签订过一份协议。
    入夜后你去把那份协议拿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对于协议的事情，魏瑾熔很是疑惑。
    如果协议是真的，暖宝就不会说出那番话。
    暖宝既说了出来，就证明户部在这件事情上不干净。
    毕竟暖宝还是个孩子，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可如果协议是假的，户部那头怎么敢往上送？
    要知道，跟百宝居签订过协议的，不仅仅是户部，还有内务府啊。
    如果只是户部跟百宝居签订了协议，那么这份协议在宫里头就是独一无二的，只要不跟百宝居那边对质，就很难发现问题。
    但有两份协议的话，想要作假就不容易了。
    至少协议上百宝居的印玺，就得做到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除非……
    除非内务府的协议也是假的。
    或者，这份协议根本就是户部跟百宝居特地签订下来欺瞒朝廷的。
    真正的协议，签订的是其他内容。
    如若不然，户部绝对不敢这么大胆！
    可话又说回来。
    如果这份假协议百宝居也有份，他们又怎么敢将赠品的事情满大街嚷嚷？
    那根本就是找死！
    魏瑾熔迫切想要弄明白这其中的事儿。
    哪怕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然而在没有证据之前，他还不能妄下定论。
    可户部那头不干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只看他要如何去查，又如何处理了！
    魏瑾熔的手指，轻轻敲打在协议上，周身都弥漫了肃杀之气。
    四国之中，不说别国如何，他们蜀国的君臣素来是团结一心的。
    为官者，哪怕多多少少有些毛病，却也知道什么叫为国为民。
    贪官污吏，已经数十年都没出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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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3章 太子的套话技术

    魏瑾熔手下的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从内务府偷偷拿一份协议，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
    子时。
    皇宫里静悄悄的，除了各宫负责值守的人以及巡逻的羽林军外，其他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魏瑾熔衣着整齐，依旧端坐在书房里。
    他面前摆着两份协议，分别是内务府和户部在百宝居那头签下的。
    两份协议的笔迹相同，印玺也相同，可谓是十分谨慎了。
    若不是因为暖宝童言无忌，而魏瑾熔又正巧听到百宝居伙计说的那番话。
    那么即便以后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光凭着这两份协议，恐怕任谁都不会动了深究的心。
    “应善，暗中查一查户部的王侍郎和内务府总管。”
    魏瑾熔将两份协议收好，朝着下首的人吩咐道:“还有兵部的吴侍郎，一个都别放过。”
    兵部的吴侍郎和户部的王侍郎，正是此次事件的负责人。
    而内务府那头，则是章总管亲自去谈的。
    现在户部的协议内容跟魏瑾熔听来的有差别，而内务府那头的协议，笔迹和印玺又跟户部这头的协议分毫不差。
    魏瑾熔既然要查，自然就得将牵涉其中的人都查个明白，断没有只查兵部和户部，却放过内务府的道理。
    ……
    次日。
    魏瑾熔刚刚下朝，便出宫去了百宝居。
    倒不是他手里没人可用。
    而是目前这种情况，实在不宜打草惊蛇。
    身为储君，他身上吸引的目光太多了。
    以至于他身边亲近的人，几乎都被朝中的官员们盯着。
    东宫的一举一动，很快就会传到无数双耳朵里。琇書蛧
    今天魏瑾熔要是敢命人将百宝居的东家请到宫里来，那么不出半个时辰，满朝文武的官员都会得到消息。
    同理，让身边得力的人去百宝居也是一样。
    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将百宝居的东家请来？又为何要派人去百宝居？
    怎么想，都会让心虚的人心慌。
    既如此，倒不如魏瑾熔亲自去一趟百宝居。
    至少
    ，还能拿暖宝当幌子不是？
    身为堂兄，去为自己喜爱的妹妹挑选一些好东西，再正常不过了。
    ……
    魏瑾熔去到百宝居时，百宝居刚刚开门营业没多久。
    他也不着急去见‘蔡东家’，而是亲自拿起一个购物篮子，开始在百宝居里细细挑选着商品。
    从吃的到用的，从一楼到二楼。
    看起来，确实是来买东西的。
    在二楼逛了一会儿，就见一个身着墨绿色锦服的中年男子上了楼。
    那中年男子的气质很是沉稳。
    明明长相憨厚，但一双眼睛又透露着几分精明，看着很是清醒。
    中年男子身边，还跟着一个眼熟的小伙子。
    正是昨日在百宝居门口叮嘱伙计们莫漏发少发的人。
    不用谁来提醒，魏瑾熔就知道了中年男子的身份。
    于是，随手拿起了一个黄金芒，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询问身旁的侍卫:“你确定暖宝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果子？”
    侍卫立即秒懂，垂首应道:“回太子殿下，小郡主确实常常来百宝居买黄金芒，想来应该是很喜欢的。”墨绿色的身影刚从魏瑾熔身边经过，立即又调转回头。
    “草民蔡昆，见过太子殿下。”
    说着，看向一旁的黄金芒，继续道:“太子殿下今日大驾光临，是为了给小郡主挑选果子吧？
    这黄金芒香甜可口，回味无穷，小郡主确实很喜欢。”
    “哦？”
    魏瑾熔面露诧异:“那便给本宫装上十个吧。”
    言毕，又上下打量了蔡掌柜几眼。
    才道:“你就是百宝居的东家，蔡昆？”
    “回太子殿下，草民正是蔡昆。”
    蔡掌柜对魏瑾熔既尊敬又客气，但却未见半分卑微和讨好。
    这一点，倒让魏瑾熔欣赏。
    “外头的人都说，蔡东家对客人极为上心，能清楚的记住客人的喜好。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本宫很是佩服。”
    “太子殿下谬赞，草民愧不敢当！之所以能记住小郡主的喜好，皆因小郡主抬爱，常常光顾百
    宝居。”
    “蔡东家谦虚了。”
    魏瑾熔笑看着眼前的人，开始套话:“一个人说蔡东家好，或许是片面之见。
    所有的人都说蔡东家好，那蔡东家便担得起这样的夸赞。
    更何况，蔡东家不仅仅是一个优秀的商人，更有着爱国护国之心。
    这一次百宝居给朝廷赠送的压缩饼干和电棒着实不少，本宫与父皇都很感动。
    你们不仅帮国库剩下一笔银子，更暖了军营将士们的心，以及蜀国百姓的心。
    若有机会的话，本宫倒想请蔡东家去醉仙楼喝喝茶，聊表谢意。”
    “太子殿下言重了，这都是草民应该做的！”
    蔡掌柜那张不讨好不奉承的脸，此时也多了几分受宠若惊的神色。
    “百宝居能有这么好的生意，也是多亏了大家伙儿的支持。而大家伙儿之所以能常来百宝居光顾，则是因为皇上治国有方！
    百姓们过上了好日子，手头有富余，才能舍得来百宝居花银子啊。”
    说着，蔡掌柜又道:“皇上能瞧得上百宝居，让百宝居从一个普通的小店成为了皇商，这是草民几世修来的福气。
    俗话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草民只是让出了一部分的利益，为蜀国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实在不敢在太子殿下面前邀功。”
    魏瑾熔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蔡掌柜的脸。
    他发现，哪怕自己提起赠品一事儿，蔡掌柜的神情也十分自然，未见半分心虚。
    由此可见，百宝居确实给朝廷准备了赠品！
    否则蔡昆不可能如此淡定。
    毕竟，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蔡东家有心，蜀国上下都会牢记你的贡献，只是……”
    魏瑾熔笑看着蔡掌柜，脸上多了几分佩服:“只是蔡东家未免也太无私了，像是做好事儿不想留名似的。
    百宝居既给了朝廷这么多的赠品，为何又不将赠品一事儿写到协议里？
    你这样的做法，倒像是朝廷占了百宝居的便宜，让父皇和本宫都过意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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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4章 请还百宝居清白

    此言一出，蔡掌柜顿时懵了。
    魏瑾熔抓住机会，立即问道:“蔡东家？你怎么……”
    “草民没将赠品一事儿写到协议里吗？”
    蔡掌柜眼中的清醒被懵懂所替代。
    他疑惑地挠了挠头，看起来十分憨厚。
    “不应该啊，我记得协议里写得清清楚楚，赠送压缩饼干两万份，电棒一万个。
    难道……难道是我老糊涂了？看错了？”
    说着，蔡掌柜又摇摇头:“不会的！我虽然没想过要靠此事儿来邀功，但在商言商，这么重要的事情百宝居怎么会漏掉？
    方圆？方圆！协议是你写的，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将赠品的事情漏下？”
    “没有啊东家，赠品的事情是您仔细交代过的，我绝对不敢漏写。”
    方圆一脸凝重，生怕自己背锅:“当时协议写完后，我还给东家您看过呢。
    您说写得不错，还特地对了一下赠品的数量，这才跟王大人签下了协议……”
    “这就对了嘛。”
    蔡掌柜拍了拍手，冲着魏瑾熔道:“草民可以糊涂，但这小子记性好着呢，绝不会记错。
    太子殿下这是高估草民了，草民可是个商人啊。
    就算做的事情力所能及，也会在商言商，在协议中将它写清楚。”
    “高估了吗？”
    魏瑾熔皱皱眉，从左边袖口掏出了一份协议来。
    “本宫昨日才看到的协议，正巧还带在身上，就请蔡东家过过目。”
    蔡掌柜微微错愕，但还是双手朝上，将协议接了过来。
    这会儿时辰还早，百宝居的二楼没什么客人。
    蔡掌柜也不避讳，直接就将那份协议展开。
    协议的内容不长，但蔡掌柜却一个字一个字看得十分仔细。
    越往下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到了最后，竟觉得额头冒出了冷汗。
    “这……这不是我们百宝居跟王大人签的协议！这协议是……”
    假的！
    蔡掌柜震惊地看着魏瑾熔，终是没将最后两个字说出口。
    但为了证明这份协议有问题，他还是将魏瑾熔带到
    隐藏门后的账房里。
    方圆手脚麻利地翻出了真正的协议，呈到魏瑾熔手里。
    魏瑾熔在看协议时，蔡掌柜还不忘解释:“太子殿下带来的协议，内容上有两条是错的。
    进货价哪里是优惠三成啊，明明优惠了四成才对。
    当初王大人他们光是议价，就来了好几趟！一开始，是要百宝居给他们在第5级的加盟商拿货价上，再优惠五成。
    那个价格哪里能行？不说挣钱，亏都要亏死草民了！
    所以草民跟王大人谈了很久，最后才谈到优惠四成，赠送两万份压缩饼干和一万个电棒。”
    说着，又将目光重新放到了假协议上。
    继续道:“笔迹和红印也有问题。笔迹不是方圆的，红印虽然跟我们百宝居的很像，但仔细看的话，也能看出差别来！”
    魏瑾熔很快就将方圆拿出来的协议看完了。
    但他的目光，却一直盯着末尾的红印。
    “本宫能看一看你们的印玺吗？”
    “这……”
    蔡掌柜稍稍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虽说印玺是很私密的东西，不能随意拿给别人。
    但如今跟朝廷做生意，竟做出了一份假协议来，蔡掌柜可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亲自拿来了百宝居的印玺，还将百宝居跟其他人签订的协议都抱了出来。
    “这就是我们百宝居的印玺，太子殿下您过目。
    还有这些，都是我们百宝居跟加盟商签订的协议，用的也都是同一个印玺，不可能存在第二个印玺。”
    魏瑾熔没说话，但却仔细看着蔡掌柜拿出来的印玺和加盟协议。
    果然！
    所有的协议，包括方圆拿出来的那一份跟户部签订的供货协议，末尾处的红印都是一模一样的。
    只有户部跟内务府存在宫里的协议，红印跟百宝居的印玺有着细微的差别。
    不仔细看的话，还真难看得出来！
    “如此说来，这一份协议也是假的了。”
    魏瑾熔将百宝居的印玺放下，从右边袖子拿出了另外一份协议。
    蔡掌柜太
    阳穴跳了跳，赶紧展开一看。
    “假的，太子殿下，这一份协议也是假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出真正的协议:“虽说我们百宝居给内务府的优惠不如给户部的优惠多，但也从来没有按照加盟商的价格来收。
    都是在加盟商的拿货价上，再进行一个优惠，真正的协议在这里，还望您过目！”
    魏瑾熔都不用去看蔡掌柜递过来的协议，就知道协议上的内容跟内务府存档的不同。
    他一颗心犹如坠入冰窖，对户部跟内务府，都失望至极。
    “蔡东家放心，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件事情，本宫一定会查清楚。”
    魏瑾熔收起两份假的协议，又冲着蔡掌柜道:“只是蔡东家手中的这两份协议，本宫恐怕要先带走了。”
    “只要能还咱们百宝居的清白，太子殿下尽管拿去！”
    蔡掌柜亲自将两份真正的协议叠好，双手呈到魏瑾熔面前。
    这可不仅仅关系到朝廷有没有贪官污吏，还关系到百宝居的名声啊。
    明明我卖东西给你，只收了你一两银子，你却回去谎称我收了你二两。
    那多出来的一两银子呢？
    去了哪里？
    来年百宝居要交税的时候，该怎么交？
    别到时候数目对不上，再给百宝居扣上一个做假账逃赋税的罪名。
    再说了。
    真假协议这种事情，太让人头疼了。
    知道的，是说朝廷出了贪官。
    不知道的，还以为百宝居跟贪官串通一气呢。
    万一事发再被牵连一下，百宝居岂不是冤枉死了？
    这口气，任谁都咽不下去！
    “蔡东家放心，本宫既知晓了这桩事情，自会负责到底。
    倒是你们百宝居的印玺，恐怕还得再做得复杂些，警惕被有心人仿制了去。”
    魏瑾熔收好协议起身。
    起身之时，宽大的衣袖不慎拂过案桌上的加盟商协议。
    以至于有几分协议，轻飘飘落到了地上。
    魏瑾熔面露歉意，想伸手去捡。
    却瞧见有一份协议上，赫然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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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5章 身为兄长的责任

    魏瑾熔微微诧异，一目十行看着上头的内容。
    阳惠城。
    首批拿货金额9万8千两。
    落款处的笔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魏瑾贤！
    呵呵。
    好样的。
    他将协议递给蔡掌柜，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蔡掌柜的额头又冒出冷汗，心道:我怎么把这份协议也拿出来了？
    好在魏瑾熔什么话都没说，出了隐藏门后便下了一楼结账。
    蔡掌柜带着方圆亲自将魏瑾熔送到百宝居门口。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二人终于松了口气。
    “东家？我刚刚表现得不错吧？”
    方圆稍稍凑近蔡掌柜，小声问了句。
    蔡掌柜点点头，反问道:“我呢？没露出什么破绽吧？”
    “没~绝对没有~您的演技好着呢！不过您能不能教教我？您如何能控制得了自己的冷汗？
    刚刚那种情况，要是我的额头也能冒一些汗珠，那就再好不过了。”
    方圆笑呵呵看着蔡掌柜，将虚心请教进行到底。
    蔡掌柜一巴掌就拍向方圆的脑袋，没好气道:“你还是多长点心眼吧！”
    怎么？
    兔崽子还以为他冒冷汗是演出来的？
    这谁能演得出来啊！
    他根本就是被太子殿下的气场给震慑住了好不好？
    虽说太子殿下看起来淡淡的，好像是个没有脾气的人。
    但能当一国储君的人物，又能简单到哪里去？
    更何况，主子只吩咐了他见机行事，也没说清楚会有假协议的事儿啊。
    那么严重的事情被当今太子抓到了，他的小心脏能不砰砰跳吗？
    也就方圆这家伙，心是真够大。
    光记着演戏，也不想想假协议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会给百宝居带来怎样的影响。
    不过这也不能怪方圆。
    毕竟方圆只是来打配合的，知晓的信息不多。
    蔡掌柜估摸着，方圆说不定还以为假协议的事情他老早就知道了呢。
    “让后院的丫头去王府走一趟，今日的事儿得赶紧告诉主子。”琇書蛧
    “得咧。”
    ……
    百宝居那头，蔡掌柜正吩咐下面的
    人去传消息。
    缓缓行驶的马车里，魏瑾熔也没闲着。
    “云庭，派几个得力的人悄悄去一趟阳惠城，务必要护好二皇子的安全。”
    “是，殿下。”
    马车外的云庭恭敬应下。
    过了一会儿，又问道:“殿下何不将二皇子抓回来？
    皇上为了二皇子的事儿，已经接连几日没有好脸色了，连带着殿下都受牵连。”
    “不过是说本宫身为兄长，没看好自己的弟弟罢了，算不上什么大牵连。
    你命人保护好二皇子就是，别的事情用不着咱们多管。”
    早在前几日，魏瑾贤就离家出走了。
    只留了一封书信在宫里，说是两个月后就回来。
    具体去了哪里？去做什么？信中只字未提。
    出宫时，身边也只带着一个侍卫。
    二人身上连个包袱都没有。
    瞧见他们出宫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外出闲逛，没人能想到那家伙胆大包天，竟敢离家出走？
    这一走，还直接去了阳惠城，难怪宫里头的人寻他不着！魏瑾熔若是不知道魏瑾贤的下落也就罢了。
    如今既有了方向，自然不可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虽说他跟魏瑾贤的关系并不亲近，甚至都比不得魏慕华几兄弟。
    但身为长兄，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弟弟有任何危险。
    一个人离开京都城，连侍卫都没多带几个。
    做事情随性便罢了，身手又不够好，换了谁都得担心。
    至于为何不直接将人抓回来？
    云庭心疼自家主子，自然想借此机会，让魏瑾熔在皇帝面前立个功。
    但魏瑾熔呢？却不愿意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因为他太了解刘贵妃和魏瑾贤了。
    这人要是抓了回来，不仅容易让兄弟俩心生嫌隙，更会让刘贵妃误会皇后。
    谁让他是太子，压着魏瑾贤一筹呢？
    而皇后，又是后宫之主，死死压着刘贵妃。
    魏瑾贤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魏瑾熔要是出手阻拦了，难免讨人嫌。
    刘贵妃看到自家儿子平安回来，最开始肯定会高兴。
    但冷
    静过后呢？说不定就得对皇后冷嘲热讽了。
    皇后生了个好儿子，不仅能当储君，还格外懂得出卖弟弟，以此去讨父皇欢心。
    诸如此类的话，刘贵妃那张嘴绝对能说得出来。
    魏瑾熔何必呢？
    身为兄长，他所需要尽到的责任，便是保护好魏瑾贤的安全。
    至于魏瑾贤的下落会不会被其他人查出来？什么时候将其捉拿回京？这都跟魏瑾熔无关。
    谁都可以去做这些事情，唯独他不行。
    “再去查一查，他手中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魏瑾熔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道:“他和暖宝做的那个绣品买卖，绝对不可能让他获利这么多银子。”
    想开一家店，可不是简简单单拿个货就行。
    不管是买铺子还是租铺子，都得花一笔银子。
    而百宝居的分号，要求就更高了。
    据魏瑾熔所知，百宝居分号的铺子地段、大小、修缮风格，以及需要用到的掌柜和伙计，都不是随随便便能应付了事儿的。
    光拿货就花了十万两银子，那其他地方所要用的银子呢？
    这么多银子，从何而来？
    不可能是父皇。
    父皇不将二皇弟的银子给搜刮完，就是好说话了。
    也不可能是皇祖母。
    皇祖母比父皇更会搜刮银子。
    难道……
    是刘贵妃？
    不。
    刘贵妃是有银子，但她却是最反对二皇弟做买卖的。
    哪怕二皇弟现在有皇祖母撑腰，刘贵妃也顶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可能拿出银子给二皇弟做买卖。
    刘家？
    呵呵。
    他们素来仰仗刘贵妃和二皇弟，倒是经常会给二皇弟一些银子。
    可十几万两的银子，刘家要给也是给刘贵妃，如何能给到二皇弟的手里？
    除非……
    除非阳惠城的分号是二皇弟和刘家一起开的！
    但若是如此，刘家怎么敢让二皇弟只身去阳惠城？又怎么可能偷偷瞒着刘贵妃？
    魏瑾熔越是往深处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都是错的。
    正巧这时，马车已经在逍遥王府门口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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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6章 门房吃瓜吃得很开心

    魏瑾熔收回思绪，起身下了马车。
    “把本宫给暖宝买的东西都拿上。”
    他随口吩咐了一句，便进了逍遥王府。
    逍遥王府里，逍遥王正在跟魏慕华对弈。
    看到魏瑾熔来了，父子俩都挺诧异。
    尤其是瞧见魏瑾熔带来的那堆果子和小零嘴，二人脸上都没有喜色。
    逍遥王给魏慕华递了一个眼神:这家伙不会是来抢你妹妹的吧？把他赶出。
    魏慕华则丢了一个眼神回去给逍遥王:很有可能是想让暖宝多在宫里住几日，不接他的茬就行。
    两人交换着眼神，先入为主将魏瑾熔的来意给‘摸清楚’了。
    还没等魏瑾熔开口呢，魏慕华便道:“你最近发财了？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暖宝昨天才去了一趟百宝居，现在长乐园估计都被她买的小零嘴堆满了。
    你把这些玩意儿拿回宫去，给瑾良和瑾珉吃。”
    “对，回去吧。”
    逍遥王大手一挥，都不请魏瑾熔坐下喝杯茶。
    “我跟这小子下棋下得正欢呢，没空招待你，你打哪来的回哪去，我们就不送你了。”
    魏瑾熔哪里听不出逍遥王父子俩的话外之音？
    可他偏偏当作听不懂。
    “她买是她的事儿，我买是我的心意。”
    魏瑾熔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坐下。
    看到书房门口有丫鬟守着，又道:“本宫似乎有些上火了，去给本宫泡一壶菊花茶来。”
    逍遥王嘴角一抽。
    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大侄子脸皮这么厚？琇書網
    正要开口怼魏瑾熔两句，却见魏瑾熔从袖子中掏出了几张纸来。
    “侄儿最近新得了几样东西，还挺有意思。今日正巧过来，就拿给皇叔瞧瞧。”
    话是这么说，但也没少了魏慕华那一份。
    逍遥王再防着魏瑾熔，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伸手接过魏瑾熔递过来的纸，只匆匆看了几眼，就变了神色:“呵，难怪你会上火。”
    说着，冷声朝外头的人吩咐道:“将太子殿下给小郡主买的东西都送到长乐园去。
    那遥，守着书房门口，任何人不得靠近！”
    ……
    暖宝和姜姒君从上书房回来，就看到花厅里多了一堆好东西。
    问了月儿和满园后才知道，今天魏瑾熔来过。
    “太子哥哥真好~昨天才给完我银子花，今天又送了这么多好东西来！”
    暖宝清点着魏瑾熔送来的小零嘴，吩咐道:“唐定哥哥，你赶紧出去一趟，替我给太子哥哥买点什么东西？
    娘亲说过，做人要懂得礼尚往来，太子哥哥送了我这么多好吃的，我也要给回礼才是。”
    唐定哪里能不懂暖宝的意思？
    当即便应下，出了王府。
    太子殿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来逍遥王府？
    又为什么要给主子送百宝居的东西？
    不就是因为昨日主子的话，让太子殿下上心了嘛。
    太子殿下既拿来了百宝居的东西，肯定就是去过百宝居了。
    主子这是让他去百宝居找蔡掌柜啊！
    百宝居的丫鬟是来过的。
    只是那丫鬟来时，正是晌午时分。
    唐定那会儿还在宫门口等着暖宝呢，自然见不上人。
    方才回来的时候，门房倒是想跟唐定说话来着。可唐定手里抱着一堆书，步履匆忙，房门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便先暂时忍住了。
    如今瞧见唐定又从王府里出来，这才赶紧道:“唐侍卫，你远房表妹的丫鬟今日又来寻你了。
    见你不在，就给你留了话，让你得空去见见她。”
    说着，那门房又将唐定拉到一旁，小声道:“唐侍卫啊，你这个远房表妹该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
    小伙子看着年纪不大，还挺有本事儿啊，都给自己找好媳妇儿啦？
    我瞧着那丫鬟常来找你，可见你表妹对你挂心得很啊。
    改天我叫我弟弟过来，你教教他怎么讨姑娘家欢心呗？
    他比你还大几岁，看到姑娘家就脸红，半响憋不出一个屁来，可把我愁死了！”
    门房说就说嘛，脸上还挂了一副吃瓜群众的表情，那叫一个享受啊。
    唐定莫名多了个心上人，可不得炸毛吗？
    “你弟弟憋不出屁来，你屁还是挺多的嘛，分他一些就是，哪
    里用得上我教？”
    说着，又低声警告门房:“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过一次就罢了，若传出去，毁的不止是我的名声！到时候，你且看我饶不饶你！”
    门房嘿嘿笑了笑，也没将唐定的话放在心上。
    只当唐定脸皮薄，不好意思了。
    ——这小子，还咬牙切齿呢？
    ——以后把远房表妹娶了，才是护住姑娘家的名声咧。
    唐定一看门房那笑嘻嘻的表情，就知道人家没当回事儿。
    但他也懒得解释了，转身就下了台阶。
    只是心里开始盘算，下次是不是得换个人来？
    或者说个远方表兄也行啊。
    老是让小姑娘过来，这哪成？
    远房表妹在哪里他都不知道呢，还心上人！
    ——不行。
    ——那几个门房嘴太碎了，很容易把我这个大好少年唱成风/流少年。
    ——到时候真娶不着媳妇儿怎么办？
    ——主子会帮我找媳妇儿吗？
    ——得了吧。
    ——等主子长大能帮我找媳妇儿的时候，我孩子都能结伴踢蹴鞠了。
    唐定的脑子被那门房的话，扰得乱七八糟的，显然忘了自己还没满十五岁。
    他进了百宝居后，在百宝居里待了两刻钟。
    再出来时，手里又多了一个篮子。
    拎着满满一篮子的东西，悠哉悠哉回了逍遥王府。
    暖宝听着唐定从百宝居带回的消息，心里也有些震惊。
    正在吃芒果的她，险些没把舌头给咬咯。
    “这是把差价给吃了还不够，就连赠品都给吞了？”
    胆子也太大了吧？
    自古以来，都是远离天子的地方比较容易出贪官污吏。
    因为天子的手再长，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顾及到偏远之地。
    即便是派朝廷命官过去，看到的也大多是浮于表面的东西。
    暗查嘛，就更难了。
    暗查者要么不被当地的官员发现，一旦被发现，过江龙都难敌地头蛇。
    这也是为什么地方越小，以权压人的事儿越多。
    但京都城可是天子脚下啊！
    从百宝居拿货的事儿，又是皇帝亲自吩咐的，那些人怎么敢这样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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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7章 那就祝二皇子哥哥好运咯

    百宝居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小店啊。
    撇开那天下仅有的商品不说，就连吸引到的客人也都是非富即贵的。
    皇帝能注意到百宝居，说明他对百宝居足够重视。
    此次负责跟百宝居谈买卖的人，虽然不是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但也好歹是为官多年的老油条了。
    他们的目光，按理说不该这样短浅才对。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正因为没人会想到，有人敢在天子脚下如此大胆，所以他们才选择铤而走险！
    “主子，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
    唐定见暖宝垂眸想了很久，再没有下文，终是开口问了句。
    暖宝粉糯的脸上扬起一个笑脸:“什么怎么办？让太子哥哥去办呗！”
    该尽的责任她都已经尽完了。
    接下来的那些糟心事儿，自然是交给魏瑾熔的。
    至于她嘛，安安心心等着就是。
    只要不牵扯到百宝居，什么都好说。
    唐定也不是吃饱了撑着的人。
    既然自家主子没有下一步的计划，那他就老老实实候着呗。
    想起今日见蔡掌柜时，蔡掌柜还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儿。
    于是，唐定又道:“主子，还有一件事儿，蔡掌柜让属下务必告诉您一声。
    说是上午太子殿下去百宝居时，看到了二皇子殿下跟百宝居签订的加盟商协议。
    当时太子殿下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脸色却不大好……”
    “……啊~哦。”
    暖宝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未见半分慌张。
    “那就祝二皇子哥哥好运咯。”
    开百宝居分号可不是什么小动作，宫里头迟早要知道的啦。
    哪怕是暖宝自己开百宝居，也没想着瞒家人一辈子呀，只盼着能拖几年是几年。
    呵呵。
    反正现在掉马的人又不是她。
    反正魏瑾贤都离家出走了。
    反正就算百宝居分号的事情没暴露，魏瑾贤回来也是要挨揍的。
    反正……
    不关她的事儿！
    ……
    暖宝说了不再插手就真的没插手。
    不管是兵部和户部贪污的事儿，还是
    魏瑾贤加盟百宝居的事儿，她都当自己不知道。
    毕竟又是一年年底啦，暖宝忙得很呢。
    除了雷打不动的学习和百宝居的各种账目外，她还要画一些吉祥喜庆的花样，得赶在过年之前出一波应节的绣品。
    哦。
    对了。
    还要忙着应付姜姒君。
    姜姒君那家伙，就像是狗皮膏药似的，见天黏着暖宝，也不知谁是姐姐？
    总之，每一次暖宝要看百宝居的账簿或是跟秀儿等人商议百宝居的某些事宜时，都得避开姜姒君。
    这不？
    眼瞧着唐定又从外头抱了一摞账簿回来，暖宝就开始头疼。
    该找什么借口才能让姜姒君回东厢房去呢？
    累了？
    不妥。
    姜姒君会钻她被窝。
    身子不舒服？
    更不妥。
    这话她要是敢说出口，不出两刻钟，姜姒君就得把整个王府的人都给叫来。
    有事儿要跟唐定和秀儿他们说？
    得了吧。
    姜姒君不把自己的耳朵焊在屋子里才怪。
    正巧这时，哈士奇和阿豹来了。
    一狼一豹一前一后进了屋，嘴里还分别叼着一个大番薯。它们屁颠屁颠来到暖宝身边，乖乖坐在地上。
    哈士奇伸出前爪子拍拍暖宝的腿，眼里都是期待。
    阿豹就直接多了。
    用媒介跟暖宝联系:“宿主宿主，我要吃烤番薯！”
    暖宝墙都不服，就服阿豹和哈士奇。
    狼不像狼，跟条狗似得。
    豹不像豹，根本就是只的大猫。
    可就算是狗跟猫，那也得吃肉吧？
    一天好几个大番薯，还得吃烤的，这算怎么回事儿嘛！
    暖宝心痛啊！
    比花了银子还心痛。
    再看看正抱着哈士奇和阿豹亲热得过分的姜姒君，暖宝眸子一闪。
    吸吸鼻子，问了句:“姒君姐姐？你有没有闻到什么臭味啊？”
    姜姒君本来是在写功课的。
    但看到哈士奇和阿豹进来后，立马就不行了。
    丢下手中的笔奔过来把哈士奇跟阿豹抱住，都说不清她是吸猫还是撸狗。
    “臭味？没有啊~”
    姜姒君也学着暖宝的样子，吸了吸鼻子。
    天地良
    心，她真没闻到什么味道。
    “没有吗？”
    暖宝指了指哈士奇跟阿豹:“好像是它们身上的味道呢，姒君姐姐你没闻到？
    秀姑姑，你呢？还有唐定哥哥，你闻到没有？”
    “闻到了！”
    唐定秒懂暖宝的意思，一脸嫌弃:“真的好臭啊，它们俩是不是该洗一洗了？”
    秀儿看了唐定一眼，很是无奈。
    心里想着:这小子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儿从哪学的？
    但嘴上却应道:“嗯~是很臭，该洗一洗了。”
    “臭吗？！！”
    姜姒君一脸懵，开始自我怀疑。
    她把脸直接埋到阿豹的臀上，用力一吸。
    阿豹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候放了个屁。
    “呕~真的好臭啊！”
    姜姒君直接弹开，险些没昏过去。
    暖宝和秀儿几人也渐渐闻到了味道。立即捏住自己的鼻子。
    嗯~
    销魂！
    不愧是吃了番薯的豹子。
    “哎哟，真是太臭了！”
    秀儿赶忙掀开了门口的棉门帘，好通通风换换气。
    “诗情？画意！趁着现在还有日头，你们赶紧和姜小姐一起，领着和阿豹跟二哈出去洗一洗！”
    哈士奇歪着脑袋，嘴里的番薯还没放下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豹倒是机灵。
    又冲着暖宝喵呜了几声。
    ——宿主？我配合得不错吧？记得给我烤番薯啊。
    “去吧去吧，赶紧滚蛋。”
    暖宝伸手接过阿豹和哈士奇嘴里的番薯，嫌弃道:“番薯我给你们烤上，但你们不洗干净休想再进来！”
    说着，又看向姜姒君:“姒君姐姐，你吃烤番薯不？我也给你烤一个，你回来了就能吃~”
    姜姒君依旧一脸懵。
    看着阿豹和哈士奇扭着屁/股出去，终是问了句:“它们滚它们的蛋，为什么要带上我？”
    “因为它们跟你玩得好呀~别人的话它们根本就不听。”
    暖宝脸不红心不跳，借口张嘴就来:“今天要是你不去盯着，恐怕诗情和画意是搞不定咯！”
    姜姒君一听，好像有点道理。
    转着眼珠子再想想……
    嗯。
    她还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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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8章 就交这么点税？

    转着眼珠子再想想……
    嗯。
    她还挺重要的？
    “那我去了，你记得给我烤番薯。”
    “好咧。”
    暖宝笑嘻嘻目送姜姒君出去。
    心里却想着:我就跟你客气一下，你还真要吃番薯啊？
    “主子，这账簿……”
    “先去拿一个番薯来！”
    呜呜。
    养的都是啥玩意儿？
    一个两个都喜欢吃番薯，可把暖宝小气坏了。
    满园的种植技术还是不错的。
    之前留下的番薯，她一个能培育出两到三棵幼苗。
    种下以后，她照料得也很好，存活率格外高。
    上个月挖番薯时，挖了整整十六个箩筐，可谓是大丰收了。
    但话说回来，再怎么大丰收，也经不起阿豹和哈士奇这样吃吧？
    一天三个，两头野兽加起来就六个，还得挑大的！
    而十六个箩筐的番薯，暖宝给张太医送去了两箩筐，给御书房、慈宁宫、坤宁宫、咸福宫、永福宫，各自又送了一箩筐。
    这样一来，番薯就剩下十箩筐了。
    王府里呢？
    永乐院给了三箩筐，三个哥哥各给了一箩筐。
    剩下的四箩筐，暖宝留了两箩筐不打算动，来年可以继续种。
    可就这样，逍遥王还有意见呢。
    说起话来酸溜溜的。
    “这闺女是大方还是糊涂啊？她张叔叔一个月见不到她一回，她都舍得给两箩筐。
    可永乐院住着她爹她娘她弟弟，她才给三箩筐，匀下来一人才一箩筐，还比不得姓张的呢。”
    暖宝无语，提醒道:“那您去年也没少拿张叔叔的番薯。”
    逍遥王面露尴尬，反问了句:“我去年拿回来的番薯都给了谁？”
    “所以我要礼尚往来啊~”
    暖宝直接怼了回去，还眨巴着大眼睛盯着逍遥王。
    ——对啊。
    ——知恩图报，礼尚往来，不是你们教的吗？
    ——我现在还回去，有问题吗？
    逍遥王被暖宝盯得有点心虚。
    但嘴上还在死撑:“哼，反正你爹爹没你张叔叔重要。”
    暖宝才不搭理他咧。
    得了便宜还卖乖
    的傲娇老爹，自己反省去吧。
    还好意思算娘亲和小强？
    娘亲是夸了番薯好吃，但也没见吃几个啊。
    小强才多大？几乎也可以忽略不计了好吧？
    总之，不管醋缸老爹说什么，暖宝都得对自己的番薯严防死守。
    除开留种的外，就剩两箩筐啦！
    长乐园这么多人，还有两头野兽……
    啊。
    不能想。
    越想胸口越堵得慌。
    干脆拿起一本账簿，仔细看起来。
    唐定见此，便在一旁道:“今年百宝居的年节礼，前头的伙计们和后厨那头都是每个人多发两个月的基本工钱，再加一袋白面、一袋精米、五斤猪肉、一斤糖、一斤果子。
    几个账房先生和方圆则额外多了一斤糖和一斤果子，蔡掌柜那头，又额外多一篮子鸡蛋。
    愿意拿年货的就拿年货，不想要年货的，也可以折算成现银发出去。
    具体的数额，蔡掌柜都记录在账簿里了，主子您瞧了就是。”
    说着，唐定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年假是从腊月二十八开始放，一直放到正月初七，初八那日，就得开门营业了。按照去年的规矩，还得发个开工红包，蔡掌柜定的数额是跟去年一样，不多也不少。”
    “嗯。”
    暖宝轻轻应了一声，很快就将唐定说的内容看完了。
    等她翻到别的内容时，唐定才又开口:“年前来补货的加盟商不少，都怕过年不够卖。
    再加上这个月又多了三个加盟商，每个加盟商有六万两的加盟金，所以这个月的进项格外漂亮，是一年中数额最高的一个月。”
    “确实。”
    暖宝点点头:“腊月才过了一半呢，店里的进项就已经达到一百六十万两了。”
    说着，又道:“年底的货比较紧，除了新加盟的分号外，别的分号就不用给什么好处了。
    等明年开门营业，加盟商再来补货时，每个加盟商都给一个新年红包，外加丰厚赠品。”
    “是，主子，属下都记下了。”
    “对了，蔡掌柜和方圆，
    还有那几个账房先生，让他们正月初六就来上工。
    得赶紧把一年的账算清楚，来年好上缴赋税。”
    说起账房先生，暖宝又想起了之前帮蔡掌柜一家找房子的老崔。
    秀儿和唐定都挺看好他的，百宝居刚开业的时候，还想培养他做二掌柜呢。
    于是，便问了句:“老崔现在怎么样了？能担得起二掌柜一职吗？”
    “属下正想跟主子说老崔的事情。”
    唐定见暖宝问题，立即便道:“蔡掌柜和方圆都对老崔赞赏有加，说他十分稳妥，主子可要找机会见见他？”
    “不见了。”
    暖宝摆摆手，吩咐道:“既然他足够稳妥，那明年就升他做二掌柜吧。”
    “是，主子。”
    “对了，今年的商税还是十五税一吗？”
    暖宝翻阅的动作顿了顿，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唐定点点头:“回主子的话，是十五税一。”
    “十五税一……”
    也就是说，得从营业额中拿出十五分之一来交税。
    她低下头，继续看着账簿。
    一目十行，将之前十一个月的进项和腊月到目前为止的进项大致加了一下。
    “从今年正月到现在，咱们的进项差不多一千零五十万两。
    暂且不算后半个月的进项，一千零五十万两，需要交七十万两的税……”
    秀儿和唐定等人一听，还以为暖宝心疼那七十万两银子呢。
    正想开口安慰，却听暖宝又来了句:“才交七十万两啊，这也太少了吧！”
    秀儿:“？？？”
    唐定:“！！！”
    姜平:“……”
    屋内的几人面面相觑，已经到了嘴边的安慰话，硬生生又吞了回去。
    彼此心里想法都差不多。
    ——主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别人要交税，都是哭天喊地说数额高。
    ——她倒好，七十万两雪花银，还嫌交得太少？
    ——真是离谱！
    暖宝也觉得离了个大谱。
    一千多万两的银子，怎么才交七十万两的税啊？
    害得她想多为蜀国国库做贡献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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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9章 二皇子哥哥，你经历了什么

    临近年关，消停了有一阵的杨氏，又开始蹦跶了。
    她接连来了两次逍遥王府，想把姜姒君接回去过年。
    话也讲得挺漂亮。
    说是姜将军远在边疆，家中只有她们母子跟老夫人，实在冷清。
    又说姜姒君到底是姜家的嫡长女，平时麻烦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就够让她过意不去的，哪能连过年都在逍遥王府过？
    逍遥王妃忙着给孩子们准备新衣裳，还要准备年货、年节礼等等。
    她忙得跟陀螺一样，哪里有时间搭理杨氏？
    逍遥王心疼媳妇儿，自然就得出面。
    而他这个人，打小就肆意惯了，更不会给谁留面子。
    三言两语的，险些没将杨氏给气死。
    “你自己都知道将军府冷清，还让姒君那丫头回去作甚？”
    “她那么爱热闹的人，难道要回去跟你们一起冷着吗？”
    “逍遥王府从未觉得姒君麻烦，倒是你这个当嫡母的，怎么自己先过意不去了？”
    杨氏被这几句话臊得慌。
    但当着逍遥王的面，又不敢甩脸子。
    只能灿灿离开，心想着，姜姒君最好一辈子别回将军府！琇書蛧
    真当她喜欢来逍遥王府不成？
    要不是为了面子上能过得去，不被外人诟病，她才懒得来逍遥王府演戏！
    姜姒君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回将军府，这事儿杨氏说了不算。
    但眼下，姜姒君肯定是不会回去的。
    人家在逍遥王府里快乐得飞起好不好？
    更何况，逍遥王府今年过年的亲子装，都已经加上姜姒君了。
    姜姒君注定要跟着暖宝一起入宫赴宴，哦不，入宫发财。
    宫里头有一大堆的红包等着她去拿，她回将军府作甚？
    又不是脑子有坑咯。
    ……
    离家出走的魏瑾贤总算回来了。
    在距离除夕还有十天的时候，他屁颠屁颠回了京都城。
    只是暖宝第二天在宫里见到他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你……是我二皇子哥哥？”
    暖宝表示很怀疑。
    毕竟眼前这个身材痩了一圈，脸又肿得像猪头，走路还
    得拄着拐杖的少年，真的很难让她联想到魏瑾贤啊。
    在她的眼里，魏瑾贤是个风/流倜傥，长相漂亮的美少年好吗？
    他还极其注重自己的形象，时刻都想着稳住自己高贵优雅的人设，就连衣角被雨水打湿了一丢丢，都得立马换一套新的。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以如此滑稽的形象出现呢？
    暖宝抬头望了望天。
    今天没出太阳啊，更别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这是什么神情？”
    魏瑾贤拄着拐杖上前，哀怨道:“这么久没见了，你一点都不惦记哥哥吗？
    哥哥一回来就来见你，你还不高兴？”
    “……呵呵！”
    暖宝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
    魏瑾贤身上的药膏味太浓了，暖宝有点受不了。
    “二皇子哥哥，不是我不想你，就是……就是有点好奇，你都经历了什么啊？”
    怎么变成这副鬼德行了？
    “咳~没经历什么。”
    魏瑾贤在暖宝的打量下，稍稍有些尴尬。
    但他偏偏还要维持着自己的风度，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可谁知？
    他话音方落，亲弟弟魏瑾珉却突然冒了出来。
    “皇兄是没经历什么啦，不过就是被饿了一晚上肚子，被皇祖母骂了两个时辰，还被父皇和母妃棍棒伺候了一下。”
    说着，又上前拍拍暖宝的背:“妹妹你别担心啊，其实皇兄也没被伺候多久，就两刻钟啦。
    反正父皇和母妃说话都不作数的，嚷嚷着要把皇兄的腿给打断，结果也就是肿了青了而已。”
    “怎么的？我腿没被打断，你还挺失望呗？”
    被拆穿的魏瑾贤嘴角一抽。
    一个拐杖过去，直接打到魏瑾珉的腿上。
    “哎哟喂，疼啊！”
    魏瑾珉痛得跳脚，连忙弹到暖宝身后躲了起来。
    暖宝还挺惊讶的。
    是想过魏瑾贤回宫后会被揍，但没想到揍成这副鬼样子啊。
    “呵呵……”
    她干笑了两声，才同情道:“皇伯伯和刘娘娘是有点狠哈？比我爹爹打三哥哥还厉害！
    三哥哥以前做错事情也挨打，但至少脸是好的……”
    暖宝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脸。
    示意魏瑾贤，他那张脸真的太严重！
    魏瑾贤见此，嘴角又抽了一下。
    看着暖宝那一脸同情的样子，他干脆也不瞒了。
    “脸是摔的。”
    说这话时，魏瑾贤都不敢看暖宝的眼睛。
    他尴尬地转过头，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儿一般。
    “你皇伯伯和刘娘娘太狠毒了，一人拿着两根棍棒，追着我满院子打。
    魏瑾珉就是个傻蛋儿，吃完大甜瓜还把瓜皮丢到地上！
    我一脚踩到瓜皮，滑了将近十尺远，最后还摔了个狗吃屎。
    可怜我这张俊俏的脸，直接摔到台阶上。今天起床时，我连镜子都不敢照。”
    魏瑾贤话说到此，狠狠瞪了一眼魏瑾珉。
    “要不是因为那块瓜皮，就凭着我的速度，怎么都不会被打到这种地步。
    魏瑾珉，你就是个讨债的兔崽子，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吃大甜瓜，我就把你的牙给拔了！”
    躲在暖宝身后的魏瑾珉被威胁得瑟瑟发抖。
    他慢慢往后退去，找准机会就跑路。
    只是在逃命之前，嘴上还不忘嘀咕了句:“大甜瓜明明是你带回来的……”
    哇哦~精彩！
    暖宝差点没拍手叫好。
    被自己带回来的西瓜瓜皮给滑倒，也是很有缘分的好吗？
    “那个……呵呵呵，二皇子哥哥？你要不回去歇着吧？”
    暖宝不是故意的。
    但她一看到魏瑾贤那张猪头脸，就忍不住想笑。
    魏瑾贤哪里能不知道暖宝憋得辛苦？
    呵呵呵已经是很克制了。
    他敢保证，只要他现在转身一走，暖宝肯定会捧腹大笑。
    不过他顾不得这么多了。
    今日之所以跑来上书房找暖宝，就是为了跟暖宝好好说一说百宝居的事儿。
    要不然他出来作甚？
    都伤成这样了，关在屋子里养伤不好吗？
    自己舒坦，也不用给别人看笑话。
    可偏偏，他忍不住啊。
    开百宝居的喜悦，只能跟暖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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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0章 这该死的分享欲

    “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也不会少几两银子。”
    魏瑾贤拄着拐杖，一步步艰难地走到了石凳旁，示意暖宝也过来坐下。
    “我现在心里激动得很，根本就没法好好歇着，必须得找人说说话。
    小暖宝，你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狼狈得很，但我一点都不难过。
    我觉得这一次挨打挨得很值，就算下次还这么打我，我也不后悔……”
    “还有下一次？”
    暖宝都有点佩服魏瑾贤了。
    ——二皇子哥哥，你可消停会儿吧，别再下一次了。
    ——下一次再挨打，恐怕你的腿真的会被打断！
    “肯定有下一次啊，阳惠城我还要去的。”
    魏瑾贤刚挨完打，就已经计划着下一次离家出走了。
    “小暖宝你不知道，百宝居真的太挣钱了！要不是因为快过年，我都不愿意回来。”
    说着，他又给了暖宝一个安心的眼神，继续道:“你放心吧，那十万两银子哥哥很快就能还给你，绝对不会亏本！”
    “是十五万两……”
    暖宝好心提醒道。
    “好好好，十五万两。”
    魏瑾贤也不跟暖宝计较。
    他眼里闪着亮光，满是期待:“哥哥告诉你，你这笔银子借给我，真是借对了！
    别说十五万两，只要我那家分号的生意能一直好下去，二十万两哥哥都给你。”
    说到自己的分号，魏瑾贤更来劲儿了。
    “小暖宝你知道吗？我那家店开业的时候，那叫一个热闹。
    迎来送往的，说是人挤人也不为过！客人最多的时候，还得跟京都城的总号一样，分批放人进去。
    我就坐在收银台里头，听着掌柜不断在打算盘算银子，那种感觉太美妙了。”
    魏瑾贤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虽说做亲子装和绣品买卖时，他也挣到了不少银子。
    但从签订协议，到挑选商品，再到盯着商铺修缮，最后守着分号开业。
    这种成就感，是小打小闹比不了的。
    “开业那天，阳惠城分号的进项有多少你知道吗？六千两！
    虽然那六千两不是纯利润，但也是你哥哥
    一天之内就收回来的银子啊。
    第二天就更厉害了，足足有八千两这么多！第三天是四千五百两，第四天三千五百两。
    第五天我就动身回京都城了，进项有多少还不知道，不过光是头四天，你哥哥我就收回来两万多两银子。
    哥哥也不贪心，不能指望着每天都像开业一样，有几千两进账。
    但如果每天都能有一千两的话，一个月下来岂不是有三万两？一年下来，那就是三十多万两……
    三十多万两啊，先不管成本要去掉多少，光是这个数，就已经够好听了。
    我能肯定，你刘娘娘手里头的银子都没我的这么多！”
    魏瑾贤神采奕奕，说起分号的进项时，眉飞色舞。
    “哈哈哈！一年！只要给我一年时间，我就能把你刘娘娘的嘴给堵住。
    到时候，她要是再念叨我没出息，我就……”
    “你就拿银子砸她？”
    暖宝没忍住，出声问了句。
    “不！银子那么可爱，为什么要拿来砸她？”
    魏瑾贤拍了拍暖宝的脑袋，勾唇笑道:“我就彻底离家出走，两年三年都不回来。我买卖都做得那么好了，不稀罕回来领那每个月几十两银子的零用钱。”
    暖宝:“……”
    她能说什么？
    说魏瑾贤天真吗？
    要真是离家出走两三年，估计阳惠城的百宝居都会被刘贵妃给拆掉吧？
    呵呵。
    到时候，就得唱一首《凉凉》送给魏瑾贤了。
    不。
    一首《凉凉》恐怕不够。
    还得再加一首《祝你平安》！
    当一个人有了分享欲，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就像魏瑾贤一样。
    从辰时开始，他就到上书房找暖宝了。
    暖宝上课时，他就在旁边等着。
    暖宝下课了，他就开始说他的百宝居。
    就连午休的时间，他都没有放过暖宝。
    好不容易放学了，还要拉着暖宝继续。
    “回什么王府？国庆宫住得不舒服吗？那可是父皇亲自给你建的宫殿，都快比东宫还宽敞了。”
    “别回去，哥哥还有很多话没跟你说呢。”
    “小暖宝啊，哥
    哥现在有银子了，以后哥哥照应你。”
    “想吃什么想买什么，你随便提，哥哥都依你。”
    “等你那十万两~不对，十五万两还完了，哥哥就开始每个月给你发零用钱。
    一个月五十两……算了，一百两吧！给个整数，谁让你是我妹妹呢。”
    暖宝头疼得呀，都要揪头发了。
    偏偏姜姒君那家伙还凑上来，问一句:“二皇子殿下，那我有零用钱吗？”
    “有有有~只要你一直对我家暖宝好，那我也给你发一百两。”
    “哇，二皇子殿下大气！那我就等着你发零用钱啦？”
    姜姒君竖起大拇指，心里乐开了花。
    高兴之余，还不忘保证:“二皇子殿下你放心，你开百宝居分号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姜姒君就是个小黏黏。
    之前魏瑾贤问暖宝借钱的时候，她不在上书房，自然不知道这一回事儿。
    可今天，她就在上书房呢。
    魏瑾贤缠了暖宝多久，她就在一旁陪了多久。
    听说暖宝给魏瑾贤借了十万两银子时，她又震惊又心痛。
    震惊，是没想到暖宝能这么富有。
    ——我以为暖宝妹妹只是比我有钱而已，没想到她竟这么有钱！
    心痛，是心痛十万两就这么借出去了。
    ——十万两啊。
    ——有十万两，自己开一家百宝居的分号不好吗？
    不过现在又不同了。
    十万两借出去，能收回来十五万两不说，每个月还有一百两的零用钱？
    最重要的是，连她这个手帕交都跟着沾光……
    嘿嘿。
    ——暖宝妹妹这十万两借得太值了！
    一个魏瑾贤就够暖宝受了。
    结果，又来了个凑热闹的姜姒君。
    魏瑾贤倾诉欲不止，姜姒君倾听欲也很强。
    暖宝沦为陪衬，在一旁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最关键的时刻，逍遥王和魏慕华迎面走来。
    父子俩那气势，就好像谁抢了他们的宝贝一样，吓得魏瑾贤立即噤声。
    丢了句‘我该回去歇着了’便逃之夭夭！
    （刚好520，刚好520章，么么哒呀，晚安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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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1章 贪污一事牵连甚广

    暖宝耳根子终于清净，心里头那叫一个高兴。
    连带着跟逍遥王和魏慕华打招呼时，都是乐呵呵的。
    “爹爹~大哥哥，你们怎么来啦？”
    魏慕华伸出手摸了摸暖宝的脑袋，声音温润。
    “刚从御书房出来，到宫门口时瞧见你们的马车还在，以为你们被什么事情耽搁了，特地过来接你们一趟。”
    他可不敢说逍遥王又又又吃醋了。
    父子俩刚走到宫门口，瞧见暖宝和姜姒君专用的马车没走，立马就炸了毛。
    生怕暖宝她们又被谁留在国庆宫过夜。
    瞧见闺女后，逍遥王的脸色倒是好了几分。
    只是看着那拄着拐杖跑路的魏瑾贤，阴森森说了句:“还不消停？看来是打得不够狠。”
    说就说嘛，还摩拳擦掌的。
    大有一副亲叔叔要送侄儿上路的感觉？
    也难怪魏瑾贤跑得这么快！
    ……
    暖宝是在吃晚饭的时候，才知道兵部的吴侍郎和户部的王侍郎被革职查办的事儿。
    还有内务府的朱总管，更是当场就被拖出去杖毙了。
    兵部、户部、内务府，有好些虾兵蟹将都参与其中，已被一一发落。
    这也是为何逍遥王和魏慕华今日回家这么迟的原因。
    按道理来说，朝廷上的事情，逍遥王和魏慕华是不会拿回家说的。
    皇宫里，后宫不得干政。
    宫外头，后院的女人也一样不会插手男人的公务。
    只是这一次的事儿，着实有些不同。
    撇开暖宝的‘无心之语’外，不还有一个王侍郎吗？
    王家跟暖宝，那可是有些缘分在的。
    涉及到自家闺女的事儿，逍遥王免不得就得提上几嘴。
    “本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后，姓王的会夹起尾巴做人。没想到这才多久的工夫？竟连朝廷的银子都敢贪了！”
    饭桌上，逍遥王跟逍遥王妃提起王侍郎时，眼中充满了不屑。
    “要我说，早知有今日，当初在王家参与编排暖宝时，就该把这姓王的一道贬到偏远之地去。
    省得他高坐在户部侍郎的
    位置上，却想着法子算计百姓的银子。”
    “爹爹，瞧您这话说的？”
    魏思华的心思虽不在国事上，但听着逍遥王这番话，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偏远之地招谁惹谁了？要接收这么一个贪官污吏？也就是他尚在京都城，朝廷才能及时发现他的所作所为。
    换了偏远之地，谁知道他做了什么？一个贪官可不会因为地处偏远，就对当地的百姓有所宽容。
    那些百姓本就生活在偏远贫瘠之地，若再受到父母官的搜刮，便是真正的水生火热。”
    “你倒看得清楚。”
    逍遥王赞赏地看了一眼二儿子，觉得有些可惜。
    二儿子睿智，各方面都不输给大儿子。
    可偏偏，这小子的心思都在别的地方，从未想过入仕。
    否则，蜀国朝廷又会多一个助力。
    在逍遥王沉默之时，逍遥王妃也放下筷子，说了说自己的看法。
    “早在皇兄下令责罚了编排暖宝的那些人时，我就担心他们会反骨。尤其是王家！既没被夺取实权，又没被贬到外地。
    依旧稳稳坐着户部侍郎的位置上，却要眼睁睁看着别人登上户部尚书的高位。
    教训不够深，野心又得不到满足，难免会心生怨气。这日复一日，怨气积攒得深了，总有行差踏错的一天。
    倒不如林家，早早被丢到桐州府，教训吃得够够的，别的心思就少了。”
    “姓林的也未必老实。”
    逍遥王看了自家媳妇儿一眼，冷笑道:“你都不知，这一次百宝居的事儿，牵扯出多少人来。
    除了兵部和内务府外，当初参与编排咱们家闺女的人，也就姜家那头独善其身。”
    “什么？除了姜家外……”
    逍遥王妃面露诧异:“你是说，远在桐州府的林家也……那孟家呢？”
    “孟家？孟郡王的职位今日已经被撤了，往后他老人家啊，也能安安心心养老了。”
    逍遥王对孟家可没什么好感。
    说起孟郡王职位被撤，他脸上竟露出了笑容。
    “林家倒没参
    与到百宝居这桩事情来，天高皇帝远的，他想插一手都难。
    倒是派人去查孟家时，正巧截获了一封林家寄给孟家的书信。
    这才知道，林家这一年来，没少往孟家送银子，想让孟家世子惦记着师出同门的情分，转而请孟郡王多在皇兄面前替他美言。
    他的俸禄才多少？养廉钱又是多少？真当朝廷是瞎的吗？
    这一年来，前前后后送到孟家的银子，加起来竟有三十万两之多！三十万两雪花银，这得搜刮多少民脂才够？
    把桐州府的老百姓欺压得不成样子，还敢做着回京的美梦，林家的脸可真大！”
    “林家跟兵部和户部利用百宝居来敛财的事儿无关，却为了能回京，在桐州府行贪污之事儿。
    这贪污之事儿之所以被挖出来，则是因为林家对孟家行贿。
    而行贿之事儿，又在孟家被调查之后才牵扯了出来……”
    逍遥王妃垂着长长的睫毛，轻声分析了一番:“利用百宝居来敛财一事儿，表面上看只是兵部和户部的事情。
    但实际上，孟家也脱不了关系。所以，孟郡王才会连职位都保不住！”
    说着，逍遥王妃又道:“若我没错的话，把孟郡王的职位撤掉，已经是皇兄格外开恩了。
    如若不然，孟家应当跟吴家和刘家一样，直接革职查办才对。”
    “不止。”
    逍遥王摇摇头:“以孟家做的那些事儿，何止是革职查办？不将他们贬为庶民，都难消心头之气！
    你以为内务府的朱总管为什么要贪墨银两？兵部那头，又为什么要配合户部敛财？原因都在孟家啊！”
    逍遥王敲了敲桌子，继续道:“户部姓王的，曾经承过孟郡王的恩，跟孟家世子关系匪浅。
    兵部姓吴的，是孟郡王当年举荐到兵部任职，才能一步步爬到侍郎之位。
    至于内务府的朱总管，呵……他本事儿可就大了。
    一个阉人而已，竟也学人家去成亲，偷偷‘娶’了杨家的外室女，跟孟家和姜家都攀上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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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2章 孟郡王凉了呗

    “杨家？”
    逍遥王妃微微蹙眉，觉得很不可思议。
    “杨家门楣也不算低，竟会养外室？还生了女儿？”
    说罢，瞧见一桌的孩子盯着她看，又觉得外室这话题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
    只能叹了口气，道:“不管是嫡女庶女，都是自己的女儿。
    杨家已经出了一个世子妃，一个将军夫人，这还不够吗？何苦要将女儿嫁给一个太监？真是作践人！”
    “作践一个不看重的女儿有什么要紧的？只要能让家族往上爬，就算是作践杨家家主，恐怕他们都愿意。”
    逍遥王嗤笑了声，道:“据说最开始的时候，杨家这个女儿是想送给高德善的。
    可高德善是什么人？他自幼陪着皇兄长大，最爱惜自己的羽毛。想用女人去腐蚀他，根本不可能！
    杨家没办法，这才退而求其次，将女儿塞给了朱总管。
    朱总管可以瞧不起杨家，但却不能得罪姜家和孟家。
    好在姜家那头，姒君她爹不糊涂，姜杨氏在将军府也不受宠，所以朱总管就跟孟家亲近一些。”
    “呵。”
    饶是逍遥王妃这样好脾气的人，在听了逍遥王的话后，都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孩子本该是父母的掌中宝，是血脉的延续。可到了某些人的手里，竟成为了可以拿来交易的物品！”
    说着，又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内务府找百宝居进货，可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是啊，很早之前的事儿了。”
    逍遥王垂下眸，眼里都是冷意:“所以，孟家的贪，也不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
    利用内务府长期敛财，收林家的贿赂，都不能让孟家满足。
    这一次，竟还将手伸到户部和兵部，真是不知死活！”
    说罢，逍遥王又道:“孟家也是承了祖上的荫，这才得以保留一些脸面。
    若不是因为孟家祖上曾立下大功，帮着我们魏家守住了江山，皇兄早就将郡王之位收回来了，更别提后代承袭一事儿！”
    “再大的功，也有抵消完的一日。”
    这一次开
    口的人，是魏慕华。
    他跟逍遥王一样，对孟家没有任何好感。
    “孟家立下大功的，是他们的祖宗，打那往后再数几任郡王，谁又曾为蜀国立下过功劳？
    说句好听的，前几任郡王，都是堪堪担得起身上的责任，无功也无过。
    难听一些呢？不过是中庸之辈，碌碌无为罢了！
    靠自己的本事儿吃饭，尚且要恪守本分，方能心安理得。
    承祖上数辈的情，就得夹起尾巴做人，否则总有坍塌之日。”
    “是啊，中庸之辈，碌碌无为。”
    逍遥王面露不屑，却也得说公道话:“说起来，当前这个孟郡王，倒也跟之前那几任郡王一样，无功无过。
    只可惜他教子无方，没能管好后辈，这才晚节不保！
    区区一个外姓王的世子而已，真以为自己权利大过了天？
    在孟郡王面前，装得跟条狗一样温驯。结果转个背，就坑害自己的亲生父亲……”
    暖宝对今晚的话题，本身是没什么兴趣的。
    一开始听说兵部和户部、还有内务府都被定罪后，她心里的事儿也算了了。可后来听逍遥王提起孟家，又来了精神。
    总之，孟郡王就是凉了呗。
    之前因为没教育好孙女，就已经被皇帝架空。
    所有的公务都被停下，失去实权的他，空有一个虚职挂着。
    皇帝当初说是让他先歇着，不用上朝，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但这一歇，就歇了一年多。
    如今实权还没拿回来呢，又因为教子无方，连虚职都被撤了。
    是的。
    教子无方。
    虽然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孟家，但据逍遥王所说，调查出来的结果，孟郡王却是无辜的。
    所有的事情皆是孟世子的手笔。
    他不甘心孟郡王被架空，便在后头利用自家父亲的名头，暗戳戳做了不少坏事儿。
    皇帝查出来以后，当场就想将孟世子给砍了。
    但想起老祖宗一代代传下来的话，又硬生生忍住！
    魏家老祖宗让后辈们在孟家犯错之时，多记着恩情，给个机会。
    皇帝看在
    老祖宗的面子上，剥夺了孟郡王的职位，并下旨，孟家世世代代的子孙，都不能入仕！
    保留郡王的爵位，是魏家给孟家的最后一点脸面。
    呵呵。
    总之，从此往后，不仅是孟郡王，就连他的子子孙孙，都不用再上朝咯。
    除了有个爵位，能够按时从朝廷领一些银子外，孟家什么也不是。
    “这一次倒多亏了我们暖宝啊。”
    在暖宝想着孟家的事情时，逍遥王他们已经将话题扯到了暖宝身上。
    “凤华啊，你前些日子还置气，不同意暖宝和嘉嫔倒卖百宝居的商品。
    现下呢？你还气吗？若不是她跟百宝居交情好，朝廷也不会一下子就揪出这么多的害虫。
    咱们家暖宝啊，这是间接立功了，皇兄还说要奖赏她呢。”
    “哎呀，我就是正巧撞见了太子哥哥，跟他讲了一会儿子话嘛。”
    说到跟百宝居的交情，天知道暖宝有多心虚。
    她半谦虚半解释:“我也不知道有人贪污呀，是百宝居的东家和我说，他给我的拿货价跟皇伯伯的拿货价是一样的……”
    “是是是，你就是个小福星~几句无心之语就能帮你皇伯伯破大案~”
    逍遥王妃本就是南骞国的公主。
    身为皇室之人，她最痛恨有人贪墨朝廷的银子。
    知晓这次捉虫事件有暖宝的功劳，逍遥王妃欣慰极了。
    她伸手刮了刮暖宝的小鼻子，便开玩笑道:“你皇伯伯说了要嘉奖你，你可想好要什么？
    明日放学后，赶紧找他要去，省得他忘了。”
    “嘻嘻~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暖宝见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都没再提‘交情’二字，着实松了口气。
    却不知，魏慕华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无心之语？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魏慕华不是不相信暖宝。
    而是有了留步布庄卖绣品那一件事儿，再加上他从魏瑾熔处了解了不少具体的谈话内容，让他多少有些疑惑。
    毕竟他这个妹妹人小鬼大，素来不按常理出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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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3章 被触犯的逆鳞

    看着坐在对面娓娓而谈的小丫头，笑容中还夹带着几分狡黠。
    魏慕华的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不过，那个猜测仅仅只存在了一瞬，便被魏慕华自己给推翻了。
    ——不会的。
    ——百宝居都开一年了，一年前暖宝才多大？
    ——小丫头小打小闹倒是厉害，可像百宝居那样大的买卖，她如何能做得起来？
    ——且不说年龄摆在这，就是百宝居的那些货物，至今都没人能弄明白它的来源。
    ——要说百宝居是暖宝开的，那就着实太冤枉她了。
    魏慕华人还在饭桌前坐着，心却早就飞了。
    好不容易等晚饭结束，他立即便借口自己新得了一幅字画，让魏思华跟他去看看。
    魏思华不明就里，还以为真有什么好字画呢。
    结果刚进魏慕华的院子，就听魏慕华问道:“百宝居那头你去过几次？那个蔡东家，你了解吗？”
    “百宝居？”
    魏思华面露诧异:“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
    “你当真相信暖宝和太子说的那番话是无心之言吗？”
    魏慕华也不跟魏思华兜圈。
    “这世上确实存在巧合之事儿，但巧合到像暖宝这样的，又有几个？
    好巧不巧，她那天就出了府，去了百宝居，撞见了太子。
    又好巧不巧，什么话都不说，非要提起朝廷的拿货价和赠品。
    最后，还好巧不巧的，就调查出户部和兵部有问题，牵连出了内务府和孟家。”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是百宝居的蔡东家意识到了什么，所以利用了咱们家小妹？”
    魏思华的神情逐渐严肃，脑海中也浮现出了蔡昆的脸。
    “百宝居我去得不多，从开业到现在，也就去过两次而已。
    可是那两次，我都见到了蔡东家。蔡东家那个人看起来还不错，为人诚恳，倒不像是诡计多端之人。”
    “百宝居我也去过两次，那位蔡东家我也是见过的。从他的谈吐来看，确实是个不错
    的人。
    咱们先不说那蔡东家是不是诡计多端，兵部和户部造假协议一事儿，对百宝居有害无益，这是肯定的。”
    魏慕华深深看了魏思华一眼，继续分析:“百宝居要想自保，就得主动出击。
    你且仔细想想，若是换了你，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你会如何处理？
    是没有脑子的击鼓鸣冤，还是利用自己手中的人脉，悄无声息将这件事情解决掉？”
    “我自然是有脑子的人。”
    魏思华想也没想，便应道:“不管兵部和户部有没有贪污，一旦我心里有了怀疑的种子，就一定要将自己撇开，把退路找好！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兵部侍郎和户部侍郎，哪一个是好对付的？
    他们要没贪也就罢了，一旦走上了贪污之路，我身为商贾，肯定会受到牵连。
    就拿这次的假协议来说，幸亏是有了暖宝！
    暖宝的话不仅引起了太子的重视，更让太子有了先入为主的猜测。
    如若不然，恐怕任谁都得疑心假协议是百宝居跟户部、兵部、内务府联合签订的。到时候，就算是有再多的嘴，那也很难说得清楚。
    若是再遇上一个贪婪的君主，指不定还会揣着明白装糊涂，趁机将百宝居纳入朝廷，活生生断了人家的财路。”
    “那就是了。”
    魏慕华点点头:“你都能有这样的想法，更何况是百宝居的蔡东家？
    他能在短短一年之内，就把百宝居的局面彻底打开，还能将货源藏得严严实实，又岂是简单之人？
    若我没猜错的话，咱们家暖宝怕是被他利用了。
    毕竟暖宝的身份和年龄就摆在这，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你瞧瞧？一个童言无忌，再加上一个无心之语，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归为巧合。”
    “倘若真是蔡东家利用咱们家暖宝，那倒也不能说是件坏事儿。”
    魏思华听得认真，想得也明白:“至少他的利用，也帮朝廷除掉了不少害虫。”
    “我没说这是一件坏事儿，但也
    绝对不是好事儿。”
    魏慕华有着自己的看法和原则:“从国家大义和自保手段来说，我佩服蔡东家的算计。
    但从哥哥的身份来看，他对暖宝的利用，触犯了我的逆鳞。
    这一次也就算了，暖宝没出什么事儿，朝廷也确实揪出了几只害虫。
    但下一次呢？有了第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如果下一次，他再利用暖宝，又当如何？”
    “这倒是个问题……”
    魏思华皱着眉，心里也有些不痛快。
    “大哥？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没有证据的事情，还真不好说，不过咱们就这一个妹妹，总得多为她考虑。”
    魏慕华垂眸想了想，道:“派人在暗中盯着蔡东家的一举一动，若是他再遇到什么麻烦，咱们也好第一时间知道。
    哪怕事不关己，也能避免他再次打暖宝的主意。”
    “嗯……”
    魏思华点点头，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空闲的时候，咱们兄弟俩可以多去百宝居走走。
    能将百宝居开得这样好的人，再诚恳也一定是个人精。
    旁敲侧击也好，暗中给他施压也罢，总要让他知道，咱们暖宝不是他想利用便能利用的人。”
    “没错。”
    魏慕华嘴角一勾，补充道:“这件事情，还得知会三弟一声。”
    “告诉他？”
    魏思华觉得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要不然就是魏慕华在开玩笑。
    “这种事情告诉他作甚？他这两年是懂事儿了一些，但性子还是毛躁得很。
    你盼着他为暖宝做些什么事儿，倒不如盼着小强，至少小强比他有谱。”
    说着，又道:“你信是不信？今日的话一旦让三弟听去，明天整个上书房的人恐怕都得知道了。”
    “知道了不好吗？上书房里的‘暖宝铁甲队’，已经很久没事情做了吧？”
    魏慕华眉眼一挑，嘴角的笑容竟出奇的邪魅。
    “让他们有事儿没事儿就去百宝居晃一晃吧！买不买东西不要紧，得让别人知道，他们都是暖宝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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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4章 皇帝与太子犯了疑心病

    魏慕华此言一出，魏思华感觉整间屋子都散发出寒气。
    他下意识活动了一下肩膀，连慵懒的坐姿都没了，腰杆子挺得笔直。
    ——这是谁？
    ——我在哪？
    ——发生了什么？
    ——谁能告诉我，我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哥儿，是不是被狐狸附身了？
    ——什么晃一晃？
    ——什么买不买不要紧？
    ——话说得好听，不就是让人去闹事儿嘛！
    “嘶……”
    魏思华想到此，倒吸了一口凉气。
    越往深处想，越庆幸自己没有入仕。
    ——大哥这才入朝为官多久？心就已经‘黑’了！
    ——由此可见，当官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
    逍遥王府里，魏慕华和魏思华两兄弟已经暗暗给蔡昆扣上了一口锅。
    皇宫御书房内，皇帝和魏瑾熔也没闲着。
    父子俩今日刚给那些贪污的人定下罪名，还在处理一些善后的事儿。
    等善后的事情处理完毕，天都已经黑了。
    “高德善，让御膳房传膳吧。”
    皇帝朝门外喊了一声，又冲着下首的魏瑾熔道：“你留下，陪朕用晚膳。”
    “是。”
    魏瑾熔颔首，便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纸笔。
    他的桌子是一张小桌子，就摆放在御书房桌子的右下方。
    平常若是皇帝要他一起处理政务的话，就会将小桌子临时搬来。
    待他离开以后，才又将小桌子搬走。
    桌上的纸笔不多，魏瑾熔很快就收拾干净。
    皇帝已经去到旁边的暖阁坐好，朝魏瑾熔招招手：“你过来，朕有事儿问你。”
    魏瑾熔淡定自若进了暖阁，却始终与皇帝保持着一些距离。
    皇帝也不在意，开口便道：“公事儿已经处理完了，咱们爷俩来谈一谈私事儿。
    你暖宝妹妹在百宝居门口与你巧遇，又正巧跟你提起拿货价和赠品的事儿，你怎么看？”
    “儿臣……”
    魏瑾熔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了一个自称。
    怎么看？
    他自然不觉得这是巧合。
    一开始倒也罢了。
    事情紧急，又惦记着假协议的事情，魏瑾熔倒没想太多。
    后来静下心，越发觉得不对劲儿。
    那天他进城以后，发现另一条路被堵，只能选择往百宝居那头走。
    回宫的路当然不少，但百宝居所处的那条街，却是主街道。
    他当天骑着马，自然不能走小路。
    顺着主街道一路往下，听到暖宝叫他。
    紧接着，在跟暖宝交谈的过程中，他心里的每一个疑惑，嘴里的每一个疑问，似乎都是顺着暖宝来的。
    像是暖宝在前头牵着他走，又像是暖宝给他挖了一个又一个坑。
    他置身其中，却不能当场看得真切。
    还有那个叫方圆的伙计。
    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那个时候出现？
    出现以后，为何什么话都不说，只挑了赠品一事儿来说？
    不早不晚，刚刚好就跟暖宝的话题撞到了一起，让他越发疑心。
    这还只是他前往百宝居之前的事情。
    去到百宝居以后，那位蔡东家的表现，也着实耐人寻味。
    慌张？焦急？不可置信？
    在当时，这些表现确实没什么问题，无一不在告诉他，百宝居的震惊与清白！
    但事后一想……
    像百宝居这样的店，平常不知得应付多少的事儿，多少的人，怎么会有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东家？
    那个蔡昆，要么是在跟他演戏，要么根本就不是百宝居的东家！
    再联想起百宝居开业时，暖宝是其最尊贵的客人。
    百宝居的商品之所以出现在皇宫里，是因为暖宝。
    甚至到后来，内务府和朝廷要去百宝居拿货，也跟暖宝有关。
    魏瑾熔认为，暖宝跟百宝居必定有着某种关系！
    可这些话，他能在现在就说出口吗？
    皇帝等了很久。
    直到御膳房那头都将晚膳送来了，也没等到魏瑾熔的下文。
    最后，还是皇帝自己忍不住，点破了魏瑾熔。
    “你是朕生的崽子，心里想什么，当真以为朕不知道？
    不就是因为心中只有猜测，尚还没有真凭实据，所以不好开口吗？”
    说着，又道：“猜测便猜测吧，朕心里也有一个猜测。
    趁着如今这屋子里只有咱们爷俩，尽管畅所欲言就是。”
    “父皇的猜测是……”
    “跟你的一样。”
    皇帝深深看了魏瑾熔一眼：“你的猜测是什么，朕的猜测便是什么。”
    魏瑾熔：“……”
    所以啊，当爹就是当爹的。
    当爹的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兜个圈回来，还是要套儿子的话。
    魏瑾熔倒想继续沉默。
    可皇帝的眼神饱有深意，他不得不开口：“儿臣猜测，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从儿臣回宫的途中遇到暖宝，再到暖宝说的那番话，很有可能都是有人算计好的。
    而百宝居那头和暖宝，兴许有着什么关系。”
    “那你说，会是什么关系呢？”
    皇帝挑挑眉，盯着魏瑾熔问了句。
    魏瑾熔搭在腿上的手指收了收，大胆应道：“还能有什么关系？儿臣的想法跟父皇一样，父皇您说呢？”
    言下之意再简单不过。
    ——儿臣没有想法。
    ——就算有想法，那也跟您保持一致。
    ——您说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儿臣听您的。
    “呵……”
    皇帝微愣，旋即又释然：“不错啊，小崽子长大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的招数，都能用到朕的身上。”
    说着，不等魏瑾熔开口，皇帝又道：“从今日起，派人盯着百宝居和你暖宝妹妹。
    任何一个从百宝居出来的人，只要他接触了暖宝身边的人，都得格外上心。
    朕要知道，这横空出世的百宝居，究竟是不是那丫头的手笔。”
    怪不得皇帝疑心。
    暖宝跟百宝居之间的缘分，实在是太深了。
    至少在皇帝在这里，每一次与百宝居有关的事儿，都能看到暖宝的影子。
    而那些事情，看似巧合，却又恰到好处！
    再加上暖宝素来聪慧，在经商这一块，也极有天赋。
    这让皇帝不得不多想。
    万一呢？
    那丫头鬼精灵得很。
    他可不敢小看这个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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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5章 习楚晴的反差萌

    蔡昆万万没想到，身为工具人的自己，有一天竟会背上‘利用郡主’的大锅，被‘暖宝铁甲队’的人给盯上。
    甚至，他都不知道这世上有‘暖宝铁甲队’的存在。
    此时的他还在为年末最后几天的生意而卖命呢。
    经过一年的努力，百宝居俨然已经成为京都城最火热的一家店了。
    类似‘今年过节不送礼，送礼只送百宝居’，还有‘想要我收礼可以，收礼只收百宝居’这样的话，不知何时竟传遍了整个京都城。
    再加上京都城百姓的日子，本就比其他地方的百姓过得滋润。
    哪怕平常舍不得进百宝居，可到了临近过年时，总会进来买上一两斤糖饼，回家哄哄孩子。
    因此，眼下这个时候，前来采买年货，置办年礼的人最多。
    比起去年刚开业那会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暖宝派出去卖菜方子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
    距离京都城比较近的一些地方，已经开始流行新菜式了。连同着‘百宝居’这三个字，也跟着火了起来。
    当地有百宝居分号的，自然不愁调味料和香料的销量。
    没有百宝居分号的，也等不及分号开起来了，纷纷趁着年前这点时间，前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家百宝居购买调味料和香料。
    菜方子是刚卖出去不久，但买菜方子的可都是酒楼和饭馆。
    好的菜式刚推出去，立即就受到了食客的欢迎。
    那些东家和掌柜瞧见新菜式好卖，可不得尽早囤上一些调味料和香料吗？
    当然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若非因为要过年，恐怕早已有不少按捺不住的人要入京加盟百宝居了。
    暖宝最近也乐呵着呢。
    年三十到大年初五，上书房就要放假啦。
    把百宝居的账簿看完后，她便彻底放开了生意上的事儿。
    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穿新衣服！拜大年！拿红包！
    自认为行事谨慎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皇帝和太子给盯得死死的。
    还喜滋滋带着姜
    姒君一起，背新春祝贺语……
    很快，年三十就来了。
    这一年跟去年一样，逍遥王府的人老早就沐浴更衣，穿上了新衣裳入宫，参加除夕夜宴。
    除夕夜宴也跟去年差不多。
    一个字，好。
    两个字，热闹。
    三个字，很和谐。
    四个字，恭喜发……哦不，应该是红封拿来！
    要真说出有哪里不一样，那就是今年的暖宝又多带了一个妹子一起领红封。
    姜姒君是肯定在的，去年的红封她也没少拿。
    今年多带的人，是习楚晴。
    三个小姑娘穿梭在杯觥交错，歌舞升平的太和殿里，收获还真不小。
    有了去年的经验，今年暖宝和姜姒君都准备了绳子，将收到的红荷包都挂起来绑在腰间。
    哦，还给习楚晴准备了一根。
    一系列操作整得习楚晴晕乎乎的。
    直到暖宝和姜姒君把红荷包都挂上了，她还是一脸懵。
    “哈哈哈！”
    姜姒君没能忍住，晃着习楚晴的手道:“小楚晴，你怎么看起来傻傻的？”暖宝也捂着嘴偷笑。
    可不就是傻傻的？
    当素来神色轻淡，落落大方的人突然一脸懵逼，那反差萌简直不要太大好吗？
    傻乎乎的习楚晴脸都红了。
    去年暖宝和姜姒君一起拿红封拿到手软，是她亲眼目睹的。
    但她万万没想到，今年她也成为了拿红封的一员。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融入到暖宝和姜姒君的圈子里了？
    突然生出的疑问，哪怕不能得以确定，也让习楚晴的心多了几分雀跃。
    “嘿，小楚晴，你愣着作甚？”
    姜姒君指了指她和暖宝给习楚晴准备的绳子，提醒道:“赶紧挂上啊，这么多红封，难不成要交给身边的丫鬟拿？”
    有问题吗？
    习楚晴一脸不解。
    姜姒君翻了个白眼，抖了抖自己腰间的红荷包。
    “你傻呀，红封当然是自己拿啦！要不然新的一年怎么能沾上更多的喜气呢？
    像我和暖宝妹妹这样，把红封都挂在腰上，这叫腰缠万
    贯！”
    言毕，见习楚晴还是有些放不开，姜姒君急了。
    “哎哟，把绳子给我，我和暖宝妹妹帮你挂上。”
    她夺过习楚晴的绳子，拿着习楚晴的红荷包就往上串。
    一边串着，还一边嘀咕:“读书读得这么好，脑子也不笨呀，怎么今天看起来傻乎乎的？”
    “我才不傻！”
    习楚晴下意识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已。
    明明你们年纪都比我小，却总是在前头打前阵，带着我这个当姐姐的去拿红封。
    我……我觉得我没有照顾好你们，所以……”
    “所以待会儿你要去打前阵？”
    暖宝刚帮着姜姒君一起，把串好的红封往习楚晴腰上绑。
    听见习楚晴的话后，忍不住调侃了她一句。
    这下好了。
    习楚晴的脸更红了。
    ——打前阵？
    ——还是别了吧。
    ——待会儿要拿的可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的红封，我是多想不开啊，才去打这个前阵？
    习楚晴秒怂。
    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她突然想起了二皇子魏瑾贤。
    ——暖宝也太会拿捏人了。
    ——难怪二皇子殿下常常认命地叫她一声姐。
    神差鬼使的，习楚晴也开了口:“暖宝姐，还是您打前阵吧，我跟着您捡几个红封就成。”
    暖宝:“……”
    说好的她和姜姒君是妹妹，习楚晴是姐姐呢？
    说好的姐姐要照顾妹妹呢？
    说好的不好意思呢？
    全都是泡沫！
    宴席上，孩子们玩得开心，大人们心里倒颇有感慨。
    毕竟今年的除夕夜宴，少了整整四家人。
    吴家和王家，自然是不能入宫了。
    随着吴侍郎和王侍郎这两个贪官被革职，吴家跟王家也被抄了家。
    这两家人，连年都没能在京都城过，便被流放到了偏远之地。
    孟家本来就是靠一个孟郡王撑着。
    如今孟郡王连职位都被撤了，孟家人如何又有脸出现在宫里？
    早在前两天，孟郡王就命人前来请罪，说是身子不适，不便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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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6章 大哥，我的小狼崽子呢

    这孟家来不来的，皇帝也不在意。
    来了呢，彼此面子上做做功夫。
    不来呢，宫里头倒还省了。
    省心、省事儿、省吃的喝的和红封。琇書蛧
    虽说安排座位，端茶倒水这种活儿，也用不上皇帝。
    身为一国之主，更不缺那一两个红封和一些吃食。
    但本着能省则省的优良节俭品质，皇帝还是挺高兴的。
    至于姜家。
    姜将军远在边疆，自然也来不了。
    将军府的老夫人虽有诰命在身，却也以身子不利索为由，没来凑热闹。
    杨氏一开始倒是想来。
    但想着姜姒君如今住在逍遥王府不说，就连除夕夜宴也得跟着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一起出席，便也没了入宫的心思。
    入宫做什么？
    给别人看笑话吗？
    自己和继女都入宫了，可继女却跟在别人的身边，这个脸她丢不起。
    思前想后，还是带着儿子窝在将军府里，方能保住脸面。
    ……
    除夕过后，就是大年初一。
    这一日虽然不走亲不迎客，但逍遥王府却热闹无比。
    毕竟今年多了一个姜姒君嘛，就连小强的战斗力都变强了。
    再加上哈士奇和阿豹，这王府简直是鸡飞狗跳。
    哪怕这几天一直在下雪，今儿一早地面上的积雪能有两个拳头叠起来那么深，也挡不住他们玩闹的心。
    被小强骑在身上，并且被抓住了耳朵的阿豹，在原地打转，嘴里嗷呜嗷呜地叫。
    打转的时候，不慎踩到了正在旁边看热闹的姜姒君。
    使得姜姒君嚎叫不止:“啊啊啊！臭阿豹！你踩到我的脚啦！”
    魏倾华不服气暖宝夸赞哈士奇，非要跟哈士奇来个雪地赛跑。
    暖宝作为哈士奇的主人，只能在一旁大喊:“哈士奇~加油！三哥哥~漏油！哈士奇~加油！三哥哥~漏油！”
    哈士奇见自家主人这样看重它，不免有些小得意。
    这一得意，就被魏倾华用轻功给反超了。
    暖宝一激动，就扯着身旁人的衣袖，大喊:“哎哟哈士奇呀，你跑快一点，我们要
    输啦。”
    被扯住衣袖的人是魏思华。
    他一脸无奈，提醒道:“暖宝！你再扯下去，二哥哥的衣裳就破了。”
    围观群众魏慕华一脸淡笑，问了句挑拨离间的话:“妹妹重要，还是你的衣裳重要？”琇書蛧
    魏思华:“……”
    趁着魏慕华不注意，弯腰就抓起一把白雪朝他扔去。
    “大哥最重要，咱们也来热闹热闹。”
    紧接着，又捏了一个雪球，打向魏慕华。
    “来啊老大！再不玩，过几年你成亲了还能玩吗？总不能跟着你儿子一起玩吧！”
    “你个泼猴！”
    魏慕华被自家二弟这么一激，也笑着卷起衣袖。
    兄弟俩加起来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竟也玩得不亦乐乎。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就站在廊下，看着满院的疯孩子和疯野兽，忍俊不禁。
    只是好笑之余，逍遥王妃又想起了上官子越。
    “也不知子越那孩子回家了没有？这大团圆的日子，可别自己在外头过年啊。”
    “你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逍遥王笑看着院子里的孩子们，语气却有几分无奈。
    “那小子年纪虽小，但你看他像是个不牢靠的人吗？
    以前在咱们家住得多舒服？到了过年的时候，还不是该走就走？
    对他这样好，都赶上亲生儿子了，也没见他留下来陪你过年。”
    说着，逍遥王又哼了一声，继续道:“今年就更离谱了！一走这么久，都没见他回来看过你一眼，我真为你不值！”
    “哎哟？你这话听着怎么还酸溜溜的？究竟是为我不值，还是你自己心里不痛快啊？”
    逍遥王妃好笑地看了逍遥王一眼，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
    调侃道:“孩子他爹？你小时候泡澡，是不是都在醋缸里泡啊？
    年轻时为了我没少吃醋，后来又天天盯着暖宝，生怕有人跟你抢闺女。
    现在好了，连子越你都不放过？嘴里成日说人家是臭小子，结果臭小子要回家陪自己的父母过年，你心里倒不痛快了？”
    “胡说！”
    逍遥王
    微微瞪了自家媳妇儿一眼，但脸上却充满笑意。
    “就那臭小子，有什么可让我不痛快的？他最好一辈子守着他父母，别来逍遥王府才好！”
    说罢，又有些心虚:“我只是惦记着他上次拿给咱们的回礼！
    说好了今年混在年货里让他给带回去，结果那小子来都不来，这可怎么带？
    那烫手的山芋，我们都留了一年了，眼下看来又得留一年。”
    “说起那些回礼，我也发愁得很。可不留也留了，不在意再多留一年。”
    “那臭小子就是故意的！他肯定察觉出咱们要把东西退回来，所以连门都不敢登。”
    “阿祁，你想得太多了。”
    “是那臭小子太狡猾！”
    ……
    狡猾的上官子越在哪里呢？
    他是故意不来逍遥王府的吗？
    也好在逍遥王的那些话，没让上官子越听了去。
    否则，他就算再淡定，恐怕都得喊一声冤枉。
    狡猾嘛，就认了。
    有时候一个人的狡猾，恰恰也证明了他的聪明才智。
    但要说故意不来逍遥王府，上官子越可不承认。
    他哪里是不想来？
    分明是被北国和风月国那头的事情给缠住了。
    不过有一点，逍遥王倒说得很对。
    不管人在哪里，要过年的时候，上官子越总要回家的。
    这不？
    除夕没赶上，但大年初一的时候，他还是顺利回到了灵剑山。
    跟去年一样，还没上到山庄，就看到自家小弟在半山腰的石梯上坐着。
    只是今年的他一身新衣，干干净净，倒没沾上野兽的唾沫和泥巴。
    “大哥？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上官仲景撒丫子往下跑，直接冲了过来。
    好在上官子越眼疾手快，一把将上官仲景给拎住。
    否则以上官仲景的速度，再加上石梯上的残雪，绝对能让他直接滑到山脚去。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这等着？”
    上官子越把人稳住，开口问道。
    结果，却见上官仲景的脑袋不断往后探去，反问了句:“大哥？我的小狼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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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7章：没埋？我哭早啦

    ——小狼崽呢？
    ——我的小狼崽在哪里？
    ——它有没有健健康康的长大？
    ——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啦？
    ——吃得好不好？
    ——睡得香不香？
    ——有没有跟大哥好好相处？
    ——最重要的是，它惦记不惦记我啊！
    上官仲景满怀期待。
    打从他家大哥离开的那一天起，他就开始掰着手指头计算自家大哥回来的日子。
    大哥走的第一个月，想他。
    大哥走的第二个月，想他想他。
    大哥走的第三个月，想……想上官去病。
    三个月过去了，上官去病的病总该好了吧？
    一定好了！
    山下有大夫，去病的名字又那么吉利，身体肯定健健康康！
    熬啊熬。
    好不容易熬到了初冬。
    【嗯？今天已经是十月了，距离过年还有三个月。】
    继续熬。
    熬到仲冬。
    【哈哈！今天是十一月初一，还有两个月就能看到大哥和上官去病啦。】
    终于，暮冬来了。
    【哟嘿~十二月咯，从今天起我要每天去山里等大哥和上官去病咯！】
    结果。
    一等就是一个月。
    好不容易把他家大哥等回来了，小狼崽子呢？
    ——为什么没看到小白团？
    ——为什么大哥不说话？
    ——为什么……
    上官仲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哥！你不会把上官去病给埋了吧？！”
    话刚说完，小脸就皱成一团，嘴巴也撇了下来，一副要哭的样子。琇書網
    上官子越此时的脑子是这样的:%￥#@*……
    一团乱麻。
    灵剑山的野兽何其多？
    光是狼崽子，一年就不知道要生几窝。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哈士奇，竟能让上官仲景记到现在？
    是啊。
    小狼崽子去哪里了？
    这问题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告诉上官仲景:你的小狼崽子被我当成一只狗送给别人了？
    “大哥……”
    上官仲景等了半响，也没等到上官子越吭声。
    圆圆的眼睛眨巴眨巴，豆大的泪珠开始往下落。
    上官子越顿感头疼。
    ——哭上了？
    ——小小男
    子汉，怎么比暖宝那丫头还娇气呢？
    ——不。
    ——暖宝就从来没娇气过。
    上官子越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看到上官仲景掉金豆子时，他莫名就想起了逍遥王府里的小暖宝。
    那个摔了一跤，还能笑嘻嘻庆幸自己牙没被磕掉的小丫头。
    尤其是当自己脑海里那张笑容灿烂的小脸蛋儿，跟眼前这个充满委屈的小胖脸重叠时，他对自家弟弟是又无奈又嫌弃。
    瞥了小胖墩一眼，惜字如金应了句:“没埋。”
    “啊？！”
    上官仲景愣了一下。
    ——没埋？
    ——我哭早啦？
    用力眨巴了一下眼睛，将眼眶里的眼泪挤出来后，小胖墩立即便不哭了。
    而是重新伸长脖子，认真地观察四周。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自己看错看漏了。
    可观察得越仔细，他就越失望。
    ——还是没有啊。
    “……大哥？”
    上官仲景的神色有些古怪:“你不会连埋都没埋吧？”
    上官子越:“……”
    说实在的，他不太能理解弟弟的想法。没埋，不就等于还活着吗？
    难道真是因为太久没回家，所以血脉相连的默契都没有了？
    “还活着。”
    上官子越拽过上官仲景的胳膊，就往山上走:“回去吧，哈士奇没跟着回来。”
    “哈什么奇？”
    上官仲景满头都是问号:“那是什么东西？”
    “哈士奇，上官去病的新名字。”
    “为什么给他换名字？上官去病不好吗？”
    “都没有病了，去什么病？”
    “那为什么叫哈……大哥，哈什么奇？”
    “哈士奇。”
    “哦，哈士~哈士什么来着？”
    “……哈士奇。”
    “哈士奇？好吧，那为什么哈士奇没跟着回来？啊，大哥！你该不会是把我的小狼崽子弄丢了吧？！”琇書網
    “没弄丢……”
    只是帮它找了个主人而已。
    后面的这句话，上官子越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上官仲景发起的连环问给截断了。
    “没弄丢啊？那它现在在哪里？有地方过年吗？有肉吃吗？会不会被欺负？还有啊
    ，它……”
    “山里的狼崽子这么多，你何苦对哈士奇念念不忘。”
    上官子越实在有些遭不住小胖墩那天真无邪的连环发问，适时打断了自家弟弟的话。
    结果，上官仲景来劲儿了。
    他脸上的神色秒变，充满了感情，回答得十分认真。
    “因为哈士奇从出生起，身体就很弱啊，要死不活的。我觉得他好可怜哦，就像二哥一样！”
    说着，又连忙摆摆手:“不对不对！它比二哥还可怜呢。
    二哥还有爹爹和娘亲，还有大哥跟我~可哈士奇的父母不管它，兄弟也欺负它，它太可怜啦。”
    上官子越:“……”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家三弟之所以惦记了一年的小狼崽子，竟是这个原因？
    他很想问一句:你二哥知道吗？
    但话到嘴边，又默默吞了回去。
    转而说了句:“放心吧，你狼二哥好着呢。”
    上官仲景今年不过五岁，又从小被保护得极好，倒没听出上官子越的话外之音。
    反而认真道:“什么狼二哥？算年纪，那也应该是弟弟！”
    “嗯。”
    上官子越点点头，顺着他的话重申了句:“你狼弟弟很好，估计现在都享大福了。”
    “享大福？”
    上官仲景扭头看向上官子越。
    小小的人儿，大大的疑惑。
    “难道它当爹了？不会当爷爷了吧？子孙满堂了吗？”
    说着，又惊乍道:“哎呀！大哥你都没告诉我，哈士什么奇它去了哪里？”
    说实在的。
    小胖墩这脑回路，有时候真让人哭笑不得啊。
    也就上官子越老沉，所以才能耐下性子搭理他:“是哈士奇，你要真想着你的狼弟弟，就把它名字给记好了！
    我下山是去历练的，带着它实有不便，故而将它托付给了蜀国的一个朋友。
    我那朋友也算大户人家的孩子，待你的狼弟弟极好。
    有肉吃，有人陪，有地方睡，你且安心就是。”
    “朋友？”
    上官仲景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下也记不得哈士奇了。
    只问了句:“大哥，你还有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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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8章 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妹妹了

    呃？
    瞧瞧这问题问的？
    也就暖宝不在场，暖宝要是在的话，肯定要给上官仲景竖大拇指。
    还得竖两个才行！
    上官子越本就不是话多的人。
    遇到不想回答，或者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问题时，他干脆就沉默不语。
    偏偏上官仲景好奇啊。
    他一路追问着上官子越，眼睛里满是期待的小星星。
    正巧。
    二人快回到山庄时，又撞见了下山来寻上官仲景的上官清之。
    还不等上官清之惊喜地喊出一声大哥，上官仲景便先大喊出声:“二哥！快来啊，大哥有朋友啦！”
    于是……
    一个人的追问，变成了两个人的连环问。
    上官子越右边的耳朵还没清静，左边的耳朵也开始受罪。
    上官仲景:“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上官清之:“大哥，你那位朋友是哪里人？”
    上官仲景:“大哥，你朋友今年多大？是我的哥哥姐姐还是我的弟弟妹妹？
    哦，指不定是二哥书中说的忘年交？我们该叫叔伯婶子，还是爷爷阿婆啊？”
    上官清之:“大哥，你那位朋友是江湖中人吗？”
    上官仲景:“大哥，你朋友好不好相处啊？”
    上官清之:“大哥，你朋友知道你的身份吗？”
    上官仲景:“大哥，你把哈士奇给你朋友了，你朋友知不知道哈士奇是我的小狼崽子啊？”
    上官清之:“大哥？你那位朋友，是不是去年给咱们准备年货的人？”
    大哥！
    大哥？
    兄弟俩你一句大哥，我一句大哥，将他们的大哥缠得死死的。
    即便是上官子越回了自己的院子，把衣裳都脱了，人也浸泡在热水里，依旧躲不过这兄弟俩的追问。
    看大哥沐浴是不太礼貌，但他们可以隔着屏风跟大哥说话啊。
    沐浴又不是吃饭，对吧？
    嘴巴不还闲着呢嘛。
    上官子越将头没到水里，耳朵总算清静了几分。
    此时此刻的他，竟觉得自己尤为狼狈。
    ——早知道就把舌头给咬断，
    不该跟三弟多说。
    ——我这张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般多话了？
    上官子越颇为懊恼。
    但话说回来，这也怪不得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
    虽说在这兄弟俩的心里，上官子越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哥，他们最爱上官子越了。
    可这不代表他们不知道自家大哥是个什么脾性的人啊。
    要知道，大哥在家时，也就对他们这两个弟弟和颜悦色一些。
    对其他人嘛，永远都是一副公事公办样子。
    哪怕是在爹爹和娘亲面前，也是疏离得很。
    这样冷清的人，居然有一天交上了朋友？
    究竟是什么样的朋友，不仅能跟他合得来，还能让他亲口承认？
    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都很好奇。
    只是二人的好奇，又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上官仲景是老幺，打小受尽宠爱，天真无邪，对谁都亲近信任。
    所以他好奇的事情，大多无关紧要。
    而上官清之，由于从小身子孱弱，总觉得自己没用，成不了父母的骄傲，也帮不了自家大哥分忧。他心思细腻，骨子里比较自卑，在关心自家大哥的同时，防备心也更重。
    所以他好奇的，则是那位朋友的真心。
    那位朋友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本事儿？会不会对他家大哥别有用心？
    只有将这些事情弄清楚了，他才能安心。
    这也是为何素来不缠人的上官清之，今日一定要跟着上官仲景一起，守在屏风另一头的原因。
    上官子越从未如此磨蹭过。
    沐个浴而已，竟将浴桶里的热水彻底耗成凉水。
    最后，知道自己逃不过，这才认命起身。
    慢条斯理地穿上衣裳，擦干头发，走到火盆旁坐下。
    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见此，立即端正坐好，等着大哥开讲。
    “朋友不止一个，是一整家。”
    上官子越缓缓开口，说道:“去年拿回来的年货，就是他们给的，你们吃得不是挺欢吗？
    若你们还记得的话，就当知道他们是蜀国皇室的人。”
    言毕，扭头
    看了一眼上官清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的身份他们不知。”
    上官清之微愣，点点头，再不发问。
    倒是上官仲景，这会儿又想起他的哈士奇了。
    “一家子人那么多，我的小狼崽子总该有个主人吧？大哥，你把它送给谁啦？”
    “送给他们家的小女儿了。”
    上官子越收回放在上官清之身上的目光，转向上官仲景。
    “那丫头比你还小，却比你懂事儿得多。
    她是蜀国皇室唯一的闺女，受万千宠爱，断不会亏待了你的狼弟弟。”
    “哇，小妹妹啊？”
    一听说哈士奇的主人年纪比自己还小，上官仲景立即就兴奋了！
    “小妹妹几岁啊？叫什么名字？她好相处吗？胆子大不大？
    哈士奇可是一头狼呢，不会伤害她吧？要是伤到了她怎么办？她家就一个女儿，如果哭鼻子的话，岂不是要让人心疼坏啦！”
    想到这里，上官仲景就很紧张。
    没办法呀。
    谁让他是家中年纪最小的呢？
    谁让他爹他娘除了生下三个臭小子外，连个闺女都没有呢？
    没有妹妹，有个姐姐也好啊。
    但事实上，姐姐是不可能有了，妹妹也很悬！
    如今知道大哥的朋友中有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小丫头，甚至还是整个大家族里唯一的女丁，可不就得心猿意马吗？
    蜀国皇室唯一的女儿，多难得啊？
    这不？
    了解得不深，人也没见过。
    上官仲景就已经跟着稀罕起来了。
    ——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年纪比我小，就是我的妹妹了~
    ——哈士奇就是我们俩的缘分，有机会我一定要去跟妹妹一起玩！
    上官仲景满脑子都是妹妹妹妹小妹妹，一下子竟没听到上官子越的话。
    等到他再回神时，只听到了一小截。
    “你的狼弟弟伤不了她，她虽不到四岁，但如今的武功却能跟玉兔不相上下。”
    “什么？”
    “真的？”
    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同时发出了无比惊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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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9章 那把匕首切过人

    前者是不可置信，后者则是彻底沦为了小迷弟……
    “哇，小妹妹那么厉害的吗？她是怎么做到的？”
    “大哥，你跟她交朋友，是因为她功夫了得吗？”
    “那我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她会不会嫌弃我啊？”
    “小姑娘怎么能这样厉害呢？太厉害的人没人保护哦，就像大哥一样！”
    “唉？大哥！小妹妹武功这么好，人不会很凶吧？”
    “凶巴巴的见了谁都想打架，那似乎不太好……”
    “咳，算了算了，不管凶不凶，我都认了她这个小妹妹，谁让她是你朋友呢？对吧？”
    “对了大哥，我也想跟她交朋友，你看怎么样？”
    上官仲景的嘴里，永远能问出十万个问题。
    问题不难回答，但却让人懒得开口。
    ——怎么样？
    ——我看不怎么样。
    上官子越在心里默默应了句，便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不多久，婢女的声音响起:“少主，庄主和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上官子越一听，顿感轻松。
    相较于疏离又别扭的父母，眼前这两个弟弟更让人头疼。
    起身拿出自己带回来的两个包袱，分别从中翻出两包紫皮糖和两包水果干，丢给了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
    “走了。”
    他清冷丢下一句话，重新扎好包袱，背着就出了门。
    上官仲景最是黏人，但眼下也顾不得跟上，急吼吼品尝起紫皮糖。
    ——嘿，好吃！
    ——大哥给我带的呢，大哥真好。
    ——大哥的爱甜滋滋~
    上官清之到底跟上官仲景不一样。
    他脑子没那么简单，至今还沉浸在上官子越的话中。
    【她虽不到四岁，但如今的武功却能跟玉兔不相上下。】
    短短的一句话，对于上官清之来说，确实一个不小的冲击。
    因为在这世上，他从未见过有人像他大哥这样，小小年纪便习得一身好功夫！
    虽说玉兔的武功跟他家大哥还差得远，但在江湖之中，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否则，如何能当得了他家大哥的左膀右臂？
    如
    今一个不到四岁的小丫头，竟能跟玉兔不相上下，这如何能让上官清之不震惊？
    更何况，撇开天分不说，习武本就是一件很苦的事情。
    他家大哥之所以能有今日的身手，除去天分和祖父传授的神功外，还有多年如一日的刻苦训练。
    蜀国皇室的那个小郡主才四岁不到，又是个姑娘家，也如此能吃苦吗？
    上官清扪心自问。
    哪怕让他重活一次，获得一个健康的身体，他也未必能在现在这个年纪，就能跟玉兔打个平手，更何况四岁不到？
    想到此，上官清之竟对那尚未蒙面的小郡主，生了钦佩之心！
    ……
    云巅院。
    上官轩和温眉看着又长高了不少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
    大儿子从去年年后下山至今，已经整整一年了。
    这一年来，除了偶尔会有几封书信回来，他们之间并没有其他联系。
    就连儿子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都是通过灵剑山眼线的嘴才能得知。
    当然。
    上官轩和温眉也知道，上官子越渐渐长大了。他们能从眼线那里得到的消息，都是上官子越愿意让他们知道的。
    若是上官子越真心想瞒，他们这两个深居简出的人就算本事儿再大，也不可能事事都知晓得彻底。
    就好比现在，他们实在惊讶。
    这一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竟能让素来清冷孤傲，惜字如金的大儿子，像一个卖货郎一样跟他们介绍着自己带回来的小东西！
    是的。
    他们的大儿子带了两个包袱过来。
    那两个包袱鼓鼓的，装了不少东西。
    他请完安后，便开始将包袱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掏。
    每掏出一样，还不忘让他们俩品尝一番。
    什么压缩饼干，水果干。
    什么话梅干，杨梅干，芒果干？
    什么椰子糖，紫皮糖？
    都是从未吃过的口味，但还怪好吃的。
    就连素来不爱吃小零嘴的他们，在每样品尝了一小块后，都觉得上官子越带回来的数量太少了。
    每样就一小包，都没有拳头
    大，恐怕不经吃。
    还有什么暖暖杯，香皂，洗发水，也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宝贝儿。
    哦。
    还有一个圆圆的大甜瓜。
    只见上官子越右手一抬，隔空将花厅内的一把匕首取来。
    手起刀落了好几下，快速将大甜瓜劈成了十来片。
    “爹爹，娘，请吃。”
    上官子越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没少吃瓜。
    可温眉却很想告诉他，那把匕首，她前几天刚用过。
    用来杀了一个存了异心的婢女……
    但这话她不能说啊。
    不仅是因为儿子已经将红红的大甜瓜递到了自己和夫君的手里，更因为素来爱干净的儿子，已经率先吃起了大甜瓜！
    怎么办？
    温眉看向自己的夫君。
    上官轩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跟着上官子越一起啃着甜瓜。
    能怎么办？
    吃呗。
    不就是拿见过人血的匕首开了个瓜吗？
    这算什么事儿？
    他年轻时外出历练，也没少拿杀过人的剑切肉吃。
    反正爱干净的人又不是他，没什么可怕的。
    自己吃就算了，还不忘叫上温眉:“吃吧，很甜。”
    温眉:“……”
    看着完全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的男人，心里颇为无奈。
    夫妻多年，她如何能不了解上官轩在想什么？
    可她担心的是这瓜能不能吃吗？
    是心里头害怕吗？
    她在意的，是自己的儿子啊！
    她家儿子连衣服上沾点灰都会浑身不自在。
    若是让他知道，那把被他用来切瓜的匕首前几天才切过人……
    算了。
    那就别让他知道吧。
    温眉想着，也轻轻咬了一口手中的瓜。
    很甜。
    清凉可口。
    水分也多。
    不愧叫大甜瓜。
    上官轩最先吃完瓜，开口问道:“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些稀罕玩意儿？又是蜀国逍遥王府给的？”
    没办法啊。
    大儿子性子冷清孤傲，鲜少与人有交集。
    因此，去年那突然冒出来的逍遥王府，便让上官轩夫妇记到了现在。
    一看到上官子越又带了东西回来，下意识就联想到逍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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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0章 上官怼怼

    “是我从北国带回来的。”
    上官子越神色淡淡。
    他擦了擦手和嘴，眼神意味深长：“在北国和风月国耽搁的时间太长，来不及去蜀国京都。
    否则就凭着去年咱们家准备的那些回礼，逍遥王恐怕要将半个王府都掏空，才能不失礼貌地表示自己不想占你们儿子的便宜。”
    言毕，顿了顿又道：“一年过去了，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爹爹和娘是不是很失望？”
    这是在兴师问罪啊。
    “你看过那些回礼了？”
    温眉莫名有些心酸。
    自家儿子如此护着逍遥王府，让她这个当母亲的多少不是滋味儿。
    “爹爹和娘让我将那些回礼带去逍遥王府，可不就是让我看的吗？”
    上官子越的语气依旧淡淡：“每样回礼还带上了名称，也是为了提醒逍遥王府。
    爹爹和娘想通过回礼这件事情，主动暴露我的身份，再以此让我看清逍遥王。
    如此一箭双雕之计，确实是爹爹和娘所擅长的。”
    “那些回礼，是我和你爹爹深思熟虑后才拿出来的。”
    温眉泛酸的心口，又多了几分心虚。
    她柔声解释：“咱们的身份不同，处处都得谨慎，这一点你素来都知道。
    既然对方没有动作，那自然是件好事儿，能有人跟家人一样关爱你，我和你爹爹也能放心。”
    “不过才一年而已，能代表什么？”
    上官轩一开口，语气就没温眉那么好了。
    “心思深沉的人，能为了所谓的大计，蛰伏数十年！区区一年的时间，并不能证明对方对你没有别的心思。”
    “是。”
    上官子越也不恼，顺着上官轩的话就道：“人心向来难猜，野心也向来难满足。
    就像咱们灵剑山的那几个长老一样，数十年喊着忠心，最后依旧做出了让人失望的事情。
    爹爹和娘提醒我谨慎，是为了我好，我自然铭记于心。
    但跟逍遥王府相识的人是我，爹爹和娘似乎从未与他们打过交道。
    既没有打过交道，又如何能这般武断去判断别人的好坏？去恶意地揣度别人的心思？”
    “子越！你爹爹也是为了你好，你年纪还小，不知……”
    “我年纪是小，但爹爹和娘却从不将我当成孩子来看，不是吗？”
    上官子越打断了温眉的话，但神色与语气却轻淡得很，看不出半分急躁。
    “既然爹爹和娘从小到大都看重我，觉得我能担得起重任，就该放手让我自己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该如何与逍遥王府相处，就不劳爹爹和娘费心了。
    爹爹和娘若有功夫，倒不如多对自己身边的人上心，以免再出现第二个费长老。”
    言毕，上官子越垂下睫毛，依旧觉得有些不过瘾。
    想了想，又怼了几句：“说到身份，爹爹和娘只能看得见灵剑山吗？这目光未免也太浅了！
    灵剑山少主的身份是很唬人，但人家蜀国皇室的身份，也不见得低微。
    你们害怕别人利用我，又焉知别人会不会害怕我算计他们？”
    “你！”
    上官轩又一次被自己视为骄傲的儿子给气到了。
    目光短浅？
    这是一个儿子该对老子说的话？
    上官轩嘴巴张了张。
    可除了一个‘你’字以外，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一口气堵在胸腔，别提多难受了。
    一年一度！
    真是一年一度气人日啊！
    早就知道这崽子回来会气人，还眼巴巴等着他回来过年，这才是最气人的事情吧？
    “这一次我带回来的东西，爹爹和娘觉得如何？”
    上官子越是个有分寸的人。
    虽说沉默寡言的他如今已经晋升为上官怼怼，但他并没有因为怼得痛快，就得寸进尺。
    反而是在瞧见气氛不对后，适时转移了话题，再度提起他从北国百宝居买回来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不错，尤其这个灯……”
    温眉拿起太阳能照射灯，轻轻用手肘撞了撞上官轩，示意他大过年的，别跟儿子闹脾气。
    “我和你爹爹活到了这把年纪，还从未见过如此稀罕的物件儿。
    那个甜瓜和其他的小零嘴也不错，我和你爹爹也是第一次吃。”
    说着，又问道：“北国那头是什么状况？怎么会出现这么多新奇的玩意儿？”
    上官子越之所以大老远把这些东西背回来，就是因为他预料到，百宝居还没引起灵剑山的重视。
    毕竟百宝居出现的时间太短了。
    虽说它现在发展得很好，但影响力还是不够。
    所以，灵剑山的眼线即使再多，也不会有人将百宝居的消息传到山庄上来。
    倒是万丰城那头，据说已经有小部分游历回来的人知道百宝居了。
    “这些东西是新奇，也是我从北国带回来的。
    不过，它们真正的来源地，并不是北国，而是蜀国。”
    上官子越看着上官轩和温眉，开始谈起了正事儿。
    “爹爹和娘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北国六王爷和司空将军之所以去蜀国，就是抱着打探消息去的。
    他们在此之前，已经跟风月国达成协议，想要两国联合，拿下各方面比较弱的蜀国，以及地杰人灵，素来富饶的南骞国。”
    “没错，可你去到北国后，不是也传了消息回来，说北国和风月国又按兵不动了吗？
    这是为何？难不成，还跟这些玩意儿有关？”
    谈起正事儿，上官轩也顾不得胸闷了。
    他认真看着上官子越，等着一个答案。
    “算是。”
    上官子越点点头，解释道：“北国和风月国联手纵然不容小觑，但难就难在二国距离蜀国太远。
    他们要么从南骞国进攻，要么从灵剑山而过，都不容易。
    更何况，南骞国和蜀国又是联姻关系，唇亡齿寒，要打只能一起打！
    北国的财力差，风月国的财力也比不得南骞国，军马粮草只够打这一仗。
    这一仗对于他们而言，只能胜不许败，所以他们才格外谨慎，派一个王爷和一个将军前往蜀国。
    明面上是贺寿，实则就是想确认自家探子传回去的消息是否值得信任。
    而经过一番眼见为实后，北国这才意识到，蜀国的财力和军力都不简单。
    其中，财力的最大体现，就在我带回来的这些玩意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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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1章 灵剑山庄主又被儿子说教了

    上官轩和温眉的目光，随着上官子越的话再度放到了桌上。
    上官子越随手拿起一个紫皮糖，在手中把玩着:“这些玩意儿，都出自蜀国京都城一家名叫‘百宝居’的店。
    这家店里，除了出售你们所瞧见的这些商品外，还有很多你们没见过的吃食和日常所需的用品。
    价格算不上高，可零零碎碎的商品，皆是其他地方没有的，所以格外吸引人。
    ‘百宝居’从开业至今，不过短短一年。但据坊间所传，这家店一年所要上缴的商税，可高达几十万两……”
    “一家店就能上缴几十万两的商税？倒真有两把刷子。”
    上官轩夫妇面露诧异。
    虽然几十万两对于他们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光是兰花门，每年要上缴给四国的商税，就不知是百宝居的多少倍。
    但兰花门跟百宝居怎么能一样呢？
    百宝居这名字起得是好听，实际上却是一家杂货铺。
    兰花门呢？做的是风花雪月的买卖，专挣各地达官显贵的银子。
    两者之间，不能相提并论。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家杂货铺，一年就能上缴几十万两商税，正证明了它的厉害之处。
    “一年几十万两的商税，还只是一个开始。”
    面对着上官轩和温眉诧异的神色，上官子越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以‘百宝居’的发展速度，未来的商税恐怕能高达一年上百万两，甚至几百万两。
    因为‘百宝居’从一开始，就没有将目光局限在蜀国的京都城。”
    不知是错觉还是……
    上官轩和温眉竟在上官子越的那抹微笑中，察觉到了几分骄傲。
    再加上上官子越方才说过的话，上官轩心里很快就有了答案。
    他盯着上官子越，淡淡开口:“百宝居已经开到北国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问询，可语气却十分肯定。
    东西的来源在蜀国，可上官子越却是从北国将它们带回的，这不就是指北国已经有百宝居的分
    号吗？
    “没错。”
    果然，上官子越点了点头。
    “北国的司空将军抓住了大好的机会，在这一次的蜀国之行中，成为了‘百宝居’的加盟商。
    他和‘百宝居’签订了协议，将‘百宝居’的货物带回北国皇都，开了一家分号。”
    “连北国都有‘百宝居’的分号，那蜀国的地界内，恐怕分号也不少吧？”
    温眉虽然没有听说过加盟商，但也不至于听不懂上官子越的话。
    北国那么远的地方都有分号了，难不成蜀国会没有？
    “京都城的总号要交总号的商税，而其他地方的分号也得交分号的商税。
    表面上看，‘百宝居’一年上缴的是几十万两商税，但实际上，它能给蜀国国库带来的银子，却远远不止几十万两。”
    “这还只是‘百宝居’开业一年的成就。”
    上官轩顺着温眉的话，继续道:“随着时间的推移，‘百宝居’的分号一定会越来越多。
    蜀国之内的分号，每一家都得向蜀国朝廷交税，而蜀国之外的分号，也同样避不开给蜀国国库做贡献。”上官轩同样没听说过加盟商，但却能从上官子越的口中，将加盟商的意思理解有八九分。
    司空跟百宝居拿货，将货物带回北国去销售。
    这前者跟后者，不就是拿货商和供货商吗？
    既然要拿货，那自然就得给银子。
    给了银子，百宝居总号的流水进项就会往上涨。
    有了流水进项，商税难道还会少吗？
    只要百宝居的货源永远掌握在总号的手里，那么不管分号开到哪里，蜀国朝廷的商税都不会少。
    “如此说来，这‘百宝居’的势头果真是猛，难怪北国和风月国眼下没了动静。
    总号加上分号，不容小觑的商税，足以让二国忌惮。”
    温眉想了想，分析道:“他们距离蜀国太远了，光是路上耗费的时间和粮草，就够他们自己吃一壶。
    更何况，南骞国的财力本就不弱，又跟蜀国唇亡齿寒。
    不管二国是要
    先攻打南骞国，还是设法从咱们灵剑山的地界过，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战事儿一起，势必要持续多年。而在这些时间里，‘百宝居’的商税可以不断充盈着蜀国的国库，让蜀国拥有更长的耐力。
    在这一方面，风月国和北国就未必能比得上蜀国。
    他们的国库一旦空了，后路便会被彻底断掉。
    届时，莫说打胜仗，就连自己的国家还能不能保得住，都得看天意。”
    温眉说到此，脸上也露出笑容，转头冲着上官轩道:“轩哥，这个‘百宝居’可真是蜀国的宝啊。
    不仅售卖的商品罕见，就连其东家也是个有魄力的人。
    也不知那东家是何许人也？我倒是对他有了几分兴趣。”
    “是啊！”
    上官轩点点头，表示赞同:“一年之内能取得如此成就，凭着一己之力，拖延住敌国的进攻，这样的人，确实也让人佩服。”
    上官子越听着二人的话，挑了挑眉。
    垂眸看看自己手中的紫皮糖，又想起了远在蜀国的那个小糯米团子。
    剥开包装纸，将整个紫皮糖放入嘴里。
    浓郁的香甜蔓延在整个口腔，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他缓缓起身，朝上官轩和温眉道:“那‘百宝居’的东家，确实值得爹爹和娘另眼相看。
    当然，如果爹爹和娘做事情时能够多加考虑，不再像去年一样冲动，往人家家里送一些试探人心的物件儿。
    我想，那位东家应该也会同样钦佩你们。”
    言毕，也不等上官轩和温眉开口，他便先行了个礼。
    丢下一句‘儿子有些乏了，先回去歇着’，便潇洒离去。
    上官轩和温眉皆是一愣。
    夫妻二人露出同款表情，面面相觑。
    上官轩:“眉妹？这兔崽子是个什么意思？”
    温眉无奈:“说教我们呢。”
    上官轩:“不，他的意思是说，百宝居的东家出自逍遥王府。”
    温眉嗔了上官轩一眼，没说话。
    但心里却想着:你这不是清楚得很吗？那还问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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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2章 又多了几个粉丝

    随着温眉不搭话，上官轩也不吭声了。
    夫妻二人坐在花厅里，盯着桌上那尚未吃完的瓜和小零嘴，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方才会在自家儿子的脸上看到骄傲的神色。
    那不是错觉。
    是真的骄傲。
    只是让儿子骄傲的对象，是逍遥王府！
    夫妻俩都有自己的心思。
    约摸沉默了一刻钟左右，温眉才率先开口:“这个逍遥王府不简单，看来咱们得找个时间亲自下山一趟，好好会一会那一家人。”
    早在去年上官子越回来时，温眉就已经有这个想法了。
    但由于给出去的回礼用了一些心计，所以她便暂时打消了去蜀国的念头。
    如今随着儿子带回来的消息，她那颗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只是这一次，她对逍遥王府的敌意没去年深了。
    更多的，是一种好奇和一种欣赏。
    上官轩的想法倒跟温眉不同。
    一听温眉想下山，立即就道:“老大回来多久？又为了逍遥王府说教了咱俩几次？你可仔细数过？
    既然逍遥王府暂时没有坏心，又真是有本事儿的，那就暂且放到一边吧。
    你不是一直后悔老大与我们太疏离？若是咱们真下山会了逍遥王府，岂不是将他越推越远？”
    “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温眉嗔了上官轩一眼，心想这男人变得真快。
    “老大刚回来提起逍遥王府时，你还说一年的时间太短，看不出个所以然……”
    “我现在改变看法了。”
    上官轩有些心虚，不敢看自家媳妇儿的眼睛。
    “不管逍遥王府如何，至少在经营‘百宝居’，拖延北国和风月国进攻这件事情上，是能让我另眼相看的。
    更何况，老大说得也对！这么多年来，我们俩也从未将他当成一个孩子来看。
    别人对他是好是歹，是否别有用心，恐怕他心里最清楚。”
    言毕，想了想又道:“要去蜀国也行，不过不是咱们去，让老大去。”
    “让老大去？”
    温眉微微蹙眉:“老大今天才
    回来，你怎么……”
    “我是想让他年后去。”
    “让他去蜀国作甚？”
    “你说呢？”
    上官轩笑看着自家媳妇儿，柔声道:“既然‘百宝居’能让四国免掉一场战事儿，那咱们也该略表支持。
    万丰城不比蜀国京都城差，若能开上一家‘百宝居’的分号，那也算为蜀国国库做贡献了。”
    温眉一听这话，连看都懒得看上官轩一样。
    她有些不大高兴。
    上官子越去年一年都待在外面，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温眉自然想让他多在家里待几个月。
    哪怕不能将爱和惦念表现出来，也想天天都能看到自家儿子啊。
    什么为蜀国国库做贡献？什么平衡四国，避免战事儿？都是胡话！
    要说平衡，这平衡也是短暂的。
    以百宝居的势头，假以时日，必定能在财力上超越他国。
    财力变强，军力自然也不会落后。
    届时，焉知蜀国不会成为发动战争的一方？
    真当她这个妻子是白当的？不知晓这爷们心里想什么？说到底，还不是想将百宝居引到万丰城？
    既能方便灵剑山地界的人，又能让山庄多一笔进项。
    ……
    蜀国，京都城。
    这一个年，暖宝过得十分快活。
    身旁不仅有姜姒君和阿豹、哈士奇的陪伴，收到的红封也比去年多。
    首先，外祖父和姨母、舅舅们的红封，是肯定不会少的。
    虽说暖宝并没有去过南骞国，至今也只见过一个三舅舅。
    但每年快过年时，南骞国那边就会往逍遥王府送银子，并且出手十分大方。
    这大概就是对远嫁女儿的惦记，以及对外孙们的疼爱吧。
    其次，魏慕华现在每个月都有俸禄了，还有养廉钱。
    所以他今年给的红封是去年的好多倍！
    哦，阿豹和哈士奇也有红封。
    这是暖宝的意思。
    “阿豹和二哈都是我的爱宠呀，也是我们王府的一员哦，它们应该有红封的！”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被暖宝的话给逗乐了，只能象征着给阿豹和二哈发了红封
    。
    当长辈的都跟暖宝胡闹，下面那些哥哥们自然不会小气。
    到了最后，就连姜姒君和小强都往阿豹和哈士奇的腿上绑红荷包。
    这一下，可把暖宝给乐坏了。
    不过一个转眼的工夫，她就以‘长辈’的名义，将阿豹跟哈士奇的红封没收。
    还理直气壮道:“娘亲不也帮我收红封吗？那我帮阿豹和二哈收红封有什么问题？”
    得咧。
    确实没问题。
    就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好像全家人都掉到了暖宝挖的坑里，还掉得心甘情愿！
    总之，暖宝的年过得可有意思了。
    她丝毫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在灵剑山上多了几个粉丝。
    更不知道，自己的百宝居，马上要迎来一个重量级的加盟商。
    ……
    欢乐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
    转眼，一个年就过完了。
    逍遥王和魏慕华等人开始上朝，上书房恢复授课，百宝居那边也开始新一年的营业。
    所有的人在过完了一个喜庆的年后，便开始各司其职，各有各的忙法。
    新一年的税收，也在元宵节后正式开始。
    蜀国朝廷每年的税收时间是四个月，共分为三个周期。
    从正月十六到三月十六，这两个月是百姓们主动缴税的时间，为第一个周期。
    三月十七到四月十七，朝廷就要对没主动缴税的人进行催缴了，此为第二个周期。
    四月十八到五月十八，是各地必须将税收押送进京的时间，同时朝廷也要进行汇总，这是最后一个周期。
    对于缴税，百宝居是最积极的。
    蔡昆老早就把去年的账算好了，并且将所有的账目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缴税的日子一到，他立即便邀请了相关官员到百宝居查账、对账、计算税收。
    这样主动的商贾，不仅让相关官员诧异，更惊动了户部那头。
    再加上百宝居是皇商，其账目又多得可怕，所以户部干脆派了十来个老手过来。
    十几个人，接连忙活了五日，最后才将账目对清，算出了所需缴纳的数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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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3章 朝廷的格局小了？

    八十万两！
    整整八十万两啊！
    这个数额，蔡昆并不意外。
    早在大年初八以前，他就带着几个账房先生把商税给算出来了。
    但户部派来的人，却无一不感到震惊！
    八十万两的商税，一千两百万两的流水进项？
    这样庞大的数额，竟出自一家刚刚开业满一年的店！
    老天爷啊，他们没有算错账吧？
    虽说去年四月的时候，为了能够给北国六王爷和司空将军造成蜀国财力增强的错觉，朝廷曾安排过不少人在坊间放言，预计百宝居一年能给蜀国朝廷上缴几十万的商税。
    但那个数额，其实是有意夸大的啊！
    说得直白些，那就是朝廷胡乱吹嘘的。
    现在告诉他们，朝廷的格局小了？吹嘘的数额少了？这让一堆长期跟银钱打交道的老狐狸，被劈了个外焦里嫩。
    一年八十万两的商税代表了什么？
    十几个户部官员都没说话，但却不断在脑子中盘算着。
    若他们没记错的话，去年汇总的时候，整个蜀国的商税是八百六十万两。
    其中，京都城由于是皇都，所以占了最大头，商税是一百九十万两。
    而京都城中，最受欢迎的青/楼兰花门，上次缴的商税是三十万两。
    最大的赌坊和最好的当铺，分别上缴了十六万两和二十万两。
    还有京都城最好的酒楼醉仙楼，上缴的商税是十五万两……
    所以，百宝居一年的商税意味着什么呢？
    就不说它能抵得过偏远地区一个州府或两三个州府的商税了，那样太羞辱人。
    但往小了说，它是往年四大商税头头的总和。
    整个京都城的商税，它占了差不多一半！
    往大了说嘛，它相当于全国商税的十分之一！
    哦，对了，国库现在的银子是多少来着？
    每年收完税后，朝廷都得往各个地方拨款。
    这个州府要大力发展农业，那个州府要大力发展商业。
    礼部要银子维持门面。
    吏部要银子发展学识。
    兵部要银子供养将士。
    刑部要银子办案查案。
    工部要银子修护
    城池。
    户部……
    好吧，户部只是个管钱的，花钱的地方好像还真不多。
    就算要花什么银子，那也是普查人口和收税的时候，一些必要的支出。
    除此以外……
    后宫得花钱。
    皇室宗族得花钱。
    皇陵宗庙得花钱。
    各官员的俸禄、养廉钱、就连每年发的官服，都是钱！
    这还只是没灾没难的时候。
    若遇到天灾的话，那又得另说了。
    这个县遭了洪灾，百姓流连失所，等着朝廷拨款，重建家园。
    那个县遭遇了蝗虫，颗粒无收，朝廷就得开仓放粮，减免农税。
    咳。
    扯远了。
    收！
    先让他们仔细想想，国库还剩多少银子来着？
    好像……
    就……
    三十万两？
    还是二十万两啊？
    总之不多，少得可怜！
    现在一个百宝居，一年的流水进项比全国的商税还多。
    这叫什么？
    妥妥的富可敌国好吗？
    噢，老天爷啊，赶紧将窗户开得大一些，让他们透透气。
    实在是有点激动，要喘不过气了！百宝居这名字起得好啊，它可真是个宝。
    开业一年就能上缴八十万两，那两年呢？三年呢？
    有百宝居在，国库难道还怕没银子吗？
    十几个户部官员坐在自己的凳子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他们虽然没有说话，但凭着共事多年的默契，却也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懂对方的心思。
    ——太好了！
    ——有百宝居在，我们都能安心不少。
    ——以后就算有什么天灾和战事儿，朝廷也能有底气咯。
    八十万两的银子不少，但银票却不多。
    早在蔡昆将商税的数额算出来以后，暖宝就让唐定将银票拿来了百宝居。
    一共八张银票，每张的面额都是十万两的。
    但就这么几张银票，十几个户部的官员，竟每个人轮流点了一遍。
    一开始，蔡昆还挺诧异。
    心里佩服不已，想道:不愧是户部的大人们，一个个可真够谨慎的。
    结果？
    这想法刚落，就听最后一个点完银票的大人说了句:“这银票留在我手
    里的时间最长，今年我怕是要行好运咯。”
    靠窗坐的大人不爽，立即开口:“胡说！要走好运也该是从我这里开始，我是第一个点银票的。”
    “行了行了，都是同僚，吵吵什么？”
    又一个大人站了起来:“也不想想，咱们为官多年，何时能从一家铺子里数过八十万两的商税？要行大运啊，咱们一起行！”
    “是是是，还是你这老狐狸说得对，咱们一起行大运！”
    “我这双手可不打算洗了，待会儿就去寻人打几圈马吊，准能赢。”
    “不用寻人，我陪你就是。”
    “再加我一个！”
    “我也来，咱们凑一桌得了。”
    一旁的蔡昆:“……”
    行吧。
    原来数银票是为了这个？
    他决定收回自己的佩服！
    不过面上，蔡昆依旧带着笑:“诸位大人莫急，这马吊啊，什么时候都有得打。
    这几天也辛苦诸位大人了，蔡某这里给诸位大人备下了两份薄礼，也算是……”
    “蔡东家客气，这可使不得！”
    不等蔡昆将话说完，最先提起要打马吊的大人便开口阻止了他。
    “咱们拿的是朝廷的俸禄，办的是朝廷的事儿，再辛苦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这几日咱们在百宝居有吃有喝，还能痛痛快快地算上几天账，也算不得辛苦。
    你手中那礼啊，不管是什么，且自己收着，千万别往外拿。
    否则，你就是要让咱们这些人犯大错，是要害惨我们啊！”
    “正是这个理！”
    还是之前坐在窗户边的大人。
    他顺着自己同僚的话往下道:“王侍郎跟吴侍郎的结果，蔡东家都看到了吧？
    不仅王、吴二人被斩首示众，就连他们的家眷，也都被流放到偏远苦寒之地，此生不能回京。
    咱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就该为百姓办事儿，可不能拿你们的一针一线啊！”
    “那可不？”
    又一个大人站了出来:“咱们在户部虽不是什么大官，但这日子过得也舒坦。
    蔡东家，你可莫害我们哟？我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普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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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4章 推销推到户部官员身上了

    “诸位大人为国为民，两袖清风，蔡某当真佩服！
    咱们蜀国能有像诸位大人这样的好官，是蜀国百姓之福啊。”
    蔡昆朝着众人拱手，又将刚刚收回来的佩服给了出去。
    “不过说到薄礼一事儿，诸位大人恐怕误会了。
    蔡某虽是一介商贾，却也知晓咱们蜀国的律法，怎会明知故犯？
    实在是见诸位大人辛苦，而我们百宝居又将推出一种新的销售方法，所以想借此机会让诸位大人先试一试。
    诸位大人能来百宝居盘账，那也是一种缘分不是？
    就当蔡某得寸进尺，抓着诸位大人来体验一把咱们百宝居新的销售方法。
    若是好呢，那蔡某就继续，若是不好，也能听听诸位大人的建议，好改进改进！
    毕竟百宝居的生意好了，才能往朝廷上缴更多的商税嘛。
    如果明年的商税上缴得比今年还要多，那不也有诸位大人的功劳？”
    蔡昆一边说着，一边从方圆的手中拿出了一小沓的小木片，发放到户部那十几个官员的手中。
    “这个玩意儿啊，叫购物卡，面额有十两、五十两、一百两。
    正因为蔡某担心会给诸位大人惹麻烦，所以现在发放到各位手中的，都是面额十两的购物卡，还望诸位大人莫要嫌弃。
    凭着这个购物卡，诸位大人可在百宝居里购买任何商品。
    若是购买的商品，数额超过了十两，那么诸位大人只需将超过的数额补齐就是。
    若是没超过十两，只买了六两，那购物卡里剩下的四两，可以下次再用。”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小木片可以当成银子来用？”
    户部的人常年跟银钱打交道，很快就听明白了蔡昆的话。
    “这个购物卡，也是需要花银子来买的吧？既然都要花银子，那为什么客人不直接给银子，还非得买一张小木片？”
    “这位大人问得好。”
    蔡昆笑着解释:“推出购物卡，自然是为了客人们方便，也是为了能让客人们更省钱。
    往常客人们要来百宝居，总得带上
    不少银子，既不安全又累赘得很。
    有了购物卡后，只需带上购物卡，就能在百宝居里进行交易，比带银子要方便安全得多。
    另外，没买购物卡的客人，一般情况下都是买了多少东西，就要给多少银子。
    但如果事先购买购物卡的话，价格上就会有一些优惠。
    十两的购物卡，我们卖九两七钱，客人们能省下三百文钱。
    五十两的购物卡呢，则卖四十七两，一百两的购物卡，卖九十二两！”
    “还有这等好事儿？”
    众人听得认真，纷纷来了兴趣。
    “光是这一百两的购物卡，客人们就能省下八两银子，这优惠可不小了。”
    “谁说不是？我家不大，奴仆也不多，这省下来的八两银子，都快够我给他们发一个月的月钱了。”
    有人好奇，也有人为百宝居担忧。
    “购物卡听着是好东西，但优惠这么大，难免会有人动了歪心思。
    你们就凭着这样一张小木片，恐怕还不行吧？万一有人买了一张购物卡后，就回去私自炮制，岂不是麻烦？”“是啊，财帛动人心！若真有人私自炮制了你们的购物卡，那你们百宝居可就要亏大发咯！”
    “哎哟，蔡某可真谢谢诸位大人好心提醒了。”
    蔡昆笑着将购物卡翻到背面，指着上面的一小串符号和数字。
    道:“诸位大人请看，这购物卡表面上看着简单，其实另藏玄机。
    每张购物卡都有一串独特的数字，我们在出售购物卡的时候，会将这串数字记录在册，另外还会登记持卡人的姓名。
    但凡一个数字对不上，那这张卡肯定是不能用的……”
    蔡昆十分有耐心，又给众人讲解了一下购物卡的其他特别之处。
    譬如每张购物卡都会有百宝居的印章，每张卡的后面，都有留白，方便日后用来记录购物卡的余额。
    就拿十两的购物卡来说。
    初始余额是十两。
    但如果某天这张卡花费了五两，那卡片背面就会-5，余额仅剩五两。
    当然，这个数额只是
    方便持卡人自己看的。
    在百宝居的账册里，还会有一个同步的数额。
    又譬如，百宝居的购物卡不是每个人都能买的。
    想要成为持卡者，就必须得是百宝居的老顾客。
    若不是老顾客，那身份再尊贵都没用。
    “诸位大人别瞧着百宝居的流水多，商税多，但利润却不大，挣的都是辛苦钱。
    我们要让利给客人，自然是有挑选的，哪能每个人都卖几张卡呢？”
    众人一听里头还有这么多门道，顿时觉得手中的小木卡是个宝贝疙瘩，也觉得自己脸上有光。
    再加上蔡昆一直强调，只是让他们帮个忙，给的面额又是最小的，没有刻意讨好之意。
    所以他们的心里，也渐渐接受了这一份‘薄礼’。
    毕竟在场的人，谁没有妻子孩子？
    有妻子孩子的，又有几个不喜欢来百宝居逛一逛？
    有了这个购物卡，不仅能走在百宝居众多客人的前沿，还能省下银子，讨媳妇儿孩子的欢心。
    不过接受归接受，白拿却是不可能的。
    户部的人，头脑清醒着呢。
    购物卡要花银子买，可以当成银子使用。
    拿购物卡，就等于拿人家的银子。
    于是，众人经过一番商量，最后决定花银子买下这些购物卡。
    当然了，他们要买的购物卡，可不是十两面额了。
    最低也是五十两起步。
    毕竟能薅羊毛的时候不动手薅羊毛，那是要吃大亏的。
    蔡昆意外之余，又暗暗佩服自家的主子。
    因为眼下这种情况，他家主子早有预料。
    “这……这可怎么好意思？说了是让诸位大人帮忙试一试购物卡，最后却要让你们掏银子。”
    蔡昆一脸为难，但很快又释然:“不过诸位大人所言也有理，蔡某之前确实考虑不周，险些给诸位大人惹了麻烦。
    这样吧！既然诸位大人要花银子买购物卡，蔡某就再给诸位大人一些优惠。
    每张购物卡的购买价格，咱们优惠三成！十两银子的购物卡给七两就好，一百两的购物卡，给七十两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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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5章 完了，掉坑里了

    蔡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户部的那些官员哪里还有不高兴的？
    优惠拿到了，交情又有了。
    最重要的是，彼此之间是正儿八经的在买卖，可不存在什么受贿行为。
    想通这一点后，众人便纷纷缠着蔡昆登记，要购买购物卡。
    什么？
    五十两的？不好意思，我们不买了。
    整整优惠三成啊！
    要买，肯定就得买一百两的。
    甚至有几个手头比较宽裕的官员，直接买了三五张，生怕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
    蔡昆也没有限购。
    表示众官只要是在当下购买购物卡，那购买多少张都行。
    推出购物卡虽说是暖宝临时起意，但她却从中想到了很多便利。
    首先，是想着跟朝廷的人拉近一些关系。
    树大招风啊。
    百宝居刚开业一年就能有如此成就，谁知暗地里有多少人眼红？
    哪怕百宝居从头到尾，都没少暗戳戳透露出自己有背景，可那背景说到底，不也不清不楚吗？
    财帛动人心。
    有背景又如何？
    想要对百宝居下手的人，迟早会按捺不住。
    而在朝廷为官的人，说白了都是狐狸。
    能给他们留下一些好印象，对百宝居有利无害。
    即便到时候这些人不能出手帮忙，动动嘴总可以吧？
    人的身份地位一旦到达了某种高度，那轻轻飘飘的一句话，也是极其有重量的。
    暖宝想通过百宝居让朝廷的人日子过得有滋味一些，却又不能养大他们的胃口，生怕再出几个贪官污吏。
    所以这个时候推出购物卡，再适当让出一些优惠，最合适不过。
    对方有付出，自己这边也给了特例，彼此都高兴。
    其次，购物卡除了自己用以外，还可以送人啊。
    逢年过节的，你买一些东西送给亲戚朋友，也不知人家会不会喜欢。
    倒不如以对方的名义买一张购物卡送出去。
    一来，百宝居的名气在这里，商品也不拉胯。
    二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件件都买到心坎里，才是送礼的最高境界。
    哦，对了。
    如果顺利的
    话，购物卡说不定还能成为‘单位’福利呢。
    上到朝廷，下到各大勋贵世家，不都可以发放购物卡吗？
    大不了到时候再按照‘单位’的要求，给他们制定一些合适的面额咯！
    前提是，购物卡的推出工作要顺利。
    而眼前这十几个官员，就是很关键的一步。
    通过他们，不仅可以将百宝居推向更高的一个层次，更能让购物卡的好处，在京都城迅速传开。
    十来个官员，总共买了三十多张购物卡。
    购物卡拿到手里后，就有好几个大人想去前头好好挑选一番。
    奈何他们还得回户部，只能硬生生忍下冲动。
    蔡昆见此，笑道:“还请诸位大人出了百宝居后，记得帮蔡某在家人和朋友面前多美言几句。
    咱们店里这个购物卡要想推得顺利，少不得诸位大人的帮忙啊。”
    “蔡东家谦虚了。”
    一位大人站出来:“像购物卡这么好的东西，就算没有咱们这些人在，也一定能吸引众人的注意。”
    “那怎么能一样？”蔡昆摆摆手:“购物卡到底是新鲜玩意儿，光吸引众人的注意还不够啊！”
    虽说没有这十几个官员，购物卡也一样能成为京都城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但从被人提及，再到真正有人购买，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另外，百宝居有购物卡，跟朝廷官员都买百宝居的购物卡，那完全是两回事儿。
    只要这十几个官员出去后能多上几句嘴，那么百宝居就能省下很多的功夫。
    当然了，后面这些话，蔡昆只是在心里想着，并没有点明。
    朝廷中人谁会缺脑子？有些话点到为止就成。
    说得太明白，反倒引人反感。
    他适时结束了购物卡的话题，又从方圆手中拿过了一小沓的票据，给每个官员发了一张。
    “这是……”
    “诸位大人莫急着拒绝！”
    蔡昆笑着解释:“瞧瞧这时辰？又该用午饭了不是？
    蔡某知道，诸位大人盘完账后，就得立马回户部！蔡某不敢耽搁诸位大人的公务，但也
    不能让诸位大人饿肚子啊。
    这些是醉仙楼的票据，每张票据都可在醉仙楼的雅间里要上一桌席面。
    诸位大人今日不得空不要紧，待什么时候休沐了，再带上家人或朋友一起过去就行。
    蔡某已经跟醉仙楼那头打过招呼了，只要票据没遗失，随时都能去。
    也算是弥补了今日，百宝居没法留诸位大人用午饭的遗憾。”
    众人一听，纷纷表示蔡昆太客气。
    蔡昆则摆摆手，说这是应该的。
    事情办完，众人收拾了一番后，便回了户部。
    只是在回户部的途中，他们的话题依旧离不开百宝居。
    一来，他们为官多年，还是第一次盘账盘得如此痛快。
    二来，则是在百宝居盘账时，他们感到无比的舒适和自在。
    说起购物卡，众人心里都有了自己想买的东西。
    “别的不说，黄金酒先买上十几斤，好喝个痛快！”
    “我家孩子多~怕是得多买一些糖饼果子咯。”
    “百宝居卖的那个什么灯，不用柴不用油就能点亮，我盯着很久了……”
    再说起醉仙楼的票据，众人对蔡昆又佩服不已。
    “这个蔡东家，倒是个懂人情世故的人。”
    “可不是？京都城中但凡商税多的，哪一家不需要咱们户部的人亲自去盘账？盘了这么多年，又有哪个东家，能像蔡东家这样贴心？”
    “蔡东家还挺让老夫意外的！没想到他一个大老爷们，心思还这么细。”
    “是啊，这人……等等！”
    突然，有人开始反应过来。
    “我们不是来盘账收商税的吗？怎么就买下购物卡了？”琇書蛧
    紧接着，又有一道哀怨的声音传来:“七十两一张也不便宜啊，我还买了五张……”
    差不多一年的俸禄就这样没了！
    马车里，开始安静起来。
    众人纷纷低头看向自己的购物卡。
    完了，掉坑里了。
    这个意识，让他们哭笑不得。
    三成的优惠，确实很划算。
    但百宝居的东西也不便宜啊。
    像他们这种官职不高，俸禄不高的人，可真是大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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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6章 过街的老鼠

    古代没有网络和各种社交软件，但消息的传播速度依旧很快。
    老百姓们本还以为，热热闹闹过完一个年，就该静下心来忙活生计了。
    可谁知，这年过完，还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事情留给他们说道。
    于是，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满城去交际。
    管你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
    酒楼里，茶摊上，就连买菜的摊子前，都能听到各种各样吃瓜的声音。
    “嘿，你听说了吗？百宝居不得了啦！去年一年的商税，就交了一百多万两，差不多是整个京都城的一半呢！”
    “唉？你们知道吗？百宝居又出了一个什么购物卡？据说买东西很便宜呢！”
    “你们听没听说户部和百宝居的事情啊？那可太欢乐了！
    据说户部派了三十几位大人去百宝居盘账，盘了整整十来天，把那三十多位大人的眼睛都快盘瞎了。
    最后好不容易把商税算出来，又顺便当起了客人，在百宝居花了两三年的俸禄，买了那个什么购物卡。
    也不知那购物卡是不是真的那么了得？还是户部的大人们盘账盘傻了？
    总之……哈哈哈，他们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啊！”
    “听说了吗？除了王家和吴家外，内务府有好些人也在年前被处死了！据说是做假协议，贪墨宫里的银子。”
    “对了，郡王府也大难临头了，你们知道吧？说是跟王、吴、以及内务府贪污的事儿有关。
    现在孟郡王连职位都没了，除夕夜宴也没进宫，真是造孽！”
    有人的地方，就有瓜。
    一个瓜接着另一个瓜，大家伙儿吃得乐不思蜀。
    在这么多的瓜中，最好吃的还是郡王府的瓜。
    一来，孟家的瓜本就牵扯到百宝居，而百宝居最近风头正盛，大家伙儿吃瓜时想避都避不开。
    二来，孟家是唯一一个牵扯到贪污事件，却又没被重罚的家族。
    凭什么？
    老百姓们心中有怨。
    王家和吴家能有今日的下场，那是他们活该，是罪有应得。
    而孟家呢？
    明明是最大的害虫，凭什么还能安安稳稳在郡王府里躲着？
    就因为孟家祖辈曾为蜀国立过功，所以子子孙孙都能吃祖辈的福？
    呵。
    这脸可真够大的。
    虽说朝廷并没有张榜表示孟家贪污，但老百姓们也不是傻的。
    能在这个时间点被革职，难道还能清白不成？
    想当初孟家那位嫡孙小姐胡乱编排小郡主，使小郡主的名声难听了好一阵，都没能让皇上革了孟郡王的职。
    小郡主是谁啊？
    皇室五百年才得来的小闺女，又那么讨人喜欢。
    就连她被诋毁都尚能保住的职位，如今怎么就保不住了？
    说到底，就是犯下大错了呗！
    老百姓们没读过什么书，却也是在天子脚下讨生活的人，大多都是很明事理的。
    他们心里虽然有怨，但不会迁怒到朝廷。
    毕竟老百姓们有老百姓们的看法，皇帝也有皇帝的顾忌嘛。
    至少从皇帝登基至今，他一直都是个好皇帝。
    只是理解皇帝是一回事儿，厌恶孟家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他们不敢评判皇帝的对错，可骂一骂郡王府，却是张口就来。
    并且不分男女老少，皆一样对待。
    骂起人来，那叫一个厉害。
    该泼辣的泼辣，该阴阳怪气的阴阳怪气。
    才不管那是不是郡王呢。
    你做错了事儿，就该被骂！
    若没做错，那我骂的话，就不是骂你，你也不用往心里去。
    总之，老百姓们是有了宣泄口，但郡王府的人却连门都不敢出了，恨不得一辈子都躲在郡王府里。
    呃……
    当然，这些躲在家里不出门的过街老鼠，并不包含孟静好。
    孟静好倒也想躲呢，可她能躲吗？
    不仅是她，就连整个郡王府的人，都不敢让孟静好违抗圣意。
    毕竟在她及笄之前，每天的‘夸夸责罚’还是要受的。
    无论日晒雨淋，风吹雨打，她都得上街去说暖宝的好话。
    这也导致她成了一个靶子，走到哪里都被众人盯着！
    “那不是孟家的嫡孙小姐吗？她倒还有脸
    出门？以前瞧着她就晦气，现在更晦气了。”
    “不出门能怎么办？皇上的旨意，她敢违抗吗？只能辛苦辛苦咱们自己，回去烧点热水洗洗澡。”
    “我当初就说嘛，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怎么心肠就那么歹毒，竟要去诋毁其他小姑娘的名声？
    如今你们都知道了吧？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琇書網
    “要我说啊，孟家都已经有这样的身份地位了，还有什么不满足？连朝廷采买的银子都贪，真是不要脸！”
    “可不是吗？咱们蜀国的日子能越过越好，皇上和朝中的大人们不知付出了多少。
    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有贪官污吏了，偏偏就要出几颗老鼠屎！”
    大人们瞧不起孟家，对孟静好也是指指点点。
    街头的半大小孩们见了，则有样学样。
    他们看着大人们都不喜欢孟静好，也觉得孟静好不是好人。
    所以当长辈们不在身边时，小孩们就成群结伴去围着孟静好。
    或冲着她做鬼脸，或说一些嘲讽的话。
    孟静好忍得了那些大人，又如何能忍得了孩子？
    再加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让郡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压抑。
    孟静好在家中要装可怜扮乖巧，在外面也要尽可能维持所剩无几的名声，早就憋坏了。
    有人送上门来，她是一点都不手软。
    吩咐身旁跟着的人，将那些孩子拖到深巷里狠狠打了一顿！
    气愤之下的她还以为，那些孩子被打一次后就怕了，以后再也不会来招惹她。
    可谁知，老百姓们养出来的孩子，也不全是怂的。
    那些小孩跟他们的父母一样，又虎又野。
    被打了？
    走！回去告状。
    告完状呢？
    别怕！
    大人怎么讨公道，那是大人的事情。
    身为小孩，就得用小孩的办法来报仇。
    成群结队的，咱们搞伏击去！
    反正那个娇滴滴的小姐每天都得出门的。
    就不信她没有落单的时候。
    找一群练家子打他们算什么本事儿？
    他们要用自己的拳头，干翻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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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7章 孟家的小姐是吧？打的就是你

    （上一章有修改，如果这章觉得接不上的，可以回头看看上一章。）
    什么？
    君子不能对小姑娘动手？
    不好意思。
    他们不是君子，只是市井中的野蛮人！
    哈？
    年纪大的，就该让着年纪小的？
    放屁！
    要让也当让着好人家的姑娘，让一个恶毒的小人算怎么回事儿？
    他们做错什么了吗？
    不过就是当着那死妮子的面，阐述了一些她不愿意听到的事实而已！
    死妮子可以仗着权势，让人将他们胖揍一顿，他们就不能报仇了？
    呸！
    这拳头要是不还回去，下雨天都怕被雷劈。
    毕竟做人太怂的话，搞不好是要被老天爷瞧不起的。
    激起群愤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被打的孩子就算数上一百遍，也只有六七个。
    可最后参与到报仇行动中的孩子，却多达三十几个。
    一开始，这些孩子都是统一行动的。
    谁知蹲守了大半个月，愣是没找到机会。
    死妮子聪明得很，去哪里都带着护卫。
    他们虽然人多，却都是孩子，最大的才九岁，如何能打得过那些护卫？
    后来，也不知是哪个小聪明灵机一动，将人分成了好几队。
    跑得快的，负责调虎离山。
    行事儿机灵的，负责请君入瓮。
    力气大，出拳快的，就负责瓮中捉鳖。
    他们分工明细，配合得也十分默契。
    终于，在二月二龙抬头的这一日，迎来了激动人心的一刻！
    京都城，某小巷。
    “打！打死这个害人精！”
    “快快快，一人上来给几拳，让她瞧瞧我们的厉害！”
    “别打身上啊，打脸！打得她满地找牙，要不然都对不起我被打掉的那几颗牙齿。”
    约摸十来个孩子，顺利将孟静好堵在了角落里。
    他们的拳头不大，可力气却不小。
    一个个拳头犹如雨点般落在孟静好的身上，让孟静好连呼救的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
    “啊，救……救命！”
    “住……住手！别打我，别……啊……”
    “爹爹，呜呜……救……啊！”
    “你们……你们放肆，我可是……
    可是孟家的小……”
    “闭嘴吧你！”
    一个拳头直接朝着孟静好打去，刚好打到了下巴上。
    抡拳头的小年少愣了一下。
    娘的。
    打偏了。
    本来是想打鼻子和嘴巴的，好让死妮子闭嘴。
    可这死妮子拿手护得挺严实，愣是没打着。
    心下有气，干脆往孟静好的身上补了一脚。
    咬牙切齿道:“孟家的小姐是吧？那就没错了，打的就是你！
    你们孟家有本事儿啊，好好的官不当，非要贪污银子，要脸不要？
    还有你，我让你嚣张！让你找人揍我们！让你暗地里耍阴招！
    你的报应来了，看我不打死你个小贱人！”
    小少年骂得痛快，手上的拳头也没停下。
    其他的孩子见了，也纷纷有样学样。
    “打死你个小贱人，让你满肚子坏心思！”
    “就是，打死你！我们要让你们孟家知道，多行什么义就得什么……什么毙！”
    “我呸！还好意思哭爹喊娘呢？你今天就是叫破了嗓子，把天王老爷给叫来了都没用！”“啊……呜呜呜……救……救命啊，救我……呜呜呜……”
    凄惨的哭声和呼救声，断断续续从角落中传开。
    但那群孩子们，却没有因此而手软，反倒打得更起劲儿了。
    他们觉得自己除了在报仇外，还在惩奸除恶。
    这根本就是做了一件善事儿嘛！
    既然是行善，那就打痛快了再说。
    孟静好不过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根本无从招架。
    她只能拼命护着自己的脑袋，期盼她的护卫和丫鬟能早点找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孟静好以为自己即将撑不住的时候，一道清脆动听的声音传来。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行善’行得正上头的孩子们被吓了一跳，赶忙收手朝一旁躲去。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还有人敢在天子脚下对一个小姑娘大打出手？真是目无王法！”
    来人是个衣着华丽的少年郎，身上除了遮掩不住的贵气外，还有一股侠义之气。
    他急急朝小巷走去，冲着角落里的孟静好问了句
    :“小妹妹，你没事儿吧？”
    小妹妹孟静好浑身都在发颤。
    在确定周围的人不会再打她后，她才敢将那双护着脑袋的手慢慢挪开，朝那不断靠近的少年郎望去。
    虽说她的眼睛早就被打肿了，只能睁开一条小缝，看东西很是勉强。
    再加上少年郎是逆光而来，很难看清其的容貌。
    可他那挺拔的身姿，高贵的气质，以及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壮举，都让孟静好激动不已。
    ——他来了，他从亮光中走来了。
    ——他一定是老天爷派来救我的！我有救了！
    “大哥哥……”
    孟静好楚楚可怜地朝少年郎伸出手，眼泪像雨水般，哗啦啦往下流。
    她的声音沙哑，可偏偏语调却娇滴滴的，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大哥哥，谢……谢谢你救我，我是……”
    “怎么是你！”
    本该伸手救人的少年郎，突然像瞧见了什么晦气的东西一般，往后连退了三步！
    原本仗义的声音，此时也变得冷漠起来。
    ——怎么回事儿？
    ——我都干了什么？
    ——救谁不好，怎么就偏偏救了她啊！
    少年郎有些气恼。
    他朝四周望去，想对那些‘行善’的孩子们说上一句:打扰了，你们继续。
    可谁知，那群孩子跑得飞快。
    少年郎话都没来得及说，孩子们却早跑得没影儿了？
    ——呃！
    ——草率了！
    他拍了拍脑袋，转身就要走。
    孟静好见此，连忙哭喊道:“大哥哥……”
    她想站起身去追，却根本没有力气。
    情急之下，只能冲着少年郎爬去。
    她害怕！
    活了两世，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那是一种接近死亡的被殴打，让她有种看不见明天太阳的恐惧。
    她知道，眼前的人能救她。
    所以她不能错过这个人，必须得让对方将她送回郡王府！
    “救……救我，大哥哥……救救我……”
    少年郎打了个寒颤，连头都没回，加快脚步离开。
    ——快走快走。
    ——做好事儿做到孟静好身上，可真是笑死人了。
    （猜猜少年郎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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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8章 魏倾华好气啊

    少年郎一边往外走，一边掏自己的衣袖。
    他很想掏出点什么东西来。
    手帕？折扇？要不然麻布袋也行啊。
    只要能将自己的脸挡住，不让别人知道他干了什么蠢事儿就好。
    ——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让人看见我救了这个孟胡说！
    掏啊掏。
    掏了又掏。
    手帕折扇麻布袋，那是一样也没有。
    偏偏天意弄人。
    就在这个时候，小巷口突然冲进来一伙人，跟少年郎撞了个正着！
    带头的丫鬟哭嚎不已，直奔着孟静好去:“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这个人欺负您？”
    跟来的一群护卫直接将少年郎围住，把巷口堵得死死的。
    ——去你的胡说八道，谁欺负谁啊？
    少年郎满头黑线，手腕轻轻一转，两指尖就多了一支锋利的飞镖。
    没带刀没带剑，只能靠这宝贝暗器了。
    “让开。”
    他冷冷开口，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面前的一个护卫。
    十来岁的年纪，严肃起来却也唬人。
    护卫面露惧意，先是往后退了半步。
    但几乎只是一瞬，他又咬牙将去路挡住，还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大刀。
    结结巴巴道:“三……三公子身份尊贵，却也不能……不能欺负我们家小姐！
    今日的事儿就算……就算说破了天，也是三公子不对。三公子恐怕得……得跟我们回一趟郡王府！”
    “……不！不是他。”
    关键时刻，孟静好总算开口了。
    “这……这位大哥哥没欺负我，他……他是来救……救我的……”
    “我不是！我没有！我路过！”
    被人诬陷欺负孟静好，少年郎没吭声。
    但被孟静好说成救命恩人，少年郎忍不住了。
    他一连三否，极力撇清今天救人的事儿。
    再看看依旧挡在面前的护卫，心下越发气恼。
    手中的飞镖用力往地上掷去，死死钉在泥地上:“滚！”
    那些护卫见此，连忙往一旁让开。
    少年郎目的达到，弯腰又将飞镖拔起。
    他的飞镖很贵的。
    打造一支得花不少银钱呢
    ，坚决不能浪费。
    擦擦飞镖上的泥土，潇洒离去。
    离开之前，还不忘警告众人:“你们小姐眼瞎了，脑子也有问题，惯会胡说八道！
    回去以后最好把她看管起来，少让她丢人现眼。
    要是让我知道她毁我名声，到处说我救她，我绝对饶不了她！”
    孟静好:“？？？”
    ——救人不是好事情吗？为什么要说我毁他名声？
    ——我可是孟家的嫡孙小姐，又不是普通人。
    ——他救了我，应当高兴才对！
    其余人:“！！！”
    ——这位三公子可真敢说，一点都不顾及孟家的颜面啊。
    ——只是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三公子真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吗？
    “小姐，您……您没看错吧？”
    最先忍不住的，是孟静好的丫鬟莲儿。
    她小心翼翼抱起自家主子，问道:“您确定是他救了您吗？奴婢怎么瞧着都……都不像啊！”琇書網
    “我……我没看错！”
    孟静好浑身都是伤，疼得她直咧嘴。
    “莲……莲儿，他们打我。好多……好多人打我，是刚刚那位大哥哥，是他出现，才救……救了我。”“真是他啊？”
    莲儿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皱眉看向巷子口，小声嘀咕:“看来逍遥王府也不全是坏人，至少这个魏三公子还是很不错……”
    “谁？”
    孟静好被自家丫鬟的话惊得眼睛都睁大了一些。
    “你说……说什么？救我的人是……是……”
    “小姐，您没认出来吗？”
    莲儿一脸诧异:“刚刚那个是逍遥王府的三公子啊！他素来跟咱们家公子不对付，打小就不和。
    没想到今日他竟能出手救您，真是让人意外！”
    呵呵。
    是的。
    救下孟静好的少年郎，正是魏倾华。
    可要说到让人意外，最意外的应该是他自己吧？
    哎哟，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他不就是趁着放学的工夫，外出给宝贝妹妹和小辣椒买点东西吗？
    路过小巷口时，听到了哭声和呼救声。
    要换从前，他
    是不会多管闲事儿的。
    可自从几年前自己和暖宝险些丧命，却幸运被上官子越救下以后，他就见不得这种事情了。
    习武是为了什么？
    除了自保外，不就是想像上官子越一样，行侠仗义吗？
    因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于魏倾华来说已经是常事儿。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救的人竟是自家妹妹的死对头！
    魏倾华觉得一整天的心情都不美丽了。
    怎么可以这样？
    他这么机智的一个人，为什么就做了这么愚蠢的一件事儿？
    ——完了完了！
    ——上一次救了她，就害得暖宝被诋毁，这一次……
    ——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难不成这就叫好人没好报！
    魏倾华要疯了。
    离开小巷子后，他连去买东西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就回了王府。
    回去的路上，他还是想不明白。
    怎么就救了孟静好呢？
    这下该怎么办？
    孟家的人不会像上次一样，登门道谢吧？
    老天爷啊，可千万别！
    魏倾华一点都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救过孟静好。
    不是因为害怕被笑话或是被责问。
    而是他自己内疚啊。
    救谁不好，怎么能救伤害过自己妹妹的人呢？
    对于伤害过暖宝的人，他不往对方身上插几刀就算客气的了，怎么还能救她？
    这件事情要是让暖宝知道了，暖宝该多伤心啊？
    暖宝会不会认为自己不爱她不疼她了？会不会一生气，不搭理自己呢？
    魏倾华好气啊。
    气自己为什么听不出那是孟静好的声音？
    也气自己为什么这样倒霉，救人都能救到麻烦精身上。
    更气自己跑得不够快，被一群狗腿子给逮了个正着。
    好了吧？
    本来就没几个人知道他救了人。
    现在……呵！
    以孟家想要巴结逍遥王府的心思来看，恐怕怎么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吧？
    啊！
    气死了。
    那可是孟静好啊。
    是一个彻彻底底恩将仇报的人。
    救了她，就跟惹上了麻烦一样，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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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9章 哦，那你去死吧

    魏倾华一脸苦大仇深地回到了逍遥王府。
    刚跨进正门，就看到两个小丫头带着阿豹和哈士奇，在回廊下排排坐。
    “三哥哥回来啦！”
    最先发现魏倾华的是姜姒君。
    她欢喜叫了一声，拉起暖宝的手就往魏倾华那头奔。
    阿豹和哈士奇见了，连忙屁颠颠跟上。
    姜姒君:“三哥哥，好吃的羊肉串串买到了吗？”
    暖宝:“有没有给我们加辣子呀？”
    阿豹和哈士奇哈喇子直流，嗷呜嗷呜地叫。
    好像是在冲着魏倾华说:我们等你等好久了！
    魏倾华看着‘嗷嗷待哺’的四个小东西，很想直接躺下装死。
    ——老天爷啊，我究竟做了什么？
    ——我妹妹还在家里等我的羊肉串串，可我却背叛了她，跑去救了她的死对头！
    姜姒君跑近，看到魏倾华两手空空，又围着他转了一圈。
    傻眼了。
    说好的羊肉串串呢？
    还说要给她们每人买十串呢！
    结果连竹串串都没看到，更别提肉肉了。
    “魏！老！三！”
    姜姒君双手叉腰，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倒是暖宝，瞧出魏倾华的神色不太对。
    “三哥哥怎么啦？”
    说着，还踮起脚尖，想摸一摸魏倾华的额头:“你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病啦？”
    ——是的。
    魏倾华在心里默默应道。
    ——就是病了。
    ——我要没病的话，不会做出那样丢人的事情。
    但当着妹妹的面，他能怎么说？
    只能强颜欢笑:“哥哥没事儿，就是刚刚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被扒手摸走了钱袋子，羊肉串串只能下次再给你们买了。”
    “啊？那么惨啊！”
    不等暖宝开口，姜姒君便啧啧两声，冲魏倾华开启了教育模式。
    “不是我说你，你本身就没几个银子，还戴什么钱袋子？
    戴就戴吧，还戴那么招摇的作甚？不是红就是紫，一看就是人傻钱多嘛，人家不偷你偷谁？”
    说着，嘴巴一撇，还同情上那扒手了:“唉，那扒手的运气也是不好哟~
    钱袋子到手之前，觉得自己逮住了一只大肥羊，钱袋子到手以后，心里要多失望有多失望！”
    换了往常，魏倾华肯定得为自己辩驳几句。
    可现在，他竟任由姜姒君调侃，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耷拉着脑袋，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浑身没有半点儿精气神。
    “哎呀，不就是丢了个钱袋子嘛。”
    暖宝当真以为魏倾华被偷了。
    谁让魏倾华是逍遥王府里最穷的一个娃呢？
    丢了银子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塌下来的事情，难怪他现在苦大仇深的。
    “三哥哥你别难过，能用钱来解决的问题，它都不是问题！”
    暖宝像个大姐大一样，拍了拍魏倾华的胳膊，又十分阔气地掏出五十两银票，塞到了他的手中。
    “你莫忘啦，你还有一个富得流油的妹妹呢~银子嘛，丢了就丢了，我给你补回来就是。”
    一旁的姜姒君看得目瞪口呆，满脸都是问号。
    ——还能这样的？
    脑子一转，连忙把自己的荷包拽下，往哈士奇嘴里塞。塞完荷包后，还不忘给了哈士奇的屁屁一巴掌，让哈士奇赶紧跑。
    “哎呀，不好啦！富得油滋滋的好妹妹~你快看呀~
    我的钱袋子被二哈给叼走啦，里面可有五百两的银票呢，你给我补回来呗？”
    暖宝:“……”
    论被亲近的人讹诈是什么感受？
    呃！
    就很无奈。
    她瞥了远处的哈士奇一眼，认真保证道:“姒君姐姐你放心，我这就帮你把你的钱袋子给要回来！
    二哈~你快跑……啊不对，你给我站住！赶紧把钱袋子给吐了，不然不给你吃烤番薯~”
    姜姒君嘴角一抽一抽的。
    看着撒腿就跑的哈士奇和暖宝，顿感失策。
    ——说好的补银子呢？
    ——怎么到我这里就不一样了？
    再抬头看向魏倾华，还是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
    她心里酸酸的，很是不快:“怎么的？暖宝都给你补上五十两了，你还不高兴呀？”
    ——不高兴你给我呗，让我
    高兴高兴。
    姜姒君如此想着，眼睛也死死盯上了那张五十两的银票。
    啊啊啊！
    稳住！
    这不是羊肉串串，不能流哈喇子。
    魏倾华哪里是不高兴？
    妹妹对自己如此大方，为了不让自己难过，出手就是五十两，他都幸福得要哭了好吗？
    想象一下。
    这件事情如果让老爹和老哥们知道，他们得嫉妒到打滚吧？
    可幸福之余，他对暖宝却越发愧疚。
    “……小辣椒，我做错了一件事儿。”
    “何止一件啊？简直是很多很多件好不好~”
    姜姒君不明白魏倾华的意思，依旧大大咧咧道:“我才住到王府多久？光听祁婶说你那些调皮捣蛋的事儿，都听到耳朵起茧了！”
    “不是，我说的是今日……”
    “什么？”
    姜姒君反应过来了。
    “新鲜出炉的？你快说出来给我听听，让我乐呵乐呵！”
    魏倾华:“……”
    本就皱得跟苦瓜一样的脸，越发哀怨。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
    怎么随便抓一个人，就要跟她说心里话呢？
    ——暖宝说得对。
    ——我病了。
    ——还病得不轻！
    “说呀！”
    姜姒君等了半响，也没等到魏倾华开口。
    她不耐烦地跺跺脚，气恼道:“一个小老爷们，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磨磨唧唧的作甚？
    不想告诉我就别起这话茬子，起了头就该有始有终，把我吊着好玩是吧？”
    魏倾华:“……”
    ——说？
    ——不说？
    ——还是说吧？
    ——要不别说了。
    ——说了王府就翻天了。
    ——可不说的话，小辣椒就要翻天了。
    魏倾华盯着姜姒君，内心好一阵挣扎。
    只是看着姜姒君那半期待半威胁的模样儿，终究抵扛不住，说了句:“我救了个人。”
    姜姒君微微诧异:“那是好事儿啊，怎么能算犯错呢？”
    “救的是孟静好。”
    “哦，那你去死吧！”
    姜姒君的脸瞬间垮下，小脚一抬，狠狠踹了魏倾华一脚。
    魏倾华吃疼:“哎，小辣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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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0章 谁欺负我姐姐

    魏倾华吃疼：“哎，小辣椒你……”
    “拿来吧你！”
    小辣椒泼辣。
    踹了魏倾华一脚还不解气，更是直接把他手中的银票给夺走了。
    “孟胡说以前怎么欺负暖宝妹妹的？你都忘了是不是？
    你不帮暖宝妹妹出气就算了，怎么还能跟她扯上关系呢？”
    说着，她又凶神恶煞地‘呸’了魏倾华一口：“我唾弃你，你个狗哥哥！”
    魏倾华头一次庆幸自己长得高。
    要不然就凭着姜姒君的攻击力，自己俊俏的脸恐怕早就糊上唾沫了。
    “哎，你别走啊，听我解释……喂！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谁，小辣椒~你要走可以，但得把我银两还给我啊！”
    “银票？”
    走到回廊下的姜姒君都想拔刀了。
    “救了孟胡说犹如通敌叛国，罪不可恕，你没资格拿暖宝妹妹的银票！”
    魏倾华：“……”
    ——早知道我就该憋死我自己，也不跟小辣椒说什么心里话。
    魏倾华救了孟静好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逍遥王府众人的耳里。
    而这一切，都是姜姒君的功劳。
    她怼完魏倾华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暖宝。
    “喏，给你，你的五十两银票。”
    暖宝一脸疑惑：“哪里来的银票？”
    “从魏老三那里抢回来的！你收着吧，不用给他，他活该受穷。”
    暖宝：“嗯？”
    看着气鼓鼓的姜姒君，暖宝也没多问。
    仔细将银票收好，心想：小两口这是闹别扭了吧？那我还是当个隐形人好了。
    姜姒君也不管暖宝在想什么，很快又去了永乐院。
    在去永乐院的途中，顺道还去寻了魏慕华。
    好巧不巧，魏思华又在魏慕华的院子里。
    姜姒君：“大哥哥二哥哥，你们快管管魏老三吧，他太不像话了！”
    魏慕华笑问：“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魏思华则表态：“说说，他怎么欺负你了？我和大哥去训他。”
    “他没欺负我，他欺负暖宝了！”
    “什么！”
    魏慕华和魏思华几乎同时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差挽起袖口去干架了。
    偏偏姜姒君又添了句：“还是伙同孟静好一起来欺负暖宝！”
    “孟静好？有她什么事情？”
    “好端端的，怎么一起欺负暖宝呢？”
    魏慕华和魏思华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走，干他去。
    ——走，必须干他！
    兄弟俩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直接撂下姜姒君就出去了。
    速度之快，犹如一阵风从姜姒君身边吹过。
    姜姒君：“？？？”
    ——怎么回事儿？
    ——跑什么呀？
    ——我话还没说完呢！
    “唉，大哥哥和二哥哥也不靠谱呀！”
    小丫头摇头叹气，干脆直奔永乐院。
    永乐院里，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正在陪小强烤番薯。
    姜姒君风风火火就来了，差点连请安都给忘记。
    “鸡叔，婶婶，不得了啦，我跟你们说件……哎呀，失礼了，重新来！”
    她都跨进花厅好几步了，又急急退到了门槛外。
    整理了一下衣裳，这才重新进屋：“姒君给鸡叔和婶婶请安了~”
    “噗，你这丫头……”
    逍遥王妃没忍住笑，赶忙朝她招招手：“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着急忙慌的。”
    “大事儿啊！”
    姜姒君用手比划了一下，小表情那叫一个夸张。
    吸取了在魏慕华和魏思华那里的教训，她决定不说废话了。
    开口就道：“三哥哥今天救了个人，救的是孟静好！”
    “……”
    “……”
    “……”
    花厅内，一片沉默。
    逍遥王夫妇，以及正眼巴巴等着番薯的小强，都眨着眼看向姜姒君。
    半响。
    逍遥王妃：“老三怎么跟孟家小姐扯到一起了？”
    逍遥王：“他吃饱了撑得慌？招惹那麻烦作甚？”
    唯有小强，拍着手掌道：“三哥哥救人啦，是大英雄！”
    姜姒君白了小强一眼。
    ——不知道情况别说话。
    小强头皮一麻，往逍遥王妃的怀里躲了躲。
    心道：这个姐姐好凶凶，还是我的姐姐比较温柔！
    “是~你三哥哥救人了，是大英雄。”
    逍遥王妃要教导孩子，自然不能在小强面前说魏倾华有错。
    事实上，她也不觉得自家儿子有错。
    且不说事情的具体情况如何，能够救人，就足以说明那孩子心地善良。
    只是这一次，他救了孟静好而已。
    “救人是好事儿，但他为什么要救孟静好呢？”
    姜姒君不理解。
    对于她来说，好就好，坏就是坏。
    世界非黑即白。
    当初魏倾华和暖宝又不是没救过孟家的人。
    最后呢？
    落了个什么下场？
    暖宝的名声差点都被毁了，那是多么要紧的事儿啊。
    大人们都说要以德报怨。
    可以德报怨的话，何以报德？
    姜姒君年纪是不大。
    但她自问，如果换了她的话，她肯定得左右开弓去帮暖宝报仇，哪里还会出手相救？
    如此想着，小丫头心里越发不平衡了。
    嘟囔道：“救谁不好，非要救那个害人精？想她当初欺负暖宝的时候……”
    “谁欺负我姐姐！”
    小强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嚯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吓得逍遥王夫妇连忙伸手去护着，生怕他掉到火盆里。
    “哎哟，你这个讨债鬼，可别摔火盆里了！”
    “娘亲~谁欺负姐姐？我去揍她！”
    “没人欺负你姐姐，你姐姐厉害着呢。”
    逍遥王妃无奈地摇摇头，又冲着姜姒君道：“这件事情兴许有什么误会？咱们先别急。
    等吃晚饭的时候问问你三哥哥，看他怎么说。”
    小强听言，一脸疑惑。
    他看看逍遥王，再看看逍遥王妃，最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拳头都攥紧了，结果告诉我是个误会？
    ——好吧，那说明姐姐没有被欺负咯！
    姜姒君是个粗线条。
    一听说逍遥王妃待会儿要盘问魏倾华，心里的忿忿不平也消散了不少。
    “哦，好。”
    她点点头，目光放到了火盆里，很快就把魏倾华给抛到脑后了。
    “婶婶~还有番薯吗？我也想吃一个……”
    “想吃就再烤一些。”
    逍遥王妃笑着摸摸姜姒君的头，便让丹秋去拿了几个番薯过来。
    几个人一边烤着番薯，一边等着魏倾华过来吃晚饭。
    殊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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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1章 要不就练练手吧

    殊不知……
    魏倾华此时正在经受着自家大哥和二哥的混合疼爱。
    “喂！你们……你们要作甚？有话好好说啊！”
    魏慕华和魏思华来势汹汹，魏倾华莫名有点怂。
    先不说素来温文尔雅的魏慕华挽起衣袖的样子有多怪异，就说那一脸阴郁，正在按压着手指关节的魏思华，简直就是另外一个逍遥王好吗？
    魏倾华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一步步往后退去，找准机会就要逃跑。
    奈何，魏慕华和魏思华的武功也不是白学的。
    二人飞身而至，一前一后挡住了魏倾华的去路。
    魏慕华稍稍含蓄一些:“听说你欺负妹妹了？”
    魏思华则开门见山威胁道:“听说你不想活了？”
    ——谁不想活了？
    魏倾华在心里怼了一句，但嘴上却怂言怂语:“那个……大哥，你先把衣袖放下，君子动口不动手。
    二哥，你手不累吗？你的手是用来抚琴下棋的，可不兴抡拳头啊，有辱斯文！
    放……放下，对，别激动，咱们有话慢慢说。
    什么欺负妹妹啊？我觉得你们肯定是误会了，我怎么会欺负妹妹呢？心疼她都来不及……”
    “别在这废话，小姒君都跟我们说了。”
    魏思华没再握拳头，却揪起了魏倾华的领口。
    “你这人素来浮躁不牢靠，一天天不干人事儿。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一抽风，就抽到自家妹妹面前了！”
    “冤枉啊！”
    魏倾华双手举起，直接投降。
    “我是救了孟静好，但那不是意外吗？又不是成心……”
    “等等，你救了谁？”
    “你救了孟静好？”
    魏慕华和魏思华同时开口，打断了魏倾华的话。
    魏倾华一脸懵逼，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你们不知道？不是说小辣椒都告诉你们了吗？”
    “呵……”
    魏思华一听，没说话，只冷笑了声。
    倒是魏慕华，淡淡解释了句:“她只说了你欺负妹妹，倒没说你救下孟静好一事儿。”
    “这都是什么事儿！”
    魏倾华崩溃了。
    ——小
    辣椒究竟在搞什么鬼？
    ——不求她帮我说好话，也别胡乱造谣啊！这不是存心害我嘛！
    捂着受伤的心，魏倾华苦巴巴道:“你们别听小辣椒乱说，我没欺负妹妹，我只是……”
    “你只是救了曾经害过妹妹的人？”
    不等魏倾华把话说完，魏思华便给他接上了。
    紧接着，魏慕华也开口道:“你确实没欺负妹妹，但你做的事情，跟欺负妹妹没什么区别，甚至比欺负妹妹更严重。”
    “不……我不是故意的！”
    魏倾华好慌。
    他求饶地看向魏慕华和魏思华:“大哥二哥，你们听我解释，事情是……”
    “大哥，你说怎么办？”
    魏思华才不听魏倾华解释呢，转头就朝魏慕华望去。
    魏慕华想了想，十分优雅地挽起了刚刚放下的衣袖:“要不就练练身手吧？”
    “好！”
    魏思华转了转另一只手的手腕:“我也很久没动过拳头了。”
    “不是，大哥二哥，你们听我……啊！痛啊！别打脸！”魏慕华和魏思华确实很少练武，但身手还是不错的。
    至少他们打小就学得认真，比突然醒悟才练了几年功夫，且没有多少天分的魏倾华，不知强了多少倍。
    再加上眼前的局势是二打一，魏倾华一早又被揪住了领口，所以在魏慕华和魏思华面前，他毫无招架之力。
    只能一边求饶，一边喊着:“轻点！痛啊！你们别……别打太狠了，听我……哎呀，说了别打脸啊！”
    魏思华:“听你什么？听你说谢谢我？”
    魏慕华:“痛就对了，以后长长记性。”
    魏思华:“不打脸？不打脸怎么能证明你被打过？”
    魏慕华:“我们打你是疼你爱你，否则等爹爹出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魏思华:“爹爹可能会动用狼牙棒。”
    魏慕华:“狼牙棒上可能会沾辣子水。”
    魏思华:“打你之前还会把你脱光光……”
    魏慕华:“甚至还会当着小强的面打你，让你尽失哥哥的威严。”
    魏思
    华:“小强都比你懂事儿。”
    魏慕华:“你二哥说得对。”
    听解释？
    听什么解释？
    自家三弟什么德性，他们俩难道还能不知道？
    顶多就是侠义心肠起来了呗，一不小心救了个人。
    结果救完以后，才发现自己救的人是孟静好。
    要不然呢？
    以自家三弟对妹妹的疼爱，怎么可能去救伤害过妹妹的人？
    唯一的解释，只有误打误撞！
    可为什么还要揍他呢？
    太蠢了呗。
    连对方是敌是友都分不清，就出手了？
    啊呸！
    去年显摆自己的武功时，还说长大了要上战场呢。
    上什么战场啊？
    就他这样的，别拖了大家伙儿的后腿！琇書蛧
    不行就揍一揍吧。
    怎么着也得让他长记性。
    ……
    魏慕华和魏思华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动起手也是丝毫不手软。
    很快，魏倾华就被揍得鼻青脸肿，连原本的模样儿都看不太清了。
    偏偏魏思华还像端详着摆件一样端详着他，啧啧道:“嗯~好惨。”
    魏慕华也跟着点点头:“是挺惨的，差不多了。”
    说罢，又冲着魏倾华道:“走吧，去永乐院吃晚饭。”
    魏倾华嘴都被打歪了，说起话来十分艰难:“……你康，我害能吃得了饭吗！”
    “能不能吃得了饭我们不知道，但爹爹看到你这个样子后，应该不会再揍你了。”
    魏思华拍拍魏倾华的肩膀，说得十分轻松自然。
    魏倾华好想哭啊。
    合着他还得谢谢这两位大哥呗？
    “三弟，不用谢！”
    魏思华仿佛能看穿魏倾华的心思，认真道:“兄弟一场，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对吧大哥？”
    “嗯。”
    魏慕华早就恢复了谦谦君子的模样儿，淡笑着点头:“去吧，我和你二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魏倾华:“！！！”
    他艰难抬起手臂，用力掐住自己的人中。
    ——挺住！
    ——不能被这两个狗东西给气死了。
    ——他们不听我解释，爹爹和……不，没有爹爹什么事儿，娘亲一定会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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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2章 这口头婚约应该不作数吧？

    永乐院。
    几个人的番薯早就烤好了，吃得正香呢。
    就连后来带着哈士奇和阿豹赶到的暖宝，也分到了一个小番薯。
    香甜软糯的番薯入口，谁也记不得魏倾华‘欺负’暖宝的事儿了。
    这也导致暖宝至今都不知道她家三哥今日的壮举。
    等到魏慕华和魏思华兄弟俩把人给‘押送’过来时，大家伙儿都惊呆了。
    暖宝手中的番薯吧嗒掉到地上，便宜了一旁的阿豹。
    “三哥哥？你怎么变这样了？”
    她哒哒哒朝魏倾华跑去，还不忘回头看了姜姒君一眼。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转眼的工夫就成大猪头了？
    ——姒君小辣椒之前还跟三哥哥吵过架呢，难道是……家暴？
    ——不会吧？这个小萝莉应该没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啊。
    太狠了。
    要不是暖宝今天见过魏倾华穿的这身衣裳，她肯定认不出这个人是谁。
    “啧啧啧，有人好惨哦。”
    姜姒君像极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吃瓜群众。
    随着暖宝奔向魏倾华，她赶紧一口将番薯全部吃下，急得守在她身旁的哈士奇哼哼唧唧叫。
    她随手把番薯皮塞到哈士奇嘴里，就拍拍手站了起来:“哎哟~刚刚还是个俊俏哥哥呢，现在怎么就这么惨啦？
    瞧瞧你这张脸，又青又紫的，庄子里养的猪都比你好看！”
    魏倾华的心啊，在滴血。
    ——我为什么这么惨，你心里没点数？
    ——怎么的？跑到大哥二哥那边告状还不够，又来爹爹和娘亲面前告状了？
    ——哎哟，我的命好苦，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告状精！琇書網
    ——平常都白疼你了，天天换着法子坑我。
    想起魏慕华和魏思华以前还跟他开过玩笑，说是他和姜姒君有口头婚约。
    娘啊。
    这口头婚约应该不作数吧？
    他很慌。
    姜姒君才不管魏倾华心里想什么呢。
    她瞪着魏倾华，脸上的表情还凶巴巴的。
    ——让你欺负我暖宝妹妹！
    ——让你胡乱救人！
    ——被揍了吧？该！
    ——鼓掌鼓掌，
    喜事儿一桩！
    姜姒君如此想着，就真的鼓起了掌。
    暖宝尴尬地看看魏倾华，又看看姜姒君。
    ——不会吧？
    ——小两口都闹到这种地步了？
    ——那长大以后这亲事儿还能成吗？
    逍遥王妃见自家儿子变成这样，说不心疼是假的。
    可看着魏慕华和魏思华那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又不好贸然开口。
    只朝着一旁的冬雪吩咐道:“去张家，把张太医请来。”
    逍遥王果然是亲爹。
    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番薯，才淡淡问:“怎么回事儿。”
    魏慕华没开口，倒是魏思华应了句:“爹爹，三弟欺负暖宝。”
    暖宝:“？？？”
    ——这个暖宝是我吗？
    ——三哥哥欺负我，我怎么不知道？
    “唔~不是，听我解释……”
    魏倾华生怕自己在挨打，连忙摆摆手否认。
    他刚刚才被大哥二哥给‘疼爱’过，可不能再让爹爹和娘亲混合双打了。
    实在扛不住啊！
    魏倾华忍着痛，叽叽哇哇说了一大堆。就这么出个门。
    就这么路见不平一声吼。
    就这么阴差阳错救了人。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哪里知道她是孟静好？要知道的话，我跑得肯定比阿豹还快……”
    暖宝直到现在，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姒君是生气了。
    但她生气是因为魏倾华救了孟静好。
    魏倾华变成大猪头，不是姜姒君动的手，是魏慕华和魏思华兄弟双打。
    不过姜姒君今日是最强辅助，实实在在坑了一把未来夫君。
    当然了。
    所有的根源还是在她。
    正是因为家人们宠爱她，所以才会把救人这样的好事儿，变成了一件坏事儿。
    啊。
    不愧是团宠剧本。
    就是这剧本吧，有点伤哥哥。
    “我觉得三哥哥没做错呀。”
    暖宝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便开口打破沉默:“三哥哥救人，是因为他有仁心嘛。
    如果他看到别人被欺负却见死不救，才是真正的让人头疼呢。”
    ——还是我妹妹疼我！
    魏倾华感动得眼眶都
    红了，看向暖宝的眼神越发疼爱。
    可谁知，就在这时，暖宝又道:“大哥哥二哥哥~你们也太狠啦。
    三哥哥只是不小心救了孟静好而已，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你们随便打打就好啦，干嘛把人打成这样呀？”
    魏慕华:“我是随便打打的。”
    魏思华:“我也打得很随意。”
    魏倾华:什么叫随便打打就好？他们就不该打我！哎哟，痛，脸好痛，心更痛！
    暖宝自然不是真心想让谁揍魏倾华。
    只是被团宠的她，有时候真的很难啊。
    姜姒君生气，是因为心疼她。
    魏慕华和魏思华动手，也是因为心疼她。
    她能怎么办？
    直接否定魏慕华和魏思华的做法吗？
    那就等于间接责怪姜姒君小题大做啦。
    亲哥哥为了她动手都被她归类为不应该，那姜姒君把事情闹大呢？又算什么？
    哦。
    夸赞魏慕华和魏思华做得好，连带感谢姜姒君？
    那不也伤了魏倾华的心嘛。
    再说了，救人确实是好事啊，值得表扬！
    所以思前想后，暖宝决定把水端平，当一个最好的端水大师。
    你也好。
    他也好。
    大家都好！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孟矫情会不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应该不会吧？
    孟矫情事儿再多，也总不能说魏倾华彪悍啊！
    毕竟对于男儿郎来说，彪悍算是好名声。
    暖宝可不认为，孟矫情会那么好心，帮魏倾华扬名。
    魏倾华到底没再挨打。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都很赞同暖宝的话，觉得魏倾华做了一件好事儿。
    “先不说救的人是谁，这件事情老三没做错，值得嘉奖。
    就……奖励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再在家好好养上几日吧！这几天就不用去上书房了，让暖宝帮着去请个假。”
    姜姒君也不是个胡闹的人。
    在听完了魏倾华的解释后，大大方方上前道了个歉:“三哥哥？对不住啊，是我冲动了！
    但这也怪不得我，实在是孟胡说太讨人厌，我怕你犯糊涂，做了对不起暖宝妹妹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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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3章 人活一世，求的是一个问心无愧

    （昨晚睡不着呀，感觉自己把老三写得太惨了，所以今天把前面两章改动了一下，看到这里接不上的可以回去看一下前面两章。）
    魏倾华到底没再挨打。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都很赞同暖宝的话，觉得魏倾华做了一件好事儿。
    “莫说在救人之前，老三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就算他事先知道了，那也不是什么错事儿。
    人命关天！既然撞上了，就不能当作没瞧见。否则对方若真出了什么事情，咱们一家人也会良心不安。
    至于孟静好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再给咱们王府惹麻烦，都是救人以后的事情。
    她若死性不改，那就是孟家不会教孩子，我们魏家自有对付的手段。
    而选择救人，则是我们魏家儿子有胸襟，有仁心，有教养！
    老三这一次做得很好，值得嘉奖！就……奖励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吧？凤华，你看如何？”
    逍遥王本来想说奖励三个月的月例银子，但是财政大权不归他管啊，他不敢太放肆了。
    想了想，还是一个月最为稳妥。
    这不？
    逍遥王妃没有反对，点点头便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言毕，又看向魏倾华:“伤都在脸上，这几天就别去上书房了，让暖宝帮着去请个假。”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都没有揪着魏倾华救下孟静好的事儿不放。
    正如逍遥王所说。
    人命关天的事情，能救自然是要救的。
    孟静好虽然不是一个讨喜的孩子，也曾做错过事情，毁过暖宝的名声。
    但那些恩恩怨怨，由他们大人来处理就好。
    身为父母，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自保的能力，不被旁人欺负，也希望孩子能明辨是非，秉持善意。
    人活一世，求的是一个问心无愧。
    若为了一个孟静好，便打击魏倾华的热心肠，掩盖他身上的光芒，那绝对不是逍遥王夫妇想看到的。
    姜姒君的脑袋垂得很低。
    听完魏倾华的解释后，她开始内疚。
    等到逍遥王那一番话说完，更是觉得自己冲动。
    且不说孟静好如
    何吧，她三哥哥好像真的没错耶！
    ——鸡叔说得好有道理，我感觉自己被教育了一下！
    小丫头越想越愧疚。
    她看着小强手里还剩下半个番薯，赶紧朝小强使了个眼色。
    也不管小强懂没懂，一把夺过那半个番薯，屁颠颠跑去跟魏倾华道歉。
    “三哥哥？对不住啊，是我冲动了，都没弄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儿就……
    哎呀，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请你吃番薯咯！”
    魏倾华垂眸看了看那狗啃一样的番薯，嘴角抽搐了一下。
    傲娇道:“不吃！”
    “那我下个月少花点你的银子咯，成不？”
    魏倾华有些心动:“少花一点是多少？”
    “一……一两？”
    姜姒君先试探地伸出一只手指。
    见魏倾华脸色臭臭的，又加了一只手指:“那就二两！”
    “哼！”
    魏倾华冷哼一声，连看都懒得看姜姒君。
    他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才多少？
    以前姜姒君还被杨氏拘着的时候，他可以把每个月的零用钱分成两份。
    一份自己花，一份给妹妹买头花和小零嘴。后来姜姒君这母老虎被放出来，他的零用钱就被分成了三份。
    除去自己留的那一份，但凡要给暖宝买什么东西，总得给姜姒君捎上一件。
    现在好了。
    自从姜姒君住到王府后，他是被榨得干干净净，连最后那一份都没有了。
    就拿这个月说吧。
    他一整个月，才为自己花了二十六文钱。
    其余的钱，都被姜姒君榨干净了。
    第一天要珠花。
    第二天要手帕。
    第三天要走马灯。
    第四天……
    第五天……
    等到第八天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没银钱了。
    于是，姜姒君又开始想着下个月要买什么。
    魏倾华苦啊。
    要不是私底下暖宝会接济他，他今天都没勇气上街去买羊肉串串。
    姜姒君说少花二两？那就是只给他二两的意思咯？
    他能高兴才怪。
    逍遥王妃身为当家主母，哪里会不知道孩子间的这些小故事儿？
    姜姒君以前虽然会坑魏倾华，但也
    是有分寸的。
    现在之所以天天盯着魏倾华的钱袋子，还是逍遥王妃教的呢。
    原话就是:“老三的银子你不花，他就会花到别的地方去。”
    姜姒君似懂非懂:“那为什么只盯着三哥哥的钱袋子，大哥哥和二哥哥也有银钱呀！”
    “老大和老二的钱袋子，以后会由他们的媳妇儿来盯着，你只需要盯着老三就行。”
    “哦，我明白了，我得盯着三哥哥，因为三哥哥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逍遥王妃愣了一会儿。
    想了想又笑道:“对，他是你最好的朋友。”
    ——好夫君于女人而言，可不是良师益友吗？
    ——小姒君这话说得没毛病。
    逍遥王妃是真心喜欢姜姒君的，她可不想让姜姒君和魏倾华的婚约，停留在‘口头’上。
    得从小就让他们培养出感情来，以后才能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逍遥王妃没少鼓动姜姒君去花魏倾华的银子。
    如今看到魏倾华那肉疼的表情，逍遥王妃好生无奈。
    ——身为男儿郎，如此小气做甚？
    ——银子这种身外物，不给小姑娘花你给谁花？
    ——就不能学一学你爹爹？真是没半点觉悟！
    如此想着，逍遥王妃便凑近了逍遥王的耳朵。
    埋怨道:“你瞧瞧老三？可一点儿都不像你，这一两二两的还要跟姒君计较……”
    “咳咳！”
    逍遥王干咳了两声，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家三儿子:“这也怪不得老三，他月例银子少嘛。”
    “刚刚不是奖励了他一个月的零用吗？”
    “姒君花钱的本事儿跟你家闺女不相上下，多给他一个月的零用也不顶用啊。”
    “那……”
    逍遥王妃听进去了。
    垂眸想了想，最后把目光放到了魏慕华和魏思华身上。
    “你们俩身为哥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弟弟打成这样，当罚！
    从下个月起，老二的月例银子和老大的俸禄，都要给一半给老三。
    给够半年吧，既是你们的惩罚，也是给老三的补偿，谁也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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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4章 祖孙俩一唱一和

    魏倾华的麻烦很快就来了。
    仅仅是第二天，孟郡王便带着孟静好亲自登门道谢。
    听说孟静好一起过来，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他们是不愿意见到孟静好的。
    除了这孩子恩将仇报，诋毁过自己的宝贝闺女外，小小年纪就喜欢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做法，也让人很不喜。
    可偏偏孟郡王来了。
    孟郡王虽然对蜀国没什么贡献，但摊上那样的儿子和孙女，也是可怜。
    这不？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得为了后辈操碎了心。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不忍落他的脸面，只能将人请了进来。
    短短个把月不见，孟郡王看起来竟老了二十岁不止！
    满头银发，佝偻携杖，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模样儿？
    孟静好倒是长高了不少。
    自从带头诋毁暖宝的事情曝光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跟随过孟郡王进宫了。
    这一年多以来，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还是第一次见她。
    今日的她带着一个帷帽，挡住了自己的脸。
    走路时动作很是缓慢，还带着几分跛意，可见伤得不轻。
    “昨日的事儿，还得多谢谢三公子啊，要没有三公子的话，我家这丫头怕是活不了了。”
    孟郡王刚刚坐下，便直接道明了来意。
    一个活了几十年的人，说话间竟带了几分哽咽。
    逍遥王这记仇精本还想挖苦几句，但见孟郡王如此，又觉得着实没有意思。
    只客套道:“这都是老三应该做的，孟郡王不必在意。
    就算昨日挨打的人不是孟小姐，只是一个寻常老百姓，他也断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话是这么说，但那也是我家丫头幸运啊！”
    孟郡王一脸悲痛:“若不是因为遇到了见义勇为，锄强扶弱的三公子，我家丫头哪里的能站在这里？
    那一群孩子都是城中野惯了的，打人丝毫不手软，恨不得把我家丫头往死里打。
    我都不敢想象，若是没有三公子的话，我们孟家老老小小该怎么活！”
    说罢，孟郡王便朝孟静好勾了勾手，道:“静好
    ，你把帷帽摘下来，让王爷和娘娘好好看看。”
    “是，祖父，只希望静好这副模样儿，莫吓坏了王爷和娘娘才好……”
    孟静好的声音又柔又软，同样带着几分哽咽。琇書網
    若非早就知道她的德性，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恐怕都得被她那声音给骗过去。
    帷幔缓缓被摘下。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看到的，是一张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脸。
    额头、眼睛、脸颊、鼻子、嘴巴，没有一处是好的！
    就连脖子，都是一片青一片紫。
    “王爷和娘娘瞧瞧，昨日那些孩子把我家丫头打得多惨啊。
    据她所说，那些孩子是要把她往死里打的！
    好在三公子及时出现，呵住了他们，这才让我家丫头捡回了一条命。”
    “是……”
    孟静好两行清泪顺着发肿的脸颊往下流，好生可怜:“多亏了三哥哥救下静好，静好才能平安回家……”
    听着自家孙女这话，孟郡王更是心疼不已:“这还只是我面上能瞧见的。
    据她母亲所说，她身上的伤多得数不胜数。昨日擦药的时候，都不知从何处下手！”“哎，这伤得确实是重啊。”
    逍遥王妃本是不想开口的。
    可她越往下听，越觉得奇怪。
    这祖孙二人一唱一和的，究竟想作甚？
    逍遥王府和郡王府的关系，本就不亲近。
    尤其是经历了孟静好诋毁暖宝一事儿后，两家几乎就不往来了。
    今日过来道谢就道谢吧，面上的功夫做完了就成，何必还要在这里诉苦？
    逍遥王妃可不认为，孟郡王是个不识眼色的人。
    于是，赶忙打断了祖孙俩的话，转移话题道:“郡王爷也太注重礼节了！
    小姑娘伤成这样，本该在家好好养着，又何苦把她带过来？”
    “我是想让她在家养着，可她坚持要跟着我来，我也实在没办法。
    这丫头啊，昨天是被打怕了，做了一宿的噩梦。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终于睡上了一会儿，那还是因为梦见三公子出手相救。”
    说着，孟郡王又叹了口气:“王爷和娘娘也
    是知道的，静好曾经犯过多嘴多舌的错。
    那时候三公子和小郡主救了她，她却……唉，这事儿说起来，是我们孟家教导无方！
    如今这一年多，她也改变了不少，我都看在了眼里。
    这一次三公子救下她，她坚持要来跟救命恩人当面道谢，我想着也是好事儿。
    至少得让她明白，救命之恩有多重要，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去做恩将仇报之事儿。”
    孟郡王话音方落，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孟静好柔软的声音又传来了。
    “王爷，娘娘，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学好，偏偏学了别人嚼舌根。
    现在我长大了，也懂事儿了，希望王爷和娘娘能原谅我。”
    说罢，她又冲门外望去，问道:“不知三哥哥和暖宝妹妹放学没有？
    我今日过来，除了想跟三哥哥当面道谢外，还想跟暖宝妹妹道一个歉……”
    “王爷，娘娘，你们看这……”
    孟郡王脸上有几分讨好:“解铃还须系铃人，静好已经知道错了，不如就给她一次机会，让她见见三公子和小郡主吧。”
    孟静好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暂时不能下定论。
    但这祖孙俩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若是他们还开口拒绝，未免就显得太小气。
    于是，逍遥王妃和逍遥王对视了一眼，便朝丹秋吩咐道:“去把三公子和小郡主叫来，就说我找他们有事儿。”
    “娘娘，让我跟着这位姑姑一起去吧。”
    孟静好站起身，请求道:“我是来道谢和道歉的，自然得我主动去找三哥哥和暖宝妹妹，哪里有劳烦他们过来的道理。
    而且……而且我听说，姒君表姐也住在王府里，心里怪惦记的，也想趁机跟姒君表姐说几句话。”
    逍遥王妃微微蹙眉，对孟静好这番话很是不喜。
    ——这孟小姐，是不是忘了自己身处王府？
    ——她是客人，老三和暖宝是主人，过来一趟有何不可？
    ——要说道理，客人主动要求在主人家走动，又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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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5章 孟郡王下跪求情

    逍遥王妃缓缓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用杯盖拨弄着漂浮的茶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慵懒且高不可攀，丝毫不见往日的温婉。
    这是连装都不想装了。
    “孟小姐是客，身上又带着伤，恐怕不便在王府里多走动，郡王爷你说呢？”
    小孩子不懂事儿，大人总该懂吧？
    逍遥王妃将目光投向孟郡王，并不多看孟静好一眼。
    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还轮不到她教。
    只能指望着孟郡王给彼此留点脸面，莫要任由这一个不懂事儿的孩子，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可谁知，素来还算体面的孟郡王，今日竟像着了魔一样。
    “王爷，娘娘，孩子们的事儿，不如就让孩子们自己去解决吧？
    当着长辈的面，几个孩子说话做事儿还得有顾忌……”
    这个回答，出乎了逍遥王妃的意料。
    她拨弄着茶叶的手顿了一下。
    手中的杯盖有力道地落在茶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逍遥王早就察觉出孟郡王不对劲儿。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分明就是想把孟静好支开。
    于是，淡淡瞥了对方一眼，开口道:“丹秋，把孟小姐带下去，派人寸步不离地跟着，莫让孟小姐摔着磕着。”
    孟静好得偿所愿，即便身上有伤，也艰难朝逍遥王夫妇行了个礼。
    “多谢王爷和娘娘成全，静好这就退下了。”
    瞧瞧。
    礼仪多周全啊。
    可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脸色，却没有因此好上半分。
    孟静好前脚刚离开正厅，逍遥王便开门见山道:“人已经走了，孟郡王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莫要耽搁了时间。”
    ——再磨磨唧唧下去，都要吃晚饭了。
    ——我家的饭，可不是那么好蹭的。
    孟郡王撑着拐杖起身，手和脚都微微发颤。
    他缓慢地走到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面前，扑通跪倒在地。
    “王爷！娘娘！算我求您二人，您二人大人有大量，就饶了静好吧。
    静好这一年来受到了很多惩罚，每晚都在做噩梦，鲜少有睡得安
    稳的时候。
    她年纪还小，以后的路也还长，不能就这样被毁了啊！”
    “郡王爷慎言！”
    饶是素来教养极好的逍遥王妃，此时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气。
    “我们王府跟你们郡王府就算关系不亲近，也从未针对过你们，没有饶恕不饶恕这一说！琇書蛧
    即便孟小姐曾经犯过错，皇上也已经责罚了她，王爷和本妃不会冲她发难。
    她能有今日，说是咎由自取也好，说你们教女无方也罢，怎么都赖不到我们王府头上。
    郡王爷方才所言，实在欠缺考虑。这知道的，说你疼爱孙女，不小心失了分寸。不知道的，岂不是要说逍遥王府做了对不起你们郡王府的事儿？
    谣言可畏，这一点连我们家女儿都深有体会，郡王爷是长辈，更当谨言慎行！”
    逍遥王妃所吐出的每一个字，对于孟郡王来说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剜向他的心脏。
    但他也是没办法啊。
    家里就这么一个嫡出的孙女，又从小乖巧懂事儿，让他如何能忍心不管不顾？宝贝孙女太过天真，说话没有分寸，对玩伴儿和身边的人也不设防，以至于闯下大祸，这是他们这些当长辈的疏忽。
    他知道，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做错了事情就该受罚！
    所以这一年多以来，纵使他再心疼孙女，也没有开口求过任何人。
    直到昨日的那一场殴打，险些要了宝贝孙女的命，这才让他拉下老脸，过来求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可谁知……
    逍遥王还没开口，素来美名在外的逍遥王妃，却说出了这样一番犀利的话。
    孟郡王被这番话臊得慌，一张老脸竟有些发麻。
    “王爷……”
    “孟郡王还是起来吧。”
    逍遥王心情本就不畅快，如今瞧见自家媳妇儿恼了，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孟小姐和本王的女儿都是孩子，谁的路不长？要真算年纪的话，本王的女儿比孟小姐还要小半岁！
    如今你担心自家孙女的一生被毁，那当初本王的女儿受诋毁时，
    难道我们魏家上上下下就不担心吗？”
    逍遥王淡淡瞥了孟郡王一眼，眼里皆是冷意。
    “孟小姐所受的处罚，皆是皇上下的圣旨，孟郡王若心疼孙女，就进宫去跟皇上求情，实在不该来逍遥王府。
    来人啊，快扶郡王爷起来，再派几个人亲自把他送回郡王府！”
    “不，我不走！”
    孟郡王也是豁出去了。
    他不仅没起身，反而还挣脱了下人的手，朝逍遥王磕了几个头。
    “王爷，就当我求求您了！您就帮帮我，帮帮静好吧！
    我自是知道静好的处罚是皇上定的，要想静好不再受罚，只有让皇上松口。
    可我教子无方，让孟家牵扯到贪墨公款一事儿，实在没脸去求皇上。
    您与皇上兄弟情深，又是郡主的父亲，若是您能帮我们静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皇上肯定能听！”
    孟郡王声泪俱下:“如今才过了一年啊，好容易能熬到静好及笄？
    若是像以往一样，只是让孩子上街说上几句话，我定不会为她求到王爷跟前。
    她做错了事儿，受罚是应该的，就算噩梦连连，她也得受着！
    但是昨日的事情一发生，我们全家都后怕不已，唯恐静好真有一天丢了性命。
    所以……王爷啊，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还望您看在我们孟家祖辈的份上，帮着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
    只要皇上能收回成命，免了静好往后十来年的罚，那我们……我们孟家，一定会好好看着静好，再不让她出门！
    实在不行，我们孟家就……就举家搬离京都，回乡下度日，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碍眼！
    王爷，我求求您了，您就可怜可怜我这一颗祖父的心，帮帮我吧。
    您……您要是不答应，那我就一直跪在这，直到……”
    “直到什么？直到本王答应你为止？”
    逍遥王冷笑了一声，打断道:“呵……孟郡王啊孟郡王，你这一生虽无大功，却也没有大错。
    怎么临了临了，竟晚节不保，将自己逼成这副模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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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6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逍遥王压根就没把孟郡王当一回事儿。
    他缓缓拿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才继续道:“以前，本王一直想不明白。
    孟小姐去年不过才三岁，就算教导不严，喜好说人是非，又怎么会逮着本王的闺女来诋毁？
    如今看到孟郡王的所作所为，呵呵……本王倒是理解了几分！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孟郡王这样的祖父，也难怪孟小姐小小年纪，便学会恩将仇报。”
    “王爷……”
    “怎么？本王说错了吗？”
    逍遥王冷眼看着孟郡王:“上一次本王的儿女在毒蝎子的老窝救下你的孙儿和孙女，换来了无尽的诋毁。
    使得本王的女儿小小年纪，便背负了凶悍、没家教的名声！
    若不是因为老天爷有眼，还原了事情的真相，本王的女儿以后还能有好名声吗？
    这一次本王的儿子不计前嫌，再次救下你的孙女。
    可你呢？却以道谢之名，跪在本王的面前，威胁本王替你进宫求情？
    孟郡王啊孟郡王，本王自问与你不亲近，但也从未害过你。
    知道你们郡王府的孩子不好相与，更是叮嘱逍遥王府的孩子能避则避！
    结果避到了今日，你却主动上门，要害本王？
    你信是不信，今日.你若伤着哪里从本王的王府出去，明日外头就会有传言，说本王记着一年多以前的仇，对你多加羞辱。
    你这一跪一磕，丢的不是自己的骨气，而是要坏本王的名声！”
    说着，茶杯重重一放，又道:“自古以来，君无戏言，皇上的圣旨岂是想驳就能驳的？
    本王与皇上感情再深，那也有着君臣之分。
    你一句皇上会听本王的话，不仅让皇上龙颜扫地，更是陷本王于不忠不义。
    这知道的，会说本王与皇上亲近，即便人到中年当了父亲，也依旧像儿时一样对待皇上。
    可不知道的呢？岂不是要说本王对皇上不敬，觊觎皇上的皇位？”
    “王爷，我万万不敢有如此心思啊！”
    孟郡王一听这番
    话，瞬间急了:“我只是见静好挨打，关心则乱，并没有想要害王爷的意思啊。
    王爷您看在我们孟家祖辈的份上……”
    “孟家祖辈？呵！”
    逍遥王冷笑了一声，再度打断孟郡王的话:“孟家祖辈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光了，本王还看什么？
    难不成你真以为，靠着祖上立下的功，我们魏家就得世世代代惯着你们？
    孟郡王啊，你真是老糊涂了！同样是贪污，为何王家和吴家都是抄家流放，偏只有你被革了职？难道你想不明白吗？
    你们祖上的那点功劳，已经在这一次的贪墨事件中被耗尽了。
    要想保孟家平安，本王劝你最好看紧自己的儿孙们，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否则，再有下一次，孟家会落得什么下场，谁也说不准！”
    言毕，逍遥王总算摆摆手:“愣着作甚？还不快把孟郡王送回去？”
    “王爷……”
    “滚！”
    逍遥王很是不耐:“带着你那位宝贝孙女一起，滚出去，再不许登我逍遥王府的门！”孟郡王一听，整个人瞬间又老了十岁。
    他再也喊不出一句王爷了。
    所有求情的话，在这一刻被堵在喉咙里，咽不下，也吐不出。
    小厮们力气不够大，两个人都拿孟郡王没办法。
    但那遥一进来，单手就把他给拽起来了。
    看着被拽走的孟郡王，想起他来时说的那句‘街头孩子野’，逍遥王妃终是有些忍不住。
    朝着那背影提醒了句:“街头的孩子们为什么会打孟小姐，郡王爷不妨去调查一二。
    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也不能完全听信于她，郡王爷以为呢？”
    孟郡王听言，身子顿了顿。
    他艰难转过身，苍老又无力:“多谢王妃娘娘……”
    孟郡王耗尽了孟家的脸面，终是没能为孟静好求得一句好话。
    而他的宝贝孙女呢？自打离开正厅后，小心思就飞起来了。
    孟静好忍着痛，一路跟在丹秋身后。
    丹秋听下头的人说，魏倾华在暖宝放学后，第一时间就
    去长乐园陪着暖宝了，所以便直接将人带去了长乐园。
    几人刚走进长乐园的院子，就听到屋子里头传来阵阵笑声。
    “哈哈哈~三哥哥你屁/股下是长针了吗？坐没坐像，还不如暖宝妹妹呢！”
    “三哥哥你消停会儿，扭来扭去的，打搅我家月儿写字啦！”
    “没有没有，奴婢可不敢怪三公子，他脾气暴得很咧！”
    “哈哈哈~三哥哥被嫌弃咯~”
    听着这银铃般的笑声，孟静好的眼里充满了怨气。
    明明众人的谈话并没有提及她，可她还是觉得这是对她的羞辱！
    ——魏倾华肯定把昨天的事情跟他妹妹说了，要不然死暖宝怎么会有这样好的心情？
    ——好端端的，他不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来死暖宝的院子干什么？肯定是过来跟死暖宝一起笑话我了。
    ——凭什么？
    ——凭什么我的日子过得水生火热，你们却在这里欢声笑语！
    “孟小姐，请您在外头先行等候。”
    丹秋带着孟静好来到走廊下，便不再让她往前了。
    孟静好收回眼中的恨意，乖巧道:“是，辛苦姑姑了。”
    丹秋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便去给暖宝请安。
    屋内的人听说孟静好来了，纷纷愣住。
    姜姒君看向暖宝:“她怎么来了？”
    暖宝看向魏倾华:“是来找你的吧？”
    魏倾华看向姜姒君:“可能是来找小辣椒的，小辣椒是她表姐……”
    “闭嘴吧你，我没她那样的表妹！”
    姜姒君凶巴巴瞪了一眼魏倾华:“都是你惹来的麻烦，别赖在我身上。”
    丹秋瞧见几位小主子这模样儿，真是哭笑不得。
    只能小声提醒:“说是要当面跟三公子道谢，还得为了以前的事儿，跟小郡主道歉。”
    “道谢？不用了吧！”
    魏倾华一脸苦涩:“我可不想见她，怕晦气。”
    “道歉？谁稀罕啊！”
    姜姒君接过话，模仿着魏倾华的语气:“她的道歉说不定还有什么目的呢，一定不真诚！”
    唯有暖宝，突然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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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7章 一开口就是满满的茶味

    唯有暖宝，突然来了兴致。
    对孟静好很是好奇。
    好奇这孩子为何小小年纪，脸皮却能如此之厚！
    就她那张脸，用刀划上一百下估计都不带见血的吧？
    跟魏慕华道谢也就算了，救人到底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儿。
    跟自己道歉？
    嘿，大可不必。
    之前的事情闹到什么地步，孟静好又不是不知道。
    难道这世上还有人能感受不到别人对自己的不喜吗？
    还是觉得大家伙儿都没记忆？
    又或者小孩子的记性不好，转眼就能把自己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来者是客，丹秋姑姑让她进来吧。”
    暖宝决定，她要看看孟静好的脑子里究竟都装了什么。
    读心术好久都没用了，总不能留着长毛啊！
    丹秋得到了暖宝的吩咐，笑着退出去请人。
    姜姒君和魏倾华则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暖宝，觉得暖宝的脑子似乎不大好使。
    偏偏暖宝不在意。
    脸上还扬着甜甜的笑容，似乎很是兴奋。
    孟静好很快便进来了。
    她依旧如同往常一般，看着乖巧懂事儿，可一开口却是满满的茶味。
    “静好见过三哥哥，见过暖宝妹妹，见过姒君表姐。”
    小绿茶十分亲热地朝姜姒君走去，撒娇道:“姒君表姐最是直爽，不会怪静好最后一个跟你打招呼吧？
    静好其实是很惦记姒君表姐的，只是祖父说了，要让静好守规矩。
    三哥哥是王爷的公子，暖宝妹妹又是郡主，所以静好只能把姒君表姐排在末尾了……”
    说着，转向魏倾华和暖宝:“姒君表姐现在住在王府里，鲜少回将军府，姨母很是挂念呢。
    不过姒君表姐能在王府住这么久，可见是住得很开心的，静好在这里多谢三哥哥和暖宝妹妹了。”
    言毕，又特地小声跟姜姒君说:“姒君表姐~前几天我刚见过姨母。
    姨母惦记你，说你心思不够细腻，总是大大咧咧的，容易闯祸，所以担心你在逍遥王府会惹麻烦。
    也担心王府规矩多
    ，不比将军府让姒君表姐自在。”
    嚯。
    瞧瞧这话说的？
    从进门到现在，什么话都没说，光挑拨离间了。
    就连一旁的丹秋，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怎么的？
    打个招呼而已，还要特地提醒姜姒君，让姜姒君别生气？
    生怕别人听不出她暗讽姜姒君心眼小，身份不如魏倾华和暖宝高贵呗？
    又说人家姜姒君不回将军府，不顾及继母，以此来暗戳戳表示姜姒君没孝心。
    还拿杨氏的‘担忧’说事儿，不仅提醒魏倾华和暖宝，姜姒君是个麻烦，又提醒姜姒君，住在逍遥王府再开心，终究是寄人篱下。
    本来逍遥王府对姜姒君就是视如己出，从未讲究身份地位。
    姜姒君在逍遥王府也过得快活，从不将自己当成外人。
    结果孟静好一来，就上演了一出捧高踩低，真是精彩！
    姜姒君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儿。
    听完孟静好的话后，立即便怼了回去:“你祖父让你守规矩，你就安安生生守规矩呗。过来长乐园干嘛来了？该道歉就道歉，该道谢就道谢，说这么多有的没的作甚？
    张嘴闭嘴就是惦记我，整得好像咱俩关系多好似的？
    再有啊，别老在我面前提你姨母！你这么喜欢她，那就当她的女儿多尽孝。
    我相信以她对你的疼爱，哪怕你提出要去将军府长住，她也一定会同意。
    而且到了那时候，我也一定会经常回家看看，好提醒你们谁才是将军府真正的小姐！”
    姜姒君嫌弃地换了一张椅子坐，离孟静好远远的。琇書網
    “至于我在王府里如何，就不劳你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操心了。
    且不说我和三哥哥有口头婚约，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光是我跟暖宝妹妹手帕交的关系，就不可能如你的愿，在王府里受委屈。
    相反，这里就是我第二个家，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也不用咸吃萝卜淡操心。”
    “咳……咳咳！”
    魏倾华正在喝茶呢。
    听姜姒君说起口头
    婚约，差点没被呛死。
    ——这丫头也知道口头婚约的事儿？
    ——那她天天花我银子，不会是把我当夫君了吧？
    ——还没长大呢，就比娘亲还会搜刮银子，那以后真成亲了，我岂不是比爹爹还惨？
    魏倾华都要被吓死了。
    可顺气的工夫，又听孟静好满嘴委屈，说一些‘表姐怎么能误会我’这样的话，险些又被恶心死！
    于是，连忙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个谁？孟小姐？你不是来跟我妹妹道歉的吗？
    赶紧道完歉好走人，别在这磨唧了，我们待会儿还要去吃晚饭呢。”
    此言一出，孟静好都要气死了。
    她不在意自己在暖宝和姜姒君的心里，会落下什么印象。
    但魏倾华嘛，她还是很在意的。
    不仅是因为魏倾华是男儿郎，更因为魏倾华是暖宝的哥哥。
    听说皇室的男孩疼爱暖宝，已经疼爱到了入骨的地步。
    以前她对此，是嗤之以鼻的。
    除了想将暖宝比下去以外，更多的是怨恨暖宝抢走了众人放在她身上的目光。
    可经过昨日魏倾华救了她一事儿，她开始有主意了。
    ——自古以来，女子对救命恩人，大多都是以身相许的。
    ——如果我能把疼爱暖宝的人拉拢过来，那暖宝一定会气死了吧？
    ——更何况，这个人不是暖宝的堂兄，而是亲哥哥啊！
    ——男人嘛，不都是一样的？
    ——魏倾华再如何疼爱妹妹，成了亲以后也会以妻子为先。
    ——光是枕头风，就不是暖宝能比的。
    ——如果我能嫁给魏倾华，那就成了暖宝的嫂子。
    ——到时候，暖宝若是对我不敬，呵……琇書蛧
    孟静好觉得，有了救命之恩在，她和魏倾华就是有关联了。
    以后找魏倾华培养感情时，也不怕没有理由啊。
    至于能不能如愿以偿嫁给魏倾华？
    能嫁自然是好，逍遥王府门第高，她不会吃亏。
    不能嫁的话，能恶心暖宝多久，那就恶心多久！
    只要暖宝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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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8章 有个人说她活了两世，来自现代

    孟静好觉得，自己最能了解女孩子的心思。
    尤其是嫉妒心，完全可以把一个女孩子折磨疯！
    她很期待。
    期待魏倾华隔三差五和她玩耍时，暖宝的表情。
    ——哈哈，一定会很难看吧？
    ——素来疼爱自己的哥哥，居然跑去跟自己最讨厌的人亲近，是谁都得气炸肺。
    道歉？
    道什么歉？
    她今日过来，就是想在魏倾华面前刷刷好感，顺便恶心一下暖宝和姜姒君。
    所谓的道歉，一个由头罢了。
    不过如今丹秋还在一旁，魏倾华也主动提起了道歉一事儿，孟静好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暖宝妹妹？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已经深刻反省过自己了。
    今日过来，想特地跟你说声对不住，还望你能原谅我。”
    暖宝:“……！！！？？？”
    她的内心翻江倒海，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不是因为孟静好假惺惺的道歉，而是她通过读心术，已经将孟静好所有的心思，都窥探得一干二净。
    ——什么鬼？
    ——这是一个四岁的姑娘该有的心思吗？
    ——我tm的招谁惹谁了？就因为出生在皇家，拿了团宠剧本，你就恨毒了我？
    ——你丫的要同是皇室中人，那也就算了，好歹有点牵扯。
    ——偏偏你是孟家的孩子啊，跟我魏家有半毛钱关系？
    ——我魏家那么多哥哥都没嫉恨我抢了长辈们的宠爱，你算哪根葱？
    ——还想撬我小姒君的墙角，给我当嫂子？要脸不要！
    如孟静好所愿，暖宝被恶心到了。
    她盯着孟静好，久久没有吭声。
    孟静好也不在意。
    转头就跟魏倾华道谢:“三哥哥~昨日的事情谢谢你了。
    要不是有三哥哥，静好恐怕连命都没了，三哥哥你人真好！”
    虽说不能嫁人也一样可以恶心暖宝，但孟静好还是想嫁进逍遥王府的。
    毕竟现在郡王府大不如前了，而逍遥王府却蒸蒸日上。
    如果她能从小就跟魏倾华培养出感情，那于郡王府来说，也是好事儿。
    外头的人不是都说她嫁不出去吗？
    她偏要嫁得好好的！
    就算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不喜欢她，那也没关系。
    凭着她的手段，难道还怕搞不定逍遥王府的人？
    除了邪门的死暖宝外，其余人她都是不怕的。
    看看郡王府吧。久久说不是
    这样一大家子人，至今不也被她哄得团团转？
    哪怕出了诋毁一国郡主的事儿，让郡王府上上下下很是难堪，着实气恼了一阵。
    可最后呢？还不是一样疼她？
    如此想着，孟静好又开口了:“三哥哥，你说咱们俩是不是特别有缘分呀？你都救了我两次了。
    每一次在我有性命之忧的时候，你就会出现，我真的好幸运啊。
    三哥哥，我好喜欢你呀，你就是我心中的大英雄！”
    “呃！呕……”
    噢，抱歉。
    没能忍住。
    暖宝压着自己的胃，都恶心坏了。
    ——我做错了什么？琇書蛧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受罪？
    好在魏倾华只是神经大条，并不是个蠢货。
    一听孟静好这话，他下意识就看向了姜姒君，心里有点慌。他没有搭理孟静好，而是朝着姜姒君问了句:“小辣椒，你那里还有银子没有？”
    小辣椒跟暖宝一样，都被恶心坏了。
    听到魏倾华叫她，凶巴巴就应了句:“干嘛？有银子我也不给你，我拿来砸狗都不给你！”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没银子了我给你。
    我手里还有银子呢，都留给你和暖宝花好不好？”
    魏倾华这孟静好整得浑身紧张，连银子都不想保。
    ——我诚意还足够吧？
    ——小辣椒不会生气吧？
    小辣椒确实生气了。
    “暖宝那边的意思我不管，反正我不花你的银子~
    你现在都有人喜欢了，我花你银子作甚？万一过了晦气，哭都没地方哭！”
    “别呀！”
    魏倾华当怕极了:“银子是我的，又不是别人的，怎么会晦气呢？”
    “你是不晦气，可有人晦气呀~被晦气的人喜欢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谁知道
    她的晦气会不会随着她的喜欢传到你身上？噫~三哥哥，你离我远点吧，我嫌弃你。”
    “小辣椒，你不能这样，我眼睛不瞎，不会饥不择食……”
    帷帽下的那张脸，此时布满了恨意。
    又不是真正的几岁小孩，孟静好哪里能听不出魏倾华和姜姒君话里话外的意思？
    她死死咬着唇，竟连痛意都感觉不到。
    ——凭什么？
    ——凭什么要这么羞辱我！
    ——我不服！
    ——论资历，我活了两世。
    ——论家世，我也不差。
    ——论讨人喜欢，我不可能比不过死暖宝！
    ——魏倾华是亲王的嫡出不错，可说到底也只是第三子，又不是未来的世子！
    ——我能看上魏倾华，那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还真当自己魅力无边了？
    ——还有那个姜姒君，她又算什么东西？
    ——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攀上了死暖宝后，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口头婚约是吗？好啊！
    ——不蒸馒头争口气，我非要把这件事情给搅和了。
    ——到时候，不仅要恶心死暖宝，还要恶心姜姒君！
    ——我就不信了，我一个现代人，难不成还……
    “哎哟娘啊！”
    一声惊呼，突然从暖宝那头传来。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她双手捂脸，很是奇怪。
    “暖宝妹妹，你怎么了？”
    “暖宝！发生什么事儿了？”
    “小郡主，您没事儿吧？”
    “小郡主！”
    姜姒君和魏倾华同时起身，秀儿和丹秋也急急赶到暖宝身旁。
    暖宝捂着脸，用了喘了几口气，才摆摆手道:“没事儿，就是突然有点想阿豹了。
    秀姑姑，你快去把阿豹叫来，也好让孟小姐瞧个新鲜。”
    ——哎哟娘呀，吓死宝宝了。
    ——这个孟静好是异世者？
    ——我的读心术没出错吧？
    ——阿豹！我的阿豹啊，你在哪里？快过来救救我！
    ——这里有个人说她活了两世，来自现代！
    ——可是，现代哪里有这么作的女人啊？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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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9章 要不你赔我一些银子

    暖宝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娇俏的巴掌脸。
    那张脸由远至近，时而矫揉造作，时而目空一切，时而狐假虎威！
    ——不会吧？
    ——难道……
    暖宝的鸡皮疙瘩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掉了一地，连连摇头。
    ——不会的！
    ——上辈子与她相识就够堵心了，这辈子千万别再遇见啊。
    可让暖宝崩溃的是，她越是摇头，脑海中的那张脸，就越是跟孟静好的脸重叠。
    到了最早，竟像是现代的ai换脸技术一样，毫无违和感！
    暖宝缓缓闭上眼，将自己与孟静好打交道时所发生过的事儿，都迅速过了一遍。
    从第一次的地窖相遇，再到后来的每一次茶言茶语……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除了年龄和长相对不上外，别的地方都能对得上号。
    甚至是一颦一笑和那双擅于讨好人的眼睛，如今想来，都一模一样啊。
    尤其那股子矫揉造作的劲儿……
    噫~暖宝都不敢往深处想！
    只一个劲儿的自我安慰:我没那么倒霉，没那么倒霉！
    孟静好看到所有的人都被暖宝那一惊一乍的举动给吸引后，心里很是不快。
    特别是魏倾华。
    他如今那双眼睛，就像是长在暖宝身上一样。
    哪怕暖宝说了自己没事儿，他还是不放心，焦急都写在了脸上。
    “三哥哥，你脸上的伤……”
    为了将魏倾华的目光夺回来，她轻柔开口:“你脸上的伤，该不会是昨日救我的时候被……被那群野孩子给打的吧？
    都怪我！都是因为救我，三哥哥才会……”
    “说什么呢你？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长了一张嘴就算了，不会说话你别说，省得丢人现眼！”
    由于孟静好总是乱攀缠，魏倾华在自家妹妹和姜姒君面前，慌得连脾气都出来了。
    他也没让孟静好将话说完，便烦躁打断:“我寻思着你只是被打肿了眼，也没瞎啊？
    昨天我有没有跟那群孩子动手，难道你看不见？
    不过你既主动问
    我了，我出于礼貌，还是得回你一句。
    我确实是因为你挨打了，打我的人还是我那两个亲哥哥，你满意了吧？”
    “啊？是大公子和二公子……”
    不得不说，孟静好的脸皮是真厚。
    即便魏倾华都把话说得这样难听了，她还是能柔声将话接过去。
    “大公子和二公子可是三哥哥的亲兄弟啊，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
    王爷和王妃娘娘那头怎么说？有没有为三哥哥做主啊？”
    孟静好当然知道魏倾华脸上的伤不是救她时留下的。
    之所以故意说出一些怪罪自己的话，无非就是想恶心暖宝和姜姒君罢了。
    ——你们瞧瞧？三哥哥为了救我，都伤成这样了。
    可她没有想到，魏倾华竟怼她怼得这样直白，一点君子风度都没有。
    不过没关系，在知道动手打魏倾华的人是魏慕华和魏思华后，她又有了新主意。
    听闻魏倾华是逍遥王府中最不受待见的一个孩子。
    那她就顺势挑拨一下关系，再让自己成为这天底下唯一一个心疼魏倾华、了解魏倾华的人。男人嘛，都一样。
    他们看起来粗线条，但内心却孤独而敏感。
    只要她处处为魏倾华着想，那久而久之，还怕魏倾华不跟她好吗？
    孟静好的想法跟她的名字一样，十分美好。
    可偏偏，她今日对上的却是魏倾华！
    魏倾华今年都十一岁了，若是连孟静好这点话外之音都听不明白，那岂不是白活了十来年？
    他嘴角一勾，也顾不得嘴巴疼，问道:“你就不好奇，我大哥和二哥为何打我？”
    “为什么呀？”
    孟静好假装乖巧，顺着问了一句。
    结果，回答她的却是一句咬牙切齿的话。
    “因为我~救！了！不！该！救！的！人！”
    轰的一声。
    孟静好只觉得自己被劈了，耳朵嗡嗡作响。
    短短的一句话，却比今日听到的所有难听话都要打击人。
    偏偏魏倾华还没完没了了，继续道:“我们王府家教甚严，自然不希望我做一
    个见死不救的人。
    可我没有眼力见，救了一个忘恩负义之徒，也着实不是件好事儿。
    我大哥跟二哥把我揍了一顿，揍得好，揍得妙，揍得我没有半句怨言。
    我父亲和母亲把我叫去骂了一整宿，更是被我气得连晚饭都没吃，今日一早再看他们，他们都痩了不止十斤，我真是不孝。”
    说着，见孟静好身子微微发颤，他又道:“你以为这就完了吗？还没有！
    到了最后，我还被罚了三年的月例银子，付出的代价何止一个惨字？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救了你！可怎么办呢？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啊。
    要不……孟小姐你回家跟孟郡王商量商量？赔我一些银子？
    不用给三年的，给我一年半的就成！”
    魏倾华过完嘴瘾，便赶紧喝一口茶，润润嗓子。琇書蛧
    ——娘耶，说话真废口水。
    秀儿和丹秋则面面相觑，显然是被魏倾华的胡说八道给惊到了。
    丹秋:三公子何时被王爷和娘娘骂了？还骂了一宿？我怎么不知道？
    秀儿:若我没记错的话，昨晚王爷和娘娘都吃了两碗饭。
    丹秋:王爷和娘娘还夸赞了三公子，给他奖励了零用，就连大公子的俸禄和二公子的月例银子，都得抽出一半给三公子。
    秀儿:谁能一宿瘦十斤？这样的瘦身法子，我也很想试一试。
    屋内一片沉默。
    秀儿和丹秋还在交换眼神，暖宝重新盯上孟静好，开启读心术。
    魏倾华在等孟静好的回答，孟静好则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唯有姜姒君，狡黠地转了转眸子，幽幽开口:“一年半太少了吧？
    三哥哥你被罚的可是三年的零用，又被骂了一宿，打了一顿，不问她要五年的钱就算了，还减到一年半？这是什么道理？
    难不成三哥哥看不起郡王府？以为郡王府没家底？那怎么可能~
    郡王府可是高门，又不是那等寒酸之户，再加上静好表妹又是孟家唯一的嫡孙女，肯定不会在意那几个银钱，对吧静好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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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0章 我怎么不知道逍遥王府还有你这门亲

    孟静好最受不得别人激她。
    尤其是现在。
    她既对魏倾华有了肖想，那自要在魏倾华面前留下好印象。
    “是呢，姒君表姐说得对，三哥哥千万别跟郡王府客气。
    三哥哥救了我，大恩大德总是要报的~就……就依姒君表姐说的那般吧？
    我这头给三哥哥五年的零用，一来是补了三哥哥的损失，二来也是跟三哥哥道谢，三哥哥觉得如何？”
    “好啊！”
    这一次，开口的人是暖宝。
    “既然孟小姐这样有心，那我们也不好客气。
    我三哥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是一百两，一年一千二百两，五年刚好六千两。
    不知这六千两，孟小姐打算什么时候给？最好快一些，我三哥都穷疯了。”
    说罢，不等孟静好应答，暖宝又道:“六千两不是什么大数额，对郡王府来说不过毛毛雨而已，孟小姐应该可以一次拿得出来吧？
    可千万别每个月分着给啊，传出去于你们郡王府的名声无益！”
    自从拥有读心术后，暖宝也看过不少人的内心。
    但从来没有一个人的内心，能够像孟静好一样，让暖宝如此恶心。
    恶心到听见孟静好管魏倾华叫三哥哥，她便强迫自己改掉几年来对魏倾华的称呼。
    恶心到她想立马戳瞎自己的眼睛，捅聋自己的耳朵，再把读心术还给阿豹。
    太折磨人了！
    “一百两一个月……”
    孟静好显然被这个数吓到了。
    她从未听说京都城中，有谁家的孩子能拿这么多的零用。
    “怎么？还不相信啊？”
    姜姒君打得一手好辅助。
    瞧见孟静好犹豫，立即就道:“永乐院离这里不远，你不信，我们就陪你去问问王爷和王妃娘娘咯~
    如果能遇到你祖父孟郡王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六千两的数额不多，但也不算少~我看你是做不了主的，不如就让我们直接去……”
    “谁说我做不得主？”
    孟静好又被激到了:“不过六千两而已，算得了什么？
    给我三日！三日之内，我一定将六千两悉数
    奉上！”
    “好！孟小姐爽快！”
    暖宝一拍手，直接朝角落里的月儿道:“月儿，快给孟小姐准备笔墨纸砚。”
    “是~郡主！”
    “什……什么？”
    孟静好愣了一下:“暖宝妹妹，准备笔墨纸砚做什么？”
    “写借据呀！”
    暖宝应得理所应当:“你既答应要给这六千两，那就是欠我三哥的钱了。
    六千两呢，是我三哥五年的零用，可不得把借据写好呀？
    而且有了借据后，就有凭证了！不仅是我们有保障，你也有嘛。
    要不然像我三哥这样性子的人，万一拿了你六千两后不认账怎么办？
    有借据在就不一样了，你一手给银子，我们一手撕毁借据，对谁都好。”
    言毕，暖宝又冲着月儿喊道:“月儿，这借据就由你来写，正好让你练练字。
    哦，记得把三日的期限写上，若是三日内不把六千两拿来，就翻倍。”
    “好咧郡主~奴婢都知道啦，您放心。”
    月儿早就看孟静好不顺眼了。
    所以写借据的时候，她写得特别欢快。而孟静好呢？此时也不敢再多嘴找存在感。
    她总觉得暖宝特别邪门。
    只要撞上了暖宝，她永远都不能占上风！
    一时之间，屋内又是一片沉默。
    秀儿和丹秋这次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了，都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
    活了二十几年啊，竟被几个孩子的操作给秀到了！
    由此可见，这几个小东西有多厉害。
    月儿的借据刚刚写好，暖宝呼唤了无数次的阿豹宝贝，终于慢悠悠来了。
    “宿主宿主~叫豹姐有啥事儿？”
    阿豹最近的日子过得太潇洒，着实有点飘。
    才刚刚进到屋里，就跟暖宝没大没小。
    暖宝用媒介埋怨了句:“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到！”
    阿豹坐到暖宝脚边，大大方方应道:“我跟小哈在练武场玩啊~那个二货太弱了，我帮你训练训练！
    怎么啦宿主，我听说您想我啦？是不是又烤番薯啦？”
    说着，阿豹就开始嗅鼻子。
    咿？
    没闻到味道啊。
    啪——
    暖宝一巴掌拍到阿豹头上:“找你有要紧事儿，别老想着番薯。
    去看看那个戴着帷帽的女孩子，她身上有没有什么空间，或者是你的小弟小妹？
    我怀疑她跟我一样，都是被雷劈来的异世者。”
    “哇，那么刺激？”
    阿豹一听有异世者，立马就来了精神。
    “那您怎么不早说？直接用媒介叫我嘛，还让下人去传什么话？
    暖宝:“……”
    竟有点无言以对。
    ——失策了。
    ——一着急，就把媒介给忘得一干二净。
    “快去！事情办完好吃番薯。”
    “得咧。”
    上次在大豹面前炫耀了一番，可把阿豹给乐坏了。
    像这种凡尔赛的机会儿，阿豹自然是希望多多益善的。
    就是不知这一次的空间精灵是哪个小可怜虫？
    阿豹兴奋地朝孟静好扑去，吓得孟静好一个踉跄，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最后，在长长的尖叫声中，直接摔倒在地。
    ——救命啊！
    ——啊~爸爸，我好怕啊爸爸！
    ——祖父！爹爹娘亲！哥哥！救我！
    阿豹从未见过这样怂的人。
    它围着孟静好嗅了几下后，便喷了口气回到暖宝身边。
    生怕自己再嗅下去，就要把这家伙给嗅尿了。
    瞧见阿豹回来，暖宝知晓已经有了结果，便不再想留孟静好在眼前恶心人。
    于是，浅浅开口:“孟小姐莫怕，这是我养的宠物，不咬人的。”
    说着，又冲丹秋道:“丹秋姑姑？我看孟小姐被吓得不轻，你赶紧把她送回去吧，省得孟家人担心。”
    “是，小郡主。”
    丹秋笑着行了个礼，上前扶起孟静好。
    孟静好被阿豹吓得腿都软了，也不敢继续留在这里。
    哆哆嗦嗦说了句:“那……那三哥哥，暖宝妹妹，我先回……回去了。”
    “等等！”
    暖宝见孟静好到了这时候还在装，不免皱起眉头。
    “我看孟小姐也是个讲礼仪守规矩的人，怎么在称呼上还屡屡犯错呢？
    什么哥哥妹妹的？我怎么不知道，逍遥王府还有你这门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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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1章 不该攀附的关系少攀附

    “我……”
    “我三哥是亲王之子，我亦是蜀国郡主，若论起身份，咱们有着高低贵贱之分。
    收起你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不该攀附的关系少攀附！”
    暖宝根本就没给孟静好说话的机会。
    不管孟静好是不是老相识，光凭着对方这肮脏的心思，暖宝也得当一回以权压人的主儿。
    “孟小姐？望你往后再见到我三哥时，能够懂得男女之别，学会男女之防，莫要主动往上贴，更别哥哥哥哥的叫。
    见了我呢，也请按着规矩请安行礼~郡主就是郡主，可不是什么妹妹。”
    说着，又看了一眼姜姒君:“哦，对了！我不管姜姒君是不是你表姐，但她是我的手帕交，更与我三哥有着口头婚约。
    望你以后见了她，也放尊重一些，别话里话外拿身份说事儿。
    她母亲是姜将军的原配夫人，她是将军府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
    比起你那位后来入府当填房的姨母，不知要高贵多少呗。
    而你？呵……就更不用说！虽同样是嫡出，却是世子之女。
    你那父亲最后能不能坐稳世子之位都是个未知，你又何苦这样张扬？
    我若是你啊，在这种紧要关头，都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可不敢胡言乱语，四处树敌。”
    暖宝嘴皮子厉害，字字句句诛心。
    孟静好插不上嘴，只能咬着唇，气得连呼吸都粗了几分。
    姜姒君听了暖宝的话，心里又感动又痛快。
    “既然暖宝妹妹都如此直率，那我这个当姐姐的也不拐弯抹角了。
    静好表妹？暖宝妹妹是我的手帕交，三哥哥与我有口头婚约。
    这两个人都是我的人，谁都不是你能招惹的，你最好有多远离多远！
    要让我知道你肖想我的人，那就休怪我不顾这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姐妹之情！”
    魏倾华:“……”
    他嘴角的肌肉就像会跳舞一样，抽抽又抽抽。
    ——暖宝的话永远都是对的，不会有错。
    ——可小辣椒是几个意思？
    ——一个姑娘家家，开口闭口就说自己跟谁谁谁有口头
    婚约，这是着魔了吧？
    ——莫名其妙的，我就成她的人了？
    孟静好在暖宝和姜姒君的联合羞辱下，终是跟着丹秋下去了。
    她前脚刚刚离开，姜姒君后脚就命人端来了几盆水。
    “快，把孟胡说坐过的椅子好好擦一遍！
    还有她踩过的地，不管是屋里的还是外头院子的，都得用湿抹布擦过才行。
    哎呀！糟糕！中间的这块毯子好像她也踩过了？
    这毯子可不好整啊，恐怕洗都洗不干净她留下来的晦气！”
    姜姒君一脸嫌弃:“算了，要不咱们自认倒霉吧？把这块毯子丢掉，再换一块新的来？
    反正三哥哥马上就有六千两到手了，新毯子的银钱就由他出。”
    “怎么就是我出了？”
    魏倾华表示抗议，小声嘟囔道:“毯子又不是我让她踩的……”
    “人是你招惹来的吧？”
    姜姒君秒变脸:“暖宝妹妹？那六千两也有咱们的努力呢，不能全给三哥哥了！
    三哥哥的月例银子是多少来着？一个月二十两还是三十两啊？哎~管他的呢，就给他他的那一份吧，多出来的咱们姐妹俩分？”
    说着，姜姒君又指了指地上的毯子:“我记得这毯子是暖宝妹妹最喜欢的了，沾满了暖宝妹妹的福气，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福气毯呢。
    像这种福气满满的毯子啊，最是值钱了，怎么也得五六千两吧？
    不过三哥哥也不是故意招惹孟胡说的，咱们就别为难他了，让他随便补贴一千两就成，妹妹你说呢？”
    “好啊。”
    暖宝憋着笑:“姒君姐姐都开口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魏倾华:“……！！！？？？”
    ——我在哪里？
    ——我是谁？
    ——我经历了什么？
    ——怎么六千两银子还没到手，就被小辣椒给算计没了？
    ——去你的福气满满！
    ——这毯子暖宝都用有小半年了，沾满脚气还差不多！
    ——姜姒君啊姜姒君，你可真是……真是为了坑我，无所不用其极！
    ——还说不为难我？随便补贴一千两就成
    ？
    ——呵呵！
    ——要不是因为你是姑娘家，我现在就tui你一脸！
    下头的人按照姜姒君的吩咐，正忙着撤毯子，擦地板。
    可纵使如此，她还是浑身不自在，觉得空气都是脏的，非要拉着魏倾华跟她去寻点花儿回来插瓶，去去屋子里的味。
    暖宝没凑热闹，摸了摸阿豹的脑袋，便吩咐满园去拿两个番薯过来。
    阿豹一听番薯两个字，立刻乖巧地蹭了蹭暖宝的腿。
    “别来这一套！”
    暖宝嫌弃地瞥了阿豹一眼:“给你一分钟整理语言，我要知道刚刚那个女孩子的全部资料。”
    “……呃！”
    阿豹看着霸道的暖宝，有点为难。
    “宿主？你确定你没搞错吗？我怎么会是异世者呢？
    我在她身上没有嗅到任何同伴的气味，也没有察觉到空间的吸引力啊。”
    “什么？”
    暖宝面露诧异，显然不肯接受这个结果。
    正巧这时，满园拿了番薯过来。
    暖宝想也没想，便开口道:“把番薯拿回去放着吧，用不上了。”
    满园:“？？？”
    阿豹:“！！！”
    赶紧伸出大爪子摸摸暖宝的腿，眼巴巴盯着番薯:“宿主，不带你这样的，你这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啊！”
    “谁让你整天只会玩，连神力都不能稳定了？”
    暖宝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我刚刚用读心术窥视过她的内心，她自己说自己活了两世，是个现代人。可你却告诉我，她不是异世者？
    这究竟是神力出错，读心术读取的信息有误，还是你连打探消息都打探不出来了？”
    “当真？”
    阿豹一听这话，立马认真起来，不再哼哼唧唧了。
    “刚刚那个人虽然戴着帷帽，看不见其眼睛。
    但咱们的神力每个月都在提升，如今已完全可以望人感知，不再需要盯着对方的眼睛。
    按道理来说，只要是开启了读心术，看向了所要读取的人，基本上是不会出错的。
    如果按照宿主所说，那个人是现代人，那为什么我感受不到她是个异世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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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2章 莫名多了一个新马甲

    “哎？不对啊！我可是天庭的豹姐，最知道天庭的规矩了。
    天庭从来不会轻易开启时光之门，打乱别人的人生。
    就算因为什么不可抗力的原因让人类成为了异世者，那也会发放空间，派遣空间精灵！
    如果刚刚那个人是异世者，我肯定能感应得到……”
    阿豹也懵了。
    它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满脑子都是问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刚那个让人讨厌的家伙，我之前在地窖见过一次吧？
    就是那时候，我也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啊！”
    “你的意思是说，异世者之所以会穿越，其实都是因为天庭的时光之门？”
    暖宝垂眸想了想，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时光之门被谁偷偷开启了，放进来了一批捣蛋的？
    这些异世者没有过明路，所以你感受不到……”
    “呸呸呸，宿主您想什么呢？”
    阿豹白了暖宝一眼:“又是走后门又是一批两批的，这是搞批发吗？当真以为谁都能穿越呢？
    我在天庭待了这么久，也就只见时光之门开过一次而已！”
    说着，阿豹想起了烤番薯的香甜，忍不住咽起口水。
    “偷偷告诉您吧？这片土地上，确实有几个异世者！
    可那几个异世者，跟宿主您和司空一样，都是同一时间被雷公电母给祸害的。
    我虽不知那几个异世者是不是都与您相识，但我能保证，他们都有空间和空间精灵。
    只要有空间和空间精灵在，我就一定能感受得到！”
    “好几个？”
    暖宝听了这话，越发肯定孟静好的身份了。
    虽说阿豹目前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孟静好的所作所为，简直跟她上一世的幺妹一样，都是谜之操作。
    更何况，她能在这里遇到司空，就有概率遇到其他人。
    上一世的二哥！幺妹！甚至是蚂蟥一样的养父！
    “那个……宿主您别急啊。”
    阿豹见暖宝的脸色不大好看，连忙道:“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回空间
    用神力与雷公电母问清楚，看他们有没有偷偷加塞！”
    说着，屁颠颠跑了出去，打算给众人造成外出玩耍的错觉在，再想办法回空间去。
    这一边跑着，还一边在心里暗暗把雷公电母骂了一顿。
    ——那两个老东西是什么情况啊？不会真加塞了吧？
    ——说好的四个空间精灵分别看顾四个异世者，以最终的神力来准，列一个排行榜！
    ——司空那边是不用担心了，另外两个的起点恐怕也比不上宿主。
    ——我就等着排第一，回去以后好加官进爵呢。
    ——如果那两个老东西暗戳戳加塞了人，那是不是意味着比赛不公平了？
    ——不行！我阿豹可不是好欺负的，必须得问个明白！
    ——要真是敢跟我玩阴的，哼哼，我一定会让你们明白豹姐的厉害！
    ……
    孟静好回去后是如何跟孟家人提起那六千两银子的，暖宝他们不知。
    只知道，仅仅是第二日，孟家人便送来了六千两的银票。
    就是可惜了。那六千两的银票被送到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跟前，直接充了公。
    就连暖宝和姜姒君都没占到什么好处，更别提魏倾华了。
    甚至，老父亲和老母亲在找他拿借据时，还问了句:“你是嫌我们给你的奖励不够多？”
    魏倾华咽咽口水，没敢说话。
    只在心里嘀咕了句:我恐怕是嫌命太长！
    ……
    二月底的时候，百宝居的生意彻底爆了。
    尤其是一直滞销的香料和调味料，现在是排队都买不到。
    年前吵着要退货的加盟商，老早就已经开始补货。
    当然了。
    除去香料和调味料外，啤酒跟火锅底料之类的东西，销量也是噌噌噌往上涨。
    嗅觉比较敏感的商贾纷纷赶往京都城，抢着要当加盟商。
    据说有好几个人，听说自己的家乡已经被别人占掉了名额后，立即就把目光转向了外地。
    还放言说，只要能挣钱，背井离乡也算不得什么。
    一时间，百宝居周围的酒楼客栈
    ，都出现了客满的情况。
    这可把大家伙儿给乐坏了，明里暗里不知说了百宝居多少好话。
    特别是醉仙楼的掌柜。
    瞧见蔡昆每天忙得跟个陀螺一样，竟还命人给送来了老火靓汤。
    由此可见，百宝居不仅受客人们的欢迎，也受左邻右舍的欢迎。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暖宝年前散出去的那些菜方子。
    说到菜方子，零一跟零二挑选的人果真不错。
    那十二个人，分别去往了十二个不同的地方。
    他们在卖菜方子时，并没有以自己的名义去行事儿，而是自称为厨神的徒弟，表示他们所学到的厨艺，不及厨神三分之一！
    如此一来，事情可就闹大了。
    不仅新出的菜式备受瞩目，百宝居生意更上一层楼，就连暖宝，也莫名多了一个新马甲，成为蜀国的厨神！
    别的地方不说，光是京都城，最近都有不少人在讨论厨神。
    “厨神很厉害的，光是徒弟就有几十个，每一个的手艺，都比御厨还要好。”
    “什么几十个徒弟？我听说是几百个！”
    “对啊对啊，我也听说是几百个！而且每一个徒弟容貌都十分出众，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他们是厨子。”
    “哎？厨神的那些徒弟，听说都是年轻俊俏的小伙子呢~你们说~那厨神会不会是个好/色的老女人啊？”
    “嘿~别说！还真有可能！能够收几百个徒弟的人，年纪一定不小。
    光收男不收女，又专挑好看的少年郎，嘿嘿……这个厨神啊，有点意思哟！”
    厨神暖宝此时就坐在醉仙楼靠窗的雅间里。
    听着大街上的谈笑声，她只想说一句:我真是栓q了，求求你们做个人吧！
    什么几百个徒弟？她是开了一个新东方烹饪学校吗？
    还容貌出众呢？那十二个人去哪里都戴着面具，你们从哪里看出他们容貌出众？
    面具精美不代表人也好看吧？
    还有什么光收男不收女！
    啊，气死了。
    十二个人中，有七个都是女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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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3章 暖宝姐，你爹爹打我

    暖宝撅着小嘴巴。
    整个人跪坐在椅子上，下巴才能勉强搭得到窗台。
    坐在暖宝对面的少年见此，笑着往窗户外看了几眼。
    “怎么啦？你对那厨神还有兴……嘶……”
    一句话还没说完，少年的嘴角就因为咧得太开而渗出血来，使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暖宝扭头，一脸无奈:“二皇子哥哥，你还能不能行啦？”
    说着，随手就扯起一张纸巾递给魏瑾贤。
    魏瑾贤本来还挺委屈的呢。
    ——我是男人啊，妹妹怎么能说我不行？
    但瞧见暖宝递过来的纸巾，心里头又暖洋洋的。
    ——小丫头嘴上的话不好听，可还是关心我的嘛。
    于是，接过纸巾的同时，还不忘在暖宝面前告状:“这不都怪你爹爹吗？你爹爹打我！
    我好不容易才逃脱了你皇伯伯和你刘娘娘的打，谁能想到最后会落在你爹爹手里？
    你爹爹出手可真够狠的，连打带骂，比你皇伯伯和你刘娘娘还来劲儿。”
    暖宝:“……”
    ——什么我皇伯伯我刘娘娘的？那不是你爹你娘啊！
    她仔细端详着魏瑾贤的脸，觉得也就那样嘛。
    比起以前挨打的魏倾华，还是轻了许多。
    “我觉得我爹爹打得不重嘛，也就是让你的脸看起来富贵了一点点而已。
    你忘了上次皇伯伯和刘娘娘打你时，你还拄拐杖呢？”
    “合着你的意思，我伤得还算轻了？”
    魏瑾贤哀怨地看了暖宝一眼:“打人不打脸，我堂堂一国皇子，整天被打得跟个猪头一样，这像什么话？”
    ——还富贵了一点点？
    ——这样的富贵给你，你要不要啊？
    “可是二皇子哥哥~堂堂一国皇子，也没谁像你一样，三天两头就离家出走的啊。
    年前那次的教训还不够？年后你又来一次……”
    暖宝双头托腮，眼里皆是嫌弃:“得亏你不是我儿子，要是我儿子，我打得比我爹爹还重呢。”
    “小丫头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不离家出走，怎么挣钱？不挣钱的话，
    怎么还债？
    哎，你年纪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我现在可是百宝居的加盟商，这身份不比蜀国皇子差。
    你看看那百宝居，现在多少人慕名而来，就为了能开间分号？
    我既然早早抢占了先机，就该比别人更努力……”
    话说到此，又突然回过味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等等！你占我便宜？什么儿子不儿子的，我是你哥哥！”
    暖宝:“嗯~我也没你这样捣蛋的儿子。”
    不忍直视啊。
    几年前那气质高贵，举止优雅，就连怼自己母亲都能做到云淡风轻的翩翩公子哥儿，现在竟完全变了模样儿。
    也不知是人设崩了，还是以前隐藏得太深。
    越是相处得深，越觉得他有二哈体质。
    要换了刚出生那会儿，就算有人把刀子架在暖宝的脖子上，暖宝也不相信魏瑾贤能为了钱做到这一步。
    即便是挨打，也得去看顾生意。
    谈话间，小二总算把菜端上来了。
    雅间的门刚刚打开，暖宝就闻到了水煮鱼的香味。“来，快尝尝这个鱼。”
    魏瑾贤亲自给暖宝夹了一块肥嫩的鱼肉，解释道:“这道菜的方子啊，就是从你听到的那位厨神的徒弟手里买过来的。
    此鱼油而不腻，辣而不燥，麻而不苦，肉质滑嫩，还闻不到任何腥味，比御膳房做出来的鱼还要好吃。”
    暖宝听着这样高的评价，笑而不语。
    魏瑾贤则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豆芽:“放心吃~我怕你吃不了太辣，早就吩咐过后厨，少加些辣子。
    你别瞧着锅里红彤彤的，但其实辣味还行，你应当能够接受。”
    暖宝吃了一口鱼肉。
    嗯~做得不错。
    看来这道菜，醉仙楼的厨子掌握得很好。
    美中不足的就是辣椒加少了，吃起来感觉不够痛快。
    “我从一岁半就开始吃辣了，二皇子哥哥下次不用担心我吃不了辣~”
    暖宝笑看着魏瑾贤，目光就放在他那受伤的嘴角上，语调有些意味深长。
    魏瑾贤见此，秒懂。
    ——这
    丫头什么意思？
    ——她居然认为我让后厨少加辣，是因为我嘴巴受伤不能吃？
    ——呵呵~开玩笑，我怎么会是那种~好吧，算她聪明。
    魏瑾贤在暖宝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为掩尴尬，只能转移话题，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对了，这是欠你的十五万两，你数数。”
    “……那么快？”
    暖宝看着递过来的银票，说不震惊是假的。
    ——阳惠城那家分号才开了多久啊？
    ——满打满算不过两个月吧？就收回十五万两了？
    ——难怪被打成这样还要约我出来吃饭，合着是要还银子啊！
    “二皇子哥哥，你这银子是借一年的，现在才过了几个月呀，不着急的。”
    暖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银票接过来。
    一二三四五……
    每张银票都是一万两的，一共十五张，加起来刚好十五万两。
    魏瑾贤看着暖宝那数银票的手势，又快又好看。
    银票在她小小的手里，竟像是会跳舞一样。
    他有些好笑。
    ——暖宝姐就是暖宝姐，说了不着急，也没见客气啊。
    ——接银票的时候，不是接得很快嘛？
    ——这数银票，也数得很欢乐啊。
    “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既然手头上的银子够了，那我自然是要赶紧把账还上的。
    不过之前写的借据你得还给我，咱们虽是好兄妹，但也得按规矩办事儿。”
    “那是自然！”
    暖宝应了一句，便假装往袖口掏了掏，直接从空间里取出了魏瑾贤写的借据。
    魏瑾贤见此，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
    ——还跟我假客气呢。
    ——借据都随身带着，恐怕早就想让我还钱了。
    “对了二皇子哥哥，你那家分号的生意很好吗？才开了两个月呢，就有十几万到账啦？”
    “生意是不错，毕竟百宝居的货好嘛！
    但光靠着百宝居，两个月是凑不到这么多钱的。”
    魏瑾贤也不瞒着暖宝，一脸春风道:“这十五万两中，有一半是我在醉仙楼里卖方子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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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4章 喏，给你两万两当医药费

    “你还卖方子呢？”
    暖宝眨巴着眼睛，再看看眼前的水煮鱼，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果然。
    魏瑾贤干笑了两声，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交代了。
    原来，这菜方子是前几天才被阳惠城那头的醉仙楼给买下的。
    买下菜方子后，那头的醉仙楼便日日爆满。连大堂的散桌，都到了需要提前预定的地步。
    魏瑾贤那会儿才从京都城出去，知晓京都城中还没有厨神的菜方子，便生出了一个鬼主意。
    他找到厨神的徒弟，以京都城醉仙楼的名义，购买了水煮鱼、啤酒鸭等菜方子，又命人暗中阻挠了醉仙楼阳惠城分号的人进京。
    然后，打着这个时间差，率先将手中的方子卖给了自己的亲舅舅。
    当然了。
    好几万两银子呢，自然不可能只卖两个方子。
    除了水煮鱼和啤酒鸭外，魏瑾贤在回京的路上，又正巧碰到了厨神的另外一个徒弟。
    那位徒弟的手中，卖的是剁椒鱼头和爆炒猪肝的方子。
    “你知道那些菜方子卖多少钱吗？哈哈！一个才卖一千两！
    我买了四个，总共花了四千两银子，回来以后一转手，直接进账八万两！”
    魏瑾贤眉梢都是得意之色:“你猜我是怎么跟我那几个舅舅说的？
    我说啊，这些菜方子都出自厨神的手，可遇不可求。
    醉仙楼遍布各地，买下菜方子后所有的分号都能用，难道还怕挣不回这几万两银子？
    舅舅们一听，觉得有道理，便连价都不跟我讲，直接给我拿了银票。
    就是这厨神的规矩也多，卖菜方子就卖菜方子，还非得手把手的教。
    害得我又去买了两个厨子，平白多花了几个银子！”
    “……呵呵！”
    暖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能盯着魏瑾贤傻笑。
    ——小伙子挺会开财路啊？
    ——我一个菜方子才卖一千两，你转手就翻了20倍。
    ——就是这手段嘛……
    “二皇子哥哥，你这么坑你舅舅，就不怕东窗事发呀？”
    “怕什么？”
    魏瑾贤拍拍暖宝的脑袋:
    “要想发大财，胆子就不能小。
    他们是我亲舅舅，我不坑他们坑谁？之前我表哥也坑过我，这次就当子债父偿，侄债叔偿！
    更何况，我的菜方子是真金白银买来的，又不是从醉仙楼阳惠城分号拿的。
    命人去阻挠阳惠城的人进京时，也没有露出过破绽！即便舅舅们怀疑我，也没有证据。”
    言毕，魏瑾贤突然看向暖宝:“你……不会告密吧？”
    “唔~”
    暖宝赶紧摇摇头，她知道得太多了。
    “我才不做那么无聊的事儿呢，不过二皇子哥哥，你连自己的亲舅舅都坑，以后不会也想着法子坑我吧？”
    “我敢吗？”
    魏瑾贤哀怨脸上线:“这辈子坑谁都不可能坑你，你放心吧。”
    又不是嫌自己的命长。
    暖宝可是蜀国的国宝啊！
    就算他胆大包天，不怕父皇和皇叔那些人，也得考虑考虑蜀国的老百姓吧？
    老百姓们一人砸一个鸡蛋，就够他受的了。
    只要敢欺负暖宝，那别管是不是皇子，都是一样的下场。暖宝这丫头啊，还是太低估自己的影响力了。
    有没有低估自己？暖宝倒没细想过。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魏瑾贤被群殴的画面。
    什么皇帝啦~刘贵妃啦~还有他那几个舅舅啦~表哥啦~
    或拿着棍棒，或拿着铲铲，说不定还会问逍遥王借一下狼牙棒……
    噫~
    暖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想了想，从方才那十五张银票中，抽出了一张递给魏瑾贤。
    魏瑾贤有些错愕，正要问暖宝怎么回事儿。
    就见暖宝一脸肉疼，又抽了一张银票递过来。
    “二皇子哥哥~借十万还十五万，是一年的期限。
    现在你既然只借用了几个月，那我就少收你两万两的利息吧！”
    ——喏，给你两万两当医药费。
    ——以后要是被揍了，可千万别来我面前哭啊。
    魏瑾贤不知道暖宝心里的想法，眼里全是笑意。
    “哎，这怎么好意思？”
    他嘴上挺客气，手速却不慢。
    一句客套话还没说完，两万两银票
    就被他收到了怀里。
    暖宝见此，嘴角抽了抽。
    心道:动作可真快！
    看了看魏瑾贤脸上的伤，忍不住又提醒道:“二皇子哥哥，你以后还是别离家出走了。
    要不然下一次打你的，可就不止是皇伯伯刘娘娘和我爹爹那么简单咯。”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魏瑾贤笑着朝暖宝点点头，又给暖宝夹了几片鱼肉。
    暖宝也确实饿了，故而没有再劝，埋头开始苦吃。
    等到二人把肚子填饱，打算各回各家时，却在醉仙楼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怎么又来了！”
    魏瑾贤眉头微皱，脸上的笑意顿时散去，周身散发着寒意。
    暖宝呢？则双眼闪着星星: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都是来给我还钱的吗？
    正想着，那熟悉的人影已经走过来了。
    “这不是蜀国的二皇子殿下和小郡主吗？在下北国司空，去年在贵国太后娘娘的寿礼上，咱们见过的。”
    “原是司空将军？真是有缘了。”
    魏瑾贤将暖宝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才朝司空抱拳道:“不知司空将军此番前来蜀国，所为何事儿？
    不会又跟去年一样，与贵国的王爷过来讨不痛快吧？”
    说着，又笑了笑:“瞧瞧本殿下这张嘴，尽会说实话。
    其实只要北国那头稍微讲些礼仪仁义，提前知会我们蜀国一声，我们蜀国还是很欢迎司空将军的。”
    “二皇子殿下说笑了。”
    司空倒也不恼，反而耐心解释道:“去年的事儿多有误会，还望二皇子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在下此番前来，也并不是以北国朝廷的名义，而是为办私事儿。”
    “哦？私事儿？”
    魏瑾贤眉梢一挑:“该不会是为了百宝居的事儿吧？
    本殿下听说，司空将军去年就成为了百宝居的加盟商，动作可真够快的。”
    言毕，嗤笑了声，便也懒得跟司空多说，牵起暖宝的手就往楼下走。
    暖宝乖巧跟着魏瑾贤，却不忘回头给司空使眼色。
    司空秒懂，微微颔首。
    ——去吧去吧，明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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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5章 司空大哥来躲难

    司空这一次来蜀国，确实是为了私事儿。
    一来，要把去年欠暖宝的货款给还上。
    虽说那二十来万，司空早就靠着百宝居给赚够了。
    但欠货款这件事情，却是他跟暖宝之间的秘密。
    所以哪怕在这一年来，他也曾叫商队从总号补过两次货，可第一次拿货时欠下的货款，他一直都没有归还。
    二来，则是想躲个难。
    北国那头，讨人厌的六王爷又开始作妖了。
    明明对司空哪哪都看不顺眼，却破天荒去跟北国皇帝请旨，要将自己的表妹赐给司空。
    说是他表妹对司空仰慕已久，发誓此生非司空不嫁。
    又说司空为北国流过血立过功，北国朝廷应该帮着司空解决终身大事儿。
    如此，才能让军营里的将士们更有冲劲儿，更有盼头！
    好在司空开了百宝居的分号后，手里头也有些银子了。
    他对北国皇帝身边的那些阉人，出手从来大方。
    这才能赶在北国皇帝开口之前得到该消息，主动找了个借口请假，直接奔往蜀国。
    寻思着，自家妹妹素来聪慧，兴许她能有什么解决办法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现在是北国人，更是北国的将军！
    要他直接抗旨拒婚？不要命了差不多。
    “不错呀大哥~都有姑娘非君不嫁了！”
    暖宝双手托腮，跟司空开着玩笑。
    司空伸手就掐了一把暖宝的脸:“年龄变小了，人也调皮了？竟学会打趣大哥了！”
    说着，又叹了口气:“什么仰慕已久，非我不嫁？
    说到底，不就是想在我身边安排一个人盯着我吗？
    要真是仰慕已久，以前怎么从未听说？如今瞧见我有钱了，立马就蹦出来请求赐婚？”
    司空看向暖宝，认真道:“三妹，不是我有被害妄想症。
    我与北国六王爷的关系，本就不算亲近！而自从上次蜀国之行后，他更是看我不顺眼。
    突然间要把自家的表妹许配给我，谁知道那个表妹是真表妹，还是
    假表妹？
    把人许配给我后，谁又知道人家是想谋财还是害命？
    官场如战场，北国更是战场中的修罗场，我不能大意！”
    言毕，司空喝了口茶，才继续往下说:“再加上百宝居在北国的生意很好，好到连北国皇帝都心动不已。
    早在年前，他就已经把北国经济比较好的几个地方都控制起来了，不允许任何商贾前往蜀国。
    而据我打探到的消息，他还特地寻来了几个心思缜密、能言善辩的人，大教经商之道。
    所以……其心思如何，不用我明说你也能猜到！
    一国之君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贪财好/色的北国六王爷？
    要说他没有别的心思，我这颗脑袋都能砍下来给他当板凳坐！”
    “还有这样的事儿？”
    暖宝微微挑眉:“我就说嘛，你都把分号开到北国皇都去了，生意也不差。
    怎么去年一年到现在，都没瞧见有北国的商贾过来谈加盟的事儿。
    合着是北国君王的操作太骚了，那些商贾就算是有心，也不敢忤逆朝廷的意思。”说着，暖宝想了想又道:“控制商贾前往蜀国，又自己培养经商之人……
    这个北国皇帝，是要把北国百宝居的分号都握在自己的手里啊！”
    “谁说不是？”
    司空冷笑道:“我早就知道他对北国的财力耿耿于怀。
    所以去年从蜀国回去后，我便以百宝居能给北国增长商税的事儿来稳住他。
    那时候我告诉他，只要我开的百宝居生意能火爆，那北国其他的商贾就会争先效仿。
    届时，一家百宝居的商税或许算不得什么，可十家、二十家呢？那是十分可观的收入！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贪婪，不仅想要商税，更想把百宝居的利润都攥在手里。”
    “这不是很正常吗？”
    暖宝听言，笑了笑:“想要挣钱的人，都不想有中间商赚差价。
    自己能握得住的生意，谁愿意只拿个商税？自然是钱越多越好了~
    你身为
    北国将军，手里握有兵权，他不好动你。
    但那些还没有开分号的地方，你让他如何能忍得住？”
    “我当然知道自己拦不住他，所以才想着提醒你几句！”
    司空表情严肃，一字一句跟暖宝分析:“北国人骨血里好战，从来都不是安分守己的。
    之前我和北国六王爷为何会来蜀国，你也知道。
    这一年来之所以没动静，是因为我误导了北国，让北国相信蜀国的财力和军力绝非从前能比。
    而北国的国库实在是太穷了，只能支撑他们速战速决。
    所以在得知蜀国跟从前不同以后，他们的顾虑就变多了，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可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一旦让北国皇帝通过百宝居挣到了银子，那北国一定会按捺不住！
    届时，战事一起，天下大乱，哪里还有安稳日子能过？”
    说罢，司空又有些自责:“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怪我。
    如果不是我一开始就给了他一个方向，让他通过百宝居的商税来充盈国库，那他兴许也想不到要做百宝居的买卖。
    这收商税和直接挣百宝居的利润，是大大不同的！
    若只是商税的话，北国的发展无论如何都比不上蜀国！可如果算上利润……”
    “算上利润又如何？难道让他挣了那些利润，他就能把北国变成经济强国，压上蜀国一筹？
    呵呵……我说大哥，你可别逗了！”
    暖宝干笑了两声，丝毫没把北国皇帝的那点小心思放在眼里。
    “咱们不说北国老百姓的经济能力和购买力，也不细算北国冬季漫长，容易发生天灾，需要国库拨款的地方有多少。
    就说说百宝居的幕后东家是谁？这一场的胜负就已经定下了。
    他想开几家分号就开几家？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儿。
    我既能把百宝居的分号开到北国，就能放弃北国的市场。
    只要我控制好北国分号的数量，控制好他们每一批货物的数量，就相当于直接掐住了他们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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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6章 先发制人

    “你是说，但凡北国来的加盟商，你都会有所限制？”
    司空听得认真，茅塞顿开。
    暖宝则点点头:“想通过掌控北国百宝居的分号将国库填满，再来攻打蜀国，他做梦！
    只要我不跟北国来的商贾签太多的加盟协议，或是时不时断一断他的货……
    呵呵，那他就算再想挣钱，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言毕，暖宝又眨眨眼:“至于蜀国国库这边，即便不算上商税，也还有我呢。
    要说通过百宝居敛财，谁也比不过我啊~
    只要北国和风月国敢有异动，那我的银子就敢源源不断送到我皇伯伯手里。
    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光是拿银子来砸，北国和风月国都够呛！”
    “也是啊！我竟忽略了这一点……”
    司空严肃的脸上，此时也有了笑容:“哈哈~说起来也好笑！
    明明知晓你是我的三妹，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总忍不住把你当小孩子。
    如今知道你自己有主意，想得也周全，那我也就放心了。”
    说罢，又叮嘱道:“北国那头就按你说的办，实在不行，那就干脆不和北国来的人签协议。
    只要不签协议，北国皇帝再多的想法，也只能抓瞎！”
    “那不行~”
    暖宝摆摆手拒绝:“我说的放弃北国市场，是指少签协议，而不是彻底不签！
    毕竟你的分号还在那边呢，如果我真的把北国来的人都拒绝了，北国皇帝一定会把目光放在你那家分号上。
    到时候，你的钱还有你的店，恐怕都难保……”
    “那又能怎么样？若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我那家店不开也罢。
    只要三妹你能好，这天下能够太平，我不用再助纣为虐，一切都好说！”
    “好了，大哥的意思我明白。”
    暖宝心里涌出一股暖意，笑道:“还是说说你的婚事儿吧？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总要回北国去的。
    到时候若是北国皇帝权衡好了利弊，真给你赐婚怎么办？”
    “我这不是来问你嘛……”
    说起自己的事情，司空就蔫了
    。
    他挠挠自己的头，苦恼得很:“三妹，你鬼主意多，给我想个法子！”
    “……呵呵！”
    暖宝白了司空一眼:“都说了是鬼主意，你也不怕不靠谱？”
    “不怕不怕，你尽管说就是。”
    “北国六王爷为什么会有理由把表妹许配给你？不就是因为你尚未成亲嘛。
    既然如此，你干脆找个女人成亲得了~这叫先发制人！
    趁着这次蜀国之行，就把终身大事儿给办了。
    省得没了北国六王爷，还有其他吃饱了撑着的人乱点鸳鸯谱。”
    “啥？咳咳……”
    司空一口茶刚刚入喉，就被暖宝惊得直咳嗽。
    “让我找个女人成亲？你没开玩笑吧！”
    ——我就是不想成亲，所以才不想被赐婚啊。
    ——结果三妹想的办法还是让我成亲，那我还有自由没有？
    “我知道你不想成亲~但人家北国六王爷都如此操心了，你觉得你能拒绝得了吗？
    这成亲呢，听起来就是这么回事儿，但跟谁成亲，结局是不一样的！
    你自己找个女人成亲，至少能保证她是你的人。就算以后她背叛了你，那你也不冤，只能说自己眼光不行。
    可如果成亲的人是别人安排的，那就……”
    “别说了，我懂了！”
    司空抓着自己的发冠，纠结得头皮都要掉了:“反正我是打死都不会接受北国给我安排的人！
    但……但是这一时半会儿的，我去哪里找个心仪女子成亲？”
    “找不到心仪女子的话，那找个人跟你演演戏也行。”
    这主意，是暖宝刚刚才想到的。
    跟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确实膈应得很。
    别人也就罢了。
    但像她和司空这样的现代人，肯定是没法接受的。
    既然如此，那假成亲呢？
    不仅能解决司空当下的难题，更能让司空在北国多一个帮手。
    再说了，光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也算给两个人留有退路。
    等事情了结后，他们如果没有假戏真做，那就给彼此自由呗。
    如此想着，暖宝便认真道:“如果大哥信得过我，我倒
    是可以帮你挑一个合适的人选。
    到时候让她跟着你回北国，直接当你的将军夫人！”
    “这也可以？”
    司空有点迟疑:“人家姑娘会愿意吗？”
    “有我出马，你就放心吧。”
    暖宝手下的零一零二可不是盖的。
    现在的她，多多少少也算是有势力的人了。
    不过就是挑一个各方面都出众的女子出来，不是什么难事儿。
    “我势必能给你找一个才貌双全，英姿飒爽的姑娘出来。
    届时，不仅能让她当你明面上的妻子，还能让她当你的副手。
    以后若真发生了什么变数，也可多几分全身而退的胜算。”
    言毕，暖宝又皱眉道:“就是这女子的身份……
    哎，总之你回到北国后，恐怕还得多做一些努力。
    毕竟你这一次来的是蜀国，突然带一个姑娘回去当夫人，恐怕北国朝廷的人会有看法。
    另外北国六王爷要许配给你的，不是他的表妹吗？
    王爷的表妹也是贵女，难保到时候他不会以身份为由，硬将表妹塞给你做正妻。”
    “这倒不怕！只要你真能给我找到一个英姿飒爽的姑娘和我演戏。
    那……那我自然有办法让北国的人歇了多管闲事儿的心。”
    “什么办法？”
    暖宝还挺好奇。
    毕竟身份这种东西，古代的人最看重了。
    她找来的姑娘，自然不是名门贵女。
    就算是，那也不是北国的名门贵女。
    而司空的婚事儿，已经被北国皇室的人给盯上了。
    想要让那些人放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此时此刻的司空，却信心十足。
    他笑看着暖宝，问道:“知道灵剑山吗？”
    “灵剑山？”
    暖宝歪着脑袋想了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又很陌生……”
    “这灵剑山啊，可了不得！”
    说起灵剑山，司空就像是吃了士力架一样，瞬间来劲儿了。
    他叭叭个不停，把自己了解到的灵剑山，都跟暖宝说了一遍。
    最后，来了句:“到时候，我就说我带回去的姑娘是灵剑山的人，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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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7章 灵剑山的中年粉丝

    “灵剑山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我看未必吧！
    暖宝没着急回答，而是在心里悄悄质疑了一下。
    也不知怎么的，在司空提起灵剑山时，她的脑海中莫名闪过了上官子越的脸。
    ——上官子越也是出生江湖世家啊。
    ——人家两岁习武，十岁不到，便已鲜少有对手了。
    ——就连我这个有神力加持的人，也得乖乖当他的徒弟。
    ——由此可见，他的家族肯定很厉害，难道还比不得灵剑山？
    司空贵为北国的将军，却偏偏是灵剑山的中年粉一枚。
    瞧见暖宝不信，他立马就拿手指蘸了点茶水，开始在桌上画起了简易的地图。
    “世人都说，天下四分，四国鼎立！然而事实上，这个天下却是被分为五个部分的。
    除了四国各自的占地外，灵剑山也有属于自己的地盘，且将近千年，都没被任何人侵占过！
    我方才跟你讲的凌驾于四国，可不是开玩笑。
    不管是你的皇伯伯，还是如北国皇帝那样嚣张的人，对灵剑山都尤为忌惮。”
    司空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又道:“你现在这副身体年纪还小，被拘束在京都城里是没办法。
    但以后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带你去灵剑山走一走。
    那里跟一个国家没什么区别，只是里头的人江湖之人，豪爽大气。
    打从跨进灵剑山地界开始，你就能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侠气。
    那种快意江湖的自由感……哈哈，你一定会喜欢！”
    说起灵剑山，司空的眼睛竟一闪一闪亮晶晶。
    许是担心暖宝不把灵剑山放在心上，又提醒道:“我以前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仗着有神力，便觉得自己可以天下无敌。
    所以初听到灵剑山的存在时，别提有多不屑了。
    可自从去年我来蜀国，途径灵剑山，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界有多窄！
    别说是灵剑山的人了，就是生活在灵剑山地界里的那些江湖人，都各有本事儿。
    总之啊，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你都千万不能小瞧灵剑山，知道
    吗？”
    “知道了知道了~”
    暖宝听司空说得这样认真，也开始重新评估灵剑山。
    不过看着司空那一脸崇拜的样子，她多少有些嫌弃。
    “大哥，你赶紧把你那张痴汉脸给收起来吧！我知道你是灵剑山的迷弟……哦不，迷叔。”
    “迷弟就迷弟，什么迷叔！”
    司空瞪了暖宝一眼:“我是迷弟我骄傲，我为灵剑山打call。”
    “得了吧~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多少岁？”
    暖宝还了司空一个白眼:“都三十几岁的人了，当个‘迷叔’不冤枉。”
    “噢~也对，那以后你别叫我大哥了，叫我叔叔吧？”
    司空挑眉看向暖宝:“我也就比你爹爹小一点而已，你叫我叔叔不吃亏。”
    “好的，大叔。”
    “什么大叔？怎么听着怪怪的？”
    “中年油腻大叔呗。”
    “我去……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
    司空表示说不过暖宝，选择性失聪。
    暖宝也不跟他贫，认真道:“如果灵剑山这么厉害，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只要北国皇帝知道你的便宜夫人是灵剑山的人，那他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逼迫你另娶他人。”
    “就是这个意思。”
    司空点点头:“让灵剑山的姑娘做妾，那正妻得多大面子啊？
    北国皇室虽然想掌控我，却也不敢得罪灵剑山。”
    “可有一个问题，你考虑过没有？
    利用灵剑山，会付出什么代价？倘若灵剑山的人知道……”
    “这个不用担心。”
    司空摆摆手，兴奋道:“灵剑山神秘又低调，哪里还能管这种小事儿？
    更何况，我说是灵剑山的人，却没说是灵剑山的弟子啊。
    我夫人是灵剑山地界里生活的江湖女侠不行吗？也算是灵剑山的人啊！
    到时候就算是灵剑山追究，我也不带怕的。”
    “你何止是不怕？我看你还很期待呢……”
    司空那神采飞扬的样子简直让暖宝不忍直视。
    她直接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想透透气。
    百宝居给暖宝留的房间，正巧朝着后街。
    暖宝
    稍微踮踮脚尖，就能看到楼下的街景。
    这不？
    小丫头才刚刚走到窗户旁，就瞧见大街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琇書蛧
    “糟糕！怎么把她给忘了！”
    “谁？”
    司空下意识问了句，端起茶杯便打算润润嗓子。
    结果……
    “一个疑似你娇娇四妹的人。”
    暖宝这一开口，直接让司空打翻了茶杯，茶水撒了一桌。
    “哎哟喂，吓死我了，你别乱开玩笑！”
    “……你才吓死我了，我茶杯很贵的。”
    暖宝光听着声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头都没回。
    只朝司空招招手:“你过来看看嘛，她是一个异世者。”
    “什么？！”
    听到‘异世者’三个字，司空急了。
    他也顾不得再擦拭自己身上的茶水，快步走到暖宝身边。
    只见楼下的街道上，一个年纪约摸四五岁，身穿藕粉色长裙的小姑娘，正挡住了一个妇人的去路。
    而那位妇人，满脸不耐，却偏偏被小姑娘身后的丫鬟和护卫给围住了。
    “大婶您别急，就听我说几句……”
    “别别别，算我求求你了，你要说的话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现在要赶回家给夫君和孩子做饭呢，你别缠着我了。”
    “我就想夸小郡主几句，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我知道小郡主有多好，满城的人都在夸她，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妇人左顾右盼，脸上焦急万分，一句话都不想听小姑娘说。
    这一下，小姑娘身边的丫鬟不乐意了。
    “这位大婶，你既知道你是普通老百姓，那就该好好守着自己的本分！
    我们家小姐能主动与你说话，那是你的福气。
    不过就是听几句话罢了，有多为难你呢？你要是配合的话，现在早放你走了！”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普通老百姓怎么了？普通老百姓就得听你们孟家人说话？
    我呸！老娘好好在街上走着，你们非要把我拦下来，还不让我走！
    我不告你们欺负我就是不和你们计较了，还跟我提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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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8章 她是徐娇娇

    妇人被丫鬟这么一骂，也来了脾气。
    “我今天这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在街上遇到你们！
    你以为你家小姐有多尊贵？她主动和我说句话，我还得惜福呢？
    退！退退退！往后退！离我这么近做什么？还嫌我不够晦气啊？”
    “你……”
    “你什么你？你家小姐什么德行你自己知道，可别害我啊。
    现在城里的人谁乐意跟你们说话？谁不是见了你们就躲？
    哎哟喂啊，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啊，怕死啊！
    家里的孩子跟你们随便说几句话就得挨打，挨打了还讨不到公道，这事情上哪说理去？”
    言毕，妇人又盯着小姑娘:“孟小姐啊？不是我说你，你且安分一些吧！
    若实在闲得慌，不如早点回郡王府看看！现在你们郡王府门口啊，还围着不少讨公道的人呢。”
    “大婶怎么这样说话？我只是想跟您说几句话而已……”
    小姑娘被妇人炮轰了一番后，豆大的泪珠开始往下掉。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皇上下的旨意，我不敢不遵，只能每天出来叨扰大家伙儿。
    那些挨打的大哥哥们，我也感到很抱歉。
    他们虽然羞辱我在先，可我从未想过要打他们啊！
    实在是我身边的人忠心，瞧不得我受委屈……”
    小姑娘擦拭着眼泪，哭得我见犹怜。
    “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都是徒劳，打人者确实是我的人，我也不能否认。
    但您瞧瞧我脸上的伤，不也是被那些大哥哥们打的吗？
    他们十几个人围着我打，险些就把我给打死了。
    再大的怨再大的恨，这一来一回的，也算扯平了您说是吗？
    大婶您是个好人，逢人帮我多解释解释吧！我也是个可怜人呀。
    他们打我这件事情，我们家人不追究了，我的人打了他们的事儿，也希望他们能早日放下……”
    “我呸！”
    妇人一口唾沫直接吐到了小姑娘的脚下。
    “什么你的人？你的人不都听你的吩咐？真当我普通老百姓，就耳聋眼盲，什么都不知
    道呢？
    你打人家，人家再打回你，这是报应！你们家还好意思不追究呢？哪来的脸啊？
    讨公道讨的是你们家仗势欺人，主动打了人家的孩子，你懂是不懂？”
    说着，妇人有深吸了口气。
    “老娘吃饱了撑着，跟你们说这么多。
    快让路！退退退！再不让，我就要大声呼救了！”
    “大婶你……呜呜……”
    “别叫大婶，谁是你大婶！”
    妇人拿着菜篮子，直接推开了围着她的人。
    而就在她顺利离开了包围后，原本还哭唧唧的小姑娘，竟微微抬起了下巴。
    眼里的恨意，藏都藏不住。
    “噫~”
    楼上的司空忍不住抱住了双臂，打了个寒颤。
    “她这招数怎么那么熟悉啊？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都说了她很有可能是徐娇娇~”
    暖宝抬头看向司空，还不忘眨眨眼。
    “嘶……”
    司空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会吧？那么巧的吗？
    不过她那方才的举动和腔调，确实跟徐娇娇很像。
    就连脑袋上的头发丝，好像都有着徐娇娇的味道……”“你还闻过徐娇娇的头发呢？不愧是娇娇四妹啊！”
    暖宝笑了笑，语气中有几分调侃。
    司空面露尴尬:“什么鬼？都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不要拿来恶心人！”
    不就是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他被徐娇娇的‘天真无辜’给蒙蔽过几天吗？
    不就是为徐娇娇打过架，最后却被徐娇娇暗中插刀吗？
    都是陈年旧事儿了，有什么好说的？
    活了两世，这‘污点’怎么还在啊！
    想到此，司空摇了摇头，赶忙转移话题:“你说她是异世者，确定吗？”
    “确定。”
    “所以你怀疑她是徐娇娇？”
    “你也瞧见了，不该怀疑吗？”
    “该！是我我也怀疑！”
    司空想了想，又道:“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徐娇娇很简单，你等着看好了。”
    说完这话，司空立即转身出了房间。
    暖宝依旧在窗户旁站着，打算看看司空想做什么。
    就是身高是硬伤！
    脚尖
    琇書蛧
    踮久了，还是挺累人的。
    干脆搬来一张凳子，直接跪在凳子上，往楼下望去。
    楼下的孟静好还没走呢。
    她虽被刚刚的妇人骂了，却越挫越勇，又拦住了一位大爷。
    这位大爷耳朵背得很，孟静好说五句，他能听得到一句就不错了。
    因此，倒是耽搁了不少工夫，也给司空留足了准备的时间。
    等司空再回来时，脸上已是满面春风。
    “来来来，瞧好咯！”
    暖宝白了他一眼，便继续盯着楼下。
    果不其然。
    才过了一小会儿，街道上便出现了两个打闹嬉笑的孩子。
    这两个孩子你追我赶，在即将经过孟静好身边时，年纪稍大一些的男孩突然喊了句:“徐娇娇，你在干什么！”
    这一声徐娇娇喊出来，暖宝的心都咯噔了一下。
    再看孟静好时，孟静好的脸上煞白煞白的，像是什么秘密被别人发现了一样。
    她神色有些慌张，赶紧拨开身边的人，要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却见一个男孩子从她身边跑去，大喊着:“徐娇娇！你给我站住！我保证不打你！”
    “不要不要~哥哥骗人！”
    年纪稍小的女孩跑在前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而男孩子则加快了速度，一把将小女孩给逮住。
    “娇娇！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是哥哥欺负我……”
    两个孩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只有孟静好，明显松了口气。
    如释重负。
    “你看清楚了没？”
    司空盯着楼下的孟静好，声音有点冷。
    “嗯，看清楚了。”
    ——那么明显，我要看不懂的话，岂不是瞎子？
    “果真是她！”
    司空收回目光，闷闷坐回了椅子上:“别看了，小心长针眼。”
    暖宝:“……”
    ——我又没看什么带颜色的东西，长什么针眼？
    ——顶多就是心情差了点，晦气了点。
    “她是什么身份？赶紧跟我说说。”
    司空朝暖宝招招手，又问:“对了，她的空间精灵是什么？不会也是豹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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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9章 她就没有空间

    呃……
    孟静好的空间精灵是什么？
    暖宝倒也想知道呢。
    偏偏阿豹说了，它什么也感知不到啊。
    暖宝撇了撇嘴，走到司空面前坐下。
    正想简要地跟司空说一说孟静好的事儿，却突然听到阿豹激动的声音传来。
    “宿主宿主！我打听到孟静好的消息啦！”
    咻的一下。
    一只‘喵咪’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
    瞧见暖宝对面有人后，还被吓了一跳，原地蹦起一米高，毛都炸了。
    等它发现那人是司空，这才又把竖得笔直的尾巴放松下来。
    来了个恶豹先告状:“是你啊？不声不响的出现在我宿主身边，要吓死谁哦？”
    暖宝:“……”
    ——我不想当你的宿主，我没你这么丢人的仓库管理员。
    司空:“……”
    ——不声不响出现的是你好不好？
    ——我都跟你家宿主聊老半天了！
    “别废话，你刚刚说你打听到孟静好的消息了？”
    暖宝瞥了阿豹一眼，招呼阿豹过来坐下。
    阿豹见此，直接一个飞跃，就扑到了暖宝的怀里。
    兴奋道:“宿主，您猜得没错，那个孟静好确实是异世者！
    不过您肯定想不到她是谁~她啊，居然是……”
    “她是徐娇娇。”
    坐在对面的司空幽幽开口，直接就把阿豹的话给截了。
    呵呵。
    就看不得它那兴奋得意的样儿。
    “昂？你怎么知道？难道是打铁那家伙告诉你的？”
    阿豹脑袋一歪，那双平常充满震慑力的眼睛，此时竟是懵的。
    “不不不，不该啊！连我都感知不到的东西，打铁豹怎么可能感知得到？
    就算是雷公电母，也是在我的逼问下才去把事情调查清楚的，我拿到的是一手资料……”
    “现在变成二手啦。”
    司空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嘿嘿，豹姐啊豹姐，你也有消息不灵通的一天啊。”
    身为有着同款空间精灵的异世者，暖宝能听得懂打铁豹的话，司空也能听得懂豹姐的话。
    如今瞧见阿豹一脸懵，司空莫名就觉
    得高兴。
    要问为什么？
    呵呵！
    还不都是大豹的功劳吗？
    自从大豹那个打铁的跟着他回北国后，就天天在他耳边念叨暖宝和阿豹。
    什么大姐大多厉害啦，大姐大的宿主多厉害啦。
    再看看自己的宿主，哎，简直一言难尽！
    诸如此类的话，听一次，司空一笑而过。
    听两次，司空默默忍了。
    听三次四次五六七八无数次，司空就只能捶胸顿足。
    ——夸我妹妹厉害，我没意见。
    ——天天捧着阿豹踩着自己的宿主，那就太伤我的心了！
    司空苦哈哈的，想着有机会一定要翻身做主人。
    就算是在嘴巴上占一点便宜，他也高兴。
    这不？
    机会来了！
    阿豹说一句，他怼一句。
    若问他，为何要跟阿豹过不去？
    他一定会冷笑一声:老子是在跟那打铁的过不去！
    原谅暖宝和阿豹吧。
    在司空反常的说出那几句贱兮兮的话时，一人一豹就同时开启了读心术。
    自然，也就把司空的心思看得透透的。阿豹:“！！！”
    ——打铁的，你就会给我树敌！
    ——不过看在你尽说大实话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一次。
    暖宝:“……”
    ——都是中年油腻男了，还这么幼稚。
    ——无聊！
    “孟静好就是徐娇娇，是我和司空在上一世的四妹，对吧？”
    暖宝收回放在司空身上的目光，低头看向阿豹。
    阿豹喵了一声，蹭了蹭暖宝的手:“没错，她就是徐娇娇。”
    “那按这么说来，二哥乔木也来了。”
    暖宝摸着阿豹的头，试探问:“都是被雷劈的，没理由老大老三老四都来了，独独缺个老二吧？”
    司空听了暖宝这话，也将目光放在阿豹身上。
    当时去买东西的时候，就是几个人一起去的。
    即便每个人一辆车，可为了拍一些宣传素材，这几辆车都是前前后后排着走。
    既然他们穿越的原因是被雷劈，那乔木肯定也在！
    阿豹被暖宝和司空盯得有些心虚。
    不过想想事
    情都到这一步了，它也不好再隐瞒什么。
    “应该也来了吧？据我所知，这片土地上除了我和打铁豹外，还有另外两个空间精灵。”
    “还有两个！”
    暖宝面露惊喜:“每个空间精灵对应一个异世者……大哥、二哥、我、徐娇娇？这就对上了！”
    说着，又疑惑问:“可是为什么你感知不到徐娇娇的空间精灵呢？
    当初遇到打铁……哦不，大豹！你遇到大豹时，可不是这样的。
    你老实交待，是不是你神力出问题了？还是徐娇娇的空间精灵比你厉害，所以你才会……”
    “呸呸呸，宿主不要乱说话！”
    阿豹最受不得有人说谁谁谁比它厉害:“我可是天庭豹姐，谁都比不了我，请您记住这一点！谢谢！”
    言毕，又叹了口气:“感知不到徐娇娇不是我的错，那家伙压根就没有空间，哪里来的空间精灵啊？
    没有空间精灵，我怎么去感知她嘛！”
    嗯？？！！！
    司空和暖宝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几乎同时开口。
    “徐娇娇没有空间？”
    “她没有空间精灵！”
    二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这一层。
    “那么问题来了。”
    司空咽了咽口水:“同样都是被雷劈穿越的，为什么我和暖宝有空间，徐娇娇却没有？”
    “那么问题又来了。”
    暖宝接过司空的话，继续问:“既然徐娇娇没有空间，那怎么会有四个空间精灵？
    是某个异世者有两个空间精灵呢，还是这片土地上，其实有五个异世者！”
    “五个？！”
    不等阿豹开口，司空的震惊又到达了一个新高度。
    此时的他眉头紧锁，心里有些不安。
    如果最后一个异世者是老二乔木，那么他有两个空间精灵，倒不是什么坏事儿。
    毕竟老二跟徐娇娇不同，他是值得信任的。
    可如果是五个异世者的话，最后一个异世者会是谁？
    会不会是那个手段狠辣的吸血鬼？
    不！
    不能是他！
    他要是穿过来了，那绝对是个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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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0章 她只是一个多余的赠品

    暖宝的想法跟司空差不多。
    谁来都可以。
    即便是徐娇娇这样的小作精，暖宝都不带怕的。
    可如果是那个蚂蟥来了……
    那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被暗中插一刀！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有些低迷。
    司空和暖宝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担忧。
    好在阿豹也没卖关子，很快便解释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嘛~
    本来被劈的只有四个人，因此雷公电母只给了四个空间，配了四个空间精灵。
    但谁知道闪电劈下去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所以一不小心，就多带了一个人过来。
    偏偏雷公电母都是粗心的，当时又吵架吵得厉害。
    见不小心闹出人命了，赶紧就把被劈的人给安置好，一时也没发现多了个赠品。
    直到我联系上他们，缠着他们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他们这才展开了调查。
    这一调查，就查出了五个异世者，你们说坑人不坑人？”
    ——还好有一个异世者没有空间，相互竞争的空间精灵依旧只有四个。
    ——要不然我豹姐肯定得大闹一场，让雷公电母给我补偿！
    暖宝早就知道雷公电母不靠谱。
    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吵一架，就把他们给弄到古代来。
    可劈死四个还送一个，这就离了个大谱！
    不过想起徐娇娇没有空间，暖宝又释然了不少。
    她看向司空，说道:“雷公电母只给被劈的人安排了空间，说明徐娇娇是那个多余的赠品。”
    “没错。”
    司空点点头:“她没有空间，就是没有被劈。
    我现在更好奇的是，如果第三个被劈的人是你二哥乔木，那第四个被劈的人是谁？”
    “还能有谁？自然是身边人呗！”
    阿豹的语气很是无奈:“宿主~你们肯定想不到徐娇娇为什么会穿越。
    她啊，原本应该是被劈死的那个人！
    只是闪电劈下去的时候，她正巧推了身边的人一把，导致她身边的人被劈了个正着。
    她自己呢？推完人家后，又来不及躲开
    ，所以就被顺带带过来了。”
    阿豹一边说着，一边朝半空施法。
    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半空中就出现了一个大屏幕。
    大屏幕里播放的，正是闪电劈下的那一刻，徐娇娇推人的画面。
    “是她！”
    司空指着大屏幕，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暖宝见到被推的人后，也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被徐娇娇推的人，不就是徐娇娇那天带在身边的小助理吗？
    上次跟司空相认，司空说一起去超市的人有四个时，她还反驳过。
    哪里是四个？明明是五个！
    因为那天徐娇娇说自己手疼，所以要带小助理去拿东西嘛。
    “太好了！第五个异世者是那个小助理，不是吸血鬼！”
    司空原本紧锁的眉头，此时已经彻底舒展开。
    “我记得那个小助理人虽然弱是弱了点，经常被徐娇娇欺负，但她人还是挺好的。
    对了，有两次她被徐娇娇骂的时候，三妹你不是还帮过她吗？她对你一直很感激，徐娇娇背地里给你插刀时，她还来提醒过你。
    想来就算她知道了咱们的存在，也不会跟咱们为敌。”
    暖宝:“嗯，是挺好的，要不然名字能叫陈好好吗？”
    说着，又白了司空一眼:“不过大哥，我记得我上次说她太弱，不知道能不能穿越时，你还让我别咒人家呢。
    现在怎么一听说她也来了，你就那么高兴呢？”
    “嘿嘿……”
    司空被翻旧账，有些不好意思。
    “每个时期的想法不一样嘛，只要穿越来的人不是那个吸血鬼，别的都好说！
    更何况，你怎么知道陈好好穿越过来就是倒霉的呢？
    说不定她现在跟你一样，投胎到了某个皇室，当起了贵族。
    再不济啊，人家还有空间和空间精灵呢，怎么都比以前给徐娇娇当助理要强吧？”
    “也是。”
    暖宝点点头:“别说是比以前强了，光凭着空间和空间精灵，她就比现在的徐娇娇要强！”
    “那不就行了？陈好
    好过上了好日子，咱们也没有了威胁，简直好事儿一桩。”
    司空自从知道第五个异世者不是养父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想起徐娇娇时，又忍不住道:“就是徐娇娇那个赠品还挺搞笑的。
    她肯定没想到，自己这轻轻一推，就把穿越大军的标配空间给推没了。”
    “何止是搞笑？”
    暖宝微微挑眉:“她要是知道原本属于自己的空间和现代物资，都到了她一直瞧不起的助理的身上……
    哈哈，恐怕想重新死一次的心都有了！”
    说着，又突然看向阿豹:“对了，陈好好那边也有现代物资吧？”
    阿豹:“按道理来说是有的，主要得看看当时她们买了什么。”
    “哟，那买的东西可就多了。”
    司空重新看向大屏幕，似笑非笑:“徐娇娇那个人，最是恃宠而骄。
    有机会让那吸血鬼报销，她怎么可能不抓住？
    大不了回去后陪那个吸血鬼多解锁几个新姿势，就能把人家哄得高高兴兴。”
    看着司空满脸不屑，暖宝也将目光投向了大屏幕。
    “说起来，那天我倒没见她在待多久，反倒在商场逛了半天。
    出来的时候，小助理脖子上都挂满了东西，可想而知陈好好身上的物资也是不少的。”
    大屏幕上，一遍遍播放着徐娇娇她们被劈的那一幕。
    暖宝看得很清楚。
    徐娇娇推开陈好好，倒不是因为她厉害，能够感知到危险降临。
    而是那一天的徐娇娇衣着性/感，即便是去逛超市，也穿了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
    闪电劈下来的时候，她正娇气地喊脚疼，让陈好好给她捏脚。
    陈好好捏脚时，许是力道没掌握好，让徐娇娇痛了。
    徐娇娇生气，便一把推开陈好好，还骂了陈好好一句:“你找死啊！”
    也就是这一瞬，闪电劈了下来。
    徐娇娇虽推开了陈好好，但脚还在陈好好手里呢。
    想来，这也就是徐娇娇为什么会跟着一起穿越过来，成为升级版的作精孟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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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1章 脑子里没点货的人，穿越了都是个废材

    真是活该啊。
    人至贱虽无敌，但却有天收。
    同样都是穿越，别人又是空间又是空间精灵，就徐娇娇什么都没有，也是报应。
    暖宝和司空二人感叹之余，又聊起了徐娇娇穿越后的事情。
    没有添油加醋，没有煽风点火。
    暖宝只是将自己看的和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司空，司空的白眼就要翻到天上去了。
    “简直是个蠢货！”
    司空咬牙骂道:“上一世成为孤儿，被那个吸血鬼带回去压迫剥削，是我们没得选择。
    如今都重活一世了，她怎么还想着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来争宠夺爱？
    蜀国郡王府的嫡孙小姐啊，若是能摆正态度，以后不知有多风光！”
    “这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吗？大哥有什么好生气的？”
    知晓了孟静好就是徐娇娇后，暖宝对孟静好的所有行为，都不觉得奇怪了。
    说得难听一些，她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又不是被领养后才会用的。
    早在孤儿院的时候，人家就已经炉火纯青了。
    重活一世又如何？
    穿越到勋贵世家又能怎么样？
    一个人的思想有问题，再来百世都是徒劳。
    “我是生气，但不是气她不自重不自爱！
    一个人的骨子坏掉了，难道还能好不成？我可没那闲工夫去管她！
    我气的是这个人怎么又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了？上一世恶心人还没恶心够吗？”
    司空觉得自己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对于徐娇娇这个四妹，他是真的不喜欢、瞧不上、没耐心、没眼看！
    “好在现在她还不知道三妹你是谁，倒是能避免不少的麻烦。
    不过就算如此，你也得小心着她，离她远远的，知道吗？
    她就是一坨牛屎，即便你不碰她也能闻到臭，更别说让她有机会沾上来！”
    司空话说到此，稍微顿了顿。
    又继续道:“不是大哥不绅士，非要说她的坏话，实在是她这个人就没一点让我看得上的地方！
    你瞧瞧她现在？都
    穿越到一个孩子的身上了，已经极大的被限制住自由，还能作成这样。
    那等她长大以后呢？只怕会比上一世还要轻贱！
    尤其是她那种‘全天下男人都得为我倾倒，全天下的女人都得抬头仰望我’的心态，实在太可怕了。
    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区区郡王府的嫡孙小姐算什么？去青/楼当个花魁才能满足她！”
    对于司空的说法，暖宝没有反驳。
    不过在她心里，却还是有其他的看法。
    ——当花魁？
    ——算了吧！
    ——古代的花魁哪里有这么容易当啊？
    ——青/楼里长得漂亮又豁得出去的姑娘多咯，没点脑子能当花魁吗？
    ——纵使这一世的容貌绝对比上一世要好，但没有脑子是硬伤啊！
    暖宝在百宝居里待得太久了。
    眼瞧着就要到用晚饭的时辰，她赶紧跟司空道别，乘坐马车离开。
    马车走到一半时，又听见娇弱的声音传来。
    暖宝轻轻掀开车帘，就看到孟静好在街边逮住了一个少年。看来她很不顺啊？
    不过是找几个人说几句话而已，竟到现在还没完成？
    事实证明。
    做人还是得多读书，多增长见识啊。
    否则就会像孟静好一样，好好的一副牌，非得打得稀巴烂。
    脑子里没点货的人，穿越了都是个废材。
    暖宝将车帘轻轻放下，闭眼假寐。
    知道了异世者中没有上一世的养父，又确认了孟静好的身份，暖宝身心都放松了。
    至于二哥乔木？
    虽然还没有任何消息，但她和司空都相信，他一定也来了！
    毕竟陈好好都来了，乔木怎么可能不在？
    马车载着暖宝，一路慢悠悠回了逍遥王府。
    这一天对于暖宝来说，收获可谓不小。
    除了知道自己要跟上一世的作精妹妹共同生活在京都城外，别的事情还挺让她高兴的。
    正所谓人一得意就会飘啊！
    身心完全放松的暖宝，一路上都没发现有人跟着她。
    更不会想到，她的大难即将来临！
    ……
    皇宫。
    御书房。
    皇帝难得空闲，抓着前来送点心的皇后下围棋。
    夫妻俩你来我往，互相对弈，在左顾右盼的棋局中斗智斗勇，殊死搏杀。
    皇后的棋艺不错。
    她跟逍遥王一样，下棋的时候，不会因为皇帝的身份而对皇帝手下留情。
    因此，皇帝在后宫中，最喜跟皇后下棋。
    每每摆上棋盘，总要斗得个昏天暗地。
    高公公就是在他们杀红了眼的时候，推门而入的。
    “皇上，暗探营的人来了。”
    “让他们等着！”
    皇帝眉头紧锁，看都不看高公公一眼。
    高公公有些为难:“这……”
    “皇上，这一局是臣妾输了，臣妾甘拜下风。”
    皇后最是懂分寸，识大体。
    暗探营是负责打探四国消息的，既来御书房，自有重要的事情。
    她身为后宫之人，岂可耽误国事儿？
    于是，随意下了一枚棋子，胜负已定。
    “皇后，你这是在敷衍朕！”
    皇帝不乐意了。
    直接把皇后下的那枚棋子拾起，丢到了皇后的棋罐里。
    “先把棋盘留着，待会儿咱们继续！”
    说着，又朝高公公道:“把人传进来吧。”
    皇后听言，立即起身:“皇上，臣妾有些乏了，先……”
    “坐下。”
    皇帝指了指榻上的软垫:“这件事儿你能听。”
    皇后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轻声应了句‘是’，又坐了回去。
    进来的人有两个，都是暗探营营长晋忠的亲信。
    皇后虽是后宫之人，跟他们没有打过交道，却也知道他们的身份。
    于是，心里不由紧张了起来。
    ——是北国和风月国又要作妖了吗？
    ——还是朝中哪位大臣不安分了？
    ——难道……是瑾熔？！
    ——是瑾熔犯了什么事儿吗？
    ——能让晋忠的两个亲信亲自经手，想必是十分棘手的！
    皇后悄悄用余光看了皇帝一眼，对皇帝让自己留下的的事儿很是不安。
    后宫不得干政，这可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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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2章 暗探营的消息

    皇后嫁给皇帝这么多年，自问对皇帝还是很了解的。
    如果事情与她或身边的人无关，她绝对不会被留下！
    皇后面色如常，心里却早已七上八下。
    直到皇帝开口问了句:“说说吧，小丫头这两天都干了什么？”
    皇后:“？？？”
    一颗心，莫名就放了下来。
    ——小丫头？
    ——那不就是暖宝吗？
    ——皇上动用了暗探营，竟是为了暖宝？
    “回禀皇上！小郡主昨日下课后，便被二皇子殿下带去醉仙楼吃了顿饭。
    吃的是醉仙楼的新菜水煮鱼，属下后来去打探消息时也吃了，味道不错。
    吃饭期间二人相谈甚欢，二皇子殿下还递给了小郡主一沓银票。
    由于距离太远，属下看不清银票的面额，但那一沓银票不少，差不多有……有这么厚。”
    暗探营的人也是人才。
    回禀个消息，还能顺带评价一下人家的新菜。
    当着皇帝的面比喻银票，竟还用手来比划。
    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再拉开。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形容那一沓银票的多少。
    “吃完饭即将离开时，二皇子殿下和小郡主又正巧撞上了北国来的司空将军。
    小郡主当时没跟司空将军说话，但二皇子殿下暗讽了司空将军两句。
    随后，二皇子殿下先送了小郡主回逍遥王府，才又独自回宫。”
    说着，暗探营的人顿了顿，才又道:“小郡主回到逍遥王府后，再没有出门。
    直到今日午时，才带着身边的丫鬟秀儿，去了百宝居。
    小郡主去到百宝居没多久，司空将军也出现在百宝居里。
    约摸两个多时辰后，司空将军率先离开百宝居。
    又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小郡主才从百宝居出来，而她的丫鬟秀儿，手里多了一个百宝居的购物篮子。”
    “两个多时辰，就买了一个篮子的东西？”
    皇帝笑着摇摇头，语气颇为宠溺:“这丫头啊，做事儿还是不够谨慎！
    她应该拉上一马车的货物，才能解释得清楚两个时辰的时间花在了哪里。”
    什么？
    北国来的司空将军？
    皇帝问都懒得问。
    早在对方离开北国，一路前往蜀国的时候，暗探营的消息就传来了。
    因此，司空出现在京都城，皇帝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司空这番蜀国之行的目的什么？还有待观察。
    是为了百宝居生意上的事儿？还是假借百宝居加盟商之名，再来打听一下蜀国的消息？
    不管是哪一种，皇帝都不慌。
    若是为了生意，那就是在给蜀国创收啊。
    对方生意做得越大，蜀国能收的商税就越多。
    若是为了打探消息？那就更好了！
    毕竟有了百宝居后，蜀国的财力和军力都大大得到了提升。
    皇帝正愁没机会炫耀呢，现在人家主动送上门，那倒还省了他的工夫！
    至于为什么不怀疑百宝居私通外敌？跟北国有牵连？
    那是因为百宝居很有可能是暖宝的产业啊！
    这一猜测，只差最后一点点证据就能证明了，皇帝又不傻。
    这天底下，谁都有可能叛国，唯独逍遥王一家不会！
    哪怕逍遥王娶的人是南骞国的公主，皇帝也从不担心。“到你了，萧然，你说说吧。”
    皇帝听完第一个人的消息后，便看向了第二个人。
    第二个人被点名，立马恭敬地呈上来了一个户籍证明。
    “回禀皇上！这是百宝居东家蔡昆的户籍。
    蔡昆祖上是经商的，但早已家道中落，生活十分清贫困难。
    在百宝居开业的那一年，他家中的房子倒塌，无家可归，最后定居在城外的桂花村。
    可奇怪的是，没过多久，百宝居横空出世，他也从桂花村中搬出，将房子换到了城内。
    去年，郊外建起了一座‘无名庄’，他又携全家搬到了庄子里，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罢，萧然想了想，又道:“那座‘无名庄’处处透露着蹊跷！
    从表面上看，它只是一座用来种植和储物的庄子，是蔡昆的居所。
    但实际上，里头却暗藏了不少机关，还有一股强大的势力。
    那股势力训练有素，不像普通大户人家的看家护院，也不像江湖人士，倒有点军
    营里的作派。”
    言毕，萧然朝皇后那头稍稍颔首:“关于‘无名庄’的具体信息，太子殿下似乎也在调查。”
    皇后本来就听得云里雾里。
    如今见萧然提起魏瑾熔，小心脏又揪了揪。
    好在皇帝很是淡然:“太子是储君，他办事儿自有他的道理，你们只当不知就成！
    倒是那个蔡昆，一个家道中落，房子坍塌到只能租住在村子里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开店？更何况还是百宝居。”
    皇帝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挑眉问:“可去官府走过了？官府里，有没有蔡昆的卖身契？”
    卖身契一式两份。
    一份保留在买主手里，另一份则要送到官府存档。
    只有官府那头有存档，卖身契才算过了明路，才能起到其真正的作用。
    “回皇上话，属下无能！属下这段时间走访了京都城以及附近各地的官府，都没能找到蔡昆的卖身契。”
    “没有卖身契？”
    皇帝听言，又笑了笑:“那在这件事情上，暖宝倒又谨慎了。”
    他才不会相信蔡昆能突然开得起一家这么大的店呢。
    百宝居是魏家女儿开的！
    这个想法，早就深入皇帝的骨髓。
    之所以继续调查，不过是想找个证据，以免冤枉了他的宝贝侄女。
    当然了。
    他也不相信蔡昆没有签过卖身契。
    富足之家的人，若有遇到不方便出面的事儿，都会找一个可靠的人来当挡箭牌。
    但什么样子的人可靠呢？
    不是当下看着老实本分或头脑机灵就可以的。
    人心会变，人性不可深究。
    想要没有后顾之忧，唯一的做法就是挑选一个看着不错的人，与他签下卖身契。
    暖宝年纪是小，可她聪明。
    再加上有逍遥王那个狡猾的老狐狸在，皇帝可不认为他们会犯基本错误。
    说起逍遥王，皇帝心里又不舒服了。
    ——这个阿祁太过分了，竟然连朕都瞒着？
    ——有个好闺女会做买卖，能帮蜀国提升财力是好事儿，藏着掖着做什么？
    ——朕知道了会怎么样？难道还会抢自家孩子的银子吗？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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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3章 方圆被抓了

    皇帝在心里大骂逍遥王对他有所隐瞒时，丝毫不记得自己曾没收过魏瑾贤的银子。
    只觉得逍遥王自从有了闺女以后就成日防备着他，着实要不得！
    呵。
    现在也就是没有证据，他拿逍遥王没办法。
    谁让这个弟弟自幼就狡猾？
    且等着吧！
    待他找到了证据，铁定得上门兴师问罪！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打瞌睡了正巧有人送枕头。
    皇帝刚想到证据，高公公就从外头进来:“皇上，暗探营又来人了。”
    萧然他们听言，立即往一旁退去。
    虽说消息已经回禀完，但在皇帝没有下一步的指示之前，他们二人也不敢私自退下。
    一旁未曾吭声的皇后刚刚捋清楚点思绪，又被惊了一次。
    ——怎么还有？
    ——为了暖宝，皇上究竟出动了多少暗探营的人？
    新进来的人叫桑科，同样是暗探营营长晋忠的亲信。
    皇后见了阵仗，下意识便朝皇帝望去。
    若不是瞧见皇帝面色如常，并没有动怒的意思，她都要忍不住偷偷派人去逍遥王府报信了。
    “属下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
    皇上大手一挥，便开门见山:“说吧，你那头怎么样？”
    “回禀皇上，自从皇上命属下盯着逍遥王府后，属下便发现，有一个姑娘接连两次去了逍遥王府，寻的是小郡主身边的唐定侍卫。琇書蛧
    而唐定侍卫每次在见完那位姑娘后不久，便会亲自去一趟百宝居。”
    皇帝:“你认为这不是巧合，那位姑娘是百宝居的人？”
    “回皇上话，正是！”
    桑科恭敬应道:“经过属下的调查，那位姑娘的确是百宝居的人。
    只是她并不在百宝居的前厅干活，而是负责在后厨打下手。
    由于她鲜少露面，所以属下一直拖到了今日，才找到机会将其逮住。”
    “可问出什么了？”
    皇帝身子微微往前倾，很是期待。
    “回禀皇上！通过那位姑娘的嘴，属下得知她叫芳儿，只负责传送消息。
    百宝居那头吩咐她去传消息的人，是
    蔡昆和一个叫方圆的伙计。
    到了逍遥王府后，芳儿能见的也只是唐定侍卫，对于小郡主，她一无所知。”
    桑科话说到此，顿了顿又道:“蔡昆是东家，周围时刻都有人跟着，属下不好对他动手。
    但那位叫方圆的伙计，已经被属下抓住了！
    只是在他的嘴里，属下并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就连他吩咐芳儿去逍遥王府传递消息的事儿，他都没有承认。”
    “你是如何问询他的？”
    皇帝身子往后靠了靠，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棋子，语气漫不经心。
    桑科垂着头，恭敬吐出了几个字:“威逼利诱！”
    皇帝听言，旋即笑了笑。
    “那个叫方圆的虽是个伙计，却能吩咐芳儿去办事儿，可见他在百宝居很受重用。
    能受重用的人，不管是头脑还是骨气，亦或是忠诚程度，都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威逼利诱那一套，对他岂会有用？”
    “皇上恕罪，是属下无能！”
    “你办得很好，只是没用对方法而已。”皇帝并没有责怪桑科，询问道:“方圆和芳儿呢？人在哪里？”
    “回皇上话，芳儿胆子小，被属下问询了一番后便昏死过去了。
    属下将她安置在城郊外的一处客栈里，命人好生看着。
    至于方圆，属下认为他太过精明，并没有说实话。
    所以便擅自做主将他带入了宫，此时正在外头候着！”琇書網
    “很好！”
    皇帝一听方圆就在外面，立即来劲儿了。
    他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罐里一抛，便道:“把方圆押进来，朕好好会会他。”
    方圆被押到御书房时，腿都软了。
    哪怕平时他在百宝居里没少接触达官显贵，但皇宫里庄严的气氛，还是让他忍不住心生惧意。
    尤其是瞧见皇帝后，那腿就像没骨头一般，扑通一声给跪了。
    “皇……草民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就是方圆？”
    皇帝没有让方圆起身，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短
    短一句话，充满了威严，让方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回……回皇上话，草民确是方圆！”
    “那就没抓错人。”
    皇帝声音清淡且低沉:“知道朕为什么见你吗？
    “回……回皇上，草民不知啊！”
    方圆趴在地上，额头都要挨到御书房的地板了。
    他后背都是汗，脊梁一阵阵发麻。
    但为了能蒙混过去，还是得壮着胆子开口:“皇上，草民是良民，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草民实在不……不知这位大人为何要抓草民，也不知皇上见草民所为何事儿……”
    方圆当然知道皇帝为什么要见他。
    早在被押进宫之前，那个抓他的人就已经套过他的话了。
    可百宝居的幕后东家是谁，他能说吗？
    肯定不能啊！
    ——我方圆既是主子的人，能得主子重用，那就得忠心不二！
    ——今日就算是豁出性命，也不能出卖主子！
    方圆心里什么都清楚，可他却装傻充愣，就差大喊冤枉了。
    皇帝见他还挺能演，便冷笑道:“你当真不知？那好，朕且问你！百宝居与逍遥王府，究竟是何关系？”
    “逍遥王府？”
    方圆愣了愣，连忙道:“回皇上话，逍遥王府跟百宝居是买卖关系啊！
    小郡主常去百宝居，买的东西也多，所以我们东家对小郡主格外客气。
    也曾吩咐过百宝居上下，要给小郡主优惠，皇上怎么……难道是小郡主买的东西出什么问题了？”
    “大胆！皇上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许失了规矩！”
    高公公一直在旁边候着呢。
    瞧见方圆回话回到最后，竟还敢向皇帝提问，吓得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
    ——还是后生啊，也不嫌命短！
    方圆被高公公这么一呵，连连给皇帝磕头。
    “草民知错，草民知错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啊！”
    皇帝淡淡瞥了方圆一眼，等方圆磕了七八个响头后，才淡淡问道:“芳儿是你们百宝居的人吧？
    既然百宝居跟逍遥王府没关系，她为何隔三差五就去逍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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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4章 为你自己挑一个死法

    “据芳儿交代，她之所以去逍遥王府，可都是听了你和蔡昆的吩咐。
    而你跟蔡昆让她去逍遥王府传递的消息，全都跟百宝居的经营有关！”
    “冤枉啊皇上！”
    方圆见皇帝说得如此笃定，心里将芳儿大骂了无数遍。
    但嘴上，却没忘记找借口:“芳儿确实是百宝居的人，但她只是后厨的一个小丫鬟，平时连前堂都没来过几次。
    草民虽知道她，却与她不熟，更别提会吩咐她去做什么事情了！
    至于她什么时候去的逍遥王府，又为什么要撒谎冤枉东家和草民……草民实在不知啊！”
    说着，想了想又连忙道:“哦，对了！草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以前草民曾听谁说过一嘴，说芳儿跟逍遥王府的某个侍卫似乎是表兄妹关系？
    既然表兄妹关系，那芳儿去逍遥王府，很有可能就是去找亲戚的。
    但她是姑娘家，脸皮儿薄，所以被抓住以后，便谎称是去传消息也不一定！”
    方圆越说到后面，语气越是肯定，就好像他说的这件事情是真的一样。
    皇帝听言，冷笑了声:“呵……你倒是会找借口啊！
    方圆啊方圆，你可知道犯了欺君之罪以后，会是什么下场？”
    “皇上！草民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句欺瞒啊皇上！”
    方圆吓得浑身都发麻，却还是逼着自己假话真说。
    “皇上不信的话，草民可以发誓的！
    草民对天发誓，若草民所言有虚，那草民的父母便不得好死！”
    ——管他的呢，先发誓再说。
    ——反正我爹我娘早死了，总不能活过来再死一次。
    “你有没有父母朕不知道，但与其让他们不得好死，倒不如先为你自己挑一个死法。
    朕既能让人把你抓来，自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在朕的面前耍花枪，简直辜负了朕给你的机会。”
    皇帝边说着，边朝高公公看了一眼。
    高公公立即会意，退了出去。
    方圆听出皇帝话中的意味，暗道了句‘不好’，便无助地闭
    上了眼。
    果不其然。
    高公公很快便回来了。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三个小太监。
    那三个小太监的手上，都端着一个托盘。
    托盘里装的，分别是白绫、匕首、鸩酒。
    高公公带着那三个小太监直接走到方圆面前，扯着尖细的嗓音道:“挑一个吧~”
    方圆咽了咽口水，艰难抬起头来。
    他浑身都在颤抖，根本不能自控。
    一张脸白得没有任何颜色，还没开始见血，就犹如死人一般。
    “皇上，草……草民冤枉，草民没有欺瞒皇上啊！
    但……但皇上要草民死，草民不敢不死，只能谢……谢皇上隆恩！”
    方圆吞吞吐吐将话说完，便将目光放到了鸩酒上。
    ——罢了！
    ——不过一条烂命而已，没了就没了吧。
    ——这辈子能遇到主子，能在百宝居干活儿，能喝宫里的毒酒，也不算白活！
    他似是下定了决心，伸手就拿过鸩酒。
    紧接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将鸩酒一饮而下。“听……听说宫里的毒酒见血封喉，平时都是赏给有罪的大臣和妃嫔的，珍贵得很。
    草民能以它了结性命，也是……也是草民的福分！
    但是……但是皇上，草民没有扯谎，百宝居和逍遥王府确实是……是买卖关系！”
    随着最后一个字吐出，方圆‘砰’的一声往地上倒去。
    他双目紧闭，肌肉绷得紧紧的，把正在看戏的皇帝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儿？”
    皇帝指了指方圆，忙朝高公公问道:“他怎么就倒了？”
    “老奴……老奴不知道啊！”
    高公公也慌了神，有点手足无措:“老奴倒的明明是泉水，不是鸩酒啊，怎么会……”
    “什么？是泉水？”
    刚刚倒地的方圆突然睁开眼睛，从地上弹了起来，像是诈尸一样。
    “公公，那不是毒酒啊？呵呵呵~我说呢，怎么宫里的酒跟水一样，一点味道都没有。”
    “你……”
    高公公被方圆给气得哟，直接一脚就踹了上去。
    “有没有味道不要
    紧！这头不昏脑不热的，身体不疼也不吐血，好端端的你倒下去作甚？
    百宝居的伙计难道都是唱大戏的吗？倒得如此干脆利索！”
    “这也不能怪我啊，我这不是害怕嘛……”
    方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嘀咕道:“我以为自己喝的真是毒酒呢，只能早早躺下等死。
    呵呵呵~没想到……没想到我还躺早了……”
    “你！”
    “哈哈哈，有趣！暖宝的人着实有趣啊！”
    皇帝看着方圆，一边鼓掌一边笑道:“高德善？去取黄金百两，赏给这位忠心不二的小哥儿。”
    “是，皇上。”
    高公公垂头应了句，还不忘冲着方圆提醒:“杵着作甚？还不快谢恩！”
    方圆一脸懵逼:“？？？”
    ——啊？
    ——什么情况？
    ——不是要赐死我吗？
    ——怎么又赏黄金百两了？
    “哎，不碍事儿。”
    皇帝冲高公公摆摆手，缓缓起身朝一脸发懵的方圆走去:“小伙子，你不必紧张。
    方才朕问你的那些话啊，都是试探你的！”
    说着，又道:“朕乃一国之君，普天之下，哪里不是朕的王土？
    朕的宝贝侄女在京都城开了一家店，开得如此之大，朕如何会不知？
    哎~你不用露出那一副怀疑的表情，朕是天子，还不屑于跟一个普通老百姓扯谎。
    你在百宝居也是受重用的，应该知道朝廷和内务府都跟百宝居签订过拿货协议吧？
    那你且想想，若朕不知晓百宝居的幕后东家是谁，又怎么会跟一家开业不到一年的店铺拿货？
    难道仅仅因为你们百宝居的货物独一无二，朕就会对你们另眼相看，抬你们为皇商吗？
    嘿……天真！朕若真对你们的货物感兴趣，直接对你们施压就是。
    你们百宝居再厉害，还能跟朝廷斗，能跟朕斗？
    你们生意这样红火，朕却没有对你们出手，京都城中也没有其他人对你们出手，这说明什么？
    若非朕早就知道了真相，暗中派人保护百宝居，百宝居能这么太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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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5章 皇帝跟他说心里话耶

    皇帝笑看着方圆，开始了他帝王级的表演。
    是的。
    之前所有的举动，都是开胃小菜而已。
    那些询问被他演成了明知故问，那些震慑以及假的赐死，都成了知晓真相下的试探。
    “看在你宁死不出卖主子的份上，朕今日也跟你说几句掏心肝的话。
    哎~莫要紧张，朕又不是豺狼虎豹，你怕什么？
    来人啊，快给方圆赐座，再上些茶果点心~瞧把这小伙子给吓的！”
    皇帝重新回到榻上坐下，立即就有人给方圆搬来了圆凳和小桌。
    就连茶果跟点心，也是转眼的工夫就摆满了一桌。
    方圆看着前后两幅面孔的皇帝，脑子像被灌满了浆糊一样，糊里糊涂的。
    他是坐呢？
    还是不坐呢？
    这是个问题！
    “杵着作甚？”
    皇帝满脸笑意，边端起茶杯边指着板凳，让方圆坐下。
    一旁的皇后见此，也笑着开口:“皇上让你坐你便坐吧，刚受了惊吓，喝口茶缓缓。”
    皇后的声音带着母仪天下的大气，又有着贤良淑德的轻柔。
    方圆只觉得心头一松，也不再那么警惕了。
    “是，草民多谢皇上，多谢娘娘。”
    他小心翼翼挪到凳子旁边，只敢往下坐半个屁/股，腰杆子挺得笔直。
    皇帝只当什么都没瞧见，佯装喝茶，却深深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感受到皇帝的目光，心里颇为无奈。
    ——我就知道，留我下来准没好事儿。
    ——调查暖宝就调查暖宝，拉我下水作甚？
    经过皇帝方才这一系列的操作，皇后早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倒是不想‘助纣为虐’去拆暖宝的台，但偏偏夫君为天她为地。
    皇帝让她出马，她哪里有选择的余地？
    只能笑看着方圆，道:“你也莫怪皇上方才吓唬你，皇上这是关心则乱。
    暖宝是蜀国皇室数百年来唯一的闺女，咱们众人对她疼爱不已。
    不管她要做什么，皇上和本宫都是同意的，即便是开店做买卖，我们也只有支持的份！
    只是她到
    底贵为一国郡主，身份上多有拘束，不宜抛头露面。
    再加上百宝居的生意太好，不知招了多少人的恨。
    为了她的安全起见，她是百宝居幕后东家这件事儿，绝对不能暴露！
    这是我们身为长辈的心，你能理解吧？”
    方圆:“……”
    ——理解，还是不理解？
    ——现在的情况跟刚刚的差别好大，我该不该开口说话？
    ——不过皇后娘娘看起来温柔多了，说话也有理，倒是很可信的样子。
    “回娘娘的话，草民……草民好像能理解吧？”
    “哈哈哈，能理解就好！”
    皇帝见方圆松了口，便笑着接棒:“朕瞧你就是个机灵的，定能理解朕和皇后的苦心。
    毕竟暖宝也是你的主子，相信你也会为她着想。
    百宝居开店至今，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把分号开到了北国。
    光是总号一年上缴的商税，就足足有八十万两，更别提那些分号。
    如此红火的店，自然免不得被贼惦记。”
    话说到此，高公公正巧端着百两黄金进来。皇帝一个眼神示意，那百两黄金就被端到方圆面前。
    “这做买卖啊，跟治国是一样的。
    蜀国有朕在，尚且都被北国盯着，更何况你们东家还是个孩子？
    倘若让别人知晓百宝居的幕后东家是暖宝，那势必会对她不利。
    她年纪小，她父亲逍遥王又是个随性的人，有些事情处理得还是不够细致啊。
    朕身为长辈，为了这事儿担心得整宿整宿睡不着。
    尤其是害怕百宝居里有人会对暖宝阳奉阴违，做出出卖暖宝的事儿！
    所以啊，朕今日才会随意寻个由头，让人将你带来，好好试探一番。
    没想到，你倒是个忠心的，宁死也得护着暖宝的秘密，这很好。”
    说着，皇帝又指了指那百两黄金，道:“你是个值得重用的，确实没有辜负暖宝的信任，前程好着呢！
    有你这样的人为暖宝办事儿啊，朕也能放心了。
    这百两黄金你拿着吧，就当是暖宝嘉奖
    你的！
    这世上能遇到像你这样忠心的人不容易，朕的暖宝也是个有福气的。”
    方圆才多大啊？
    哪怕他在百宝居里是个优异的，也终究不过十几岁，如何会是皇帝的对手？
    皇帝先是摆出威严冷声逼问，后是端上东西直接赐死，把方圆的那根弦绷得紧紧的。
    等到方圆不想活了，再来个大翻转，又是掏心窝说心里话，又是夸奖和赏赐，整得方圆那叫一个迷糊。
    方圆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在听到皇帝说暖宝是他主子时，他也想继续否认啊！
    可皇帝跟他说心里话耶！
    一字一句，都是对他主子的关心和担忧，让他找到了共鸣。
    是啊。
    他一个普通老百姓，居然会跟一国之君有共鸣！
    老天爷啊，这哪里能遭得住？
    方圆内心感动不已，一下子就把皇帝划为自己人，将之前说过的话都抛之脑后。
    信誓旦旦道:“皇上！您这是折煞草民了！草民能跟着郡主，是草民三生有幸。
    郡主年纪虽小，却很有主意，对草民等人也很好，草民此生绝不会背叛郡主，还请皇上放心！”
    皇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面上自然是满带笑意。
    “你的忠诚朕已经见识过了，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那个叫芳儿的姑娘，你回去后得想个法子打发了。琇書網
    像那等容易招供的人，既不能让她继续在百宝居待着，也不能让她出去乱说话。”
    眼瞧着天都要黑了，皇帝也不打算再在方圆身上浪费时间。
    他还要杀到逍遥王府去问个究竟呢。
    于是，便命桑科带着方圆去寻芳儿，让方圆把芳儿给安排妥当。
    只是那一百两的黄金，方圆死活不要。
    口口声声说自己忠于暖宝是应该的，不该以此讨赏，整得皇帝钦佩之余，又有点无语。
    这百两黄金是皇帝忽悠方圆的补偿。
    方圆不拿，皇帝的心里就有点不得劲儿了。
    看着方圆离去的背影，冲皇后叹了口气道:“这个小伙子是不错，但还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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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6章 给朕解释解释百宝居的事

    皇后微微转头，嗔了皇帝一眼。
    ——哪里是人家太天真？分明是皇上您太狡猾了。
    “暖宝是聪慧，也有经商的天赋，只是臣妾不明白，皇上是从何时起怀疑暖宝的？”
    皇后是知晓了部分事情，但还是有些迷糊。
    ——好端端的，皇上怎么就开始调查暖宝了呢？
    “都是瑾熔的功劳。”
    皇帝没打算瞒着皇后，直接就把魏瑾熔给卖了。
    他喝下最后一口茶，笑着起身:“看来这棋是下不成了，陪朕去一趟逍遥王府吧。”
    皇后微愣，却很快反应过来，随着皇帝出了宫。
    一路上，她都在心里埋怨儿子。
    ——平时看着挺稳重挺顾全大局的，怎么这次就犯糊涂了呢？
    ——插手什么事情不好，非要插手逍遥王府的事儿！
    ——这下好了！
    ——亲爹和亲皇叔闹起来，中间还夹着一个宝贝妹妹……
    ——哎，到时候若真闹起来，看你这个始作俑者要怎么办？
    逍遥王府。
    由于第二天是上书房的休沐日，孩子们都不用上学。
    一家人用完晚饭后，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各自回院子，而是拉着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园子里一起玩闹。
    一下子是姜姒君背书，一下子是阿豹和哈士奇轮流表演才艺，一下子又是暖宝教小强数数。
    整个园子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谁都没有想到，本该在皇宫里的帝后，会在这个时辰来访。
    “哎哟，一家子整整齐齐的都在呢？这是知道朕要来啊？”
    皇帝和皇后来到逍遥王府后，一路制止了下人的通报，直接往园子里奔。
    大老远听到笑声的他，心里可不得劲儿了。
    ——逍遥王就是逍遥王，日子过得真潇洒。
    ——朕为了国事儿废寝忘食，他倒跟孩子们相处得很愉快嘛。
    “皇伯伯和皇伯娘来啦？”
    尚不知要发生何事儿的暖宝，看到皇帝和皇后还是挺高兴的。
    她牵着差不多两岁小强跑到二人面前，笑嘻嘻行了个礼。琇書網
    皇帝见此，摸了摸暖
    宝的头:“是啊，皇伯伯今日得闲，就过来看看你。”
    皇后则是一把抱起小强，笑道:“小五这是又长壮了？前段时间母后过生辰时，他似乎都还没这么重呢。”
    逍遥王妃笑着上前:“可不是吗？这孩子吃得多，长得也快。”
    说着，便朝一旁的丹秋道:“快把小公子抱下去，别累着皇后娘娘。”
    “不碍事儿，本宫多抱会儿。”
    皇后多少有些心虚在身的。
    她虽好奇暖宝是如何开的百宝居，但却不想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
    只能抱着小强走到一旁逗着玩，假装是个局外人。
    逍遥王倒是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儿的地方。
    通常这个时辰，宫门早就落锁了。
    上一次皇帝和皇后夜里前来，还是在暖宝出生的那天。
    这一次怎么又来了？
    他也没生闺女啊！
    要说只是空闲出来看看暖宝？逍遥王是不信的。
    暖宝现在一个月至少有十天都住在宫里，想见什么时候不能见？非得摸黑出来看一眼？但要说有多么紧急的事情，又不大可能。
    光看皇帝那一副神情就知道了。
    贱兮兮的，还带着意味深长的笑，能有什么要紧事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逍遥王总觉得，皇帝的眼神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就好像是在说:你的把柄被我抓到了，赶紧坦白吧！
    “皇兄这时候来访，可是寻臣弟有事儿？不妨直说。”
    逍遥王不是个喜欢兜圈子的人。
    在皇帝的眼神攻势下，他干脆直接开口询问。
    皇帝笑了笑:“你倒是了解朕？朕今日来寻你，确实有事儿。
    不过在说正事儿之前，朕想先问你一句！
    若你最信任的兄弟开始防着你，有事儿瞒着你，你当如何？”
    “什么意思？”
    逍遥王眉梢一挑，整个人的气场都不同了。
    “皇兄是说，臣弟有事儿欺瞒了您，对您有所提防？”
    “朕只是问问你的建议……”
    “有什么好问的？咱们兄弟之间还需要问这种问题吗？
    您怕是最近吃得多拉得少，把脑子给堵住了吧？大半夜跑这一趟，是嫌日子过得太太平了？”
    逍遥王自幼被皇帝宠惯了，脾气臭得很。
    在他看来，谁都能够怀疑他，唯独皇帝不行！
    皇室的兄弟情本就难得，他们魏家一直是个例外。
    如今皇帝那问题问得这样直白，简直寒了他的心。
    逍遥王一个白眼丢过去，声音也扬高不少:“说吧！究竟是谁在皇兄面前嚼了舌根，竟让皇兄疑心了臣弟？”
    “去你书房说吧！”
    皇帝看了眼周围的众人，示意逍遥王带路。
    可逍遥王脾气上来了，便不想跟皇帝私下解决。
    他傲娇拂袖，黑着脸道:“臣弟光明磊落，自问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
    皇兄有话不妨直说，何必遮遮掩掩？”
    “直说？”
    皇帝嗤笑了声，眉梢也微微挑起:“当着你王妃和孩子们的面吗？”
    “有何不可？”
    逍遥王瞥了皇帝一眼，心肝都要炸了。
    ——魏政是脑子被驴踢了吧？
    ——还真是来质问我的？
    ——老子行得正，坐得端，怕你啊？
    “好，那便依了你。”琇書網
    皇帝盯着逍遥王，大手一挥，转身道:“都去正厅吧，别让孩子们着凉了。”
    一伙人跟着皇帝，浩浩荡荡去了正厅。
    就连姜姒君和年纪最小的小强都在其中。
    到了正厅，丫鬟们把茶果点心端上来以后，便被遣出去了。
    偌大的厅里，只有帝后和逍遥王夫妇，以及几个孩子们在。
    “问吧！”
    逍遥王率先开口，也懒得给皇帝面子了:“我倒要听听，你魏政对我究竟有什么疑惑，连一宿都忍不住！”
    “好啊。”
    皇帝浅浅一笑:“既然阿祁你如此光明磊落，那就给朕解释解释百宝居的事儿吧。”
    “百宝居？”
    逍遥王微微皱眉，看向皇帝的眼神，凌厉得像一把刀子。
    “百宝居怎么了？百宝居的事情不是在年前就了结了吗？难不成你怀疑我参与了百宝居的贪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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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7章 姐姐别怕，俺小强来也

    啪——
    逍遥王拍案而起，吓得众人脸色大变。
    尤其是暖宝！
    她在听到皇帝提百宝居时，就感觉到不妙了。
    小手手刚想端起案桌上的茶杯压压惊，却又被逍遥王的反应给吓了一跳。
    茶杯顿时倒向一旁，满桌都是茶水。
    “哎呀！”
    暖宝惊呼出声，连忙看向自己的衣裳，想趁此机会找个借口开溜。
    ——咦？
    ——怎么一点都没湿？
    ——那我现在再泼一次来得及吗？
    “阿祁，有话好好说，莫要对皇兄失礼……”
    若是往常，逍遥王妃肯定第一时间就去查看暖宝有没有被烫着。
    可现在，她只能给魏慕华使一个眼神，让魏慕华去看看妹妹，自己则赶紧拉住了逍遥王。
    “皇上！”
    皇后也紧张得很。
    瞧见魏慕华已经去安抚暖宝，立即就小声劝道:“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孩子。”
    皇帝本来被逍遥王那‘装模作样’的架势气得不轻。
    但顺着皇后的目光看了一眼暖宝后，又将心里的不爽给压了下来。
    意味深长道:“阿祁啊，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吗？”
    “我瞒着你什么了？你有话就直说，有证据就把我给抓了，别在这里跟我耍心眼套我的话！”
    皇帝觉得逍遥王在跟他演戏，逍遥王也觉得皇帝拐弯抹角、阴阳怪气。
    兄弟俩都死死盯着对方，剑拔弩张！
    孩子们都不敢说话，不明白为什么素来和睦的两兄弟会变成这样。
    姜姒君早就躲到魏倾华身后去了。
    魏倾华又带着她，慢慢挪到魏慕华和魏思华这边。
    于是，正厅里就出现了一幅有趣的画面。
    皇后拉着皇帝，逍遥王妃拉着逍遥王，两对夫妻对立而站，眼神过招！
    原本被逍遥王妃带着的小五魏唯华一脸好奇，一下子走到自己父母面前，盯着父母看。琇書網
    一下子，又走到皇帝和皇后面前，盯着皇伯伯跟皇伯娘看。
    ——爹爹好凶哦！
    ——皇伯伯也凶！
    另外几个孩子们则躲在一旁，草木皆兵。
    魏慕华将暖宝抱在
    怀里，轻声哄着:“有大哥在，别怕。”
    魏思华则挡在魏慕华和暖宝面前:“有二哥在，不慌。”
    魏倾华牵着姜姒君的手，却依旧挡在暖宝的另一边，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有三哥在，要出气也是拿三哥出气！”
    姜姒君虽然没见过这阵仗，但也踮起脚尖抓住了暖宝的小手手:“有姐姐在，暖宝妹妹乖乖~”
    暖宝:“……”
    一颗心都要死了。
    ——我马上就四岁啦，能不能不要把我当成小宝宝！
    ——本来没那么慌的，现在更慌了怎么办？
    ——你们别抱着我拉着我啊，快放我下来，影响我跑路的速度了！
    暖宝的眼神不断往门外瞟，小脑袋飞速转动，想着该如何是好。
    偏偏这个时候，专心吃瓜的魏唯华看到哥哥们都围着姐姐，也反应过来了。
    ——是不是姐姐要被欺负了？
    ——保护姐姐怎么能少了我呢！
    他直接抛弃几个大人，奶声奶气地喊道:“姐姐别怕，俺小强来也~”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请自带《西游记》bgm）~肉嘟嘟的魏唯华，直直往暖宝这头奔来。
    奔向暖宝时，还不小心踩了皇帝一脚。
    皇帝被魏唯华这一踩，率先败下阵来。
    他睫毛一颤，便收回了目光:“既然阿祁你不说，那就让暖宝来说吧。”
    言毕，皇帝又朝暖宝望去:“小丫头，你过来，好好将百宝居的事情说说。”
    轰隆——
    暖宝只觉得脑瓜嗡嗡的。
    他可爱的弟弟，怎么就不能学着低调一点呢？
    早知道这个弟弟那么中二，她就不给对方讲什么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儿了！
    还有那以往看起来与自家父母哥哥们并列天下第一好的皇伯伯，现在像极了要她狗命的大反派！
    她好慌啊！
    ——来了来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
    ——我的神啊，救救我吧……等等，神？
    ——老神仙？
    暖宝那聪明的脑瓜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逍遥王开口了:“你让暖宝说什么？
    她不就是无意间透露了自己在百宝居的拿货价吗？
    多大点事情，竟让你连一个孩子都要盘问？
    呵……堂堂一国之君，有事情你冲着我来，别吓唬我闺女！”
    “怎么？见我要问暖宝，你就心虚了？”
    皇帝瞧见逍遥王这样紧张了，更认定逍遥王有心瞒他。
    于是，脸上的神色越发难看:“魏祁！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
    这世上除了父皇和母后外，是不是我最疼你！
    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事情我从不瞒你，对你更是有求必应！
    若不是有我一直护着你，你能潇潇洒洒当你的王爷？能云游四海，行遍天下？
    魏祁啊魏祁，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宠着你惯着你，让你随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可你呢？你却为了一个百宝居，就把我当成外人一样瞒着！”
    “什么叫为了百宝居瞒你？”
    逍遥王气疯了。
    他觉得自己简直不能跟皇帝好好说话。
    “百宝居算什么东西，老子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我瞒你什么了！”
    “你坦荡？你磊落？呵！”
    皇帝冷笑了声:“你若心里真没鬼，现在心虚什么？”
    “我什么时候心虚了！”
    “你不让我问询暖宝，还不叫心虚？”
    “那是我闺女，我不让你问你就不能问！”
    “所以你就是心虚了！”
    “你！”
    暖宝扶额:“……”
    ——不能躲了。
    ——再躲下去，恐怕还得打起来。
    ——这两个大老爷们吵个架还能吵得跟泼妇一样，也是很厉害了。
    “别吵啦！”
    暖宝举起小手手在嘴边做了个喇叭，朝两个‘泼爷’大声喊道:“爹爹！皇伯伯！停！屋顶都要被你们吵塌啦！”
    皇帝和逍遥王的吵架声戛然而止，众人纷纷转头朝她望来。
    尤其是皇帝和逍遥王，眼神还没来得及转换，依旧含有几分愤怒。
    暖宝看了以后，后背一凉。
    再开口说话时，方才喊停的气势都没了。
    整个人弱弱的:“那个~皇伯伯，您要问我什么呀？我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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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8章 把亲娘气哭了

    “你过来。”
    皇帝意识到自己正在看的人已经不是逍遥王了，连忙换上亲和温柔的表情和眼神。
    “你就告诉皇伯伯，你为什么要开百宝居？”
    此言一出，除了早就知晓真相的皇后和当事人暖宝外，其他的人都愣住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暖宝开了百宝居？
    ——什么时候的事情？
    ——开在哪里了？
    ——她的银子不是都被没收了吗？
    ——百宝居的加盟商不是要加盟金吗？
    ——难道这丫头去宫里头借钱了？
    皇帝的一个问题，让逍遥王全家人都懵了。
    他们的目光交织着疑惑与震惊，让暖宝既心虚又内疚。
    她拍拍魏慕华的手，从温暖的怀抱中下来，抠着手指头走到正厅中央。
    不得不说，皇帝在问暖宝问题时，是留了心眼的。
    没有问百宝居的幕后东家是谁。
    也没有问那家店最开始是暖宝的手笔，还是逍遥王的手笔？
    他选择直接问暖宝开百宝居的目的！
    这样一来，暖宝就不能下意识去否认自己跟百宝居的关系，而是得顺着他提出的问题，去给出一个答案。
    这个招数，皇帝用得炉火纯青。
    之前套路方圆时，就是如此！
    这不？
    暖宝本来还想挣扎一下，装装疯卖卖傻。
    可皇帝这问题一出来，她装疯卖傻的心思就瞬间歇菜了。
    ——果然还是暴露了。
    ——可我明明很谨慎啊！
    ——问题出在哪里呢？
    “皇伯伯？您是怎么知道的？”
    暖宝不答反问，还不忘往一旁挪了挪，离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远一点。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见此，差点没昏死过去！
    夫妻二人相互搀扶着往前走了几步，几乎同时喊出声。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暖宝！你真的开了百宝居！”
    逍遥王跟逍遥王妃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击得手都发寒了。
    尤其是逍遥王妃！
    当初暖宝对她作出的承诺还历历在目啊！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身子微微发颤，
    双眸瞬间就红了。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失望！
    “你不是答应过娘亲，再也不做新买卖了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不急，凤华，咱不急！”
    逍遥王感受到自家媳妇儿的激动，连忙给她顺气。
    “暖宝这不是还没把话说清楚吗？你先冷静冷静，别把身子气坏了。”
    “我怎么冷静！你这女儿她……她年纪不大，主意却不小！
    之前跟瑾贤做买卖就算了，我看在她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不与她计较。
    可她明明答应过我啊！她明明答应过我不再做新买卖了，你们……你们也都听到的！”
    逍遥王妃气得直落泪。
    她也顾不得皇帝和皇后还在，指着魏慕华几兄弟求助。
    魏慕华他们能怎么办？
    只能连连点头，哄着老母亲。
    魏慕华:“娘亲，您别急，先让妹妹把话说清楚。”
    魏思华:“是啊娘亲，您别气，先听妹妹说。”
    魏倾华:“如果真是妹妹不听话，不用娘亲出手，咱们几兄弟就先把她教育一顿！”唯有不知‘百宝居’为何物的小五魏唯华，气鼓鼓道:“不许教育我姐姐！我姐姐天下第一唔……唔！”
    叭叭叭的小嘴被捂住了。
    逍遥王也收起那双瞪着魏唯华的眼，顺着儿子们的话哄道:“凤华乖乖~不气不气！
    你放心啊，暖宝再宝贝，都没有你宝贝！
    家里是有了你才有的她，她要是真做错事情，我们都得罚她。
    不用你出手，我第一个就让她知道‘错’字怎么写！”
    言毕，逍遥王像是要证明什么异样，冷声朝暖宝呵道:“你这孩子，年纪不大作妖不少！
    百宝居是怎么回事儿？还不赶紧说清楚？成日气你娘亲作甚！”
    “是啊暖宝，你怎么回事儿？”
    “暖宝，都答应过娘亲不再做新买卖的，怎么还开起百宝居了？”
    “暖宝，赶紧将事情说清楚，别惹娘亲生气！”
    魏慕华几兄弟跟逍遥王一唱一和，都朝暖宝使眼色。
    暖宝
    看着逍遥王妃哭，早就心疼坏了。
    可每一次要开口时，又被硬生生给打断。
    她一脸无奈，生无可恋。
    ——我是要说的呀，可你们的话比我的还多！
    这不？
    小丫头嘴唇微张，正要解释……
    结果，坐在一旁看了半天的皇帝又来了句:“阿祁，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知道什么？”逍遥王没好气道:“知道的都没有你多！”
    这就很有意思了。
    毕竟皇帝一直以为，暖宝开百宝居是逍遥王在背后支持的。
    可谁知，当他透露暖宝开了百宝居后，逍遥王府这一家子的反应比他还要大！
    哈？
    如此一来，他拿到的岂不是一手消息？
    “哈哈哈！”
    这一下，可把皇帝高兴坏了。
    说起话来，也没想着后果。
    “看来我们家暖宝还是很有本事儿的嘛？竟连亲爹亲娘都给瞒住了！”
    逍遥王:“！！！”
    一记飞刀眼扫过去。
    ——不会说话就闭嘴，没看到我媳妇儿都气哭了吗？
    ——你是没被你亲生孩子瞒过是吧？
    “我是她亲娘，也想好好教她！但奈何你们宠她都宠上了天，我这亲娘也就不像亲娘了！”
    逍遥王妃是鲜少发脾气的，更没有在皇帝和皇后面前发过脾气。
    可听了皇帝的话后，她终是忍不住冲着皇帝和皇后道:“我不把巴望我女儿能成为多厉害的人物，只希望她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上次她跟瑾贤一起做绣品买卖的事情被我知晓后，就曾答应过我，不会再做新买卖。
    如今才过了多久？她便违背承诺，说话不算话，这不是什么小事儿。
    皇兄可以疼她，但请不要在她犯错的时候夸她！哪怕是玩笑话也不行！”
    “娘亲！我没有！”
    眼瞧着皇帝一脸错愕，暖宝总算找到机会开口。
    “我没有违背承诺，百宝居是一早就开的，比卖绣品还早呢，不是新买卖！”
    呼呼~
    总算说出口了。
    要再插不上话，暖宝都打算使用神力，先把这群人的嘴给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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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9章 这妮子，打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什么？不是新买卖？”
    “居然是一早就开了？”
    “这……这怎么可能？竟比留步布庄那些独一无二的绣品还要早吗？”
    暖宝一句辩解刚刚脱口而出，众人又凌乱了。
    七嘴八舌的，整个正厅乱成一团。
    当然了，除了众人的震惊和疑惑外，也有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哇~暖宝妹妹！你也太有先见之明了吧？居然那么早就开上百宝居的分号了！
    开在哪里了？离京都城远不远？哎呀小富女，你快带带我，我也想发财！”
    暖宝:“……”
    哀怨地偷瞄了姜姒君一眼:求求了，你别拱火行不？
    “……不是分号。”
    暖宝心虚地应了一句，正想着该从何说起。
    岂料，短短的四个字，又让众人炸了。
    “不是分号？”
    “什么意思？”
    “不是分号，难道还是总号不成！”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连被气哭的逍遥王妃，此时也愣在了原地。
    暖宝看到众人的反应，又一次发出感慨:团宠剧本也不好拿啊！
    眼瞧着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暖宝赶紧举起双手投降:“哎，稳住！别急！别气！别骂！我招！我都招！”
    关键是事情都到这地步了，不招也不行啊。
    只是在招供之前，暖宝还不忘跑到皇帝身边，扯了扯皇帝的衣袖。
    小声提醒:“皇伯伯，别忘了咱俩的约定哈，您可是我的免死金牌呀！”
    皇帝一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什么玩意儿？
    ——什么约定？
    ——朕怎么不记得了！
    暖宝的提醒，让皇帝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他揉着太阳穴，垂眸想了想。
    终于在暖宝转身回到正厅中央，扑通一声跪下要招供时，想起了之前自己答应过暖宝的事情。
    是了。
    是有这么个约定。
    有一次他要奖励暖宝，暖宝不要，非要他一个承诺。
    承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站在暖宝这一边，为她说话，保护她。
    ——原来如此啊。
    皇帝恍然大悟。
    ——这妮子，打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我错了，我全招，百宝居总号是我开的……
    哎！爹爹娘亲！你们先别急，等我先说完！娘亲，您别哭呀！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们而言很震撼，但你们先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女儿好心疼的！”
    已经跪下的暖宝，边解释边安抚父母，也顾不得皇帝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她逻辑清晰，认认真真道:“首先~娘亲之所以难过，有一个原因是觉得我不听话，违背了母女之间的诺言。
    但是百宝居的总号开得很早呀，在和二皇子哥哥合伙做绣品买卖前，总号的生意就已经很红火啦！
    它不算新买卖，我也没有违背诺言。
    所以娘亲~您放心吧，您的女儿言出必行，没有让您在这一点上失望！”
    逍遥王妃知道自己误会了女儿，脸色稍稍回温。
    但想起暖宝还瞒着她百宝居的事情，心里又一阵难过:“你当时没跟我说百宝居是你开的！”
    “您当时也没问呀~”暖宝多少心虚，小声应道:“那会儿娘亲那么生气，我都被吓坏了。
    自然是娘亲问什么我答什么，娘亲要求什么我就应什么啦。
    如果那时候我突然告诉娘亲，百宝居也是我开的，那娘亲还不得气昏过去呀？
    我最心疼娘亲了，怕娘亲承受不住，所以才没有主动提百宝居的事情……”
    逍遥王妃一愣。
    ——这还成我的错了？
    “老实些，别狡辩！”
    逍遥王察觉到自家媳妇儿又开始发颤，连忙轻轻拍着她的背。
    压着声音问:“百宝居开业至今都有一年半了吧？
    这一年半的时间，你有的是机会开口，为何还要瞒着我们？”
    “因为我也有苦衷呀……”
    暖宝并不是单纯在招供。
    她在解释的同时，已经悄悄开启了读心术。
    随着神力供给越来越多，暖宝的读心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她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通过紧盯对方的眼睛来读取信息
    了。
    只要读心术开启，眼神所到之处，众人的想法她都能一清二楚。
    莫说是当下所思所想，就连最近一年的秘密，都被暖宝给挖出来了。
    就好比现在。
    她终于知道，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不让她做买卖的真正原因在哪里。
    不是因为做买卖抛头露面，会让他们丢人。
    而是怕树大招风，怕她成为众矢之的。
    怕注意她的人太多，会导致出生当日道士预言的事情瞒不住。
    怕‘神女降世，四国归一’的秘密传出去以后，会对她不利！
    既然如此，那就顺着这个点来解释。
    只要找到父母真正担心的原因，事情便好办了许久。
    有结就去解，有担忧就让他们放心。
    渡过这一‘劫’，往后的天一片光明。
    “爹爹娘亲~我知道，我连开店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家里人，实在让人寒心。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百宝居开业的时候，我才两岁多啊！
    我一个孩子，在没有家人的帮助下，怎么能开得起这样大的一家店？
    就算大家伙儿都疼我，老给我塞宝贝塞银子，那我的货源是从哪里来的？
    为什么那些货物除了百宝居外，别的地方都没有呢？
    为什么我小小的年纪，就能想出这么多做买卖的新点子？
    就连引进加盟商来开分号的主意，我都能想得出来？”
    暖宝眨巴着大眼睛，将众人有可能问的问题率先抛了出来，整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是啊。
    为什么呢？
    众人面面相觑，总算从‘暖宝是百宝居幕后东家’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对啊！
    这么多让人想不明白的事情，他们竟忘了问？
    糊涂。
    真是糊涂啊！
    一个两个的，都被暖宝开百宝居的事情给震傻了。琇書蛧
    只顾着关注暖宝做买卖，揪着暖宝瞒着他们的事情不放，却忘了暖宝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如何能做到这些大人都未必能做得到的事情？
    难道是说……
    百宝居不是暖宝一个人开的？
    在暖宝的背后，还有别的人在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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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0章 老神仙出来背个锅

    “好，你说！”
    逍遥王率先开口，冲着暖宝道:“既然你自己都把问题问出来了，那就自己再把它给答上！
    但是你记住咯！机会只给你一次，你若是再敢像上次一样，半说半瞒抖机灵，惹你娘亲生气难过，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不了不了……爹爹就算不教训我，我也不能再瞒着你们了。看到娘亲难过哭鼻子，我都要心疼坏啦！”
    暖宝可怜巴巴看着逍遥王妃，先捡了好听的话发射过去。
    “娘亲~我真是有苦衷的！不然家里头的人那么疼我，我怎么会瞒着你们呢？
    百宝居开得红红火火，又能给国库增添那么多银子，是天大的好事儿呀！就算要瞒着天下所有人，我也不想瞒家人……
    你们不知道～自从开了百宝居后，我的日子过得多煎熬！每天晚上睡都睡不香，想着自己把亲爹亲娘给瞒了，是不是很不孝？
    尤其是每一次听你们说百宝居这也好，那也好，我都巴不得立马告诉你们，这么好的店是你们的小心肝儿开的！
    但是……但是我答应了老神仙呀！老神仙每次来见我都会叮嘱我，说百宝居的事情是我和他的秘密……”
    “等等！”
    “什么老神仙！”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对道士和神仙这几个字眼格外敏感。
    一听暖宝提起了神仙，立马就把身子往前倾了倾，紧张地打断了她的话。
    暖宝心下一喜:果然有用！
    但面上，还是一脸无辜:“就是一个老神仙嘛～他经常会入梦来找我，教我读书识字，还教我做买卖呢！”
    说着，又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对了，他还说这个镯子也是他送……”
    “暖宝！”
    “好了别说了！”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心下大骇，急忙阻止暖宝继续往下说。
    夫妻俩一个上前抱着暖宝，轻声道:“好了，娘亲不生气了，咱不说了。”
    另一个则朝皇帝和皇后作揖:“时辰不早了，皇兄和皇嫂还是先回宫吧。”
    说着，又转
    头看了一眼暖宝:“关于暖宝开百宝居的事情，待臣弟问清楚后，自会进宫跟皇兄回禀！”
    “不必那么麻烦，朕跟你皇嫂今晚就住在王府！王府这么大，不至于连个空院子都腾不出来吧？”
    皇帝看得明也听得清。
    说什么时辰不早？看着像是为他着想，实则不过是想支开他而已。
    老神仙？
    什么老神仙？
    看来这其中，还有一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啊！
    身为兄弟，他可太了解逍遥王的脾气了。
    他刚到王府就误会了逍遥王，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起质问，着实让逍遥王恼火。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逍遥王应该巴不得当着众人的面，早点把事情弄清楚才对。
    甚至还会以此发难，非得逼得他这个皇帝当面道歉！
    可如今，暖宝的话才说到一半，逍遥王就开始赶人，还格外客气叫他皇兄？要说没鬼，皇帝都能提前退位！
    走？
    走到哪里去？
    今日既出来了，就肯定要把事情弄明白！
    他们兄弟之间从来没有什么秘密。哪怕是天塌下来，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都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暖宝被逍遥王妃抱在怀里后，感受到的惧意越发真切。
    再加上逍遥王和皇帝又杠上了。
    暖宝要再不能理解父母的心，可就真蠢到家啦！
    ——爹爹和娘亲在害怕！
    ——怕皇伯伯和皇伯娘在场，会听到不该听到的话。
    “爹爹，娘亲，没关系的，既然皇伯伯和皇伯娘都来了，那就听一听嘛。”
    说着，又摸了摸逍遥王妃的脸，在她耳旁小声道:“娘亲别担心~我可是有神明庇佑的！”
    暖宝还是决定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毕竟像这样好的机会，往后未必还会有。
    现在正厅里的人都是自己人，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长辈们疼她入骨，哥哥们心里有数，弟弟年纪还小，又被她培养得眼里心里都是姐姐。
    他们都是自己身边亲近的人，迟早也会察觉到端倪。
    与其费心瞒着这个瞒
    着那个，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暖宝如此想着，便要继续把锅甩给老神仙了。
    可谁知，就在这时，魏倾华身边的姜姒君却站了出来。
    “皇上，皇后娘娘，叔叔婶婶，姒君有些困了，想先回去歇着。”
    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些诧异。
    再看姜姒君那双有神的大眼睛，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丫头不过是因为察觉出暖宝要说的事儿是大事儿，所以生怕自己在这里不合适，就故意找个理由避开。
    在姜姒君看来，逍遥王一家不避讳她，是长辈们疼她、信任她。
    但她若赖在这里不走，就是自己不懂事儿了。
    暖宝嘴唇微张，正想让姜姒君也留下来。
    毕竟姜姒君以后是自己的嫂嫂，还得跟自己一起做买卖呢。
    再加上姜姒君这个人虽然咋咋呼呼的，却能分得清什么是大事儿什么是小事儿，暖宝很信任她。
    然而暖宝还未来得及说话，逍遥王妃便轻声道:“好，既然姒君困了，那就先回去歇着吧。”
    言毕，又看向魏慕华几兄弟:“小强也困了，老大老二老三，你们一起带他下去。”
    几兄弟听言，纷纷看向暖宝，眼里皆是担忧。
    不过老母亲都开口了，他们也不敢违背，只能老老实实退下。
    呃！
    好吧。
    暖宝突然好无奈。
    ——本来是打算趁此机会，给自己的空间在家人面前过个明路的。
    ——结果搞半天，哥哥们都被清退了。
    “我刚刚说到哪啦？哦！老神仙！”
    看着仅剩的四个人，总算可以继续了:“老神仙除了入梦教我很多东西外，还告诉我，我手上这个金镯子就是他给的。
    我这个金镯子可神奇啦，是个神物呢，可以收很多东西！百宝居里的那些货物，都是从这个金镯子里拿出来的。”
    暖宝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表演。
    于是，皇帝和逍遥王几个人，就眼睁睁看见正厅里的桌椅瞬间消失，又眼睁睁看着暖宝身边突然多出好多的大金芒和黄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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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1章 老天爷给了咱们魏家一个神女

    凭……凭空！
    原来这世上除了流言蜚语外，还真有可以凭空出现的东西？
    纵使坐在椅子上的四个人再如何见多识广，此时也免不得目瞪口呆。
    甚至就连呼吸，都莫名变得困难了起来。
    尤其是皇帝和皇后。
    二人虽是皇伯伯和皇伯母，但却更像暖宝的第二个爹第二个娘，平时对暖宝不知多上心。
    对于暖宝身上的这个金镯子，他们自然也是见过的。
    只是以往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金镯子，怎么会这样神奇呢？
    在大人们还傻愣着的时候，暖宝又把方才收起来的桌椅，一一放回了原处。
    几个人看着眼前的一切，半响说不出话来。
    东……东东东西没了！
    然后又……又又又变出来了！
    皇帝和逍遥王几人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也确定暖宝不会变戏法。
    最后只能逼着自己承认，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阿祁？老神仙是怎么回事儿？”
    皇帝盯着暖宝的金镯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若我没记错的话，这个金镯子，是打从暖宝出生起就戴在身上的吧？”
    言下之意，就是让逍遥王老实交代。
    既然金镯子是暖宝从小戴着的，又是老神仙给的，那逍遥王不可能不知道内情！
    “……是那个道士。”
    逍遥王自己都是懵的。
    虽然他知道道士的预言，也在暖宝提起老神仙时，就已经将事情连串到一起。
    但亲眼瞧见暖宝变出这么多东西，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什么道士？那个道士跟老神仙有关？”
    皇帝急急追问，他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了不得的信息。
    激动之时，更是直接抓住了逍遥王的手臂。
    逍遥王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了。
    转头看了一眼自家媳妇儿，终是叹了口气，将暖宝出生那日的事情全盘托出。
    “那日大雨骤停，王府上空盘旋了一群喜鹊……”
    逍遥王的目光开始变得涣散，记忆也回到了暖宝出生的那年。
    “……暖宝手腕上的金镯子，就是那个道士
    留下的。
    那时候凤华生孩子生得格外辛苦，险些难产，我所有的心思都在凤华身上。
    等到稳婆把暖宝抱出来，我瞧见暖宝真是个闺女以后，方才想起门外的道士。
    但那时候，道士已经走了！只留下一只金镯子在门房那里，说是能保暖宝的平安。”
    “喜鹊报喜，喜事临门，神女降世，四国归一？神女降世，四国归一……”
    皇帝听完逍遥王的话后，不断重复着这么一句。
    最后，又突然大笑:“哈哈哈，这是好事儿啊！阿祁，弟妹，你们怎么瞒得这么久？”琇書網
    皇帝坐不住了，激动地在逍遥王几个人面前来回踱步，像个高兴坏了的小孩。
    他压低声音，指着正厅大门的方向，絮絮叨叨:“连下了半个月的雨骤然停止，成群结队的喜鹊在王府上空盘旋，排成一个‘吉’字！
    突如其来的道士刚刚预言神女降世，我们魏家就迎来了五百年唯一的一个闺女，这是喜事儿啊，是吉兆！”说着，皇帝快步走到暖宝身边，把暖宝从地上抱起来。
    “你们瞧瞧咱们这个闺女，自小聪明伶俐，不管学什么都极有天分。
    她所开的百宝居，不仅暂时压制住了北国和风月国的狼子野心，更在短短一年内给咱们的国库增添了上百万两银子！（这里的上百万两包含其余分号上缴的商税）
    四国归一？哈哈哈，四国归一！阿祁，这是上天的意思！
    老天爷给了咱们魏家一个神女，就是要让咱们魏家一统天下！
    你们！你们俩啊，该早点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现在才说出口，害我少高兴了好多年！”
    “你是高兴了，其余三国呢？”
    逍遥王见皇帝把跪在地上的暖宝抱起，也没说什么。
    只是淡淡瞥了皇帝一眼:“一句‘神女降世，四国归一’可以让你高兴成一个疯子，也能让其余三国的人忌惮成魔！
    暖宝身为魏家唯一的女丁，又是数代人盼了五百年才盼来的，本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若是再让‘神女降世，四国归一’的话传出去，后果会如何？
    只怕到了那时候，别人就不是掳走她威胁咱们那么简单了。
    且不管道士是不是真的存在，那句预言是否会成真。
    为了不让蜀国一统天下，他们势必会把暖宝这个‘神女’给铲除掉！”
    说着，逍遥王又看了一眼逍遥王妃，继续道:“我和凤华第一时间封锁消息，无非就是想保护自己的闺女罢了！
    什么神女降世？什么四国归一？我和凤华不在乎，暖宝也不会在乎！
    所以今日的话，皇兄和皇嫂就当没有听说过。
    我的女儿再聪明再有天分，也断不会如预言说的那样，女主天下！”
    逍遥王这番话说得很直接。
    既表明了自己要保护女儿的决心，也告诉了皇帝和皇后，暖宝绝对不会跟魏瑾熔争夺江山。
    皇帝自小就经受千锤百炼，如何能听不懂逍遥王的意思？
    他脸色一变，忙道:“阿祁，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
    蜀国是所有蜀国百姓的国，咱们魏家只是负责管理罢了。
    自古以来，贤能者登高位！我们所期盼的，不过是蜀国的老百姓能过上更好更安稳的日子。
    咱们蜀国不好战，从没想过为了扩张版图去发起战争，一统天下。
    但如果北国和风月国狼子野心，非要对咱们下手呢？
    阿祁啊，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四国大乱是迟早的事儿！
    如今老天爷给了咱们一个神女，更有了‘四国归一’的预言，那对蜀国来说是好事儿啊！
    既然四国早晚得乱，这一仗在所难免，那倒不如让我们蜀国把四国给统一了！琇書網
    如此，不仅铲除了北国和风月国这两个威胁，更能让天下百姓从此安居乐业，安稳度日。”
    说着，皇帝察觉到逍遥王妃脸色不对，连忙道:“弟妹莫在意，我没有要攻打南骞国的意思。
    早在你嫁给阿祁的那日起，南骞国与蜀国，就早已是一家了。
    所谓的一统天下，不过是铲除掉北国和风月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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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2章 女主天下又何妨

    皇帝安抚完逍遥王妃，又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小丫头:“至于暖宝，女主天下又何妨？
    蜀国是老百姓的国，不只是魏家的，而魏家，也是后代们的家，不仅仅是瑾熔的！
    就像你我二人，我虽是皇帝，可却事事与你有商有量！
    蜀国之所以能有今日，不也有你逍遥王的功劳吗？
    往后是瑾熔为帝也好，暖宝称帝也罢，都是魏家的孩子。
    只要他们兄妹俩感情好，彼此信任对方，能像咱们兄弟俩这样，联手把这江山给护牢，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那么谁去坐这把龙椅，都无关紧要！”
    言毕，皇帝又将目光放到皇后身上:“我相信，我的皇后深明大义，定会赞同我的想法。”
    被点名的皇后微微一愣，旋即笑着点头:“我一直将暖宝当成自己的亲生闺女，她和瑾熔在我心里，没有任何差别。
    更何况，身为国母，我本就该为国为民着想。身为发妻，也当遵从夫君的意愿。
    只要是为了蜀国好，为了老百姓好，我没有任何意见。”
    皇帝那一番话，就已经够大胆够开明了。
    如今皇后一开口，更让逍遥王夫妇震撼不已。
    就连当事人暖宝，也是一脸诧异。
    ——什么鬼？
    ——我只是一个穿越来的异世者而已，不是什么神女啊。
    ——还有……我们不是在说百宝居的事情吗？怎么兜到这里了？
    ——一个两个的，整得我好像明天就要登基一样！
    暖宝被整得心慌慌，赶紧开启了读心术，去感受四人的真实想法。
    逍遥王跟逍遥王妃的心，早已是一团乱麻。
    他们既震惊皇帝和皇后的话，又怀疑皇帝和皇后的用心。
    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出于对暖宝的保护和担心！
    皇帝嘛，对逍遥王一家绝对是真爱！
    他心口一致。
    不仅是真的没想过要去攻打南骞国，也是真的想把蜀国江山交给暖宝！
    至于皇后……
    心里虽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爽快，但对暖宝也没有坏心。
    身为母
    亲，她自然希望以后的皇帝是自己的儿子！
    更何况，魏瑾熔本身就是嫡长子，又是储君。
    如今突然多了一个人来跟自己的儿子抢皇位，换了谁谁都不会高兴。
    可转念一想。
    如果抢皇位的人是暖宝，那她也能接受。
    第一，她和魏瑾熔都疼爱暖宝，暖宝对她们母子也真心，她实在不能因此对暖宝生出敌意。
    第二，暖宝确实聪明有本事儿，能担得起大任。
    再加上小丫头又被预言是神女降世，大势所趋，势不可挡！
    第三，魏瑾熔之所以能安安稳稳坐在太子之位上，那是因为他运气好，出生在魏家。
    若是换了别的皇家，抢皇位的又何止一两个？
    与其让别人来抢魏瑾熔的皇位，那倒不如是暖宝！
    第四，皇帝正值壮年，以后谁称帝还说不定呢。
    不管谁坐上那把龙椅，身边不也得有一两个亲近之人？
    就像皇帝身边有逍遥王一样。
    以前魏瑾熔跟魏慕华是绑在一起的，现在又多了个暖宝，三足鼎立，怎么都是占便宜。甚至到了最后……
    皇后还认为，如果暖宝当了女帝，那她的儿子不仅能一生富贵平安，还能享有别人没有的自由。
    毕竟糟心事儿大多都被暖宝扛去了，魏瑾熔只需要在一旁辅助就好。
    这些年来，魏瑾熔绷得太紧了，皇后想想都心疼。
    天知道，暖宝现在有多无奈？
    尤其是感受完皇后的想法后，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能不能正常一点？
    ——这还是皇室吗？
    ——历史上，小说里，皇室不都是争得头破血流，要死不活的吗？
    ——你们能不能争口气，也闹腾一下？琇書網
    ——后宫不宫斗就算了，皇位还能随便给的？
    ——我把你们当大粗腿紧紧抱着，就是希望你们以后能护着我，让我无法无天逍遥自在！
    ——结果？你们却想让我去当女帝受大累？
    ——我呸！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重要的事情说三……哦不，说
    四遍！
    暖宝急得手舞足蹈，连抱都不要皇帝抱了。
    ——糟老头子坏得很。
    她挣扎着下地，连忙道:“这个‘神女降世，四国归一’的话，老神仙也跟我说过。
    四国归一是怎么个归一法，我当时没仔细听，但是老神仙的意思跟皇伯伯说的绝对不一样！
    老神仙只是让我多挣钱，没有让我去当女官哟，更没有让我去跟太子哥哥一起管什么江山啦。”
    暖宝开始叭叭叭，继续给老神仙甩锅。
    她算是搞清楚了。
    绝对不能让几个大人有说话的机会。
    要不然她嘴皮子再厉害，也插不上嘴。
    “我第一次梦到老神仙的时候，老神仙就跟我说过四国的情况。
    什么南骞国的财力最好啦，风月国的学识最棒啦，北国的军力最强啦。
    还说南骞国是娘亲的母国，虽然有银子，但却以民为重，是很好的国家。
    南骞国跟蜀国是好朋友的关系，也是亲戚关系，我以后长大了不仅要护着蜀国，还要护着南骞国。
    嗯~北国的军力虽强，可心思不正，总是打来打去，不让老百姓过好日子。
    还有风月国！风月国也不是好东西，他们成日想着捡便宜！”
    暖宝声音还是奶奶的，但又十分严肃。
    四个大人听得入迷，竟像是乖乖上课的好学生。
    尤其是皇帝，一只手举得高高的，开口问道:“暖宝暖宝，老神仙真是这么说的？”
    “是呀！”
    暖宝点点头，认真道:“我年纪虽小，但是记性可好呢。
    老神仙在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给我拿了好多好吃的，让我一边吃一边听。
    哦，那些好吃的东西，就是百宝居卖的货物呀。
    老神仙见我喜欢吃，就问我好不好吃？我说好吃呀，如果能拿给爹爹娘亲和皇伯伯皇伯娘吃就好了。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我的被窝里就真的多了好多小零嘴耶~
    然后我就把那些小零嘴分给了爹爹和娘亲~皇伯伯和皇伯娘~还有哥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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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3章 暖宝都开始佩服自己了

    “按你这么说，百宝居里的那些货物都是神物咯？”
    皇帝像极了好奇宝宝，一边听一边提问。
    暖宝则像一个有耐心的老师，认真给他解答:“对呀，都是神物呢~
    而且据我所知，人间除了我以外，再没有其他人会有那些东西啦！”
    “原来如此！”
    皇帝一脸了然地点点头:“难怪百宝居敢对外声称，那些货物是百宝居独有。”
    “可既然是神物，怎么能拿来售卖？不是应该好好收着吗？”
    皇后关注的点跟皇帝不同。
    在她看来，人们对神明必须怀有一颗虔诚的心。
    有幸能得到神物，就该好好珍藏，怎么还能拿来做买卖？
    “皇伯娘~因为这是老神仙的意思呀！”
    暖宝听了皇后的话，不禁想起了秀儿。
    秀儿最开始看到保温杯的时候，还想摆上高台供着，天天给人家上香呢。
    “我开百宝居，其实就是老神仙授意的。
    老神仙说啦，四国之中，只有南骞国和蜀国的朝廷是真正为老百姓着想的。
    北国和风月国都是嘴上说得好听，实则没把老百姓们当一回事儿。
    他们私心重，野心也大，迟早有一天会造出大杀孽的。
    要想让天下的百姓们都过上安稳的日子，长远来看，得让贤能……
    哦！贤能者得天下！对！老神仙是这么说的。
    但天下归一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暂时没办法做到，也就解决不了近忧。
    所以……所以现在只能相互……相互制衡？
    反正就是不能出现一国太弱的情况吧？好像是这样的，我记得不太清了！”
    暖宝觉得自己真的好难啊。
    既要找理由把大人们哄好，又要在哄人的时候，尽可能表现出迷糊的一面。
    毕竟这些话都是老神仙跟她说的嘛，她如今只是负责回忆，并加以复述而已。
    倘若将两年前的对话一字不差，顺顺溜溜地说出来，反倒容易引起怀疑。
    皇帝也好，逍遥王也罢，都是老狐狸，不好对付啊。
    “哦，老神仙还说，南骞国很好，天上的神仙们都很看重南骞国呢。
    但是人家南骞国各方面都发展得不错，尤其是财力格外强，一点都不用担心。
    只有咱们蜀国，光有一颗为民的心，却处处都被压制，老神仙都操心坏啦！
    所以他才会入梦来寻我，又特地给我很多很多的神物，让我把蜀国发展起来。
    他说了，蜀国的问题就出在银子不够多嘛。
    只要国库充盈了，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嗯~银子够用了呢，皇伯伯就可以培养很多很多的人才。
    可以扩张军队，增强兵力，可以着重教育，培养国之栋梁。
    等蜀国的财力、军力、还有学识都慢慢提上来了，那北国跟风月国就不敢欺负蜀国啦。
    没有战事儿，就没有伤亡，老百姓们也不会流离失所！”
    暖宝话说到此，都开始佩服自己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谎言说得多了，渐渐就成了真话。
    暖宝甩锅甩习惯了，都差点被自己给骗到。可她根本停不下来啊。
    看着对面四个大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就只能继续往下编了。
    “爹爹娘亲~皇伯伯皇伯娘，老神仙夸我能干呢！
    他说我是上天选出来帮助蜀国的小福星，所以我必须得把百宝居开好。
    每个月老神仙都会往我这个金镯子里存不少神物，我就负责把神物都卖出去。
    一家店卖的神物少，我就开分号！一个人开分号开不过来，我就引进加盟商。
    只要加盟商想挣钱，就得从我手里拿货，从我手里拿了货，我就有银子进账啦。
    到时候不仅是总号和分号要交商税，就连我手里也有好多好多的银子。
    以后如果皇伯伯需要用银子了，我就给皇伯伯拿！”
    说着，看看自家老父亲和老母亲，又赶紧一碗水端平:“我还要给爹爹和娘亲银子花呢，还有皇伯娘，我也要孝顺的！
    哦，哥哥们也不能少~太子哥哥呀，二皇子哥哥呀，每一
    个哥哥我都要帮忙的，我可大方啦！”
    “原来是这样……”
    皇帝听完暖宝那一大段话后，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王者之气荡然无存。
    倒不是他心里想贪暖宝的银子，而是暖宝所说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
    让他既激动，又不可置信。
    激动，是因为暖宝告诉他，蜀国是受上天庇佑的。
    不可置信，则是因为这样的事情，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就算是如此，那你怎么不早点跟爹爹和娘亲说？”
    许久没有吭声的逍遥王终于反应过来，将暖宝抱到怀里。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很危险？百宝居开业的时候你才两岁多，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还有那些货物！那些货物仅你一个人有，如果被别人惦记上，把你掳走了怎么办？
    爹爹和娘亲就你一个闺女，你要是出了事儿，你让爹爹和娘亲怎么办？
    这样大的一件事情，若不是被你皇伯伯发现了，你还要瞒我们多久？
    是不是打算瞒我们一辈子？让我们进了棺材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是啊！你这丫头主意也太大了！”
    逍遥王妃一听逍遥王这么说，又落下泪来。
    “你若早点跟娘亲和爹爹说，娘亲和爹爹不仅能暗中保护你，还能帮你照看着生意。”
    “就是因为爹爹和娘亲会帮我，所以才不能跟爹爹和娘亲说呢。”
    暖宝伸手帮逍遥王妃擦掉眼泪，可怜巴巴道:“爹爹和娘亲最疼我最爱我了，我怎么会不知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瞒着爹爹跟娘亲啊！
    但是老神仙说了，这件事情只能我自己办，不能让大人们插手的。
    否则……否则他们就收回神物，不帮我们蜀国了……
    还说上天既然选了我，就得看看我有没有本事儿，如果我没有本事儿，那就说明他们选错人了。
    爹爹娘亲~我是你们的孩子，是蜀国盼了好久好久才盼来的宝贝，我是有本事儿的，才不会办不好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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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4章 皇伯伯皇伯娘，你们居然也哭鼻子啦

    暖宝最后那两句话，说得又委屈又肯定。
    使得原本打算问责的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内疚得一塌糊涂。
    “是……我的孩子最有本事儿了，最能干了！”
    夫妻俩抱着暖宝，哽咽不已。
    就连一旁的皇帝和皇后，也都偷偷抹了把眼泪。
    四个大人四颗心脏，但此时的想法却都一模一样。
    ——我们的乖宝啊，她才多大啊，怎么能承受了这样大的压力！
    ——我们的小心肝儿呐，她默默为蜀国付出了这么多，可我们竟还责骂她。
    ——我们都白活了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不如……
    暖宝有点后悔了。
    忽悠就忽悠嘛，忽悠得这么煽情做什么？
    搞得现在不仅要帮老母亲擦眼泪，还要帮老父亲擦眼泪。
    偏偏这夫妻俩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不断往下掉，都要把暖宝给淹死了。
    “好啦好啦，爹爹娘亲不哭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皇伯伯皇伯娘，你们怎么啦？你们居然也哭鼻子啦！不哭不哭，我都没哭呢！”
    ——娘耶，皇帝皇后也会哭的吗？
    ——不知道我那几个哥哥会不会哭？
    ——如果他们也会哭的话……呵呵，还好他们被赶出去了！
    “好~不哭了，我们都不哭了。”
    逍遥王跟逍遥王妃看着闺女这么懂事儿，连忙强颜欢笑，安慰着暖宝。
    皇帝和皇后也是强忍着情绪，哄道:“皇伯伯跟皇伯娘没哭，我们这是高兴，高兴我们家暖宝小小年纪，就会帮大人们分忧了。”
    说着，又瞧见暖宝手上的金镯子，脸上顿时严肃起来。
    “暖宝？老神仙每个月给你神物时，都是放在金镯子里对吗？
    这个秘密除了咱们几个人外，还有谁知道吗？可不能出去乱说，懂吗？”
    皇后也跟着点头附和:“对！这个金镯子是好东西，一旦让别人知道它的用处，肯定会有坏人来跟你抢。
    到时候抢走金镯子事儿小，再把你伤着可怎么办？”
    “是啊。”
    逍遥王妃也担心了起来:“这
    金镯子好是好，却是个烫手山芋！”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金镯子是会认主的，别人拿不走啦。”
    暖宝知晓大人们的担忧，连忙安抚道:“这可是神物，又不是普通物件儿。
    它的真正用处只有我能开启，别人就算偷了，也只能当普通镯子戴着玩。”
    说着，暖宝就把金镯子脱下来，演示给众人看。
    “爹爹娘亲~皇伯伯皇伯娘你们看？这样敲几下，配合心里的想法，东西就被收起来啦。
    然后再敲几次，再配合心里的想法，东西又取出来了！
    这个只有我能办到哦，不信的话你们敲一敲，没有用的。”
    暖宝将金镯子塞到逍遥王妃手里，逍遥王妃试着摆弄了一下，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紧接着，逍遥王跟皇帝还有皇后也都学着暖宝的样子敲了敲。
    神奇的金镯子在他们的手里就像是普通镯子一样，哪里有半分神物的样子？
    于是，四人纷纷松了口气:“别人用不了就好。”
    但转念一想，这玩意儿就暖宝一个人能用也不安全啊！万一别人知道了这个秘密，把暖宝掳走，威胁暖宝给他们取货怎么办？
    只能说，长辈们就是有操不完的心。
    在他们的眼里，坏人总有一万种方法来伤害他们的孩子，恨不得能帮孩子把所有的危险都挡完。
    暖宝无奈之余，万分感动。
    “你们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对我动手，我可以保护自己的！
    当初老神仙把金镯子给我的时候，不是还说过，这个金镯子能保我平安吗？
    嘻嘻~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哦！金镯子里面，是有一个小神兽的。
    小神兽能感知到我危险，随时会出现在我身边。
    之前在毒蝎子的老窝里，虽然三哥哥救了我，但他也不是那些坏人的对手啦。
    最后还是因为小神兽及时出现，我和三哥哥才能平安回家呢。”
    “小神兽？”
    众人一听，又懵了。
    刚刚才来了个老神仙，现在怎么又多了个小神兽？
    小暖宝的身上，
    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
    “对呀，就是神兽！”
    暖宝点点头，决定把阿豹和司空也给整上明路来。
    否则每次逍遥王见她抱着阿豹不撒手，就跟阿豹吃醋。
    而司空呢？以后总得到蜀国来的。
    与其让皇帝和逍遥王怀疑他，倒不如早点让他们知道那是自己人。
    “皇伯伯还记得我养的那头花豹吗？它就是我的神兽！”
    “花豹？”
    众人面面相觑:“那不是北国司空的爱宠吗？什么时候成你的神兽了？”
    “哎哟，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啦……”
    暖宝喝了口水，继续往下编。
    “首先，司空将军是自己人，你们放心好啦。
    至于当初在太和殿被我驯服的那头花豹，确实是司空将军的爱宠大豹。
    但是在我的金镯子里，一直都是有一只神兽的，它叫阿豹。
    大豹是男孩子，阿豹是女孩子，不一样的！
    因为花豹是野兽，如果我突然要养的话，你们肯定不同意。
    正巧那天我驯服了大豹，大豹又被送到了王府，所以我就偷偷把它们掉包啦。
    现在你们看到的花豹是我的神兽阿豹，不是司空将军的爱宠大豹哦。”
    “竟是这样？”
    纵使逍遥王行遍天下，听说过不少神奇的事情，此时也一脸诧异。
    “难怪当初花豹刚回家不久，你就要给它改名字，把大豹改成了阿豹……”
    说着，嘴角又抽了抽:“那家伙贪玩得很，真能保护你吗？
    好几次我去你院子里，都看到它在睡大觉，可没有一点神兽的样子。”
    暖宝:“……”
    ——这老父亲怎么回事儿？
    ——对一头野兽还有那么大的意见。
    “哎呀，阿豹是在金镯子里待太久了，所以才渴望自由嘛。”
    暖宝帮阿豹说了句好话，又开始了她的表演:“你们要不信呀，我现在就把阿豹叫过来。
    我保证，它出现的速度比风还快！”
    暖宝说着，便打开了媒介，当着众人的面道:“阿豹阿豹，我有危险，快来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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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5章 看起来，你还不如一个烤番薯呢

    正在花园里跟哈士奇相互咬着玩的阿豹突然抬头，一双豹眼轱辘转了转，像是在消化什么信息。
    几秒钟过后，又继续埋头跟哈士奇互啃，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正厅里，暖宝跟众人大眼瞪小眼，等了半响也没看到阿豹出现。
    逍遥王眉梢一挑:“你的神兽呢？”
    皇后见暖宝尴尬，连忙帮着应了句:“可能它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再等一会儿吧。”
    皇帝毫不留情面:“已经等了好多个一会儿了。”
    逍遥王妃面露担忧，表示怀疑:“它真能保护暖宝的安全吗？”
    暖宝:“……”
    ——丢脸丢到家了！琇書網
    于是，换了个说法，咬牙切齿道:“阿豹！娘亲给你烤番薯啦！”
    花园里的阿豹突然打了个激灵。
    ——啊哈？
    ——烤番薯？
    它豹眸闪闪发光，咻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一脸发懵的哈士奇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开始‘嗷呜嗷呜’叫。
    但它的‘嗷呜’声，阿豹注定是听不到了。
    人家直接一个神力闪现，就凭空出现在正厅里，老老实实蹲在暖宝面前:“喵呜喵呜~喵~~~”
    欢快又期待的喵叫声，气得暖宝直翻白眼。
    而逍遥王等人，皆是一脸看戏的表情。
    ——这就是你说的，会在你有危险的时候，来得比风还快的神兽阿豹？
    ——看起来，你还不如一个烤番薯呢。
    “阿豹！你怎么回事儿！”
    暖宝瞪了阿豹一眼，上前就揪住了它的耳朵。
    “我说我有危险你不来，我说有烤番薯你就来了？你还是不是我的保护神啦！”
    “喵呜喵呜~”
    阿豹完全不把暖宝的‘脾气’当回事儿，反而还撒娇地蹭了蹭暖宝的手。
    理直气壮道:“宿主~您自己都有神力，谁能欺负得了您呀？
    更何况您现在还在王府里呢，能有什么危险？
    我可是很聪明的，一听就知道您在忽悠我，我才不上当呢。”
    暖宝:“……”
    真是不知道该欣慰阿豹的聪明，还是该怪它太聪明？
    忽悠阿豹
    ？不！
    暖宝今日真正要忽悠的，根本就是对面这几个大人好吗？
    “皇伯伯皇伯娘，爹爹娘亲~刚刚那就是个意外~
    阿豹说了，它之所以没及时赶来，是因为察觉到我没有危险。
    我身在王府，遇到危险的几率本来就不大嘛。
    再加上它是我的神兽，所以可以感知到我是否安全。
    刚刚我一时着急，没考虑周到，就胡乱喊了句自己有危险，阿豹还以为我在试探它够不够聪明呢。”
    暖宝可以直接跟阿豹沟通，但逍遥王等人却听不懂阿豹的话，只能听见它喵呜喵呜叫。
    因此，阿豹究竟说了什么，全凭暖宝的一张嘴。
    她中和了一下阿豹的意思，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又暗暗威胁阿豹:你给我配合一点，否则就别想吃烤番薯啦！
    一听没有烤番薯，阿豹可哀怨了。
    可怜巴巴看着暖宝，小声喵了喵。
    暖宝佯装失落，叹了口气:“哎~阿豹啊~皇伯伯他们都不相信你能保护我呢，这可怎么办呀？”“喵呜！嘶！”
    阿豹瞬间炸毛，龇牙咧齿的。
    刚刚还是软绵绵的喵叫声，此时变得危险且凶狠。
    ——谁说的？
    ——谁说我不能保护宿主！
    阿豹尖锐的目光，死死盯着对面的人。
    莫说是皇后跟逍遥王妃了，就连皇帝和逍遥王，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毕竟是天庭来的豹姐啊。
    相较于当初在太和殿‘发疯’的大豹，阿豹给人的震慑力足足多了百倍不止！
    “好了好了阿豹，知道你厉害啦，别把我家里人吓坏。”
    暖宝拍了拍阿豹的屁屁，也说不清自己是忽悠了阿豹，还是将阿豹发展成了忽悠长辈的大帮凶。
    总之，经过了这一次的炸毛后，众人倒没再怀疑阿豹的能力了。
    只是把话题转向了司空，问道:“那个司空将军呢？是怎么回事儿？
    我方才听得稀里糊涂的，他怎么就成自己人了？”
    皇帝清醒了大半辈子，今日却糊涂了。
    若他没有记错，暖宝和司空至今为止，应
    该只见过两面吧？
    “因为司空将军其实是上天犯了错的小神仙，特地被贬下人间来保护我的呀！
    我跟他虽然相处不长，见的次数也不多，但我的阿豹跟他的大豹是可以交流的。
    而且老神仙也说了，司空将军会是蜀国变强的助力，所以我才会说他是自己人嘛。”
    暖宝对于司空的事情，本来只打算随意说几句，让皇帝等人知道司空不是敌人就好。
    但现在既然皇帝好奇，那她还得继续忽悠。
    “这是一个秘密哦，除了咱们外，不能再告诉任何人啦。
    司空将军他身在北国心在蜀，很可靠的！
    上次蜀国之行后，北国和风月国之所以没再有动静，还跟司空将军有很大关系呢。
    是司空将军夸大其词描述了咱们蜀国的军力和财力，北国那边才会从长计议。
    如果他不是我们的人，我也不会让他把百宝居的分号开到北国去呀！”
    “这……这……”
    皇帝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名堂来。
    他觉得自己这一天听到的震撼消息，简直比一辈子听到的还多！
    倒是逍遥王点了点头:“原来那个司空还有这一层身份？
    难怪他二十八岁以前都是疯疯癫癫的，结果被人打了一顿后，就成了武艺高强的将军。”
    “对呀对呀~司空将军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时，正巧是四年前的夏天。
    那个时候我刚刚出生，他就被贬下来保护我啦！
    不过他的保护不是近身保护，而是以细作的身份，潜伏在北国。”
    暖宝一脸自信:“所以呀，皇伯伯皇伯娘，爹爹娘亲，你们不用担心我~
    我除了有你们保护外，还有上天的庇佑呢！
    更何况，我现在的武功这么厉害，脑袋瓜子这么聪明，谁能随意欺负得了我呀？
    我不欺负人家就不错咯，你们还担心我呢？”
    言毕，想起另外两个有空间的异世者，暖宝又道:“偷偷告诉你们哦，上天很有可能不止安排了一个司空呢。
    总之，我的安全是绝对有保障的，你们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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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6章 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逍遥王等人还能说什么？
    哪怕身为长辈的他们，还是会忍不住担心暖宝。
    但在神仙面前，他们确实是普通人。
    就更别提，暖宝开百宝居是奉了老神仙的命，是为了蜀国好！
    于是，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便彻底不追究暖宝开百宝居的事情了。
    不过对于老神仙，几个人还是很好奇的。
    尤其是逍遥王。
    他找那位道士找了将近四年都没找到。
    现在接受了暖宝的说法后，忍不住就问她:“那位老神仙长什么样？你跟爹爹说说。”
    暖宝:“……”
    ——怎么说？
    ——完犊子！
    ——难道我要玩脱了？
    ——我怎么知道长什么样？
    “嗯~就是一个老神仙，长得跟人差不多吧！就大概这么高？这么痩？”
    暖宝可不敢具体去形容，毕竟老神仙是不存在的，道士她也没见过。
    于是，就上上下下比划了一会儿，跟开玩笑似的。
    “哎呀，那老神仙是经常入梦来找我，但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啦。
    每一次他来找我的时候，身边总是有很多的白雾，白雾把他包裹起来了，我看不清楚……”
    “那你怎么管他叫老神仙？”
    “因为他让我叫他爷爷呀~”
    暖宝上一世不愧是搞直播的，反应就是快。
    大人的问题才刚刚问出口，她立即就想到了对应的答案。
    “娘亲从小就教我，做人要知进退，讲礼节，遇到长辈一定要问好！
    所以老神仙入梦来找我时，我就问他，神仙神仙，我该怎么称呼您呀？
    然后老神仙就说:我比你大好多好多好多辈呢，你叫我爷爷就好。
    那都是爷爷了，不就是老神仙吗？不老的话，也不能叫爷爷呀~”
    暖宝的一番话说得很是生动。
    尤其是模仿老神仙说话时，惟妙惟肖，逗得原本还一脸严肃的众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咱们家暖宝是个讲礼貌的好孩子！”
    皇帝笑完后，率先开口作总结:“既然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那就不要责怪暖宝了。
    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只需要默默护着她，
    支持她就行。
    至于她以后要做的事儿，就让她自己去做，咱们也别插手。
    反正有神仙在呢，难道还怕她会出事儿不成？”
    “对对对，有神仙在呢！”
    皇后也连连点头:“明日回宫后，还得让太常卿好好安排一场祭祀，感谢上天对咱们蜀国的恩赐与看重！”
    “没错！是得安排祭祀！”
    皇帝对此十分赞成，赞赏地看了皇后一眼。
    想起自己刚到逍遥王府时误会了逍遥王，又轻咳两声，跟逍遥王道了个歉。
    大致就是说自己太过武断，没把事情弄明白便冤枉了逍遥王。
    哎哟，逍遥王那个傲娇啊。
    下巴一抬头一扭:“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只关心暖宝。”
    说着，又冲着暖宝道:“这次你是情有可原，我们不怪你。
    但你也得老实告诉我们，除了隐瞒老神仙和百宝居的事情以外，还有没有别的事情瞒着我们？”
    逍遥王一边说着，一边给暖宝使眼色。
    提醒着暖宝，让她趁此机会赶紧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都说了，否则以后再曝光，又得惹逍遥王妃生气。琇書蛧暖宝会意，小心翼翼看向众人。
    “那个……事情嘛~有是还有一点的！就是……就是我现在说出来的话，你们不怪我吧？”
    “你说！”
    “快说！”
    “先说！”
    “说说看！”
    四个人同时开口，都盯着暖宝看。
    “哦。”
    暖宝被吓得咽了咽口水，老实道:“城郊外的‘无名庄’是我的。”
    逍遥王:“嗯~”
    ——这事情不难猜。
    ——据说蔡昆就住在无名庄里。
    ——既然百宝居是你的，那无名庄自然也是你的。
    暖宝:“嗯？我的意思是说~无名庄里的那个势力，也是我的。”
    皇帝:“哦，猜到了。”
    ——这很难吗？
    ——无名庄都是你的，里头的势力还能是别人的？
    暖宝:“我在京都城中买了几间商铺，背着你们买的……”
    逍遥王:“嗯，不意外。”
    ——你都是百宝居的东家了，还能不买商铺吗？
    暖宝:“上次朝廷有人通
    过百宝居来敛财的事儿，是我故意提醒太子哥哥的。
    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户部的人砍价砍得太狠了，所以就察觉出一点不对劲儿……”琇書網
    皇帝:“昂，做得很好。”
    ——你透露消息的事情，我早知道了。
    ——要不然也不会顺藤摸瓜，查出你是百宝居的幕后东家。
    兄弟俩你一个嗯，我一个哦，整得暖宝浑身上下都起鸡皮疙瘩了。
    怎么感觉自己的事情好像他们都知道呢？
    转着眼珠子想了想，又开口道:“还有啊……最近城中疯传的厨神也是我！”
    “什么？！”
    “厨神？！”
    这一下，几个大人又炸了。
    厨神怎么还能跟暖宝扯上关系呢？
    且不说一个烧菜的跟一个郡主差别有多大，光是年龄都不现实啊。
    众人:“那些菜方子是从哪里来的？”
    暖宝:“老神仙给的。”
    众人:“上百个徒弟呢？从哪里来的？”
    暖宝:“只有十二个，是从无名庄选出来的，外面的人都在瞎说。”
    众人:“为什么要卖菜方子？”
    暖宝:“百宝居的调味料和香料滞销了……”
    对于他们的疑惑，暖宝主要还是推到了老神仙身上。
    只要老神仙一出马，再多的疑问，最后都得熄火。
    而皇帝，也趁着暖宝有问必答，开始夹带私货。
    皇帝:“听说你二皇子哥哥给了你不少银票，这是怎么回事儿？”
    皇帝:“你跟你二皇子哥哥关系素来不错，可知道他为何要老离家出走？”
    皇帝:“你二皇子哥哥为什么每一次离家出走回来后，都得来找你？”
    暖宝:“……”
    ——这问题怎么答？
    ——说了实话就是卖哥哥，说了谎话……
    她小心翼翼看着四位长辈，眼珠子转来转去，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最后，终是开口道:“我是不想瞒着皇伯伯的，但是我也答应过二皇子哥哥，不会把他的秘密告诉任何人。
    如果皇伯伯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去问二皇子哥哥咯，我可不能说！
    我要是说的话，就成了言而无信，背信弃义的小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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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7章 疯狂修复bug中

    （加更1）
    暖宝一边说着，还一边冲逍遥王使了个眼色:“爹爹，我做得对不对呀？”
    “对！非常对！”
    逍遥王嘴角一勾，觉得自家闺女机灵极了。
    转头就冲皇帝道:“今天说的是暖宝的事儿，别扯瑾贤。
    瑾贤那小子若是还不老实，改天我进宫再帮你打一顿就是！”
    皇帝见此，只有作罢。
    毕竟他也不能为了省那点调查的工夫，就把亲侄女往言而无信这条路上哄啊。
    而暖宝呢？
    听了自家爹爹的话后，虽松了口气，却也默默为魏瑾贤祈祷。
    ——二皇子哥哥，祝你好运~不过我可没出卖你啊！
    ——你有秘密的事情皇伯伯肯定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开口问我了。
    ——如果你再挨了揍，千万不能怪我！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高调了。
    ——接二连三离家出走，是个傻子都会怀疑你。
    随着皇帝夹带私货问起魏瑾贤的事儿，暖宝还以为自己的问题就算交代清楚了。
    可谁知，就在她放松下来时，逍遥王妃又冷不丁开口。
    “暖宝，娘亲还是有些担心……以前你瞒着我们，是因为老神仙不让你泄露秘密。
    那现在呢？你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我们了，老神仙会不会动怒？上天会不会罚你？”
    暖宝:“？？？”
    ——草率了！
    ——甩锅甩得太嗨，不小心就留下来一个bug！
    “不会呀，老神仙天天夸我，不知道多喜欢我呢，怎么会对我动怒啊？”
    暖宝脑子飞速转动，开始了胡说八道式的bug修复。
    “刚刚可能是我没说清楚~一开始老神仙是要我保密，但那个保密是有期限的。
    而且他让我保密，是担心我受不了苦，什么事情都跟长辈说，处处依赖着长辈。
    所以老神仙就跟我定下了一年之约！说是一年后，如果百宝居发展得好，我就能跟家人坦白啦。”
    逍遥王妃一听，又发现了问题所在:“那一年之约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主动告诉娘亲？
    若娘亲没记错的话，
    百宝居可不止开了一年。”
    暖宝:“！！！”
    ——又草率了！
    ——这bug怎么一个接着一个？
    “是要告诉爹爹和娘亲的，我才不想瞒着你们呢。
    可是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好机会，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尤其是跟二皇子哥哥做绣品买卖的事情被发现以后，娘亲又生气又难过，我就更不知道该怎么说啦。
    我不想娘亲哭哭，不想娘亲难过，所以我……我就不敢跟娘亲说了。”
    这一番话，是暖宝在短时间内找到的最好的借口了。
    可谁曾想，却惹得逍遥王妃眼眶一红，心里内疚万分。
    ——原来是这样。
    ——不是暖宝不想告诉我，而是我上次吓坏了暖宝。
    “好孩子，让娘亲抱抱，娘亲不怪你。”
    逍遥王妃一把揽过暖宝，将暖宝抱到腿上，细细跟暖宝讲道理。
    “娘亲有时候做得也不好，娘亲跟你道歉。
    不过你要知道，这世上与你最亲的，终究是爹爹和娘亲。
    无论你有多大的主意，长到了几岁，你依旧是爹爹和娘亲的孩子。你可以有心事儿，也可以有秘密，但你要记住，爹爹和娘亲就是你的靠山。
    你遇到任何拿不定主意的事儿，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放心大胆地跟爹爹和娘亲说，不要害怕，不要有所顾忌。”
    “嗯……娘亲，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暖宝能理解逍遥王妃的苦心，乖巧点点头。
    她抱着自家娘亲的脖子，像个小猫一样往娘亲身上蹭，整颗心被填得满满的。
    也暗暗发誓，以后尽可能不再瞒着父母。
    是的。
    尽可能。
    但凡是不会吓到父母，能够让父母理解的事儿，她都不会瞒着了。
    可像穿越啦，现代世界啦，这种事情肯定不能说！
    暖宝腻在逍遥王妃的怀里，感受着来自老母亲的温暖。
    就在她再一次以为这件事情彻底揭过时，逍遥王又带着一个bug来了。
    “秀儿呢？秀儿是不是也知道老神仙的存在？
    我记得在暖暖杯最开始出现的时候，
    她还帮你说过话，说那个杯子是你三舅舅给你送来的？”
    逍遥王看向暖宝，脸上写满了‘你快解释’几个字。
    ——不是说跟老神仙有一年之约，需要保密吗？
    ——那为什么秀儿却能知道老神仙的存在？
    暖宝:“……”
    她真是想找块豆腐来撞头了。
    ——怎么还有bug啊？
    ——没完没了了还？
    “是呀，秀姑姑从一开始就知道老神仙啦！不过爹爹，您可不能怪秀姑姑。
    老神仙第一次给我小零嘴吃时，秀姑姑就发现啦。
    她伺候我起床，帮我穿衣裳，被子一掀，就看到那些神物了！
    那时候我记得娘亲和我说过，做人不能撒谎，而且老神仙也还没叮嘱我要保密。
    所以秀姑姑好奇，我就把事情都跟她说了，还想着晚些时候就告诉爹爹跟娘亲呢。
    可谁知道，我才跟秀姑姑说完，老神仙就通过金镯子给我传话了，让我切记要保密！
    他还说~既然秀姑姑已经知道了，那就让秀姑姑当我的帮手，跟我一起开百宝居，一起保守秘密。”
    暖宝认真看着逍遥王，又为秀儿求情:“我开百宝居的时候，才两岁多嘛，都不能时常出王府。
    如果没有秀姑姑帮忙的话，百宝居可开不起来。
    秀姑姑那段时间又给我找商铺，又给我找可用的人，格外辛苦。
    爹爹~您就看在她对我忠心不二的份上，千万不要罚她哟！”
    言毕，又添了句:“她也是遵从老神仙的意思嘛，不是故意的。”
    “原来是这样？”
    逍遥王诧异了一会儿，便接受了暖宝的说法:“好，那便依你的意思，不罚她了。”
    说着，开始跟暖宝确认，这世上知道老神仙存在的人一共有几个？
    等得到了暖宝的答案后，又问暖宝:“那知道你是百宝居幕后东家的人有几个？”
    暖宝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挺多的。
    “有皇伯伯皇伯娘，爹爹娘亲，秀姑姑和我，以及蔡掌柜崔掌柜和方圆那几个能干的伙计。
    哦，对了，还有子越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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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8章 这丫头太不矜持了

    “什么？你说谁！”
    逍遥王仿佛五雷轰顶，‘嚯’的一下站起身来。
    也就是他没有蓄胡，要有胡子的话，那胡子都得翘上天去。
    ——上官子越？
    ——他怎么会知道
    ——他为什么能知道？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了怎么没告诉我们？
    ——臭小子！白吃我家那么多米了！
    “子越哥哥是谁？哪家的公子？”
    皇帝见暖宝叫得亲热，又见逍遥王如此大反应，不禁有些好奇。
    毕竟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
    ——哪家的公子？呵……
    逍遥王心里嗤笑了声，脸色也变得臭臭的。
    ——说出来怕吓死你！
    他凉凉瞥了皇帝一眼，随口应了句:“一个兔崽子。”
    话音方落，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急的脚步声。
    紧接着，丹秋雀跃的声音在正厅外响起:“王爷，娘娘！上官公子来了！”
    “子越回来了？”
    “是子越哥哥？”
    逍遥王妃和暖宝面露惊喜。
    一个从座位上站起，快步往外走去。
    另一个，则上演了撒腿奔。
    皇帝:“嗯？”
    他看着欢喜不已的弟妹和侄女，大笑出声:“哈哈哈，看来你口中的兔崽子很受欢迎嘛？”
    逍遥王:“……”
    ——冷静！
    ——我不气！
    ——不能让魏政看笑话了！
    正厅里，气氛突然变得很奇怪。
    逍遥王重新坐回椅子上，莫名燃起的火都要烧到头发了，还得强迫自己冷静。
    而皇帝呢？
    真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调侃完逍遥王后，他还不忘凑到皇后耳边，小声道:“咱们这一趟来得真是值了！”
    撒腿奔的暖宝早已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只是一年未见，上官子越又变了不少。
    不仅人长得更高更俊了，就连身上的气质，也越加清心寡欲。
    但凡多看一眼，都深觉此人不可亵渎。
    不过再清冷也好，见了暖宝小可爱也得往回收。
    这不？
    人家暖宝一句‘子越哥哥’叫出口，上官子越的嘴角就勾起来了。
    正巧这时，暖宝因为跑得太快，不小心踩到了裙摆，整个人直直往上官子越那头扑。
    上官子越并未察觉到这个小意外，还以为是暖宝瞧见他太过激动，所以要让他抱抱。
    于是他赶紧往前迎了两步，半蹲着朝暖宝伸出双臂。
    结果……
    嘭的一下。
    暖宝扑了个满怀，力道之大，直接就把上官子越给撞倒了。
    好在上官子越反应也快。
    在暖宝将他撞倒的那一瞬，立即撑住了暖宝的腋窝，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暖宝整个人都被上官子越包裹着，没有受到一丁点儿的磕碰。
    但上官子越就没那么好受了。
    手肘处跟腰部、背部，都有点微微发烫，火辣辣的。
    “呃……”
    暖宝觉得自己糗极了。
    呃了个老长的音，才问了句:“子越哥哥，你没事儿吧？”
    上官子越:“没事儿，但你这欢迎仪式隆重了。”
    暖宝一脸尴尬:“……我说我踩到裙摆了，你信吗？”
    “所以你不欢迎我？”上官子越一个反问，整得暖宝满头问号。
    就在这时，逍遥王妃追上来了。
    她一到前院，就瞧见自家闺女激动地把上官子越扑倒了。琇書蛧
    “哎哟小祖宗耶，你可矜……你慢着些！”
    逍遥王妃速度没有暖宝快，根本就不知道暖宝踩了裙摆。
    只觉得自家这丫头太不矜持了，哪有姑娘家家直接把人家男儿郎给扑倒的？
    扑倒以后还腻在人家怀里，这像什么话？
    “快起来！别把你子越哥哥给压坏咯。”
    逍遥王妃快步赶到二人跟前，一把将暖宝拎起，又赶紧去扶上官子越。
    “子越没事儿吧？有没有伤到？”
    “祁婶安好。”
    上官子越理理衣裳，朝逍遥王妃作了个揖，才应道:“多谢祁婶关心，子越没有受伤。”
    “好好好，没受伤就好！”
    逍遥王妃看着上官子越时，一脸的姨母笑。
    但再看向暖宝，又嗔怪道:“这丫头没轻没重的，越发毛躁了。”
    “才不是呢~”
    暖宝嘟囔了句
    ，朝逍遥王妃吐了吐舌头，便拉着上官子越要往长乐园跑。
    “子越哥哥你回来得正好，我们快去看哈士奇吧？这一年来哈士奇长大了不少，可壮实啦！”
    ——快跑快跑，这里不能久待。
    ——让哈士奇解救你也解救我，你好我好大家好。
    暖宝想得挺美。
    趁着上官子越回来，彻底结束今日的‘长辈问’。
    毕竟她要忽悠不下去了。
    长辈们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她都快回答到吐咯！
    可偏偏，上官子越没有读心术啊。
    他刚刚到王府，哪里知道王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出于礼节，他拉住了暖宝:“不急，我明日再去看哈士奇。”
    说着，又朝逍遥王妃道:“不知祁叔可歇下了？子越去给祁叔请个安。”
    逍遥王妃笑笑:“还没歇呢。”
    暖宝则一脸哀怨:“去给我爹爹请安？你确定吗？”
    “嗯。”
    上官子越轻轻应了一声，伸手摸摸暖宝的头。
    看着暖宝那蔫蔫的样子，还以为是小丫头迫不及待要跟他分享哈士奇的成长历程。
    于是，笑着哄道:“暖宝乖，时辰不早了，咱们明日再看哈士奇。”
    “呵呵！”
    暖宝能怎么办？
    当着逍遥王妃的面，她总不能让上官子越越过皇帝皇后和逍遥王，直接回院子里睡大觉吧？
    所以她只得干笑两声，冲着上官子越挤眉弄眼，希望这孩子能懂。
    结果？
    呸。
    懂个球球哟。
    人家什么都get不到。
    没得办法，最后只能拉着上官子越往正厅去:“走吧，我爹爹在正厅呢！”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往里闯？
    ——我敬你是条好汉。
    暖宝拉着上官子越就跑，快速把逍遥王妃甩在身后。
    等到离得有一点距离时，她才小声提醒道:“我开百宝居的事情被家里人知道了，一晚上都在盘问我呢！
    刚刚问到有多少人知晓我是百宝居的幕后东家时，我把你给卖了。
    你现在进去跟我爹爹请安，我只能祝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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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9章 确实是兔崽子

    上官子越听了这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说不上来为什么。
    瞧见素来机灵的暖宝被捉到狐狸尾巴，他就莫名觉得好笑。
    “你卖我什么了？”
    上官子越的声音带着几分调笑和慵懒，听得暖宝直接赏给他一个白眼。
    “你说呢！自然是你知道我开了百宝居的事情啦！”
    “哦？”
    上官子越一脸诧异，仿佛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百宝居居然是你开的？”
    “我去~你……等等！你的意思是说……”
    暖宝差点就被上官子越给整出国粹来了。
    结果脑子一激灵，嘴里拐了个弯，又给憋了回去。
    上官子越见此，也不忍再逗暖宝。
    只是眼神清明，看向了前方:“我可从未问询过你百宝居的事儿，你也从未主动告诉过我，百宝居是你开的。”
    ——所以关于这件事情，我也是今日才知晓。
    上官子越压根就没把自己被卖的事情当回事儿。
    相反，他三言两语，就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暖宝仔细一想，也确实如此。
    虽说当时那种情况，大家伙儿都心知肚明。
    但二人确实没有提起过百宝居！
    只是进行了一场聪明人的博弈，一个请求对方保密，一个则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曾发生。
    保密？
    保什么密？
    他们之间，不过是一个心虚，一个顺势逗了逗对方而已。
    至于暖宝的秘密，上官子越说不知道，那就是不知道。
    ——靠。
    ——我还是草率了！
    ——这才是妥妥的狐狸啊。
    暖宝抬头看了一眼上官子越，闷闷说了句:“可真有你的。”
    上官子越笑笑，那临危不惧的自信，格外耀眼。
    他伸手拍拍暖宝的头，仿佛在说:小样儿，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呢。
    暖宝则有些抗拒地把头别开，为自己的草率而感到气闷。
    两个孩子频繁的互动，让与他们有一段距离的逍遥王妃都看在了眼里。
    于是，免不得就有些胡思乱想。
    ——暖宝跟子越很合得来。
    ——暖宝和子越很喜欢对方！
    —
    —暖宝对子越很依赖。
    ——暖宝在子越面前，一点儿都不矜持。
    ——暖宝和子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暖宝很有可能想在长大后给子越做新娘……
    ——子越是暖宝的救命恩人。
    ——子越对暖宝格外有耐心。
    ——子越很包容暖宝。
    ——子越跟我们一家人相处得很和睦。
    ——子越很有可能想在长大后给暖宝当新娘！
    ——嗯？这是好事儿啊！
    ——子越是个好孩子。
    ——子越前途无量。
    ——子越能保护暖宝。
    ——如果子越做我女婿，那我做梦都能笑醒。
    逍遥王妃忍不住掩嘴偷笑。
    心里有一朵美丽的名为‘误会’的花儿，正在悄悄绽放。
    而在这朵花悄然绽放的同时，正厅里，逍遥王的火气都要压不住了。
    ——上官子越那臭小子怎么还不来？
    ——他还真不把自己当客人了是吧？
    ——大半夜跑来我家，还不给我请安？
    ——真是让凤华给惯坏了！
    逍遥王坐在椅子上，不断把玩着桌上的茶杯。若是茶杯有意识，肯定得为自己的性命担忧。
    谁知道这柠檬王会不会突然把它给甩出去？
    皇帝和皇后倒是不着急。
    反正逍遥王妃都出去了，难道还怕见不到‘子越哥哥’吗？
    ‘子越哥哥’最后是跟暖宝手牵手来的正厅。
    二人还没跨过正厅的门槛呢，厅内的三人就将目光放到了两个孩子的小手。
    逍遥王:“！！！”
    ——快放开我闺女！
    皇帝:“！！！”
    ——确实是兔崽子！
    皇后:“？？？”
    ——哪家的公子？竟如此贵气逼人，与暖宝站在一起好生养眼。
    ——难怪凤华听说他来了会如此欢喜。
    ——若是我有一个闺女，不管她多优秀，也定要为了她，对这样一个精神的少年郎留心。
    兔崽子还没进门，就已经感受到厅内的低气压了。
    不过他并不心慌，依旧淡定自若地，牵着暖宝的手往里走。
    待走到正厅中央，才松开暖宝，规矩作揖:“
    子越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言毕，又看向逍遥王:“祁叔近来可好？”
    逍遥王:“呵呵！”
    ——我好不好，你感受不到？
    ——你女儿的手被兔崽子牵了，你会不会好？
    “暖宝？这就是你口中的子越哥哥？”
    皇帝皮笑肉不笑，看起来有些不满意。
    本来嘛，他对上官子越是没敌意的。
    身为帝王，吃饱了撑着才会对一个从未见过的孩子有意见。
    可谁让上官子越牵了暖宝的小手手呢？
    暖宝的小手手除了家里人牵过以外，就上官子越这一个男儿郎牵过了吧？
    呵。
    皇帝承认，他也小气。
    看到有除了家人外的男儿郎牵自家侄女的手，他就觉得心里很不爽。
    不等逍遥王开口，便率先发炮:“这位小子是哪家的公子？朕怎么从未见过？
    如今都什么时辰了，来逍遥王府有何事儿？大晚上不归家，家中的父母不担心吗？”
    说着，又看向逍遥王:“朕还以为来你府中能躲躲闲呢，岂料你这王府大半夜还热闹得很。”
    皇帝的话不算难听，但也话中有话。
    哪怕是一旁坐着的皇后，都觉得皇帝有些阴阳怪气。
    但人家上官子越不在意啊。
    他语气轻淡，既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和教养，又没有对皇帝的惧怕和巴结奉承。
    “在下姓上官，名子越，家中父母乃江湖人，并非京都人士。
    子越自幼习武，常年在外历练，父母很是放心，多谢皇上关心。”
    至于为什么要来逍遥王府？
    这不是他该解释的。
    不过，他倒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向皇帝展示了自己的傲骨。
    “子越此番外出历练，瞧见了不少有特色的小物件儿和点心，故而给府中众人都带了一份。
    就是回来得太突然，不知皇上和皇后娘娘在此，所以并没有额外准备，还望皇上和皇后娘娘见谅。”
    此言一出，帝后二人皆有些意外。
    毕竟在这世上，敢跟皇帝这样说话的人，还真没几个。
    更何况，上官子越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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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0章 爹爹，子越哥哥戏弄我

    皇帝眉梢微挑，不禁对上官子越另眼相看。
    眼前这个小少年明明不大，可胆子却不小！
    纵使在自己这个当皇帝的面前，依旧能不卑不亢，毫不怯场。
    尤其是这孩子身上那高不可攀、生人勿近的清冷气质所散发出来的气场，让人多看一眼，都能产生强大的压迫感。
    皇帝扪心自问。
    若是将自己最看重的儿子魏瑾熔拿出来遛遛，恐怕都得逊色几分。
    “什么小物件儿小点心的？你当皇上和皇后缺你这些东西？”
    逍遥王那个别扭呀。
    上官子越说带回了小礼物时，他心里明明还是很欣慰的。
    ——算你这臭小子有心意。
    可转眼瞧见那笑得满面春风的暖宝，老父亲的醋劲儿又上来了。
    他看上官子越是哪哪都不顺眼，嘴里的话自然也不好听。
    好在逍遥王妃及时回来，这才没让逍遥王发挥出他的毒舌之功。
    而是话题一转，问起了百宝居的事情。
    “你回来得正好，我这里刚巧有事情要问你。
    暖宝是百宝居的幕后东家，这事儿你知道吧？”
    逍遥王说是在问上官子越，但眼神却充满了肯定，就差直接给上官子越判死刑了。
    上官子越淡定点头:“我知道。”
    逍遥王一听，脸瞬间就垮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方才。”
    兔崽子笑看着逍遥王，吐出了两个字。
    “方才？”
    逍遥王皱眉，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
    心道:这小子出去一年，竟也不老实了？
    上官子越脸不红心不跳，认真点点头:“这事情是暖宝刚刚告诉我的。
    百宝居我知道，暖宝最喜欢吃那家店的小零嘴，我还去给她买过几回。
    不过我万万没想到，她竟是百宝居的幕后东家。”
    上官子越低头看了一眼暖宝，笑笑道:“方才她跑来跟我说这件事情时，我还诧异了许久，以为她是故意逗我。
    直到祁叔刚刚跟我提起这事儿，我才能确定下来。”
    “哦？”
    逍遥王听言，意味
    深长地哦了一声。
    挑眉看向暖宝，等着暖宝的解释。
    暖宝小嘴一撅，要哭不哭的样子:“爹爹~子越哥哥好狡猾啊，我被他给戏弄啦！”
    “啊？还有这事儿？”
    逍遥王可看不得自家闺女委屈。
    瞧见暖宝这样子，哪里还记得要解释？
    急忙过来抱住暖宝，声音又轻又柔:“快说说，他怎么戏弄你了？爹爹找他算账去！”
    “他诈我！”
    暖宝在逍遥王怀里，发起了奶萌奶萌的控诉:“有一次我去百宝居，马车就停在门口，正巧被子越哥哥给看到啦。
    他懒得走路回王府，就坐到马车上等我~
    结果一等就等了几个时辰，等到他都打瞌睡了我才出来。
    我出来后看到他在马车上，被吓了好大一跳呀。
    然后子越哥哥就问我买了什么东西？怎么在百宝居里待那么久？他等我等到花儿都谢啦！
    我怕他怀疑嘛，就说自己买了一车的小零嘴，晚些时候百宝居会给我送回来。
    结果子越哥哥看我的眼神奇奇怪怪的，还说……还说什么，知道的以为我是去百宝居买小零嘴，不知道的还以为百宝居是我开的呢。
    哎呀！我那时候可心虚了，一听子越哥哥这么说，立马就乱了阵脚。
    心想着，子越哥哥那么聪明，肯定是猜到了什么！
    要不然他为什么眼神那么奇怪啊？为什么偏偏要说百宝居是我开的？
    所以我一时慌神，就把他好一顿夸奖，让他帮我保密。
    可谁知……哼！谁知他这个狡猾的狐狸，应是应下我了，却什么都不知道！
    害得我一直以为我暴露了，担惊受怕了小半个月呢~”
    暖宝不愧是戏精。
    她‘控诉’着上官子越时，还不忘瞪人家几眼。
    甚至说到最后那两句，小手手还轻拍着胸口，表示自己当时被吓坏了。
    上官子越也配合得很好。
    不等大人们开口，便浅笑道:“我看你的眼神奇怪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说着，又道:“当时我只是
    惊讶，你一个小小的姑娘，怎么能买一整车的小零嘴？
    若我没记错的话，在百宝居门口遇到你的前几天，我和大哥才刚给你买过小零嘴。
    买得似乎还不少，整整两个大篮子，怎么也够你吃上一阵了。
    谁曾想，不过几日的工夫，你又去买了一大车，着实让人吃惊。”
    “哼！”
    暖宝轻哼一声:“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还答应我帮我保密？”
    “你只一个劲儿的让我保密，却没说让我替你保守什么秘密。
    小零嘴虽好吃，可却不能多吃，这话祁婶没少与你说。
    所以我一直以为你那次去百宝居是偷偷摸摸去的。
    想让我保守的秘密，无非就是不要告诉祁叔和祁婶你偷买了一车的小零嘴。
    至于别的，我还真没多想，直到你今日主动告诉我……”
    上官子越话说到此，便适时打住。
    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件事情虽让人震惊，却也是好事儿。
    我此番来京都城，也是想成为百宝居的加盟商，开一家百宝居分号。
    既然暖宝你是百宝居的幕后东家，那这事儿咱们就更好谈了。”
    “谈什么谈？”
    逍遥王一瞪眼，就把暖宝塞到了逍遥王妃的怀里，轻声道:“时辰不早了，凤华你送暖宝回去歇着吧。”
    紧接着，又突然语气大变，冲着上官子越说:“有事情你跟我谈，别跟暖宝谈，我不放心你跟她谈！
    我家暖宝说了，你是个狡猾的小狐狸。
    以后我和你婶婶还有几个哥哥都得防着你！”
    “好了好了，这不都是误会吗？”
    逍遥王妃嗔了逍遥王一眼，站出来当和事佬。
    “方才也不知道是谁恼着呢，觉得子越比你还早知道暖宝开百宝居。
    现在误会解开了，人家子越刚刚才知道这件事儿，你心里也舒畅了吧？”
    言毕，笑看着皇帝和皇后:“夜深了，孩子们得早歇息。
    皇兄皇嫂，我先带子越和暖宝过去，也好早点给你们收拾出一个院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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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1章 我家子越小子像门客吗

    离开正厅后，暖宝掉马的事情就算彻底结束了。
    误入其中的上官子越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一早就得知‘真相’的秀儿也没有因此受到处罚。
    暖宝更因为忽悠大法运用得当，顺利在长辈面前，把百宝居东家的身份从暗处转到了明处。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偷偷摸摸。
    就连请假不去上书房，都能有正当理由！
    而‘老神仙’这个幌子，则好处多多。
    长辈们不会插手她的生意，也不会限制她的自由。
    只要她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一切都好说。
    上官子越回来得太晚，逍遥王妃也没与他多说上两句话，就让他回自己之前的院子里歇着。
    想起他胃不好，还让丹秋去厨房跑一趟，找人给他做一些吃食，生怕他饿着。
    待安排完上官子越的事情后，才又亲自送暖宝回长乐园。
    长乐园里，除了早已睡着的魏唯华外，魏慕华、魏思华、魏倾华以及姜姒君，都齐刷刷坐在花厅里，等着暖宝回来。
    毕竟瞒着家里人偷偷开店做买卖可了不得。
    魏家几兄弟想都不敢想的事儿，他们妹妹居然给做了？
    那家店可是百宝居啊！
    因此，不管暖宝再如何受宠，几人也不能完全放心。
    哪怕夜深露重，他们也一直守在长乐园，就等着暖宝回来。
    如今瞧见暖宝被逍遥王妃抱在怀里，没缺胳膊没少腿，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四肢健全。
    “你们不回去歇着，在这里作甚？”
    逍遥王妃轻轻把暖宝放下，瞪了三兄弟几眼。
    魏倾华假装没看见，把头转向魏思华。
    魏思华觉得自己危险，连忙盯着魏慕华。
    魏慕华看了看姜姒君，发现姜姒君抬着头在望屋顶，只能站出来道:“本来是要各自回院子里的，可小强闹着要来长乐园等暖宝。
    我和二弟三弟没办法，又想着要把姒君送回来，就顺便过来一趟。”
    “行了，都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们想什么？
    就欺负小强年
    纪小，总拿他当借口。”
    逍遥王妃嗔了魏慕华一眼，让秀儿带着暖宝和姜姒君去歇息。
    又冲魏慕华几人道:“时辰不早了，赶紧回去吧。你妹妹的事情，我明天会与你们细说！
    你们都不小了，还是哥哥，保护妹妹的责任，你们要真正担起来。”
    ……
    逍遥王妃和暖宝是离开了，可逍遥王却依旧跟皇帝皇后坐在正厅里。
    “那个小少年当真是江湖人？是你的门客？”
    皇帝对上官子越尤为好奇。
    人家前脚刚走，他后脚便开始打探消息。
    “我瞧着他年纪不大，气势却不小，你从哪里捡来的？
    像这样的好苗子，你当让他进宫，留在王府里作甚？”
    “让他进宫？你想得倒挺美！”
    逍遥王白了皇帝一眼，丝毫不隐藏上官子越的厉害。
    “这小子出身武林世家，身份可不比我们家瑾熔瑾贤低。
    他从小有习武天分，两岁习武，四岁就开始外出历练。
    武功比我还高，更是暖宝武艺上的启蒙小师父。”说着，逍遥王又道:“你别以为他在我王府里住着，就是我的门客。
    人家是暖宝和老三的救命恩人，也是当初剿灭毒蝎子的关键人物。
    他在王府里来去自由，我和凤华从不限制于他，反倒将他当成另一个儿子来对待。琇書蛧
    你让我把我儿子送进宫给你当御前侍卫，合适吗？”
    “你说什么？”
    什么身份不身份，儿子不儿子的，皇帝听见了，但他不在意，
    只是说到救命恩人和毒蝎子时，他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是他？阿祁，当年在巷子里救下暖宝和老三的人是他？
    马华山上，灭掉那魔女的小孩子也是他！”
    “昂~”
    逍遥王微微挑眉:“所以，如此厉害的一尊大佛，你觉得宫里容得下？”
    他眼神和语气都极尽得意，像是在夸耀什么宝贝。
    皇帝惊讶之余，又忍不住嘴角一抽。
    ——瞧瞧这小人得志的嘴脸。
    ——方才还跟人家孩子置气，骂人家是兔
    崽子呢。
    ——现在兔崽子前脚刚走，他立马就得意起来了？
    ——呵！瞧他那骄傲的劲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兔崽子真是他生的呢！
    逍遥王可不就是骄傲+夸耀+小人得志吗？
    纵使他看上官子越怎么看都不顺眼，总觉得那小子就是老天安排过来跟他抢媳妇儿抢闺女的。
    可皇帝一说上官子越是门客，要把上官子越带到宫里去，他立马就不乐意了。
    ——什么眼神这是？我家子越小子像门客吗？
    ——人家明明身份高贵，说出来能吓死你！
    ——呵？还想把他弄到宫里去？做梦！
    ——我说他是兔崽子他就真是兔崽子了？也不用脑子想想！
    ——就算是兔崽子，那也是我家的兔崽子。
    ——我逍遥王府的小米山药粥可不是白给人家喝的！
    逍遥王所有的想法和反应，都出自本心。
    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上官子越的维护，只觉得，他得护住自己的面子！
    皇帝本就是随口一提，又不是非要把上官子越弄宫里去。
    瞧见逍遥王不乐意，他也不再提起上官子越。
    而是问起暖宝出生当日的道士。
    “四年过去了，那道士你可找着了？”
    “没。”
    逍遥王神情瞬间严肃:“这几年来，我一直都在派人寻找那位道士，可那位道士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除了暖宝的那一只金镯子和两个见过他的门房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皇帝:“只有两个门房见过他？”
    “嗯。”
    逍遥王点头:“根据两个门房的描述，我画了不少的画像。
    但那些描述太模糊了，没有任何特点，跟天下所有的道士都一样。
    再加上我和凤华不想把事情闹大，一直都在暗中调查，所以多年来没有任何进展。”
    “这事儿你也别急，咱们继续暗中调查。”
    皇帝垂眸想了想:“如果实在找不到也不用着急，兴许那道士就是暖宝梦里的老神仙。
    老神仙若不想出现，谁也见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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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2章 廖婶的执念

    次日。
    素来自律到令人叹为观止的暖宝，破天荒睡了个懒觉。
    原因无他。
    纯属是长辈们瞎操心，觉得他们的小心肝儿头天夜里折腾得太晚，怕她再去上课会没精神。
    故而，便赶在暖宝起床之前，派人过来知会了一声，说是让暖宝今日别去上课了。
    暖宝确实有些睡眠不足。
    丑时中迷迷糊糊醒来，听到秀儿传达的意思，便翻了个身，继续打呼呼去了。
    有皇帝伯伯亲自帮她请假，她可是一点儿都不担心的。
    再加上上官子越已经回来，她还有事情要跟上官子越谈呢，请一天的假也好。
    或许是回笼觉太舒服。
    又或许是埋藏已久的‘秘密炸弹’已经被拆除，使得暖宝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总之，暖宝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啊~真舒服呀！”
    暖宝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又撒欢地打了几个滚。
    正在屋里给鲜花换水的秀儿见了，不禁笑道:“瞧把您高兴的，跟个小猴儿一样！
    如今已是巳时中了，您这一觉睡得沉，能不舒服吗？”
    说着，秀儿又压低声音道:“方才廖婶亲自送了早饭过来，还在外头等了您半个时辰呢。”
    暖宝眼睛一瞪，赶忙用气音问:“廖婶来啦？那她现在还在外头吗？”
    “早回去了，后厨那边还得准备午饭呢。”
    秀儿宠溺地看了暖宝一眼:“就是可怜了月儿和满园。
    廖婶在等你时，又给那两个丫头梳头了，把她们折腾得不轻。”
    说着，把鲜花往花瓶里一插，就走过来问暖宝:“小郡主现在可要起床吗？约摸也快用午饭了。”
    “都巳时中啦，肯定起床呀！”
    暖宝双腿朝空中一蹬，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秀儿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只冲着外头喊道:“小郡主要起身了！”
    暖宝在秀儿的服侍下，乖巧穿着衣裳，还不忘关心一下满园和月儿。
    “这次廖婶又给梳了什么头啊？满园和月儿还好吗？”琇書蛧
    “待会儿您自己看吧
    。”
    秀儿话音方落，诗情和画意便端着漱口水和洗脸水进来了。
    紧跟在她们身后的，还有满园和月儿。
    那两个丫头一进来，就走到梳妆台前候着。
    满园的脸色还好，月儿倒是一脸哀怨。
    “哈哈哈……”
    暖宝一看二人的头发，实在忍不住发笑。
    头是好头。
    发是好发。
    可廖婶那梳头的劲儿，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啊。
    虽说梳的不是‘脏辫’，但头皮还是被紧紧拉着。
    尤其是月儿，眉尾和眼角都好像被拉高了不少，看起来十分滑稽。
    “郡主~别光笑啊！”
    月儿都要哭了，可怜巴巴道:“您是喜欢奴婢的这个头还是满园的这个头？快挑一个出来！”
    “哈哈哈~我都不喜欢。”
    暖宝看着梳妆台前两个可怜兮兮的小丫鬟，连忙笑着摆摆手:“赶紧下去把头重新梳了吧，我看着都难受。”
    廖婶对于要给暖宝梳头这件事儿，几乎都魔怔了。
    以前月儿没来伺候暖宝时，她就总找机会往长乐园跑，要帮着秀儿伺候暖宝。后来月儿到长乐园当差，她来长乐园的次数就更频繁了。
    每次过来，都想给暖宝梳头。
    还说暖宝长得漂亮，头发又黑又长，若是配上她梳的头，那定能锦上添花。
    一开始，秀儿还会寻一些借口。
    譬如小郡主还没醒啦~小郡主正在读书啦！
    但日子一长，秀儿这借口都说到腻了。
    于是，干脆把心一横，就冲着廖婶道:“廖婶~不是你梳头的手艺不好，也不是小郡主不喜欢你梳的发式！
    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编的发太多太细了，拆发时小郡主有些难受。
    再加上你的手劲儿太大，小郡主年纪又小，尚还娇嫩，头皮难免被扯得生疼。
    小孩子嘛，就是怕麻烦怕疼~上次的事情小郡主记住了，就不愿意再让别人碰她的头……”
    廖婶一听，连忙内疚道:“哎哟！是啊是啊，这个问题咱们上次说过，我都记着呢。
    不过你说得也对，
    小郡主娇嫩着呢，她上次被我弄疼了头皮，现在肯定不敢再让我梳头了。”
    说着，想了想又道:“要不这样吧？我得闲的话，就先拿月儿和满园练练手呗？
    我先在她们的头上练一练力道，再多梳几种发式出来。
    到时候如果小郡主瞧见了喜欢，那我再来给小郡主梳！”
    “好好好~这个主意好！”
    秀儿可顾不得那么多。
    廖婶想给她家郡主梳头，都已经想成执念了。
    她拒绝不了，就先把月儿和满园给卖了呗。
    若是到时候真能把力道控制得当，那也是好事儿。
    毕竟廖婶梳出来的发髻确实好看，配她家郡主正好！
    如果一直练不好，那就只能辛苦月儿和满园了，直到廖婶自己放弃了为止。
    正是因为有这么一茬子事儿，所以月儿跟满园才会深受折磨。
    廖婶为了能给暖宝梳上头，每一次过来都要逮住两个小丫头好好‘疼爱’一番。琇書蛧
    ‘疼爱’完后，还不让她们把头发拆了，非得留给暖宝看。
    说是要让暖宝挑一个喜欢的发式，好方便她琢磨暖宝的喜好。
    说来也怪。
    月儿的头从小就是廖婶梳的，梳得可好了，就连逍遥王妃看了都得夸上几句。
    但以前，月儿从不觉得力道重，头皮疼，反而还挺舒服的。
    为什么到了长乐园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明明只是梳个头，却像是要把头皮给扒了一样！
    整得一直很喜欢让廖婶梳头的月儿，都心生惧意。
    ——不对劲儿啊！
    ——阿奶以前给我梳头时，明明是很随意的。
    ——动作虽说算不得多轻柔，但也不会让我感觉到痛。
    ——可现在梳头，总是一丝不苟，好像要把每一根头发都梳到极致才舒服？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我是孙女，所以可以随便糊弄？小郡主是主子，就得格外认真？
    ——哎哟娘耶，那这不就弄巧成拙了吗？
    ——凭着阿奶这力道，恐怕进了棺材都不可能给小郡主梳得上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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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3章 子越哥哥被盯上了

    暖宝还是喜欢秀儿和诗情画意给她梳的头。
    就像现在，简简单单两个小发揪，再别上两朵小绢花，别提多舒服了。
    收拾完毕后，正巧也到了用午饭的时辰。
    暖宝想着还要跟上官子越谈事情，便屁颠屁颠往外走。
    走到院子中央，突然觉得今天的长乐园格外安静，像是少了些什么？
    停下脚步往四周看了看。
    ——嗯？
    ——人咧？
    “秀姑姑，姒君姐姐呢？她还没睡醒啊？”
    暖宝说着，抬脚就往姜姒君的屋子走。
    秀儿轻轻拉住了她:“姜小姐早起床了，现在估计都在上书房午睡了吧？”
    “哈？”
    暖宝一脸错愕:“不是请假了吗？她还去上书房作甚？”
    秀儿无奈笑道:“皇上只给您请了假，可没给姜小姐和习小姐请假啊。”
    暖宝:“……”
    ——还能这样的？
    ——皇伯伯也太狗了吧！
    ——哪里有正主儿请假在家，伴读还得去上课的道理？
    许是察觉到暖宝的疑惑，秀儿轻声解释:“给您请假怕是临时起意，来不及通知习家。
    至于姜小姐，听说是她的功课太差，都被太傅大人告状告到王爷那去了。
    王爷特地没给姜小姐请假，就是要让她多学学。”
    “……哦！那让她好好上课吧。”
    暖宝撩了撩鬓角的发丝，惆怅地想:这就是尖子生和差生的区别待遇啊！
    除了姜姒君不在长乐园外，暖宝发现阿豹和哈士奇也不在。
    一问秀儿，这才知道阿豹从昨天晚上回来后，就有些蔫蔫的，像是遇到什么事情不高兴了？
    它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暖宝这边待着，而是带着哈士奇躲去了库房那头，直到现在也没过来。
    “是不是阿豹哪里不舒服了？所以才会躲着不见人？要不要去给它寻个大夫回来？”
    说起阿豹，秀儿还是挺担心的。
    可谁知暖宝却来了句:“别管它，它就是心里不舒服。”
    为什么不舒服？
    没吃着烤番薯呗！
    昨日暖宝从正厅离开时，阿豹也屁颠屁颠跟上
    了。
    还用媒介问她:“宿主宿主，王妃娘娘给我烤的大番薯呢？”
    宿主表示:“没有的事儿，忽悠你的。”
    阿豹难过了。
    它幼小的豹心，被暖宝伤得支离破碎。
    “说好的烤番薯，结果连番薯皮都不给我，太欺负豹了！
    宿主你忽悠我，我生气气，我冷战战，我不理你，我让你着急急！”
    当时暖宝听了阿豹叠叠音，还以为那傻豹子在开玩笑呢。
    没想到是来真的？
    不过她也不着急。
    躲就躲着呗。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不就是一个烤番薯的事儿吗？
    简单！
    待会儿让人出去买几箩筐番薯回来，烤上几个给它咯。
    自己种的不够吃，外头买的管饱！
    吃番薯可比吃肉便宜多了。
    主仆二人一边说着阿豹的小脾气，一边往永乐院的方向走。
    半道上，在岔路口遇到了上官子越。
    经过了一宿的休息，上官子越的气色比昨晚好多了。
    昨晚虽然也精神，但终究有几分倦意。
    今日不同。实实在在一个精神小伙。
    不过……
    为什么他的眉尾和眼角好像也往上挑了？
    还有他今日梳的头，怎么那么熟悉？
    所有的头发都被编成了小辫，像蜈蚣一样紧紧贴着头皮！
    然后，又把那些编好的小辫高高绑在头上，用发冠固定成了一个马尾。
    呃！
    精神小伙被廖婶给盯上了？
    暖宝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连路都不会走了。
    一不小心左脚踩到右脚，差点又栽倒。
    上官子越见此，连忙喊了句:“小心！”
    可暖宝不领情啊。
    小声嘟囔道:“我看该小心的是你哦~”
    “我怎么了？”
    上官子越武功高强，自然能听得到暖宝的声音。
    暖宝吐吐舌头，指了指上官子越的头发:“舒服吗？”
    “嗯？”
    上官子越没想到暖宝会问他这个。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确实不太舒服。
    无奈笑了笑:“早晨起来想拆的，但有些无从下手。”
    “哈？”
    暖宝一听这话，惊得下巴都掉了。
    “你这头发不会是昨夜编的吧？昨夜都那么晚了，你回去后不好好睡觉，编什么头发！”
    她记得昨天晚上上官子越回来时，明明不是这个发型啊！
    就简简单单一个揪，然后用束发冠固定而已。
    “昨晚刚想歇下，就有一个大娘给我送了些吃食，说是祁婶怕我胃不舒服。
    那大娘慈眉善目，非要给我编发，还说你最喜欢她给你梳头。
    我推辞了几次无果，便只能让她试试。”
    暖宝大眼一瞪:“胡说！我只喜欢秀儿和诗情画意给我梳头！”
    言毕，又问道:“给你梳头的人是廖婶吧？在后厨管事儿的。”
    “是吧？好像是叫廖婶。”
    上官子越也不确定。
    那大娘在给他梳头时，似乎是介绍过自己的。
    奈何其编发的力道太重，扯得上官子越头皮发麻，便也记不住人家叫什么了。
    “唉，你可长点心吧！”
    暖宝双手背在身后，摇头叹气:“都不知道人家是谁，你就让她给你梳头呀？
    不过廖婶这个人挺好的，她肯定是喜欢你才给你梳头。
    但是吧……呵呵，跟她打交道，就有点费头！
    你让她给你梳了一次头，那以后可就没完没了咯~”
    “你怎么知道？”
    上官子越和暖宝并排走着，低头看向了暖宝的小发揪。
    有些随意和松垮，似乎还挺舒服的样子？
    而暖宝呢？则直接白了他一眼。
    “别问！问就是我也编过你这样的发，并且廖婶还想继续折腾我的头……”
    说着，暖宝又盯着上官子越的脑袋看了看。
    造孽哦。
    好像比之前自己编的那个还要紧？
    于是，皱着小眉头问:“子越哥哥，你难受不？”
    “有一点。”
    “只是一点？”
    “……很多点。”
    “哦，那你怎么不拆？”
    “我不会。”
    “阿山呢？”
    “他说没眼看。”
    暖宝:“……那待会儿让秀姑姑帮你……不，让娘亲吧？”
    小丫头突然灵光一现:“等下到了永乐院后，我让娘亲帮你把小辫都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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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4章 我娘亲就是你娘亲

    逍遥王和魏慕华今日进宫还未回来，永乐院里只有逍遥王妃和魏唯华娘俩在。
    瞧见上官子越和暖宝一起来了，逍遥王妃笑得眼睛眯眯的，赶紧走到门口去迎人。
    可等二人一靠近，她又免不得错愕。
    ——今日的子越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又总觉得不太顺眼。
    “娘亲~可以开饭了吗？”
    暖宝屁颠颠跑到逍遥王妃面前，探着脑袋瞄了瞄屋里的桌子。
    逍遥王妃用手指点了点暖宝的小鼻头:“你这个小馋猫！
    后厨那边还没把午饭送过来呢，且再等等吧。”
    “哦！那正好~”
    暖宝回头朝上官子越勾了勾手指:“娘亲您帮子越哥哥把小辫给拆了吧？
    他那个小辫太紧了，再不拆的话眼睛都要变形咯！”
    逍遥王妃经过暖宝这一提醒，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上官子越看着不大顺眼。
    眼型都被拉长拉高了，能顺眼吗？
    “快过来，让我瞧瞧。”
    逍遥王妃连忙冲上官子越招手，让他过去。
    上官子越看着逍遥王妃那担忧的眼神，不禁心里一暖，乖乖上前。
    “哎哟，这小辫怎么编得这样紧？”
    逍遥王妃拉着上官子越到屋里坐下，絮絮叨叨问:“谁给你编的小辫？都把头皮和脸皮给拉痛了！”
    “是廖婶！”
    上官子越还没开口，暖宝就抢先回答。
    “廖婶可喜欢给人梳头了，以前还给我梳过头呢~
    她梳的头好看是好看，就是很痛痛哦！
    上次她给我梳头，我连一刻钟都没撑过去，就让秀姑姑给我拆啦。
    子越哥哥比较厉害，他从昨晚熬到了现在，真让人佩服~”
    “廖婶？”
    逍遥王妃诧异不已:“这是她梳的头？”
    ——不该吧？
    ——廖婶梳头不是梳得很好吗？
    ——这十来年府中有姑娘出嫁，都是她给梳的头啊。
    ——我原本还寻思着，廖婶梳头的手艺好，与廖伯又夫妻和睦，以后等暖宝嫁人时，也让她给梳一梳。
    ——
    如今看来，恐怕还得再考虑考虑。
    “娘娘，让奴婢来吧。”
    逍遥王妃正看着上官子越的小辫出神，丹秋就已经拿来了梳子和铜镜。
    “我来。”
    接过丹秋手中的梳子，逍遥王妃便开始给上官子越拆小辫。
    她拆得认真。
    不管是取束发冠还是将一条条小辫拆开，动作都十分轻柔。
    奈何廖婶编的辫子实在太细太多。
    哪怕后来丹秋也加入进来，依旧花了小半个时辰。
    等到好不容易把满头的‘蜈蚣’给灭了，逍遥王妃又给上官子越梳了一个简单的发揪。
    上官子越看着铜镜里温柔帮自己拆辫梳头的逍遥王妃，心里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感动。
    有羡慕。
    有酸楚。
    有暖意。
    有庆幸。
    总而言之，五味杂陈。
    他甚至还产生了一种错觉。
    觉得自己不是灵剑山的孩子！
    ——多久了？
    ——娘亲多久没给我梳过头了？
    ——是两年？三年？还是五年？
    ——太久了，久到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上官子越眼睛有些酸涩。
    他赶忙垂下睫毛，不敢再看铜镜里的逍遥王妃。
    因为他能真实感受到自己的内心。
    差一点。
    就差一点点！
    他就要冲着铜镜里那温婉的女子喊上一声‘娘亲’了。
    “好了。”
    逍遥王妃把束发冠给上官子越戴好:“你瞧瞧？这样梳多好？既精神又简单，你自己也舒服。”
    “嗯，多谢祁婶。”
    上官子越匆匆抬头看了一眼，又把头微微垂下，生怕逍遥王妃看出端倪来。
    可他忽略了自己的嗓音。
    那有些沙哑又带着几分压抑的声音，立即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子越哥哥，你没事儿吧？”
    暖宝凑着脑袋过去，歪头去看上官子越的表情。
    逍遥王妃也有些担心:“是不是婶婶刚刚弄疼你了？”
    “没有。”
    上官子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没再多说话。
    只摇了摇头，便起身朝逍遥王妃鞠躬，行了个礼。
    正巧这时，后厨
    把午饭送过来了。
    暖宝赶紧拉着上官子越的手去饭桌旁坐下:“吃饭饭啦，娘亲~小强！快过来吃饭！”
    小丫头心细，早就发现上官子越的眼眶微微发红。
    再加上她知道上官子越的家事儿，所以即便不用读心术，也很容易就猜出上官子越的心思。
    她凑到上官子越身边，小声安慰道:“子越哥哥你别多想呀。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娘亲就是你的娘亲。
    娘亲帮你梳头是再寻常不过事儿，你不用太感动！”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上官子越就更苦涩了。
    是啊。
    娘亲帮儿子梳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
    可就这么寻常事情，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了。
    如今好不容易能感受一次，竟是托了暖宝的福，借用了她的娘亲。
    或许是这么多年来，一个人苦撑得太久。
    素来坚强又寡淡，连中毒中箭险些丧命都未曾流过一滴眼泪的上官子越，竟无法自控地模糊了双眼。
    哪怕他再如何努力去忍，最后还是有泪珠落到面前的鸡汤里。
    逍遥王妃就坐在上官子越对面，自然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子越！你怎么……”
    她被吓了一跳，连忙抽出两张纸巾递了过去:“你这孩子今日是怎么了？
    究竟是婶婶刚刚弄疼了你，还是你遇到了什么难事儿？
    昨夜你回来得太晚，我都没能问你这次外出历练得怎么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坚不可摧的上官子越彻底被逍遥王妃母女给整崩了。
    她们的急切与担忧，将上官子越的亲生父母凸显得尤为冰冷，也将他憋了多年的委屈一并给激发了出来。
    若是换了往常，其实上官子越还是能忍的。
    但这一次他回灵剑山过年，在山庄里待了将近三个月。
    一开始，是他父母要他留下来。
    说是灵剑山的少主虽要外出历练积攒阅历，但也该多在山庄待些日子，处理公务。
    可这三个月对于上官子越来说，却是最漫长的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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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5章 哟，真哭了

    明明他每天都能见到父母，早中晚也跟逍遥王府这边一样，都坐在一起吃饭。
    但心远了就是远了，即便天天待在一起，也总是格格不入的。
    就仿佛他只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并不是真正的家人。
    而每一次与父母谈话，都更像是例行公事儿。
    彼此之间的牵连，仅仅只是因为灵剑山，而非因为一家人。
    其实上官子越能感觉到，父母是想与他亲近的。
    可他们的那种亲近，永远带着试探和算计。
    关心几分？敲打几分？靠拢几分？冰冷几分？
    每一天都在拉扯。
    既想要上官子越明白他们那深沉的爱，对他们多一些亲近，又要防着上官子越依赖他们，生怕上官子越不能保持清醒，担当重任。
    因此，这一份‘亲近’十分别扭。
    别扭得让上官子越喘不过气。
    别扭得让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多余的人。
    甚至他认为，他是家里人的负担。
    只要他在山庄里待着，那家里就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欢声笑语。
    于是，经受了三个月的煎熬后，他终于来到逍遥王府。
    在逍遥王府里，关心就是关心，担忧就是担忧，直白且热烈，能让人感受到真真切切的心意。
    而这种心意，才是他渴望已久的啊。
    一个人若是没有感受过温暖，那他一定可以熬过寒冬腊月。
    就譬如从前的上官子越。
    他独来独往，没有感受过任何人情世故。
    所以，不管父母如何待他，他都不放在心上。
    只觉得自己身为灵剑山的少主，就该过这样的日子。
    直到他认识逍遥王府的众人，与蜀国皇室打了交道，看到了真正的一家人！
    一切都变得不同。
    他，竟也会感叹不公，也会开始委屈……
    上官子越没有说话。
    他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脑海中却不断拿逍遥王跟逍遥王妃和自己的父母作比较。
    越比较，他的眼泪就越是忍不住。
    到了最后，逍遥王妃彻底慌了。
    她何曾见过这样的上官子越啊？
    连忙命人去找逍遥王，要让逍遥王回来。
    心想着，也许上官子越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对她说？或许男人跟男人对话是最好的！
    暖宝也及时开启了读心术。
    从前的她，从未成功侵入过上官子越的内心。
    但这一次，也不知是因为上官子越的心墙塌了，还是她的神力高了。
    读心术刚刚开启，她立马就感受到了上官子越所有的感受！
    像是心与心被连在一起一样，暖宝的胸腔一阵阵难受！
    就仿佛，她承受过上官子越所承受过的一切。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子越哥哥你别哭啦，男儿有泪不轻弹。
    娘亲已经派人去找爹爹了，你若有什么委屈的事儿跟爹爹说，让爹爹给你做主。”
    暖宝捂着自己的心口，切断了读心术。
    又悄悄对上官子越使用了神力，疏散他心中的那股委屈。
    “不……不用了。”
    渐渐冷静的上官子越终于缓过神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以哭鼻子的方式，发泄了自己的委屈。尴尬之下，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我没……没受委屈，是廖婶的小辫子编得太紧，我头疼。”
    “什么头疼？谁头疼了！”
    逍遥王的声音从院子处传来。
    他刚从宫里回王府，便撞上了要外出去寻他的人。
    说是什么上官公子哭了，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要让他回来做主！
    逍遥王一听，脚底就跟生风一样，急忙就往永乐院奔。
    什么委屈不委屈做主不做主的？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上官子越哭了！
    那兔崽子居然会哭？！
    逍遥王表示很怀疑。
    他几步就冲进屋里，盯着上官子越看了好一会儿。
    “哟，真哭了？”
    逍遥王啧啧两声，自问自答:“嗯！眼睛红肿，脸上还有泪痕，确实是哭了。”
    暖宝:“……”
    上官子越:“……”
    前者无奈，后者尴尬，都无言以对。
    唯有逍遥王妃，一巴掌拍到逍遥王的手臂上:“你说什么胡话呢？赶紧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
    这孩子一直沉稳懂事儿，什么时候这样子过？
    他好歹也叫你一声叔，叫我一声婶，咱们一定要给他做主！”
    “咳，多大点事儿啊！”
    逍遥王被逍遥王妃瞪了几眼后，也一巴掌拍到上官子越的肩膀上。
    “兔崽子别哭了，天塌下来还有老子这高个子顶着，你哭个什么劲儿？
    大中午的，哭得你婶子和暖宝都不能好好吃饭，你怕是想挨揍？
    来，跟老子去书房，有什么事情你跟老子说！”
    “祁叔，我没……”
    “走！”
    逍遥王话都没让上官子越说话，就直接把上官子越拎走了。
    是的。
    拎走的。
    他一把拽住上官子越的衣领，把上官子越从凳子上拎了起来。
    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一路把上官子越给拎到书房去。
    上官子越一动不动，就这么乖乖让他拎着。
    画面看起来十分滑稽。
    暖宝呆呆看着离去的二人:“娘亲，子越哥哥不会挨揍吧？”
    逍遥王妃用不确定的语气，说了一句十分肯定的话:“你爹爹不敢！”
    暖宝不太放心，扯了扯逍遥王妃的衣袖:“娘亲~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呀？”
    同样有些不放心的逍遥王妃想了想，点头应道:“是得去看一看！”
    “走！”
    “走。”
    大号不放心跟小号不放心牵着手，猫着腰，蹑手蹑脚往书房去。
    快靠近书房时，暖宝还特地用神力屏蔽了自己和逍遥王妃的气息和脚步声，以免被里面那两个武功高强的人发现她们来偷听。
    二人悄悄走到书房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
    很快。
    屋里就响起两个男子汉对话的声音。
    逍遥王:“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虽比不得某某山某某庄，但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能帮你的。”
    上官子越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多谢祁叔关心，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
    逍遥王显然不信。
    “一切都好你哭什么？还特地在我媳妇儿和闺女面前哭？安的什么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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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6章 不喝酒算什么男人

    逍遥王的态度跟逍遥王妃可不一样。
    他即便是对上官子越关心，嘴里也不会有几句好话。
    逍遥王妃和暖宝在外头听着，不约而同地撇了撇嘴。
    母女俩都一个想法。
    ——好好的一个人，非要长一张嘴。
    尤其是暖宝。
    她对逍遥王口中那某某山某某庄很是好奇。
    ——傲娇爹爹这是什么意思？
    ——阴阳怪气的，总感觉话里有话！
    ——他堂堂一个蜀国王爷，还能比不上什么山什么庄？
    于是，伸手把自己的小耳朵拉了拉，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的耳朵变大，听得更清楚一些。
    “行了！你都在我家住多久了？咱们之间不必遮遮掩掩。
    更何况你是什么脾性我清楚，你也不必在我面前伪装。
    一个流血流汗都不流泪的孩子，不可能莫名其妙变成今日这样。
    说吧，是不是你们灵剑山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在你是暖宝和老三救命恩人的份上，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关于灵剑山少主的身份，逍遥王夫妇和上官子越都从未言明过。
    但自从那一次上官子越的父母给逍遥王府准备了回礼后，彼此就已经心照不宣了。
    原本，逍遥王也没想过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可谁让上官子越知晓了暖宝是百宝居的幕后东家呢？
    共同守护着一个秘密，彼此之间的关系难免又亲近了一些。
    再加上上官子越今日着实反常，逍遥王也有些担心。
    毕竟当众哭鼻子这种事儿魏倾华都不干了，更何况是上官子越？
    上官子越多老练多坚强啊？有时候连逍遥王都自叹不如！
    这样的一个人突然哭得稀里哗啦，事情还能简单吗？
    到底是当自家孩子对待的，又是暖宝的救命恩人。
    逍遥王生怕上官子越有了什么难处不好说出口，便干脆把话挑明。
    想着既能给上官子越的‘难处’一个倾诉的出口，也能让大家伙儿往后相处时，更坦然一些。
    对于逍遥王知晓了自己身份的
    事儿，上官子越一点都不意外。
    听到逍遥王问起灵剑山，更没有任何惊讶之处。
    只是依旧摇摇头，说自己无事儿。
    倒是在外面听墙角的暖宝，心跳加速了好一会儿。
    ——灵剑山？
    ——凌驾于四国之上的灵剑山？
    ——哇~灵剑山跟子越哥哥有什么关系？
    ——等等！
    ——子越哥哥这么厉害，最开始的时候，连我的读心术都没办法窥视到他！
    ——天啊，他该不会是……
    想到此，暖宝突然好激动。
    她又拉了拉自己的小耳朵，笑得傻乎乎的。
    ——嘿嘿。
    ——我抱了根好粗好粗的大腿啊。
    书房里。
    逍遥王见上官子越别扭，知晓直接问是问不出什么的，便转身去取来了几壶黄金酒。
    “行吧！我知道你是个有分寸有担当的好孩子，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得很妥当。
    既然你说没事儿，那我也不再追问你了。
    但你要记住，你虽不是我和你祁婶生的孩子，却也是我们疼爱的晚辈。往后若真有什么难处，直接开口就是，没什么好瞒的。”
    逍遥王一边说着，一边将黄金酒打开。
    书房里连酒杯都没有，他就直接把酒壶递给了上官子越。
    “来吧，咱俩整两口？你今日哭成这样，把你祁婶都给急坏了。
    她现在啊，说不定就在外头等着呢，咱们也别急着出去。”
    言毕，逍遥王自己先喝了一口酒，十分享受道:“啊~这酒不错，是暖宝在百宝居里卖的。
    你祁婶管我管得严~鲜少让我喝酒，我就只能偷偷藏几壶在书房里，得空时喝上两口！”
    上官子越对自己的要求素来严苛，再加上年纪小的原因，所以从不沾酒。
    但今日，许是因为心里苦闷吧。
    见逍遥王把酒壶塞到自己手里，便也动了借酒消愁的心思。
    “我……可以喝吗？”
    他抬头看向逍遥王，眼神中有几分试探。
    “喝吧喝吧~”
    逍遥王此时像极了上官子越的朋友，没有半点长辈的样子
    。
    “小少年总有长大的一天嘛，还能一辈子不喝酒？不喝酒算什么男人？
    喝！有我陪着呢，你怕什么？早喝晚喝都是喝，早喝还能早享受！
    来，大口喝，就像我刚才那样，干了这壶酒！”
    逍遥王那叫一个飘啊。
    门外的逍遥王妃听了，差点就推门而入。
    好在暖宝眼疾手快，立即将老母亲拉住，轻轻摇了摇头。
    逍遥王妃担心上官子越，可暖宝看得明白呀。
    ——喝什么酒？
    ——老父亲什么时候对子越哥哥那么大方过？
    ——无非就是想把人家灌醉，好套人家的话罢了。
    果然。
    没过多久，书房里就传来了嚎啕大哭的声音。
    暖宝知道，那是上官子越醉了酒，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我没想过要……嗝~要太多，也没有嫉妒过我两个弟弟。
    我知道自己是嫡长子，身上的责任很……很大。
    但是我……我也嗝~我也想像大哥和暖宝他们一样，能得到父母真正的关心。
    不，不对！我错了，说错了，我父母不是不关心我。
    他们对我的期望很高，所以总是想方设法培养我，就连关心，都得计算好分寸。
    我……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是为了灵剑山好，嗝~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关爱！
    我想要的很简单，只是回到家后，能稍稍轻松一些。
    而不是……而不是因为我的出现，让家里的气氛变得冰冷又沉重，拘谨又小心。
    就仿佛我是一个外……嗝~外人！”
    喝醉后的上官子越，与平常判若两人。
    他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和逍遥王哭诉:“其实……其实我早就习惯了，嗝~
    我在过去那几年，一点都不~真的！我不骗你！一点都不渴望他们能与我亲近。
    我觉得他们说得很对~我既坐上了灵剑山少主的位置，得到了灵剑山众人的敬重，就得做好孤独的准备。
    我的身份，不允许我有软肋，不允许我交朋友，也不允许我像别的孩子一样，依赖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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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7章 我能叫你一声爹爹吗

    “……我一直以为，所有被父母重视的孩子都是一样的。
    尤其是家大业大的家族，往往高处不胜寒，要习惯孤独，时刻警惕，保持嗝~保持独立。
    可是……可是自从我遇到你们一家后，才发现我在家所感受到的一切是那样冰冷！
    原来不是所有的父母，都跟我的父母一样。
    原来父母对孩子的期待和重视，还能以另外一种方式表达出来。
    原来……原来我受了伤，也是会有人疼的。
    原来我外出历练，也是……也是有人会叮嘱我小心的！”
    上官子越说到此，竟又哭又笑。
    “说什么高处不胜寒？说什么嫡长子就得独当一面~说什么不能有软肋，不能随意交朋友？
    哈哈哈！难道蜀国皇室的身份不够高吗？难道慕华大哥他不是逍遥王府的嫡长子？
    蜀国皇室和灵剑山差在哪里？不都是领着一方土地要过活吗？
    怎么祁叔你们家就能亲近和睦，欢声笑语，我的家却连一个家都算不上……
    慕华大哥年纪轻轻就成了六元，入朝为官，是个独当一面之人吧？不也一样能被你和祁婶惦记着，关爱着？
    可见，就算是父母把孩子捧在了手心，孩子也未必没有出息！
    但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父母总是害怕我得到的爱多，就会变成一个废物？”
    逍遥王看着对面那醉醺醺的小少年，心情变得格外沉重。
    第一次见到上官子越时，他只觉得这孩子过得不容易。
    后来瞧见上官子越身上的伤，意识到其父母的严苛与狠心。
    如今听了这一番话后，逍遥王开始怒火中烧。
    ——这世上，果真不是什么人都配成为父母的！
    倒不是逍遥王先入为主，否认了上官轩和温眉的所有付出。
    而是身为父亲，他根本无法理解上官轩和温眉的做法。
    看着上官子越红肿的眼，逍遥王很想告诉他: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孩子！琇書網
    可话还没说出口，又听上官子越道:“你一直问我……问我今天为什
    么哭。
    呵呵呵~祁叔？我偷偷告诉你，你不会吃醋吧？
    噫~你这个醋坛子，真是太酸了！每次都阴阳怪气的，真没意思。
    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今天很高兴！
    因为……嗝~因为祁婶给我梳头了，呵呵呵~
    祁婶给我梳头的时候，我想起我娘亲！
    我娘亲最后一次给我梳头，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上官子越是第一次喝酒。
    喝得有七八分醉吧？
    不至于直接醉倒，但也完全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就觉得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豆子，堵得他难受。
    他没有办法，只能拼命把那些豆子往外倒。
    每每倒出一些豆子，他就会舒服许多。
    等到豆子都倒完了，又莫名觉得心空，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才能将其填满。
    “祁……祁叔？”
    他努力睁着朦胧的眼，不让自己睡着。
    “我……我能不能叫你……叫你一声爹爹？就一声！
    你假装成我爹爹，跟我说说话。就说你也会担心我，也会惦记我，可以吗？”上官子越的话，越说越小声。
    语气里，充满了期待和恳求。
    逍遥王从未见过这样卑微的上官子越。
    为了能听到父亲几句关心的话，竟能小心翼翼成这副模样儿！
    逍遥王不禁想起了当初的魏倾华。
    以前他对魏倾华总是诸多嫌弃，觉得那孩子调皮，动不动就上手教育。
    后来魏倾华也是哭着跟他说了不少心里话，他才能真正理解孩子的想法。
    只是今日的上官子越，比当初的魏倾华更让人心疼。
    上官子越的父母，也比以前的他更气人！
    不知不觉的，逍遥王就对上官子越生出了一股强烈的父爱。
    他伸手揉了揉上官子越的头，难得说了一番好听的话。
    “兔崽子，这世上关心你的人可不少，别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虽然我从未见过你父母，但身为父亲，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任何一对父母是不爱自家孩子的。
    只是你出生在灵剑山，而灵剑山又背负
    着种种重任，所以他们才会对你如此严苛。
    没有用你想要的方式来关心你，不代表他们不疼爱。
    这世上的父母何其多？每一对父母表达爱意的方式都是不同的。”
    说着，逍遥王趁着上官子越认真听话的工夫，悄悄将他面前的酒壶给收了起来。
    “你是个优秀的孩子，我一直十分欣赏！
    你祁婶呢，素来也是把你当成亲生儿子对待的。
    还有老大老二老三他们，更是一直把你当成兄弟。
    你要喜欢我们家，觉得我们家对你的关心正是你想要的，那跟着老大他们叫一声爹和娘也没关系。
    就当我和你祁婶收了个义子，从此我们就是你的义父义母了！”
    言毕，想起上官子越的身份以及他父母之前送来的回礼。
    逍遥王又赶紧道:“不过这一层关系，只牵扯到人，不牵扯身份地位。
    你只是我和你祁婶的义子，不是逍遥王府的儿子。
    我和你祁婶是你的义父义母，与你们灵剑山，也不会沾亲带故！”
    上官子越迷茫的表情，在逍遥王说完这些话后，瞬间变得错愕。
    他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也似乎清醒了不少。
    “祁……祁叔，你是说……”
    “对！”
    逍遥王不等上官子越把话说完，便认真点了点头。
    “认我和你祁婶当义父义母，让我们光明正大去关心你，你可愿意？”
    砰的一声。
    上官子越还没开口应答，门外的逍遥王妃就已经忍不住了。
    她急急踹门而入，拉着暖宝就进了书房:“我不同意！”
    此言一出，上官子越的心突然一痛，眼中也蒙上了几分失落之色。
    逍遥王则是一脸意外:“凤华，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
    逍遥王妃瞪了逍遥王一眼:“若不来，你都要认子越当儿子了！”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子越吗？”
    逍遥王表示不理解。
    ——女人的心思，怎么那么难猜？
    ——昨天晚上还夸兔崽子好，今天连认儿子的机会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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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8章 儿子当不成，可以当女婿嘛

    逍遥王之所以想认上官子越当义子，一来是因为他被上官子越的话所触动，二来也是因为逍遥王妃喜欢上官子越。
    他本以为这个决定会让自家媳妇儿很惊喜。
    高兴之余，说不定还能多给些零用钱。
    可谁知，逍遥王妃一进门就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这不禁让他疑惑:我哪里做得不对？
    “凤华~你莫生气。”
    逍遥王瞄了上官子越一眼，凑到媳妇儿身旁小声劝道:“子越还在这里呢，你这不是让他伤心吗？
    我也是想着咱们家的人都喜欢子越，所以才有这个打算。
    不过是多一个儿子而已，又不是多大的……”
    “什么叫多一个儿子而已！”
    逍遥王妃气得拍开了逍遥王的手:“咱们家的儿子是不够多吗？还得再认一个？
    魏祁我告诉你，认子越当义子的事儿你想都别想！”
    上官子越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一颗心也痛到几近窒息。
    其实他没想过要认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当义父义母。
    能够叫他们一声叔婶，当他们的晚辈，就已经让他感到十分满足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心里从未有过奢望，但亲耳听到逍遥王妃说不想再多一个儿子时，还是有一股悲凉由心而生。
    “……祁叔，祁婶，你们莫要为了我起争执。”
    上官子越咬牙压着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些。
    “我知道祁叔和祁婶都很喜欢我，对我也很好，这是我的荣幸。
    但认义父义母是大事儿，我说了不算，还得经由我父母同意。
    偏巧我父母是不喜与外交集的人，所以这一门干亲……八成没法认的。
    我在此多谢祁叔和祁婶的厚爱，儿子……儿子当不成，我也依旧是你们的晚辈。”
    “对！”
    逍遥王妃一听这话，连忙点头赞同:“还是子越考虑得周到！
    认干亲是大事儿，不能由我们单方面来决定。
    子越的父母就算再如何忽略他的感受，也依旧是他
    亲爹亲娘。
    我们不经由他父母同意就要认他当儿子，这是相当无礼的。”
    言毕，逍遥王妃顿了顿，又继续道:“再说了，儿子当不成，可以当女婿嘛~
    人家是一个女婿半个儿，我们家就暖宝这一个闺女，暖宝的夫婿，至少能顶一百个儿子！”
    当事人暖宝:“？？？”
    ——我耳朵没出问题吧？
    ——我才四岁啊，怎么就说到夫婿了！
    另一个当事人上官子越:“嗝！嗝~”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酒嗝，瞬间又冲出了喉咙。
    并且一发不可收拾，打起来没完没了:“嗝~嗝……”
    原本还在劝逍遥王妃的逍遥王差点跳脚:“！！！”
    ——我听到了什么？
    ——凤华是不是疯了！
    “什么女婿什么一百个儿子的？你莫要胡说！”
    “我胡说什么了？这孩子如此优秀，给我们当女婿不是正好吗？”
    逍遥王妃瞪了逍遥王一眼，嫌他不会为闺女的将来着想。
    “魏祁我告诉你，我就是要让子越给我当女婿的！什么义子？什么晚辈？那都配不上他在我心里的位置！”
    “女婿？！”
    逍遥王揉了揉太阳穴。
    方才对上官子越生出来的那股子父爱，突然间荡然无存。
    “女儿才多大？她还没满四岁啊！你就开始找女婿了？”
    “没满四岁怎么了？”
    逍遥王妃瞥了逍遥王一眼，眼里充满了浓浓的嫌弃。
    “当初老三和姒君定下口头婚约时，不也一样年纪小吗？
    那时候老三都还没有子越大，姒君也刚刚出生！”
    “那不一样。”
    逍遥王连连摆手:“老三是儿子，暖宝是女儿，如何能相提并论？
    你莫忘了，方才我要认义子的时候，你还说单方面做决定很无礼。
    现在突然要把人家的儿子当女婿，你问过人家没？
    认干亲是大事儿，儿女的婚事儿就不是大事儿了？”
    “哎，我说魏祁，认义子和当女婿是一回事儿吗？
    人家的儿子那么优秀，父母又都健在，凭什么
    给你当义子？
    可女婿就不一样了！我就不相信，以后子越长大了，他父母还能不让他成亲？
    再说了，我们家闺女不比子越差，以后他父母见了，指不定也得捧上天去呢！”
    逍遥王妃越说越激动，仿佛立马就能把亲事儿订下来一样。
    她直接把暖宝推到上官子越面前:“你瞧瞧，你自己睁大眼睛瞧瞧！
    这两个孩子多般配啊？不管是家世和样貌，还是秉性和天分，都再找不出比他们更好的了。”
    “你别说了！总之这事儿我不同意！”
    逍遥王顺着逍遥王妃的话看了一眼上官子越和暖宝。
    他娘的。
    确实般配！
    这就很气人。
    结果，逍遥王妃来了句:“你同不同意有什么要紧的？你的意见在我们家无效。”
    “你……”
    逍遥王彻底被气得头脑发昏，但又不敢冲着逍遥王妃发脾气。
    只能瞪着依旧在打嗝的上官子越:“你个兔崽子有完没完？要打嗝出去打！”
    上官子越:“嗝~那……那我先出……嗝~出去！”
    这孩子其实还是懵的。
    他本以为逍遥王妃是不想与自己或灵剑山扯上太密切的关系，所以才会如此反对认干亲的事情。
    没曾想最后峰回路转，竟是要让他当女婿？
    而且还为了这件事儿，跟逍遥王吵起来了！
    这该如何是好？
    他有些无措，又莫名羞涩。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能离开的机会，立马就开溜。
    暖宝看到上官子越跑得比兔子还快，那脚步因为醉酒的原因，还有几分虚浮。
    连忙喊了句:“子越哥哥等等我！我找人扶你回去！”
    ——快跑快跑。
    ——老父亲和老母亲要干架了！
    暖宝没多想‘女婿’的事儿，只本着父母吵架莫要祸殃鱼池的想法，赶紧跑路。
    于是，咻的一下，
    暖宝就追上了上官子越。
    两个人连午饭都没吃，并肩出了永乐院的门。
    逍遥王妃见此，一脸姨母笑。
    “你瞧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多合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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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9章 两个孩子确实哪哪都合适

    “不合适！”
    逍遥王气鼓鼓的，简直像个大小孩。
    他赌气地坐回凳子上，连看都不看外头一眼。
    逍遥王妃微微挑眉，问他:“哪里不合适？”
    他嘴巴微张，愣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哪里不合适？
    该死的！
    这事儿还真不能细想。
    一细想，他就没底气。
    因为那两个孩子确实哪哪都合适，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可要他亲口承认这一事实，恕他办不到！
    尤其是瞧见自家媳妇儿那满面春风，一副认定了上官子越的样子，心里头就更堵得慌了。
    说起话来，也不免重了一些。
    “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咱们家闺女很差吗？你是担心她以后嫁不出去还是怎么着？
    现在她才多大，你就要给她物色夫婿了？真是吃饱了撑着闲得慌！”
    “我说魏祁，你从小到大是不是光长脑壳不长脑子的？”
    逍遥王妃是个温婉的人没错，但与自家夫君吵起架来，那也是个厉害的。
    “你以为我提前给暖宝物色夫婿，是因为她差劲吗？
    我是怕她太优秀，错过了子越后，再难找到与她匹配之人！”
    说着，逍遥王妃又瞪了逍遥王一眼:“你家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你还不清楚？
    且不说咱们蜀国同龄的孩子没一个能比得上她，就是你和皇兄，小时候也未必能有她一半出色！
    像她这样的孩子，你甘心让她长大后，嫁给一个处处不如她的男人？
    我这是有先见之明~同龄的孩子中，只有子越最优秀，可不得赶紧抓住？
    再说了，子越秉性已定，又与咱们家亲近，最重要的是他待暖宝用心，暖宝也喜欢他！
    这样好的女婿你现在不抓住，以后上哪里找？”
    看着逍遥王依旧摆着一张臭脸，逍遥王妃也来脾气了。
    解释完自己的想法后，就开始跟逍遥王清算:“怎么的？女儿是你们魏家的，就不是我段凤华的？
    没有我舍命生她，你们魏家哪来的女儿？
    呵！你方才那话说得也是
    好笑，什么叫吃饱了撑着？
    哦！我是后娘对吧？早早给她物色个夫婿，就是害她了？”
    逍遥王妃跟逍遥王感情是好。
    但有时候，依旧会生出掐死逍遥王的心。
    就比方说现在。
    当爹的就是当爹的，还能一辈子不让女儿出嫁不成？
    不过是提了句要让上官子越当女婿罢了，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堂堂一个王爷，动不动就吃醋。
    这吃起醋来连脑子都没有了，也着实罕见。
    明明他也是很关心上官子越的。
    明明私下与自己提起上官子越时，也难掩欣赏和钦佩。
    就在刚才，还要认人家当义子呢！
    既然如此，那就做真正的一家人不好吗？
    当什么义父义母？要当就直接当岳父岳母！
    脑子有毛病的人才去认干亲呢。
    逍遥王跟逍遥王妃成亲多年，自然知道自家媳妇儿的脾气。
    他见逍遥王妃已经开始钻字眼，立马就明白不能跟逍遥王妃硬着来。
    否则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他自己。琇書蛧于是，连忙话锋一转，就开始哄媳妇儿。
    “哎呀，我的好凤华~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暖宝是你生的，怎么可能不是你女儿呢？你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暖宝好，我心里清楚着呢。”
    “心里清楚你还说那样的话！”
    “哎，我这不是一时着急说错话了吗？又不是故意的……
    谁让你之前拿老三和姒君的事情来噎我呢？
    我总觉得老三跟姒君与暖宝子越他们不一样，所以才不免想得多了一些。”
    逍遥王哄了媳妇儿几句，发现媳妇儿的脸色稍有好转，这才继续暗戳戳把话题带回去。
    “姒君是姜家的孩子，她爹是我兄弟，她娘与你更是一国之人，彼此知根知底~
    可子越呢？人家是灵剑山的嫡长子，是少庄主！
    我这不是想着江湖险恶，所以不放心咱们暖宝嫁过去吗？”
    逍遥王在心里盘算了半天，这才想出一个反对的理由。
    “子越那孩子好是好，我也确实喜欢，
    可你瞧瞧那孩子受的委屈，就知道他父母是多么难相处的人。
    他们对待亲生儿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别人的女儿？
    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门，这话是有道理的！”
    “这……唉，子越是子越，他父母是他父母，咱们不能混为一谈。
    子越那孩子没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就已经够可怜了。
    若是因为他的父母，再失去一个像咱们家闺女这样好的未来媳妇儿，那对他岂不是太不公平？”
    逍遥王妃听了逍遥王的话后，心里也生出了几分担忧。
    但那几分担忧，在她对上官子越的喜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江湖是险恶，但我看咱们闺女也是个黑心肝的，长大后指不定多厉害呢。
    再加上子越那孩子能明是非辨黑白，我对他们俩还是很放心的。
    而且他现在就知道护着暖宝，时常给暖宝买吃的用的，还教暖宝武功。
    年纪小小就这样疼爱暖宝，以后难道还会有差？”
    逍遥王见自家媳妇儿就像一头牛一样，怎么拉都不回头，心态都要炸裂了。
    但他不能再明着跟媳妇儿对着干，只能暗戳戳道:“子越自然是不用担心，我担心的是他父母……”
    “他父母有什么好担心的？灵剑山的势力再大，也不能蹉跎了我家闺女去。”
    逍遥王妃凑到逍遥王身边，细细分析:“你自己都说了，暖宝是魏家唯一的闺女，宝贝着呢。
    皇兄那头不是老早就表示过，迟早要将暖宝封为公主吗？
    既如此，我们还担心什么？要身份有身份，要头脑有头脑，闺女还能被欺负不成？
    再说了，我们家暖宝可不仅是蜀国的女儿，她还有南骞国当靠山呢~
    灵剑山再厉害，还能一点利弊都不权衡？”
    说到此，逍遥王妃又压低了声音:“只要蜀国和南骞国一日不倒，那谁都休想欺负到她头上！
    大不了啊，以后就让子越这个驸马长居京都城。
    不过依我看，子越这么有主意的孩子，他父母也奈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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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0章 让他们多生几个孩子

    逍遥王妃对上官子越那是哪哪都满意。
    以前没想明白时，就总是劝逍遥王要记着上官子越对自家儿女的救命之恩，把上官子越当成儿子对待。
    可自从昨晚萌生了让上官子越当女婿的想法后，她所有的思想都变了！
    尤其是现下，她既然已经把话挑明，就更不想有所遮掩。
    “哎呀，子越这孩子真是不错，越想就越觉得他最适合暖宝。
    阿祁？看来我们俩要早点给暖宝准备嫁妆了，你说是不是？
    还得给父皇和皇兄皇姐们写一封书信，让他们多给暖宝搜罗一些好东西！”
    说罢，逍遥王妃一拍手掌:“对了，我听母后说，暖宝的针线活不是很好。
    我打算从明儿个起，亲自盯着她学针线活。
    别的东西我们都可以帮她置办，唯有她自己的嫁衣，得让她自己来绣。”
    言毕，又用手肘撞了撞逍遥王:“还有啊，我记得我们王府旁边的园子，好像是母后以前的嫁妆？
    你明日入宫后去跟母后提一提？问她能不能把那园子换给咱们家暖宝？
    也不是让她白给，咱们可以拿商铺或者其他房子跟她换！琇書網
    不管暖宝和子越要去哪里安家，我们当父母的，总得给他们准备好~
    说不定他们以后真想在京都城生活呢？住在咱们隔壁的话，也方便照应。”
    逍遥王妃越说越来劲儿，方才跟逍遥王吵架时摆出来的气势，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
    “哎呀！就这么说定了，你明日记得去找母后商量，务必要将这事儿办妥。
    对了阿祁，你说暖宝和子越都如此出众，以后生的孩子该多了不得啊？
    呵呵，我们一定得想办法让他们多生几个，反正不能比咱俩生得少！
    到时候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才不枉费咱们来这世上走一遭，你说是不是？”
    逍遥王妃话说到此，又突然摇摇头道:“哎哟，不行不行~生孩子太辛苦了。
    每一个孩子都是拿命拼来的，生太多对暖宝不好！
    要不还
    是让小两口自己说了算吧？他们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咱们不干涉。
    不过话说回来，暖宝和子越都是自幼习武的，身体肯定很好。
    再加上咱家闺女这么顽强，当初一个月大时被她三哥装到木桶里折腾了半天，都还能活得好好的。
    想来，以后就算是多生几个孩子，那问题应该也不大，你说对不对？”
    “呵呵呵……”
    逍遥王能说什么？
    他敢说不对吗？
    自家媳妇儿就像着了魔一样，突然就把女婿给定了！
    明明女儿到了夏季才四岁，距离及笄能出嫁还有十来年呢。
    结果他媳妇儿愣是把孩子们成亲后居住在何地，未来要生几个孩子都给想好了。
    逍遥王的心啊，真是又苦又涩。
    偏偏反对的话也不敢说。
    只能小声嘟囔:“我家暖宝这么好，以后想当她夫婿的人都能从蜀国排到南骞国，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说什么胡话呢？还不用着急？”
    逍遥王妃嗔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嫌弃他没有远见。“咱们闺女是很好，可子越也不差啊。
    想娶暖宝的人从蜀国排到南骞国，那想嫁给子越的人呢？
    你莫忘了子越的身份，他可是灵剑山的少主~
    而灵剑山又凌驾于四国之上，想嫁给他的人，恐怕能从蜀国排到北国！
    好姑娘不愁嫁，好男儿也不愁娶不着媳妇儿！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早就把人家的儿子给拐过来？
    不就是怕下手下得晚了，再被别人捷足先登吗？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咱们家跟子越都这么亲了，若是最后他还成了别人的女婿，我看你往哪里哭！”
    逍遥王妃做的决定，是任何人都没法改变的。
    亦如当初她要远嫁到蜀国给逍遥王为妻！
    “不跟你说了，管你怎么想呢，反正这个女婿我要定了！
    我现在就去给父皇和皇姐皇兄们写信，明天你若不找母后商量，那我就亲自入宫去。
    呀，时辰不早了，老二和老三也该下课回来了吧？
    我还
    得叮嘱他们，让他们以后把子越当成妹夫来看，不用当兄弟了。
    当什么兄弟啊？整个魏家加起来十几个兄弟呢，不缺这一个！”
    逍遥王妃絮絮叨叨地离开了书房。
    走到院子中央时，还朝一旁的丹秋喊道:“你去后厨走一趟，把廖婶给我叫来。
    我倒要问问她，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梳头还能梳到我女婿身上？
    那小辫子编得也太紧了，瞧把我女婿给疼的……”
    丹秋听了这话，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是是是，是您女婿。
    ——廖婶折腾的可不止上官公子一个人啊，还有小郡主呢。
    ——可您倒好，就只记着女婿了。
    ——幸好小郡主不在这里，否则听到您这番话，那嘴巴指不定都得噘上天咯。
    逍遥王妃现在有多亢奋，逍遥王就有多萎靡。
    看着满桌东倒西歪的空酒壶，真想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他操起桌上的空酒壶，赌气地往门外丢去。
    每丢一个，都要在心里骂上一句。
    ——让你贱！
    ——让你套话！
    ——让你多管闲事儿！
    ——他哭你就让他哭呗，不愿意说就不说，你还给他灌什么酒啊？
    ——现在好了吧？
    ——酒让人家白喝了，媳妇儿和闺女也没了。
    ——女婿女婿女婿！张口闭口都是女婿，我呸！
    ——认个义子就好了，说什么女婿啊？琇書蛧
    ——多个儿子对我逍遥王府来说不过就是多一双碗筷，可女婿却是要把我女儿拐走的啊！
    逍遥王悔不当初。
    早知道，他干脆连王府都不要回，直接就在宫里陪皇帝下棋好了。
    但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的早知道？
    若是他能有先知，那当初连逍遥王府的大门，都不会让上官子越进！
    不！不对！
    问题不是出在这里的。
    上官子越这个人，分明就是魏倾华给招惹回来的。
    如果当年魏倾华没有把妹妹偷出去，就不会遇到危险，更不会欠下上官子越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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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1章 都是一丘之貉

    “魏！倾！华！”
    逍遥王眼睛微眯，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自家三儿子的名字。
    而魏倾华呢？
    他刚和姜姒君、魏思华三个人下课，回到王府。
    本是打算先去永乐院给父母请安的。
    可走到半路，突然打了个哆嗦，似乎有一股阴风迎面袭来，让他很是不安。
    “那个……二哥，我肚子好痛，先不跟你们一起去了！”
    这种感觉不要太熟悉。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可却让魏倾华刻骨铭心。
    每一次闯了祸要挨打挨骂前，总会这样心慌。
    为了安全起见，魏倾华决定先不露面。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且让他先把情况摸清楚，看看今天王府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
    魏思华不知道自家三弟心里的小九九。
    还以为他是昨夜睡得晚，今日起得早，所以想快些回去歇着。
    于是，只淡淡瞥了魏倾华一眼，说了句:“懒人屎尿多。”
    姜姒君跟在后头，不知打了多少个哈欠。
    瞧见魏倾华不去，也赶紧捂着肚子:“二哥哥！我是懒人。”
    言下之意，便是她也不去了。
    魏思华一头黑线。
    他能说什么？
    只能来回打量了魏倾华和姜姒君两眼，心道:真是天生一对！
    不过……
    他们俩都不去了，魏思华还会去吗？
    人家前两日才得了一个新琴谱，现在正上头呢。
    “我肚子也不大舒服，晚些时候再过去吧！”
    言毕，潇洒一个转身，就掉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留下魏倾华和姜姒君面面相觑。
    ——还能这样的？
    ——看来二哥也是个懒人啊！
    魏思华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
    魏倾华看看四下无外人，便凑到姜姒君身边:“小辣椒，你是不是也感受到什么了？”
    “感受到什么？”姜姒君不太明白:“没有啊！”
    “没有？那你为什么不去永乐院？”
    “我见你没去，所以我也不去。”
    姜姒君耸耸肩，还不忘打个哈欠:“我昨天睡得太晚了，今天老师又
    盯得紧，都没办法打瞌睡。
    偶尔少给祁叔和祁婶请一次安，应该没事儿吧？”
    魏倾华:“……”
    他还以为姜姒君跟他一样，能感觉到危险呢。
    “没事儿，反正待会儿吃晚饭的时候还得过去的！”
    魏倾华神神叨叨的，小声叮嘱姜姒君:“不过我总觉得今天府里不太对劲儿，待会儿咱们过去时，得小心一点才是。”
    “不对劲儿？能有什么不对劲儿啊！”
    姜姒君白了魏倾华一眼。
    她觉得王府里最大的不对劲儿，就是魏倾华！
    于是，也懒得再跟他多说。
    只摆摆手道:“你赶紧走吧，我也回长乐园了。
    昨晚暖宝妹妹的事情还不知道是怎么收尾的呢，我得回去问问她。”
    “我和你一起去！”
    一提起暖宝，魏倾华那堵塞的脑子仿佛瞬间被开了一个洞。
    他有一种直觉。
    觉得自己心里的那股不安，跟暖宝有关。
    “你跟我一起去？”
    姜姒君上下打量了一下魏倾华，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肚子上。“你肚子不痛啦？”
    “呵呵……”
    魏倾华干笑了两声，也反问了句:“你肚子痛吗？”
    姜姒君闭口不答。
    眨巴着大眼睛跟魏倾华对视了好一会儿。
    最后，两个人捧腹大笑。
    行吧。
    都是一丘之貉（he）！
    魏倾华和姜姒君高高兴兴往长乐园去了。
    就是可怜了逍遥王妃。
    人家此时正怀着一颗激动不已的心，眼巴巴等着孩子们过去呢。
    可谁知，除了今日有事儿的魏慕华外，三个已经放学回家的孩子，竟没一个去永乐院的。
    而逍遥王呢？
    也憋了满肚子的气，正等着魏倾华送上门呢。
    夫妻俩等啊等。
    等了又等。
    等到廖婶都来了，也没瞧见他们的好大儿。
    于是乎，廖婶就有点惨。
    逍遥王妃认为，廖婶编的小辫子太紧，弄痛了她的女婿。
    她得提醒廖婶几句，让廖婶以后别再去折腾她的乖乖女婿。
    逍遥王则认为，廖婶那力道不上不下，
    着实烦人。
    要么就轻一点，别让今日这种拆发梳头的事情发生。
    要么就重一点，直接把上官子越给痛死得了。
    这要死不活的，尽会给他添麻烦！
    夫妻俩心里想的事情虽不一样，但对廖婶往后的要求，却是相同的。
    只是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各司其职罢了。
    逍遥王:“听说你最近老不在后厨待着？每天总往外跑？
    是不是后厨的活儿太轻了，你闲得没事儿干？
    若是如此，你尽管开口，本王可以再给你安排一些活儿！
    正巧，院子里洒扫的丫鬟和浆洗的婆子都不够，你过去帮一帮也行。”
    逍遥王妃:“你莫听王爷胡说，他同你开玩笑呢。
    不过我们听下头的人说，你最近总是亲自给孩子们送吃食？
    往后莫要再送了！你身为后厨的管事儿，管好后厨的事情就好。
    像这种跑腿打杂的粗活，就交给下面的小厮和丫鬟吧。”
    逍遥王:“什么跑腿打杂？你可一点都不了解廖婶！
    后厨那头人手充足，众人对廖婶又颇为敬重，成天到晚都让她坐在一旁歇着。
    本王若猜得没错，廖婶肯定是闲怕了，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儿。
    人上了年纪啊，最怕闲着没活儿干，闲得久了，骨头都会变硬。
    要本王说，就把浆洗的活儿和洒扫的活儿分一点给她。
    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庄子里跟着程均一家种地种菜嘛~
    当后厨的管事儿实在是太闲了，不适合廖婶，咱们再找别的人来接替她就是。”
    逍遥王妃:“人家廖婶什么话都没说呢，你又知道她是因为闲不住？
    万一是疼爱孩子们，就想亲自给孩子们送吃食呢？
    她和廖伯一样，对府中这几个孩子都疼爱得紧！
    前阵子暖宝还得意洋洋跟我说，廖婶对她可好了，每天后厨那么忙，还总是抽空给她送吃食！
    不过廖婶啊，你可别把孩子们给惯坏了，尤其是暖宝！
    那孩子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到时候天天等着你跑腿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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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2章 有智慧的当家主母

    廖婶来到永乐院后，除了请安外，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一唱一和给吓得浑身是汗。
    能在王府里当管事儿，又是大管家的媳妇儿，自然不可能是蠢的。
    再加上丹秋去寻她时，她也曾问过丹秋:“丹秋姑娘可知道，王妃娘娘寻我所为何事儿？”
    丹秋若有若无提起了上官子越和暖宝的头。
    “具体是什么事情我倒不清楚，只知道今天中午时，上官公子前来永乐院用午饭。
    他梳了满头的小辫子，头皮和眼角都拉得紧紧的，可把娘娘给心疼坏咯。
    娘娘连午饭都没吃，便亲自把上官公子的小辫子给拆了。
    后来上官公子跟小郡主离开没多久，娘娘就让我来寻了你。”
    有丹秋的话在先，廖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如今听到逍遥王那有些阴阳的话和逍遥王妃那贴心的提醒，廖婶越发能确定问题出在哪里。
    不过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给她留足了面子，她也不会傻到将事情挑明。
    只是连连谢恩，先感谢逍遥王夫妇的关心，再表示自己实在是太喜欢府中的小主子们了。
    这才会忍不住以送吃食为由，多去看看几位小主子。
    又说孙女月儿就在长乐园当差，她时常担心月儿会照顾不好小郡主，所以总想去叮嘱月儿几句。
    还说后厨的琐事儿挺多的，一点都不闲。
    以前都是她的不对，一有送吃食的机会就想往外跑，实在该罚！
    于是，便主动要求逍遥王妃罚了她三个月的月钱。
    最后再来一个保证。
    保证以后不会再擅自离开后厨，一定会把自己本职内的活儿干好。
    ——不敢了不敢了。
    ——再往小主子跟前跑，我就要去庄子种地了！
    ——王爷素来说到做到，可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琇書蛧
    ——更何况，王妃娘娘心善，不忍对我苛责，那我就得对得起娘娘的那一份心。
    ——否则这事儿一旦挑明了，丢脸的不止是我，还有我家老廖咧！
    逍遥王跟逍遥王
    妃也不是胡搅蛮缠的。
    这一次叫廖婶过来，不过是为了给她一个提醒罢了。
    夫妻二人瞧见廖婶还挺识趣，就意思了一下，罚了她一个月的月钱。
    廖婶从永乐院离开，便径直回后厨。
    在回后厨的路上，又听见荷花池旁的假山后，有两个丫鬟在窃窃私语。
    “你知道吗？廖婶给上官公子梳了个头，梳得可好了！
    娘娘见了以后，还夸上官公子变精神了呢~
    就是小辫子绑得太紧，上官公子疼得很，娘娘只能含泪把小辫子给拆了。”
    “何止是上官公子啊？我听长乐园的人说，廖婶也给小郡主梳过头呢，梳得特别好看。
    不过也是因为绑得太紧，小郡主喊头皮疼，所以只能拆了。”
    “真绑得那么紧吗？你有没有亲眼见过啊？
    连练武受伤都不喊痛的上官公子和小郡主都忍受不了？这不会是夸大其词吧！”
    “什么夸大其词啊？消息都是从长乐园和永乐院传出来的，难道还能有假？”
    “可我看廖婶梳头梳得不错呀，之前我姐姐出嫁，她还给我姐姐梳过头呢。”“那怎么能一样？你姐姐是谁？小郡主和上官公子又是谁？
    要我说啊，廖婶梳头是好没错，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啊。
    她太喜欢小郡主和上官公子了，所以一给他们梳头就激动，一激动就控制不了力道！”
    “哎，这不是正常的吗？若我是廖婶，我也会激动！
    不过我可听说了，娘娘特别看重廖婶，还想着等小郡主出嫁的时候，让廖婶帮着梳头呢。
    但廖婶若是一直静不下心，控制不了力道，那这个头怕是没法梳了。”
    “对了，听说廖婶为了给小郡主梳头，还拿月儿和满园来练手呢？
    哎，那两个小丫头也是可怜啊，据说都被折腾怕了！
    我要是廖婶的话，就不会去计较发式好看不好看，而是得先将心静下来，把分寸把握好。”
    “谁说不是呢？哎，不说了，快回去干活儿吧……”
    “走走走，背后
    说人是非，可别被抓了才好。”
    两个丫鬟的声音不大，但也绝对不算小。
    廖婶在假山的另一头，听得清清楚楚。
    ——给小郡主梳出嫁头？
    ——原来王妃娘娘这样看重我！
    ——可我这梳头的力道……
    ——哎，这力道真是难掌握啊。
    ——明明我给别人梳头都是好好的，可一旦想着要给小郡主他们梳头，就总是往死拽，急死人了。
    ——不行！我不能辜负娘娘，也不能再让小郡主他们害怕我了。
    ——从明天起，我再也不去折腾小郡主了，我得静心！
    ——对！就像那两个丫鬟说的一样，静心！
    关于廖婶执着给暖宝梳头的事儿，就这么轻轻松松被解决了。
    整个过程，逍遥王夫妇都没有提起‘梳头’二字。
    可廖婶通过别人的嘴，却已经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了。
    并且，她心里没有半点儿难过，也没有受到任何打击，更不会觉得小主子们嫌弃她。
    反之，她还深受鼓舞，找了一条正确的路！
    甚至还认为，逍遥王妃对她极好。
    ——我明明都把小郡主和上官公子的头给梳疼了，可娘娘却没有怪我，还给我保留了脸面。
    ——娘娘真是这世上最好的主母，难怪老廖总在家提醒孩子们，此生绝不能负逍遥王府！
    要说逍遥王妃，那确实是极其智慧的当家主母了。
    她知道如何敲打犯了错的人，更知道如何拉拢人心。
    既明白恩威并施，也坚守着该有的原则。
    自己身处高位，却时刻保护着下人们的自尊心与脸面。
    这不？
    暖宝躲廖婶躲了一两年，躲到最后都佛系了，都不如逍遥王妃略施小计。
    当然了。
    暖宝也不差。
    至少她知道利用上官子越的蜈蚣辫来提醒逍遥王妃。
    ——娘亲，廖婶的疼爱我顶不住啊！
    不过暖宝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这浅浅的一下利用，就把子越哥哥利用成了未来夫君！
    哪怕这个女婿，只是逍遥王妃一个人单方面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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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3章 我没醉！你们看，我还能飞

    上官子越和暖宝从永乐院开溜后，就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来是因为尴尬。
    二来则是因为上官子越还没完全清醒。
    他整个人走路都是飘的。
    明明很平坦，也很宽敞。
    可上官子越硬是能走出七八种花样来。
    有时候双手张开保持平衡，像过独木桥。
    有时候紧绷双臂左右闪躲，像是在避开什么暗器？
    有时候则干脆翻筋斗，跟孙悟空似的……
    但不管是什么走法，永远不可能走直线！
    蛇形走位知道吗？
    不知道的话，请找上官公子了解一下。
    跟在身后的暖宝都要看不下去了。
    想要上前扶他，他还不愿意，非说自己没醉:“不用扶嗝~我好嗝~着呢！”
    就连半道上遇到想来扶他的阿山，也被他给推了个四仰八叉。
    “我没醉！你们看，我还能飞~”
    说着，脚尖一点，还真飞走了。
    只留下一阵风，以及傻眼的暖宝和秀儿，还有那躺在地上久久起不来的阿山。
    秀儿:“这还是上官公子吗？”
    阿山:“上官公子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
    暖宝:“希望他醒来后，不会想起自己今天做过的事情吧！”
    简直是社死现场好吗？
    也就是暖宝身上没有摄像机，要不然非得给他拍个视频。
    哦，还得发到‘慢手’和‘痘印’上面，让他好好火一把。
    否则都对不起她现在被辣的眼睛！
    上官子越会不会记得今天做过的事情呢？
    这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了。
    酒，是第一次喝。
    量，其实也还算大。
    整整干了三瓶半呢！
    这对于第一次喝酒的孩子来说，想不醉都难。
    可酒是会醒的啊。
    当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为了他当不当女婿的事情而起争执时，上官子越的醉意至少散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醉意虽然拖累着他，但另外一半清醒，还是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上官子越虽说是个孩子，但女婿和儿子的区别，他是能分得清的。
    更何况逍遥王妃将话说得如此直白，
    就差直接往他身上盖个女婿章了。
    因此，上官子越一看到暖宝，就莫名脸红。
    明明是当妹妹一样疼的，怎么现在再看暖宝时，暖宝的脸上总写着‘媳妇’两个字呢？
    尤其当暖宝跑过来问他要不要紧的时候，他总觉得暖宝问的是:“子越哥哥，你什么时候娶我呀？”
    最可恶的是，他那不争气的脑子，竟开始幻想长大后日日与暖宝待在一起的情景了。
    一定很有趣吧？
    不！
    不对！
    疯了！
    肯定是疯了！
    上官子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龌蹉。
    毕竟他还十岁不到，暖宝才也四岁啊。
    长辈们说笑是长辈们的事情，他怎么能当真呢？
    上官子越暂时没法正视暖宝，就只能借着残留的醉意，开始耍‘酒疯’！
    别人怎么看他？顾不上了。
    他只想一直醉下去。
    等到明日太阳升起，一切都是被风吹散的浮云。
    暖宝看着一飞不复返的上官子越，也懒得去追了。
    随意吩咐阿山两句，让阿山回去好生照顾着上官子越，便也跟秀儿一起回了长乐园。秀儿一路上都在偷笑。
    ——没想到上官公子还有这一面呢？
    ——也不知道他酒醒后，会不会记得自己翻了几个筋斗？
    ——不过翻筋斗什么的都不要紧，只要他别忘记他是我家小郡主的未来夫婿就行了！
    ——说起来，小郡主拿上官公子真是没办法啊？
    ——我伺候她这么久，还没见过她如此无奈呢。
    ——果然，一物降一物，就是这么个道理！
    身为小吃货的暖宝连午饭也没得吃，现在走路都没劲儿了。
    好在空间里有松露巧克力，她拿了几颗出来含在嘴里，这才坚持回到长乐园。
    秀儿担心暖宝饿坏了，又不敢去后厨拿吃的，生怕再遇到廖婶。
    于是，便在长乐园的小厨房里煮了一份方便面，先让暖宝凑合着吃下。
    因为太着急的缘故，方便面端来时，秀儿差点跟另一个方向的诗情撞到一起。
    好在她反应迅速，将放着方便面
    的托盘高高举起，又旋转着往后躲了两步，这才避免了一场灾难。
    暖宝有气无力地坐在桌子旁，将门外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等秀儿把方便面端过来时，又发现满满一碗的方便面，竟连一滴汤水都没有撒出来。
    “秀姑姑，你不错啊！”
    暖宝伸出大拇指，给秀儿点了个赞。
    “我就说嘛，学武功只是辛苦了一些，又不是多难的事儿。
    只要你用心学，就一定能学好，才不管年纪是大是小呢。”
    秀儿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了。
    身为暖宝的贴身大丫鬟，不仅要学神算和神数，还得有一些武功傍身。
    这两年来，除了帮暖宝忙百宝居的事情外，秀儿也会跟着学一些武功。
    有时候是姜平和唐定教她，有时候是暖宝和魏倾华教她。
    虽说她起步有些晚，但由于能吃苦肯练习，所以收获还是挺大的。
    内力不深厚，但也积攒了一些。
    轻功不厉害，可关键时刻飞一飞还是挺能糊弄人的。
    至少遇到危险时，能用轻功来逃命吧？
    还有一些招式，她也学得不错。
    总体来说，算是一个很让暖宝老师欣慰的学生吧。
    暖宝没吃早饭又没吃午饭，确实饿昏了头。
    一碗普普通通的方便面，三两下就被她干完了，就连面汤，都喝了个精光。
    “嗝！嗝~~~”
    她放下碗筷，连续打了几个跟屁一样响的饱嗝。
    一开始她还下意识地捂住了嘴，觉得挺尴尬的。
    可很快，她又有点凌乱。
    ——完犊子。
    ——我不会是中毒了吧？
    ——打个嗝而已，为什么我会在空碗里看到子越哥哥的脸？
    “快！快把嗝~把这个碗给我嗝~收拾了！”
    暖宝被吓得把碗一推，连忙喝了一大杯水压惊。
    可打嗝这种事情，根本不由人控制。
    再多的水喝下去，该嗝还是嗝。
    “嗝~嗝~嗝！”
    暖宝好绝望啊。
    求求了，停一停吧？
    就算不能停，也不要每打一次嗝，脑海中就出现一次上官子越的的蛇形走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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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4章 吃瓜群众姜姒君

    “暖宝妹妹！暖宝妹妹~”
    姜姒君和魏倾华回到长乐园时，暖宝打嗝都打到怀疑人生了。
    结果小辣椒一回来，问了句:“你今天在家没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吧？”
    “嗝~嗯？”
    暖宝一吓，硬生生把一个响嗝给吞了回去。
    “什么事情？”
    她有些心虚，但还是佯装无辜:“我没发生什么事情啊……”
    “我就说嘛，你昨天晚上回来都好好的，今天怎么可能还会出事儿呢？
    有什么事情能比你偷偷开百宝居还要大呀？”
    姜姒君松了口气，又瞪了身后的魏倾华一眼:“都是三哥哥，神神叨叨的老吓唬我！
    他跟着我过来，一路上都在说自己心神不宁，担心你在家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害得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真的没事儿？”
    被点名的魏倾华也顾不得姜姒君的埋怨，上前就把暖宝的手手脚脚给检查了一遍。
    就连额头有没有发烫，他都拿手背去试了试。
    暖宝:“……”
    ——三哥哥不会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吧？
    ——人在上书房，还能感知到王府里不寻常？
    “三哥，我真的没嗝~没事儿啊！”
    该死的嗝，真是没完没了了。
    暖宝正说着话呢，一个响嗝打出来，让站在对面的魏倾华吸了吸鼻子:“你刚刚吃方便面了？”
    “昂~”
    暖宝没想太多，点了点头。
    魏倾华又道:“吃得还不少。”
    “对啊！”
    那可不嘛。
    吃得少也不至于一直打嗝了。
    “你没吃午饭？”
    魏倾华眉头微皱，盯着暖宝那不算圆的肚子看。
    他太了解自家妹妹了。
    人小嘴巴馋，不会错过任何一顿饭。
    如果她吃了午饭又吃方便面，那肚子绝对是圆滚滚的。
    “三哥，你也太嗝~太神了吧？”
    暖宝夸了魏倾华一句，算是间接承认了。
    魏倾华眉头皱得更深:“为什么不吃午饭？是不是爹爹和娘亲不给你吃！”
    别瞧着魏倾华平常好像挺不着调的，但那一点儿都不影响他疼爱妹妹。
    听
    说妹妹没吃午饭，身为哥哥的他语气立马就变了。
    暖宝:“……”
    ——为什么没吃午饭？这让我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没吃午饭的原因，是因为子越哥哥哭鼻子吧？
    ——以三哥对子越哥哥的关心程度，但凡我开了这个口，那他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为什么哭？
    ——哭了以后发生了什么？
    ——啊？喝醉了吗？
    ——谁给他酒喝？
    ——爹爹给的？爹爹为什么要让恩公喝酒？
    ——啊！光是想想头都疼。
    ——而且后面的这些问题，就算我不回答三哥，三哥也会找别人打听。
    ——到时候东问问西扯扯，不就把‘女婿’的事情给问出来了？
    ——一旦让三哥知道了这件事儿，那大哥和二哥也就……
    ——不行！我不能开这个口。
    ——只要我不提，他们就不会知道！
    ——反正爹爹好面子，娘亲为人也内敛。
    ——有他们压着，下面的人也不会主动提起今日那令人尴尬到脚趾头的事儿。暖宝垂眸盘算着，久久没有吭声。
    魏倾华见此，还以为自己真猜对了，一颗心沉了又沉。
    ——爹爹和娘亲也太过分了！
    ——就算妹妹偷偷在外面开了一家店，需要对她进行教育，那也不能让她饿肚子啊！
    “我找爹爹和娘亲去！”
    他越想越气，转身就要往外冲。
    方才回府时莫名生出的那股子不安，似乎在这一瞬间消失无踪。
    怕什么？
    被打被骂被牵连那都是小事儿。
    让自家妹妹有饭吃，那才是最要紧的！
    “三哥！”
    暖宝被魏倾华的反应吓得打了个激灵。
    她三两步追上去，死死拽住魏倾华的手。
    “不是爹爹和娘亲不让我吃，你误会啦！”
    “那你为什么不吃？”
    魏倾华一脸狐疑，似乎不太相信暖宝的话。
    毕竟背着家人做买卖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偏偏这件严重的事儿，昨天才被曝光。
    因此，魏倾华不得不多想。
    倒不是因为他不知道暖宝有多受宠。
    而是他太清
    楚魏家的家教。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固然是把暖宝捧在手心，视若瑰宝。
    可一旦暖宝犯了错，那该罚还是得罚。
    暖宝见魏倾华不相信自己，只能叹息着摇摇头。
    “哎，好吧！本来是不想让你们担心的，但你老问我，我也只能老实交代了。
    不过你们别去永乐院烦爹爹和娘亲哦，小心触霉头！”
    小丫头朝魏倾华和姜姒君勾勾手，小声道:“午饭那会儿，爹爹和娘亲吵架啦！
    吵得特别凶~爹爹还喝酒了呢，娘亲脸都黑了！
    我怕他们殃及无辜，赶紧带着秀姑姑回来，所以就没吃到午饭……”
    “吵架啦？”
    姜姒君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用气音问:“谁赢啦？有没有看点？
    是祁婶把鸡叔骂得狗血喷头，还是鸡叔翻身把曲儿唱？”
    魏倾华则一脸恍然大悟:“噢，原来是他们吵架了！
    我就说嘛，怎么我刚回到家里，就浑身打哆嗦？
    还好我没去永乐院，要不然老爹铁定得拿我出气。”
    说着，再看看一脸好奇的姜姒君，又主动给她解答:“不用问了，肯定是我娘亲赢！
    打从我记事儿……不对！从我大哥记事儿起，我爹就没吵赢过。”
    “哇！那鸡叔岂不是很惨？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哎~都怪鸡叔！请假也不知道给我请，害得我都没有好戏看！”
    姜姒君就是个典型的吃瓜群众。
    因为没能亲眼见到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吵架，她还挺失望的。
    魏倾华:“……”
    他对姜姒君都有点无语了。
    ——小辣椒胆真大！
    ——连暖宝都不敢待在永乐院，你却想去看热闹？
    不过嘴上，他倒没怼姜姒君。
    而是询问暖宝:“爹爹和娘亲为什么吵架？”
    “你问他们去啊！”
    暖宝耸耸肩，假话说得跟真的一样:“我去的时候他们就在吵了，所以别问我，问就是不知道！”
    “呵呵……”
    魏倾华听言，干笑了两声。
    “我可不去问，又不是嫌命长！
    这件事儿我和小辣椒就当不知道，保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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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5章 老母亲的叮嘱

    对于魏倾华的回答，暖宝表示很满意。
    ——嗯~很好。
    ——不去问就对了。
    ——真是乖孩子！
    但她万万没想到，魏倾华不主动去问，可老母亲却能主动说啊！
    这不？
    几个孩子在永乐院战战兢兢吃完晚饭后，就被逍遥王妃给留下了。
    “老大老二老三，还有姒君，你们都留下。”
    唯独暖宝，被无情地赶了出去。
    “你今日虽请假了，但学业不能落下。
    先回长乐园去吧，问问你姒君姐姐的婢女，今日老师们都布置了什么功课。
    去把功课写完，明日去上课时，才好让老师们给你点评。”
    一旁的逍遥王没眼看，又没法阻止自家媳妇儿。
    只能臭着脸起身:“我去陪暖宝写功课。”
    言毕，牵起女儿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永乐院。
    暖宝倒是回头看了三个哥哥和姜姒君几眼，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生出。
    “爹爹？娘亲为什么要把哥哥们留下来呀？”
    “因为他们都知道你开百宝居的事情啊。”
    逍遥王强迫自己笑了笑，摸着暖宝的头道:“你娘亲是想提醒他们几句，让他们莫把你开百宝居的事情往外宣扬。”
    他才不会在女儿面前提上官子越呢。
    就算知道逍遥王妃要说什么，也绝对不可能在暖宝面前提起。
    提那些有的没的作甚？
    难不成要加深暖宝对上官子越是她未来夫婿的印象吗？
    呸！
    要说，也是说一些上官子越的坏话，好让自家闺女离那小子远远的呢。
    ……
    早在前来永乐院吃晚饭的时候，魏倾华就偷偷把父母吵架的事情跟魏慕华和魏思华说了。
    因此，当兄弟仨看到逍遥王摆着一张臭脸离开时，都以为是父母吵架还没和好呢。
    三兄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暗自用眼神交流。
    魏慕华:看来这一次吵得还挺凶。
    魏思华:某人都敢甩脸子走人了，我敬他是条汉子。
    魏倾华:老天保佑，不要殃及无辜！
    就连姜姒君这个喜欢拱火的憨憨，现在都乖乖坐着。
    不过她
    和魏慕华兄弟几人想的不一样。
    什么吵架不吵架，生气不生气的？
    她的脑子此时不允许她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儿。
    毕竟吃瓜才是最要紧的！
    ——噢噢噢，有故事儿可以听咯！
    “娘，您莫与爹计较。”
    几个孩子中，最先开口说话的还得是魏慕华。
    谁让他是兄长？又是几个孩子中最沉稳的。
    “爹的脾气您还不了解吗？他素来都是这样的。
    待他想通后，自然会回来与您低头。”
    “计较？我与他计较什么？”
    逍遥王妃听得一头雾水。
    她可不认为自己今天跟逍遥王吵架了。
    那只是嗓音稍微大了一点点的正常交流而已。
    更何况，逍遥王在家里又没有决定权，她犯得着跟他计较吗？
    让上官子越当逍遥王府女婿的事儿，他不低头也得低头！
    由于逍遥王妃心里惦记着别的事情，所以倒没细想魏慕华话中的意思。琇書蛧
    只是朝众人招招手，笑呵呵道:“今日留你们下来，主要是跟你们说两件事儿。这第一件事儿呢，昨晚你们已经知道了，百宝居的幕后东家是暖宝。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们，这桩事情咱们自家人知道就好，切莫外出宣扬！
    尤其是老三和姒君，你们两个素来健谈，又容易被别人所激，很容易就说漏嘴。”
    逍遥王妃把姜姒君抱在怀里，又看着魏倾华:“旁的事情也就罢了，说漏嘴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百宝居涉及到的利益太大，不仅仅是暖宝能不能挣钱，更关系到咱们蜀国的将来，以及暖宝的安全！
    所以不管到了任何时候，你们都得牢牢记住，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或许瞒不了一辈子，但绝对不能从你们几个人的嘴巴说出去！”
    “娘亲说得对。”
    魏思华在一旁附和:“百宝居所售的货物，都是独有的，目前并没有在其他地方出现过。
    现在百宝居的生意如此红火，难免会惹别人眼红。
    倘若让有心人知道百宝居是妹妹的产业，那对妹妹势必会有威胁。
    ”
    “没错。”
    魏慕华也点点头，表示赞同:“财帛动人心！
    无心之人不会细究，自然就觉得百宝居是蔡昆的产业。
    有心之人大多聪明，恐怕早就察觉到蔡昆是假东家。
    现在百宝居之所以还能安生，是因为它的幕后东家太过神秘，别人尚未调查出来，自然不好对其下手。
    可如果幕后东家的身份浮出水面，那又不一样了。
    即便妹妹是一国郡主，有蜀国和南骞国撑腰，恐怕也免不得麻烦缠身。”
    言毕，魏慕华也将目光转向了自家三弟和姜姒君。
    “所以老三和姒君，你们若不想暖宝出事儿，就一定要守口如瓶。
    否则一旦惹来了麻烦，那暖宝的性命能不能保得住，还得另说！”
    魏慕华见逍遥王妃只提到‘安全’两个字，觉得还是不够。
    自家三弟他倒不担心。琇書蛧
    虽说话是多了点，可只要涉及到暖宝的事情，魏倾华还是很慎重的。
    但姜姒君年纪要小不少。
    所以魏慕华便将话挑明，以此来引起姜姒君的重视。
    果然。
    姜姒君一听暖宝会有性命之忧，连连点头保证:“祁婶~大哥哥二哥哥。
    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暖宝妹妹有危险的！
    谁要是欺负暖宝妹妹，我一定第一个冲上去，把对方给干倒！”
    说着，姜姒君又信誓旦旦道:“你们把我当一家人，什么事情都不瞒着我，我心里都有数呢。
    我会保护好暖宝妹妹，任何会让她陷入危险的事情，我都不会做的。
    我我会把昨晚的事情带到棺材里，谁都休想从我嘴里得知半点儿消息，就算是我爹爹都不行！”
    “我就更不用说了。”
    魏倾华也认真开口:“妹妹是我的命！我可以有事儿，但妹妹绝对不能有危险。
    再说了，这种让人眼红的事情，有什么好拿出去说的？”
    “哦？那可不一定。”
    魏思华微微挑眉，调侃道:“有一个长得漂亮，头发浓密又乌黑的妹妹，也挺让人眼红的。
    可当年，你不也跟人家孟蕴和攀比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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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6章 让他当你们的妹夫怎么样

    “嗯，比得还挺来劲儿。”
    魏慕华顺着魏思华的话，也开了口:“若我没记错的话，某个人还把我们家小暖宝装到了木桶里，偷偷带出去跟人家……”
    “嘿，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当黑历史被两个哥哥轮流提起，魏倾华真是臊得慌。
    尤其是偷妹妹去跟孟蕴和比较，可以说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事情！
    甚至直到现在，他都还会后怕。
    如果当年没有上官子越的出现……
    如果妹妹因为他愚蠢的行为而出了事儿！
    “大哥二哥，你们别光顾着揪我以前的小辫子啊。
    明明娘亲叮嘱的是我们四个人，怎么到最后光盯着我了？”
    “因为你为人直率，嘴巴不严实。”
    魏慕华瞟了魏倾华一眼，还算给了点面子。
    说人不好之前，先夸了那么一下。琇書網
    可魏思华不一样。
    开口就来了句:“因为你为人不可靠，别人一激你，你就没脑子。”
    “我……”
    魏倾华挠挠头，竟无言反驳。
    他知道魏慕华和魏思华指的是什么事儿，所以格外没底气。
    只能小声道:“我那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儿吗？
    再说了，盼了那么久才盼来的妹妹，爹爹都忍不住要炫耀，更何况是我？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早就知道孟蕴和的妹妹是什么德性，我才不跟他比呢，省得掉了身份！”
    “好了，你们心里都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就行，过去的事儿咱不提了。”
    逍遥王妃看着孩子们心里都有数，便适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方才我所说的，只是其中一件事儿，至于这第二件事儿……
    我且先问问你们，你们觉得子越这个人如何？”
    子越？
    如何？
    这还用问吗？
    几个人狐疑地看向逍遥王妃，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此问题。
    但既然自家娘亲问起了，他们也只有老实回答。
    魏慕华:“很出众，也很谦逊，虽出身江湖，但十分讲礼。”
    魏思华:“面冷心热，秉性纯良，坚强不屈，是个难得的少年郎
    。”
    魏倾华:“武艺高强！见多识广！乐于助人！胸有丘壑！
    胸怀远大！深谋远虑！风姿潇洒！势如奔马！
    风度翩翩！衣冠楚楚！威风凛凛！神采奕奕！意气风发！
    相貌堂堂！才思敏捷！潇洒不羁！开朗大方……”
    “停停停，差不多得了。”
    魏思华最先受不了魏倾华，连忙出言阻止:“我知道子越出众，也知道子越是你恩公。
    但你夸他的时候，能不能有个度？恨不得把毕生所学的词儿都夸完是吧？”
    ——开朗大方是什么鬼？
    魏思华承认，上官子越是挺大方的。
    毕竟每次来王府，几乎都不会空手。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武功秘籍，他说送就送，能不大方吗？
    但开朗……
    嗯？确定吗？
    他哪里开朗了？
    魏思华深深看了魏倾华一眼，越发觉得自家三弟的话不可信。
    不过老母亲不在乎啊。
    逍遥王妃认定了上官子越是女婿，自然就喜欢听别人夸他。
    只要是夸上官子越的话，不管对不对得上号，她都高兴。“老三说得好！不像老大和老二，寥寥几语，甚是敷衍！”
    魏慕华和魏思华:“……”
    他们能说什么？
    简直是大无语了！
    “你呢？”
    逍遥王妃见姜姒君还没吭声，便转头看向小姑娘。
    “子越那小子，你也是见过几次的，你觉得他如何？”
    姜姒君:“……”
    ——我怎么知道他如何？
    ——我跟他相处得又不多！
    ——这问题您应该问暖宝去呀，暖宝最了解他了。
    小姑娘眼珠子不停转动，想了好一会儿。
    才憋出一句:“长得好看！”
    逍遥王妃:“还有呢？”
    “舍……舍得给暖宝花银子算吗？他经常给暖宝买小礼物小零嘴。”
    “算算算！”
    逍遥王妃一听这话，笑得眼睛都眯了。
    “这叫大方会疼人，怎么不算？”
    说着，又继续问:“还有呢？”
    还有？？！！！
    姜姒君表示很郁闷。
    ——祁婶今日怎么了？
    ——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
    夸得还不够多吗？
    ——而且好话都让他们夸完了，我还能夸什么？
    “婶婶？他好像话不多，但总能逗暖宝笑，这算不算呀？”
    “算~”
    逍遥王妃牵过姜姒君的手，对姜姒君的‘夸奖’满意得不得了。
    “这是他了解暖宝，知道怎么去讨暖宝欢心，肯定算！”
    “那就好啦~我说完了！”
    姜姒君生怕逍遥王妃会再问一句‘还有呢’，连忙赶在对方开口之前，来了个总结语。
    “其实子越哥哥真的很好呢，优点特别多。
    就是大哥哥二哥哥和三哥哥太厉害啦，把我想说话都说完了。”
    “嗯~没事儿，你说得也很好。”
    逍遥王妃也不为难姜姒君，反倒又瞅了魏慕华和魏思华一眼:“比你大哥哥和二哥哥说得好。”
    魏慕华和魏思华:“……”
    他们对此表示不理解。
    ——同样是寥寥数语，怎么姒君说的就好，我们就是敷衍？
    ——逍遥王府的儿子不如女儿值钱就罢了，现在连未来儿媳妇都比不上了吗？
    “娘，您怎么突然问起子越了？”
    魏慕华怕逍遥王妃口渴，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
    魏思华也赶紧开口，缓解尴尬:“是啊，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绕圈子了。”
    言毕，又想起方才吃晚饭时，上官子越不在。
    于是又问:“是不是子越那头出什么事情了？他今晚都没过来吃晚饭。”
    “子越没事儿，你们不用担心。”
    逍遥王妃笑看着众人:“我啊，就是想听听你们对子越有什么看法。
    既然在你们心中，子越哪哪都好，那你们觉得……”
    逍遥王妃话说到此，故意顿了顿。
    待几个孩子的胃口被吊到了极点，才又吐出了一句山崩地裂的话。
    “你们觉得，让他当你们的妹夫怎么样？”
    “！！！”
    四人同款震惊脸。
    “啊？”
    “哈？”
    “什么？”
    “没开玩笑吧！”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被逍遥王妃的话劈得外焦里嫩。
    ——妹夫？
    ——那不就是暖宝的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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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7章 跟他们那死鬼爹爹一样没远见

    在逍遥王府，哥哥对妹妹的疼爱，可一点儿都不比爹爹对女儿的疼爱少。
    逍遥王会为了女儿将来的终身大事儿吃醋，哥哥们也一样会酸溜溜。
    尤其是他们的妹妹才四岁不到，自己都还没宝贝多久呢，就开始说婚事儿了？
    于是，兄弟几人几乎同时开口。
    “不行！”
    “我不同意！”
    “这有点欠妥！”
    特别是刚刚把上官子越夸成了一朵花的魏倾华，更是一脸气愤。
    心想着:我把你当恩公，当兄弟，你却要当我妹夫抢我妹妹？呵！终究是我看错你了！
    唯有姜姒君。
    她在魏慕华几人表明了态度后，小声嘀咕了句:“好像还不错啊……”
    短短的一句话，顿时惹来兄弟几人的不满。
    魏慕华深吸口气，轻声道:“姒君你还小，不懂。”
    魏思华跟着点头:“姒君听着就是，莫说话。”
    魏倾华就干脆多了，直接来了句:“你闭嘴。”
    “你！”
    姜姒君瞪了魏倾华一眼，像只小小的母老虎:“你居然凶我！”
    言毕，又看向魏慕华和魏思华:“我懂的，你们才不懂。”
    要说男女之情，姜姒君确实不懂。
    若懂的话，也不会被丫鬟兰一的‘好朋友论’给忽悠到现在。
    但说到妹夫，她再不开窍，也是明白的。
    爹爹配娘亲，鸡叔配祁婶。
    那妹夫，自然就是配暖宝啦！
    不就是住在一起生娃娃，给娃娃当爹当娘嘛，有什么不好懂的？
    姜姒君的想法很简单。
    上官子越武功好，暖宝武功也不差。
    上官子越长得好，暖宝容貌也出众。
    而且上官子越总给暖宝买好东西，还会哄暖宝开心，陪暖宝练武。
    这难道还不行吗？
    ——鸡叔还会跟祁婶吵架呢，人家上官子越都不跟暖宝吵。
    姜姒君想到这，越发觉得让上官子越当妹夫是一个好主意。
    于是，在兄弟仨那吞人的目光下，再度肯定道:“就让他当妹夫，他当妹夫好！”
    “不行！”
    魏思华急了。
    率先开口反驳:“子越人是不
    错，可他身份不明。
    我们家妹妹是被捧在手心中宠着爱着的，哪里能寻一个不清不楚的夫家？”
    “呵呵……”
    逍遥王妃听言，冷笑了两声。
    她淡淡瞥了魏思华一眼:“把你的心吞到肚子里，人家子越的身份可比你尊贵。
    就你这王爷次子，去了人家家里，指不定还是个看大门的。”
    “我……”
    魏思华裂了。
    ——还能这样的？
    ——我是亲儿子吗？
    “娘，我们一直把子越当兄弟看的。
    魏慕华见魏思华吃瘪，赶紧出言相救。
    可谁知，逍遥王妃怼起人来，可不管你是老大还是老二。
    “当兄弟？你兄弟还不够多吗？
    魏家上上下下十几个兄弟，你每个休沐日寻一个兄弟喝茶，一年都喝不完。
    还把人家子越当兄弟？你也不问问子越愿意不愿意！”
    魏慕华:“娘……”
    他算是败下阵了。
    只能给魏倾华使眼色。
    魏倾华壮起胆子，接过大哥的接力棒:“不当兄弟也不能当妹夫！”“为何？”
    “他……他品德不行！”
    魏倾华昧着良心:“我刚刚夸他的那些话，都是在放屁！
    他这个人性格孤僻又骄傲，话少难相处，配不上咱们家暖宝。”
    “我看你现在才是在放屁。”
    逍遥王妃看都懒得看魏倾华一眼，便冲众人道:“几个兔崽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我多问你们两句，那是给你们留个面子，不是问询你们的意见。
    子越这个女婿，我要定了，谁反对都没用！
    今日叫你们过来，与你们提起这事儿，只是知会你们一声。
    从今儿个起，你们待子越要像待妹夫一样，不能再以兄弟相称了。
    谁要是敢暗地里使手段，把我的乖乖女婿给吓跑咯，我饶不了你们！”
    “娘……”
    “娘亲！”
    “娘亲，您莫不是疯了吧？”
    “疯？我看是你们脑子傻掉了！”
    逍遥王妃看着几个儿子直摇头，总觉得不像是自己生的。
    一点远见都没有，跟他们那死鬼爹爹一样。
    “姒君
    ，你告诉祁婶，为什么觉得子越当妹夫好呀？”
    姜姒君见逍遥王妃突然问到她，也不矫情，老老实实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妹夫和妹妹，不就是跟鸡叔和婶婶一样，要住在一起过日子吗？
    既是这样，那就给暖宝找一个强大又好看的人咯~
    能跟暖宝势什么力敌？哦，势均力敌！还能让暖宝看着开心。
    总不能找一个比暖宝弱的，天天要暖宝保护的人吧？
    更不能找一个丑的，看着多糟心啊？”
    言毕，姜姒君又道:“婶婶给鸡叔生孩子，不就是因为鸡叔对婶婶好吗？
    我觉得子越哥哥对暖宝也挺好的，很合适啊！”
    魏倾华:“你才认识子越多久，怎么就知道他对暖宝好了？
    再说了，他怎么对暖宝好了？你莫不是被他那张脸给迷惑了吧！”
    “怎么的？你有意见呀？”
    姜姒君今日没少瞪魏倾华，瞪得眼睛都酸了。
    “我认识子越哥哥的时间是没有你们长，但我有眼睛呀！
    子越哥哥老给暖宝买东西，还陪暖宝练武，给暖宝武功秘籍，这还不算好呀？
    再说了，暖宝自己都觉得子越哥哥好，和我提子越哥哥时，脸上都带笑呢！”
    姜姒君说完这话，稍稍顿了顿。
    紧接着，又在逍遥王妃温柔的注目下，继续道:“婶婶以前说过，一个男子要是舍得给女子花银子，那就是真的疼爱她。
    人家子越哥哥不仅舍得给暖宝买东西，还把自己的零用钱都留给暖宝呢~琇書網
    哦，还有过年的时候也给红封，红封还不小！这都是暖宝亲口跟我讲的！”
    几兄弟一听，纷纷表示不服气。
    就这？
    什么红封什么小零嘴，难道他们少买了吗？
    尤其是姜姒君说，暖宝在她面前夸过上官子越，这让兄弟仨很难过。
    都说女儿要富养，否则容易被外头的男儿郎给拐走。
    他们寻思着，逍遥王府对暖宝是富养的啊。
    要什么有什么，罕见的玩意儿从来不少。
    可现在怎么还夸起别人了呢？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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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8章 南骞国的来信

    兄弟仨相互对视了几眼，颇为不甘。
    魏慕华:“我们也给暖宝红封了。”
    魏思华:“我们也给暖宝买头花买小零嘴了。”
    魏倾华:“我们的零用钱也给过暖宝不少，而且我几乎天天陪暖宝练武！”
    “你们是哥哥。”
    逍遥王妃都要被自家几个傻儿子给气乐了。
    “哥哥疼爱妹妹，这是天经地义的。
    但子越呢？子越疼爱暖宝，那就是极其难得的事儿！
    更何况，女儿家长大了总要嫁人的，我瞧子越就很合适。”
    说着，逍遥王妃又将自己劝逍遥王的那一套拿了出来。
    什么暖宝太优秀啦，以后很难找到可以与之匹配的人。
    什么上官子越太优秀啦，怕被别人捷足先登。
    又说魏慕华几个人还不如姜姒君想得明白。
    女子嫁人，最重要的是要嫁得知冷知热！
    只要对方对暖宝好，就是他们这些当家人最想看到的。
    “是，暖宝才四岁不到，说这些为时尚早。
    可你们想想，门当户对、能力出众、青梅竹马、救命恩人！
    光是一样，都可遇不可求，更何况子越占了四样？
    如此好的人选，咱们不牢牢抓住，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溜走？”
    逍遥王妃的话，让几兄弟陷入了沉思。
    这世上，纵使是一家人，勾心斗角的都不在少数。
    上官子越与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能与他们如此亲近，又如此对暖宝有耐心，确实难得。
    但不知道为什么，想着妹妹要出嫁，他们的心里就不好受。
    哪怕几兄弟也明白，距离暖宝出嫁还远着呢。
    可逍遥王妃把话一挑明，他们就觉得那一天好像眨眼就要到了。
    “娘，您说得没错，子越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魏慕华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开口:“只是暖宝到底还小，现在就提这种事情，未免也……
    我的意思是说，是不是太早了？爹爹那头怎么说？”
    “你爹爹没意见。”
    逍遥王妃见魏慕华开始说人话了，便也放软了语气。
    “
    什么年龄不年龄的，老三和姒君不也是娃娃亲？
    你们只需要记住我的话，把子越当成妹夫来对待，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
    最好呀，再时不时找些机会，将他和暖宝凑到一块。
    只要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不怕这个女婿跑！”
    逍遥王妃看得可明白了。
    再多的辅助，都不如两个孩子自己产生感情来得好。
    虽说现在女儿还小，未来女婿也不大。
    但感情嘛，当然是从小抓起啦。
    从小培养出来的感情最稳固最长久，也最纯粹。
    魏慕华看着自家娘亲那一脸神之向往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
    “是，儿子知道了。”
    他还能说什么？
    老母亲的决定，连老父亲都没法改变，他们还能如何？
    什么爹爹没意见？
    这话他们会信吗？
    所谓的没意见，根本就是没有权利发表意见。
    “老二老三，你们呢？”
    逍遥王妃笑看着魏慕华，很是欣慰。
    但对另外两个儿子，又换了一副表情。魏思华见此，越发觉得老母亲魔怔了。
    可他不敢跟逍遥王妃对着来，只能垂下头:“儿子也明白了。”
    眼看着大哥和二哥都怂了，魏倾华能怎么着？
    当然是一起怂啦！
    他可不想单独被拎出来挨揍。
    “儿子都听娘亲的，娘亲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嗯~不错，都是娘亲的好孩子。”
    逍遥王妃这一下，可算是彻底高兴了。
    看着孩子们那蔫蔫的表情，她还不忘安慰几句。
    “你们用不着这么委屈！人家子越是好孩子，做你们妹夫是你们赚到了！
    更何况，你们迟早有一天都要娶媳妇儿，妹妹自然也要出嫁，没什么舍不得的。
    瞧瞧你们娘亲？想当年，我在南骞国不也是万千宠爱？
    除了你们外祖父外祖母，我还有几个哥哥和姐姐疼呢。
    可最后，不也一样被你们爹爹给拱了？”
    “什么是拱啊？”
    姜姒君不太明白，抬起头问逍遥王妃。琇書網
    逍遥王妃摸摸姜姒君的头，笑道
    :“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啊？哈哈哈~”
    姜姒君笑声清脆:“原来鸡叔是猪啊？
    不过我觉得婶婶不是白菜，婶婶分明是翡翠嘛！”
    “哎哟，你这小嘴可是吃了蜜？那叫一个甜哟~”
    “娘娘！娘娘！”
    突然，门外传来了丹秋的声音，略微有几分激动。
    逍遥王妃循声望去，问了句:“怎么了？冒冒失失的？”
    “来信了！南骞国来信了！”
    丹秋手中拿着一封书信，急急往花厅里走。
    逍遥王妃见此，连忙把姜姒君放下，迎了上去。
    魏慕华兄弟几人也纷纷起身，好奇信中写了什么。
    逍遥王妃接过丹秋手中的书信，小心翼翼打开。
    刚看了前面几句话，就已经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
    “娘，信中说了什么？”
    魏慕华见自家娘亲泪流满面，赶紧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逍遥王妃顺手接过纸巾，一边擦泪一边道:“是你……是你五舅舅！
    你五舅舅说，他要和你青黛表妹一起来南骞国。
    这封信是他们出发的头两天寄出来的，算算时日，应该用不了几天，他们就要到了！”
    “五舅舅和表妹要过来？”
    兄弟几人一听，也是大喜。
    虽然他们都没有见过五舅舅和表妹，但书信却读过不少，红封也拿了十几年。
    “太好了，总算能见到五舅舅了！”
    魏思华满面春风，方才的阴霾一扫而散。
    “听说五舅舅最擅长音律，以前跟爹爹还非得争个第一第二。
    这次他过来，我定得好好请教他，让他指点指点我。”
    “何止是音律要争个一前一后？就连那油炸香芋，你爹爹也要跟你五舅舅争。”
    逍遥王妃仔细把书信收好，恨不得现在就去把空院子收拾出来。
    倒是魏倾华，注意力放在了段青黛身上。
    “娘亲？青黛表姐不是七舅舅的女儿吗？七舅舅也舍得让她来蜀国？”
    南骞国的太子排行老七，段青黛是太子的嫡女，也难怪魏倾华会有此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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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9章 南骞国的目的

    “你忘了？你青黛表姐自幼就有习医的天分，如今虽说才十四岁，但医术却学得不错。
    就连南骞国宫里的太医，都对她赞不绝口。”
    说起自己的侄女，逍遥王妃也是很骄傲的。
    “这一次她随你五舅舅前来，是因为听说你张叔叔乃蜀国千金一手，特地过来求他指点一二。”
    “青黛表姐的医术还真这么好？”
    魏倾华有些惊讶:“之前见您读信，说青黛表姐习医，我还以为她就懂得辨别一些草药呢。”
    “呵，那你可小瞧她了~我们段家的姑娘啊，一个个都是顶好的。”
    逍遥王妃笑看着魏倾华，趁机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人活一世，不过短短数十载。
    这做人啊，方方面面都得问心无愧，弥留之际方能不后悔。
    像你大哥，别人夸他都夸他才高八斗，这是因为他多年来只专研学术。
    再像你二哥，学识上过得去，又精通音律，人家除了说他是才子，还说他是个雅人。
    还有你青黛表姐！她对医术极其沉迷，尚未及笄，就有小女华佗之美称。
    所以啊，咱们学东西啊，要么不学，要么就一定得学精。
    只学个半斤八两当半吊子的话，那多没意思？”
    “嘿嘿，是是是，娘亲说什么都有道理。
    段家的姑娘当然好啊，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一个娘亲？”
    魏倾华感觉老母亲好像在内涵自己，连忙挠挠头拍马屁。
    想起老母亲夸赞起那未曾谋面的表姐时一脸骄傲，又有了比较之心。
    小声道:“不过我还是觉得咱们家暖宝最好！
    暖宝是样样精通，学什么都有天分，谁都比不上。”
    “那是当然~”
    逍遥王妃一脸慈母笑:“我的女儿，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
    “娘亲？五舅舅来蜀国作甚？难道是为了四月中旬给皇祖母贺寿？”
    魏思华对什么表姐表妹的不感兴趣，倒对那精通音律的五舅舅格外好奇。
    “给你皇祖母贺寿是一件事儿，另一件事儿，则
    是要看一看百宝居。”
    逍遥王妃说到此，脸上的骄傲之色更明显了。
    “你五舅舅在信中说了，南都那边年前兴起了几道新菜，口味格外独特，你外祖父很是喜欢。
    但想要做出那些菜，就必须买齐所需的香料和调味料。
    而那些香料和调味料，只百宝居有卖，旁的地方都买不着。
    再加上南都去年来往咱们京都城的商客不少，回去后无一不对百宝居称赞。
    所以你外祖父他们对百宝居很是好奇，故派你五舅舅前来，看看南都那头是否适合开一家分号。”
    “竟是为了百宝居？那五舅舅肯定不会失望！”
    毕竟百宝居就是他外甥女开的，能不跟自家舅舅签协议吗？
    就是……
    自家妹妹也太能了吧？
    这才一年半啊，就把百宝居的名气给传出去了？
    北国暂且不说！
    那是司空将军来过蜀国，亲眼所见百宝居的红火，这才把分号开到北国去的。
    但南骞国要来开分号，就真真证明百宝居的名气大了！“我听爹爹说，五舅舅擅长的是音律，似乎并不擅长经商之事儿。
    外祖父想开百宝居分号，怎么会派五舅舅来？”
    说到这，魏慕华莫名就想到了几年前见过的三舅舅。
    于是，不免笑道:“这一次，该不会也是抓阄决定的人选吧？”
    逍遥王妃没说话，只是赞赏地看了自家大儿子一眼。
    ——恭喜你，你猜对了。
    几个孩子见此，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彼此对视一眼后，皆笑开了怀。
    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魏慕华几个人便纷纷离开了永乐院。
    逍遥王妃目送几个孩子离开后，又掏出书信看了一遍。
    南骞国五王爷此行的目的有三。
    其一，给蜀国太后贺寿。
    其二，占领先机，成为百宝居在南都的加盟商。
    其三，则要将段青黛带到蜀国皇宫走一趟。
    而这一点，事关重大，逍遥王妃并没有跟孩子们提起。
    北国和风月国的心思，南骞国是知道的。
    为
    了能巩固与蜀国之间的关系，南骞国便有了联姻的想法。
    当然了。
    联姻这说法虽不好听，但南骞国也没有非要逼着段青黛的意思。
    只是借着蜀国太后的生辰，先把段青黛带过来瞧一瞧。
    若是有缘分，联姻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儿。
    若是没缘分，那也强求不来。
    再说了，这只是南骞国的想法。
    蜀国皇帝这头是如何想的，谁也不得而知。
    不过书信上写了，两国若能再联姻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事儿。
    一来，能巩固两国之间的关系，以此让北国和风月国更忌惮。
    二来，也能让段青黛这个侄女过来陪陪逍遥王妃，姑侄俩相互照顾，娘家人更放心。
    至于魏瑾熔的秉性？南骞国那头是不担心的。
    毕竟逍遥王妃嫁来蜀国十几年，看着魏瑾熔长大，最是了解这个太子。
    南骞国之前跟逍遥王妃打听过魏瑾熔。
    这一次之所以放心让段青黛过来，也是因为知晓魏瑾熔的为人。
    否则，莫说是段青黛了，就连一个王爷的庶女，南骞国都不会让其过来。
    ……
    魏慕华几兄弟离开永乐院时，是有说有笑的。
    但走到岔路口，想起上官子越这个妹夫，又不免有些发愁。
    “大哥二哥？你们真同意子越当咱们妹夫啊？”
    魏倾华现在是最纠结的人了。
    他既崇拜上官子越，又疼爱妹妹。
    以至于一时之间，他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不同意有用吗？”
    魏思华叹了口气:“连爹爹都拗不过娘亲，你以为我们能拗得过她？”
    “撇开他们现在的年纪不说，其实子越还是挺好的，比咱们兄弟几个都要出众，肯定配得上咱们暖宝。”
    魏慕华深思熟虑后，说话最是中肯:“其实……我最大的担心，还是子越的身份。
    我们除了知道他是江湖人，又常年在外历练外，别的事情一无所知。
    父母如何？兄弟姐妹几人？好不好相与？
    若是他家乡甚远，那暖宝以后岂不是得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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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0章 远嫁是不可能远嫁的，那招赘婿呢

    魏慕华这一番话，引得魏思华跟魏倾华纷纷陷入沉思。
    二人不得不承认，自家大哥的话是对的。
    一开始，他们兄弟几个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妹妹还小呢，自己都还没宝贝够，怎么能这么早就物色夫婿人选？
    可冷静下来以后再想，便没那么气了。
    姑娘家嘛，总有出嫁的那一日。
    与其以后让她被别人给拐走，倒不如先挑了上官子越。
    至少上官子越的本事儿和秉性，他们都是清楚的。
    而哥儿几个对上官子越，本就十分欣赏和喜爱。
    只是上官子越的身份太过神秘，根本不知其家乡所在何处，这才让他们担忧不已。
    ——远嫁？
    ——那怎么能行！
    一番沉默后，魏思华突然生出了一个主意。
    “远嫁是不可能远嫁的，那招赘婿呢？”
    他目光灼灼看着自家大哥和三弟，仿佛在问: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魏慕华素来沉稳正经，被魏思华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嫁人，招赘婿？
    ——二弟可真敢想。
    倒是魏倾华这个胆大的，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
    “我赞同！”
    他高高举起手，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咱们家就一个宝贝妹妹，为什么要嫁人？
    即便成亲，也该是别人嫁进来！”
    “没错。”
    魏思华点点头，觉得自家三弟终于长脑子了。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咱家妹妹不外嫁，只能招赘婿。
    三弟？来，咱们仔细商讨商讨，如何才能把子越那小子给拐过来？”
    “那还不简单？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呗！
    让他在咱们这里感受到家的温暖，直接拿温情把他牢牢困住。”
    魏倾华跟魏思华边走边说，聊得可起劲儿了。
    被落在后头的魏慕华见此，只能摇着头，重重叹息。
    “罢了！管她以后是嫁人还是招婿呢，当母亲的总不会害自家女儿。”
    在魏慕华看来，既然逍遥王妃都说了上官子越身份尊贵，那便说明逍遥王妃已经知晓了上官子越的身份。
    在得知对方的身份后
    ，依旧要把对方当女婿，这意味着什么？
    不管上官子越的身份如何，他肯定能配得上暖宝！
    既如此，魏慕华这个当大哥的，也只有接受的份。
    ……
    暖宝早早就离开了永乐院，自然不知道老母亲都跟哥哥们说了些什么。
    姜姒君的嘴也是难得严实，回来后竟不曾透露半句。
    只是从次日开始，暖宝就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儿。
    首先是去上学。
    自从姜姒君住到逍遥王府后，暖宝上学就再也没跟哥哥们同坐一辆马车了。
    家里人说是男女有别，特地给她跟姜姒君另外准备了马车。
    可这一日去上学，魏思华和魏倾华却窜进了暖宝的马车中。
    兄弟俩就像说相声一样，一个当逗哏，一个当捧哏，一路上配合得可默契了。
    魏思华:“暖宝啊？二哥好担心你，担心得一宿未眠
    你说说你，开什么店不好？非要开百宝居！
    开就开了吧，还开得这样红火？不知多招人妒忌！”
    魏倾华:“对！招人妒忌！”魏思华:“我跟你三哥都觉得，你每天去上课光带一个侍卫是不够的。
    更何况，那侍卫还不能随你入宫，只在宫门外守着。”
    魏倾华:“没错，一个不够！”
    魏思华:“要不这样，从明天起，我让娘亲再给你安排一个侍卫如何？
    最好是能跟着你一起去上书房上课的，能时时刻刻保护你。”
    魏倾华:“是的，寸步不离才最安全。”
    暖宝眨眨眼，觉得两个哥哥魔怔了。
    ——不安全？
    ——上书房就在皇宫里，有什么不安全的？
    ——再说了，以我现在的武功，谁还能欺负得了我？
    “二哥？你真是一宿没睡？”
    暖宝不搭添侍卫的茬，反倒盯着魏思华的眼睛看:“我看你的气色挺好嘛？眼圈都没青！”
    “嗯？”
    魏思华佯装不知，连忙看向魏倾华:“我眼圈没青吗？”
    魏倾华微愣，随即便睁着眼睛说瞎话:“青了啊！我看挺青的！”
    “青啊？唉，青就青吧，那
    不重要。”
    魏思华摆摆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咱们家宝贝妹妹的人身安全。”
    “是是是。”
    魏倾华连连点头:“添侍卫的事情，迫在眉睫。”
    魏思华:“可是侍卫也分好坏，找谁才最合适呢？
    这个侍卫可是要当个小伴读，陪着咱们家暖宝一起上课的。”
    魏倾华:“是啊，该找谁好呢？谁最合适呢？”
    “这……哎？要不找子越吧？”
    魏思华兜兜转转，可算是把正主儿给牵出来了。
    “子越武功高强，学识过人，秉性纯良，与暖宝又能合得来。
    而且他最近正巧有空，陪在暖宝身边最适合不过。”
    魏倾华:“对对对，子越是个好人选，就子越了！”
    说着，还不忘问一问姜姒君:“小辣椒，你觉得呢？”
    姜姒君还没完全睡醒，尚有些迷糊。
    如今突然被点名，瞬间就清醒过来:“啊？好啊！我觉得很好！”
    暖宝:“？？？”
    她一头问号看向姜姒君。
    ——什么就好啊很好的？
    ——你睡醒了吗？
    ——就点头附议？
    再转头看向魏思华和魏倾华，更是一脸郁闷。
    ——怎么就子越了？
    ——你们有问过我的意思吗？
    ——我没说要添侍卫啊！
    当然了。
    光是如此，暖宝倒也不觉得有多奇怪。
    反正她这几个哥哥总是时不时会抽抽风，她都习惯了。
    但到了上书房后，魏思华和魏倾华的举动就让她很难理解了。
    先不说她自己同不同意添侍卫。
    就是老父亲和老母亲那头，也得问清楚吧？
    可人家兄弟俩似乎完全忘了家中的父母。
    刚到上书房，就开始四处宣扬。
    魏思华:“兄弟们，过几天我们上书房又要来新人了！
    我们家给暖宝多添了一个新伴读，到时候大家伙儿多多照顾照顾啊！”
    魏倾华:“对对对，那位新伴读很有来头，还是我和暖宝的救命恩人呢。
    他年纪虽比我小，武功和学识却都好得不得了！
    届时他来了，你们可一定要多多欢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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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1章 我还是亲生的吗

    上书房的人听了，纷纷将魏思华和魏倾华围住。
    暖宝的堂兄一号:“又有新人要来？那咱们上书房可热闹了。”
    暖宝的堂兄二号:“那新伴读多大了？是臭小子还是小姑娘？”
    暖宝的堂兄三号:“真是咱家妹妹的救命恩人？那我们铁甲队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就连暖宝身边的亲亲小楚晴，也露出了吃瓜的表情:“暖宝妹妹？咱们课室真要多一个小朋友了？”
    暖宝:“……”
    ——小朋友？呵呵呵！
    好不容易熬到上书房下课，高高兴兴把家还。
    吃晚饭时，又看到逍遥王妃和魏慕华、魏思华、魏倾华几个人，轮流给上官子越夹菜。
    逍遥王妃:“子越，你尝尝这道清炒山药，最是养胃。”
    魏慕华:“子越，吃这个，后厨那头新研究出来的脆皮肉，香脆爽口。”
    魏思华:“这个鸡腿也不错，很是软烂，入口即化。”
    魏倾华:“红烧肘子，我最爱吃了，把最大的这个给你！”
    就连一旁喝汤的魏唯华，也稀里糊涂把自己的汤碗递过去:“喝汤汤~汤汤香！”
    暖宝看得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儿？
    ——以往这样高规格的待遇，好像是我的吧？
    姜姒君则盯着上官子越碗里的红烧肘子，暗叹着可惜。
    ——哦嚯~最大的肘子吃不着咯。
    而逍遥王呢？
    只是瞥了上官子越一眼，便将目光挪开。
    ——我不看！
    ——我不气！
    ——我吃我的，不跟兔崽子计较！
    兔崽子上官子越看着自己面前那堆得跟小山一样的碗，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有些洁癖在身的，鲜少会吃别人给他夹过的菜。
    哪怕是过年回灵剑山，面对着温眉给他夹的菜，他也只是不动声色地夹给两个弟弟，或留在碗里，几乎从来不吃。
    倒是在逍遥王府，还能吃上几筷子。
    只是以往逍遥王妃给他夹菜时，用的都是公筷。
    可今日也不知怎么的？
    这几个人就像是约好了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给他夹菜，且用的还
    是自己吃饭的筷子！
    上官子越看得头皮发麻。
    对于碗中的美食，竟不知该如何处置。
    吃吧，他下不去嘴。
    不吃吧，又觉得对不起众人的好意。
    好在这个时候，暖宝幽幽的声音传来:“子越哥哥？你不喜欢吃啊？不吃你给我啊！”
    ——多香的肘子啊？
    ——多诱人的鸡腿啊？
    ——我等了半天也没人给我夹，你小碗都堆成山了，居然还在发傻？
    ——真是个憨憨！
    憨憨上官子越听到暖宝的声音，犹如遇到救星:“好，都给……”
    可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呢，那夹菜的动作就被一旁的魏思华给拦住了。
    “你自己吃，给她作甚？桌上还有呢，你还怕她没得吃？”
    说着，又给暖宝夹了个鸡翅。
    “小家伙肚子才多大？吃个鸡翅就够了，吃什么鸡腿！”
    魏倾华见了，也赶紧给暖宝夹了个肘子:“来，红烧肘子，小的入味。”琇書網
    嗯，小的。
    比不得上官子越碗里的一半大。
    老二和老三都有所表示了，魏慕华自然也不会落下。不过他没有给暖宝夹菜，只是动了动嘴皮子。
    道:“脆皮肉就在你面前，暖宝你自己夹，大哥离得远，不方便。”
    唯有逍遥王妃，笑着给暖宝夹了一块清炒山药:“吃吧，待会儿饭菜该凉了。”
    暖宝:“……”
    她看了看自己的碗，又看看上官子越的碗。
    差距真的好大啊。
    ——我还是亲生的吗？
    ——二哥说我肚子没多大我认了。
    ——三哥说肘子小才入味我也认了。
    ——可大哥那个不方便是什么鬼？
    ——刚刚给子越哥哥夹脆皮肉的时候，不是方便得很吗？
    暖宝用力咬了一口老母亲给夹的山药，瞥了上官子越一眼。
    见上官子越坐得笔直，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之气，与昨日酒后失态的模样儿截然不同，又有些想笑。
    ——呵呵，这小子还是喝醉了比较可爱啊。
    她根本不知，那可爱的少年郎现在正犯愁呢。
    他盯着小山似的饭碗，一动不敢
    动。
    吃？
    还是不吃？
    该怎么吃？
    从哪里吃起？
    吃多少才不算失礼？
    上官子越还没开始吃饭，就已经被自己的洁癖给折磨得不轻。
    对于他来说，吃这一顿饭，比任何一次惩奸除恶还难。
    尤其是看着魏倾华几兄弟正津津有味地夹菜吃，他就莫名有些难受。
    觉得碗里的菜都不是菜，而是别人的口水！
    他浑然不记得，以前是谁吃了暖宝吃剩的糖人儿？
    又是谁，吃过暖宝给他夹的糖醋排骨？
    “子越？吃饭啊！”
    逍遥王妃见一桌子的人，就上官子越还杵着，不免开口提醒。
    魏唯华正是学嘴的时候。
    听到自家娘亲叫上官子越吃饭，也赶紧催促:“吃啊吃啊~跟着小强吃饭饭长高高！
    长高高了我们就……就可以一起保护姐姐啦！”
    “对~”
    逍遥王妃可喜欢小儿子说的话了。
    连忙给他夹了一块鸡肉:“吃饭饭~长高高~跟子越哥哥一起保护姐姐。”
    上官子越多冷静的人啊？
    听到这话，也不免脸红。
    他又想起了自己昨日的失态，以及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为了‘女婿’而争吵的事儿。
    为掩尴尬，他连忙垂下头，咬了一口红烧肘子。
    “好吃！”琇書蛧
    紧接着，又咬了一口鸡腿:“也好吃！”
    什么洁癖不洁癖的？
    好像瞬间都被治好了！
    至少那肘子和鸡腿入口时，并没有预料中的恶心，反而还挺香的。
    偏偏就在这时，逍遥王妃又给魏唯华喂了一口饭。
    还不忘哄道:“快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
    你看你子越哥哥？他为了能保护你姐姐，吃得多大口啊？
    你也要像你子越哥哥一样，大口大口地吃，才能把姐姐保护好，知道吗？”
    “噗……”
    暖宝若是再听不明白逍遥王妃的话外之音，那就白活了。
    她一口鸡汤刚刚入嘴，便惊得喷了出来。
    而上官子越呢？
    也立即停下了筷子，不敢再多吃一口。
    吃与不吃，似乎都是错。
    他已经彻底绝望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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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2章 疯狂的CP党

    这一天的晚饭，暖宝和上官子越都没吃好。
    托众人的福，二人总忍不住想起昨日书房里的事情。
    女婿？
    女婿！
    女婿……
    这两个字，反反复复在二人的脑海里响起。
    别说上官子越了。
    饶是像暖宝这样厚脸皮的人，都不免觉得尴尬。
    尤其是看到众人那时而期待，时而欣慰的表情，暖宝就觉得头疼。
    ——没天理啊。
    ——我还是个孩子呢，你们怎么就开始磕cp了？
    ——要磕，也得等我们长大吧？
    ——呸呸呸，怎么就我们了……
    ——都怪娘亲，莫名其妙就给我洗了个脑！
    上官子越的心思也挺活跃。
    他在羞涩的同时，认真问了问自己的心。
    被逍遥王妃认定为未来的女婿，高兴吗？
    呵呵。
    天知道，昨日逍遥王妃突然闯入书房，反对逍遥王认他做义子时，他有多绝望？
    那种感觉……
    像是孤独的孩子，翻山越岭好不容易找到了家，却又在习惯有家后，幡然梦醒。
    像是一个失明的孩子走遍天下，终于寻到名医见到光明，又突然重坠黑暗。
    像是落单的候鸟拼命迁徙，眼瞧着伙伴正在前方等它，它却莫名断了翅膀，再不能前行。
    直到逍遥王妃说出那一句‘不做儿子做女婿’，上官子越才又从深渊中被捞起。
    所以……
    高兴吗？
    或许是高兴的吧。
    不管是义子还是女婿，都是逍遥王府对他的喜爱和肯定。
    且不说以后会如何，现在他有家了。
    虽然早在他刚来逍遥王府时，逍遥王妃就说过，让他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每个月给魏慕华兄弟几人发月例银子时，也从没少过他的。
    但那时候跟现在怎么能一样呢？
    以前不管逍遥王府的人对他多亲近，他都会守着本分，把自己当客人。
    逍遥王府对他好一分，他还三分。
    还不到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身上，就还到暖宝身上，还到魏慕华几兄弟身上。
    而现在？他似乎更有底气了。
    这是一种莫名的心安。
    他能确定，这样一个温
    暖的家，是真实存在，且与他相关的。
    他真的拥有了一个家。
    一个能让他感受到温度的家。
    一个不用再小心翼翼的家。
    一个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家。
    ……
    上官子越此番来京都城，是想跟暖宝谈百宝居分号的事儿。
    可等到二人真正谈起这一桩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十日后了。
    没办法啊，谁让事情都撞到一起了呢？
    不是暖宝掉马甲，就是岳母娘认女婿。
    紧接着，便是一家人在线磕cp，想着法子要把暖宝和上官子越凑到一块儿。
    哦，这个一家人不包括逍遥王。
    逍遥王是不可能牵红线的。
    他连入宫找太后要隔壁园子的事情都没去办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凑一块儿就凑一块儿呗，还带跟着屁股尾看热闹的？
    第一天。
    逍遥王妃:“子越你今日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你带小强去长乐园，小强想他姐姐了。”
    上官子越点头应下:“好。”
    然后？
    呵呵。
    除了逍遥王以外的全家人，都跟在上官子越后头，看着他把魏唯华带去长乐园，又看着魏唯华拉着上官子越和暖宝一起过家家。琇書蛧听到魏唯华安排身份:“姐姐是长姐，子越哥哥是姐夫，小强是个父母双亡的可怜宝贝！
    所以姐姐和姐夫要一起努力，把小强养大哦~”
    一行人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尤其是逍遥王妃。
    为了能让闺女和未来女婿培养出感情，她这个‘亡母’当得心甘情愿。
    第二天。
    魏慕华:“子越，哈士奇最近不听话，你去帮着暖宝驯一驯。”
    上官子越微愣:“好。”
    然后？
    跟头一天一样。
    依旧是除了逍遥王以外的全家人，都跟着上官子越去了长乐园。
    美其名曰:“我们也来学学如何训狼，说不定以后管用。”
    第三天。
    魏思华:“子越能驯狼，也能驯豹吧？最近阿豹也不听话，你快去暖宝那头看一看。”
    上官子越一脸平静:“这就去。”
    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问一句:“要不一起？”
    “好啊！”
    众人屁颠颠跟上，喜滋滋的。
    “驯狼和驯豹不一样吧？我们还得学啊！”
    “对对对，活到老学到老……”
    第四天。
    魏倾华:“子越你快去练武场，暖宝好像走火入魔了！”
    正坐在椅子上擦剑的上官子越突然心慌。
    还不等魏倾华看清他是如何起身的，他整个人就不见了。
    那如幻影般的速度，看得魏倾华目瞪口呆:“喂！等……等等我啊！”
    等？
    上官子越自然是不会等的。
    走火入魔比大火烧屋还要严重，他哪里有时间等？
    他以最快的速度往练武场赶去。
    赶到一半时，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
    ——暖宝今天不是要练无形剑的招式吗？
    ——这还能走火入魔？
    果然。
    等他来到练武场，暖宝正在练武台上认真地挥着长剑呢。
    动作还有些生疏，尚未注入内力，只是一些没有杀伤力的招式而已。
    但由于暖宝练得认真，也肯用力气，所以不失潇洒。
    而在练武台下……
    一群吃瓜群众早已齐刷刷站成一排。
    逍遥王妃:“子越你来了？有劳你教教暖宝练剑。”
    “是啊，去教教她吧。”
    魏慕华指了指暖宝:“她好像练得不对，可我又指不出什么错来。”
    魏思华:“这么好的剑法，别让她给浪费了，还得你亲自教教才行。”
    “去~快去~”
    魏唯华跑过来拉上官子越的手:“子越哥哥~去教姐姐！”
    上官子越:“……”
    他看着练武台上的暖宝，实在不知自己该教什么。
    指不出错就是没错啊。
    人家这不练得挺好的吗？
    暖宝也收起了长剑，一脸哀怨地看着众人。
    ——搞什么啊。
    ——以前看热闹好歹还是跟着来看，现在都学会提前蹲点了！
    ——咋滴？
    ——谈恋爱还要从小抓起啊？
    ——感情不从小培养，我就会注孤身呗？
    暖宝都快被这群古代cp党给折磨疯了。
    她朝上官子越勾勾手指，小声责问:“你傻啊？都多少次了，怎么还能上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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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3章 暖宝直女癌

    上官子越意识到自己又又又被骗后，耳根子都红了。
    素来无奈地笑了笑，用更小的声音说了句:“三哥说你走火入魔了。”
    “去他的！”
    暖宝气得直翻白眼:“他是亲哥吗？怎么还咒我呢？也不想我点好！”
    说着，又偷偷瞄了一眼练武台下的众人:“我看他们才是走火入魔了，你说呢？”
    “嗯，你说得对。”
    有了前车之鉴，上官子越连看都不用看逍遥王妃等人，就能知道他们此时脸上的表情。
    于是，干脆背过身去:“那你要不要我教你练剑？”
    “练呗！”
    暖宝把长剑丢给了上官子越。
    “来都来了，你也别闲着，我正巧有两个地方老练不明白~
    不过你记住了！下次只要不是说我死了，你都莫来当猴子，光让别人看热闹了！”
    暖宝想得很简单。
    cp党再狂热，也不至于为了能将男女主凑到一起，就把女主给说死吧？
    更何况，这个女主还是他们逍遥王府的小宝贝呢。
    但凡老母亲还认她这个女儿，就不会让她去‘死’。
    要不然多不吉利啊，对吧？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有了暖宝的‘死命令’后，上官子越果真不再被骗了。
    不管逍遥王妃他们找什么借口，他都是一个回答。
    “暖宝说我教的剑法不好，已经跟我生气了，不让我去她面前晃。
    说是我再去她面前晃悠，她就一辈子不搭理我。”
    逍遥王妃母子几人能怎么办？琇書網
    看着上官子越那一脸无辜的表情，只能折返去找自家的宝贝。
    老母亲苦口婆心:“你子越哥哥可不是普通人~
    他能教你剑法，你就偷着乐吧，还嫌弃人家教得不好？”
    魏慕华半哄半骗:“无形剑本就不好学，你年纪还小，哪里这么快就能掌握？
    学习的过程中遇到瓶颈，这都是常有的事儿，你怎么能怪子越呢？
    乖妹妹，去跟子越道个歉，别耍小脾气。”
    魏思华点头赞同:“对！子越教你是好心，他又不欠你的，你不能对他如此无
    礼。
    更何况，他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得记着人家的好~
    还不许人家到你面前瞎晃悠呢？没有他，你现在早没命了！”
    “是这个道理！”
    魏倾华也开了口:“再说了，你俩以前不是挺好的吗？
    子越哥哥长子越哥哥短，叫子越哥哥比叫三哥哥还勤快，怎么现在还为了小事情吵架呢？”
    暖宝嘴角一抽，拼拼凑凑，总算明白cp党的意思了。
    合着上官子越拒绝人是这样拒绝的？
    不说自己忙？
    反倒说她嫌弃他？
    还说她不许他出来瞎晃悠？
    ——老六啊老六，你这是拒绝人，还是在暗戳戳的告状呢？
    “不！我才不道歉！”
    为了能让自己的耳根子清净，暖宝终究还是选择配合上官子越。
    她默默把‘嫌弃’的黑锅背下，气鼓鼓道:“我本来就学得挺好，只是有两个招式不明白而已。
    结果他来教了我以后，我就有五个招式弄不明白了！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好生气，就是不想见他！”cp党的执着可不容小觑。
    几个人在劝说暖宝道歉无果后，就开始变着法子来哄骗暖宝。
    第五天。
    逍遥王妃:“暖宝？你子越哥哥胃又疼了，你去看看他？”
    暖宝直女上身:“我又不是大夫，还能给他治病不成？”
    逍遥王妃:“治不了病，也可以给他送一碗小米山药粥啊。”
    暖宝:“山药粥还没送到就被我喝光了，娘亲确定要我送？”
    逍遥王妃:“……”
    ——罢了。
    ——劝不动，明日让大儿子来。
    第六天。琇書蛧
    大儿子魏慕华:“听说你子越哥哥有点头痛，我正想去看看他，你要不要一起？”
    直女癌早期的暖宝:“头痛？头痛找廖婶啊！
    让廖婶去给他梳个头~痛上加痛~痛到麻木~自然就不痛了。”
    魏慕华:“……”
    ——算了。
    ——搞不定，还是让二弟来吧。
    第七天。
    二弟魏思华:“暖宝！暖宝快跟我走！出大事儿了！”
    暖宝正在捣腾自己的刺绣，头都没抬
    :“怎么啦？你的笛子被火烧啦？”
    “比火烧笛子还要严重！”
    魏思华直接上手把暖宝的刺绣拿下，拉着暖宝就要走。
    嘴里还絮絮叨叨:“子越刚刚练武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腿，咱们得赶紧过去！”
    可谁知，暖宝小小一个的，力气却比魏思华还大。
    魏思华拉她不动，反倒被暖宝扯了回来。
    此时的暖宝，直女癌已经发展到中期了:“断了就接上啊，我们去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接骨术，二哥你会吗？”
    魏思华:“我……”
    “不会就别去添乱了，还不如留下来帮帮我呢。”
    暖宝重新坐回凳子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绣品:“教女红的嬷嬷要我明天就把这个手帕绣好，我正头疼呢。
    二哥你会不会女红啊？要不你帮我把这朵小花儿给绣了吧？”
    魏思华:“……”
    ——这丫头鬼精鬼精的，不好骗啊。
    ——我是没本事儿了，让三弟来！
    第八天。
    三弟魏倾华来了。
    他的路数跟魏思华差不多。
    人还没进屋呢，就先嚷嚷开了。
    “暖宝暖宝~你快出来啊！快点儿的，出大事儿了！”
    直女癌晚期的暖宝先发制人:“出什么大事儿了？莫不会是子越哥哥升天了吧？”
    魏倾华大惊:“啊？！”
    暖宝只当没听见:“升天了就去给他买床草席呗，把人一卷，再拉到城郊外埋了，别大惊小怪的。”
    魏倾华继续问号脸:“哈？你说什么！”
    “怎么啦？我猜得不对？”
    暖宝终于抬起头，看了魏倾华一眼:“大前天胃疼，前天头疼，昨天摔断腿。
    哎……子越哥哥年纪不大，却命运多舛，早死也是早解脱啊！”
    魏倾华:“……”
    他只是想告诉暖宝，子越的另一只腿也摔伤了而已，没想造这样大的谣啊！
    结果……
    暖宝这一整，倒直接把他给整不会了。
    ——暖宝暖宝，难搞难搞。
    ——我是不行了，谁行谁上吧！
    （昨晚台风把电停了，少更了一章，今天补上。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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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4章 逍遥王妃开始改变策略了

    cp党折腾了好几日，折腾得自己都身心疲惫。
    等到他们发现，原本每日都会正常见面的两小只，竟在他们的撮合下，连吃饭都要找借口避开对方时，这才意识到什么叫‘欲速则不达’！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于是，逍遥王妃开始改变策略。
    她不再明着折腾暖宝和上官子越了。
    而是仔细思考了前几日自家儿子提出的建议，亲自入了一趟宫。
    先去慈宁宫请个安。
    ‘顺便’把隔壁的园子给要了。
    一开始，太后听说逍遥王妃想要逍遥王府隔壁的园子时，心里微微惊讶了一下。
    “好端端的，你怎么对那个园子感兴趣了？”
    在太后看来，逍遥王妃这个儿媳妇素来是最懂分寸的。
    她嫁到蜀国十几年，从不惹是生非，也从不会主动问宫里要东西。
    这一回，倒是她第一次开口。
    逍遥王妃平常内敛，但演技却是不错的。
    听见太后问她，她便立即皱眉:“回母后话，倒不是儿臣自己想要那园子。
    只是这几日儿臣总做梦，梦到暖宝长大后，嫁给了一个家乡甚远的青年才俊。
    当母亲的，哪里舍得女儿远嫁？好几次了，儿臣都从梦中惊醒，满枕头都是泪水。”
    说着，逍遥王妃便红了眼眶，仿佛用不了多久，自家闺女就要出嫁一样。
    “王爷见儿臣难过，便宽慰儿臣，说暖宝是咱们蜀国的心肝宝贝，只能招婿不可外嫁。
    儿臣便想着，既要招婿，那宅子总是少不了的！
    与其到时候去别的地方为她置办宅子，倒不如就在自家隔壁。
    一来离得近，平时见面也方便！二来，这一墙之隔的，也不怕她将来被夫婿欺负。”
    逍遥王妃话说到此，赶紧让冬雪把事先准备好的小匣子打开。
    “母后，这是儿臣前些年在京都城置办的两栋商铺，以及城外的两处庄子。
    您且看看，能不能跟您换一换？把隔壁那园子过到暖宝名下，也好让儿臣了了一桩心事儿。”
    太后一听这话，哪里还
    有不同意的道理？
    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拿来给暖宝的！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还能不愿意？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暖宝这才多大？你就把她将来的事儿给考虑好了。”
    太后连看都不看那小匣子一眼，便冲容嬷嬷吩咐道:“你去，把那院子的房契地契拿来。”
    言毕，又看向逍遥王妃:“阿祁说得没错，暖宝就是咱们蜀国的宝贝疙瘩。
    她将来是嫁人也好，招婿也罢，哀家这里永远有一份嫁妆是为她准备的。
    那丫头啊，有经商的天分，商铺和庄子自要备着，可除此以外，宅子也必不可少！
    原本哀家还想着，该给她置办什么样的宅子，才能配得上她的身份？
    如今好了，你一开口，倒省得哀家这老婆子再费心。”
    话说到此，太后又道:“只是那园子是你父皇在世时赏赐给哀家的，虽园林精致，景色怡人，但却比不得逍遥王府大。
    今日给了暖宝，只盼着她长大后，莫要嫌皇祖母小气了。”那座园子，只有逍遥王府一半大。
    之前她还跟皇帝商量过，要把这园子留给魏瑾贤。
    等到魏瑾贤长大封了王，就拨给魏瑾贤当王府。
    一来，太后年纪大了，那园子总要给子孙留着的。
    二来，魏瑾贤的性子不够沉稳，住在逍遥王府旁边正合适，刚好有他皇叔盯着。
    这事儿，太后还跟皇帝说过呢。
    皇帝十分赞同，还表示到时候会从国库拿出一些银子和好的商铺跟太后换。
    太后直夸皇帝懂事儿，就等着那些银子和商铺到手，好添到宝贝孙女的嫁妆里。
    那园子嘛，好是挺好的，可太后嫌弃它小，配不上暖宝。
    总想着再等几年。
    指不定哪个不长眼的被抄了家，就腾出了一处更好的宅子呢？
    她的宝贝孙女，值得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
    可如今……
    既然逍遥王妃亲自入宫来问了，太后也不好拒绝。
    只能先把那园子过到暖宝名下，等以后暖宝长大了，再添些更值
    钱的进嫁妆里就是。
    至于魏瑾贤？
    管不着了。
    那臭小子，还是让他父皇自己去操心吧。
    ……
    如愿以偿的逍遥王妃离开慈宁宫后，便又去了坤宁宫。
    她早早打听过，皇帝就在坤宁宫里，陪皇后下了一上午的棋。
    她难得入宫一趟，自然是要给皇后请安的，‘顺便’还能提一提给暖宝加个伴读的事儿。
    这不？
    逍遥王妃刚到坤宁宫，皇上与皇后也刚刚结束了棋盘上的厮杀。
    见逍遥王妃来了，夫妻俩便命人把棋盘收了起来。
    等逍遥王妃也没兜圈子。
    规规矩矩请了安，便道:“今日凤华入宫，其实是有一桩事儿要求皇兄和皇嫂的。
    暖宝不是开了百宝居吗？自打知晓了这件事情后，凤华与王爷就再难睡上一个好觉。
    百宝居的生意太红火了，我们总担心会有人查出其幕后东家是暖宝，从而对暖宝下毒手。
    所以……所以凤华便想着，要不要再给她添一个伴读？”
    “添伴读？”
    皇帝微微挑眉:“这添伴读与暖宝的安全有何联系？”
    “回皇兄话，说是伴读，实则是近侍。
    只是多添一个人，让他跟在暖宝身边，时刻守着暖宝。”
    逍遥王妃笑着解释:“倒不是担心上书房不安全，宫里戒备森严，自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是暖宝性子跳脱，素来又极有主意，出了宫后总不喜欢侍卫跟得太近。
    再加上她有些武功在身，成日都说自己能自保，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即便给她安排的暗卫，她也能有所察觉，真真让人头疼。
    故而，凤华便想想着，不如给她安排一个武功高强的伴读，陪着她一起上课下课得了！
    一来，伴读与侍卫不同，暖宝更容易接受些。
    二来，这终日待在一起，情分总是比侍卫要深的，去哪里都能作伴。”
    “你这主意倒是不错！”
    皇帝先点头赞同，又面露为难:“可是这年纪相仿，又武艺高强的伴读，着实是不好找。”
    （今日更新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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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5章 皇兄觉得子越如何

    “皇兄觉得子越如何？”
    逍遥王妃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上官子越丢到暖宝身边。
    莫说皇帝这里没有人选了。
    就是有，那也不能把她的乖乖女婿给挤掉。
    “子越？”
    皇帝垂眸，稍稍想了一会儿:“可是那日在王府中，朕和皇后看到的少年郎？”
    “回皇兄话，正是。”
    逍遥王妃点点头，开始为上官子越说好话。
    “子越那孩子虽说比暖宝大上几岁，但却跟暖宝相处得十分和睦。
    再加上他是暖宝的救命恩人，又教了暖宝武功，暖宝对他很是依赖。
    若是能让他陪着暖宝来上课，那暖宝定会十分欢喜。”
    “既是暖宝喜欢的，又有何不可？”
    这一次开口说话的人，是皇后。
    从逍遥王妃提上官子越开始，她就察觉到逍遥王妃的心思了。
    毕竟那日瞧见的少年郎，确实挺让人欣赏的。
    哪怕她只见了一面，可就凭对方气度不凡，且胆胆识过人，就足以让她另眼相看。
    于是，皇后赶紧做了顺水人情。
    “皇上？你那日不是也说，那个叫子越的少年郎不错吗？还想让他入宫来当侍卫呢。
    入宫侍卫当不成，进宫来给暖宝当个伴读，那也是不错的。
    最主要的啊，是暖宝她喜欢~只要暖宝喜欢，多添一个伴读也无妨。”
    “那小子确实不错。”
    皇帝点点头，又看向逍遥王妃:“不过朕瞧着他沉稳老练，气质出众，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更何况，他出身江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进宫来当伴读，真的合适吗？”
    “皇兄放心，子越与逍遥王府相交已不是一日两日，他的为人秉性，王爷和凤华都能担保。”
    逍遥王妃哪里会不知道，皇帝这是在打探上官子越的身份？
    只是上官子越的身份不能外泄，所以她只当自己听不明白。
    皇帝见此，也不再为难逍遥王妃。
    毕竟对于逍遥王妃这个弟媳妇，他一直都很满意。
    ——为难弟妹做什么？
    ——要为难，也该为难阿祁去！
    —
    —不就是一个少年郎的身份吗？朕只要想知道，总能问得出来。
    “朕素来相信你和阿祁，既然你和阿祁对那小子都放心，那朕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让他当暖宝的伴读吧！上书房那头，朕交代两句就是。”
    逍遥王妃听言，连忙起身谢恩。
    正巧这时，御膳房送了膳食过来。
    皇帝和皇后又留逍遥王妃在坤宁宫用了午膳，方才让她出宫。
    入宫的事情，逍遥王妃并没有事先跟逍遥王商量过。
    直到她回了王府，把隔壁园子的房契地契拿出来给逍遥王看，逍遥王才知道自家媳妇儿干了件多么了不得的事儿！
    不过逍遥王并没有因此而到高兴。
    而是摆着一张臭脸，觉得逍遥王妃故意在他面前显摆！
    逍遥王妃也懒得哄他。
    收拾好房契地契，便立马去了峰首阁。
    她在峰首阁里待的时间不长，约摸就一刻钟吧？
    再出来时，脸上的笑容都止不住了。
    因好奇心爆棚而跑到花园，假装跟逍遥王妃偶遇的逍遥王见了，都免不得问一句:“捡到长生不老药了？刚刚显摆房契地契的时候，都没笑得这样开心。”
    逍遥王妃瞥了逍遥王一眼，也不瞒着他。
    “长生不老药算什么？从明儿个起，子越就要跟暖宝一起入宫读书了！”
    “什么？！”
    只一瞬间，逍遥王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跑去问太后要隔壁的园子就算了。
    毕竟闺女多了一座宅子，那不吃亏。
    可是将上官子越弄去上书房给暖宝当伴读？
    这……
    这……
    这……
    逍遥王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直冲头顶，让他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你……你这是胡闹！你以为上书房是什么地方？谁想去就能去？”
    他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脑门上，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自古以来，上书房只有皇室嫡出的孩子，才能进出读书！
    每个孩子一个伴读，伴读的身份必须得……”
    “是是是，上书房不是谁都能去的，你想说
    的话我心里都清楚。”
    逍遥王妃现在正高兴着呢，可不想有人给她泼凉水。
    于是，赶紧打断了逍遥王的话，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
    这件事情，我已经跟皇兄和皇嫂都商量过了，皇兄同意以后，我方才找的子越。
    你若心里不舒坦，就入宫找皇兄去~让皇兄收回成命，做一个失信的君王。”
    “你……”
    “你看开些~”
    逍遥王妃见逍遥王气得脸都青了，又宽慰道:“别人是一个伴读没错，但你家闺女不是两个吗？琇書蛧
    她又不是从今日起才搞特殊，咱们习惯习惯就好了。
    反正两个伴读和三个伴读也没多大区别，你说呢？”
    “我……哼！那是你闺女，不是我闺女，你自己看着办吧！”
    逍遥王顺了顺的胸口，拂袖离去。
    ——说什么？
    ——老子没法说！
    ——把你说委屈了还得哭！哭完了老子还得哄！
    ——老子不说了，老子闭嘴，这还不行吗？
    偏偏逍遥王妃看着逍遥王那气冲冲的背影，愣是半点儿都没放在心上。
    喜滋滋就回了永乐院。
    ——臭男人那酸溜溜的老毛病又犯了。
    ——且让他自己冷静去吧。
    再说上官子越。
    他老早就想跟暖宝谈百宝居的事情了。
    只是之前老被逍遥王妃他们跟着，实在不好谈。
    后来呢，又因为暖宝下了死命令，所以两个人总碰不上头。
    如今逍遥王妃跟他提了伴读的事儿，他立马就答应了。
    这不？
    逍遥王妃前脚才离开峰首阁，上官子越后脚就去了长乐园。
    他现在是伴读了。
    再去找暖宝，总不至于被看热闹了吧？
    毕竟他没去过上书房。
    几点起床，几点出门，需要准备些什么，总该问清楚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上官子越前往长乐园时，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倒是暖宝。
    瞧见上官子越过来，紧张得跟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一样。
    “哎？你怎么来了？”
    说着，还不断往他身后看:“那群看猴的人没来吧？”
    （3/3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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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6章 灵剑山得听我的

    “没来。”
    上官子越轻声应了句，差点没忍住笑。
    ——看猴的？
    ——那他们俩岂不是成猴子了？
    “没来就好。”
    在确定没有尾巴跟着上官子越后，暖宝这才请上官子越坐下。
    “子越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倒不是暖宝不欢迎上官子越。
    实在是被那群cp党给整怕了。
    好好的两个孩子，最后见个面都要偷偷摸摸的，造孽不造孽？
    暖宝就想让上官子越赶紧说正事儿。
    说完了好走人。
    为此，她连茶水都没给上官子越准备。
    上官子越也不在意。
    认真道:“祁婶怕我闲得慌，让我从明日起，跟着你一起进宫读书。
    所以我特地过来问问，进宫需要准备什么？注意什么？
    每日什么时辰上课？咱们又是什么时辰出门？”
    “哈？”
    暖宝被上官子越这一番话给惊着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了看上官子越，又扭头看看一旁的秀儿等人。
    ——我没听错吧？
    ——子越哥哥说什么呢？
    “你？陪我？去上书房读书？”
    暖宝指了指上官子越，又指一指自己，满脸疑惑。
    直到看见上官子越点头，认真说了句:“对，陪你读书。”
    她这才相信，自己方才没有出现幻听。
    不过话说回来……
    她的耳朵是没毛病，但上官子越有没有毛病，她就不清楚了。
    “你很闲吗？”
    暖宝盯着上官子越，问了这么一句。
    上官子越微微诧异:“不闲。”
    “哦，那就是你得了温病？（古代发烧称之为‘温病’）”
    小丫头下意识伸手去摸上官子越的额头。
    凉凉的。
    也不烫啊。
    上官子越对暖宝的亲近并不抗拒，只是笑了笑:“我很好。”
    “那你干嘛想不开？”
    暖宝就算有八百个脑袋，也不明白上官子越为何要找罪受。
    “你知不知道去上书房读书要起多早？老师们有多严苛？
    姒君姐姐现在成日都想法子逃课，你倒好，竟答应娘亲要去读书！”
    “无碍的，
    正巧我也没当过伴读。”
    上官子越倒不觉得读书是多么难的事儿。
    他两岁得到祖父的内力，开始习武。
    三岁启蒙识字，四岁下山历练。
    虽说每一天都忙得晕头转向，但却从未放弃过读书。
    即便是当初剿灭毒蝎子，他怀中都放有一本书，方便空闲时阅读。
    因此，对于上官子越而言，能有人从旁指导，也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儿。
    但暖宝并不知晓上官子越的想法。
    只是嘀咕了句:“伴读可不好当~”
    上官子越听言，笑着说:“好不好当，我都已经答应祁婶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答应她？”
    暖宝一脸无奈地看着上官子越，总觉得这孩子太草率了。
    结果，上官子越来了句:“祁婶说了，只要我答应做你的伴读，她就同意我来跟你谈百宝居加盟商的事儿。”
    暖宝:“？？？”
    ——这孩子不是草率，是脑子不太够用啊！
    她嫌弃地看着上官子越，脸上似乎写着:你没毛病吧？“……子越哥哥？百宝居是我开的，你不是知道了吗？
    娘亲和爹爹，还有皇伯伯都答应过我，不会插手百宝居任何事情。
    你要谈百宝居的事儿，直接来找我不就行了？
    长乐园的门又没锁，你的腿也没断呀，为什么要经过她的同意？”
    上官子越一愣，心想:不是你不让我来见你吗？
    但嘴上，他是万万不能这么说的。
    只道:“没有长辈的点头，害怕被当成猴子看。”
    暖宝:“……”
    她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能说！
    毕竟那群看猴的人太执着了，她自己都怕。
    不过当伴读就好了吗？
    以后天天同出同进，岂不是更让cp党兴奋？
    暖宝不敢往深处想。
    只浅浅想一下，就觉得脑壳疼。
    于是，连忙摆摆手:“算了算了，先谈正事儿！
    秀姑姑？家里不是有商品的进货价格簿吗？快拿过来给子越哥哥瞧瞧。
    月儿？去拿些小零嘴来！满园，你去给子越哥哥煮一壶茶。”
    随着暖宝的吩咐声落毕，花厅里顿时忙开了。
    上官子越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好笑。
    ——这丫头，果真是天生的商人。
    ——想喝她一口茶，还得表明自己是来送钱的才行。
    “子越哥哥？你想在哪里开百宝居的分号？
    有些地方若是已经有人开了，那你就不能再开了哦！”
    趁着秀儿还没将进货价格簿拿来，暖宝便先问询了一下上官子越的意向地点。
    上官子越很是自信，想都没想便应道:“我打算开在万丰城。”
    “万丰城？”
    暖宝微微皱眉，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
    垂眸想了想，才想起前些日子司空跟她提过。
    “万丰城是在灵剑山吧？是灵剑山地界内最大的一个城池。”
    “嗯，确实是在灵剑山地界内。”
    “那能开得起来吗？”
    暖宝面露担忧:“听说在灵剑山地界里生活的人，都是江湖人士。
    而万丰城，又是灵剑山一手建造的，被灵剑山牢牢握在自己的手里。
    百宝居的货物如此罕见独特，会不会吸引灵剑山的注意啊？
    还有那些江湖人士，会不会不好惹？
    到时候如果有人起了贪念，要欺负你，抢你的铺子，那该怎么办？”
    “呵呵……”
    暖宝的担忧，在上官子越看来十分可爱。
    他笑着摸了摸暖宝的头:“你放心，你子越哥哥不是好欺负的。
    至少在万丰城中，没人敢惹我。”
    “真哒？那么自信的吗？”
    暖宝眉眼微挑:“万丰城可是灵剑山说了算呢~
    你在万丰城中能横着走，那是不是意味着，灵剑山也拿你没办法咯？”
    暖宝的担忧，实则只是一种试探！
    那日听墙角时，暖宝就猜出上官子越跟灵剑山有关系了。
    今日听说他要把分号开在万丰城，就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上官子越看向暖宝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
    他没想到，暖宝年纪不大，却知道得不少。
    于是，也不瞒着暖宝。
    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灵剑山得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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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7章 命中注定

    【是，灵剑山得听我的。】
    秀儿刚拿了进货价格簿回来，就听到上官子越说的这一句话。
    惊得她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栽倒在地。
    她下意识偷瞄了上官子越一眼，一颗心怦怦跳。
    ——上官公子说灵剑山得听他的！
    ——口气这样大，该不会是真的吧？
    ——灵剑山可是凌驾于四国之上的存在啊，如果他真是灵剑山的人，那我们小郡主……
    秀儿脑子里乱糟糟的。
    哪怕她一早就知道上官子越很出众，不可能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但也从未想过，对方会是灵剑山的人。
    因此，上官子越轻飘飘的一句话，就震得她脑袋嗡嗡作响。
    一时之间，竟忘了把价格簿交给暖宝。
    最后，还是暖宝上前扯了扯秀儿的衣袖:“秀姑姑~你没事儿吧？”
    秀儿顿时回魂:“小……小郡主，价格簿拿来了。”
    把价格簿放下时，满园和月儿正巧端着茶水和小零嘴进来。
    秀儿想着灵剑山的神秘，便连忙吩咐道:“小心着些！把东西放下后就跟我出来。”
    月儿与满园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听话。
    暖宝看着秀儿带着两个丫头出去，还不忘把门关上，脑袋上不免又长满了问号。
    ——什么情况？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啊？
    ——是嫌cp党吃瓜吃得不够香吗？
    正想扬声喊秀儿开门，上官子越那清润的声音便传来了。
    “你年纪虽小，但素来聪慧，想必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
    我既要做你百宝居的加盟商，那为了让你安心，自然也不能再瞒着你。
    灵剑山确实是我家，虽说如此当家的是我父亲，但身为嫡长子，我早早就被立为少庄主。
    所以在万丰城开百宝居，我完全能做主，并可以向你保证，每年的拿货量绝对不低。”
    “你还真是灵剑山的儿子啊？”
    暖宝心中是有猜测，但亲耳听到上官子越提起，还是有些唏嘘。
    “难怪你父亲会……我是说，难怪你会这么优秀！
    ”
    暖宝差点说漏嘴。
    ——难怪你父亲对你这样冷漠和严苛。
    ——就像皇伯伯对太子哥哥一样。
    ——寄以厚望，所以总是在给予孩子温情这一块，格外吝啬。
    “既然万丰城都是子越哥哥家的，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你先看看价格簿，上面清楚记载了百宝居的所有货物以及进货价。
    我现在给你写加盟商协议，到时候你看了若觉得没问题的话，咱们就把协议给签了。”
    暖宝不止一次见识过上官子越伤心时的模样儿。
    因此，她不敢再多提灵剑山的事儿，赶紧把话题转移到了百宝居上。
    上官子越接过价格簿，认真阅读起来。
    暖宝则去寻了纸笔，就坐在上官子越身边，静静写着协议。
    一时之间，花厅里寂静无比。
    秀儿因担心二人的谈话会被别人听去，早早就拉着月儿和满园走到了院子中央。
    “你们就在这里守着，没有吩咐，任何人都不许靠近花厅！”
    月儿和满园虽觉得奇怪，但也连忙点头，规规矩矩站着。而秀儿呢？
    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一句‘灵剑山得听我的’！
    灵剑山的主人究竟姓什么，她不清楚。
    可上官子越的话，她从来不会怀疑。
    实在是上官子越给人的印象太好了。
    对于秀儿来说，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撒谎，但上官子越不会。
    ——灵剑山得听上官公子的……上官公子是灵剑山的人！
    ——坊间有传，得灵剑山势力者得天下？
    ——小郡主一出生，便有道士预言:神女降世，四国归一！
    ——难道……
    ——上官公子成为小郡主的救命恩人，是上天安排好的？
    ——他能跟逍遥王府如此亲近，都是因为王府中有小郡主！
    ——还有……王妃娘娘之所以认定上官公子是自己的女婿，也是命中注定。
    ——如若不然，娘娘为何会这样执着？
    ——素来周全的她，就像着了魔一样，非就认定了上官公子？
    ——要知道，娘
    娘出身高贵，什么人什么事儿没见过？
    ——再说了，娘娘为人谨慎，在小事儿舒缓都不会如此武断，更别提事关小郡主了……
    秀儿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渐渐变得清晰。
    她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除了上天注定外，她想不出更好的答案。
    于是，咬咬牙，转身就出了长乐园，直奔永乐院。
    旁的事情她都能瞒着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唯独关乎道士预言的事儿，她不敢再瞒。
    毕竟自家主子已经把话都跟大人们说清楚了，她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再加上‘神女降世，四国归一’可不是小事情。
    任何能跟这个预言扯上关系的事情，她都应该第一时间告诉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以免拖得久了，再发生什么变故。
    永乐院里，逍遥王正在跟逍遥王妃生闷气呢。
    夫妻俩一人端坐在主位，一人则坐在靠近门口的尾端椅子上，谁也不跟谁说话。
    直到秀儿急匆匆赶来，将自己的猜测一并说出，这两人才又有了交流。
    得灵剑山势力者得天下！
    神女降世，四国归一！
    夫妻二人面色凝重。
    不管是坊间的传言还是上官子越的身份，他们都是清楚的。
    可偏偏，二人竟没有一次把它们跟道士的预言连在一起！
    如今听了秀儿的话，这才细细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捋了一遍。
    为什么那日救下暖宝和魏倾华的不是别人，偏偏是上官子越？
    为什么性子清冷淡漠，几乎从不与外人亲近的上官子越，会对逍遥王府有别样的感情？
    为什么毒蝎子的事情发生时，上官子越谁都不找，非要找逍遥王？
    明明上官子越当初身份不明，又不是嘴甜讨巧的主儿！
    可为什么逍遥王府的众人，会对他如此喜爱？喜爱到，将他当成一家人！
    难不成真像秀儿说的那般，一切都是上天注定？
    有关于暖宝和上官子越的事儿，都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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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8章 灵剑山的玉牌

    夫妻俩想到了关键的地方，不免彼此对视了一眼。
    逍遥王五味杂陈。
    ——这是不是意味着，不管我怎么反对，都是无效的？
    ——就算我是暖宝的父亲，也拗不过老天爷去！
    逍遥王妃则一脸愧疚。
    ——都怪我这糊涂脑袋！
    ——最近发生的事儿实在太多了，一件接着一件，竟让我连这样重要的事儿都联想不到一块去！
    ——若我早知他俩是命中注定，哪里还用如此费心，非要把他们凑到一起？
    ——整得现在那两个孩子一提起对方，就有些避之不及，真真是好心办了坏事儿！
    “唉，都怨我……”
    逍遥王妃叹了口气，便开始自我检讨。
    “灵剑山的传言，我明明打小就听说过。
    而那道士的预言，我明明也惦记了快四年。
    可子越的身份被我们得知后，我竟没有一次将暖宝和灵剑山联系到一起！
    如今仔细想想，才发现很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
    不管是子越的出现，还是暖宝拥有了金镯子，梦见了老神仙，开了百宝居。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四国归一’的方向发展。”
    “唉，这事儿怨我，不怨你！”
    逍遥王重重叹息了一声，便宽慰起自家媳妇儿来。
    “王府上上下下需要你上心的琐事儿实在太多了，一时之间没将二者联系到一起，怪不得你。
    倒是我，没有琐事儿缠身，竟也能如此马虎，真真是失责！”
    “胡说~”
    逍遥王妃嗔了逍遥王一眼:“你终日忙着朝廷上的事情，可不比府中琐事儿还要缠人？
    没能早早想到这一点儿，也是情有可原。”
    逍遥王见自家媳妇儿这么说，顿时舒坦了不少。
    心想:我媳妇儿真是知书达理，深明大义。
    可谁知，这想法刚刚落毕，又听逍遥王妃道:“不过如今知晓也不迟~
    至少你用不着再反对子越给咱们当女婿了，而我，也犯不着再与你争论！”
    说着，逍遥王妃还俏皮地眨眨眼，指了指天上:“一切都
    是老天爷的安排，你就歇了那酸溜溜的心吧~”
    逍遥王:“！！！”
    ——到底还是感动早了。
    ……
    长乐园。
    暖宝和上官子越已经签订好了加盟商协议。
    上官子越不愧是大户。
    头一次拿货，就直接奔着最高档的进货价去了。
    之前司空第一批货，拿了二十多万两的银子，那是因为北国离蜀国远，人家又有空间，可以偷偷带一些回去。
    上官子越呢？
    一拿就是六十万两，直接是司空的三倍！
    当然了。
    六十万两可不单单是拿一些生活用品和吃的东西，还有太阳能电棒跟压缩饼干。
    这两样东西，一开始暖宝是不打算卖的。
    尤其是太阳能电棒！
    价格簿上，根本就没有这件商品存在。
    即便是压缩饼干，也是在总号限量供应，每个月的数量都把控得死死的，加盟商并不能拿到货。
    谁曾想？
    上官子越看完价格簿后，竟直接问道:“我听说百宝居有一种十分方便使用的武器，叫什么太阳电棒？怎么在这簿子上，没瞧见那东西的价格？”
    太阳能电棒压根就不对外出售，知道它的人少之又少。
    上官子越既能提起太阳能电棒，可见是私下调查过的。
    因此，暖宝也不好糊弄他。
    只能老实道:“那叫太阳能电棒，确实是不错的武器。
    它既有一定的杀伤力，又不至于把人一下子就弄死，最适合用来抓捕活口。
    不过子越哥哥既然能调查出百宝居有太阳能电棒，就应该知道，这个电棒是不对外售卖的。
    就连百宝居下头的分号，也没有一家能进到这个货物。
    目前能拿到这种电棒的，只有我们蜀国朝廷。”
    “你的意思我明白。”
    上官子越点点头，并没有因此感到失望。
    而是十分冷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为自己做争取。
    “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两面的，既有好处也有坏处。
    太阳能电棒好用归好用，可如果大量对外出售，难免会破坏秩序。
    尤其是其
    他有心的国家，或是滥杀无辜的江湖人士！
    一旦让他们积攒了电棒，那么对蜀国，对天下百姓，都是一种祸害。”
    “正是这个道理呢~子越哥哥能理解就好！”
    暖宝觉得上官子越真好沟通。
    很多时候只要她轻轻一点，对方就什么都懂了。
    上官子越笑了笑，看着暖宝那甜甜的笑容，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世人都说，灵剑山凌驾于四国之上。
    殊不知，我们家的家训，便是要护住天下百姓，避免四国战乱。
    所以啊，你这丫头能想到的，我自然也能想到。”
    说着，上官子越稍稍顿了顿，才又继续道:“不过理解归理解，但对那太阳能电棒，我依旧很感兴趣。
    不如咱们谈一谈？我愿意出高价，跟你购买一批太阳能电棒。
    我保证，那些电棒只会出现在灵剑山得意弟子的手里，仅供灵剑山处理公务所用，绝不会对外出售。
    更不会让它对蜀国和天下百姓，造成任何威胁！”
    暖宝:“？？？”
    ——这是没死心？
    ——好吧，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我收回上官子越好沟通的话！
    “你怎么保证？”
    她盯着上官子越，认真问:“用你这一张嘴吗？还是咱们的交情？”
    平常‘子越哥哥’叫得勤叫得亲，却一点都不影响暖宝保持清醒的头脑。
    任何有可能威胁到蜀国的事儿，她都得慎重考虑。
    就连多嘴问一句对方‘你要如何保证’，那都是看在对方是救命恩人的份上，给他一个开口的机会。
    若上官子越真能打动她，她或许可以考虑考虑，卖一小部分电棒给他。
    但如果上官子越的说法没诚意……
    莫说是出高价了，就算是出天价，那也一个都不卖！
    上官子越从未想过占暖宝的便宜。
    既然他能开口为灵剑山争取，就肯定会把诚意摆足。
    这不？
    只见他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牌，交到暖宝手里。
    “这是我在灵剑山的玉牌，你好好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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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9章 护着你和你的亲人

    “灵剑山的玉牌？”
    暖宝接过玉牌，仔细打量。
    那是一块青玉制成的玉牌，一面雕刻着仰天长啸的猛虎，另一面则雕刻着‘上官’二字。
    暖宝看着那栩栩如生的猛虎，莫名就感觉这玉牌有着掌握乾坤的能力！
    “见此玉牌，犹如见我本人！”
    上官子越的声音徐徐传来:“凭着这块玉牌，你可在任何时候，调动灵剑山的势力。”
    上官子越缓缓拿过纸笔，在上头写下了几个字。
    他没有多言，只是轻轻将纸推到暖宝面前，用手指敲了敲上头的字。
    兰花门。
    暖宝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是灵剑山的产业。
    上官子越是在告诉她，以后她若有什么需要，可以凭着玉牌去兰花门摇人！
    “玩这么大？”琇書網
    暖宝的心砰砰直跳，既觉得自己捡到了宝，又觉得这个宝太大了。
    于是，连忙问道:“子越哥哥出手这么爽快，应该不止想要太阳能电棒这么简单吧？”
    “你真是个小聪明。”
    上官子越见暖宝一见有了猜测，干脆也不再瞒着。
    “你猜得没错，除了太阳能电棒，我还想要压缩饼干。
    不过跟太阳能电棒一样，我保证只用在灵剑山身上，绝不对外出售。
    至于价格这一块，你尽管提就是，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都能接受。”
    “压缩饼干？你让我想想……”
    暖宝微微蹙眉，端起桌上的茶杯浅浅喝了几口。
    万丰城中，生活的都是江湖人士。
    他们常年在外奔波行走，若是能有压缩饼干当干粮，其实是最好不过的。
    若是上官子越的分号能卖压缩饼干，那生意一定很好。
    只是压缩饼干除了给普通人当干粮，还能当军粮。
    所以在数量上，一定得控制好！
    如此想着，暖宝便放下茶杯，看向上官子越。
    “灵剑山这么大，电棒和压缩饼干所需的量，一定不少吧？
    我这卖东西给你，也是要担风险的，而且还是拉着整个蜀国一起……
    不，不止蜀国，
    还有南骞国！南骞国和蜀国是交好的，唇亡齿寒。
    事关重大啊，所以我寻思着，不如咱们加个码如何？
    除了这块玉牌外，我们再额外签订一个协议。
    只要你把那个协议签了，那不管是太阳能电棒还是压缩饼干，我都能长期供给你。”
    说着，暖宝顿了顿又道:“除了太阳能电棒不能对外出售，压缩饼干也可效仿我们总号，对外限量出售。
    毕竟江湖人士难免四处奔波，有点可口的干粮总是好的，你说呢？”
    “好啊！加什么协议？你且说说看。”
    上官子越越发觉得暖宝狡猾了。
    不过他不反感，倒十分欣赏。
    暖宝也不跟他客气。
    盯着他的眼睛就认真道:“既然这事儿会扯上蜀国和南骞国一起担风险，那我自然要为这二国谋个平安！
    我给你们灵剑山供货，你们灵剑山就做蜀国和南骞国的后盾如何？
    以后若是其余国家要对蜀国和南骞国发起战争，还望灵剑山能出手相助。”上官子越:“你是想借灵剑山的势，保护蜀国和南骞国。”
    “没错。”
    暖宝大方点头:“都说灵剑山凌驾于四国之上，让各国无比忌惮。
    我虽不知灵剑山势力如何，但光看你的身手，就知道其不简单。
    既然你们灵剑山的家训，是护着天下百姓，避免四国战乱。
    那当一当我们蜀国和南骞国的后盾，又有何不可？
    至少我们这两国是不会主动挑起战乱的，而他国若是对蜀国和南骞国动手，也一定会让百姓们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届时，若是有灵剑山出手相助，想来还能让部分百姓幸免于难。
    也能更快的，压制住战乱，让天下重归太平。”
    “那如果南骞国对你们蜀国动手了呢？
    又或者，南骞国对另外两国发起了战乱，又该如何？
    我没有接触过南骞国皇室的人，并不能完全信任他们。”琇書蛧
    “南骞国才不会对蜀国下手，更不会主动发起战乱！
    你说你没接触过南骞
    国皇室的人，那我娘亲算什么？她可是南骞国的公主呢！”
    暖宝从未去过南骞国，但却对自己的外祖父和舅舅们格外有信心。
    因为她相信，能够培养出像三王爷和逍遥王妃这样的子女，南骞国皇室肯定不差。
    更何况，暖宝百日时，三王爷带来的贺礼每一样都充满了爱。
    一个如此舐犊情深的帝王，一群如此团结友爱的兄弟姐妹，断不会主动去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儿。
    偏偏，上官子越又问了句:“祁婶是很好，可其他人呢？
    我的意思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
    暖宝微微一愣:“如果真有万一，那你只管护着蜀国就是。
    但若没有那个万一，咱们就按照协议行事儿，怎么样？”
    “嗯，你考虑得很长远，但恕我不能答应你。”
    上官子越听完暖宝的话后，没有丝毫考虑，便直接拒绝了暖宝。
    暖宝嘴巴一撇，心想着:果然这关系不好蹭。
    可仅仅只是眨眼的工夫，上官子越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灵剑山要护的是天下百姓，从不会成为任何一个国家的靠山。
    即便我是灵剑山的少庄主，也不能违背家训。
    但逍遥王府毕竟救过我，现在又要给灵剑山提供太阳能电棒和压缩饼干。
    凭着这一份特殊的交情，我倒可以答应你，但凡是你和你的亲人遇到了危险，灵剑山都会出手相助，绝无二话。”
    “啊？”
    暖宝下意识睁大了眼睛。
    惊喜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啊。
    “子越哥哥，你说真的？我和我的亲人哦？”
    “嗯。”
    上官子越笑着点点头，重复道:“你和你的亲人。”
    灵剑山有家训，他必须得守着。
    不能站在某个国家身后，就站在暖宝身后。
    单独护着某个国家，那是灵剑山失衡于四国。
    但若是护着暖宝，那就是报救命之恩。
    护着暖宝的亲人，则是爱屋及……
    不，这个词不能这么用。
    总之，他没违背祖训和家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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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0章 我叫什么名字

    暖宝漆黑的眼珠子左右转了转，觉得这是一笔十分划算的买卖。
    ——护着我和我的亲人？
    ——爹爹娘亲和哥哥们是我的亲人。
    ——皇伯伯皇伯娘和堂兄们也是我的亲人。
    ——还有外祖父和姨母舅舅们，都是我的亲人。
    ——护着我们跟护着蜀国南骞国，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嘛！
    “那就这么说定咯？”
    暖宝朝上官子越眨眨眼，便赶紧将那块青玉玉牌吊到了自己腰间。
    上官子越见她系玉牌绳系得如此认真，不免笑道:“好~拉钩上吊，就这么说定了。”
    “不不不，才不跟你拉钩上吊！”
    暖宝把玉牌系好，又将自己的理智发挥到了极致。
    “这种事情拉钩上吊是没用的，咱们得把它写下来，签字画押~”
    桌子上的纸张多得是。
    暖宝说着话，就随手抽出了一张纸，认真在上头书写协议。
    还不忘给上官子越打预防针:“协议一旦签了，就永久有效哦？
    至少在你还活着的时候，这个协议是不能作废的！
    哪怕突然有一天，你不再需要太阳能电棒和压缩饼干了，这个协议也得一直遵守下去~”
    “好，一直遵守下去。”
    上官子越笑看着暖宝，言语之间多了几分宠溺。
    他越发觉得暖宝这性子难得。
    该迷糊的时候迷糊，该清醒的时候清醒。
    既可爱，又精明。
    暖宝沉迷于书写协议无法自拔，自然听不出上官子越言语中的宠溺。
    只拿着毛笔刷刷刷写字，写了满满一张纸。
    “喏~我写好啦，子越哥哥你看看。”
    待协议写好，她立马就递过来给上官子越看。
    上官子越只瞥了一眼，心道:小丫头字写得不错。
    便执笔签下自己的名字，还摁了个手印。
    “这么草率？也不怕我坑你呀。”
    暖宝看着重新被递回来的协议，俏皮地打趣了上官子越两句。
    上官子越没说话，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自信。
    轮到暖宝签字了。
    她拿起毛笔，在协议下方认认
    真真写了个‘魏’字。
    紧接着，下意识就想把‘暖宝’二字给写上。
    好在笔尖触碰到纸张时，她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
    ——暖宝好像是小名啊，不能拿来签协议的吧？
    但是……
    暖宝尴尬了。
    她久久没再动笔，而是歪着脑袋想了又想。
    最后抬头看向上官子越:“子越哥哥，我叫什么来着？”琇書蛧
    上官子越正在喝茶呢。
    拿着茶杯的手突然一顿，不确定地回了句:“暖宝？”
    “不是不是~我是问我的大名叫什么？暖宝那不是小名嘛！”
    暖宝表示她已经绞尽脑汁去想了，可她想不起来啊。
    以往百宝居签的协议虽多，但都是蔡昆去签的。
    平常家里人叫她，都是叫暖宝，她都习惯了。
    哦！
    刚开始去上书房时，老师们倒是叫过她大名来着。
    可叫着叫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又都叫她暖宝或小郡主了。
    以至于到了关键时刻，她硬是想不起自己叫什么。
    上官子越更懵。素来淡然的他，直接失去表情管理。
    “大名？你还有大名？”
    不是上官子越调侃暖宝。
    实在是他认识逍遥王府众人这么久，从未听人喊过暖宝其他名字啊。
    暖宝这么一问，可不就把他给问糊涂了吗？
    “瞧你这话说的……”
    暖宝白了上官子越一眼，就屁颠颠跑去开门。
    朝着院子中央的月儿和满园喊了句:“月儿满园？我叫什么来着？”
    月儿和满园:“？？？”
    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
    ——小郡主莫不是傻掉了？
    ——还是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想试探一下我们的忠心？
    于是，两个丫鬟齐齐跪下:“回小郡主的话，您是奴婢们的主子啊！”
    暖宝:“……”
    ——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我是问你们，我叫什么名字？”
    说着，又添了句:“不是暖宝啊，暖宝是小名！
    我的大名叫什么？叫魏什么来着？你们谁知道？”
    关于不记得自己名
    字这件事情，暖宝也很无奈。
    但她还等着签协议呢，丢人就丢人吧。
    月儿跟满园的表情很是好看。
    一个目瞪口呆，一个则满脸怀疑。
    很显然，她们都被暖宝的话给雷住了。
    “回……回小郡主话，您大名叫……叫什么，奴婢也不知道啊！”
    月儿率先开口，把话说完就赶紧垂下了头。
    满园还垂眸想了想，最后才摇头道:“小郡主的闺名，其实奴婢等人能知晓的……”
    就在这时，唐定和姜平从外头回来了。
    看到月儿和满园在院子中央跪得笔直，还以为她们惹了暖宝不快。
    二人正想上前给暖宝请安呢，突然唐定的脚被月儿给拉住了。
    “唐定哥哥，小郡主的大名叫什么你知道吗？”
    “主子的大名？”
    唐定微愣，旋即反应过来:“你个小丫头，问这个做什么？魏娴啊。”
    结果，月儿没听清。
    连忙朝唐定挤眉弄眼:“什么危险？这是小郡主自己问的！
    你要是知道却不说，那才叫危险！”
    唐定:“……”
    ——我的口齿这般不清楚吗？
    ——我说的明明是魏娴啊。
    “快松开。”
    他弯腰拍了拍月儿的手，赶紧跟姜平快步上前。
    “属下姜平（唐定）见过主子！”
    “你们回来啦？”琇書網
    暖宝朝二人招招手:“百宝居那头怎么样？司空将军的货都装完了吗？”
    “回主子话，今日只装了一半，剩下一半还得明日装。”
    “哦！”
    暖宝点点头:“那他至少后日才能走，我后日再去看他。”
    姜平和唐定是暖宝的贴身侍卫，以前鲜少离开暖宝。
    但随着百宝居的生意越来越好，再加上暖宝身边的侍卫也够用，所以他们便被委以重任，常往百宝居跑。
    司空此番前来京都城，已经住了好些日子了。
    眼瞧着时间差不多，暖宝也让零一那头给他寻到了一个合适的女子，他也该启程回北国。
    今日姜平和唐定去百宝居，就是帮着盯装货。
    “对了，我是叫魏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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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1章 一百万两

    暖宝听到唐定说魏娴的时候，就已经想起自己的大名了。
    但为了能加深一下印象，她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姜平和唐定被她这么一问，皆僵硬地点头。
    看起来呆头呆脑的。
    “好，我知道了。”
    暖宝说着，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刚关上不久，又吱呀把门打开，朝着月儿和满园道:“你们快起来啊，跪着做什么！”
    言毕，再度砰的一声，门又被关上。
    外头的人都看傻了。
    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屋里的暖宝发挥。
    “我叫魏娴，子越哥哥你记住了哈！”
    她认真冲着上官子越交代了句，便一笔一划在‘魏’字后面，加了一个‘娴’字。
    紧接着，也跟上官子越一样，摁了个手印。
    “好啦~协议生效！子越哥哥你先想想，你要拿多少的电棒和压缩饼干。”
    暖宝看着手中的协议，就仿佛在看着什么稀世珍宝。
    尤其是看到‘魏娴’两个字时，不由自主就哼起了小曲儿。
    “危险危险危险~好久不见，当你看到我出现……”
    暖宝一时高兴，就忘了上官子越的存在。
    等她感受到上官子越疑惑的目光时，一首当年的‘痘印’热曲，已经被她唱了一半！
    “呵呵……”
    想起那很难被古人理解的歌词，暖宝尴尬得可以用脚趾头扣出一栋别墅来。
    “子越哥哥，好听吗？我前几天跟秀姑姑学的！”
    上官子越:“……好听，秀姑姑真是多才多艺。”
    “呵呵，那是~你也不看看她是谁的人！”
    暖宝干笑了两声，对上官子越的‘夸赞’还有些臭屁。
    就仿佛，刚刚的小曲儿真是秀儿教的一样。
    上官子越哭笑不得。
    他当然能猜到这首小曲儿不是秀儿教的。
    毕竟秀儿在他的眼里，是一个极其沉稳细致的人。
    而那首小曲儿，调调十分奇怪，正常人应该唱不出来！
    不过对于暖宝的说法，他也没有去深究。
    只是认真在纸上，写出自己想要的货物和数量。
    暖宝独自乐呵了一下，便将注意力又放到了上官子越拿货的事
    情上。
    这可是挣钱的大事儿啊，必须得上心！
    上官子越简直就是来送钱的。
    他拿着毛笔刷刷刷写了一会儿，暖宝眼睛就挪不开了。
    好不容易等上官子越把拿货清单写完，暖宝立马开始算账。
    ——好家伙。
    ——六十万两的货啊！
    ——发财了！
    上官子越呢？
    瞧见暖宝连算盘都不用，只在纸上写写画画就把最后的银子给算了出来，不免大惊。
    ——好家伙。
    ——这是什么神奇的算法？
    正想开口问询，暖宝就朝他比了一个‘六’的手势:“一共六十万两哦？
    电棒和压缩饼干都是按照最便宜的拿货价给你的，没算你高价。
    可由于你拿的东西太多，所以加起来就超过六十万两啦！
    如果你确定这些货物和数量没问题的话，下个月就可以给你供货。”
    言毕，暖宝又朝上官子越伸出小手掌:“你的银子打算什么时候给呀？
    是先给一半呢，还是全部给完呢？”
    “都给你。”
    上官子越早有准备。他从怀中直接掏出了一张四国通用的银票，递到暖宝面前。
    暖宝接过银票看了看，险些没流口水！
    啊！
    一百万两？
    这是一百万两面额的银票！
    “给……给多了！”
    暖宝有些结巴。
    纵使她现在是个小富婆，每个月有不少银子进账。
    但一百万两的银票，她还是第一次见呢！
    以往为了方便使用，百宝居交上来的银票，大多是十万两、二十万两的面额。
    最高的，也有五十万两。
    可一百万两的，从未有过。
    “多出来的银子先存在你这里吧，下次补货的时候再扣。”
    上官子越的银子管够，短时间内也不缺这几十万两银子。
    再加上百宝居开到万丰城后，生意肯定会很好，需要时不时补货。
    银子先存放在暖宝这里，总归是方便一些。
    暖宝听上官子越如此说，也不跟他客气。
    忙收起那一百万两的银票，连笑容都变得狗腿子了一些。
    上官子越只当没看见，催促她把数量和银钱给补充到协议上
    。
    暖宝乖巧应下，继续开始埋头苦干，奋笔驰书！
    等到所有的协议都弄好，天都快黑了。
    前去永乐院打辅助的秀儿回来，连忙催着暖宝和上官子越过去吃晚饭。
    暖宝正为了那一百万两兴奋着呢，一时之间也忘了cp党的事儿，屁颠颠拉着上官子越去永乐院了。
    上官子越本还想拒绝，但想想明日就要去上书房，还是没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只任由暖宝拉着他，朝永乐院而去。
    在去永乐院的路上，暖宝也跟上官子越说了说明日去上书房的事情。
    平常是什么时辰起床？什么时辰出门？要在上书房待多久？
    还有，去到上书房后需要注意什么？她都一一跟上官子越说了。
    上官子越没吭声，只是安静听着，心里有了数。
    等到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二人也进了永乐院。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正站在花厅门口等着他们。
    瞧见二人过来，什么话都没有多说，便招手让他们赶紧过去吃饭。
    唯一不同的，便是逍遥王妃一脸笑意，像是有什么事情得了逞？
    而逍遥王的表情，则像便秘一样，怎么看怎么让人难受。
    但奇怪的是，逍遥王竟没因为暖宝和上官子越牵手而吃醋。
    逍遥王妃也好像不再是狂热的cp党，整个人正常了不少。琇書蛧
    “什么情况？都给我整不会了……”
    暖宝小声嘀咕了句，便跟着老父亲和老母亲进了花厅。
    后厨那头早已将晚饭端来，哥哥们和弟弟也端坐在饭桌旁，就等着暖宝他们过来好动筷。
    这不？
    看到暖宝和上官子越坐下，魏慕华立即说了句:“开饭吧。”
    紧接着，兄弟几人便纷纷动筷，往自己的碗里夹东西。
    这一次，没人再给上官子越夹菜了。
    大家伙儿都默默不言，只顾着吃饭。
    暖宝:“？？？”
    她啃着鸡翅，心道:哥哥们也不正常。
    倒是上官子越。
    没人给他夹菜，可让他轻松了不少。
    （全体都有:6号是作者的生日，快祝我生日快乐~我们6号加更，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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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2章 那是暖宝未来的夫君

    有了魏思华和魏倾华在前头拼了命的预热，上官子越到上书房的那一天，免不得受到众人的夹道欢迎。
    就连上书房那些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老师们，也纷纷探出脑袋偷瞄。
    ——小郡主的新伴读？
    ——那可得仔细瞧瞧，看他是个何等优秀的少年郎！
    “子越，你快过来，我给你引荐引荐。”
    魏思华走在前头。
    瞧见以往一个比一个来得晚的兄弟们竟早早站在上书房门口的两旁，便立即朝身后的上官子越招了招手。
    “这位是我们蜀国的二皇子，你可以叫他瑾贤兄。
    这位是四皇子，名为瑾良，他要比你小上一些。
    这个圆滚滚的是五皇子，他与瑾贤都是刘贵妃所生，你可以叫他瑾珉，也可以叫他饭桶。
    你左手边这个叫魏德义，他旁边那个叫魏品义，分别是平顺王的嫡长子和嫡次子。
    哦，还有那位，叫魏欢生，是安定王的嫡长子。
    他旁边那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叫魏乐生，是安定王的嫡次子……”
    “好了二哥，你快歇歇，轮到我了。”
    好不容易等到魏思华把堂兄弟都介绍完了，魏倾华赶紧插嘴。
    “子越，剩下的人我来给你引荐。
    你看那位穿琵琶茶色长袍的，是二皇子的伴读，叫xxx。
    还有那位穿大赤金色锦服的，是四皇子的伴读，叫ddd。
    正灰色长袍的，乃五皇子的伴读，叫ssss！
    （原谅作者起名废↑，不重要的配角请你们自己发挥想象力。）
    穿黛螺色的那个是……￥#@*，哦，对了，暖宝的伴读加上你一共是三个。
    另外两个有一个是小辣椒，你早就认识。
    还有一个，是习丞相的孙女习小姐，她今天……
    咿？她还没来吗？那等来了以后再让暖宝给你引荐吧！”
    说着，魏倾华又看了看众人，发现少了一个太子。
    又道:“对了，还有太子没来，他这个时候上朝去了。
    等来了以后我和二哥再单独给你引荐！
    不过他时而来时而不来，不是很重要。
    ”
    魏思华和魏倾华兄弟俩，把上书房能介绍的学生都介绍了一遍。
    上官子越就跟在他们后头，朝着那些人一一点头。
    等到了最后，魏思华才又揽着上官子越的肩，笑道:“这位就不用再介绍了吧？你们光看他的气质，就该知道他是谁了。”
    “知道知道，是上官兄嘛！”
    “对对对，上官兄是暖宝妹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以后的伴读，我们早就知道了。”
    “不愧是老二老三天天挂在嘴里的人，确实器宇轩昂，十分扎眼。”
    “上官兄？听闻你不满周岁就开始习武，三岁就能以一敌百？你是怎么做到的？”
    “上官兄，听说你箭不虚发，百发百中，能不能教教我？我箭法最是拿不出手！”
    “上官兄，老三说你能徒手打大老虎，一打还是好几只，真让人佩服！
    你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平常都吃什么啊？”
    “上官兄……”
    “上官兄……”
    ‘暖宝铁甲队’的人把上官子越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朝上官子越发问。琇書網平常被当成宝贝疙瘩的暖宝和姜姒君就这么被隔在了外头，一脸发懵。
    暖宝:“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姜姒君:“平常看着这些哥哥们挺正经的，怎么现在一个个跟傻子似的？”
    暖宝嘴角一抽:“走吧，咱们先回课室，不要和傻子靠那么近！”
    姜姒君立即点头:“对！太丢人了！”
    两个小姑娘手牵着手正要走呢，突然耳旁传来了一道惊奇的声音:“发生什么事儿了？”
    回头一看，原来是习楚晴到了。
    她看着那群险些堵住门口的‘热血少年’，面露疑惑。
    “楚晴姐姐，快走。”
    暖宝拉过习楚晴的手，便将她带走了:“回到课室再跟你说。”
    “好。”
    习楚晴乖乖跟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正巧就看见魏瑾贤似乎被谁给挤了出来，又拼了命地想要挤回去。
    于是，不免嘀咕了句:“里头是有银子吗？怎么二皇子殿下这样激动？”
    “呵呵……
    ”
    暖宝干笑了声，没说话。
    倒是姜姒君，认认真真说了句:“不是银子，是暖宝未来的夫君。”
    暖宝:“！！！”
    习楚晴:“？？？”
    她停下脚步，看了看暖宝，又看看姜姒君。
    最后，还转头看了看‘热血少年团’，脸上的疑惑开始变成了依依不舍。
    ——我也好想去瞧热闹啊。
    “别听她胡说！”
    暖宝一看习楚晴那表情，就知道她信了姜姒君的鬼话。
    赶紧拍了拍习楚晴的脑袋，冲着姜姒君道:“我觉得你应该跟那群傻子待在一起！”
    “呵呵……”
    姜姒君挠挠头，转身就往课室里跑。
    那模样儿，就仿佛是身后有母老虎追着她一样。
    习楚晴见此，掩嘴而笑:“还从没见过小姒君是跑着进课室的呢。”
    暖宝听言，也噗呲笑出了声:“她就该治一治的！”
    人墙外，暖宝和姜姒君都觉得丢人。
    人墙内，上官子越也是万分无奈。
    本就不习惯被别人触碰的他，因为被魏思华勾肩搭背，已经浑身僵硬了。
    现在又有这么多人围着他问东问西，着实让他难受。
    尤其是大家伙儿的问题问得实在离谱。
    不到周岁就习武？
    他怎么不知道。
    箭无虚发，百发百中？
    他好像没在逍遥王府展示过箭术吧？
    徒手打死打老虎，一打还是好几只？
    不。
    他从来不打老虎。
    因为他会驯兽。
    “咳咳！干什么呢？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不用上课了是不是！”
    也不知是哪位老师突然干咳了两声，催促大家伙儿进课室。
    这严肃古板的声音，犹如一场及时雨，总算是把上官子越给解救了。
    “哦哦，上课了！”
    “先上课吧，待会儿休息了再继续欢迎上官兄。”
    “对对对！我今日带了不少好吃的，到时候还请上官兄给个薄面，品尝品尝。”
    “哎，要不上官兄跟我们一起吧？去我们课室！”
    （生日快乐，谢谢大家，我先去切个蛋糕，回来继续码字，今晚肯定是加更的，等着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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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3章 香饽饽子越

    ——不不不。
    上官子越头皮发麻，下意识就在心里连说了三声不。
    可还不等他真正开口拒绝，‘暖宝铁甲队’又有人附和了。
    “对啊，我瞧着上官兄年纪与我们相差不大，应该跟我们学的内容差不多。”
    “是，上官兄去我们的课室吧，跟暖宝妹妹能学到什么？”
    “是啊，她们那个课室都是小姑娘，而且现在可能连算盘都还不会打呢，别耽误了你。”
    “上官兄……”
    “多谢各位的好意。”
    上官子越礼貌作揖，赶紧打断了下一个人的话。
    “能来上书房跟各位成为同窗，是子越的福分。
    只是子越乃郡主的伴读，自然得跟郡主一起……”
    “是要一起的，免得祁皇叔那头不好交待。”
    魏瑾贤看了上官子越一眼，开口帮腔。
    然而，就在上官子越朝他点点头，表示感谢时。
    又听魏瑾贤道:“不过暖宝妹妹那头的课，跟咱们的不太一样。
    我方才已经瞧见童姑姑进去了，她今日要学的应该是女子礼仪。”
    “对！”
    魏倾华听到这，才想起暖宝那头有些课是不适合上官子越的。
    于是，赶紧拉住了上官子越:“除了女子礼仪外，还有舞艺和女红。
    子越？你可是个少年郎，不会也想学跳舞和刺绣吧？
    不如先跟着我们一起去晨读，等秦太师和莫太傅他们到了，你再过来跟暖宝一起上课。”
    “是啊，上官兄，跟我们一起吧，不过就是多张桌子的事儿……”
    众人围着上官子越，非要把人家拉到自己的课室。
    走廊下，正在看热闹的老师们则看着上官子越暗暗点了点头。
    老师一号:不错，样貌很是出众，是个精神小伙儿。
    老师二号:这少年郎年纪不大，眼神却寡淡得很，很难让人看穿啊。
    老师三号:身姿挺拔，闲庭信步，仿佛他对一切都有着掌控力，且胸有成竹。
    老师四号:这孩子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贵气，即便是在皇家子弟中，也毫不逊色！
    老师五号:是个有
    意思的，赶紧过来上上我的课，我好考考他。
    上官子越终是跟着魏倾华他们去了另外一个课室。
    不是他忘了自己伴读的身份，而是在女子礼仪和晨读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暖宝和姜姒君还有后来才知道新伴读一事儿的习楚晴在课室里等了好久好久……
    等到童姑姑都开口要上课了，上官子越也没过来。
    倒是对面课室把姜姒君的表哥给派来了，说是要给上官子越请假。
    童姑姑寻思着上官子越是个男儿郎，确实不好学女子礼仪，也没在意。
    只有姜姒君撇撇嘴，冲着她表哥埋怨道:“你们可真会抢人，连暖宝妹妹的夫……伴……伴读都敢抢！”
    “姒君表妹，这不叫抢，这是暂时让他在那头上课，下节课还回来的。
    你总不能让上官兄那样的翩翩少年跟着你们一起学女子礼仪吧？”
    “学学怎么了？”
    姜姒君眼珠子转来转去:“凭什么我们姑娘家就要练微笑练坐姿，你们男儿郎就不用？
    让子越哥哥过来跟着我们一起学走路顶茶杯，不也挺好嘛~”想想就很有意思啊！
    嘿嘿。
    “学走路？学莲花步吗？”
    姜姒君的表哥都要被姜姒君给急坏了。
    连忙看向一旁的童姑姑:“这不合适……”
    “知道不合适还不快走？”
    童姑姑嗔了对方一眼。
    心想:哪里来的木鱼脑袋？我都答应给那位新伴读请假了，他还听姜小姐的作甚？
    “是是，我这就回去晨读！”
    “表哥，你……”
    “上课！”
    童姑姑瞪了瞪姜姒君:“你先把自己的礼仪学明白了，再去操心别人的事儿。”
    说着，直接去端来了一个盆:“今天不顶茶杯了，换水盆。”
    姜姒君:“什么？！！！”
    暖宝:“姑姑，还是不要了吧？太猛了！”
    习楚晴不敢说话，但却趁着童姑姑不注意，摸了摸开始发酸的脖子。
    三个小姑娘都有点绝望。
    虽说她们来上书房读书已经很久了。
    但由于课程多，所以礼仪课从每
    天一节，变成了三天一节。
    再加上需要学的礼仪实在太多，童姑姑又是个心细的，每教一个新东西，都要反复复习旧的知识。
    因此，在礼仪这一块，三个小姑娘都学得比较慢。
    每次一到礼仪课，她们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要顶茶杯或巩固坐姿和站姿的。
    可这顶茶杯跟顶水盆，差别好大啊有没有？
    偏偏童姑姑是个讲究原则的人。
    她才不会因为小姑娘们可爱软糯，就对她们心慈手软。
    好在童姑姑也是有分寸的。
    知道暖宝她们年纪还小，承重有限。
    所以水盆里，她只装了浅浅的一层水，并不会对孩子们的脖子造成负担。
    所谓的重量，不过就是空盆子加半个茶杯的水而已。
    放到头上以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只是一节课上下来，依旧让姑娘们苦不堪言。
    礼仪课一结束，上官子越就从对面课室过来了。
    他出现在门口时，三个小丫头齐刷刷盯着他。
    暖宝:难得啊，那群傻哥哥居然还能放子越哥哥回来？
    习楚晴:这就是暖宝妹妹未来的夫君吗？看着还挺般配呀。
    姜姒君:为什么你不过来上课？好歹能帮我们分一分童姑姑的注意力啊。
    “……我能进来吗？”
    上官子越刚刚跨进课室的腿，默默又退了回去。
    三个小丫头的眼神各有不同。
    意外。
    了然。
    哀怨。
    竟看得他有些茫然。
    “新来的？”
    不等里头的小姑娘回话，身后就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上官子越转过身去，只见一个白发老者手拿着书本和戒尺，正挑着眉看他。
    “嗯~瞧着有点人样，逍遥王府没乱给暖宝选伴读。”
    “秦老师好~”
    “秦老师早~”
    “秦老师今天真精神！”
    三个小姑娘在这时乖巧起身，一人一句话就把秦太师哄得笑眯眯了。
    “暖宝好，姒君好，楚晴好~”
    等他依次回应完三个小姑娘，又板起脸看向上官子越:“进来吧。”
    那变脸的速度，可比他翻书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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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4章 老师们全体沦陷

    秦太师率先进了课室。
    感觉到上官子越跟来，便头也不回地问了句:“叫什么名字？”
    上官子越不慌不忙:“回老师话，学生姓上官，名子越。”
    “子越？”
    秦太师走到讲桌旁，将书本和戒尺放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这名字看似简单，可寓意却很深啊。
    ‘子’字，是你父母对你爱之深。
    ‘越’字，则有超越之意，可见你家人对你寄以厚望。”
    说着，秦太师拿起戒尺，指了指后面新添的桌椅:“坐那去吧，咱们开始上课。”
    到这里为止，秦太师对上官子越还是很正常的。
    正常的端着自己老师和太师的身份，正常对待一个普通学生。
    可谁曾想？
    人家检查完昨日的功课后，态度完全就变了。
    昨日的功课就是背书呗。
    三个小姑娘把书背完，秦太师就将目光看向上官子越。
    “还没问你，你平时读什么书？”
    上官子越平时虽忙，但没有一日不在看书读书。
    偏偏他是个低调谦虚的人。
    所以在回答秦太师的问题时，只谦虚说了几本书名，打算随意应付过去。
    可他不知，他所说的那几本书，对于正在读书的孩子们来说，其实是深奥难懂的。
    于是，秦太师又问:“你可会背？”
    上官子越点点头，说了句:会背。
    但却丝毫没有要背的意思。
    秦太师嘴角一抽:这孩子怎么推一下走一步？
    “你且背来给老夫听听！”
    “是。”
    上官子越见躲不过，只能起身背书。
    本想着随意背一两段，好给老师交差。
    结果，一段一段又一段。
    背到姜姒君都开始打瞌睡，背到秦太师亲自将自己的茶给他送过来。
    若不是怕时间不够，秦太师恐怕还不会叫停。
    “好好好，你真是不错！看来逍遥王府是找了个宝啊！”琇書網
    一番夸赞后，秦太师终于让上官子越坐下，开始带着暖宝他们读书。
    读完一篇诗文，又挨个问见解。
    等到上官子越说完自己的见解后，又浮夸道:“子越
    啊，你这见解真是独到，就连暖宝都比不得你！”
    暖宝:“……”
    ——能不能不要拉踩。
    许是察觉到自己失言，秦太师又开始找补:“不过暖宝小你几岁，已经十分出众了。
    平日里你俩要多多交流，哦，把楚晴也带上，她的见解也是不错的。”
    读完书，是不是就得写字啊？
    好了嘛。
    上官子越才在纸上写了一行字，秦太师就打断了他，直接将纸张拿了起来。
    “子越啊？你这一手字可花了不少功夫吧？
    来来来，暖宝啊，你们快看看。
    子越虽只比你们大几岁，可他这一手字写得行云流水，气势磅礴，真真是难得啊！
    嗯~不错不错，平时多带带暖宝和楚晴，她们的字还有进步的空间。”
    至于姜姒君？
    罢了罢了。
    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她开心了就好。
    秦太师的课上完，就该上莫太傅的课了。
    莫太傅早在上课之前，就已经听秦太师吹嘘了好久的新学生。
    于是，刚到课室，他就立马把目光放到了上官子越身上。心里想着:我一定要保持住老师的威严，不能像老秦一样没出息。
    实际上嘛……
    呵呵。
    也就维持了一刻钟吧。
    “子越，你竟精通四国律法！”
    “子越，你且说说，咱们蜀国的律法还有哪里需要完善的？”
    “不错不错，你提的这个建议十分有用，老夫待会儿就去求见皇上！”
    “律法这东西啊，不仅男儿郎要学，姑娘家也要学。
    你既熟知四国律法，那得空的时候，就给暖宝她们开开小灶。
    暖宝和楚晴都是很好学的，你……哦，也带带姒君吧！
    不过不必太强求，她若是不想学，你睁只眼闭只眼就是。”
    好在上官子越不是异世者，所以在算数的话，只会打算盘。
    因此，学到算术时，莫太傅说了良心话。
    “你算盘打得很好，若不是你年纪小，老夫都以为你打了二三十年的算盘！
    不过在算数这一块，你可多请教请教暖宝。
    她自己有一套算
    术法，不用算盘，就能精准算出很多的数。
    即便是老夫，也是头一次见！
    若是那种算术能推到全国去，那蜀国的人才必定大增。
    只可惜啊，要学那种算术不容易，还得额外学暖宝自创的什么……什么数？
    小范围教教还行，推到全国的话，还是很长远的事儿啊。”
    秦太师和莫太傅并不是个例。
    因为刘太保见了上官子越的棋艺和丹青后，也是赞不绝口。
    哦，还有琴师。
    想不到吧？
    上官子越还会弹琴呢。
    简直就跟暖宝一样，是个全能型选手。
    习楚晴看了得惊讶:“真配呀，就连这琴棋书画都能跟暖宝妹妹一样出众。”
    姜姒君看了直流泪:“本以为来了个新伴读，我就不是唯一的渣渣了。
    结果到头来，终究是我太天真！”
    以前是暖宝和习楚晴两个人压着她，让她拼命在后头追。
    现在好了嘛。
    又多了个上官子越。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课室里只有四个人。
    如果再多来两个，那她身上就是一座五指山啊！
    上官子越在上书房是很忙的。
    暖宝她们学姑娘家的东西时，他就去魏思华那边的课室。
    等到这边上的课他能学了，又过来这边课室。
    除了上课外，下课的时间也没闲着。
    要么给暖宝几个人补课，要么被对面课室的人叫出去进行‘学术交流’！
    这可不仅仅是第一天的盛况啊。
    而是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如此。
    总而言之，上官子越在上书房极受欢迎。
    哪怕他为人寡淡，不将喜怒形于色，跟上书房的众人有着天壤之别。
    但这却一点儿都不影响众人对他的喜爱。
    一段时间以后，除了太子魏瑾熔外，别的人对他都是佩服至极的。
    魏瑾熔不佩服他？
    不不不。
    魏瑾熔根本就没见过他。
    从上官子越来上书房的那天起，魏瑾熔就再没出现过了。
    据说是奉旨外出，不在京都城。
    至于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谁也不知。
    （加更完成，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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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5章 宫里出事儿了

    临近四月，南骞国五王爷和长宁郡主，也就是段青黛，还没到京都城。
    逍遥王妃急得夜不能寐，已经接连派了好几拨人出去打探消息。
    “凤华，你莫急。”
    逍遥王最见不得自家媳妇儿上火，没少在一旁安慰她。
    “五皇兄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他年轻时没少外出游历，经验丰富得很。
    再说了，既然南骞国早就给皇兄发了来蜀函，那就一定会派人过来。
    你且耐心再等等，指不定就是这两日的事儿了。”
    “两日两日又两日，阿祁，我实在害怕。”
    由于夜里睡不好，逍遥王妃眼圈有些乌黑:“我是从南骞国嫁过来的，没人能比我更清楚南都和京都的距离！
    早在二月底的时候，五皇兄的书信就已经到咱们手里了。
    莫说书信送出时他和青黛已经出发，即便是从我收到书信的那天算起，他们也该到了才对！
    阿祁，你说五皇兄和青黛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儿？
    要不然为什么咱们派出了那么多人，都查不到五皇兄和青黛的下落？”
    “你莫急，许是五皇兄他们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又或者他们乔装打扮，没走官路，所以才会……”
    逍遥王话说到此，突然顿了顿:“对了凤华！
    南都到京都不是有水路吗？兴许五皇兄走的是水路？”
    “水路？”
    逍遥王妃抬起头，期盼地看向逍遥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咱们之前派出去的人，一直都是往官道上去迎的。
    假若五皇兄真走了水路，那还真是碰不上！”
    说着，逍遥王妃又拍了拍自己的头:“阿祁，我真是老了，连南都到京都有水路的事儿都能忘！”
    “胡说，你永远都是个小姑娘，哪里老了？
    且不说慕华那几个臭小子，就是你带着暖宝和小强出去，人家恐怕都会以为他们是你的弟弟妹妹。
    谁能想到，像咱们家凤华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子，竟生了五个孩子？”
    逍遥王笑着摸了摸逍遥王妃的头，哄道:“水路这事儿，怪不得
    你想不到。
    自从你嫁给我以后，就再也没回过南骞国了。
    以前江河水寇多，走水路的人少，大家伙儿都是走官道。
    不像现在，咱们两国年年打压水寇，水路早已平安了许多。”
    逍遥王一边安抚着媳妇儿，一边把媳妇儿牵到床榻旁。
    “好了，时辰不早了，先乖乖歇息吧。
    等明儿个一早我进宫，再让皇兄派暗探营的人去查查。”
    说着，又心疼地摸了摸逍遥王妃的眼睛:“瞧瞧你这眼睛，一看就是几天没睡好的。
    若是让五皇兄瞧见了，岂不是得怪我没照顾好你？”
    逍遥王妃嗔了逍遥王一眼，紧张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一些。琇書網
    “你就是得了这么一张嘴，硬是将我从南骞国给骗过来了……”
    逍遥王见逍遥王妃乖乖躺下，也松了口气。
    ——哦。
    ——这大半夜的。
    ——终于可以和媳妇儿钻被窝了。
    然而……
    就在逍遥王掀起薄被的一角，打算躺到床上时。
    突然，外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是那遥小声的叫唤:“王爷？王爷！”“什么事情！”
    逍遥王火气都上来了。
    好不容易哄完媳妇儿，正打算睡两个时辰呢。
    这不长眼的，又瞎叫唤什么？
    “回王爷话，宫里头来人了，传您速速入宫！”
    逍遥王一惊。
    也来不及多问，便立即扯过自己的衣裳往身上套。
    逍遥王妃见此，赶紧爬起来，伺候逍遥王穿衣。
    “阿祁，宫里头怎么会在这时候传你入宫？是不是母后她……”
    “不会的！”
    不等逍遥王妃把话说完，逍遥王便赶紧否认。
    哪怕此时的他，心里也慌得很，却依旧不愿意将事情往太后身上扯。
    匆忙穿好衣裳，逍遥王便在逍遥王妃的额头上浅浅亲了一口。
    “不碍事儿的，你赶紧睡，事情忙完我就回来。”
    说着，又小声道:“你放心吧，倘若真是母后凤体违和，定不会只叫我一人入宫！”
    “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逍遥王妃不敢耽搁太多时间
    ，连忙送逍遥王到房门口。
    那遥站在走廊下，焦急等着。
    “出什么事儿了？”
    逍遥王快步过去，一边走一边问。
    那遥赶紧跟上，在逍遥王身边回了话。
    声音太小，逍遥王妃听不清楚。
    但她却能看见，那遥的话说完后，逍遥王的脚步更快了些。
    “老天爷啊。”
    逍遥王妃双手合十，朝着夜空祈祷:“可千万别是母后出了什么事儿才好！”
    听闻太后这段时间越发嗜睡了，经常坐着也能睡着。
    每次只有见到孙子孙女时，才会精神一些。
    可偏偏，太医那头总说，太后凤体安康，从脉象上看，并没有什么不妥。
    一个太医如此说，或许是出现误诊，不大可信。
    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是一个说法，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对太后的担心，从来都没有消过。
    如今逍遥王突然在夜半被传入宫，逍遥王妃不得不多想。
    而这一想，又是一宿没睡。
    甚至还在暖宝去上书房上课之前，踏着夜露去了长乐园。
    她拉着暖宝的手，细细叮嘱:“今日入宫后，就跟老师们请个假。
    你皇祖母念叨着你了，你去看看她，给她请个安。”
    “好。”
    暖宝乖巧应着，心里却疑惑得很。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怎么娘亲的神色看起来不大好？
    ——给皇祖母请安什么时候不行？
    ——为什么一定要请假？
    ——连课都不用上了？
    等到她跟姜姒君一起出了王府大门，却见门口只有两辆马车，心中越发不安。
    “二哥三哥，爹爹和大哥呢？”
    魏思华和魏倾华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只道:“可能是先我们一步走了吧！”
    暖宝信了才有鬼。
    朝廷上朝的时间和上书房上课的时间是一样的。
    以往逍遥王和魏慕华每天都会跟着暖宝一起出门，还要在门口亲亲抱抱举高高。
    现在说先走就先走了？
    不亲了？
    不抱了？
    不举高高了？
    暖宝心下一慌，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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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6章 我陪你去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宫门口。
    暖宝心里虽焦急，但还是跟着魏思华和上官子越他们去了上书房。
    眼下的时辰太早了，即便去了慈宁宫，太后也还没醒啊。
    所以暖宝便寻思着，先到上书房上课，等天亮了再去给太后请安也不迟。
    可谁知，等她到了上书房后，竟发现今日上书房里的人有点少。
    魏瑾贤呢？
    逃课了？
    那魏瑾良呢？
    没看见呀。
    魏瑾珉咧？
    不知道！
    “怎么皇子哥哥们都不在啊！”
    暖宝嘀咕了句，立马跑去找魏瑾贤他们的老师:“老师老师！
    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哥哥呢？怎么现在还没来啊！”
    老师瞧见可爱包跑过来跟自己说话，笑得眼睛都眯了。
    “您说几位殿下啊？他们今日有事儿，都请假了。”
    “请假了？！”
    暖宝一听，心立马沉了下来。
    哪怕老师的脸都快笑成菊花了，她也感受不到半分快乐。
    “子越哥哥，帮我请假！”
    暖宝把小挎包塞给上官子越，撒腿就往外跑。
    众人被暖宝这一操作吓得脸瞬间煞白。
    “发生什么事情了？”
    “暖宝妹妹这是怎么了？”
    “天还黑着呢，她要去哪里啊！”
    “拿着，帮着请个假！”
    上官子越最先反应过来，把小挎包往姜姒君怀里塞。
    紧接着，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老师，请假！”
    魏思华和魏倾华急急喊了句，也跟着追了上去。
    只留下一众人，在上书房里凌乱。
    ……
    暖宝从上书房跑出来后，立即就朝慈宁宫的方向奔去。
    她的速度很快。
    上官子越辨别完方向追过来时，二人都快进入后宫的范围了。
    “你要去哪里！”
    他一把拉住暖宝，不让她再乱冲。
    却发现，抬头看向他的暖宝，竟眼眶泛红，泪眼朦胧。
    于是，心下一软，忙轻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跟我说。”
    “我……我皇祖母可能出事儿了！”
    暖宝声音有些发颤。
    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也化成了珍珠，一粒一粒地往
    下掉。
    “没出门时，娘亲突然过来跟……跟我说，让我到上书房后就请假，去给皇祖母请……请安。
    后来出门的时候，爹爹和……和大哥又不在。
    去了上书房，几个皇子哥哥也没来，所以……所以我觉得，皇祖母肯定出事儿了！
    子越哥哥，你别拦着我，我要去看我皇祖母！”
    “可是现在天还黑着，你……”
    上官子越本想说，你若磕着摔着了怎么办？
    但看着暖宝梨花带雨的模样儿，终是没说出口。
    只是抬头看了看前方，抓紧了暖宝的手道:“我陪你去！”
    “好！”
    暖宝连连点头，拽着上官子越就往前跑。
    上官子越盯着暖宝面前的路，生怕暖宝会摔跤。
    按理来说，上官子越是没有资格在宫里乱跑的，更何况是进后宫？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告诫自己，要讲分寸，守规矩。
    因为他是逍遥王府挑的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逍遥王府。
    以前孑然一身时，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当自己跟逍遥王府扯上了关系，就不能让逍遥王府的人为难。
    可所有的告诫和理智，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
    他不放心让暖宝一个人去慈宁宫。
    哪怕暖宝对皇宫无比熟悉，前往慈宁宫的路，可能也走过几十上百次。
    但现在到处都是乌黑麻漆的，他如何能看着这样着急的暖宝一个人往前冲？
    摔跤了事儿小，掉到湖里怎么办？
    “是谁！站住！”
    皇宫是有羽林军值守的。
    上官子越和暖宝刚进到御花园，就被羽林军给发现了。
    十几个羽林军迅速跑过来，将两个人围得水泄不通。
    好在为首的人认识暖宝。
    太阳能照射灯一打过来，他立马就贡献出自己的双膝！
    “郡……郡主！”
    为首的人扑通一声跪下，汗毛立起。
    “属下不知是郡主，多有冒犯，还请郡主恕罪！”
    说着，又小心抬头，警惕地看向上官子越。
    “不知郡主为何在此？可是上课时迷了路？是否需要属下送郡主回去？”
    “不用！”
    暖宝急急拒绝:“你们别拦着我，我要去慈宁宫！”
    为首的羽林军一愣，想问暖宝这个时候去慈宁宫做什么？
    可一看到暖宝那着急的模样儿，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终究没敢多问。
    只是不放心地盯着上官子越，壮着胆子道:“郡主，这位是……”
    “我的伴读！他怕我摔着，陪我一起去！”
    暖宝看着丝毫不退让的众人，心里更急了。
    “你们问完没有？问完赶紧让路！若是耽误了我的事儿，我定要拿你们是问！”
    “郡主息怒！”
    为首的羽林军见过暖宝好几次了，每次都是可可爱爱的。
    像今日这般又凶又急，他还是第一次见。
    于是，连忙下令:“退下，让郡主过去。”
    等暖宝和上官子越走后，才又吩咐身旁的人:“快去禀报皇上，就说……就说……”
    ——娘的，说什么呢？
    ——总不能说，小郡主带着一个少年郎夜闯后宫吧？
    ——也不能说小郡主被少年郎给拐了啊！
    ——但不禀报的话，老子的命恐怕又……
    ——哎，有了！
    那羽林军眼珠子一转，连忙道:“你就说小郡主哭着往慈宁宫跑，快去！”
    “是！”
    领命的羽林军脚底踩了风火轮般，急急去报信。
    而那领头的则看着远处即将消失的两个孩子的背影，下了死命令:“今夜的事情，你们都得烂在肚子里！
    若是谁传了不该传的话出去，坏了郡主的名声，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言毕，整理了一下腰间的佩剑，又道:“走，跟上去看看。”
    身为羽林军，他们可以给郡主放行。
    但郡主今日不大对劲儿，身边又跟着一个陌生男儿郎，这不得不让人警惕。
    既拦不住，那就只能远远跟着。
    只要能确保郡主的安全，那他们就不算失职。
    否则，就如同他方才说的话一样。
    莫说是自己的性命了，就是满门抄斩都有可能。
    五百年才得来的小姑娘啊，掉根头发丝都让人心疼。
    （为感谢大家的厚爱，咱们本周末加更！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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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7章 搞了个乌龙

    暖宝和上官子越早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他们了。
    不过由于暖宝太着急，也没功夫去管。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太后对她的疼爱。
    【哎哟，哀家的乖乖来看哀家了，哀家真高兴。】
    【小心肝儿呀，快过来让哀家抱抱。】
    【谁都休想欺负哀家的乖孙！否则，哀家要你们好看！】
    【不就是做点买卖嘛，那是哀家的暖宝能干，你们想比还比不上呢。】
    【哀家的乖孙哟，快吃甜甜糖，这是哀家特地给你留的。】
    【乖孙呀~来试试哀家给你做的新鞋子，鞋底还是哀家亲手纳的呢，喜欢吗？
    呵呵，喜欢啊？哎哟，哀家这是老了，眼也花了！要不然还能做得更好看呢。】
    【乖孙？来来来，今晚咱不回王府了，就在宫里头陪皇祖母好不好？】
    暖宝踏着夜色，急匆匆赶到慈宁宫。
    却见慈宁宫宫门紧闭，里头似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若是换了往常，她或许还能动动脑子。
    想一想太后是不是真的出事儿了？
    为什么慈宁宫如此安静？
    可现下，行动早已大过思考。
    砰砰砰——
    暖宝踮着脚尖，用力叩着慈宁宫宫门的门环。
    还不忘朝里头大喊:“皇祖母！皇祖母！容嬷嬷？容嬷嬷！”
    奶萌的声音带着急促和哭腔，在寂静的后半夜显得尤其可怜凄凉，听得上官子越极其揪心。
    而原本正在沉睡的慈宁宫，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叫门声，瞬间苏醒。
    暖宝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头有好几扇门被打开，紧接着就是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谁啊！”
    回应的声音被压得很低。
    但暖宝还是听出了来人是容嬷嬷。
    于是，激动道:“容嬷嬷！是我，我是暖宝！”
    “小郡主？”
    容嬷嬷一怔，声音都大了不少。
    神色慌张地将门打开:“小郡主，您怎么在这个时辰过来了？”
    ——没听说小郡主昨夜宿在宫里啊。
    ——她这时候过来作甚？
    ——难不成是受欺负了！
    暖宝并没有给容嬷嬷答案，而是像个泥鳅一样，一边从容嬷嬷身边滑溜进去，一边着急问道:“容嬷嬷，皇祖母呢？”
    容嬷嬷瞧见小丫头直奔太后的寝宫，急得满头大汗，在后头直追。
    “小郡主！小郡主啊！太后娘娘尚在歇息，还没睡醒呢！
    哎哟，小郡主您慢着些，别摔着了……”
    暖宝哪里能听得进去？
    她脑海中都已经有画面了。
    所谓的歇息，不过就是她皇祖母躺在床上！
    然后皇伯伯啦，皇伯娘啦，还有爹爹和大哥，以及几个皇子哥哥，都守在皇祖母身边。
    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的太医！
    对！
    皇祖母最近精神总是不好，肯定是……
    暖宝简直是史上最会脑补的女主了。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哭着往寝宫跑。
    结果？
    寝宫的门刚刚被推开，她就险些撞到了人。
    “啊！皇祖母？！！”
    从屋子里往外走的人，可不就是她的亲亲祖母吗？
    亲亲祖母睡眼惺忪，寝衣都还没来得及换，只披着一件长袍在外头。瞧见暖宝突然出现，又变成了小哭包，朦胧的眼瞬间清醒了九分！
    “怎么了这是？”
    太后吓得老心脏都要停了，赶忙把暖宝拉到自己跟前“谁欺负哀家的小乖孙了？
    告诉哀家，哀家帮你做主去！”
    “哇~呜呜……”
    暖宝在看到太后时就已经绷不住了。
    如今太后一开口就是满满的关怀，更让她止不住眼泪。
    小丫头扑到太后怀里，哭喊着:“皇祖母~呜呜呜~皇祖母……”
    她感受着太后身上传来的温度，感受到眼前的人还活得好好的，瞬间觉得‘虚惊一场’真是这世上最美好的词。
    紧紧抱着太后，就像是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久久不肯撒手。
    可太后不美好啊。
    自己这宝贝孙女从小就懂事儿，成天到晚都是笑嘻嘻的，何曾哭得这样伤心过？
    “好了好了，暖宝乖~咱们不哭了。
    你告诉皇祖母，究竟是谁欺负你了？是
    你爹爹？还是你哪个哥哥？”
    太后轻轻把暖宝推开，用两个大拇指给暖宝擦眼泪。
    暖宝看着自家祖母那心疼的眼神，也渐渐冷静下来，不敢再哭出声。
    只是一抽一抽的，还打着哭嗝，看着十分可怜。
    “皇……皇祖母，您嗝……您没事儿吧？
    身体还……还好吗？嗝……”
    太后的脸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尤为疲惫和憔悴。
    暖宝不放心，探着脑袋往后看。
    太医呢？
    没有太医。
    皇伯伯和爹爹他们呢？
    连影子都不见。
    还有那几个皇子哥哥，不会集体逃课了吧？
    偌大的寝宫里，只有她和太后。
    就连一路追着过来的容嬷嬷，此时也是守在门外，没有进来打扰祖孙二人。
    ——所以？
    ——是我搞乌龙了？
    面对着这样的结果，暖宝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再看向太后时，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尴尬得很。
    ——唉，我可真是太好‘孝’了……
    ——皇祖母分明好好的，我却跟哭丧一样，把动静闹得这么大！
    太后虽被暖宝的话问得糊涂，但却能确定暖宝没受欺负。
    于是，神色轻松了不少:“哀家能有什么事儿？
    你这小丫头，倒还操心起哀家来了？”
    太后刮着暖宝的小鼻子，便牵着她往屋里走。
    “天不亮就进宫了，小肚肚饿不饿？
    皇祖母让容嬷嬷去小厨房给你准备些吃食垫垫肚子吧？
    是吃糕点呢，还是吃肉粥？再让她给你煮一碗羊奶好不好？”
    “好~”
    暖宝乖巧应着。
    想到跟着她一起来的上官子越，又道:“皇祖母，那您能不能让……让容嬷嬷多准备一份吃食呀？嗝~
    暖宝刚刚过来找嗝~找皇祖母的时候，是子越哥哥陪……陪着我一起来的~
    他跟我一样，也没……嗝~没有用早膳呢！”
    “哦？子越哥哥？”
    太后一脸慈爱地看向暖宝，又帮暖宝擦了擦眼泪。
    柔声问:“子越是谁家的孩子啊？哀家怎么从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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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8章 大半夜闹哪一出

    “回皇祖母的话，是我……我的新伴读呀！”
    暖宝吸了吸鼻子，跟太后介绍:“他还救过我和三哥哥呢，爹爹和娘亲都很喜欢他。”
    “哦？是他？”
    太后一听，温和的眼睛闪烁着越发慈祥的光。
    她当下就命容嬷嬷将上官子越带到花厅去，又让人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
    还叮嘱暖宝:“你先到花厅去，跟小恩人一起等着哀家。
    既然来都来了，也不着急回上书房上课。
    哀家让小厨房给你们多准备一些好吃的，你们吃完了再走。”
    “好~”
    暖宝能说什么？
    当然是乖乖点头啦！
    她哭成这熊样儿，哪里还有脸回去上课？
    最好是吃完早饭后，就在慈宁宫补一觉，睡得美美的才行。
    暖宝从太后这头去到花厅时，上官子越已经端坐在花厅里了。
    小少年目不斜视，坐得笔直，却不显刻意。
    那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早已形成教养，刻到骨子里。
    ——子越哥哥可真严格要求自己啊。
    ——任何时候你看他，他都是知礼节的好孩子，从不见任何慵懒与懈怠。
    暖宝远远看着，不由得生出了佩服。
    大半夜的闹了这么一出，上官子越不累？
    肯定是累的。
    但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把自己绷得很紧，不轻易在人前露出任何一丁点儿的倦意。
    “子越哥哥……”
    暖宝跨过门槛，喊了上官子越一声。
    上官子越那张淡泊的脸，终于有了些颜色。
    “没事儿吧？”
    他站起身，朝暖宝走去。
    看到暖宝红肿的眼，下意识就牵过暖宝的手。
    暖宝摇摇头，咧嘴一笑:“嘿嘿，没事儿啦~是我搞错了，以为皇祖母生病了呢！”
    “没事儿就好。”
    上官子越见暖宝笑得憨憨的，心情也顿时放松起来。
    “我是不是要给太后娘娘请安？请安过后，我们就回去上课吗？”
    “请安是要的，皇祖母都知道你是我和三哥的救命恩人了。
    不过上课就不用急啦，皇祖母让
    小厨房准备了吃食，咱们吃完了再走。”
    说着，暖宝还小声道:“皇祖母听说你胃不好，已经让容嬷嬷去准备山药羹啦！”
    上官子越心里一暖，又觉得有些好笑。
    关于自己胃不好这件事儿，似乎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
    两小只正说着话呢，太后已经来到花厅。
    老人家还没进花厅的门，就看到一个俊美的小少年和她的小哭包正手牵着手在花厅中央说话。
    小少年的气质看着很是清冷，可嘴角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也不知二人在聊什么？
    暖宝笑声不断，跟方才判若两人。
    太后觉得这种画面真美好，美好得让她都不忍进去打扰。
    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
    这是太后看到二人后，脑海中突然蹦出的两个词。
    “呀？皇祖母来啦！”
    暖宝很快就发现了太后，连忙跑到门口来迎接。
    太后再不忍打扰，也得笑着进入花厅。
    她将目光放在上官子越身上，上官子越则大方作揖:“子越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上官子越不见任何拘谨，也没有像寻常人一般下跪行大礼。
    可他的言行举止，却令太后十分舒服。
    “好~免礼吧。”
    太后轻轻抬手示意，招呼着暖宝和上官子越过去坐下。
    “哀家听暖宝说，你就是当年在巷子里，救下她和老三的人？
    那年你年纪还很小吧？竟有如此胆量和如此身手，真让哀家佩服。”
    上官子越微微垂头:“太后娘娘谬赞，当年的事儿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好孩子~有些事情啊，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可对别人而言，却是整个家族都应当铭记于心的天大恩情！”
    太后慈爱的目光，让上官子越想起自己的祖父。
    祖父死的那年，他才两岁，其实并没有什么印象。
    有关于祖父给他传授内力，期望他能支撑起灵剑山，都是他父亲上官轩一遍又一遍提起的。
    所以从小到大，他的脑海中，都
    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他知道那是祖父，但却无法想象祖父的面容和声音。
    但今日见了太后，上官子越脑海中的模糊影子，渐渐变得清晰了。
    不管祖父的面容如何，应该都是跟蜀国太后一样，慈祥又和蔼。
    声音，也应该跟蜀国太后一样，缓慢而温柔。
    上官子越还在想着自家祖父呢。
    突然，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母后！暖宝！”
    “祖母！妹妹！”
    太后等人循声望去，只见逍遥王带着魏慕华急急赶来。
    父子二人眼圈乌青，一看就是没睡好。
    他们着急忙慌，早失去了以往的风度，让太后很是吃惊。
    “你们怎么来了？”
    身为上一届的宫斗冠军，太后可不傻。
    宝贝孙女不去上课，大半夜哭着跑来寻自己。
    本该在上朝的儿子和孙子，也是一脸疲惫地出现在慈宁宫。
    要说宫中没有大事儿发生，那就是有心瞒她。
    “母后，儿臣……儿臣正在跟皇兄商议国事儿。
    听说暖宝哭着夜闯慈宁宫，心下担忧，故而过来看看。”
    逍遥王拉了半天的音，还不忘瞪一眼上官子越。
    ——兔崽子怎么也在这？
    ——这大半夜的，闹的哪一出！
    “暖宝，你来说，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儿？”
    太后并不将希望放在逍遥王身上。
    她是母，逍遥王是子。
    这天底下，还没有不了解自己儿子的母亲呢。
    儿子说话时的语调以及他的一个眼神，都能让当娘的察觉出不妥。
    因此，哪怕逍遥王平时在那些百官面前再如何高深莫测，太后也能早早将其看穿。
    更何况，今日暖宝的举动本就让她疑心。
    而逍遥王和魏慕华的疲惫，更是让她放心不下。
    面对着亲亲祖母的询问，暖宝能如何做呢？
    她闹出的动静这样大，早晚都会被盘问的。
    于是，只能老老实实将逍遥王妃让她来请安的事儿说了。
    顺便，也把逍遥王跟魏慕华，还有‘逃课’的三个皇兄，卖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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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9章 救不活太子，你们都给他陪葬

    太后本就疑心宫中发生了大事儿。
    如今听了暖宝的话，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究竟发生何事儿了？”
    ——为什么阿祁和慕华会这么早入宫？
    ——为什么瑾贤他们都没有去上课？
    太后又开始慌了。
    尤其是想起皇帝这些年总头痛，心里就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阿祁，是不是你皇兄？是不是他出事儿了！”
    “不是，母后，您别急……”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快说！”
    太后显然不相信逍遥王，拍着桌子急急道:“你皇兄人呢？怎么没来？
    他不是最疼爱暖宝吗？既然他方才跟你在一起，那怎么可能不过来看看暖宝！”
    “母后，皇兄他……他现在来不了。”
    逍遥王见太后眼神凌厉，也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
    故而，便为难道:“是瑾熔，瑾熔那头出了点小状况。”
    “瑾熔？瑾熔出什么事儿了？”
    太后眉头紧锁，这结果并不比皇帝出事儿好到哪里去。
    皇帝是儿子，魏瑾熔是孙子。
    谁出了状况，太后心里都不好受。
    暖宝也有些担心。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魏瑾熔了。
    “爹爹，太子哥哥怎么了？”
    逍遥王看了一眼暖宝，朝她浅浅地摇了摇头。
    ——别吭声，一旁待着就好。
    又上前轻抚太后的背，生怕自己待会儿的话会让太后情绪激动。
    “母后莫担心，瑾熔没什么大碍。
    只是前些日子在华头江遇到了水寇，不慎中了剑……”
    “什么？！”
    太后心中大惊，下意识就攥紧了拳头。
    指上那长长的护甲，险些划伤她的手。
    “那他现在如何了？人在哪里？”
    “人已经回到东宫了。”
    逍遥王不敢说魏瑾熔现下的身体状况，只回答自己能回答的问题。
    可太后多精啊？
    看着逍遥王又是安抚自己，又是避重就轻。
    终是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哀家看看他去！”
    “母后！”
    “皇祖母！”
    逍遥王和魏慕华同时开口，都想阻止太后。
    太
    后见此，心里更明白了。
    “怎么？哀家是他的皇祖母，都不方便去看他一眼？
    还是说，哀家的瑾熔不仅仅是中剑那么简单？”
    “母后……”
    逍遥王上前，想扶一扶太后。
    可太后却拍开逍遥王伸过来的手，（fu）艴然不悦。
    “他中了多少剑？剑上是不是有毒？如今有没有脱离危险？”
    这些事情你和你皇兄以前都经历过，哪一次少让哀家担心了？
    现在瑾熔出事儿，你们就想瞒着哀家？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能不能瞒得住！”
    太后劈头盖脸骂了逍遥王一顿，便抬脚往外走去:“备轿撵去东宫。”
    逍遥王和魏慕华见此，不免摇头叹息。
    儿子想着:皇祖母果真不好糊弄。
    老子心道:这小老婆子，真是难搞。
    ……
    暖宝宝贝和子越崽子终究是没能吃上早饭。
    太后前脚刚出花厅的门，他们后脚就跟上了。
    暖宝是跟着太后。
    上官子越则是跟着暖宝。
    急匆匆赶来慈宁宫的逍遥王和魏慕华还喘着粗气呢，又急匆匆得回东宫去！瞧见上官子越紧紧跟着自家闺女，逍遥王便凑上前去。
    小声道:“兔崽子，你跟着做什么？回上书房上课去！”
    兔崽子上官子越看着一脸焦急的暖宝，应了句:“兴许我能帮上忙。”琇書蛧
    逍遥王嘴巴微张，正想下意识问一句:你能帮什么忙？
    可想想魏瑾熔现在的状况，又想想上官子越常年行走于江湖，终是把话咽了回去。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前往东宫。
    东宫此时灯火通明。
    暖宝等人才进到院子，就听到皇帝的咆哮声传来。
    “滚！都给朕滚！这偌大的太医院，养的尽是一群废物！”
    等到太医们一个个退了出来，又听皇帝继续咆哮。
    “回来！都给朕回来！救不活太子，你们一个个都给他陪葬！”
    十几个太医身子一震，只能迈着发颤的老腿，又进了屋子。
    太后攥着暖宝的手，越发用力。
    但她还是强撑着，牵着暖
    宝步步往里头走去。
    屋里的人不比院子的人少。
    皇帝、皇后、刘贵妃、端妃、以及魏瑾贤、魏瑾良、魏瑾珉都在。
    只是众人的心思都在魏瑾熔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太后等人过来。
    尤其是皇帝。
    他瞧着太医们一个个缩着脑袋跟鹌鹑一样，便龙颜大怒，把身旁案桌上的茶壶茶杯一并甩到了门口。
    险些，就甩到太后身上。
    刘贵妃和端妃几个人被吓了一跳，正要跪地求皇帝息怒。
    可谁知，转身之间，便瞧见站在门口的太后等人。
    “太后娘娘！”
    刘贵妃率先开口，喊了太后一声。
    端妃和几个皇子反应较慢，纷纷朝太后行礼。
    皇帝听到声音，这才转过身来。
    瞧见门口那脸色苍白，眼神却凌厉无比的太后，他顿时有些心慌。
    “母后，您怎么来了？”
    言毕，下意识看向逍遥王，眼神中露出几分责备。
    逍遥王把头挪开，拒绝接收皇帝的信息。
    太后则一把推开皇帝，往魏瑾熔的床榻奔去:“哀家怎么来了？
    哼！哀家若再不来，可还能看到哀家的大孙子啊？”
    魏瑾熔静静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他的脸毫无血色，并且完全肿起，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顿。
    嘴唇是乌黑的，鼻孔处不断有蓝色的毒血流出，怎么止都止不住。
    皇后正哭着给魏瑾熔擦血，干净的帕子换了一条又一条，丢在地上都堆成了小山。
    太后只觉得脑袋一沉，差点没栽倒在地。
    “这……这……瑾熔啊！皇祖母来看你了，瑾熔！”
    太后在来的路上，想过无数种关于魏瑾熔的伤势。
    可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大孙子竟会变成这样！
    “太医！太医呢？快过来给太子瞧瞧！太子这是怎么了！”
    十几个太医齐刷刷跪下，没有一人敢上前。
    只异口同声喊着:“太后娘娘恕罪！”
    “母后……”
    皇后此时已泣不成声。
    她喊了一声太后，便哭着掀开了魏瑾熔的被子！
    这时候，太后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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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0章 地蛛冥魂的毒

    这时候，太后才发现，原来魏瑾熔肿的并不仅仅是脸！
    他的整个身体都是肿胀的！
    太后的手触碰到魏瑾熔的手臂时，甚至还能看到他被触碰的地方，瞬间变成了紫色。
    直到好一会儿，才又恢复如常。
    中剑的地方就在胸口处。
    此时虽已经被包扎起来，可那白色的纱布上，依旧能看到触目惊心的蓝色毒血。
    “老天爷啊！”
    太后用力掐着自己的手，生怕自己熬不过去，会给众人再添麻烦。
    暖宝也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太子哥哥……”
    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下意识就想用神力把魏瑾熔给救回来。
    可就在她悄悄冲着魏瑾熔画爱心时，身旁的上官子越却突然开口:“是地蛛冥魂。”
    众人一听，纷纷围过来追问。
    “什么是地蛛冥魂？”
    “你知道这种毒？”
    嘈杂的声音打断了暖宝，让她没法集中注意力。
    再加上阿豹还在逍遥王府，离她太远。
    暖宝试了好几次，都没法让魏瑾熔醒过来。
    只能转身看向上官子越，暂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地蛛冥魂是江湖中一种罕见的毒，用了上百种蜘蛛的毒液制成。
    一旦中了地蛛冥魂，鲜血会变成蓝色，身体会迅速膨胀，人也会陷入昏迷。
    并且中毒者的毒血，会在其昏迷中往外流。
    先是鼻子，后是双眼，紧接着就是嘴唇、双耳！
    最后，达到七窍流血而亡……”
    其余人从未见过上官子越，不知他的话是否可信。
    可皇帝和皇后，却对上官子越的印象十分深刻。
    如今听见上官子越说得头头是道，且所说的症状，都跟魏瑾熔对得上号，不免激动不已。
    “子越小子，你可有法子救我儿！”
    皇帝抓住上官子越的手腕，连‘朕’的自称都丢了。
    皇后也直接给上官子越跪下:“子越！你知道得这么多，肯定有法子救瑾熔是不是？
    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求求你……”
    “法子是有，皇后娘娘且先起身。”
    上官子越身子又僵了。
    不是因为皇后朝他下跪，而是皇帝攥得他太紧，让他下意识总想还个手，给皇帝一个过肩摔。
    皇帝:“什么法子？你说！”
    逍遥王:“真的！瑾熔的毒还能解！”
    太后:“好孩子，你若真救了瑾熔，要什么哀家都能给你！”
    皇后开始磕头:“子越，谢谢你，我先谢谢你！”
    暖宝也凑上前:“子越哥哥……”
    “暖宝，去扶皇后娘娘起来。”
    上官子越一边抽回自己那只被皇帝攥住的手，一边给暖宝示意。
    等瞧见暖宝去扶皇后，才又冲着逍遥王道:“想救太子，恐怕还得靠祁叔。”
    “靠我？我该怎么做？”
    逍遥王错愕，一时没想明白上官子越的话。
    “瑾熔是我侄儿，跟亲儿子也没什么区别，只要能救他，我什么都可以。”
    “还魂丹。”
    上官子越看着逍遥王，吐出了三个字。
    逍遥王身子微震，这才想起自己手中有名扬天下的‘还魂丹’！
    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那‘还魂丹’能不能用，还要不要还给灵剑山了。连忙转身去寻魏慕华，吩咐道:“老大，你速速回王府找你娘亲，问她要还魂丹，就说宫里等着救命！”
    言毕，又叮嘱道:“一定要亲手把还魂丹带回来，不许出任何差错！”
    “是，儿子这就去。”
    魏慕华转身就往门外跑，没有任何犹豫。
    逍遥王看着自家大儿子远去的背影，长长松了口气。
    “子越，这一次算我魏祁欠你们的。
    以后，我若寻到比还魂丹更宝贝的东西，必定双手给你父母奉上！”
    “祁叔见外了。”
    上官子越朝逍遥王拱手，道:“那还魂丹，本就是我父母给逍遥王府的回礼。
    既给了你们，自然就是你们的，该用在谁身上，也由你们说了算。”
    二人的对话，让一旁的众人很是迷糊。
    什么回礼？
    什么欠不欠的？
    还有那还魂丹，怎么听起来这样耳熟？
    不过眼下魏瑾熔尚未脱险，太后和皇帝等
    人也没心思多问什么。
    倒是上官子越，又盯着魏瑾熔看了一会儿。
    道:“太子这情况，似乎有些特殊。
    若我没记错的话，地蛛冥魂的毒十分要紧。
    从中毒到七窍流血而亡，顶多不超过三日。
    但方才在慈宁宫，祁叔说太子是在华头江遇到了水寇，受了剑伤。
    华头江距离京都城，快马加鞭也得七日。
    更别提太子受伤后，只能马车慢行，恐怕得花上双倍的时间。
    可如今的太子，只有鼻孔流血，双眼和耳朵、嘴唇，并未发现任何毒血流出。”
    太后听言，立刻就急了:“好孩子，你的意思是……”
    “回太后娘娘，太子的毒，要么是这两日才中的。
    要么，就是太子在回京都前，用了什么药抑制住地蛛冥魂的毒。”
    上官子越抬头朝外望去:“不知太子身边的人在何处？
    这地蛛冥魂出自江湖中的歪门邪派地煞宫！
    这些年来，地煞宫靠着地蛛冥魂，不知害了多少人。
    若是真有什么药能抑制住地蛛冥魂，那想来多加研究后，也能成为解药。
    对于中毒者而言，倒是件好事儿。”
    毕竟还魂丹太难得了。
    用来解地蛛冥魂的毒，多少有点大材小用。
    更何况，还魂丹只有灵剑山能研制得出来。
    而灵剑山，是绝不可能把还魂丹拿出来给所有人用的。
    且不说还魂丹需要多少珍贵的药材，就是对炼制的环境，也有很大的要求。
    再说了，其炼制的过程也极其艰难，不是谁都能炼制得出来。
    再者，还魂丹的作用太大。
    一旦往外传，只怕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地煞宫……”
    皇帝和逍遥王听了上官子越的话后，都记住了‘地煞宫’三个字。
    跑来当水寇，干打劫的营生？
    还拿出地蛛冥魂这样恶毒的东西来伤人？
    真是该死！
    皇后得知自己的儿子有救，也稍稍冷静了下来。
    见皇帝和逍遥王都没回答上官子越的问题，便哽咽道:“药是有吃的，就是不知那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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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1章 出手相救的姑娘

    “……据瑾熔身边的应善说，瑾熔中毒后，有一姑娘出手相救，给了瑾熔一瓶药丸。
    说是每日吃两粒，至少能保瑾熔半个月的平安。
    可那药丸一共只有三十粒，瑾熔一路回来，已尽数吃完，并没有多余的带回宫中。”
    说着，皇后又哭道:“应善在回京都的途中，曾拿过药丸去寻大夫。
    但那些大夫看了药丸后，都分解不出其中的药材。
    所以……所以瑾熔回到宫里后，太医们也束手无策……”
    “无碍。”
    上官子越听言，脸上没有半分失落。
    “地煞宫和地蛛冥魂的事情可以先靠后，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给太子解毒。”
    “是啊皇伯娘，您别哭啦，咱们先给太子哥哥解毒要紧。”
    暖宝虽不知道还魂丹是什么，但她却十分相信上官子越。琇書網
    “皇伯娘您放心，子越哥哥既然说还魂丹能救太子哥哥，就一定能救！
    您现在可不能哭啦，要是把眼睛哭坏了，太子哥哥醒来后会心疼的。”
    “好……不哭，皇伯娘不哭了！呜呜……”
    皇后被暖宝的话暖到了心。
    她一把将小丫头抱住，整个头埋到暖宝的怀里。
    暖宝就像一个小大人似的，轻轻拍着皇后的头:“哦哦，皇伯娘乖乖了，不哭不哭了……”
    皇帝身为帝王，自然是擅于隐忍的。
    但瞧见躺在床榻上的嫡子和泣不成声的皇后，心里也不好受。
    他想安慰皇后。
    可手伸到半空，却久久没有放到皇后的肩膀上。
    昨日。
    就在昨日，皇后还埋怨了他几句。
    说他成日将儿子派出去，一去就是两三月见不着，也不知魏瑾熔在外头过得好不好。
    那时候他说:“身为太子，就得肩负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现在不锻炼他，难道要等朕老了，等朕驾崩了，才让北国和风月国的人来锻炼他？
    身为蜀国太子，若是连在外头过日子都过不好，还怎么带领老百姓们过好日子！”
    皇后听了这话，无言反驳。
    但接下来的一整个晚上，
    她都是背对着他睡的。
    现在魏瑾熔出了这样大的事儿，倒让他开始反省自己。
    ——是不是朕对瑾熔太过苛刻了？
    ——可身为太子，本就与其他皇子不同！
    ——想当初，父皇培养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啊。
    “你们兄弟俩出来。”
    太后看着上官子越淡定自若的样子，一颗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她在容嬷嬷的搀扶下，把皇帝和逍遥王叫去了隔壁屋。
    “说吧，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华头江那边不是一直很安稳吗，怎么突然就有水寇了？”
    皇帝见太后精神还行，便恭敬应道:“华头江的水寇，是最近这一两年跳出来的。
    他们如饿虎饥鹰，悍然不顾，让走水路的人闻风丧胆。
    偏偏周围那几个地方官怕自己的政绩受影响，一直将水寇的事情强压着。
    直到前两个月，华头江一带死了不少老百姓，有血性男儿闹入了京都，儿臣这才得知。”
    “饿虎饥鹰，悍然不顾！”
    太后冷冷看着皇帝，越发觉得眼前的儿子，跟先帝重合到了一起。“阿政啊阿政，你可真是跟你父皇一样，是个好父亲啊。
    明知华头江危险，却还要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派过去！”
    “母后，瑾熔是太子……”
    “哀家当然知道他是太子！哀家更知道，你接下来要与哀家说什么！”
    太后打断了皇帝的话，压低声音道:“身为太子，他确实该好好培养，多加历练，方能担得起重任。
    可在历练他之前，你身为父亲，是否也得考虑考虑他的安全？
    他不仅仅是太子，还是你的儿子啊！
    哪怕你这儿子再出众，也终究没有在江湖中行走过。
    让他去跟江湖里一个手握剧毒的歪门邪派对抗，你……你真是糊涂啊！”
    皇帝被老母亲训得屁都不敢放。
    哪怕在派魏瑾熔出去前，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水寇是地煞宫的人，更不知道他们手中有地蛛冥魂这种东西。
    太后见皇帝不吭声，又提起了当初早夭的三皇子。
    “
    皇后在你尚未登基之前便嫁给了你，与你相濡以沫多年。
    想当初瑾邦夭折的时候，她是何等的伤心？险些没能熬住，跟着瑾邦而去！
    如今若是瑾熔再出了什么事情，你可让她怎么活啊。”
    说到三皇子魏瑾邦，皇帝那本就内疚的心，隐隐作痛。
    那可是一个跟太子魏瑾熔一样聪明机灵的孩子啊。
    只可惜……
    皇帝深吸了口气:“是，母后的话，儿臣铭记于心。”
    太后见此，也不好再继续念叨。
    只道:“好了！你是皇帝，如何培养一个太子，你说了算。
    哀家身为后宫之人，不能干涉朝政，更不能插手帝王和储君的事儿。
    但哀家的孙子中了毒，这事儿不能就这么过了！
    什么水寇什么地煞宫？你若不将他们剿灭，就休要再去哀家的慈宁宫！”
    “是，母后放心。”
    皇帝垂头，坚定道:“不管是为了瑾熔，还是为了华头江一带的老百姓，儿臣都不可能放过地煞宫！”
    “嗯。”
    太后淡淡应了声，又想起皇后提到的药丸。
    “华头江救了瑾熔的那位姑娘，可曾派人去寻了？”
    皇帝:“已经让应善去了。”
    “那就好。”
    太后点点头:“那姑娘也算是瑾熔的救命恩人了，咱们得给人家赏赐。
    再者，方才子越不是说了吗？那位姑娘手中的药丸，很有可能能解地蛛冥魂的毒。
    若是能找到那位姑娘的话，可再问她拿两粒药丸。
    就算不交给太医院分解，也可交到子越手里。
    哀家瞧着子越那孩子不简单，对百姓们似乎挺上心的，定不会让咱们失望。”
    “关于那位救了瑾熔的姑娘，儿臣这倒有一些想法。”
    一直没有说话的逍遥王，突然开了口:“前些日子南骞国那头来了书信，说是五王爷要带着长宁郡主来蜀国给母后贺寿。
    那长宁郡主，乃是南骞国太子的嫡女，自幼习医。
    而华头江，下通南都，上通京都城。
    所以儿臣猜测，那位姑娘，会不会是长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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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2章 逍遥王的推断

    “长宁郡主？”
    太后听言，微微蹙眉:“这世上，岂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儿臣生出这一猜测时，也觉得太过巧合。
    可之前应善说过，他们是在华头江遇到的水寇。
    水寇人数众多，将瑾熔的船只和一队商船都包围其中。
    那位救了瑾熔的姑娘，就在商船之中！”
    逍遥王看着太后和皇帝，细细分析:“华头江出现水寇，已经有一年多了。
    但凡是常年在外的商船，应该都能知道这一消息。
    可这一队商船，不仅没有避开，反倒对水寇的出现颇为意外……”
    皇帝:“你的意思是说，这一队商船并非真正的商船，而是有人刻意伪装？”
    “很有可能。”
    逍遥王点点头:“凤华嫁到咱们蜀国，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
    这十几年来，南骞国的人虽来得不多，但每一次过来，都少不得给凤华和孩子们带好东西。
    走官道，那拉货的车足足能排一里！
    那走水路呢？需要的船只难道还会少吗？”
    说着，逍遥王又道:“再加上凤华的五皇兄出发之前，曾给凤华写过书信。
    信中明确表明，他们会在书信寄出的第二日，便动身前往京都城。
    若按照信中所写，他们早就该到了！
    可不知为何，书信到王府整整一个月，却迟迟未见他们出现。”
    “竟还明确交代过出发之日？”
    皇帝听言，眉头紧锁。
    “那后来呢？他们在途中，可还再给逍遥王府来过书信？”
    “并无。”
    逍遥王摇摇头:“就是因为中途没再收到任何书信，又迟迟没见到人，所以凤华已经好几日睡不着觉了。
    我与凤华也曾派过人，顺着官道去迎接。
    可一路奔波两三百里，却依旧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他们一行人，人数不少，不可能无端端消失不见。
    因此，我推断他们是走了水路。”
    “那就派人顺着水路再去找！”
    皇帝的眉头自打皱起，就再没舒展过。
    “倘若瑾熔当
    初遇到的真是南骞国的五王爷和长宁郡主，那倒还好说。
    若不是，这桩事儿可就严重了！”
    皇帝早在大半个月前，就收到的南骞国的来蜀函。
    可那一份来蜀函，是南骞国朝廷派人送来的。
    来蜀函中只表明了南骞国五王爷和长宁郡主会来给太后贺寿，并没有具体说明出发之日和到达之日。
    因此，南骞国五王爷和长宁郡主久久未到，他也并不觉得哪里不妥。
    直到逍遥王今日提起，这才引起了皇帝的重视。
    要知道，身为蜀国的皇帝，他对南骞国的到来一直十分期待，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想法。
    再加上蜀国和南骞国有联姻关系，彼此之间唇亡齿寒，他必须得对南骞国的人负责啊！
    想到此，皇帝没再犹豫。
    直接喊出了暗卫，让他们连夜走水路，去找寻南骞国五王爷和长宁郡主。
    太后见此，双手合十朝着天上拜了拜。
    “老天爷保佑，保佑我孙子瑾熔平安！保佑我儿媳妇凤华的母族人平安！”对于那救了魏瑾熔的姑娘，太后也希望她是长宁郡主。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嘛。
    虽说救人的是女方，但不影响二人结亲啊。
    反正前些日子皇帝和皇后还特地去了一趟慈宁宫呢。
    说是南骞国的长宁郡主只比魏瑾熔小几岁，无论是容貌品行还是身份，都与魏瑾熔十分登对。
    他们打算趁着这一次机会，想跟南骞国再联一次姻，故而过去问一问太后的意思。
    太后是女子，深知联姻对女子而言，有着诸多的不公平。
    更何况，南骞国到蜀国还是远嫁，需要承受的东西会比旁人更多。
    但逍遥王妃这个儿媳妇，太后实在太满意了。
    她的侄女，应该也不会差吧？
    有了逍遥王妃这一个南骞国的公主在先，太后就难免先入为主，对那未曾谋面的长宁郡主也多了几分喜欢。
    ——如果那丫头能跟她姑姑一样，是个知礼节懂进退，且能担得起事儿的人，那对瑾熔来
    说，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
    被委以重任的魏慕华终于回来了。
    跟着他一起进宫的，还有面容憔悴的逍遥王妃。
    母子二人各自抱着两个匣子，急匆匆赶来。
    “母后，皇兄，阿祁，还魂丹在此。”
    逍遥王妃在来时的路上，就已经听魏慕华把事情都说了。
    她来不及请安，直接把还魂丹递了过去。
    皇帝接过还魂丹，点头说了句‘多谢’，便立马去了隔壁屋。
    上官子越和暖宝还陪着皇后呢。
    就连素来骄傲的花孔雀刘贵妃，竟也破天荒地跟着端妃一起，拍着皇后的背，轻声安慰道:“你别急，瑾熔会没事儿的。”
    还魂丹被送到上官子越跟前。
    上官子越亲手把那一粒看似普通的药丸，塞到魏瑾熔嘴里。
    紧接着，又运起内力，将药丸从魏瑾熔的嘴中，慢慢给过度到喉咙下方。
    “太子的性命能保住了。”
    他收起运气的手，淡定从容地冲众人说道。
    皇后激动上前:“真的吗？这样就可以了吗？
    那……那我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他什么时候能止血？什么时候能消肿？”
    “皇后娘娘莫急。”
    上官子越不徐不疾地开口:“还魂丹虽是好药，但药效发作起来，也得需要一定的时间。
    并且，还魂丹的药效不是每个人都能扛得住。
    体质不同，清毒过程中，所受的煎熬也不同，醒过来的时间更是长短不一。
    太子这两天，需要有人寸步不离地守着。
    一旦发现他身体发热或痛苦呻/吟，必须得想办法帮他降温、减缓痛苦。
    太医院的太医众多，想来这样简单的事情，他们定能做好。”
    说罢，上官子越又看向魏瑾熔:“其肿胀的身体，会随着体内毒素变少，而渐渐消失。
    至于血……这不已经止住了吗？”
    众人听了这话，连连朝魏瑾熔的鼻子望去。
    果然！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方才那怎么止都止不住的蓝色毒血，现在竟不再往外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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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3章 又多救了一条命

    “止……止住了！真的止住了！”
    皇后激动地捂住了嘴，哽咽道:“皇上！母后！刘贵妃端妃，你们看！
    瑾熔他……他不流血了，他真的不流血了，他有救了！”
    “是是是，有救了，咱们该高兴才对，莫哭莫哭！”
    刘贵妃轻哄着皇后，自己却跟着哭了起来。
    她也是有儿子的人，如何能不理解皇后的心？
    别瞧着她平时天天怼着皇后，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觉得皇后挺可怜的。
    同样生两个儿子。
    她的儿子健康平安，常伴膝下。
    可皇后呢？
    十年前死了一个儿子，今天又险些死一个。
    ——我不是跟她服软，也没想与她交好。
    ——我安慰她，是因为同情她！
    ——对，就是这样的，我只是可怜她罢了。
    刘贵妃抱着这样的想法，又安慰了皇后好几句。
    而端妃呢？
    话虽不多，可眼眶也是红红的。
    她总是默默守在皇后身边。
    皇后帮魏瑾熔止血时忙不过来，她就上前帮忙。
    皇后哭得泣不成声时，她就在旁边给皇后递纸巾。
    不抢功不扎眼，静静陪着就是。
    皇帝是男人，更是帝王。
    遇到大事儿，他要比女人扛得住。
    听说魏瑾熔能保住性命，他第一时间便朝上官子越拱手，并鞠了一躬。
    这是身为君王的他，最真挚的感谢。
    其实他完全可以问上官子越:你想要什么？
    甚至除了金银财宝宅子铺子外，他还可以给上官子越爵位！
    可上官子越身上那从容不迫的气质，让他根本不敢开这个口。
    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仿佛自己一旦说出了这些话，便是亵渎了上官子越。
    “子越，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儿！”
    皇后哭了一阵，终于又冷静下来。
    她跟皇帝一样，朝上官子越鞠了一躬。
    “今日幸亏有你，否则我真不知道，我儿的性命还能不能保得住！
    你……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继救了暖宝和倾华后，又多救了我们瑾熔这一条命！
    我们会牢
    牢记着你的恩情，以后若有……若有需要我们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是啊，皇后说得没错。”
    太后也在一旁点头，赞同道:“好孩子，今日多亏了你。
    你记住，我们魏家所有的人，都是你的靠山！
    往后若有人欺负你，让你受了委屈，你尽管来宫里寻我们。”
    说着，又冲容嬷嬷道:“待会儿记得拿一块哀家的令牌给子越，让他以后能时常进宫。”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你们客气了。
    我只是正巧知道如何解毒而已，算不得是太子的救命恩人。
    真正救了太子的人，是祁叔，还魂丹是他拿出来的。”
    上官子越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逍遥王一家人的热情，都是遗传的。
    即便是贵为一国皇帝，贵为太后和皇后，也一样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可见，他父亲多年来对皇室的了解，其实都是大错特错的。
    至少蜀国的皇室，跟他父亲说的完全不同！
    上官子越虽被太后和皇后的话暖了心，却有些招架不住她们的感谢。只能赶紧转移了话题，叮嘱道:“太子虽然保住了性命，不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得好好养着，多加进补。
    毕竟地蛛冥魂的毒太过厉害，即便解了毒，也依旧是伤身的。
    想要尽快恢复，可多食用人参和灵芝，煮水或炖汤都行。”
    “有的，都有。”
    逍遥王妃在一旁听了，连忙把自己带来的另外几个匣子打开。
    “这都是上好的人参和灵芝，还有何首乌！
    咱们都给瑾熔用上，可别亏了这孩子。”
    刘贵妃见屋子里气氛沉沉，心里挺堵得慌。
    如今听到逍遥王妃这话，就想活跃一下气氛，调侃道:“瑾熔是太子，谁能亏了他去啊？”
    可谁知，话音方落，她才看清匣子里的人参和灵芝。
    ——好家伙！
    ——这何止是上好的货？
    ——起码得有几百年的年份吧？
    在场的人都是见过世面的。
    可瞧见逍遥王妃带来的东西后，无一不面露诧异。
    皇后:“弟妹，你这太贵重了！”
    皇帝:“收回去吧，宫里什么都有。”
    逍遥王最见不得推让来推让去。
    虽说看到自家媳妇儿把上官子越送的好东西都拿来了，不免有些心疼。
    但谁让现在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是他亲侄子呢？
    一把接过媳妇儿和儿子手中的匣子，就往皇帝怀里塞。
    “好了，别瞎客气！这些东西都是给瑾熔的，又没给你们夫妻俩。
    再说了，连还魂丹我们都舍得，难道还舍不得这几百年的人数和上千年的灵芝？”
    “上……上千年！”
    刘贵妃险些没咬着自己的舌头。
    她盯着皇帝怀里的灵芝，半响说不出话。
    想起方才对逍遥王妃的调侃，她尴尬得抬不起头。
    ——好嘛。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而逍遥王呢？
    却十分满意刘贵妃的反应。
    傲娇点点头:“是啊，上千年！
    所以皇兄皇嫂，你们可不能偷吃了。
    都给瑾熔补身体，等他身体好了，若这些东西还有剩的话，记得还给我们逍遥王府。”
    言毕，还不忘嘀咕一句:“毕竟我们王府得些好东西也不容易！”
    众人:“……”
    原本沉闷的气氛，被逍遥王这么一整，便成了郁闷。
    ——你确定你们逍遥王府很少得到好东西吗？
    ——光是暖宝出生这几年，逍遥王府都能靠着收礼富可敌国了好不好！
    “好了，既然阿祁和阿祁媳妇儿如此有心，你们就把东西留下吧。”
    太后一锤定音:“就像阿祁说的那般，若还有得剩，再给他送回去。”
    皇帝:“是，母后。”
    皇后:“多谢皇弟，多谢弟妹。”
    一行人折腾了好半天。
    再离开东宫时，天已经大亮了。
    逍遥王心疼媳妇儿和闺女，可舍不得她们在宫里多待。
    跟太后等人道别后，便要拉着媳妇儿，抱着闺女要回王府。
    可谁知，几个人刚走到半路，突然就撞见了四处乱窜，且满头大汗的暖宝铁甲队……
    （加更完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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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4章 逍遥王是个大魔王

    “思华，我这边没有人！”
    “阿倾，我这个方向没见到暖宝妹妹！”
    “走，去那头的湖边瞧瞧！”
    以魏思华和魏倾华为首的十几个少年郎，正在不远处的花园里，这里找找那里寻寻。
    怎么看怎么……狼狈！
    逍遥王被闹腾了一宿，现下火气正大着呢。
    偏偏他一手牵着媳妇儿，一手抱着闺女，身后还跟着一个刚刚救了蜀国太子的兔崽子。
    满肚子的火，和谁撒都不合适。
    直到大老远地，就瞧见一群臭小子在花园里‘游荡’，他仿佛瞬间就找到了灭火筒。
    “干什么呢，臭小子们！”
    逍遥王扬声一呵:“现下是什么时辰？上书房不用上课吗！”
    少年郎们听到动静，下意识脊背发凉，双腿发软。
    那熟悉的、该死的、恐怖的声音，真是一如既往地吓人啊。
    好在暖宝铁甲队中，还有魏思华和魏倾华两兄弟。
    其中，魏倾华反应最快。
    他听到逍遥王的声音后，连头都还没回，就喊着:“爹爹，不好了，妹妹不见……”
    话还没喊完呢，刚刚转过身的他，直接就呆住了。
    “没……没事儿，现在她又出现了。”
    可不是出现了吗？
    还跟老父亲老母亲在一起咧！
    ——等等！
    ——爹爹不上朝吗？
    ——娘亲怎么入宫了？
    ——暖宝眼睛那么肿，这是哭过了？
    魏思华和魏倾华相互对视了一眼，觉得对面那几个人，也就只有上官子越看着稍稍正常一些。
    “二哥三哥，你们找我啊！”
    暖宝挣扎着从逍遥王的怀里下来，屁颠屁颠朝魏思华和魏倾华跑去。
    魏倾华瞪了暖宝一眼。
    要不是逍遥王跟逍遥王妃在，他都想动手打暖宝的屁屁了。
    ——不找你找谁？
    ——你撒丫子跑那么快，可把人担心坏了。
    魏思华则摸了摸暖宝的头。
    “你跑哪里去了？我和你三哥，还有你上书房的这些哥哥们到处寻你都寻不着。”
    “对不起嘛，又让哥哥们担心了……”
    暖宝左手
    牵起二哥，右手牵起三哥，诚意十足地道歉。
    “我今天是突然想起了一件急事儿，所以才跑出去的，都来不及跟哥哥们打招呼！
    不过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下一次我要是再想去哪里，一定会事先跟二哥三哥交代。
    哥哥们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明天请上书房所有的人吃巧克力呀！”
    ‘暖宝铁甲队’的少年郎听了这话，险些忍不住要欢呼。
    可转眼一看，逍遥王已经跟过来了。
    于是，又硬生生把自己的欢喜给吞了回去。
    “怎么回事儿？”
    逍遥王一双眼睛凌厉地扫过众少年郎的脸。
    “上书房是你们想去上课就去上课，不想上课就逃课的地方啊？
    魏乐生！你躲什么躲？当本王是瞎子？
    天天穿得花里胡哨跟个花公鸡似的，你以为能躲得着本王？
    还有你魏德义！本王看你素来沉稳，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
    是不是本王太久没去你们王府，你们都忘了鞭子是什么滋味儿！”
    “不是的祁皇叔！”“祁皇伯，您误会了！”
    “皇叔，我们没有逃课，我们请假了！”
    “三皇伯，我们是出来找暖宝妹妹的！”
    逍遥王的震慑力有多强？
    伴读们不敢吭声，魏德义几兄弟吓得连连摆手解释。
    这不是开玩笑吗。
    逍遥王在孩子们的眼里，根本就是个大魔王啊！
    什么？
    家里的孩子犯了错，当父亲的舍不得骂？
    早说啊，他舍得！
    呵？
    心慈手软，下不了手打逆子？
    走开走开，让他魏祁来！
    这么说吧。
    平顺王府和安定王府以前是鲜少打骂孩子的。
    孩子犯错，顶多就罚站罚跪罚不许吃饭。
    可自从逍遥王帮着教训了几次孩子后，平顺王和安定王都学会把鞋子脱下来打人了！
    真真是有辱斯文。
    面对着逍遥王的火气攻击，最终还是魏思华站了出来。
    “爹爹，您误会大家伙儿了，今天的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早在暖宝跑走后，魏思华就意识到事情
    不对劲儿了。
    ——为什么早晨没看到父亲和兄长？
    ——为什么宫里的皇子们都不在？
    ——为什么暖宝会如此反常？
    他心中有着无数个疑惑，可偏偏，在去寻找暖宝的路上，可谓是一波三折。
    暖宝和上官子越跑得太快了！
    他们仅仅只是多犹豫了一会儿，再追出去时，就连影子都瞧不见一个。
    怎么办呢？
    只能四处找寻，四处打听。
    有宫女不敢得罪魏思华，便告诉他，慈宁宫那头似乎有动静。
    可等他去到慈宁宫时，慈宁宫的人却说太后还没睡醒，暖宝也没出现过。
    于是，他下意识就想到了皇后，转身去了坤宁宫。
    然而到了坤宁宫后，坤宁宫的人又说皇后凤体欠安，今日闭门谢客。
    没办法，只能去找高公公，希望通过高公公能寻到逍遥王和魏慕华，好早点把暖宝的情况跟他们说一说。
    否则，一旦暖宝出了什么事儿，他和魏倾华吃不了兜着走。
    结果，高公公没见着，倒是见到高公公的徒弟了。
    高公公的徒弟说，高公公一早就随皇帝去了金銮殿上朝，眼下怕是联系不上。
    万般无奈之下，魏思华只能暂时折返。
    谁曾想？路过御花园时，又听到有宫女在嚼舌根，说什么太后和暖宝一行人好像往东宫去了。
    魏思华觉得事情越发扑朔迷离，当即就决定去一趟东宫！
    可东宫光是宫门口，就有两排羽林军守着。
    说是太子不在宫中，任何人不得进出东宫。
    好了嘛。
    又白跑了。
    虽说宫里头戒备森严，肯定比外头安全。
    而且暖宝身边有上官子越跟着，按道理魏思华和魏倾华不用这么担心。
    但谁让暖宝是他们的宝贝疙瘩呢？
    谁知道上官子越有没有追上暖宝？
    谁知道这黑灯瞎火的，暖宝会不会一失足掉进了湖里？
    谁又能知道，她会不会一不小心撞到了假山，把自己撞晕在花圃树灌中？
    当然了。
    这种没头没脑的猜测，最先是魏倾华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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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5章 把我们家小辣椒给忘了

    魏思华虽不大相信，可万一暖宝真倒了霉呢？
    于是，他赶忙回了上书房，把‘暖宝铁甲队’的人都叫上了。
    这便有了方才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看到的那一幕。
    众人这里翻翻，那里找找，连花园里的灌木丛都没放过。
    逃课？
    嘿。
    那肯定是不会逃课的。
    毕竟担心暖宝的人又不止他们几个。
    要知道，上书房的老师们现在也忙着呢。
    只是他们在另外一个方向而已。
    若上头真要怪罪下来，非说上书房今天不上课，那他们也是有理由的。
    ——谁说我们不上课了？
    ——我们今日上室外课，课程的名字叫《找妹妹》！琇書蛧
    逍遥王本是想趁着这机会，拿几个侄子消消气。
    结果一不小心，就被一众臭小子给感动到了。
    “行行行，本王说不过你们。”
    傲娇的他有些扯不下老脸，摆摆手就道:“暖宝没事儿，你们都回去上课吧！
    晚些时候，本王也给你们送一些好吃的到府上。”
    众人一听，脸色都有些怪怪的。
    ——给我们送吃的？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三……三皇伯，不用了吧？您太客气了！”
    “对啊！我们多谢皇叔了，皇叔不用破费，这都是我们当哥哥应该做的。”
    ——千万别给我们送，求求了！
    ——先不说那些东西有没有毒，主要是怕您到我们府上告状啊。
    “破费什么？本王兜里还不差那几个买糖钱。”
    逍遥王不知魏乐生几人的想法，凉凉道了句。
    随后，又喊上魏思华和魏倾华:“老二老三，回家去！”
    “啊？”
    魏倾华诧异不已:“不上课了？”
    “走吧。”
    魏思华无奈地瞥了魏倾华一眼。
    ——老爹让回家你就回家，提什么上课？
    ——这傻老弟。
    ‘暖宝铁甲队’的少年郎们瞧见逍遥王一家走远了，总算松了口气。
    魏乐生一边顺着胸口，一边庆幸:“还好还好，这一次大魔王还有点人样儿。”
    魏品义则附和道:“可不是？听说
    大魔王前段时间把瑾贤打得够呛，我真怕他今天在宫里也把我打一顿。”
    魏欢生叹了口气:“唉，你们高兴得太早了！大魔王刚刚还说要给我们府上送东西呢。”
    某伴读:“还好还好，他应该是给你们平顺王府和安定王府送，没我们什么事儿。”
    魏德义泼了一盆凉水:“是吗？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对于告状这种事情，大魔王从来不会吝啬。”
    言下之意，便是让众伴读小心着些。
    几个伴读们脸上尽是苦涩，纷纷觉得逍遥王的‘疼爱’涉及得太广了。
    “怎么办？我们明明没逃课啊！”
    “是啊，这不是帮着找小郡主吗？”
    “要不咱们今天回去后表现好一点？”
    “肯定要的！先夹起尾巴来做人，明天就算被告状了，挨打也能轻一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正商讨着对策呢。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又熟悉又欠揍的声音:“嘿，你们在说什么呢？”
    众人被吓了一跳。
    待看清来人后，都恨不得抡起拳头。“魏老三！你是不是找打！”
    “阿倾，你不跟着大魔王回家，难道还要回上书房上课？”
    “不上课。”
    魏倾华跳离人堆，快步往上书房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着，还一边解释道:“刚刚走得急，把我们家小辣椒给忘了。
    这不得回上书房接她去？省得她回家后还得闹，说我们又丢她一个人在宫里上课！”
    众人:“……”
    十几双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再看看另外几个他他他。
    最后，异口同声地朝着魏倾华的背影喊了句:“那是挺麻烦的！”
    小辣椒有多辣谁不知道？
    反正他们是轻易不敢惹的！
    ……
    回家的路上，暖宝跟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同坐一辆马车。
    逍遥王妃听逍遥王提起华头江商船的事儿，也觉得最开始救了魏瑾熔的人很有可能是段青黛。
    又听说皇帝已经派人顺着水路去调查了，也稍稍松了口气。
    想到方才逍遥王和孩子们说，
    要给他们府上送好吃的。
    便关心着问询了两句:“你打算给孩子们买些什么送去？手上的银子还够吗？”
    “这事儿你不用操心。”
    逍遥王难得没借此机会找媳妇儿要钱。
    而是盯着暖宝，似笑非笑道:“谁造的孽谁负责，反正他们今天辛辛苦苦去找的人又不是我们。
    人家刚刚不是还说了，明儿个要给上书房的哥哥们送巧克力吗？
    那就让她去百宝居拿巧克力的时候，顺便再挑二十几个篮子的好东西出来。
    不仅是平顺王府和安定王府要送，就连那些公子哥儿和上书房的老师们，也不能落下。”
    说着，逍遥王还冲着暖宝挑了挑眉头。
    “那个谁？从你百宝居里拿些东西去感谢你的老师和哥哥们，你没意见吧？”
    暖宝:“……这是应该的。”
    ——不阴不阳的好爹爹啊。
    ——什么人家啊那个谁的，我魏娴是不配有名字了吗？
    ——再说了，我又不是故意跑掉的，这不是心里头担心，一时间没想那么多嘛！
    暖宝心里的想法挺多，可嘴上却不敢说。
    只能垂着头，保证道:“我一定好好选，谁让他们这么关心我呢……”
    逍遥王听言，又好笑又好气。
    笑，是觉得自家闺女可爱至极，懂事儿乖巧。
    气，则是因为暖宝竟然妥协了？
    他要从百宝居拿几十篮子的东西，暖宝同意了？连银子都没问他要？
    怎么可以这样！
    前几天他路过百宝居，顺便进去拿了几壶黄金酒。
    由于身上没带银子，所以便跟蔡昆赊了个账，还特地交代蔡昆，说是下一次暖宝过来买小零嘴时，让暖宝把银子一起给了。
    这够直接了吧？
    他就是想占闺女的便宜！
    结果？
    三天不到！
    暖宝就屁颠屁颠把他拦在了花园里，问他要银子。
    “一壶黄金酒是64文钱，您是我爹爹，我就收您一个整数，五十文。
    爹爹一共拿了五壶，那就是五五二十五，二百五十文。
    爹爹二百五，快快掏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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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6章 暖宝：我爹妈把我丢下了

    二百五十文啊！
    自己的宝贝闺女开了家一年可上缴几十万商税的店，却连二百五十文都要问他拿？
    偏偏，区区二百五十文而已，他竟拿不出来！
    钱袋子都倒空了，也就只有两钱小碎银，你说气人不气人？
    “暖宝啊？剩下的五十文，爹爹先欠着好不好？”
    “好啊！”
    暖宝应得那叫一个爽快。
    只是等她把小碎银收到自己的荷包里以后，又冲着逍遥王道:“欠五十文还一百文哦，下个月爹爹发零用的时候记得拿给我。”
    逍遥王:“？？？”
    ——怎么还带翻倍的？
    ——这姑娘可真是黑心肝儿啊！
    哎，算了。
    到底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再说了，经商做买卖的人，谁的心肝儿没点颜色？
    若是暖宝连这点机灵劲儿都没有，他还担心暖宝以后会吃亏呢。
    可话又说回来了。
    你黑就黑吧，也不能光逮着自己老父亲来黑啊！
    哦。
    你爹爹欠你点钱，你急吼吼追着要。
    给别人捡几十篮子的好东西，就大方得跟做善事儿一样？
    这是什么闺女嘛……
    ——别急！
    ——别气！
    ——别计较！
    逍遥王捶了捶胸口，强压下自己心中的醋意。
    为了能让自己好受一些，他又转移话题，叮嘱道:“你太子哥哥受伤中毒的事儿，只能咱们家的人知道，出去后不能随便乱说。”
    “嗯啊。”
    暖宝轻轻应了一声，看向逍遥王的眼神颇有几分嫌弃之意。
    ——出去说？
    ——这么大的事儿，我能和谁说？
    ——爹爹你仔细看看我，我像是傻子吗？
    一直没说话的逍遥王妃，此时也嗔了逍遥王一眼。
    嫌弃得没暖宝那么明显，但眼神却怪怪的。
    ——想什么呢？
    ——自家闺女都信不过了？
    逍遥王:“……”
    ——她们母女俩怎么这样看我？
    ——感觉有被冒犯到！
    由于逍遥王妃一宿没睡，所以在上马车时，逍遥王便提醒了车夫，让他慢慢驾车。
    生怕速度快了或不平稳了，再把他
    家媳妇儿给晃晕。
    因此，以往差不多两刻钟的路程，今日竟走了三刻钟，才慢慢进了王府正门这条街的路口。
    “王爷！娘娘！”
    马车刚刚拐完弯，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便听到外头传来了激动不已的声音。
    是管家廖伯！
    胖墩墩的廖伯一路从王府那头跑来，瞧见逍遥王府的马车后，连忙挥着手大喊。
    “王爷，娘娘，来了！人来了！”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一听，连忙掀开车帘。
    夫妻俩都不用开口问一句:谁来了？
    就瞧见逍遥王府门口，排了长长的车队。
    约摸有将近二十辆车吧？
    每辆车上，都装了满满当当的东西，看起来十分壮观。
    逍遥王府的小厮和丫鬟们，此时正忙着卸货呢。
    一个个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就算搬再重的东西，都没见有半分怨色。
    呵呵。
    也难怪报喜这事儿，得管家亲自来了。
    “是五皇兄和青黛！”
    逍遥王妃一开口，声音就已哽咽。
    她一刻都等不及了，连忙叫停马车，丢下逍遥王和暖宝就往王府跑。逍遥王见此，哪里还能坐得住？
    赶紧跳下马车追了上去:“凤华，你跑慢些，小心摔着！”
    宽敞的马车里，只剩下暖宝一个人在风中……哦不，在空气中凌乱。
    ——一不小心，吃了顿狗粮，嗝~
    ——一不小心，就被我爹和我娘丢下了。
    ——一不小心，又见证了一次老母亲娘家人‘精准扶贫’的盛况！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跟在后头的魏思华几人瞧见前面的马车停了，连忙过来问询。
    尤其是魏倾华。
    他一看为首的马车里就暖宝一个人，不免疑惑。
    “爹爹和娘亲跑什么呢？对了，你在这干嘛？”
    暖宝一脸哀怨:“看不出来我被遗忘了吗？”
    说着，朝前努努嘴巴:“五舅舅和表姐来……”
    “五舅舅来了？！”
    暖宝话还没说完呢，魏倾华就拉着姜姒君往前跑。
    老远了，还能听到他哄妹子的声音:“小辣椒快点，五舅舅
    肯定给咱们带了很多好东西，咱们先去挑！”
    相较于魏倾华，魏思华就斯文多了。
    至少人家还在暖宝面前甩开了折扇，慢悠悠说:“原来是五舅舅和青黛表姐到了！
    子越，走，我带你去见见五舅舅，看看能不能顺点什么好东西。”
    “好。”
    上官子越点点头，便朝暖宝伸出手:“下来！”
    结果？
    小暖宝还没抱到，手倒是被魏思华给拉走了。
    “先别管她，她一出现，咱们什么都捞不着。”
    “可是……”
    “没有可是，快走！”
    暖宝:“哈？！”
    ——还能这样的？
    ——有没有搞错？
    ——我二哥居然还有这种骚操作？
    ——老天啊，我还是太乐观了。
    ——本以为自己只是被老父亲和老母亲丢下了而已。
    ——谁曾想，我是被全世界给抛下了！
    “小郡主，来，老奴抱您……”
    廖伯报完喜后，并没有立即跟着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回王府。
    此时的他正张开双臂，笑眯眯地看着暖宝。
    ——等来了等来了！
    ——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我可以抱小郡主啦！
    ——嘿嘿……
    ——今晚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跟老婆子炫耀炫耀。
    ——馋死她！
    廖伯老早就想抱暖宝了。
    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毕竟他身为王府管家，平时要忙的琐事儿还是挺多的。
    再加上他是个男人，跟府中那些婆子丫鬟们可不一样。
    小郡主是谁？
    如此尊贵的身份，岂是他想抱就能抱的？
    可今天不同。
    他瞧见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跑得这样快，立马就候在了原地。
    为的，就是等一个抱郡主的机会。
    这不？
    千等万等，终于……
    ——哎。
    ——别啊。
    ——小郡主怎么能自己跳下来！
    “小郡主，小心啊！”
    “不用担心啦廖伯，我已经长大了。”
    稳稳落地的暖宝拍了拍廖伯的手，笑嘻嘻道:“谢谢廖伯关心，我先走一步啦。”
    紧接着，廖伯只觉得有一阵风吹过。
    再定眼一看。
    小郡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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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7章 气质如兰段青黛

    嘿嘿，小郡主早飞走啦。
    速度之快，只剩下一抹残影。
    就连跑在最前头的魏倾华和姜姒君，都在不久后，感觉身旁似有什么东西呼啸而过。
    正厅里。
    一个身着远天蓝长袍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身着莲子白长裙的年轻姑娘，正端坐在雕花圈椅上喝茶。
    逍遥王妃远远看着那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亲人，一时之间又哭又笑。
    “五皇兄？青黛？”
    她脚步坚定上前，可语气却有些不确定。
    直到中年男子满目惊喜地喊了她一声小名:“妞妞？”
    逍遥王妃这才加快脚步飞奔过去:“五皇兄！”
    “哎，我在。”
    南骞国五王爷张开双臂，直接让妹妹扑了个满怀。
    什么主客之分？
    什么男女之别？
    什么恪守礼节？
    这是他妹妹啊！
    从小到大，全家人最疼爱的妹妹！
    妹妹远嫁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南骞国了。
    将近二十年未见，这使得他根本顾不上那些虚礼。
    “别哭，妞妞，再哭就不漂亮了。”
    感受到怀中的人抽泣，南骞国五王爷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刀剜了一样。
    这大抵就是血脉亲情吧！
    哪怕小半辈子没见，可再见面时，妹妹在自己的心中，依旧是当年的小姑娘模样儿。
    就连那突然脱口而出的哄妹妹的话，也跟十几年前只字不差。
    可就是这记忆中的疼爱，让逍遥王妃越发难以自控。
    “五皇兄……”
    她已经许久没这么哭过了。
    上一次哭得这么汹涌这么放肆，还是暖宝百日宴那天。
    没办法啊。
    娘家人就是这么好哭。
    “好了，妞妞乖……”
    南骞国五王爷眼中含泪，却笑着轻摸逍遥王妃的头。
    小声提醒:“青黛还在这呢，仔细你这侄女看你笑话。”
    段青黛一直在旁边候着。
    听见自家五皇伯提起她，她立即便朝逍遥王妃行了个礼:“侄女青黛，见过姑姑。”
    段青黛的声音如涓涓泉水般婉转清脆，沁人心扉。
    逍遥王妃激动的情绪，瞬间被
    抚平了不少。
    她埋在南骞国五王爷怀里的脑袋缓缓抬起，看向段青黛时，眼中闪现了一抹欢喜之色。
    “这就是青黛？”
    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乍一看，并不十分惊艳。
    可那不争不抢，淡然如兰的气质，却让逍遥王妃眼前一亮。
    像是炎炎夏日里，扑面而来的一阵凉风。
    又像是口渴至极时，出现在眼前的一杯清茶。
    她温婉清新，柔美优雅，气质独特，真真是越看越耐看的姑娘。
    “真好，不愧是我们段家的姑娘！”
    逍遥王妃拉过段青黛的手，顺势就把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给过到了段青黛的手腕上。
    “姑姑嫁得远，都没回去看过你，这第一次见你，你就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青黛谢姑姑……”
    段青黛垂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镯子，落落大方地行礼道谢，并不见半分扭捏。
    还笑着冲逍遥王妃道:“虽是第一次见姑姑，可青黛却觉得姑姑十分亲近。
    想来这就是心连心的亲人？不管什么时候相见，总是不会陌生的。”
    “哎哟，你这张嘴哟，竟跟吃了蜂蜜一样。”
    逍遥王妃破涕而笑，拉着段青黛的手不愿撒开:“姑姑也觉得青黛十分亲近，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青黛也喜欢姑姑。”
    段青黛笑得真诚，还伸手帮逍遥王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一旁的逍遥王见此，心里也跟着高兴。
    “五皇兄，一路辛苦了。”
    逍遥王朝南骞国五王爷作揖，请他到一旁坐下。
    结果，五王爷坐是坐了，却用鼻孔哼了逍遥王一声。
    道:“阿祁啊，想当年我一直把你当兄弟！
    可你抢了我的芋头不说，还把我妹妹给拐跑了。
    如今十八年过去，你才和我说一句辛苦？这诚意似乎不够吧？”
    言毕，南骞国五王爷又道:“你可记得当初你是怎么骗我的？
    我也是信了你的鬼话，才以为你对女人无意，只一心专研棋艺和琴艺。
    为了让你见识到我的绕梁
    琴，我毫无戒备地让你登门拜访。
    可谁知，那日凤华也去寻了我，这才给你们制造了相遇的机会！
    你呢？口口声声只对好琴着迷，结果一看到我家凤华，眼睛都不会眨了，跟个登徒子似的！
    呵，真不知我家凤华当初看中了你哪点？为了你，硬是千里迢迢嫁到了这里……”
    逍遥王本是想跟自家舅哥叙叙旧，结果话才说了一句，舅哥就有一百句等着了。
    果然。
    当人女婿，就是不容易啊。
    尤其是像他这样，有好几个舅哥压着。
    这些舅哥没一个好糊弄的。
    如今二十年都快过去了，翻起旧账来竟如此得劲儿！
    “好了，别那一副出不了恭的憋屈模样儿。”
    南骞国五王爷叭叭叭讲了一大堆，却等不来逍遥王半个字的回应。
    于是，也懒得跟他计较。
    只语重心长道:“若得闲的话，带凤华和孩子们回去一趟吧。
    十八年了，父皇都没有再见过幺女，更别提外孙外孙女。
    这一次我来蜀国，他老人家还念叨着呢，说是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见上女儿一面。
    你知道的，父皇最心疼的就是……”
    “五舅舅~青黛表姐~我来啦！”
    突然，欢喜且俏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正厅里的交谈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门外。
    几乎只是眨眼的工夫。
    众人就见一道残影飞来！
    紧接着，残影直接扑向了南骞国五王爷，撞了个满怀。
    五王爷吓一大跳，险些没把那看不清楚的东西给甩出去。
    结果，就在运气的同时，那小东西突然抬起头来。
    葡萄般漆黑明亮的眼睛眨巴眨巴:“你是我五舅舅吗？我没抱错人吧？”
    ——五舅舅怎么有点凶？
    ——我感觉他身上有一股内力，好像要把我弹掉一样！
    “这是……”
    南骞国五王爷看着怀中那软糯可爱的小团子，瞬间熄了火。
    他伸手捏了捏暖宝脸，越捏越喜欢。
    “这是暖宝？这是我的宝贝外甥女小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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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8章 我可是上过学的

    “是呀是呀~”
    暖宝忙不迭点头，还不忘拍一下马屁:“五舅舅真有眼光，一眼就认出我是暖宝啦！”
    “那是~谁让咱们家小暖宝这么乖巧懂事儿呢？跟你娘亲小时候一模一样。”
    说着，抬头看向逍遥王妃:“妞妞，你这孩子生得不错，像是我们段家的姑娘！”
    逍遥王:“？？？”
    ——明明是魏家的。
    逍遥王妃:“……”
    ——五皇兄，其实我另外几个孩子也不错。
    南骞国五王爷都惊喜坏了，只顾着逗怀里的暖宝，哪里还会去看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神色？
    早在来蜀国之前，他就猜到自家妹妹的闺女是个讨人喜欢的。
    再加上平时在书信中，也没少听说外甥女有多机灵。
    所以对于暖宝这孩子，他期待很高。
    可他万万没料到，自己还是低估了外甥女的讨喜程度啊。
    这才第一次见面吧？
    小丫头就能直接扑到他怀里，在没有任何人介绍的情况下，甜甜地叫上他一声舅舅。
    哎哟。
    这谁能顶得住啊？
    “小暖宝今年还没满四岁吧？都长这么高了？
    脸蛋儿白里透红的，跟个糯米团子一样可爱，真是随了你母亲！”
    来，让五舅舅好好看看我们家小暖宝……”
    “五舅舅~您大老远过来，累不累呀？”
    眼瞧着南骞国五王爷的手又伸过来了。
    为避免自己的脸蛋儿再被捏捏，暖宝呲溜一下就从对方身上下来。
    “五舅舅，我给您捏捏手臂捶捶腿呀~这样您就会舒服好多哦！”
    暖宝是个说到做到的好孩子。
    她嘴里的话有多好听，手上的动作就有多暖心。
    明明自己还是个小丫头呢，却费劲儿地在南骞国五王爷的手臂上捏来捏去。
    看得一旁的逍遥王都醋了。
    “暖宝？爹爹的手也很酸，你看……”
    “知道啦！”
    暖宝头也没回，就打断了逍遥王的妄想:“爹爹您等一下三哥吧，他马上就到！”
    逍遥王很是费解:“我等你三哥作甚？”
    “三哥
    有狼牙棒呀！”
    暖宝赏了逍遥王一个白眼，说的话那叫一个堵心。
    “您放心吧，待会儿三哥到了，我让他拿狼牙棒给您捶捶！”
    逍遥王:“！！！”
    心都碎了好吗？
    偏偏这时，亲亲媳妇儿还补了一刀:“我看你不是手酸，是心里酸。”
    一旁的段青黛听言，掩嘴笑出了声。
    暖宝被笑声吸引，这才注意到段青黛。
    “这是表姐吗？”
    她歪着脑袋，定定看着逍遥王妃身旁的少女。
    ——好一个美人儿啊。
    虽然五官与精致挂不上钩。
    但却美得没有攻击性，沉静又淡定。。
    “你好啊，暖宝妹妹。”
    段青黛在暖宝注意到她时，就走上前来打招呼了。
    声音真好听。
    身上还有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让人感觉到舒适。
    “青黛表姐，你好漂亮啊！”
    暖宝喜欢所有美好的人和物。
    一看到段青黛，她就忍不住夸了一句。
    段青黛微微愣住，没料到暖宝会如此直接。
    不过自幼的家教，也并没有让她为此感到难为情。反倒宠溺地刮了刮暖宝的小鼻子，问了句:“你这小丫头，知道什么叫漂亮啊？”
    “当然知道啦~表姐别小瞧我，我可是上过学的！”
    ——呃……
    ——虽然上辈子因为被养父压榨剥削，我只上完了初中，没什么远见，但我爱看书也会背书呀！
    ——更何况我这辈子会投胎，也够努力，夸夸人还是会的！
    暖宝眼珠子转了转，十分自信道:“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还有……哦，其静若何，松生空谷！
    对！我觉得这几句都很适合表姐，娘亲您觉得呢？”
    “嗯，不错。”
    逍遥王妃笑着点点头:“美人在骨不在皮，青黛啊，你表妹夸你倒是夸到点子上了。”
    段青黛又是一愣。
    饶是平常再沉得住气，如今都不免有些微微脸红。
    ——小表妹才多大，就已经腹有诗书了？
    ——还专挑了这样好的诗句来夸人
    ！
    要说惊讶的，何止是段青黛一个人？
    就连南骞国五王爷，此时都有些呆滞。
    他愣愣地转头看向逍遥王:“阿祁，你女儿才多大，你就教她这些了？
    要教也该教那几个臭小子嘛，姑娘夸姑娘，这算怎么回事儿？”
    逍遥王:“……”
    他还在为了狼牙棒的事情心碎呢。
    如今莫名又被舅哥冤枉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何时教过她这些？都是她自己学的！”
    “她自己学的？”
    南骞国五王爷显然不信:“她才多大，能学得了这些？
    想当年我四岁的时候，能认识几十个字，父皇就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五舅舅，您瞧不起谁呢？”
    暖宝停下捶腿的小手手，哀怨地盯着自家舅舅。
    “您是不是看我夸青黛表姐没夸您，所以心里不高兴呀？”
    “啊？哈哈哈……”
    南骞国五王爷被暖宝的问题问得哭笑不得。
    干脆就顺着暖宝的话，来了句:“那小暖宝也夸夸我？做人可不能偏心啊！”
    “哦，让我想想。”
    暖宝往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着南骞国五王爷。
    ——嗯。
    ——虽说已是中年男子，但好在还没油腻，是个风/流倜傥的主儿。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五舅舅俊美非常，玉树临风，可担得起‘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
    哦，对了，还有那句‘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也很适合形容五舅舅的气质哦！”
    南骞国五王爷:“！！！”
    他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这这！
    ——这些话竟是从我外甥女口中说出来的？
    “阿……阿祁啊！”
    他下意识抓住身旁逍遥王的手，紧张道:“你可得看好你闺女啊！
    这丫头太会哄人了，每一句都夸到点子上，想不动心都难！
    以后长大了，还不知有多少男儿郎要拜倒在她石榴裙……不，是这一张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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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9章 怎么不给思华定个媳妇儿

    逍遥王的手被抓得生疼。
    他很想告诉五舅哥:我闺女现在就已经把人家的儿子给哄住了！
    但想了想上官子越那兔崽子有时候也挺气人的，又用力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
    ——我不能这么快就跟凤华一样失去理智！
    如此想着，逍遥王便没搭理南骞国五王爷。
    而是冲着暖宝酸溜溜道:“小心肝儿啊，你都没这样夸过爹爹……”
    “哎呀！”
    暖宝一拍大腿:“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逍遥王心下一喜，还以为自家闺女要夸他了。
    赶紧坐直身子等着，准备好享受女儿的夸夸模式。
    结果……
    他的宝贝心肝儿却突然一个转身，冲着段青黛去了。
    “青黛表姐，你跟五舅舅那么大老远过来，也很累吧？
    你快坐快坐，我也给你捏捏手捶捶腿！”
    逍遥王:“？？？”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哪怕是对我‘口出狂言’的夸奖也好啊。
    ——直接忽视我，可真是我的好女儿！
    “爹爹，娘亲，我们回……嘿？暖宝？你怎么在这！”
    吭哧吭哧跑的魏倾华和姜姒君总算回到了王府正厅。
    可二人刚跨进门槛，就瞧见暖宝已经在厅里左右逢源了。
    魏倾华百思不得其解，一脸茫然地看向姜姒君:“不该是我们第一个到吗？”
    姜姒君瞟了魏倾华一眼:“我都说了，刚刚那阵风是暖宝，你偏不信。”
    “呵呵……那她也太拼了。”
    魏倾华摸了摸脑袋，小声嘀咕:“又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情，她还火急火燎了。”
    “说什么呢？”
    姜姒君可听不得别人说她手帕交不好。
    轻轻挣脱魏倾华的手，便气鼓鼓道:“也不知道是谁先火急火燎的，拉着我使劲儿跑！”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
    逍遥王这一天天，满肚子的火气。
    好不容易看到臭小子回来了，立即板着脸道:“白瞎长了一对眼睛是吧？没看见你舅舅和表姐在这吗
    ？还不快叫人！”
    魏倾华听了那凶巴巴的话，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心想:老爹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但嘴上却恭恭敬敬道:“倾华见过五舅舅，见过表姐。”
    姜姒君也紧随其后，规规矩矩请安:“姒君见过五舅舅，见过表姐。”
    “五皇兄，这是老三倾华。”
    逍遥王妃靠近自家皇兄，在一旁小声介绍。
    “他身边那位，是蜀国姜将军的嫡女，姜姒君，也是我和阿祁瞧好的三儿媳妇！”
    南骞国五王爷微微一惊:“这么早？”
    但孩子就在他面前，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冲着魏倾华和姜姒君招招手:“都是好孩子，快过来让五舅舅看看。”
    说着，又笑道:“五舅舅这回过来，给你们带了不少好东西。
    待会儿等下头人卸完货，五舅舅就把东西给你们翻出来！”
    “谢谢五舅舅！”
    “五舅舅真好~”
    魏倾华和姜姒君礼物还没到手呢，就先笑着道谢了。
    正巧这时，魏思华和上官子越也到了前院。远远地，逍遥王妃就瞧见二人了。
    于是，又凑过来道:“外头那两个，稍微清瘦一些的是老二思华。
    他身旁的那位叫子越，是我和阿祁认定的未来女婿！”
    逍遥王一听，哀怨地看向自家媳妇儿，开始了无声的控诉。
    ——你别胡说，我没认定！
    但一个连话都不敢说出口的人，是不配引谁注目的。
    这不？
    南骞国五王爷看都没看逍遥王一眼，只一脸问号:“又是这么早？那我还得挪一份见面礼……不，可能不止一份！”
    趁着魏思华和上官子越还没进来，南骞国五王爷干脆拉住了逍遥王妃。
    小声问:“思华呢？有没有定媳妇儿？还有慕华呢？
    慕华不是得了蜀国皇帝的赐婚吗？他那个未过门的媳妇儿在哪里？
    对了，小强呢？他不会也定了娃娃亲吧？
    你且一次跟我说清楚咯，省得我给了这个忘了那个！”
    逍遥王妃笑道:“思华还没定呢，小强就更不
    用着急了。
    倒是慕华那一位，五皇兄若是带的见面礼多，准备一份也可以。”
    “就算带得不多，挪也得挪出来！”
    南骞国五王爷宠溺地看了一眼逍遥王妃，又闷闷道:“怎么不给思华定？
    合着你们夫妻俩就管大管小，不待见我们中间的小夹心？”
    魏思华是最喜音律的。
    南骞国五王爷虽没见过他，却从书信中了解了不少。
    因此，同样喜欢音律的他，对魏思华更多了几分喜爱。
    “爹爹娘亲，我们回来了。”
    “祁叔，婶婶。”
    魏思华和上官子越要比魏倾华跟姜姒君沉稳得多。
    哪怕远远地，他们就瞧见了那笑得花枝招展的暖宝，但二人步入正厅后，依旧第一时间跟长辈们打招呼。
    魏思华:“这是五舅舅和青黛表姐吧？思华见过舅舅，见过表姐。”
    上官子越:“子越见过五舅舅，见过表姐。”
    “好好好。”
    南骞国五王爷看着两个走近的少年郎，怎么看怎么喜欢。
    ——不愧是我妹妹生的儿子，找的女婿啊。
    ——光是从容貌上看，就已十分难得了！
    他招招手把二人叫过来，又重复了一遍方才跟魏倾华他们说的话。
    最后，才问了句:“慕华和小强呢？怎么还没瞧见？”
    “慕华在宫里有事儿，怕是今晚回不来了。
    小强兴许还睡着呢，午饭时就能见着。”
    说着，逍遥王妃又道:“五皇兄这次来，住在王府里吧？咱们兄妹也好说说话。
    别像三皇兄上次一样，来都来了，却还要守什么规矩，住到外头去。”
    “自然是要住你们王府的，要不然我让他们搬行李作甚？”
    南骞国五王爷笑看着自家妹妹，开始吐槽三王爷。
    “三皇兄那人你还不知道吗？平时看着不着调，但却生怕给你添麻烦。
    我知道以后，把他狠狠骂了一顿！迂腐！
    添什么麻烦？守什么规矩？
    在我看来，阿祁的规矩就是规矩！
    他若连这点麻烦都处理不好，也不配当我妹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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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0章 想你爹爹我年轻时

    “五皇兄！”
    逍遥王妃微微瞪了南骞国五王爷一眼，示意他失言了。
    ——什么叫阿祁的规矩就是规矩？
    ——虽说蜀国皇兄对阿祁无比信任，五皇兄也只是过个嘴瘾，没有任何不敬之意。
    ——可这些话一旦被有心人听了去，难免会生出事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南骞国五王爷看着逍遥王妃那张严肃的脸，直接摆手认输。
    “我那话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大老远过来，总要沾沾自家妹妹和妹夫的光不是？
    再说了，哥哥来探亲，还不能住在妹妹家了？这是什么道理？
    也就你三皇兄考虑得多，骨子里都刻着迂腐！”
    言毕，南骞国五王爷又指了指魏思华，小声冲着逍遥王妃道:“我啊，跟你三皇兄可不一样。
    我这次过来，还想看一看这小子有没有浪费我们给他准备的骨笛和玉箫呢！”
    魏思华一听，双眸瞬间发亮。
    他快步凑到南骞国五王爷跟前，满目期待:“五舅舅可愿意指点思华一二？”
    那求知若渴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羔羊。
    看得逍遥王那好不容易坚强起来的心，又‘啪嗒’碎了一次。
    这不？
    还没等南骞国五王爷开口，逍遥王便先踹了魏思华一脚。
    “怎么？老子平时指点你指点得还少了？瞧你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说着，就要在众人面前遥想当年:“想你爹爹我年轻时，那也是……”
    “哎，时辰差不多了，该吃午饭了吧？
    五皇兄，青黛，我们王府的厨娘啊，手艺可是极好的。
    你们难得来一趟，定要好好尝一尝！”
    逍遥王妃可不惯着逍遥王。
    在她看来，逍遥王根本就是病入膏肓了。
    女儿的醋刚吃完，又开始吃儿子的醋。
    于是，干脆招呼着众人去饭厅。
    南骞国五王爷憋着笑，却以最潇洒的动作起身。
    “好~既然你如此夸赞府上的厨娘，那我和青黛自然不能错过。”
    说着，还不忘冲着段青黛道:“你这姑姑啊，从小到大嘴
    就挑。
    以前在南骞国的时候，连御厨都没得过她几句夸呢。”
    “真的？”
    段青黛极其配合:“那侄女待会儿可得好好尝一尝。”
    “五舅舅既然不走了，不如就去我的院子里住下如何？”
    魏思华已经彻底缠上南骞国五王爷了。
    他紧紧跟在人家身后，像个跟屁虫。
    “我的院子清净，但离娘亲的永乐院和妹妹的长乐园都不远。
    最重要的是，五舅舅若跟我住在一起，咱们也方便切磋切磋技艺。”
    “哦？”
    南骞国王爷微微诧异:“你小子口气挺大啊，竟敢跟我提切磋？”
    “哈哈，人不轻狂枉少年嘛！”
    魏思华笑得爽朗:“再说了，咱们甥舅俩，谁输给对方都不丢人。”
    暖宝则有样学样。
    “青黛表姐，你要不要住长乐园呀？
    我的长乐园很大哦~而且还有一头漂亮的花豹跟一头可爱的白狼呢！”
    “好啊！”
    段青黛笑着点点头，顺势就牵起了暖宝的手。
    “暖宝妹妹若不嫌弃的话，我就住在你院子里了……”一行人有说有笑地离开正厅，拐个弯就不见了。
    只留下逍遥王一个人，蔫蔫地坐在椅子上。
    自言自语道:“哎，我话没说完呢，你们跑得可还真快！
    这一个个没眼力的，能不能稍稍尊重一下我啊？
    魏思华你这臭小子，没听说过‘蜀三南五’吗？说的就是我和你五舅舅……
    你以为你五舅舅来了，你就能学到新东西了？
    我呸！你也不想想，为什么世人都说‘蜀三南五’，不说‘南五蜀三’？
    还不是因为我排在你五舅舅前头？
    不管是笛、箫、琴、筝、棋，还是书法跟丹青，他可都比不得我~
    你去求他指点你，倒不如……”
    “王爷，娘娘叫您过去用午饭。”
    “好咧。”
    逍遥王立马停止碎碎念，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走到正厅门口时，还不忘朝那前来叫人的小丫鬟说了句:“你看，这个家啊，没我就是不行。”
    小丫鬟:“？？？”
    不敢抬头，不敢回
    话。
    但心里却想着:王爷莫不是糊涂了？
    ……
    午饭吃得很是满足。
    早在南骞国五王爷和长宁郡主到逍遥王府的那一刻，管家廖伯就已经吩咐下去了。
    “娘娘的母族人来了，势必要好好招待。”
    因此，哪怕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回到王府后，一直都在正厅和亲人叙旧，可后厨那头却早早就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饭。
    不仅有蜀国特色的菜肴，还特地安排了几道南骞国那头的风味。
    这让南骞国五王爷大赞了后厨的细心。
    当然了。
    夸赞后厨的时候，五王爷还不忘带上自家妹妹。
    谁让他家妹妹是逍遥王府的主母呢？
    后厨好，离不开妹妹的功劳。
    ……
    由于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一宿没睡，再加上南骞国五王爷和段青黛也是远道而来。
    所以午饭过后，众人便各自回去午休了。
    南骞国五王爷还真被魏思华说服，跟着他去了琴音阁。
    而段青黛，也被安排到了长乐园，就住在姜姒君的隔壁屋。
    别瞧着段青黛看着柔美温雅，可人家的胆子却一点儿都不小。
    第一次见到阿豹和哈士奇，她连抖都没抖一下。
    反倒一把抓过狼腿，把哈士奇给拽了过来。
    “它的眼睛受伤了，得熬点消炎的汤药给它洗洗眼。”
    “啊？”
    暖宝大吃一惊，连忙凑过去观察。
    嘿。
    还真是。
    眼睛微微发红，眼角还有点发脓。
    “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呢？明明昨天晚上它的眼睛还是好好的啊！”
    暖宝轻轻摸着哈士奇的头，有些心疼。
    可哈士奇呢？却跟个二百五一样，高兴得直往暖宝怀里蹭。
    一旁的秀儿生怕哈士奇再把眼睛给蹭坏了，连忙将它抱开。
    等到看清哈士奇的眼睛时，才皱眉问了句:“会不会是被阿豹舔的？”
    言毕，见众人一脸疑惑，又解释道:“奴婢听说最近阿豹老喜欢去后厨偷吃，还专挑一些又香又辣的吃食。
    偏偏它又喜欢舔着二哈玩耍，所以奴婢便想着，二话的眼睛会不会是被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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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1章 医痴表姐

    “很有可能。”
    段青黛听了秀儿话，轻轻点点头:“这小东西的眼睛周围并无伤口，可见不是被划伤的。
    而眼睛本就是十分脆弱敏/感的地方，若经常被油腻或者香辣的东西刺激，势必会发炎。”
    “喵呜~”
    段青黛话音方落，长乐园门口就传来一慵懒又得意的喵呜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头花豹正喜滋滋地舔着嘴，慢悠悠往院子里走。
    好家伙。
    这是外出觅食（偷吃）回来了？
    瞧瞧它那无处安放的大舌头！
    没少吃辣的吧？
    暖宝嘴角一抽，冲阿豹勾勾手指:“你过来呀！”
    阿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稍稍加快脚步，屁颠颠朝暖宝跑去。
    心道:难得宿主回来这么早，赶紧去要个抱抱~
    结果？
    抱个毛线球哦。
    就在它经过段青黛身边，距离暖宝还有两步之遥时，段青黛突然一伸手，直接把阿豹的嘴给撬开了！
    这一招出其不意，让阿豹直接傻在原地。
    ——谁的狗胆子这么大，连你豹姐的嘴都敢撬！
    暖宝和秀儿等人，脸上更是写满了‘震惊’二字。
    ——看不出来啊……
    而当事人段青黛，则在瞄了阿豹的嘴几眼后，优雅又淡定地掏出了手帕，擦拭着手上的哈喇子。
    “牙还挺好的，但嘴里的气味很大，右边的牙龈已经肿了。
    它平时应当注意牙齿的清洁，避免再吃香辣的食物。”
    暖宝:“……”
    ——这是职业病啊！
    “表姐，你还会给野兽看病呢？”
    “其实也不会，我就是随便看看。”
    段青黛露出了温柔的笑，却说出了一番俏皮话。
    “不过我觉得，兽和人应该也差不多，都是要吃饭睡觉的。
    不是什么大病的话，我也治不死它们。”
    “也对哦。”
    暖宝竟觉得段青黛的话有道理，呆萌呆萌地点点头。
    只是想起对方先是拽白狼的腿，后又撬开花豹的嘴，每一次都出其不意。
    于是，不免好奇问:“那你不害怕吗？它们可是野兽哦~是白狼和
    花豹呢！”
    “嗯？”
    段青黛听了这话，微微错愕。
    但很快，她又莞尔一笑，脸上还带着几分羞涩:“方才一激动，就把它们是野兽的事儿给忘了……”
    “主子倒是忘得干净，可把奴婢给吓坏了。
    好在小郡主养的白狼和花豹都很乖，这才没有伤到您。
    要不然啊，奴婢就是有再多的命，都不够抵主子您时不时受的伤~”
    说话之人是段青黛的贴身婢女，名叫绿衣。
    绿衣打从看到自家主子拽白狼后腿的那一刻起，就没敢怎么呼吸。
    生怕自己的呼吸声稍微重了，就会激怒野兽，让自家主子受伤。
    直到瞧见自家主子平平安安，这才敢吭声，念叨上几句。
    面对着绿衣的念叨，段青黛也不恼怒。
    只是轻轻嗔了她一眼:“我这是行善积德，苦研医术。”
    “嗯，确实是苦研了。”
    绿衣哭笑不得，嘀咕道:“就是不知是您苦研医术，还是医术苦研您？
    这给人诊脉也就罢了，成日连动物都不放过。您忘了半年前给狗看病，不小心被狗咬的事儿了？
    三个月前捡到一只野猫，看到野猫身上有伤口，非要去帮人家上药，最后被挠的人是谁？
    一个月前五王爷在江河上钓鱼，您瞧见那鱼嘴角划伤，又忍不住上前观察，结果被鱼吐了口水……”
    “好了好了，你这丫头怎么没完没了的！”
    段青黛被揭了短，越发觉得不好意思。
    为了避免绿衣再说自己的糗事儿，段青黛还瞪了她一眼。
    绿衣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不过想想主子的作所作为，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您下次可得稍微控制一些啊！”
    段青黛:“你还说！”
    绿衣:“好好好，不说了，奴婢知错了。”
    暖宝:“……”
    看着主仆二人的互动，她憋笑憋得很辛苦。
    ——还能这样的？
    ——难怪娘亲说表姐的医术好，合着是个医痴啊。
    “暖宝妹妹，你别在意绿衣的话。”
    段青黛瞧见暖宝憋得脸通红，连忙过来拍拍
    暖宝的小脸蛋儿，为自己找补。
    “绿衣这丫头就是这样的，面上看着斯文沉稳，实则却是个小唠叨。
    一旦让她开口说话啊，身边的人都得头疼。”
    “没有呀，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段青黛可以说绿衣不好，但暖宝不能附和呀。
    只能扯出无辜的秀儿，给段青黛找一个台阶下。
    “其实绿衣这也是关心表姐嘛，算不上唠叨。
    表姐都没见过秀儿唠叨呢，那才是真的让人头疼呢。”
    ——再说了，你们主仆俩都一样，谁也别说谁。
    ——你不也是看着斯文沉稳，结果骨子虎得很？
    ——狼腿拽了，豹嘴撬了，最后来一句你忘了它们是野兽？
    ——这不自知的大胆，我给你默默点个赞。
    当然了。
    后面这些话，暖宝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好说出口。
    但她发现，她好像越发喜欢这个表姐了。
    反差萌有点大，但并不突兀和张扬，极好极好~
    暖宝想到此，不禁扬起了嘴角，觉得鸡飞狗跳的这一日，还是有点小美好的。
    如果魏瑾熔没受伤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暖宝妹妹？我给你把个脉？”
    段青黛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将暖宝从自己的世界里唤醒。
    暖宝抬头，正巧对上段青黛那关怀又期待的眼神，神差鬼使地点点头。
    “好啊，谢谢表姐！”
    言毕，一个瞥眼，瞧见绿衣那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医痴表姐’给盯上了。
    那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拉上大家伙儿一起啦！
    有人免费给这把脉看病，这么好的事儿，不能把家人落下。
    “表姐，娘亲说你的医术特别好。
    你给我把完脉后，也给姒君姐姐把个脉吧？
    还有子越哥哥呀，爹爹娘亲呀，哥哥弟弟呀，都要把个脉的！”
    “好啊。”
    段青黛想都没想，便点头应下。
    有什么不可以吗？
    这可把她乐坏了好不好？
    “不仅是姑姑和姑父他们，整个逍遥王府上上下下的人，我都能给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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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2章 秘密任务

    段青黛可不是开玩笑的。
    因为在接下来的几天，她果真一刻都没闲着。
    到逍遥王府的当天，她就把暖宝和姜姒君的脉给看了，还顺便给哈士奇和阿豹都开了药。
    那药苦的呀，别说喝了，光是闻闻，阿豹都得撒丫子跑。
    也就只有哈士奇那头傻狼，会相信段青黛的话。
    第一天。
    段青黛:“小哈，你要乖乖的，我只是用汤药给你擦洗眼睛而已。”
    嗯。
    是擦洗眼睛没错。
    但也没说过，擦洗完眼睛以后，还有一碗药是要灌到狼口里的啊！
    第二天。
    段青黛:“嗯，你眼睛好了不少，今天不用喝药了，擦洗一下就好。”
    行吧。
    那就再相信你一次。
    啊？
    等等！
    说好的不用喝药呢？
    为什么又骗狼！
    第三天。
    段青黛:“今天真的不喝药了，你看看，我手里只有一碗药。”
    哈士奇嗷呜一声，哀怨地看向暖宝。
    暖宝点点头:“你再给她一次机会？”
    好吧。
    既然主人开口了，那就再给一次机会。
    唔~
    又上当了！
    今天居然先灌了药才开始擦洗眼睛！
    第四天。
    哈士奇看到段青黛就想跑。
    结果，段青黛笑道:“别跑了，你眼睛都好了。”
    哈士奇一愣。
    使劲儿眨眨眼，不痒不痛的，还真好了？
    那傻样儿，真不像一头狼啊。
    暖宝捧腹大笑。
    头一次觉得‘哈士奇’这个名字取错了。
    她的白狼崽真的好二啊！
    再说回段青黛把脉的事儿。
    第一天给暖宝和姜姒君把脉后，第二天人家就开始给表兄弟和姑姑姑父把脉了。
    除了尚在宫里没有回王府的魏慕华外，家里头的人一个都没落下。
    晚辈们的身体倒是挺好的。
    不管是魏思华几兄弟和上官子越，还是暖宝和姜姒君，身体都不错。
    这让身为医者的段青黛很是欣慰。
    直到她把脉把到逍遥王妃身上，才出现了一点点的变故。
    倒不是说逍遥王妃身体不好。
    而是身体太好了！
    好到出乎段青黛的预料。
    “青黛出发之前，皇祖父和父皇还一直担心姑姑的身体。
    说姑姑这些年为姑父生了五个孩子，间隔时间都很短，怕姑姑落下什么病症。
    可如今姑姑身体康健得很，皇祖父和父皇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
    段青黛此番前来蜀国，除了想请蜀国的千金圣手指点一二外，还有一个神秘的任务。
    那便是过来给逍遥王府的众人诊个平安脉。
    这个任务，是南骞国皇帝和太子亲自给段青黛下的。
    一来，是身为娘家人，想求个安心。
    二来，则是怕蜀国之中有人会欺瞒逍遥王，不敢对其说实话。
    这个欺瞒，倒不是指蜀国皇室有人会害逍遥王府。
    毕竟南骞国皇帝对自家女婿还是很有信心的。
    在蜀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若是都能被人轻易害了去，那也未免太窝囊了！
    再加上这么多年来，蜀国皇室给南骞国那头的印象不错。
    没有别人家那些弯弯绕，也不会为了皇权和财富去对亲人做一些龌蹉事儿。
    这也是南骞国会再次动了两国联姻的原因之一。
    对于逍遥王府的众人，他们担心的，是蜀国善意的谎言啊。
    毕竟急症可怕，暗疾更可怕。
    皇室之中，得了暗疾却被善意欺瞒的不在少数，南骞国那头都有经验了。
    他们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打探蜀国位高权重者的身体状况，而是想看看自家孩子好是不好？
    若真有什么暗疾，那身为娘家人，也能暗中使把劲儿不是？
    总好过暗疾突然发作，他们却什么忙都帮不上要强。
    到底是自家的女儿和女婿，外孙和外孙女啊，能不上心吗？
    尤其是生了五个孩子的宝贝闺女，那是最应该注意的！
    逍遥王妃并不知道这一层。
    她只当侄女沉迷医术，当姑姑的好好配合就是。
    如今听说自己身体康健，不免也有些意外。
    毕竟刚生完小儿子时，她的身体可是很弱的。
    虽说这两年以来，她没少进补，可自己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
    女人生孩子后
    需要养多久？她心里清楚得很。
    何况当年生暖宝时她的年纪就已不小，又险些难产。
    更别提魏唯华还是她在生完暖宝一年后怀上的。
    哦，她还一直在吃避子药丸呢。
    虽说张太医的药丸一粒能管用很久，也号称是滋阴补肾的。
    但避子药这种东西，哪里会真的不伤身？
    年纪大加上接连生产，再加上避子药丸……
    就算平时再频繁进步，身体也不能好得这样快吧？
    “青黛，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的身体很是康健？”
    逍遥王妃沉默了许久，终是开口问道。
    段青黛一愣，还以为自己弄错了，又重新给逍遥王妃把了一次脉。
    ——没错啊。
    ——寸关尺三部有脉，脉不浮不沉，不大不小，和缓有力……
    但瞧着逍遥王妃的神色，她也免不得担心:“姑姑，您是不是感觉身上哪里不舒坦？”
    “不。”
    逍遥王妃轻轻摇头:“没有哪里不舒坦，只是没想到才两年的时间，自己的身体就……
    呵呵，想来是张院判开的药比以前更好了吧。”
    “张院判？”
    段青黛有些好奇，认真看向逍遥王妃。
    逍遥王妃笑笑:“就是蜀国的千金一手张太医~你慕华表哥未来的老丈人。
    对了，你这次过来，不是还想请他指点你吗？”
    “是张太医啊？张太医千金圣手的名声，连南骞国都听说了。
    他给姑姑开的药，想必都是极好的，姑姑身体恢复得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说着，段青黛又被逍遥王妃口中的药来了兴致。
    “不知张太医给姑姑开的药方，姑姑这里可还有？
    若是有的话，能不能让青黛看看？正巧也能提前学习了。”
    “自然是有的，丹秋收着呢。”
    逍遥王妃对段青黛可谓是有求必应，赶忙让丹秋把药方拿了出来。
    想起逍遥王说那避子药丸不仅有滋补的功效，还不伤身体，便也把药丸取了出来。
    心想着，既能避子又能不伤身，那确实是好东西，让段青黛看看也无妨。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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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3章 逍遥王心慌

    只是，在把药丸交给段青黛时，她还是提醒了一句:“这避子药丸是张院判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
    段青黛一听自家姑姑这话，立即便明白了。
    “姑姑放心，做人有可为有可不为。
    青黛只作学习，绝对不会如法炮制，窃取张院判的秘方。”
    “嗯。”
    逍遥王妃对段青黛的回答很满意，欣慰地点了点头。
    “那你先瞧着，我命人去给你煮一碗奶茶过来。”
    段青黛可是个医痴啊。
    药方和避子药丸一到手，她就立马投入到了学习当中。
    “嗯~当归、地黄、海参、泽泻、知母、枸杞、肉苁（cong）蓉、冬虫夏草还有何首乌，这些确实都是滋阴补肾的好药材……”
    张院判给逍遥王妃开过的药方有好几张呢。
    段青黛每看完一张，便会赞同地点点头。
    直到她放下药方，开始倒出小瓶子里的药丸。
    ——嗯？
    ——这是什么？
    段青黛微微蹙眉，赶紧命人取来了小碟子和小勺。
    她小心翼翼将药丸碾碎。
    先看了看药粉的颜色，再闻一闻里头的药味，最后还用小勺给挑了一点，往自己的嘴里送。
    “哎呀，你这孩子！”
    逍遥王妃从外头进来，正巧撞见段青黛试药，急得赶紧上前阻止。
    可她终究是来得晚了。
    药粉已经入嘴，段青黛都已经尝出味道了。
    “你……”
    逍遥王妃这一天天的，操心完儿子操心女儿。
    现在多了侄女，竟也如此不省心！
    “你这孩子，学医就学医，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是药三分毒，这东西能随意吃的吗？
    更何况……更何况它还是用来避子的！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吃这个！”
    “避子？”
    段青黛神色越发纠结了。
    ——难道是我尝错了？
    ——这药丸好像也就是何首乌加了点山药粉和红糖啊，哪里有避子的东西。
    “姑姑，这药丸是甜的……”
    段青黛说得隐晦。
    毕竟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不得而知，只能慢慢试探。
    逍遥王妃无奈叹了
    口气。
    她生怕侄女会再试药，赶紧把小瓶子和剩下的药粉收了起来。
    “因为我怕苦，所以你姑父特地让张院判往药丸里加了一些红糖。”
    “姑父？”
    段青黛似乎明白了什么。
    ——该不会是姑父故意的吧？
    ——他还想让姑姑再生孩子！
    正想着呢，姑父逍遥王就回来了。
    瞧见段青黛就在永乐院里，立即笑道:“青黛也在啊？那正好，有件事儿要与你说。”
    “给姑父请安。”
    段青黛缓缓起身，朝逍遥王行礼。
    逍遥王摆摆手，示意段青黛坐下。
    “你们安全到达京都城的事儿，宫里头已经知道了。
    宫里头的意思，是想咱们两家人先设个家宴，以免到了寿宴那日，人多眼杂的，说不上什么体己话。
    你那医术不是学得挺好吗？顺便进宫去给皇上皇后，还有太后他们把把脉，你觉得如何？”
    “能给蜀国的帝后和太后诊脉，是青黛的荣幸。”
    段青黛点头同意，又想起自己还没给逍遥王把脉。
    于是，赶紧开口:“姑父，青黛方才已经给姑姑把过脉了，姑姑身体康健，一切都好，现在该轮到您了。”
    “哦？此言当真？你姑姑身体很好？”
    逍遥王十分自然地将手腕伸了过来，深情地看向了逍遥王妃。
    段青黛一边给逍遥王把脉，一边应道:“好着呢，姑父放心。”
    ——姑父如此高兴，看来我的猜测没错。
    ——姑姑都已经生五个孩子了，他还想再让姑姑……不对！
    段青黛放在逍遥王手腕上的手指，突然僵了僵。
    脸上的神情，也渐渐变得古怪。
    逍遥王妃可不想在孩子面前跟逍遥王黏糊腻歪。
    她看都没看逍遥王一眼，只等着段青黛的诊断。
    瞧见段青黛神色不对，立即紧张问:“怎么了？可是你姑父的身体……”
    “好！好着呢……”
    段青黛睫毛一颤，整颗心都乱了。
    “姑父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最近可能没睡好，所以有些疲惫。”
    “真的？”
    逍遥王妃显然不信。
    虽说她
    真正跟段青黛相处，不过两日的工夫。
    但段青黛的性子，却被她摸得差不多了。
    这孩子沉稳心静，是个能沉得住气的。
    哪怕年纪尚小，可一般的小事儿，绝不会让其慌乱！
    “我……没事儿吧？”
    逍遥王此时也有点心慌。
    毕竟他已经有大半年没让太医来给他请脉了。
    而这大半年，仗着有闺女给的零用钱，他没少在外头偷偷喝酒。
    ——完了！
    ——该不会是喝酒喝多了，喝出什么毛病吧？
    ——若真是这样，那凤华岂不是得生气！
    “没事儿，就是脉象有些虚，略有疲惫，姑父多注意休息就好。”
    段青黛没撒过谎，说话时根本不敢看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眼睛。
    只瞥着一旁正在玩耍的魏唯华，转移了话题。
    “姑姑姑父，我还没给小强弟弟把脉呢……
    小强，快过来，让表姐给你看一看脉象。”
    魏唯华手中拿着木剑，劈得正开心呢。
    听到段青黛叫他，便歪着脑袋问:“看什么呀？脉象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不是好玩的东西，但可以看到小强身体健不健康啊。”
    段青黛笑着起身，把魏唯华抱了过来。
    魏唯华没办法，只能乖乖放下木剑。
    不过在把脉前，人家可还没忘记姐姐呢。
    他看着段青黛，认真问:“那我姐姐看脉象了吗？她看了我才会看哦！”
    “看了看了。”
    段青黛哄道:“你姐姐是第一个看的，她好着呢。”
    “哦，那我也看！”
    魏唯华一听说姐姐都看了，他哪里能落下啊？
    赶紧跟上姐姐的步伐，乖巧让段青黛诊脉。
    逍遥王见段青黛没再说他身体上的事儿，便也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让我戒酒就好。
    不过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逍遥王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儿。
    看着段青黛跟小儿子互动得正好，他便寻了个借口出去，直奔张府。
    ——青黛那丫头说话有所保留，老张总不会吧。
    ——我去找老张把个脉，别到时候我闺女还没长大，我就先去见阎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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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4章 我真有暗疾？

    逍遥王出了王府，一路往张家奔。
    你说巧不巧？
    人家张院判今日正好休沐。
    此时的他，不惧天气已经回暖，悠哉哉地躲在书房里烧起了炭火，乐呵呵烤着珍藏已久的暖宝牌番薯。
    一听说逍遥王来了，他吓得手一抖，刚啃了两口的番薯就这么无情地掉到了炭灰里。
    “哎呀，可惜了！”
    张院判一拍大腿。
    都来不及懊恼，赶紧吩咐下人:“杵着作甚？还不快把这半箩筐番薯拿去藏好！”
    说着，又用火钳把炭火里正在烤的两个番薯夹出。
    “来来来，还有这两个也一并……不对，把炭盆端下去，快点儿！”
    正常人，谁会在四月的天烤火啊？
    好在张院判脑子转得快。
    火钳一丢，连盆带红薯一起让人端走:“往后院搬，别撞见逍遥王了！”
    ——动作可不能慢啊。
    ——阿祁那家伙，每次来家里准没好事儿。
    ——要知道暖宝给的番薯还没吃完，他铁定得给我抢走！
    ——呵！这是暖宝丫头给我的番薯，我都舍不得吃，哪能再给那厮拿回去？
    逍遥王来到书房时，张院判已经捧着医书在书桌前坐好了。
    听到动静，他连头都没抬，就问了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日又怎么了？”
    “老张，快给我把个……你吃烤番薯了？”
    逍遥王快步走到张院判跟前，连手腕都伸出去了。
    结果，鼻子一吸，满屋的番薯香。
    “什么烤番薯？”
    张院判可不承认。
    抬头瞥了逍遥王一眼，便道:“你怕是魔怔了吧？想暖宝的番薯了？”
    “你真没吃烤番薯？”
    逍遥王自己抬了把椅子在张院判对面坐下:“外边的日头可不小，但我怎么感觉你书房比外边还热？”
    “你病了吧？病了我给你看病，这事儿我擅长！”
    张院判眉头一挑，就伸手摸了摸逍遥王的额头。
    本还以为逍遥王会躲开，再骂上他两句。
    谁曾想，逍遥王一下就把烤番薯的事情给忘了。
    急匆匆道
    :“对！把脉重要，你快给我把个脉。”
    张院判面露错愕。
    但只一瞬间，他便恢复如常，伸手给逍遥王把脉，再无半分调笑。
    逍遥王就这么安静地等着，从没这么‘乖巧’过！
    眼看着张院判神色严肃，把完左手把右手。
    他终于忍不住了:“我不会病入膏肓了吧？”
    张院判瞥了逍遥王一眼，没吭声。
    直到完全确认自己没诊错，才拿起书桌上的镇尺（古代写毛笔字用来压纸的东西，也叫镇纸），朝逍遥王丢去。
    “你这是老把戏玩腻了是吧？都学会拿身体开玩笑了？”
    ——白瞎我担心你，认真给你诊脉！
    “什么意思？我这身体没毛病？”
    逍遥王轻松将镇尺接下，依旧疑惑。
    毕竟方才在王府里，段青黛的表现还挺耐人寻味的。
    “有什么毛病？你健壮如牛，只要自己不找死，再活个几十年都没问题。”
    要不是看在对方是他闺女未来公爹的份上，张院判都不想跟逍遥王说话。
    太气人了。
    好好一个休沐日，就想舒舒服服吃口烤红薯。
    结果这厮一来，把人吓得够呛。
    “健壮如牛？那不应该啊，青黛的医术不会差到误诊吧？”
    逍遥王心里松了口气，可嘴上还在嘀咕。
    而这一嘀咕，正巧引起了张院判的注意:“青黛？谁家姑娘啊？
    你小子都是五个孩子的爹了，不会还在外面沾花惹草吧？还是个懂医术的？”
    “住嘴吧你！”
    逍遥王胸口一闷，觉得张院判也挺气人的:“偷偷吃了烤番薯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没吃烤番薯！”
    “我都闻到了。”
    “那是你闻错了。”
    “呵，我不是三岁孩子。”
    “嗯，你三岁半嘛。”
    “我……”
    逍遥王深吸了口气，决定不跟张院判计较。
    ——这家伙，以前还会让让我的。
    ——可自从两家孩子定亲后，他怎么哪哪都看我不顺眼？
    ——娶他闺女的又不是我，有怨气找我家老大去啊。
    “青黛是我外
    甥女，南骞国的长宁郡主！
    前阵子不是跟你说过吗？她自幼有习医的天分，据说医术不错。
    这次随我舅哥过来，想要找你指点一二。”
    逍遥王拿起张院判桌上的茶，不嫌弃地喝了一口。
    继续道:“那丫头学医都学痴了，这两天正在王府里给大家伙儿把脉。
    方才把到我时，她有些不对劲儿，像是诊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
    凤华问她，她又不肯说，我心里不安，这不就来寻你了？
    你说我这身体如此之好，都健壮如牛了，她那反应怎么还这么大？
    难道真是她误诊了？还是我有什么暗疾，你没诊出来？”
    张院判的表情，随着逍遥王的话，变得越发古怪。
    尤其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逍遥王瞬间拍案而起。
    “没错，就是这个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呵呵……”
    张院判干笑了两声，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你说长宁郡主医术不错，还特地远道而来请我指教？”
    “是这么个意思。”
    逍遥王皱眉应道:“听凤华说，那丫头的医术，就连南骞国的太医都赞不绝口，想来是有两把刷子的。”
    “哦。”
    张院判点点头:“那可能是她发现了你的‘暗疾’吧。”
    毕竟张院判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能想着跟他请教的人，本身医术肯定不差。
    如若不然，就算他愿意指点，对方也未必能听得明白。
    逍遥王被张院判的话唬了一下，脸色大变:“老张啊，我真有暗疾？”
    “对你来说没有，对别人来说或许就是了。”
    张院判见逍遥王紧张，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王爷，你莫忘了，当初你自己吃过什么药。”
    “你是说……”
    “记起来了？”
    张院判像看戏一样，看着逍遥王:“那药下肚，能让你从此再无生育的可能！
    哪怕我用量小心，能保大部分的医者诊断不出你的异常。
    可如果对方医术高明，又专研千金一科，那可就未必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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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5章 逍遥王搅屎棍

    张院判的话，简直要把逍遥王那颗脆弱的心脏给摧毁掉。
    完了！
    这是逍遥王想明白后，脑子里蹦出来的词。
    ——青黛那丫头不会跟凤华说吧？
    ——看着挺沉稳一孩子，应该能守得住秘密。
    ——就是不知她吃不吃收买这一套？
    ——要不我从老张这抢点番薯回去？
    ——说不定同为一国郡主，她还跟我家暖宝一样喜欢吃番薯呢？
    逍遥王想得倒挺美的。
    自家的番薯没了，就从张院判这里拿。
    但张院判早就看透了逍遥王，哪里还会让他如愿？
    不等逍遥王开口要番薯呢，张院判就已经把人往外赶了。
    “走走走，你赶紧回去吧，我得命人关大门了！”
    “关门作甚？我还有事情要跟你……”
    “不不不，你没有事儿了！”
    张院判无情地打断逍遥王的话:“求你了，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多为我考虑考虑。
    你家媳妇儿脾气不好，要知道我给你配了药，指不定还得来我家放火呢。
    你赶紧回去哄媳妇儿吧，别让她祸殃鱼池！
    毕竟你大儿媳妇还没出嫁啊，你说是不是？”
    “我呸！”
    逍遥王差点没给张院判吐一口唾沫。
    “谁家媳妇儿脾气不好？你家媳妇儿脾气才不好！”
    “王爷说谁呢？”
    突然，一道温柔的嗓音从后头传来。
    逍遥王循声望去。
    ——娘的！琇書蛧
    ——老张他媳妇儿怎么来了？
    “没，我和老张说你脾气好，温柔贤惠，让他好好待你，莫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
    言毕，又回头瞪了张院判一眼:“我回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张院判:“……”
    ——快走快走。
    ——谁好自为之还不知道呢。
    送走了‘番薯劫匪’，张院判心里正高兴呢。
    他笑呵呵看向自家媳妇儿张雅茹:“夫人，你怎么来……”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张雅茹死死盯着张院判，话都没让人家说完。
    “逍遥王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他为何要你好好待我？”
    张院判:“！！！”
    ——魏祁，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夫人，没那回事儿，你别听信谗言！”
    “哪回事儿？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张雅茹平时确实温柔贤惠，但却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
    尤其是这御夫之道，她还特地跟逍遥王妃请教过呢。
    “姓张的，你莫不是嫌我年纪大了，不如外头的小妖精可人？
    我倒说呢，怎么你最近老出去喝酒，一回来身上都是酒味儿，零用钱也总是不够用！
    想来是去了哪个盘丝洞，被小妖精给迷住了吧？”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啊！”
    “不敢？”
    张雅茹直接上手揪耳朵:“那就是心里头想着咯？”
    “不不不，我不想！绝对不想！夫人，你快松手，我冤枉啊！”
    “冤枉？呵……”
    女人气头上时，可听不进那么多。
    “你要是冤枉的，方才逍遥王怎么还跟你生气了呢？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逍遥王之间的关系！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又一起在上书房读书，好得都能同穿一条裤子。
    你骂他是狗子，说他长得像狍子，他都不会与你生气。肯定是你在外头惹了什么事儿，让他认为你行差踏错了，他才会过来劝你！
    否则，他堂堂一国王爷，吃饱了撑着才对我说那番话！”
    “他就是吃饱了撑着嘛……”
    “你还狡辩！”
    “我没有……”
    “你还顶嘴！”
    “……”
    张院判双手投降，双唇紧闭。
    ——魏祁！
    ——好好的王爷你不当，非要当根搅屎棍。
    ——你给我等着！
    ……
    逍遥王给好兄弟埋了一颗雷后，便脚底抹油跑了。
    离开张府之前，他不是没有听到张院判的求饶声。
    但要让他回去拆自己的台？不可能！
    ——呵。
    ——谁让你说我媳妇儿脾气不好。
    逍遥王跳上马车，让车夫赶紧回王府。
    路上看到有卖糖人儿的，又买了几个糖人儿。
    银子嘛，他没有。
    所以就让车夫给垫上了。
    ——青黛啊青黛，你姑父穷，没银子给你买好贵重物品。
    ——就这糖人儿也挺好吃的，你暖宝妹妹就爱吃
    ，你将就将就吧。
    一路上，逍遥王都在盘算着，该如何跟段青黛开口？
    ——老张的猜测是对的吗？
    ——青黛真的诊出来的？
    ——别到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却先不打自招！
    ——可如果我不抓住机会，万一她真知道了这件事儿，还跟凤华说了怎么办？
    逍遥王都要头疼死了！
    他纠结了一路，就薅了一路的头发。
    完全不知道，早在他离开逍遥王府的那一刻，段青黛就被逍遥王妃拉到一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说吧，你姑父已经出去了，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段青黛假装听不懂:“姑姑，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方才不是都已经……”
    “还知道我是你姑姑呢？”
    逍遥王妃轻轻拍了拍段青黛的头:“也不想想，我既是你姑姑，还能不清楚你心里有事儿？”
    说着，为避免有些话被旁人听去，逍遥王妃又遣退了屋里的所有人。
    “青黛，你老实告诉我，你姑父的身体究竟怎么了？”
    “姑姑，我……”
    “休想再找理由瞒我！”
    逍遥王妃严肃道:“我是你姑姑，你当站在我这一边的。
    我远嫁到蜀国，你姑父就是我的依靠！
    倘若他有了什么好歹儿，你可让我怎么办？
    你慕华表哥还没成亲，思华表弟连亲都没定！
    倾华表弟性子不稳，暖宝表妹和小强表弟年纪又这样小……”
    “姑姑，您别说了，先让我想一想。”
    段青黛的心有些乱。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逍遥王想让逍遥王妃再生孩子，所以那避子药丸才毫无药效。
    可给逍遥王把脉过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蜀国的逍遥王，她的亲姑父，居然不能生孩子！
    这事儿她该怎么处理？
    ——姑父的身体是一早就坏了，还是生完小强后才坏的？
    ——如果是一早就有毛病，那姑姑生的那五个孩子是谁的？
    ——如果是最近一两年才出的事儿，怎么就能这么巧？
    ——姑父对自己的身体，知道几分？
    ——蜀国的太医对姑父的身体，又知道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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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6章 他吃药了

    段青黛是南骞国太子的女儿，从小就被教育要沉着冷静，遇事儿得处处考虑周全。
    因此，除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这头外，她甚至还想到了蜀国和南骞国。
    现在身体有恙的，是蜀国的王爷。
    而她，可是南骞国的郡主啊。
    她太清楚一个王爷没了生育能力，对于皇室而言意味着什么。
    所以有关于逍遥王的身体，她轻易不敢开口。
    哪怕南骞国与蜀国有着联姻关系，素来交好。
    但各国皇室中的秘辛，涉及到的是一国的脸面和尊严，又岂是关系亲近就能随意探知的？
    可偏偏，坐在她对面的人又是她的亲姑姑啊。
    即便她从小到大都没跟这个姑姑相处过，却也没少听长辈们提起姑姑的事儿。
    姑姑是他们段家上下都要守护的人啊！
    就连这一次出发之前，皇祖父和父皇，还有母妃他们，都一一过来叮嘱她。
    要她仔细帮姑姑把脉，凡事儿都以姑姑为先，听从姑姑安排。
    段青黛不过才十四岁。
    纵使被培养得再好，也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于公，她是南骞国的郡主，对于蜀国皇室的秘辛，最好是不知情。
    但于私，她是逍遥王妃的亲侄女。
    亲侄女，就该为自家姑姑着想！
    因此，段青黛在心里挣扎了很久。
    直到逍遥王妃轻轻将手覆到她的手背上，她才试探地问了句:“姑姑，您和姑父还打算再生孩子吗？”
    “生孩子？”
    逍遥王妃被段青黛这个问题给问懵了。
    “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事儿了？”
    说着，想起段青黛之前的反应，逍遥王妃立马就察觉到不对劲儿。
    于是，反着试探了回去:“都生五个了，难道还不够吗？若要继续生，我何苦吃那避子药丸？
    青黛！姑姑也不怕告诉你，你小强表弟就是意外得来的。
    当年我与你姑父生完暖宝后，就打算再不要孩子了，可谁知……
    好在你姑父与张院判自幼一起长大，托他给我研制了一些避子药丸，这才让我的肚
    子消停下来。”
    逍遥王妃看似只跟段青黛说了一番体己话，绝口不再问逍遥王的身体。
    但这一番话，却使段青黛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张院判是姑父的好友。
    ——避子药丸是姑父找张院判开的。
    ——那药丸虽没有避子的作用，却没有任何害处。
    ——而姑姑和姑父如胶似漆，感情十几年如一日……
    想到这，段青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瞧见逍遥王妃那等待的眼神，她深吸了口气，终是将实情脱口而出:“姑姑，那避子药丸是假的。”
    “假的？！”
    逍遥王妃听言，神色一震。
    但很快，她又笑着摇摇头:“不可能！
    避子药丸是张院判亲手研制的，又是你姑父亲自带回来的，怎么可能有假？
    更何况，那药丸虽不用每次事儿后服用，但药效却不错！
    吃一粒能顶很长一段时间，还不会伤身。
    你瞧瞧我，自从生了你小强表弟后，就再也没有喜过了。”
    “姑姑，您信我！”
    段青黛握住了逍遥王妃的手，小声道:“您这两年没再怀孩子，跟药丸没有关系。那药丸我方才都尝过了，无非就是放了些山药粉和何首乌粉，以及一些红糖粉。
    这些东西补身子那是可以的，但避子的话，绝对不可能。”
    说罢，段青黛在逍遥王妃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又丢下一枚炸弹。
    “真正让您没法再有身孕的人，是姑父！
    若我没有诊断错的话，姑父他患有绝子症，这辈子都不可能再……”
    段青黛话说到此，便适时打住。
    而逍遥王妃，脸唰一下就白了。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又下意识看了看门口，见门外并没有凑近的人影，这才压低了声音。
    急急道:“青黛，这里是蜀国，有些话不能乱说！
    你姑父正值壮年，怎么会……”
    逍遥王妃看着自家侄女坚定的眼神，嘴里那些否认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她脑袋嗡嗡作响，只觉得自己像被雷劈了
    一下。
    震惊由心而生，跟当初知道暖宝开了百宝居一模一样！
    “姑姑，您莫着急！”
    段青黛见逍遥王妃脸色煞白，很是担心。
    于是，赶忙安慰道:“这事儿许是我误诊了，您先别担……”
    “青黛。”
    逍遥王妃打断了段青黛的话。
    她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仅仅只过了片刻，便强迫自己恢复了理智。
    “你姑父的绝子症是怎么来的？外伤所致？还是喝酒引起的？
    如果是吃药的话，能不能把一个人的身体吃坏？”
    误诊？
    逍遥王妃可不相信。
    先不说段青黛的医术是南骞国太医都称赞的，就光是那没有任何避子作用的避子药丸，就够让逍遥王妃疑心了。
    段青黛看到自家姑姑脸色虽苍白，但整个人却变得异常冷静，不免心生佩服。
    于是，只能老实应道:“喝酒是伤身，但绝对不会只伤其生育的根本。
    姑父的身体很好，除了不能再生孩子外，再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外伤……我方才是通过诊脉诊出姑父的绝育症，并没有检查过姑父的身体。
    如果姑父没有受过极其严重的外伤，那么外伤所致的几率也不大……”
    “他吃药了。”
    逍遥王妃听完段青黛的话，十分肯定地给出了一个答案。
    “张院判给他开了药，他们俩同穿一条裤子，都想瞒着我。”
    段青黛浓密的睫毛微微一颤:“……吃药的话，确实能让一个人绝子。
    女人吃多了红花或麝香等物，便会不孕。
    男人跟女人一样，若不慎用了有损身子的药，也会……姑姑？
    姑姑您别哭，这还未必是真的呢！
    青黛年纪还小，医术尚浅，或许是我误诊了也不一定……”
    段青黛说着说着，就见逍遥王妃落了泪。
    这一下可还得了？
    她手忙脚乱抽出了桌上的纸巾，给逍遥王妃擦泪。
    就在这时，逍遥王推门而入:“凤华，我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暗道不好。
    ——完了！
    ——我媳妇儿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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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7章 一个搓衣板够吗

    逍遥王一看这情况，顿时大感不妙。
    刚刚跨入门槛的脚，立马又退了回去……
    “站住！”
    逍遥王妃看穿了逍遥王的心思，拍案而起。
    段青黛没料到自家姑姑会突然有此动作，手中的纸巾都被拍飞了。
    而逍遥王呢？
    问车夫借了好些铜板买来的糖人儿，瞬间掉了两个到地上。
    “凤华，你……仔细手疼！”
    逍遥王怕过谁呢？
    从小到大，他不怕先帝不怕太后，不怕皇帝不怕百官。
    唯一怕的，就是自家媳妇儿。
    媳妇儿一生气，他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媳妇儿一落泪，他就觉得天都要塌了。
    “我错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逍遥王一边承认错误，一边将方才退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待整个人进到屋子里后，还十分要脸面地将门给带上。
    “你错了？错哪了。”
    逍遥王妃吸了吸鼻子，尽量冷着声问。
    可她压抑着的嗓音，多多少少又带了几分娇嗔。
    逍遥王被问得浑身冒汗。
    他哪里敢说原因啊？
    哪怕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也不能亲口说一句‘我不该瞒着你吃绝子药’吧？
    这多难为情啊。
    屋里还有孩子在呢！
    只能嬉皮笑脸应道:“哪哪都错了，我家凤华说我哪里不好，我就哪里不好……”
    段青黛见此，默默往一旁退去，想着寻个机会儿开溜。
    ——这话太酸了，不是我该听的。
    可谁知，人还没退到门口呢，就听逍遥王妃喊道:“青黛？你姑父看来还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
    你告诉他，我为何生气。”
    段青黛:“……”
    ——这该怎么办？
    ——长辈们的事情，我怎么好插嘴。
    ——更何况，这事儿还涉及到姑父绝子！
    段青黛安静站在一旁，整个人看起来依旧从容不迫。
    可她一直绞着帕子的手，却将她出卖得彻彻底底。
    天知道，她现在多后悔过来把这一次脉？
    实在不行，早早跑了也好啊。
    何必等着姑父回来，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姑姑？其实我……我觉得姑父没
    错。”
    段青黛想了一会儿，终是大胆开口:“早在我还没见过姑姑和姑父时，就老听家里的人说，姑父对姑姑极其疼爱。
    如今一见，确实如此！
    我虽身为晚辈，不好插嘴长辈的事儿。
    但也知道，一个疼爱自己妻子的丈夫，是不会故意欺瞒妻子的。
    所以我认为，姑父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有他的理由。
    而夫妻之间为对方做的事儿，也不能用对与错来评判。
    姑姑不妨静下心来，好好跟姑父谈一谈？
    青黛昨晚答应过暖宝妹妹，今日要去看她练武。
    眼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就不打扰姑姑和姑父。”
    段青黛为自己寻了个完美的借口。
    逍遥王妃见此，也知道不好为难段青黛。
    只能应道:“好，那你先回去吧！”
    言毕，在段青黛行礼要退下之时，又添了句:“出去时，顺便让冬雪把搓衣板给我送来。”
    段青黛:“？？？”
    尚未嫁人的她自然不知道搓衣板的妙处在哪里。
    毕竟在她的家里，都是她父王说了算。搓衣板对于她而言，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玩意儿而已。
    因此，她只是懵懂地点点头:“是，那青黛先回去了。”
    逍遥王:“……”
    搓衣板还没到呢，他就觉得双腿有些发软。
    不过看在段青黛如此懂事儿的份上，还是默默将剩下的那几个糖人儿递了过去。
    “乖，拿去吃。”
    段青黛愣了一下，心里既感动，又内疚。
    ——我把姑父的秘密给抖了，姑父还给我糖人儿吃。
    “谢谢姑父。”
    她伸手接过糖人儿，谢过逍遥王。
    想着逍遥王待她这样好，便要帮他转移一下逍遥王妃的注意力。
    搓衣板？
    正好正好！
    “姑姑？”
    只见段青黛喊了逍遥王妃一声，便问道:“一个搓衣板够吗？要大的还是小的？
    如果我见不着冬雪，就让丹秋给您送行吗？”
    逍遥王:“！！！”
    ——这是造的什么孽？
    ——我把糖人儿收回来行吗？
    段青黛拿着几个糖人儿，终于逃离了修罗场。
    冬
    雪和丹秋就在院子里陪着魏唯华玩耍，也用不着她到处去寻人。
    按照逍遥王妃的吩咐，段青黛把话给冬雪和丹秋带到，就离开了永乐院。
    可谁知，刚刚出了院门，又遇到了南骞国五王爷。
    五王爷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只鹦鹉，正提着鸟笼往这边走呢。
    瞧见段青黛后，还笑道:“咱们家女神医这是给永乐院的人把完脉了？
    怎么样？你姑姑和姑父夸赞你的医术没有？”
    “五皇伯……”
    段青黛屈膝给五王爷行礼，不答反问:“您这是要去哪里？永乐院吗？”
    “嗯~”
    五王爷欢快地应了一声，便显摆起手中的鹦鹉:“你瞧瞧，我方才在外头买的鸟儿。
    这毛色，多漂亮多有光泽？它还会学人说话，我拿去给你姑姑解解闷……”
    “您别去~”
    段青黛一听说五王爷要去找逍遥王妃，立即就把人给拦住了:“姑姑和姑父现在有事儿呢，不大方便。”
    “什么事儿？”
    五王爷好奇心最重，一下就来了兴致。
    段青黛见此，只能小声道:“姑父惹姑姑不高兴了，现在正哄着呢。”
    “什么？你姑父招惹你姑姑了？”
    五王爷嘴角一勾，一脸看戏的表情。
    瞧见段青黛不看热闹反而要走，多少有些不解。
    “你这是要去哪里？走，跟我回永乐院去！
    你姑姑的驭夫之道可是出了名的，你现在不学，更待何时？”
    “五皇伯！”
    段青黛轻轻拉住了五王爷，顺手还把他的鸟笼给拿走了。
    “我瞧着这鸟儿挺好玩的，暖宝妹妹肯定会喜欢。
    不如我们先拿去长乐园吧？这个时辰，暖宝妹妹也该写完功课了。”
    “这……”
    “哎，走吧！”
    段青黛拉着五王爷就往永乐院相反的方向走，嘴里还劝道:“慕华表哥到现在都没回王府，您那见面礼也一直没派发。
    现在得了个鸟儿，不就正巧哄一哄暖宝妹妹吗？
    姑姑都多大的人了，哪里还会喜欢这些小东西？”
    “也有道理！但那驭夫之道……”
    “我以后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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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8章 我何德何能

    永乐院。
    段青黛离开后，逍遥王妃的眼泪就更加止不住了。
    她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地盯着逍遥王看，任由泪水冲刷着她的脸颊。
    逍遥王见此，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狡辩？
    赶紧上前抱住逍遥王妃，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得一清二楚:“凤华啊，我知道这一次是我不对。
    早在娶你之前，我就在你面前发过誓，此生绝不欺你负你瞒你！
    但咱们夫妻多年，谁又能不了解对方呢？
    服用绝子药这件事情，倘若我一早就告诉了你，你可会同意？”
    “我自然不同意！”
    逍遥王妃气归气，但她气的哪里是逍遥王对她的欺瞒？
    她气的，是逍遥王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竟连绝子药都敢吃！
    “那就对了。”
    逍遥王抓住了逍遥王妃的回答，连忙哄道:“正因为我了解你，知晓你不会同意我的做法，所以才没有和你商量。
    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一种避子药，可以做到不损伤女子的身体。
    凤华，我不想让你身体受损，不想你老了以后落下太多病根……”
    “那你也不能吃绝子药啊！”
    逍遥王妃哪里能不知道逍遥王是疼她爱她？
    可就因为知道得越清楚，所以她才更心疼逍遥王，才会哭得不能自已。
    “阿祁，你是一国的王爷，做事儿怎么能这样儿戏？
    既然咱们已经决定不再要孩子，那我这身体养不养的，又有什么打紧？
    不过是吃一些避子药，损伤一些身体罢了，又不是要我的命！
    再说了，如果一定要吃绝子药，也应该让我吃……”
    “胡说！”
    逍遥王瞪了逍遥王妃一眼，迅速捂住了她的嘴。
    “我是一国王爷，难道你就不是一国公主，不是一国王妃了？
    你能嫁给我为妻，能给我生下五个可爱懂事儿的孩子，已是我此生最大的福分，我如何舍得让你吃下那玩意儿？”
    “可你是男人啊，是咱们逍遥王府的支撑！”
    逍遥王妃心里也清楚，木已成
    舟。
    现在不管她再说什么，都无法改变眼下的结局了。
    可她总觉得，她吃下绝子药，才是最好的选择。
    “再说了，你还是皇兄最信任的人，时刻都得跟在他身边，处理各种各样的公务，最是需要一个好身体！
    避子药都会伤身，更何况绝子药？把一个好端端的男人给吃得再无生育的可能！
    这样不顾后果的事儿，也只有你才能想得出来……”
    “凤华啊，你莫担心我。”
    逍遥王见逍遥王妃如此担忧，便轻轻摸着逍遥王妃的头:“我既做出了那样的决定，便说明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什么不顾后果？若我不吃绝子药，而是一昧让避子药伤你的身，或是让你再怀上一个孩子，那才叫不顾后果啊！”
    说着，又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在吃绝子药之前，都已经问询过老张了。
    男子为阳女子为阴，身体的承受能力本就不同。
    绝子药的药效虽猛，但对我来说，除了不再有生育的能力外，别的地方都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可如果换了你，那恐怕半条命都要没了，我如何能舍得？”
    “阿祁……”
    “好了，不该吃我也吃了，多说无益。”
    逍遥王瞧见自家媳妇儿还想说些什么，赶紧打断道:“我知道你心疼我，觉得我没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但你仔细想想，若不是青黛那丫头今日发现了端倪，你可能瞧出我哪里不对？
    说起来，除了不能生孩子外，我的身体跟以前一样健康强壮，不是吗？”
    说着，为了逗一逗逍遥王妃，逍遥王又拿起了一旁的搓衣板，直挺挺跪下。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是我瞒了你，我有错，我认罚！
    搓衣板要跪多久？媳妇儿你说！跪一天还是跪两天？三天也行！
    只要我家凤华不生气不哭鼻子，跪多久我都愿意。”
    “你……”
    逍遥王妃被逍遥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整得哭笑不得。
    她连忙上前拉住逍遥王的手:“快起来
    ，跪什么跪？我让人拿搓衣板进来，不过是吓唬吓唬你……”
    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何尝不是她的福分？
    这个男人宠着她、爱着她、敬着她、惯着她、护着她，她都知道啊。
    如今逍遥王的做法让她感动都来不及，如何还舍得罚他？
    逍遥王妃拉起逍遥王，一脚就将搓衣板给踹远了。
    她像个孩子一样扑进逍遥王的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
    嘴里时而喊着:“阿祁，谢谢你……”
    时而埋怨道:“你这靠不住的，这样大的事情都不跟我商量！
    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担心坏了？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慌？琇書蛧
    魏祁！你下次再瞒我，我就带着孩子回南骞国去，再也不见你了！”
    等哭得差不多，又发泄似地捶了逍遥王几拳。
    最后，哭着说:“阿祁，我何德何能得你这样对待……”
    逍遥王眼眶微红，脑海中浮现出很多过往的画面。
    譬如逍遥王妃的远嫁。
    又譬如，她拼死为他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
    ——凤华啊凤华。
    ——你问我，你何德何能？
    ——我又何尝不想问问你，我何德何能？
    逍遥王将逍遥王妃的头摁在胸口，恨不得把她揉到自己的骨头里。
    嘴唇轻轻印在她的头上，闻着她发上的清香。
    心想:娶段凤华，真是自己这辈子做过的最牛，且最正确的事情！
    其实……
    有关于女子吃绝子药会丢半条命的事儿，逍遥王多多少少有些危言耸听。
    张院判开的绝子药既能让他在达到目的的同时身体无恙，自然也能想办法，保逍遥王妃的平安！
    可为什么逍遥王非要自己吃绝子药，而不让逍遥王妃吃呢？
    其一，自然是心疼自家媳妇儿，怕绝子药会出什么意外。
    其二，则是因为他不想让逍遥王妃日后受委屈！
    京都城中，谁人不知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感情甚好？
    再加上逍遥王府只有正妻没有侍妾，王妃频繁有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可如果几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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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9章 逍遥王的退路

    如果几年后，众人回过味儿来，发现逍遥王妃的肚子再没有动静，会如何？
    逍遥王府上到王爷王妃，下到公子郡主，在京都城里都是话题人物。
    以以往王府里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会传得沸沸扬扬的情况来看，若是逍遥王妃不再有孕，恐怕也难逃流言四起。
    届时，众人是会说他们夫妻感情出了差错，还是会说逍遥王妃身子不行？
    这世间啊，对女子总是太过严苛。
    但凡是旁人对某对夫妻生了好奇，暗中谈论起来，总不会从男人身上找问题。
    逍遥王疼妻入骨，可舍不得别人说自家媳妇儿半句不好。
    哪怕是一句‘王妃娘娘身子孱弱’，他都不愿意听到。
    因此，自己吃下绝子药，是最好不过的。
    大不了就是将自己绝子的事儿公之于众嘛。
    不信？
    那好啊。
    请太医来诊脉咯。
    一国王爷又如何？
    他这个王爷从小到大都肆意惯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更何况，疼爱自家媳妇儿，将媳妇儿保护起来，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他骄傲得很呢。
    什么？
    怕太后她老人家会担心？
    四个孙子一个孙子都给她生了，她还担心什么？
    只是绝子而已，又不是绝后！
    再说了，蜀国五百年来唯一一个女娃娃都是他魏祁生的，太后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啊？
    怕丢了蜀国皇室的脸面？
    呸！
    他魏祁什么时候那么蠢了？
    绝子就绝子，难道还会光明正大告诉大家伙儿，自己吃了绝子药吗？
    他就不能是剿杀毒蝎子时，不慎受了内伤？不能是暗查北国细作时，不慎中了毒？
    只要脑子没坏掉，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当然了。
    这也只是逍遥王提前想好的退路而已。
    如果日子长了以后，没有流言蜚语自然是好。
    一旦起了流言，那么他希望，承受压力的人是他，而不是他心爱的女人！
    ……
    在宫里住了几天的魏慕华，总算回逍遥王府了。
    太子
    魏瑾熔吃完还魂丹后，第二天早晨就醒了过来。
    只是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所以魏慕华便又多陪了两日。
    直到今日，魏瑾熔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并且能自己吃东西了，魏慕华这才回逍遥王府。
    可谁能告诉他，他不在家的这几天，他的老父亲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为什么不管他走到哪里，总能听到下人们躲在一旁窃窃私语？
    “王爷打从年轻起就桀骜不驯，能让他服服帖帖的，也就只有王妃娘娘一个人了！”
    “是啊！旁人都说王妃娘娘温柔贤惠，可却不知，她治起王爷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偏偏王爷自己喜欢啊，娘娘越是治他，他越疼爱娘娘。”
    “这是娘娘的本事儿啊……”
    就连去给南骞国五王爷请安时，他都能从五王爷的嘴里，听出无比的骄傲。
    “再厉害的人物又如何？只要我妹妹出马，他还不是个小乖乖？”
    一旁的段青黛也赞同地点点头:“姑姑的驭夫之道果然是好。”“嗯！你知道就行。”
    五王爷笑看着段青黛，问了句:“搓衣板你学到了吧？”
    段青黛掩嘴而笑:“我第一次知道搓衣板还能这么用呢！
    人家家里的搓衣板都是用来洗衣裳的，只有姑姑家里的搓衣板，是用来治服姑父的……”
    搓衣板？
    魏慕华听得心惊肉跳。
    ——连搓衣板都用上了，那爹爹该是犯了多大的错？
    魏慕华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
    尤其是瞧见魏思华和魏倾华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更是警钟大作。
    ——二弟和三弟看着挺正常的，难道他们没有被老爹折腾？
    ——这不能够吧？
    ——老爹每一次在老娘那里受了气，总要寻个地方挑理的。
    ——如今二弟和三弟怎么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难道……
    ——老爹在等我？
    魏慕华想到此，脊梁下意识一凉。
    等到了吃晚饭时，更是处处小心谨慎。
    无论是坐的位置还是夹菜，都完美避开了逍遥
    王。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
    这种时候，不能坐逍遥王对面，因为逍遥王抬起头就能看到的人，一定会倒霉。
    不能夹逍遥王喜欢吃的菜，因为只要是多一双筷子出现在逍遥王面前的菜盘里，逍遥王的眼神都会变成刀子，恨不得能把人给砍成一块又一块。
    也不能坐在上官子越或者暖宝身边。
    上官子越本身就很吸引逍遥王的火力，暖宝则从来没被冷待过。
    哦，坐姿也是个问题。
    不能坐得太僵硬太笔直，也不能坐得太舒服太懒散。
    总之，当个鹌鹑吧。
    否则不管怎么做，逍遥王都能借题发挥。
    魏慕华仗着多年的经验，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就等着平安度过晚饭时光。
    可谁知……
    晚饭都吃到一半了，饭桌上不能用风平浪静来形容，简直是一派和谐好吗？
    魏思华的话比平常多了些，就连吃一根青菜，都能就着青菜的颜色，和自家五舅舅谈起竹笛。
    魏倾华笑容也很多，吃饭期间，还从姜姒君的碗里抢走了一块糖醋猪蹄儿，气得姜姒君直接夹了一块姜给他，盯着他当场吞下。
    暖宝很乖，啃了两个鸡腿，还吃了一碗半的米饭。
    是的。
    一碗半。
    剩下的半碗，她分给坐在她身边的上官子越了。
    明明是自己吃不下，非要说上官子越吃不饱。
    又说粮食很难得，不能浪费。
    好在上官子越也不嫌弃，几口就把半碗米饭吃完。
    这就更印证了暖宝的说法。
    “你们看，我说的吧？子越哥哥一直没吃饱过！”
    话音方落，只见上官子越扭头，打了一个闷嗝。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最神奇的是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都成亲快二十年的人了，往常也不这样啊，今日怎的就如此黏糊？
    “阿祁，你吃这个菜，这个菜好吃。”
    “凤华，那你吃点蛋羹，今日的蛋羹格外嫩滑。”
    “阿祁，我给你盛碗汤，这汤可香了。”
    “凤华，让我来！仔细烫着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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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0章 太好哭了

    魏慕华看着这油腻的中年男女爱情，都要看呆了好吗？
    他的灵魂再一次发问。
    ——我不在家时，家里都发生了什么？
    ——不是上搓衣板了吗？
    ——不是都在五舅舅和青黛表妹面前上演驭夫之道了吗？
    ——怎么我看到的和我听到的不一样？
    ——难不成这一次跪搓衣板的人是老娘？
    ——老娘跪完搓衣板后，深刻体会到了老爹这些年的不容易，所以决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魏慕华在众多兄弟中，已经算是沉稳的了。
    可面对王府里发生的事儿，他还是怀揣着满肚子的疑惑。
    一顿饭终于吃完。
    他决定待会儿就去跟魏思华和魏倾华打探打探消息，别整得他心慌慌。
    可谁曾想，晚饭是吃好了，人但却不能走啊。
    南骞国五王爷这一次来蜀国，可是带了不少好东西的。
    之前由于魏慕华不在家，所以大家伙儿的见面礼一直没派发。
    如今终于等到魏慕华回来了，五王爷自然得第一时间把见面礼拿出来。
    一个个大木箱子就这么被抬到了院子里。
    五王爷亲自过去开箱。
    第一个打开的木箱子，上面还写着一个‘祁’字。
    “这一箱是香芋，给阿祁拿的。”
    五王爷随手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香芋，直接丢给逍遥王。
    逍遥王笑着接过:“多谢五皇兄，我就好这一口！”
    说着，还颠了颠手中的大香芋，夸赞道:“好家伙？这香芋真不轻！”
    “那是，你也不看看这香芋是谁种的？”
    五王爷瞥了逍遥王一眼，指着他手中的香芋道:“这可是从你岳父大人的地里给挖出来的！
    今年一共就得了这一箱子，全给你带来了。”
    说着，语气微酸:“装箱之前，父皇还命人煮了一道香芋扣肉来吃。
    煮香芋扣肉那天，还特地让人把两个皇姐和兄弟们都叫到他的行宫去。
    一个香芋全家人都在分，每人得了那么一小块，一口就没了。
    直到从我们口中确认，这香芋又香又面，才放心让人把香
    芋装上。
    就连大皇姐说香芋好吃，想问父皇拿一个，父皇都舍不得。
    说什么这香芋是特地种给他小女婿吃的，小女婿离得远，吃一口南骞国的香芋不容易。”
    言毕，又颇为无奈:“你说他不给就不给吧，还要当着众人的面，把香芋亲自点一遍。
    点完后立即将香芋封箱，亲自在木箱上写上了你的名字，可把大皇姐气得不轻。”
    众人一听这话，皆忍不住笑出了声。
    尤其是逍遥王妃，眼里明明已经含泪，却还是笑着道:“父皇真是越老越像孩子了……”
    “那可不？”
    五王爷摇着头，也跟着开起了玩笑:“一共三十三个，阿祁你待会儿点一点吧！
    点完后记得给父皇写一封信，省得他担心我在路上把你的香芋给偷吃了。”
    “好咧。”
    逍遥王一听，应得那叫一个爽快:“我现在就数。”
    言毕，还真嘚瑟地数香芋去了。
    众人见此，纷纷无语。
    特别是五王爷，连白眼都懒得翻一个给他。
    只指着另外两个箱子，继续道:“这是两箱米酒，给凤华的！
    上次三皇兄给你拿米酒时，你不是说很好喝吗？没多久就喝完了。
    可后来再买了米酒给你运，就没见你在信中说好喝。
    大皇姐说，肯定是外头的米酒不够香，所以你不爱喝。
    这一次知晓我要过来，她便又给你酿了一些，说你肯定喜欢。
    还说啊，以后再给你运米酒，定要运她亲手酿的，否则你喝不惯。”
    “大皇姐还是这样有心……”
    逍遥王妃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就连一旁的暖宝，都红了眼眶。
    没办法啊。
    太好哭了！
    ”那箱子笔记是给慕华的，里头还有不少你七舅舅的批注。
    你七舅舅知道慕华要接替你的身份，辅佐在蜀国太子身边。
    所以他抄录了不少南骞国这些年来遇到的治国问题，还在对应的问题中，写下了他的处理方式。
    慕华啊，你且把他们拿去，跟蜀国太子一起看，也算增长增长
    见识和阅历。”
    魏慕华心中一暖:“是，慕华谢过七舅舅，也代太子谢过七舅舅。”
    “谢是要谢的，但不能用嘴说。”
    五王爷笑看着魏慕华，道:“你七舅舅是南骞国未来的君主，所思所想自然都跟天下有关。
    只要你和蜀国太子以后能像你爹爹跟你皇伯伯一样，相互信任，相互扶持，把蜀国壮大，让二国永结友好情，那就是对他最大的感谢！”
    说着，五王爷又去开了一个木箱。
    这个木箱里，装的全是竹子。
    “五舅舅，您不是吧……”
    早在五王爷与魏慕华说话时，魏倾华跟姜姒君，还有暖宝几个人，就已经凑过来看热闹了。
    如今瞧见箱子里装的都是竹子，魏倾华下意识就往后退去。
    ——上次是木头，这次是竹子？
    ——老天爷啊，我是不是亲外甥！
    上一次南骞国三王爷拿来的狼牙棒，现在还在永乐院放着呢。
    如今又带来一箱竹子，魏倾华都要裂开了。
    他不要。
    他拒绝。
    他不接受。
    “躲什么？这竹子又不是给你的。”
    五王爷一眼就看穿了魏倾华的想法，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木箱上的‘思’字。
    无情道:“看清楚，这是给你二哥的！
    如此好的竹子，我可是命人从风月国运回来的，最适合用来做竹笛和竹箫。
    给你？你想得倒挺美！别白瞎给我浪费了。”
    说罢，又看向魏思华:“这一次我亲自教你做竹笛和竹箫。
    乐器这种东西，还是自己亲手做的才有意义。”
    “好！多谢五舅舅，我很喜欢！”
    魏思华眉梢都是喜色，每一个毛孔都在愉悦地跳舞。
    魏倾华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郁闷。
    ——不给就不给咯，还说什么浪费不浪费的，过分了，真的过分了！
    “想什么呢？臭小子！”
    五王爷回过头来，正巧看到魏倾华盯着自己在发愣。
    于是，一个拳头不轻不重地砸到魏倾华胸口，把魏倾华的魂给叫了回来。
    “下个箱子是你的，你自己开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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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1章 这见面礼真让人惊奇

    “好咧！谢谢五舅舅，五舅舅最好！”
    魏倾华老早就注意到旁边那个木箱子了。
    那木箱子很大，比魏慕华和魏思华的箱子大了不止一点点。
    因此，箱子还没开呢，他就先把南骞国五王爷给谢了一顿。
    心想:我这个箱子这么大，肯定装了很了不得的东西！
    这不？
    开箱子前还格外臭屁，拉上了自己的小伙伴们:“暖宝子越小辣椒，快过来看我开箱啊！
    我有预感，这箱子里装的肯定是好东西，到时候我分你们一些。”
    “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已经把香芋数了五遍，并且确认数目无误的逍遥王，终于腾出空来。
    他听了魏倾华的话，心中直呼:这儿子真傻。
    于是，上手就拍了魏倾华一掌，提醒道:“你舅舅拿来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用得着你预感？”
    正在动手开箱的傻儿子见老爹帮他找补，也回过味儿来，连连点头。
    “是是是，是我嘴笨不会说话，光有脑袋没有脑子！
    预感什么预感？五舅舅给的肯定都是好东西啊！
    山长水远的，不是好东西五舅舅也不会往这边拿，对吧五舅……这是什么啊？
    啊！五舅舅，这怎么是一箱棉花！”
    魏倾华的笑容，在木箱子被打开的那一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看着箱子里如同白云朵一样漂亮的棉花，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五舅舅给他的‘好东西’。
    赶紧绕着箱子走了一圈，想再确认一下，箱子上的名字是不是写错了？
    南骞国五王爷见此，笑着提醒他:“你怎么不翻一翻棉花底下有什么？
    既是好东西，自然得小心护着，万一路上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魏倾华一听这话，顿时又燃起了希望。
    兴奋道:“谢谢五舅舅！”
    冲啊！
    赶紧动手翻宝藏！
    把棉花都拿出来，放到木箱的盖子上。
    一捧一捧又一捧。
    接连抱了好几捧棉花出来，众人才看到箱子里还有其他东西。
    “咿？这是什么？好像是琉璃
    瓶啊！”
    姜姒君和暖宝半蹲着趴在木箱旁，探着小脑袋往箱子里看。
    “暖宝妹妹你快瞧瞧，这个琉璃瓶好大哦，光看上面的木塞子就很漂亮很精致哦！”
    “对哟，好大的琉璃瓶啊，还不止一个呢！姒君姐姐你看，旁边好像还有几个……”
    魏倾华听到两个小丫头的声音，捧起棉花来更卖力了。
    捧啊捧。
    几乎把木箱子里的棉花抱出了一大半，这才看清里头的东西。
    四个大琉璃瓶，外加八个小瓷瓶。
    小瓷瓶只有他半个巴掌大，里头装了什么东西还不得而知。
    但那四个大琉璃瓶，装的可都是酒啊！
    “五舅舅，您没搞错吧？”
    魏倾华忙活了大半天，一不小心又被当头一棒。
    他指着木箱子里的酒，满脸茫然:“这真是给我准备的吗？我也不喝酒啊！”
    说罢，还下意识瞄了逍遥王一眼。
    怎么看，都觉得这箱子的酒是给他家老爹的。
    可谁知，南骞国五王爷的话，再度让他陷入了绝望。“你想得美，才多大点儿的人啊，就想喝酒了？
    你喝一口试试？你爹你娘不揍你，我都得教训教训你！”
    说着，五王爷便走到箱子旁，亲自捧起了一琉璃瓶。
    解释道:“这些酒可不是让你喝的，它是药酒，用了不知多少上好的药材泡制而成。
    听你娘说，你这孩子这几年喜欢练武~
    每日从宫里下学后，都要去练武场练上一两个时辰，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
    这不？给你准备一些药酒正好！你每日都能用得着。”
    言毕，五王爷又敲了敲怀中的琉璃瓶:“这一瓶和那一瓶，是活血化瘀的，剩下的两瓶呢，是消炎止血的。
    还有这些小瓷瓶，里头装的都是药粉和药丸，瓷瓶上都有名字。琇書蛧
    止血的，解毒的，补身的，都给你准备好了！”
    魏倾华:“……”
    整个人呆滞在原地，那一句‘谢谢舅舅’再也说不出口。
    不。
    之前那两句都说早了。
    他甚至还怀疑，自
    己是不是亲生的外甥？
    怎么三舅舅过来送木头，五舅舅过来送药酒？
    “小辣椒，你……”
    “三哥哥，这真是好东西，特别适合你，你留着用吧。”
    “暖宝……”
    “三哥，这是五舅舅的心意啊！”
    “子越……”
    “你确实用的上。”
    魏倾华:“……”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无助。
    盼了好多天的见面礼啊，结果盼了几瓶药！
    最可怕的是身边的人都觉得这玩意儿适合他，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
    “怎么？我瞧你似乎还不大高兴啊？”
    五王爷可一直观察着魏倾华呢。
    见魏倾华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便把药酒直接往魏倾华怀里塞。
    那药酒重的呀，魏倾华险些没抱住。
    好不容易把药酒抱稳，还得说一番违心话:“哪有不高兴？我高兴坏了，高兴傻了！”
    言毕，又嘀咕道:“只是头一次见有人送礼送药的，所以有些惊奇……”
    “哦？那没事儿，惊奇惊奇就习惯了。”
    五王爷将魏倾华的嘀咕声尽数听了去，调侃道:“反正你青黛表姐啊，每次送人东西送的都是药。”
    “青黛表姐？”
    魏倾华听言，猛然抬起头，正巧对上段青黛那充满笑意的脸。
    “……这些药酒不会是表姐泡制的吧？”
    “怎么样？喜欢吗？”
    段青黛笑着走过来，指着魏倾华怀里的药酒:“这药酒里有老鹳草，红花，桂枝，牛膝，当归等等药材，用来舒筋活血最好。
    那两瓶药酒里头有生地黄，丁香，丹皮，赤芍等等药材，消炎止痛还能止血。
    这些药材都是我这些年亲自采摘亲自挑选出来的，绝对不会差。
    只可惜，我一个人人力有限，所得的量不多，否则啊，我一定多给你泡一些！”
    段青黛不是个话多的人，但只要遇到与‘医’有关的事儿，她就会变得格外健谈。
    魏倾华听着这一串药材名，头都大了。
    连忙打断道:“谢谢表姐，表姐有心了，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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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2章 熟悉的香味

    可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呢，又见段青黛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继续道:“对了，这一瓶解毒的药丸，采用的是以毒攻毒的解毒之法。
    里头含有毒蝎子和毒蜘蛛的毒液，对那些刁钻的毒，最是有用。
    这毒蝎子和毒蜘蛛啊，也是我亲手抓的，还专挑了最大最肥的抓呢。”
    这一次，不仅是魏倾华惊住了。
    就连他身边的姜姒君，也免不得目瞪口呆。
    那么长的一段话，他们俩似乎什么都没听见，只听见段青黛抓蝎子抓蜘蛛了。
    于是，二人开始窃窃私语。
    姜姒君:“三哥哥，青黛表姐好厉害啊！”
    魏倾华:“是啊，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这么彪悍！”
    姜姒君:“毒蝎子和毒蜘蛛我都不敢抓呢……”
    魏倾华:“别说你了，我也不敢啊！”
    暖宝听着二人的对话，淡定地凑了个脑袋过来。
    说了句:“这有什么？你们难道忘了，表姐连野兽的嘴都敢直接掰！”
    魏倾华和姜姒君:“……”
    二人十分默契地扭头看向暖宝，咽了咽口水。
    若不是暖宝提醒，他们都快将这事儿给忘了。
    没办法啊。
    谁让段青黛平时这么温柔呢？
    实在很难让人想象，她会如此大胆！
    当然了。
    除了段青黛，暖宝也是个惊奇的。
    这一头魏倾华还在为了药酒和药丸发愁呢，那一头暖宝就主动开口了。
    “五舅舅~青黛表姐~我的礼物是什么呀？
    有没有超级厉害的药酒和药丸？我也需要呢！”
    “哦？你也想要药酒和药丸？”
    五王爷和段青黛都有些错愕。
    毕竟暖宝是个女娃娃，平时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给南骞国去信时，也很少提起暖宝习武的事儿。
    因此，暖宝的话让他们感到很意外。
    二人对视了一眼，正想着问暖宝要药酒做什么？
    谁知，魏倾华那个‘机灵鬼’率先有了主意:“暖宝，你想要药酒和药丸？
    嘿嘿，三哥跟你换啊？你的木箱子是哪个？
    快开了看看！”
    “你确定？”
    “你不后悔？”
    五王爷和段青黛同时开口，一脸意味深长。
    魏倾华被他们看得一脸茫然。
    ——什么情况？
    ——五舅舅和表姐这反应不太对啊！
    ——难道妹妹的礼物比我的礼物还令人惊奇？
    他突然不敢吭声了。
    —毕竟他家舅舅们连狼牙棒都能当礼物送，还有什么是送不出来的？
    搞不好暖宝的礼物就是一箱子的土和石头，美其名曰:亲近外祖。
    很快，暖宝的箱子就被打开了。
    事实证明，魏倾华的想法不完全对，但也不完全错。
    泥土和石头是没有的。
    可番薯嘛，却装了整整四个木箱。
    “暖宝啊，这些番薯都是你外祖父种的，又香又甜~
    你外祖父说了，既然他的孙孙喜欢吃番薯，那自然要吃他亲自种的。
    为了种这些番薯啊，可把你外祖父给折腾坏了！
    光是命人搜罗番薯，他就搜罗了整整两个月。
    等番薯搜罗上来后，他又将每一种番薯都试了试，确认好吃以后才亲自种下。
    为的啊，就是让你吃上一口最好吃的番薯！”
    “外祖父辛苦了……”
    要说不感动，那自然是假的。
    早在木箱子打开的那一刻，暖宝就已经泪目了。
    逍遥王与逍遥王妃时常给南骞国写信，信中没少提及家中这几个孩子的喜好。
    因此，暖宝一看到番薯，心里就有了猜测。
    这就跟当初百日宴时，南骞国三王爷辛苦带来的鸡蛋一样。
    一个个的，全都是外祖父的惦记和心意。
    逍遥王妃早已扑进了逍遥王的怀里抽泣。
    不管是自己的米酒，逍遥王的香芋、还是孩子们的礼物，都让逍遥王妃越发想念南骞国！
    她的眼泪根本止不住。
    为了不让众人担心，只能把头埋到逍遥王的怀里，就连哭声都十分压抑。
    “好了好了，先来看看我准备的东西吧？我都等了大半天了。”
    段青黛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人。
    瞧见院中的气氛不对
    劲儿，立马便走到一个箱子前，示意下人帮她打开。
    “对对对，先看看青黛准备的礼物。”
    五王爷极其配合，喊着众人一道过来。
    “你们只知道青黛擅长医术，还不知她也擅长调香和女红吧？
    我们青黛啊，心灵手巧~平时就喜欢捣腾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
    什么养颜的膏啊，香喷喷的水啊，漂亮的绣品啊，她都会做！”
    “哦？真的？”
    逍遥王妃擦着眼泪，朝着段青黛笑道:“你还会做这些呢？以前都没人跟姑姑说过！”
    “姑姑，这也怪不得皇祖父和皇伯伯他们……”
    段青黛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解释道:“这些东西都是青黛前前些年做的，现在做不出来了。
    前些年我去山上采药，不慎摔了一跤，正巧摔到了脑袋。
    醒来后，脑子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记不住，连同着针线活和调香都不会了。
    就这些小东西，还是父王和母妃给我保留下来的，否则我也不知我竟会这些……”
    许是提起了伤心事儿，段青黛神色也有些落寞。
    她赶紧从木箱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琉璃瓶，递给了逍遥王妃。
    “姑姑，这个香露送给您，味道很香的，您应该会喜欢。”
    说着，段青黛便将琉璃瓶上的木塞子打开，轻轻倒了一些香露出来。
    顿时，空气中便弥漫着别具一格的香味。
    似是清新可口的梨，又似是甜而不腻的花香。
    清新中带着几分优雅，优雅中还透着几分性感。
    给人一种热情奔放，却又温柔绵长的感觉。
    暖宝用力吸了吸鼻子，恨不得将空气中的香味，都吸到自己的骨子里。
    这个香味特别熟悉！
    熟悉到恍然隔世。
    熟悉到，仿佛让她回到了现代当中。
    她坚定地认为，她在某个时期，一定经常闻到过这种香味。
    可这味道究竟是在哪里闻过呢？
    暖宝实在想不起来。
    直到段青黛又从木箱子里拿出了两个漂亮的小包包，分别递给暖宝和姜姒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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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3章 神特么自己做的大佩囊啊

    “来，这是我前两年自己做的大佩囊（佩囊:古代包包的叫法），可以用来装一些小玩意儿。
    暖宝妹妹和姒君妹妹一人一个，希望你们能喜欢。”
    “哇，好漂亮的佩囊啊，谢谢青黛表姐！”
    姜姒君惊喜地接过包包，爱不释手。
    而暖宝呢？
    看着那两个小包包上头的logo，嘴角一抽！
    神特么自己做的大佩囊啊。
    这不就是现代的‘驴’牌包和‘雕’牌包吗？
    以前幺妹徐娇娇最喜欢买这两个牌子的……
    ——等等！
    ——现代的名牌包包？
    ——熟悉的香味？
    暖宝脑子一惊，如梦初醒。
    ——徐娇娇？
    ——‘阿妈妮’挚爱香水？
    是了。
    刚刚那熟悉的香味，不就是徐娇娇最喜欢的香水，‘阿妈妮’挚爱吗？
    以前的暖宝可没少闻到这味道，难怪会觉得熟悉。
    可是……
    徐娇娇没有空间，她所有的物资都被划拉到陈好好身上了。
    如果这些东西都是出自段青黛的手，那岂不是说明……
    “青黛表姐，这个大佩囊好漂亮啊，是你亲手做的吗？”
    暖宝心里有了疑惑，便开始套话:“我之前学丹青时，也画了一些花样，找宫里的娘娘们做了一些小挎包。
    那些小挎包跟这个大佩囊有点像，也有长长的肩带可以背呢。
    不过我的小挎包没有你的大佩囊精致，也没有上面的这个东西……”
    暖宝用小手抠了抠包包上的logo，试探问:“表姐？这个是什么呀？看起来好好看哦！
    你是怎么把它弄上去的？能不能也教教我呀？”
    “这……”
    段青黛面露为难，一时也回答不上来。
    只能摸摸暖宝的头，轻声道:“这玩意儿具体是什么东西，怎么做的，其实我也不记得了。
    自从上次受了伤后，我就只记得自己学过的医术。
    对于调香和女红，我真是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啊？那岂不是很可惜？
    没有记忆的话，是不是就不能再做出这么好的大佩囊和这么
    香的香露啦？”
    暖宝眨巴着大眼睛，一边跟段青黛说话，一边开启了读心术。
    段青黛毫无防备，耐心应道:“这有什么可惜的？
    老人常说，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我什么都没忘，唯独忘了做女红和调香，那就说明我命中不该有这些东西。
    所以啊，我只要好好钻研我的医术就成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些东西看起来很好啊……”
    “暖宝妹妹喜欢？木箱子里还有呢！”
    段青黛看着暖宝那一脸惋惜的模样儿，又从木箱子里掏出了好些东西来。
    “这个是用来洗脸的，这个是用来描眉的，这个是胭脂膏，这个是蔻丹……”
    段青黛像献宝一样，将木箱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只是那些东西不像包包一样有logo，它们都被提前处理过，换上了这个时代能做出来的包装。
    这一手笔，暖宝熟悉啊。
    她的空间精灵阿豹不就有这个能力吗？
    可为什么通过读心术，暖宝没有在段青黛身上看到任何异世者的想法呢？她想不明白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那些被换掉了包装的物品中，暖宝还认出了洗面奶的牌子。
    是‘香奶奶’的山茶花。
    而前世，徐娇娇最喜欢用的护肤品和化妆品牌子，就是‘香奶奶’！
    因此，暖宝越发能肯定，这些东西是徐娇娇的物资。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已知徐娇娇没有空间，且她的物资都被助理陈好好给拿走了。
    又知段青黛拿出来的这些东西，都是徐娇娇的物资。
    求，段青黛究竟是不是陈好好？
    如果不是，这些物资从何而来？
    为什么南骞国五王爷还有段青黛，都说这些东西是出自段青黛的手？
    如果是，那为什么阿豹没有感应到她的空间精灵？
    为什么她在听到哈士奇的名字时，没有任何异样？
    为什么暖宝的读心术，看不见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甚至就连前两天给她送车厘子和巧克力时，她也依旧面
    色如常！
    两年前摔跤摔到了脑袋？
    会跟这个有关吗？
    暖宝心里生出好多好多的疑惑。
    这些没有得到答案的疑惑，让她十分难受。
    就好像自己的脑子被囚禁了一般，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都被堵得彻彻底底。
    ……
    暖宝的礼物给完后，就是魏唯华的礼物了。
    魏唯华年纪还小，所以外祖家给准备的礼物，便是一箱子的衣服和布玩具。
    别瞧着这些东西看着普通，那可都是南骞国大公主和二公主一针一线缝补出来的。
    魏唯华也极给面子。
    一看到木箱子里的布老虎，立马就抱着不撒手了。
    嘴里还嚷嚷着:“老虎老虎，好大的老虎呀~姐姐不让我玩阿豹，那我就玩老虎去咯~”
    上官子越的礼物是临时准备的。
    不过这份临时的礼物很有份量。
    因为南骞国五王爷一出手，就是一块令牌。
    “子越小子，这块令牌你拿着。”
    他扯下自己腰间的令牌，直接丢给上官子越。
    “既然你救了暖宝和倾华，那你就是我们南骞国的恩人了。
    我虽不是一国之君，也不是一国储君，但在南骞国，五王爷的名号也是响当当的！
    日后若你去了南骞国，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可凭着这令牌去我王府寻我。
    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绝无二话！”
    至于姜姒君，除了段青黛给的包包外，五王爷又额外给了她一串珍珠手链。
    这可把姜姒君高兴坏了。
    珍珠手链戴到手上，还不忘朝魏倾华显摆显摆。
    “三哥哥你看，珍珠手链哦~”
    魏倾华嘴角一抽。
    低头看看自己的药酒，算是认命了。
    ——没事儿。
    ——琉璃瓶也挺好的。
    ——等我把药酒用完，就把琉璃瓶拿到当铺去！
    ——这么大个琉璃瓶，总该值不少钱吧？
    年少无知的魏倾华啊，直到现在还纠结自己的药酒呢。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得到的这些药酒和药丸，以后会变得多么难求。
    即便是愿意出万两黄金，都不可能买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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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4章 第四个异世者

    回到长乐园后，姜姒君就把自己关到屋子里了。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不能白白拿五舅舅和青黛表姐的东西。
    五舅舅和青黛表姐给了她见面礼，那她也得还一个见面礼。
    至于还什么？
    要花银子的就算了，她没多少银子。
    仅有的那些银子，还得攒着以后跟暖宝一起开青楼呢。
    但不花银子的礼物嘛，她还是可以做一做的。
    比方说写一首夸赞五舅舅的诗？
    再比方说，画一幅青黛表姐的画像？
    嘿嘿。
    先别管写得好不好，画得像不像，至少是个心意嘛。
    而暖宝呢？
    已经被眼前的情况给整迷糊了。
    回来的路上，她没能忍住又试探了一下段青黛。
    “青黛表姐，我认识一个姐姐叫陈好好，她的医术也不错，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呀？”
    “好啊！”
    段青黛一脸喜悦，应得那叫一个爽快。
    还十分兴奋地拉着暖宝的手问:“她今年多大了？学医学了多久？擅长哪一方面？”
    暖宝:“……”
    好吧。
    试探失败。
    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段青黛就是对‘陈好好’三个字没有任何反应。
    这不是装的。
    因为暖宝全程开启了读心术，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段青黛的真诚……
    “阿豹，快回来！”
    暖宝回屋后，立即召唤了阿豹。
    阿豹那家伙被灌了几天药，对段青黛都有阴影了。
    偏偏它又不喜欢回空间。
    所以总是带着哈士奇跑到外头的花园躲清净，鲜少出现在人前。
    这不？
    就连暖宝叫它回来，它都得来上一句:“宿主，我不喝药！”
    暖宝:“……”
    要不是自己用过神力，亲眼看到过打铁豹对阿豹俯首称臣，她绝对不相信阿豹是大姐大！
    “不喝药，有急事儿！”
    暖宝咬牙切齿，又添了句:“第四个异世者出现了，你快来！”
    “虾米？来了！”
    媒介中，阿豹的话音方落。
    屋子里，暖宝立即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秀儿惊呼声。
    “哎哟，阿豹
    你小心些，莫要撞到人了！”
    但阿豹哪里还顾得上搭理秀儿？
    一阵风似的，就冲到屋子面前，直接推开了房门。
    急吼吼问道:“宿主宿主，第四个异世者在哪里？在哪里？”
    阿豹激动得在屋子里上蹿下跳，东张西望。
    好像要在这里抓出一个异世者来。
    暖宝见此，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
    说好的有空间就能感应呢？
    她是等着阿豹来给她解惑的好吗？
    结果阿豹这傻白甜一来……
    啥玩意儿啊！
    “你的感应是不是出问题了？”
    暖宝深吸了口气，但语调还有些哀怨:“第四个异世者就在王府，可你从头到尾都没提醒我。”
    “在王府？！”
    阿豹瞪大了豹眼，十分肯定道:“不可能！怎么会在王府呢？要在王府的话，我早就感应到了！”
    “可事实证明，你没有任何感应。”
    暖宝摊开手，耸了耸肩，便将今日在永乐院的事情说了。
    末了，还问阿豹:“是不是雷公电母那头又出什么差错了？
    该不会是劈人的时候，他们把人家的脑子给劈坏了吧？
    还是……还是上一次你去找了他们以后，他们又有了什么举动？
    比方说发现这个地方多了一个异世者，就把不对位的异世者给送回去了？
    要不然怎么解释青黛表姐既有现代物资，又将有关于这些物资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光是摔跤失忆的话，总不能把空间精灵也摔没了吧？”
    相较于阿豹，暖宝觉得雷公电母才是最不靠谱的。
    从他们俩吵架劈了人，再到多带一个异世者来这里，怎么看怎么坑。
    所以啊，她的猜测完全有可能好吗？
    谁让雷公电母的路数这么奇葩？
    阿豹听了暖宝的话，‘喵呜’了一声，也有些糊涂了。
    ——第四个异世者是段青黛？
    ——不可能吧？
    ——本豹姐真的什么都没有感应到啊！
    ——虽然我天天躲着段青黛，但王府就这么大，如果对方有空间，我怎么会毫无感应呢？
    —
    —难道真的像宿主猜测的那样，又跟那两个坑货有关？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阿豹也不敢第一时间给暖宝保证。
    只能蹭蹭暖宝的腿，撒娇道:“宿主，我有点迷迷了~
    您先别着急，容我再去问一问雷公电母，很快就给您答复！”
    说着，咻一下，阿豹就不见了。
    那速度，比眨一下眼还快。
    以至于秀儿端着洗脸水进来时，还疑惑地问了句:“咿？阿豹呢？方才不是进来了吗？”
    “刚刚又出去了呀，秀姑姑没看见？”
    暖宝脸不红心不跳地帮阿豹打着配合，又把秀儿忽悠了一次。
    秀儿摇摇头，笑道:“那家伙，来无影去无踪的，怕是担心我们给它灌药吧？
    咳，它那个牙龈呀，早就好了，表小姐说了不用再喝药，偏它自己不信~”
    秀儿一边说着，一边伺候暖宝洗漱。
    待暖宝洗漱完毕，她又抱着暖宝上床，照例要给暖宝讲睡前故事儿。
    可今日的暖宝心里有事儿，自然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于是，便借口今日太累，想早些睡下。
    秀儿忙活了一天，同样疲惫。
    见暖宝不想听故事儿，便也赶紧躺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而暖宝，则闭眼想着段青黛的事儿。
    ——如果司空大哥还在就好了。
    ——至少今日的事儿，我能跟他商量商量。
    ——如果青黛表姐就是陈好好，那自然是要相认的。
    ——只可惜司空大哥前段时间已经回北国去了，时机不对啊！
    司空离开京都城已经有些日子了。
    在他离开之前，暖宝还去百宝居见过他。
    二人说了好些话。
    天下的局势。
    北国与风月国的野心。
    寻找二哥乔木和小助理陈好好的打算，以及提防孟静好……
    可那时候的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第四个异世者会这么快就出现。
    当然了。
    找到的第四个异世者是好事儿，没什么可迷茫的。
    但让暖宝头疼的是……
    陈好好好像找到了，又好像没找到？
    这算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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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5章 不就是送礼吗？送药啊

    魏慕华回到王府的第三日，宫里举办家宴的旨意便传来了。
    家宴的日子定在四月初十，届时将在太和殿举行。
    暖宝听了这消息，便知道魏瑾熔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
    否则魏慕华不会回王府，宫里头更不会有心思举办家宴。
    为此，暖宝很是高兴。
    老早的就去库房那头翻箱倒柜，想给魏瑾熔找一些适合的礼物，就当给他压压惊。
    段青黛知道暖宝的心思后，十分大气地拿出了一瓶药丸。
    道:“把这个带去吧？这是我研制的大补丸，尤其适合身体孱弱或是大病初愈的人。”
    南骞国五王爷和段青黛来到京都城几日，一直都没闲下来过。
    大的那个忙着叙旧，忙着外出考察百宝居，还忙着跟魏思华技艺过招！
    小的这个，则成日都在给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诊脉，就连倒夜壶的粗使丫鬟都没落下。
    因此，有关于华头江的事儿，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竟寻不着机会与他们好好谈上一谈。
    只知道他们此次走的是水路，十有八九就是救了魏瑾熔的人。
    但因为没有详细谈过，所以魏瑾熔中毒的事儿，逍遥王夫妇也不好直接跟五王爷他们说。
    段青黛之所以知道魏瑾熔这个蜀国太子受伤，还是因为听到了暖宝在翻找东西时，跟秀儿之间的碎碎念。
    “太子哥哥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真的好让人心疼啊。
    秀姑姑，你说咱们得给他送些什么好？
    送药材吗？可是药材都在爹爹和娘亲那里啊。
    送金银珠宝？好像又有点太俗了……
    要不送这个青山摆件吧？很有重量的样子，刚好可以压压惊！”
    秀儿帮着暖宝一起找物件儿。
    左思右想，还是觉得青山摆件差点意思。
    于是，翻了翻，翻出了个太上老君的神像。琇書網
    “小郡主，不如送这个吧？太上老君保平安，没事儿了还可以让太子殿下拜一拜。”
    暖宝:“……”
    面对着秀儿的好意，她能说什么？
    自从秀儿
    相信有老神仙的存在后，在这一方面就变得有点憨憨的。
    成日不是想着上香就是想着跪拜，比暖宝这个受‘神仙’庇护的人还要虔诚。
    段青黛就是这个时候把药丸拿出来的。
    她看见暖宝和秀儿在送礼这件事情上拿不了主意，便想起了自己的万能礼物。
    不就是送礼吗？
    送药啊。
    受伤前，送滋补药。
    受伤中，送救命药。
    受伤后，送养元药。
    送长辈，送安神药。
    送孩子，就送强身健体药！
    对于段青黛来说，没什么事情是送药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再多送几次药。
    暖宝愿意称段青黛为送礼清流。
    不管对方是谁，先上药再说！
    正苦于不知送什么的暖宝也没跟段青黛客气，说了句谢谢表姐后，便将小瓷瓶给收下了。
    想起端妃那里还有个体弱的崽子，她又厚着脸皮抱上段青黛的手臂。
    “青黛表姐~这个药丸你还有吗？能不能再给我一瓶呀？除了太子哥哥外，我还有一个四皇子哥哥，他经常生病！
    我可不可以代替他跟你也求一瓶大补丸……”
    “傻丫头，说什么求不求的？”
    段青黛笑看着暖宝，格外温柔:“行医治病，本就是医者该做的。
    更何况咱们是一家人，不说那些见外的话。”
    言毕，段青黛又蹲下身，对暖宝轻声道:“四皇子殿下是什么病症？方便与我说一下吗？
    若可以的话，由我亲自把一次脉最好。
    大补丸确实适合身子孱弱之人，但它也只有养身护神的功效。
    如果想早日康复的话，还是得追溯根源，对症下药。”
    对于学医的人来说，最乐意做的事情，莫过于给人看病了。
    蜀国的太子是储君，她不好开口去诊个脉。
    那这位四皇子殿下，是不是就可以让她积攒一些经验呢？
    “嗯~应该可以去把脉吧？”
    暖宝瞧出了段青黛的心思，便老实道:“四皇子哥哥的母妃是个极好说话的人，而且他的舅舅
    ，正是表姐一直想要见的张叔叔。
    过几日咱们不是要进宫去赴宴吗？端娘娘和四皇子哥哥也会去的。
    到时候我带你去见端娘娘，她肯定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身体快点好！”
    说着，暖宝又道:“表姐，那个大补丸你别给我了，先自己留着。
    等那天见了端娘娘和四皇子哥哥后，你再把大补丸给他们。”
    段青黛听言，微微错愕。
    但很快，她又明白了暖宝的意思。
    于是，笑着摸了摸暖宝的头:“你这丫头，真是个机灵鬼！”
    年纪不大，人情世故倒懂得挺多。
    不管大补丸是谁研制的，从暖宝的手送出跟从段青黛的手送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意思。
    暖宝让段青黛亲自把大补丸送出去，这是在给段青黛一个与端妃交好的机会。
    正巧，段青黛不是要请教张院判医术吗？
    虽说有着逍遥王府的关系，张院判肯定会好好教。
    但如果段青黛又多得到了端妃的喜欢，那就更不一样了。
    ……
    长乐园那头，暖宝和段青黛正在为了几日后的家宴准备。
    而永乐院这边，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也没有闲着。
    他们好不容易在大花园里逮到了南骞国五王爷，哪里有放走的道理？
    连连拦住人，不让他再离开。
    “五皇兄，你且先别走，有事儿正要与你说呢。”
    五王爷似有急事儿要办，一把折扇直接抵在逍遥王的胸口，满脸都写满了拒绝:“有什么事儿？晚上等我回来吃饭了再说！”
    “不行。”
    逍遥王妃拍开五王爷的折扇，挡在逍遥王面前。
    自家夫君不好说的话，她一股脑都说了:“吃完晚饭你又要去陪思华弹琴下棋做竹笛，是不是？
    等时辰到了以后，还得按时歇息，晚一刻都不行！
    次日一早想要寻你，永远都瞧不见你的人。
    好不容易等到午时，你要么不回来，要么回来吃个午饭后就要去午睡。
    午睡完人影又没了，想与你谈点事儿可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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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6章 百宝居的蔡东家油盐不进

    “哪有这么夸张！”
    南骞国五王爷一脸赔笑，死活不愿意承认自家妹妹的话。
    “我虽经常往外跑，但也没少待在王府里啊。
    你看家里这几个孩子，哪个不黏着我？就连小强都想跟着我去琴音阁住了！”
    “是是是，你就是个孩子王，孩子们能不黏着你吗？”
    逍遥王妃嗔了五王爷一眼，埋怨道:“你家老大都给你生下两个孙子了，你还好意思拿孩子说事儿呢？
    这一天天的，要么见不着人，要么就跟几个孩子待在一起。
    我和阿祁想跟你说些正经事儿，硬是找不到机会！”
    “瞧你这话说的，能不能不要把我当了祖父的事情挂嘴上？
    明明我也就比你大个四五岁而已，现在是风华正茂的好时候。
    若是让别人知晓我有两个孙子，那岂不是把我当成老头了？”
    五王爷折扇一甩，便挡住了自己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风流至极的眼睛。
    “妞妞啊，你也不能怪我老往外跑啊！
    我这不是忙着要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务吗？你看看，看看我这肚子？
    这几天我一直坐在百宝居对面的茶楼里喝茶，都快把肚子给喝爆了！”
    五王爷一边拍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兴奋道:“你们还别说，这家店的生意是真的好！
    里头所售卖的物品，也是从前从未见过的。
    难办就难办在，那百宝居的蔡东家油盐不进。
    我一说是南骞国来的，想在南都开一家分号，那蔡东家立马就给我拒了。
    说是除了南都以外，别的地方任我挑，但想开在南都，那是绝无可能！”
    五王爷说到此，那叫一个郁闷啊。
    挡脸的折扇又被他收了起来，左手的手掌心都被他自己给拍红了。
    “妞妞啊，你说我大老远过来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成为百宝居的加盟商，借此充盈咱们南骞国的国库吗？
    南都是皇都，也是咱们段家的家门口，这分号不开在南都，开在哪里？
    当然了，百宝居的生意确实是好，多开几家也亏不
    了！
    但是不管在哪个州府开，南都的分号总是不能落的对不对？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蔡东家啊，最喜欢吃醉仙楼的吃食。
    这不？我方才命人在醉仙楼订了一桌席面，正打算亲自去百宝居堵人呢。
    不管怎么说，我今天一定要让蔡东家把南都分号的协议给我签了！”
    言毕，又抬步要走:“阿祁，妞妞，你们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现在先让我把正事儿给办了！”
    “你这正事儿办不成~”
    逍遥王一伸手，直接把五王爷给拽回来了。
    “那蔡昆之所以不让你在南都开分号，原因不过有二！
    其一，南都那头已经有了加盟商。
    其二，他已经得到了吩咐，要将南都的位置留下来。
    不管是哪一种原因，你都拿他没办法。
    若真想在南都开分号，就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喝喝茶，聊聊天。
    百宝居这桩事儿，只有我们王府能帮你。”
    “几个意思？”
    五王爷听出了一些名堂，也不着急走了。
    而是试探地看向逍遥王，问道:“我办不成的事儿，你们能成？”
    “能成！走吧~”
    逍遥王妃嗔了五王爷一眼，干脆把他手中的折扇给夺走了。
    五王爷‘哎’了一声，只能无奈跟上。
    由于接下来要问的事情涉及到魏瑾熔中毒，所以三人便直接去了前院的正厅。
    待下人们将茶水点心端上后，逍遥王更是命人把正厅的大门给关上了。
    五王爷见此，神色稍稍严肃了几分。
    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家妹妹和妹夫要把他逮住。
    可不得逮住吗？
    他要么不在王府，要么就天天跟外甥外甥女混在一起，还是任人都叫不动的那种。
    妹妹妹夫就算想跟他说些什么正经事儿，那也找不着机会啊。
    “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等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开口，五王爷便率先问道。
    他的性子跟逍遥王是有些像的。
    往常看着不着调，一旦遇到事儿了，那比谁都上心。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
    ，就是想问一问，五皇兄这次过来，路上可发生了什么意外没有？
    你们走水路时，经过华头江是什么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逍遥王妃是信得过自家皇兄的。
    因此，在问话的时候也没有弯弯绕绕。
    五王爷就更直爽了。
    一听自家妹妹这话，立即便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出了意外，还在华头江遇到了一些人？”
    说着，五王爷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事儿啊，说起来话就长咯~我们原本呢，其实也是走官道的！
    但从南骞国一路到蜀国，要跨越多少座山多少条河？
    每一座山里，每一条河旁，有多少的草药，你们可知道？
    青黛那丫头啊，学医都学到痴了，一看到有草药，就忍不住要将它们收入囊中。
    而每次一停下来，少说就得耽搁两三个时辰的工夫！
    更何况，这走官道的话，遇到的病人也多。
    医者仁心嘛，这遇不上吧，那倒不关我们的事儿。
    一旦遇上了，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这不，又得耽搁不少时间！”
    五王爷说到此，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当然了，耽搁一些工夫不打紧。
    主要是怕她采药和给人诊治时，再遇到什么危险。
    你们是知道的，那丫头可是你七皇兄和七皇嫂的宝贝疙瘩。
    若是在我的手里出了事儿，那我如何跟他们交代？
    所以思前想后，我便在走了几日官道后，改成了走水路！
    但青黛那丫头啊，也不知走的什么运？
    即便是到了船上，她也依旧能发挥她的医术！”
    喝茶都已经喝到饱的五王爷，现在都忍不住拿起茶杯压压惊。
    “华头江！就是在你们说的华头江！
    我们的船行驶得好好的，突然就在华头江被水寇给围住了。
    那些水寇数量众多，且十分凶残，纵使我带了不少侍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来了一个少年郎和十几个身手不凡的面具人。
    有了他们的加入，我和青黛才能平安渡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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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7章 那少年郎是蜀国太子

    逍遥王夫妇听到这，立即便能确认那个少年郎就是魏瑾熔。
    魏瑾熔外出办事儿，从不喜欢彰显自己的身份。
    他身边的人，也都是穿着便衣蒙着面。
    更何况应善那些人都是宫里一等一的侍卫，身手也确实不凡。
    这不？
    夫妻俩还没开口呢，五王爷又继续道:“那个少年郎啊，约摸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武功不错，对付起那些水寇来，也颇有经验，一看就不简单。
    只可惜，那些水寇人数众多，出手狠辣！
    那少年郎虽跟我们合力赶走了水寇，却也因此中了一剑。”
    逍遥王与逍遥王妃对视了一眼，淡定地接过五王爷的话:“那剑上含有剧毒。
    青黛给他包扎完伤口后，还给了他一瓶抑毒的药丸。”
    “没错。”
    五王爷点点头:“那剑上的毒凶猛异常，就连青黛也分辨不出他中的是何毒。
    只能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了一瓶抑毒的药丸给他。
    虽说那药丸不能清除少年郎身上的毒，但也能拖延一段时日。
    那少年郎看起来也是个有身份的，希望他家中能想办法帮他解毒吧！
    如此，也算是我们还了他的救命之……等等！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
    出于对自家妹妹和妹夫的信任，五王爷一股脑就把华头江的事儿给说了。
    待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彼此的对话有着诸多疑点。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起华头江的事儿？
    ——华头江上发生的事情，妞妞和阿祁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是青黛说的？
    ——也不对啊！
    ——青黛那孩子素来救人不留名，从不会宣扬自己做过的事儿。
    ——难道……
    ——是那个少年郎？！
    五王爷被自己的想法给惊住了，同雷轰电掣一般。
    他果断凑上前去，盯着逍遥王的脸。
    到了最后，甚至还上了手，把人家逍遥王的脸给捏住，左瞅瞅右看看。
    原本，那少年郎的容貌在五王爷的脑海中，已经渐渐模糊了。
    可如今越
    看逍遥王，他就越觉得那天的少年郎熟悉。
    不说五六分吧？
    至少两三分的相似是有的啊！
    ——不会吧？
    ——那么巧？
    ——自家人？
    五王爷上下打量着逍遥王。
    纵使心里有了猜测，可还是没松开逍遥王的脸。
    逍遥王妃瞧见自家夫君的五官都被捏扭曲了，连忙上前掐了一把五王爷的手。
    “五皇兄，快放开阿祁。”
    “嘶~痛！”
    五王爷倒吸了一口凉气，哀怨地看向自家妹妹:“妞妞，你掐我！”
    “掐的就是你。”
    逍遥王妃也不哄他，还嗔了他一眼:“你瞧瞧我男人的脸，都被你给捏红了！”
    五王爷:“……”
    抬眼瞅了瞅逍遥王。
    ——也没多红嘛，只是多了五个手指印而已。
    ——这妹子啊，果然是嫁了人就忘了兄。
    “我这不是想看一看我妹夫长什么样吗？太久没见了，怕把他给忘咯！”
    “得了吧，我还不知你心里头想什么？”
    逍遥王妃轻轻推了推五王爷，让他离逍遥王远点。直到五王爷回座位坐下，与他们保持了安全距离，这才又将少年郎是魏瑾熔的事儿给说了。
    结果……
    不说不打紧，一说就捅马蜂窝！
    “此言当真？那少年郎是蜀国太子？”
    五王爷折扇一拍，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那他人现在怎么样了？身上的毒解了没有？
    我说怎么刚来的那两天都看不到慕华，合着是蜀国太子出了事儿，他入宫陪着去了！”
    说着，五王爷又有些着急:“你们俩啊，可真够能忍的，竟到今日才问起我这事儿！
    这蜀国太子能出事儿吗？他可是父皇和你们七皇兄看重的~未来友国好君主！”
    五王爷差点嘴瓢，但好在他拐过来了。
    要不然岂不是丢人丢到人家蜀国家门口？
    好端端的，就说魏瑾熔是他们南骞国看重的另一个女婿？
    嘿。
    人家蜀国怎么想还不知道呢，害臊不害臊？
    不过话又说回来。
    这也怪不得五王爷坐不住啊！
    毕竟他此番带着段青黛前来，是有心要促成两国联姻的。
    如果魏瑾熔出了什么事情，那岂不是……
    五王爷都要哭了。
    他一生潇洒自由，只与美人歌舞为伴。
    好不容易抽签来了一趟南骞国，还想着能办一桩大事儿呢！
    “妞妞，阿祁……”
    “你放心吧，瑾熔没事儿。”
    五王爷那张哭丧的脸，就是逍遥王都看下不去了。
    心想着:那究竟是我侄子，还是你侄子？
    为了赶紧让五王爷恢复正常，逍遥王也没吊着他。
    直接便道:“瑾熔中的毒确实凶猛，不过好在我们得了一颗解毒的灵丹。
    如今他的毒已尽数清除，都能下地走动了。”
    “当真？”
    五王爷神色秒变，丧气荡然无存。
    逍遥王妃则颇为无奈:“五皇兄，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瑾熔可是一国储君~若他尚未脱离危险，宫里又怎会有心思举办家宴？
    五皇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别再瞎操心了。”
    “好好好~连妞妞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是放心的！”
    何止是放心？
    他的心都要飞了好不好？
    “家宴定在什么时候？可还来得及再准备两件新衣裳？”
    说到家宴，五王爷都激动得开始安排任务了。
    “妞妞啊，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去给你侄女准备新衣裳，再准备一套头面（头面:古代指首饰）。
    我总觉得青黛带来的衣裳和首饰都太素雅了，不够活泼俏丽。
    像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啊，就该穿戴一些有颜色的才娇俏可人……”
    言毕，又想起今日自己要办的正事儿。
    连忙扯着逍遥王道:“百宝居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帮我解决？
    我可告诉你阿祁，这事儿你既揽下了，就得负责到底。
    否则父皇的香芋，你这辈子都休想再吃了。”
    逍遥王眉眼一挑，对五王爷的举止无奈至极。
    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就往逍遥王妃的身边躲了躲。
    ——我的手是谁想拉就能拉的吗？
    ——没瞧见我媳妇儿在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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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8章 知女莫若父

    五王爷被拍得手背生疼，正瞪着逍遥王，想跟逍遥王妃告状呢。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听那惹人爱的妹夫道:“百宝居这事儿简单~
    我且问你，你去跟蔡东家谈协议的时候，可曾自爆过身份？”
    “那倒没有。”
    五王爷瞬间就忘了被打手落面子的事儿:“我只是来跟百宝居做买卖的，爆什么身份？”
    “那就对了。”
    逍遥王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连身份都没告诉人家，难怪他不肯将南都的分号给你。”
    “此言何意？”
    五王爷都有点迷糊了:“难道这百宝居的东家，还是个趋炎附势之徒？”
    “呸，你才趋炎附势。”
    逍遥王一个没忍住，就把五王爷口中的东家，代入到自家闺女身上了。
    等反应过来以后，才又赶紧给自己找补:“我的意思是说，那百宝居的东家人不错。
    要我说，你就直接把身份给爆了，南都分号必定是你的！”
    言毕，见五王爷疑惑，又道:“不瞒五皇兄，我和凤华啊，跟百宝居的东家有些交情。
    有一次百宝居的东家上门做客，我曾试探过对方，得知南都还没有百宝居分号。
    于是，便跟那东家多了几句嘴，让他们把南都的位置给留上一留。
    若我没猜错的话，百宝居之所以不跟你签订加盟商协议，就是因为记着我的话。
    只要你去跟他摆明身份，让他知道你是南骞国的王爷，那他必定再无二话！”
    “你确定？”
    五王爷话虽这么问，可心里却是相信逍遥王的。
    而逍遥王，也笑着解释道:“那是自然！
    本来南都分号的位置，就是给你们留的。
    当时我跟百宝居东家开口时，就想着等什么时候时机成熟了，让你们过来看一看。
    毕竟百宝居这么挣钱，可是充盈国库的好买卖啊！
    既然他们提出了这个加盟商，那南都势必是要有其分号的。
    这分号的钱与其让别的人来挣，倒不如让娘家人自己来挣。
    反正银子挣到手以后，造福的也是南骞国的老百姓不是？
    可谁知，我和凤华还没叫你们过来呢，你们自己就来了。
    这也正好，省得我们再写信与你们说明。”
    逍遥王在说这番话时，那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就连一旁的逍遥王妃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胡说八道的本事儿越发见长了。
    ——男人就是欠收拾！
    五王爷可不知道逍遥王妃的想法。
    他听了逍遥王的话后，立即抱拳:“谢了小子！算你有良心，没白把我们的宝贝疙瘩娶走。”
    言毕，又丢下一句:“我去百宝居了，晚饭不用等我。”
    逍遥王妃看着自家皇兄转身离去，便凉凉瞥了逍遥王一眼。
    “你倒胆大，这样就把他给打发了。
    万一去了百宝居后办不成事儿，我看你要如何收场。”
    “怎么会办不成事儿呢？”
    逍遥王拉过逍遥王妃的手，轻轻捏着:“你自家闺女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
    若百宝居不是她开的，我倒不敢如此保证。
    可如今既知晓了百宝居是暖宝的产业，那我自然信心百倍。”
    “你的意思是说，百宝居那头之所以不跟五皇兄签订协议，是因为暖宝?
    暖宝早就交代过蔡昆，让他把南都的分号给留下来？”
    “嗯~应该吧。”
    逍遥王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你可还记得，咱们暖宝除了是百宝居的东家外，还有一个厨神的身份？
    她命人四处售卖菜方子，每一张菜方子所需要用到的香料和调料，可都是出自百宝居啊。
    倘若暖宝不想将百宝居发展到南骞国，又怎会把这样的菜方子卖到南都去？
    既要在南都开分号，自然就会想到疼爱她的外祖父。”
    “这些都是暖宝跟你说的？”
    逍遥王妃事先没想到这一层，所以还是有些不安。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逍遥王的猜测，当不得真。
    等五王爷回来后，指不定要跟逍遥王大闹一场。
    偏偏，逍遥王却对此十分自信:“这还用暖宝说吗？知女莫若父！
    像咱们家闺女这样的貔貅，怎么可能会放过挣钱的机会？
    百宝居的生意如今这样红火，南都那头早一日开分号，她就能早挣一日的钱。
    可为什么五皇兄找上了门，蔡昆那头却不松口呢？
    还不是因为得了你闺女的吩咐，要将南都分号的位置留下来？
    那为什么要留南都，而不留其他地方？难道不是因为南都有她的外祖父和姨母舅舅吗？”琇書蛧
    说着，逍遥王又摸了摸自家媳妇儿的头，声音轻柔得就像在跟孩子说话。
    “你呀，别瞧着咱们闺女年纪小，就以为她想得不周到。
    咱们生的这个丫头，懂事儿孝顺着呢。”
    “是~她素来懂事儿孝顺。”
    ——闯祸的时候也不少。
    当然了。
    逍遥王妃可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只是笑看着逍遥王，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猜到这一点的？
    还如此笃定，也不怕自己猜错了。”
    “从五皇兄说自己被蔡昆拒了开始，我就想到了。”
    逍遥王也不瞒着逍遥王妃，笑道:“不过真正敢确定下来，还是因为五皇兄说他没有自爆身份。
    我联想到咱家闺女的性子，再想想她前段时间的动作，便觉得我的猜测不会有错。”
    “哼。”
    逍遥王妃轻哼了一声:“五皇兄还没将加盟商的协议拿回来呢，是对是错尚不能下定论。
    不过你方才与五皇兄说的那番话，倒是提醒了我一桩事儿。”
    “什么事儿？”
    “你越发会撒谎了！”
    “没有！”
    逍遥王高举双手投降:“我那叫急中生智！”
    “我看你是胡说八道……”
    “哎，我得进宫去一趟！”
    眼瞧着媳妇儿不好糊弄，逍遥王决定走位上计。
    “皇兄那头还在找瑾熔的救命恩人呢，我得赶紧去知会他一声。
    父皇那头不是有联姻的意思吗？我瞧着皇兄这边也差不多。
    容我去当个中间人，好好打探打探消息。”
    言毕，逍遥王也跟五王爷一样，丢下一句‘晚饭不用等我’，便跑得没影儿了！
    只留下逍遥王妃一个人在正厅里哭笑不得。
    ——这家伙。
    ——跑得比猴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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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9章 太子哥哥，你认识我家表姐吗

    很快，四月初十就到了。
    既说是家宴，那自然就不可能邀请外人。
    真正能入宫赴宴的，除了逍遥王一家人外，便只有安定王和平顺王这两家。
    即便是后宫里的娘娘，那也是只给皇后、刘贵妃、端妃几个人留了位置。
    其余的人纵使再有权势地位，再如何受宠爱，也没有出席家宴的资格。
    而这一天，暖宝早早就带着段青黛入宫了，都没跟随大人的步伐。
    嘿嘿。琇書蛧
    谁让皇宫是她另外一个家呢？
    逍遥王在宫里都没有自己的宫殿呢，可暖宝的国庆宫，却建得比皇后的坤宁宫还要大。
    太后和皇帝皇后等人，恨不得暖宝天天都在国庆宫住下。
    她想什么时辰入宫，那还不是看心情的事儿？
    正巧，由于初十要办家宴，所以初九那日，皇帝便下了旨意，让上书房第二天休沐一日。
    魏思华和魏倾华兄弟俩一大早就跟南骞国五王爷出门了，说是要去寻什么琴谱。
    而姜姒君呢？则赖在床上死活不肯起。
    唯有暖宝惦记着段青黛想给四皇子魏瑾良把脉的事儿，率先带着人进了宫。
    寻思着赶在家宴前把事儿给办了，省得到时候去了太和殿，她家表姐心飞飞。
    没办法呀，表姐是个医痴，表妹就得多操心咯。
    要不然到了宴席上，表姐茶不思饭不想的，那也不是个事儿。
    可谁知，咸福宫还没到呢。
    表姐妹俩刚进御花园，就遇到了在荷花池旁喂鱼的魏瑾熔。
    魏瑾熔经受了一场重创，整个人都清瘦了许多。
    以往那十分合身的四爪蟒袍，现在竟宽松了不少。
    远远望去，背影略显萧条，哪里还有往日那凌厉冰冷的模样儿？
    但身为魏家小棉袄的暖宝，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魏瑾熔。
    “是太子哥哥！”
    她惊喜地扯了扯段青黛的衣袖，小声询问:“青黛表姐~你要不要先去给太子哥哥把把脉啊？
    太子哥哥最近受了伤，也需要好大夫给他瞧瞧呢。”
    “可以吗？”
    段青黛双眸
    发亮。
    身为医者的她，自然是不愿意放过这等好机会的。
    但对方到底是蜀国太子，跟着伺候的太医不知有多少，她如何好去给人家诊脉？
    暖宝就不管那么多啦。
    她早就通过读心术知道长辈们的心思了。
    不管是两国再度联姻，还是华头江发生的事儿，人家心里一清二楚。
    因此，对于魏瑾熔和段青黛，她多多少少也有一点撮合的意思。
    小丫头拉着段青黛的手，绕了个圈就往魏瑾熔那头去。
    还不忘安慰着段青黛:“当然可以啦~我青黛表姐人美心善，医术了得！
    能给太子哥哥把脉，那是太子哥哥的福气哟！”
    ——嘿嘿。
    ——太子哥哥品性好，青黛表姐也是难得的佳人。
    ——这两个人若是能成，那就是门当户对，亲上加亲，简直不要太合适！
    “咳咳，不许回头！猜猜我是谁！”
    暖宝拉着段青黛，很快就跑到魏瑾熔身后。
    正在喂鱼的魏瑾熔老早就听到动静了。
    他也不着急回头，只是嘴角浅浅一勾:“让我猜猜看，是谁家小丫头来啦？听这声音倒是调皮得很~该不会是姜家的妹妹吧？”
    “不是不是，猜错啦！”
    暖宝仰头，盯着魏瑾熔的后脑勺。
    她何尝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幼稚？
    又何尝不知道，魏瑾熔是故意逗她？
    可眼下不是有段青黛在嘛。
    为了舒缓一下气氛，她也是操碎了心。
    好在魏瑾熔极其配合，倒也没让暖宝尴尬。
    一次没猜中，他又开始猜第二次:“不是姜家妹妹？那总不会是习家丫头吧？”
    暖宝:“……”
    ——太子哥哥，你这装傻也装得太明显了吧？
    “不对，再猜！”
    “还猜？那我可猜不出来了。”
    魏瑾熔撒下手中最后一点鱼食，缓缓转过身来。
    他垂着眸，连看都不看暖宝身旁的人一眼。
    只伸手摸了摸暖宝的头，故作惊讶道:“噢？我倒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家宝贝妹妹啊？”
    暖宝再度无语:“……”
    ——太子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好浮夸？
    魏瑾熔没注意到段青黛，但段青黛却看清了魏瑾熔的脸。
    只一瞬间，她便呆滞住了。
    ——是他！
    ——他是蜀国的太子！
    ——当日在华头江对我们出手相救的少年，竟是皇祖父和父王瞧中的人！
    段青黛既能来到蜀国，那对自家长辈的打算，自然也是知晓的。
    如若不然，谁也不能强行让她走这一趟。
    早在出发之前，她就已经想过了。
    身为南骞国太子的嫡女，她必须得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如果两国一定要联姻，那么只要蜀国的太子品性没问题，她也就认了。
    毕竟世上没有多少个段凤华。
    她从不奢望自己能像小姑姑一样，既能嫁给心爱的人，又能从中稳固两国的关系。
    只希望自己将来的夫君，能跟她相敬如宾，不是那等品德败坏，卑鄙无耻之徒。
    可此时此刻……
    当她发现魏瑾熔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时，那颗一直平静的心，竟莫名生出了几分庆幸。
    甚至，她还能透过当前的魏瑾熔，看到那日华头江上从天而降的少年郎。
    魏瑾熔感受到了强烈的目光。
    抬头望去，顿时面露惊讶:“是你？”
    他平静的内心，同样起了波澜。
    原本哄孩子的语气，也透露出了真真切切的惊喜。琇書蛧
    ——是她！
    ——天下之大，没想到竟还能再见到救命恩人！
    魏瑾熔早就从皇后的口中，听说了自己昏迷后的事儿。
    暖宝那位子越哥哥给的还魂丹固然重要，可如果没有眼前这位姑娘及时救治，并给他留下药丸，那他也不可能活着回宫！
    因此，暖宝的子越哥哥是救命恩人。
    眼前的这位姑娘，亦是。
    “咿？什么意思呀？太子哥哥，你认识我家表姐吗？”
    暖宝这个小小的‘月老’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却在这装傻充愣。
    偏偏魏瑾熔没有多想，还下意识问了一句:“你家表姐？”
    ——这就是婶婶娘家的侄女，南骞国的长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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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0章 请你们对直接锁死吧

    “对呀！”
    暖宝认真点头:“这是我七舅舅的女儿段青黛，她的医术可……哎呀！糟糕！”
    小丫头话说到一半，又急忙捂住嘴，大大的眼睛写满了慌乱。
    “我……我怎么能把表姐的闺名给透露出来了呢？
    娘亲和我讲过，姑娘家的闺名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只有自家人和夫家人能知道！
    表姐……我不是故意的！太子哥哥，你能不能假装没听见呀？”
    一番助攻完毕，暖宝都觉得自己茶里茶气。
    要不是早饭吃得少，她估计现在都被自己给恶心吐了。
    但这有什么办法呢？
    为了自家哥哥和表姐，她愿意当一杯好茶！
    魏瑾熔和段青黛自然听不出暖宝是故意的。
    两人的脸瞬间泛红。
    段青黛眼神闪躲，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魏瑾熔则佯装淡定:“你方才说什么了？我竟一句都没听到。”
    暖宝:“……”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太子哥哥。
    魏瑾熔察觉出段青黛的尴尬，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他面带微笑，谦逊有礼:“自华头江一别后，长宁郡主一路可还顺利？”
    “有劳太子殿下挂念，一路顺利。”
    段青黛朝着魏瑾熔行了个礼，声音如泉水流淌般舒服。
    “不知太子殿下身上的毒可解了？我医术尚浅，未能帮太子殿下解毒，实在过意不去。”
    “长宁郡主妄自菲薄了！正是因为有你给的药丸在，我才得以平安回京，及时服下解毒之药。
    如今养了几日，身子已经差不多大好了。”
    “那便好。”
    段青黛松了口气，便鼓起勇气问:“不知太子殿下中的究竟是何毒？
    所服用的解毒之药，又是什么药？
    若是可以的话，我能不能再给太子殿下把一次脉？”
    说着，怕魏瑾熔误会，赶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图，就是想知晓那是什么毒。
    如此，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毒，也能有个应对的……”
    “好。”
    不等段青黛将话说完，魏瑾熔便爽快应下。
    他转身去往一旁的凉亭，
    优雅坐下，又优雅伸出手，露出自己的手腕。
    段青黛只错愕了一会儿，便迈着莲花步过去了。
    暖宝‘嘶’的一声，环抱双臂打了个冷颤，没去凑热闹。
    她蹲坐在荷花池旁的石头上，看着池子里的红鲤鱼。
    小声嘀咕道:“多谢太子殿下挂念~长宁郡主切莫妄自菲薄~
    你一路上顺利吗？我很顺利！你的毒可解了？已经接了~
    我能不能给你把个脉啊~好啊好啊，来把脉啊！
    噫~文绉绉的~鸡皮疙瘩都起来咯~”
    段青黛只懂医术没习过武，听觉自然不够灵敏。
    但魏瑾熔呢？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脸上好不容易退去的红晕，在暖宝的嘀嘀咕咕中，又爬上了脸颊。
    本是再正常不过的把脉接触，竟也让他有些心颤。
    “你的身体恢复得不错。”
    良久，段青黛终于将自己那纤细白皙的手指收了回去。
    “那日在华头江，你中的毒极其凶猛。
    即便是刚刚沾上，我也能感觉到那毒在迅速地侵入你的五脏六腑。
    可今日再给你诊脉，却发现你体内的毒素已经尽数清除，察觉不到半丝残留。
    只是那毒太过霸道，终究伤了你的身体。
    所以最近这一两个月，你最好多进补，多歇息，少忧心，少操劳。”
    “长宁郡主医术确实了得。”
    魏瑾熔被段青黛的话拉回了魂，心跳也渐渐归于平静。
    段青黛对魏瑾熔的夸赞，着实担当不起:“我这医术只是堪堪入门而已！
    若真能担得起‘了得’二字，也不至于连你中的是什么毒都分辨不出。”
    “世上的毒千奇百怪，不知晓其一其二，并不代表你的医术不精湛。
    相反，你当初给我吃下的抑毒药丸，若是方便的话，我还想再问你要上几粒呢。”
    魏瑾熔素来是个寡言的人。
    可在段青黛这个救命恩人面前，他倒愿意多说几句。
    “不瞒长宁郡主，我回到宫里以后，太医院上下对我所中的毒，一样束手无策。
    最后多亏了上官公子见识多广，认
    出那毒是来自江湖邪派地煞宫的地蛛冥魂。
    恰巧，他手中又有一灵丹妙药，能解百毒，这才救了我一命。
    上官公子曾言，这种毒一旦沾上，不出三日，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可长宁郡主的抑毒药丸，却能延长中毒者的性命，使中毒者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解药。
    由此可见，那抑毒药丸对地蛛冥魂有着奇效。
    若可以的话，郡主能否再赠我一些药丸，好让太医院的人加以解析？
    兴许，太医们能从你的药丸中研制出地蛛冥魂的解毒。”
    说罢，魏瑾熔彻底忘了荷花池旁的暖宝，认真道:“地煞宫无恶不作，没少拿着地蛛冥魂害人。
    如果可以研制出地蛛冥魂的解药，那也算造福百姓。
    而我们朝廷出兵剿灭地煞宫，也更有了把握！”
    “地蛛冥魂……”
    段青黛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毒。
    不过她也没在此纠结太久，很快便冲着魏瑾熔道:“抑毒药丸我身上没有了，不过我可以写下配方，以供太医院的太医们去研制解药。
    当然了，如果太医院有需要，我也可以加入其中，跟着他们一起研制！”
    “长宁郡主菩萨心肠，我先代替蜀国朝廷和蜀国百姓，多谢长宁郡主！”
    “客气。”
    段青黛勾唇一笑，淡雅如兰。
    “要说谢，也当是我谢谢太子殿下！
    当日在华头江，若不是太子殿下及时出现，恐怕我和五皇伯凶多吉少。”
    “可如果不是长宁郡主出手相救，蜀国现在都能发丧了！”
    “好啦好啦，谢谢来谢谢去的，我都听腻了！”
    暖宝在荷花池旁坐得屁股都痛了，魏瑾熔和段青黛还没把话说完。
    于是，干脆就凑了过来，说了一番大实话。
    “你们相互救了对方，都是对方的救命恩人，行了吧？
    太子哥哥，你要记得我青黛表姐的恩情，不能当凉薄之人。
    青黛表姐，你也得记住我太子哥哥的救命之恩，好好待他！”
    ——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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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1章 表姐表弟的多亲热

    暖宝的童言无忌，立即又让魏瑾熔和段青黛闹了个大红脸。
    最后，还是守在暗处的应善站出来，给自家主子解了个围:“殿下，该回去喝药了。”
    段青黛听言，赶紧起身行了个礼:“殿下的身子要紧。”
    暖宝瞧着时辰差不多，便也摆摆手:“去吧去吧，喝药药才能好得快！”
    魏瑾熔什么话都还没说，便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架着离开了荷花池。
    出于礼貌，段青黛目送着魏瑾熔离开。
    可暖宝不这么想啊。
    小丫头看看魏瑾熔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再瞅瞅自家表姐那笑容恬静的脸。
    大眼睛轱辘一转，来了句:“别看啦~反正待会儿太子哥哥也要去太和殿，到时候你再慢慢看呗。”
    段青黛一听，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更烫了。
    她连忙收回目光，既宠溺又娇嗔道:“你这小丫头，尽会胡说八道！”
    ——略略略~
    ——你脸都跟番茄小说里的番茄一样红了，还说我胡说八道呢？
    暖宝在心里吐槽着段青黛，但表面上却将脑袋一歪，当作什么也听不懂。
    只拉着段青黛的手:“表姐~咱们还要不要去咸福宫呀？”
    “去啊！”
    段青黛几乎秒答:“我还等着给四皇子殿下把脉呢，快走快走，前头带路！”
    说起把脉，段青黛身上那股子姑娘家的小娇羞，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人看起来干脆利落，气质淡雅，像是天上降落在人间的仙子。
    方才那动不动就脸红的人，仿佛不是她。
    而魏瑾熔，也似乎从来没出现过。
    ……
    咸福宫。
    端妃跟往常一样，正坐在花厅里做针线活。
    如今暖宝的独一无二绣品，可不仅仅在京都城售卖。
    自从二皇子魏瑾贤去了阳惠城开百宝居分号后，便也把这独一无二的绣品带到了那头。
    因此，绣品的需求量一直在线，宫里的娘娘小主们，也一直都有活干。
    四皇子魏瑾良就坐在端妃身边写功课。
    这是一个极其努力上进的孩子。
    虽说身子孱弱，经常需要请假养病，可在学业上，他从不敢懈怠。
    这不？
    哪怕难得休沐一日，他也要早早把功课写好。
    “张娘娘~我带表姐来看您啦！”
    暖宝来咸福宫都不知道来了多少次，早就跟回自己家一样熟。
    她拉着段青黛进了院子，还没瞧见人呢，就先喊开了。
    花厅里的端妃听到动静，笑着将手中的针线放下。
    吩咐着身旁的宫女:“是暖宝来了！快！去给暖宝切一个大甜瓜。
    现如今天气热了，她一路过来怕是口渴得很。”
    魏瑾良也缓缓放下毛笔，笑着说起玩笑话:“母妃就是心疼妹妹。
    儿臣在这里陪了您这么久，也没见您给儿臣一口大甜瓜吃。”
    “你这讨债的！”琇書網
    端妃轻轻弹了弹魏瑾良的额头:“前几天太医吩咐过的话，你都忘了不成？
    那大甜瓜都放在井水里泡着，凉得很，哪里是你能吃的？”
    魏瑾良听言，眸子微微一暗，略显失落。
    是啊。
    太医说过，他身子孱弱，不能贪凉。莫说是大甜瓜了，就是凉了的茶水，母妃也是不让他碰的。
    “暖宝~快过来！”
    端妃早已起身去了花厅门口迎接。
    瞧见日头渐渐大了，又念叨道:“怎么也不让下头的人给你们打一把伞？
    两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可别让日头给晒坏咯！”
    “张娘娘好~”
    暖宝甜甜叫了一句，便当起介绍人。
    “张娘娘，这位是我七舅舅的女儿，长宁郡主。
    表姐，这位是端妃娘娘，是四皇子哥哥的母妃，也是张叔叔的妹妹。”
    “原是长宁郡主！快进来坐吧，外头热得很。”
    端妃娘娘性子温婉，待人和善，见谁都是笑眯眯的。
    段青黛一看就觉得亲切，赶紧给端妃行了个晚辈礼:“长宁见过端妃娘娘。”
    言毕，想着待会儿要给人家的儿子把脉。
    又笑着搭了话:“这日头也是刚出来的，早晨那会儿凉快得很，倒也不觉得热。”
    “热不热的，都该让下头人打
    把伞才是！姑娘家家的，晒黑晒伤了可不得了！”
    端妃引着二人进去。
    瞧见魏瑾良已站起身，又道:“这是长宁郡主。”
    魏瑾良看了段青黛一眼，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段青黛身为医者，则盯着魏瑾良多看了一会儿。
    ——果然。
    ——蜀国的四皇子身子孱弱，一身病气。
    “四皇子哥哥~”
    暖宝软绵绵叫了一声，就跑到魏瑾良身边，开始给他和段青黛拉关系吃。
    “这是我的表姐，也是你的表姐哦~你不用不好意思的，跟着我叫表姐就行！”
    说着，又冲段青黛道:“表姐你也别客气，叫他弟弟就好！”
    表姐表弟的多亲热啊？
    叫着叫着，把脉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儿。
    这不比邻国郡主和皇子好多了？
    很显然，段青黛也想到了其中的妙处。
    她笑着看向魏瑾良:“那我就托一次大，叫你一声四弟弟。”
    言毕，又冲着端妃道:“若端妃娘娘不嫌弃，长宁也想跟着暖宝叫您一声张娘娘呢。”
    “好~这是本宫的福气！”
    端妃哪里会有不愿意的道理？
    且不说皇帝和皇后的想法她早已知晓，知道眼前的姑娘很有可能就是未来太子妃，关系处好后指不定还能多多照顾魏瑾良。
    就是不知道这些消息，光凭着对方是暖宝喜欢的表姐，她也一样会喜欢段青黛。
    大甜瓜很快就被端上来了。
    宫女十分细心地将瓜放在暖宝和段青黛面前，还特地给魏瑾良切了一些大金芒。
    几个人围着圆桌拉家常。
    先说说蜀国这边的趣事儿，再讲讲南骞国那头风土人情，好生欢乐。
    直到宫女上前回话，说是小厨房那头的药煎好了。
    端妃点点头，便道:“将汤药分成两份，一份拿来给四皇子喝下，另一份送去东宫。”
    “喝药？”
    暖宝抓住机会，轻轻撞了撞段青黛。
    又看向魏瑾良:“四皇子哥哥最近是哪又不舒服了吗？怎么还得喝药呀？”
    “青黛表姐？我们还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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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2章 庆幸

    “瑾良他没事儿，你莫担心~”
    端妃摸了摸暖宝的头:“是你张叔叔新得了一些滋补的药材，昨天特地送进宫来。
    我寻思着你四皇子哥哥喝药都喝怕了，就让下头的人拿药材熬一些粥，也好给他换换口味。
    正巧，你太子哥哥现在身子弱，便让他们哥俩一起补补。”
    一旁的段青黛听了这话，心里多少有些触动。
    她本以为只有南骞国的皇室是真正相亲相爱的。
    虽说这些日子她没少听说蜀国宫里的人都疼爱暖宝，但也一直以为，众人疼爱暖宝的原因，是因为暖宝乃蜀国五百年才得来的女丁。
    直到现在，她亲眼瞧见端妃把一半的药膳分给魏瑾熔，这才明白皇祖父和父王为何舍得让她来联姻。
    蜀国皇室跟南骞国皇室一样，都重情！
    哪怕分一半的药膳，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儿。
    可段青黛却从这件小事儿中，看透了很多的东西。
    她能看到蜀国后宫一片和睦，能看到端妃和皇后关系不一般。
    还能从中知道，魏瑾良不会觊觎魏瑾熔的太子之位！
    否则，这药膳无论如何都不会送到东宫去。
    入口的东西，最容易出错。
    若没有信任在，咸福宫不敢冒险为东宫忧心，东宫也不会领咸福宫的好意。
    也许是因为被端妃小小的举动给感触到了，段青黛之前的那点庆幸，再一次涌上心头。
    也正因为思绪飘得有点远，所以顺着杆子去把脉的事儿，倒被她暂时搁置了。
    暖宝见段青黛在发愣，竟不接自己的茬。
    只能继续操心:“对了张娘娘，我表姐的医术很好哦，据说在南骞国，连太医都夸赞她呢。
    刚刚我们在御花园里遇到了太子哥哥，您猜怎么着？
    太子哥哥居然认识我表姐，说谢谢表姐在什么头什么江的救命之恩？
    哎呀，总之我表姐很厉害啦，要不要让她给您和四皇子哥哥把个平安脉呀？”
    “哦？长宁郡主还会医术？是瑾熔的救命恩人？”
    这事儿端妃倒不知道。
    因此，显得尤为意外。
    “只是碰巧而已。”
    段青黛此时也回了魂，忙道:“当日在华头江遇到水寇，幸得太子殿下出手相救……”
    “他救你，你救他，这是缘分！”
    端妃笑看着段青黛，又道:“就像你姑姑嫁到了蜀国，从此蜀国和南骞国两国交好，互帮互助，这也是缘分。”
    “什么缘分不缘分啊？暖宝听不懂~”
    小丫头又在桌下轻轻捏了捏段青黛的手:“表姐，你能不能给我张娘娘和四皇子哥哥把一次脉呀？
    他们都很疼我的，你给他们看一看呗？”
    段青黛悄悄回捏了一下暖宝的手，佯装矜持:“可以吗？
    张娘娘和四弟弟身份尊贵，又是张院判的嫡亲妹妹和外甥。
    我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医术，还想请张院判指点一二呢，怎么好给张娘娘和四弟弟诊脉？”
    “哎呀，没事儿的啦！”
    暖宝从中是调和:“你连太子哥哥都救了，医术还不了得呀？
    张叔叔有张叔叔的好，你也有你擅长的啊，又不会起冲突！”
    暖宝这话说得确实有道理。
    张院判专攻妇科千金，以千金一手闻名。
    而段青黛，学的就比较散。
    尤其是在妇科千金这一块，她还有进步的空间。
    否则，也不会心心念念要跟张院判请教了。
    段青黛见暖宝发挥得这样好，便知道这事儿成了。
    心里默默夸赞了暖宝一次又一次。
    ——好妹妹，回去后必定得谢谢你。
    端妃在知晓段青黛就是魏瑾熔的救命恩人后，也有了让段青黛给魏瑾良看一看的意思。
    瞧见暖宝都将话说到这份上，她便直接承了这份情:“有劳长宁郡主了。”
    “张娘娘客气。”
    段青黛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依旧淡定自若。
    “既然张娘娘和四弟弟信得过长宁，那长宁斗胆，给二位把个脉。”
    最先把的，是端妃的脉。
    端妃虽在后宫蹦跶得不勤，但她的身体还不错。
    纵使年轻时小产过一次，又在生魏瑾良时受了一些损伤，
    但这些年有张院判在，也已调养得差不多了。
    因此，一过了一小会儿，段青黛便收回了手。
    说道:“张娘娘身子无恙。”
    可等到魏瑾良时，段青黛就蹙起了眉头，神情明显严肃了不少。
    端妃和暖宝见此，都不由得提起了一颗心。
    唯有魏瑾良，像是早已习惯了一样，静静等着段青黛的诊断。
    良久，段青黛才将手指收回。
    “四弟弟脉象虚浮，身子羸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是。”
    端妃点点头:“他舅舅与宫里头的太医都给他诊治过！
    具体说不出什么病症，但身子就是弱，只要稍不注意，便会大病一场！
    或发热，或发寒，或咳嗽，或气喘！
    他们都说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恐这辈子没法痊愈。”
    端妃说到此，满眼内疚之色:“说起来，这事儿都怪我！
    我怀瑾良的时候，身子便有些虚弱，觉得格外辛苦。
    尤其是月份大了以后，便终日胸闷困乏，总想去御花园散心。
    有一次京都城下了雨，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
    我照旧去御花园时，不慎滑倒摔了一跤，就见了红。
    自那以后，为了能保住瑾良，我终日躺着，一日三顿地喝保胎药。
    是药三分毒，它既能保胎，也能损害身体！
    太医们都说，我是有孕时喝药喝多了，再加上身子本就不好，所以才会连累了瑾良……”
    “母妃，您怎么又胡说了？”
    像这样的话，魏瑾良不知听说了多少次。
    他知道端妃不好受，所以也格外心疼端妃。
    “儿臣能出生在魏家，有父皇母后和母妃的疼爱，有兄弟与儿臣一同长大，不知是多大的福气。
    您没有对不起儿臣，是儿臣让您忧心了。”
    “瑾良……”
    “张娘娘，四弟弟，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你们别担心。”
    段青黛瞧着眼前的母子情深，心里也不大得劲儿。
    忙安慰道:“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确实十分麻烦。
    但人定胜天，咱们也未必拿它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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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3章 四皇子的弱症

    “长宁的意思是……”
    “长宁表姐是说我这弱症能治好？”
    端妃和魏瑾良都有些激动，眼里充满了希翼。
    段青黛轻轻点头，但也没将话说满：“四弟弟这样的症状，我几年前诊脉时曾遇到过。
    不说完全根治，但经过几年的调养，身子也能养得七七八八。”
    说着，段青黛又问：“就是不知，现在四弟弟用的是什么药方？可否让我看上一看？”
    “能！怎么不能！”
    端妃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希望儿子能摆脱弱症。
    这些年来，为了魏瑾良的身体，她不知操了多少心。
    现在有人告诉她魏瑾良还能好，哪怕不能根治，却也让她燃起了莫大的希望。
    总好过整日这样拖着。
    明明汤药和药膳不断，一个月却总有七八日不能去上学。
    或夜里着凉了，或白日中了暑。
    同样的天气，其他孩子都没事儿，偏魏瑾良娇气得很。
    这让端妃这个当母亲的如何能不担心？
    不得不说，太医院和张院判那边开的药方，着实是极好的。
    段青黛把端妃拿出来的几张方子仔细看了一遍，不仅挑不出什么问题，还能从中开阔一下自己的思维。
    只是在她个人看来，这些方子好是好，却太过温和了些。
    由此可见，不管是太医院还是张院判那头，都是想求稳的。
    “这些方子可有什么问题吗？”
    端妃见段青黛久久不语，心里有些紧张。
    “没什么问题，张娘娘放心。”
    段青黛笑着将方子递回去，先安慰道：“这些药方子开得很好，可见太医们对四弟弟是极其上心的。”
    “我兄长也是这么说！可既然药方都是好的，为何瑾良的身体却一直……”
    端妃既期盼着段青黛能从药方里挑出一些毛病，又害怕那些药方真的有问题，心里不知多纠结。
    “药方是好药方，只是用药太小心，不够霸道！”
    段青黛也不瞒着端妃。
    她刚学医那几年，确实见过类似的病例。
    而那位经她手的患者，这几年的身体也好了不少。
    因此，她对魏瑾良的弱症，倒还算有几分信心。
    “这些药方以滋补为主，药性温和。
    长期服用的话，确实能慢慢滋补着四弟弟的身体，稳住他当下的弱症。
    但也正因为药性温和，所以只能稳住弱症而不能有所突破。
    久而久之，还会让四弟弟的身体对此形成一个屏障。
    即便他喝这些药喝上十年，都没法有所改善。”
    “竟是这样！”
    端妃面色一震：“难怪瑾良的身体这么多年都不见好……”
    “不过张娘娘也别担心，这药方确实是好药方！
    若没有这些药方调养着，四弟弟的身体恐怕会比现在更差。”
    医者不易。
    段青黛生怕端妃会误会太医院，所以赶忙解释：“娘胎里的弱症虽是天生的，但后天若是调养不好，同样会消耗一个人的元气和精气。
    人的身体都是有极限的，每生一次病，都得仔细养着，才能慢慢恢复。
    更何况，四弟弟的情况与旁人不同，隔三差五就得病一次。
    他到如今还能好好的，太医院和张院判都费心了。
    至少这些药方能在稳住四弟弟的情况下，还能保证最大的安全。
    不像别的方子，多多少少都有些冒险。”
    端妃对药方无法改善魏瑾良身体的事儿，是一无所知的。
    不过她也能理解太医院和自家兄长。
    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本就不好治。
    再加上魏瑾良是一国皇子，所以太医院那头在用药这一方面，自然得仔细斟酌。
    能稳住就稳住，何必去冒险？
    皇子一旦出了什么意外，这罪谁也担不起。
    至于张院判，想必也是考虑到了药方的安全性。
    之所以瞒着端妃，也是怕端妃会失望。
    端妃虽不争不抢，但也有着一颗玲珑心。
    听完段青黛的话，她瞬间便想通了其中的利与弊。
    只是想明白了这些事情后，端妃又有些担心了。
    ——长宁郡主说瑾良的弱症能好七八分，又说当前的药方无法改善瑾良的身体。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瑾良需要换药方？
    ——可换药方的话，其他的药方又有些冒险……
    端妃正在心里反复掂量段青黛的话。
    突然，就听魏瑾良开口：“长宁表姐？你方才说的其他冒险的药方是什么药方？
    那些药方是否能改善我的弱症？若能的话，我愿意试一试！”
    “瑾良！”
    端妃被自家儿子的话吓了一跳，但又不好当众驳他。
    只能冲着他轻轻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段青黛如何能不知道这母子二人的心思？
    但身为医者，该说的话她还是得说。
    “其他的药方，确实多多少少都有些冒险。
    如果张娘娘和四弟弟信得过我，我这倒有一张不错的方子。
    只是在开方子前，我得先问问四弟弟，平常可曾练过武？”
    “练武？”
    一旁的端妃有些不解：“这跟练武有什么关系？”
    倒是魏瑾良，老老实实摇头：“不曾练武！
    上书房虽然有骑射课和教武的师父，但由于我身体太弱，所以父皇和母妃从不让我学那些东西。”
    何止是不能学骑射跟武功？
    就连想跟兄弟们玩蹴鞠，或是一起疯跑一段，都是一种奢望。
    其实段青黛心里早就有答案的。
    魏瑾良皮肤白皙却没有血色，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病气，一看就是不常动的人。
    只是身为大夫，为了稳妥起见，有些话她必须得得到确认。
    “那我明白了。”
    段青黛命人拿来了纸笔，三两下写出了一张药方。
    “张娘娘，这张药方与四弟弟之前的药方，有些大同小异。
    我在里面多加了三味药，并把其他的药量稍稍加重了一些。
    虽说比四弟弟之前的药方要霸道许多，四弟弟喝下它时，可能会有一些短暂的头晕目眩，以及大量冒汗的反应。
    但张娘娘不必担心，那是此张药方中的药，对四弟弟起到刺激的作用。
    只要四弟弟坚持喝药，再坚持练练武，动一动身子。
    不出半年，想来就能看到一些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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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4章 就你那点零用

    说罢，段青黛将药方递给端妃，又道:“不过四弟弟的弱症一直是太医院和张院判那头负责，他们比我更清楚四弟弟的身体。
    我这一张方子固然有用，但也请张娘娘在抓药之前，拿给太医们和张院判过过目。
    兴许，他们在看完这张药方后，又会有新的，更适合四弟弟的药方。”
    “多谢长宁表姐！”
    魏瑾良看着那张药方，双眸闪闪发光。
    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觉得段青黛可信。
    而端妃呢，则小心将药方收起:“有劳长宁了，我明日就让我兄长过来，好好看看这药方！”
    说着，又将心里的疑惑问出:“你方才说，要让瑾良练练武，动一动身子，这是何意？
    他身体不好，不是该仔细养着吗？我总怕他动得太多，再突然病倒！”
    “久坐成病~适量动一动，对四弟弟的身体有好处。”
    段青黛耐心解释:“不知张娘娘和四弟弟可听说过习武能强身健体？
    十个习武之人，十个都是强壮之体，鲜少会有病痛。
    四弟弟虽说天生有弱症，不宜剧烈跑跳。
    但张娘娘若让他慢慢试着去动一动，定能有不少收获。”
    言毕，段青黛想起暖宝每天都要去练武场练功，又道:“咱们就拿暖宝妹妹来打比方吧！
    孩子小的时候，最容易头疼脑热，大大小小病痛不断。
    可暖宝妹妹从小练武，所以长到现在，连咳嗽都少。
    四弟弟也不必像暖宝妹妹这样，天天练一两个时辰。琇書網
    先酌情跑跑圈，扎扎马步吧？等身体慢慢好起来了，再多练一些别的。”
    “好！就听长宁表姐的！”
    端妃还没说话呢，魏瑾良就先自己答应了。
    天知道他有多羡慕兄弟们能习武，有多崇拜自家妹妹能驯服花豹。
    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得当个绣花枕头。
    没想到，来了个长宁表姐，竟还让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转机。
    ——好起来。
    ——我必须得好起来。
    ——我不能被弱症缠一辈子，更不能拖
    累母妃。
    ——我要变强，要成为母妃的依靠！
    ……
    太和殿的家宴，申寅时初（下午15点）举行。
    因此，暖宝和段青黛在咸福宫用了午膳后，便先回国庆宫午休。
    等到时辰差不多了，这才动身去太和殿。
    虽是家宴，可太和殿却热闹无比。
    逍遥王夫妇、平顺王夫妇、安定王夫妇，早就带着自家孩子坐在大殿里。
    姜姒君一直住在逍遥王府，自然不会落下。
    而上官子越身为蜀国皇室的救命恩人，则跟南骞国五王爷他们一起，被安排在上座。
    暖宝和段青黛来到太和殿时，太和殿里欢声笑语不断。
    其中，南骞国五王爷的声音最大。
    段青黛还没进到大殿呢，就笑着跟暖宝道:“你五舅舅看着不是话多的人，可见了谁都闲不住嘴。”
    暖宝嘿嘿一笑:“人家五舅舅这叫社交牛逼症。”
    “什么症？”
    段青黛一愣:“你五舅舅不会病了吧！”
    暖宝:“……”
    行吧。
    就当她什么都没说过。
    这个表姐除了有雕牌驴香奶奶外，是真的不懂现代梗！
    再往前走几步，五王爷的话就能清晰入耳了。
    张口闭口百宝居，那叫一个亢奋。
    “我还以为阿祁是糊弄我的！在去百宝去的路上，我都想好回来后怎么跟算账了。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他说的法子还真管用！
    我去了百宝居后，直接拿出令牌，自爆身份！
    那百宝居的蔡东家一听说我是南骞国的王爷，立即就跟我签订了加盟商协议，还给我们送了不少的东西，说是扶持分号。
    还说他们等我已经等很久了，若我早早摆明身份，也不用闹这样大的乌龙！
    哎，说起来还是阿祁的面子好用啊！我辛苦那么多天都没办成的事儿，他一句话就让我办成了。
    我这个妹夫啊，还真有点用！”
    五王爷这些话，早就在逍遥王府里说了无数遍。
    自从那天他得了逍遥王的提醒，顺利签下加盟商协议后，这些夸奖话他一天
    能说三次。
    逍遥王一家人都听腻了。
    奈何平顺王和安定王没听过啊。
    他们听得津津有味，还不忘调侃逍遥王:“什么交情？三皇弟你跟百宝居的东家有交情？我怎么不知道？
    六皇弟？这事儿你听说了吗？”
    平顺王会意，连连摇头:“二皇兄都不知道的事儿，我怎么会知道？
    不过三皇兄都没去过百宝居几回，还能跟人家蔡东家有交情？
    有交情的怕是咱们家暖宝吧？暖宝可没少去百宝居买东西，现在都能直接拿到进货价了。”
    “那可不？”
    安定王跟平顺王一唱一和:“咱们家暖宝多能干啊？除了买小零嘴自己吃，还能把物品带进宫来做买卖呢！
    就连内务府和兵部那头，都是暖宝给牵的线，这交情能不深吗？
    你们不知道吧？前几天我带我家臭小子去百宝居买小零嘴，付银子时只是随口提了一下暖宝的名字，那东家便立即给我们优惠了三成！
    小丫头面子大着呢，可帮我省了不少银钱！”
    平顺王一听，立即表示学到了。
    说明天就要去一趟百宝居，也得用用暖宝的面子。
    末了，还不忘提醒南骞国五王爷:“所以啊，暖宝她舅舅，你莫谢错人咯～
    要我说，人家百宝居肯定是知道记着暖宝的人情，所以才特地给你留了南都分号的位置。
    毕竟三皇嫂是南骞国公主的事儿，普天之下谁人不知？
    暖宝为百宝居拉了这样大的买卖，百宝居自然要记着她的好，给南骞国行一些方便……”
    “去去去，你们知道什么？”
    逍遥王被两个兄弟这样调侃，立即傲娇道:“暖宝与百宝居有交情，我就没有了？我可是暖宝她爹，还能少去百宝居不成！”
    “真的假的？”
    平顺王一脸不信，直接拆台:“就你那点零用，经得起去几回？”
    逍遥王:“……”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被插了一刀，还挺疼。
    ——说的什么鬼话！
    ——好像你家媳妇儿给你的零用钱很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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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5章 你这是带头破坏行情啊

    偏偏这时，平顺王妃还要申请加入群聊。
    “王爷，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您太小瞧人了不是？
    虽说百宝居的小零嘴不便宜，可万一三皇嫂给三皇兄涨零用钱了呢？”
    逍遥王:“？？？”
    莫名其妙的，又被扎了一刀。
    当然了，这还没完。
    因为他们的儿子魏德义，也紧随其后。
    “我觉得我娘说得对，三伯娘肯定给三皇伯涨零用钱了！
    爹您忘了吗？前段时间三皇伯还给我们送去了不少百宝居的水果和糖饼啊。
    在上书房读书的孩子都收到了，说是谢谢我们对暖宝妹妹的照顾。
    那些水果糖饼值不少钱的，三皇伯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
    肯定是涨了零用，心里头高兴，所以就关爱一下晚辈。”
    逍遥王:“！！！”
    一刀一刀接一刀！
    这一家子，倒是没完没了？
    若非定力足够，他非得当场吐一口血给平顺王他们瞧瞧。
    ——你个老六。
    ——娶个媳妇儿牙尖嘴利，生个儿子也伶牙俐齿！
    不过逍遥王是谁啊？
    他最擅长扭转局面了。
    拿零用钱来说事儿？
    好啊。
    那就将计就计咯。
    “我说六皇弟六弟妹，你们俩莫不是在我王府里安插了眼线？
    要不然怎么连我媳妇儿给我涨零用钱这样的小事儿，你们都能知道？”
    说着，逍遥王得意地伸出一个巴掌:“涨了这么多，勉勉强强够用吧~
    六皇弟你呢？你的零用钱涨了没？”
    平顺王看着那一个巴掌，眼睛都直了。
    ——五根手指头！
    ——这是涨了五两还是五十两？
    ——瞧三皇兄那得意劲儿，难不成五百两？！
    “这是多少？”
    有一会儿没吭声的安定王坐不住了。
    身为同被媳妇儿扼住命运喉咙的难兄难弟，他也被逍遥王的五根手指给惊了一把。
    他伸出自己的巴掌，既好奇又羡慕地询问逍遥王。
    “五十两？还是……”
    “问那么清楚作甚？想借银子啊？”
    逍遥王傲娇得很，直接就给怼了回去:“我说
    二皇兄，借银子不是长久之计！
    你跟六皇弟都得加把劲儿，好好跟家里的媳妇儿商量商量，让她们多学学我家媳妇儿。
    一个月就给那么点儿零用钱能干什么啊？凤华你说对不对？”
    逍遥王最后一句话，可谓是一语双关。
    旁人听不懂，逍遥王妃还能不明白？
    可当着众人的面，她也不好直接落自家夫君的面子。
    只能笑着不说话，默默承受着平顺王妃和安定王妃哀怨的目光。
    也是逍遥王妃没有读心术。
    若她像暖宝一样有这等本事儿，一定就能听到两位王妃此时的心声。
    ——说好要当共同进退的好妯娌呢？
    ——说好的零用钱只减不涨呢？
    ——凤华啊凤华，你这是带头破坏行情啊！
    皇帝和皇后一左一右扶着太后进殿。
    太子魏瑾熔紧随其后。
    群聊被迫中断，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皇帝一身常服，很是随意:“免礼吧，这是家宴，大家伙儿不必拘束。”
    太后刚刚落座，便将目光放到了暖宝身上。暖宝会意，立即赶在太后招手前乖巧过去，直接贴着老人家坐下。
    今日的太后精神头还不错。
    虽看着还是有些倦意，但比起前两日的昏昏欲睡，不知好了多少倍。
    这不？
    刚把暖宝抱到怀里，她便又盯上了段青黛。
    小声问:“那位身着藕荷色长裙的姑娘，是不是你表姐？”
    “是啊。”
    暖宝点点头，便丢了一颗葡萄到半空，又仰头用嘴接住。
    若是换了往常，太后早念叨她了，怕她不小心会被噎着。
    可今日，这个将近七十岁的老太太竟换上了一副八卦脸:“不错不错~阿政这次的眼光好得很啊！
    小姑娘举止优雅，气质不凡，跟咱们瑾熔很是般配。”
    暖宝:“？？？”
    ——虽然……
    ——但是……
    ——您都没跟人家说过几句话呢，就能看出般配了？
    ——皇祖母，您选孙媳妇儿也是很随意啊！
    吐槽归吐槽，该点头时暖宝还是不含糊:“是是是，
    般配般配。”
    太后一听，顿时被逗乐了。
    ——小妮子才多大？
    ——知道什么叫般配？
    不过魏瑾熔和段青黛那头，确实有点意思。
    人家太后坐得高看得清，老早就发现魏瑾熔的目光会时不时扫过段青黛那头。
    表面上看，是在认真听南骞国五王爷说话。
    但实际上嘛……
    太后是过来人，难不成还会看走眼？
    整个宴席的主题，几乎都围绕着救命之恩。
    皇帝和皇后谢完上官子越谢段青黛，谢完段青黛，还不忘谢人家的父母。
    谢完父母，又得谢谢南骞国五王爷。
    最后，就连魏倾华都谢进去了。
    用他们的话来说，没有父母，哪来的孩子？
    没有南骞国五王爷带着段青黛来蜀国，魏瑾熔中毒后也没有抑毒的药丸可吃。
    而没有魏倾华几年前的调皮捣蛋，更结识不了上官子越。
    总之，皇帝和皇后这里谢谢那里谢谢，一不小心就谢得远了。
    整得最后暖宝一脸懵。
    ——连三哥都给谢了？
    ——那合着当年被装在木桶里的我是个小丑呗？
    ——要谢的人这么多，怎么不记得谢谢华头江的水寇啊？
    ——如果没有那些水寇，太子哥哥想中毒都难，更别提能得青黛表姐和子越哥哥出手相救了！
    “真正要追溯起来，咱们是不是还得谢谢华头江的水寇啊？”
    平顺王像是能听到暖宝的心声一样。
    这一头，小丫头的想法刚刚落毕。
    那一头，平顺王便开起了玩笑。
    逍遥王听言，又是一阵得意:“瞧你们这话说的？
    若是连水寇都谢了，那你们岂不是还得谢谢我？
    没有我大老远娶一个好媳妇儿回来，我五舅哥和外甥女能来蜀国？
    没有我生下倾华，他能带着暖宝出去撞上子越那兔崽子？”
    说着，逍遥王直接起身，举起酒杯:“千言万语，皇兄和皇嫂该谢的人是我啊！
    来吧，给你们一个机会敬我一杯，聊表谢意。”
    众人听言，嘴角微抽。
    ——这家伙，怕是喝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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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6章 我被兰一忽悠了

    整个宴席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氛围从头到尾都十分欢乐和谐。
    到了最高兴的时候，连丝竹歌舞都停了，殿内回荡的都是众人的笑声。
    整个过程中，不管是皇帝还是南骞国五王爷，都没有提及两国联姻的事儿。
    但在这一次家宴中，彼此心里那颗联姻的种子，却悄悄发了芽。
    太后是在宴席进行到一半时回的慈宁宫。
    她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打，根本停不下来。
    晚辈们心疼她，便一个接着一个劝，让她赶紧回去歇着。
    如若不然，她还想多待一会儿，瞧一瞧自家那素来淡定自若的孙子，是如何偷看人家小姑娘的？
    多有意思啊。
    多新鲜啊。
    多难得啊。
    奈何瞌睡虫来了，谁也扛不住。
    打哈欠就像病气，是会过给别人的。
    她若是再不走，恐怕不出一刻钟，整个太和殿的人都得犯困了。
    没法子。
    老太太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先回慈宁宫。
    而她前脚刚离开，暖宝后脚就回到了段青黛身边坐下。
    段青黛是有些职业病在身的。
    她老早就注意到太后不对劲儿了！
    这不？
    暖宝的屁股刚刚落到垫子上，段青黛便凑过来问:“太后娘娘一直都这样吗？
    我瞧着她一脸倦意，睡意浓浓，似乎不太妥当。”
    “表姐可是瞧出什么了？”
    暖宝对太后的身体本就担心。
    如今听见段青黛这话，更是一脸严肃:“我皇祖母以前不这样的，她精神头可好了。
    但最近这一年多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变得格外嗜睡，好像永远睡不够一样。”
    “太医院那头可看过了？”
    “看过呀！”
    暖宝点点头:“几乎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来诊过脉了，可却什么问题也诊不出来。
    每个太医都说皇祖母的脉象很好，身子没有大碍。”
    “太后娘娘胃口如何？”
    段青黛微微蹙眉，又询问道。
    暖宝歪着脑袋想了想:“胃口好像不错？反正我每一次去陪她用膳，她都吃得挺香啊
    ！”
    “那睡得好吗？”
    “好啊！”
    暖宝眼珠子一转，便压低声音道:“有几次我去给她请安，正巧撞上她在睡觉。
    你猜怎么着？她睡着了还打呼噜呢！震天响！”
    “睡得好，吃得香，脉象没问题……”
    段青黛垂下眸，小声嘀咕:“这症状怎么那么像《疑难杂症录》里的嗜睡症呢？”
    “什么症？”
    暖宝听是听清了，但对这个‘嗜睡症’并不了解，所以便想多问一些。
    可谁知段青黛却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还不能确定，得先回去翻翻医书。”
    “哦。”
    暖宝闷声点头:“那辛苦表姐了！”
    “不辛苦，这是我该做的。”
    段青黛说着说着，双眸又亮了:“不过等我翻完医书后，你还得想法子让我给太后娘娘把个脉。
    否则我也不能确定她的身体是好是坏！”
    暖宝:“……”
    ——行吧。
    ——说来说去，还是把脉呗。
    ……
    宫里头的宴席结束后，大家伙儿便各回各家了。段青黛心里惦记着‘嗜睡症’的事儿，一回到长乐园，便赶紧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暖宝也不打搅她。
    毕竟在外头浪了一天，功课都还没写呢。
    想着赶紧把功课写完好早点歇息，第二天还得去上学。
    姜姒君见暖宝的屋子还亮着灯，也过来凑热闹。
    这丫头睡了半天，又进宫半天，功课一个字都没动。
    于是，两小只便凑在一起，奋笔驰书！
    好不容易等到功课写完，暖宝舒服地伸个懒腰，正想让姜姒君回去睡觉。
    结果，姜姒君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暖宝妹妹，我好像被兰一她们忽悠了。”
    暖宝初听着话时，并不在意。
    只打着哈欠，随意问道:“她们忽悠你什么啦？”
    “她们好像骗我了。”
    姜姒君凑到暖宝身边，压低声音:“我以前问她们，什么叫男女之情。
    她们告诉我，男女之情就是交好朋友。
    所以我一直以为，我和三哥哥的口头婚约，就是好朋
    友来着！”
    “然后呢？”
    暖宝一听有八卦，立即又来了精神。
    姜姒君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然后我发现，我们好像不是好朋友啊。
    刚刚从宫里回来的时候，我听到二哥哥和三哥哥说话了。
    一开始他们是说太子哥哥和青黛表姐，说什么赐婚啊，联姻啊，成亲生娃娃之类的话。
    然后三哥哥就说他们很般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二哥哥就笑话三哥哥，让三哥哥不用羡慕，因为三哥哥也有自己的天作之合。”
    “再然后呢？”
    暖宝双手托腮，一脸姨母笑。
    “再然后……再然后三哥哥说，他可是要当将军的人，才不想那些男女之情呢。
    二哥哥听了以后，笑得更欢了，说什么鸡叔和祁婶都安排好了，又说我注定要当他弟妹。
    说我和三哥哥也很般配，以后生一串的娃娃，都是大土豆小辣椒！
    哎呀，总之说了好多好多呀，我听得晕乎乎的！”
    言毕，姜姒君又凑近暖宝的耳朵:“而且我发现三哥哥也有一点点奇怪哦？
    自从上次孟胡说来了一次王府，我当着她的面提起口头婚约后，三哥哥对我就格外不一样！”
    暖宝挑眉:“怎么不一样？”
    姜姒君想了想，老实道:“他对我更好了啊！还问过我，对口头婚约这事儿怎么看。”
    “那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呀？我说我觉得口头婚约很好咯！”
    姜姒君话说到此，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时候，三哥哥还突然脸红了一下，说我年纪太小了，还不懂事儿。
    等我以后长大，说不定还会后悔呢？
    我稀里糊涂的，也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有毛病呢。
    年纪小又不代表是傻子，难道还能分不清好跟不好？
    现在仔细想想，呵呵，好像是我有点什么毛病……”
    “什么毛病不毛病的？”
    突然，段青黛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姒君妹妹，你怎么还不睡？可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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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7章 闲出来的毛病

    “什么毛病不毛病的？”
    突然，段青黛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姒君妹妹，你怎么还不睡？可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瞧瞧！”
    “不不不，我很舒服！”
    姜姒君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直接从凳子上弹起来。
    ——娘呀。
    ——我的话不会都被青黛表姐听去了吧？
    她手忙脚乱收拾着自己的课本和纸笔，落荒而逃。
    离开之前，还不忘猛朝暖宝使眼色。
    ——保密呀！
    ——暖宝妹妹，你可千万得给我保密呀！
    “姒君妹妹这是怎么了？”
    段青黛捧着一摞书进来，对姜姒君的反应很是疑狐疑。
    暖宝看着那一摞书，心里突然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赶忙道:“没什么啦~她应该是困了，想回去歇息。
    表姐，咱们也早点睡吧？我都已经把功课写完啦！”
    “确定没生病吗？”
    段青黛将书放到桌上，自动忽略了暖宝后面的话。
    “我瞧着她的脸有点红，不会是发热了吧？”
    说着，又拿起一本书，坐到暖宝身边。
    “你写功课吧，我来陪陪你，顺便翻一翻这些医书。
    我记得之前看《疑难杂症录》时，好像有看到过太后娘娘那种病症。
    可《疑难杂症录》分为上、中、下三篇，一时之间还没那么容易找出来呢~
    正巧你没睡，咱们姐妹俩也好作个伴！”
    “？？？”
    “！！！”
    “……”
    暖宝要裂开了好吗？
    谁说她功课没写完的？
    谁说她不打算睡的？
    合着她刚刚叫段青黛去睡觉，叫了个寂寞呗！
    偏偏段青黛此时已经翻开了医书，几乎是秒入状态。
    看着自家表姐为了皇祖母的事儿如此上心，暖宝也默默收好纸笔，拿起一本《疑难杂症录》仔细翻阅。
    秀儿见此，悄悄退出去吩咐诗情:“去给郡主和表小姐热两碗牛乳过来。”
    “热牛乳吗？还是煮两杯奶茶？”
    诗情看着屋里的姐妹俩，有些不确定。
    毕竟奶茶里既有奶又有茶，喝了以后人
    会变得精神。
    而牛乳，则多多少少有些安眠的作用。
    “自然是牛乳~”
    秀儿轻轻瞪了诗情一眼:“现下都什么时辰了？再给她们煮奶茶，今晚还要不要睡？
    明儿个一早小郡主还要去上书房读书呢，喝牛乳最好不过！”
    喝什么奶茶啊？
    也就是这世上没有不伤身子的助眠药。
    若有的话，秀儿还想偷偷往牛乳里加点料呢。
    早睡早起身体棒！
    熬太晚了，对谁都不好不是？
    最主要的，还会影响她家主子去见老神仙呢。
    暖宝看的书杂，但却从未看过医书。
    原本以为医书枯燥无味，她一定很难看懂。
    但谁知，这《疑难杂症录》却颇有意思。
    每一种病症，都以小故事儿的方式写了出来，使得暖宝一下就入迷了。
    她一个故事儿接着一个故事儿往下看，很快就了解到不少的疑难杂症。
    其中，还真有一种叫‘嗜睡症’的病！
    这种病症来得突然，书中并没有记录病发的原因。
    但一旦得了‘嗜睡症’，那患者便会不分场合，经常困乏思睡，并且出现不同程度、不可抗拒的入睡。
    长期以往，便会记忆减退，不愿动脑子，学习新事物的能力也会随之下降。
    这些症状徐徐来之，循环渐进，并不会很快让人发现。
    可一旦等到众人发觉不对时，早已经迟了！
    偏偏这患了‘嗜睡症’的人，自古以来便不多。
    因此这种病症，也只能记录在一些杂书里。
    太医院的太医们大多师出有门，一般只会看正统医书，鲜少会翻阅江湖中的杂记。
    他们不知道‘嗜睡症’，也是常事儿。
    再加上患者患了‘嗜睡症’后，除了立即能表现出现的贪睡外，身体上一般很少有其他的并发症。
    即便是有，那也跟嗜睡没多大关系。
    尤其是像太后这样的。
    有权有势，子孙满堂，不愁吃来不愁穿，天天都在享福。
    所以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被养得很好。
    如此，太医院那头
    能诊断出问题才有鬼呢。
    “你在看什么？”
    段青黛翻阅完两本《疑难杂症录》，一抬头就见暖宝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
    “嗜睡症。”
    暖宝把手中的医书递给段青黛，示意她看一看。
    段青黛接过书，原本有些倦意的脸，顿时来了精神。
    “找到了？！”
    她一目十行，快速阅读着上头的内容。
    越往下看，她便越兴奋:“是了，我要找的就是这个病症。
    如果你说的症状没错，那太后娘娘患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嗜睡症’！
    不过一切还得我亲自去给太后娘娘把了脉才能确定下来，现在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
    “那这个‘嗜睡症’该怎么治呢？能不能治得好？”
    暖宝只看了前面两页，后头那半页还没来得及看呢。
    因此，该吃什么药，该如何去治疗，她是不知道的。
    “这种病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该怎么治我心里也没底。
    不过按照医书里记载，‘嗜睡症’是没有药可治的。
    想要改善‘嗜睡症’，只有改变起居习惯，并多加运动。”
    段青黛把书翻到记录了治疗‘嗜睡症’的那一页:“早睡早起，多找一些事儿干，让患者在白日的时候能忙起来。
    除了夜里睡觉和中午午休外，其他时候尽量避免让患者睡着。
    即便做不到，也该把控好睡觉的时间，每次只小憩一两刻钟便好。
    每天都要运动，至少得活动半个时辰以上……”
    话说到此，段青黛突然看向暖宝:“你会不会打太极？”
    “打太极？”
    “对！”
    段青黛点点头:“太极拳也好，太极剑也行。
    我寻思着，如果太后娘娘真是‘嗜睡症’的话，那打太极最适合不过了。
    这种运动强身健体，又不会伤到她的筋骨。
    总之，得让她动起来，忙起来才行，不能总闲着。”
    “好，我知道了。”
    暖宝若有所思。
    ——皇祖母的病，就是闲出来的呗？
    ——那我多给她找一点事儿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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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8章 三哥哥总在我脑海里蹦跶

    如此想着，暖宝又问:“必须得运动吗？做点别的行不行？
    我方才瞧着这个‘嗜睡症’，说是日子久了，会记忆力减退，不愿意学习新事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多动动脑子有没有用呢？
    我的老师们常常说，脑子用得少了就会迟钝，用得多了，才会越来越聪明！”
    “这……”
    段青黛有些迟疑。
    毕竟《疑难杂症录》里，并没有提起动脑子的事情。
    不过她根据‘嗜睡症’的症状想了想，觉得暖宝的话也有道理。
    “倘若太后娘娘真的确诊了，那不妨我们试一试？
    得了‘嗜睡症’的人之所以会出现记忆减退，学不进东西，不愿意动脑子，那是因为其睡得多，人越睡越疲惫。
    倘若我们能让太后娘娘动动脑，专心致志去做一件事情，兴许真有用？
    不过运动还是要有的~医书里既记载了这个法子，就说明运动有好处。
    俗话说，起居之不时，饮食之无节，侈于嗜欲，而吝于运动，此数者，致病之大源也（此句出自王国维）。
    不管运动是不是对‘嗜睡症’有绝对的作用，但至少对身体是好的。”
    言毕，段青黛想起自己方才的问题暖宝还没回答她呢。
    便又问了句:“你懂不懂太极的？”
    暖宝:“……”
    ——你记性可真好。
    ——我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
    “太极我不会啊。”
    她老实摇头，但又想起了一个救星:“不过子越哥哥武功很厉害的，也有很多武功秘籍。
    明天去上学的时候我问问他呗？兴许他会呢？”
    “对哦！”
    段青黛一听这话，恍然大悟。
    但她‘悟’的不是上官子越，而是暖宝上学不上学。
    “你明天还要去上书房呢？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哎，睡吧睡吧，我不打搅你了。”
    言毕，三两下就把桌子给收好。
    怎么抱着书来，就怎么抱着书走。
    只留下暖宝一脸懵圈。
    ——还真是亲表姐啊，连这事儿都能忘？
    垂眸扫一眼书桌。
    空
    空如也。
    顿时睡意消散:“等等！嘿！表姐~
    你怎么把我的课本也给收走啦？我好不容易才写完的功课啊！”
    ……
    或许是头天夜里翻医书翻了太久，以至于暖宝做梦都在翻医书。
    一页一页又一页，一本一本又一本。
    等到秀儿叫她起身时，她觉得自己比没睡觉之前还要困。
    就好像去工地搬了一宿的砖，哪哪都不舒服。
    本以为自己没睡好，脸色就已经够憔悴了。
    直到出门时遇到了正在打哈欠的姜姒君……
    好家伙。
    那是人吗？
    那是熊猫好吧！
    “姒君姐姐，你昨晚偷鸡去啦？”
    暖宝指着姜姒君那乌黑的眼眶，忍俊不禁。
    姜姒君则一脸哀怨:“偷鸡倒好了，至少今天还能让后厨炖个鸡汤。
    偏偏我啥也没偷着，愣是睁着眼一宿没睡！”
    “为什么想不开？”
    暖宝凑过去，小声问:“做噩梦了？鬼压床？还是……”
    “是是是，你都说对了！”
    姜姒君又打了个哈欠，咬牙切齿道:“我最大的噩梦就是三哥哥！他昨晚上一宿都不消停，老在我面前蹦跶！”
    “什么？！”
    暖宝惊呼了声，把正在长乐园门口睡大觉的哈士奇都给吓醒了。
    “我三哥昨晚在长乐园？他去你屋里……”
    “呸呸呸，不许瞎说！”
    姜姒君瞧见暖宝误会了，急忙捂住小丫头的嘴。
    “我是说三哥哥昨晚总在我脑海里蹦跶，又没说他来我屋里！
    你……哎呀！反正就是很气人嘛。
    也不知怎么的，我昨晚一闭上眼，就能看到三哥哥那张欠揍的脸！
    他总问我~对我们的口头婚约怎么看？
    我……我哪里知道怎么看啊？我就是好气啊！”
    说着，又赶紧偷瞄了一眼段青黛的房门。
    小声问:“昨天我和你说的话，你没告诉青黛表姐吧？”
    “我告诉她干嘛呀？”
    暖宝差点就被姜姒君给逗笑了。
    但她觉得这种时候笑出声不太厚道，所以便努力忍了忍。琇書網
    还好心问道:“你能不能
    行啊？要不我帮你跟老师请假？”
    “不能请假！”
    姜姒君连连摇头，紧张道:“我昨天才听完二哥哥和三哥哥的话，今天就请假不去上学，那二哥哥和三哥哥不得笑话死我？”
    “这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知道你听了什么……”
    “知道啊！”
    姜姒君一脸苦涩:“就是因为我偷听不到家，被他们发现了，所以我才一宿睡不着嘛！
    早知道口头婚约和男女之情是这个意思，我当初就……就……”
    “就什么？”
    暖宝歪着头，好奇问:“就不跟孟静好提你和三哥的口头婚约？”
    “不。”
    姜姒君噘着嘴，满眼敌意。
    “就算我早知道其中深意，也一定会跟孟胡说把话讲清楚！
    暖宝妹妹，你还小不明白，但我可比你大一些呢~
    当初孟胡说黏上来，就是想通过三哥哥膈应咱们。
    我必须得让她明白，三哥哥是我的，谁也不许惦记！”
    “噢~”
    暖宝拉长了声音:“三哥是你的~”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姒君觉得自己这嘴真是太欠了，连话都不会说。
    “我是针对孟胡说啦，又不是说别人！”
    “好好好，我懂~”
    暖宝一脸理解，笑着安慰道:“你放心吧，你和我三哥的亲事儿，我们全家都是满意的，谁也搅合不了。
    只要你们俩长大后对彼此有意，心甘情愿结成夫妻，那你就肯定是我的三嫂嫂~”
    “你……”
    “走咯，上学去咯~”
    “暖宝！你别跑！”
    姜姒君简直要疯了！
    她追着暖宝跑，一张脸羞得通红。
    但暖宝脚下生风，哪里是她能追得上的？
    两个小丫头一前一后跑着，直到王府门口才拉近了距离。
    可偏偏，这时候魏倾华和魏思华他们也出来了。
    姜姒君生怕被两个哥哥笑话，只能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但由于心里有气，她还是忍不住瞪了魏倾华几眼。
    魏倾华看着气鼓鼓的姜姒君，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丫头又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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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9章 万一他战死沙场呢

    挠着头上了马车，魏倾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寻思着自己最近对姜姒君挺好的啊！
    自从姜姒君亲口说他们俩的口头婚约是好事儿后，他就试着把姜姒君当成未来媳妇儿对待了。
    怎么的？
    这还不行？
    魏倾华表示很无奈，并且一路上，都在自我反省。
    ——我好像没招惹小辣椒吧？
    ——倒是小辣椒昨天还偷听了我和二哥的对话呢。
    ——可那些话，也没什么是小辣椒不能听的吧？
    ——至少没说她的坏话不是？
    ——那她气什么呢？眼睛都要给我瞪出来了！
    ——难道……
    ——难道是气我和二哥发现了她偷听？
    ——嘿，那怪不得我们啊。
    ——她虎头虎脑贼眉鼠眼地跟在后头，真当我们瞎啊！
    魏倾华以为自己想到了重点，连忙倒吸着凉气摇摇头。
    他决定今天有多远就躲多远，省得再被姜姒君的瞪眼神功给祸害。
    而姜姒君呢？
    对于口头婚约和男女之情，她倒是不在意的。
    大人们爱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咯，反正这些长辈吃饱了撑着，就喜欢开小孩子的玩笑。
    前段时间不是还盯着暖宝和上官子越吗？
    就连她和魏倾华，最开始的时候也说过上官子越是暖宝未来的夫婿呢，多大点事儿啊？
    再说了，她现在才六岁半，距离长大还有好多好多年。
    谁知道长大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万一魏倾华真的当了将军，战死沙场呢？她嫁给谁去？
    又或者她成为了蜀国第一个女将军，叱刹风云，魏倾华不敢娶了呢？
    太遥远的事情，姜姒君就不想了。
    真正让她在意的，是自己在魏倾华面前丢了脸。
    人家魏倾华都没说口头婚约呢，她居然主动提起了这茬。
    还是当众提起的！
    等到魏倾华问她的看法时，她还笑嘻嘻说了句:“很好啊，是好事儿啊！”
    天啊。
    魏倾华会不会觉得她小小年纪不正经？
    会不会看轻她，认为她以后嫁不出去？
    如果她现在告诉
    魏倾华，自己不知道口头婚约是什么意思，还来得及吗？
    ……
    姜姒君浑浑噩噩上了半天课，一下课就先回逍遥王府了。
    倒是暖宝，由于惦记着太后的‘嗜睡症’，所以便留在了宫里。
    不过为了不让太后担心，她也没去慈宁宫。
    而是打听到皇帝在端妃那头，故而屁颠颠去了咸福宫。
    咸福宫里，也不知端妃跟皇帝说了什么，皇帝看着心情还不错。
    瞧见暖宝过来，更是一脸笑意，直接将暖宝抱了起来，往半空中抛。
    好在暖宝也习惯了这种被疼爱的方式。
    要不然突然被丢到半空中，还不得吓得半死？
    “皇伯伯，您玩够了没有？我都眼冒金星啦！”
    暖宝郁闷得很。
    在皇帝抛了她三四下后，终于幽幽开口。
    皇帝一听，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暖宝:“皇伯伯这不是高兴吗？”
    “捡到银子啦？”
    暖宝扶着脑袋，赶紧坐到凳子上。
    皇帝有些好笑:“比捡到银子还高兴。”
    “捡到金子了？”
    暖宝眸子一闪，又问了句。
    “你这丫头！”
    皇帝轻轻拍了拍暖宝的头:“不是银子就是金子，你上辈子肯定是貔貅！”
    要说银子金子，谁能比暖宝挣得多？
    她那家百宝居可不是开着玩的。
    “是药方的事儿。”
    端妃心里也高兴，便笑着跟暖宝道:“昨日长宁不是留了一张药方给瑾良吗？
    那药方已经给太医院和你张叔叔那头看过了，他们都说可以试一试！”
    “那就试一试吧。”
    皇帝笑看着端妃，眼里也多了几分安慰之色。
    “那药方虽凶猛了些，会让瑾良有些反应！但朕相信瑾良，他一定能熬得过去。
    再者，连张院判都说这方子配合上运动兴许有用，那便是真的有希望了。”
    说着，皇帝又轻轻拍了拍端妃的手背:“长宁郡主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活动有方，五脏自和，以前是咱们太过小心谨慎了。”
    “是啊。”
    端妃点点头，表示赞同:“兄长看完
    方子后也说了，这方子不错。
    以前是他太过求稳，不敢用猛药，也因为瑾良是自己的外甥，所以便束缚住了思想。
    若是他能一早就让瑾良动上一动，兴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张院判是个好的，你让他莫过自责。”
    皇帝安抚着端妃，又道:“不过这一次啊，多亏了长宁郡主。
    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的，在医术上就这般有造诣？
    朕得想一想，该赏赐她什么东西才好！”
    “赏赐？”
    暖宝听见皇帝和端妃的谈话，立即便凑了脑袋过来。
    认真道:“皇伯伯，那您可得想好了，多给一些赏赐！
    除了四皇子哥哥外，说不定我表姐还能救皇祖母呢~”
    “救你皇祖母？”
    “太后娘娘？”
    暖宝这话，把皇帝和端妃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端妃。
    她语气急切:“太后娘娘怎么了？太医院那头不是说她的凤体无碍吗？”
    倒是皇帝，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难道是因为你皇祖母嗜睡的事儿？”
    “嗯！”
    暖宝乖巧点头:“昨天晚上我闲来无事儿，去翻了一下表姐的医书。
    表姐带了好多好多的书呀，记录的都是一些疑难杂症。
    其中有一个病，叫什么‘嗜睡症’？跟皇祖母现在好像！
    所以我就跟表姐说啦，能不能来给皇祖母把把脉，看一看皇祖母是不是‘嗜睡症’？
    表姐答应是答应了，不过她让我先来问问皇伯伯。
    皇伯伯若是同意了，那她就进宫给皇祖母把脉。”
    在跟皇帝提起‘嗜睡症’的时候，暖宝特地换了一个说法。
    倒不是她想抢段青黛的功劳，表示自己有多孝顺。
    只是是太后的身份与魏瑾良不一样。
    若她告诉皇帝，段青黛主动提起要给太后把脉治病，多少有些失了规矩。
    毕竟有些事儿，不是好心就能解释的。
    太后到底是曾经的国母。
    哪怕现在已经不管后宫了，可她的势力就摆在这里。
    其身体好坏，不仅能影响着蜀国前朝，也能影响军心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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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0章 确诊

    而段青黛，是南骞国的郡主。
    不管现在两国多么交好，也不管将来段青黛会不会嫁到蜀国。
    就目前而言，以段青黛现在的身份，确实不好插手蜀国皇室的事儿。
    就更别提，让她知道蜀国太后的身体情况了。
    这是一种规矩，也是一种分寸。
    因此，暖宝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其实也是为了段青黛好。
    毕竟暖宝求段青黛给太后医治，跟段青黛主动想入宫把脉，这完全是两回事儿。
    当然了。
    若是把脉的事情经过了皇帝的同意，又另当别论了。
    皇帝都不在意别国郡主知晓自家的事儿，谁还敢多嘴？
    这也是暖宝为何先不去慈宁宫，反倒要来找皇帝的主要原因。
    至于段青黛的好和善意？
    以后有的是机会表现，不急在这一时。
    事实证明，皇帝的脑子是清醒的。
    他听了暖宝的话后，想都没想便点头同意了。
    还立即传来了高公公，让高公公亲自去一趟逍遥王府，把段青黛给接入宫。
    高公公一直就守在门口呢。
    屋子里头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眼瞧着皇帝夸奖段青黛，又允许段青黛进宫给太后把脉，心里也有了想法。
    于是，撞着胆子道:“皇上？既然长宁郡主的医术如此了得，那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她也给您把把脉？
    您的头风最近发作得越发频繁了，老奴担心……”
    “朕都不担心，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皇帝瞥了高公公一眼，却不得不承认，这老东西深得他心。
    “行了，去请人吧！瞧在你如此为朕着想的份上，朕也顺便看一看自己的头风症！”
    “得咧~”
    高公公一听这话，乐得跟个什么似的，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暖宝看着高公公急急离去的背影，不免嘴角一抽。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皇伯伯那么大的人了，看个病还得哄着啊？
    ——不过这该死的傲娇劲儿，倒是跟我爹爹一样啊。
    ——难怪他们会是兄弟，都是这鬼德性！琇書網
    ……
    高
    公公办事儿，那是极其麻利的。
    很快，段青黛就被带入宫了。
    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他们夫妻俩听说了‘嗜睡症’的事情，多少有些担心太后，故而便跟着过来看看。
    就连还在养伤的魏瑾熔听了消息后，也乘坐轿撵过来，要一起去慈宁宫。
    段青黛是个懂得自保的人。
    她将那本《疑难杂症录》也带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把‘嗜睡症’那几页翻开。琇書蛧
    老实道:“这种病症我是在书中见到的，并没有给谁医治过。
    所以我对于太后娘娘的身体，并没有十足十的把握。
    即便是确诊了‘嗜睡症’，我们能做的，也只是按照书中的方法去医治。”
    届时，若结局不尽人意，还望皇上能恕罪。”
    “能找到类似太后的病症，这已经是极好的消息了。
    你放心去给太后把脉，不管能不能治得好，朕都没有怪你的道理！”
    皇帝常年批阅奏折，早就养成了一目十行的习惯。
    他快速看完医书中的内容，心里也很是震惊。
    完全没想到，世上竟还有这样的病？
    有了皇帝的保证，段青黛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她与众人一起去了慈宁宫，正巧遇到太后刚睡醒。
    太后瞧见一大群人乌泱泱过来，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老太太手一抖，险些没把茶杯里的茶给撒出来。
    “怎么的呢？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她看了一眼皇帝，再看一眼逍遥王。
    ——这两个不省心的，该不会是闹矛盾了吧？
    ——想要哀家给他们做主？
    ——做主就做主吧，怎么还把媳妇儿和孩子都带来了呢？
    ——也不嫌丢人！
    “咳咳！”
    太后轻咳两声，稍稍坐直了身子，努力想让自己看得精神一些。
    可偏偏，那该死的困意还没散。
    一不小心，便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个哈欠。
    就是这一个哈欠的工夫，耽搁了她的问话。
    以至于皇帝率先开口，避免了一场‘老母亲训儿子’的尴尬。
    “长宁
    昨日给瑾良那孩子开了个药方，太医院那头说开得不错。
    故而今日便让她进宫，寻思着也给母后和儿臣把个平安脉。”
    “把脉？”
    太后微微蹙眉。
    ——不是儿子吵架啊？
    ——那就好。
    可是她身体好端端的，把什么脉啊？
    正想开口拒绝，抬眼又瞧见魏瑾熔立在一旁。
    于是，心思一转:“好啊，那就把把脉吧？
    哀家也有几日没把平安脉了，就让长宁丫头给哀家看一看。
    哦！今日的人倒是来得挺齐的？不知能不能麻烦长宁丫头给他们也把把脉？”
    说罢，又指了指魏瑾熔:“尤其是哀家这个孙子，才受了一场大罪，哀家总放心不下。
    你给他把把脉，该开药方就开药方，争取早日让他痊愈咯！”
    “是，都听太后娘娘的。”
    段青黛恨不得把后宫的人都给看完呢。
    太后此言，正中她下怀。
    不过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是给太后诊脉，所以她最先服务的还是太后。
    纤纤细手覆在太后的手腕上。
    脉象很好。
    又仔细问询了太后及其身边人一些问题。
    得到的回答，都跟‘嗜睡症’的症状一模一样。
    由于这病也不是什么急病，倒不担心太后知晓了会有什么负担。
    因此，段青黛确诊了太后是‘嗜睡症’后，便干脆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自己诊断结果。
    还特地拿亲人来当幌子，说服太后多运动，多动脑。
    “这‘嗜睡症’啊，不是什么要命的病，但却会让您慢慢忘记一些人和事儿。
    比方皇上和太子殿下，还有逍遥王爷跟暖宝。
    现在您是记得清清楚楚，可指不定哪天他们出现在您面前，您却根本不认识他们！
    所以啊，太后娘娘不妨从今日起，便调整一下起居作息，平时多动动脑，多出去走走。
    即便不为了自己，也当为了身边的亲人多考虑。
    尤其是暖宝妹妹，她说她最喜欢皇祖母了。
    若是以后她来慈宁宫给您请安，叫您皇祖母而您却不认识她，那她该多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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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1章 娶谁不是娶

    “不要……”
    暖宝的配合打得极好。
    一听段青黛提起她，她立即便黏到太后身上。
    “皇祖母不要忘记暖宝~暖宝想皇祖母一直好好的，然后陪暖宝一辈子~”
    “傻孩子。”
    太后眼眶微红，慈爱地看着怀中的孙女。
    都说上了年纪的人，看世间万物都会变得透彻。
    太后活到了这把年纪，已经将生老病死看得很淡了。
    尤其是瞧见蜀国上下一心，皇帝和逍遥王兄弟二人相互扶持，孙子孙女乖巧懂事儿，她便越发没有遗憾。
    人啊，谁又能真正陪着谁一辈子呢？
    即便是同床共枕的夫妻，也有一个人会先走一步。
    更何况她现在已近古稀，而暖宝还是几岁孩童。
    她很想告诉暖宝:就算皇祖母有朝一日不在了，暖宝也要做个坚强不息，心怀善良的好孩子。
    可看着暖宝那双期待的眼睛，话到嘴边，却又怎么都开不了口。
    只能垂头碰一碰暖宝的小额头，轻声哄道:“咱们家暖宝这样贴心懂事儿，谁舍得忘记暖宝啊？
    皇祖母还要陪暖宝长大，看着暖宝招婿呢，对不对呀？”
    暖宝:“？？？”
    ——不对不对！
    ——陪我长大是肯定的，但招婿的事情大可不必提啊。
    偏偏这个时候，皇帝也过来劝话。
    一开口，又是一句招婿，险些没把暖宝给劈到雷公电母那头去。
    “想看暖宝招婿，母后就要多听话。
    从今儿个起，您得按照长宁的意思，多运动多动脑。
    下下棋啊，看看书啊，去御花园逛一逛，再喂喂鱼~
    别成日没事儿了就晒太阳睡大觉，多少也克服一下困意。”
    皇帝想起几年前，太后还是很勤快的。
    即便上了年纪，也总是会给自己找一些乐趣。
    或跟鹦鹉对对话，或跟宫女们斗蛐蛐，或去畅音阁点两出戏。
    实在闲得没事儿干了，还会做一些针线活。
    有时候是给他和逍遥王缝制寝衣，有时候也给孙子们纳几双鞋垫。
    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
    起，老太太变得越来越懒了呢？
    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莫说是动手的事儿，就是动动脑劲儿，她都不大愿意了。
    于是，为了能让太后多干点事儿，皇帝又撞了撞逍遥王的手臂。
    “对了，你前几日不是还跟朕说，你的寝衣破了几个大洞吗？
    就连最常穿的那双鞋垫，都被老鼠给叼走了一只。
    朕看母后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她给你纳几双鞋垫，再做两套寝衣？”
    什么寝衣破洞，老鼠叼鞋垫？那都是没有的事儿。
    皇帝之所以胡乱寻借口，不过是想跟逍遥王打配合罢了。
    可谁知，逍遥王不上道啊。琇書蛧
    他还沉浸在那一句又一句的‘招婿’中，心里别提多酸了。
    一开口，便是不阴不阳的柠檬之语。
    “暖宝才多大啊？还是先看看瑾熔吧。
    我们家慕华比瑾熔还小，这都定好亲事儿了。
    瑾熔是兄弟中真正的大哥，又是蜀国的储君，却一点儿进展都没有，这可怎么是好？”说着，逍遥王也用手肘撞了撞皇帝。
    “皇兄莫忘了，身为大哥的瑾熔不先成亲，慕华就不好娶妻。
    眼瞧着张家姑娘很快就要及笄，慕华又能拖几年？
    亲事儿已定，一日不娶人家进门，便是耽误了人家姑娘一日。
    所以啊，还是瑾熔的亲事儿最要紧，最该皇兄操心！”
    皇帝:“……”
    要不是自己跟逍遥王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他都想骂娘了。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劝母后多动手多动脑吗？
    ——好端端提什么瑾熔的亲事儿？
    ——牛头不对马嘴的，想闹哪样？
    魏瑾熔更是无辜。
    他急匆匆赶来，是为了皇祖母的身体。
    结果，莫名燃起的一把火，却烧到了他身上？
    不过说起自己的亲事儿……
    魏瑾熔下意识看向段青黛，心跳稍稍加速了一些。
    他今年已经十七岁，的确是该定亲了！
    只是身为蜀国储君，太子妃的人选从不由他说了算。
    即便皇帝和皇后不
    止一次向他表明，若他有了心仪女子，也可好好商量。
    但他却知道，自己的婚事儿势必是要跟权势扯上关系的。
    所以，他从不对自己的太子妃有幻想，更没对任何女子动心过。
    就连前些日子皇帝和皇后跟他提及联姻的事儿时，他也没有任何意见。
    娶就娶吧。
    终究是要娶妻的，娶谁不是娶？
    娶谁，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
    可现在……
    当他发现南骞国的长宁郡主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开始觉得庆幸。
    庆幸自己要娶的人是她。
    庆幸在这场权势的‘交易’下，他与她能相谈甚欢。
    段青黛跟众人一起劝完太后后，便将目光放到了其他人身上。
    她根本不知道魏瑾熔偷偷看她。
    更不知道刚被重点关注过的太后，在满脸带笑地看着这一切！
    此时的段青黛已经给皇帝把完脉，正认真看皇帝的舌苔。
    当她发现皇帝的舌苔紫暗，不免下意识蹙起眉头，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皇帝瞧出段青黛欲言又止，便笑着提醒道:“朕的身体一直很好，无病无痛。”
    言毕，还不忘用余光瞄了太后两眼。
    段青黛见此，立即了然:“确实，皇上的身体不错。
    只是最近皇上似乎有些操劳，所以稍微有些体虚。
    待会儿长宁给皇上开个药方，皇上可让太医院那头检查一番后，煎以服用。”
    皇帝身体好？
    自然是假的。
    他脉细弦，舌紫暗，瘀阻脑络，故而患上头风症。
    这种类型的头风症，头痛反复，经久不愈，痛初固定，痛如锥刺，最是难熬。
    头痛剧烈时，往往还需要在压痛点、四神聪、太阳穴处用银针点刺放血，以此缓解痛意。
    要想治疗这等头风症，就得多多服用通窍活血汤，血府逐瘀汤，再配合针灸和按摩治疗，极其麻烦。
    除此以外，还得注意饮食有节，防止过度操劳。
    而饮食这一块，段青黛不用担心。
    但操劳过度，恐怕很难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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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2章 你什么时候驾崩

    皇帝的身体情况，段青黛是在离开慈宁宫后，单独跟皇帝和皇后说的。
    她开出了自己认为可行的药方，并且坦白地告诉皇帝，瘀阻脑络所引起的头痛，几乎很难痊愈。
    还建议皇帝接下来按时喝药，配合针灸治疗和按摩治疗。
    可谁知，皇帝听了这些话后，却摆摆手拒绝了。
    身为一国君主，他的身体是不允许出问题的！
    哪怕只是一个头风症，也必须得瞒得严实。
    煎一些药，能说是喝点炖汤。
    按一下摩，也可说是缓解疲劳。
    可针灸治疗需要长期坚持，并且动静极大。
    不说朝廷那头如何，就是让太后为他担心，那也是他的不孝！
    因此，皇帝是能忍则忍，能瞒则瞒。
    段青黛也是出身于皇家的人。
    即便皇帝没与她明说，她也能多多少少体会到皇帝的难处。
    于是，只能点头道:“既皇上有自己的打算，那长宁也不便再劝。
    只望皇上能少作操劳，保持心情愉悦，使气血流畅，以减少头痛的发作。”
    想着，又说:“适当活动活动筋骨，对您的身体也有好处。
    皇上空闲时，不妨去御花园散散步、练练气功
    或打打太极，以促进气血运行，使脑髓得以濡养。”
    “好！”
    皇帝见段青黛一点就通，还如此负责，真是一万个满意。
    因此，赏赐完段青黛，将其送回王府后，又命人把逍遥王叫来。
    “你去套一套瑾熔的话，看他对长宁这孩子有没有什么想法？
    再去探一探你家媳妇儿的口风，问问她，长宁对瑾熔是什么意思？
    朕和你皇嫂都对长宁挺喜欢的，若两个孩子都愿意的话，咱们便想法子将事情定下来！”
    “没空。”
    逍遥王傲娇得很。
    他淡淡瞥了皇帝一眼，便开始报之前的仇。
    “你若想要长宁那孩子给你当儿媳妇，那就自己去跟我五舅哥谈。
    我的寝衣和鞋垫都破洞了，忙着缝补都来不及，哪里有时间去操心这些事儿？”
    皇帝:“……”
    一天之内想骂两次娘，真是够糟心的。
    ——方才要你打配合的时候，你就当没听见这些话！
    ——现在事情都翻篇了，又来跟我算这笔账？
    偏偏，皇帝还拿逍遥王没办法。
    谁让他现有有求于这个王八犊子呢？
    两国联姻是好事儿，但至少也得知道孩子们的心思吧？
    若两个孩子无意，大人们却硬要把他们凑在一起，那算什么事儿？
    皇后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魏瑾熔虽是储君，但也是他们的儿子啊。
    皇帝想让他担起重任，拉拢权势，稳固朝纲，但也希望他能幸福。
    因此，孩子们的想法最为重要！
    段青黛那头嘛，他不好去问。
    魏瑾熔这头，则是想问也问不出来！
    毕竟这么多年来，皇帝对魏瑾熔实在苛刻。
    他深知，魏瑾熔不会对他说实话。
    所以逍遥王这个皇叔的存在，便格外重要。
    “你有空在这跟我作妖，不如想想你家媳妇儿？”
    皇帝最了解逍遥王。
    从小到大，这个弟弟就不是轻易能哄的。
    唯一能让他点头的，便是逍遥王妃了。
    于是，皇帝谆谆善诱:“你就不为你家媳妇儿考虑考虑？
    弟妹远嫁咱们蜀国，一个人多孤单啊！
    长宁那丫头若能嫁过来，不也能跟弟妹作个伴吗？
    再说了，咱们蜀国也不会委屈长宁！
    长宁来了以后，那便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妃。
    日后等朕驾崩了，她更是一国之母！”
    “哦？”
    逍遥王眉梢微挑:“那你什么时候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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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3章 回去吧

    （昨晚12点，上一章我有修改增加了字数，连不上的可以回去看一看。）
    逍遥王的这个想法，从南骞国五王爷来京都城时就有了。
    尤其是五王爷的那番话，让他觉得十分内疚。
    是啊。
    他娶了段家的心肝宝贝已经将近二十年了！
    近二十年来，凤华为他生育了四子一女，为逍遥王府上下操碎了心。
    每当逢年过节，他都能跟自己的父母、兄弟们一起过。
    可凤华，却只能遥望着南骞国的方向，对着风诉说思念的话。
    甚至，她连风俗习惯以及吃食，都得跟随蜀国……
    偏偏，蜀国又有自己的规定。
    但凡是皇室子弟和在京为官者，都不能举家离开本国。
    为的，是防止有人通敌卖国。
    以前逍遥王之所以能游历天下，那是因为他还没有成家。
    再加上其是皇帝的嫡亲弟弟，深受皇帝信任，因此朝中的那些大臣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自从逍遥王娶了南骞国的公主后，他便再也没有离开过蜀国了。
    即便皇帝与他感情再如何好，他的为人再如何肆意妄为。
    可在这件事情上，他也一直守着规矩。
    朝中大臣们的上书和唾沫，他是不怕的。
    真正令他有所顾及的，是皇帝会因此而为难。
    一头是亲弟弟，一头是蜀国历朝历代的规矩和朝中大臣。
    皇帝想要平衡，并不容易。
    所以啊，这近二十年来，并不是逍遥王妃不想南骞国的亲人。
    而是她根本没法回去。
    一个人带着孩子，怕路上出意外。
    毕竟蜀国到南骞国，路途遥远。
    这一路上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
    可夫妻俩一起回去，又得把孩子们留在京都城。
    这几个孩子都不是省心的。
    身为父母，如何能放心得下？
    说到底啊，不管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怎么选，都难以两全。
    这也就造成了他们俩的孩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去过外祖家。
    很多事情，逍遥王其实都不能深想。
    只要一想，他便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
    以
    前南骞国五王爷不提，他倒还能往后拖。
    总想着，等孩子们长大了，等自己身上的担子卸下了，一定要带媳妇儿风风光光回一次娘家！
    但他们能等，岳丈大人能等吗？
    即便能等，又能再等几年？
    自家媳妇儿已经没有母亲了。
    而她的父亲，也到了八旬开五（七十五岁老人称八旬开五）。
    逍遥王觉得，不管是身为丈夫还是身为女婿，都有责任让人家父女俩团聚一回。
    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得跟皇帝开这个口。
    皇帝是个明白人。
    他素来了解自家弟弟。
    知晓逍遥王虽嘴上损了一些，但却从不愿让他这个当皇兄的为难。
    如今主动提起这事儿，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于是，皇帝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问道:“弟妹嫁过来也有十八年了吧？
    眨眼间，慕华那孩子都十六岁了。
    若朕没记错的话，你们是在成亲的第二年怀上他的。”
    “是。”
    逍遥王点点头，皇帝语气颇为感慨:“已经有十八年了。”“十八年啊……”
    皇帝垂眸想了想，终是大手一挥:“去吧！近二十年了，是该回去看看的。”
    “……什么？皇兄！您这是答应了？”
    逍遥王见皇帝如此爽快，一时之间不免错愕，连敬语都给用上了。
    “不答应能如何？朕不答应，你就能打消回娘家的心思？”
    皇帝瞪了逍遥王一眼，笑道:“你这性子啊，朕还能不了解吗？
    要么不开口，一旦开口，就定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朕如今可是患有头风症的人，哪能经得起你的纠缠？
    倒不如趁早应了你，也省得麻烦。”
    皇帝面带笑意，语气却略微无奈，亦如当初年少时，疼爱着幼弟一般。
    逍遥王心中一暖，说不感动自是假的。
    联想到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他又主动退了一步。
    “要不我把老大老二老三还有小五他们都留下来？
    这样的话，您跟那些大臣们也好有个交代，省得他们在您面前反对个没完。
    不过暖宝那
    孩子，我肯定是要带走的！
    且不说她出生后，南骞国那头送来了多少东西。
    就光凭着这丫头与寻常孩子不同，我也该带她出去见见世面。”
    “慕华思华和倾华这几兄弟也就算了，唯华那孩子才多大？你也舍得留下？
    朕可告诉你，慕华若是不走，那他这一天到晚也不会闲着。
    将小儿子留给思华和倾华，你能放心？”
    皇帝挑眉看着逍遥王，不得不怀疑逍遥王是嫌弃几个儿子碍事儿。
    但逍遥王话说得倒是好听啊。
    一开口就搬出太后不说，还把皇帝和皇后的马屁给拍了。
    “谁说我要把小五留给老大老二和老三带了？
    我和凤华不在，不还有您跟皇嫂吗？
    到时候直接把小五送到宫里来，就丢到母后那头去！
    小五有多闹人您是知道的，最适合母后现下的情况了。
    让他去陪着母后，指不定折腾一段时间，就把母后的‘嗜睡症’给折腾好了！”
    皇帝:“……”
    ——这可真是大孝子。
    “得了吧，你这小子不心疼母后，朕还心疼呢。
    让小五去慈宁宫，那慈宁宫的花花草草和瓷器摆件儿还能要吗？琇書蛧
    想治疗母后的‘嗜睡症’，有的是法子，犯不着动用小五。”
    皇帝喝了口茶，继续道:“慕华思华和倾华那几兄弟，你也一起带去。
    两国联姻不容易，难得回一趟娘家，怎么也该让孩子们见见外祖父。”
    “可朝中那群大臣……”
    “这用不着你担心。”
    皇帝瞥了逍遥王一眼:“朕只是患了头风，又没丢掉脑子。
    该如何将这件事儿办妥，朕自有法子！”
    皇帝不是女子，无法体会逍遥王妃远嫁的苦。
    但自从有了暖宝这个宝贝侄女，他忧心的时候可不比逍遥王少。
    想一想若是暖宝嫁了……
    莫说嫁到别国，就是嫁到京都城外，他都会万分不舍。
    更别提一嫁近二十年，都没能回家看上一眼！
    他身为伯父尚且如此，那南骞国的皇帝呢？
    那可是最宠爱逍遥王妃的人，能不惦记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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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4章 好孩子长大了，该娶妻了

    有时候啊，人就是要有共同点，才会彼此理解。
    南骞国皇帝有女儿，蜀国皇帝有侄女。
    因此，在思考一些问题时，多少就能够感同身受。
    毕竟暖宝对于皇帝来说，那跟亲生闺女没什么两样。
    他今日应下逍遥王，让他们得以一家去南骞国，也算是‘积德’。
    只希望以后暖宝长大出嫁了，也能时常回来看看娘家人。
    “皇兄，多谢了！”
    逍遥王素来不是个情感丰富的人，因此也不知该如何跟皇帝表达自己的心情。
    他觉得再多的话，出自自己的口都会显得矫情。
    于是，沉默了半响，只憋出一句多谢，再无旁言。
    皇帝可看不惯逍遥王这一副懂事儿有礼的样子，显得极不正常。
    “别谢朕，朕还要跟你讨价还价的！”
    说着，皇帝伸出三只手指:“五千两太多了，三千两如何？”
    逍遥王:“……”
    话题转得太快，原谅他还有些跟不上。
    “要不三千五百两？”
    皇帝见逍遥王不说话，又往上加了加。
    逍遥王继续无语:“……”
    这一次脑子是跟上了，但却想骂皇帝两句。
    ——娘的。
    ——这时候提什么银子？
    ——真破坏气氛。
    “四千两！不能再多了！”
    皇帝又伸出一个手指:“旁的不说，就蜀国到南骞国的这段距离，四千两至少够你们一家人路上的盘缠。”
    “好。”
    逍遥王赶紧应下。
    生怕再不吭声，皇帝就要跳脚了。
    其实吧，他也不是想要这个银子。
    之所以说银子和条件缺一不可，只是想让回娘家这件事儿更稳妥一些。
    如今回娘家的事情已经搞定，银子不银子的，他倒没那么看重了。
    呵呵，他像是缺这几千两银子的人吗？
    好吧。
    他确实缺。
    但蜀国和逍遥王府不缺啊！
    人家南骞国这些年可没少给蜀国送东西。
    现在他们要去南骞国，难道太后和皇帝会一毛不拔？
    到时候只怕礼物都得准备上几十车。
    还有他家媳妇儿。
    这么多银子留着干嘛
    ？
    该用的时候就得用啊！
    回娘家还不拿出来用，留着生崽子吗？
    近二十年才回去看一眼亲人，就得往死里挥霍。
    岳丈啊，大姨子啊，舅哥啊，外甥外甥女啊，等等等等，都要准备好礼物和红封！
    嘿。
    只要动的不是他的零用钱，一切都好说。
    至于自家皇兄这四千两嘛？
    老天作证，不是他真心想要的。
    但人家非要塞给他，那他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
    家宴过后没几天，便是太后的寿宴了。
    今年的寿宴依旧没有大办。
    只是因为南骞国五王爷和长宁郡主来了，所以便邀请了一些朝中大臣及其家眷。
    在寿宴上，南骞国五王爷的友好和段青黛的落落大风，赢得了蜀国众人一致好评。
    而蜀国君臣之间的相处方式，还有皇室众人的感情，也让段青黛和南骞国五王爷放了心。
    段青黛要看的，是未来夫君的品行好坏。
    但五王爷，则需要考虑两个点。
    其一，侄女嫁过来会不会受委屈。
    其二，蜀国究竟值不值得南骞国永远跟他们绑在一起！
    如今亲自走了一趟，他倒有了十足的信心。
    太子魏瑾熔是个好的，且还跟自家侄女有救命的缘分。
    以后侄女嫁过来，定当能享福。
    蜀国君臣一心，老百姓们对朝廷和魏家也是好话不断。
    由此可见，蜀国的前途那是大大的有啊！
    ……
    逍遥王那头，前两日就已经找魏瑾熔喝过酒了。
    当然。
    他喝的是酒，魏瑾熔喝的是白开水。
    嗯。
    连茶都没给人家煮。
    说是魏瑾熔现在还在养伤，不能喝酒，也不宜饮茶。
    若是觉得白开水无味，那便喝药去。
    魏瑾熔一听，表示白开水也挺好喝的，还当着逍遥王的面，喝了整整三杯。
    逍遥王见此，连连点头，表示魏瑾熔是个好孩子。
    又从好孩子这个词，直接跳到了亲事儿上。
    “好孩子长大了，也该娶妻了！
    说吧，有没有心仪的姑娘？若有的话就告诉皇叔，皇叔给你做主。”
    “是
    父皇让皇叔来的吧？”
    魏瑾熔神色淡然。
    但在逍遥王面前，眼神却比在皇帝面前要亲近几分。
    “父皇是不是让皇叔来当说客，想要我娶南骞国的长宁郡主？
    其实他不必如此，我对太子妃的人选向来没有个人想法。
    联姻的事情，父皇完全可以自己决定，我照办就是。”
    “你娶妻，让你父皇决定？”
    逍遥王对这个答案不大满意。
    他皱了皱眉头:“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一个独立的人，还是一个傀儡？
    妻子是伴随你一生的人，你当慎重选择，哪能一句‘照办’了事儿？
    若是连这桩事情你都没有自己的想法，那倒不如在蜀国娶一个大臣之女，莫要祸害了青黛那丫头。”
    “皇叔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
    逍遥王放下酒杯，打断了魏瑾熔的话。
    “你知道我的性子，素来直言直语，不像你父皇和母后那样，总是绕来绕去。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这一次来寻你，确实是你父皇的意思。
    你父皇老早就跟我提过，要给你挑一个好的太子妃。
    但这个‘好’，不仅仅是要跟你门当户对，能助你巩固朝纲，帮你打理后宫。
    更重要的，还得是你自己喜欢，自己满意！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一拖就是几年，直到现在才将你的亲事儿拿到台面上来说。”
    “我自己喜欢……”
    魏瑾熔一脸错愕:“可两国联姻的事情，父皇一早就提过啊。
    他想利用我跟长宁郡主的亲事儿，进一步巩固蜀国和南骞国的关系。
    我喜欢不喜欢有用吗？难道我说一句不喜欢，他就可以放弃这次的联姻机会？”
    “你认为呢？”
    逍遥王知道自家侄子和皇兄之间有误会。
    这一次把话挑明，将皇帝卖出来，也是为了缓解他们父子俩的关系。
    “你父皇是想利用这次联姻，巩固两国之间的关系。
    但联姻的事儿，他何曾定下来过？
    即便早早就与你提起，那也只是提了他的想法而已，可从未逼迫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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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5章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幸福

    “可他的想法，不就代表了他希望我如此去做吗？”
    魏瑾熔不明白。
    既然皇帝希望他娶段青黛，那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让逍遥王过来与他谈心？
    “你父皇希望你怎么做，你就要怎么做？
    那改明儿他让你去田间吃牛粪，你吃是不吃？”
    逍遥王白了魏瑾熔一眼，真想拿手中的酒把这孩子给灌晕，再劈开他的脑袋看看，他成日都在想些什么。
    说他木讷吧，他能力出众，打小便异常优秀。
    可你说他通透呢，他又有些钻牛角尖。
    尤其是在父子关系中，这孩子显得极不自信。
    就仿佛，他天生不配拥有他父皇的爱。
    “瑾熔啊，皇叔知道，你父皇对你很是严苛，经常冷言冷语，逼着你去独当一面。
    这对你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也导致你与你父皇生了误会，关系很难亲近。
    但你要知道，他是皇帝，你是太子！
    你们父子俩身上的重担，是旁人无法切身体会的。
    而你今日所承受过的一切，他曾经都受过。
    甚至，你皇祖父对他的要求，比他今日对你的要求还要高！”
    逍遥王说到此，起身走到魏瑾熔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继续道:“以前你总说，皇叔最疼你，最能明白你的心。
    但你可知道？若真正论起来，你父皇才是这个世上最能理解你的人。
    因为只有他，才能对你的苦你的难，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说着，逍遥王又叹了口气:“罢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你跟你父皇之间的误会，不是我三言两语便能说清楚的。
    我也不跟你啰嗦，省得我像个说客一般。
    但是瑾熔啊，我必须告诉你，我今日来寻你，的确是受你父皇所托。
    他知道自己无法从你的嘴中听到真心话，便要我过来问问你。
    你父皇说了，若你对青黛那丫头有意，那这一桩亲事儿，他会尽力促成。
    可如果你没有那个心思，他也不会乱点鸳鸯谱。
    毕竟要娶妻的人是你，要与那太子妃过一辈子的人，也是你。
    你父皇虽心系蜀国，但却更希望你能幸福！”
    “他……当真这么说？
    ”
    魏瑾熔眼中闪过一抹怀疑，又带着几分期盼。
    “皇叔，这是他亲口说的吗？
    他真的亲口告诉你，他希望我能幸福？”
    “自然。”
    逍遥王瞥了魏瑾熔一眼:“难道在你的心里，皇叔还是个会扯谎的人不成？
    再说了，这天底下，哪里会有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好的？
    你虽是蜀国太子，却也是你父皇的儿子！
    身为一个父亲，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幸福。”
    魏瑾熔缓缓垂下眸，依旧不敢相信逍遥王的话。
    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他父皇对他永远只有一个要求。
    那便是蜀国大于一切！
    从当上太子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一刻是在为自己而活。
    读书，上朝，处理政务，外出奔波。
    甚至是日所思，夜所想。
    每一个念头，他都只能以蜀国太子的身份去考虑，去衡量。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啊。
    他早已习惯自己是蜀国太子，而不是魏瑾熔！
    可现在要选太子妃了，他父皇竟开始考虑他的感受？
    魏瑾熔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一切都变得好不真实。
    “行了，你也别多想。”
    逍遥王敲敲桌子，把魏瑾熔的魂给拉了回来。
    “你父皇是个一言九鼎的人，他既说了这样的话，就不会强迫于你。
    两国联姻的事儿，你若不愿意，那便就此作罢！
    咱们蜀国再不济，也还没到那等需要牺牲自家孩子的幸福去换取利益的地步。”
    说罢，想起段青黛那头的意思还没明朗。
    又添了几句:“再说了，这联姻不联姻的，咱们蜀国说了不算。
    人家青黛丫头也是南骞国的宝贝疙瘩，南骞国那头愿不愿意将青黛丫头远嫁，还得另说呢！
    我今日只是先来问问你的想法~若你有意，这才好让你婶婶去试探青黛丫头的心思。
    毕竟要过一辈子的，怎么着也得两情相悦不是？”
    言毕，逍遥王又顿了顿。
    见魏瑾熔垂着眸依旧没吭声，才又道:“如今看来，你对这桩亲事儿似乎也没什么想法？
    既然如此，青黛丫头那边我就不让你婶婶去问了。
    咱们蜀国也有不少好姑娘，届时你再…
    …”
    “我有想法的！”
    魏瑾熔突然抬起头，目光比以往明亮了几分。
    “皇叔，谢谢您今日与我说的这番话。
    无论父皇让您找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都不得不承认，我对这一桩亲事儿很是满意。
    不仅仅是联姻能让两国越加亲近，更因为长宁郡主她……”
    魏瑾熔本想说，段青黛与他有共同语言，二人相谈甚欢。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样会影响到姑娘家的清誉。
    于是，赶紧闭上嘴巴。
    他起身朝逍遥王抱拳:“长宁郡主那头，就有劳皇叔和皇婶为侄子操心了！”
    此言一出，逍遥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桩亲事儿啊，算是成了一半咯！
    他心中一喜，便直接挪开酒杯，拿起了酒壶。
    “来，咱们爷俩走一个，你以茶代酒就行。”
    一大壶酒下肚，逍遥王的话又多了一些。
    “你啊，有时候也得理解理解你父皇。
    别瞧着他对你不如对瑾贤他们亲近，但于他而言，你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如若不然，他为何不立别人当太子，非得立你？
    难道因为你是嫡长子，就必须把太子之位留给你吗？
    不不不~咱们蜀国啊，素来立贤不立长。
    他让你当太子，由你一个人去处理各种事务，是因为他看重你，信任你~他觉得你值！”
    逍遥王挪着凳子靠近魏瑾熔，与魏瑾熔勾肩搭背说着心里话。
    “就像慕华和思华那几个孩子一样！
    我要将慕华培养成世子，便得让他多加历练。
    只是逍遥王府不比蜀国江山，所以我待他，不如你父皇待你严厉！
    但不管怎么说，这道理都一样，你说是不是？”
    言毕，逍遥王又拍拍魏瑾熔。
    语重心长道:“这父子之间啊，可以有误会，却不能生了嫌隙！
    你如今也大了，心里若有什么话，不妨也与你父皇说一说。
    兴许，这说着说着，你们父子之间都能体会到对方的用苦良心。”
    （今天先更1章！宝子们都知道我现在在娘家，马上要驾车回自己家了，近600公里，没时间写第2章，明天回到家后开始安排之前说过的加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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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6章 媒人魏和媒婆段

    逍遥王素来傲娇，是个嘴巴极损的人。
    像今日这样如此有耐心地与人好好说话，简直是破天荒了。
    说起来，他也不习惯如此唠叨的自己。
    显得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潇洒。
    但没办法啊。
    谁让皇帝圆了他家媳妇儿回娘家的梦呢？
    既然皇帝如此够意思，那他就稍微操点心咯！
    该说的话都说了，至于魏瑾熔能不能听得进去，就看皇帝有没有福气。
    ……
    逍遥王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媒人。
    魏瑾熔这头刚刚搞定，他立马又得回去确定段青黛的心意。
    当然了。
    段青黛是个姑娘家，脸皮薄。
    身为姑父，他自然不能冒失上前，问人家想不想嫁到蜀国来。
    而是出动了逍遥王妃，让逍遥王妃去跟段青黛谈。
    逍遥王妃熟知魏家众人的秉性，更从小看着魏瑾熔长大，倒不担心段青黛嫁过来会受委屈。
    再加上南骞国本就有联姻的意思，所以在得知了魏瑾熔那头的想法后，心里也颇为欣慰。
    于是，当天用过晚饭后，她便将段青黛留了下来。
    相较于自家夫君‘说媒’时的直接，段媒婆的路数就要含蓄许多。
    首先，人家要问一问段青黛在蜀国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其次，再问一问段青黛对魏家有什么看法？
    最后，还不忘提起段青黛和魏瑾熔在华头江相互救了对方的事儿。
    一套接一套，渐渐就将段青黛给套了进去。
    “听你这么说，你对瑾熔那孩子倒是欣赏？
    他啊，从小就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可没有姑娘家夸过他！”
    “姑姑说笑了，太子殿下谦逊有礼，一表人才，怎么会没有姑娘家夸她？
    只是人家夸他时，姑姑没听见罢了！”
    段青黛觉得魏瑾熔很好啊，哪里就有自家姑姑说的这般夸张了？
    “你当真觉得他不错？”
    逍遥王妃认真看着段青黛，想确认她的话是出自真心，还是礼貌客套。
    “是挺好的啊……”
    段青黛被逍遥
    王妃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想起自己虽没跟魏瑾熔见过几次面，可每一次见面时，都会生出几分踏实来，没有感到任何的冰冷和不自在。
    于是，又大胆道:“太子殿下给我的感觉很正派，也很有担当。
    尤其是在华头江，他虽贵为一国储君，却愿意跟着手下人一起涉险，对付水寇。
    在遇到危险时，他没有丝毫退缩，更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便让人将他保护起来……”
    说到此，段青黛的脑海中又出现了魏瑾熔拼死杀敌时的画面。
    漆黑的夜里，在一望无际的江面上，船只包围着船只。
    弓弩射出的火箭死死钉在船身上，凶残的水寇利用钩子控制住船只，再一个个飞到甲板上。
    随行的小厮跟丫鬟们惊恐万状，喊爹叫娘。
    她退无可退，躲无可躲。
    只能眼睁睁看着水寇杀死一个又一个保护在自己身边的人！
    就在这四面受敌、孤立无援的时刻，是魏瑾熔从天而降，将她护在身后。刀剑相撞，锵锵的响声像是夺命的钟。
    魏瑾熔沉着冷静，出手狠辣，很快便帮她脱险。
    而这时，五皇伯也带人及时杀了过来。
    魏瑾熔没有丝毫犹豫。
    瞧见她有人护着，便立即持剑飞入敌群。
    那一夜，就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魏瑾熔原本干净的脸庞上，渐渐染上了鲜血。
    而那双冰凉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坚毅……
    不知怎么的，段青黛的心里有些难过。
    尤其是想到自家姑姑说魏瑾熔冰冷，她便忍不住为魏瑾熔辩驳。
    “若非要说其生人勿近的气质，那跟他是好是坏有何关系呢？
    他出身皇室，又贵为一国储君，自然天生具有威严。
    就像皇祖父和父王，他们在处理政务时，不也是冰冷正经的吗？
    特别是我父王~他若动起怒来，简直凶神恶煞！”
    “凶神恶煞？呵呵，你这丫头……”
    逍遥王妃没想到段青黛对魏瑾熔的评价如此之高。
    就连自己的亲
    生父亲，都被拿出来作比较。
    “看来啊，有些内在的东西，还是你们这群小年轻能看得清。
    不像我们这些当长辈的，还总担心瑾熔以后找不到媳妇儿，娶不着称心如意的太子妃呢。”
    说着，逍遥王妃又拉过段青黛的手，轻声道:“不过啊~说到瑾熔的太子妃，姑姑倒想问一问你。
    你皇祖父和父王有心要与蜀国再联姻的事儿，你可知道？”
    “……知道。”
    一提起联姻，段青黛就莫名有些害羞。
    她微微垂下脑袋，小声道:“姑姑，您是知道的，父王打小便将我保护得很好。
    若只是因为想跟张院判请教医术，还不足以让他同意我来蜀国。
    这一次五皇伯之所以带我过来，根本原因还是在联姻。
    皇祖父和父王说了，要让我……让我亲自来见一见蜀国的太子。”
    “你皇祖父和父王心疼你，自然不愿意逼你。
    他们让你过来见瑾熔，也是想看看你的意思。
    若你愿意跟瑾熔过日子，那联姻的事儿便可行。
    若你不愿意，此番的蜀国之行，就只是单纯来给太后娘娘贺寿，再无它意。”
    “我听皇祖父和父王的。”
    段青黛到底是姑娘。
    你让她以旁观者的身份去评价魏瑾熔，她可以说得头头是道。
    但若牵扯上联姻，那她便没那么大胆了。
    “你听他们的作甚？”
    逍遥王妃拍拍段青黛的手，温柔道:“他们让你来蜀国，便是要听你的~
    青黛啊，姑娘家嫁人是大事儿，你得自己拿主意才行。”
    “可我是南骞国的郡主，自然得为南骞国……”
    “你也是段家的女儿！”
    逍遥王妃知晓段青黛的意思，连忙打断了她的话。
    “两国联姻，虽有震慑风月国和北国的意思，但更重要的，是想给你寻个如意郎君！
    早在很久以前，你皇祖父和父王便私下给我来过信，问我瑾熔的情况。
    正因为他们知晓瑾熔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这才有了联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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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7章 找事情，暖宝擅长啊

    “你要明白，在联姻与你的幸福之间，你的幸福永远排在首位。
    联姻对两国再有益处，也只能是这桩亲事儿附带的。
    即便你没有嫁来蜀国，蜀国跟南骞国的关系也不会因此疏离。
    日后风月国和北国真的举兵来犯，我们二国依旧会联手抗敌。”
    逍遥王妃宠溺地摸了摸段青黛的头:“所以啊，你暂且不用考虑南骞国，先问问自己的心要紧。
    问问自己，是否愿意来蜀国生活？是否愿意成为瑾熔的太子妃？”
    “只问我吗？”
    段青黛对逍遥王妃的话十分意外。
    尤其是确定了家人将决定权交给自己后，她就忍不住想起魏瑾熔。
    魏瑾熔愿不愿意？
    他是否有了心上人？
    自己若嫁过来了，会不会给魏瑾熔的生活造成影响？
    如此想着，段青黛也不矜持了。
    “姑姑？既然咱们南骞国联姻的事儿听我的，那蜀国那头，是不是也得问问太子殿下的意思？
    成亲乃是大事儿，光我一个人有想法也没用啊。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还是得让他也做个决定才行。”
    “听你这意思，你是愿意的咯？”
    逍遥王妃满脸姨母笑，觉得这事儿是成了。
    于是，赶紧安慰道:“你放心吧~姑姑既过来问了你，又怎会落下瑾熔？
    瑾熔那头啊，你姑父早就去问过了，人家愿意得很呢！”
    “他……他也愿意吗？”
    段青黛听了逍遥王妃的话，既有些害羞，又有些不敢相信。
    “他的愿意，是为了蜀国，还是……还是他个人的想法？”
    段青黛知道，这种时候她不该纠结这样的问题。
    身为南骞国的郡主，她该把格局放大一些，不能太小家子气。
    不管魏瑾熔是为了蜀国，还是自己心里有想法，这桩亲事儿对他们彼此而言，都是有益处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
    当她发现自己愿意联姻的原因，更多是因为魏瑾熔这个人，而不是因为南骞国时，她便开始希望，魏瑾熔意愿能跟她一样。
    就像当初的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他们是因爱而成亲，促成
    了两国友好。
    并不是因两国的利益而结合，最后凑合着过日子。
    段青黛知道，她与魏瑾熔没见过几次面，更没相处过多长时间，根本不能谈爱。
    但有着救命之恩在先，又有相谈甚欢在后。
    因此，她对这一桩亲事儿，多多少少还是抱有美好的期待。
    “你呀，平时一心都扑在医术上，也没见有这么多小心思啊。
    怎么如今一说到自己的亲事儿，倒开始处处计较起来了？”
    逍遥王妃也是从少女怀春的年龄走过来的。
    她只看了段青黛一眼，便知道段青黛在纠结什么。
    “瑾熔虽是蜀国太子，肩上扛着重担，但他也一样是魏家的孩子！
    你之前不是还说，魏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好吗？
    让你身处异国，却犹如在自己家一般。
    既然魏家这样好，都能温暖到你的心房。
    那你认为，他们会不顾自家孩子的幸福吗？”
    说着，逍遥王妃又语重心长道:“这魏家啊，其实跟咱们段家一样。
    旁的事情我不敢说，可成亲这样的大事儿，肯定是要以孩子的意愿为重。
    瑾熔既说了愿意，那便是他自己愿意，没人能强迫得了他！
    倒是你……哎……”
    逍遥王妃话说到此，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是姑姑不看好你们这一桩亲事儿！你跟瑾熔男才女貌，门当户对，着实相配。
    若你俩能成，姑姑肯定是高兴的！
    只是……南骞国距离蜀国甚远，一旦这事儿成了，你便要远嫁。
    这山长水远，千里迢迢的，以后想见自家亲人一面都难，你可受得了？”
    不管是身为皇婶还是姑母，逍遥王妃都愿意魏瑾熔和段青黛这桩亲事儿能成。
    但远嫁的苦，她已经受了将近二十年。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见不着亲人是何等感觉。
    因此，在亲事儿还没定下之前，她必须得提醒段青黛。
    段青黛自然知道自家姑姑关心她。
    于是，轻轻往逍遥王妃的肩膀靠去，撒娇道:“我这不是还有您嘛~
    有姑姑在，我什么都不怕！
    姑姑不会让我受委屈，也不会让我
    孤单的。”
    ——同样，我也会一直陪着姑姑。
    ——我要把姑姑过去近二十年见不到亲人的苦，都给她弥补回来。
    ——有我在，姑姑在蜀国随时都能见到娘家人！
    当然了。
    这一番话，段青黛没有说出口。
    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无比坚定。
    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联姻的另外一个目的。
    除了有利于两国交好，还得与自家姑姑相互扶持，相互陪伴。
    至于蜀国太子魏瑾熔的为人秉性以及救命之恩，则是意外之喜。
    ……
    王府里的每一个人最近都很忙。
    譬如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忙着‘说媒’时，暖宝和上官子越也没闲着。
    段青黛不是说，要给太后找事情干吗？
    暖宝擅长啊！
    这不？
    小丫头带着上官子越，一天天的花样可多了，整得慈宁宫鸡犬不宁。
    以至于太后一看到暖宝和上官子越，就下意识想逃！
    第一天。
    暖宝:“皇祖母~您能不能帮我看看我昨天写的功课呀？
    我觉得写得挺好的啊，为什么老师还是说我写得不如子越哥哥呢？”
    太后接过课本一看，密密麻麻都是字。
    并且每隔两三行，就有一个错别字，错得极其明显。
    ——就这水平？
    不用看上官子越的功课，太后都一个头两个大。
    可这是她宝贝孙女的功课啊，她还能不管吗？
    脑壳再疼，也得细心将错别字圈出来，再一个个给暖宝指正。
    实在困得扛不住时，太后还险些把脸砸到砚台里。
    幸好有上官子越在，砚台才避开了被砸的命运。
    每当太后的头往下垂，上官子越便会及时伸出自己的手。
    啪的一声。
    在顺利接住太后的头时，硬是把太后给拍醒了。
    太后迷迷糊糊的，总觉得自己挨了几个巴掌。
    但当她抬起头看向暖宝和上官子越那两张无辜的脸时，又觉得是自己在做梦。
    “哦，打了个盹，咱们继续……”
    （宝子们，上午已经顺利回到家，饱饱地睡了一天，晚上才起来，今天咱们正常更新，明天起开始加更！冲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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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8章 你是这样的上官子越

    第二天。
    暖宝和上官子越又来了。
    两个人各自背着一个小挎包，噔噔噔进了慈宁宫，可见是刚刚放学。
    此时的太后正在午休呢，据说已经睡下两个时辰了。
    容嬷嬷瞧见暖宝和上官子越过来，连忙上前告状:“哎哟，小郡主和上官公子可算来了！
    太后娘娘自打用过午膳后，就一直在屋里睡着。
    老奴都去叫她好几回了，她嘴上应得好好的，结果翻个身又打呼噜去了。
    就连长宁郡主留下的那些可以振奋精神的药丸，对她都没有用处！”
    “嬷嬷可拿暖宝来劝过太后娘娘？”
    上官子越跟着容嬷嬷进了花厅，随口问了句。
    容嬷嬷一听这话，更是无奈至极:“劝了啊，如何能不劝？
    不仅是小郡主，就连皇上和逍遥王爷，还有太子殿下等人，都被奴婢拿出来遛了一遍。
    可有些话啊，说得多了反倒让太后娘娘更瞌睡！
    也就是提起小郡主时，太后娘娘才跟着老奴去御花园里散了散步。
    但散步的时间也不长~除去一来一回，也就在御花园里待了一刻钟左右。
    回到慈宁宫后，太后娘娘不是躺在榻上睡觉，就是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唉，老奴也是拿她没办法啊~真怕她睡得太久，以后脑子不清醒！”
    “别担心，让我来！”
    暖宝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小挎包递给容嬷嬷。
    “皇祖母就是太闲啦，得给她找点事情干~
    还得找一些不容她拒绝的事儿才行！”
    容嬷嬷听言，下意识掂了掂手中的小挎包。
    还挺重。
    于是，太阳穴突突直跳:“小郡主又胡乱写功课了？”
    “那哪能啊？我老师说他们还想多活几年呢~
    新的一天有新的套路，咱们今天就让皇祖母做点针线活！”
    什么是套路？
    容嬷嬷不懂。
    但‘针线活’这三个字，她却听得真真的。
    因此，连连摆手:“不行~老奴今天已经劝过太后娘娘做针线活了。
    还特地拿了您当幌子，让她给您绣一块手帕！
    结果她连看都没看老奴一眼，便
    说现在百宝居的纸巾用都用不完，哪里还需要手帕？
    老奴拿她没办法，又劝她给您绣个香囊。
    好了嘛，这一下，她直接就说老奴糊涂了！
    说什么您的绣品生意风生水起，根本就不需要香囊。”
    话说到此，容嬷嬷又叹了口气。
    “唉，这太后娘娘，真是越活越像孩子了。
    躲起懒来，借口一个接着一个。”
    “可这样借口，不也是嬷嬷你给的吗？
    让她绣什么不好，非要绣手帕和香囊。
    人家皇祖母说得也没错呀，这两样东西我确实不需要嘛。
    要不你等着，我找个其他东西来试试？”琇書蛧
    暖宝说着，便屁颠颠跑到上官子越身边。
    “子越哥哥，你的护腕呢？”
    她一边问着，一边撸起上官子越的衣袖。
    等瞧见手腕上的棉布护腕后，又直接把护腕脱下，丢到小挎包里。
    动作干脆利索。
    容嬷嬷在一旁看着，一脸疑惑。
    正想问暖宝有什么主意，却见暖宝伸手揉了揉眼睛，哇呜哇呜‘哭’了起来。
    “皇祖母~皇祖母~呜呜呜……”那架势，别说是容嬷嬷了，就连上官子越都有些呆滞。
    ——这是？
    ——开始演上了？
    ——连招呼都不打？
    “小郡主？”
    容嬷嬷雀跃不已:“老奴该怎么配合您？”
    “去叫皇祖母起床！”
    暖宝捂住脸的手，突然劈了两个叉，露出两只闪闪发亮的大眼睛。
    ——杵着作甚？
    ——演戏很累的好吧？
    “好咧！”
    容嬷嬷一拍手掌，跃跃欲试。
    但在转身的瞬间，她脸上的笑容立即被急切和担忧所替代。
    “太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您快醒醒哇！
    小郡主受委屈啦，哭着要找皇祖母啊……”
    暖宝:“……”
    ——我没说我受委屈了啊。
    ——容嬷嬷，你演得略微有些浮夸了。
    可人都已经去里屋了，暖宝能怎么着？
    当然是继续‘哭’了。
    “皇祖母~呜呜呜……”
    上官子越见此，面色也瞬间变得凝重，还带了几分忧愁。
    暖宝偷瞄了两眼上官子越，忍不
    住给他竖大拇指。
    “子越哥哥，你不去唱戏都可惜了！”
    上官子越刚调好的情绪，险些没给暖宝整破防。
    谁要去唱戏？
    这不是在配合她吗？
    他只是想着自己跟暖宝关系亲近，所以在暖宝‘哭’得伤心时，总不好太漠然。
    不过，既然暖宝都点评他了，他也得礼尚往来才是。
    “你倒还有进步的余地。”
    少年郎盯着暖宝的脸，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把舌头吐出来。”
    单纯的暖宝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照做:“略~”
    就在这时！
    上官子越以迅雷之势伸出了手指，轻轻点在暖宝的小舌头上。
    紧接着，又将暖宝的口水涂抹在她的眼睑下方。
    且这样的动作，还不止一次！
    点。
    涂。
    再点。
    再涂。
    暖宝直接懵住。
    连舌头都忘记往回收！
    “？？？”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变成了表情包。
    黑人！问号！脸！
    偏偏，上官子越在一顿神操作后，还要像打量着艺术品一样打量着自己的杰作。
    直到他觉得满意，才嘴角一勾，坏笑道:“这样就更真实了。”
    暖宝:“……”
    脸上的清凉感，让暖宝真的有点想哭。
    ——神特么真实啊！
    ——往脸上涂唾沫可还行？
    ——山上的笋都被你夺光了好吗？
    ——看着正正经经，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上官子越。
    ——是我草率了！
    很快。
    那怎么叫都叫不起来的太后，急匆匆赶来了花厅。
    “暖宝啊，暖宝！”
    她穿着整齐，但发髻却有几分凌乱。
    一双眼睛很是朦胧，可见方才是睡得真香。
    “皇祖母~呜呜……”
    “哎哟，哀家的小心肝儿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太后捧起暖宝的小脸蛋儿，别提多心疼了。
    “瞧瞧这小人儿，造孽的哟，怎么哭得满脸都是泪痕？
    来人啊，快去拿湿巾帕来给小郡主擦擦脸！”
    说着，又用大拇指给暖宝擦‘眼泪’，柔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
    姑娘家的眼珠最是值钱，可不兴动不动就流眼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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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9章 小郡主和上官公子可太会演了

    暖宝听了这话，很想告诉太后:没事儿的皇祖母，口水不值钱。
    但这话她能说吗？
    只能短暂地同情一下太后的大拇指，哭唧唧道:“皇祖母~我……我不想哭的。
    可是我……我不小心把子越哥哥的护腕给弄丢了。
    他的护腕您见过吧？就是绣有白色仙鹤的那个宝蓝色护腕！”
    “见过见过~还是两只仙鹤呢！”
    太后一边哄着暖宝，一边朝上官子越望去。
    见上官子越一脸愁容，也不免多问了两句:“那护腕昨日哀家还见你戴着的，怎么就弄丢了呢？”
    “回太后娘娘话，是暖宝说那护腕好看，让子越脱下来给她瞧瞧。
    可谁知她拿走以后，就不知放到哪去了，找了一日都没找到。”
    说着，上官子越语气略微失落:“子越已经跟暖宝说了，不过一只护腕而已，丢了便丢了。
    但暖宝觉得弄丢了护腕是她的错，故而深觉内疚，一哭便停不下来。”
    “不过……而已？子越哥哥说得简单！
    就算是护腕，那也是你祖母生前亲手给你绣的。
    你平时把它当成宝贝一样，都舍不得脱……
    若不是我非要看看那护腕，也不会把它弄丢了！
    呜呜……皇祖母，我对不起子越哥哥，我把他最心爱的护腕弄没了。”
    “好好好，皇祖母知道了，咱们暖宝先不哭！”
    太后刚被叫醒时还迷迷糊糊的呢。
    现在被暖宝这么一整，倒是清醒了许多。
    “这护腕意义如此重大，定是要找回来的。
    子越啊，你先别急，这事儿是暖宝不好，哀家先替她跟你道个歉。”
    “太后娘娘言重了。”
    上官子越恭恭敬敬起身，朝太后作揖:“那护腕虽重要，但暖宝也不是故意弄丢的，子越不会责怪暖宝。”
    “你责不责怪是你的事儿，但暖宝明知你的护腕如此贵重，却没有好好保管，就是她的错！
    等这件事儿了了，哀家定要好好说教她一番！”
    太后安抚着上官子越，又微微嗔了暖宝一眼。
    “说吧，护腕是在哪里脱下来的？又是在哪里发现不见的？
    你们俩好好
    跟皇祖母说，皇祖母命人去帮你们找！”
    “没……没用的，我们都找过了。”
    暖宝可怜兮兮看着太后:“护腕是早晨出门时，在王府门口脱下来的。
    可后来发现不见，却已经是吃午饭的时辰了。
    我们在上书房找了一圈都没找着，还以为是秀儿给我收着呢。
    结果去找秀儿时，秀儿却说没在她手上，还说我下马车时就没拿着。”
    “那是不是落在马车上了？”
    “也没有……”
    暖宝摇摇头:“听了秀儿的话后，我也以为护腕在马车上呢。
    但子越哥哥亲自去马车上找了，也没找着啊！
    兴许……兴许是下马车时，不小心掉到地上，又被风吹走了。”
    上官子越:“……”
    他没想到暖宝这么能扯？
    从未见过的祖母被她拉出来就算了，秀儿莫名出场也没什么。
    可这天气越发热了，风在哪里呢？
    微弱的风能吹得动护腕？
    把锅甩到风身上？
    风难道不会觉得冤枉吗？
    偏偏，太后没想到这一层啊。
    一听说哪哪都找遍了，也开始着急起来。“这可怎么是好？哎哟，那护腕是子越的祖母留下来的！
    现在护腕弄丢了，子越岂不是得心疼死？”
    “太后娘娘，我没事儿的……”
    上官子越垂下头，语气越发低落:“护腕本就不是金刚不坏的东西。
    哪怕今日暖宝没弄丢，它也总有一日是会坏的。
    所以我相信，就算我祖母知道了，也不会怪我，更不会怪暖宝。”
    “可我会怪我自己啊……”
    暖宝噘着嘴，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祖母给你留的东西不多。
    其中，那护腕是你最喜欢最宝贝的一件。
    每一次你出门，都会把护腕带着，就像你祖母在你身边一样。
    现在我把你的护腕弄丢了，你一定很难过吧？”
    说罢，暖宝又抱紧了太后的手臂。
    小声道:“如果是我祖母给我的东西被弄丢了，我一定会很伤心的。”
    “我不难过，你别自责。”
    上官子越依旧垂着头，可声音却带了几分哽咽。
    莫说太后
    这个不知情的了，就是容嬷嬷，都开始动容。
    ——小郡主和上官公子可太会演了。
    ——若不是我方才亲眼见过那护腕，一定也会被他们给骗过去。
    “要不……太后娘娘给上官公子做一个护腕吧？”
    容嬷嬷是个上道的人。
    她见暖宝和上官子越都把气氛烘托到这地步了，赶忙站出来说了句关键话。
    毕竟暖宝之前提过，要让太后做针线活的。
    容嬷嬷若是再不清楚暖宝的打算，那也太糊涂了。
    只是暖宝和上官子越刚说了弄丢护腕的事儿，就不好再在这个时候要求太后来做这个护腕。
    否则，意图未免太过明显。
    只有深得太后信任的容嬷嬷开口，才能快速把太后套到圈套里。
    这不？
    太后一经提醒，立即毫无防备道:“对啊，哀家是见过那只护腕的，完全可以给子越再做一只一模一样的护腕出来！琇書蛧
    只是哀家做的护腕，到底不是子越祖母做的那一只，也不知子越会不会喜欢。”
    “喜欢的。”
    上官子越倏然抬起头，眼睛里竟有几分亮光。
    “子越的祖母是祖母，暖宝的祖母也是祖母。
    若是太后娘娘愿意给子越做一只护腕的话，那子越定会天天戴在身上。
    一来，暖宝不必再为此事儿自责。
    二来，祖母泉下有知，也会倍感欣慰。
    至少，她老人家能知道，这世上还有很多人是关心子越的。”
    “好好好~既然子越不嫌弃，那哀家立马就给你缝制一只护腕出来！”
    太后一直被暖宝和上官子越在前头牵着走，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呢。
    “哀家记得，你那只护腕是用宝蓝色的棉布缝制的。
    上头还绣了两只白色的仙鹤，对不对？仙鹤周围，似乎还有几朵祥云……”
    “三朵。”
    上官子越在一旁补充道:“祥云是洁白的，仙鹤则是米白。”
    （待会儿加更1章，我现在去写！
    另外，卑微作者在线提示:文中女主撒谎忽悠人是善意的谎言，既是为了家人好，也是剧情需要，请广大读者不要模仿，不要撒谎，要做个诚实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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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0章 赶紧的，用完膳快滚蛋

    “好，哀家记住了！”
    太后十分认真应下，又轻轻拍了一巴掌暖宝的手。
    “听到没有？宝蓝色棉布，米色和洁白色的丝线。
    护腕是你弄丢的，你还不赶紧跟着容嬷嬷一起去库房寻料子？”琇書蛧
    等着暖宝真站起身要跟容嬷嬷走了，她又不放心。
    “罢了罢了，还是哀家自己去吧！
    你这个小糊涂蛋，别到时候连宝蓝色是什么色都分不清楚。”
    太后一边念叨着，一边由容嬷嬷搀扶着出去。
    出去之前，还不忘安排好两个小孩子:“你们午膳吃的什么？现下可饿了？
    先在花厅里等着，哀家让小厨房给你们准备一些吃食。”
    “好呀，谢谢皇祖母。”
    “子越多谢太后娘娘。”
    暖宝和上官子越乖巧目送太后离开。
    待太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才转过头相互看向对方。
    “还算有默契嘛！”
    暖宝朝上官子越眨眨眼，很是得意。
    上官子越则伸出一只手掌，询问:“庆贺一下？”
    “庆贺~”
    暖宝笑着应道，赶忙伸出巴掌和上官子越来了个givemefive（givemefivefingers的缩略形式，意指双方举手相互击掌，用于打招呼或者相互庆贺）
    啪——
    两只手掌拍到一起，彼此脸上都是喜悦之色。
    当然了。
    如果暖宝的脸上没有被涂抹唾沫的话，那她会更高兴。
    不过，看在结局完美的份上，涂抹一些口水也是值得的。
    没办法呀。
    老小孩太难搞了。
    胡乱写功课让她检查是不错，但不能总用。
    费神啊。
    用得多了，容易让老太太丧失兴趣。
    老太太挑选料子挑选得认真。
    暖宝这头都擦完脸，吃上小点心了，太后才带着料子回来。
    为了能做出更适合上官子越的护腕，她亲自量了量人家的手腕大小。
    考虑到上官子越还会长，更细心道:“若你不介意的话，哀家把护腕的两头给你做成有弹性的可好？
    如此，不仅你现在能戴，以后再长几岁，也一样能
    戴。”
    “好。”
    上官子越乖巧点头:“还是太后娘娘考虑周到，就按太后娘娘说的办。
    不过针线活伤眼睛，辛苦太后娘娘了。”
    “真是好孩子~暖宝闯了这样大的祸，你不仅不怪她，还懂得为哀家着想呢？”
    太后笑看了上官子越一眼，总觉得这孩子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于是，情绪一上来，便拍着胸脯保证道:“好了，你放心吧！
    哀家是上了年纪，但眼神还好着呢。
    一个护腕费不了多少事儿，两日就能给你绣好！”
    说着，太后果然动起了手。
    画样子，剪棉布，穿针引线开始做护腕。
    那认真的模样儿，哪里有半点患了‘嗜睡症’的样子？
    分明就是个精神小老太好吗？
    暖宝和上官子越见了，会心一笑。
    让人拿来笔墨纸砚，就在一旁写功课。
    老师们布置的功课还挺多，两小只都写得很认真。
    可谁知，才埋头苦干了两刻钟，就听见容嬷嬷的咳嗽声传来。
    抬头一看？
    好家伙！
    精神小老太又瞌睡了。
    脑袋一下一下往下垂，手中的针线都掉到了地上。
    “嘿！皇祖母？”
    暖宝上前，轻轻拍了拍小老太的手臂。
    “醒醒醒醒~人家子越哥哥还在看着您呢，您怎么能睡大觉啊！
    说好的很快就把护腕绣好呢？可不兴骗小孩哦~”
    太后被暖宝这么一说，尴尬得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尤其是瞧见上官子越那张认真且无辜的脸时，越发觉得自己没有长辈样儿。
    可想想这祸是谁闯的？
    不正是暖宝自己吗？
    于是，捡起针线继续缝制护腕的同时，还不忘唠叨起暖宝来。
    “你个小讨债鬼，别以为哀家心疼你，就舍不得训你！
    你这迷迷糊糊的性子，赶紧给哀家改掉。
    这次是你子越哥哥大度，不与你计较。
    你若换了别人试试？如此重要的东西，非得扒你一层皮！”
    说着，又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针线:“哀家可告诉你，这个护腕虽是哀家绣的，但也能当成是子越祖母
    绣的。
    等绣好以后，你只能远远看着，不能上手去碰，可明白了？
    要是让哀家知道你再弄丢了它，看哀家给不给你颜色瞧！”
    “……是，我知道了！”
    暖宝委屈啊。
    但谎是自己撒的，后果也得自己担咯。
    “皇祖母辛苦啦，子越哥哥谢谢您，我也谢谢您！”
    说着，见太后又要开口念叨，忙去端来了一杯茶。
    “皇祖母您渴了吧？快喝茶~
    喝完茶就好好绣护腕，我和子越哥哥要写功课啦！”
    言毕，果然快速回凳子旁坐下，奋笔驰书。
    太后见此，硬是把满肚子的话咽了回去。
    浅浅喝了一口茶，算是应了孙女的孝敬。
    紧接着，又强打精神缝制护腕。
    这一次，她可不敢打瞌睡了。
    就算眼睛打架了，也不敢松懈。
    而是喝喝茶，说说话，很快又将精神头找了回来。
    直到御膳房那头过来传膳，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半成品。
    “你们俩先别写功课了，来陪哀家用膳吧。”
    ——赶紧的。
    ——用完膳快滚蛋。
    若是往常，太后可巴不得暖宝多陪她。
    最好是连逍遥王府都别回，直接住在国庆宫才好。
    然而现在，她可不是这么想了。
    她恨不得这两个孩子赶紧回王府，别在这盯着她。
    哪怕她知道，有人盯着是好事儿。
    少睡一会儿，她便能多清醒一会儿。
    但打瞌睡时不能睡觉，简直太煎熬。
    短短两天的时间，她就觉得自己像过了两年一样。
    着实漫长！
    可是……
    用完膳后回了王府又能怎样？
    难道天会黑，就不会亮吗？
    这不？
    第三天，暖宝和上官子越又又又来了！
    他们来到慈宁宫时，太后正打算去睡觉呢。
    结果，暖宝刚进到花厅便问了句:“皇祖母~子越哥哥的护腕做好了吗？
    没做好可不能睡觉觉哦~子越哥哥会伤心呐！”
    太后:“……”
    转头看了上官子越一眼。
    没觉得那小子伤心啊？
    倒是暖宝这丫头，缠人得很！
    （加更完成，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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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1章 睁着眼睛说瞎话

    好在太后事先有准备。
    自打起床后，就一直在做护腕，连御花园都没去。
    这不？
    暖宝才刚刚开口催她，她便立即拿出了做好的护腕。
    “子越，你来看看，这护腕可还行？
    “那么快？”
    暖宝有些惊讶，不等上官子越说话，便先凑了脑袋过去。
    果然。
    昨天离开慈宁宫时的那个半成品护腕，此时已经彻底完工。
    宝蓝色的棉布，米白色的两只仙鹤，再加上三朵祥云。
    不能说相似吧，简直是一模一样好吗？
    尤其是护腕上那两只仙鹤，栩栩如生。
    整个护腕不管是用料还是绣功，都比之前上官子越戴的那个要好。
    “多谢太后娘娘，子越很喜欢。”
    上官子越把护腕戴好，爱不释手。
    太后瞧见了，心里也喜滋滋的。
    “你喜欢就行，哀家就怕绣得不好，让你不满意~”
    说着，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暖宝见此，暗叫不好。
    ——皇祖母这是又犯困了呀！
    可今天该找点什么事儿呢？
    暖宝还没想好。
    毕竟按照她的计划，这个护腕怎么也得绣上三四天啊！
    虽说护腕是个小物件，可需要绣花的地方却不少。
    以太后这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状态，三四天都是快的。
    然而谁能想到，太后的效率这么高？
    以至于暖宝完全没有准备，都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阻止太后睡觉才好。
    “行了，没什么事儿就回去吧。”
    太后在接连打了个三个哈欠后，终于开口下了逐客令。
    “你们俩都陪哀家两三日了，也该回王府陪陪其他人。
    哀家这里有容嬷嬷呢，你们就放心吧。”
    容嬷嬷:“……”
    静静立在一旁，不敢说话。
    只是不断朝暖宝使眼色。
    ——小郡主，您可别走啊。
    ——老奴愚笨，实在是拿太后娘娘没办法！
    “容嬷嬷，杵着作甚？”
    太后见容嬷嬷半响不吭声，回头瞪了一眼。
    “还不快送暖宝和子越出……”
    “太后娘娘！”
    上官子越突然上前两步，及时打断了
    太后的话。
    “您看暖宝的头上是什么？她怎么长白头发了？”
    “白头发？！”
    太后一惊，哪里还顾得上送人出去？
    赶紧把暖宝往她那头一拉，仔细盯着暖宝的头发。
    “没有啊，这头发不是挺好吗？乌黑发亮的，哪里有白发？”
    “有，怎么没有？”
    上官子越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上前戳了戳暖宝的双髻头:“太后娘娘您看，这不就是白发吗？还有好几根呢。”
    “好几根那么多？！”
    太后用力眨眨眼，开始在暖宝的头上翻找。
    可不管怎么翻，看到的头发都是乌黑发亮的。
    “不对啊，哀家怎么一根也没瞧见？
    容嬷嬷你过来，跟哀家一起找找！
    究竟是哀家的眼神不好了，还是子越这孩子看岔了？”
    “哎，来咧！”
    容嬷嬷也是个演技派。
    离着暖宝还有几步远呢，就开始惊呼:“呀，在这呢在这呢！
    太后娘娘，这不就是一根白发……哟，又给您翻进去了！”她快步走到暖宝跟前。
    为了演得更逼真些，上手就把暖宝的珠花给拆了。
    “哪去了呢？老奴方才明明瞧见了，白得很捏！
    小郡主才多大？怎么就有白发了？
    是不是平常读书太辛苦，用脑用得多啊？”
    “你也瞧见了？”
    太后一脸狐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可看到容嬷嬷和上官子越那两张认真脸，又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难不成真是哀家老眼昏花了？
    偏偏这个时候，暖宝又可怜巴扎抬起头“皇祖母~我是不是老啦？”
    “胡说！”
    太后眼睛一瞪，赶忙道:“你还是个小豆芽菜呢，怎么就老了？”
    “那我怎么有白发呀？”
    暖宝假装不经意地在挠头，把刚刚被太后翻过的头发，又给弄得乱七八糟。
    “皇祖母~您帮我把白头发拔掉好不好？我不想变老呀……”
    “哎，别动！”
    就在这时，上官子越突然拽住暖宝的手:“刚看到两根白发，又给你翻过去了。”
    “哦
    。”
    暖宝闷闷应了声，便乖巧坐着，一动不动。
    而太后呢？
    在经过了容嬷嬷和上官子越接二连三的完美配合后，也彻底放下了疑心，专心致志给孙女找白发。
    她当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所以才瞧不见呢。
    于是，慈宁宫的花厅里，便出现了这样一副有趣的画面。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顶着一个鸡窝头，呆呆坐在凳子上。
    一个眼睛不断在打架的慈祥老太太带着另外一老一小，正在鸡窝头上翻找着什么。
    时不时的，还会传来一些有意思的对话。
    譬如……
    “哎哟，哀家这眼睛啊，好像要睁不开了！”
    “在这，白头发在这！”
    “哪里？哀家怎么没瞧见？”
    “老奴瞧见了，就在……咿？去哪了？”
    “又没了？这白头发还会跑不成！”
    又譬如……
    “哎，不找了不找了，哀家都要睡着了~”
    “在这，我看到了！”
    “子越看到了？哎哟，还是子越眼神好啊！在哪呢？给哀家瞧瞧！”
    “呃！太后娘娘，好像是子越看错了。”
    太后:“……”
    老人家表示不想睡了。
    她想拿上官子越活动活动筋骨！
    “哎~你们找到了没有呀？我好饿啊，饿得肚子都咕噜咕噜叫啦！”
    眼瞧着时辰差不多，暖宝赶紧结束了当前的‘找白发’游戏。
    她摸着小肚子，把逍遥王给扯了进来:“皇祖母~昨晚爹爹跟我说，您包的饺子最好吃啦！
    可为什么暖宝长那么大，都没吃过皇祖母包的饺子呢？
    是皇祖母只爱爹爹不爱暖宝吗？那暖宝可要伤心咯~”
    “什么饺子？尽听你爹爹胡说！”
    太后找了小半个时辰的头发，都找出脾气了。
    一听暖宝这话，下意识就道:“哀家什么时候会包饺子了？哀家包的，那明明是馄饨！”
    “哦，那就是馄饨。”
    暖宝灵机一动，连忙拉住太后的手:“皇祖母~那您给我和子越哥哥包馄饨吃好不好呀？
    我还没吃过皇祖母包的馄饨呢，好想试一试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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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2章 咱们硬着来

    “不包！”
    太后嗔了暖宝一眼，拒绝得十分干脆。
    “为什么？”
    暖宝嘴巴一噘，赶紧追问:“您不心疼您孙女了！”
    “心疼啊。”
    太后打个哈欠:“可哀家乏了，想睡觉。”
    小老太太只是上了年纪，患了个‘嗜睡症’而已，并不代表她痴傻啊。
    找了那么久的‘白头发’，难不成还能真品不出其中的味儿来？
    正因为后知后觉，所以她有些气闷。
    当然了。
    她气的不是暖宝和上官子越，而是气自己真糊涂了。
    曾经叱咤后宫，将儿子送上皇位的她，竟会折在两个孩子手里！
    这一气吧，她就想自己待着！
    可如何才能自己待着呢？
    自然是把两个小东西都送走了！
    “要不~您先包馄饨？”
    暖宝是个知晓进退的人。
    今日太后已经绣了大半天绣品，又玩了那么久的找白发游戏，也该差不多了。
    于是，便蹭了蹭太后的手，保证道:“我就想吃皇祖母包的馄饨嘛~
    等我和子越哥哥吃饱了，立马就走，绝对不留下来烦您。”
    “好！”
    这一次，太后应得那叫一个爽快。
    起身去小厨房时，脸上还露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就仿佛是在说:这两个兔崽子总算要走了。
    两个兔崽子说到做到。
    吃完了太后包的馄饨后，果真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只是在走人之前，还不忘朝着太后摆摆手:“皇祖母再见~我明天下课了再来哦！”
    太后一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还……还来？”
    ——老天爷啊。
    ——可消停会儿吧！
    容嬷嬷跟随太后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瞧见太后这副样子呢。
    于是，忍不住笑道:“太后娘娘若能自己多动手多动脑，小郡主也就不必这么操心了。”
    “这个时候你不好好当乌龟，竟还敢念叨哀家？”
    太后见暖宝和上官子越的背影渐行渐远，这才回过头跟容嬷嬷算账。
    “你说说，你跟哀家多少年了？
    打从哀家记事儿起，你便陪在哀家身边！
    怎么？这一辈子的情谊，临了临了
    还让你站到了两个小东西那头？”
    “哎哟，老奴这不是为了太后娘娘您好嘛？”
    “是为了哀家好，险些没把哀家的眼给找瞎咯！”
    太后瞪着容嬷嬷，才不跟她嬉皮笑脸。
    “哀家瞧着你眼睛厉得很啊，待会儿就在哀家头上给哀家找黑发啊。
    哀家倒要看看，哀家这满头的银发，能不能寻出一根黑的来！”
    容嬷嬷:“……”
    行吧。
    主犯跑了，从犯顶罪。
    同样都是唱大戏。
    小郡主和上官公子唱着唱着，还能唱一碗馄饨吃。
    她嘛，就有些倒霉咯！
    ……
    吃了馄饨的暖宝和上官子越离开慈宁宫后，慢悠悠往宫门走。
    不得不说，太后包的馄饨那是真美味。
    暖宝吃了满满一大碗不说，还将汤给喝光了。
    打从慈宁宫出来，她就一直打嗝。
    上官子越走在她身旁，恰巧能闻到那浓郁的馄饨香……
    “找完白发就差不多了，你何苦又让太后娘娘去包馄饨？”
    他掀起衣袖，将新的护腕露出来给暖宝看。
    “这个护腕是费了不少心思的，想来太后娘娘今日一早就在绣了。
    方才想早些睡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我知道啊……嗝！”
    暖宝顺了顺喉咙，便把上官子越的护腕脱下来看。
    “这护腕确实绣得不错，我也知道皇祖母辛苦。
    可刚刚才什么时辰啊？这么早就睡下，别又把她睡觉的瘾给勾出来！
    再说了，皇祖母又不傻~你和容嬷嬷一唱一和戏耍她，真当她不知道呢？
    我头上哪里有白头发啊？你找借口也不会找个聪明点的。
    你信是不信？如果我方才不提肚子饿的事儿，她肯定得找你麻烦。”
    说着，暖宝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嘀咕道:“我也是真的饿了嘛！
    头都快被你们给玩坏了，吃一碗馄饨怎么啦？
    我为皇祖母操碎了心，让她包我一顿饭吃很正常嘛……”
    “是~确实正常！”
    上官子越听着暖宝的嘀咕声，不免好笑。
    可瞧见暖宝的鸡窝头后，又觉得不好意思。
    “我借口找得是不聪明，但那
    会儿情况紧急，就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不过太后娘娘经过了这一次后，定对咱们会有些防备。
    想要再糊弄她，恐怕不容易。”
    “那就不糊弄呗，咱们硬着来！”
    暖宝眨巴着大眼睛，朝上官子越笑道。
    上官子越知道暖宝素来有主意，倒没问她怎么硬着来。
    只是瞧着暖宝那俏皮的模样儿，忍不住伸手帮她顺了顺鸡窝头。
    说道:“应该在慈宁宫把头梳好再走的。”
    方才在慈宁宫里，只顾着看太后包馄饨，一时就将头发给忘了。
    现在走到半路，也不好再回去梳头。
    于是，暖宝便用手指把鸡窝头梳了梳。
    见上官子越的新护腕有点弹性，又拿来当成了发圈，把头发扎成了一个低马尾。
    上官子越对此没有意见。
    只是觉得护腕太大了，不如以前暖宝用的丝带方便。
    于是，心里暗暗记了下来。
    ——下次出门，记得给这丫头带两根丝带。
    ——若再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情，她好歹还能把头发扎得好看些。
    所谓的硬着来，便是不演戏了。
    第四天。
    暖宝和上官子越下课后，特地先回了一趟国庆宫，换上干净利落的习武装。
    太后在慈宁宫里等了一会儿，没瞧见暖宝他们掐着时辰过去，还以为两个小东西不来了。
    可谁知……
    就在她刚刚松一口气，打算去院子里的树荫下睡大觉时，却见飒爽的暖宝和潇洒的上官子越，迎面而来。
    “皇祖母~子越哥哥今天要教我太极拳，您也跟我一起吧！”
    “太极拳？”
    太后一听，连连摆手:“那哪行啊？哀家都这把年纪了，玩不来这东西。”
    说着，大觉也不睡了。
    赶忙给自己寻了个借口:“哎哟，哀家今天还没去御花园散步呢，得出去走一走才行！”
    “老去御花园散步也没意思，总该玩点新鲜花样才对。”
    上官子越从容不迫地挡在太后面前，稳如泰山。
    “长宁郡主说了，太后娘娘若想记住暖宝，就得多练太极。
    除非，您老不疼暖宝了，不想将暖宝牢牢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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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3章 心机子越又捧又踩

    “是这样吗？皇祖母~”
    暖宝及时凑到太后面前，眨巴着大眼睛来了个灵魂发问。
    ——想清楚再回答哦。
    ——小心我哭给您看！
    太后见此，哪里还敢说话？
    连连举双手投降。
    ——学~
    ——哀家学还不行吗？
    ……
    学太极跟绣护腕可不一样，根本就不是三两天的事儿。
    尤其是太后的年纪大了。
    为了能让太后跟得上，也为了照顾太后的身体，上官子越在教太极拳时，可谓是十分小心和用心。
    在原有的太极拳基础上，更加了不少有意思的招式，调动太后的积极性。
    于是，在接下来的小半个月里，太后每天都会跟着暖宝和上官子越练太极。
    一开始，她老人家倒是不习惯的。
    将近七十岁的老太太，借口那是没少找。
    前日腰痛。
    昨日脚痛。
    今日头痛。
    可不管她哪里痛，上官子越只有一句话:“您怕不怕暖宝心痛？”
    即将心痛的暖宝也没闲着。
    每当上官子越问询太后时，她就负责捂着胸口，装出一副自己要痛死的样子。
    然后茶言茶语道:“皇祖母不能忘记人家哦~人家的心会痛痛呐！”
    行吧。
    宝贝孙女都这样了，太后能如何？
    自然是咬咬牙，继续学下去！
    后来咸福宫那头听到了消息，也过来凑热闹。
    用端妃的话来说，反正魏瑾良也是要锻炼身体的，与其自己闷着扎马步跑圈，倒不如过来一起练太极。
    一来，能够有几个伴，方便他坚持下去。
    二来嘛，太极柔和，不像其他武功那么生猛，魏瑾良先学它最适合不过。
    上官子越这个小师父看着一本正经，没什么歪歪心思。
    可实际上，他极擅长利用人心。
    这不？
    自打魏瑾良来了以后，他嘴里的夸奖话就没断过。
    并且，这一捧一踩的手段，用得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四皇子殿下学得最快，很有天分。
    从这点来看，太后娘娘和暖宝就稍稍差了一些。”
    “四皇子殿下的身
    体虽弱了点，可为人却十分勤奋。
    若能坚持下去，假以时日，必定可以摆脱弱症。
    可是太后娘娘嘛……还得多努力啊！”
    “这个动作算是难的，可四皇子殿下却练得很标准。
    太后娘娘？您私底下可得多跟他请教请教才行。”
    在暖宝的印象中，上官子越并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
    像这种一捧一踩的事儿，他平时是干不出来的。
    于是，知晓了他良苦用心的暖宝，可没少在一旁打辅助。
    “四皇子哥哥是学得好，但我和皇祖母也不差啊！
    子越哥哥偏心，都不舍得夸一下我们孙祖俩~”
    “不行！我不服，我一定要好好学！
    就算比不上四皇子哥哥，那也不能差太远。”
    如此说着，暖宝果然学得更认真了。
    每次停下来休息时，还不忘当着太后的面喊口号:“我要强！我要强！我要身体杠杠棒！”
    听得太后她老人家都有些热血沸腾。
    不出两日，上官子越在夸魏瑾良时，开始把暖宝也带上了。当然。
    依旧没忘记踩太后一脚。
    “不错！今日四皇子殿下的拳打得极好，暖宝进步也很大。
    看来用不了多久，小丫头就能赶上四皇子殿下了。
    就是太后娘娘您~您是在划水吗？”
    太后:“……”
    老脸往哪搁？
    啊？
    谁能告诉她，她这张老脸该往哪搁啊！
    被两个小孩给比下去就算了，还被上官子越这小师父当众说教。
    关键是，自己被说教时，孙子和孙女就在旁边看着。
    好家伙。
    她不要面子的吗？
    “哀家这不是上了年纪，学得慢吗？
    不信的话你再让哀家年轻二十年？不，十年！
    但凡哀家再年轻十年，这太极拳不出三日就能打得有模有样。”
    老太太还挺要强，硬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可看着上官子越那完全不信的眼神，又略微有些心虚。
    “行吧，哀家好好学就是，肯定能学会的。
    瑾良和暖宝的爹都是哀家生的，哀家难道还比不上自己
    的孙子孙女？”
    嗯。
    这该死的面子啊。
    使得太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学得那叫一个认真。
    上官子越呢？也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只要太后认真学了，他就一定会夸上两句。
    人嘛，谁不喜欢好听的话？
    尤其是像太后这样可爱的老小孩。
    越是受夸，便越来劲儿。
    每日一起床，她便先自己复习一遍头天学过的内容。
    说是温故而知新。
    就连皇帝和逍遥王等人过来看她时，她也不忘上才艺。
    最后，也不知是真的感受到了太极拳的魅力，还是众人的夸赞让她深感享受。
    渐渐的，在慈宁宫里复习已经不能满足她了。
    老太太终于主动出了慈宁宫。
    或去御花园，或去坤宁宫、永福宫、咸福宫。
    总之，哪里有人哪里就有太后，以及太后的太极拳！
    ……
    在暖宝和上官子越忙着给太后找事情时，段青黛也忙着跟在张院判身边学医术。
    自打太后的寿辰过了以后，段青黛便在逍遥王的引荐下，去拜见了张院判。
    段青黛是有习医的天分，医术也确实高明。
    可她的年纪和阅历就摆在这，再加上学得也杂，故而在千金一科上，造诣不算深。
    因此，见了张院判以后，段青黛在千金一科上，可谓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很多自己想不到，以及拿捏不好的分寸，在张院判这里都是小菜一碟。
    而张院判呢？
    他对段青黛也很是欣赏。
    对于段青黛问的问题，都毫无保留给予回答。
    就连一些比较难注意，或者比较容易忽视的问题，也会主动提醒段青黛。
    短短十来天的工夫，段青黛就在张院判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以至于到了最后，段青黛还认张院判当了师父。
    张院判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指点了段青黛几日，就白捡了一个郡主徒弟。
    而这个郡主，以后可是会变成公主，甚至会变成一国国母啊。
    为此，他还特地找逍遥王喝了一顿酒，好好炫耀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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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4章 张院判复仇记

    说什么有缘啊，什么亲上加亲啊。
    又说什么感谢逍遥王，白给他送了一个好徒弟啊。
    还说逍遥王有进步~两家的孩子都还没成亲呢，就这么懂事儿了。
    听得逍遥王那叫一个张牙舞爪！
    若不是这一顿酒等着张院判请客，他都想掀桌子了。
    能不气吗？
    从伴读变兄弟，张院判的嘴变损了。
    从兄弟变亲家，张院判的脾气大了。
    现在又多了一个侄女师父的身份……
    老天爷啊。
    那还不得好好供着？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师父对于徒弟和徒弟的家人来说，那是绝对得尊敬的！
    如若不然，谁好端端的没事儿收一个徒弟来受累？
    现在张院判成了段青黛的师父，莫说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了，就是南骞国的皇帝和太子来了，也得好好敬着他。
    当然了。
    事已至此，敬是肯定要敬的。
    可张院判也太得意了吧？
    多大点事儿啊，还请喝酒？
    这么大方，怎么不去摆几桌酒席！
    哎！
    瞧瞧张院判现在那耀武扬威的样儿？
    逍遥王悔得呀，都恨不得把酒杯给吞了。
    而张院判呢？
    看到逍遥王那一张便秘脸，心中格外畅快。
    ——傻眼了吧？
    ——没想到吧？
    ——让你当初挑拨离间，害我被我家媳妇儿挠了一宿。
    ——现在先堵一堵你的心，给你来点开胃菜。
    ——你且好好喝着吧，待会儿兄弟我再给你整点事儿。
    “来来来，直接拿壶子喝，用什么杯子啊？”
    张院判越想越激动，干脆把逍遥王手中的酒杯给夺了，又给他塞了一壶子酒。
    “喝！今儿个我高兴，这美酒佳肴管够。”
    逍遥王看着手中的酒壶，狠狠瞪了张院判一眼:“这酒可不便宜，给银子时你莫心疼！”
    “这有什么好心疼的？”
    张院判摆摆手，故作大方:“白捡一个那么好的徒弟，你喝光我一年的零用钱我都乐意！”
    “……哼！”
    一听张院判又提起徒弟，逍遥王这心里就更闷了。
    酒壶一开，仰头就喝。
    一壶。
    两壶。
    三壶。
    数不清多少壶。
    逍遥王嗜酒，酒量自然是不错的。
    他从晌午一直喝到黄昏时分，喝得自己连打了几个酒嗝。
    这才迷迷糊糊道:“差……差不多了！”
    “喝美了吧？”
    张院判看着满面红光的逍遥王，连声音都有几分颤抖。
    ——这才多久没一起喝酒？
    ——怎么这厮的酒量又长了！
    天知道，张院判刚才偷偷掂了几次钱袋子？
    就怕逍遥王喝得太多，等到要付银子时，自己给玩脱靶了。
    还好还好。
    逍遥王酒量虽长了，可还在张院判的能力范围内。
    哪怕这一次出了好大的血，但想想自己的‘复仇计划’，他就有点美滋滋。
    “走吧，我跟你一起回逍遥王府！”
    “不~不用！”
    逍遥王撑着桌子起身:“我这才刚刚开始微醺，还没醉到让你送我的地步。”
    “想什么呢？我只是顺路。”
    张院判早就料到傲娇的逍遥王不会让他跟着回去。于是，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本手札:“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宝贝，正要拿去给我那好徒弟呢。
    谁要送你了？你喝成这样，我还送你回去？琇書蛧
    我又不是嫌命太长，想让你媳妇儿把我训一顿！”
    说着，一把就将逍遥王的手臂拉到自己肩膀上:“走吧，我坐你马车过去！
    不过咱们得说好了，到了逍遥王府后，我就在前厅等我徒弟。
    你自己会不会挨你媳妇儿骂，那可不关我的事儿。”
    张院判一副怕极了逍遥王妃的样子，倒真让逍遥王放松了警惕。
    他任由张院判把他带到马车上。
    舌头都快打结了，还不忘嘲讽人家两句:“就你这胆……胆子？
    嘿嘿，难怪被你家媳妇儿给治……治得死死滴！”
    “是是是，我胆子小。”
    张院判现在可不跟逍遥王计较。
    心想着:你胆子大，我倒要看看你媳妇儿怎么治你。
    ……
    马车摇摇晃晃在路上行驶着。
    回到逍遥王府时，
    逍遥王已经打鼾了。
    “睡着了正好！”
    张院判叫来门房，直接把逍遥王给抬进了王府。
    一路上，还不忘装模作样:“小心着些，别伤着你们王爷了！
    快把他送回永乐院去，让王妃娘娘给他煮一碗醒酒汤。”
    言毕，又熟门熟路去了前厅:“哦，长宁郡主可在？
    劳烦通传一声，就说她的师父来了，在前厅等她。
    对了，我最近有些上火，不知府上可熬了绿豆水？
    若有的话，给我盛几碗上来，不用加糖。”
    张院判可是逍遥王府的常客啊。琇書網
    再加上皇帝早就给张雅茹和魏慕华赐了婚，这事儿王府中谁人不知？
    因此，对于张院判的吩咐，下头人很是殷勤。
    这一殷勤起来，动静闹得就大了。
    哪怕逍遥王妃在永乐院，也听到了消息。
    更何况，逍遥王喝得醉醺醺的，还是人家张院判把人给送了回来，她总不好当没瞧见。
    于是，赶紧换了一身衣裳去前厅待客。
    “这是遇到什么开心事儿了？怎么又喝了这样多？”
    两家人最是熟悉不过。
    那些客套话，逍遥王妃都不用说。
    刚到前厅，就打趣起张院判来:“瞧你也是一脸醉意的，想来喝了不少？也不怕回去后孩子她娘与你生气。”
    “哎呀，这不是你家阿祁请客吗？我哪有不喝的道理？”
    张院判见逍遥王妃过来，连忙起身作揖。
    “更何况我也没喝多少，大多数酒都让阿祁喝了。
    我瞧着他走路都走不稳，也不敢让他自己离开。
    这不？赶紧把人给你送回来，也顺便跟你请个罪！”
    说着，张院判又笑道:“你是知道阿祁这个人的，平时鲜少请客。
    今日也是因为我收了长宁郡主为徒，他为我感到高兴，所以才放肆了一回，说是给我庆祝一下。
    这酒呢~点得是有些多了，偏偏还都是好酒！
    所以喝起来就没得分寸，一不小心就喝醉了。
    你……你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回，别跟他秋后算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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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5章 来呀，互相伤害呀

    “瞧你这话说的，我像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
    你可是出了名的千金圣手~能收长宁为徒弟，那是长宁的福气！
    我们身为长宁的家人，是该好好谢你的。”
    逍遥王妃示意张院判落座，又说了几句好听话。
    这才问道:“只是你方才说，这次喝酒是我家王爷请的客？琇書網
    呵呵……他倒是着急得很，还抢在我前头了？
    就是瞧着眼下这情况，他招待得似乎不够好啊。
    哪里有客人还没喝醉，主人倒先醉倒的？
    这样吧，过两天我再下个帖子，邀你们一家到王府来做客。
    听说醉仙楼那头又出了新菜式，咱们就去醉仙楼叫两桌席面回来，再好好喝个痛快！”
    “你客气了，不用这么费事儿。”
    张院判哪里敢答应？
    这女人都是披着羊皮的老虎，凶猛着呢。
    于是，连连摆手道:“今日这一顿酒啊，虽只有我们两个男人在喝，但也喝得痛快！
    你家阿祁这回大方，不说菜式，光是美酒就点了十几二十壶吧？
    而且啊，花样还挺多~除了那个黄金酒外，还有蔷薇露、杜康酒、竹叶青、菊花秋！
    哎呀，全都是好酒啊，我平常都舍不得喝……”
    说着，张院判生怕自己的火拱得还不够旺。
    又继续道:“你不常喝酒不知道吧？这些酒可不便宜！
    付银子时，光是酒钱就花了几百两。
    你说说我，何德何能啊？
    白捡一个这么好的徒弟，还能喝到这么好的酒，真是做梦都能笑醒哦！”
    张院判颠倒黑白，硬是把自己请客的事儿，说成了是逍遥王在请客。
    而区区几十两的酒钱，也被他夸大成了几百两。
    并且，他还脸不红心不跳，就像在说真事儿一样。
    ——来呀。
    ——互相伤害呀。
    “师父！”
    段青黛正巧在这个时候赶来。
    瞧见逍遥王妃也在前厅，便赶紧行礼:“侄女见过姑姑，见过师父。”
    “长宁啊。”
    张院判放完火，暗道段青黛出现得正是时候。
    “来，这是我前些年亲自写的手札，你记
    得多看看。”
    言毕，又冲着逍遥王妃道:“时辰不早了！既然人已经安全送回来，这手札也给到了长宁手里，那我便先回去。”
    “这就回去？”
    逍遥王妃笑着起身:“留下来用个晚饭吧？我这还有上好的糯米酒呢。”
    “不了不了，多谢好意，我这还得赶紧回去陪媳妇儿呢。”
    张院判吓得直摆手，神仙来了都留不住。
    段青黛看着自家师父逃跑似地离开，不免笑道:“师父真是疼爱师母，做什么事情都想着她。”
    说罢，转头一看逍遥王妃，又道:“我们姑父也疼爱姑姑，什么都听姑姑的~”
    “是吗？”
    逍遥王妃挑挑眉，皮笑肉不笑。
    “既然他这样疼爱我，那我也得好好疼爱他。”
    言毕，拂袖离开前厅。
    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冲着冬雪吩咐道:“去拿搓衣板！拿两个！”
    段青黛:“？？？”
    ——怎么又拿搓衣板了？
    下意识地，段青黛就打了个寒颤。
    赶紧追了两步出去。
    瞧着逍遥王妃那急急离去的背影，她越发觉得不对劲儿。
    尤其是想起逍遥王妃离开前的那个笑容。
    怎么那么诡异？
    “要不要去看看……”
    段青黛嘀咕了句，陷入了两难。
    搓衣板都上了，可见是有大事儿发生。
    用她家五皇伯的话来说，这种时候最容易学到姑姑的驭夫之道。
    可这一次上的是两个搓衣板啊，事情定不简单。
    以表弟们给出的经验，这种时候过去的话，很有可能会祸殃无辜。
    “驭夫之道，惨遭连累……”
    段青黛站在走廊下，挣扎了好一会儿。
    最后，终是垂头看了看手中那本手札:“算了，回长乐园看手札吧！”
    ——什么驭夫之道？
    ——若是两国联姻，我的夫君就是一国储君。
    ——像他那样的人物，到时候还不知道是我驭他，还是他驭我呢。
    ……
    逍遥王妃从前厅回到永乐院后，便把逍遥王给扒了个精光。
    莫说是里衣和袜子，束发冠都被她给拆了。
    还有屋子里的
    各种瓷器摆件儿，画轴毛笔，枕套被套。
    就连那高高悬着的房梁，逍遥王妃都命人爬上去看了。
    最后，收获自然是十分喜人的。
    锥髻里，十两银票。
    鞋子里，七十两银票。
    花瓶里，总共搜出三百三十两。
    画轴里，加起来有二百六十两。
    书本中，夹了四百两。
    还有房梁上，整整三千两！
    各个地方的银票加起来，一共是四千零七十两。
    看得逍遥王妃都忍不住暗叫一声好家伙！
    若不是看在逍遥王是个王爷，也需要服众的份上，她都想直接拿一盆水把那个正在打呼噜的醉汉给泼醒！
    然后好好问一问，他是如何手握四千多两银子的？琇書網
    逍遥王的零用钱就是逍遥王妃定的。
    就他那点零用，别说攒银子，够花就不错了。
    这可是四千两啊！
    如此大的一笔数额，不可能是从账房支的。
    因为她前几天才看过账簿。
    若是账房那头支出了这样一笔银子，她肯定有印象。
    可如果不是从账房那头拿，这些银票又从哪来？
    ——难道是阿祁背着我偷偷在外头做买卖了？
    ——可他的一举一动，我素来是知道的。
    ——做买卖这样大的事儿，怎么可能瞒得了我？
    逍遥王妃看着桌上那些大大小小面额的银票，陷入了沉思。
    ——不是账房拿的，也不是做买卖。
    ——那……
    ——会不会是有人给阿祁零用钱了？
    逍遥王妃灵光一闪，觉得这个猜测很有可能。
    但如果是有人补贴逍遥王，这个人又是谁呢？
    她开始在脑海中过滤可疑的人。
    ——母后？
    ——不像！
    ——母后虽然心疼阿祁，但一般都是给物件儿，几乎没给过银两。
    ——皇兄？
    ——应该不会！
    ——皇兄虽是一国之君，又有国库又有私库，但他素来节俭，对儿子都小气得很。
    ——几个兔崽子？
    ——不可能！
    ——他们比阿祁还穷，怎么会……
    ——难道是暖宝？
    ——对！
    ——那丫头都富得流油了，说不定还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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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6章 子越哥哥，你要不再挣扎挣扎

    富得流油的丫头此时才从宫里回来。
    她对逍遥王府中发生的事儿一无所知，正屁颠颠和上官子越一起去永乐院找饭吃呢。
    最近这些日子，太后沉迷于太极拳无法自拔。
    为了能让自己的身体轻盈一些，老太太连晚膳都不吃了。
    暖宝和上官子越整日都在宫里待着，自然也不会在慈宁宫蹭饭。
    哪怕每天练完太极拳后都饥肠辘辘，也一样坚持回王府陪家人们共度晚饭时光。
    逍遥王妃知晓两个孩子累。
    故而，每天都让后厨那头变着花样给他们做好吃的。
    每当两个孩子回到永乐院，总能闻到满院的菜香。
    可今日……
    两个孩子刚跨进院门，就感觉到院中的气氛不太对劲儿。
    饭菜香呢？
    没了。
    下人们的笑容呢？
    也没了。
    一个个都杵在院中，像是大祸临头一样。
    就连冬雪和丹秋这两个亲信，也没在里面伺候。
    等等！
    她们手里怎么还有搓衣板啊？
    一人抱着一个，像左右护法一样守在门外，怪瘆人的。
    暖宝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扯了扯上官子越的衣袖，下意识就想跑路。
    “子越哥哥，我突然不饿了。”
    且不管谁闯祸吧。
    搓衣板都出动了，那肯定没小事儿。
    暖宝在宫里累得够呛，可一点都不想去凑热闹。
    “真巧，我也不饿了。”
    上官子越行走江湖好几年，比暖宝还要警觉。
    瞧见情况不对，立马就拉着暖宝往回走。
    可脚下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逍遥王妃的嘴快啊。
    两小只转身没走几步，就听到后头传来了凉凉的声音。
    “子越和暖宝回来了，这是要去哪啊？”
    行吧。
    走不了咯。
    只能笑嘻嘻又转过身。
    尤其是暖宝。
    瞧见逍遥王妃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马上就撒腿往她那头奔。
    嘴里还甜腻腻喊了句:“娘亲~暖宝好想您哟~”
    管它现在是什么情况，嘴巴甜总是没错的吧？
    可谁知……
    今日的逍遥王妃很不一样。
    “停！打住！
    ”
    她往后退了两步，拒绝和暖宝抱抱。
    “好好说话，慢慢走路，别跟我来这一套。”
    暖宝:“？？？”
    欢快的脚步来了个急刹，张开的双臂尴尬悬在半空。
    往前扑也不是，往回收也不是。
    ——这一套？
    ——这一套是哪一套？
    ——娘亲啊，您后退两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暖宝心里忙着腹诽，逍遥王妃却连眼神都不肯给一个。
    直接越过小丫头，冲上官子越笑道:“子越累了吧？先回去歇息吧。
    今天的晚饭在各自的院子里吃，后厨那头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很快就会送过去给你。”
    暖宝见此，连忙高高举起一只手，乖巧得像是正在上课的学生。
    “娘亲，那我也回……”
    “你留下。”
    干脆的声音传来，轻柔又平静，显得格外绝情。
    暖宝:“？？？”
    持续懵圈中！
    ——怎么的呢？
    ——还把子越哥哥给支开了？
    ——娘亲这样不好吧？
    ——闯祸的人应该不是我啊！好在这时候，上官子越还算讲义气。
    他仿佛没听懂逍遥王妃话中的深意:“多谢祁婶关心！
    只是子越现在精神尚可，还不算累，就在院中先等暖宝吧。
    老师们今日讲的内容有些深，子越听得迷糊，还想私下请教请教暖宝。”
    暖宝一听这话，眼神瞬间亮成了星星。
    ——好兄弟！
    ——我真是没白叫你一声哥哥啊，关键时刻就是靠得住。
    “对啊娘亲~今天秦老师说了好多内容，子越哥哥都听不懂！”
    “他听不懂，不是还有你大哥在吗？”
    上官子越是有心要‘救’暖宝，可偏偏逍遥王妃不成全啊。
    她淡淡瞥了暖宝一眼，便冲着上官子越道:“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去请教老大。
    老大早就下朝回来了，现在就在高峰院。
    他怎么说也是‘魏六元’，在学识方面，肯定要比暖宝强。”
    “这……”
    上官子越为难了。
    但很快，能屈能伸的他便改了口。
    “其实子越都听懂了，没
    听懂的人是暖宝……”
    “那就更简单了。”
    逍遥王妃一脸笑意:“暖宝没听懂不打紧，我让你祁叔教教她就好。
    你祁叔这人看起来不着调，但学识还是不错的！”
    说罢，又关心道:“你辛苦一日，也别在这耗着，赶紧回去歇息吧。”
    逍遥王妃的话听起来很是舒服。
    但字里行间，就差直接说:快走吧，你留在这里不方便。
    因此，上官子越再担忧暖宝，也不好继续赖下去。
    只能拱手作揖:“是，那子越便先回去了。”
    言毕，还深深看了暖宝一眼。
    ——我尽力了，你自求多福。
    暖宝:“！！！”
    一整个人都裂开了好吗？
    ——不要吧。
    ——娘亲的举止这样明显，分明就是要拿我开刷啊。
    ——虽然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子越哥哥，你要不再挣扎挣扎？
    “娘亲~”
    “进来。”
    逍遥王妃根本不给暖宝开口的机会，转身就回了花厅。
    进门之前，还冲着冬雪和丹秋道:“把搓衣板放到里头去。”
    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上官子越:“？？？”
    ——搓衣板不该是祁叔的吗？
    ——难道这就是魏家家法？
    哀怨的暖宝则打了个激灵:“！！！”
    ——这搓衣板是给我用的？
    ——难道真是我无形中闯了什么大祸？
    她磨磨蹭蹭进了花厅。
    可脑袋却飞速转动，盘点着最近自己干过的事情。
    ——撮合太子哥哥和青黛表姐。
    ——努力发展事业和学业。
    ——跟家人们和睦相处。
    ——给皇祖母找事儿干。
    ——这一桩桩一件件，不都好着呢嘛！
    想是这么想，该怂还得怂。
    一瞧见两个搓衣板稳稳放在地上，花厅的门也被出去的冬雪和丹秋顺手关上，暖宝就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她扑通一声跪下:“娘亲~我错了，您别生气……”
    当然了。
    暖宝也不傻。
    人家跪的是旁边的地毯，才不跪搓衣板呢。
    ——这搓衣板一看就是新的，还是留给爹爹来开启第一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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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7章 暖宝跪了

    逍遥王妃对暖宝的举止颇为意外。
    她没想着让闺女下跪啊。
    只是想单独跟闺女聊一聊，再套一套话而已。
    至于搓衣板，那是留给逍遥王的。
    之前让冬雪和丹秋抱着搓衣板站在外头，是不想跟家里那几个臭小子多话。
    每来一个人她就得开口将人支开，那多麻烦啊？
    直接摆出搓衣板就不一样了。
    几个儿子一看到搓衣板，都不用她多说，立马逃之夭夭。
    方便。
    快捷。
    而现在，该支开的人都支开了，该等的人也等到了。
    再将搓衣板放在外头，多少有些不合适。
    可她万万没想到，两个搓衣板而已，竟还对暖宝起到了震慑作用？
    既如此，那也休怪她将计就计。
    先喝口茶压压惊，架势端得足足的。
    然后再缓缓问道:“你错了？错在哪了？”
    暖宝一脸苦涩:“……”
    ——我怎么知道我错在哪了？
    但看着逍遥王妃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违心道:“做错的事儿太多了，不知娘亲气的是哪一件？”
    “嚯？看来还不止一两件啊？”
    逍遥王妃微微蹙眉:“那好，你且一件件说出来听听，看你有没有自悔之心。”
    暖宝:“……”
    ——还一件件说出来？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套我的话呢？
    不过说都说到这了，想再改口也难。
    干脆直接摆烂，挑了几件不痛不痒的事儿出来。
    “我没有看好外祖父给我种的番薯，让阿豹偷偷生吃了两个！
    外祖父种番薯很辛苦，五舅舅把番薯给我送来也很辛苦，我对不起他们。
    我在上书房还挑食了，把青菜都给子越哥哥，自己光吃肉。
    子越哥哥怕我的菜不够吃，就把他碗里的肉都给了我。
    娘亲前几天说子越哥哥痩了，大概就是因为少吃了一顿肉吧。
    哦，我昨天上课瞌睡了，还打了一会儿呼噜，差点没被秦老师罚站。
    今天在慈宁宫时，趁着皇祖母练太极拳，又偷偷摘了她
    花园里的两朵花……”
    “好了好了，捡重点说。”
    这一次，轮到逍遥王妃无语了。
    她洗耳恭听了半响，听到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什么重点啊？”
    暖宝是真想不出自己还犯了什么事儿，值得逍遥王妃要对她动用搓衣板。
    “娘亲~您女儿挑食，又不珍惜长辈的劳动成果。
    上课不认真听讲，还偷偷去摘花园里的花，这不够重点？
    要不您直接把话挑明吧？您想听的重点究竟是什么？”
    “咳咳。”
    逍遥王妃被暖宝的直接给整得挺不好意思的。
    但碍于长辈的身份，还是强行稳了下来。
    “这些也是毛病，待会儿自会训你！
    但你说了这么多，就没一件是关于银钱的？”
    “关于银钱？”
    暖宝小眉头一皱，顿时有点心慌。
    ——不会是当初借给二皇子哥哥十万两的事情曝光了吧？
    ——要不然怎么会上搓衣板？还上新的！
    之前暖宝百宝居的事情掉马时，逍遥王妃就给过她机会，让她把瞒着众人事儿都说出来。那时候，暖宝什么都交代了，唯独借给魏瑾贤十万两的事情没说。
    毕竟牵扯到魏瑾贤嘛，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
    再说了，她答应过魏瑾贤要为他保密的，自然就不可能出卖他。
    “娘亲是不是想问百宝居的事儿啊？”
    暖宝在心里想了想，终是打算挣扎一下。
    “百宝居最近挺好的啊，不过我忙着上课忙着陪皇祖母，也很少去店里走动。
    如果娘亲想知道百宝居的情况，就去问问秀儿和唐定他们咯？
    现在百宝居的事情，基本都是他们在暗中处理的。”
    “谁要问你百宝居的事情？那是你的店，你自己看着办！
    我现在要问的，是你爹爹的事情。”
    逍遥王妃一开始是很担心暖宝抛头露面做买卖。
    可这段日子以来，她发现暖宝做事儿十分小心谨慎，百宝居也开得很好，便也渐渐放下心来。
    有关于百宝居的事情，逍遥王妃从不插
    手，也不会过问。
    即便现在暖宝主动提起，她也不感兴趣。
    “我爹爹？那您去问我爹爹啊，问我有什么用~”
    暖宝被逍遥王妃绕得迷糊，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但她的腿却很听话。
    一听说逍遥王妃要问的是逍遥王的事儿，便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
    ——吓死人了。
    ——闯祸的是我老爹，我跪个什么劲儿。
    逍遥王妃见暖宝自己站了起来，也没多说什么。
    而是意味深长问道:“你爹爹最近出手越发大方了，可我给他的零用钱却从没涨过，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啊？”
    暖宝一愣，终于反应过来。
    扑通一声。
    又跪了。
    跪得干脆利索，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脸上也露出了狗腿子般的笑容，哪里还敢继续狡辩？
    “那个~娘亲啊，可能是我的原因？”
    “哦？你的原因？你什么原因啊，好好跟娘亲说清楚。”
    逍遥王妃伸出柔荑，玩味儿地撑着自己的下巴，简直是要将揣着明白装糊涂进行到底。
    暖宝能怎么着？
    心里那叫一个苦啊，连嘴巴都是涩涩的。
    “娘亲~您说……像爹爹这样抠门的人突然变得大方，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宝贝女儿给了他一点点~就是一点点~一点点的孝敬钱？”
    暖宝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
    两指之间的距离，从鸡蛋大小，再到鹌鹑蛋大小，最后变成了一条几乎没有的缝。
    “哟，孝敬钱呀？那还真有可能！
    就是不知道这个宝贝女儿给的孝敬钱，是这么一点点，还是这么一点点，还是这么一点点？”
    逍遥王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学着暖宝用手比划。
    只是每说一句话，那两指之间的距离嘛，就会发生一个变化。
    从一条缝到一个鹌鹑蛋，再到一个鸡蛋，刚好跟暖宝相反。
    暖宝见此，惊得摇头又摆手:“娘亲，没有那么多，真的就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
    “大概就……就一两百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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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8章 这个孝女以后再当也不迟

    暖宝从来没想过，自己这温柔贤惠的老母亲竟也有如此计较的时候。
    于是，在对方那似玩味儿似威胁的眼神下，硬是说出了一个数来。
    可谁知，逍遥王妃不吃这一套。
    “你别和我说大概，给我老实交待！”
    她也是脾气好的。
    若换了别人，估计都得说一句:你放屁！
    “一两百两是多少，你娘亲还不至于不知道！
    你爹爹是个什么性子的人，我也比你清楚。
    你若只给了他这点银子，他敢这样出去霍霍？”
    “呃……”
    暖宝要哭了。
    也就是逍遥王不在场。
    要不然她都得当着逍遥王妃的面问一句:你究竟怎么霍霍了？就不能低调点吗？
    “那个~娘亲，您别急呀，我又没说一共给他一两百两。
    我是每次给他一两百两，给了差不多五六次吧？
    不过有时候也给二十两五十两，看具体情况！
    加起来的话……应该不超过一千两吧？”
    说着，暖宝怕逍遥王妃生气，又赶紧找补:“但是我也没有只给爹爹哦~
    这不是一直给了您孝敬钱，担心爹爹会吃味儿，所以才给了他一份吗？
    爹爹那个人最小心眼，天天酸溜溜的，娘亲又不是不知道。
    我是您的女儿，也是爹爹的女儿，可不能太偏心的！”
    天知道，暖宝有多感激上官子越。
    若不是当初上官子越告诉她，让她在给逍遥王零用时也给逍遥王妃一份。
    那今日这事儿，恐怕就过不去了。
    但仔细想想，给老爹银子的事情都曝光了，那哥哥们那几份还会远吗？
    与其被老母亲发现，不如自己主动提。
    于是，趁着逍遥王妃还没开口，又赶紧道:“哦，对啦，我还给哥哥们零用钱了呢。
    想着爹爹和娘亲都给了，就把三个哥哥也算上咯~谁让哥哥们对我这么好呀？
    只是哥哥们给得少~每次就五两银子或者十两银子。
    总之呀，他们父子几个的银子加起来，都没有给娘亲的一半多呢！”
    言下之意，再简单不过。
    ——您是最重要的。
    ——我是最爱您的。
    ——您的银子最多，谁也比不上。
    果然。
    逍遥王妃在听了这番话后，神色都好看了几分。
    但对于逍遥王得到的孝敬钱，她依旧保留自己的看法。
    “你知道心疼家里人，娘亲很欣慰。
    但是暖宝啊，小孩子不能撒谎，这个道理娘亲一早就告诉过你对不对？
    你究竟给了你爹爹多少银子？现在娘亲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好好说清楚。”
    “娘亲~我说清楚了呀！”
    暖宝确实只给了逍遥王这些银子嘛。
    虽然偷偷补贴的次数多了一点，可数额不大啊。
    就算超过了一千两，那也不会超太多。
    “真的没撒谎？”
    逍遥王妃显然是不信的。
    莫说私房钱都被她搜出来了。
    就是没搜出来，她也不会相信暖宝的鬼话！
    只给了不到一千两？
    呵呵。
    她家男人有多小气她又不是不知道。
    若是只得了这么点银子，会舍得花几百两去请张院判喝酒吗？
    “行了，别跪着了，小心跪伤了膝盖。”
    逍遥王妃将桌上的小匣子打开，直接取出一沓银票，放到桌面上。
    “娘亲的算术学得不好，你过来帮娘亲数一数这些银票吧，娘亲想知道这一沓银票究竟有多少。”
    “哦。”
    暖宝才不信逍遥王妃呢。
    她掌管着那么大的家业，算盘打得比谁都响，还能数不明白一沓银票？
    但膝盖确实跪得有点痛了，还是乖乖数钱去吧。
    一沓银票还挺厚，大大小小的面额都有。
    十两的。
    二十两的。
    五十两的。
    一百两的。
    就连一千两，也有三张！
    “娘亲~数好了，这里一共是四千零七十两。”
    “嗯，四千零七十两啊？”
    逍遥王妃点点头，笑看着暖宝:“那你告诉娘亲，你一共给了你爹爹多少孝敬钱？”
    暖宝:“？？？”
    她怎么觉得老母亲这么腹黑呢？
    尤其是那双素来温柔似水的眼睛，现在怎么跟个狐狸一样？
    ——告诉什么呀告诉
    ！
    ——该交待的不都已经交待清楚了嘛。
    ——娘亲这是不相信我？
    ——所以一直给我下套？
    捏着手里的银票，暖宝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娘亲，这不会是爹爹的私房钱吧？”
    逍遥王妃点点头:“恭喜你啊，猜对了。”
    “哇塞，真是啊？”
    暖宝是真惊讶。
    她保证，她没有半点装的成分！
    “爹爹怎么会有这么多私房钱啊？”
    “那就要问你咯？”
    “问我做什么？您不会以为……”
    暖宝吓得直接把手中的银票一丢:“娘亲，这跟我没关系啊，我没给过他这么多！”
    “不是你还有谁？”
    逍遥王妃微微挑眉。
    心想着:谁的银子多得没处花，会拿到你爹爹这里浪费？
    “那我不知道！”
    暖宝连连摇头，撇清关系。
    “我还是个孩子呢，哪里能懂这么多？
    兴许是娘亲您给的零用钱，爹爹只是把它攒起来了呢？
    您自己都会说爹爹小气了，他平时也用不了几个子儿啊。
    又或者……他这些银子是从大哥二哥三哥那边压榨来的？
    三个儿子每个月的零用钱加起来也有几十两呢~更何况大哥还有俸禄，压榨个一百两不是问题！
    哦，还有皇祖母呀，她不是经常给爹爹和您送一些值钱的东西吗？
    说不定这些银子是皇祖母这个老母亲给自己儿子的补贴呢？”
    暖宝也想过，要不要当个孝女，直接把这个锅背了？
    毕竟对于老父亲来说，四千多两不是小数目。
    这笔钱若是说不清楚，有得他好受的。
    可暖宝私下又算了算，四千两这个数着实尴尬。
    比起她给逍遥王妃的孝敬钱，还多了一千两呢！
    要知道，她刚刚才信誓旦旦地表示过，她给逍遥王跟魏慕华几人的银子不足逍遥王妃的一半。
    现在又说四千两都是她给的，那不是自己打脸完还得找锤吗？
    想想有些发痛的膝盖，再看看地上那两个崭新的搓衣板。
    算了。
    先自保吧。
    这个孝女以后再当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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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9章 小棉袄说漏风就漏风

    逍遥王妃没吭声。
    在听了暖宝的话后，她就一直盯着暖宝的眼睛看。
    试图从暖宝的大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暖宝被盯得浑身发毛。
    差点就以为，自家老母亲也有读心术！
    幸好这时，守在外头的丹秋隔着门轻声提醒:“娘娘，王爷来了。”
    逍遥王妃一听，嗤笑了声:“呵，他醒得倒快？也不枉费我给他灌了两大碗的醒酒药。”
    “爹爹来了好哇！”
    暖宝仿佛瞬间获救。
    她直接换了个站位，跑到逍遥王妃身后，与逍遥王妃保持统一战线。
    “娘亲~您一定要好好问清楚，还女儿一个清白啊。”
    再说逍遥王。
    他今日确实喝得多了一些。
    还没等回到王府呢，便已经撑不住了。
    再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上。
    入目所及，一片凌乱。
    吓得他打了个激灵，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
    尤其是发觉自己浑身上下光溜溜的，不着片缕，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娘的。
    ——老张不会把老子送到花楼来了吧！
    一着急，直接翻身摔下了床。
    脸正对自己的长靴，那味道别提多要命了！
    好在这一摔，也给逍遥王的脑子留了一些缓冲的时间。
    急急忙忙爬起身时，才发现这是他自己的屋。
    “还好还好。”
    拍拍胸口顺了顺气，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怎么跟遭了贼似的？”
    仔细一看。
    好家伙。
    被翻出来的那些书本啊，画轴啊，花瓶啊。
    都好眼熟！
    等等。
    房梁旁边怎么还搭着一把长梯子呢？
    这位置搭得也太……
    凑！巧！了！
    逍遥王莫名心慌，脚尖轻轻一点，便飞跃到了房梁上。
    一眼望过去，房梁干干净净，连灰尘都没有。
    赶紧跳下来，去翻翻那些书本画轴和花瓶。
    就连刚刚被亲吻过的臭鞋子，也没放过。
    “没了？全没了……”
    他脚下一个踉跄，简直晴天霹雳！
    最后，更是被刺激到反胃，吐了一堆的污秽物。
    逍遥王根本就不用
    唤人过来问话。
    能在王府里这样大胆搜查的人，除了自家媳妇儿还能有谁？
    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是心慌啊。
    ——这还不如遭贼呢。
    ——偷偷藏私房钱，跟去花楼喝酒是同样重的罪啊！
    更何况那些私房钱的数目高达几千两。
    几千两啊！
    这银子被没收了不打紧，关键是如何解释？
    就凭着他每个月领到手的零用钱，得存多久才能存到这个数？
    不行！
    后果太严重了，得赶紧哄媳妇儿去。
    逍遥王着急忙慌翻了衣裳穿上，又稳了稳心神，才佯装淡定往外走。
    然而谁知，这房门刚刚打开，就瞧见本该热热闹闹在用晚饭的花厅，此时大门紧闭。
    而冬雪和丹秋二人，则一脸严肃站在门外。
    ——不好！
    逍遥王刚稳下来的心神，瞬间又乱了。
    若可以的话，他真想原地昏倒，醒来时再来一个失忆。
    可走都走出来了，还能往回退吗？
    除非他想去阴曹地府报道！
    “怎么在外头站着了？王妃呢？”逍遥王挺直腰杆，语气清淡，在下人面前维持着自己最基本的脸面。
    冬雪和丹秋则恭敬垂下头:“回王爷话，娘娘正在里头等您呢。”
    言毕，轻轻将花厅门推开，根本由不得逍遥王不进去。
    逍遥王见此，只能迈开自己那沉重的步伐。
    人前脚才进花厅，后脚那花厅的门就被重重关上。
    这让逍遥王不禁想起小时候犯错误，被先帝关到小黑屋罚跪的事儿。
    不。
    这比当年被关小黑屋更甚。
    至少先帝关他时，没给他准备搓衣板啊！
    “暖宝，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又惹你娘亲生气了？”
    逍遥王看到搓衣板后，哪里还敢去看自家媳妇儿？
    发现暖宝站在逍遥王妃身旁，立即心下大喜，决定再挣扎一下。
    而暖宝呢？
    简直无语到不能再无语。
    要不是怕被人说不孝，她还想蹦起来给逍遥王两个爆炒栗子呢。
    ——我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托了您的福呀！
    逍遥王妃本就不喜欢
    逍遥王喝酒。
    今日逍遥王喝得烂醉回来不说，还被她发现偷藏私房钱，这让她心烦不已。琇書網
    眼下一看到逍遥王，她就没有好脸色。
    还不等人走到跟前呢，便凉凉道:“离远些，一身酒气，别熏到我闺女！”
    说着，也不打算再跟逍遥王浪费时间。
    她将一沓银票重重拍在桌上，一切不言而喻。
    “哎，我银票在这呢？”
    逍遥王知道躲不过，干脆就顺势拍起了马屁。
    “我就知道，我这私房钱藏得这般好，也就只有你才能找得到！”
    “你承认这是你的私房钱？”
    “承认啊，为什么不承认？”
    逍遥王一脸坦荡:“这本来就是我的私房钱，我还能说是别人的不成？
    不过我这私房钱本是攒着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现在你把银票都搜出来了，那惊喜就……”
    “你哪来的银子？”
    逍遥王妃才不听逍遥王的解释。
    成亲那么多年，她还能不知道逍遥王擅长诡辩？
    什么惊喜不惊喜的？
    那不重要。
    “银子啊？都是你和暖宝给的。”
    逍遥王慢慢挪步，远离了那两个搓衣板。
    “平常你给的零用钱，我都是花一半攒一半。
    再加上暖宝这孩子孝顺，也会时常给我一些银钱。”
    本来逍遥王还没想着要说暖宝补贴零用钱的事儿呢。
    这不是凑巧撞上了吗？
    他觉得自己和暖宝是有默契在的。
    更何况现在搓衣板都摆出来了，暖宝这样机灵，不可能意识不到事态严重。
    只要宝贝闺女能明白他的处境，就一定会和他打配合。
    毕竟这零用钱，又不是只给他一个。
    据他所知，暖宝还孝敬了逍遥王妃不少银钱呢。
    就冲着这一点，偷偷塞零用钱的事情也能大事儿化小，小事儿化了，对暖宝没任何影响。
    然而……
    “爹爹您别胡说呀！”
    小棉袄说漏风就漏风，根本没半点商量。
    “我是给过您银钱，但没有给这么多！
    就算您一个铜板都没花，那这四千多两银子中，也只有一千两是我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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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0章 我给您补贴银子，您却要我背黑锅

    “……暖宝！”
    逍遥王还在做着父慈女孝的美梦呢。
    结果暖宝这一番话，直接让他坠入冰窖。
    “你记错了，怎么才一千两呢？明明是四千两~”
    他一边说话，一边朝暖宝使眼色。
    可暖宝根本不上道。
    ——别眨啦。
    ——再眨下去，您的眼睛不瞎，我的眼睛也被辣瞎了。
    ——我给您补贴银子，您却要我背黑锅，我才不和你打配合呢。
    如此想着，暖宝便给逍遥王来了致命一击。
    “什么四千两呀？明明就是一千两嘛~
    爹爹~您别冤枉我哦，我屋子里可是有账簿的。
    每花出去一笔银子，我就会记在账簿里~记得非常清楚！”
    什么账簿啊？那自然是子虚乌有的。
    小丫头每天忙得团团转，哪里有时间去记账？
    她就差大声喊一句:我对钱不感兴趣，钱只是一串数字。
    既然只是一串数字，那记不记个人的流水账有什么关系？
    反正有钱花就行了，别的不重要。
    可老父亲和老母亲不知道暖宝是在唬人啊。
    一听这话，逍遥王妃立马道:“咱们暖宝还记账了呢？这倒是个好习惯！
    丹秋？你去长乐园走一趟，把小郡主的……”
    “行了行了，别劳累了，是我记错了。”
    逍遥王哪里会让逍遥王妃看到暖宝的账簿？
    那可是物证啊！
    到了公堂上他都没理，更何况在家里？
    “不是暖宝给的，暖宝给的零用钱确实没这么多。”
    “那是谁给的？”
    逍遥王妃穷追不舍，非要把这件事情弄明白。
    逍遥王微微张嘴，又赶紧闭上，不愿开口。
    “不说？”
    逍遥王妃见此，眉梢一挑。
    指着搓衣板:“那好~这两个搓衣板送你了。”
    “现在？”
    逍遥王跪搓衣板都跪习惯了，一点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但让他在自家闺女跟前……
    呵！
    他不要面子的吗？
    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父亲好不好？
    “凤华，你这礼太重了，要不我晚些时候再收吧？
    暖宝还在呢，多
    难为情啊！”
    “不怕不怕，我不看。”
    小棉袄漏风漏得彻底。
    一双小手迅速捂住眼睛，还不忘留下两条指缝。
    逍遥王妃见此，宠溺地摸了摸暖宝的头。
    “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反正做错事儿的人又不是我们，丢人的也不是我们。”
    逍遥王:“……”
    错付了。
    终究是错付了啊。
    他此生最爱的两个小姑娘，居然如此待他！
    “说说说，我说还不行吗？”
    为了保住自己身为父亲的尊严，逍遥王终于认命了。
    “暖宝给的零用钱早花光了，这几千两是皇兄给的。”
    “皇兄？”
    逍遥王妃面露诧异:“哪个皇兄？”
    “魏政。”
    逍遥王脱口而出:“他给了我四千两，前几天刚给的。”
    “皇兄给你银子作甚？”
    逍遥王妃更想不明白了:“你问皇兄借的？
    还是你抓到皇兄什么把柄了，要帮他瞒着母后和皇嫂？”
    说着，吃瓜华上线:“快老实交代，不然这搓衣板之苦你可逃不掉！”“……凤华！”
    逍遥王又好笑又无奈:“当着孩子的面呢，你能不能想着我点好？
    我不缺吃不缺喝的，问皇兄借钱作甚？
    再说了，皇兄乃一国之君，他的把柄是我能随便拿到的吗？”
    言毕，逍遥王也不继续瞒着媳妇儿了。
    老老实实道:“这四千两啊，是皇兄给我们回南骞国的路费！”
    “什么？”
    逍遥王妃一整个被震惊住:“回南骞国？我……我们？”
    “没错。”
    逍遥王点点头:“我已经跟皇兄商量过了，等过些日子五皇兄和青黛回南骞国时，咱们也跟着一起回去。”
    “你和我吗？”
    “还有咱们的五个孩子。”
    “带上孩子一起？”
    逍遥王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兄同意了？”
    “不同意能给路费吗？”
    逍遥王指了指桌上的那沓银票，解释道:“这件事情，我本该一早告诉你的。
    可我们要想一家人回南骞国，总得给朝臣们一个说法。
    虽说皇兄
    保证过，这事儿交给他来办。
    但他一日不在朝堂上提及此事儿，此事儿就有可能会生变故。
    我不想让你空欢喜一场，便决定先瞒着，等一切确定下来再给你一个惊喜。
    谁曾想？我家凤华这般能干，竟跟青天大老爷一样，会搜查私房钱会断案了！”
    “我……”
    逍遥王妃被逍遥王这么一调侃，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她连忙从凳子上起身，走到逍遥王身边。
    路过那两个搓衣板时，还不动声色把搓衣板给踹到了一边。
    “我这不是被你气着了吗？你说说你，喝酒喝得没分寸，花钱也毫无节制！
    要真想感谢张院判收了青黛为徒，你设个宴不就好了？
    难不成在宴席上，我和张夫人还能不让你们喝酒吗？
    花几百两银子请张院判去醉仙楼，你也真够大方的！
    有这银子，咱们两家都不知能吃上几顿席面了。”
    说罢，逍遥王妃有嘀咕道:“只是得了皇兄四千两银子而已，就舍得花几百两出去喝酒。
    好在这王府里的银子不归你管，要不然咱们一家指不定得喝西北风去……”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
    逍遥王越听越糊涂了。
    “谁花几百两请老张喝酒了？脑子没毛病吧？”
    “不是你？”
    逍遥王妃蹙眉看向逍遥王。
    瞧见逍遥王那一脸无辜又疑惑的表情，渐渐也回过味儿来。
    “张院判骗了我？我就说嘛，你这样小气的人，怎么会舍得花几百两出去请他喝酒？
    可张院判为什么要骗我？太医院最近那么闲了吗？”
    “是老张跟你说，我花了几百两请他喝酒？
    我呸！今日请客的人明明是他！他怎么能……哦，我明白了！这厮是在报仇呢！”
    “报仇？你又招惹他了！”
    逍遥王妃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这个夫君哪哪都好，就是有时候有点欠。
    这不？
    逍遥王刚把媳妇儿哄好，可不敢再瞒着她什么事儿。
    于是，老老实实就把自己前段时间的壮举给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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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1章 子越哥哥的肚子会唱歌吗

    话毕，还不忘分享一下张院判的结局。
    “你都不知道，老张他媳妇儿也是个彪悍的。
    就因为我随口说的那几句话，他闹了老张一宿呢，把老张的手臂都给挠花了！
    要不是考虑到老张第二天要去太医院，估计那张脸都保不住。”
    逍遥王妃:“……”
    她下意识回头找了找搓衣板。
    若非回南骞国的事儿还感动着她，她都想把搓衣板给捡回来。
    多欠啊？
    她怎么就嫁了这么欠收拾的一个人！
    “爹爹娘亲，我饿了~”
    暖宝觉得花厅里的气氛像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没个定性。
    于是，为了避免受牵连，她赶紧举手插话，想早点跑路。
    好在逍遥王妃注意力都在逍遥王身上，也没再追究暖宝偷偷给家里的男子汉们塞零用钱的事儿。
    一听暖宝说饿了，立即放暖宝回去。
    暖宝逃也似的跑了。
    就是跑到永乐院门口时，被守在外头的一个黑影给吓得原地蹦起两尺高！
    “哎哟娘呀，什么鬼东西！”
    “怎么了？怎么跑这么快？”
    鬼东西那熟悉的声音传来，暖宝恨不得挥两拳过去。
    “子越哥哥？你偷偷摸摸躲在这干嘛！”
    人吓人吓死人啊，小伙子！
    上官子越没反驳。
    只说了句:“我在等你。”
    虽然他并没有躲，而是光明正大地站在永乐院门口。
    但暖宝跑得太快，被吓到也是正常。
    “等我做什么？”
    暖宝还在顺着胸口的气呢，嗔了上官子越一眼就问:“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回峰首阁吧？肚子不饿吗？”
    “不饿。”
    咕噜——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给了暖宝不同的回答。
    气氛瞬间尴尬。
    是的。
    他的嘴不饿，但他的肚子说它饿了。
    “那个……我回过峰首阁了，给你拿了一瓶药酒过来。
    这是灵剑山的大夫泡制的，我一直用它。”
    上官子越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那不争气的肚子再咕噜两声。
    他递过来一瓶小药酒，低语道:“回去后擦擦膝盖，明天就不疼了。”
    暖宝:“！！！”
    她错愕地看着上官子越，觉得这小伙子简直是神了。
    “子越哥哥，你不是早就不在里头了吗，怎么还能知道我跪了？”
    这么丢脸的事情，为什么上官子越会知道啊！
    “离开前，看到冬雪和丹秋把搓衣板拿进去了。”
    上官子越不忍见暖宝蹙眉，便给她解了个惑。
    见时辰不早了，又提醒道:“走吧，我送你回长乐园。”
    “好啊。”
    暖宝也不矫情。
    药酒都收了人家的，总该有点表示吧？
    “我请你吃晚饭吧？后厨那头肯定已经把膳食送过去了。
    到时候咱们再烤几个番薯吃，我外祖父种的番薯也好吃呢，跟张叔叔种的一样好吃！”
    “好。”
    上官子越笑着应了句，伸手就摸了摸暖宝的脑袋。
    由于动作太大，一不小心扯到了肚子。
    于是，肚子又开始不安分了。
    咕噜——
    寂静的夜里，上官子越肠鸣音亢进，让他尤为尴尬。
    而就在这时，暖宝竟噗哧笑出了声。
    “哈哈~是我的肚子在唱歌哦，子越哥哥听到了吗？”
    上官子越一愣。
    明明是他的肚子在响啊。
    可看着月光下那张灿烂的笑脸，上官子越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吗？暖宝真厉害。”
    “那是当然~”
    暖宝还挺臭屁:“子越哥哥的肚子会唱歌吗？”
    “会。”
    “那你让它唱给我听听！”
    “好。”
    咕噜——
    咕噜——
    “哈哈哈~”
    暖宝笑得眼睛弯弯，脚步也变得欢快起来。
    “继续继续，我还要听~”
    “嗯。”
    上官子越轻轻应了声，彻底放开了。
    于是，一路上，咕噜声和笑声不断。
    咕噜——
    咕噜——
    咕噜——
    “哈哈！”
    “好大声哦。”
    “好好玩！”
    ……
    逍遥王后来有没有跪搓衣板？暖宝不知道。
    但一家人很有可能要回南骞国的事情，却被她记在了心里。
    要回南骞国，她是很高兴的。
    一来，想见外祖父和姨母舅舅们。
    二来，也想去南骞国调查一些事
    情。
    雕牌和驴牌包包，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段青黛是不是陈好好？
    为什么南骞国五王爷和段青黛都说那些包包是段青黛做的？可阿豹却没有在段青黛身上感应到空间精灵的气息？
    这一个个问题，恐怕只有亲自去了南骞国才能解开了。
    靠阿豹去问雷公电母？
    呵呵。
    阿豹是挺可靠的，但雷公电母不可靠啊。
    前些日子阿豹来跟暖宝诉苦了。
    它在空间里联系了好几日的雷公电母。
    好不容易联系上了，可雷公电母却不承认它们出了错。
    说是意外只有一个，那就是孟静好！
    除此以外，一切正常。
    四个异能者，四个空间精灵，不可能有错。
    “雷公电母没错，那错的难道是我吗？”
    阿豹表示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我的神力是没问题的，感应打铁豹时，也感应得很快很准啊。
    所以宿主，您真的确定您这位表姐是异世者吗？
    我看她言行举止完全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哪里有半点现代人的样子啊？”
    “可五舅舅和青黛表姐也没撒谎啊。”
    暖宝也知道很多事情说不通。
    但通过读心术，她又确实证实了南骞国五王爷和段青黛都没有撒谎。琇書網
    算了。
    想不明白就暂且不想吧。
    若能去南骞国的话，总能调查出点什么吧？
    不过……
    如果真的去了南骞国，那皇祖母怎么办？
    这是暖宝唯一担心的问题！
    虽然老太太现在对练太极拳热情高涨，但再过一阵子会如何，谁也说不清楚。
    再说了，老太太现在的热情，还都是靠她和上官子越调动起来的。
    若少了一个她，那老太太会不会偷懒啊？
    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光练太极不保险。
    “若是能有又动脑又好玩又容易让人上瘾的事情给皇祖母干就好了！”
    这一句话，暖宝一天至少要嘀咕十次。
    嘀咕得她脑壳都秃了，险些骂上几句国粹。
    等等！
    国粹？
    许具有代表性的国粹是……
    京剧、武术、书法、中医，草泥马，还有……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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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2章 白玉麻将

    对啊，麻将！
    暖宝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我是什么脑子呀，这么好的娱乐项目居然现在才想到！”
    打麻将多上头啊？
    最适合太后现在这种情况了！
    麻将有筒、索、万、东、南、西、北风以及中、发、白等34种牌，共136张。
    光想认识它们，就得花费一番心思。
    等到真正记住这些牌后，那混一色、清一色、门前清、碰碰胡、全求人、七小对、杠上花等等胡牌方式，也够让太后喝上几壶的。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太后上手得快，那不也还有不同的打法吗？
    什么杭州麻将啊~四川麻将啊~广东麻将啊~还有长沙麻将和国际麻将等等！
    这么多的麻将打法，哪一种不能让人上瘾？
    一旦上瘾了，还怕打麻将的人不动脑子吗？
    再怎么说，麻将也是益智玩具嘛。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说到打麻将，暖宝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跃。
    打麻将她在行啊。
    虽说前世被剥削得连芒果和车厘子都舍不得自己掏钱买，就更别想出去跟人玩麻将了。
    但有时间的话，她还是会登录一下企鹅游戏玩玩企鹅麻将的。
    旁的不说，欢乐豆她赢了不少。
    要说痴迷嘛，也算不上。
    可牌技这东西，她还是有的。
    说干就干！
    暖宝当即放下手头上的事儿，开始画麻将牌。
    由于有着绘画功底，而34种牌也不算多。
    仅仅只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暖宝就把牌画好了。
    麻将牌画好后，她又唤来了唐定。
    “去找个好的师傅，让他按照纸上的图样给我雕刻出一副牌出来。
    每种图样需要四张牌，一共136张。
    每张牌的尺寸我都在纸上写清楚了，务必要让对方保证每张牌都是一模一样的大小和厚度。
    除此以外，这个小骰子也得多做几个。”
    说罢，想起时间紧迫，又道:“有好的玉石就用玉石，寻不到好玉石，先用上好的木头代替也行。
    总之，动作一定要快，我只给你七天时间。
    ”
    “得咧，主子就放心吧，保准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唐定脑子灵活人脉广，这种事情他最擅长。
    听了暖宝的话后，他立即领命退下。
    七天？
    那太长了，瞧不起谁呢？
    给他五天！
    顶多五天，他就能把这副什么什么牌给做出来。
    事实证明，唐定并不是自负。
    从拿着图纸离开逍遥王府，再到带着一副麻将回来，他只用了三天半的时间！
    麻将还是白玉做的。
    每块玉牌都打磨得十分平整圆滑，触手温润。
    就连牌面的雕刻，都十分精细。
    暖宝在摸到玉牌时，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瞬间有了决战到天亮的冲动！
    “不错~这么短的时间里，你竟能将这件事儿办得如此好，待会儿跟秀姑姑去库房那头领赏吧。”
    “主子满意就成！”
    唐定受到了表扬，心里美滋滋的。
    “几天的时间还是太赶了，要不然都能在这些玉牌的另外一面雕出好看的花来。
    可惜主子给的图纸只有牌面的样式，再加上师傅说了，想把136块牌的背面都雕上花，怎么也得耗上十天半月。属下瞧着时间不够，便没多嘴问主子要花样。
    主子且先瞧着，若觉得背面太空了不好看，咱们再寻师傅雕点花就是。”
    “不用雕花，这样已经很好了。”
    暖宝摸着手中的麻将，越摸越喜欢。
    又吩咐道:“按照这副牌的样子，再去做一副出来。
    过阵子若去南骞国的话，我就带上一副去给外祖父当见面礼。”
    说实话，眼前的这副白玉麻将，完全超乎暖宝的预料。
    白玉不好找。
    好的白玉，她的库房里也有。
    但制造麻将所需要的白玉可不少啊。
    要想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找到一块又大又好的白玉石，当真是不容易的。
    所以对于唐定，她要多大方有多大方。
    不仅奖了三个月的月钱，还赏了一把从上官子越那里薅来的佩剑。
    ……
    麻将做好的第二日，暖宝就将它抬进了宫。
    进宫的时候，天还没亮呢
    。
    于是，她便让人把麻将抬去了国庆宫。
    还特地跑去上书房把魏瑾贤和魏瑾良给抓出来了。
    美其名曰，要带他们去上孝道课！
    孝道课？
    那是什么鬼？
    好吧。
    上课就上课，为什么还要离开上书房？
    什么时候上孝道课不行，怎么就得挑这个时候？
    老师们满腹狐疑，却不敢将问题问出口。
    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个孩子光明正大的逃课。
    而暖宝呢？
    人家才不管那么多。
    她只知道，现在加上她自己和上官子越，正巧可以凑一桌！
    ……
    国庆宫。
    魏瑾贤刚刚进到花厅，就瞧见桌子上的白玉麻将了。
    不是他眼神好。
    实在是这一堆的白玉牌太过扎眼，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我说暖宝姐，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孝道课啊！”
    暖宝屁颠颠跑过去，拉开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来来，快过来，咱们开始上课了。”
    “这……这是孝道课？”
    魏瑾贤上前拿起一张麻将，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儿。
    ——孝道课？
    ——我看是炫富课吧？
    ——这一堆可都是上好的白玉啊，值不少银子呢！
    暖宝已经开始砌长城了，哪里知道魏瑾贤的想法？
    只认真点点头:“对啊，为了皇祖母去学一样新技能，可不就是上孝道课吗？”
    说着，便赶紧进入了小老师的身份:“这个东西叫马吊，很好玩的！
    它不仅可以打发时间，让人变得开心，还可以锻炼人的脑力和专注力呢，最适合皇祖母了。
    我把它做出来，就是为了给皇祖母玩的。
    一来，能减少皇祖母睡觉的时间，多让她动动脑子。
    二来呢，也能让皇祖母每天过得开开心心的。”
    暖宝示意哥哥们坐下，继续道:“不过打马吊需要四个人，所以我得先教会你们才行。
    要不然就算皇祖母学会了，也没人陪她玩啊！”
    “你教我们？”
    魏瑾贤一听到这，脑壳都疼了。
    “暖宝姐，你不会是打算让我们兄弟几个以后带着皇祖母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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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3章 当老师的痛

    这马吊还没学呢，好不好玩也不好说。
    但魏瑾贤的脑海中，就已经浮现出了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满头银发，精神抖擞的老太太，整天到晚蹲守在他宫门口，追着他要他陪玩！
    老太太健步如飞，嗓门极大，逮住了人就不让走。
    嘴里还得喊着兔崽子啊兔崽子，活像是来讨债一样！
    “啧！”
    魏瑾贤甩甩脑袋，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好可怕的样子！
    “暖宝姐？要不你换几个学生来吧？
    你皇伯伯什么都不多，唯独女人多得很。
    这后宫佳丽随便挑，何苦要为难我们兄弟俩？
    我们俩平时都得在上书房上课，可没太多时间陪皇祖母玩耍啊。”
    也不是魏瑾贤不孝顺，心里没有这个皇祖母。
    实在是这个老太太有前科啊。
    缠着孙子们陪玩的事儿，她又不是没做过。
    以前魏瑾贤几兄弟还小时，不管是玩陀螺还是老鹰捉小鸡，太后总要插一脚进来。
    玩就玩嘛，关键是她容易上瘾啊。
    到了最后，也不知道是她陪着孙子们玩，还是她需要孙子们陪着她玩。
    总之，这老太太十分难搞！
    旁的事情也没什么，陪玩的话，魏瑾贤是真怕了。
    可魏瑾贤的想法，暖宝不知道啊。
    就算知道了，她也只有高兴的份。
    上瘾？
    上瘾好啊，就怕太后不上瘾呢。
    “二皇子哥哥，你别把这事儿推到别人身上。
    后宫的那些娘娘们要学打马吊，你和四皇子哥哥也要学。
    现在不是天还没亮么？你放心！
    等天一亮，我立马就让秀儿去请人，谁都躲不过。”
    言毕，暖宝又瞥了魏瑾贤一眼:“再说了，你本身就是个逃课专业户，什么时候那么好学了？
    还要去上书房上课呢，找借口也不找好一点的。”
    “不是……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为什么不把你五皇子哥哥也叫来？”
    魏瑾贤被暖宝落了面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连后宫那些妃嫔你都没放过，怎么就落下了瑾珉？
    还有你二哥和你三
    哥，难道都他不是皇祖母的孙子，不需要陪皇祖母玩？”
    “我二哥和三哥自然也要学，但不用在宫里学啊。
    至于五皇子哥哥，我倒想叫他呢，可他能叫吗？”
    暖宝白了魏瑾贤一眼，语气十分无奈。
    “你们别看这马吊是用来玩的，就以为它简单。
    它可是益智游戏，需要用到的智慧和专注力不比下围棋少。
    五皇子哥哥都没有姒君姐姐坐得住，他来了能学什么？来捣乱差不多！”
    说着，又拿起一块麻将拍了拍桌子:“好了，先学我一样砌长城，小暖宝要开课啦~”
    “你轻着些，我的小祖宗！”
    魏瑾贤看着暖宝拍麻将，别提多心疼了。
    这可是上好的白玉，值钱啊！
    “轻什么轻？打马吊就要有气势！
    尤其是自摸的时候，一个要‘咚’一下才痛快！”
    “什么叫自摸？”
    “自摸就是赢了，待会儿我会教你们的。”
    暖宝拿起了骰子，十分潇洒地往桌上丢:“哎哟，手气不错，开局就是六！看好这个骰子啊，丢到几就数到几。
    现在是六，从丢骰子这个人的面前，也就是我的面前开始往右手边数。
    一二三四五六~子越哥哥，六是你，那我们就从你面前拿牌。
    我先拿，看好咯，每次拿两墩，也就是上下四张牌。
    接着到子越哥哥，然后到四皇子哥哥，再到二皇子哥哥。
    二皇子哥哥，拿牌啊，杵着干什么？不太聪明的样子！”
    魏瑾贤:“……”
    ——我怎么就不聪明了？
    ——不就是看白玉看得入迷了吗？
    “都跟着啊，上家拿一次，你就跟着拿一次。
    看，拿了三次后，我就不拿两墩了，哎，我跳着拿。
    但是你们不能学哦，你们这一次只能拿一张牌啦！
    丢骰子的人是庄家，庄家要先抓牌，也要先打牌。
    当然啦，这个庄家是人人都有机会当的。
    这一把过后，谁赢了谁就当庄家！
    好了，拿到手的牌你们先看看，分一分类。
    字跟字先排在一起，相似图案
    的也排在一起……”
    暖宝从最简单的庄家和抓牌开始教起，紧接着又带上官子越他们认牌。
    “这个是万，这个叫筒，这个叫索，也叫条子。
    这些牌，每种都有四张，好好记，别开小差啊！
    不是我吓唬你们，马吊是最能提现一个人智商的。
    你们聪不聪明，就看能不能学会打马吊了。
    如果用心学了都学不会，那肯定是个小傻瓜！”
    小丫头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一张麻将。
    “怎么样？认得差不多了吧？子越哥哥，这个是什么牌？”
    上官子越抬头看了一眼:“九万。”
    “嗯~子越哥哥好棒！”
    随意夸了一句，暖宝又拿起另外一张牌问魏瑾良:“四皇子哥哥，这个是什么牌？”
    “圆圆的，是筒，你手上这个是三筒！”
    “不错，四皇子哥哥也好厉害。”
    轮到魏瑾贤了。
    小老师拿了一张八条出来:“二皇子哥哥，这个你认识吗？”
    “认识啊，这不是条子吗？”
    “几条呢？”
    “几……这个……”
    魏瑾贤不承认自己不聪明。
    他只是觉得拿这么好的白玉来做马吊牌，真是太奢侈了。
    所以在暖宝‘讲课’的时候，他的心思都在白玉上。
    因此，吞吐了半天，最后来了句:“瞧它这形状，可能是拱门条吧？”
    暖宝:“……”
    嘴角一抽，第一次体会到了当老师的痛。
    ——神特么拱门条啊。
    ——不认识还不会数数吗？
    “这是八条。”
    暖宝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张八条怼到魏瑾贤脸上。
    “你不要看它的形状，你数一数上面的条子嘛。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是不是八条！”
    说着，暖宝又随意抽了一张牌出来。
    好家伙。
    不是万不是条不是筒，更不是东南西北风。
    而是麻将中最另类的一张牌，白板。
    还没问魏瑾贤呢，暖宝就知道悬了。
    偏偏魏瑾贤还不自知。
    想着自己方才丢了脸，正想找回面子呢。
    于是，淡定举起手:“这个我知道，是四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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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4章 不气不气，气坏身子无人替

    暖宝:“！！！”
    正想说话的她，险些咬到自己舌头。
    她很想问一问魏瑾贤:你是如何做到这么无知，又这么自信的？
    但她不能。
    她得做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师。
    就算对面坐着的是不听课的学生，她也得耐心细心加责任心。
    努力挤出几丝笑容，轻声问:“你怎么会说它是四条呢？”
    “数数。”
    魏瑾贤见暖宝笑得挺亲切，还以为自己猜对了。
    得意洋洋喊上官子越和魏瑾良过来:“你们看啊，竖横竖横，四根条子组成了一个瘦高瘦高的‘口’字，所以它是四条。”
    魏瑾良:“可这个高一点的‘口’字外面，还有一个更大更高的‘口’字，你怎么不说它是八条？”
    魏瑾贤:“八条是刚刚那个拱门，四皇弟你要认真听课啊。”
    魏瑾良:“……”
    ——我很认真。
    ——所以我知道它不是四条。
    上官子越上前，敲了敲白板:“那里面这个‘口’字的四个角，还分别有四条斜杠，你怎么不说它是十二条？”
    魏瑾贤一愣:“子越兄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上官子越:“……”
    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暖宝，莫名有点慌。
    ——不是的。
    ——我只是逗一逗他，没想到……
    “什么十二条，哪里来的十二条！
    不是说过了吗？不管是条子、筒子，还是万字，都只有一到九！”
    ——神特么十二条。
    ——把白板当成四条就够离谱了，这还来个八条十二条。
    ——哎哟，不气不气，气坏身体没人替。
    “这叫白板~刚刚认牌的时候就和你们说了，白板比较特别，不能用数的！
    还有这个……这个小鸟是一条，看好了，一条是一只小鸟！”
    “这是小鸟吗？”
    魏瑾贤见暖宝有些急，便想逗一逗她。
    随手接过一条，便道:“四皇弟，子越兄，你们看看这张牌。
    暖宝说这是小鸟，我怎么觉得是老母鸡？”
    魏瑾良:“……”
    瞅了瞅自家二皇兄，觉得他该请太医来看看眼睛。
    上官子越:“……”
    完全不敢搭话，默默坐回了自己的椅子。
    暖宝:“……”
    有魏瑾贤这样的学生，她觉得自己必须冷静冷静才行。
    深呼吸。
    再深呼吸。
    最后干脆丢出了几本《马吊宝典》。
    早在吩咐唐定去做麻将时，暖宝就已经抽空手写了几本‘说明书’。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当麻将老师嘛，不得准备得齐全一些？
    这不？
    事实证明，这东西还是有用的。
    至少在关键时刻，还能用来保命。
    “给你们两刻钟，把这本《马吊宝典》看一看。
    里头清楚写了马吊的玩法，有哪里看不明白的再来问我。”
    言毕，想起魏瑾贤那不上心的样子。
    又道:“两刻钟后，咱们四个人先来打一把，一两银子起步。”
    “什么？”
    魏瑾贤这下倒没开小差了:“玩这个还要银子？还要一两？”
    “既然是有输有赢的东西，那自然得有点彩头啊。
    一两银子只是最基本的，二皇子哥哥可以看一看《马吊宝典》最后几页。
    上面清楚写明了马吊的各种赢法和番数。
    由大到小，有八十八番、六十四番、四十八番等等，最小的是一番。
    打个比方，如果我赢了，牌面是平胡，而点炮的人刚好是你，那你只需要给一两就好。
    但如果我是自摸，那你和四皇子哥哥还有子越哥哥，就得每个人给我二两银子。
    再打个比方，如果我的牌面很大，像七小对啊，全求人啊，大三元啊等等，那银子就多了。
    总之你们记住，别人放炮你们赢，那你们只能赢一个人的钱。
    可如果是自摸的话，就能赢三个人的银子哦！
    别小瞧了这一两银子，只要打得好，一把赢上几百两都是有可能的。”
    “几百两？你莫不是在逗哥哥？”
    魏瑾贤见暖宝说得一套一套的，赶紧翻到《马吊宝典》最后几页。
    “我得仔细看看，别到时候输了面子还输了银子。”
    所以说他为什么要来学打马吊呢？
    早知道还不如在宫里
    睡大觉，连上书房都不要去。
    “二皇子哥哥，你不用那么紧张吧？
    不过几百两而已，你那么大的一个……那啥那啥，还舍不得这点银子啊？””
    暖宝从未见过魏瑾贤如此认真看书，不免出言调侃。
    “什么那啥那啥那啥啥？”
    魏瑾良最近跟着暖宝和上官子越一起练太极拳，多多少少比以前更了解暖宝了。
    一听暖宝话中有话，立即来了兴致:“二皇兄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被暖宝知道了？”
    “没什么。”
    魏瑾贤连忙瞪了暖宝一眼:“我天天在宫里和你们待着，能有什么秘密？
    这丫头无非就是见我舅舅经常给我零用钱，说我有大金库。”
    ——暖宝姐，你悠着点啊。
    ——别不小心就把我开百宝居分号的事儿给捅出去了！
    “对对对，二皇子哥哥有大金库。”
    暖宝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搓麻将:“所以四皇子哥哥，你要好好学打马吊啊。
    到时候多赢一些二皇子哥哥的银子，把他的金库消灭掉。”
    言毕，还不忘提醒哥哥们看《马吊宝典》。
    ——看吧看吧。
    ——反正学得再快，也没有我厉害。
    两刻钟很快就到了。
    暖宝带着三个少年郎开始了他们的麻将之旅。
    魏瑾良:“等一下，我看一看这个清一色怎么打。
    哦，三筒我不需要，我要的是条子，筒子给你们。”
    暖宝:“……”
    ——傻子，你一下透露了两条信息出来。
    上官子越:“三筒我要碰，六条我不要，给你。”
    暖宝:“……”
    ——这个更傻，明知道人家要什么还送什么。
    魏瑾贤摸牌，最后丢出了一个东风。
    嘴里还不忘吐槽道:“你们俩搁这相亲相爱呢？你不要给他，他不要给你？
    别忘了，能赢的人只有一个。”
    暖宝眉眼一挑，心想:还算有个明白人。
    可谁知，她刚把一张一条打出去，就立马听到魏瑾贤喊道:“等等！老母鸡别跑，我要碰一碰！”
    暖宝:“……”
    ——老母鸡叫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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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5章 好害怕自己会心梗

    在三个学习能力参差不齐的学生面前，暖宝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度日如年。
    ——怎么天还没亮啊？
    ——这三个学生她都教腻了！
    偏偏在连续闹了几次笑话，输了几十两银子后，魏瑾贤越发不信邪。
    从小到大只有他占别人便宜，哪有让他送钱出去的道理？
    不行！
    这个马吊必须好好学，好好打！
    这不？
    看在银子的份上，这位蜀国二皇子成为了最‘好学’的学生。
    魏瑾贤:“暖宝妹妹？不是说连在一起的三个数就能组起来吗？
    一二三条可以，一二三万也可以，那为什么我一条二万跟三筒却不能？
    虽然它们花色不对，可数字是连得上的啊。”
    暖宝:“你还知道人家花色不同呢？
    人家好端端的一家人，你非要把别人拆散再重组，造孽不造孽？”
    魏瑾贤:“暖宝姐？大三元一定要带中、发、白板吗？
    撇开白板不谈，中和发不都是字？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拿东南西北风来凑？”
    暖宝:“我的银子是银子，你的银子也是银子。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你的银子交给我？”
    魏瑾贤:“为什么碰牌的时候，不管谁打出来的牌都能碰？
    可吃牌时，却只能吃上家的牌？
    这样一点都不公平，我好几次需要的牌都是对家打的，光看不能吃，眼馋得很。”
    暖宝:“为什么北国的人来蜀国，你对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可南骞国来人时，又能笑脸相迎？”
    魏瑾贤:“那为什么……”
    暖宝:“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啊？规则就是这样的嘛。
    就跟你为什么要吃饭？为什么要睡觉？为什么要问那么多为什么一样。
    人家马吊的玩法就是这么制定的，你好好学就行了。
    哦，到你摸牌了，四皇子哥哥打的六万你要不要？”
    “要要要，我就等这张牌。”
    魏瑾贤问一个问题就被暖宝怼一次，都怼得有些迷糊了。
    他瞄了一眼桌子中间的六万，愉快地将自己的
    牌全部推倒:“二皇弟，承让了！”
    魏瑾良见此，探着脑袋去看魏瑾贤的牌。
    不看不打紧，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
    “二皇兄，你诈胡？赔三倍！”
    “什么？！”
    魏瑾贤脸色都变了。
    低头一看。
    好家伙，可不就是诈胡吗？
    手忙脚乱把推倒的牌又捡了起来:“搞错了，我胡的是六条，六条……”
    “唉！”
    暖宝重重叹了口气。
    她揉揉太阳穴，又拍了拍胸口。
    真怕自己这个小老师当得久了，会直接心梗。
    六条和六万，真的差很远好吗？
    ……
    几个孩子也不知打了多少圈麻将，终于打到了天亮。
    上官子越和魏瑾良还好。
    两个人学得认真，话还不多，也鲜少出错。
    但魏瑾贤嘛……
    暖宝真是一刻都不想教他了。
    ——吼！
    ——退退退。
    ——我没这个逆徒！琇書網
    这不？
    天才刚亮，暖宝便冲着秀儿道:“秀姑姑，你快去请人吧。
    把皇伯娘和刘娘娘，还有张娘娘她们都请过来。”言毕，看到案桌上摆放的车厘子，又喊住了秀儿。
    “等等！记得把嘉娘娘也叫来，就说我有好事儿关照她。”
    “嘉嫔？”
    秀儿微微一愣，看不懂暖宝的心思。
    ——嘉嫔的性子，真的适合打马吊吗？
    ——她跟刘贵妃素来不合，若撞到了一起，岂不是……
    “你叫嘉嫔过来作甚？”
    秀儿还没来得及提醒暖宝，魏瑾贤就率先开口了。
    “她的脾气跟你刘娘娘的脾气一样火爆。
    你同时把这俩招惹过来，是想把国庆宫的房顶给掀了不成？”
    “嘿呀~脾气爆怎么了嘛？再爆的脾气，到了我面前也是小绵羊啊。”
    暖宝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刘贵妃疼爱她，自然舍不得吓到她。
    而嘉嫔呢？还得靠她挣银子，敢在国庆宫胡闹试试？
    “再说了，嘉嫔现在手里可有不少银子呢。
    不叫她过来的话，那岂不是可惜？
    光让皇伯娘她们几个打马吊，你赢我我赢你的，有什么意思
    ？”
    言毕，暖宝又朝魏瑾贤眨了眨眼:“等她们来了，这马吊桌旁也没了你的位置。
    到时候你就在旁边跟四皇子哥哥和子越哥哥压输赢就好。
    刘娘娘和嘉娘娘谁胜谁败？你放心大胆去压~
    指不定一两把的，就能把你今天输的银子都挣回来了。”
    “嗯~说得有点道理！”
    魏瑾贤点点头，对暖宝的说法倒是挺感兴趣的。
    可很快，他又话锋一转:“不过就算你叫了嘉嫔，嘉嫔恐怕也没时间过来了。”
    “为什么？”
    暖宝歪着脑袋:“嘉娘娘最近很忙？”
    不对啊。
    倒手卖小零嘴都是老生意了，嘉嫔身边的宫女就能搞定。
    虽说现在送货都是秀儿去，根本用不上暖宝亲自出马。
    但前段日子在御花园里遇到嘉嫔时，嘉嫔还说自己很闲呢。
    现在才过了多久，怎么又没时间了？
    “噢~我好像懂了！”
    暖宝的脑袋瓜转了转，突然笑嘻嘻吃起了瓜。
    “是不是嘉娘娘最近特别受宠，要天天陪着皇伯伯啊？”
    嗯……
    其实暖宝也不明白，她家皇伯伯是个什么路数。
    可根军这几年的观察，好像人家就是很吃刘贵妃和嘉嫔这种嚣张跋扈，恃宠而骄的套路。琇書蛧
    所以当魏瑾贤说嘉嫔没时间时，她第一想法就是嘉嫔下不了床了！
    然而谁知，魏瑾贤却突然邪魅一笑:“受宠？她倒是想。”
    “不是？”
    暖宝的脖子又往前伸了伸，小声问:“那不会是失宠了吧？”
    “算是吧。”
    这一次开口应答的，是魏瑾良。
    他声音温润，不像魏瑾贤那般带有几分幸灾乐祸。
    “只是嘉嫔前阵子在御花园里，仗着自己的位份责打了一位常在，正巧被父皇撞见。
    父皇说她仗势欺人，罚她在宫里面壁思过了整整三日。
    如今三日早已过去，可父皇却屡屡拒绝见她。”
    “所以啊，你也不必叫她了。”
    魏瑾贤接过魏瑾良的话，继续道:“她现在忙着想法子复宠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打马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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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6章 失宠了正好

    “哎哟，不就是失宠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暖宝一听完这个瓜，连连摆手，那叫一个洒脱。
    “宫里头的娘娘小主们这么多，可皇伯伯就一个，剁成八块都不够分啊。
    今天这个受宠，明天那个受宠，不是很正常嘛？
    受宠的时候，好好陪皇伯伯。
    失宠了，那就干点别的事儿呗，多简单啊。”
    说罢，暖宝又冲着秀儿道:“一定要把嘉娘娘叫上！
    她失宠了正好，大把时间打马吊。”
    女孩子嘛。
    不要为了情情爱爱迷失自己啊。
    有男人就享受，没男人就去干自己的事情嘛。
    学习啦，发展事业啦。
    呃……
    虽然打马吊只是消遣，算不上事业。
    但学会打马吊，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就算牌技不行挣不到什么银子，至少也能使人快乐不是？
    “奴婢知道了。”
    秀儿见暖宝坚持，便点头应了下来。
    只是在离开之前，又问道:“小郡主，任小主和谭小主那边可要……”
    “不要。”
    暖宝摇摇头，懂事儿又贴心:“她们那几个挣点银子不容易，就别拉上她们了。
    让她们好好做绣品，踏踏实实的吧。”
    “是。”
    秀儿笑着领命下去。
    心里却腹诽不已。
    ——我家郡主真是个小偏心。
    ——同样跟着她挣银子，嘉嫔的银子就得找地方花花。
    ——可任小主和谭小主呢？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任小主？”
    魏瑾良想着方才秀儿说的话，便看向魏瑾贤:“父皇的妃嫔中，似乎只有一个姓任的小主，是个常在。”
    “以前是常在，以后就不清楚了。”
    魏瑾贤勾唇一笑，意有所指。
    而魏瑾良呢，则捧着《马吊宝典》去一旁坐下。
    还不忘说了句:“幸好暖宝妹妹没让任常在过来，否则咱们又得看一出好戏。”
    “什么好戏？”
    暖宝听着兄弟二人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后宫的事情了？
    连一个常在都能记得？
    “四皇子哥哥？那天在御花园里被嘉
    娘娘责打的人，不会是任娘娘吧？”
    “正是这位任常在。”
    魏瑾良点点头:“任常在现在可是父皇的新宠，兴许过些日子这位分就该往上升了。”
    “新宠啊？”
    暖宝惊讶的同时，又一脸惋惜:“她怎么也被祸害了……”
    魏瑾良:“你说什么？”
    魏瑾贤:“什么祸害？”
    上官子越:“……”
    没说话，但却转头看向了暖宝。
    ——小丫头，请你谨慎发言。
    “啊？没什么。”
    暖宝也意识到自己嘀咕的声音太大，连忙找补:“我是说~早知道就把任娘娘一起叫来了。”
    魏瑾良:“你是想看好戏？”
    “很明显啊。”
    魏瑾贤瞟了自家四皇弟一眼:“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想让嘉嫔和任常在互掐。
    正巧我母妃不是也被叫来了吗？说不定还能在一旁帮着任常在加油打气。”
    “我看未必。”
    魏瑾良摇摇头，不赞成魏瑾贤的说法。
    “刘娘娘向来是喜欢自己下场的，加油打气这种事情她不干。”“嗯，你倒了解我母妃。”
    “刘娘娘素来如此。”
    “对。”
    魏瑾贤颇为无奈:“她平时也没少下场欺负你母妃。”
    “那都是长辈的事儿，与咱们兄弟无关。”
    “好一句兄弟。”
    魏瑾贤上前，跟魏瑾良碰了碰拳头:“都说兄弟之情大过天，下次打马吊能不能让让我？”
    “不能。”
    魏瑾良拒绝得干脆不说，还极嫌弃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魏瑾贤。
    魏瑾贤:“……”
    马吊还没学透呢，就已经体会到了什么叫赌桌之上无兄弟。
    而暖宝呢？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竟让魏瑾贤和魏瑾良扯了那么远。
    不过话说回来。
    她确实有点遗憾，没让秀儿把任常在叫来。
    倒不是想看什么互掐的好戏。
    麻将这东西，本来就是为了太后才做出来的。
    所以在给太后挑选麻友时，暖宝特地选了一些能够常常见到太后的人。
    皇后和刘贵妃还有端妃那些就不用说了，魏瑾
    贤和魏瑾良也是时常要去慈宁宫请安的。
    教会了他们，她们就可以陪太后北风~北北风~胡！东风~东东风~杠！
    任常在既然成了皇帝的新宠，那在太后那里，迟早也是能排得上号的。
    如果早早把她教会，那也算未雨绸缪。
    当然了。
    光是这几个人还不够。
    魏瑾贤不安分，天天想往外跑。
    魏瑾良身体还没好，又要读书写功课。
    皇后她们更不用说，总有自己的事情做。
    所以，嘉嫔就显得尤为重要。
    虽说嘉嫔不受太后待见，一年也进不了两次慈宁宫。
    但人家特别喜欢显摆啊。
    再加上其在宫里做了百宝居小零嘴的买卖后，号召力还是挺大的。
    只要她出去显摆一下自己会打麻将，那还怕其他妃嫔不动心吗？
    那些妃嫔一旦动了心，就会去求嘉嫔教她们。
    嘉嫔最喜欢被人围着转了，随便几句好话，她保准能把人教会。
    到时候嘛……
    嘿嘿。
    就算皇后和刘贵妃这些人都没空，不还有整个后宫的妃嫔在吗？
    只要太后吆喝一声，小鱼小虾们谁敢不来陪？
    如此，暖宝就算去了天边，也能放心了！
    ……
    在等皇后和刘贵妃她们过来的这个空档里，魏瑾贤他们也没继续打麻将。
    而是各自捧着《马吊宝典》在苦读。
    那认真的样子，上书房里的老师是注定瞧不见的。
    没办法啊。
    谁让暖宝告诉他们，这《马吊宝典》只有几本。
    待会儿皇后她们过来了，还要给到皇后几个人手里。
    若魏瑾贤和魏瑾良想要，就得自己亲自抄。
    抄抄画画的，兄弟俩倒没什么意见。
    主要是时间太赶，他们现在想抄也来不及。
    只好先看为敬，能懂多少是多少。
    如此，自家母妃过来后，他们还能当个小老师，从旁指导。
    至于上官子越？
    那就悠闲咯。
    人家都已经开始学摸牌了。
    根本就不担心有没有《马吊宝典》看。
    毕竟是跟暖宝住在一起的人，有什么不懂的随时能问，看什么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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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7章 娘还没到，儿子先上场

    嘉嫔的寝宫距离国庆宫最远，但她却是四个人中最先到的。
    并且人家衣着靓丽、气色红润、满面春风，根本看不出半点失宠的样子。
    那装扮，那气质，那状态，简直比当初受宠时还要引人注目好吗？
    她来到国庆宫后，看都不看魏瑾贤跟魏瑾良一眼，急吼吼就奔向了暖宝。
    “哎哟我的小祖宗呀~你可算想起我来了，快让我抱抱。”
    说着，双臂一伸，像极了长臂猿。
    再加上她一高兴，烈火红唇大张，暖宝总觉得这是来吃孩子的。
    于是，一个闪身就要往上官子越身后躲。
    上官子越反应多快啊？
    在暖宝闪身的瞬间，也立即有了动作。
    他一把拉过暖宝的手臂，带着暖宝来了个‘瞬移’，直接就躲到另一头去了。
    嘉嫔扑了个空，只能与麻将桌上的白玉麻将来了个亲密接触。
    那上好的白玉硬生生多了个唇印，让盯着白玉麻将很久的魏瑾贤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多好的白玉啊，就这样被糟蹋了！
    “哎呀，你这小东西~”
    嘉嫔的眼里压根就没有除了暖宝之外的人，更不可能知道魏瑾贤的想法。
    她手帕一甩，委屈道：“你说说你，都多久没去我宫里坐坐了？
    现在好不容易叫人寻我过来一次，还不让我抱一抱？
    哦，是不是嫌弃我身上的香味啊？
    咳~你不用怕，我这几天都没抹香呢~不信你过来闻嘛？”
    声音又娇又嗲，眼神也多了几分期盼，惊得魏瑾贤和魏瑾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
    ——这人没毛病吧？
    ——她什么时候跟暖宝妹妹这样好啦？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一个小孩撒娇呢？
    ——不，这不是撒娇，这根本就是邀宠啊！
    ——可眼前的人是暖宝，又不是父皇。
    ——她跟暖宝邀什么宠？
    “嘉娘娘？你莫不是来错地方了吧？”
    要论起敢说呢，还是魏瑾贤敢说。
    他实在看不得嘉嫔糟蹋完白玉后，又来祸害自家妹妹。
    于是，赶忙站出来道：“这个时候，你不是该去寻父皇吗？”
    “我寻你父皇作甚？”
    嘉嫔听到声音，下意识就怼了回去：“你父皇有暖宝宝贝重要吗？”
    等她转过身，发现跟她说话的人是魏瑾贤后，又惊讶道：“呀，这不是二皇子殿下吗？”
    真是抱歉，二皇子殿下今日的打扮实在不扎眼，我都没瞧见您。
    若不是您主动吭声啊，恐怕到晚上我都不知道您也在这呢~”
    说罢，又浅浅瞥了魏瑾良一眼：“四皇子殿下也在呢？那国庆宫今日好热闹啊。”
    言毕，极其敷衍地行了个礼：“见过两位殿下，两位殿下万安~”
    魏瑾贤上下打量了自己的衣着。
    淡蓝色的锦服高雅清新，虽不华丽，但也不至于让人忽视吧？
    什么叫瞧不见？
    这借口找得真是……
    “是了。”
    魏瑾贤勾唇一笑，像极了狐狸。
    “本殿下不过是来自家妹妹的宫里做客，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用不着太扎眼。
    倒是嘉娘娘，这从头到脚花团锦簇，可谓是盛装出席了。
    所以本殿下方才才会误会你，以为你进错了宫门。”
    说罢，魏瑾贤双手作揖：“是本殿下唐突了，还望嘉娘娘勿怪。”
    “二皇子殿下这话说得倒是好笑~来小郡主的宫里，怎么就不能盛装出席了？
    如果进国庆宫是走错门的话，那您以为我该去哪里？去寻皇上吗？”
    嘉嫔是没什么大智慧，但也从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尤其在捍卫尊严这一块，她必须得赢！
    “我知道，后宫中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
    觉得我被皇上斥责了，还被关了几天禁闭，就该灰头土脸的躲在宫里。
    即便出门，那也是去求皇上原谅，想尽办法复宠
    所以二皇子殿下对我有误会，我也不怪殿下。
    不过……我本以为殿下是个聪明通透之人，没想到也跟那群俗人一样？”
    嘉嫔抬着下巴，骄傲坐到了麻将桌前：“复宠？这宠有什么好复的？
    失宠了正好~不用伺候皇上，我有大把时间去挣银子，潇洒又自在。”
    “哦？嘉娘娘什么时候看得这样开了？”
    魏瑾贤显然不信。
    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嘉嫔了。
    自打嘉嫔进宫，这后宫里的争风吃醋就不断升级。
    十起风波，八起是由嘉嫔引起的。
    现在这搅屎棍子突然说自己不搅屎了？
    谁信啊。
    “看得不开又能如何？难不成没了皇上，我就不能好好活了？”
    嘉嫔语气慵懒又不屑：“皇上的女人那么多，昨日宠我，今日宠她，鬼知道明日又宠谁？
    宠就是宠，终究不是爱，有什么好争的？
    我啊，现在是看明白了！
    与其费尽心思去争宠，还不如好好卖我的小零嘴。
    白花花的银子进账，可不比一个男人的甜言蜜语要踏实？”
    魏瑾贤突然语塞。
    对于嘉嫔的说法，他没法反驳就算了，心里竟还无比认同。
    ——是这么个道理。
    ——银子和好听话，不蠢的都会选前者。
    一直没吭声的暖宝：“……”
    她眼下还躲在上官子越身后呢。
    只是探了一个脑袋出来，静静看戏。
    ——这两个人，好会怼啊。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嘉嫔略胜一筹！
    暖宝本以为，将刘贵妃和嘉嫔凑到一起，肯定免不得会有一些言语上的冲突。
    但没想到，现在刘贵妃还没到，她的儿子就先替她上场了。
    多像啊！
    尤其是魏瑾贤的容貌，本就像刘贵妃多一些。
    暖宝从侧面看他阴阳怪气，总觉得他是刘贵妃的小号。
    “什么甜言蜜语啊？”
    正想着刘贵妃呢，刘贵妃就来了。
    一身紫藤花宫服，高贵又优雅。
    梳的是抛家髻。
    发髻上别了一朵盛开的芍药花，还插了一支金步摇。
    她扶着宫女的手，缓缓步入正殿。
    两个类型差不多的女人，就这么四目相对。
    不过，与嘉嫔比起来，嘉嫔胜在年轻，而刘贵妃，则有一身独特的韵味，更加雍容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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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8章 修罗场

    并且，这一开口，气场直接拉满。
    “这不是嘉嫔吗？怎么？嘉嫔这段日子还能听到甜言蜜语？
    本宫以为，皇上的甜言蜜语都说给任常在听了呢。”
    “见过贵妃娘娘。”
    嘉嫔看到刘贵妃也来了，心里别提多不得劲儿。
    ——不是说了有好处关照我吗？
    ——怎么还把这个老女人给叫来了？
    不过来都来了，嘉嫔也没有认输的道理。
    同样是敷衍地行了个礼，便应道:“任常在有没有听到皇上的甜言蜜语嫔妾不知！
    但是贵妃娘娘宠冠六宫，想必是天天都能听到那些话吧？”
    言毕，又突然捂住嘴，假装自己说错了话。
    “哎呀，瞧瞧嫔妾这记性，昨天夜里皇上好像是翻了任常在的牌子啊？
    既然如此，贵妃娘娘昨晚岂不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唉……同为女人，嫔妾真是为贵妃娘娘不值呢~
    贵妃娘娘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听几年的甜言蜜语啊？
    这听一次少一次的事儿，任常在还要跟贵妃娘娘争，真是不懂事儿！”
    “任常在刚刚得宠，她懂事儿不懂事儿的，本宫倒说不好。
    不过想想这些年来，你这么不懂事儿本宫都忍了，难不成还容不下一个任常在吗？
    再说了，一些甜言蜜语而已，又有多要紧？
    本宫听不到皇上的，不还有儿子吗？”
    刘贵妃跟嘉嫔常年不对付，每次见面都得过上几招，这都成一种习惯了。
    嘉嫔喜欢拿年纪来说事儿，刘贵妃就拿子嗣攻击人。
    “本宫伺候皇上伺候得早，确实是不如妹妹们年轻了。
    可值得庆幸的是，本宫有两个儿子啊。
    皇上不在永福宫的日子里，本宫的瑾贤和瑾良可没少讨本宫欢心。
    有时候呀，本宫都嫌弃他们腻得慌，希望他们别那么黏人。”
    说罢，刘贵妃也学着嘉嫔刚刚的样子，连忙拿手帕掩嘴。
    “哎呀，瞧瞧本宫这张嘴，成天到晚得罪人！
    后宫的妃嫔这样多，能为皇上诞下子嗣的能有几人？琇書蛧
    本宫一个人生了俩，还不知有多少人眼红呢。”
    刘贵妃缓缓走到麻将桌旁，在嘉嫔的对面坐下。
    “不过嘉嫔啊，同为女人，本宫也不得不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你入宫也有几年了吧？这几年来，皇上也没少往你宫里跑啊。
    怎么你这肚子就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你听本宫说，若是有什么隐疾，可一定要让太医们看看，别为了面子苦了自己！
    这女人啊，终究还是得生个孩子才行~
    尤其是后宫里的女人，最需要一个孩子傍身。”
    刘贵妃话说到此，还不忘瞟了几眼自己的儿子。
    “像本宫这样的好运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本宫不求你能生两个三个，但承宠多年，一个孩子总能生吧？
    你说说你，肚子没动静就算了，偏偏还失了宠。
    一个女人能年轻多久啊，以色侍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嘉嫔听言，脸色越发难看:“贵妃娘娘倒是挺操心嫔妾的，还管嫔妾生不生孩子呢？
    有这心思，倒不如问问二皇子殿下为什么不去上课？若嫔妾没记错的话，上书房今日没休沐吧？”
    魏瑾贤:“？？？”
    ——好端端的，怎么把火烧到我身上了。
    魏瑾良:“……”
    ——战况有点激烈。
    ——母妃，您在哪？快回咸福宫去，别过来了。
    暖宝:“！！！”
    ——这真特么是修罗场啊。
    ——才来了两个女人，就已经这样了？
    上官子越:女人很麻烦，像祁叔那样娶一个就很好。
    “瑾贤在国庆宫能干什么？自然是来陪他妹妹的，用得着多问吗？
    妹妹大于一切，这道理打从暖宝出生那日起，本宫就与他说过了。
    逃课也好，请假也罢，只要我们暖宝需要，他就得在身旁陪着。”
    刘贵妃护短得很。
    哪怕反应过来魏瑾贤不该出现在国庆宫，也依旧出言护着自家儿子。
    不过她也很聪明。
    三言两语挽回面子后，又把话题扯到了嘉嫔没孩子的事儿上。
    “说到你能不能为皇上诞下子嗣，本宫自然是要管的。
    再怎么说，
    本宫也是贵妃，协理后宫。
    盯着后宫妃嫔为皇上开枝散叶，延绵子嗣的事情，本就是本宫的职责所在。
    你呀，不服管教也没用~本宫说的话，你再不愿意听也得好好听着！
    除非你有朝一日，能爬到本宫头上……哎呀，瞧瞧本宫这嘴，又说错话了~”
    刘贵妃一脸歉意:“且不说你有没有孩子，光凭着现在失了宠，这日子都不好过。
    更别提晋升位份，爬到本宫前头了。”
    “位份这事儿，嫔妾不急~毕竟嫔妾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至于嫔妾的日子，那是一个有滋有味，就不劳贵妃娘娘操心了。”
    嘉嫔心里燃起熊熊烈火，却碍于身处国庆宫，气死了也得压着。
    毕竟这里不是她的地盘，也不是她能造次的地方。
    只能咬牙切齿，冲着刘贵妃道:“最近任常在风头正盛，夺走的可不止嫔妾一个人的恩宠。
    贵妃娘娘若是心里不甘，不妨自己多去皇上面前走动走动？
    跑来这里操心嫔妾作甚？嫔妾现在自在得很，可不想去争什么宠。”
    ——狗男人一个，光宠我有什么用？
    ——除了赏赐一些身外物，什么都给不了我。
    ——还孩子呢？
    ——每次伺候完他，直接就给我一碗避子汤药，我上哪里要孩子去？
    ——偏偏人家还是皇帝，高于一切。
    ——他不赏我孩子，我还不敢言不敢怒！
    ——好吧。
    ——不给我孩子，给我晋升一下位份也行吧？
    ——可我这嫔的位份多久没动了？
    ——一个月就那么点月例银子，拿来打点太监宫女，人家都嫌不够塞牙缝。
    ——老娘卖力讨好他几年，还不如跟着小郡主混几个月。
    ——再说了，就他赏赐给我的那些金银珠宝，小郡主都能给我。
    ——我又不傻，失宠就失宠呗，还复什么宠啊？
    心里埋怨了一番，嘉嫔也懒得再跟刘贵妃斗气了。
    只见她换上了一张笑脸，冲着暖宝道:“小祖宗~您不是说有好事情关照我吗？
    快跟我好好说说，我都等老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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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9章 劝人争宠，会被雷劈的

    暖宝听言，赶紧从上官子越身后站出来。
    心想:总算记起我了。
    可谁知就在这时，刘贵妃也凑了个脑袋过来。
    “什么好事儿啊？只关照嘉嫔不关照你刘娘娘吗？”
    “哟？贵妃娘娘也需要关照？
    怎么说也是有两个儿子傍身的人，还要来跟嫔妾抢好处吗？”
    嘉嫔瞧见刘贵妃横插一脚，别提多警惕了。
    这一开口，话里话外都是刺。
    刚刚站出来的暖宝格外郁闷。
    ——怎么？
    ——这是还没相亲相爱完吗？
    ——那要不你们继续？
    果然。
    都不用暖宝出声提醒，刘贵妃便冷笑了一声，回击过去。
    “呵，正是因为有儿子，所以才更得沾沾暖宝的喜气啊。
    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都知道讨好处，何况我这拖家带口的？
    再说了，本宫不过是跟暖宝说两句话而已，你紧张什么？
    一个小小的嫔，竟也敢插本宫和郡主的话，真是没规矩！”
    “嫔妾再没有规矩，不也是为了贵妃娘娘好吗？
    贵妃娘娘方才如此苦口婆心地劝嫔妾去复宠，嫔妾真是感激不尽呢~”
    嘉嫔皮笑肉不笑，满眼都写着:老娘要赢。
    “只可惜嫔妾孑然一身，出身低微，这一辈子就是混混日子了结余生的命。
    哪里像贵妃娘娘？母族财力巨大不说，膝下还有两个儿子，盼头大着呢！
    不过啊，您也别怪嫔妾说话难听。
    您优势再多，也终究不年轻了！
    现在不多去皇上面前转一转，以后可怎么是好？”
    言毕，嘉嫔又佯装关心:“要嫔妾说啊，娘娘您宠冠六宫多年，与皇上总是有着旧情的。
    与其在这里跟嫔妾争个高低，不如趁任常在那个小贱人还没站稳脚跟，多去跟皇上邀邀宠~”
    “你说什么？”
    刘贵妃一听这话，眉头紧锁。
    就连看向嘉嫔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嫌弃。
    “你让本宫去跟皇上邀宠？真是晦气！”
    说着，也不管嘉嫔之前的话有多无礼。
    直接就过去抱起暖宝，继续道:“本宫现
    在日子过得好好的，有儿子有闺女有银子，何苦要去想不开？”
    “瞧瞧？呵……”
    嘉嫔掩嘴嗤笑:“您自己都不干的事儿，怎的就劝嫔妾去干？
    还不是盯着小郡主这里的好处，不想让嫔妾跟您抢！”
    “哼，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
    刘贵妃白了嘉嫔一眼:“本宫劝你想法子复宠，那是瞧你没子女傍身，可怜你。
    但你让本宫去争宠，那就是要遭雷劈的！”
    “你……”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突然，一道温柔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皇后带着端妃，还有任常在一起过来了。
    这人还没进正殿呢，便笑着问道:“什么子女，什么雷劈？
    刘贵妃这是又从哪里听到了一些民间趣闻吗？”
    “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见过母后，母后万福。”
    “见过皇伯娘，皇伯娘您终于来啦！”
    殿内的人瞧见皇后朝里头走来，纷纷行礼。
    行礼过后，才又听刘贵妃道:“什么雷劈不雷劈的？皇后肯定是听错了。臣妾不过是见嘉嫔也在，所以便好心劝她，让她改改自己的脾气。
    等日后皇上消气了，再好好伺候皇上，给皇上延绵子嗣，生几个孩子。”
    皇后听言，眉头微微蹙起。
    看向刘贵妃时，眼中也多了几分责备。
    只是责备之中，又带着些许无奈。
    ——这个刘贵妃啊，喜欢暗讽人的毛病怕是一辈子都改不掉了。
    ——身为协理后宫之人，敬事房那头记录的侍寝册，每个月都会往永福宫送。
    ——皇上有没有让嘉嫔留子，难道刘贵妃还不清楚？
    ——每次完事儿了都赏一碗避子汤药，嘉嫔上哪要孩子去？
    皇后心里想是这么想，但嘴上还是给刘贵妃留足了面子。
    “那是没错的！嘉嫔啊？刘贵妃的话你得听到心里去。
    你算是宫中的老人了，平常行事儿也该稳妥一些。
    好好把脾气给改了，争取让皇上赏你一个龙胎。”
    自打魏瑾熔上次
    出了事儿，刘贵妃在一旁安慰过皇后之后，二人的关系便亲近了不少。
    本来嘛，两个人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只是刘贵妃素来张扬，皇后又太过贤德，所以在行事作风上，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而已。
    再加上皇后有皇后的尊严，刘贵妃又有刘贵妃的骄傲。
    因此，二人多年来几乎都是互不相让的。
    而魏瑾熔受重伤，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刘贵妃觉得皇后可怜，皇后也知道刘贵妃心不坏。
    这无形之中，各自有了示弱，便拉近了不少距离。
    虽说表面上两个人还是跟以前一样，除了必要的见面外，几乎从不走动。
    但事实上，彼此心里的那点冰，都融化了许多。
    这不？
    最近两个人说话，都没有以前的夹枪带棒了。
    皇后对刘贵妃多了几分包容，刘贵妃也对皇后，多了几分尊敬。
    当然了。
    除了皇后外，端妃跟刘贵妃的关系也亲近了一些。
    许是‘联手’安慰和帮助过皇后吧。
    都是当母亲的人，自然更能感同身受。
    再说了。
    以前大家伙儿明争暗斗，那都是为了皇帝。
    现在？
    她们忙着宠爱暖宝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去让男人宠爱她们？
    男人的宠爱有什么用？
    那么多年了，还不是没让她们仨生出一个女儿来？
    倒不如多跟暖宝待一待。
    至少暖宝口中那时不时蹦出来的童言童语，能令人醍醐灌顶，保持清醒。
    比起男人的甜言蜜语，不知动听多少倍。
    因此，这三个‘老人’似乎统一了战线，要逮着年轻人坑一样。
    皇后赞同完刘贵妃的话，端妃也出来赞同一样。
    本是嘉嫔与刘贵妃之间的互撕，最后竟演变成了大型催生（教育）现场。
    暖宝见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啊。
    后宫里的女人本就孤独寂寞冷，任何一个话题都能当成一种消遣。
    要想等她们聊够了再进去主题，估计得等明年吧？
    于是，小丫头赶紧将目光放到任常在身上:“任娘娘也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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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0章 我这是倒了大霉好吗

    “是啊。”
    皇后被暖宝的声音拉了回来，笑道:“秀儿去坤宁宫传话时，任贵人正巧也在。
    这丫头挺懂事儿的，本宫也喜欢，便将她一起带了过来。”
    “任贵人？”
    “贵人？”
    刘贵妃和嘉嫔皆是一愣。
    尤其是嘉嫔，气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贵人！
    ——这才承宠多久，便晋升为贵人了？
    ——常在是正七品，贵人是正六品！
    ——这小贱蹄子，隐藏得挺深啊，竟能直接跳过从七品，让皇上封她一个贵人来当！
    嘉嫔并不是为任贵人夺走了皇帝的恩宠而恼怒。
    真正令她生气的，是任贵人越级晋升。
    凭什么？
    她兢兢业业伺候了皇帝几年，才升上了嫔位。
    但这个任氏呢？
    一年也没见侍寝一次啊！
    怎么这回一侍寝，才半个月不到，就成贵人了？
    最可恨的是，皇上之所以能记住任氏，还是因为她自己！
    这说明什么？
    她是半个媒人啊！
    嘉嫔都要被自己给蠢哭了。
    看向任贵人的眼神，也越发不善。
    倒是刘贵妃。
    素来张扬难相处，非要压新人一头的她，竟难得地跟任贵人说了句恭喜。
    让任贵人惊讶之余，又有些想不明白。
    ——刘贵妃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吧，恭喜我作甚？
    ——我这是倒了大霉好吗？
    再看看嘉嫔，任贵人心里就更气了。
    ——瞪什么瞪？
    ——要不是你在御花园里找我麻烦，我会被皇上给瞧上？
    ——搞得我现在天天都得去御书房研磨，都没时间做针线活了！
    ——我一天能挣多少银子，你知道吗？
    ——这么大的损失，谁赔给我？
    不过想到自己承宠，任贵人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好吗？
    入宫那么多年，也不是没侍寝过。
    但以前侍寝，怎么就没受宠呢？
    她在后宫中被欺负得都快活不下去的时候，也没见皇帝出来英雄救美啊。
    哦。
    现在过得好好的，自由自在，有活儿干有银子拿，皇帝反倒出现了？
    哪怕她爱搭不理都
    没用。
    越是不重视那男人，那男人就缠得越紧！
    ——呵呵。
    ——狗皇帝。
    ——原来是爱欲擒故纵这一套？
    ——早知道我就阿谀奉承，怎么恶心怎么来。
    女人多了就是麻烦。
    但再如何麻烦，暖宝也得把场子给控住啊。
    顺着刘贵妃的恭喜话，说了几句好听的，暖宝便赶紧让众人落座。
    指了指桌上的白玉麻将:“皇伯娘刘娘娘张娘娘，还有嘉娘娘，你们四个先坐吧，我教你们打马吊。”
    言毕，又看了一眼任贵人，让任贵人先在旁边学。琇書蛧
    皇后等人自打进正殿后，注意力不是在暖宝身上，就是在其他女人身上。
    如今顺着暖宝的手望去，这才注意到满桌的白玉。
    刘贵妃:“天啊，一桌子什么玩意儿？”
    皇后:“这白玉很不错，暖宝去哪里寻来的？”
    端妃:“每块白玉的大小和厚度都一样，上面还有雕花，可真精致。”
    嘉嫔:“小祖宗呀，这莫非就是你说的好事儿？”“对呀，这叫马吊，很好玩的。”
    暖宝拍拍小手，再次化身为马吊老师。
    她将之前跟哥哥们说过的话，又重新说了一次。
    无非就是这玩意儿不仅能消磨时光，还对太后的病情有好处，所以大家伙儿都得努力学。
    还教了几个人认牌，说了大致的玩法。
    见她们领会的能力不错，至少比魏瑾贤那厮强多了，暖宝倍感欣慰。
    “那好啦，咱们先试着打一把。”
    言毕，又指派哥哥们去当助教。
    “二皇子哥哥，你去帮刘娘娘看牌，四皇子哥哥，你帮张娘娘看牌，子越哥哥，你……”
    “小祖宗，您帮嫔妾看牌吧？”
    暖宝话还没说完，嘉嫔便先抢人了。
    不为别的。
    就因为暖宝在她的心里，是个十足十的小福星。
    她只相信暖宝。
    好在皇后也不是个小气的人。
    对于嘉嫔这种性格的妃嫔，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她素来也懒得计较。
    于是，便朝上官子越招招手:“子越，你到本宫这边来
    。”
    上官子越微微垂头，却不吭声，也没过去。
    而是用余光先打量了一下暖宝。
    直到暖宝点点头:“那好吧，子越哥哥你去皇伯娘那边，我来教嘉娘娘。”
    “好。”
    上官子越这回倒是应得痛快。
    只是走到皇后身旁时，先将丑话说在了前头。
    “娘娘，子越也是刚刚学的马吊，还望娘娘莫要嫌弃。”
    “瞧子越兄这话说的，谁不是刚学？
    你和我，还有瑾珉，不都是跟暖宝学的吗？
    要说老手啊，还是暖宝最老手~看来这一次，嘉嫔是捡到宝了。”
    魏瑾贤已经指挥着刘贵妃砌长城了。
    一听上官子越这话，连忙也有样学样，先将自己摘干净。
    以免到时候打马吊打输了，回去后再挨一顿打。
    “暖宝是暖宝，嘉嫔是嘉嫔，不能混为一谈。
    虽是名师出高徒，可这徒儿能不能学得好，也得看一些天资。”
    刘贵妃可不愿意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
    一双柔荑生疏地砌着长城，这嘴也没闲着。
    嘉嫔听了，讥讽一笑。
    正要开口怼回去，就被暖宝给叫住了。
    “差不多啦嘉娘娘！桌子就那么大，你要砌到哪里去？
    自己手快就歇一歇，等一等她们嘛。”
    说罢，又道:“长城砌好了，就由皇伯娘和子越哥哥先丢骰子吧~
    哥哥们都好好教，长辈们都好好学，要不然我可是要打手掌心的！”
    众人一听，噗呲笑出了声。
    尤其是暖宝那认真的小模样儿，别提多招人爱了。
    皇后:“好好好，本宫认真学~”
    端妃:“看起来还挺好玩的，本宫肯定不让暖宝失望。”
    刘贵妃:“这有什么难的？本宫玩一把就能会~”
    “母妃，您的马吊牌都认全了吗？
    您先告诉儿臣，这只老母鸡是什么？”
    不是魏瑾贤瞧不起自家母妃。
    实在是这马吊也不好学。
    果然！
    刘贵妃看了看魏瑾贤手中的牌，来了句:“当本宫是傻子吗？
    你都说这是老母鸡了，难不成它还能是只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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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1章 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不够输

    刘贵妃的语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回答完魏瑾贤的问题后，还十分自信地朝暖宝眨眨眼。
    好像在说:小宝贝你看，刘娘娘没给你丢人吧！
    暖宝:“……”
    她能说什么？
    母子就是母子啊。
    他们不仅仅是在容貌上长得像，就连阴阳怪气的口吻和与生俱来的自信，都是一模一样的。琇書蛧
    好在麻将确实是好东西。
    几个人真正开始玩牌后，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
    每个人都觉得新奇，学起来也认真，便也顾不得再谈笑和攻击人。
    再加上她们的学习能力也强，一圈下来，就熟悉得差不多了。
    麻将这东西啊，很容易让人上瘾。
    尤其是深宫之中没有太多消遣的女人，一旦玩上以后，根本就停不下来。
    这一把接着一把，一圈接着一圈。
    最后为了尽兴，更是直接让宫女回去取银子。
    说什么口头上欠着太晦气，她们又不是拿不出银子的人。
    像这种有彩头的消遣游戏，就该当场兑现才痛快。
    于是……
    麻将桌旁多了四张小案桌。
    每张小案桌上，都放着一个小匣子。
    小匣子里，装的都是一些碎银和银票。
    一把下来，谁输了谁就掏钱，不许赖账，更不许甩脸子！
    麻将一打就是大半天。
    哪怕到了快用午膳的时候，也没见有人喊停。
    相反，身为后宫的头头，皇后还吩咐自家宫女:“去御膳房那头走一趟，告诉她们本宫和刘贵妃几人都在国庆宫，让他们把膳食都送到国庆宫来。”
    说罢，瞧见端妃打了一个八筒，连忙道:“等等，红中红中！杠！”
    等顺利将手中的牌给杠了，才又继续:“记得给几个孩子们准备一些好吃的，尤其是子越和瑾良，要以滋补养胃的膳食为主。
    至于咱们几个大人，就随意一些吧？拿些包子和点心就行，那些汤汤水水的就不用了。”
    “对，肉粥小菜的，统统都不要。
    哎哟对面的，等等，八筒我碰了，你别动！”
    刘贵妃一边忙着碰对子，一边道:“
    让御膳房那边给本宫蒸一些山药和番薯芋头。
    点心之类的本宫就不要了，太甜，腻得慌。
    对了端妃，你呢？你要吃什么？
    干脆一次都说了，让皇后的宫女去跑腿就好，省得还得辛苦咱们自己的心腹。”
    端妃听言，笑得温婉柔和:“臣妾吃什么都行，不挑。”
    “嘉嫔，你呢？”
    皇后见刘贵妃主动问了端妃，便也开口问一问嘉嫔。
    嘉嫔此时正巧在摸牌呢。
    她都已经听牌好久了，每一张牌都让她充满了期待。
    因此，众人的对话她是一句都没听到，只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白玉牌上。
    伸手一摸。
    触感有点麻。
    再慢慢掀起。
    红绿红绿的。
    “来了来了来了……”
    嘉嫔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发颤:“啊，九条！”
    刘贵妃见此，嗤笑了声。
    正想嘲讽地说一句，御膳房可没有九条。
    结果，啪的一声。
    就见嘉嫔把手中的白玉牌重重拍在桌子上。
    紧接着，又把自己面前的牌给推倒，兴奋道:“九条！自摸！清一色七小对！”皇后:“？？？”
    刘贵妃:“！！！”
    端妃:“……”
    三个人极其默契地看了看自己的牌，又去看一看嘉嫔的牌。
    想法不一。
    皇后:我说我怎么老摸不到条子，原来都被嘉嫔给占了。
    刘贵妃:难怪她不吃也不碰，合着在这酝酿大招呢。
    端妃:清一色七小对，好像挺值钱的。
    魏瑾贤和魏瑾良已经开始翻《马吊宝典》了。
    毕竟之前在看《马吊宝典》时，隐约有看过清一色七小对。
    番数似乎还不低呢。
    嘉嫔这一手牌，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于是，两个人不约而同忙活起来，想在《马吊宝典》中确认一下。
    唯有上官子越。
    淡定自若地坐在皇后身旁，提醒了句:“清一色七小对是极中极，二十四番。”
    “没错。”
    暖宝点点头，真想给上官子越安个‘麻将课代表’的头衔。
    “嘉娘娘这一次的牌，确实是二十四番。”琇書蛧
    “二十四番？”
    魏瑾贤和魏瑾良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震惊得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那得多少银子啊？”
    “按照一番一两银子来算，两番是二两，三番是四两，四番是八两，以此类推。”
    “不是吧！”
    魏瑾贤要裂开了。
    虽说皇后她们从开打至今，还没打过什么大牌。
    一把下来，顶多也就输个几两十几两银子。
    但之前他和暖宝一起打的时候，可是输过大的。
    最多的一把，输了六十四两呢。
    然而那六十四两，仅仅只是七番啊。
    如今二十四番，岂不是得把他家母妃的家底给输掉一半？
    偏偏刘贵妃还没意识到严重性。
    财大气粗道:“不就二十四番吗？能有多少银子？本宫输得起的~”
    魏瑾贤一听，满脸哀怨:“……母妃，还好您不是男儿身。”
    “怎么？本宫是男儿身如何？不是男儿身又如何？”
    “没什么。”
    魏瑾贤端起了茶杯，假意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待稍微离刘贵妃远了一些，才道:“儿臣只是觉得，您入宫侍奉父皇甚好。
    若您是男儿身，留在了刘府，恐怕也不会得外祖父重用。”
    “瞎说八道。”
    刘贵妃瞥了魏瑾贤一眼:“你外祖父素来一视同仁！
    这一点，看一看你那几个舅舅便知道了。”
    “那是因为儿臣那几个舅舅没一个是败家的。”
    魏瑾贤凉凉道:“二十四番是多少银子，母妃可知道？
    五番十六两，六番三十二两，七番六十四，八番一百三十二。
    十番，是五百二十八，十一番，一千零五十六！
    到了十五番，就是一万六千八百九十六两！
    而这，离二十四番还远着呢，母妃当真觉得没多少银子吗？”
    “这……”
    “这个算法也太夸张了吧！”
    “那马吊还能玩吗？皇上来了，估计都玩不起……”
    纵使是花钱如流水的刘贵妃，此时也被魏瑾贤算出来的数额给吓着了，更何况是皇后和端妃？
    四个妃嫔，只有走了狗屎运的嘉嫔还沉浸在喜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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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2章 打马吊能发财

    她一直抓着暖宝的手，激动道:“小祖宗，您真没骗我呀~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
    十五番就有将近一万七千两银子了，那二十四番是多少？
    我……我还是自摸呢，每家都得给我银子是不是？
    哎呀呀，我真是发财了，发大财了！”
    嘉嫔觉得这一切都好不真实。
    她拉着暖宝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小祖宗你快打打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你没做梦，但也别高兴得太早呀。”
    暖宝小手被握得有些疼，赶紧挣脱开来。
    “我在《马吊宝典》里写了，为了避免大家伙儿玩马吊时银子越打越大，所以特地设了一个上限。
    二十四番以内的，最高只能收到一万两银子。
    二十四番到六十四番期间的，最高是三万两。
    六十四番往上，最高是五万两。
    所以这一次嘉娘娘每家只能收到一万两，合计三万两银子！”
    “三万两？”
    嘉嫔有些不理解。
    明明她打的是二十四番啊！
    按照正常的算法，十五番就将近一万七千多两了，那十六番怎么也有三万四千两，更何况是二十四番？
    现在一家只能给她一万两，她觉得自己亏大了！
    “哎呀，你没亏啦，是咱们的基础银子定得太高了。”
    暖宝都不用开读心术，就能从嘉嫔的表情中知道她在想什么。
    于是，连忙解释道:“本来打马吊就是消遣时光的，不打银子都行。
    如果一定要打银子的话，肯定会有一个银钱上限啊。
    要不然一把马吊下来，大家伙儿都倾家荡产了，还有谁会打这玩意儿？
    而且人家打马吊一般就是一番一文钱或者两文钱，没有一两银子这么多的！”
    “哦，这样啊？”
    嘉嫔点点头，闷声应了句。
    刘贵妃见此，直接翻了个白眼。
    心想:怎么的，一万两还嫌少？
    “按规矩来吧。”
    她伸手从小匣子里拿出了一张银票丢过来:“一万两就是一万两，多的你别想。”
    嘉嫔看着那张银票，
    可不高兴了。
    主要是刘贵妃的话不好听。
    正要开口怼回去，却被暖宝及时拉住。
    “有银子你就收，少说话！
    牌技这么好，小心传出去以后没人肯跟你玩了。”
    嘉嫔一听，也有道理。
    于是，皮笑肉不笑捡过银票:“那就多谢贵妃娘娘了~”
    ——一万两也不错啊。
    ——三家三万两呢，我得卖多少小零嘴？
    皇后见刘贵妃给了银票，也从小匣子里拿了一张银票出来。
    端妃虽不如皇后和刘贵妃富有，但好在这段时间也跟着暖宝挣了一些钱。
    一下子输了一万两，她是很心疼的。
    可既然玩了就要玩得起。
    这一次赢了二十四番的是嘉嫔，下一次指不定就是她呢？
    难道她赢钱的时候，别人会因为心疼银子而赖账吗？
    好不容易将这一把的银子都结了，皇后又一次问起嘉嫔要吃什么？琇書網
    嘉嫔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刘贵妃便阴阳怪气道:“她吃银票就够了，还用吃午饭吗？”
    “啊对对对，嫔妾不吃了。”嘉嫔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没听出刘贵妃的话中话。
    只笑嘻嘻将三张银票闻了又闻:“我只想打马吊，打马吊能发财！”
    刘贵妃:“！！！”
    差点没被气死。
    “那就跟咱们随便吃点包子点心吧。”
    端妃见刘贵妃神色不对，赶紧赶在火燃起来之前把这话题给结了。
    又开始带头搓麻将:“来来来，开始下一把，臣妾也想打一次二十四番的！”
    “没出息。”
    刘贵妃瞥了端妃一眼:“人家打二十四番你也打二十四番？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将一万两给赢回来！
    要打，你就打个八十八番，让她把银票都吐出来！”
    很快，麻将声又响起来了。
    国庆宫殿内时不时传来九筒碰，六条杠，三万胡，哎呀听牌了，我又自摸了等等声音。
    战况之激烈，看得暖宝都呆了。
    尤其是御膳房的午饭送来后，这些人竟一手夹着包子点子，一手摸牌打牌。
    那模样儿，像
    极了现代麻将馆里的赌徒。
    而叫御膳房送午膳的行为，简直就是点外卖好吗？
    “那个……要不咱们下一把打小一点吧？打一文钱如何？”
    暖宝开始自我反省。
    她只是想培养几个人陪伴太后啊，可不想培养出一群赌徒。
    至于打银子，那是为了有点彩头，好调动她们的积极性。
    谁能想到……
    草率了！
    好在暖宝的话也管用。
    众人打完了当前的这把牌后，便将一番一两银子降到了一文钱。
    可即便这样，也一点都不耽误她们挣钱。
    相反，银子打得小后，她们更放松了。
    也就更有耐心，去打一些大牌。
    这不？
    一次子，皇后来了个碰碰胡。
    一下子，端妃又来了个大三元。
    刘贵妃和魏瑾贤那边野心更大，直接整出了个大四喜！
    好家伙。
    又两个时辰过去了，众人的牌技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就连上官子越和魏瑾贤魏瑾良几个人，也在当助教的同时，有了很大的进步。
    眼瞧时辰差不多了，暖宝赶紧叫停:“好啦好啦，我和子越哥哥得去皇祖母那边了，今天先打到这吧。”
    说罢，又冲着嘉嫔道:“今天好像是嘉娘娘赢得最多哟？那你回去后可以教一教其他的娘娘们，让她们都学会打马吊！”
    “我教她们？”
    嘉嫔眉头一皱，有些不愿意。
    一来，小零嘴的买卖她还要做。
    二来，皇后这几个人银子最大，她还想跟着一起玩呢。
    于是，她看了看皇后和刘贵妃等人，便为难道:“我怕是没什么时间吧？”
    “有银子收，你有没有时间？”
    暖宝还不知道嘉嫔的心思吗？
    连忙丢了一本《马吊宝典》过去:“拿着吧，回去后再好好研究一下。
    等知道怎么教人了，就开个马吊课呗！谁想来上课你就收束脩，等她们学会了再回头跟你打，你又能赢钱，何乐而不为？”
    “嘿，这倒是个好主意！”
    嘉嫔茅塞顿开，越发觉得暖宝是福星了。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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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3章 魏瑾贤的经商头脑

    （注:有读者说昨天的文，麻将番数的算法太夸张了，所以昨天那两章我重新写了，内容和算法都不一样，字数也超了，所以把多出来的字数放在这边，大家可以回去看看昨天的。）
    那模样儿，像极了现代麻将馆里的赌徒。
    而叫御膳房送午膳的行为，简直就是点外卖好吗？
    “那个……要不咱们下一把打小一点吧？打一文钱如何？”
    暖宝开始自我反省。
    她只是想培养几个人陪伴太后啊，可不想培养出一群赌徒。
    至于打银子，那是为了有点彩头，好调动她们的积极性。
    谁能想到……
    草率了！
    好在暖宝的话也管用。
    众人打完了当前的这把牌后，便将一番一两银子降到了一文钱。
    可即便这样，也一点都不耽误她们挣钱。
    相反，银子打得小后，她们更放松了。
    也就更有耐心，去打一些大牌。
    这不？
    一下子，皇后来了个碰碰胡。
    一下子，端妃又来了个大三元。
    刘贵妃和魏瑾贤那边野心更大。
    在接连输了十几把后，还真给他们整出了个大四喜！
    好家伙。
    又两个时辰过去了，众人的牌技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就连上官子越和魏瑾贤魏瑾良几个人，也在当助教的同时，有了很大的进步。
    眼瞧时辰差不多了，暖宝赶紧叫停:“好啦好啦，我和子越哥哥得去皇祖母那边了，今天先打到这吧。”
    说罢，又冲着嘉嫔道:“今天好像是嘉娘娘赢得最多哟？那你回去后可以教一教其他的娘娘们，让她们都学会打马吊！”
    “我教她们？”
    嘉嫔眉头一皱，有些不愿意。
    一来，小零嘴的买卖她还要做。
    二来，皇后这几个人银子最大，她还想跟着一起玩呢。
    于是，她看了看皇后和刘贵妃等人，便为难道:“我怕是没什么时间吧？”
    “有银子收，你有没有时间？”
    暖宝还不知道嘉嫔的心思吗？
    连忙丢了一本《马吊宝典》过去:“拿着吧，回去后再好好研究一下。
    等知道怎么教人了，就开个马吊课呗
    ！谁想来上课你就收束脩，等她们学会了再回头跟你打，你又能赢钱，何乐而不为？”
    “嘿，这倒是个好主意！”
    嘉嫔茅塞顿开，越发觉得暖宝是福星了。
    只是……
    会打马吊也没用啊，她又没有马吊牌。
    难不成光凭着一本《马吊宝典》，就能收别人束脩了？
    宫里头的女人又不傻！
    “小郡主？您只给了我一本书，那马吊牌我上哪要去？”
    嘉嫔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知道白玉麻将是暖宝特地给太后准备的，便也没开口问暖宝拿。
    只想着，若是暖宝能再寻到一副马吊牌的话，可千万别把她忘掉啊。
    然而谁知，暖宝还没开口应她呢，魏瑾贤便先站了出来。
    “马吊牌本殿下这里有。”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面露诧异。
    嘉嫔:“二皇子殿下有马吊牌？”
    刘贵妃:“这事儿本宫怎么不知道？”
    魏瑾良:“二皇兄，咱们不是一起学的马吊吗？”
    上官子越微微转头看向暖宝，正巧与暖宝四目相对。
    他本想问:马吊牌不是暖宝研制出来的吗？可瞧见暖宝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便知道这问题不用问了。
    这两兄妹不是有在一起做买卖吗？
    说不定这一次，二人又联手了呢？
    果然。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魏瑾贤来了句:“本殿下这里是有马吊牌，但嘉嫔舍不舍得花银子，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要花银子买？”
    嘉嫔下意识问了句。
    但问完以后，又觉得这个问题蠢得很。
    天下哪里有免费的午餐？
    马吊牌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能不要钱嘛。
    于是，赶紧道:“嫔妾的意思是说，如果马吊牌太贵的话，嫔妾恐怕买不起。”
    “那就得看嘉嫔想要什么样子的马吊牌了。”
    魏瑾贤随手拿起了一张白玉麻将，笑道:“这牌嘛，是一样的牌，但雕刻马吊牌的用料，则决定了一副马吊牌的价格。
    如果嘉嫔想要一副竹牌，那三百两银子就足够了，如果是想要一副好一点的木牌，一千两银子也绰绰有余。
    可若是想
    要玉石牌，尤其是像暖宝这副马吊牌一样，那就得……”
    “竹的吧！”
    不等魏瑾贤报价，嘉嫔就赶紧做了决定:“反正都是牌，能打马吊就行，用料什么的不打紧。”
    “行，那就请嘉嫔先将银子给本殿下吧。”
    “这就要给银子了？”
    “自古以来，不都是先给银钱后办事儿的吗？”
    魏瑾贤可是富商家的外孙，哪能不会打算盘？
    而嘉嫔，也确实着急要一副马吊牌。
    思前想后，只能从小匣子里抽出了三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但要尽快把马吊牌做出来。”
    “放心。”
    魏瑾贤应了一声，便伸手去拿银票。
    嗯？
    怎么扯不动？
    “嘉嫔，可以松手了。”
    嘉嫔一脸心疼:“再让嫔妾摸一摸。”
    “再不松手，马吊牌就不给你做了。”
    “我松！”
    嘉嫔瞬间松开银票，可一只手却悬在半空不知所措。
    毕竟是三百两呢。
    真的好多啊！
    那一把大四喜看着进了不少钱，可加起来也没有三百两啊。
    更何况后来打马吊时，大家伙儿都往大了的整，让她又输了一些。
    如今三百两给出去，嘉嫔只觉得灵魂都被掏空了。
    心中暗暗发誓，到时候收束脩时，一定得多收点！
    刘贵妃是不屑于去挣一点束脩的。
    但瞧见嘉嫔都买了马吊牌，她自然也不能落后。
    于是，便爽快地掏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来:“给本宫先来一副木的，等以后渐渐上手了，再换玉石牌也不迟。”
    “行。”
    魏瑾贤没有半刻犹豫，直接就将银票收下。
    心里还盘算着，这两笔买卖能挣多少？
    魏瑾贤素来是个极其有商业头脑的人，很会抓时机。
    不过上官子越之前的猜测嘛，也只对了一半。
    卖马吊牌的事儿，暖宝和魏瑾贤并没有事先商量过。
    这一切，都是魏瑾贤灵机一动，临时起意。
    其实早在他觉得麻将有意思的时候，就已经萌生了卖麻将的想法。
    本想着等众人散去以后，他再好好跟暖宝谈一谈。
    谁曾想？
    嘿嘿。
    这买卖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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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4章 拿出当郡主的威严

    于是，他也顾不上跟暖宝商量了。
    先把银子拿到手再说。
    ——暖宝姐这么财迷，总不至于把到手的银子又还回去吧？
    ——这买卖好做啊。
    ——哪怕除去成本后三七分，哦不，二八分，也是有得挣的。
    ……
    离开国庆宫后，嘉嫔和任贵人就各自回去了。
    前者是想回去好好研究《马吊宝典》，后者是想赶紧回去做绣品。
    倒是皇后和刘贵妃还有端妃几个人，明显还没玩够。
    正巧慈宁宫那头三缺一，暖宝便将她们也拉上。
    如此，也好让太后更容易上手。
    在去往慈宁宫的路上，魏瑾贤特地挪到暖宝身边。
    只是他还没开口呢，暖宝便小声来了句:“明日把图纸给你。”
    魏瑾贤一听，大喜。
    ——不愧是暖宝姐啊，跟我就是有默契。
    暖宝则瞥了他一眼。
    ——瞧你那德性。
    ——翘起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拉屎拉尿。
    魏瑾贤不知暖宝的想法，心里头正美滋滋呢。
    他拽住暖宝的手臂，放缓了脚步。
    待离大人们远了一些，才问道:“几几分？”
    “嗯？”
    暖宝稍稍歪头。
    才撞上魏瑾贤的双眸，便落入了一片真诚里。
    “你说呢？”
    “那……三七分？”
    魏瑾贤不太确定，试探地问了一句。
    话音方落，又觉得自己没出什么力，赶紧道:“要不还是二八分吧，我二，你八。”
    “五五分吧。”
    暖宝伸出了一只小手，随意道。
    可就是这么随意的一句，却险些没让魏瑾贤咬到舌头。
    “多……多少？五五分？”
    言毕，更是伸手摸了摸暖宝的额头。
    ——这丫头没病吧？
    ——银子挣得够多了，不想挣银子了？
    ——我那家百宝居分号一天进账这么多银钱，我都没嫌银子多啊。
    “别，还是二八分吧。”
    不知道为何，魏瑾贤突然有点不安。
    他可不想占自家妹妹便宜啊。
    “就五五分吧。”
    暖宝懒得去计较这一点点钱，干脆道:“除去所有成本外，挣到
    的银子咱们五五分。
    不过我只给你图纸，剩下的事情我一概不管啦。
    能卖出去多少都得靠你，你觉得可行不可行？”
    “这……”
    魏瑾贤有些迟疑了。
    但暖宝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
    只道:“就这么说定了，你自个儿玩去吧。”
    言毕，赶紧撒腿往前小跑了几步，跟上上官子越的步伐。
    魏瑾贤见此，心里好一阵感动。
    ——我这妹妹就是贴心。琇書蛧
    ——她一定是觉得我四处挣钱太辛苦，所以想让我多挣一些。
    殊不知……
    马吊牌这笔生意，暖宝从头到尾就没看上眼过。
    她只是单纯想让太后有个消遣罢了。
    说要给魏瑾贤图纸，也是想让魏瑾贤自己去折腾。
    就算魏瑾贤不提分红，暖宝也不会问他要。
    但既然提都提了，小丫头也没有不收的道理。
    银子嘛，谁会嫌多呢？
    ……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慈宁宫时，太后刚换好衣裳，准备热身练太极呢。
    结果暖宝直接就把她拉去桌子旁坐下:“今天不练太极，我们教您打马吊！”“打马吊？”
    太后听都没听过这个词。
    忙问:“马吊是谁？为什么要打他？他欺负哀家的乖孙了？”
    暖宝见太后那认真又可爱的模样儿，简直哭笑不得。
    正巧这时，下头人把白玉麻将抬到桌上。
    暖宝便指着白玉麻将道:“这个就叫马吊，咱们打它！”
    言毕，又朝皇后几个人使眼色。
    很快，麻将声在慈宁宫再次响起。
    这一次，暖宝成为了太后的小老师。
    再加上晚辈们都有心要让太后高兴，所以时不时就会输两把给太后。
    太后赢了一次又一次。
    从稀里糊涂，再到渐渐上道，她是越打越兴奋。
    甚至，还因为接连赢了三把，开始觉得自己是马吊天才。
    还在搓麻将的时候，遗憾道:“这么好玩的东西，怎么现在才拿来给哀家哟？
    若是早几十年的话，哀家也不至于在宫里寂寞到数头发了！”
    麻将虽不好学，可它
    能让人开心啊。
    太后上手麻将，仅仅只是两天的事儿。
    第三天的时候，她就不需要暖宝在旁边指点了。
    一个人大杀‘三’方，赢得那叫一个盆满钵盈。
    于是，暖宝又给太后定下了新规。
    吃完早膳后，可以打一打马吊。
    吃完午膳后，适当午休一段时间。
    等到下午上书房放学，就得跟着他们一起练太极拳。
    吃过晚膳后，最好再去御花园散散步。
    一天到头安排得满满的，脑子动了，手脚也动了。
    太后一开始还不愿意呢。
    觉得打马吊好玩，还能赢一些银子，就不大想练太极了。
    但暖宝是谁呀？
    她头一次拿出了当郡主的威严:“皇祖母若不练太极拳，那皇伯娘你们就自个儿打马吊吧，不许带皇祖母玩了！
    若让暖宝知道谁耽误了皇祖母活动筋骨，那暖宝便再也不跟她玩耍。”
    言毕，还奶凶奶凶道:“见了面都不会请安的那种！”
    众人一听，赶忙应下。
    尤其是刘贵妃。
    直接从麻将桌上站起来，往暖宝身边靠了靠。
    意思再明显不过。
    ——对不起了太后娘娘，臣妾听闺女的。
    皇后见此，也缓缓起身，走到暖宝身边。
    ——母后请勿怪罪，儿臣也是为了您好。
    端妃更不用说，简直是穿一条裤子的。
    ——臣妾还得跟着暖宝混呢，可不敢得罪这丫头。
    太后能怎么办？
    老太太嘴巴一撇，别提多委屈了。
    想着上官子越素来是个懂事儿的孩子，便哀求地朝上官子越望去。
    岂料？
    上官子越却拿出了一把木剑，淡淡道:“今日练太极剑吧。”
    太后:“哦，那好吧。”
    ……
    逍遥王府一家人要去南骞国的事情，是在魏瑾熔和段青黛双方都对这桩亲事儿没有异议之后，才在朝堂上正式被提及的。
    不过皇帝不愧是皇帝。
    人家也不明着说逍遥王一家想回娘家。
    而是以两国要联姻为由，得派一个合适的人前去提亲。
    可谁是合适的人呢？
    那还用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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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5章 逍遥王的嘴，骗人的鬼

    京都城中谁人不知，逍遥王的嘴骗人的鬼。
    想当年，这个男人只是去了一趟南骞国，便不声不响把人家最受宠的公主给骗到了手。
    二人的亲事儿，在最初连蜀国皇室和朝廷都没惊动。
    等到大家伙儿知晓时，他连聘礼都准备好了。
    还美其名曰:这是他与南骞国公主的私事儿，他不想牵扯上政治联姻。
    太后和皇帝气得呀，那是整整三天没跟他说话！
    一个蜀国王爷，一个南骞国公主。
    二人身份如此尊贵，连咳个嗽都能让人心颤，哪里还有什么私事儿可言？
    哪怕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是为了长相厮守而成亲。
    但身份摆在这，联姻就是联姻！
    难不成他们两个人成亲了，彼此的母国还能不走动？
    北国与风月国那头，还能把蜀国和南骞国当成以往的关系来看待？
    有些事情啊，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不是随口一句不牵扯，便真的能脱得干干净净。
    当然了。
    蜀国与南骞国从来都不是敌对关系，反倒还对彼此十分客气。
    对于南骞国太平公主的名声，蜀国这头多少也有耳闻。
    再加上逍遥王这个人素来随心所欲惯了，只要下定决心的事情，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所以对于这桩亲事儿，太后和皇帝也喜闻乐见。
    之所以气，是气逍遥王瞒得太久，气他在终身大事儿上，太过随意。
    可气了三天后，不还得乖乖帮着准备聘礼吗？
    光靠逍遥王自己准备的那些聘礼哪够啊？
    就算不考虑蜀国的脸面，也不能让人家的闺女受委屈不是？
    蜀国以最快的速度，准备了百里红妆。
    更令当时的李丞相和礼部的唐尚书，亲自随着逍遥王去了一趟南骞国提亲。
    李丞相和唐尚书可是知道南骞国有多宠爱这位太平公主的。
    因此这一路上，心里别提有多忐忑了。
    然而谁知……
    等他们真正到了南骞国后，却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据李丞相和唐尚书回来说，逍遥王的嘴啊
    ，那就跟吃了几坛子的蜂蜜一样。
    不管说什么，都动听得很。
    再加上太平公主执意要嫁，蜀国这边的诚意也足。
    南骞国只端了七八天的架子，便点头应下了这门亲事儿。
    从此以后，蜀国与南骞国的关系更亲密了。
    将近二十年来，两国一直抱团取暖，唇亡齿寒。琇書蛧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方有难，另外一方绝对会出手拉上一把。
    而逍遥王和太平公主成亲后，也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
    说他们是全京都的楷模都不为过。
    所以啊。
    当皇帝提出要派人去南骞国替魏瑾熔提亲时，众人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事情。
    也就理所当然地，将目光投向了逍遥王。
    同样是迎娶南骞国皇室的姑娘。
    当年，他能让南骞国点头把太平公主嫁过来。
    现在，应该也能把长宁郡主和太子殿下的这桩亲事儿谈妥吧？
    毕竟满朝文武中，像逍遥王这样有‘魅力’的人可不多啊。
    舍他其谁？逍遥王见众人都想让他出马，心里还挺得意。
    但他偏偏不能轻易答应。
    瞧着一个个大臣举荐他去南骞国，立马便站出来回绝。
    “皇兄三思！臣弟认为，让臣弟担任使臣，前往南骞国替太子提亲，并不妥当。”
    “哦？怎么就不妥当了？”
    皇帝高高坐在龙椅上，瞟了逍遥王一样，立马配合他唱戏。
    “你乃太子的亲皇叔，又是南骞国的亲女婿，两头都好说话。
    在朕看来，你最适合不过！”
    “皇兄莫忘了，臣弟当年迎娶的，可是南骞国最受宠的太平公主。
    往小了说，她为臣弟诞下四子一女，恪守本分，孝敬婆母，敬爱兄嫂，温柔贤惠。
    往大了说，她一人身处异国，紧紧牵系着两国关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远嫁到蜀国近二十年的时间里，竟从未回过一趟娘家！
    这一次南骞国五王爷过来，言语之间颇有怨气，责怪臣弟不够懂事儿。
    说臣弟把他们
    段家的小心肝给骗走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南骞国。
    如今外孙都生了五个，却连外祖父是高是矮，是胖是痩都不知道。
    臣弟听了这些话，内心虽愧疚，却也无可奈何。
    皇兄若是这个时候派臣弟过去，恐怕不是让臣弟去提亲，而是去挨打吧？”
    此言一出，众大臣纷纷憋着笑。
    但冷静过后，也仔细想了想逍遥王的话。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于蜀国而言，太平公主既嫁给了逍遥王，那就该守着蜀国的规矩。
    早在嫁过来的那一日，就当知道，回娘家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但若站在南骞国的角度来看……
    最疼爱的女儿嫁出去近二十年都见不上一面，这相思之情，简直肝肠寸断。
    偏偏这时，逍遥王又道:“当年臣弟娶的，是太平公主。
    现在太子要娶的，则是长宁郡主。
    这长宁郡主虽然还不是公主，可她却是南骞国太子唯一的女儿，深受众人宠爱。
    这一次过去提亲，无疑是将二十年前的事情重演一遍。
    臣弟骗走了人家一个闺女，连看都不回去看一眼。
    现在您让臣弟再去骗一个，您觉得合适吗？
    依臣弟所见啊，为了能顺利将这桩亲事儿谈妥，还是得换个人去。
    就算您不担心臣弟的死活，也该为了太子好好想想不是？
    您就不怕臣弟那老丈人和舅哥们见了臣弟就来气，本能成的事儿，直接让臣弟给搅黄了？
    当然，若能见到老丈人，倒也算好运气。
    怕就怕，到时候臣弟还没进到南都的城门，就被乱棍给打回来了！”
    “可除了王爷外，还有谁能担得起此重任？”
    一个大臣站了出来，力荐逍遥王出马。
    “放眼望去，整个朝堂之中，确实只有王爷最合适。
    不说您对南骞国的了解以及您跟南骞国的关系，光凭着您这蜀国王爷的身份，便能表示咱们蜀国对这桩亲事儿的看重。
    如此，这桩亲事儿还未正式开始商谈，便已经成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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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6章 不忠不孝之徒

    “没错。”
    又一个大臣站了出来:“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这话套用到老丈人身上，其实也是一样的。
    这天底下，哪里有老丈人会真的跟女婿计较？
    就是为了让自家女儿过得好，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眼睛有毛病呢？还睁一只闭一只？”
    逍遥王听了这话，也不管是不是在朝堂上，直接口吐芬芳。
    “你这老匹夫，纯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怎么的？挨打挨骂的人不是你，你就负责把本王给发配出去？”
    “王爷误会了，臣是认为……”
    “你认为个屁。”
    逍遥王直接怼了回去:“是本王了解自己的老丈人和舅哥们，还是你比较了解啊？
    太子是本王的亲侄子！若不是本王在王妃的事情上难以对南骞国交待，早就自告奋勇去替他提亲了，还用得上你们？”
    “逍遥王！”
    皇帝唬着脸，看向自家皇弟:“朝堂之上，休得无礼！”
    “皇上息怒。”
    一个年轻的臣子垂着头出来，大胆道:“微臣倒有一个主意，既能让王爷前往南骞国，又能让南骞国那头不再责怪王爷。
    甚至，还能更轻松谈妥两国联姻的事儿！只是……”
    “只是什么？爱卿速速说来！”
    “回皇上，微臣出的这个主意，有违祖制，恐怕会引起诸位大人和宗室们的反对！”
    “且先说来听听。”
    皇帝伸手，示意对方继续。
    那臣子见此，也立马恭敬道:“回皇上话！既然王爷的担忧是因为王妃多年未曾回过娘家引起的，那便可让王妃跟着王爷一起去南骞国。
    只要南骞国的皇上和诸位王爷瞧见王妃一起回去了，其他的事儿，自然水到渠成。”
    “不可能。”
    皇帝想都没想，便拒绝道:“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还有五个孩子，最小的一个，今年才两岁。
    他们夫妻俩一起去南骞国，府中的孩子怎么办？”
    说着，又指了指逍遥王:“你且问问他，他是否放心将孩子留在府中，或
    送入宫来？”
    “自然不放心。”
    逍遥王半分犹豫都没有，直接便应了一句。
    那臣子听言，不慌不忙道:“正是因为如此，微臣才会说这个主意有违祖制。
    因为微臣所想，并不是单单是让王妃和王爷一起去南骞国，而是要二人带着四位公子和郡主一起。”
    “那怎么能行！”
    这一次，不等皇帝和逍遥王开口，便立马有其他臣子站了出来。
    “自古以来蜀国就有规定，但凡是皇家子弟以及在朝为官者，都不得举家离开蜀国。
    杜大人提议让王爷和王妃娘娘带着孩子们一起去南骞国，这不是要将王爷推上众矢之的吗？”
    “是啊，杜大人，你这是要让王爷做一个不忠不孝之徒啊！”
    “几位大人所言差异。”
    被称之为杜大人的年轻臣子一点都不虚。
    他举止谦逊有礼，声音铿锵有力:“微臣的这个主意虽说有违祖制，以前从未破过例，但却算不上不忠不孝。
    王爷跟皇上乃一母同胞的兄弟，多年来对朝廷，对皇上忠心耿耿！
    如果不过是带着妻儿回一趟娘家，怎么就算不忠了？
    难道在几位大人的眼里，王爷是有造反之心吗？
    此去南骞国，会一去不复返，带领南骞国回来攻打蜀国？”
    “你……”
    “再说说不孝！”
    杜大人根本不给其他大臣说话的机会。
    “王爷虽不是南骞国的儿子，却也是南骞国的女婿！
    一个女婿半个儿，这话几位大人总该听说过吧？
    王爷娶了南骞国最受宠的女儿，却一次也没带着人家的闺女回去看望过。
    膝下的五个孩子，更是至今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外祖父！
    南骞国皇帝今年多少岁了？朝堂上也没有南骞国的人在，微臣便大胆一些，问上一句。
    这南骞国的皇帝，还能活多少年？
    生的时候不回去看望，难道要等人不在了，才朝着南骞国的方向哭丧吗？
    回去看一眼就是不孝，不去看，难道就是孝了？”
    杜大人今年虽然才二十五六岁，与满
    朝的重臣相比，他的资历并不算深。
    可他底气足啊，根本就不怕得罪人。
    没办法。
    谁让他面明上是个五品小官，可背地里，却是皇帝在朝廷上的嘴替。
    万事儿有皇帝在呢，他怕什么？
    “诸位大人们？王爷的为人如何，想必不用微臣多说。
    而王妃娘娘的品行，这么多年来，大家伙儿也是有目共睹的。
    若真因为他们一家人回一趟南骞国，便被背上不忠不孝的骂名，那未免也太过寒心。
    以后南骞国跟蜀国的关系，还要不要处？
    王爷跟皇上，还能不能当兄弟？
    小魏大人（指魏慕华）将来还要不要辅佐太子殿下？
    俗话说，要想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
    你们一个个的，又想让王爷去替太子殿下提亲，又怀疑王爷忠心。
    这……呵呵，这可真是滑了天下之大稽啊！”
    “好你个杜春熙，好的赖的都让你说了！”
    “杜大人慎言，我们可没有这个意思！”
    “皇上明鉴！臣等从未怀疑过王爷的忠心啊，只是杜大人所提，实在违背了祖制啊！”
    先前跳出来反对的臣子们，一个个都慌了神。
    他们只是想劝一劝皇帝而已，怎么就扯上逍遥王不忠心了？
    莫名其妙的，还被这姓杜的当众训了一顿！
    最要紧的是，逍遥王睚眦必报，最是记仇。
    若是让他误会了，那岂不是得完犊子？
    如此想着，又赶紧冲着逍遥王道:“王爷，您莫听杜大人谗言……”
    “是不是谗言，大家伙儿心知肚明，不必特地说明。”
    逍遥王极其配合，脸色阴沉得可怕。
    即便是在朝为官了几十年的老臣子，都有些毛骨悚然。
    而这时，他还没完呢。
    转身就冲着皇帝道:“去南骞国的事儿，恕臣弟无能为力！
    即便不为躲老丈人的责问，也要为了自证清白，留在京都城。”
    果然！
    完犊子了！
    几位说错话的臣子头皮发麻。
    更有紧张者，险些喊出了祖宗:“哎哟，我的王爷啊，您当真是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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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7章 超强嘴替杜春熙

    “好了！”
    皇帝见朝堂即将乱套，适时开口:“好好上个朝，都能让你们把天给吵破。
    知道的，说你们能言善辩。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都是市井之人。”
    言毕，又开始端水:“逍遥王对朕的忠心，朕最清楚不过。
    而诸位爱卿们对朝廷，对逍遥王的关怀，朕也都看在眼里！
    正所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杜爱卿方才的那些话，真是处处都说得有道理，给朕的触动很大。
    这样吧？逍遥王啊，此番去南骞国替太子提亲的事儿，还得由你来办。
    不过为了能让你将此事儿顺利促成，朕决定听从杜爱卿的建议，让你携妻儿一同前往南骞国。”
    “不可啊皇上！”
    “皇上三思啊！”
    “皇上，请您收回成命！”
    朝堂上，绝大多数的臣子都不同意此事儿。
    他们纷纷下跪，俯首高呼。
    可皇帝早就已经应下逍遥王。
    就连今日杜大人站出来大放厥辞，也是他授意的。
    铺垫了这么多，到了关键时刻，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只见皇帝脸色一沉，便开口道:“有何不可？
    难不成真像杜爱卿说的那般，你们认为逍遥王狼子野心，离了南骞国便不会再回来？”
    众人一听，哭爹喊娘的心思都有了。
    “皇上，臣等不敢！”
    “皇上，微臣等人只是觉得这事儿违背了祖制啊，并没有疑心王爷的意思！”
    “皇上啊！纵观蜀国历史数百年，这皇室子弟与在朝官员，就没有一个是举家离开过蜀国的。”
    “是啊皇上，这先例好开，但它不好止啊！
    若日后人人都拿王爷举家离宫的事情来违背祖制，这……这朝廷岂不是乱了套？”
    “乱套？这事儿能乱什么套？
    别人若是想效仿王爷，举家离宫，那就让他们像王爷一样忠心不二，再迎娶一个名满天下的公主回来！”
    杜大人不愧是皇帝的嘴替。
    这皇帝不方便说的话，他全给说了。
    “祖制既已定下，那自然有它的道理。
    可为人为官，都不能太过刻板，应当懂得因人制宜，诸位大人你们说是与不是？
    咱们蜀国数百年的历史中，之所以没人因为此事儿而违背过祖制，那是因为没人迎娶过他国公主。
    王爷既娶了人家南骞国最受宠的太平公主，为两国拉近了距离，友好互爱，那便有这个资格违背一次祖制！
    再说了，王爷迎娶太平公主，难道是最近这一年两年的事儿吗？
    二十年啊，将近二十年了，王爷可曾有一次提起过，要举家去南骞国？
    没有！他深知蜀国的规矩，更不愿违背祖制，所以从不开口为难皇上，更不会为难百官！
    即便是这一次，咱们在朝堂上提起此事儿，那也是因为大家伙儿希望他能前往南骞国，替太子殿下提亲。
    怎么？需要劳累王爷的时候，你们便一个个站出来，求王爷出马。
    可王爷表示自己难做时，你们又拿出不忠不孝，违背祖制来压着人家！”
    “你……”
    “杜大人，你这……你放肆！”杜大人的话铿锵有力，说得一应重臣既心虚又难堪。
    他们指着杜大人，满眼都是:杜春熙没救了！
    但嘴上，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杜大人原本就是敢作敢当，敢怒敢言的性子。
    如今为了能圆满完成任务，得罪几个人怕什么？
    不过他说的话也太猛了，把皇帝都给惊着了。
    于是，轻轻咳了一声以作提醒，生怕这杜大人将满朝文武得罪个精光。
    ——都是朝中重臣，好歹给留点面子。
    杜大人见此，只能稍稍往回收了收。
    但这个收嘛……
    呵呵。
    也只是语气稍微收敛了一些而已。
    该得罪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少说。
    “微臣知道，微臣的话不好听，在诸位大人眼里，微臣就是个放肆无礼之徒！
    可诸位大人，你们一个个都说自己忠心，说自己所思所想都是为了皇上，为了朝廷。
    那微臣敢问一句，你们如今又为何要让皇上为难？为何，要挑唆皇上
    与王爷之间的兄弟情义？”
    “杜春熙，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老夫何时让皇上为难了？”
    “是啊，我们何时挑唆过皇上与王爷？”
    “没有吗？那不忠不孝这话，又是谁说的？”
    杜大人看着一群梗着脖子的大臣，一点都不犯怵。
    “你们这话一出口，便已经让皇上两难了！
    皇上若是让王爷一家去了南骞国，便是违背祖制，不好跟祖宗和后人交代。
    可如果不让去呢？世人会以为，皇上真的疑心了王爷。
    如此一来，皇上与王爷之间的兄弟情义，还能像往常吗？”
    “你……”
    “皇上！”
    杜大人才不给众人批判他的机会。
    对方才一张嘴，他便立即下跪，高喊着皇帝。
    “为了能不让天下人谣传皇上疑心王爷，为了能洗清王爷身上不忠的污名，也为了能顺利促成两国联姻！
    微臣请求皇上，让王爷举家前往南骞国！”
    杜大人这一举措，让那些反对的大臣们都傻了。
    大家伙儿这不是在正正经经地商讨吗？
    他们不就是把事情有可能发展的方向说了一嘴吗？
    怎么就能让天下人谣传了？
    逍遥王的身上，又怎么有不忠的污名了？
    众人表示不明白。
    但他们不懂，安定王和平顺王懂啊。
    一直没有吭声的他们，可是看得透透的。
    逍遥王那家伙，什么时候脾气变好了？
    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他还能稳得住没骂人？
    还有皇帝，什么时候能容许臣子们在朝堂上吵闹了？
    杜春熙嗓门那样大，还把一应老臣重臣得罪个遍。
    换往常，皇帝早该斥责了吧？
    于是，安定王和平顺王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依次站了出来。
    “皇上，臣附议！”
    “皇上，臣也附议。”
    有了两位王爷表态，其他不敢吭声的臣子，也纷纷站了出来。
    “臣附议！”
    “皇上英明，臣等附议！”
    就连当事人魏瑾熔，也出来道:“儿臣认为，杜大人所言有理，儿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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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8章 太子的心思

    “哦？”
    皇帝见魏瑾熔发声，瞬间来了精神:“你也认为，当让你皇叔一家回一次南骞国？”
    “是。”
    魏瑾熔垂头:“两国联姻是大事儿，皇叔的名声是大事儿，让婶婶和暖宝他们跟外家团聚，也是大事儿。
    不管为了哪一桩，皇叔都该举家前往南骞国！”
    言毕，又道:“另外，儿臣认为，既然要迎娶南骞国郡主的人是儿臣，那么儿臣也该跟着皇叔一家走一趟。
    一来，可表示我们蜀国求娶长宁郡主的诚意。
    二来，也可让儿臣增长一些阅历。”
    魏瑾熔去南骞国，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因此，他此言一出，便连皇帝和逍遥王都有些惊讶。
    眼瞧着那群大臣又要大喊‘三思’了，皇帝赶忙拍板:“好！不愧是蜀国的太子，思虑周全，朕准了！”
    言毕，直接起身。
    都不用高德善长喊一声‘退朝’，自己便道:“今日就到这吧，退朝。”
    大臣们能如何？
    面对着如此‘任性’的皇帝，只能纷纷喊道:“皇上英明，恭送皇上！”琇書蛧
    其中，杜大人喊得最是大声，最是得意。
    一时间，又惹来不少人纷纷侧目。
    可杜大人一点都不在意。
    毕竟在意了也没用。
    ——君要臣演戏，臣不敢不演啊。
    经历了一次‘菜市场’般的早朝后，很多人的灵魂都快被掏空了。
    皇帝前脚刚走，众人后脚就跟着离开。
    逍遥王与魏瑾熔走在前头。
    对于魏瑾熔要去南骞国的事情，身为皇叔的逍遥王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怎么想起去南骞国了？”
    “算是临时起意，觉得自己该出去走走。”
    在逍遥王面前，魏瑾熔倒显得温和乖巧一些，不像在皇帝面前那么寡淡冰冷。
    “我已经不小了，可这十几年来，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华头江那一带。
    身为蜀国的储君，我从未奢望过自由。
    但若想增长阅历，想在将来更好的打理好这个国家，就免不得要多走走多看看。
    皇叔，我认为这一次去南骞国，就
    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或许是觉得儿女情长不好明说。
    纵使在素来亲近的逍遥王面前，魏瑾熔也没将更深一层的心思诉出。
    之所以想跟去南骞国，增长阅历自然是一方面。
    但更重要的，是逍遥王在朝堂上的那番话，以及逍遥王妃远嫁的事情，给了他很深的触动。
    南骞国到蜀国，跋山涉水。
    从那边嫁到这头来，是需要忍受很多很多东西的。
    风俗习惯、地域环境、还有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
    逍遥王妃远嫁，嫁的是一个深爱她的丈夫。
    这个丈夫有身份有地位，还有能为自己做主的权利，可以为了她不纳妾，不充盈后院。
    这一点，身为未来君主的魏瑾熔比不上。
    倒不是他不愿意只有段青黛这一个女人。
    而是他身不由己。
    前朝与后宫，素来都是相互制衡的。
    现在让段青黛当太子妃，都不知动了多少人的利益。
    那些人表面上，都称他与段青黛是天作之合。
    可背地里，指不定多失望。
    所以啊，魏瑾熔给不了段青黛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只能在其他事情上多上心。
    譬如，亲自去一趟南骞国。
    让南骞国的皇帝和太子，能放心将段青黛交给他。
    也希望段青黛的心里，能因此得到些许安慰。
    逍遥王不知道魏瑾熔的想法，但也认为魏瑾熔能走这一趟，确实是好事儿。
    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赞赏。
    叔侄俩正说着话呢，身后突然传来了两道急急的声音。
    “三皇兄，留步！”
    “三皇弟，等一等！”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平顺王和安定王了。
    果然。
    逍遥王放缓脚步才一会儿，二人便气喘吁吁追了上来。
    言语之间还有几分埋怨:“我说你跑得可真够快了，一眨眼影子都没了。”
    “二皇叔，六皇叔。”
    魏瑾熔瞧见二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打招呼。
    紧接着，又冲逍遥王道:“前往南骞国提亲这一路，就有劳皇叔照顾了。
    若没什么事儿，侄儿便先回东宫。”
    “去吧。”
    逍遥王知道魏瑾熔素来不喜热闹，便点头让他先离开。
    等人走远了，才又冲着两个老憨憨问道:“怎么？为了点零用钱，还想跟我打一架不成？”
    说到零用钱，逍遥王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自从上回在家宴上，他大放厥词，说逍遥王妃给他加了零用钱，这平顺王和安定王的内心就不平衡了。
    回去以后，缠着自家媳妇儿给他们加零用不成，便总来占他的便宜。
    想去醉仙楼喝一顿，拉上他。
    哪家店新来了上好的玉器，也拉上他。
    就连给小妾买簪子，都想让他去付个钱。
    呵呵。琇書蛧
    想得可真美。
    逍遥王不傻，破财的事情他才不干。
    更何况，这财破了，开心的人还不是他。
    可他不让别人占便宜，别人就换了个说头，找他借银子。
    嘿，借得还不多。
    有时候十两。
    有时候五两。
    最少的一次，连二两都借。
    以逍遥王那抠门的性子，当然是不会借的。
    更何况他的零用钱真没多少，借出去了他花什么？
    但不借呢，平顺王和安定王又笑话他。
    【你都涨零用钱了，这二两五两的还不借来花花？】
    【咱们可是同一个爹生的兄弟啊！兄弟有难，你不帮帮？】
    【你不会是骗人的吧？你家媳妇儿没给你涨零用？】
    【三皇弟，这就是你不对了！】
    逍遥王那个气啊，小半个月都没理他们。
    大老远瞧见人，直接就躲开。
    这一次肯等他们，还爽快放走了魏瑾熔，那是做好了打一架的准备！
    ——烦人。
    ——老是提零用钱，听着都恼火！
    ——老子零用钱都被搜刮干净了，身上只剩一堆毛，你们要不要？
    偏偏，平顺王和安定王可不怕逍遥王。
    虽然不是同母所生，但几兄弟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这不？
    哪怕逍遥王的拳头都握紧了，他们还是笑嘻嘻道:“什么零用不零用的？那事儿今儿个不提了！
    我们叫你，就是想问问你，方才我们俩配合得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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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9章 过来蹭酒的

    尤其是平顺王，话说得要更直接一些。
    “这下你和你家媳妇儿终于可以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儿啊！
    怎么样？要不要设个宴，摆几桌？”
    “哎~设什么宴啊？多铺张浪费！”
    安定王用手肘撞了撞平顺王:“再说了，皇上都已经下旨让他们一家去南骞国了，指不定这几日就得动身！
    他们那么久没回过娘家，可不得好好准备一番，哪里有时间设宴？
    要我说啊，不用那么麻烦，咱们就在醉仙楼喝一顿，意思意思就行。”
    “哟，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平顺王冲着安定王竖起大拇指:“都是亲兄弟，举手之劳的事情随意谢谢就好，用不着大张旗鼓。
    去醉仙楼好啊，既不铺张麻烦，也能聊表心意。”
    言毕，又朝逍遥王挑挑眉:“择日不如撞日，那咱们现在就去醉仙楼吧？”
    逍遥王:“……”
    看着一唱一和，且演技夸张拙劣的安定王和平顺王，心里真是想骂娘。
    ——谁要聊表心意？
    ——谁跟你们择日不如撞日！
    ——一天天的，绞尽了脑汁来榨我的零用钱！
    不过想想自己也有几日没喝酒了，今天这事儿，又确实是喜事儿。
    于是，想了想便道:“喝酒庆祝可以，但不能去醉仙楼。
    你们若不嫌弃的话，就跟我回逍遥王府吧！”
    “去逍遥王府？你没开玩笑吧？”
    安定王和平顺王相互对视了一眼，怎么有点犯怂呢？
    “你家媳妇儿不是不让你喝酒吗？当着她的面喝酒，能喝得痛快？”
    “是啊！别到时候我们还没落座，就被你家媳妇儿赶出……啊，不对！很不对啊！
    你是不是习得了什么驭妻之道？怎么最近你家那位又是给你涨零用，又能让你回家喝酒？”
    “驭妻？怎么个驭法，快跟我说说！”
    逍遥王:“……”
    淡淡瞥了二人一眼，越发觉得他们像大傻子。
    倘若不是从小一起长大，谁能相信他们是蜀国王爷？
    “爱
    去不去。”
    逍遥王才懒得解释。
    虽然他素来傲娇，但在外头落自家媳妇儿面子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
    只淡淡说道:“我府中的酒，不比醉仙楼的差，你们不去，我正好省了！”
    “去去去~哪能不去啊？”
    安定王一听，急了。
    赶紧给平顺王使了个眼色，跟上逍遥王的步伐。
    不去？
    不去哪能瞧见逍遥王府里头的名堂呢？
    若真有什么驭妻之道，也好让他们学学不是？
    喝酒嘛，在哪里不是喝？
    一张桌子几张凳子，再加上几壶好酒和一碟花生米的事儿。
    再说了，逍遥王府家大业大，总不能拿一碟花生米来待客吧？
    所以啊，这上好的酒和菜，肯定是少不了的！
    抱着如此想法，两个憨憨王爷兴高采烈地跟着逍遥王去了逍遥王府。
    逍遥王府中，逍遥王妃正在陪南骞国五王爷下棋呢。
    瞧见安定王和平顺王穿着朝服就来了，颇为惊讶。
    逍遥王很是主动。
    不等逍遥王妃开口，便解释道:“方才在朝堂上，皇兄已经正式提起了咱们回南骞国的事儿。二皇兄和六皇弟为还算上道，为咱们说了不少好话。
    如今咱们一家人回南骞国的事情基本已经定下来了，只是具体什么时候出发，还有待商议！”
    说着，又指了指安定王和平顺王:“我寻思着，二皇兄和六皇弟怎么也是帮了咱们的，所以便想谢谢他们，邀他们去醉仙楼吃一顿。
    可谁曾想，他们不知从哪里听说咱们府中有上好的米酒，便闹着要过来蹭一蹭。”
    安定王:“？？？”
    平顺王:“！！！”
    二人的笑容僵在脸上，只剩下眼珠子还在转。
    他们用余光瞥了瞥逍遥王，又瞥了瞥身旁的那同样来‘蹭吃蹭吃’的兄弟。
    ——这货什么时候说过要去醉仙楼了？
    ——醉仙楼不是我们提出要去的吗？
    ——逍遥王府里有米酒？
    ——这事儿之前听都没听说过啊！
    逍遥王带回来的消息，让
    逍遥王妃呆滞了好一会儿。
    就连她身旁的南骞国五王爷，都吃惊不已。
    “阿祁，你说什么？”
    五王爷一手拍到逍遥王的肩膀上，激动道:“你说你们一家要回南骞国？
    是一家子都回去？连暖宝也回吗？蜀国皇帝同意了？”
    “同意了，一家子都回！”
    “那太好了！太好了！”
    五王爷双手一拍，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
    “将近二十年了，终于……终于等到妞妞带着夫婿和孩子们回娘家了！
    我得赶紧修书一封告诉父皇和皇姐他们，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言毕，刚离开两步，又突然折返回来:“不行，这事儿还不能说，得给他们一个惊喜。
    最好啊，是等你们回了南都以后，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样才有意思啊！”
    “怎么都行，只要能回去就行……”
    逍遥王妃已经喜极而泣。
    眼眶虽然红红的，但面上却全是笑意。
    她含情脉脉地看了逍遥王一眼，柔声道:“阿祁，谢谢你！”
    言毕，又朝安定王和平顺王行了个礼:“段氏多谢二皇兄美言，多谢六皇弟美言。
    今儿个米酒管够，大家伙儿都得喝得高兴，别说那些蹭不蹭的话，显得见外！”
    “皇嫂客气了。”
    “弟妹不必客气。”
    两位憨憨王爷同时开口。
    心里虽然还是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劲儿，但能得逍遥王妃一句‘喝得高兴’，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而除了安定王和平顺王外，逍遥王也窃喜得很。
    ——瞧瞧，做人是要动脑子的。
    ——没有零用钱又如何？
    ——只要机会合适，嘴巴够甜，这米酒不就来了吗？
    天知道，南骞国的米酒对于逍遥王妃而言，是多么宝贝的东西。
    如今能让她说出一句‘管够’，那便是真的能喝到饱了！
    不过逍遥王可不舍得把自家媳妇儿的米酒嚯嚯完。
    因此，又悄悄叫来那遥:“你去老三那里走一趟，把长宁郡主给他的药酒给本王倒几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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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0章 太后，驰名双标

    那遥:“？？？”
    ——药酒？
    ——还倒几壶？
    ——主子的胃口有点大了！
    “王爷，这恐怕不妥。”
    那遥垂着头，恭恭敬敬地拒绝了。
    逍遥王瞪了那遥一眼:“有何不妥？”
    那遥心里苦啊。
    有何不妥，还要他明说吗？
    第一，药酒是魏倾华的。
    第二，他是侍卫，又不是窃贼。
    只是拿药酒的话，随随便便让一个小厮或丫鬟去拿就好了。
    之所以让他出马，不就是示意他偷偷摸摸取来吗？
    要不然，杀鸡怎么会用牛刀？
    可这些话，那遥不能说啊。
    只能委婉道:“回王爷话，那些药酒是长宁郡主大老远给三公子带来的，意在补身。”
    “他年纪轻轻，补什么身？倒是本王，确实该补补了。”
    逍遥王拍了拍自己的手臂，瞎说张口就来:“你看看本王，最近都累痩了。
    这样吧，活血化瘀的药酒别动，给他留着。
    补身的药酒，至少拿一半过来，好歹让本王把这次的门面给充了！”
    言毕，见那遥一动不动，便踹了一脚:“快去！大不了下个月发月例时，本王再给他补一些银子。”
    那遥:“……”
    没办法了。
    好好的一个侍卫，已经沦落到要干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是，属下这就去。”
    “等等！”
    瞧见那遥要走，逍遥王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将人给叫住。
    “本王记得前两日，百宝居那头刚给后厨送来了几十壶的黄金酒做菜。
    你命人去后厨走一趟，拿它个二三十壶过来，就说本王暂时挪用了。”
    “那王爷打算什么时候还？”
    那遥也是被逍遥王的操作给整糊涂了，说起话来那叫一个胆大。
    这不？
    逍遥王一巴掌拍过去:“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照办就是！”
    什么时候还？
    这问题是来搞笑的吗？
    这座王府叫什么？叫逍遥王府啊！
    他是谁？是逍遥王！
    身为主子，拿自家后厨一些酒，还用还的吗？
    就算闹到了他媳妇儿那头，那他也有说法的。
    人家安定王
    和平顺王帮了逍遥王府那么大的忙，喝点黄金酒怎么了？
    小事儿一桩！
    逍遥王给那遥安排好任务后，便一脸得意地回去待客了。
    ——脑子是好东西，得常用啊。
    ——这不？
    ——又多了两种酒！
    ——三种酒齐刷刷摆上来，可不得让老二和老六傻眼啊。琇書蛧
    ……
    逍遥王一家要去南骞国的消息传到慈宁宫时，太后正在跟皇后等人搓麻将呢。
    这一把的牌是真好啊，一上手就是清一色。
    只要再摸上一张牌，直接就能听了。
    可纵使如此，当下头人把消息传到太后耳中时，太后还是一把将牌给推了。
    “一家人都要去南骞国？那哀家的暖宝呢？”
    “回太后娘娘的话，小郡主自然也要去的。”
    “哎哟，那可不得了！”
    太后惊得赶忙起身，扶着容嬷嬷的手就往上书房奔。
    皇后和刘贵妃还有端妃几个人见了，自是急忙跟着。
    一路上，为了安抚太后，众人可没少说安慰话。
    尤其是皇后。
    身为魏瑾熔亲生母亲的她，也是刚刚知道魏瑾熔要去南骞国的事儿。
    之前去一趟华头江，就出了这样大的事情。
    如今要去更远的南骞国，如何能不让人担心？
    可看着太后这样着急，她还是得沉住气:“母后莫急，南骞国是暖宝的外祖家，即便去了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更何况还有阿祁和凤华在呢，就连瑾熔也跟着。”
    “是啊，太后娘娘别担心了。”
    刘贵妃说话素来没遮拦，经常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因此，皇后的话音方落，她便立即跟上。
    说道:“太后娘娘现在应该多想想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前段时间中毒，伤了身体，如今可大好了？
    去那么远的地方，会不会不利于身体恢复啊？”
    听听。
    这是人话吗？
    知道的，说她不会安慰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膈应谁呢。
    当然了。
    皇后也没时间去思考刘贵妃话中有没有别的深意。
    因为……
    太后的话更膈应人。
    “瑾熔那身体恢
    复得好，现在都跟牛一样壮了！
    实在放心不下的话，就多带点药多带两个太医，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要娶的是人家南骞国太子的嫡女，未来的南骞国公主，亲自去一趟是应该的！”
    说罢，又愁容满面:“可是暖宝……唉，京都离南都甚远，暖宝年纪还这样小，怎么好出远门呢？”
    一旁的容嬷嬷听了，都忍不住提醒道:“要说年纪，唯华公子岂不是更小？”
    “那不一样。”
    太后想都没想，继续双标:“小强是儿子，糙得很，比不得我们暖宝小娇娇！”
    言毕，又嘀嘀咕咕:“这么远的地方，她一去一回不得要一年半载啊？
    想想哀家要一年半载见不着她，这心里就难受得哟，像被人挖了一样！”
    “用不着一年半载~”
    容嬷嬷笑着安抚道:“蜀国离南骞国虽远，但若正常赶路的话，二十来天，一个月总该到了。
    一来一回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纵使他们待上一个月，那三个月准能回来。”
    “三个月啊？”
    太后还是摇摇头:“也是蛮久的！”
    说着，又道:“再加上还得带暖宝，那肯定不能赶路了。
    我们家暖宝可受不得舟车劳顿，须得慢慢来，一边走一边看看好风景，再在各地游玩一阵。
    这一来一回，光是路上都得花上四个月吧？”
    言毕，又一拍手掌:“咱们家暖宝这样讨人喜欢，万一南骞国那头舍不得让她回来怎么办？
    这一年半载都是短的，三五年还差不多！”
    “若是留三五年，那也是好事儿。”
    刘贵妃又开口了。
    她双眼泛着光芒，脸上竟有几分喜悦和期待。
    “太后娘娘？南骞国财力多雄厚啊？四国之中，人家可排在第一！
    暖宝在南骞国待上三五年，那得帮咱们蜀国拉回多少的金银财宝？
    光是大珍珠，恐怕都得几十车，用都用不完！”
    “闭嘴。”
    太后越听越糟心。
    一个横眼扫过去，便道:“你那么想要大珍珠，怎么不把瑾贤和瑾珉送过去住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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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1章 给你们带大珍珠

    刘贵妃一听，下意识就应道:“臣妾倒是想呢，可那也不是瑾贤和瑾珉的外祖啊。
    要不太后娘娘帮臣妾问一问，南骞国那头能瞧得上这兄弟俩不？
    若能瞧得上，送过去也……也行？”
    瞧见众人投来的目光，素来胆大妄为的刘贵妃也有些心虚了。
    于是，又连忙给自己找补:“哎，臣妾没别的意思~
    不过是想着，若能让瑾贤和瑾珉代替暖宝去南骞国就好了。
    如此，暖宝不就可以留在宫里陪太后娘娘了？”
    “呵。”
    太后轻哼了一声，但也没对刘贵妃动气。
    只道了句:“你这个当母妃的，倒是舍得。”
    “瞧太后娘娘这话说的~”
    刘贵妃扭着水蛇腰上前，一屁股把皇后给顶开了。
    她与容嬷嬷一左一右扶着太后，殷勤道:“这有什么舍不得的？
    身为孙子，就得为皇祖母分忧嘛~而做哥哥，更得尽好自己的责任！
    像这种出远门的辛苦活儿，咱们暖宝小娇娇哪里能受得住？”
    众人:“……”
    莫说是突然被顶开的皇后了，就连太后本人，都对刘贵妃的举止有些无语。琇書蛧
    明明这话是挺好听的，可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也幸亏暖宝此时不在。
    要不然她绝对得谢。
    ——神特么辛苦活儿啊！
    ——神特么让哥哥们代替！
    ——谁回外祖家，还能让别人帮着去的？
    ……
    太后等人浩浩荡荡来到上书房时，暖宝还没下课呢。
    眼下在上课的是莫太傅。
    他今日讲的，是北国律法。
    暖宝觉得挺有意思，故而一边认真听讲，一边还埋头记着笔记。
    结果，这记着记着，突然就发现莫太傅没声儿了。
    再抬头一看。
    ——老师的眼神很不对啊。
    顺着目光望去，就瞧见了课室外，那张复杂的脸。
    呃……
    是的。
    很复杂。
    几分慈爱，几分担忧，几分不舍，几分委屈。
    只看一眼，就吓得暖宝浑身发寒。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皇祖母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模样儿？
    ——不会是又被诊断出什么病，要离开人世了吧？
    怪不得暖宝不孝。
    实在是太后的年纪大了，又出了‘嗜睡症’这样的事情。
    所以暖宝下意识就往身体方面去想。
    “莫老师。”
    她赶紧举手，起身道:“学生想离开一会儿。”
    “去吧。”
    教个书也挺紧张的。
    里头上课的人身份尊贵，外头探着的几颗脑袋，身份也尊贵。
    于是，莫太傅赶紧点点头，让暖宝出去。
    暖宝对‘野蛮国’的律法还是挺感兴趣的。
    瞧见自己记了一半的笔记，果然决定将它交给上官子越。
    “子越哥哥，帮我记一下。”
    上官子越轻轻点头，将任务接下。
    而暖宝，则急急出了课室，拉着太后往凉亭那头走。
    “皇祖母，您怎么啦？”
    太后坐在石凳上，什么话都不说，只捧着暖宝的脸，满目不舍。
    暖宝吓得都要开读心术了。
    结果，就在开启读心术的前一刻，太后来了句:“哀家的乖孙哟~”
    那个‘哟’字，拉得老长老长了。一下子，就把暖宝的节奏给打得稀烂。
    暖宝:“？？？”
    简直一头雾水好吗。
    再看看随行的皇后、刘贵妃、端妃等人，一个个表情都差不多。
    ——舍不得？
    ——担忧？
    ——欲言又止？
    ——什么乱七八糟的！
    “皇祖母，您不会是身子哪里不舒服了吧？”
    说罢，想着皇后等人也在，又问:“还是打马吊输了？没银子给皇伯娘她们？”
    “不是！都不是！”
    此时的太后，就像是个孩子一样。
    她一边捏着暖宝的手背，一边道:“哀家是舍不得你……”
    “我不是好好在这吗？”
    “可你很快就不在了。”
    “呸呸呸！”
    暖宝接连呸了几声，不是很懂这个老太太。
    “我还小呢，还能陪皇祖母好久好久。”
    “可哀家老了……”
    “皇祖母才不老！”
    “哎呀，太后娘娘您就直说了吧。”
    刘贵妃是个急性子，真见不得太后这模样儿。
    她拍了拍暖宝的小肩膀，直接
    道:“听说你皇伯伯已经下旨，让你跟随你爹爹和娘亲一起去南骞国。
    太后娘娘担心你，怕小小年纪就要出远门，中途免不得吃苦。”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暖宝一听，全明白了。
    ——难怪皇祖母的表情这么复杂呢。
    ——合着是皇伯伯那头同意我们全家去南骞国了！
    “皇祖母，您不用担心我~我是跟爹爹和娘亲一起去的，又不是一个人去。
    有爹爹跟娘亲，还有哥哥们在，我能吃什么苦呢？”
    说罢，又哄道:“我知道您心疼我，知道我们要去南骞国了，肯定会舍不得。
    但我很快就回来呀，您就好好在宫里等我，知道吗？
    到时候我回来了，指不定还能给您带一大箱子的珍珠呢！”
    一旁的刘贵妃听到大珍珠，眼睛都亮了。
    赶紧插嘴道:“给刘娘娘也带点吧！”
    “好。”
    暖宝扭头看了一眼刘贵妃:“给您带两颗！”
    刘贵妃:“……”
    心里想着:才两颗啊。
    但嘴上却道:“好好好，两颗也好。”
    ——总比没有的强。
    “那给皇伯娘也带两颗吧。”
    皇后瞧见当前的气氛不太好，便有了调节之心。
    她摸了摸暖宝的头，又看向端妃:“给你张娘娘也带两颗。”
    “好的呀~”
    暖宝连连点头:“那就一人两颗，然后剩下的都给皇祖母！”
    “真好~那皇伯娘就先谢谢暖宝了。”
    “张娘娘也谢谢暖宝，暖宝真孝顺。”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都在宫里等暖宝的珍珠吧！”
    刘贵妃笑得花枝招展，还不忘冲着太后道:“太后娘娘有一整箱的大珍珠呢，到时候可得借给臣妾开开眼。”
    言毕，又调皮道:“臣妾不拿~就在慈宁宫帮着您数一数，过过瘾！”
    “这都没边儿的事情，你们怎么先高兴上了？”
    太后就是太后啊。
    任众人再如何转移话题，她还是舍不得暖宝。
    不过瞧着暖宝那一脸期待的模样儿，又不忍心开口留她。
    只问了句:“暖宝很想去南骞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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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2章 以退为进

    “想啊。”
    暖宝没有半分犹豫，立马点点头。
    “不仅我想，爹爹和娘亲，还有哥哥们也想呢！
    我听说娘亲嫁给爹爹后，都没有回过娘家，哥哥们也都没有见过外祖父。
    这一次是个难得的机会，当然要去一趟啦！”
    暖宝哪能不知道太后舍不得她呢？
    可带着夫君和孩子们回南骞国，是逍遥王妃盼了近二十年的事情。
    更何况，外祖家待他们逍遥王府如何，暖宝都看在了眼里。
    即便不是现在，她也总要去一趟南骞国的。
    如今既有了机会早些去，自然不可能放过。
    “皇祖母~”
    暖宝想着，便爬上了太后的腿，像小猫似的在太后怀里蹭了蹭。
    “您是不是不想我去南骞国呢？可是南骞国那头，还有我的外祖父啊。
    而且皇祖母几乎每天都能见到我~但外祖父到现在，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说着，又道:“我从出生起，就只有皇祖母疼我，都没见过皇祖父。
    上课的时候，老师们说典故，说起祖父疼爱孙女，我都好羡慕好羡慕的！
    皇祖母您说~外祖父也是祖父，对吧？
    那他见了我后，会不会像那些典故写的一样，很喜欢很喜欢我呢？”
    “你这丫头就是个机灵鬼，谁还能不喜欢你啊？”
    太后只是舍不得暖宝而已，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她承认，她担心暖宝千里迢迢去南骞国，路上会辛苦。
    也承认，她害怕南骞国逮着她宝贝孙女不撒手，让她想见都见不着。
    可平心而论。
    哪怕不以同为女子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光说说她家儿子娶回来的媳妇儿，如此温柔贤淑，懂事孝顺，就是他们魏家占了大便宜。琇書網
    莫说近二十年才回一次娘家，就是每年回去一次，都是应该的！
    于是，想了想又叹气道:“你是皇祖母的小心肝儿，皇祖母巴不得多一些人疼你爱你，又怎么会不想你去南骞国？
    皇祖母啊，只是有些担心你，舍不得你罢了，你莫多想。”
    “皇祖母哪
    里只是‘有些’舍不得我呀？分明是很舍不得，十分舍不得，非常舍不得我嘛！
    您瞧瞧您，这嘴角都耷拉到下巴了，一看就很不情愿~”
    暖宝从太后的话中听出了松动，便伸手帮太后提了提嘴角，给太后来了个手动微笑。
    紧接着，又以退为进，哄太后开心:“那好吧~既然皇祖母这样舍不得我，那我就不去啦！
    虽然外祖父也很想见我，我也想去南骞国玩玩。
    但皇祖母离不开我，我也不能丢下皇祖母不管呀。
    仔细想想，外祖父和皇祖母，还是皇祖母重要，我最爱皇祖母了！”
    太后一听这话，心里都乐开花了。
    之前因为暖宝要去南骞国所生出的阴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瞧瞧，这就是哀家的暖宝。
    ——哀家的暖宝最喜欢哀家了，最会为哀家着想了，哀家没白疼她！
    但在高兴之余，还是忍不住教导暖宝:“你外祖父也是你的亲人，他对你的疼爱绝对不比哀家少！
    以后这些皇祖母比外祖父重要的话，可不许说了，知道吗？仔细你外祖父听了伤心！”说罢，又继续道:“南骞国你必须得去，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啊？
    哀家就在宫里等着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哀家都在。
    反倒是你外祖父，见一次面不容易，哪能说不去就不去？
    他把你娘亲培养得这么好，可费了不少心血。
    这些年你娘亲不在身边尽孝，他定也十分惦记。
    这样吧，你这回去了南骞国，就多待几个月，好好陪着他。
    让他也享受享受哀家享受过的这一份天伦之乐！”
    言毕，又一拍大腿:“哎哟，也不知道你皇伯伯要让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哀家还得帮你们准备一些礼物呢，时间若是太赶了，恐怕会来不及！
    不行！待会儿哀家就去找你皇伯伯，将这事儿问清楚。
    好不容易去一趟南骞国，可不能马虎了。
    再急，也得给一些时间给哀家准备准备！”
    说到这，太后还冲皇后等人道:
    “这几日就不打马吊了，哀家可没工夫陪你们。”
    “？？？”
    “！！！”
    “……”
    不郁闷那是假的。
    莫说刘贵妃了，就连沉着稳重的皇后和端妃，都被太后这一操作给整迷糊了。
    ——方才不是很舍不得暖宝吗？
    ——现在暖宝说不去了，她怎么还反倒劝着去？
    ——来时的路上，还埋怨三两个月很久呢！
    ——结果说着说着，就让暖宝多住几个月了？
    ——还有……
    ——打马吊这事儿，究竟是谁陪着谁玩啊？
    “母后，这事儿您不用操心。”
    皇后到底是皇后。
    再怎么迷糊，还是站出来安抚道:“皇上既然已经下旨让阿祁和弟妹一家回去了，那该准备的礼，自会让礼部那边准备好。
    您啊，就踏踏实实打马吊，练太极，犯不上那么操劳。”
    “那怎么能行？”
    太后微微瞪了皇后一眼:“礼部准备的，那是朝廷的礼，属于两国交好。
    哀家准备的，那是哀家对亲家的心意，是魏家对段家的心意！琇書蛧
    不仅哀家，就连逍遥王府，也得让他们自己备上一份。”
    言毕，想起魏瑾熔也去，又道:“还有你！皇后啊，你也躲不了！
    你当真以为这一次阿祁他们一家去南骞国，是单纯的回娘家？
    人家一大家子过去，不就是为了瑾熔的亲事儿吗？
    你身为一国之母，身为瑾熔的母亲，可不得准备准备？
    哀家瞧着长宁那孩子好得很，你怎么也是未来婆母，不能小气！”
    “是是是，到底是母后思虑周全，儿臣晓得了。”
    皇后语气宠溺，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太后。
    “那这几日就先不打马吊了，咱们都准备起来，别到时候失了礼数。”
    “只能停几日哦！”
    暖宝在一旁安静听着，等到最关键的时候才开口。
    “而且可以停马吊，但不能不练太极！
    长宁表姐说的话皇祖母要记在心里~不能天天睡觉，要动脑动筋骨！
    千万别等暖宝去一趟南骞国再回来，皇祖母都不认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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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3章 回娘家还是去打仗

    暖宝眨着大大的眼睛，很是认真。
    “皇祖母知道的，我最喜欢皇祖母了~
    如果回来后发现皇祖母把我给忘了，那我一定会很伤心的！”
    不得不说，暖宝是真的很会点题。
    她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自己走了以后，太后会不自觉。
    因此趁着这个机会，特地先将话与太后说清楚。
    毕竟老太太这么疼她，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会为了她好好锻炼身体！
    好在太后担心的事儿跟暖宝差不多。
    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病情加重。
    怕暖宝一去好几个月，再回来时，就没有一个清醒的皇祖母了。
    于是，赶紧乖乖保证:“好好好~哀家发誓，肯定不偷懒！
    上午打马吊，下午练太极，晚上去御花园散步。
    一定啊，会好好等着咱们家暖宝回来！”
    言毕，又拉上皇后等人:“有你皇伯娘她们盯着哀家呢，你就放心吧。”
    ……
    逍遥王府一家真正动身前往南骞国时，已经是六月中旬的事儿了。
    一来，蜀国这头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少。
    哪怕礼部的动作不慢，但太后、皇后、还有逍遥王府，也都得各自准备一些礼。
    二来，魏瑾熔的身体看起来是恢复得不错，可终究没有大好。
    此番前往南骞国，路途遥远，总得再休养一阵。
    三来嘛，六月初八是暖宝的生辰。
    由于准备礼物花了不少时间，所以空闲下来已经是五月底了。
    太后算了算日子，就算快马加鞭，逍遥王等人也不可能在六月初八之前赶到南骞国。
    她最心疼孙女，可舍不得孙女的生辰在路上过。
    因此，便让众人过了六月初八再走。
    逍遥王妃自然是愿意的。
    毕竟能全家去一趟南骞国就不错了，哪里还会挑时间？
    别说再多等几日，就是明年再出发，逍遥王妃也没有意见。
    暖宝就更不用说了。
    毕竟五月底和六月初走，区别还是很大的。
    空间里的东西每个月都会刷新。
    如果五月底走的话，那她就不方便给百宝居
    添库存了。
    过了六月初一就不同。
    六月份刷新出来的货物，她能尽数留给蔡昆。
    至于要在南骞国待多久？暖宝不清楚。
    但七月往后的货物怎么弄，暖宝已经跟蔡昆交代过了。
    由于空间升级后，货物充足的原因，百宝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缺货断货的情况。
    可饥饿营销那一套，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能用的。
    因此，她让蔡昆给各地的加盟商发了一份通知函。
    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近期货物紧张，所以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可能会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
    为了能让加盟商们安心，总号这边不会减少各分号的货量。
    他们会依照每一家分号以往的拿货情况，给每家分号设定一条最高货量线。
    不超过那条线，总号都会保证有货。
    但如果想大范围增加货物数量，那就没得商量了。
    至于慕名而来，想要跟加盟商签订加盟协议的那些商人，条件会比以往更为苛刻一些。
    加盟金提高了。头一批货物的拿货量，也有了限制。
    其次，零售这一块，开始每日限量。
    当天的货物一旦卖完，就得等第二天。
    不管你是多高的官，都没有特例。
    当然了。
    现在的百宝居已经不是去年的百宝居了。
    光靠着以前剩余的一些货和六月到的新货，根本不可能撑太久。
    因此，暖宝还特地交代了蔡昆。
    让他提前和加盟商那边沟通清楚，若想保证货物正常且及时到店，最好是在头一个月就把拿货的订单给下了。
    有离南骞国那头近的，便给她飞鸽传书。
    届时，由她想办法命人把货给运过去。
    至于让谁去负责？
    零一零二那些人可不是吃白饭的。
    他们这一年来，培养了不少的人。
    纵使时间尚短，并非个个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比起镖局里的那些镖师，还是好上许多。
    这一次去南骞国，暖宝挑了一些跟着。
    不多。
    也就百来个吧。
    还有姜平跟零一、零二，一直到零九等
    人都跟着去了。
    再加上魏瑾熔的人和逍遥王府的人……
    哦！南骞国五王爷和段青黛的人也不少。
    虽说在来蜀国的时候，他们在华头江损失了不少的侍卫。
    可最后剩下的，还有三四十号精兵呢。
    总之，所有的人加在一起，得有三百多号。
    好家伙！
    出发这日，那叫一个浩浩荡荡，声势雄壮啊。
    知道的，说是回娘家。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打仗呢！
    前头走的人是士兵，后面跟着的一车车货，则是粮草。
    简直像极了！
    说到打仗，就不得不提一提姜姒君。
    这一次去南骞国，姜姒君也跟着去了。
    哪怕将军府那头在得知了消息后，先后两次来逍遥王府要人。
    第一次，是杨氏过来演了一出假惺惺的戏。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看都没看完，便喊人送客。
    第二次，是姜老夫人亲自登门。
    面对姜老夫人，逍遥王夫妇可就不能像对待杨氏那般了。
    到底是姜将军的母亲，多少得给她留面子。
    于是，便借口道:“让姒君跟着暖宝去南骞国，确实是有些辛苦姒君的，本王和王妃也不舍得让她受这一份罪。
    但姜将军前些日子派人传了口信回来，说是得知本王一家要去南骞国，希望能将姒君也带上。
    一来，是见见世面，增长增长姒君的见识。
    二来，这去南骞国的路上，不是得路过边境吗？到时候若情况允许，还能让他们父女俩见一面。”
    言毕，又耐着性子道:“再者，这暖宝跟姒君在一起玩都玩惯了，一日不见就闹得很，让本王和王妃很是头疼。
    有姒君这个姐姐在，暖宝也能乖巧听话一些。”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在接待姜老夫人时，暖宝跟姜姒君也在一旁坐着。
    两个小丫头一听大人这话，立即就开始输出。
    暖宝:“我要姒君姐姐陪着~姒君姐姐不去，我也不去！”
    姜姒君:“好好好，我陪你我陪你~你放心吧，我祖母是很明事理的，她不会不让我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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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4章 姜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言毕，又冲着姜老夫人道:“祖母，君儿也想爹爹了。
    爹爹去边疆这么久，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君儿好担心啊！”
    姜老夫人嘴巴张了张，终是什么话也没说。
    毕竟逍遥王的身份摆在这，又拿出了姜将军的口信来。
    再加上暖宝从头到尾都在黏着姜姒君，而姜姒君又字字句句体现出了孝心。
    纵使再不愿意，这姜老夫人也没法。
    最后，只能跟着杨氏上回一样，白忙活一场。
    据说回了将军府后，这老太太还跟杨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说起来，也怪不得谁。
    姜老夫人没接回姜姒君，本就一肚子的气。
    结果刚进将军府的门，就瞧见杨氏迎了上来。
    “母亲，人可接回来了？”
    言毕，看着姜老夫人身后空无一人，不免面露失望:“连母亲出马也接不回来吗？”
    “没接回来就是没接回来，摆着张臭脸给谁看？”
    姜老夫人没接回姜姒君，本就有一肚子气。
    如今瞧见杨氏那假惺惺的模样儿，也忍不住刻薄了起来。
    杨氏被姜老夫人这么一凶，神色微变。
    紧接着，又赔笑道:“母亲，您别气，儿媳妇不是说您没接回君儿。
    那逍遥王肆意妄为惯了，不给长辈面子也是常有的事儿。
    再说了，若是他还顾及一些咱们姜家的脸面，早就该把孩子送回来了，何至于让我们苦苦上门哀求？”
    杨氏话里话外，免不得挑唆。
    瞧见姜老夫人一声不吭，又道:“母亲，儿媳妇是真担心君儿啊。
    倒不是怕她在逍遥王妃吃不好穿不暖，而是怕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太纵着她。
    您且想想？儿媳妇身为继母，对君儿管教得严了一些，都被外人说三道四，更何况是逍遥王一家？
    说得好听点，咱们将军与逍遥王是朋友~可要认真去论身份的话，不也只是伴读的情义吗？
    逍遥王一家真的能好好教导君儿？他们就不怕管教得太严了，被人诟病？
    再说了，咱们家君
    儿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她真的会服管教吗？”
    杨氏话说到此，便想上前搀扶姜老夫人。
    可谁知，姜老夫人长袖一甩，那叫一个嫌弃。
    杨氏的手尴尬悬在半空，很快又自然放下。
    继续道:“不是儿媳妇不相信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实在是君儿那丫头现在表现得太过分了。
    逍遥王府再大，也不可能把消息封闭得死死的吧？
    儿媳妇从头到尾这都上门多少回了？她当真一次都不知？
    平时不愿意回来也便罢了，现在逍遥王一家都得去南骞国，她还赖着在王府作甚？
    就连祖母去接她，她都不回来，实在没规矩！
    知道的，说她是姜家的小姐，不知道的，还不以为她是魏家的孩子？
    所以啊，这孩子就得从小好好教，一旦过了时候，那就再难教好了。
    儿媳妇觉得，自家的孩子还是自家教才行，放在别人的家里，坏的还是咱们自己的名声！”
    “你叫完了？”
    姜老夫人停下脚步，狠狠瞪了杨氏一眼。
    “我倒不知道，我们姜家什么时候养了一条疯狗？我才从外头回来，便在这叫个不停，真是聒噪！”
    “母亲！您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骂你两句，你还委屈上了？”
    姜老夫人素来是个要脸面的。
    可今日杨氏也太没有分寸了，竟当着下人的面怪罪逍遥王，败坏姜姒君的名声！
    如此，她也只能不要脸一回，当众怒怼了回去。
    “我儿子自小出色，这才能当上逍遥王的伴读！
    你若瞧不起他和王爷的这一份情义，那就好好培养你的儿子。
    你放心，我老太婆自会努力活着，希望有生之年能瞧见你的儿子有大出息。
    不说能当太子和皇子的伴读，也不说能追上他爹。
    只要他长大后，能有他爹一半的好，那我就算你是这个！”
    姜老夫人冲着杨氏竖起了大拇指，又道:“人家逍遥王如何不顾及姜家的脸面了？
    若不顾及姜家，他就不会揽下照顾
    君儿的活儿。
    他真正不顾及的，只是你杨氏的脸面，不是我姜家！
    这么明显的事儿你都看不明白？呵，我若是你，我都没脸说！”
    “母亲……”
    杨氏脸色越发难看。
    她用余光看了看四周的下人，咬着唇道:“母亲，儿媳妇知道错了。
    您看看，咱们娘俩有什么误会不如回去说，在这的话……”
    “在这怎么了？你都能在这说人家逍遥王和王妃的不好，我老太婆就不能在这里为王爷和王妃说几句公道话？
    也就你是我儿媳妇，我多嘴教导你两句！换了别人，我早乱棍子打出去！”
    姜老夫人声音越发大了。
    一字一句，骂得杨氏抬不起头。
    “你也莫说君儿不好，人家现在好着呢！
    我今日去逍遥王府可瞧着了，长高了，变白了，出落得更漂亮了。
    她举止有礼、进退有度、乖巧懂事儿、率真可爱、出口成章，不知被教导得多好。
    我瞧着她在逍遥王府待着不错，再加上这次去南骞国，她也会随行去长见识，这才没将人接回来。
    倒是你，说什么君儿是姓魏的不是姓姜的？这话你也能说得出口？
    魏是国姓，岂容你拿出来说道？若不是见你为我姜家生下一儿，我非得提我儿子休了你！”
    “母亲，您……”
    “这事儿说到底都赖你！若不是你暗中磋磨君儿，君儿她爹怎么会把她送去逍遥王府？
    姜家的嫡出小姐被继母磋磨到不敢待在姜家，只能去别人家养着，这是多大的笑话啊！
    我们姜家的脸，都被你这不知分寸的东西给丢尽了！”
    姜老夫人最看重的，还是姜家的名声，姜家的脸面，以及姜家的平安。
    哪怕眼下动这样大的怒，那也没有几分是为了孙女抱不平。
    她真正恼火的原因，是姜姒君长期养在逍遥王府，使得外头的人对姜家指指点点。
    是杨氏当众说逍遥王的不好，还不知死活提起魏姓。
    这两件事，光一件就够要了姜家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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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5章 心痒痒的习楚晴

    除了姜姒君外，上官子越也一路随行。
    只是他的目的地并不是南骞国，而是灵剑山。
    上官子越这一次下山，本就是为了开一家百宝居分号。
    虽说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逍遥王府里陪着暖宝，但公务上的事情，早就已经移交给手底下的人。
    如今这时候，万丰城那头的百宝居估计都已经能盈利了。
    再加上逍遥王一家都得离京，他也该动身回灵剑山看一看。
    至于另外一个伴读习楚晴，则照旧进宫上课。
    按理说，暖宝都不去上书房了，身为伴读的她也该放假才是。
    可偏偏皇帝不让她放假啊。
    说是四个人中，总得留一个人下来学习，做笔记。
    等以后暖宝她们回来了，才能有人给她们开小灶。
    对此说法，暖宝都懒得点破它。
    为什么要让习楚晴给她们开小灶？
    是怕她和姜姒君回来后，跟不上学习的进度吗？
    如果是担心这个，那直接停课岂不是更好？
    老师们不用辛苦去教一个学生，习楚晴也能在家休息。
    最重要的是，没有谁先学，就不存在学习进度跟不上的问题啊。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想让习楚晴多多进宫？
    至于让人家进宫做什么，那暖宝就不好说了。
    反正她能感觉到，皇帝和皇后，还有刘贵妃，都挺喜欢习楚晴的。
    就是习楚晴比较可怜了。
    她在上书房跟暖宝和姜姒君混久了，越发不习惯一个人待着。
    如今小伙伴们一走就是几个月，可她还得往宫里头跑，着实孤单。
    这不？
    早在暖宝生辰宴那日，楚晴丫头就有些蔫了。
    就连姜姒君安慰她，说自己和暖宝很快就会回来，她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最后，还是暖宝上前拉着她的手:“楚晴姐姐乖啊，等我从南骞国回来，给你带几颗大珍珠！
    你不是老想着长大后跟我们一起做买卖吗？又担心自己攒不了多少银子。
    现在可好了，南骞国的大珍珠特别值钱，到时候你把大珍珠卖了，不
    就有本钱了？”
    “大珍珠？”
    习楚晴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是以前你过百日宴时，你三舅舅送给你的那些珍珠吗？”
    暖宝百日的时候，习楚晴才多大？自然是没见过那些珍珠的。
    可南骞国三王爷送来的那批贺礼，却早已传遍了整个京都城。
    尤其是那些大珍珠，真真是让人无比艳羡。
    即便是四年后的今天，也常常被人提及。
    因此，习楚晴就算没亲眼见过，听也听了不少。
    “是啊，就是那些大珍珠！”
    暖宝认真点点头，笑道:“我虽然不能跟你保证，会有很多很多的大珍珠。
    但南骞国靠海嘛，我想，两颗三颗总会有的吧？
    哎呀，就算没有太多大珍珠也不怕，还有漂亮的贝壳呢。
    大不了我去给你捡一箩筐贝壳回来，咱们再拿那些贝壳做些漂亮的摆件，照样能卖钱！”
    “贝壳？贝壳又是什么？跟珍珠一样吗？”
    习楚晴到底是个孩子，又没去过靠海的地方，根本就不知道何为贝壳。暖宝见此，又耐心解释了一番。
    最后道:“贝壳虽然没有大珍珠值钱，但它真的很漂亮哦~用来做一些小摆件最适合不过！”
    “这么一说，你岂不是还得去海边捡贝壳？那不行的！”
    习楚晴想都没想，便严肃道:“不管那贝壳多漂亮，做成摆件后能卖多少银子，你都不能去捡。
    杂书里都说了，海边汹涌，十分危险，是会吞人的。
    暖宝妹妹，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我真的好开心啊。
    但我更希望你们能早点回来，平平安安的回来，可不想你们涉险。”
    言毕，又道:“还有那大珍珠，没了就没了，我慢慢攒钱就是。
    最近我写的诗得到老师夸赞了，我祖父高兴，做主给我加了五两月例银子呢。
    明天不用上课，你们俩若得空，我带你们出去吃好吃的啊？”
    “明天可没空了，还得在府中收拾东西呢。”
    暖宝哪里舍得花习楚晴那几两银子？
    赶忙找
    借口拒绝，又道:“你的银子你就攒着吧，等我回来就是。
    到时候我给你带的大珍珠你若喜欢，就留下一颗。
    不喜欢，咱们就都卖了，换些银子傍身。”
    “那肯定喜欢呀！暖宝妹妹送珍珠，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习楚晴见都没见到大珍珠呢，就被暖宝画的大饼给撑着了。
    尤其是卖了大珍珠后一起做买卖的说法，让她顿时就觉得接下来孤独的几个月，有了盼头。
    但大珍珠是暖宝带回来的，她要卖吗？
    卖了的话，是不是糟蹋了暖宝的心意啊？
    可如果不卖，那会不会不够本钱做买卖呢？
    习楚晴心痒痒的。
    想了想，终是小声道:“卖是舍不得卖的，不过……不过需要用银子的时候，咱们可以拿去当铺当！
    等到做买卖挣了钱，可以再赎回来，你说是不是？”
    “是什么？什么大珍珠？什么当铺？”
    二皇子魏瑾贤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暖宝和习楚晴身后，加入了群聊。
    “本殿下听你们说做买卖，做什么买卖？暖宝姐，你又有新的挣钱路子了？”
    魏瑾贤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暖宝年纪小小的，路子就这样野？
    敛起财来，又快又准又狠！
    就连他这个当哥哥的，都自愧不如。
    而暖宝呢？
    她也不太明白，什么时候起，魏瑾贤喜欢神出鬼没，偷听姑娘家说话了？
    “没什么挣钱路子啊，就是说起做买卖的时候，我和楚晴姐姐夸奖了一下二皇子哥哥哦！
    我说二皇子哥哥可会做买卖了，让楚晴姐姐没事儿的时候，多请教请教你。”
    暖宝才不提大珍珠的事情呢。
    她是回外祖家，又不是去批发大珍珠的。
    现在已知太后那头要准备珍珠，皇后、刘贵妃、端妃，还有习楚晴这里，也要准备珍珠。
    如果再让魏瑾贤知道，那岂不是……
    罢了！
    想都不敢想好吗？
    只能随意寻了个借口，把事情给扯开。
    可谁知，这一扯，还给魏瑾贤和习楚晴扯出话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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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6章 出发

    习楚晴:“对，暖宝妹妹没说错，是在夸奖二皇子殿下呢。”
    “哦？如何夸奖的，与本殿下说说。”
    魏瑾贤嘴角一勾，笑得极其邪魅:“本殿下甚少能得暖宝姐夸赞，愿意洗耳恭听。”琇書蛧
    习楚晴:“……”
    为难地看了暖宝一眼，咬咬牙道:“无非就是说二皇子殿下会挣银子，是个很好的表率。”
    “表率？呵呵……会挣银子就是表率了？”
    魏瑾贤显然不信习楚晴的话。
    他像狐狸一般，开始给习楚晴下套:“本殿下还以为，你们会更喜欢子越兄那样文武双全，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不过好端端的，怎么会提起本殿下挣银子的事情？
    难不成是你们几个丫头闲着无事儿，便在背后编排本殿下？”
    “二皇子殿下误会了。”
    相较于暖宝和姜姒君，习楚晴鲜少和上书房的哥哥们相处。
    因此，在面对魏瑾贤时，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可这丫头素来聪慧，也不是听不出魏瑾贤话中的深意。
    于是，便小声道:“是我瞧见暖宝妹妹会做买卖，心里十分羡慕，老想着跟她学学。
    结果暖宝妹妹说，要论做买卖，还是二皇子殿下做得最好，所以……”
    “你想学做买卖？”
    魏瑾贤听到这话，不免诧异。
    他上下打量着习楚晴，怎么看都觉得不像。
    ——如此文静娴雅的姑娘，怎么会想做买卖？
    习楚晴瞧见魏瑾贤那不信任的眼神，心里颇不是滋味。
    就好像，她一心想学点什么东西，可别人却觉得她不是那块料一样。
    忍着失落，习楚晴难得倔强:“二皇子殿下这样看着我作甚？是觉得我不能做买卖吗？
    您……您别小瞧我！但凡是我想学的事儿，就一定能学会！”
    “你是认真的？”
    “当然！”
    “那这事儿简单啊。”
    魏瑾贤被习楚晴那认真的小模样儿给逗乐了。
    随口便来了句:“暖宝就要去南骞国了，自然没时间教你。
    你若真心想学做买卖，跟着本殿下学。”
    此言一出，那可不得
    了了。
    习楚晴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立马往魏瑾贤这头走近了一步:“跟您学？您愿意教我？”
    “本殿下……”
    “那好呀！既然二皇子殿下不嫌麻烦，那就辛苦二皇子殿下了！”
    不等魏瑾贤把话说完，习楚晴便彻底认真了。
    ——反正都是要做买卖的，不如跟二皇子殿下先学了？
    ——先积攒一些经验，等以后真正做买卖了，才能不给暖宝妹妹亏钱啊。
    如此想着，又看了看四周正在畅聊畅饮的众人，小声道:“趁着现在大人们都在忙，不如您跟我说说您做买卖的事儿吧？
    做买卖需要注意什么？像我这种没有多少银子的人，能做什么买卖？”
    魏瑾贤:“……”
    他真的很想告诉习楚晴，刚刚那话只是随口一提而已。
    可看着习楚晴那求学若渴的眼神，他又实在开不了口。
    ——好了吧。
    ——玩脱了。
    最后，只能挂起他的招牌笑容:“好，那就先说一说本殿下的一些经验吧！”
    暖宝:“……”姜姒君:“……”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无聊’两个字。
    姜姒君挑挑眉，用眼神与暖宝交流:跑不跑？
    暖宝点点头:跑！
    两个小丫头慢慢往后退。
    退了五六步后，撒丫子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至于魏瑾贤和习楚晴？
    他们还在聊做买卖的事情呢，压根就不知道暖宝和姜姒君早跑了。
    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她们不用再担心习楚晴一个人来上课会孤单了。
    有魏瑾贤在，还能孤单到哪里去？
    ……
    习楚晴留在京都城，这是必然的事情。
    但暖宝的亲信中，唐定也没有跟着一起去。
    他得留下来，在暗中与蔡昆一起照看暖宝的买卖。
    而阿十、十一，一直到三十这些人，要么守着百宝居，要么在郊外的庄子，继续给暖宝培养势力。
    可纵使如此，跟在她身边的人还是占了大部队的一半。
    按道理来说，此番出行的人多，物也多，走水路是最适合的。
    但出
    了华头江那一桩事情后，南骞国五王爷便提议走官道。
    毕竟华头江的水寇还没铲除外，危险时刻都在。
    而官道虽说要辛苦一些，不如坐船那么舒服，但至少安全啊。
    即便遇见了什么山贼，那更好对付一些。
    不至于像上次在华头江那样，四周都是江水，连打斗都不方便。
    说到五王爷，他与段青黛本想在给太后贺完寿后，便挑个日子回南骞国的。
    后来听说逍遥王府一家也要去，就等到了现在。
    一来，路上有伴。
    二来，也能给魏瑾熔和段青黛多制造一些相处的机会。
    这人和人嘛，就是得多相处，才能知道合适不合适。
    两个孩子的亲事儿这不是还没正式定下来吗？
    若路途中发现彼此不合，那还能有个反悔的余地。
    不过一起回南骞国是一回事儿，告不告诉南骞国皇帝，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为了能给身在南骞国的众人一个惊喜，五王爷硬生生将逍遥王一家以及魏瑾熔要上门提亲的事儿给瞒了下来。
    自己在家书中，只写了要在蜀国多逗留一段时间，陪暖宝过个生辰。
    对于暖宝即将前往南骞国的事情，只字不提。
    除此以外，他还让逍遥王去劝说皇帝，别给南骞国那头送函。
    他要当个大孝子，给他那老父皇来一个‘宝贝空降’！
    ……
    出发那日，风和日丽。
    几乎所有出行的人，精神都格外亢奋。
    逍遥王妃带着暖宝，还有段青黛和姜姒君坐在马车里。
    马车刚驶出城门，暖宝和姜姒君便忍不住掀开了车帘子。
    一个想着:四年了，我终于出京都城了！
    另外一个则想着:哇，原来京都城外是这个样子的啊？
    魏瑾熔和上官子越，以及魏慕华三兄弟，都跟着逍遥王和南骞国五王爷一起骑马。
    这也是上官子越正式见了蜀国皇室的其他人后，第一次与魏瑾熔正面碰上。
    两个人只轻轻朝对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但在彼此的眼神中，他们都看到了一些与自己十分相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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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7章 二哥，你多关心关心自己

    ……换句话说，竟有点惺惺相惜？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虽然在此之前，他们也曾见过对方。
    宫里头举办家宴的那一次，魏瑾熔更是在宴席上，以茶代酒谢过上官子越。
    可以往碰面，彼此都比较疏离。
    不像这一次，有了救命之恩的关系，又有逍遥王一家在中间调和。
    他们并肩骑着马前行，倒像是相识了多年的朋友。
    哦。
    还有魏唯华。
    魏唯华年纪小，自是不可能骑马的。
    再加上那家伙对外出游玩和见外祖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知道跟着姐姐走准没错。
    因此，大家伙儿高高兴兴出门时，他正睡得呼呼响。
    逍遥王妃见了，便让冬雪和丹秋把他直接抱上马车。
    嗯。
    抱去了另外一辆马车。
    由冬雪跟丹秋俩人照顾着。
    用逍遥王妃的话来说，便是:“这孩子的呼噜声震天响，别让他折磨了咱们的耳朵。”
    段青黛听了，掩嘴而笑:“只要健康就好，小孩子睡得香是好事儿。”
    而暖宝，在暗叹逍遥王妃不愧是亲娘时，也觉得这话说得没错。
    她那个弟弟啊，也不知上辈子是个什么货？
    难不成是天蓬元帅？
    醒着的时候，闹腾得大家伙儿没片刻安宁，让人无可奈何。
    这睡着了，又睡得极沉，呼噜声比起猪圈里的猪，有过之而无不及。
    ……
    随行的人多，这队伍也就长了。
    那遥带着二十个王府侍卫，以及二十个羽林军在前头开路。
    逍遥王和南骞国五王爷骑着马在后面跟着。
    紧随其后的，是魏瑾熔跟上官子越。
    魏慕华、魏思华、魏倾华，则跟在魏瑾熔和上官子越后头。
    兄弟仨身后，是逍遥王妃等人的马车。
    别瞧着眼下段青黛和暖宝她们都是跟着逍遥王妃坐的，但为了能让众人更舒服，逍遥王还是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一辆马车。
    毕竟蜀国到南骞国路途遥远。
    这一路上，并不是每一次天黑之前，都能顺利赶到一个城镇，寻到落
    脚处。
    如此，光是能坐人的马车，就一共有十二辆。
    每一辆马车里，都有各自的换洗衣物和小物件儿，以及被褥等等。
    十二辆能供人休息的马车后头，又是一辆辆拉货的马车。
    这拉货的马车共一百三十六辆，每一辆都装得满满当当。
    这些东西，有逍遥王府回娘家所带的物品，有魏瑾熔上门提亲的聘礼，还有众人一路上的生活所需。
    就连锅碗瓢盆等物，都准备得齐齐全全。
    哦。
    拉货的马车后面，又跟了十个王府侍卫、十个羽林军、以及八十个暖宝兵。
    至于其余的暖宝兵以及南骞国王爷的侍卫，还有随行的婢女，都分布在马车两侧。
    从第一辆坐人的马车起，再到最后一辆拉货的马车，两侧都跟着一排人，以便主子随时差遣。
    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像极了一条长龙。
    从头见不到尾。
    呃……
    若不是马车够宽敞够雅致，众人身上的衣裳也都干干净净。
    乍一看，这声势浩大的场面，还真有点像逃荒呢？琇書網不过逃荒是没这么欢乐的。
    这不？
    领头的那辆马车，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暖宝和姜姒君这两个小姑娘，已经在车厢里坐不住了。
    她们跑到车夫身边，一左一右坐下。
    “哇~暖宝妹妹你看，这路边好多的树啊！绿葱葱的，看着真舒服。”
    “姒君姐姐你看那边，那边的山好高啊，都见不到顶！”
    “是哦，山上面都是云雾呢~不知道会不会住着神仙？”
    “哎！快看那里，那里有条河，河水好清啊？河边还有好多草哦。”
    “哎哟喂，车夫大叔，你驾的马车什么时候这么颠啦？以前不这样的！”
    “姒君姐姐，你莫不是忘了，这是官道，又不是城内的路。”
    “哦哦，对哦？是我错怪车夫大叔了。”
    姜姒君挠挠头，不好意思道:“难怪五舅舅和青黛表姐之前要走水路，官道好颠簸啊。”
    马车这头，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兴奋得很。
    前面骑马的少年郎们，也久不久会相互聊上几句。
    魏思华:“我说三弟，你家小辣椒说她颠得慌，要不让她过来和你一起骑马？”
    “二哥，我看你是闲得慌。”
    魏倾华瞪了魏思华一眼:“那妮子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出发前就想骑马。
    若不是娘亲劝了两句，她现在早就在马背上了。”
    “她是将门之女，骑个马怎么了？”
    魏思华一脸坏笑，调侃道:“娘亲不让她骑马，是怕她摔着了。
    可如果让她跟你骑一匹马，那不就没事儿了？”
    “有事儿没事儿的，你说了算？
    我说二哥，你要真闲着没事儿干，就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事情吧！
    兄弟几个，大哥已经定亲了，我这也有口头婚约。
    就你……呵呵，也不知道是不是爹爹和娘亲把你给忘了？
    我劝你最好提醒提醒他们，别到时候他们连自己有你这个二儿子都不记得。”
    这一路远着呢，魏倾华只想姜姒君能消停一些。
    譬如现在就挺好的。
    只要不闹着骑马，什么都好说。
    因此，魏思华调侃他时，他立马就怼了回去。
    而这一怼，倒让魏思华有些尴尬。
    ——好像三弟说得有道理？
    ——不对！
    ——除了我以外，不是还有一个没被安排吗？
    想到此，魏思华连忙道:“我不急，小强都还没定亲呢。”
    “你和小强比？”
    凉凉的声音响起，是魏慕华开口了。
    他淡淡瞥了魏思华一眼:“你今年几岁，小强几岁？
    若小强定亲都比你早，那你就该反思反思，为什么自己排行老二，却落在了最后头。”
    “我……咳咳！”
    魏思华更尴尬了。
    轻咳两声，假装自己不在意:“父母安排的媳妇儿有什么意思？到底是要过一辈子的，得自己去挑自己去选。
    我觉得像爹爹和娘这样的就挺好，一个外出游历，一个机缘巧合，彼此暗生情愫，再两情相悦，厮守一生！”
    说到这，魏思华竟垂下眸，有些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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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8章 老二，你莫急

    等他心里窃喜完，一抬眼，直接傻住了！
    怎么魏慕华和魏倾华看他的眼神，那么怪？
    还有魏瑾熔和上官子越，好端端的，都回头看他作甚？
    “那个……我是说瑾熔哥呢！”
    魏思华连忙解释，把话题扯到魏瑾熔身上。
    “瑾熔哥的情况不就跟爹爹和娘差不多吗？爹爹外出游历，瑾熔哥是外出公干。
    但不管是为了什么，都是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自己命中注定的人不是？
    现在多好？瑾熔哥都要去南骞国提亲了，等亲事儿一定，肯定又是一段佳话！”
    言毕，转头看看魏慕华:“还有大哥你，你的亲事儿也很好。
    等这一次咱们从南骞国回来，我那未来大嫂也及笄了吧？
    到时候成了家，赶紧生几个娃，让我早点当个叔叔。
    你放心，我肯定是个好叔叔，不会跟爹爹一样，哪个侄儿见了他都怕。”
    “谁见了本王害怕啊？”
    逍遥王距离兄弟几个可没多远。
    再加上习武之人，耳力素来了得。
    一听小兔崽子们竟在背后谈论他，便扬声问了这么一句。
    魏思华脊梁一挺，连忙笑道:“没有啊，爹爹您听错了。”
    魏倾华就调皮了些。
    干脆喊道:“是啊爹爹，您听错了！
    二哥只是说很羡慕您和娘亲，希望以后成亲了，也能跟您和娘亲一样，恩恩爱爱~”
    魏思华:“！！！”
    一拳就砸了过去，恨不得把这坑人的弟弟给锤死。
    偏偏这时，魏瑾熔也道:“阿思还说，怎么皇叔和皇婶只记得给阿慕跟阿倾找媳妇儿，却独独忘了他？
    皇叔，阿思也有十二岁了，提前定个亲也合适。”
    魏思华:“……”
    他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着。
    没事儿招惹魏倾华作甚？
    那小子本就不是省油的灯，现在跟姜姒君混久后，性格真是越来越辣了！
    “子越兄？你发什么楞呢？”
    为了缓解尴尬，魏思华急急喊了一声上官子越。
    又随意寻了个话题:“我还没问你呢，你平时行走在外，会遇
    到不少大事儿小事儿吧？
    大到山贼劫匪，暴雨洪流，小到饿了渴了，没落脚处歇息。
    你能不能说说，你遇到这些问题时，一般都是怎么解决的？
    我们只知道你常年在外历练，还没听过你的故事儿呢。”
    魏思华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立起了耳朵。
    包括前头的逍遥王以及马车外头的暖宝，都有吃瓜听故事儿的意思。
    而魏瑾熔，也转头看向上官子越。
    虽没说话，却也有几分期待。
    可谁知，上官子越不吃这一套。
    历练所发生的事情？
    除了苦，还是苦。
    可他不是个喜欢诉苦的人，更不喜欢将自己的经历当成故事儿。
    于是，就只回答了魏思华最开始的问题:“我没有发愣，只是听你们谈话，觉得有意思。
    尤其是……二哥你的亲事儿。”
    得了。
    兜兜转转，又把话题带回来了。
    魏思华嘴角一抽，干脆沉默。
    而逍遥王，则语重心长道:“老二啊，你才十二岁，急什么？
    媳妇儿是陪伴你一生的人，等时候到了，自然就有了。”
    言毕，还不忘拿魏瑾熔做例子。
    “你看看瑾熔，不也是到了十七岁才有人来捡吗？
    放宽心，莫着急，研究音律的同时，也把武功给学好。
    指不定什么时候啊，你就救了个心仪的姑娘回来呢？”
    魏瑾熔:“……”
    心里多少有几分无奈。
    ——说着阿思呢，好端端提我作甚？
    魏思华:“！！！”
    装死都不行了，真想去后头的马车坐坐。
    ——我没急啊。
    ——我的心很宽。
    偏偏，上官子越听得正有意思呢。
    之前在逍遥王府，是魏慕华和魏思华他们老将他和暖宝凑到一起，还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儿。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报仇了，他如何能放过？
    只见上官子越嘴角浅浅一勾，便问道:“祁叔，为何是等着二哥去救别人？让别人来救二哥，其实也是一样的。”
    “他想得倒美。”
    逍遥王头也不回，直接就应道:“还等别人来救他
    呢？他没那个好运气！”
    众人:“……”
    一阵沉默后，又突然爆发:“哈哈哈！”
    就连逍遥王自己，也被自己的话给逗乐了。
    说起他这四个儿子，每个儿子身上，其实都有点他的影子。
    但要说最像，还得属魏思华。
    不仅是容貌气质和脾性，还是为人处世的看法和兴趣爱好，魏思华都更接近逍遥王一些。
    他不像魏慕华，只继承了逍遥王正儿八经的手段。
    也不像魏倾华，单单继承那气死人不偿命的部分。
    更不像魏唯华，除了破坏力惊人，哪哪都看不出他的影子。
    魏思华是从头到尾，哪怕是内心里的阴暗处，都像极了他。
    因此，在这几兄弟中，他对魏慕华的期盼最高，对魏倾华最为费心，对魏唯华……那小子太小了，不提也罢。
    可对魏思华，他给予了目前为止，所能给予的最大的自由。
    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要不行差踏错，不走歪路，他都由着他去。
    纵使偶尔多走弯路也无妨。
    尤其是亲事儿。
    那么多年来，之所以没给魏思华安排，原因有二。
    其一，适龄的女子，没一个他瞧得上的。
    其二，他总觉得，这个最像自己的儿子，应当像他像到底，自己去骗个媳妇儿回来！
    否则，如何能说像他？
    ……
    蜀国到南骞国，路途虽然遥远，但也还算顺利。
    只是随行的人多，再加上时间也不赶，所以马车的速度有些慢。
    一般从一个地方走到下一个距离比较远的地方，他们便停下来过夜了。
    大部队在城外驻扎，逍遥王等人则住在客栈。
    当然了。
    也有一些例外的时候。
    譬如下雨路不好走，或是两个地点相距太远，天黑之前没法赶到。
    这种时候，便会原地休息。
    官道一般都靠山，河流也离得不远。
    所以，大家伙儿的吃食根本不用担心。
    山里猎守野味，河流捕些鱼。
    随便一烤，再撒点百宝居的调味料和香料，那叫一个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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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9章 因为你腿短

    这一日，眼瞧着太阳就要落山。
    而众人距离下一个县城，还有二十里的路。
    离京都城越远，这官道就越发颠簸。
    再加上昨日下过一场暴雨，泥泞之路更是难行。
    逍遥王估摸着，他们是没法在城门关闭之前到达了，便干脆命人在附近寻落脚点。
    好在运气不错。
    往前走一里路，便有一条小溪。
    小溪旁是大片大片绿葱葱的草地，平整又干净。
    溪流里，更能瞧见有鱼儿在欢快畅游。
    “就这吧。”
    逍遥王一声令下，便有人开始搬运东西。
    草地在官道下方，马车自然是下不来的。
    需要用到的炊具以及折叠桌折叠椅等，只能靠人搬下去。
    至于夜里歇息，还是在马车上。
    一来，随行的人多，物品也多。
    离马车近一些，大家伙儿都安心。
    二来，这山间蛇多虫更多。
    尤其是下过雨后，在草地上扎帐篷，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而官道的路虽不好，可还是挺宽敞的。
    即便直接把马车停在路上，也依旧给其他的人马和车队留了充足的过路位置。
    “趁着天还亮，我们去打几只野兔吧。”
    魏倾华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出远门。
    自打前两天中午，让他吃了一顿烤野兔后，他便对烤野兔的味道念念不忘。
    这不？
    众人才刚开始搬炊具，他便率先提议进山里。
    魏思华见他那馋样儿，立即笑道:“不就是烤野兔吗？至于让你一日几次的提？
    以前在京都，也不是没让你吃过烤野兔。”
    “那怎么能一样？”
    魏倾华一边回自己的马车上翻弓箭，一边喊道:“以前的烤野兔是买的，现在的烤野兔是自己猎来的，味道自然不同。”
    “什么烤野兔？”
    姜姒君在马车里刚睡醒，迷迷糊糊的。
    听到外头魏倾华的声音，赶紧揉着眼睛出来。
    正巧，这时魏倾华也将弓箭背好了。
    一个转身，便被姜姒君给瞧了个正着。
    “三哥哥？你要去打兔子？”
    小丫头瞬间清醒，拿过自
    己的小软剑，便一跃而下:“我也去我也去~带上我啊！”
    暖宝见了，也有样学样。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去！”
    言毕，直接抽出了自己的匕首。
    好像在说:我的大刀也该开开荤了。
    魏倾华:“……”
    他看了看姜姒君的小软剑，再看看暖宝的小匕首，瞬间脑壳疼。
    ——这两个丫头是来搞笑的吗？
    ——拿着软剑和匕首去打猎，是要跟野兔近身搏斗？
    ——可野兔跑得比鬼快，想要近身搏斗，也得追得上才行啊。
    正想着如何拒绝两个小祖宗，突然，段青黛也下了马车。
    手上，还提着一个竹篓子。
    “既然暖宝和姒君都跟着去，那就加我一个吧。
    我瞧着这山不错，兴许能采到一些好的草药。”
    魏倾华:“……”
    头疼欲裂。
    一个一个又一个，女人真麻烦。
    就在这时，南骞国五王爷过来了。
    一开口，便帮魏倾华拒绝道:“长宁啊，你今日就别采药了。
    眼瞧着太阳就要落山，比不得中午那会儿。若你跟着去，思华和倾华他们还得分心照顾你。”
    言毕，又看向暖宝和姜姒君:“你们俩也不许去。”
    “天这不是还没暗吗？长宁想去就去吧。”
    逍遥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我们长宁除了专研医术，也没别的爱好了。
    这么好的山摆在面前，不去采一些药回来岂不可惜？”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逍遥王拍了拍五王爷的肩膀，安慰道:“我跟着一起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言毕，又看了魏瑾熔一眼:“本王记得上回打野兔时，你打得最多？琇書網
    这次也一起吧，让本王开开眼界。”
    “好。”
    魏瑾熔轻启薄唇，应了一声。
    而五王爷见此，瞬间明白了逍遥王的用意。
    于是，也不再拦着:“那行吧，长宁也跟着一起去。
    不过早去早回，就在山脚看看就行，别去得太深。”
    “那我们呢？”
    姜姒君举着小手
    ，满脸期待:“鸡叔，带上我们一起吧？
    反正您也要进山的，有您在，我们不会有危险。”
    “好！”
    逍遥王应得爽快:“带着你一起去，不过你得跟在本王身边，不许乱跑。”
    姜姒君一听，高兴喊道:“好耶，鸡叔最棒！”
    暖宝也拍着手掌:“棒棒棒~爹爹最……”
    “你不许去。”
    小丫头的彩虹屁还没拍完呢，逍遥王便打断了她。
    “你在这里陪着你娘亲和弟弟，我们进去就好。”
    暖宝:“？？？”
    不明白。
    不理解。
    不太懂。
    弱弱问一句:“为什么啊爹爹？”
    结果，逍遥王应道:“你腿短，跑得慢。”
    暖宝:“！！！”
    ——这是理由？
    ——我不信！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腿，不短啊。
    最近她长高了很多，腿也长了很多好不好？
    虽然整个人还是肉嘟嘟，粉雕玉琢的，但也不至于是个小短腿吧？
    偏偏这时，姜姒君还拍了拍暖宝的腿:“鸡叔，这腿不短啊，只是有点粗。”
    暖宝:“……”
    ——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
    最终，暖宝还是没能跟着一起进山。
    姜姒君见暖宝不能去，就说要留下来陪暖宝。
    但暖宝知道她很想进山，所以便没让她留下，半推半哄的，就把她推走了。
    “去吧去吧，我特别想吃兔腿，多打两只兔子回来，让他们瞧瞧我们姒君姐姐的厉害！”
    “好！”
    姜姒君被暖宝这么一鼓励，瞬间充满斗志:“等着吧暖宝妹妹！
    莫说两只野兔，十只我都给你打回来。”
    逍遥王带着魏瑾熔和三个儿子进了山，留下南骞国五王爷和上官子越守在原地。
    原本是要留魏慕华的。
    但上官子越瞧见暖宝跟个小蔫瓜似的，便道:“我有些乏，还是不跟大家伙儿去了。
    让大哥去吧，我留在这里守着祁婶和暖宝。”
    魏慕华也是个鲜少出门的，对打猎尤其上头。
    见上官子越如此说，也不跟他客气。
    只道了句:“那就辛苦子越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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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0章 子越哥哥我帮你洗脸

    逍遥王等人前脚刚进山，声称自己困乏的上官子越，便立马去路边削了两根树杈回来。
    其中有一根，还削得特别短特别小。
    “给你。”
    他将短小的那根树杈拿到暖宝面前，语气轻柔:“别不开心了，我带你去叉鱼。”
    “叉鱼？”
    暖宝一听，双眸闪着亮光。
    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小声道:“娘亲不让的！”
    她何尝不想玩一玩？
    可奈何这副身体的年龄太小，有时候去河边洗洗手洗洗脸，都被逍遥王妃盯得紧紧的。
    哪怕她的武功能保护十个逍遥王妃，逍遥王妃还是不放心她。
    “无碍，你等我。”
    上官子越把小鱼叉塞到暖宝手里，便往逍遥王妃那头走去。
    暖宝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小鱼叉，还挺不错。
    轻盈又小巧。
    最关键的是，这个长度很适合她的身高啊。
    就跟量身定做的一样。
    再抬头去看上官子越。
    只见他走到逍遥王妃面前，不知和逍遥王妃说了什么？
    逍遥王妃眉头轻蹙，但很快又舒展开。
    紧接着，二人便一前一后朝暖宝走来。
    “子越哥哥，娘亲~”
    暖宝喊了一声，便期待地看着逍遥王妃。
    逍遥王妃无奈又宠溺:“小心着些，只能在水浅的地方。”
    “好哦，我保证注意安全！”
    暖宝喜滋滋扬了扬手中的小鱼叉，两只大眼睛秒变星星。
    这时，上官子越伸手过来:“走，我们去那边。”
    “好咧。”
    暖宝自然把手放上去，两个人手牵着手去了溪边。
    至于逍遥王妃，则远远跟在身边。
    做母亲的，终究不放心，总得离得近一些，亲眼看着才行。
    小溪边的水很浅，也很清澈。
    暖宝和上官子越刚到小溪旁，就看到水底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头。
    “我先下。”
    上官子越挽起裤脚，率先踩到水里。
    待自己站稳了，才又伸手去接暖宝。
    “小心脚下，绿色那些东西是青苔，踩了打滑。”
    “好咧。”
    暖宝乖巧应着，扑通一声就跳下了水。
    水溅得老高，直接打
    到上官子越的脸上。
    “哈哈哈！”
    暖宝笑得开怀:“子越哥哥，我在帮你洗脸啦。”
    上官子越甩甩头，觉得身上无比清凉。
    再看暖宝笑得如此开心，不免也跟着笑出了声。
    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丫头哪里是想叉鱼？她分明就是想玩水。
    于是，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动。
    瞧见溪水只到暖宝膝盖，便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弯腰捧了一捧水，往暖宝脸上泼去。
    还不忘礼貌道谢:“多谢暖宝。”
    “哎呀！”
    暖宝没有防备，被泼了个正着。
    再加上上官子越泼水的力气有点大，以至于她往后退了一步，就一屁股跌到了水里。
    扑通——
    “暖宝！”
    “暖宝！”
    岸上的逍遥王妃和上官子越见了，不禁惊呼。
    尤其是上官子越。
    那一瞬间，他无比懊恼，觉得自己伤害了暖宝。
    可谁知，就在他上前要拉起暖宝时，暖宝却哈哈笑出了声，不断往上官子越身上泼水。
    “哈哈哈，看我连环招！”小溪的水不深，即便是坐在水里，也只是到暖宝的胸口而已。
    暖宝想着，反正都湿了，那不如玩个痛快！
    上一世的她，根本就没有打过水仗。
    如今重活一世，已经完全被宠成小孩的她，玩心越来越重。
    好不容易能放肆一回，可不得把握机会儿？
    “来咯来咯，打水仗啦！嘿嘿，你小心左边，再小心右边！
    哈哈哈，没想到吧？我打的是正中间~”
    “好你个小丫头！”
    上官子越被暖宝的连环招泼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于是，也开始反击。
    不过这一次，他稍稍收了力道，生怕把暖宝给泼疼了。
    “哈哈哈，吃我一jio水！”
    暖宝被上官子越反击得溃不成军。
    两只手打出的水花太小，干脆就直接上腿。
    她两只手臂往后撑，保持着身体不后仰。
    紧接着，用力抬腿，然后再用力往水里砸。
    那水花啊，比人家跳水的人溅得还高。
    上官子越没办法，只能又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暖宝自个儿
    瞎折腾。
    而逍遥王妃呢？
    瞧见两个没事儿后，便从最初的担忧，变成了一个吃瓜群众。
    甚至，为了不被溪水溅到，还特地往远了站。
    她一脸宠溺看着溪水里的二人，眼里既有慈爱，又有羡慕。
    “秀儿，你瞧瞧他们俩，玩得多开心啊。”
    “是呢。”
    秀儿笑着点头，说了句大实话:“小郡主暂且不提，她在王爷和娘娘，还有几位公子的疼爱下，向来都是很活泼的。
    但上官公子……奴婢认识他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瞧见他有这样的一面。”
    “可不是？多稀罕啊！”
    逍遥王妃叹了口气，又道:“小孩子嘛，就该这样的。
    即便男儿郎需要担起重任，可该放松的时候就该放松。
    成日一本正经的绷着，迟早会将自己憋坏。”
    言毕，又道:“有时候，我倒希望子越能像暖宝她爹爹一样。
    既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值得众人信任和托付，也懂得如何去为自己而活。”
    秀儿听着这话，嘴上连忙应道:“是，王爷自然是最好的。”
    心里却说: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又被娘娘给秀到了？
    小溪这头，暖宝终于玩够了。
    她捡起丢在岸边的小鱼叉，开始睁大了眼睛找鱼。
    可是……
    “鱼呢？”
    暖宝找了半天，确定自己找了个寂寞。琇書網
    “子越哥哥，你看到鱼了吗？方才我们过来的时候，我明明看到有鱼的呀？”
    说着，还跟上官子越比划:“有好几条这么大呢，跟我的巴掌一样大！”
    上官子越:“……”
    他深深看了暖宝一眼，寻思着该不该告诉她实话？
    这鱼都被她吓跑了，哪里还能有鱼？
    可看着暖宝认真找鱼的模样儿，又有些不忍心。
    最后，只说了句:“鱼儿回家了。”
    “回家？”
    暖宝一脸问号，心想:你是把我当傻子吗？
    上官子越见此，还以为小丫头不理解呢。
    又解释道:“鱼儿也有爹爹和娘亲，他们回去找爹爹娘亲了。”
    暖宝:“……”
    她确定了。
    上官子越就是把她当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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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1章 魏瑾熔像极了小药童

    另一头。
    逍遥王等人进山后，便立即分成了三组，分别往不同的方向散去。
    其中，魏慕华和魏思华往左边走。
    逍遥王带着魏倾华还有姜姒君，往正前方去。
    而魏瑾熔则跟段青黛一组，走向了最为幽深的右边。
    “你一个人带着长宁行不行？”
    分开之前，逍遥王还特地冲魏瑾熔问了一句。
    魏瑾熔点头:“行。”
    ——怎么不行？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逍遥王对这个回答很满意:“那好，长宁就跟着你了。”
    言毕，又冲着其他的崽子们交代:“大家伙儿不要离得太远！咱们速战速决，顶多半个时辰，再在这里会合。”
    “好。”
    魏倾华应了一声，便带着姜姒君往前冲。
    两个人跑得极快，活脱脱就是两只脱缰的小野马。
    逍遥王见了，骂道:“臭小子！不要命了！”
    言毕，赶紧跟上。
    魏慕华与魏思华就稍微沉得住气一些。
    离开之前，至少还会跟魏瑾熔与段青黛打个招呼。
    不过那挤眉弄眼的样子……
    呃！
    也不太正常。
    等众人都走了，原地只剩下魏瑾熔和段青黛的时候，二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此番的南骞国之行是为了什么，他们俩心里都有数。
    以前只是彼此的救命恩人，又或者说，一个是病患一个是大夫，二人见了面，自然是一个光明磊落，一个落落大方。
    可如今……
    彼此的心里都装着小心思，再加上即将定亲的事儿时不时被身边的人提及。
    于是，这两个人单独相处起来，总觉得不大自在。
    尤其是段青黛。
    她背上还背着一个竹篓子呢，可采药的事情，却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要不要说点什么？
    ——是我先开口还是等他先开口？
    ——我先开口的话，会不会不够矜持？
    ——可如果他不说话，我们要一直站到明天吗？
    ——哎呀，我怎么就进山来了呢！
    老话说得好啊。
    任何姑娘到了爱情面前，都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儿。
    不管那姑娘平时是彪悍，是冷漠，还是处变不惊。
    一旦碰上让她心生好感的人，都会多出几分姑娘家的扭捏来。
    这不？
    素来被培养得端庄大气的段青黛，如今就别扭得很。
    若不是怕丢人，恐怕她都要绞手帕了。
    好在魏瑾熔身为男子，主动打破了沉默:“我帮你背篓子吧。”
    “昂？不用……”
    话未说完，背上的竹篓子就被魏瑾熔给提了起来。
    段青黛看着突然靠近的少年郎，心跳莫名开始加速。
    尤其是闻到对方身上那股子清香时，脸颊也微微发烫。
    为了不让魏瑾熔察觉到自己脸红，段青黛只能配合着脱下竹篓子。
    紧接着，赶紧往前小跑了几步，低头假装寻找草药。
    ——怎么回事儿。
    ——我是不是病了？
    ——怎么心脏跳得这样快。
    她背对着魏瑾熔，小心摸了摸自己的脸。
    ——好烫。
    ——我真的生病了。
    ——不行！
    ——我得……我得赶紧找一些草药。
    段青黛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山里走去。
    而魏瑾熔，则提着她的竹篓子紧紧跟在后头。
    寻常的草药，段青黛见了也没采。
    毕竟路途遥远，大家伙儿带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添负担。
    于是，两个人便一前一后走着。
    约摸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来到一片潮湿的竹林。
    这片竹林不大，但竹子却长得极好。
    段青黛远远瞧着，便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加快脚步往竹林走去。
    进了竹林后，她便开始弯腰找寻着什么。
    魏瑾熔见了，便上前问道:“要寻什么？可要我帮你？”
    “不用。”
    段青黛已经投入到寻找药材的状态里，再没有时间扭捏了。
    即便魏瑾熔的声音就在她耳旁，她也没有任何感觉。
    只嫌弃道:“你离我远一些，别踩到宝贝了。”
    说着，又蹲下身去，把掉落在地上的枯竹叶扒拉开。
    魏瑾熔微愣，但很快便乖乖应了句:“好。”
    往后退三步，离段青黛稍稍‘远’了一点点。
    约摸……
    半丈远吧？（注:一丈米）
    段青黛注意力都在地上，压根就不记得身边跟着的人是谁，她方才又说过什么话。
    只是这里扒拉一下，那里扒拉一下。
    差不多扒拉了五六处吧，终于听她惊喜道:“还真有！”
    紧接着，便伸手摘下几朵漂亮的菌子。
    那菌子很美。
    每一朵都像是一个穿着漂亮长裙的小人儿正在翩翩起舞。
    魏瑾熔从未见过这东西。
    见段青黛高兴，便问:“这是何物？”琇書蛧
    “竹荪。”
    段青黛应了一句，便朝魏瑾熔招招手:“来，竹篓子。”
    魏瑾熔赶紧上前，把竹篓子放在地上。
    “这可是好东西，医馆和药铺都卖得很贵呢。”
    段青黛小心将竹荪放到竹篓子里，还不忘解释道:“你别瞧着竹荪长得特别，就以为它是那种有毒的菌菇。
    其实啊，竹荪性寒，味甘，没有毒的。
    它不仅无毒，还具有补气养阴，润肺止咳，清热利湿的功效。
    可以治疗肺虚热咳，痢疾，还有千金之症。
    而且它除了入药外，还能用来炖汤。尤其是炖鸡汤，味道鲜美又滋补。
    不过啊，脾胃虚寒的人不能食用过多……”
    段青黛一边说话，一边又从另外几个地方摘到了一些竹荪。
    而这期间从头到尾，她都没抬头看一眼魏瑾熔。
    魏瑾熔提着竹篓子跟在段青黛身后，细细听着段青黛说话，像极了一个听话的小药童。
    等到竹荪摘得差不多了，两个人这才离开竹林，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路上，段青黛又在腐木上摘了一些银耳。
    说是拿银耳炖甜汤，最是养颜。
    魏瑾熔依旧静静跟着，静静听着。
    若遇到树枝上有鸟儿或是山中有野鸡野兔，也会顺手猎下几只。
    不过他箭术了得，几乎百发百中，所以闹出的动静不大。
    再加上段青黛沉迷采药无法自拔，自然也发现不了魏瑾熔的动作。
    等她把竹篓子都装得差不多了，一回头，这才想起跟着她的人竟是魏瑾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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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2章 阿黛

    “你……”
    段青黛看了看四周，有些惊讶:“你一直跟着我？”
    “嗯。”
    魏瑾熔轻轻应了声，莫名觉得一脸懵的段青黛有些可爱。
    不过段青黛是医痴的事儿，他早就知道了。
    因此，也没计较她方才的忽视。
    只道:“我答应过皇叔，要照顾好你。”
    “可你是进来打猎的啊。”
    段青黛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是看见魏瑾熔手里还帮她提着竹篓子，便越发觉得自己失礼。
    “我听姑父说，你平时都得帮着皇上处理政务，成日忙得脚不沾地。
    像这样的打猎机会儿，很少有吧……”
    “打猎的机会儿是不多，但每年都会去一次皇家猎场，也没什么新鲜的。
    倒不如跟着你采采药，也好长长见识。”
    “长见识？”
    段青黛面露诧异:“你还对草药感兴趣？”
    “算不上感兴趣，但跟着你这一路，也觉得有点意思。”
    魏瑾熔看着竹篓子，认真道:“尤其是那竹荪。
    竹荪乃宫廷贡品，平常御膳房没少用它做药膳。
    如果不是这一次跟了你来，我也瞧不见新鲜的竹荪长什么样。
    更不会知道，竹荪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功效。”
    “你不嫌我烦？”
    段青黛美目流盼，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似乎天生就对医术和药材格外着迷。
    每一次上山采药，我的眼里就只有药材，对身边的人和物，都没法上心。
    为此，我父王不知训斥了我多少次。
    就连我五皇伯也怕了我，不敢带我行官道，转而走了水路。
    每每我提出要采药，身边的人总是格外头疼。
    可你却……你却真的能听得进我说的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做的事儿和想要成为的人，这没什么错。
    更何况，你专研医术，沉迷药材，为的也是治病救命，是行善。”
    说起来，魏瑾熔还挺羡慕段青黛的。
    至少她正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人。
    不像他。
    这辈子只能当蜀国的
    储君和君主，而不能完全做自己。
    想到此，魏瑾熔的眼睛里闪过了不易察觉的失落。
    但很快，他又抬头看向段青黛:“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往回走吧。”
    “好。”
    段青黛轻轻点头，可又想起魏瑾熔还没猎到东西。
    于是，赶紧道:“要不咱们再转转吧？我不采药了，陪你打一些猎物回去。”
    “不用，已经有了。”
    魏瑾熔浅浅勾起嘴角，伸手往左前方一指:“你瞧瞧那是什么？”
    段青黛顺着魏瑾熔的手指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正挂着一些小猎物。
    有野兔、野鸡、还有野鸟。
    “这都是你打的？”
    段青黛惊讶不已。
    魏瑾熔点点头:“嗯，跟着你采药时顺手打的。”
    “顺手……”
    段青黛嘀咕了句:“是真的好顺手啊。”
    不是她不相信魏瑾熔的能力，而是她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啊！
    怎么可以有人打了这么多的猎物，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呢？
    段青黛走到树边一看。
    一二三四五……加起来有十只呢！
    每一只都是一箭毙命，看来这手顺得挺顺利。
    “五只野兔三只野鸡两只野鸟，太好了，数量不少呢。
    也不知姑父和慕华表哥他们猎到了多少？进山的时候你们可是打了赌的，别输了。”
    段青黛说着，就要伸手去拿猎物。
    魏瑾熔见了，赶紧抢先一步把猎物拿下来。
    “有血，小心脏。”
    说着，他右手手腕一转。
    也不知是怎么弄的，就把竹篓子背到了自己身上。
    紧接着，左右五只兔，右手三只鸡两只鸟，背上再背着一个竹篓子，将东西都包了。
    又安慰段青黛道:“输赢不重要，今晚有吃的就行。”
    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鸡:“不知有没有口福，借一借你新采的竹荪？”
    “借？”
    段青黛被魏瑾熔逗乐:“那你可得还啊。”
    “好。”
    魏瑾熔应得爽快:“借一还三。”
    “太少了。”
    段青黛笑道:“借一还十还差不多！”
    “那就借一
    还十吧。”
    两个人有说有笑往回走，就连手中的野兔野鸡和野鸟该如何吃，都被他们给安排了。
    路过小竹林，又往前走了半里路。
    突然，段青黛惊呼了声:“等等！”
    紧接着，不等魏瑾熔反应过来，她便往一旁的灌木丛中跑去。
    那灌木丛不高，但却很密。
    有些许灌木上，还长满了小刺。
    魏瑾熔眼瞧着段青黛就要往长满小刺的灌木里钻，赶紧丢下猎物要去拉她。
    “小心！”
    可谁知，他的动作终究没有段青黛快。
    段青黛就像不怕痛一样，拨开灌木丛就往里冲。
    偏偏，那灌木丛又是长在小山坡下方。
    她一脚踩空，整个人便失去重心，滚到了小山坡下。
    “阿黛！”
    魏瑾熔顾不得许多，飞身往下，还脱口而出叫了段青黛的小名。
    他身上的气质转瞬即变，整个人都因为段青黛而变得紧张不已。
    然而等他来到段青黛身旁，正要扶起段青黛时，却见段青黛指着不远处的腐木笑道:“哈哈哈，是紫灵芝，真是紫灵芝！”
    什么灵芝不灵芝的？
    魏瑾熔不感兴趣。
    他只知道，段青黛的手流血了。
    “你被划伤了。”
    “不碍事儿，不过是一些小伤口，回去后上点药就行了。”
    段青黛看了看自己的手，笑呵呵的，压根就没把自己的伤当回事儿。
    “进山采药哪里有不受伤的？更何况现在是夏天，穿得也不厚，受伤就更难免了。”
    说罢，又扯了扯魏瑾熔的衣袖，激动道:“你看！快看那棵腐木！那里有几朵紫灵芝！”
    随着段青黛的再一次提醒，魏瑾熔总算给了点面子，往那头看了一眼。
    果然。
    腐木下面，长了几朵皮壳紫黑的灵芝。
    并且有两朵长得极大，一看就知年份不小。
    但再好的灵芝，对于魏瑾熔来说都不重要。
    于是很快，他又回过头问段青黛:“脚伤着了吗？能不能站起来？”
    “能！”
    段青黛兴奋应着:“就算不能站，爬我也爬过去把它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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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3章 把东宫种满药材

    爬是不可能爬的。
    有魏瑾熔在，怎么可能会让段青黛爬着过去？
    只见段青黛话音方落，他便一把将人抱起。
    “啊！”
    段青黛正想撑着手臂起来呢，突然双脚离地，整个人便到了魏瑾熔怀里。
    “你……”
    “得罪了。”
    魏瑾熔不敢看段青黛。
    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只吐出了这三个字来。
    段青黛的脸瞬间染上红晕:“我……我能走。”
    但魏瑾熔却不应她，抱着她几步就来到了紫灵芝跟前。
    轻轻将人放下，又提醒道:“天黑山里不安全，咱们摘完灵芝赶紧回去。”
    “……好。”
    段青黛的心脏狂跳不止。
    双脚刚落地，便赶紧离魏瑾熔远了一些。
    可当她垂头看到腐木下的紫灵芝时，心中的那些杂念，瞬间又被抚平了。
    “这紫灵芝真好。”
    她语气没了最初的兴奋和俏皮，但依旧难言欢喜。
    小心翼翼将几朵紫灵芝采摘下，这才扬起笑容道:“走吧，我们回去。”
    “嗯。”
    魏瑾熔应了一声，紧接着又伸手揽过段青黛的腰。
    “啊呀！”
    段青黛毫无准备就悬到半空，难免惊呼出声。
    等她反应过来时，二人已经飞离山坡下的灌木丛，回到了方才的小山路。
    许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亲密接触，让魏瑾熔觉得自己有些失礼。
    因此，在放下段青黛时，面容多了几分腼腆:“灌木有刺，爬上来会受伤，只能冒犯了。”
    “没有……我不在意！”
    段青黛连连摇头，生怕魏瑾熔会觉得她小家子气。
    但一句不在意说出口后，又深觉自己太随便了。
    于是，赶忙补了句:“我是说我要多谢你。”
    “好。”
    魏瑾熔见段青黛有些小慌张，便笑道:“不客气。”
    言毕，弯腰去捡起方才丢到地上的竹篓子和猎物。
    段青黛见此，赶忙跟上。
    所幸她的腿没受伤。
    整个人除了手被划出了一些血痕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因此二人回去的路上，倒也轻松顺利。
    只是紫灵
    芝难得，亲自采摘的就更少见，段青黛都舍不得将它们放到竹篓子里。
    一路上，她就这么拿着紫灵芝，眼里都是欢喜。
    魏瑾熔觉得彼此沉默得太久了，气氛反倒有些怪异，便主动开口:“采摘到紫灵芝，你很高兴。”
    “对。”
    段青黛点点头，巧笑嫣然:“不过……也不完全是因为紫灵芝。
    只要能亲自采药，不管有没有紫灵芝，我都很高兴。”
    言毕，想起自己以后就要嫁给魏瑾熔成为太子妃，眼神中又多了几分迷茫和失落。
    心想:只可惜啊，这样的机会儿以后怕是再也没有了。
    可谁知，想法刚落，便听魏瑾熔开口:“如此看来，你的快乐很简单，只要能亲自采药就成。
    既如此，以后东宫的每一个角落，咱们都种上药材。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想采药了，随时都能采。”
    “噗……还能这样？”
    段青黛听了魏瑾熔的话，一下子就乐了。
    也没注意到对方口中的‘东宫’和‘咱们’。只道:“采自己种植的药材，怎么能跟进山的比呢？
    山里的药材都是野生的，功效可比种植的好多吧。”
    “那就去皇家猎场。”
    魏瑾熔被段青黛的笑容感染，也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不见外的话。
    “皇家猎场虽被圈了起来，常年有人巡视看管，但里头的好东西不比外头的山少。
    以后只要你想采药了，咱们便去皇家猎场，你采药时，我就顺手打打猎。”
    言毕，想了想又道:“即便不去皇家猎场，京都郊外也有不少的山。
    旁的不提，就光是暖宝在郊外圈的那些地那些山，就够你采摘了。
    不仅安全，还有不少野生药材。”
    “好啊。”
    段青黛听得津津有味，下意识便回了一句。
    可这话刚说完，她便彻底回过味儿来。
    于是，脸上不免又染上了红晕。
    正巧这时，魏瑾熔也意识到自己话多了，赶忙扭过头去，不看段青黛。
    段青黛羞得直想挠手心。
    好在两人说话期
    间也没忘了赶路，很快就回到了山脚。
    山脚处，逍遥王他们早到了。
    几个人收获不小。
    尤其是逍遥王那一队，还击杀了一头小野猪。
    而逍遥王和姜姒君看起来都很好，没有一点儿的伤。
    倒是魏倾华，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狼狈得很。
    “倾华表弟，你这是怎么了？”
    段青黛瞧见魏倾华，赶紧上前询问。
    还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药粉，好及时给魏倾华包扎上药。
    “表姐莫急，我没受伤。”
    魏倾华摆摆手，说话时还有些气喘。
    “我只是……只是遇到了两个坑人的伙伴。
    那么大一头野猪，竟让我拖着回来，他们跟在后头看热闹，真不是东西！”
    不是东西的姜姒君:“大？这野猪不大啊，鸡叔说了，它还是个小孩子。”
    不是东西的逍遥王:“你想清楚再说话，本王方才打野猪还没打过瘾。”
    魏倾华:“……”
    偷偷瞪了逍遥王那头一眼，敢怒不敢言。
    只小声嘀咕:“就算是小野猪，那也挺重的。”
    言毕，又注意到段青黛的手背受伤了，连忙问:“表姐你这是怎么了？
    还关心我有没有受伤呢，你自己都流血了。”
    逍遥王等人一听，赶紧都凑了过来。
    段青黛也不藏着掖着，放大举起手背:“你是说这？这算什么伤啊！”
    “手都花了，还不算伤？”
    逍遥王语气中有几分埋怨，但却是冲着魏瑾熔:“你小子等着吧，看我那舅哥怎么收拾你。”
    几个吃瓜群众听了，脸上皆露出几分鄙夷。
    ——好像是您同意让青黛表姐进来的吧？
    ——好像也是您保证了，不会让青黛表姐出事儿的吧？
    ——就算要收拾，也当先收拾你啊。
    唯有魏瑾熔，一本正经承认错误:“是我没照顾好阿黛，我会跟五王爷请罪。”
    众人:“？？！！！”
    ——咦？
    ——哎？
    ——阿黛？
    ——噢~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挤眉弄眼的。
    ——发生了什么？
    ——叫得好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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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4章 闺女养得比儿子还调皮

    进山打猎的人满载而归，暖宝和上官子越收获也不小。
    在一顿玩闹后，二人又换了几个位置。
    用上官子越的话来说，就是:“既然鱼儿回家了，那我们就去它们的家找它们。”
    两个人一改方才的阵仗，悄咪咪去找鱼。
    最终，他们利用两支鱼叉，顺利叉了十来条鱼回来！
    每条鱼大小不一，但最小的，也有暖宝的巴掌那么大。
    除了鱼儿外，暖宝还在石头上面发现了不少石螺。
    于是，嘿嘿，她的美好时光开始了。
    摸螺摸螺。
    自己和上官子越摸就算了，还叫上秀儿她们一起。
    若不是逍遥王妃明确表示自己不想换衣裳，估计都难逃暖宝的盛情。
    不得不说，没有被污染过的古代，生态环境那叫一个好。
    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众人就摸到了两大桶的石螺。
    只是看着那两桶奇奇怪怪，又有着腥臭味的东西，大家伙儿都十分不解。
    “小郡主，您让咱们摸这么多这个……叫石头螺的？它能吃吗？”
    “对啊，这个东西很硬，能不能咬得动哦？”
    倒是逍遥王妃。
    对石螺虽不了解，却也没有能不能吃的疑问。
    毕竟南骞国靠海，多的是海螺。
    她看到石螺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东西有些熟悉。
    不过这玩意儿小，又是从小溪里摸出来的。
    所以它究竟怎么吃？好不好吃？逍遥王妃也不清楚。
    因此，在给暖宝换衣裳时，不免问道:“那些石螺你是拿来烧的，还是拿来养着玩？”
    “当然要烧啦！”
    暖宝一边乖巧穿衣，一边应道:“要养着玩也不用养这么多嘛，我又不是小傻子。”
    “那你知道怎么烧？”
    逍遥王妃看了一眼暖宝，眼中充满了疑惑。
    打从出生起，这丫头就没离开过她。
    小小年纪的，难不成还会厨艺？
    “我知道啊。”
    暖宝不用开读心术，都能猜出逍遥王妃的心思。
    于是，赶忙道:“娘亲~您闺女爱看书，您又不是不知道。
    我看的书杂，
    知道什么能吃，该怎么吃。
    再加上晚上睡着后，还有老神仙教导我呢，要不然我怎么会是厨神？”
    一听说‘厨神’这两个字，逍遥王妃才想起了自家闺女还有这么一个身份。
    说实话，她也挺好奇的。
    那老神仙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什么都教？
    连厨艺都没落下？
    不过看着暖宝正认真穿袜子，她也不好多问。
    只道:“那你待会儿得告诉厨娘那玩意儿怎么烧，否则她们肯定不会。”
    “不用烧。”
    暖宝穿好袜子，拿起自己的匕首就要下马车。
    嘴里还交代着:“石螺摸上来后不能马上烧的，得放在水里养一两天，吐吐泥。
    娘亲让厨娘们往桶里加点清水就是，咱们搬到车上来，过两天再吃。”
    言毕，又嘀咕道:“我方才下马车的时候，好像还看到路边有野生的紫苏呢，得去摘一些留着。”
    紫苏可是好东西，用来烤鱼或者炒石螺，最香不过。
    上一世，紫苏对于暖宝来说可是稀罕物。
    莫说去超市买了，就是在菜市场里，都得碰碰运气。
    偶尔做美食需要用到紫苏时，还得提前上网采购。
    经过运输送来的紫苏，往往都是不新鲜的。
    像今日瞧见的那些野生紫苏，暖宝都得当成宝贝！琇書蛧
    这不？
    她蹦蹦跳跳摘紫苏去了，还不让人跟得太近。
    摘两把，就往空间里丢一把。
    后来瞧见没人紧跟着她，又赶紧把身背过去，拔了十来棵的紫苏苗苗。
    紫苏摘完，又跑去看她的鱼。
    见厨娘们已经动手开始去鱼鳞，赶紧喊道:“等等！放开那些鱼，让我来！”
    小小的女娃子，迈着霸气的步伐，喊着最惊掉人下巴的话。
    随行的厨娘见此，愣是一动不敢动。
    最后，暖宝挑了两只又大又肥的出来:“好了，这两只归我，其余的你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我的小祖宗耶，你快把鱼放下吧！”
    逍遥王妃急急赶来:“刚给你换上的干净衣裳，别又整得一身湿。”
    “没事儿呐娘亲，我衣裳多着呢。”
    暖宝毫不在意。
    她都多久没下厨了？
    打从穿越过来，整整四年啊！
    这四年来，她做梦都想进厨房。
    如今两条那么肥美的鱼在她面前，她怎么能不动心？
    “娘亲？天天都吃干巴巴的那些烤鱼，我都吃腻啦！
    今天我来给你们做一顿不一样的烤鱼呀，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就你？得了吧！”
    逍遥王妃一个头两个大。
    她怎么觉得，自己这闺女养着养着，就儿子还调皮？
    “你人都还没火堆高呢，烤什么鱼？听话！快把鱼放下，等着吃就行。”
    “娘亲，您怎么瞧不起人呢？”
    暖宝嘴巴撅得老高。
    ——老父亲和老母亲怎么回事儿嘛？
    ——一个说我腿短，一个说我没火堆高，太看不起人了。
    ——明明我长得挺好的，比同龄孩子还高半个头呢。
    “祁婶，让她做吧。”
    关键时候，还得上官子越出马。
    上官子越瞧见暖宝的嘴巴都能挂尿桶了，只能站出来帮她说话。
    “暖宝妹妹素来最会吃，想必她说的那种烤鱼一定很美味。
    这样吧，烤鱼的时候我来烤，不让她离火堆太近，您放心就是。”
    逍遥王妃可以拒绝任何人，却很难拒绝上官子越。
    一来，是出于长辈的心疼。
    二来，是上官子越给人的感觉就很可靠。
    于是，垂眸想了想，终是点头应下。
    “好耶！”
    暖宝见逍遥王妃不唠叨了，连忙就抱着鱼去另一头处理。
    上官子越连忙跟上，还从暖宝手中拿过一条鱼:“咱们一人一条。”
    “好啊。”
    暖宝笑嘻嘻应下，便拿出了自己的匕首，开始去鱼鳞。
    四年没下厨，再加上这个身体手小，所以一开始还有些生疏。
    可当她去了一半的鱼鳞后，渐渐便开始上手了。
    倒是上官子越，杀人砍兽的，他眼睛都不眨。
    但在去鱼鳞这间事情上，却显得有些笨拙，但又可爱至极。
    那种反差萌，竟让暖宝都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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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5章 那就是凝翠匕

    逍遥王一行人回到草地时，看到的就是这么惊人的一幕。
    素来清冷俊逸的小少年，正用心且笨手笨脚地在跟一条大肥鱼作战。
    而那向来奶萌软糯的小女娃，竟像表演杂技一般，拿着手中的匕首在飞速去除鱼鳞。
    众人瞬间呆滞:“？？？”
    ——发生了什么？
    ——他们俩中邪了？
    尤其是二人用来处理大肥鱼的工具，更让众人下意识头皮发麻。
    魏思华:“我没看错吧，子越兄在杀鱼？”
    魏慕华:“他不仅在杀鱼，杀鱼的那佩剑，还是他常用的那把。”
    魏倾华:“那把佩剑杀过不少人，我亲眼见过的！”
    说罢，声音忍不住有几分颤抖:“想当年在巷子里，子越就是拿这把佩剑救下了我和暖宝。”
    姜姒君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来了个灵魂发问:“那这鱼还能吃吗？”
    “暖宝那把匕首倒是精致。”
    魏瑾熔眼力了得，一眼就瞧到了暖宝手中的匕首。
    “只是用如此精致的匕首来刮鱼鳞，着实有些可惜了。”
    段青黛:“那把匕首是精致，之前暖宝常常用它来切瓜，说是上官公子送给她的，叫凝翠匕。”
    “凝萃匕？凝翠匕在哪里！”
    南骞国五王爷刚带着人去附近巡逻回来。
    瞧见逍遥王等人在这头，便赶紧过来看看。
    可谁知，刚靠近众人，他便听到了‘凝翠匕’三个字！
    凝翠匕是南骞国皇后生前赠给逍遥王妃的生辰礼。
    那匕首丢了多年，他们兄弟几人也找了多年，可一直没有消息！
    如今突然从段青黛这个晚辈口中听到‘凝翠匕’，南骞国五王爷激动不已。
    “长宁，你方才说什么凝翠匕？凝翠匕在哪？！”
    “五皇伯……”
    段青黛鲜少看到自家皇伯这副模样儿，不免有些吃惊。
    她疑惑地指了指暖宝那头的方向:“暖宝妹妹有把匕首，就叫……”
    话还没说完呢，五王爷窜的一下，就窜到了小溪旁。
    暖宝和上官子越才把各自的大肥鱼处理好。
    刚站起身，就
    差点撞到突然冒出来的五王爷，吓得她险些没把大肥鱼砸他身上。
    “五舅舅，您做什么？吓死宝宝了！”
    “宝宝手里拿着什么呢？”
    五王爷嘴里虽这么问着，可眼睛都要长到那把凝翠匕上了。
    ——真是凝翠匕啊！
    ——这孩子，怎么拿凝翠匕杀鱼呢？
    ——真是暴殄天物！
    ——她不知道凝翠匕是她娘亲最喜爱的一件……等等！凝翠匕怎么在暖宝身上？
    五王爷赶紧半蹲下，想套一套暖宝的话:“暖宝啊？你这……”
    岂料，不等他将话说完，暖宝便把洗干净的凝翠匕收好，举起手中的大肥鱼给五王爷看。
    “五舅舅是馋了吗？馋了也没办法哟，这鱼还是生的呢，不好吃~
    您再等等，我和子越哥哥马上就把天底下最美味的烤鱼做给你们吃哦。”
    言毕，赶紧朝上官子越使了个眼神，一左一右从五王爷身边开溜了。
    甚至，还不忘说几句响亮的悄悄话。
    暖宝:“快跑快跑，五舅舅的眼神不对劲儿，我怕他抢我们的鱼。”上官子越:“嗯，他最好（hao）吃，是要防着些。”
    暖宝:“不止好吃，还吃得多呢。”
    上官子越:“那待会儿我多撒点盐和辣，兴许两条鱼就吃够了。”
    五王爷:“？？？”
    这就很尴尬。
    他想要的明明就不是鱼啊！
    “五皇兄，你怎么了？”
    逍遥王妃听到动静，正往这边走来。
    五王爷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方才那双伸出去，想要握住暖宝肩膀的手，还傻愣愣地悬在半空。
    于是，赶紧将手放下:“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松松筋骨。”
    说罢，又把逍遥王妃叫到一旁，试探道:“我方才瞧见暖宝有一把匕首，跟凝翠匕长得一模一样，你见过没有？”
    “见过。”
    逍遥王妃笑着应道:“那就是凝翠匕。”
    “那你让娃娃拿来杀鱼？”
    五王爷不理解，一脸惊骇:“当年母后仙逝，你为了留住凝翠匕这个念想，将它置之高阁，连看都舍不得拿
    下来多看几眼。
    后来凝翠匕丢失，你更是吃不下睡不着，终日惦记着这一把匕首。
    如今匕首再现，你竟……不对，我又糊涂了！
    你且先告诉我，这凝翠匕是何时寻到的？怎么寻到以后，都没见写一封信回南骞国说一声？
    你可知道，这些年来父皇从未放弃寻找凝翠匕！
    就连这一次我出门，他都让我多留心，想在有生之年把凝翠匕找回来给你。”
    “什么？”
    逍遥王妃听了这消息，不免心下一紧。
    “你们……你们还在寻凝翠匕？”
    有关于寻找凝翠匕的事情，逍遥王妃早些年是知道的。
    自打凝翠匕丢失后，南骞国皇室就一直在寻找。
    后来她出嫁了，逍遥王也动用了自己的力量，帮着一起找。
    然而多少年过去了？一直都没有凝翠匕的下落。
    逍遥王妃渐渐觉得，凝翠匕是找不回来了，何苦再连累大家伙儿劳民伤财？
    于是，便写了信回南骞国，让娘家人不必再费心去找凝翠匕。
    娘家人那头也有了回信，说是一切随缘，让她莫太担心。
    因此，她便以为娘家人听进去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凝翠匕重新出现，且以礼物的形式被送给暖宝后，她才忘了告诉娘家人一声。
    可谁知……
    有些事情她可以放弃，但家人们永远不会啊。
    即便表面上应下了，可暗地里却一直为了她心中的念想在发力。
    她已经是五个孩子的母亲了啊。
    可在娘家人面前，她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
    想到此，逍遥王妃很是内疚:“对不起皇兄，我没想到你们……”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怪你。”
    五王爷哪里能看自家妹妹这个样子？
    赶紧安慰道:“凝翠匕找到了就好，父皇若是知晓了这个消息，想必也很高兴。”
    “是啊。”
    逍遥王妃听言，苦涩笑了笑:“这次回去，正巧也让父皇再看看那把凝翠匕。”
    言毕，又将凝翠匕是如何到暖宝手里的事儿，与五王爷说了一遍。
    （今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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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6章 子越哥哥是我的人

    五王爷细细听完，对上官子越又多了几分好感。
    再提起凝翠匕时，只道:“这把匕首跟咱们家有缘啊，母后在天有灵，也当放心了。”
    而在兄妹俩谈话期间，暖宝和上官子越已经开始行动。
    他们一个忙着腌制大肥鱼，一个则去削了烧烤需要用的木叉子。
    两个人搭配着干活，话不多，却极有默契。
    魏倾华他们把野猪这些比较大的猎物交给下头的人处理，只拿了野鸡野兔等过来。
    瞧见上官子越手脚麻利，便喊道:“子越，你多削几根木叉子，我们猎了不少野兔和野鸡回来。”
    可谁知，人家上官子越头都没抬。
    将两根木叉子搞定后，便直接走了回来，无情地应了一句:“没空，你自己去。”
    魏倾华:“？？？”
    ——不就是几根木叉子的事情吗？
    ——要用很长时间吗？
    “那好吧，我自己来。”
    魏倾华能怎么着？
    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赢，只能认怂。
    不过想起方才上官子越杀鱼的样子，他突然有点好笑。
    坏心思一生，便将野兔和野鸡丢到上官子越面前:“我去削木叉子，子越你去杀野兔和野鸡。”
    “不去。”
    上官子越又一次把魏倾华给拒绝了。
    还用脚轻轻将野兔跟野鸡给‘挪’到了一旁。
    “我今日是暖宝的小秘书，很忙。”
    “小秘书？”
    众人一听，头顶都是问号。
    稀里糊涂的姜姒君凑过来问了句:“小秘书是什么意思？”
    上官子越拿过折叠椅坐下，开始串鱼。
    但对姜姒君的话，依旧不咸不淡应道:“相当于军营里，主将身边的小副将。”
    ——这么解释没错吧？
    ——暖宝说了，小秘书就是听从她差遣的意思。
    奈何姜姒君脑回路不一样啊。
    她‘噢’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
    “那就是皇上旁边的高公公，祁婶身边的冬雪和丹秋呗？”
    众人:“……”
    齐刷刷看向姜姒君。
    ——哪里有这样比喻的？
    ——高德善是太监，冬雪和丹秋是婢女。
    ——如
    果按照你的说法，那子越兄岂不是……
    “你们在干嘛呢？”
    暖宝抱着一篮子刚洗好的紫苏叶突然出现，语气也略微不善。
    因为她在过来时，就已经听到有人要挖她墙角了。
    于是，霸道地环顾众人:“子越哥哥是我的人，你们别想使唤他了，该干嘛干嘛去。”
    尤其是看向魏倾华时，还特地瞪了一眼。
    整得魏倾华赶紧跑路:“我去削木叉子！”
    魏慕华和魏思华见了，好笑不已:“我们去处理野兔和野鸡。”
    段青黛:“那我……”
    “我们去包扎伤口。”
    魏瑾熔打断段青黛的话，不让她再有机会儿去做别的事情。
    段青黛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只能点头:“好吧，是该上上药的。”
    而姜姒君呢？
    看着正在忙碌的上官子越和暖宝，再看看已经走远的众人，便想着要帮点什么忙？
    “那个~子越啊？我帮你烤一条鱼吧？你一个人烤两条鱼挺辛苦的。”
    说着，便要上前拿烤鱼。
    结果，上官子越手一抬，就把烤鱼拿走了。拒绝时，嘴里的话还是两个两个往外蹦的。
    “多谢，不用，危险，我来。”
    姜姒君:“……”
    嘴角抽了抽，心道:能不能好好说话？
    但转念一想，她跟上官子越较什么劲儿？
    这个人本身就奇奇怪怪的。
    还是魏倾华可爱多了。
    “好吧，危险，你来。”
    她学着上官子越说话，又将目光放到暖宝身上。
    “暖宝妹妹，你这是在干嘛呀？我帮你。”
    “不用，你等吃就好。”
    暖宝正在捣腾待会儿烤鱼要用的配料呢，这哪是姜姒君能干的活啊？
    姜姒君:“……”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好吧，我等吃。”
    言毕，眼珠子转了几圈，便跑去跟小强玩了。
    好在小强还愿意跟她玩，这让她心里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看看，还是有人喜欢可爱的我啊。
    ……
    天已经完全黑了。
    草地上点了不少羹火。
    就连官道上，也是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个拿着火把的
    侍卫。
    因此，倒也不觉得暗。
    附近的山多，打猎时除了逍遥王一行人进了其中的一座山外，有一小部分侍卫也去了其他的山头，打了不少猎物。
    各种鸡啊猪啊兔啊鸟啊，还有蛇！
    到了烤肉的时候，那味道简直让人口水直流三千尺。
    不过再香的烤肉，也比不得暖宝的烤鱼啊。
    暖宝特地交代了上官子越，鱼不用完全烤熟。
    差不多半生熟的时候，就要放到锅里了。
    锅里再下香料和紫苏叶，慢慢焖着。
    毕竟条件有限，也做不到现代那种真正的烤鱼。
    但比起直接吃那种干巴巴的烤鱼，不知好上了多少倍。
    木盖子一打开，飘香四溢。
    正在期待烤兔腿的魏倾华，瞬间就觉得手中那只兔腿不香了。
    最重要的是，暖宝竟还让人焖了米饭。
    端着米饭，就着香喷喷的烤鱼，那简直能让人发疯。
    噢。
    不仅是鱼肉，就连汤汁也香得很。
    把锅里的汤汁舀一点浇到米饭上，一下就能干掉大半碗！
    众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得开心又满足。
    就连两岁多的小强，也一边辣得流鼻涕，一边喊着要吃鱼。
    嗯。
    五王爷吃得也香。
    到底是凝翠匕杀的鱼，能吃着是福气。
    还有姜姒君。
    之前还提出疑问，上官子越拿杀过人的刀来杀鱼，这鱼还能不能吃？
    呵呵。
    能不能吃？
    她吃得嘴角都是汤汁好吗？
    就在逍遥王一家人吃晚饭吃得正欢时，负责这个时间段外出巡视的那遥骑马归来。
    他翻身下马，快步朝逍遥王走来。
    逍遥王见了，朝他招招手:“来，过来尝尝这烤鱼，给你留了点儿汤汁。”
    那遥顺着逍遥王的目光望去。
    满满的一碗米饭，上头还有半个鱼头和一些鱼肉，哪里只是留了点儿汤汁？
    不过眼下的他倒来不及感动。
    只垂头道了句:“属下多谢王爷！”
    便上前在逍遥王耳旁耳语。
    逍遥王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眼神也变得寒冷了几分。
    （今天第二更，等下还有，补昨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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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7章 地煞宫的人

    上官子越和魏瑾熔、魏慕华几个人就坐在逍遥王对面，瞬间察觉到不对。
    他们不动声色放下筷子，看向逍遥王。
    逍遥王见此，拿起一旁留好的饭菜给那遥:“你先吃。”
    言毕，又冲着众人道:“有一伙人马从临川县的方向正在往这边赶。琇書蛧
    那伙人马约摸四十来人，都是随身携带了兵器的彪汉。”
    “这个时辰还在赶路，不是镖局就是劫匪。”
    五王爷看了一眼逍遥王，啃了一口刚刚烤好的鸡腿。
    烤鱼好吃，可他不敢多夹啊。
    毕竟他家乖乖外甥女说过他好吃且贪吃，他得挽回点面子。
    于是，只能拿鸡腿垫垫肚子，问道:“那伙人马可押送了什么东西？
    若是镖局的人，倒不用太过担心，上头的路宽着呢，能过！”
    “坏就坏在，他们没有押送任何东西，并且还穿了地煞宫的门派服。”
    “地煞宫？”
    众人一听，皆紧张了起来。
    上官子越更是皱起眉头，细细想着逍遥王的话。
    “没错，是地煞宫。”
    逍遥王夹了最后一口鱼肉吃下，解释道:“之前瑾熔在华头江一带中了毒后，朝廷便派人去剿灭水寇。
    可惜那些水寇狡猾得很，又擅于用毒，所以至今都没能完全剿灭。
    但这么久以来，朝廷派去的人也跟他们有过两次交手，传回过一些信息。
    方才那遥去巡逻时，瞧见那些人的衣着跟华头江那一带的水寇一模一样。”
    言毕，逍遥王又看着众人，道:“临川县离华头江那一带不远，我们确实有可能会遇到地煞宫的人。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些水寇竟离了华头江，往官道上来了。”
    “他们怎能如此大胆！”
    魏瑾熔握紧拳头，浑身都散发出冰冷且危险的气息。
    “朝廷已经派出不少人去华头江剿杀他们，可他们不躲不避，反倒穿着地煞宫的衣服在附近招摇，真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魏瑾熔是在地煞宫手上吃过一次亏的。
    再加上地煞宫搅得华头江一带鸡犬
    不宁，而他却没能将人剿灭，这让他十分懊恼。
    “你莫急。”
    南骞国五王爷亲自经历过华头江的事情，自然更能明白魏瑾熔的心思。
    他怕魏瑾熔会在这个时候有冲动的举止，也怕逍遥王妃等人会惊慌。
    便笑着道:“那些人加起来才四十多个，都不够咱们家暖宝带来的一半小兵，怕他们作甚？
    再说了，现在咱们是官道上，又不在水里！若真的打起来，地煞宫又能如何？”
    说着，又朝段青黛望去:“长宁前些日子在京都城，也配了不少的药丸。
    换句话说，即便地煞宫再用毒，咱们也有药丸抑制住体内的毒素。
    你们太医院之前分解了长宁的药丸后，不也一直在研制‘地蛛冥魂’的解药吗？
    我们离开之前，听说那解药快成了？是不是长宁？”
    “嗯。”
    段青黛点点头:“离开京都之前，我曾去跟师父拜别。
    问起‘地蛛冥魂’的解药时，师父说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很上心，约摸再有七八日就能成了。算算日子，现在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才对。”
    “那怕什么？”
    五王爷笑得轻松，还拿起了一瓶黄金酒，喝了好大一口。
    “来了就打，中毒就解！咱们这么多的人，还怕打不过那群龟孙子？”
    “说得对！”
    暖宝第一个响应五王爷的话。
    她倏然起身，握紧了小拳头:“那群龟孙子在我们华头江为虎作伥，还让我太子哥哥受了这么大的罪，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逍遥王:“好！不愧是我闺女！”
    “好什么好啊？”
    逍遥王妃瞪了逍遥王一眼，一个头两个头大。
    “暖宝你快坐下！一个姑娘家家，不许乱学大人说话。”
    “啊，对对对。”
    逍遥王惧内，可不敢跟媳妇儿唱反调。
    他连忙给暖宝使眼色:“我们暖宝乖啊，不学五舅舅说话。”
    言毕，还不忘冲着五王爷道:“五皇兄，这有孩子呢，你说话注意着些。
    什么龟孙子？那群人是龟孙子没错，但
    这几个字不能从我闺女口中说出啊。
    平白无故的，脏了我闺女的嘴！”
    五王爷:“……”
    ——这都能怪我？
    ——我是真性情，暖宝是学得快，但你魏祁是真狗啊。
    “那王八犊子总可以了吧？”
    暖宝除了很久没下厨外，也很久没干架了。
    虽然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练功，可却没人痛痛快快和她打一架啊。
    眼瞧着现下有个机会松松筋骨，她能放过才怪呢。
    “爹爹娘亲，你们别怕，我会保护你们的。
    等那群王八犊子到了，我就上去痛扁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蜀国还有一个魏娴姑奶奶！”
    “噗！”
    魏倾华正在喝水，被暖宝一句‘姑奶奶’给雷得外焦里嫩。
    他顺了顺胸口，赶在逍遥王妃开口之前说了句:“暖宝，你斯文一些。”
    结果，暖宝瞥了他一眼，语气十分鄙夷:“欺负我太子哥哥的王八犊子都要送上门了，你让我斯文？”
    一旁的魏慕华好笑不已，宠溺地摸了摸暖宝的头。
    提醒道:“王八犊子也不能骂，这话跟龟孙子没什么区别。”
    暖宝微微蹙眉:“大哥，有区别的吧？至少王八犊子不是孙子啊。”
    “哈哈哈！”
    魏思华也忍不住了。
    他爽朗笑出声，又赶紧收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但有哥哥们在，对付那群王八犊子用不上你出手。”
    暖宝:“？？？”
    一脸疑惑地看着魏思华:“二哥，你确定吗？你武功还没我高呢。”
    魏思华:“……”
    笑容僵在脸上，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行吧。
    ——我就不该开这个口。
    南骞国五王爷还以为暖宝在开玩笑呢。
    他虽在逍遥王府住了一段时间，也知道暖宝会武功，但却从未见过她的身手。
    只想着:一个小娃娃能有多厉害？三脚猫功夫罢了！
    因此，他也没将暖宝的话放在心上，只笑呵呵看着孩子们拌嘴。
    而那四十个地煞宫的人，很快就到了……
    （第三章，补了昨天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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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8章 抓北国人也是一样的

    暖宝虽没见到人，但却能通过耳力，听到马蹄声渐渐靠近。
    由于逍遥王这头到处点着火把，所以那群人大老远就注意到了这边。
    他们放缓了速度，慢慢前行，也有些忌惮逍遥王这群人。
    那遥早已带着人去路口守着了。
    其余的侍卫，也都吃饱喝足，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只有逍遥王这一家人，还在桌子旁坐着，悠哉悠哉喝着茶。
    那一副大佬的姿态，光让人见了都得心肝抖三抖，更别说来招惹了。
    果然。
    四十来号人越靠越近。
    来到那遥跟前时，虽有些不爽官道被堵，但为首的人还是礼貌作揖。
    道:“不知这位大侠来自哪门哪派？还劳请让一让路，让弟兄们过去一趟。”
    言毕，直接朝那遥丢出一块令牌。
    那遥对地煞宫的人防备心极重，并没有伸手去接。
    而是拔出腰间的佩剑，用软剑将令牌的吊坠给勾住。
    可他这么一举动，吓得对面那群人也纷纷拔刀，蓄势待发！
    偏偏那遥不急不缓，慢慢将令牌勾到自己面前看了看。
    还不忘取出一条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别急，让我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直到瞧见令牌上那三个字，才又道:地煞宫？你们要去哪？”
    “我们要去哪，似乎跟你无关。”
    为首的那个人见那遥不通情理，便忍着怒气:“人在江湖，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
    更何况，这路也不是你们开的，难不成还有拦着不让过的道理！”
    那遥听了这话，心道:这路可不就是我们主子家开的？
    但嘴上却说:“我们镖局在外走镖，素来都是小心惯了的。
    更何况，最近华头江一带出现不少水寇，而那些水寇，听闻跟你们地煞宫关系匪浅？
    我们无意与地煞宫为敌，但你们既是地煞宫的人，那我们也不得不有所防备。”
    说着，那遥软剑一挑，便将令牌给甩了回去。
    又道:“你们要过路可以，但必须得将身上的兵器暂交给我们保管，
    并下马步行，由我们的人领头带你们过去。”
    为首的人一听，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你们放心，我们不是打家劫舍的匪人。
    再看看你们，浑身上下也没一点儿值钱的东西，更不值得我们动手。
    我们只是听闻地煞宫凶残，又最擅用毒，故而多一个心眼而已。”
    “你……”
    “阿奴。”
    为首的人还想多说什么，但他身后的另一个彪汉，却开口喊了他一声。
    那遥听了这声音，微微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仅仅通过这两个字，他又不好判断什么。
    而那为首的人，却再也没跟那遥多话。
    他恭敬应了声，便翻身下马，将自己的大刀递给那遥。
    其余的人见了，也纷纷效仿。
    那遥自然不可能去接那些兵器！
    谁知道兵器上有没有毒呢？
    只命人抬来了一个空箱子，让地煞宫的人将兵器放到里头去。
    又找人过来，给上缴了兵器的人带路。
    “他们不是地煞宫的人。”
    下头的草地上，看到这一幕的上官子越突然开口。
    “地煞宫擅毒，又常年修习一些阴毒之功。
    再加上他们的门派建在悬崖之下，因此，地煞宫的弟子大多阴柔，且皮肤白皙。
    之前祁叔说来的是四十个彪汉，我就怀疑这些人是假的地煞宫弟子。琇書蛧
    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子越兄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一些事情来。”
    魏瑾熔盯着官道上的那一行人，也开了口:“上次在华头江与我们交手的人虽蒙了面，可他们的身形确实清瘦颀长。
    其中有几个人说了话，声音也十分阴柔。
    从露出的额头和眼睛来看，皮肤的确白皙细腻。
    而今夜的这一伙人，一个个都是糙汉子不说，这脾气未免也太好了。
    让他们交兵器便交兵器，仿佛怕是惹上麻烦一般。”
    “没错。”
    上官子越点点头:“据我所知，地煞宫的人脾气可不好，最不怕惹事儿。
    太子殿下之前在华头江遇到的，应该是真正的地
    煞宫弟子。
    因为只有他们，才会在朝廷接二连三派出人来围剿他们后，还敢如此猖狂。
    可前面那些人，却有些息事宁人的做派，与地煞宫很不一样。”
    “他们的确不像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人。”
    南骞国五王爷也开口了。
    “可不是地煞宫的人，那为何要假借地煞宫之名，穿地煞宫的衣裳？”
    “既然不是地煞宫的人，那咱们也不便抓他们了。”
    按照计划，逍遥王原本是要把地煞宫的人引到官道中间。
    前后左右都有埋伏，必定能在不中毒不受伤的情况下，将手无寸铁他们给抓住。
    如今对方既不是地煞宫的人，那也便不必劳神了。
    他是回娘家，不是外出办公，不必要的麻烦事儿，能不插手就不插手。
    可谁知，就在逍遥王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打算让那遥中止行动时，又听上官子越的声音传来。
    “祁叔莫急”
    只见上官子越拿起一旁的佩剑，缓缓说道:“抓不了地煞宫的人，抓北国人也是一样的。”
    言毕，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率先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已经开始进入逍遥王布控范围的假地煞宫人，也察觉到了不对。
    他们训练有素，瞬间做出反应。
    离兵器箱近的，折返去抢兵器。
    离得远的，或将外衣一扯，或弯腰去摸长靴。
    很快，每个人手中便多出不少的暗器来。
    飞镖、银针、匕首、甚至还有小的火药箭！
    那些火药箭是战场上非常厉害的东西，遇到火可不得了。
    而官道上，每隔一丈便点了一个火把，十分危险！
    逍遥王和魏瑾熔等人见上官子越已经出动，紧跟着飞身过去。
    五王爷见此，只能留在原地保护逍遥王妃和孩子们:“妞妞，暖宝，你们快到我这头来。”
    然而……
    话音方落，一个小小的身影便飞速窜了出去。
    五王爷还没反应过来那是谁呢，就听逍遥王妃喊了句:“暖宝，回来！”
    （第四章，今天的加更，晚安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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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9章 哎，就是玩儿

    可暖宝的速度多快啊？
    她留给众人的，不过是一道残影，以及官道上瞬间人仰马翻的情景。
    逍遥王妃见此，又着急又无奈:“这孩子！”
    留在原地的魏思华和魏倾华赶紧开口安慰:“娘，您放心吧，妹妹心里有数。”
    唯有南骞国五王爷，还有些一头雾水。
    他半眯着眼看了看官道上那个飞速穿梭在敌人群中的残影，再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
    魏思华、魏倾华、段青黛、姜姒君……
    等等！
    暖宝呢？
    暖宝去哪里了？
    五王爷努力睁大眼睛，环顾着四周。
    最后，才结结巴巴冲众人问道:“刚刚飞……飞出去的那……那玩意儿是暖宝？！”
    ——不会吧？
    ——怎么可能是暖宝？
    ——暖宝才多大啊，怎么会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
    南骞国五王爷不敢相信。
    但偏偏，魏思华魏倾华兄弟俩，还有姜姒君这女娃娃，都是一脸淡定。
    他们看着官道那头的打斗，就像是在看戏一样，没有半分着急。
    就连逍遥王妃的神情，也是无奈多过担忧。
    “哎哟娘耶，见鬼了！”
    五王爷惊叹了声，赶紧揉揉眼睛，加入了看戏大军。
    只见官道上，逍遥王和魏瑾熔、魏慕华几个人，正在有来有往地跟彪汉们周旋。
    至于上官子越和暖宝……
    这两个是人吗？
    五王爷压根就没法看清他们的招式，甚至看不清他们的脑袋在哪，手和脚又在哪？
    能见到的，只是一大一小两团影子飞来飞去，跟鬼火似的。
    而鬼火……啊呸，不是鬼火，是暖宝和上官子越！
    他们所到之处，必有彪汉要倒大霉。
    尤其是暖宝手中的彪汉，那是死又死不成，跑又跑不过，反击又反击不了。
    那么大的汉子啊，竟像毽子一样，被暖宝踢来踢去。
    关键是人家还不止踢一个！
    同时三四个地踢，还踢出节奏来了。
    第一个踢到半空后，紧接着就踢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第四个踢完，第一个也快落地了。
    于是，又
    赶紧回来把第一个送到半空中去。
    哎，就是玩儿！
    “闺女，留活口！”
    逍遥王都不用看清暖宝的脸，就知道那个玩得正欢的影子肯定是自家女儿。
    他生怕小丫头把人给玩死咯，赶紧喊了一声。
    而随着逍遥王的提醒，魏瑾熔也喊了句:“这些人嘴里有毒，小心他们吞毒自尽！”
    “颈背上有刺青！”刚逮着一个彪汉的魏慕华跟着喊道:“是‘北荣’二字。”
    “北荣？”
    逍遥王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是北国的北荣军！”
    “啊？是北国军方的人？”
    这头的暖宝，脚下力道更重了。
    “他们来我们蜀国干什么？还想吞毒？看我不把他们的下巴给卸了！”
    言毕，接连几个飞腿扫过去，就将先前被她玩得惨叫连连，晕头转向的彪汉们，都踹到了侍卫的大刀下，交给侍卫们看管。琇書網
    紧接着，再在空中翻两个筋斗云，直接跳到一个正在与上官子越打斗的彪汉的肩膀上。
    那彪汉还没反应过来身上扒了个什么东西呢，只听‘咯噔’一声，下巴就被卸了。与此同时，手跟脚也先后传来了钻心的痛。
    夺来的大刀‘锵’的一声落地，整个人也重重倒下。
    “哎呀娘呀。”
    暖宝还在那彪汉的肩膀上没下来呢。
    彪汉一倒，她也有些不稳。
    好在上官子越早有预料，一个闪身就把暖宝抱到了怀里。
    “没事儿吧？”
    上官子越一边问道，一边继续挥舞着手中的软剑。
    “没事儿。”
    暖宝应了一声，这才发现地上又倒了两个人，正在痛苦呻吟。
    仔细一看，好家伙。
    上官子越把人家的手筋脚筋都给挑了。
    “子越哥哥，你行啊。”
    暖宝朝上官子越竖了个大拇指:“我就卸个下巴而已，你连人家的手跟脚都给废了。”
    “多谢暖宝夸奖。”
    上官子越一脸坦荡:“比起你把人当蹴球玩儿，断了手筋脚筋显然能让他们更痛快一些。”
    言毕，又道:“光卸下巴没用，没了嘴里的毒，他们还有
    手跟脚，照样能寻死。”
    “那光挑手筋脚筋也没用啊。”
    暖宝眼珠子一转，便提醒道:“他们嘴里还有毒呢！”
    “是。”
    上官子越显然没忘记这一点。
    只是眼下，他更在意给暖宝上实践课:“所以咱们做事儿得考虑全面。
    既不想让他们死，就得断掉他们所有的后路，你明白了吗？”
    “嗯，明白！”
    暖宝刚刚应完，一个受不了痛的人咬破了嘴里的毒药自尽了。
    鲜血从那人的嘴里流出，身子抽搐了几下，很快便没了反应。
    小丫头见此，一点儿都不害怕。
    反倒拍了拍上官子越的手:“快快快，快让我去卸下巴！”
    上官子越听言，也不吭声。
    只嘴角一勾，便直接将暖宝丢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丢，都把暖宝给丢懵了。
    “上官子越你个老六，好歹打声招呼啊！”
    幸亏她反应极快，在半空中打了两个转，稳稳落地。
    来不及找上官子越算账，便赶紧去把那些彪汉的下巴给卸了。
    而上官子越呢？
    他在挑人手筋脚筋的同时，还不忘应了暖宝一句:“我在练你的临场反应。”
    “我多谢你咧。”
    暖宝解决完地上那些彪汉，又飞到其他彪汉的肩膀上。
    跟之前一样的操作，迅速把人的下巴给卸掉。
    不过这一次她聪明了。
    下巴一卸，立马就寻找新目标。
    剩下的手筋脚筋，则交给上官子越。
    两个人极有默契，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四十个彪汉，除了三个及时自尽的，还有两个受了重伤的以外，其余的三十五个人皆被生擒。
    “来人。”
    逍遥王卸掉最后一个彪汉的下巴，朝着那遥喊道:“把人拖到山里去，好好审问！”
    “是，主子。”
    那遥常年跟在逍遥王身边，最清楚逍遥王的手段了。
    他根本不用逍遥王多说，便知晓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实交代的，尚且可以给个痛快的死法。
    耍心眼的，那就只能把他们的肉一片片割下，留着喂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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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0章 五王爷震惊到流哈喇子

    一场打斗过后，逍遥王和魏瑾熔、魏慕华几个人，都有些疲惫。
    虽然他们在这一次的打斗中都没有受伤，但由于这些彪汉都是一顶一的高手，武功不凡。
    再加上北国人力大如牛，又藏了暗器在身，着实不好对付。
    因此在与他们纠缠时，逍遥王等人也耗费了不少精力。
    尤其是魏慕华。
    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衣，在打斗中竟染上了不少鲜血。
    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眼里多了几分狠厉，也是平常鲜少见到的。琇書網
    而暖宝和上官子越呢？
    一个满脸兴奋，显然还没玩够。
    另外一个则一如既往地淡定从容，仿佛方才挑断人家手筋脚筋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最神奇的是，上官子越手筋脚筋没少挑，可身上却未沾半滴鲜血。
    同样是一身白衣，他跟魏慕华却犹如两个极端。
    “阿祁，你们没事儿吧？”
    官道上的打斗才刚刚结束，逍遥王妃等人便忍不住冲了过来。
    逍遥王听到声音，赶紧举手阻止她往前:“凤华，先别过来，这里脏。”
    “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逍遥王妃又不是吓大的。
    她裙摆都没提，便跨到了官道上。
    瞧见逍遥王等人衣裳都挺干净，便直接先去魏慕华跟前:“老大，有没有受伤？快让青黛给你瞧瞧！”
    “娘放心，我好得很。”
    魏慕华笑着张开双臂，给逍遥王妃检查。
    “这都是北国人的血，不是我的。”
    “当真没事儿？”
    逍遥王妃是有些不信的。
    虽说魏慕华从小习武，可他的学识和才智，却比武功出彩太多。
    而且在魏瑾熔和上官子越这些同龄的人中，魏慕华的身手显然是最差的。
    逍遥王妃方才一直在观察魏慕华，他打得最是吃力！
    因此，也顾不得魏慕华衣裳上的血，赶紧仔细给他检查了一遍。
    待确认自家儿子当真没受伤，这才放下心来，转而去看暖宝:“你呢？你怎么样？”
    “我很好啊。”
    暖宝瞧见自家娘亲的眼神与语气，
    颇有几分埋怨。
    便赶紧上前宽慰道:“娘亲您看，我没受伤啊，还帮了爹爹一个大忙呢！”
    “是是是，就你最热心，最喜欢帮忙！”
    逍遥王妃拉着暖宝前前后后看了看，发现这丫头比野猪还皮实，便拍了一巴掌她的屁股。
    “你可是个姑娘家啊，干起架来比吃饭还要积极！
    也不看看那些都是什么人？有你爹爹和哥哥们在，哪里能轮得到你上场？
    上场就算了，还一个人挑好几个来打？
    怎么的，就你能耐？打趴过一只花豹就骄傲了，觉得自己了不得了？
    还把那些北国人当成花豹一样往半空中踹，也不嫌自己的脚累得慌！”
    “我不累啊。”
    暖宝一脸无辜:“就那么几个人，我都还没打过瘾呢。”
    一直想要试试身手，又没有机会的魏倾华和姜姒君同时嘴角一抽，又同时转头看向对方。
    ——听听。
    ——人言否？
    ——打得满面通红大汗淋漓的，还说不过瘾！
    而南骞国五王爷呢？
    那表情若是做成现代的表情包，那绝对是满头的问号和感叹号。
    他还没从暖宝那惊人的表现中缓过来神，又直接被逍遥王妃的话给震惊住了。
    ——打趴花豹？
    ——暖宝吗？
    ——这事儿是真的？
    五王爷表示他有点接受不了。
    虽然北国六王爷在蜀国太后的寿宴上无礼，被蜀国郡主教训的事情，老早就传遍了四国。
    但南骞国那头，却一直没将这件事儿当真。
    一来，人云亦云，多少有夸大的成分。
    二来，暖宝才多大，谁能相信她能打趴下一头花豹啊？
    三来嘛，有关于这件事情，他们也曾写信问过逍遥王妃的。
    逍遥王妃在信中确实说了北国六王爷无礼，也说了暖宝人小鬼大，智斗北国六王爷的事情。
    但对暖宝赤手空拳打趴花豹，却没有正面回应。
    因此，南骞国那头便觉得，什么打趴花豹啊，肯定是蜀国为了落北国的面子，故意谣传的。
    南骞国素来跟蜀国统一战
    线。
    既然蜀国传了这样的话出来，他们就负责帮忙传得更远。
    至于是真是假，那不重要。
    可今天……
    他看到了什么？
    他听到了什么？
    逍遥王府里头的那头花豹，不会真是暖宝打趴了才认主的吧？
    老天爷啊。
    那头花豹那样温顺，想摸就能摸，想掐就能掐的。
    他还以为，那是蜀国皇帝为了稳住蜀国的面子，特地寻人驯化了一头花豹给暖宝玩呢。
    五王爷整个人都傻住了。
    看向暖宝时，眼神那叫一个复杂。
    疑惑。
    震惊。
    钦佩。
    欣赏。
    喜欢。
    宠溺。
    甚至还有几分想要把外甥女占为己有的冲动！
    ——妞妞这是生了个神仙女儿吧？
    ——看着跟个小绵羊似的，竟能如此厉害如此有天赋？
    ——这丫头，若是我闺女就是好了。
    ——实在不行，留在南骞国给我养养也成啊。
    如此想着，又有点想扇自己的脸。
    不为别的，只为了他没眼光，竟觉得自家这宝贝外甥女会的只是三脚猫功夫！
    “五舅舅，您没事儿吧？”
    五王爷的眼神实在是太炙热了，暖宝很难不注意到。
    她上前扯了扯自家舅舅的衣裳，关心到:“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啊？”
    五王爷回过神，赶忙解释:“没事儿没事儿，舅舅好着呢。”
    “真的吗？”
    暖宝有些不信:“您不是烤鱼烤鸡腿吃多了，闹牙疼吧？”
    “不疼啊，我牙不疼。”
    五王爷摸了摸脸，坚决否认。
    心想道:什么牙疼不牙疼的，我现在就是有点脸疼！
    可谁知，暖宝接下来的话，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哦，好奇怪哦！既然不牙疼，那您怎么流哈喇子了？”
    众人一听，齐刷刷看向五王爷。
    五王爷赶紧伸手摸了摸嘴角。
    好家伙。
    可不是流哈喇子了吗？
    黏糊糊凉飕飕的。
    偏偏这时候，暖宝还安慰道:“五舅舅您是不是没吃饱啊？
    没事儿没事儿，大不了再吃点宵夜呗，咱不流哈喇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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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1章 不会是来兜售武器的吧

    暖宝不愧是小棉袄呀。
    安慰完南骞国五王爷后，又赶紧让秀儿去吩咐厨娘，再给五王爷弄点吃的。
    这该死的贴心哟，简直是把五王爷的脸拿到了地上摩擦。
    然而这还没完呢。
    当闺女的负责暖心，当老子的就出来泼冷水。
    “怎么样？想不到我家闺女这么有能耐吧？是不是特别羡慕？特别喜欢？”
    逍遥王素来敏锐，又是一个出了名的醋缸。
    他一眼就看穿了五王爷的心思，阴阳怪气过来提醒:“看看就好了，多余的想法可千万别有！
    她是我闺女，知道吧？”
    逍遥王的语气既有几分得意，又带了几分警告，听得众人一脸尴尬，恨不得原地消失。
    ——来了来了。
    ——他又犯病了。
    而五王爷呢？
    瞧见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更是气恼不已。
    “什么你的闺女？你的闺女不是我家妞妞的闺女？说得好像没有我家妞妞，你一个人就能生得出暖宝来？”
    说罢，又压低了声音:“就你们蜀国，五百年都生不出一个闺女！
    要我说啊，你们之所以能有暖宝这样的小心肝儿，那还是沾了我们南骞国的光。”
    “是是是~”
    逍遥王下巴高高抬起，傲娇道:“我是沾光了，没有凤华就没有暖宝嘛。
    那你问问凤华，她舍不舍得把闺女给你？”
    “吃饱了撑着。”
    凤华本人表示她不想搭理这两个加起来不到五岁半的男人。
    淡淡丢下一句话后，便带着几个姑娘离开了。
    魏慕华几兄弟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也各自散去。
    魏瑾熔:“我到山里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魏慕华:“大家伙儿手脚麻利些，去溪边提些水上来，把路上的血给冲一冲。”
    魏思华:“刚刚收下的火药箭呢？轻拿轻放，小心莫碰到火了！”
    “二哥等等，火药箭给我瞧瞧呗。”
    魏倾华还没在现实中见过火药箭呢。
    这东西管得严，即便他是逍遥王的儿子，也只能从书上看看这玩意儿。
    如今好不容易撞见了，自然得大开眼界。
    几个孩子各有各的事情干，一下子就带领着侍卫忙开了。
    只有逍遥王和南骞国五王爷，还在瞪着眼拌嘴呢。
    “说你吃饱了撑着！”
    “说你。”
    “明明是你。”
    “说谁谁知道。”
    ……
    除了顺路抓住一群北国人外，这一夜倒也相安无事。
    有逍遥王等人轮流带头守夜，女眷们都睡得很香。
    次日。
    暖宝是在各种的鸟叫声和蝉鸣声中醒来的。
    穿上外衣出马车时，厨娘们已经开始做早饭了。
    上官子越和魏瑾熔正跟逍遥王他们围在一起，也不知说些什么。
    那遥在清点着昨天缴获的东西。
    其身后，还跟着魏倾华和姜姒君这两个小尾巴。
    “三哥？姒君姐姐？你们在干嘛呢？”
    暖宝好奇凑了上去。
    这才发现，魏倾华和姜姒君正盯着火药箭，就差流口水了。
    “暖宝妹妹你醒啦？”
    姜姒君回头看了暖宝一眼，便赶紧朝她勾勾手。“你快来你快来，这个就是火药箭，很厉害的！”
    说罢，还叮嘱暖宝道:“只能看不能碰哦，这玩意儿可危险，平时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用得上呢。”
    “是啊，这东西威力很大。”
    魏倾华跟着点点头:“你别瞧着它小小的，跟平常的利箭没什么区别。
    但就这么点火药，一旦遇了火可不得了。
    暖宝你记住三哥的话，以后看到这东西要离得远远的，知道吗？”
    暖宝:“……”
    看着嘴上说火药箭不能碰，可手却恨不得把火药箭抱到怀里好好细看的两个人，暖宝感到极其无奈。
    她该怎么委婉地告诉他们，这些火药箭就是她保住的呢？
    昨夜的战斗一触而发！
    手中有火药箭的北国人，还没等到她过来就已经把火药箭往火把那头丢了。
    好在她反应得快，及时动用神力，将火药箭拦在空中。
    又在赶到之时，运用内力将火药箭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如若不然，但凡有一支火药箭爆炸
    ，那死伤便是无数的。
    不过瞧着三哥和未来三嫂一本正经地叮嘱她，她也不好给人家泼冷水。
    只能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言毕，又看了看其他兵器。
    好家伙。
    这些北国人不会是来兜售武器的吧？
    “怎么这么多？”
    暖宝看着那遥，颇为不解。
    “不是一共才四十个人吗？也没见他们背有包袱拉有箱子啊，怎么还能搜出五大箱的东西来？”
    就算每个人标配一把大刀，再标配一套飞镖或一把匕首，那也装不完五个大箱子啊。
    “回郡主的话，这些北国人都是有备而来的。
    他们除了每个人都背了一把大刀外，这长靴里还藏有几把匕首，外衣里，背了不止两套飞镖，更别提衣袖中的银针和火药箭了。”
    那遥从不会因为暖宝年纪小，便将她当成孩子。
    相反，他十分佩服暖宝。
    对于暖宝的问题，更是有问必答。
    其实这些北荣军除了在长靴、外衣和衣袖藏有东西外，裤头里还有呢。
    只是暖宝是小姑娘，那遥可不会跟她说。
    “带那么多兵器做什么？”
    暖宝被北国人的操作给惊到了。
    “兵器可是各国严格管制的东西，人家出门在外，为了避免麻烦都是能少带就少带。
    而且子越哥哥说过，即便是江湖人外出，那也是只带一两件防身。”
    “正是这个道理。”
    那遥点点头:“这些兵器属下都仔细看过了，皆是北国那头的打造的。
    昨夜连夜审问，那些人还嘴硬，说他们是北国商贾，想来蜀国倒手卖一些兵器挣银子。
    之所以穿上地煞宫的衣服，是为了能在路上减少麻烦。”
    “放他们的狗屁！当我们是傻子呢？”
    一旁的魏倾华听了这话，咬牙切齿道:“北国本就是好战之国，不知道把兵器看得多死。
    他们的兵器是那么容易搞到手的？哪个商贾要钱不要命，敢倒卖这玩意儿啊？
    商贾身上怎么会有‘北荣军’的刺青？又怎么会有这样高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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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2章 送回京都仔细审问

    “再说了，即便咱们退一万步，相信他们的鬼话。
    那风月国离北国难道不比咱们蜀国要近？南骞国不也还在蜀国前头？
    他们要倒卖兵器，怎么不去风月国不去南骞国，非要舍近求远来蜀国？
    手筋脚筋都被挑了，还编出这么个借口来？
    哼！他们是猪脑子吗？还是不把我们蜀国人当人看？”
    言毕，又拿起了一支火药箭:“瞧瞧这东西，多难得啊？
    本公子身为皇室中人，这活了十来年，也才第一次碰到火药箭！
    怎么的？他们北国的商贾就这么了不起啊？还能把火药给带出来卖？”
    魏倾华是有爱国之心在的。
    自打认识上官子越后，他总算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习武。
    变强大。
    保护家人，保护蜀国！
    尤其是北国六王爷和司空将军来挑衅过一次蜀国后，他骨子里对北国越发痛恨。
    这不？
    骂起北国人来，没完没了。
    就连小辣椒姜姒君都看呆了！
    ——哇，三哥哥好厉害！
    ——我突然觉得三哥哥的形象好高大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倒是暖宝。
    瞟了一眼魏倾华手中的火药箭，心想:我怀疑你就是想趁此机会摸一摸火药箭！
    而在魏倾华骂爽了以后，那遥才又开口:“三公子所言有理，所以属下并没有相信他们的鬼话。
    就在方才，经过了一宿的严刑逼供后，终于有一个人松了口。
    说他们原本是‘北荣军’，可后来由于受不了北国朝廷的苛待，这才偷偷盗走了不少兵器，当了逃兵。
    之所以不在风月国寻活路，是因为风月国离北国太近，不安全。”
    “你信吗？”
    暖宝没发表意见，只反问了那遥一句。
    那遥摇头:“自然是不信的！属下怀疑，他们一开始故意说自己是商贾，就是为了露出破绽，好让我们对他们这一次的逃兵借口放松警惕。
    毕竟咱们双方也是交过手的，他们知道我们不好对付。
    若一开始便爽快地交代自己是逃兵
    ，那咱们肯定不信，继而逼问其真正的目的。
    既如此，倒不如先糊弄我们一次。
    待点燃我们的怒火，受到了严刑逼供后，再抛出一个看起来比方才更可信的借口。”
    那遥平时话不多。
    但在魏倾华和暖宝这几个孩子面前，却极其有耐心。
    看起来，他只是分享自己的看法。
    可实际上，却在给孩子们上课。
    “三公子，小郡主，还有姜小姐，你们要记住，北国人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也不全是傻子！
    尤其这‘北荣军’还是北国一个赫赫有名的军队，实在不该说出如此破绽百出的借口。
    所以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在被俘后，试图跟咱们斗智！
    而咱们，即便在昨夜的一战中大获全胜，却也不能太过轻敌。”
    “嗯，我明白了！”
    魏倾华听得认真，也是第一个开口回应的。
    紧接着，姜姒君也点头:“我也明白了！”
    那遥见此，又将目光放到暖宝身上。
    暖宝笑容一扬:“好咧，绝不轻敌！”
    “行了，都知道就好。”
    那遥摸了摸暖宝的头，又一把将魏倾华手中的火药箭拿了过来:“属下这里还有事情要忙，你们快去吃早饭吧，早饭都烧好了。”
    话音方落，就见一群侍卫从前方的山里出来。
    他们两两一组，抬着用木头和藤蔓做的简易担架，担架上，躺着昨夜被挑掉了手筋脚筋的北国人。
    “要把他们送去哪？”
    暖宝看到那些北国人还清醒着呢，立马就开启了读心术。
    只一瞬间，她就看到了几个北国人的内心。
    【该死的蜀国人，竟让老子受这样的屈辱！你们等着吧，我北国总有一日会踏平你们蜀国，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是要送我们去哪里？难道我们方才交代的事情，他们没有相信？】
    【让我死吧，我不想活了，快让我死啊！】琇書蛧
    那遥并不知暖宝会读心术，更不可能知道暖宝已经在窥视北国人的内心。
    听到暖
    宝问他，便也不隐瞒:“回郡主话！这些北国人不老实，但大部队还得去南骞国，怕是没时间跟他们耗。
    这不？王爷说了，让属下吊着他们的命，再把他们送回京都去仔细审问。”
    “让你去？”
    暖宝有些意外:“那你不去南骞国啦？”
    那遥可是逍遥王最信任的侍卫。
    如今能动用那遥送人回京都，可见这事儿严重了。
    “去不成了。”
    那遥浅笑道:“属下还得把这些兵器一同运回京都城呢，就只能在这先祝各位一路平安。”
    言毕，看了一眼小溪旁那表情严肃的逍遥王，那遥又弯腰凑近暖宝，压低了声音道:“王爷说，北国人带着如此多的兵器偷偷来蜀，目的肯定不纯。
    他猜测，北国人要么在蜀国某地安插了不少眼线。要么，就是跟咱们蜀国人有了勾结。
    而这些兵器，很有可能就是他们送来给眼线或内线的。
    毕竟要想成什么大事儿，兵器可是必备的东西，但偏偏它又是管制物品，有银子都买不到！
    所以……这事儿得谨慎处理，万不能出差错。”
    那遥的声音很小，小到魏倾华和姜姒君这两个习武之人都听不到。
    只能皱着眉头问暖宝:“那遥跟你说什么呢？还不让我们听到！”
    “没什么。”
    暖宝摇摇头:“就是说我卸下巴卸得好，他昨天晚上问话时，接下巴接得有点费劲儿。”
    说着，又抬头冲那遥道:“你先忙吧，我去看看那些人的下巴。”
    言毕，咻的一下，人就没了。
    “郡主！”
    那遥见此，不免喊了一声。
    小溪旁的逍遥王等人听到动静，赶紧朝官道上望去。
    只见暖宝不知为何，突然拦住了侍卫们的去路，盯着那些北国人看。
    小嘴巴还一张一合的，不知在说什么？
    总之，她冲着人家叭叭叭了一会儿，众人便听到有两个北国人开始呜呜啊啊的，情绪变得格外激动。
    而暖宝呢？
    则昂首挺胸，面带笑容朝小溪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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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3章 逍遥王可以和秀儿当香友

    不知怎么的。
    看着自家闺女那自信的笑容和欢快的步伐，逍遥王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预感。
    ——有人要倒霉咯！
    果然。
    小丫头刚走到众人面前，便开口来了句:“爹爹，我知道那些坏人为什么要来蜀国了。”
    此言一出，魏瑾熔和上官子越都有些惊讶。
    倒是逍遥王，沉思了片刻后，便朝她招手:“你跟我来。”
    自打知晓暖宝经常会梦到老神仙，还能凭空变出很多新鲜的物品后，他对暖宝‘神女降世’的身份便深信不疑。
    也知道，很多对别人来说复杂的事情，到了他家闺女手里，兴许就会变得很简单。
    不过在逍遥王看来，暖宝即便是神女降世，那这一世也是他们的女儿。
    无论她多厉害，也依旧是个孩子。
    因此从昨晚到现在，哪怕北国人的嘴再严，他也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暖宝。
    如今暖宝主动站出来，倒让他看到了一些希望。
    只是这人多嘴杂的，他可不想别人知晓暖宝的秘密。
    于是，拉着闺女的手，沿着小溪一路往下游走去。
    直到远离了众人，尤其是远离了上官子越那个‘千里耳’，这才放心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来蜀国？”
    “为了以后的里应外合啊。”
    暖宝认真应道:“爹爹是知道的，我跟老神仙经常有联系。
    只是有时候老神仙很忙，不能时时刻刻保护我，所以就往我的金镯子里注入了不少神力。
    说是若我遇到了不能解决的事情时，这些神力可以帮我。
    我刚刚就是动用了一些神力，感应到了那些北国人的内心。
    他们对北国忠诚得很，根本就不是什么逃兵。
    之所以带着这么多兵器偷偷潜入蜀国，是因为京都城那头有他们的内应！
    嗯……也不对……说起来好像还不算内应？我感应到的，是他们还没真正谈拢呢。
    还有啊，这一批兵器应该只是一小部分，先拿过来给别人看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近期还会
    有大批的兵器偷偷运往京都城！
    不过想要兵器的人是谁，一共有多少，我倒没有感应出来。
    可能是这些人的官太低了吧，知道得也不多？
    反正他们的目的是距离京都城一百里外的正赤县，到了正赤县后，自会有人跟他们接应。”
    言毕，暖宝又瞧见逍遥王手中的地煞宫令牌。
    赶紧道:“哦对了，他们跟地煞宫应该是有关系的！不过具体是什么关系，我也感应不到。
    只是那些北国人中，有几个特别憎恨我们蜀国。
    他们在心里骂我们呢，说什么地煞宫会帮他们报仇？
    地煞宫为什么要帮他们报仇啊？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既要帮他们报仇，那肯定是一伙的啊。”
    “竟还妄想着让地煞宫帮他们报仇？”
    逍遥王听完暖宝的话，冷笑道:“我本还以为，他们身上的衣裳和这块令牌，都是从地煞宫弟子的身上扒来的。
    没想到，竟是有人光明正大地提供！”
    说罢，想起了华头江的事情，又道:“我倒说呢，怎么华头江太平了这么多年，突然就出来了一个地煞宫？如今想想，地煞宫在华头江当水寇，兴许就跟北国有关。”
    逍遥王的脑子转得极快。
    暖宝这头才将话说完，他立即又有了新的猜测。
    毕竟方才他们谈起地煞宫的时候，上官子越曾说过一句:地煞宫不缺银子。
    既不缺银子，为何要当水寇？
    指不定就是为了控制华头江，从而方便北国偷运兵器进来！
    想到此，逍遥王的脸色越发难看。
    而暖宝瞧见了，心里也有些担忧。
    于是，扯了扯逍遥王的衣袖:“爹爹？咱们有什么办法治一治他们吗？
    这些人好可恶啊，天天不干正事儿，就想着欺负咱们蜀国，真让人生气！”
    “好孩子，咱不生气。”
    逍遥王意识到闺女还在，赶紧挂上慈爱的笑容，弯腰把她抱到了怀里。
    “你要知道，老天爷永远站在正义的一方。
    对于那些不把黎
    民百姓当回事儿，喜欢欺凌弱小，天天想着发动战争的国家，等待着他们的，将是血淋淋的教训。
    咱们啊，只要好好做自己，努力变得更强大，就什么都不怕了。”
    说罢，又低头看向暖宝手腕上的金镯子。
    小声叮嘱道:“老神仙给你的神力你要留着，以后不许轻易用了，知道吗？
    万一用完以后再遇到什么危险，那可怎么办？”
    “我有武功呀！”
    暖宝笑嘻嘻看着逍遥王:“爹爹，你闺女很厉害的好不好？又不是除了神力外，什么本事儿都没有。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子越哥哥，他都夸我进步很大呢！
    爹爹您放心~即便没有神力，我的武功也能保护自己，保护家里头的人。”
    “是是是，我家闺女最能干了。”
    逍遥王弹了一下暖宝的脑门，便抱着她往回走。
    但对神力这东西，他依旧抱持了敬畏心。
    “神力是老神仙给你的，你得用在刀刃上，不可随意浪费。
    下次见了老神仙，还要跟老神仙说谢谢，再问问老神仙，他缺什么东西没有？要不要咱们给他上香？
    若是老神仙什么都不缺，你也要多说些好听的哄他开心。
    咱们要懂得礼尚往来，不能光拿人家东西。”
    “嗯嗯，知道啦。”
    暖宝半认真半敷衍地点点头，第一次觉得自家老爹可以跟秀儿交个朋友。
    啊，不对，是‘香友’！
    父女俩回到大草地时，大家伙儿已经开始吃早饭了。
    侍卫们和丫鬟们，也正忙着收拾东西，打算继续上路。
    逍遥王将暖宝送到逍遥王妃身边，便叫来了几个小子，将暖宝的话和自己的猜测说了一番。
    毕竟事情牵扯太大，光靠着那遥的势力，恐怕很难把事情办得圆满。
    所以，只能将魏瑾熔几个人都叫过来，分别动用一些他们的人手。
    当然了，逍遥王也不傻，才不会把自家闺女神力的事情说出来呢。
    只随意寻了个借口，说那些话都是暖宝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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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4章 祁叔不关心我，祁婶关心我

    还格外骄傲道:“暖宝那丫头古灵精怪的，又聪明得很，最擅长套话！
    本王瞧着她套出来的话倒有几分意思，暂且按照她套出来的东西去部署吧。”
    说着，又将手中的地煞宫令牌丢给那遥，吩咐道:“既然正赤县那头有人在等着，那咱们也不好让人白等。
    你和应善一起，去挑三十八个外形粗犷且身材高大的男子。
    回去以后，好好会一会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至于那些个行动不能自如的废物，留两三个就成，省得还得浪费咱们蜀国的粮食。”
    言毕，转而看向上官子越:“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若不急，就一起走一趟临川县。
    本王倒要看看，地煞宫究竟是个什么妖魔鬼怪，竟敢在蜀国撒野。”
    众人都不是第一天认识逍遥王了，多多少少都知道逍遥王的脾气。
    别瞧着逍遥王此时语调慵懒，嘴角带着一抹浅笑。
    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厮是认真了。
    只是对于逍遥王动怒，大家伙儿更好奇暖宝的套话之术。
    毕竟那遥的手段也不是盖的。
    三十五个活口，审问了一宿后，仅剩下十五个。
    至于另外二十个，要么被剁了喂狼，要么直接被丢到深坑里活埋了。
    可纵使如此，那十五个活口依旧不肯说实话。
    怎么暖宝才过去叭叭叭说了一小会儿，那些人就将话都吐出来了呢？
    尤其是魏瑾熔。
    他看着不远处，正在大口大口吃肉包子的暖宝，突然就想起了魏瑾贤。
    ——看来，二皇弟天天跟着叫这丫头暖宝姐，也不是没道理啊。
    在魏瑾熔等人还想着暖宝的套话之术时，上官子越已经跟着逍遥王离开了。
    对于逍遥王的打算，上官子越自然是没意见的。
    “地煞宫是江湖门派，却常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实属不该。
    祁叔就算不跟子越开口，子越也要去临川县看一看。”
    上官子越乃灵剑山的少主，要做的就是匡扶正义，维系天下太平。
    如今地煞宫不仅在华头江
    扰民，更与北国勾结，试图对蜀国不利。
    他即便时间再紧，也得过去走一趟。
    不过地煞宫的毒，那可是在江湖中出了名的，极其危险。
    倘若去的人只有逍遥王和魏瑾熔他们，上官子越倒是不担心。
    但如果逍遥王妃和暖宝等人也跟着一起去的话……
    上官子越看了一眼正在喝米汤的暖宝，终究是放心不下。
    转头朝逍遥王道:“按照祁叔的部署，要想真正围剿地煞宫在华头江的弟子，恐怕还得不少时日吧？
    至少在那批大数量的兵器没有进来之前，咱们总不好打草惊蛇。
    可祁叔是要去南骞国的，实在不好耽搁路程。
    不如这样？祁叔若是信得过我，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处理。
    祁叔你们路程照旧，有什么事情，咱们书信联系。”
    “交给你？”
    逍遥王微微皱眉:“这是蜀国的事情，怎好让你一个人去涉险！”
    “既涉及到了地煞宫，就不单单是蜀国朝廷的事儿了。”
    上官子越看着逍遥王，认真道:“更何况，蜀国朝廷不也派了人前往临川县等地吗？他们现在虽然拿地煞宫没办法，但也能给那些人造成不小的困扰，算不得是我孤军奋战。
    我就先过去瞧瞧，不出什么大问题的话，暂时不会动手。
    等什么时候那批大数量的兵器到了，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说罢，又请逍遥王走到一旁，私下道:“地煞宫作恶多端，灵剑山早就动了心思，要将其铲除。
    这一次正巧是个机会，还请祁叔相信灵剑山的能力。”
    “好！那便辛苦你。”
    这灵剑山都被搬出来了，逍遥王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
    只能拍拍上官子越的肩膀，道:“这样吧，我会给你一块令牌，再亲笔写一封书信。
    你以我近身侍卫的身份去临川县，直接调遣朝廷在华头江那一带的人。
    具体该如何安排，我相信你有主意。
    只一点，保护好自己，莫让自己受伤。”
    言毕，许是觉得这话太过婆婆妈妈了，
    又道:“你别多想，我是怕你婶子知道以后跟我闹脾气。”
    “是。”
    上官子越垂眸，嘴角竟微微勾起:“我明白，祁叔不关心我，是祁婶关心我。”
    “哼。”
    逍遥王瞥了上官子越一眼，转身走了。
    他才懒得搭理那兔崽子。
    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他是一点都不关心上官子越的！
    ……
    傲娇王爷忙了一早晨，还没吃早饭呢。
    好不容易把事情定下来，总算有心思去填肚子了。
    可谁知，刚来到桌子旁坐下，就瞧见南骞国五王爷一脸哀怨地盯着他家媳妇儿和闺女。
    而他媳妇儿跟闺女呢？
    一个埋头喝粥，一个满脸无辜，一看就是有事儿发生。
    “怎么了这是？”
    逍遥王看了一眼五王爷，又摸摸暖宝的头。
    意有所指地问:“暖宝乖，告诉爹爹，是谁欺负你们母女俩了？”
    此话一出，五王爷可不乐意了。
    ——还谁呢？
    ——你那瞪得比铜铃还大的眼睛就盯着我看，干脆把我名字报出来呗？
    “得了得了，你也别在这阴阳怪气的。”
    五王爷大手一挥，率先开了口:“你媳妇儿和你闺女本事儿大着呢，能被我欺负？他们不欺负我就不算不错了！”
    言毕，又冲着逍遥王道:“魏祁，你摸着良心告诉我，我待你怎么样？
    从年轻的时候开始，我就拿你当兄弟吧？你要棋谱我给你棋谱，你要琴谱就给你琴谱。
    最后你要我妹妹，我妹妹直接远嫁到了蜀国！
    结果呢？你们……你们真是好样儿的，全家上下都瞒着我！”
    “瞒你什么了？好端端的，发的什么疯？”
    逍遥王太了解这个舅哥了。
    脾气出了名的好，有人拿牛粪砸到他，他都会说一句:不计较不计较，计较起来有辱斯文。琇書蛧
    因此，逍遥王压根就没把五王爷的话放在心上。
    只随手拿起一个肉包子，啃了一半。
    五王爷见此，那叫一个气啊。
    直接伸手夺走了剩下的半个包子，问了句:“百宝居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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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5章 道貌岸然伪君子

    逍遥王一听，嘴里的肉包子都不香了。
    下意识看向逍遥王妃和暖宝，心想:你们谁说漏嘴了？
    但嘴上还是犟得很:“什么百宝居？什么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听不懂？”
    说罢，又拿起一个肉包子啃了一口，开始倒打一耙:“五皇兄？你百宝居的加盟商协议不是已经签好了吗？
    听说货物在上个月就已经运往南骞国，指不定等我们回到南都时，南都的分号都开张了。
    怎么的？是出了什么问题吗？你和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你装！你继续装！”
    逍遥王越是淡定自若，五王爷就越想揍他。
    不过为了保持自己的风度，他倒是没出手。
    只是将夺来的半个肉包子狠狠砸了回去，正巧砸到逍遥王的脑门。
    “装模作样，道貌岸然，伪君子！”
    逍遥王:“……”
    他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伪君子呢。
    再摸摸脑门，油乎乎的。
    遭的什么罪啊这是？
    “五皇兄，你真疯了！”
    他赶忙扯了两张纸巾擦脑门，还不忘打量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将他狼狈的样子瞧了去！
    段青黛看着两位长辈如此，不免内疚道:“姑父，这事儿赖我，是我多嘴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五王爷瞪了一眼段青黛，又横了一眼逍遥王:“分明是有人故意瞒着我们，你只是误打误撞知道了一些实情。”
    “等等！有话直说，什么实情不实情的？”
    逍遥王越听越糊涂。
    百宝居的事情，怎么会是段青黛说漏嘴的呢？
    段青黛也不知道百宝居是谁的啊。
    “事情是这样的……”
    段青黛见逍遥王将目光放到她身上，便开口道:“昨日采药时，太子殿下无意中提起了暖宝妹妹在京都郊外圈了山圈了地。
    方才暖宝妹妹问我，昨日进山好不好玩？
    我想着暖宝妹妹自己有山，便说以后有机会了，一起去她的山里玩。”
    “我耳朵不聋，正巧听到了。”
    五王爷没好气地在一旁插嘴:“
    来京都城这么久，我都不知道我外甥女还会自己圈地圈山呢？于是就多嘴问了一句，山和地在哪里！”
    “结果……我随口说了句，在京都郊外的南边。”
    这一次接话的，是逍遥王妃。
    她依旧埋头盯着自己面前的米粥，声音又轻又小，像极了犯错误的小孩。
    “是~京都郊外的南边！”
    五王爷瞪了一眼逍遥王妃:“你觉得我和青黛不是蜀国人，对这里不熟悉。
    却不知，我在签订完百宝居协议后，曾跟着那蔡昆一起去看过货。
    京都郊外的南边，只有一个庄子，叫‘无名庄’。
    那无名庄既是庄子又是百宝居的库房，占地极大，确实有山有地！”琇書蛧
    接下来的话，不用五王爷多说了。
    百宝居为什么非要留着南都分号的位置给南骞国皇室？
    为什么五王爷刚开始去百宝居时诸多碰壁，可逍遥王却轻而易举就将难题给解了？
    什么交情？
    还不是自己家的生意？
    “阿祁，妞妞，我也不是真的想跟你们生气。
    可咱们是一家人啊，你们如此瞒着我，我心里头难受！”
    五王爷拍拍自己的胸口，叹气道:“我为什么要来蜀国？除了青黛的事儿外，不就是为了开百宝居的分号吗？
    你们明知道我对百宝居势在必得，却……哎，就算我知道百宝居是你们逍遥王府开的，那又能如何？
    难不成我还会白拿你们东西，不给你们银子？
    还是说，你们担心我们南骞国会眼红你们蜀国挣钱，对你们生出别的心思？”
    此言一出，可把逍遥王夫妻俩吓坏了。
    “五皇兄，你误会了！”
    “五皇兄你这话就说大了，咱们魏段一家亲，没这么多歪心思！”
    “那是为何？”
    五王爷极不理解。
    “妞妞是我们段家最疼爱的女儿，你魏祁也是我们段家最看重的女婿。
    你们夫妻俩过得好，我们只有高兴的份！
    做了这样大的买卖，你们就算不主动写信与我们说，也不该在我处处碰壁后还瞒着我啊。”
    “嘘，小声一些。”
    逍遥王见五王爷嗓门越来越大，都要急出一身汗来。
    “五皇兄，你莫急，听我慢慢……”
    “我不听你说，你个伪君……唔！”
    五王爷话还没说完呢，嘴巴就被塞了一个包子。
    紧接着，始作俑者还凑到他耳旁:“五舅舅，您不要怪爹爹和娘亲，他们也是为了我好。”
    “唔……鸾宝……”
    五王爷睁大了眼睛瞪着暖宝，不理解暖宝的意思。
    暖宝趁着他张嘴想说话，又把包子往里塞了塞。
    “五舅舅您好好吃包子，别说话，我跟您解释就是了。”
    她看了看四周，小声道:“百宝居不是爹爹和娘亲开的，是我开的。
    不过这是一个秘密，很少有人知道。
    就连我爹爹娘亲，还有皇伯伯太子哥哥他们，也是前几个月自己调查出来的。
    所以啊，不是他们不告诉您，是我不让他们多嘴！
    您知道的，当父母最忌讳说话不算话。
    他们都答应我了，不会把我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就应该做到的！”
    言毕，又叮嘱五王爷和段青黛:“现在五舅舅和青黛表姐也知道我的秘密啦，要帮我保密哦。
    要不然我会生气的，也再不会搭理你们了！”
    “唔……唔唔……”
    五王爷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不敢相信暖宝的话，但又不敢轻易开口。
    暖宝的手还顶在包子上了。
    他一动嘴，准能被暖宝噎死。
    所以，他只能拼了命的点头，表示自己会保密。
    但心里嘛，却早已乱成了麻。
    ——百宝居是暖宝开的？
    ——这不会玩笑话吧！
    ——跟魏祁和妞妞没有半点关系？
    ——他们俩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哎哟娘呀，怎么听着像听神话故事儿一样？
    再看看暖宝那张粉雕玉琢的脸。
    ——这不就是个几岁大的孩子吗？
    ——她怎么总做这么惊奇的事儿？
    ——该不会是出生的时候中邪了吧？
    ——不行了！
    ——我得好好消化消化！
    （加更完成，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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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6章 暖宝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南骞国五王爷的眼珠子轱辘轱辘转着，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不说他出生至今遇到的人吧。
    就是翻遍史书，也找不到像他外甥女这样的啊！
    当然了。
    逍遥王对暖宝的安全最为上心，他才不会给五王爷太多时间消化呢。
    趁着这舅哥还有些傻愣愣的，赶紧就把人拉到了一旁。
    “五皇兄，暖宝开百宝居的事儿，不是我和凤华有心瞒你。
    百宝居里的东西有多扎眼，你也是知道的。
    有关于暖宝是其幕后东家的事儿，少一个知道，就少一分危险。”
    言毕，又围绕着暖宝的人身安全大说了一通。
    直到五王爷保证，他不会将此事儿告诉任何人，逍遥王这才放心。
    不过话说回来，五王爷也不是好糊弄的主儿。
    他虽不会害自家外甥女，但对百宝居的货物来源，却依旧持有怀疑。
    暖宝才四岁啊，是如何寻到那些新奇玩意儿的？
    就算她天生机灵，会做买卖，学任何技艺都有天分！
    可百宝居里的那些商品，几乎都是四国从未出现过的。
    别说暖宝还是个孩子。
    即便动用上整个蜀国的力量，恐怕都很难将那些东西汇集到一起吧？
    不是五王爷瞧不起蜀国。
    而是他在看到百宝居的商品时，都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
    说实话，打从一开始起，他就猜出蔡昆不是真正的东家。
    但由于他们南骞国是想正正当当做买卖，从中分一杯羹的，所以对于百宝居的幕后东家是谁，他并不在意。
    毕竟这天底下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那些有能耐且低调神秘的主儿，从来不在少数。
    百宝居是谁的产业？里头的货物是从何而来？与他没有关系。
    只要能按时给他供货，让他们南骞国也能借一把东风，充盈国库，那便足够了。
    不过……
    以上这些想法，仅停留在方才之前。
    因为当他知道百宝居的幕后东家竟是自己的宝贝外甥女时，一切都变了！
    “阿祁，你老实告
    诉我，暖宝那丫头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五王爷在年轻时之所以能跟逍遥王成为好友，那是因为他俩是一样的人。
    一样放荡不羁爱自由，一样喜欢天涯海角四处浪。
    而常年在外游历的人，见识自然不会少。
    旁的不说，那些光怪陆离，充满着神话色彩的故事儿，年轻时可没少听。
    因此，当五王爷细细想了暖宝和百宝居的事情，却又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以后，就只能往‘奇遇’上猜了。
    毕竟暖宝身上，可不仅仅只有百宝居让他想不通啊。
    她那离奇的武功，以及各种妖孽般的天赋，不也令人惊奇得很吗？
    逍遥王知道五王爷的脑子素来好使，却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联想到奇遇。
    于是，摆摆手笑道:“咳，什么奇遇啊，也就是打小比别人聪明一些。”
    “阿祁，你莫瞒我。”
    五王爷显然是不信的。
    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逍遥王了。
    像逍遥王这样臭不要脸的人，什么时候谦虚过？也就是……比别人聪明一些？
    光是这一句话，就够让五王爷怀疑了。
    “暖宝跟百宝居有关系的事儿，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险，这没错。
    但我现在已经跟你和妞妞一样，都是知情者，那就该知晓得更透彻一些不是吗？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瞒不住了，倒不如痛快一些让我当个明白人。
    至少我心里有底，到了关键时候，才能知道如何去保护暖宝。”
    言毕，五王爷又深深看了逍遥王一眼:“除非，你不信任我。”
    “我如何会不信任你？我与你之间，已经相识几十年了。
    除了都是凤华的家人外，咱们还是志同道合的好兄弟。
    只是……只是暖宝的事情事关重大，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逍遥王想了想，叹了口气:“这样吧，你也莫逼我。
    暖宝是你的外甥女，也是我的亲闺女，没人比我更在乎她的安全！
    至于你所疑惑的事儿，且让我跟凤华商量商量，再决定要不
    要告诉你。”
    这话可不是权宜之计。
    而是在五王爷问起暖宝是否有奇遇之时，逍遥王突然生出的想法。
    ‘神女降世，四国归一’的事儿，确实得保密，不能让外人知晓。
    但当初出现在逍遥王府门外的那个道士，这么多年没有找到，终究不能让人安心。
    逍遥王寻思着，是不是蜀国的力量不够？
    若借了南骞国的力，兴许能快些有消息。
    正巧，五王爷话都问到这份上了，说明他对百宝居的那些货物也起了疑心。
    即便不主动告诉他，他恐怕也会为了更好的保护暖宝，而暗中调查。
    既如此，倒不如……
    不过，这事儿到底不能一个人做主。
    逍遥王安抚完五王爷后，便径直去寻逍遥王妃了。
    逍遥王妃此时做的事儿，跟逍遥王一样。
    在逍遥王拉着五王爷到一边谈话时，她也拉着段青黛去了一旁。
    人家段青黛可比五王爷好说话多了。
    逍遥王妃说什么，她都乖巧点头。
    在保证不会泄密的同时，还一再表示以后会保护好暖宝。
    即便心中也颇有疑惑，但却一句都没问出口。
    “凤华。”
    逍遥王妃这头刚跟段青黛说完话，逍遥王便过来把段青黛赶走了。
    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悄悄话，最后终是以逍遥王妃点头告终。
    五王爷呢？
    他一直就在不远处等着呢。
    瞧见逍遥王夫妇朝他走来，心里满是期待。
    ——我有故事儿听了。
    ——我又能进一步了解我家宝贝外甥女了！
    ——哈哈，我跟阿祁和凤华，还有暖宝是一伙的。
    ——我即将成为段家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晓暖宝有奇遇的人。
    ——就算以后父皇和皇姐皇兄他们知道了，也得排在我后面！
    嘿嘿。
    五王爷心里那叫一个乐呀。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人都还没走到他面前呢，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和南骞国皇室的其他人划分开了。
    甚至还去旁边拉来了一张折叠椅，稳稳坐在原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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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7章 和神仙沾亲带故

    来了来了。
    近了近了。
    要开口了。
    五王爷抬着头，时刻准备着洗耳恭听。
    若不是大家伙儿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他还想叫丫鬟们给他拿一碟瓜子来呢。
    结果……
    逍遥王走过来后，久久才憋出一句:“你猜得没错，暖宝确实有奇遇。”
    五王爷等了半响等不到后话，忙问:“什么奇遇？”
    逍遥王凑近了五王爷的耳朵，小声道:“她出生那日，有个老道士预言她是神女降世，日后必有大出息。”
    “然后呢？”
    “没了。”
    “没了？”
    五王爷皱眉，脸上写满了:你是不是在逗我？
    可逍遥王却认真点点头:“确实没了，就这么一回事儿。”
    “所以……”
    五王爷垂眸想了想，半信半疑:“暖宝是女神降世？百宝居那些货物，都是神物？”
    “应该是吧？”
    逍遥王也没给出肯定的答案。
    只是学着五王爷半信半疑的样子，道:“那些货物是怎么来的，是不是神物，其实我和凤华也不清楚。
    就连暖宝究竟是不是神女降世，我们也不敢保证。
    只知道，当年她出生时，有个老道士这么预言过而已。
    五皇兄若想知道事情的细枝末节，不如找那老道士问一问？”
    “老道士在哪？”
    五王爷下意识问了一句。
    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该不会是你们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人家吧？”
    “呵呵……”
    逍遥王干笑了两声:“我们的力量有限，还得靠五皇兄帮帮忙。”
    “好你个魏祁！”
    五王爷一拍脑门，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我倒说呢，方才还想方设法应付我，怎么突然间就愿意跟我说实话了，合着你们是在这里等我？”
    言毕，又瞪了一眼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嘀咕道:“夫妻俩加在一起，八百多个心眼，让人防不胜防！”
    “五皇兄，这不是你自己非要追问的吗？
    既然你把暖宝的秘密听了去，那就只能跟我们一起操心暖宝了。”
    逍遥王面露得
    意，狡黠如狐。
    看着五王爷那一脸哀怨的样子，还张开了双臂，十分欠扁。
    “欢迎你加入我们，让我们一起寻找老道士吧！”
    “五皇兄……”
    逍遥王妃也适时开口:“你也是当父亲的人，应当知晓我和阿祁在担心什么。
    暖宝是魏家五百年来唯一一个女丁，其出身本就扎眼！
    若是神女降世一说再传出去，恐怕……”
    “放心吧。”
    五王爷虽气逍遥王，却舍不得给自家妹妹脸色看。
    “你五皇兄平时是不太管事儿，但分寸还是有的。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我心里清楚！
    暖宝的事情就到这，我不会再问，更不会跟旁人提起。
    至于那老道士……待回了南骞国，我会动用我的力量帮着去找。”
    说罢，又瞪了逍遥王一眼。
    咬牙切齿道:“老子小板凳都搬好了，就等着听你讲故事儿，你给我来这一出？
    我还以为有什么样惊天动地的奇遇呢，结果就一句话的事情，白瞎我期待半天。”
    言毕，再不看逍遥王，只冲着众人喊到:“走了，大家伙儿动作快些，咱们还得赶路！”
    逍遥王见五王爷拂袖而去，也不担心。
    只朝逍遥王妃耸耸肩，来了句:“你瞧瞧我这五舅哥？就这样大的奇遇，他还嫌不够惊天动地呢！”
    可不是招人嫌弃吗？
    对于五王爷来说，一个奇遇，怎么也能写上一本杂记吧？
    他都做好打算了。
    如果逍遥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那就先听一部分解解馋，等晚上到了新的落脚处再接着听。
    毕竟方才也是逍遥王自己说的，这事儿三言两语讲不清楚嘛。
    可谁知……
    神女降世，必有大出息？
    这奇遇是够惊人的，都惊得五王爷小心脏砰砰直跳。
    可逍遥王口中的奇遇也太短了。
    老道士长什么样子啊？
    出现的那天，天气如何？
    有没有给暖宝留下什么东西？
    还有，暖宝从小到大，又因为这个奇遇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要听的
    是这些带有神话色彩的故事儿好不好！
    不过，五王爷也是个懂事儿的人。
    逍遥王夫妇话已至此，他心里也有数了。
    他家外甥女啊，就是跟旁人不一样。
    而百宝居的那些货物从何而来？他也不用再去多想。
    开玩笑。
    都神女降世了，还弄不来一些稀奇玩意儿？
    不得不说，越是见多识广的人，就越容易接受一些惊世骇俗的东西。
    这不？
    自打知道暖宝身上有神女降世这一说后，五王爷整个人都起范儿了。
    以前呢，顶多是贵气逼人，风流倜傥。
    现在啊，他感觉自己道骨仙风！
    嗯。
    他不是神仙，但他外甥女是啊。
    不管怎么说，他也沾亲带故了不是？
    ……
    一行人继续赶路，不急不缓。
    到了晌午时，官道上出现了三个岔路口。
    而上官子越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跟众人道别的。
    他要去临川县。琇書網
    可临川县，却不是前往南骞国的必经之路。
    想去南骞国，走另外一条路会更近一些。
    所以，从这里开始，他们便要暂时分开了。
    “子越哥哥，你不是说要跟我们一起去边疆的吗？
    这里距离边疆还有七八天的路程呢，你怎么就要走了！
    再多陪我几天嘛，等到边疆你再回家好不好？”
    暖宝还挺舍不得上官子越的。
    昨夜两个人配合打怪打得很爽，她还想再来一次呢。
    这长路漫漫，总还能再遇到别的坏人吧？
    没了上官子越，她和谁组队啊？
    “你乖，先去南骞国见外祖父。”
    上官子越笑着摸了摸暖宝的头，哄道:“我有别的事情要办，只能先行一步，不能陪你到边疆了。”
    言毕，怕暖宝会难过，又道:“你去南骞国后，记得给我带两颗大珍珠。
    我总觉得我这佩剑上少了些装饰，若能得两颗珍珠点缀，想必是极好的。”
    暖宝:“……”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开口留人的。
    这人没留下来，还没到手的珍珠又没了两颗！
    真是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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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8章 边境合泰城

    上官子越终究是踏上了前往临川县的路。
    暖宝所期待的坏人，也再没有遇上。
    一行人走走停停，总算在上官子越离开后的第八日，来到了边境的合泰城。
    而姜姒君，则在三天前就开始亢奋了。
    抱着暖宝就说:“暖宝妹妹，我马上就能见到爹爹了，好激动啊怎么办！
    也不知道爹爹瘦了没有？过得好不好？见到我会以后会不会开心啊？”
    暖宝听瞌睡了，她就去掀魏倾华的车帘子:“三哥哥你别睡，快起来跟我说说话。
    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我爹爹朝我招手，要带我去策马奔腾呢
    一想到能见爹爹了，我浑身上下都是劲儿，怎么睡都睡不着。”
    行吧。
    等魏倾华也被她叨叨到打呼噜了，她又逮住半夜爬起来出恭的逍遥王。
    “鸡叔！别跑！我有事儿要跟您说呐！
    鸡叔~您没骗我吧？我真的能见到我爹爹？不是哄我开心哦？”
    总之，一连三天，这丫头愣是没消停过。
    晚上晚上不睡觉，白天白天又想着给她家老父亲准备什么惊喜？
    就连路过河边时，都不忘叫上暖宝去摸石螺。琇書蛧
    没办法，上次的石螺炒出来后真是太好吃了。
    好吃到姜姒君直吮（shun）手指，差点没把舌头给咬咯。
    所以当她看到河水，下意识就想起即将见面的老父亲。
    ——爹爹没吃过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吧？
    “暖宝妹妹，你上次炒的那个石螺太美味了！
    趁着这里有河，多摸一点啊？等石螺吐了两天泥沙后，咱们也刚好边疆啦。
    到时候炒了给我爹爹吃行不行？让他也尝尝鲜。”
    “行啊。”
    暖宝能说不行吗？
    她这一路上乐趣也不多。
    除了期盼有坏人拦路好让她干一架外，也就只剩下做点美食了。
    只可惜，坏人可遇不可求，打完一架就没得打了。
    美食嘛，也是被逍遥王妃盯得紧紧的，生怕她一头扎到锅里。
    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让干，别提多没劲儿了
    。
    哎。
    每每到了这种时候，暖宝就格外想念上官子越。
    至少上官子越在的话，逍遥王妃会好说话很多！
    不过，给姜将军炒石螺也是个好机会啊。
    毕竟姜姒君已经很久没见过姜将军了。
    如今就这么个小心愿，逍遥王妃自然不好拒绝。
    ……
    站在合泰城的城门外，姜姒君就已经红了眼眶。
    她一改前几天的活泼，整个人沉静了不少。
    抬头看着那高高的城墙，还有城墙上一个个威武的士兵，她莫名就严肃起来。
    等到城门大开，随着逍遥王一行人进了城内，看到城内的老百姓们脸上挂满笑容，没有半点生活在边境之城的担忧，便更觉得内心澎湃。
    士兵们来来往往。
    若瞧见有需要帮助的老百姓，还会热心帮上一把，没有半点欺凌与高高在上。
    老百姓们是实实在在把士兵当成一家人的。
    摊子上的包子，篮子里的野果子，都往士兵的怀里塞。
    逍遥王等人路过时，还听到一个大婶问一个巡逻的士兵头头:“大人，姜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瞧着他爱喝我家的粥，天天给他备着哩！等他什么时候回来了，你跟他讲一声，让他来我摊子喝粥啊，不收钱！”
    姜姒君见此，瞬间就挪不动脚步了。
    ——爹爹爱喝的粥。
    ——我想尝尝。
    而魏倾华呢？
    这小子素来大意得很，可对姜姒君却莫名细心。
    一看姜姒君盯着那大婶眼都不眨，便拉着姜姒君过去:“大婶，你家的粥有那么好喝吗？连姜将军都爱喝你家的粥？”
    “哎哟，这位公子是外地人吧？我崔三娘的粥在合泰城那是出了名的，姜将军可爱喝了！”
    崔三娘见魏倾华的官话说得极好，就知道他不是本地人。
    于是，赶忙招呼道:“我家摊子在前面，喏，看到了没？正在擦桌子的那个黑了吧唧的丑男人，就是我丈夫！
    你们也就是这个时辰来了，若是赶上饭点啊，排队都得排老长咧。
    怎么
    样？公子和小姐要不要过去尝一尝？不好喝不收银子的！”
    “好啊。”
    魏倾华笑着点头:“既然崔大婶都这么说了，那便尝一尝吧。”
    “得咧。”
    崔三娘一拍手掌，便跑到前头带路。
    魏倾华和姜姒君在后面跟着，还不忘朝暖宝和段青黛等人招招手。
    逍遥王妃看着自家儿子对姜姒君如此上心，不免笑道:“老三对姒君这丫头倒是细心得很，也懂得讨人家欢心。”
    “那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他能不细心吗？”
    逍遥王看向自家媳妇儿的眼神无比宠溺:“再说了，他是我儿子。
    我都如此懂得讨你欢心，他总不能是个呆子。”
    “你这人……”
    逍遥王妃嗔了一眼逍遥王:“好端端的说着孩子呢，怎么又有你的事儿？”
    “哈哈哈，走，喝粥去！”
    逍遥王牵过逍遥王妃的手，浑身上下都愉悦得很。
    崔三娘本以为自己招呼的只是两个小客官。
    没想到，这两个小客官后面还跟着一大队的尾巴哩。
    于是，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一起了。
    ——银子银子银子，好多的银子啊。
    ——等这一批客人招待完，马上就能收摊咯！
    “几位客官，你们要喝什么粥？我家这虽是路边摊子，但好喝的粥可不少哩。
    有青菜粥、瘦肉粥、鸡丝粥、香葱粥、鸡蛋粥……”
    “平常姜将军喜欢喝什么粥？就上他喜欢的好了。”
    逍遥王抬手打断了对方的话，便带着媳妇儿孩子们坐下。
    他们是吃过午饭的，本就不饿。
    中途停下来喝粥，也不过是因为崔三娘提起了姜将军。
    “喝姜将军喜欢的粥啊？那行！”
    崔三娘见逍遥王几人都落座了，也不好继续往下介绍。
    只见她扯开了嗓子，朝她那黑了吧唧的丈夫喊道:“老黑，上几碗将军粥！”
    “来咧！”
    众人:“……”
    将军粥？
    还能这样取名字的？
    尤其是暖宝。
    她怎么觉得，这家摊主有点蹭热度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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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9章 我这摊子没毒死人啊

    等等！
    好像不仅是蹭热度啊。
    ——喂，老黑！
    ——老黑你在干嘛呢？
    ——你拍那么多姜做什么？
    暖宝坐的位置，正巧能看到摊主的小灶台。
    当她瞧见老黑拼了命地在砧板上拍姜，顿时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于是，指了指老黑那头，不懂就问:“那个……大婶？大叔是在做什么呢？”
    崔三娘顺着暖宝的手指望去，顿时就来气了。
    “嘿，我这暴脾气？小姑娘别急，我马上让他舀粥！”
    言毕，暴躁的崔三娘挽起衣袖就冲了过去，往她家男人的腰上掐了一把。
    “我说老黑，你这是干什么呢？我让你上粥，别让客官们等久了！”
    “娘子，我这不是见锅里的粥不多了，先把姜拍好，等粥一舀出来，马上就能……”
    “拍什么拍？再拍姜我就拍你了！”
    崔三娘麻利拿起大海碗，亲自给众人舀粥。
    还不忘碎碎念:“客官们都等着粥呢，拍姜的事情就不能等会儿干？
    你就差这么点时间？非要这样着急？”
    说实在的，这夫妻俩也挺有意思。
    一看，就知道是女人当家咯。
    不过别人家谁说了算暖宝倒没兴趣。
    只要老黑的姜不是往他们的碗里加，那她就放心了。
    然而……
    就在暖宝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能安心喝粥时，一碗热腾腾且带着满满姜味的白粥，就这么摆到了她的面前。
    “粥来咯~”
    崔三娘笑嘻嘻道:“这小姑娘粉雕玉琢，煞是好看，粥先给你。”
    言毕，又冲着其他人道:“你们也别急，粥都是现成的，我立马给你们舀！”
    暖宝:“……”
    她盯着面前的粥，觉得自己真是放松得太早了。
    以为崔三娘没让老黑继续拍姜，这姜就不会放到他们的碗里。
    结果？
    呵呵！
    人家老黑拍的姜根本就不是现在用的，而是等着把锅里的将军粥卖完，好立马再熬一锅！
    其他人呢？也跟暖宝一样，完全呆滞。
    他们都盯着暖宝的粥，一脸问号。
    南骞国五王爷
    :“这就是将军粥？”
    逍遥王:“好像是的，里面确实有‘将军’。”
    “嗯，这‘将军’还挺大。”
    魏思华拿起勺子，从暖宝的碗里挑出一块被拍碎后，有拳头那么大的姜来，朝众人展示。
    段青黛坐得近，鼻间都是姜的香味和辣味。
    于是，轻咳了声:“姜是好东西，驱寒。”
    “对，驱寒。”
    逍遥王妃瞧着陆续被端上来的将军粥，笑道:“大家伙儿赶了一路，喝点姜粥也是好的。”
    唯有魏倾华，指着将军粥问姜姒君:“你爹爹是怎么想的？口味挺独特啊！”
    姜姒君:“……”
    她能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啊。
    只能舀了一勺米粥吹了吹，大口喝下！
    “怎么了？是喝不习惯吗？”
    崔三娘把粥上完，又端来了一碟花生米和一碟咸菜。
    “来，光喝粥有什么意思，配点小菜吧！”
    “崔大婶，这就是将军粥啊？”
    魏倾华看着碗里的姜都怕，更别提喝了。
    这大夏天的，他怕燥。
    “是啊，将军粥~每次姜将军从外头回来，就要喝这个粥的。”
    崔三娘示意魏倾华喝一口:“你试一试？这粥看着虽然奇怪，可喝起来是很好喝的。”
    说罢，又自来熟地拉过了一张凳子，坐到一旁解释:“说起来啊，我这粥摊以前也没有这种粥。
    这粥呢，还是为了姜将军特地熬的咧！
    我记得姜将军第一次来我们摊子喝粥时，是去年快过年的时候。
    那会儿天冷，他又浑身都是湿漉漉的。
    我瞧着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法换衣裳，怕他着凉，就往粥里给他加了一大把的姜丝。
    从那以后啊，姜将军每次外出回来，都要来我这喝一碗带了姜丝的粥，驱一驱体内的寒气。
    一开始呢，我也没想着要单独熬什么将军粥。
    可谁知道大家伙儿见姜将军老来我摊子喝粥，就跟着来帮衬我生意。
    来就来吧，还都要喝姜将军喝的那种粥。
    我寻思着，光是最后加姜丝也不好喝啊，还不如一开始就拍
    了姜来熬呢。
    这不？将军粥一出，大家伙儿可喜欢了。
    就连姜将军喝了，都夸我这将军粥熬得好啊！”
    言毕，又道:“你们想想，姜将军常年在军营里操练士兵，又要镇守边疆，得多辛苦啊？
    这忙完以后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粥，哎哟喂，别提多舒坦了！”
    崔三娘话刚说完，众人的粥也喝到一半了。琇書蛧
    尤其是姜姒君。
    一碗粥被喝得干干净净不说，眼泪还吧嗒吧嗒掉到了碗里。
    不为别的，就为了崔三娘那一句‘大冬天的浑身湿漉漉’，就够让人心疼了。
    而崔三娘呢？也很快就注意到姜姒君。
    只是她千想万想，也不敢想姜姒君是姜将军的女儿啊。
    还以为姜姒君是个眼泪浅的，又跟他们一样，对姜将军无比爱戴，所以这才被触动到了。
    于是，赶忙安慰道:“哎哟，这姑娘年纪小小的，没想到还挺懂事儿？
    知道姜将军辛苦，还会难过咧？哎，小姑娘莫哭
    姜将军是挺辛苦，但他说了，能够保家国平安，他心里头高兴！”
    “呜呜呜……”
    姜姒君再也忍不住了。
    虽说她以前一直在京都城，能见的都是富贵迷人眼的繁华。
    对于边境之城，永远只能靠想象，靠书上的描写。
    但纵使如此，她也知道边境不太平，知道如今的合泰城能有这样的安稳，她父亲花费了很多精力和很多心血。
    身为女儿，她为父亲感到骄傲，也感到万分心疼。
    尤其是崔三娘一个外人都能看到自家父亲的辛苦和不容易，可她却……她却在京都城里享乐，不好好学习！
    “呜呜呜……鸡叔，我……我想爹……想爹爹了！”
    姜姒君一抽一抽的，哭得撕心裂肺，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
    崔三娘吓得呀，手足无措:“这……那……哎哟，小姑娘莫哭啊！
    这位爷，要不您劝劝？怎么就哭得这样凶了？”
    ——别哭别哭啊。
    ——再哭下去，别人还以为我这摊子毒死人了！
    （明天见，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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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0章 我这爹是假的吧

    逍遥王众人哪里会不知道姜姒君的感受？
    莫说这丫头是姜将军的亲生女儿了。
    即便他们这些局外人，在听完了姜将军的事儿后，都不免有所触动。
    更何况，姜姒君才多大？
    那么久没见到亲生父亲，总归是想的。
    于是，大家伙儿也不喝粥了，纷纷围着姜姒君，排着队安慰她。
    “好了好了，姒君乖啊，咱不哭了。”
    逍遥王妃过去把姜姒君抱住，轻哄道:“瞧瞧你，多好看的一个小姑娘呀？哭得眼睛都肿了，也不怕你爹爹知道以后心疼你？”
    “就是啊小辣椒，你可不能再哭了！”
    魏倾华也凑了过来:“这里是合泰城，认识你爹爹的人多着呢。
    你就算不怕他知道了心疼，也得为着他的面子想想啊。
    别到时候人家一提起你爹爹，说的不是威风凛凛，而是他家闺女鬼哭狼嚎……”
    “闭嘴吧你。”
    逍遥王一巴掌就拍到魏倾华背上，示意他不会说话就别吭声。
    紧接着，伸手摸了摸姜姒君的头:“小丫头赶紧擦擦眼泪和鼻涕，哭什么？
    咱们这都进和泰城了，见你爹爹还不是迟早的事儿？”
    “那……那什么时候能见啊？”
    姜姒君吸了吸鼻涕，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既期待又无辜地盯着逍遥王看。
    迟早是迟早。
    可最早是什么时候？
    最迟又是什么时候？
    姜姒君觉得，自己一刻都不能等了！
    “大概今晚……明天吧？没有意外的话，最迟不超过后天。”
    逍遥王看着姜姒君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颇为不忍。
    但具体什么时候能见到姜将军？这话他也不能说得太满啊。
    合泰城虽是边境之城，有着不少士兵驻守。
    但绝大多数的士兵，其实都在城外五十里的和泰关。
    和泰关是边境要塞，有着一条沿山而建的长城。
    那长城就建在山顶上，每隔一里就有一个瞭望台，是蜀国的第一道防线。
    而长城之下，则是边境的军营。
    整整六万驻守在边境的士兵，都生活
    在军营里，无令不得入合泰城。
    姜将军虽是将领，与那些士兵不同。
    朝廷在这合泰城中，也给他安排了一座府邸。
    但姜将军这人闲不住，又喜欢与士兵同进同出。
    因此，很多时候他都待在和泰关操练士兵，甚至还会亲自去长城上的瞭望台守夜。
    至于什么时候回合泰城？那还真说不定。
    毕竟军中事务繁杂，规矩也多。
    纵使是逍遥王这肆意妄为惯了的，也不可能插手边境军营的事儿。
    他现在能做的，便是带着姜姒君去将军府安顿，再派人去和泰关传信，告知姜将军他们已经到达合泰城。
    姜姒君听了逍遥王的话，又要哭了。
    ——最早今晚，最迟后天？
    ——如果是后天的话，那还得再等两个晚上啊。
    这对于姜姒君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毕竟早从前几天起，她就已经度日如年了。
    再加上方才逍遥王在回答她问题时有些迟疑，这更让她觉得，见姜将军的时间，只会迟不会早。不过她也知道，自家爹爹身为一国将军，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所以她拼命咬着嘴唇，憋着眼泪。
    ——不哭。
    ——姜姒君你不许哭！
    ——就算是后天才能见到爹爹，那也是极快的了。
    ——你爹爹是将军，他肩膀上的责任很重，你不许胡闹！
    ——更何况，你还能见到你爹爹呢，这是多幸运的事情啊？
    ——想想京都城里那讨人厌的杨氏，她连你爹爹的影子都瞧不见呢
    如此想着，姜姒君心里又高兴了。
    抹一把鼻涕，略带哭腔道:“那就后天再见爹爹吧。”
    言毕，生怕自己后天见不到人会失望，又给自己留了条退路。
    小声道:“如果后天见不到，大后天，大大后天，大大大大后天也行……”
    众人听言，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这丫头。
    你说她好哄吧，她能把街道两边的人都哭出来看热闹。
    你说她不好哄，她又挺懂事儿的。
    “好~那咱们就多等几日。
    ”
    逍遥王看着素来张牙舞爪的姜姒君如此乖巧，忍不住把她从逍遥王妃的怀里抱了过来。
    刚想开口让下头的人付钱，好带姜姒君去将军府。
    一抬头，便瞧见不远处有一个身着盔甲且意气风发的男子，正骑着马往这头来。
    逍遥王嘴角一勾，便掰正了姜姒君的脑袋:“看来，咱们家小姒君不用等咯？”
    与此同时，街道两旁看热闹的人也瞬间鼎沸:“将军回来了！”
    “姜将军，您可回来了？快尝尝我今晨摘的果子！”
    “将军！来一个肉饼不？刚烙好的，还热腾着呢！”
    “将军，看看我家的鸡蛋，这两天老母鸡刚下的！”
    “将军？”
    “将军！”
    “将……”
    姜将军在边境，那是真的深受老百姓们爱戴。
    大家伙儿一看到他回城，便赶紧提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往他那头涌。
    一个个将军长将军短的喊着，唯恐自己落后了。
    就连那方才还在发懵的崔三娘，也赶紧喊着自家男人:“老黑，傻愣着做什么？快舀粥啊！”
    言毕，扯着嗓子高喊:“将军，来喝……”
    “爹爹~”
    崔三娘的嗓门大，有人的嗓门比她更大。
    “爹爹~爹爹~爹爹！”
    众百姓:“？？？”
    ——谁啊那么激动？
    ——还敢肖想让姜将军当她爹？
    崔三娘“！！！”
    ——这小姑娘叫谁呢？
    ——不会是叫姜将军吧？
    “爹爹~呜呜呜~爹爹！”
    姜姒君才不管那么多呢。
    她挣脱逍遥王的怀抱，直接踮起脚尖就往姜将军那头飞。
    顺着声音去寻人的老百姓们只觉得头顶似乎有风吹过？
    再定眼一看，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小姑娘正往姜将军的怀里扑。
    而姜将军呢？
    竟张开双臂，稳稳将红衣小姑娘接住。
    “你这黑心肝儿的，过得可快活吗？”
    正准备大哭一场的姜姒君懵圈了。
    抬头看着姜将军。
    ——你是我爹吗？
    ——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我情绪都酝酿好了，你给我来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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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1章 娘啊，我有出息了

    姜姒君委屈得嘴巴都瘪了。
    ——黑心肝儿？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父女俩这么久没见，不是该抱头痛哭吗？
    “呜呜呜……”
    姜姒君试着扯了两嗓子，又重新酝酿了一下情绪。
    ——行吧。
    ——你不哭拉倒，我先哭为敬。
    ——这么多人盯着呢，不哭一下显得咱们父女感情不好似的。
    “呜呜~爹爹，我好想您啊~”
    姜姒君说着，便把头重新埋到了姜将军的怀里。
    这一埋，就闻到姜将军身上浓浓的汗味。
    小手偷偷伸到姜将军的胳膊上摸了摸，又发现姜将军的衣裳全都被汗湿了。
    想着这么热的天气，老父亲居然还要穿着这么沉这么厚的盔甲，姜姒君一时之间心疼不已。
    “哇呜呜……”
    豆大的泪珠不断滴落，方才被姜将军打断的情绪，瞬间升到了另外一个高度。
    尤其是她伸手去拧姜将军的衣袖时，竟能拧出水来！
    这让原本就心疼爹爹的她，越发难受。
    “爹爹，您……您累不累？是不是……是不是很辛苦啊？
    爹爹，呜呜呜~您别怕，您等我长大了，我就跟您一起镇守边疆！
    我……我武功进步好多呢，鸡叔总是夸……夸我。”
    “傻丫头，爹爹不辛苦。”
    姜将军许久没见到女儿了，心里头想得很呢。
    只是他不善表达，也不想让自家闺女看到自己不坚强的一面。
    于是，赶紧调侃道:“你武功当真进步了吗？是不是你祁叔哄你开心啊？”
    “才……才不是。”
    姜姒君有些不服气:“不仅鸡叔，就连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还有太子哥哥都夸我呢！”
    说罢，看到姜将军拉着缰绳的手有些发颤，又忍不住哭了起来:“爹爹，呜呜……您手都开始抖了，还说不辛苦！
    您……您放松一些，君儿给您捏捏，不让您这么辛苦！”
    姜姒君说着，便真的给姜将军捏起了手臂。
    那动作很小心，也很认真，让姜将军顿时愣住。
    他
    何时见过这样的黑心肝儿啊？
    在他的印象中，姜姒君纵使有细腻的一面，也只是指甲盖那么多而已。
    狡猾、腹黑、调皮捣蛋、大大咧咧，这才是他的女儿啊。
    像今日这般暖心的姜姒君，他是第一次见。
    因此，感动之余，多多少少又觉得不真实。
    而姜姒君那小小的手捏在姜将军满是肌肉的手臂上，不痛不痒。
    但看在众百姓的眼里，却格外暖心。
    “这小姑娘是姜将军的女儿啊？真懂事儿！”
    “是啊，长得也水灵，还会飞呢。”
    “那是的，虎父无犬女嘛~姜将军的女儿，肯定从小也是厉害的。”
    “呜呜呜，太感动了，这深深的父女情啊，看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是啊，老头子我二十年没哭过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被姜将军和他闺女给惹哭了！”
    “多大点儿的孩子啊？怎么能这么贴心！”
    “姜将军不容易啊，背井离乡的保卫家国，一年到头见不到家人一面。
    不行，我这点鸡蛋太少了，再回家捡一篮子去！”
    “对对对，我这点果子也不多！趁着天还没黑，再去摘点。”
    “那我立马再烙一些肉饼，烙好了送到将军府去，指不定姜小姐喜欢吃呢？”
    “我的老天爷啊！”
    崔三娘手里举着大勺，眼睛盯着不远处那‘父慈女孝’的画面，整个人都傻了。琇書網
    “我……我这也太有福气了吧？姜将军喝我的粥，姜将军的闺女也喝我粥！
    哎哟，这是要……这是要发大财啊！”
    崔三娘嘀咕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老黑！老黑别看热闹了，快拍姜熬粥啊！”
    “啊？哦……”
    老黑被崔三娘这么一提醒，总算回了魂。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赶紧去灶台旁拍姜。
    拍了几块后，想起自家婆娘的话，突然觉得不对劲儿。
    “崔泼妇，我在这拍姜熬粥，那你干什么？”
    “我看热闹啊！”
    崔三娘头都没转过来，便一脸激动道:“来了来了，姜将
    军抱着他闺女来了！
    哎哟喂，他闺女给他擦汗咧，多懂事儿的小姑娘啊！
    老黑？你说咱俩这辈子是不是值了
    开个路边摊而已，竟能遇到姜将军和姜小姐这样的食客……”
    崔三娘感叹之际，姜将军已经抱着姜姒君过来了。
    逍遥王等人因为不想打搅姜将军父女相见，所以一直留在粥摊上，没有上前。
    如今瞧见姜将军过来，这才笑着去打招呼:“怎么样？你这闺女给你带得不错吧？”
    “很好，多谢王爷！”
    姜将军看到逍遥王，满眼都是旧友重逢的喜悦之色。
    不过合泰城的将士太多了，逍遥王等人的身份根本瞒不住。
    因此，他也不好像以往那样随性。
    一句道谢后，便立马放下姜姒君，朝着魏瑾熔等人恭敬道:“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逍遥王，王妃娘娘，还有郡主和几位公子。”
    言毕，又看向南骞国五王爷和段青黛:“这两位想必就是南骞国的五王爷和长宁郡主了。”
    “姜将军。”
    五王爷抱拳，算是跟姜将军打了招呼。
    段青黛也微微屈膝福身，行了个晚辈礼。
    而魏瑾熔呢，则点点头，颇为威严:“姜将军不必多礼。”
    几句客气的对话，就像惊天的雷，震得周围的人都说不出话来。
    只能大眼瞪着小眼，气都不敢喘。
    直到一行大人物们齐齐离开，连影子都看不见了，人群中才再度喧哗起来。
    “我没听错吧？方才那几个人，居然是当今的太子和逍遥王，还有逍遥王妃？”
    “没错！就是太子殿下和逍遥王！我离得最近，听得真真的。”
    “天啊，我居然见到太子和王爷了？娘啊，我有出息了！”
    “不对！你们的关注点不对啊！怎么只看到了太子和逍遥王呢？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小郡主吗？”
    “小郡主？啊？是那位蜀国皇室盼了五百年才盼来的小闺女吗？”
    “不是她还有谁？方才我亲耳听到的，姜将军叫了一声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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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2章 老百姓们的心意

    随着不断有老百姓站出来确认，其余人总算敢相信，他们的小郡主来合泰城了。
    于是，大家伙儿一个比一个激动，都想着要给小郡主送东西。
    “咱们合泰城这是要走大运啊？连郡主都来了！
    看来两篮子的鸡蛋不够分，我得拉上一车去将军府才成！”
    “哟，一车的鸡蛋呐？那你可真舍得。”
    “这有什么的？想当年小郡主出生的时候，咱们不也吃了人家官府发放的糖饼果子吗？”
    “是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当初郡主出生，举国同庆，朝廷可是每家每户都给发了东西的。
    如今咱们不过是每家拿出点东西来，又不会要了老命，还说什么舍得不舍得？”
    “那光有鸡蛋不行啊，鸭蛋也得备上吧？我家有鸭蛋，我拉一车鸭蛋吧！”
    “鸭蛋有什么好吃的？别把我们的小郡主给腥坏了！
    要我说啊，要不咱们找几个身手了得的人进一趟山掏点鸟蛋得了。”
    “鸟蛋？那玩意儿小得很，一口就没了，你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真不怕小郡主嫌弃我们合泰城穷乡僻壤上不得台面啊？”
    “鸟蛋怎么了？鸟蛋好吃啊！说不定咱们小郡主就喜欢鸟蛋呢？
    再说了，鸟蛋上不得台面，鸡蛋鸭蛋就行了？
    也不想想，咱们小郡主会缺这些东西吗？重要的是咱们的心意！”
    “你们几个大老爷们能不能行了？张口闭口都是蛋，除了蛋没点儿别的东西了？
    人家小郡主怎么说也还是个孩子，应该送点好玩的好吃的！”
    “好玩的……我知道了！我家有陀螺，我去拿！”
    “我家养有乌龟，对，就送乌龟！”
    “我家还有狗呢，毛茸茸的，小孩子肯定喜欢。”
    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
    有几个激动的，甚至都要把自家的家底给露出来了。
    而起初就定下来要送鸡蛋鸭蛋的那些人，则早早离开了人群，跑回家装蛋去了。
    摊主崔三娘一直都是懵的。
    “郡……郡主
    ？郡主也来了？哎哟娘啊，我祖坟上冒青烟了……”
    要说方才离得近呢，还是崔三娘离得最近！
    可她一听说什么太子啊王爷啊，整个人就被震住了。
    等别人都要回家整理东西，她才慢慢反应过来。
    ——郡主都喝我家的粥？
    ——那我家的粥得多好喝啊！
    “喂，别走别走啊，快来喝粥啊！”
    崔三娘一回魂，立即就拉住了最近的一只手臂。
    还不忘冲着那些已经离开的背影大喊:“我家的粥现在可了不得了！除了姜将军喝过外，就连太子王爷还有小郡主都喝过咧！
    你们别不信啊，他们方才就坐在这张桌子上喝粥，喝得精光，我连碗筷都没收……哎哟，好大一锭银子！”
    崔三娘扫了一眼方才逍遥王等人坐过的桌子，眼睛都亮了。
    但即便是去拿银子，她也没放开自己方才抓住的那只手臂。
    “瞧瞧瞧瞧，这银子肯定是小郡主他们留下的！
    不过几碗粥而已，就给我留下这么多银子？可见我这粥着实不错！哎，那谁，你跑什么？来喝粥啊！今天这粥你们不喝，明天我崔三娘可就要涨价了！”
    “你涨价归涨价，能不能先放开老子的手？老子想喝粥会自己舀，不用你招呼。”
    一道哀怨且熟悉的声音在崔三娘耳旁响起。
    崔三娘一愣，缓缓转过头去。
    好家伙。
    这不是她家男人吗？
    “老黑！你不去拍姜熬粥，在这做什么！”
    “老子看热闹。”
    “看热闹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了？你……等等，你跟谁老子长老子短？”
    “啊？不不不，媳妇儿，我是说那些不来喝粥的人！
    今天他们不喝粥，明天就是来了，老子也不卖！”
    “有人喝粥你不卖，你是嫌钱多还是皮痒啊！”
    崔三娘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衣袖。
    老黑见此，撒腿就跑，连摊子都不要了。
    嘴里还喊着:“我也回去翻点东西给小郡主送去！”
    那怂样儿，真让崔三娘哭笑不得:“怕个什么劲儿？我
    这不是要干活嘛！”
    言毕，还不忘咬一口手中的银锭子。
    等确认了那银锭子是真的，这才揣到怀里，手脚麻利地收拾桌子。
    ……
    将军府。
    蜀国朝廷对待有功之臣，从来都是不小气的。
    即便姜将军是一个人在合泰城，并没有家眷随行，但朝廷拨给姜将军的府邸，依旧宽敞大气。
    只是姜将军不常住在将军府，府里的下人也少，所以将军府里到底冰冷了些。
    如今姜姒君他们来了，倒让将军府多了几分人气。
    尤其是逍遥王，那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刚进到将军府，便冲着几个孩子道:“猴崽子们去吧，挑自己喜欢的房间住下。
    就当这是自己家，不要跟姜将军客气。”
    “你这人，真是无礼得很。”
    逍遥王妃轻轻掐了逍遥王一把，小声埋怨:“人家主人都还没说话呢，你怎的就这般猴急？”
    “你等老姜来安排？那得等到明年去！”
    逍遥王不将逍遥王妃的话放在心上，笑呵呵道:“你看这将军府，有半点儿生气吗？
    不是我小瞧老姜，他这个人啊，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府中有几间房吧？”
    “还是阿祁了解我。”
    姜将军笑着接话:“这将军府，我还真没住过几天。
    也就是这次得知你们要来，所以提前叫人清扫了一遍。”
    说罢，又朝众人道:“你们一路从京都城过来，想必也辛苦了。
    若不着急赶路的话，不妨多在合泰城住上几天，也好歇歇脚。”
    “你是想让我们多住几天，还是想让姒君多住几天啊？”
    逍遥王一副看穿姜将军的表情:“不过你放心，我们一早就商量过了，要在你这住上几天。
    一来，你和姒君太久没见，也该说说心里话。
    二来，出了合泰关就是灵剑山了！灵剑山的路不好走，我们也想养养精神再出发。”
    说罢，又笑道:“反正从灵剑山到南骞国境内，不过七八日的时间。
    若是顺利的话，到南都也不过小半个月，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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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3章 拿几天时间准备新麻袋

    不急？
    那自然是假的！
    逍遥王妃都快二十年没回过娘家了，心中有多激动多急切，可想而知。
    但一行人赶了这么久的路，确实疲惫。
    再加上灵剑山地界的江湖人颇多，可以说是江湖中的江湖，比起蜀国境内和南骞国境内，那是要危险得多。
    毕竟在灵剑山，旁人可不管你是蜀国的皇室还是南骞国的皇室。
    尤其一些歪门邪派，连道义都不讲，手段凶残且卑鄙。
    当然了。
    逍遥王和南骞国五王爷自然是不怕那些人的。
    他们俩到底是游历过天下的主儿，怎会被区区一些江湖人吓退？
    只是此番出行，他们身边还跟了最重要的人，所以才要万般谨慎。
    至少在进入灵剑山地界之前，得容众人好好休息几天。
    如此，即便是路途中真遇到了什么不识好歹的人，也能更从容去应对。
    其次，五王爷不是一心想要当个‘大孝子’吗？
    打从逍遥王一家人决定要去南骞国开始，他就没少费心安排。
    这一路上，他什么事情都没干，光顾着给南骞国留在蜀国的那些眼线施压了。
    前儿个那个眼线是皇帝的。
    昨儿个那个眼线是太子的。
    今儿个这个，又是大公主的。
    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
    为了能顺利把‘惊喜’带回南骞国，五王爷一颗心都要操碎了。
    遇到他能震慑的眼线吧，那倒还好说。
    若遇到一根筋，非要跟主子汇报的那种，威逼利诱都没用，只能一个麻袋先把人给套了。
    唉。
    想他堂堂一国王爷，竟干出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儿，也是着实不容易啊。
    不过好在这一路过来都是有惊无险。
    至少到目前为止，南骞国那头对逍遥王一家要回去的事儿依旧一无所知。
    眼瞧着马上就要离开蜀国境内了，五王爷又得面对新的一批眼线，可不得谨慎谨慎再谨慎？
    相对于南骞国安排在蜀国的眼线，南骞国境内的眼线明显更多更难搞好吗？
    五王爷寻
    思着，怎么也得给他几天时间，让他事先安排一下吧？
    实在不行，也得准备一批新的麻袋啊！
    再加上北荣军的事儿，逍遥王总觉得不简单。
    好端端的，地煞宫怎么就跟北国人勾结在一起了？还要在他们蜀国兴风作浪？
    虽说这件事情已经让那遥和应善移交回京都城了，但姜将军也必须知情。
    毕竟现在的边境由他镇守！
    而那些人，竟能从他的手指缝中带着兵器潜入蜀国。
    往严重了说，姜将军是失职的。
    因此，不管出于公还是出于私，逍遥王都得跟姜将军好好谈一谈。
    哦，还有姜姒君。
    那孩子确实想她爹爹了，总不能匆匆见一面就走。
    如此，种种原因加在一起，一行人免不得就要在合泰城逗留几日。
    而原本冷冰冰的将军府，也因为众人的到来，瞬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其中，要数姜姒君最高兴了。
    从跨入将军府大门的那一刻起，这丫头又成了一个元气满满的小太阳。在姜将军得闲时，她就黏着姜将军，像个小跟屁虫。
    “爹爹，我给您背书啊？我最近功课学得可好了！”
    “爹爹？您要不要跟我下一盘棋？我的棋艺很厉害哦，都能把三哥哥赢了呢！”
    “爹爹，我给您展示一下我的轻功。”
    “爹爹，我打一套拳给您瞧瞧。”
    “爹爹，能不能给我准备一套笔墨纸砚啊？我想给您画一幅丹青！”
    “爹爹，我现在还会作诗呢，也会写词哦！”
    “爹爹？”
    “爹爹……”
    姜将军被这一声声的爹爹叫得心都麻了。
    尤其是瞧见姜姒君不管是背书还是打拳都有模有样，比起以前不知进步了多少，这心里就越发欣慰。
    “阿祁，多谢了。”
    他举起一杯茶，朝逍遥王望去。
    逍遥王笑着拿起自己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到逍遥王跟姜将军要谈正事儿了，姜姒君就十分懂事儿地避开。
    她拉着暖宝一起去将军府
    的后厨，开始处理那些吐完了泥沙的石螺。
    待石螺炒好，又亲自端了一大盆去书房，让逍遥王和姜将军一边吃一边谈。
    那盆子大得呀，跟洗脸的脸盆一样。
    石螺堆得满满的，像一座小山。
    逍遥王和姜将军只匆匆瞥了一眼，便立即起身，紧张接过。
    “你这丫头，府中又不是没有下人，怎么能让你端着这样烫的东西过来？万一把你烫伤了怎么办！”
    “爹爹，我现在天天练功，力气大着呢，还能端不动一盆石螺？您也太小瞧我了！”
    姜姒君可不觉得自己弱到连端点东西都不行。
    相反，她厉害着呢。
    “喏，这是竹签子，用来戳石螺肉的。
    这个炒石螺是暖宝妹妹做的呢，可香可好吃了，爹爹您快尝尝。”
    言毕，又回头往门外看了一眼，嘀咕道:“暖宝妹妹怎么还没来啊？”
    “来了来了！”
    奶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紧接着，逍遥王和姜将军就看到一个小姑娘，正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进了书房。
    托盘上有几壶子酒，堆得高高的，都把暖宝的眼睛给挡住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身边的人都去哪了！”
    逍遥王真是服了这对姐妹花。
    一个跟死猪似的，不怕烫。
    一个跟傻子一样，不怕摔。
    “爹爹，我打发她们去歇息了呀，要不然怎么能过来送酒呢？”
    暖宝把托盘交给逍遥王，笑嘻嘻道:“这些可都是黄金酒哦，我和姒君姐姐特地拿来孝敬您和姜叔的。
    一边嗦螺一边喝酒，再一边跟兄弟秉烛夜谈，那才美哉呢！”
    说罢，又提醒道:“不过你们喝酒的时候小声一些，莫要让娘亲知道啦。
    要不然爹爹您吃不了兜着走，我和姒君姐姐也跟着倒霉。”
    言毕，不等逍遥王和姜将军说话，暖宝又拉着姜姒君的手，偷偷摸摸出去了。
    离开之前，还不忘给他们俩关上书房门。
    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就跟做贼似的，看得逍遥王和姜将军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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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4章 带她去一趟元家

    尤其是姜将军。
    两个小丫头手牵着手亲近的模样儿，让他嘴角越发上扬:“她们俩的感情倒不错。”
    “人家是手帕交，感情能不好吗？”
    逍遥王随口应了一句，便赶紧招呼姜将军坐下。
    “快来尝尝这石螺，味道好极了，用来下酒最适合不过。
    咱们俩也很久没有一起喝酒了，趁着今日有酒有菜，好好喝上几壶。”
    “好！”
    姜将军盘腿坐下，便拔开了一壶酒的酒塞:“来，直接拿酒壶喝！”
    “爽快！”
    逍遥王没有意见。
    他拿起一壶酒跟姜将军碰了碰，便仰头喝下。
    二人你来我往，很快就干掉了六壶黄金酒。
    看着最后剩下的两壶，姜将军道:“阿祁，借着暖宝的酒，我再次谢谢你们夫妻俩。
    若没有你们夫妻俩帮我照看君儿，现在的君儿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说罢，又道:“我母亲和杨氏都好面子，应该没少上门要人吧？
    也是辛苦你们了，不仅要帮我教导女儿，还要应付我母亲和……”
    “咱俩之间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不说这些虚的。”
    逍遥王抬起手，打断姜将军的话:“更何况，姒君她娘生前跟凤华也极其要好。
    如今故人虽不在了，可情分终究还在，你说是不是？”
    言毕，又道:“要说感谢，我和凤华也该感谢你。
    谢谢你信任我们夫妻俩，把如此一个开心果留在了我们身边。
    有姒君在，逍遥王府可多了不少欢乐。”
    “元清她……”
    提起姜姒君的生母，姜将军心如刀割。
    再加上喝了些酒的缘故，情绪也难以自控，瞬间泪流满面。
    逍遥王见此，叹了口气:“唉，好了，都是我的错！
    来，喝酒吧，过去的人和事儿不提了。”
    之所以提起元清，不过是希望姜将军能安心把姜姒君放在逍遥王府，没别的意思。
    可谁曾想，这一个大老爷们竟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你好久都没见姒君了，心里头很惦记吧
    ？
    要不要把她留在合泰城住一阵？等我们从南骞国回来了，再接她一起回京都。”
    “不必了。”
    姜将军抹了把泪，强忍着伤心:“你也看到了，我经常不在城内，根本没办法照顾好她。
    再加上有北荣军从我这头潜入蜀国，可见和泰关出了纰漏！
    眼下合泰城看着是太平，但也未必是安全的。
    与其让她在这待着，倒不如跟你们一起去南骞国。
    这第一，她跟着你们，我能放心。
    第二，小丫头野得很，让她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第三……我……阿祁，我有件事儿想麻烦你。”
    逍遥王微微抬眸:“你说。”
    “我……我想让你去到南都后，抽空带着君儿去一趟元家。”
    姜将军紧紧握着酒壶，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你是知道的，元清虽是元家的庶女，但却从小养在嫡母名下，母女俩感情深厚！可自打嫁给了我，她就再也没有回过南骞国。
    君儿到现在，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说着，姜将军猛灌了自己一口酒，继续道:“我是个懦夫，没有照顾好元清，便连元家的人都不敢见。
    前段时日，听闻我岳母身子不好，昏迷之际都还喊着元清的名字。
    我……阿祁，我不是东西，没有脸去见他们。
    但君儿是他们的外孙女，既去了南骞国，自没有不登门的道理。”
    “好。”
    逍遥王爽快应下。
    但看着姜将军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开口道:“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元清的死跟你没有关系，那只是一场意外！
    元家在南骞国虽不是什么大家族，但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家。
    他们舍得把宝贝女儿远嫁给你，便说明认可了你。
    更何况，你还是元清深爱的人，是姒君的父亲！
    只要你愿意踏出这一步，他们又怎么舍得怪你？
    老姜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还要为了这场意外折磨自己多久？”
    “意外？呵呵……”
    姜将军听了这话，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容苦涩至极，仿佛心里憋着天大的委屈。
    “阿祁，你不懂！元清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那是我没用，是我保护不了她！”
    “不是意外？”
    逍遥王皱紧眉头，死死盯着姜将军。
    而姜将军呢？则深吸了口气:“我……阿祁，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从没什么事情瞒过你。
    但这一桩事儿，我……我没办法跟你细说。”
    逍遥王是聪明人。
    瞧见姜将军如此痛苦，多多少少也有了猜测。
    于是，只能收回目光:“既没办法细说，那便不说吧。
    不过有一点我希望你能记住！不管这其中有什么隐情，牵扯到了多少人，你都要保护好姒君。”
    言毕，顿了顿又道:“还有你家小子，你是怎么想的？
    我都坐在这多久了，也没见你问一句儿子？
    老姜啊，不是我吃饱了撑着，非要插手你的家事儿。
    实在是孩子无辜，不该被其母亲连累。
    更何况，你除了是一国将军，还是孩子的父亲。
    担得起国之重任的同时，也得担起身为人父的责任啊。”
    “儿子？身为人父的责任？呵呵……”
    姜将军又是一阵苦笑。
    “那孩子跟着他生母，断不会吃苦受委屈，没什么好问的。”
    “那也是你的儿子。”
    逍遥王瞥了一眼姜将军:“不是我非要嚼舌根！杨氏那人如何，你心里应该也是清楚的。
    纵使她是生母，可凭着她的秉性，真的能教好一个孩子吗？”
    “教得好，那是她和那孩子的福，教得不好，也是她和那孩子的命。”
    姜将军见逍遥王一再提起杨氏和家中的儿子，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阿祁，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为了姜家好。
    但姜家那头，你只需帮我照看好君儿就是，其他人不必费心。”
    言毕，见逍遥王面露不解，又握紧了拳头问:“阿祁，倘若我告诉你，我与杨氏之间，只有过一次肌肤之亲，你信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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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5章 兴许那不是我儿子

    “老姜……”
    “若我跟你说，那一次肌肤之亲，是在我醉酒的情况下发生的，你会不会认为我在开玩笑？”
    “老姜，你喝多了。”
    “是啊，我喝多了！”
    姜将军苦笑着，眼角又有泪水滑落:“就是因为那一天我喝多了，所以才会在深夜认错人，以为那躺在床榻上的杨氏，是我心心念念的发妻！
    可阿祁你知道吗？我当时多愚蠢啊？我愚蠢到认为自己是清醒的！
    愚蠢到，以为自己进的是元清的屋，所看到的人就是元清无疑。
    我什么都顾不上，只觉得元清舍不得我，回来看我了！
    直到第二天我醒来，发现身旁的人竟是杨氏……”
    话说到此，姜将军突然停了下来。
    他猛灌了一口酒，又狠狠朝自己的脸上甩两个耳光。
    逍遥王见此，赶紧伸手去拦:“老姜，你这是何苦！”
    姜将军甩开逍遥王的手，继续道:“我蠢啊，我该打！
    口口声声说爱元清，忘不了元清的人是我，可最后娶了续弦，让君儿受委屈的人还是我！
    最讽刺的是，我竟在元清的床榻上，与别的女人……”
    “老姜，够了！”
    姜将军的话，多少让逍遥王有些难以消化。
    纵使二人关系甚好，可这样私密的事情，还是让他下意识觉得不听为妙。
    于是，赶紧起身:“时辰不早了，明日还有正事儿要干，早些歇……”
    “阿祁，你莫走！”
    姜将军一把拽住逍遥王的手，劲儿还挺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怕我喝醉了胡言乱语，等明日醒来再追悔莫及吗？
    呵呵……你放心，我清醒得很，没醉！”
    说着，姜将军又用力一拉，直接就把逍遥王给拉回了椅子上。
    “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从没打算跟任何说。
    但今天既然你提起了杨氏和那孩子，我便告诉你，那孩子他兴许就不是我儿子！”琇書網
    啪嗒——
    逍遥王大惊，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
    他本是瞧见姜将军情
    绪激动，所以想给姜将军倒一杯茶。
    可谁知，这茶刚刚倒好，就听到了如此骇人的消息。
    “你说什么？这可不能胡说！”
    逍遥王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压低声音道:“这事儿不仅关乎你的名声，更关乎整个姜家！”
    “我知道。”
    姜将军满脸苦涩:“这事儿一旦传出去，就连君儿都会跟着被嗤笑。
    甚至整个天下都会知道，蜀国的将军竟帮别人养儿子！
    可是阿祁，我当时蠢，也一直沉浸在失去元清的痛苦中，脑子格外不清醒。
    总觉得杨氏在闺中时，算是大家闺秀！
    再加上她嫁给我当续弦后，对君儿也极其上心与包容。
    而我？却从未碰过她分毫，没尽到一个当丈夫的责任，所以对她一直有愧。
    以至于那一夜过后，很多事情我都没有细想。
    只当是我母亲想让我为姜家留个后，一手谋划了这一切。
    要知道，当初我娶杨氏进门，固然有找人照顾君儿的想法，但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我母亲以死相逼！她若知晓我和杨氏从未圆房，自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所以，我一直觉得我和杨氏都是受害者，从未把那一夜的事情牵扯到杨氏身上。
    直到后来你骂醒了我，让我开始正视君儿，看清杨氏的表里不一。”
    姜将军本不想与逍遥王提起这些。
    哪怕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
    只是大丈夫，有些苦可说，有些苦只能自己咽。
    尤其是涉及到男人尊严的事儿，最难以启口。
    倒不是害怕被嘲笑。
    而是有些事儿，实在龌蹉得很，说出来有辱别人的耳朵。
    可今日，许是因为提及元清，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儿，又许是喝了些酒，整个人变得格外脆弱。
    看着好友坐在自己面前，却一副不理解自己的样子，忍不住便把心里的苦闷诉出。
    “我派人暗中盯着杨氏，顺藤摸瓜查出了好些难堪的事儿。
    这才发现，其实有很多的疑点，我
    早该重视的……”
    譬如，元清的院子早在她离世以后就被下令封锁，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而院门的钥匙，就在姜将军的书房放着。
    姜老夫人深居简出，几乎从不进入姜将军的书房。
    倒是杨氏，经常会带着姜姒君过去，偶尔也借口送些点心进去。
    要说拿元清那院子的钥匙，杨氏的机会可比姜老夫人多多了。
    又譬如，元清的旧衣一直都被锁在库房里。
    虽然平时不会有人去动，但为了保持衣服的完好，每年都要拿出来晒一晒太阳。
    杨氏掌管着后院，这事儿自然落到她的身上。
    而姜老夫人，她素来不喜欢元清。
    自打元清死后，有关于元清的任何事情和任何东西，她都觉得晦气！
    再加上姜老夫人有自己的骄傲，断不会利用元清的旧衣去达成某种目的。
    这么说吧。
    当年姜将军酒醒过后，还曾去跟姜老夫人闹过，让她少插手他的事情。
    姜老夫人听了，不仅当着他的面责怪了杨氏几句，脸上还露出了几分嫌弃之色。
    不过那时候姜将军过于气愤，并没有多想，只觉得姜老夫人演戏演惯了，又开始来了戏瘾！
    如今再回头看，姜老夫人哪里是在演戏啊？
    她分明是嫌弃杨氏穿了元清的旧衣，睡了元清的床！
    所以，很多事情只要细想，便能发现端倪。
    且不说姜老夫人有没有把杨氏迷晕了丢到他床上，光是杨氏当年有喜和早产，就足够蹊跷。
    仅仅是一次就怀上了？
    胎儿素来强健，怎么被野猫吓了一次，就到了早产的地步？
    当然了。
    这其中牵扯的人和事儿太多，姜将军倒没跟逍遥王细说。
    只是家中的‘儿子’究竟是不是他儿子，他心里有数。
    这也是他为何不顾外人的指指点点，不顾姜老夫人和杨氏的反对，非要把姜姒君送到逍遥王府养的原因。
    在没有把那些糟心的事情处理完之前，将军府不适合姜姒君待。
    那里太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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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6章 后事都安排好了

    一番推心置腹后，姜将军已经把酒壶里最后一口酒喝完了。
    他伸手夺过逍遥王手中的酒壶，摇了摇。
    嗯。
    还剩点儿。
    一口全闷了，又继续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如今事情发展成这局面，我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倘若当年我能清醒一些，不将元清的死怪罪到君儿身上。
    倘若我能早早担起一个当爹的责任，不把照顾君儿的重任推给别人。
    倘若我能不那么懦弱，不受我母亲的逼迫，那么今天的一切，或许就会是另外一番模样儿。”
    逍遥王静静听完姜将军的话，心情十分复杂。
    人这一生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
    更何况唯一的儿子不是自己的骨肉，这事儿太大了。
    任何安慰的话说出口，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于是，沉默了半响，逍遥王只问了句:“你打算怎么办？”
    “先放着吧。”
    姜将军苦笑道:“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不过是蜀国和君儿。
    如今君儿在你们夫妻俩的教导下，越发乖巧懂事儿，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倒是北国和风月国蠢蠢欲动，我得多费些心思。”
    自己的私事儿，哪里能比得上蜀国的安危？
    再说了，姜家的破事儿何止这一件？
    儿子不是自己的，他倒还能跟逍遥王开口。
    等一切稳定下来后，也能寻个由头把杨氏了结。
    可他母亲犯下的罪孽呢？
    他该如何处置？
    那是他的亲生母亲！
    有这一层关系在，即便要清算，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罢了。
    既然一天两天解决不了，索性就放一放，以后再说。
    不过身为冲在前线的将领，姜将军也明白自己不一定有以后。
    因此，又冲着逍遥王问:“阿祁，姜平那小子如何？他在逍遥王府没给你们闯祸吧？”
    “姜平？”
    逍遥王微微一愣，没料到姜将军会问起姜平来。
    不过转念一想，姜平是姜将军的庶弟。身为哥哥，关心一下弟弟也是正常。
    “那小子不错，一直
    在暖宝身边当差。
    暖宝对她很信任，有些秘密，那小子知道得比我还早。”
    说罢，想起姜平与将军府素来不亲近，又道:“他和姒君也处得不错，姒君平时很黏这个小叔。
    你今日瞧见的那套拳法，就是他教姒君打的。”
    “当真？”
    姜将军听了这话，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就知道，那小子嘴上呛人，可心里还是有姜家的！
    当初交代君儿去软化他，果然没错。”
    说罢，姜将军的神色总算没那么难看了。
    他认真看着逍遥王，拜托道:“除了君儿外，姜平那头也得劳烦你多费心。
    他能力不错，若能着重培养，日后定不会我们失望。
    甚至，他还能成为咱们蜀国的一把刀，一把比我更厉害，更锋利，更能震慑敌军的刀！”
    早在离开京都城之前，姜将军就已经把自己的后事安排好了。
    姜家的家印和令牌，他都交到姜平手上。
    一旦他死在了战场上，姜家的重任，就会落到姜平身上。当然，姜平才不会老老实实接过这烫手的山芋。
    他对将军府积怨已深，根本不愿意回将军府。
    可姜将军有自己的法子啊。
    想当日，他把东西往姜平怀里一塞，便道:“你不是一直怨恨着命运不公吗？
    恨自己还没出生便没了父亲，恨你姨娘生下你后便撒手人寰。
    恨将军府的人都编排你，欺负你，磋磨你，骂你是克星。
    恨嫡母瞧不起你，不为你做主，不把你当父亲的儿子，甚至不让你祭拜你死去的姨娘！
    既然你这么恨，为什么不把握住机会？
    只要我死在了战场上，将军府就是你的！
    你可以让整个京都城的人都知道，你是姜老将军的儿子。
    可以让曾经欺负过你的人付出代价，让瞧不起你不把你当回事儿的嫡母，必须依附你而活。
    甚至，就连你姨娘的灵牌，都可迁入祠堂。
    而我，只希望你能善待君儿，让她以后能有娘家可依靠。”
    言毕，姜将军又道:“我知道，母亲待你不好，
    你心里有怨气。
    如今我要将自己的女儿付托给你，也着实可笑。
    但是小弟，君儿与你其实是一样的。
    她自小没了生母，祖母又不管事儿的，杨氏还是继母。
    若我死了，她在将军府会过什么样的日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姜将军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直击姜平的心。
    尤其是提起姜姒君时，更让姜平无法拒绝。
    孩子是无辜的。
    姜老夫人和杨氏，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姜将军的那个小儿子？谁知道以后是人是鬼？
    他自己身为男儿郎，在将军府里都是艰难度日，更何况姜姒君是个姑娘家？
    再说了，欺辱他的人，终究不是姜将军。
    姜将军在府中时，其实没少帮他。
    只是姜将军到底要上战场，要镇守边境，不能常常留在京都城，这才无法护他周全。
    哦。
    还有他嫂子，其实也是个很好很温暖的人。
    他再恨将军府，再不想跟将军府有牵扯，也不能不管兄嫂的孩子。
    “行，那这些东西我暂时替你收着。”
    姜平冷冷看着姜将军:“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最好给我活着回来。
    姜家是你的，我不要。你的女儿，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若想姜家不被我毁掉，若想你女儿平安一生，就自己争口气。”
    话虽不好听，可终究是揽下了重任。
    而这重任一旦被放到了肩上，就不是那么好卸下的。
    至少在姜将军看来，姜平以后的成就不会小。
    因为那小子的骨子里，不仅有着韧性和忠义，还有着勇往直前的冲劲儿！
    他懂得隐忍。
    看清自己想要什么后，也会稍使手段。
    知道要把狠辣用对地方，不是那等甘心被人牵制的主儿，能撑得起姜家。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晓懦弱为何物，从来不会逃避！
    而这一点，姜将军自问自己不如这个弟弟。
    否则，他也不会在逍遥王面前哭得如此狼狈，更不会连元家的门，都不敢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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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7章 乱作一团

    本以为到了合泰城后，大家伙儿就能好好歇息几日。
    尤其是暖宝和姜姒君这两个小丫头，早就约好要一起睡懒觉了。
    可谁知，第二天天才刚亮，将军府外头便吵吵嚷嚷的，硬是将人从美梦中吵醒。
    “发生什么事儿了？”
    暖宝打了个哈欠起身，还揉了揉干涩发痒的眼睛。
    ——外面怎么这么吵啊？
    ——难道将军府隔壁是菜市场不成？
    ——要不然，为何后院都能听到这么大的动静？
    “是合泰城的老百姓们送东西来了。”
    秀儿起得早，对外头的事情自然清楚。
    她笑盈盈过来，一边服侍暖宝穿衣，一边解释道:“昨日来将军府前，咱们不是在街边的摊子喝粥吗？
    如今老百姓们都知道咱们来了，正争先恐后往这头送礼物呢。
    奴婢方才去看了，门外那叫一个热闹，送什么的都有。
    鸭蛋鸡蛋鹌鹑蛋，大米小麦白面粉。
    就连那送小猫小狗小乌龟的，都有好几个呢。”
    “什么？连小猫小狗小乌龟都有？这也太热情了吧！”
    暖宝迅速穿好衣裳，梳了个简单的头，便赶紧往前院奔去。
    等她来到门口，瞧见眼前的一幕！
    好家伙，下巴都险些被惊掉了好吗？
    这是什么情况？
    鸭蛋鸡蛋鹌鹑蛋，小猫小狗小乌龟？
    不不不！
    秀儿还是说得太轻了。
    暖宝才将小脑袋从逍遥王身后探出去，就看到了三头大肥猪、两头老黄牛、一头小山羊。
    而除了将军府的门口挤满人外，左右两边的街道也被堵得死死的。
    一车车的礼物堆得跟小山一样，什么东西都有。
    鸡蛋鸭蛋蛋啦~萝卜青菜啦~番薯芋头啦~黄豆米面啦~活鸡活鸭啦，应有尽有！
    为了能把自己的东西送到将军府里，大家伙儿也是拼了老命的。
    连同那些被带来的活物，也‘激动’不已。
    “哎哟，别挤啊，小心着些，我的蛋要碎啦！”
    “干嘛干嘛？不要老推我，我前面有头猪在拉屎！”
    “哪个王八羔子踩我鞋了？
    我的鞋呢？把我鞋还给我！”
    “哎呀，别扒我衣裳啊，有个先来后到行不行！”
    “汪汪~唔……汪汪汪！”
    “喵~喵呜~嘶……”
    “咩~咩~”
    “哞~”
    “咯咯~咯咯咯~”
    “喔喔喔！”
    “嘎嘎嘎~”
    将军们门口，老百姓们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琇書蛧
    狗狗们相见格外眼红，汪汪汪叫个不停。
    小猫咪们受了惊吓，在竹篓子里又是炸毛，又是哈气。
    牛和羊也没闲着，险些把人给伤着。
    就连那鸡跟鸭，也是各有各的唱法。
    唯有三头大肥猪，要么哼哼唧唧蹭痒痒，要么原地拉粑粑，仿佛这世上的所有喧嚣，都与它们无关。
    ——天了噜！
    ——这也太夸张了吧？
    纵使是见过大世面的暖宝，现下都免不得目瞪口呆。
    ——这该怎么形容？
    ——吵吵嚷嚷吗？
    ——不！
    ——应该是人声鼎沸，乱作一团才对！
    ——难怪在后院也能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这简直就是流动的菜市场嘛。“爹爹？”
    暖宝轻轻扯了扯逍遥王的衣袖，示意他赶紧‘维稳’，以免发生踩踏事件。
    可逍遥王呢？
    却一脸无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沙哑道:“乖乖，爹爹不行了。”
    暖宝:“！！！”
    说实在的，有被震惊到。
    于是，赶紧又去另外一头找姜将军。
    结果，姜将军比逍遥王更惨。
    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不断用双手示意大家安静。
    “这也太夸张了吧？”
    暖宝小声嘀咕了句，又去戳了戳魏慕华和魏倾华的背。
    同样的。
    这兄弟俩也快失声了。
    守在将军府门口的这一排人，只有姜平和魏思华，以及两个侍卫还在喊着‘肃静’！
    可老百姓们哪里顾得上这些啊？
    他们只想着把自己的心意，顺顺利利，完完全全地送到将军府里。
    太子和王爷，还有小郡主这些人是什么性子，老百姓们不知道。
    但姜将军嘛，却是从来不肯收百姓一针一线的。
    所以啊，他们着急嘛。
    蜀
    国朝廷实在是太好了！
    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将老百姓们放在心上。
    老百姓们一直都想向朝廷表示他们的敬重和爱戴之情，却奈何生在底层，没有机会。
    如今祖坟上冒青烟，终于见到了皇室中人，可不得牢牢把握住？
    宁愿粗鲁一点，不听那些大人物讲话，也要把手里的东西给送出去啊。
    “王爷，王爷您看看草民的鸡蛋吧！这些鸡……哎哟，别推老子啊！
    王爷，还请您收下这些鸡蛋，这些鸡蛋用来煮鸡蛋汤或是蒸鸡蛋羹都很好吃的，最适合小郡主！”
    “王爷！王爷您看看这些鸭蛋，这些鸭蛋都是草民自己下的……不，是草民养的鸭下的。”
    “将军，我家养猪的，您看我这猪养得多肥膘？将士们镇守边疆辛苦，请把这几头猪拿回去宰杀，就当犒劳犒劳将士们吧！”
    “王爷王爷，我摘的野果子可口多汁，您拿回去给小郡主尝尝！”
    “将军，我这里有一只小猫，您拿去给姜小姐养着玩耍吧。”
    “王爷……唔……唔唔？”
    “将……唔唔唔？”
    “啊……唔唔？”
    突然，四周安静了下来。
    方才还在叽叽喳喳的众人，此时皆面面相觑，一脸惊骇。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好像变哑巴了！
    不管怎么努力，嘴巴张得多大，都没办法吐出一个字来。
    “唔唔……”
    “唔唔！”
    众人急得手舞足蹈，满头大汗。
    而就在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大家伙儿安静安静，容本王先说几句话。”
    站出来的，真是疲惫不堪的逍遥王。
    他伸手示意大家伙儿安静，缓缓道:“首先，多谢诸位父老乡亲的厚爱。
    不管你们今日带来的礼物是给军中的将士，还是给府中的孩子们，本王和太子殿下都十分感动。
    哎，那位大爷，对，说的就是您，您站稳咯，先从板车上下来，别摔着！
    还有那位大姐，是，就是您，您快把孩子从牛背上抱下来，小心牛受惊再伤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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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8章 热情得让人吃不消

    逍遥王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
    想他身为一国王爷，在朝堂上一个眼神就能震慑百官！
    可谁能想到，来了合泰城后，即便扯破了嗓子，都没人肯听他说一句话。
    偏偏他还不能用武力解决问题，甚至不能亮剑唬人。
    毕竟眼前这些人都是热情可爱的老百姓，他不可寒人心，也不可让人受到惊吓。
    于是，只能学着姜将军，一遍又一遍喊话。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这些老百姓们不吵闹，可以安安静静听他说一番话了。
    结果，又总有一些胆大不要命的，不是爬高就是拼命往前挤。
    整得他简短且客气的一番话硬是被打断了好几次，嗓子冒烟了将近一刻钟，才将话全部说完。
    大致意思，不过就是老百姓们的日子不容易，朝廷和皇室的人都不能白拿大家伙儿的东西。
    又说蜀国朝廷存在的意义，就是要让老百姓们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
    只要大家伙儿对朝廷满意，那么满朝文武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到了最后，还不忘冲着众人道:“大家伙儿的心意，我们都知道了！
    我们啊，也为有你们这样的子民而感到骄傲。
    这样吧，一大清早运这么多礼物过来也不容易。
    若是你们愿意的话，不妨就将这些东西留下？本王还没吃过合泰城种植的瓜果蔬菜，正想试一试呢。
    不过咱们说好了，白拿是不行的！你们给了我们东西，我们也要给你们银子。
    就按照市价来吧，大家伙儿排成两队，咱们慢慢登记。”
    说罢，又冲着那些带着小宠物的人道:“小猫小狗就不能收了。
    姜将军要镇守和泰关，怕是没有精力养着这些小东西。
    而本王等人，不日也将前往南骞国，带着一些小动物着实不方便。
    倒是这些牛羊鸡鸭鱼可以收下，届时运往和泰关给将士们加加餐，也是美事儿一桩，你们说呢？”
    逍遥侯这一番话，说得众人热泪盈眶。
    哪怕他们不能开口，却
    也一个个感动得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愿意接受逍遥王的安排。
    虽说拿东西换银子，怎么都像强买强卖。
    但逍遥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也不好继续再闹啊。
    只能一个个在心里打着小九九，寻思着到时候再将这些银子捐到官府去。
    若有朝一日能用得上，也算他们为朝廷出力了。
    如此想着，大家伙儿便开始排队。
    而逍遥王等人见老百姓们如此配合，也终是松了口气。
    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躲在后头的暖宝小动作不断。
    一下子画圈圈:不许说话。
    一下子又解除禁口令:可以说话了。
    等到一切进行得井然有序，还不忘帮逍遥王等人治疗一下嗓子。
    偷偷画一个大大的爱心:希望爹爹他们嗓子不疼不沙哑，精神百倍！
    随着空间兑换的银子越来越多，暖宝能动用的神力也越来越大。
    她不再像以前一样，一次只能操控一小部分人了。
    只要她愿意，画一个圈圈操控几百号人不成问题。至于画爱心祝福人嘛，威力就没有那么大了。
    但一个爱心如果只帮助几十号人，那还是吃得消的。
    几乎一整天，将军府都跟在打仗一样。
    从清晨到黄昏，外头负责登记和清点货物，以及负责结银子和维持秩序的人，都没有歇过一刻。
    很多老百姓第一次拿来的东西少了，又回去拿了一次。
    而一旦登记过了，再来就得重新排队。
    因此这一整天下来，队伍都是排得长长的。
    还有那些一开始就带小动物来的人，也急急忙忙把小动物带回了家，换了其他东西过来。
    甚至还有一部分没来凑热闹的老百姓，在听说能拿粮食换到不少银子后，也纷纷赶来。
    到底是按市价来结算银子啊。
    这样好的价格，在合泰城可不少见。
    毕竟所谓的市价，大多都是商人卖给他们的价格。
    他们这些老百姓的粮食若想出售，要么只能自己摆摊慢慢卖，要么就直接批发给城里的
    商人。
    摆摊慢慢卖的话，不仅要出摊位费，这卖的数量也少。
    直接批发倒是量大，可价钱也低啊。
    如今逍遥王肯拿市价大量购买大家伙儿的东西，谁听了不动心？
    当然了。
    在众多老百姓中，虽然有一部分人是想趁着这次机会儿改善家中生活，但更多的人，其实都在私底下商量好了！
    他们啊，要把这些银子凑到一起，再以逍遥王、太子殿下、还有姜将军小郡主等人的名义捐到官府和军营去。
    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心意！
    而逍遥王等人呢？
    由于老百姓们实在热情和淳朴，他们也不好丢下众人不管。
    所以，便轮流去门口陪着。
    从逍遥王到姜将军，再从姜将军到魏慕华几兄弟，谁也别想逃。
    就连一开始因为有事儿而没能出去的魏瑾熔，以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南骞国五王爷，都免不得出去站岗。
    因此，整个将军府中，除了逍遥王妃和段青黛几个人没露面外，别的人都出去亲近老百姓了。
    当然。
    府中的几个人也没闲着。
    那么多的蛋啊菜啊，米啊面啊，不都得入库？
    从早忙到晚，到了最后吃晚饭时，逍遥王妃都忍不住调侃:“我嫁到逍遥王府这么多年，都没哪一日像今日这样累过。”
    而姜姒君呢？也一脸哀怨地看着姜将军:“爹爹，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不住将军府了。”
    姜将军:“……”
    ——看破不说破是大智慧。
    ——我这闺女啊，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原计划在将军府多歇几日的逍遥王等人，次日一早便离开了。
    合泰城的老百姓太热情，实在让他们吃不消。
    什么？
    你以为人家的热情只有一天？
    不。
    他们第二天还来，并且是天不亮就来了。
    依旧是推车的推车，挑担子的挑担子，没一个空手的。
    逍遥王等人听到消息，赶紧命人收拾细软，最后以行程太过紧张为由，匆匆离开了将军府，前往和泰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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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9章 灵剑山不对劲儿

    早在刚到合泰城的那一日，大部队就已经运送着上百车的东西先去和泰关了。
    留在合泰城歇脚的，只有逍遥王一家人和一些近身侍卫而已。
    因此，即便是离开得匆忙，也并没有多少麻烦。
    一行人在众百姓们念念不舍的目光中出了城门，直奔和泰关。
    到了和泰关后，孩子们就像脱缰的野马。
    先上长城瞭望台，看一看蜀国边境的雄伟壮观。
    再去军营，切身体会将士们的辛苦和血泪。
    还跟着姜将军他们去骑马，去打猎，去感受大汗淋漓！
    不过两日的工夫，孩子们便精神焕发，每个人身上都多了几分英雄气概。
    尤其是魏倾华和姜姒君，最为上头。
    若不是还得去南骞国，他们俩一定会把自己扎在军营里！
    短暂的整顿后，逍遥王一行人终于再次上路。
    离开和泰关，众人便已踏入灵剑山的地界。
    说来奇怪。
    从蜀国境内离开，再到灵剑山地界，不过一步之遥。
    可就这么一步的距离，却让众人的心境都产生了变化。
    他们已经彻底离家了。
    接下来的路，陌生且充满挑战。
    没有家的庇护，一切只能靠自己。
    “这就是那谁谁谁的地盘？山清水秀的，真美！”
    暖宝在蜀国境内时，都没办法稳坐于马车之内，更何况如今进了灵剑山的地界？
    她老早就坐到车夫身旁，好奇地看着眼前的风景。
    随着离蜀国越来越远，她所瞧见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也越发有了灵剑山自己的味道。
    她看到陡峭的高山直耸云间。
    微风吹过，云雾缥缈，仿若仙境。
    也看到路旁的参天大树密如林。
    即便是正午时分，也能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使得道路无比昏暗，令人毛骨悚然。
    还看到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挤在一块。
    石头与石头之间，有不少坚韧的小草小树夹缝求生。
    不管是哪一段的路，哪一种景色，都有不一样的美。
    当然。
    蜀国的景色也不差。
    但比起灵剑山来，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或许是偶尔看到仗剑走天涯的侠客，让暖宝感受到了自由与潇洒。
    又或许是，这灵剑山人烟稀少，让暖宝产生了错觉，觉得这里灵力充沛？
    总之，灵剑山对她来说，既是陌生和新奇，也是熟悉与安心。
    一行人并没有在灵剑山耽搁太多的时间。
    除了夜里不方便，他们几乎都是天一亮便动身赶路。
    整整四天，都是相安无事儿。
    只是越往南骞国的方向走，众人所遇到的人也就越多。
    那些人衣着统一，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同一个门派。
    他们行色匆匆，像是遇到什么紧急的事儿。
    路过逍遥王等人身边时，冰冷的眼神扫过，似乎能将人看透一般。
    “这不对劲儿。”
    逍遥王打量着四周，冲南骞国五王爷道:“灵剑山最近恐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没错。”
    五王爷神情严肃，也在偷偷环顾四周:“这么多年了，我从未在灵剑山地界内感受到这样紧张的气氛。
    即便是年轻时在灵剑山里得罪了邪派，受其追杀，也没有今日这样的压迫感！”
    “咱们前前后后遇到的这几批人，显然都是同一个门派的。
    只是他们的腰间并没有挂上令牌，所穿的门派服我也没有见过，倒没法确定他们出自哪门哪派。”
    逍遥王压低声音:“不过那些人神情虽淡漠，可却一身正气。
    再加上他们人数众多，想来不是什么歪门邪派，更不会是小门小派。”
    “这才是最可怕的。”
    五王爷眉头紧锁:“灵剑山几乎聚集了全天下所有的武林门派，一旦有所动荡，势必会牵连四国。
    方才那些人神色匆匆，一看便是摊上大事儿了。
    若他们真出自哪个大门派的话，那闹出的动静一定不小！
    咱们旁的不论，光是这几天能不能顺利离开灵剑山地界都不好说。”
    逍遥王和五王爷的声音虽小，可身后的魏瑾熔等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就连坐在马车外头的暖宝，也渐渐意识到
    情况不对。
    不知不觉中，队伍前进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了。
    可再快的速度，也不能让他们立即飞到南骞国去。
    仅仅在一个时辰后，他们便在一个岔路口被一道关卡给拦下了。
    设下关卡的人，穿着与之前遇到的那几批人一样。
    “来者何人，要前往何处！”
    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他一身正气，不怒自威，就这么提着长剑站在马路中间，拦住了一行人的去路。
    由于那遥已经回京，所以负责在逍遥王和五王爷前面开路的人，早已换成姜平。
    因此，这一次上前与那中年男子交涉的，自然非他莫属。
    姜平眼光毒辣，一眼就瞧出这些人不为财。
    于是，不慌不忙上前，冲着中年男子抱拳道:“在下乃是蜀国百宝居的人，身后跟着的，是我们东家及其家人。
    我们东家此番路过灵剑山，是要去南骞国谈一笔买卖，还望大侠能通融一二。”
    “百宝居？”
    中年男子微微皱眉:“你可有令牌证明身份？”
    “并无。”
    姜平十分坦诚:“不过你们灵剑山的万丰城，现在应该已经有我们百宝居的分号了吧？琇書蛧
    前往我们百宝居谈加盟商协议的人，姓上官，名子越！”
    中年男子一听，下意识便垂下头，往一旁退了两步。
    不过很快，他又反应过来，抬头道:“既是路过，我们自不会加以阻拦。
    不过你们的随行马车和物品，恐怕要经由我们检查过才能放行。”
    “没问题。”
    姜平爽快应下:“只要不伤随行人员，不损坏我们的货物，大侠尽管检查。”
    “去，里里外外都仔细检查一遍。”
    中年男子瞥了姜平一眼，便吩咐身后的弟子们上前。
    由于这是一个岔路口，所以守在这里的弟子不少。
    中年男子一声令下，便有将近四十个弟子往马车那头奔去。
    逍遥王等人见此，虽一动不动，但右手却握紧了剑柄。
    只要对方敢出手，他们便能立即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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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0章 见过少庄主

    四十个弟子分成两队，一左一右从逍遥王等人身旁经过。
    他们目不斜视，面容冰冷，很快就来到第一辆马车前。
    然而，还不等他们开始检查，众人便被马车外的小姑娘给吸引了目光。
    小姑娘不过四五岁的年纪，生得那叫一个粉雕玉琢，灵动灿漫。
    尤其是她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可脸上却展露着充满玩味儿的笑容，很难让人忽视。
    明明对方就是一个小女娃啊。
    这样的年纪，突然瞧见这么多陌生人过来，不是应该害怕才对吗？
    可她给人的感觉，竟像是充满了期待？
    这让众弟子疑惑的同时，又心生不安。
    总觉得他们不是要来检查的，而是要跳坑！
    ——好生奇怪的小丫头！
    为首的弟子面不改色，抱拳作揖的同时，声音也不免轻柔了几分:“这位小姑娘，打扰了，还请你稍作让步，配合我们检查。”
    “好呀。”
    暖宝的声音有点奶萌。
    可在开口说话的瞬间，那清澈透亮的双眸，却染上了不可冒犯的凌厉。
    “不过我娘亲和幺弟正在马车里歇息，你们动作得快，还得轻！
    打扰了我没有关系，若吓着我娘亲和幺弟~那就有得玩咯。”
    言毕，暖宝手掌轻轻一击，借力飞起，稳稳站在车帘前头。
    “请吧。”
    她亲自掀起车帘一角，邀请眼前这几人检查。
    明明是面带笑容，也没有任何的反抗之举。
    但马车前的众弟子，却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尤其是为首的那名弟子！
    他死死盯着暖宝的腰间，冷漠如冰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怎么可能！这不是……
    “我说大叔，你还要不要检查啊？”
    ——掀帘子也是很累的好不好？
    暖宝见对方没有动静，便顺着那人的目光，也朝自己的腰间看去。
    这一看，才想起自己的腰带上还挂着上官子越的青玉玉牌呢。
    ——哦豁？
    ——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于是，轻轻一扯，将玉牌勾在手指上，拿到那
    弟子面前晃了晃。
    “怎么？你不会是瞧上我这玉牌了吧？”
    暖宝此举，多少有几分逗乐的意思。
    可谁知，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却让那弟子跟见了鬼似的，猛然往后退了两步。
    紧接着，扑通一声跪下，恭敬无比:“弟子不敢！弟子见过少庄主！”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少庄主？
    ——什么少庄主？
    尤其是魏慕华几兄弟！
    他们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还以为暖宝又悄咪咪搞出了什么新身份。
    心想:完了完了，老母亲要哭了，老父亲要炸了，暖宝又有一个身份要暴露了！
    倒是其余的弟子，反应极快。
    瞧见师兄都已经跪下，也纷纷下跪行礼:“弟子见过少庄主！”
    暖宝:“……”
    她突然觉得有点尴尬，这是怎么回事儿？
    虽然早就听上官子越说过，此玉牌能调动灵剑山所有的势力，见玉牌如见他本人。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灵剑山也玩‘如朕亲临’这一套啊！
    “快起来！”她心虚地收起青玉玉牌，赶紧冲下首的弟子喊道。
    声音又急又小。
    众弟子听言，齐声应道:“是，弟子遵命！”
    那声音，比方才响亮不说，还极其恭敬。
    暖宝:“！！！”
    现在若是有个地洞，她早就钻了。
    ——上官子越！
    ——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现在这样怎么办？
    ——我家里人很快就知道我坑你玉牌了！
    之前上官子越把青玉玉牌给暖宝时，暖宝也只是戴着玩了半天。
    为了不让家里人知道这块玉牌的存在，不再乱磕cp，她早就把玉牌收到空间里了。
    若不是前段时间上官子越离开时，叮嘱她把玉牌系上，她也不会将玉牌拿出来。
    可这……
    哎！
    再多的叮嘱话上官子越都说了，为什么不说别人看到玉牌后会下跪，会高喊少庄主啊？
    低调一点不好吗？琇書蛧
    见了玉牌后，不找她麻烦就行了嘛。
    “怎么回事儿？”
    逍遥王已经骑着马，往暖
    宝这头来了。
    魏慕华几兄弟见此，生怕自家妹妹在半路上就挨教训。
    于是，赶忙兵分两路。
    魏慕华和魏瑾熔一起，负责拦住逍遥王:“没事儿，很快就检查完了。”
    至于魏思华和魏倾华？则赶紧过来围住暖宝，小声道:“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嘛？
    暖宝，快叫他们退下吧，杵着在这不好看。”
    暖宝:“……”
    嘴角都要抽麻了好吗？
    什么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
    小丫头内心苦涩不已，但看着即将过来的逍遥王，还是面容冷静地朝众人道:“还要检查吗？不检查就赶紧退下。”
    “是弟子们冒犯了，弟子们这就退下。”
    为首的弟子垂着头，恭恭敬敬带着人离开。
    正过来的逍遥王见此，微微皱眉。
    他拉了拉缰绳，让出一条道来。
    待那群弟子离开后，才看向暖宝:“怎么回事儿？没欺负你们吧？”
    “没有！”
    魏倾华率先开口，还不忘挡到暖宝面前。
    “爹爹放心，我们好着呢，人家只是随便看了几眼，对付对付着完成任务就行了。”
    魏思华跟着点头:“嗯，可能是瞧见咱们一大家子，有男有女还带着孩子，所以觉得我们没有坏心吧。
    爹爹，既然他们已经检查完了，咱们也该继续赶路了。”
    “对！赶路！”
    暖宝觉得两个哥哥简直就是人才。
    于是，赶紧举手附和:“爹爹~我好想快点见到外祖父啊，咱们抓紧时间吧！”
    暖宝和魏思华还有魏倾华，都只顾着应付逍遥王，完全忘了马车内还有一个逍遥王妃。
    这不？
    眼瞧着逍遥王拉紧缰绳就要骑马离开，暖宝身后的车帘却在这个时候，被一只纤纤玉手掀起。
    “那块玉牌是怎么回事儿？”
    魏思华:“……”
    ——娘，别哭。
    魏倾华:“！！！”
    ——呃！瞒不住了，妹妹你要坚强啊。
    暖宝:“？？？”
    ——完犊子，忘了我还有个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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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1章 玉牌是假的

    逍遥王妃就在马车里，可比逍遥王离得近多了。
    什么玉牌，什么少庄主，一字一句她都听得清清楚楚，也难怪会有此一问。
    而逍遥王呢？听到自家媳妇儿的话，也暂时不走了。
    目光渐渐挪到暖宝的腰间:“你这玉牌是从何得来的？我怎么从未见过？”
    这一头，逍遥王夫妻俩联合到一起，询问着青玉玉牌的来历。
    另一头，刚刚回到关卡前的众弟子，也在给领头的中年男子回话。
    “此言当真？”
    那中年男子同样面露震惊，不可置信地朝马车那头望去:“你没看错？真是少庄主的玉牌？”
    “回李堂主话，前两年弟子还在山庄修习时，曾有幸去给少庄主送过东西，亲眼见过少庄主的玉牌，绝不会认错！”
    李堂主听言，眉头紧锁:“可若真是少庄主的玉牌，又怎么会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那玉牌能代表少庄主本人，不仅能自由出入灵剑山，还可调令灵剑山所有的势力！
    除了庄主和庄主夫人外，其余人，哪怕是长老和护法见了，都得下跪行礼，给玉牌让路。
    如此了不得的东西，少庄主平时都是不离身的……”
    说罢，李堂主眉梢一挑:“难不成那百宝居当真如此重要，竟能让少庄主拿自己的玉牌去交换，只为了能在万丰城开一家分号？”
    “李堂主，不管是何原因，那玉牌确实是少庄主的。
    见玉牌如见少庄主本人，这一行人的货物，咱们恐怕是没法检查了。”
    “是啊。”
    李堂主微微垂眸:“若那位小姑娘真有少庄主的玉牌，那确实是不必检查了。
    不过那玉牌是真是假，还得我亲眼瞧过才行！”
    倒不是李堂主不相信手下人的话，而是灵剑山的令牌内有乾坤。
    毕竟灵剑山的势力，天下诸人皆想获取。
    为了防止外人谋权，也为了手握权力的弟子不行差踏错，灵剑山行事儿素来小心谨慎。
    所有堂主往上的令牌，都用不同的毒水煮
    过。
    每一块令牌，都有属于它自己的毒，也都有对应的解药。
    所以，若不是令牌主人心甘情愿将令牌交出，那对方只有死路一条！
    李堂主上任的第一天，上头便给他送来了令牌奇毒的解药。
    解药一共分为两种。
    一种乃是长期有效的药丸。
    只要吞下一粒，便能在三年之内不受奇毒所害。
    若日后立功，身份得以晋升，那便在换身份令牌时，再服用新令牌的解药。
    若一直只是个堂主，三年之后，再继续服下一粒解药即可。
    如果被撤职的话，令牌也会随之被销毁。
    体内的解药就算还有药效，也是无用。
    另一种解药，乃是短期的药丸。
    一粒药丸的药效，可持续一天。
    若是遇到了紧急之事儿，必须得将令牌交给旁人，那这短期的药丸便派上了用场。
    令牌主人可根据实际情况，自行斟酌，给出相应的解药数量。
    如此，方能保证接触令牌的弟子们安然无恙！
    灵剑山之所以这么做，便是为了方便管理，杜绝不必要的麻烦。灵剑山弟子众多，令牌的作用极大。
    若是某个堂主或长老的令牌不慎遗失，被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而有了这一层算计，谁都别想逃。
    抢夺令牌者，死！
    擅用权利者，死！
    就算是失了职，也能通过令牌的去向，第一时间找到责任人。
    但凡是经过令牌才能办的事儿，一旦犯错，皆有迹可循，谁都休想找借口开脱。
    区区一个堂主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少庄主？
    即便少庄主的玉牌不止一块，但玉牌上的毒，恐怕要比他这个堂主的令牌还要重！
    ——那位小姑娘既能在拿到少庄主的玉牌后安然无恙，必定是有原因的。
    ——要么，是她吃了少庄主给的解药。
    ——要么，她的玉牌是假的！
    不管哪一个原因，李堂主都要亲自去瞧一瞧。
    这不？
    他留下一行人守着关卡，脚尖一点，便往马车那头飞去。
    这
    不去不要紧，一去就气炸了。
    “这玉牌是假的！”
    李堂主还在半空中飞着呢，就直接下了定论！
    不为别的，只因他亲眼瞧见逍遥王从暖宝手中拿过了一块青玉玉牌，却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而在他落地时，那块青玉玉牌又被逍遥王递给了逍遥王妃。
    逍遥王妃将玉牌拿在手里细细看着，一样没有中毒的反应。
    ——少庄主能给一个人解药，还能给一群人解药不成？
    ——这玉牌肯定是假的！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若说一开始，李堂主只打算检查一番便放人，那么现在，他必须得将眼前这些人抓起来！
    否则，他便是失职，有愧于灵剑山堂主的身份！
    毕竟私自雕刻灵剑山少庄主的玉牌，在灵剑山可是死罪。
    若不将人抓住，一旦日后有人拿着少庄主的假玉牌横行霸道，仗势欺人，危害天下，那可怎么办？
    更何况，灵剑山的令牌除了有奇毒外，图案也是不对外公开的。
    因此，李堂主越发肯定，暖宝等人有问题！
    ——少庄主的玉牌长什么样，只有灵剑山的人知道。
    ——可眼前这些人，明显就不是灵剑山的人。
    ——他们是怎么知道少庄主玉牌长什么样子，并私下雕刻？
    ——难不成，少庄主身边出了吃里扒外的东西？
    如此想着，李堂主长剑出销，直指逍遥王:“说，你们手中的玉牌是从何而来！”
    逍遥王双眼微微半眯，虽没有动手反击，也没有侧身躲闪，但身上的危险气息，却瞬间四散。
    倒是魏瑾熔几兄弟，早已拔出身上的武器，将李堂主围住。
    周围的侍卫们也蓄势待发，准备随时应战。
    就连姜姒君都悄悄拿起了武器，把逍遥王妃和段青黛等人护在身后，气氛紧张到极点！
    可谁知就在这时，车帘的另一角被掀起，钻出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来。
    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开口就来了句:“姐姐，他是坏人，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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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2章 定情信物

    众人:“……”
    齐刷刷看向声音的来源，恨不得把那不知死活的家伙给拽出来。
    ——你厉害你上，使唤你姐姐作甚！
    姜姒君更是眼疾手快。
    她一把就将看热闹的魏唯华推了回去，还不忘往他嘴里塞一块手帕。
    ——闭嘴吧你。
    “噗……”
    唯有暖宝，没忍住笑出了声。
    “姒君姐姐你轻些，别弄疼小强了。”
    紧张的气氛加上暖宝的笑声，显得尤为诡异。
    而逍遥王，只轻轻瞥了暖宝一眼，就知道暖宝在想什么。
    ——这丫头，恐怕是巴不得要干架！
    “凤华。”
    他轻轻开口，喊了一声逍遥王妃:“把几个孩子带到马车里去，别出来。”
    倒不是不想让暖宝积攒经验，练练身手。
    实在是他的闺女太宝贝，哪能见谁都上？
    什么阿猫阿狗都要让他女儿动手，那他和儿子们是干什么吃的？
    再者，这里是灵剑山，不属于四国之中的任何一国。
    若非必要，不宜在此大打出手。
    “该说的话方才已经说清楚了，我们一家来自蜀国。
    此番路过灵剑山，是要前往南骞国办事儿，无心得罪任何人。
    我虽不知你们是何身份，但既能在此处设下关卡，想必也是遇到了急事儿。
    正所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们若想搜查，尽管搜查就是。
    但若仗着江湖人士的身份，便妄想在我这里生事儿，就休怪我不手下留情！”
    逍遥王平时看着肆意潇洒，不拘小节，可到底还是个腹黑的主儿。
    一旦他开始认真，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纵使李堂主是灵剑山的人，见惯了各种打打杀杀的场面，也对付过不少江湖人。可在见识到逍遥王的气场后，都免不得暗叹一句:这人不简单！
    只是气场归气场，忠义是忠义。
    即便逍遥王给李堂主的压力再大，他也没有半分退缩。
    反而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再次冰冷发问:“那块青玉玉牌，你们究竟是从何处得来了
    ！”
    “怎么？跟你有关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问这玉牌的来历？
    管天管地管大路的，还管起老子家的东西从何而来？
    你且仔细去打听打听，纵使是这玉牌的主人，见了老子都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叔！
    你算哪根葱，拦了我的路不说，竟还敢拿着这把破剑对着我？”
    逍遥王已经看过那块玉牌了，知道玉牌是上官子越交给暖宝的。
    再结合方才那群人下跪行礼的举动，自然也就猜到他们出自灵剑山。
    可灵剑山又怎么了？
    凌驾于四国之上，就能随意给他家闺女送玉佩？
    这可是玉佩啊！
    他管它作用有多大！
    自古以来，玉佩都是当定情信物用的。
    他家闺女才几岁？
    上官子越就偷偷给定情信物，妄想拐走他闺女？
    呸！
    逍遥王心里本就窝火，偏偏李堂主还要往上撞，几次三番提起青玉玉牌。
    既如此，就休怪逍遥王把气撒到他身上了。
    而李堂主呢？
    人家能当上灵剑山的堂主，自然也是有本事儿有脾气的。
    他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可唯独像逍遥王这样的嚣张之徒，他还是第一次见。
    ——混账东西！
    ——不仅私刻了少庄主的玉牌，还敢乱跟少庄主攀亲戚关系？
    ——灵剑山地界中，谁人不知庄主没有兄弟姐妹？又谁人不知，灵剑山最不喜与外人亲近？
    ——再说了，我们少庄主是何等人物，岂是别人能随意利用的？
    ——今日不给你们个教训，你们的真当我灵剑山无人！
    如此想着，李堂主便取出了一根信号烟，朝空中放去。
    “你不说没关系，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说。”
    他冷冷盯着逍遥王，又道:“你手中的青玉玉牌，乃是灵剑山少庄主的随身之物！
    而我，则是灵剑山青龙堂的堂主。
    你们私刻灵剑山少庄主的玉牌，并以假玉牌示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今日既让我撞见了，你们就休想离开此处！”
    此言一出，南骞国五王
    爷和魏慕华几兄弟都呆滞了。
    呆瓜一号:什么？子越兄是灵剑山少庄主？
    呆瓜二号:这个灵剑山他是正经的吗？是凌驾于四国之上的那个灵剑山？
    呆瓜三号:灵剑山少主？难怪子越兄武功高强，年纪小小就出来历练！
    呆瓜四号:我早猜到子越兄是灵剑山之人，毕竟当初救了我的还魂丹只有灵剑山才有。但少主这身份，我却万万没想到！
    老呆瓜:那小子竟然灵剑山的人？难怪妞妞要将他当成女婿来看。
    不知晓上官子越身份的，这会儿都傻眼了。
    只有逍遥王，听了李堂主的话后，突然大笑起来。
    “假的？哈哈哈，你说那玉牌是假的？那可太好了！”
    他一挥袖，直接拍掉了面前的长剑，压根没将李堂主放在眼里。
    “凤华？你听到了没有？那玉牌是假的~哈哈哈，玉牌是假的，那就做不得数！
    我只当上官子越没给过我家闺女玉佩，往后他来了，我也什么都不认！”
    马车里的逍遥王妃听了，急得掀开车帘。
    “不可能！子越是什么人你我最清楚不过，怎么会给出假玉佩？
    要我说，眼前这个堂主是假的才对。”
    “我管他堂主假还是玉佩假，反正是假的就行。”
    逍遥王一脸得意，方才那压死人的气场荡然无存。
    倒是逍遥王妃，越发火大。
    “是假的你高兴什么？有人拿假玉佩当定情信物给你闺女，你很骄傲是吗？”
    众人:“！！！”
    脸上的震惊之色，都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发生了什么？
    ——我在哪里？
    ——灵剑山少庄主的事情还没消化完，怎么又来个定情信物？
    尤其是暖宝，想死的心都有了。
    ——喂，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
    哦。
    就连李堂主都被整不会了。
    他听着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对话，越听越迷糊。
    ——这家人不会是唱戏的吧？
    ——我这还举着剑在兴师问罪呢，他们能不能给我一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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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3章 李堂主要被暖宝气炸了

    李堂主从年少起便是灵剑山的弟子。
    虽说他天资一般，但胜在勤能补拙，且勇敢忠诚。
    因此，总算在人到中年之时，坐上了这堂主之位。
    他自问自己阅历不浅，见过不少大场面和大人物。
    但眼前这一家人……
    恕他直言，他是一点都看不懂啊！
    说他们撒谎，他们又脸不红心不跳，瞧不出半分心虚。
    可若说他们所言属实？呵呵！
    且不说青龙玉牌上的毒为何对这么多人无用，光是定情信物一说，就足够滑稽！
    ——什么定情信物？
    ——少庄主今年尚未满十岁，又自小是个清冷难接近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给出定情信物这种东西？
    ——更何况眼前这小姑娘不过四五岁的年纪，虽说不难看出日后是个大美人儿，但也不必这么早便定下吧？
    ——少庄主乃人中龙凤，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肖想的？
    ——他以后的意中人，必定是天底下最出众最优异的女子，光有美貌可远远不够！
    ——等等，我怎么想到这了？
    李堂主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好像着了道。
    他明明是要调查假玉牌的事情，怎么就顺着别人的话走了？
    “少在这里废话！”
    强迫自己收回思绪，李堂主再次将手中的剑指向逍遥王。
    “我见你们一家老小在此，不愿对你们动手。
    只要你们将青玉玉牌给我，再把玉牌的来历交代清楚，我必定不会为难你们！”
    “哦？你当真是不想动手吗？”
    逍遥王变脸的速度是极快的。
    明明前一秒他还在跟妻女说笑，如沐春风。
    可后一秒看向李堂主时，脸上的笑容竟瞬间隐去。
    取而代之的，是满目冰霜。
    “你的信号烟已经发出，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会有同伴前来支援。
    现在不动手，不过是因为我们人多势众，你们不是对手。”
    说罢，逍遥王又道:“你既说你是灵剑山的人，那我便也给灵剑山一个面子。
    毕竟脚下的这条路，确实归属于灵剑山，你们若要检查
    货物，我们不会加以阻拦。
    但如果是为了这块青玉玉牌而发难，那我劝你最好歇了这心思！”
    “你既知晓我在等人，竟还能如此云淡风轻，倒是个人物！”
    李堂主见自己的心思被逍遥王说破，便也不再隐瞒。
    “你说得没错，你们人多势众，而我们仅仅只有几十号人。
    若动起手来，即便能胜了你们，也必定会有所损伤。
    所以，为了能确保万无一失，我只能将信号烟放出，唤来附近的同伴！
    不过你放心，即便是我们的人到了，我方才的话依旧作数。
    只要你将青玉玉牌给我，并告知我玉牌的来历，那么咱们一切都好说，否则……”
    “否则怎么样？要打就打呀，还怕你们不成？
    一个大老爷们，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琇書網
    这一次吃了火药的人是暖宝。
    小丫头本就想干架，没什么耐心。
    再加上她当初佩戴青玉玉牌，本就是为了出行方便。
    可谁知，到头来却给众人惹了不小的麻烦。尤其是看到李堂主一而再再而三拿着利剑指向逍遥王，只为逼他们交出青玉玉牌，心里竟也生出了火气。
    这不？
    还不等李堂主将话说完，她便出言打断:“我虽年纪不大，但见过的人也不少。
    只是不管男女老少，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土匪，我还是头一次见！”
    “你！你这小女娃……”
    “青玉玉牌是上官子越赠予我的，他既给了我，那便是我的物件儿，万没有交给你的道理。
    至于这玉牌是真是假，我会亲自去问上官子越，与你没有丝毫关系！”
    “怎会没有关系！”
    李堂主急了。
    他没想到，一个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小丫头，口齿竟这般伶俐。
    “这青玉玉牌乃是我们少庄主的随身之物，见玉牌如见他本人，你们拿着这块玉牌行走于天下，不就是想利用灵剑山的势力吗？
    倘若这块玉牌是真的便也罢了，少庄主给出去什么东西，自有他的道理！
    可你们手中的这一块玉牌，
    分明就是假的！
    哪怕你们口口声声喊着我们少庄主的名字，却也不可能瞒得过我。”
    “哈？”
    暖宝都被整无语了，忍不住白了李堂主一眼:“你说是假的便是假的？那我还怀疑你是假的呢！”
    “放肆！”
    李堂主一听这话，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了。
    “你这小女娃，竟敢说我是假的？”
    ——气死了气死了。
    ——我这堂主之位可是勤勤恳恳，正儿八经得来的，比珍珠还要真！
    “你都能说我这玉牌是假的，那我为何不能说你是假的？”
    暖宝眨着大眼睛看向李堂主，字字句句在理:“灵剑山少庄主的玉牌能调动灵剑山所有的势力，试问谁人不想要？
    保不齐你就是哪个歪门邪派的人，在瞧见了这块玉牌后心生歹念，便妄想从我手中骗走它！”
    “你！你竟说我是……哼！你这小女娃，简直是一派胡言，口无遮拦！”
    李堂主脑袋嗡嗡作响，都要被暖宝气炸了。
    而相比之下，暖宝却淡定得很。
    “怎么了？我冤枉你啦？你不是歪门邪派的？
    噢~那有没有可能是你级别不够，自己都认不出青玉玉牌的真假啊？
    毕竟灵剑山好像还挺大的，应该有很多堂主吧？堂主之上，是不是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啊？
    哎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可就丢人咯！”
    “你！你你你……”
    “再说了，若这块玉牌是假的，你着什么急呀？
    难不成灵剑山的人都跟你一样是瞎子，认不出这玉牌的真假？”
    暖宝冲着李堂主眨眨眼，气死人不偿命:“倘若随随便便一块假玉牌就能调动你们灵剑山的势力，那你们灵剑山也不过如此！”
    “你，你竟敢……”
    “我爹爹方才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你们若要检查后面的货物，尽管去检查。
    但如果非要在这里找事儿，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暖宝软糯的语气渐渐转冷，凝翠匕也瞬间出现在手中。
    ——来了来了。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干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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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4章 我的轻功怎么样？你们少庄主教的

    李堂主看到暖宝亮出凝翠匕的那一刻，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
    ——这把匕首不是我当年带人剿灭邪心宗时搜获的吗？
    ——我明明记得已经上交到山庄的库房里了，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小女娃的手中？
    ——难不成灵剑山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
    ——不仅能私自将少庄主的玉牌雕刻出来，还能随意从库房里偷盗宝物？
    ——可是能满足这两种条件的人，也就只有几个而已，会是谁呢？
    想到此，李堂主的脑海中闪过了好几张人脸。
    只可惜还没等他分析完，暖宝的无影腿已经朝他踢来。
    为避免被踢中，李堂主只能往后躲闪。
    而就在躲闪的瞬间，他好死不死地抬头看了暖宝一眼。
    这一眼，让他不免恍惚。
    ——什么情况？
    ——这丫头的眼里怎么闪着光，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嘭——
    一个恍惚，便是惨重的代价。
    谁能想到，堂堂灵剑山的堂主，会被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娃给踹到地上？
    咳。
    李堂主自己都觉得丢人！
    不过他反应极快，长腿一扫，地上的尘土便尽数朝暖宝扑去。
    紧接着，不屑与孩子动手的他，立即举剑劈向逍遥王。
    可他万万没想到，暖宝不是一般的孩子。
    在他扫腿的那一瞬，人家就已经有所预料，转身避开了。
    这不？
    利剑才劈到一半，离逍遥王还远着呢，暖宝便一个闪身飞到逍遥王面前，运气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内力！
    与此同时，小小的凝翠匕脱手而出，直接朝李堂主飞去，不偏不倚地打到了他的手腕。
    哐锵——
    李堂主吃疼，手中的利剑应声而落。
    而暖宝，则利索接住旋转回来的凝翠匕，继续朝李堂主进攻。
    没有了武器的李堂主，只能赤手空拳接下招式。
    暖宝见此，干脆把凝翠匕一收，也不用任何武器。
    可即便如此，小丫头还是占了上风，处处压制着李堂主，让李堂主打得极其辛苦。
    最气人的是，从小女娃动手到现在，那一行数百号人，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忙！
    他们就像看戏一样看着小女娃出手，偶尔还会喊上一句:“玩得差不多就行了，小心累着你。”
    那从容不迫，淡定自若的样子，是在瞧不起谁呢？
    ——简直太伤人了！
    李堂主打不过，便想跟暖宝比轻功。
    他一会儿飞到这，一会儿飞到那，想利用暖宝追他的时间，找到法子扭转局面。
    然而暖宝的轻功也不是盖的啊。
    不管李堂主飞去哪里，她都能直接出现在李堂主面前，吓得李堂主每一次都得急刹车调转方向。
    偏偏在这种紧张的时候，暖宝还要气他。
    “大叔，我的轻功怎么样？这可是你们少庄主教的！”
    李堂主:“！！！”
    ——这小女娃是人吗？
    ——她简直就是小魔女，太可怕了！
    李堂主身心俱疲，朝着地上的弟子们大喊:“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动手！”
    问世上何事儿最为讽刺？
    不是他被一个小女娃追得狼狈至极，而是灵剑山的那些弟子啊。
    人家小女娃的家人和随从们不动就算了，他们竟也不动？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被小女娃欺负？
    “快！别愣着，快动手！”
    李堂主快招架不住了，又朝弟子们喊了一句。
    可地上的那些弟子早已陷入两难，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堂主，那小姑娘身上有少庄主的玉牌，弟子们不能……”
    “什么玉牌，玉牌是假的！”
    李堂主到了这时候，依旧坚信自己的判断。
    毕竟灵剑山出叛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必须得将人揪出来，以免日后灵剑山大乱！
    “现在我是堂主，你们必须听我的！赶紧动手，有事儿我扛着。
    否则若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李堂主的话也有道理，弟子们思索片刻，终是拔剑上前。
    逍遥王等人见此，也不能再看热闹了。
    除了留下南骞国五王爷和魏倾华在马车前护着逍
    遥王妃几人外，其余人全部迎面而上。
    别瞧着灵剑山只有几十号人，但他们武功高强，基本上一个灵剑山弟子，就能对付三五个侍卫！
    再加上逍遥王这头的人还得分出一部分守着后头的货物，护着随行的厨娘和丫鬟们。
    因此，纵使他们的人比灵剑山那头多，一时之间也打得难舍难分。
    偏偏这个时候，又有成群的马蹄声靠近。
    魏瑾熔脸色一冷，便喊道:“他们的人来了，大家注意安全！”
    逍遥王听言，一个翻身就去到了马车前。
    五王爷见此，瞬间明白逍遥王要亲自守着逍遥王妃。
    于是，十分默契地飞去了马车后方。
    逍遥王一边对付着眼前的灵剑山弟子，一边从马车下抽出了把新的佩剑。
    抬头看向半空中的暖宝，喊了句:“闺女，接着！”
    “好咧！”
    暖宝翻了个筋斗，双脚直接踹到李堂主的胸前，借着李堂主的力飞了过来，稳稳将佩剑接住。
    而李堂主呢？
    直到疼痛感从腰间传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又又又被踹到地上了！
    还不等他爬起来，一个利剑又从空中飞下，稳稳扎在他的双腿之间，吓得他一动不敢动！
    紧接着，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儿出现在自己眼前。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欠扁的声音:“哎哟，堂主您该减肥了呀~瞧瞧您这身板？轻轻往地上一躺，怎么还躺出一个坑来了呢？”
    李堂主:“！！！”
    他觉得自己没被打死，都得被气死！
    ——小丫头，你管这叫轻轻一躺？
    ——那你来躺一躺试试？
    如此想着，李堂主便伸手要去抓暖宝的肩膀。
    暖宝识破他的动机，率先出手捏住他的手腕。
    “嘶！”
    疼痛感让李堂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不明白，这小女娃的手这样小，甚至都没法握完他的手腕，怎么力气却如此之大？
    好在这时，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已经逼近。
    李堂主知道同门来了，便忍着痛，用尽所有力气将暖宝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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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5章 子越哥哥

    而暖宝呢？
    随着马蹄声逼近，她的注意力皆放在家人身上，故而一时不防，被李堂主给甩到了空中！
    李堂主的武功虽不敌暖宝，但终究不是吃素的。
    再加上他这一甩乃是倾力而出，使得暖宝在空着翻了好几个筋斗，都没能将身体稳住。
    “暖宝！”
    “姐姐！”
    众人意识到不对劲儿，心急如焚！
    奈何每个人面前都有对手缠身，一时之间也来不及去救，只能分出部分内力去拉扯路边的藤蔓，企图利用藤蔓将暖宝给拉回来。
    可谁知，他们的动作终究是慢了。
    藤蔓从各个方向飞出，却无一根能缠住暖宝。
    眼瞧着暖宝刹不住车，就要重重撞到巨石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残影一闪而过，直奔暖宝而去。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眼冒金星的暖宝稳稳跌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那怀抱说不上柔软，但却颇为心安。
    “子越哥哥！”
    暖宝忍不住惊呼。
    纵使她的头被死死摁在怀里，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脸。琇書蛧
    可鼻间所传来的清香实在太过熟悉，让她瞬间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果然。
    随着几个漂亮的旋转，暖宝终是跟着白色残影一起，立于巨石之上。
    待稳稳站定，抬头一看，可不就是上官子越吗？
    “子越哥哥！”
    说不上来为什么，一声‘子越哥哥’叫出口，暖宝的鼻子竟莫名一酸。
    方才干架时的彪悍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则是绵羊一般的软糯:“子越哥哥，有人欺负我，要抢你的玉牌。”
    声音很轻，还带着几分压抑的哭腔。
    上官子越心中极不是滋味，忙摸着暖宝的头道:“别怕，有我在。”
    言毕，只见他击出一掌，地下那打得难舍难分的众人便瞬间被分开。
    李堂主正忙着对付南骞国五王爷呢，一时也没注意巨石上站着的人。
    他被内力弹开之后，立即又提剑冲了过去。
    只可惜，还不等他去到五王爷跟前，便有一玄衣男子挡到他面前，击飞了他手中
    的利剑。
    “李堂主，住手！”
    李堂主瞧见来人，神色大惊:“扬名大人！”
    紧接着，又面露大喜:“扬名大人您来得正好，这群人手中有……”
    然而，不等李堂主将话说完，扬名便飞身上了马车顶:“都住手！少主在此，不得造次！”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停止进攻。
    他们顺着扬名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巨石上竟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郎！
    那少年郎腰间佩戴着青玉玉牌，双眸冷酷严峻。
    他只淡淡扫了下首一眼，灵剑山众弟子便屈膝下跪，齐声喊道:“弟子见过少主，少主万安！”
    “退下。”
    上官子越淡淡吐出俩字，便抱着暖宝飞身而下。
    灵剑山众弟子听言，赶紧往后退去。
    而逍遥王等人见此，也纷纷将剑收入剑鞘之中。
    “祁叔，祁婶。”
    上官子越将暖宝放到地上，便抱拳跟逍遥王夫妻俩请罪:“是子越来迟，让你们受惊了。”
    “哼。”
    逍遥王看都懒得看上官子越一眼，只冷哼一声，便拂袖转身。
    倒是逍遥王妃轻声应道:“我们无碍，你不必担心。”
    言毕，发现上官子越面容憔悴，脸上毫无血色，又赶紧问:“你不是去临川县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脸色还这样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我来给上官公子把把脉吧。”
    段青黛反应得比谁都快，哪里有病患哪里就有她。
    魏慕华几兄弟也纷纷围了过来:“子越兄，发生何事儿了？”
    暖宝更是拉着上官子越的手，极其担忧:“子越哥哥……”
    她方才自己都晕乎乎的，倒没注意上官子越有何不同。
    如今仔细一看，果真憔悴不堪！
    “我没事儿，莫担心。”
    上官子越摸了摸暖宝的头，笑着安慰众人:“我只是近期事务繁多，略微操劳，没有休息好。”
    “当真如此？”
    傲娇的逍遥王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伸手就抓住了上官子越的手腕。
    把脉嘛，他是不会的。
    但探测一个人的内
    力是否受损，却不在话下。
    上官子越见此，也不阻拦，只乖乖站着，任由逍遥王探测。
    时不时的，还会低头看一看暖宝。
    瞧见暖宝担心他，又冲暖宝笑道:“我当真没事儿。”
    此幅画面，放在逍遥王妃和段青黛等人的眼里，那是何等的温馨美好？
    可在灵剑山弟子看来，却是自家少庄主着魔了！
    尤其是李堂主，瞬间头皮发麻。
    ——我是谁？
    ——我在哪？
    ——我是不是没睡醒？
    ——这是谁啊？
    ——真是少庄主吗？
    ——不可能！
    ——少庄主素来孤冷寡言，何时这般乖巧过？
    ——再说了，他在庄主和庄主夫人面前都不曾这样笑过，又怎会在一个小女娃面前展露笑颜？
    ——不对！
    ——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李堂主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怎么会？
    ——是我出现错觉了吗？
    ——我怎么觉得，少庄主跟这群人看起来那么像一家人呢？
    李堂主疑惑万分，一时之间也忘了青玉玉牌的事情。
    可他不记得，不代表旁人也不记得啊。
    这不？
    逍遥王刚确认完上官子越没受伤，上官子越便牵着暖宝走到李堂主面前。
    李堂主见此，赶紧跪下:“青龙堂堂主李旭，见过少庄主！”
    可谁知，上官子越压根就不应他。
    而是柔声问着一旁的暖宝:“是他欺负你，要抢你玉牌。”
    “那可不？”
    暖宝有人撑腰，又支棱起来了。
    “我们只是路过而已，都没打算跟他们纠缠的。
    爹爹也说了，要搜查就搜查，搜查完给我们放行就是。
    可这个大叔偏偏盯上了我的青玉玉牌，非要我把玉牌给他！
    如果我们不把玉牌给他，他不让我们走。
    哦，对了，他还说我这玉牌是假的呢！子越哥哥，你给我的玉牌是假的吗？我不相信！”
    “自然是真的。”
    上官子越淡淡瞥了李堂主一眼，对暖宝解释道:“你身上那块青玉玉牌，我曾佩戴了五年之久，如何能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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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6章 你若想要玉牌，本尊给你便是

    “可那块玉牌为何无毒！”
    李堂主听了上官子越的话，一时没能忍住，急急问道。
    可问题脱口而出后，他又不禁后悔。
    ——这可是少庄主，我怎能这般跟少庄主说话！
    ——亏了亏了。
    ——一不小心，又吃了冲动的亏！
    “少庄主恕罪，弟子只是……”
    “只是什么？”
    上官子越轻轻抚摸着自己腰间的青玉玉牌，声音清冷，却又带着几分慵懒。
    “只是瞧见本尊的玉牌落入他人之手，所以心生担忧？
    只是天生长了一双慧眼，所以便能一眼瞧出那玉牌无毒，断定那玉牌是假的？”
    说罢，手指一挑，便将自己腰间现在佩戴的青玉玉牌勾到了李堂主面前。
    “李堂主若想要玉牌，与本尊直言，本尊给你便是，又何苦为难一个小姑娘？”
    “少……少庄主！”
    李堂主心下大惊，只匆匆看了一眼面前那左右轻晃的玉牌，便吓得汗流浃背。
    这玉牌他哪敢拿啊？
    不怕被毒死，也怕得罪少庄主好吧？
    “少庄主恕罪！少庄主的青玉玉牌何其珍贵，弟子不敢觊觎！
    只是希望少庄主明鉴，弟子之所以拦住这一行人的去路，完全是因为弟子对灵剑山忠心耿耿啊。”
    李堂主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解释道:“弟子虽只是一堂堂主，却也知道少庄主的玉牌不会轻易赠人。
    更何况咱们灵剑山的令牌，每一块都内藏乾坤，旁人鲜少能触碰。
    如今这玉牌出现在一个小姑娘手中不说，就连小姑娘身边的人，在接触过玉牌后都能安然无恙！
    弟子见了以后实在不解，只能猜测其玉牌有假！
    可偏偏那玉牌又与少庄主的玉牌一模一样，所以弟子才担心灵剑山出了叛徒，私刻玉牌交给旁人。
    也担心假玉牌被旁人佩戴出去，会有损灵剑山的威名，故而……
    少庄主恕罪！是弟子愚钝，没想到少庄主竟会将玉牌的解药同时给了这么多人，这才有所误会！”
    “放肆！”
    站在上官子越身后的扬名越
    听越觉得不对劲儿。
    ——李旭这个二愣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解释完就行了，怎么还管少主的解药给得多不多呢？
    于是，赶紧冷声呵斥:“少主乃是灵剑山的少庄主，玉牌的解药想给谁，给多少，难不成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说罢，又抱拳朝上官子越道:“少主莫恼，李旭这人没什么脑子，性子又素来冲动，遇事儿难免思虑不周。
    但好在他对灵剑山忠心耿耿，所带领的青龙堂，也为灵剑山立过不少的功。
    还望少主看在其忠心不二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
    言毕，稍稍转身，便冲李堂主挑了挑眉:“庄主让你们在此处设下关卡，是要你们抓捕逆贼，不是要你们在这里拦路打劫！
    你可知道，你此番拦的是谁的路？连少主的救命恩人你们都敢拦，真是不知所谓！”
    “救命恩人！”
    李堂主一听这话，更是惊得脑袋嗡嗡作响。
    ——我这是什么命啊。
    ——逆贼没抓获，小公子也没找到，反倒还得罪了少庄主的救命恩人？——完了完了，我这堂主怕是要当到头了。
    李堂主反应过来，连忙垂头喊道:“弟子知错！是弟子太冲动，是弟子没脑子！
    但弟子也是关心则乱，好心办了坏事儿啊。
    还请少庄主看在弟子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弟子这一回！”
    上官子越微微挑眉，却不说话。
    只是将那勾到李堂主面前的青玉玉牌，又系回了自己腰间。
    倒是扬名，他真是墙都不扶就服李堂主！
    ——李旭这二愣子，真是没脑子啊。
    ——我连救命恩人这样的提示都给了，他还去求少主作甚？
    ——难道真是眼睛不行，瞧不出少主对蜀国郡主的宠溺？
    “咳咳。”
    扬名实在看不下去，轻咳了两声。
    李堂主听到动静，悄悄抬头看向扬名。
    那一脸的哀求啊，就差把‘救救我’三个字刻脑门上了。
    但好在他只是不够聪明，还不算真的蠢到家。
    瞧见扬名的眼睛一直往
    暖宝那头瞟，也很快反应过来。
    “这位小女娃，不，小侠女！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在下计较。
    今日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错将您的玉牌认成假的，耽搁了你们的时间不说，还让您受委屈了。
    不过小侠女武功高强，轻功更是了得，真是让人佩服！
    您……您看看，您方才打也打了，我这浑身上下还痛得很啊，不如就……”
    李堂主是真的没办法了。
    他知道上官子越不好得罪，也知道暖宝不是普通的小女娃。
    所以干脆连堂主的威严都不要，直接来了个猛男撒娇。
    扬名:“……”
    看着李堂主的神级反转，他真是后悔自己多管闲事儿。
    ——李旭，你青龙堂的弟子还在呢，能不能注意一点？
    ——我是让你道歉，但没让你丢掉尊严啊。
    说到底，终究是扬名太天真。
    他以为，李堂主这一撒娇就是没了尊严。
    殊不知，真正没了尊严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只见上官子越轻轻瞥了李堂主一眼，依旧没有吭声。
    而是转头看向暖宝，等着暖宝示意。
    暖宝嘛，其实也不是真的想跟李堂主计较。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李堂主也是为了灵剑山着想嘛。
    再说了，李堂主虽然对玉牌的事情小心谨慎，但看起来确实不太聪明。
    她一个智勇双全的小机灵鬼，怎么说也有着八百多个心眼，何必去欺负一个忠心耿耿的二愣子？
    于是，大气地摆摆手:“咳，既然都是一场误会，那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子越哥哥你也别怪他，他也是为了灵剑山好。
    有这样忠心不二的堂主，也是灵剑山的福气，你说是不是？”
    言毕，又看着李堂主道:“不过李大叔，你可别冤枉我啊！
    我方才虽然跟你打得很痛快，但却没有伤你哦。
    你看看你身上，没有刀伤剑伤吧？顶多就是被踹了几脚，可能会有点淤青。
    不过你放心，回去后好好养几日就好了。
    我连五成功力都没使出来呢，痛不了你几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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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7章 带下去，让他好好反省

    暖宝这话说得倒是没错。
    虽然她热衷于干架，但由于念着李堂主是灵剑山的人，所以她也没有出手太狠。
    从头到尾，差不多也就用了三四成的功力吧？
    就连用凝翠匕去击落李堂主的利剑时，她也将凝翠匕控制得很好。
    既能恰到好处的打掉利剑，又不会让锋利的匕首划破李堂主的手腕。
    哦，对了。
    即便是后来接过逍遥王的长剑，与李堂主打得难舍难分，她也没有刺伤过对方。
    顶多就是把他的衣服给划几道口子而已，根本就没见血。
    可李堂主呢？
    在听了暖宝的话后，心里那叫一个苦涩啊。
    ——你把我打得落花流水的，这叫才用了不到五成功力？
    ——那你若全力以赴的话，我青龙堂岂不是可以吃席了！
    如此想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
    那衣裳虽说被划得破破烂烂的，却没有一道口子能见到肌肤。
    ——嗯，我谢谢你哦，确实没有刀伤剑伤。
    ——不过我青龙堂的弟子都在一旁看着呢，这下脸丢尽了！
    打不过一个小女娃就算了，小女娃还直言自己五成功力都没用，这让李堂主情何以堪？
    他哀怨地跪在地上，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幸得扬名在一旁提醒:“杵着做什么？还不快谢谢小女侠。”
    “是是是，在下多谢小女侠！”
    李堂主连连道谢。
    心中虽然苦涩，但也松了口气。
    可谁知，这口气刚松下来，又听上官子越柔声开口:“你当真原谅他？他不仅要抢你的玉牌，还放信号烟叫人来揍你们，蔫坏蔫坏的。”
    此言一出，众人眼珠子都要惊掉了好吗？
    扬名:“……”
    ——少主，您怎么一到蜀国郡主面前，就变得不正经了？
    李堂主:“！！！”
    ——谁揍谁？被揍的人好像是我啊！
    其余的灵剑山弟子:“？？？”
    ——少庄主，我们怎么觉得蔫坏蔫坏的人是您呢？
    “好了，不过一场误会而已，既然暖宝说了不计较，那便算了吧。
    更
    何况，此前我们也不知道你们灵剑山的令牌内有乾坤，以至于他心生怀疑时，没能及时解释清楚，这才生了事端。”琇書蛧
    说话的人是逍遥王。
    他不知何时从马车那头过来了，一把就将暖宝抱到了怀里。
    并且在成功夺回闺女的同时，还不忘拍一拍暖宝那只被上官子越一直握着的手，别提多嫌弃。
    ——天天牵我闺女的手，总有一天我要把你那只猪蹄儿给剁掉！
    上官子越手心一空，多少有些不习惯。
    不过看着逍遥王那模样儿，也知晓自己又打翻了醋缸。
    于是，嘴角轻轻一勾，便笑道:“是，都听祁叔的，不计较了。”
    “哼。”
    逍遥王用鼻音哼了一声，抱着暖宝就回了马车。
    可上官子越呢？
    却在逍遥王转身的那一瞬，彻底变了脸。
    只见他神色冰冷，眼神如刀:“恩人大度，不与你计较。
    但本尊眼里揉不得沙子，容不下一个堂主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念在你立过功，对灵剑山也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尊暂且留着你的堂主之位。可如果下次你再不动脑子，那这堂主之位，别人也不是坐不得。”
    言毕，又淡淡瞥了一眼扬名:“带下去，让他好省反省！
    若日后让本尊知道他再犯同样的错，你也跟着一起受罚。”
    扬名:“……”
    ——关我什么事儿咯，我跟他也不算很熟啊。
    但这话，他终究不敢说出口。
    只恭敬应道:“是，属下遵命！”
    李堂主脸都白了。
    可事到如今，他也知道自己太过鲁莽。
    于是，连忙肯头告退，跟着扬名下去。
    而上官子越呢？
    之所以当着众弟子的面斥责李堂主，自也有他的道理。
    于私，逍遥王一家人在他的地界里受惊，他多少有些内疚。
    于公，李堂主行事儿莽撞，有勇无谋，确实该好好反省。
    虽说方才上官子越并不在场，但他却了解逍遥王一家人的秉性。
    他们出门在外，从不主动招惹事端。
    再加上这里是灵剑山的地界，就
    更会低调行事儿。
    可纵使如此，李堂主还是发出了信号烟，将附近的人都召唤过来，可见方才误会之深。
    然而这样的误会，明明是不必要的。
    只要多动动脑子，沉着冷静去思考问题，定能得以避免。
    毕竟他上官子越的玉牌，不是谁都能私刻假冒的。
    退一万步来说，谁会这样大胆？敢在灵剑山的地界内，拿着灵剑山少庄主的假玉牌出来招摇？
    所以啊，李堂主被当众训斥，可一点都不冤。
    尤其是想起暖宝委屈巴巴跟他告状，说有人欺负她，上官子越便忍不住想为暖宝做主。
    在他看来，暖宝何时有过这样委屈的时候？
    与她相识这几年，她哪一次不是彪悍得令人折服？
    如今进了他的地盘，怎么还能受委屈？
    给她青玉玉牌，不就是为了护她周全，避免路途中遇到麻烦吗？
    不曾想，却平白增添了一场惊吓，这属实不该！
    上官子越认定暖宝委屈坏了，心里极为内疚。
    在斥责了李堂主后，他便赶紧朝马车那头走去，想要安慰暖宝。
    然而暖宝真的委屈吗？
    呵呵。
    谁若信了她委屈，那就是小瞧了她！
    她是谁？
    出了名的暖宝姐啊！
    这天底下，只有她让人委屈的份，哪有别人让她受委屈？
    是。
    她承认。
    刚刚看到上官子越的时候，鼻子确实有点酸酸的。
    除此以外，她还拽着人家的手，茶里茶气地告了一状！
    可若说委屈，那还真不至于。
    顶多就是跟上官子越相处久了，渐渐对他形成了依赖，所以才会在见到上官子越时，莫名有点鼻酸。
    再说了，上官子越要是不来，她可能就要跟那块巨石亲密接触了。
    以当时被甩出去的力道和速度，不管是用神力自保还是召唤阿豹，其实都来不及！
    而上官子越的出现，简直让暖宝感动坏了好吗？
    相较于撞到巨石的怀里，还是子越哥哥的怀抱比较好啊。
    这不？
    一下感动过头了，就让上官子越产生了委屈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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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8章 南骞国境内

    有了上官子越的命令，灵剑山的弟子们皆退到了关卡处。
    逍遥王这头也命人重新整顿，打算继续赶路。
    趁着整顿的这会儿工夫，也好好跟上官子越了解了一下青玉玉牌的事情。
    “你们灵剑山的令牌究竟藏有什么乾坤？为何那位堂主会提起中毒和解药的事儿？
    该不会是你的玉牌有毒，却还送给我家暖宝吧？”
    “祁叔莫担心，事情是这样的……”
    上官子越老老实实将灵剑山令牌的乾坤给说了，又道:“不过我给暖宝的那块玉牌是没毒的。
    虽说那玉牌我佩戴了五年，但在决定将玉牌给暖宝时，我就已经用特制的药水将上面的毒给解了。”
    “你早就把毒给解啦？什么时候解的啊？”
    一旁的暖宝眨着大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一脸好奇。
    “你给我玉牌不是临时决定的吗？你要开百宝居分号，我跟你提要求，然后你才给了我玉牌保平安的！
    可是我没吃解药，也没有看到你涂什么药水啊，那为什么我那天没中毒？”
    暖宝从不知道一块令牌还能玩得这么花，所以一直都处在兴奋的吃瓜状态中。
    她根本就没有多想，还以为上官子越有障眼法之类的本领，能在眨眼之间就吧药水给弄上，正想商量着能不能教教她。
    可逍遥王呢？脸色瞬间就不对劲儿了。
    “哦？是这样？”
    他挑眉看向上官子越，醋意涌上心头。
    没有给暖宝吃解药，也没有当着暖宝的面涂药水，那说明什么？
    说明青玉玉牌这事儿，压根就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啊！
    上官子越这臭小子，居然老早就动了给暖宝玉佩的心思，事先把上面的毒给解了，真是可恶！
    不过有逍遥王妃在此，他也没傻到去阴阳上官子越。
    而是低头冲着暖宝道:“暖宝啊，爹爹可要说教你了！
    你若不想让你子越哥哥开百宝居分号，直接拒了便是，怎么还能跟人家提条件呢？”
    逍遥王将‘哥哥’
    两个字咬得极重。
    仿佛只要他咬定了上官子越是哥哥，那上官子越就是暖宝一辈子的哥哥。
    “暖宝啊，你听爹爹说~这青玉玉牌呢，不仅是你子越哥哥的随身之物，更是调动灵剑山势力的信物！
    以前你不知道其有该作用，收了也便收了，爹爹不怪你。
    但如今既知晓这青玉玉牌的重要性，那咱们是不是该把玉牌还给你子越哥哥啊？”
    逍遥王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伸手去取暖宝的青玉玉牌。
    暖宝见此，连忙闪身躲到上官子越身后。又将青玉玉牌摘下，直接藏到了怀里。
    开玩笑，这青玉玉牌可是她特地坑来的！
    万一以后北国和风月国来犯，还指着它保蜀国平安呢。
    如果让逍遥王给还了回去，那她岂不是白挖了一个坑？
    “祁叔，就让暖宝留着吧，不必跟我客气。
    这玉牌本就是我给暖宝当护身符用的，其用处和重要性，她早就知道了。”
    上官子越从头到尾就没觉得自己被暖宝坑了。
    青玉玉牌，根本就是他自愿给出去的。
    他太了解小丫头的性子了。
    因此，早在要去跟暖宝谈百宝居分号的事情时，他就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诚意。
    之所以选择用药水将玉牌上的毒给解掉，原因有二。
    其一，是药三分毒，他不愿意让暖宝吃解药。
    其二，暖宝身边跟着的人太多，若谁不慎碰到玉牌中了毒，终究是造孽。
    逍遥王看着玉牌退不回来，多少有些不高兴。
    上官子越察觉后，赶紧转移话题:“对了祁叔，临川县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您莫要担心。
    我人虽然回了灵剑山，可却派了亲信守在那头，但凡有任何动静，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
    逍遥王听上官子越说起正事儿，也不再纠结青玉玉牌了。
    而是拍了拍兔崽子的肩膀，颇有良心道:“辛苦你了。”
    言毕，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关卡:“按照计划，你应当在临川县待上个把月才对。
    琇書網
    此番匆匆回来，想必是灵剑山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们定当尽力。”
    上官子越听了这话，双眸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但几乎只是瞬间，便又笑道:“是出了些事儿，不过不要紧。
    只是最近这段时间，灵剑山的关卡怕是不会少。
    而我琐事儿缠身，恐不能护送你们出灵剑山地界。
    正巧，万里是我的暗影，此番也得去一趟南骞国。
    不如就让他与你们随行，一来可有个伴，二来也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上官子越话音方落，一个跟扬名一样，身着着玄衣的男子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逍遥王见了，也不拒绝。
    毕竟一个关卡就闹了这么大一出，再多几个关卡那还得了？
    只是离开之前，逍遥王还有些放心不下，又问了上官子越一句:“灵剑山当真没事儿？”
    “嗯。”
    上官子越依旧点头:“祁叔放心，若有事情需要帮忙，子越定会给您去信。”
    “好。”
    逍遥王拍拍上官子越的肩膀:“那便各自保重吧。”
    言毕，一跃上了马，一行人再度启程。
    而有了万里同行，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多了。
    不仅落脚处选得好，就连路上那些关卡，也能快速通过。
    如此，又走了几日，一行人终是出了灵剑山地界，来到南骞国境内。
    刚进入南骞国，万里便过来道别:“接下来的路在下就不跟着一起走了，各位珍重，告辞！”
    “好。”
    逍遥王点头:“辛苦你一路同行，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万里抱拳应了一声，便骑马离去。
    从他离去的方向来看，显然就是要回灵剑山。
    逍遥王见此，心里某个地方似乎又软了一些。
    他看着渐渐变成一个黑点的影子，嘀咕道:“子越那兔崽子，心眼比天上的星星还多！”
    言毕，摇了摇头，便一声令下:“趁着天色还早，继续前行，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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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9章 近乡情怯

    自打进入南骞国境内后，逍遥王妃的情绪便越发复杂。
    离开母国近二十年啊，她终于回来了。
    这将近二十年的光阴里，她曾幻想过无数次回到母国的情景。
    可如今真正踏入了母国的国土，她又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或许，这就是近乡情怯吧？
    离家那年，她尚且年轻，风华正茂。
    即便父兄们都劝她，远嫁异国必有思乡之苦。
    可她却固执地认为，此生只要能嫁给自己最爱的人，旁的都不重要。
    今朝归来，已人到中年，儿女成群。
    纵使在蜀国这二十年，她一直过得很好。
    可再次回到母国，却不得不承认，人生故土难离。
    倒不是说后悔嫁给逍遥王。
    能嫁给这样一个夫君，是她的福。
    就更别提上到婆母，下到兄嫂，无一不让她顺心。
    只是……
    她原本以为自己回到母国后，会感觉到熟悉与心安。
    殊不知，真正踏上故土的那一刻，心里竟生出了几分陌生与迷茫。
    即便她捧起地上松软的泥土，手拿路边漂亮的野花，用心去感受着南骞国的一草一木！
    可到头来，她却依旧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这种感觉，让她很是失落。
    仿佛自己并不是回家，而是来做客。
    仿佛，她早已不是南骞国的公主，仅是蜀国的逍遥王妃。
    太久了。
    到底是离开得太久了。
    久到她好不容易回一趟母国，却失了身为公主的底气。
    久到，她险些认不出这是南骞国。
    车队每每经过一个城池，她都要在心里发出感慨。
    ——申城何时变成这副模样儿？
    ——广城的城门，真的高了好多好多啊。
    ——中城的官道，竟修得这样平整宽大了。
    ——海城？南骞国何时出了一个海城？是以前的观海镇吗？
    ——我记得，我出嫁以前，观海镇还只是一个小渔村啊！皇兄们若是得空，总会带着我到观海镇捡贝壳，抓鱼虾。
    ——真没想到，它现在竟成了一个州府，再也没
    了当年小渔村的模样儿。
    逍遥王妃的眼眶从早到晚都是红的，双眸也饱含泪水。
    本就娴静的她，进了南骞国境内后，就越发寡言了。
    每日除了睡觉和吃饭外，便一直靠在车窗旁，掀开车帘看着外头的景象。
    仿佛要把南骞国的一草一木，哪怕一粒看不见的灰尘，都刻到自己的脑海里。
    暖宝看着逍遥王妃这副模样儿，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虽说上一世，她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更别说体会远嫁是什么感觉。
    但光用脑子想想，就知道很苦啊。
    再说了，她以前刷某乎某书某博时，没少看那些远嫁姑娘的自述。
    被困在鸡毛蒜皮中的人不少，幸福度日的也有。
    但不管是哪一种，皆逃不过思念娘家。
    要知道，现代不仅有飞机、高铁、汽车，轮船等交通工具，还有各种各样的社交app可以使用。琇書蛧
    一个视频通话，便能看到家人的笑容，听到家人的唠叨。
    一张机票或一脚油门，便能在关键的时刻，及时赶到家人身边。可纵使如此，还是有很多远嫁的女孩身不由己，苦不堪言。
    或是工作绊住了脚，或是被家庭的琐事儿缠了身。
    好不容易等到过年有了假期，又得跟着丈夫留在婆家过年。
    一年到头能回一次娘家的，在远嫁队伍中，都算得上是频繁。
    父母辛辛苦苦养育了女儿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盼到女儿成家有依靠，最后却只能掰着手指头，计算女儿女婿和外孙们下一次回来的时间。
    若一个人能活到八十岁，他的女儿在他五十岁那年远嫁去了外地。
    按照一年见一次来算，余生再见女儿的次数，也不过三十余次。
    而这三十余次，见一次，便少一次。
    当然了。
    这还只是按照一年一次的频率来算。
    若是三两年才能回一次娘家，那真正跟父母相聚的时间，还真没几日。
    现代的交通和科技这样发达，都尚且如此。
    更何况，是车马都很慢的古代。
    更更
    何况，这远嫁还是嫁到了异国。
    更更更何况，他们逍遥王一家还背着朝廷的规矩，蜀国的祖制。
    想要回一趟娘家，真是无比艰难。
    甚至，说句难听的。
    在现代，如果父母得了急病，女儿女婿或许还能赶得及回去见一面。
    然而古代呢？
    恐怕父母双亲都已经发丧，他们驾鹤西游的消息，都未必能传到远嫁女儿的耳中。
    就更别提，能回去见父母的最后一面。
    所以啊，即便暖宝没有亲身经历过，也没有对逍遥王妃动用读心术，可逍遥王妃的心里此时是何等滋味儿，她却是明白的。
    不说百分之百感同身受吧，至少也有七八分的理解。
    “娘亲？我想要抱抱~”
    暖宝不忍逍遥王妃一个人胡思乱想，便扑到她怀里，软软糯糯地撒娇。
    “娘亲~方才爹爹说，我们还有半日就到山城了。
    外祖父的行宫是不是建在山城呀？那我们是先去行宫见外祖父吗？还是先去南都见姨母和几个舅舅啊？”
    “山城比南都近，要想去南都，必得经过山城。所以啊，咱们自然是要先去见你外祖父的。”
    逍遥王妃被暖宝这么一腻歪，心思也渐渐收了回来。
    只是眉间的落寞，却终究难消。
    以至于中午停下来歇息时，把逍遥王心疼坏了。
    “都怪我。”
    他抚摸着逍遥王妃的眉间，内疚道:“这近二十年来，一直是你在蜀国陪着我，给我生儿育女，掌管中馈。
    而我却没有带你回过一次娘家，没有和你一起回来看看父皇和兄弟姐妹。”
    “这不是回来了吗？”
    逍遥王妃忍着眼泪，笑道:“此生能跟你和孩子们回来一次，我已十分知足。”
    “可是凤华，我终究让你等得太久了。”
    逍遥王摸着自家媳妇儿的脸，说不出的内疚。
    站在逍遥王妃身边的暖宝只觉得空气中飘来一阵比酸笋还要酸臭的味道，让她直翻白眼。
    哀怨道:“爹爹娘亲，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我还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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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0章 终到行宫

    暖宝眨巴着大眼睛，瞪着那深情满满的逍遥王。
    ——摸完眉头摸脸蛋，接下来还要摸哪里呀？
    ——呵呵，请注意一下影响，我还是个小朋友呐！
    “噢，我们家暖宝还在这呢？”
    逍遥王眼里只有媳妇儿，还真把暖宝忽略了。
    若不是暖宝主动开口，他下一步就要亲一亲逍遥王妃的眼睛咯。
    谁让他家媳妇儿眼眶红红，光看着都让人疼惜。
    不过眼下闺女都吭声了，他哪还敢乱来？
    只能用大拇指帮逍遥王妃擦掉眼角的泪，叮嘱暖宝:“暖宝都看见了吧？你娘亲近二十年才能回一趟娘家，多苦啊？
    你得记住了，千万不能步你娘亲的后尘，不可以远嫁，知道吗？”
    说罢，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太对，连忙道:“不，不是不能远嫁，是你不能嫁！
    你得招婿，得一直守在我和你娘亲身边，要不然以后咱们一家人想见面都难。”
    暖宝:“……”
    她是真的佩服逍遥王的脑回路。
    ——安慰媳妇儿就安慰媳妇儿呗，扯上我干啥？
    ——扯就扯呗，说什么不能步娘亲的后尘？
    暖宝眼珠子转了转，本是想借着自己年龄还小为由，装傻充愣。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该逗一逗逍遥王。
    于是，眨着眼问:“爹爹，您的意思是说，娘亲嫁给您嫁错了？她其实不该嫁给您的，对不对？”
    逍遥王:“！！！”
    他嘴角一抽，感觉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在思考如何回答暖宝问题时，有那么一瞬，他甚至开始了自我怀疑。
    ——我为什么非要留暖宝在身边？
    ——这漏风的小棉袄，真的能留吗？
    ——要不还是让她快快长大吧！
    ——也别招婿别住隔壁了，赶紧给我嫁出去，省得一天天寒我的心！
    倒是逍遥王妃，噗呲笑出了声。
    她伸手摸了摸暖宝的头，心想:我这闺女真是机灵。
    但嘴上却解释道:“娘亲没有嫁错人，你爹爹好着呢。
    正是因为娘亲嫁给了你爹爹，所以才会有你和
    你的三个哥哥啊。”
    “还有小强呀娘亲！”
    一道稚嫩的声音，在逍遥王妃话音落毕后，欢快地响起。
    逍遥王妃见此，笑得更欢了。
    “是是是，还有我们小强呢。”
    说罢，一把抱起魏唯华，又刮了刮他的小鼻梁。
    “你这崽子，跟你姐姐一样人小鬼大，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儿都不能落下你！”
    “有姐姐就有我，有我就得有姐姐~”
    魏唯华还小，倒不知道吃醋。
    他只知道，只要提起他姐姐，就一定得带上他！
    他不能跟姐姐分开。
    要排排坐，要牵手手，要一起被大人们提及。
    南骞国五王爷就坐在不远处喝粥呢。
    他看着眼前这温馨的画面，不禁勾唇而笑。
    尤其是想起逍遥王说暖宝嫁人的事儿，就更觉得以后有好戏看咯。
    ——见天儿吃醋的岳丈，疼妹入骨的哥哥，还有那把姐姐当成一切的弟弟。
    ——灵剑山的那位少主啊，即便有妞妞撑腰，恐怕长大以后要娶我家暖宝，也得费些功夫。
    想到此，笑容又突然收了起来。
    ——对啊，我家的暖宝！
    ——暖宝可是我家外甥女啊，我为何会有看戏的想法？
    ——不行，日后我们南骞国也得出手阻拦才行！
    ——只有这般，她那未来的夫婿才会珍惜她，爱护她。
    ……
    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一行人又继续赶路了。
    由于歇息的地方距离山城不远，所以一个时辰后，他们便进了山城城门。
    山城里，一切都已被南骞国五王爷安排妥当。
    因此，即便几百号人浩浩荡荡进了城，行宫那头也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他们从北门进城，再从南门出门，又走了半个时辰。
    终于，一座依山傍水的行宫，映入眼帘。
    那行宫宏伟壮观，比暖宝的无名庄不知大了多少倍。
    宫门前头，是一条又宽又深的护宫河，后头，则是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大山。
    逍遥王妃下了马车后，便有些挪不动脚了。
    她就这么站在行宫外头，紧盯着行宫的牌匾
    不舍得眨眼:“延福宫……”
    声音微微颤抖，还带着几分哭腔。
    “进去吧。”
    南骞国五王爷走到逍遥王妃身边，也有些泪目。
    二十年了！
    快二十年了！
    他终于，把妹妹一家给父皇带回来了！
    “我……五皇兄，我……”
    逍遥王妃有些难以呼吸。
    只要一开口说话，便觉得鼻腔和胸腔都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妞妞莫怕。”
    五王爷含泪而笑，就像小时候一样摸着逍遥王妃的头:“这是你的家，你要见的是自己的父皇，怕什么？”
    “我……我只是……”
    逍遥王妃实在紧张。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小心翼翼问道:“五皇兄，我头发乱不乱？衣裳可……可得体？”
    言毕，又拍拍自己的脸颊:“还有……还有我的脸色……我的脸色好不好？憔不憔悴？
    父皇见了以后会不会担心我？他……五皇兄，我是不是老了？跟以前不一样了？父皇他见了我以后，会认得出我吗？”
    逍遥王妃尚未见到自己的父亲，就已经泪流满面。
    她担心的事情太多了。
    怕她父皇以为她过得不好，也怕她父皇认不出她，与她生分。
    “不会的。”
    逍遥王看着媳妇儿如此，心像被刀子割了一样。
    他紧握住逍遥王妃的手，安慰道:“父皇最是疼你，怎么会不记得你？
    再说了，我们凤华哪里老了？不还是当年那个小姑娘吗？”
    言毕，眼神又四下扫了扫，最后停在几个儿子身上。
    ——都杵着作甚，还不过来哄哄你们娘亲！
    魏慕华几兄弟瞧出了逍遥王的意思，连忙上前安慰。
    魏慕华:“娘，马上就要见到外祖父了，要高兴一些才好。”
    魏思华:“是啊娘，莫哭了！外祖父若是看到您这番模样儿，定要心疼您。”
    魏倾华:“娘亲你放心吧，外祖父一直都把您当成宝贝，您就算是被烧成了灰，他也肯定能认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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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1章 黑痩老太监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错愕。
    就连逍遥王妃的抽泣声，也戛然而止。
    原本有些低沉的气氛，似乎变得更沉重了。
    尤其是逍遥王！
    他恨不得直接取了针线来，将这傻儿子的嘴给缝上。
    “不会说话就闭嘴，信不信老子把你烧成灰？”
    “呃！”
    魏倾华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躲到自家大哥魏慕华的身后，把嘴抿得紧紧的。
    ——不是你让我们哄娘亲吗？
    ——我哄得难道不够好？不够有用？不够别具一格？
    “爹爹娘亲~我们快进去吧？我都迫不及待要见外祖父了！”
    暖宝赶了这么久的路，总算要见外公了。
    她可不想大团圆之前，还要先看魏倾华吃一顿藤条焖猪肉。
    （ps:‘藤条焖猪肉’指挨打，广东人的调侃语，用条藤很用力的打到皮肤上，然后几分钟就会出现一条条红色的东西凸起来，即为‘藤条焖猪肉’）
    要不怎么说闺女是宝，儿子是草呢？
    任魏慕华几兄弟如何排着队哄老母亲，最后都抵不过暖宝的一句话。
    暖宝奶萌奶萌一开口，逍遥王妃便轻轻擦了擦眼泪，笑道:“好~咱们进去，去给外祖父请安！”
    有南骞国五王爷在，一行人进行宫自然是畅通无阻。
    更何况在行宫里伺候的人，大多都是年轻的宫女和太监，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逍遥王妃，自然也想不到该女子就是南骞国皇帝心心念念的太平公主。
    这不？
    就连急匆匆去传话时，也只说是五王爷回来了，并未提起过其余的人。
    直到一个黑瘦黑瘦的老太监听到消息，从大殿旁边的回廊拐出来，正巧撞见了即将要进殿内的众人……
    “哎哟，五王爷您可回来了！”
    那黑瘦黑瘦的老太监笑眯眯往这头赶，声音尖细却不令人反感。
    “皇上这几日还在念叨王爷，说王爷定是在太平公主那里玩得乐而忘返了！
    如今您回来了正好，皇上还想听王爷说一说太平……太平公主？”
    老太监一路絮絮
    叨叨过来。
    之前离得远，他看人看物倒不真切。
    如今下了回廊，这才发现五王爷身边站着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倩影。
    “这……这这这……”
    饶是常年伴君左右的太监总管，此时也免不得结巴。
    他揉了揉眼睛，心想:老奴不会是在做梦吧？
    可定眼一看，五王爷身边何止站着太平公主啊？
    那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男子，不就是当年把他们南骞国的宝贝公主给拐走的兔崽子吗？
    哦？
    兔崽子身边还跟着一个，两个，三个，好几个小兔崽子！
    ——天王老子啊！
    ——这是我们太平公主带着夫婿和孩子回娘家了吗？
    “这……那个……五王爷哎？”
    也不知是激动，还是难以置信。
    素来精明得跟只猴子似的老太监，此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红着眼眶看向逍遥王妃，却朝着五王爷发问:“是太平公主吗？王爷哎，这是……是公主殿下？”
    逍遥王妃从小就是被老太监看着长大的。瞧见老太监如此，她如何能不动容？
    原本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此时更汹涌了。
    往前走了两步，便扯出一抹令人疼惜的笑:“福公公，是我，我回来了。”
    “这……真是……真是公主殿下？老奴没做梦？”
    福公公瞬间老泪纵横。
    他双手一拍，声音微微发颤:“太好了，太好了！公主殿下回来了！”
    言毕，便大喊道:“来人啊，快！快传令下去，太平公主回……唔唔……咳咳咳！”
    话还没喊完呢，五王爷便一个闪身上前，堵住了福公公的嘴。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压缩饼干？
    一整块往福公公嘴里塞，险些没把人家给噎死。
    “福公公，你小声着些，莫要让父皇听到了！”
    五王爷的大孝子之路就差最后一步，可不能让人给毁咯。
    他低声叮嘱着福公公:“妞妞回来一事儿，本王谁都没有告诉，为的，便是给父皇一个惊喜！
    你这大嗓门喊出去，那这惊喜还有吗
    ？”
    说罢，又问:“父皇现下人在哪里？让妞妞一家直接过去请安，可比你命人传话要惊喜得多。”
    “惊……咳咳……惊喜就惊喜，您也不能……咳咳咳……不能要了老奴的命啊。”
    福公公脸都白了，拼命拍着胸口。
    等好不容易顺过气来，这才道:“王爷放心吧，皇上午睡醒来就去后山了。
    这里离后山远着呢，您敲锣打鼓他都听不见。”
    言毕，又赶紧冲着逍遥王妃等人道:“老奴见过公主，见过驸马，见过几位公子和小郡主！
    皇上去后山挖野山药了，怕是一时还回不来。
    不如老奴先命人将寝宫收拾出来，也好让大家伙儿好好梳洗一番。”
    “有劳福公公了。”
    逍遥王微微颔首，十分有礼。
    五王爷站到魏瑾熔和姜姒君身旁，朝福公公道:“这位是蜀国的太子殿下，这位是蜀国大将军的嫡女。
    太子殿下与诸位公子感情颇深，姜小姐更是小郡主的伴读，福公公且看着安排。”
    “原是太子殿下和姜小姐。”
    福公公听言，颇有几分意外。
    “王爷放心，老奴定会安排妥当。”
    言毕，便唤了人上来，带着逍遥王一行人去了后头。
    一开始，逍遥王妃是想直接去后山的。
    她太久没见到自己的父皇了，真是一刻都不想等。
    但逍遥王和五王爷都劝她，让她先歇息歇息，洗漱一番后再见也不迟。
    再说了，后山如此之大，谁也不知道南骞国皇帝在哪里。
    别到时候一个上了山，一个又下了山，白白错过。
    想着夫君和皇兄的话有道理，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逍遥王妃终是作罢。
    一行人绕过回廊，又途经后花园，最后一一被安排妥当。
    由于延福宫只是一座行宫，宫殿数量有限，不能跟南都的皇宫相比。
    所以暖宝和段青黛、姜姒君三个人，被安排在了一个寝宫里。
    来到自己的屋子后，暖宝正想舒舒服服洗漱一番，香喷喷等着见外祖父。
    可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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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2章 感应到空间精灵

    可谁知……
    下头的人还没把热水打来呢，她就看到段青黛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咿？
    ——一个人？
    ——还换了身衣裳？
    ——鬼鬼祟祟？
    ——偷偷摸摸？
    ——嘿嘿，不会是去跟太子哥哥谈恋爱了吧？
    ——有意思！
    “秀姑姑。”
    暖宝赶紧朝正在收拾东西的秀儿交代道:“我先不沐浴了，要跟青黛表姐出去玩耍！”
    “去玩耍？”
    秀儿一愣，赶忙追出来问:“去哪里玩耍？”
    “哎呀，有青黛表姐带路，你别担心啦。”
    暖宝冲秀儿摆摆手:“我们俩去就行，你不用跟着。”
    言毕，一蹦一跳就出了寝宫门。
    段青黛不会武功，脚程也慢。
    暖宝不出一会儿，便成功尾随。
    她跟着段青黛七拐八拐，最后出了一道小门。
    小门之外，是一大片水田和菜地。
    水田里已经种满了水稻。
    虽说水稻尚未成熟，一眼望去绿意盎然，但只要有风吹过，便会有漂亮的波动。
    （ps:水稻的种植时间因地而异，有的一年一季，有的一年两季，南骞国气候温暖，一年两季。）
    菜地里种植的瓜果蔬菜也不少。
    有红彤彤的辣椒，有结满枝的茄子，有笨重圆滚的冬瓜，还有又卷又菜的卷心菜！
    暖宝看到这些东西时，都傻眼了。
    若不是还想亲眼磕一下cp，她都想直接留在菜地里摘菜了。
    可奈何段青黛还在往前走啊。
    她途经稻田和菜地，直奔山林。
    暖宝见此，更好奇了。
    “哟嚯？要在小树林里约会吗？”
    虽然还没有看到魏瑾熔，可暖宝早已先入为主，认定了段青黛是要去见魏瑾熔。
    毕竟他们的那点心思，旁人或许看不明白，可暖宝却是看得真真的。
    两个人早就心意相通，情投意合。
    如今等的，不过就是提亲成功，订下婚约罢了。
    为了不让魏瑾熔发现自己，小聪明暖宝还特地保持了好长一段距离。琇書蛧
    心想着，段青黛发现不了她，可魏瑾熔能发现啊。
    她可不能
    暴露自己，否则小两口不好意思了怎么办？
    于是，暖宝就这么远远地跟着自家表姐，脑补了好多好多郎情妾意的桥段。
    那些桥段光是想想，就让她捂嘴偷笑，别说亲眼得见了。
    然而……
    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进了山林后，依旧没有魏瑾熔的身影？
    为什么她的好表姐，突然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布袋？
    为什么表姐东瞅瞅西看看，最后竟蹲下身去，开始刨土？
    等等！
    这孩子要作甚？
    她这……这是在挖草药啊！
    暖宝嘴角一抽，赶紧扶住了身旁的大树。
    ——早该想到的。
    ——对于这样一个痴儿，我究竟在期待什么！
    小丫头抹了把汗，便躲在大树后面，也不离开，只是默默守着段青黛。
    段青黛不动，她就不动。
    段青黛若继续往前，她就跟上去。
    毕竟这里是山林啊。
    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野虎猛兽？
    段青黛不会武功，身为表妹的她，总不能先回去吧？——挖草药就挖草药嘛，你好歹带个人啊。
    ——一个人跑来后山，也不怕出点什么意外。
    山林里很是安静。
    静到暖宝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她守得无聊时，就开始在心里腹诽。
    偶尔也会飞到树上去，看看段青黛挖到了什么好东西？
    这不？
    段青黛刚挖出来两株草药，又要换地方了。
    暖宝叹了口气就要下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阿豹的声音突然响起:“宿主宿主，快往南边走！”
    “南边？”
    暖宝见阿豹的声音急促，还以为要出什么意外。
    赶紧问:“南边在哪里？你直接说前后左右！”
    这年头，谁分得清东南西北啊？
    呲溜一下滑到地面，暖宝就要去喊段青黛。
    结果，阿豹许是察觉到暖宝的意图，连忙喊:“左边左边！别叫那个药憨憨，我们自己去。”
    说罢，又解释道:“我有感应了，南边肯定有空间精灵！”
    “哈？你认真的？”
    暖宝一愣，却还是放心不下段青黛
    “要不你先去瞧瞧？我守着这个药憨憨。”
    到底是在山里，暖宝哪能自己走掉？
    可谁知，阿豹却说:“宿主放心吧，这就是行宫的后山，山里除了有几只野鸡野鸟和我感应到的空间精灵外，什么危险都没有。
    我们还是快点过去，别让那空间精灵跑了！”
    说着，阿豹又突然惊呼:“糟糕！我能感应到那死豹子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那快追啊。”
    暖宝催了一声，便直接用神力把阿豹从空间里甩了出去。
    咻——
    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半空翻了几个滚，一下就不见了。
    暖宝看着正沉迷在挖药中无可自拔的段青黛，又想了想阿豹的话，干脆就冲着她画了一个爱心:“希望表姐平安无恙，毫发无损地离开后山。”
    言毕，便也赶紧朝南边的方向追去。
    毕竟暖宝这一次来南骞国，可不仅仅是为了见外祖父和姨母舅舅啊。
    她必须得找到空间精灵，摸清楚异世者的情况。
    如若不然，下一次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至于段青黛，她是不用担心了。
    既然这里是行宫的后山，那危险系数肯定不高。
    否则行宫的人又怎么可能放心她外祖父一个人来后山挖野山药呢？
    更何况，阿豹都说了没有危险，那便是真的没有危险了。
    再加上她的爱心祈祷，定能保的段青黛安然无恙。
    倒是那空间精灵。
    暖宝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来到南骞国，空间精灵就出现了，这如何能不让她激动？
    暖宝靠着自己与阿豹的感应，一路飞着寻去。
    不得不说，阿豹那家伙可真能跑啊。琇書網
    哦，应该说是未曾现身的空间精灵真能跑！
    暖宝约摸飞了小半座山，这才追上阿豹。
    阿豹此时正在嗅嗅呢。
    嗅得全神贯注，连宿主来了它都没吭声。
    最后还是暖宝开口问它:“怎么样？那死豹子在哪里？”
    “让它跑了！”
    阿豹没好气道:“我能确定，那东西就是空间精灵！可它为什么要跑呢？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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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3章 外祖父，我是暖宝呀

    “跑得那么快？连天庭的豹姐都追不上它？”
    暖宝挑眉，看着静悄悄的四周:“那豹子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不敢现身吧？”
    “谁知道呢？”
    阿豹又嗅了嗅，继续道:“说不定它胆子小，还没见我就被我震慑到了？”
    说罢，又冷哼了声，傲娇道:“反正光跑的话它肯定是跑不过我的！
    要不是因为这头豹子擅隐藏气息和踪迹，又能阻断与我之间的感应，我怎么可能会追不上它？”
    “所以说~这个空间精灵很厉害？”
    “算是吧？总之比打铁豹厉害就对了！”
    阿豹说起司空那头豹子，满满都是嫌弃:“就那头打铁豹，再修炼个几百上千年，都未必能阻断感应。
    但这一个空间精灵不一样，她段位要高很多。”
    “比打铁豹高很多，还是比你……”
    “自然是打铁豹啦！”
    阿豹赶紧打断暖宝的话:“天庭之上，不敢说所有的神仙，单单论豹子的话，我排第二，谁敢排第一？
    宿主您放心吧，至少现在已经知道那头豹子就在行宫的后山里，咱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下次再来后山，我一定早早先阻断对方对我的感应，打它个措手不及！”
    言毕，又小小嗷嗷了两声:“能通过香味隐藏气息和行踪，说明她很有可能就是卖香膏的。
    一个卖香的，哪能跟我比呀？这一次是我大意，下一次捉到她后，看我不揍它满地找牙！”
    “咳咳。”
    暖宝听言，轻咳了两声:“得了吧，姑娘家家的，别那么凶悍。”
    说罢，又道:“走吧，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
    “谁在那里？”
    突然，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便有脚步声靠近。
    暖宝被吓了一跳，阿豹也瞬间变成了一只猫。
    这猫刚刚跳到暖宝怀里没多久，不远处便出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那老者左肩扛着一把锄头，右肩背着一个麻布袋。
    就连身上的那套衣裳，也都是马马虎
    虎的布料。
    恍惚一看，真是像极了普通的老农夫。
    可仔细再看，又不难发现他浑身上下都自带贵气。
    尤其是眉宇之间的那股王者威严，更是让人无法忽视。
    ——是外祖父！
    暖宝眨眼之间，就认出了老者的身份。
    而老者呢？
    也一直在打量眼前的小姑娘。
    四五岁的年纪。
    粉雕玉琢，双目清明，很是讨人喜欢。
    只是这样小的孩子，为何会出现在行宫的后山里？
    “你是哪里来的小娃娃？怎么会一个人在山里？你的父母呢？他们在何处？”
    南骞国皇帝尽量放软自己的语气，以免吓坏了小姑娘。
    但不知怎么的，小姑娘眨了几下眼睛后，双眸竟布满了涟漪。
    这一下，可把南骞国皇帝给整懵了。
    ——朕看起来很凶吗？
    ——怎么才问了几个问题，就把这小娃娃给吓哭了？
    南骞国皇帝微微皱眉，又把声音放轻了不少。
    整个人看起来，也比方才更慈祥了。
    “小娃娃莫哭，爷爷不是坏人。
    这里是深山，你一个小丫头在这里恐不安全。
    你且告诉爷爷，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是迷路了？”
    说起来也奇怪。
    这里是行宫的后山啊，平时连比较危险的动物都会被侍卫们清除干净，更何况是陌生人？
    若换了往常，他早就怀疑这孩子是不是风月国和北国派来的小诱饵。
    但今日，也不知怎么的，他莫名就觉得这小娃娃很亲切。
    尤其是小娃娃红着眼眶，忍着泪水的模样儿，总让他感到熟悉。
    虽然那种熟悉的感觉很遥远，很模糊。
    可他就是无法将这个小娃娃当成敌国的小诱饵。
    于是，他放下锄头和麻布袋，慢慢往前走去。
    瞧见小娃娃怀里还抱着一只猫，便笑道:“你这小娃娃，莫不是进山来寻猫的？”
    小丫头早就知道自己今天要见外祖父，但却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相见。
    因此，在见到南骞国皇帝的那一刻，她的情绪也有些难以
    自控。
    虽说此前祖孙俩从未见过，也没有面对面培养过感情。
    但南骞国的亲人们对她如何，她心里清楚。
    如今突然相见，自然十分激动，以至于盯着南骞国皇帝看了半响，也没能将那句‘外祖父’叫出口。
    直到南骞国皇帝蹲下身，询问她:“这猫长得可真好看，爷爷能不能摸一摸？”
    “……可以~”
    暖宝奶里奶气应了声，声音里还有一丢丢的哭腔。
    南骞国皇帝一听，心都要融化了。
    他一边伸手摸着阿豹，一边和暖宝套近乎:“呀，这猫很乖啊。
    小娃娃你看，你这只猫很喜欢爷爷啊……”
    “您不是我爷爷。”
    暖宝看着南骞国皇帝，语气十分认真。
    而这一份认真，让正在摸猫的南骞国皇帝多少有些好笑。
    童言无忌嘛。
    他确实不是人家的爷爷。
    小孩子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说话直接些也无妨。
    于是，又笑着问:“那你爷爷是谁？能不能告诉我啊？”
    暖宝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没见过我爷爷，但我可以告诉您我外祖父是谁！”
    “哦？你外祖父是谁？”
    “是您呀~”
    暖宝脑袋一歪，便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外祖父~您的野山药挖好了吗？我们回家吧！”
    南骞国皇帝身子一震，看着暖宝都不会眨眼了:“你……你叫我什么？小娃娃，你再叫一遍？”
    “外祖父？外祖父~外祖父！”
    暖宝一连叫了三声，一声比一声甜，一声比一声坚定。
    南骞国皇帝见此，险些呼吸不过来。
    他握住暖宝的肩膀，盯着暖宝看了很久很久。
    越看，便越觉得眼前这小娃娃有几分长得像他的妞妞。
    于是，他带着几分期盼和试探，终是开口问道:“你……你是暖宝？”
    “是呀！”
    暖宝含着泪点头，一点都不含糊:“外祖父，我是暖宝呀~我爹爹是魏祁，娘亲是段凤华。
    我大哥叫魏慕华，二哥叫魏思华，三哥叫魏倾华，五弟叫魏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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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4章 妞妞能回来就好了

    随着小丫头将家人的名字儿一一报出，南骞国皇帝总算敢相信眼前人就是自己的外孙女。
    他瞬间泪眼婆娑，紧握着暖宝肩膀的手也越发用力，仿佛怕一松手，暖宝就会消失一般。
    “是暖宝，当真是朕的小暖宝！你……你怎么会……是不是你五舅舅？你五舅舅带你来的南骞国！”
    不得不说，能当皇帝的人反应就是快。
    这才刚认出暖宝，立即就猜到了五王爷。
    “对呀，外祖父您好聪明哦！”
    暖宝抹了把眼泪，笑嘻嘻道:“正是五舅舅带我来的呢~他说外祖父可喜欢暖宝了，要带暖宝来见一见外祖父！”
    想着五王爷心心念念要当‘大孝子’，暖宝暂时就没将逍遥王妃等人在行宫的事儿告知南骞国皇帝。
    而南骞国皇帝呢？也没有想到其他人会来。
    毕竟蜀国离南骞国甚远，再加上有国法有祖制，能来一个暖宝他就已经很意外了。
    故而，便刮着暖宝的小鼻子，笑道:“你那个五舅舅啊，总算做了件让朕高兴的事儿。
    不过你皇祖母他们也舍得放你来？不怕外祖父见了你以后，就不让你回蜀国吗？”
    “嘿嘿，怎么不舍得呢？”
    暖宝见自家外祖父高兴，眉梢也染了几分喜色。
    “皇祖母说了，外祖父也是暖宝的亲人，一样会想暖宝的！
    所以她不仅让暖宝来看外祖父，还给外祖父和姨母舅舅们准备了不少礼物。
    外祖父~您的野山药挖好了吗？挖好了咱们就下山吧！”
    言毕，又贼兮兮道:“偷偷告诉您哦~行宫里还有好大一个惊喜等着您呢！”
    “哦？还有惊喜？那外祖父可得赶紧回去！”
    南骞国皇帝瞪大了眼睛，表情十分夸张。
    心想着:还有什么事情，会比朕的暖宝来到南骞国更让人惊喜？
    他一把扛起暖宝，就像扛着小猪崽一样:“走咯~咱们回家去咯！”
    暖宝趴在南骞国皇帝的肩膀上，看着地上的东西，忙喊道:“锄头呀~”
    南骞
    国皇帝仰头大笑:“哈哈哈，不要了！”
    暖宝又问:“野山药呢？”
    南骞国皇帝头都不回:“也不要了！”
    暖宝:“外祖父，我可以自己走！”
    南骞国皇帝:“不行，你不可以。”
    暖宝:“外祖父，您仔细脚下！”
    南骞国皇帝:“你莫担心，外祖父还年轻着呢，摔不着你！”
    好不容易能抱一抱自家外孙女，南骞国皇帝哪里肯撒手？
    要知道，他想都不敢想这辈子能有机会见到暖宝！
    哪怕平时在几个儿女面前，他没少念叨远在蜀国的女儿和外孙们。
    但要说见面？终究是奢望。
    如今暖宝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总觉得这是一场梦境。
    故而，便将暖宝抱得紧紧的。
    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这个外孙女是真实存在的。
    而暖宝呢？
    也不再闹着要下来自己走了。
    是啊。
    她的外祖父年轻着呢。
    虽说早已银发满头，脸上也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
    但他目光炯炯，精神健旺，脸色红润，真真是老当益壮！祖孙俩有说有笑来到山脚时，正巧撞见了段青黛。
    段青黛瞧见暖宝和南骞国皇帝从另一头过来，险些没惊掉下巴。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请安，南骞国皇帝便瞥到了段青黛的小布袋子:“又偷偷来后山采药了？”
    段青黛:“……”
    想将小布袋藏起来，又实在藏不住。
    只能笑了笑，恭维道:“皇祖父的后山可真是风水宝地，草药一拨一拨地长，不采一些回去都可惜了。”
    言毕，提着鼓鼓的小布袋子过来，十分乖巧。
    南骞国皇帝今日见到了自己的宝贝外孙女，正欢喜着呢，也不与段青黛计较。
    只是心道:你是采得高兴了，朕又得命人偷偷往山里给你种点草药！
    下了山后，暖宝说什么也不让南骞国皇帝抱了。
    她挣扎着下地，在宽敞平坦的路上一蹦一跳，像极了小兔子。
    路过稻田时，会往田里一钻，跟后头的外祖父和表姐躲猫猫
    。
    路过菜地，又亲自去摘了好几个茄子，说要红烧着吃。
    南骞国皇帝看着暖宝那高兴的样儿，总算知道自己方才为何会觉得暖宝熟悉了。
    ——这丫头，可不就是小时候的妞妞吗？
    ——虽说单看容貌，尚有几分阿祁的影子，不完全像妞妞。
    ——可撇开容貌的话，不管是强忍着泪水的可怜样儿，还是蹦蹦跳跳的机灵样儿，都像极了妞妞啊！
    想到逍遥王妃，南骞国皇帝的心里又有些难受了。
    ——妞妞……
    ——若是妞妞也能回来的话，那该多好啊！
    后山离行宫还是有段距离的。
    暖宝才自己跑了一会儿，南骞国皇帝就担心她累着，非要把她重新抱起来。
    好吧。
    面对着外祖父的热情，暖宝无以为拒，只能乖乖妥协。
    可谁曾想？
    祖孙仨还没回到行宫呢，逍遥王一行人便急匆匆寻来了。
    一大堆的人啊，架势十足。
    乍一看，还以为他们要去抢劫！
    南骞国皇帝是有些老花眼的。
    瞧见乌泱泱奔来的人，还以为是南都那头的儿女们来了。
    于是，他把暖宝抱得更紧了些，嘴里还骂骂咧咧:“这群兔崽子，消息倒挺快！
    朕还没和外孙女亲近够呢，他们就要来抢人？一群不肖子！”
    另一头。
    不肖子逍遥王妃一眼就看到了南骞国皇帝。
    虽说双方离得远，逍遥王妃还瞧不见南骞国皇帝脸上的皱纹。
    可那满头的银发，不再挺拔的身姿，还是让她瞬间泪目！
    “父皇……”
    她低喃了声，便再也忍不住，朝南骞国皇帝那头奔跑。
    眼泪随风而流，嘴里不断喊着:“父皇……父皇！”
    逍遥王妃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的父皇会不会认不出她？
    她现在是不是老了？再也不是父皇心中那个宝贝妞妞了？
    这些曾经不断困扰着她，让她担心不已的问题，此时早已被抛之脑后！
    她只知道，她太想念自己的父皇了！
    她要立刻，马上，就扑进自己父皇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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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5章 父女相见，此生无憾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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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6章 深得皇叔真传

    被南骞国皇帝盯着的少年一愣，极其有礼地作揖请安:“晚辈魏瑾熔，见过祖父。”
    “魏瑾熔？”
    这一下，轮到南骞国皇帝愣住了。
    ——魏瑾熔，那不是蜀国的太子吗？
    ——蜀国的太子也来了？
    他上下打量着魏瑾熔，正要开口询问几句。
    而这时，被认错的魏慕华站了出来:“外祖父，慕华在……”
    “你等等。”
    不等魏慕华将话说完，南骞国皇帝便抬手打断了他。
    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只细细盯着魏瑾熔看，问了句:“你方才唤朕什么？”
    “祖父。”
    魏瑾熔倒是坦荡得很。
    见南骞国皇帝问他，他便又大大方方唤了一声。
    按道理来说，他是魏慕华几兄弟的堂兄，理应跟着弟弟们喊一声外祖父。
    但之前逍遥王和他说了，要想抱得美人归，就得厚脸皮一些。
    必要的时候，不要脸也是可以的。
    当个谦卑有礼的君子固然是好，但未必能娶得到媳妇儿。
    尤其是像南骞国段家这样的。
    在有了一个闺女远嫁的前提下，还想要他们再嫁一个，多少有些难度。
    哪怕联姻的想法，南骞国这头也有。
    但这亲事儿一天没说成，便一天算不得数，总该用点特殊的手段。
    对于逍遥王的说法，魏瑾熔也说不上对还是不对。
    但是看在自家皇叔已经成功抱得美人归的份上，姑且就先信他一次。
    如此想着，魏瑾熔便彻底放开。
    叫完祖父以后，更是直接聊上了。
    “祖父的龙体可还康健？瑾熔的祖母和父皇，还有母后，都让瑾熔代他们向祖父问声好。”
    得咧。
    自己上阵便罢了，还拉上远在蜀国的亲人。
    这一下，南骞国皇帝就算再想摆架子，恐怕也得给魏瑾熔一些好脸色瞧。
    更何况，联姻的事情他本就知晓。
    如今瞧见一旁早已脸红的段青黛，又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这两个孩子，怕是看对眼了！
    不过，也怪不得自家孙女动心啊。
    眼前这外表高冷孤僻，实则谦逊有礼的少年
    ，他看了都不禁心生几分好感。
    “你这小子，颇有几分你皇叔当年的风范！”
    “祖父谬赞了，比起皇叔，瑾熔还差得远。”
    “倒是谦虚。”
    魏慕华:“……”
    看着已经聊上的南骞国皇帝和魏瑾熔，他心里那叫一个苦涩。
    ——外祖父，您的大外孙还没请安呢。
    另一头旁观的暖宝微微叹了口气，用眼神安慰着魏慕华。
    ——大哥，你这有什么的？
    ——我刚刚都直接被丢下了！
    逍遥王瞥了一眼尴尬的大儿子，再看看那无可奈何的宝贝女儿。
    心道:你们俩就老老实实站着吧，总比我跪在地上要好！
    嗯。
    逍遥王还跪着呢。
    也不知是南骞国皇帝忘了他，还是故意拿他出出气？
    总之，魏思华和魏倾华那两个晚辈都被扶起来了，独独没有来扶他。
    没办法，只能一直跪着咯。
    谁让他拐走了人家的宝贝闺女，让他们父女俩近二十年才见上一面呢。
    与魏瑾熔聊了一会儿，南骞国皇帝总算想起魏慕华了。他转头看向魏慕华，越看越满意。
    “这就是慕华？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果真如你母亲说的那般啊。”
    “慕华见过外祖父，愿外祖父龙体安康，福寿绵延。”
    “好好好~有慕华这话在，朕再活十年没问题！”
    言毕，双手下意识往怀里拍了拍。
    突然，他面色一惊，连忙四下寻觅。
    直到看见暖宝后，才惊呼出声:“哎呀，朕的小暖宝怎么到地上了！”
    暖宝:“……”
    她嘴角一抽，但还是很努力朝南骞国皇帝扯出了一个微笑。
    ——外祖父，我怎么到地上的您心里没数吗？
    “来来来，外祖父抱。”
    南骞国皇帝显然也想起了自己刚刚干的好事儿。
    于是，面露内疚，赶紧又把暖宝抱了起来。
    “走吧走吧，咱们一家人回去慢慢……嗯？阿祁？你怎么还跪着？快起来！”
    逍遥王:“……”
    他的反应跟暖宝一样。
    嘴角一抽，再扯一抹笑。
    ——我怎么还跪在地上？这我哪知
    道啊！
    不过在岳父面前，他可不敢多嘴。
    老老实实又磕了个头:“是，小婿谢父皇宽饶！”
    ……
    一家人回到行宫后，膳房那头已经将晚膳准备好了。
    但南骞国皇帝惦记着暖宝想吃红烧茄子，便亲自挽起衣袖，又去膳房那头加了一道菜。
    暖宝活了两辈子，还没见过皇帝下厨呢。
    虽说之前她皇伯伯也曾亲自给她做过点心，但那不是没亲眼见过吗？
    如今听说自家外祖父要下厨，她立马屁颠屁颠跟了过去。
    等到亲眼瞧见南骞国皇帝掌勺，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
    ——哇，这也太厉害了吧？
    ——双耳的大铁锅也能颠？
    ——我的娘呀，古代的皇帝都是这样的吗？
    ——上得了朝堂，下得了田地，还入得了厨房？
    南骞国皇帝炒菜的动作实在太娴熟了。
    从洗菜切菜再到下锅翻炒，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暖宝都呆了。
    尤其是红烧茄子出锅后，南骞国皇帝先夹出一块茄子吹凉，送到暖宝嘴里。
    哇塞！
    就一口，暖宝便被震惊住了。
    ——这是什么神仙外祖父啊？炒的菜也太赞了吧？比我这个美食博主烧的还要好吃！
    “唔~好吃好吃！”
    暖宝举起两个大拇指，给南骞国皇帝来了个前所未有的夸夸:“外祖父烧的菜太好吃啦，暖宝从来没吃过这样好味道的菜！
    外祖父，您真厉害呀~不仅能把南骞国治理得这样好，还能烧出如此色香味俱全的菜，暖宝好崇拜您哟~”
    跟着一起过来的逍遥王妃见闺女马屁拍得这样响，心中突然生出了几分不安。
    她连忙上前抱起暖宝，正要叫南骞国皇帝回前厅用膳。
    结果，暖宝就笑嘻嘻道:“外祖父这样好的厨艺可不能失传呀
    姨母和舅舅们肯定没时间学，不如教教暖宝好不好？
    暖宝肯定用心学，把外祖父的厨艺传承下去，好让更多人能吃到这样好吃的菜！”
    逍遥王妃:“……”
    她无奈地看了暖宝一眼，心道:我就知道，你这丫头肯定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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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7章 祖孙俩各有算计

    逍遥王妃都有些怕暖宝了。
    她实在不明白，自家闺女怎么就迷上厨艺了？
    半大点儿的孩子，都没有灶台高，还学人家去烧菜！琇書網
    可偏偏，南骞国皇帝喜欢呀。
    一听说暖宝要跟他学厨艺，立马喜笑颜开:“当真？暖宝真想跟外祖父学厨艺？”
    “想！”
    “那好~外祖父教你就是！”
    “父皇~”
    逍遥王妃急得跺脚，连忙撒娇道:“这丫头成日想着做饭烧菜，儿臣头疼都来不及，您怎么还能答应她呢？”
    “做饭烧菜怎么了？”
    南骞国皇帝微微瞪了逍遥王妃一眼，便也夹了一块红烧茄子喂到她嘴里。
    “你且告诉朕，朕这茄子烧得如何？”
    “……好吃。”
    “好吃就行！”
    南骞国皇帝笑呵呵道:“民以食为天，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穿得暖吃得饱吗？
    朕一个当皇帝的都能挽起衣袖当厨子，暖宝怎么就不行？”
    说罢，又看向暖宝:“小乖乖，不要搭理你娘亲，你就放心跟外祖父学！
    外祖父啊，也不奢望有多少人能吃到这一手厨艺。
    只希望等你长大了，能让你的孩子们也尝上一口。”
    “父皇~她还小呢。”
    逍遥王妃当然知道隔代亲的道理。
    但再亲，也不能纵容孩子啊。
    于是，连忙小声道:“暖宝才四岁多，拿个勺子都费劲儿，哪能……”
    “不费劲儿！”
    暖宝哪能让逍遥王妃给她拒了呀？
    她烧菜的热情都刻到骨头里了，巴不得天天能下厨呢。
    “外祖父，我能拿得起勺子，我烧过菜的！
    我给爹爹娘亲和五舅舅烧过紫苏石螺，可香可好吃了~”
    “是吗？咱们暖宝这么能干呢？”
    南骞国皇帝一脸惊喜，干脆就把暖宝从逍遥王妃怀里夺了过来。
    笑问:“既然暖宝会烧紫苏……紫苏石螺对吧？那什么时候可以烧给外祖父吃啊？”
    “随时都可以呀！”
    “父皇~”
    “好了。”
    南骞国皇帝笑看着逍遥王妃:“放心吧，朕心里有数，断不会让她受伤！”
    说罢，又道:“你可记得朕这一手好厨艺是从哪里来的？从你皇祖父那里学的啊！
    虽说你皇
    祖父走得早，没能亲手给你做一顿饭吃，但你且问问你自己，是不是从小就能吃到父皇亲手烧的菜？吃父皇烧的菜时，你是不是格外幸福，格外满足？”
    “……是。”
    “那阿祁呢？他从小到大，可曾吃过他父皇和母后做的饭菜？”
    “这……没有。”
    逍遥王妃摇摇头，老实道:“蜀国先帝与蜀国太后都不会厨艺，所以阿祁从未吃过父母烧的饭菜。
    倒是来了咱们南骞国后，他曾尝过一次父皇的手艺，对儿臣颇为羡慕。”
    “那就对了！”
    南骞国皇帝一脸慈爱:“虽说这只是一道菜，但却又不仅仅是一道菜。
    不管是魏家还是段家，都是皇家，这一应的吃穿用度呢皆有下人负责，与寻常老百姓不同！
    也正因为如此，能吃到长辈亲手烧的饭菜，就尤为难得！
    蜀国那头如何，朕管不着，但咱们段家的孩子，万不能羡慕别人。
    旁的孩子有的，你们得有！旁的孩子没有的，你们也得有。
    暖宝是朕的外孙女，自然也是段家的血脉，她往后的孩子，更是段家的宝贝！
    既然如此，她这厨艺能不学吗？”
    南骞国皇帝说服起人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朕今日给暖宝烧了个菜，暖宝就会一辈子都记得外祖父的味道。
    同样的，如果长大后她能给她的孩子烧菜，那她的孩子也会记住她的味道！
    妞妞啊，你要知道，皇家子孙有皇家子孙的无奈，一辈子留下点儿温暖美好的记忆，很有必要！”
    言毕，南骞国皇帝再不与逍遥王妃多言。
    而是抱着暖宝出了膳房，还不忘给暖宝洗脑:“想要做出好吃的美食，光有厨艺还不够，还得有上好的食材。
    就像方才那道红烧茄子，咱们所用到的茄子啊，可是外祖父亲自种的。”
    “所以呢？”
    暖宝眨眨眼，觉得她外祖父好像话里有话。
    果然。
    这问题刚问出口，南骞国皇帝便道:“所以啊，暖宝要不要跟外祖父学一学种菜？
    很简单的，还能玩泥巴，特别有趣！”
    暖宝正愁没理由留在行宫追查空间精灵呢。
    毕竟按照之前的计划，他们很
    快就要去南都。
    如今一听南骞国皇帝这话，忙不迭点头:“好呀好呀，外祖父教，暖宝用心学~”
    “真的？”
    南骞国皇帝大喜:“不过又学厨艺又学种植技术的话，得花不少时间的。
    要不这样吧？你在南骞国多待一阵子，学会了再回去？”
    “好啊好啊！”
    暖宝笑眯眯看着南骞国皇帝，心想着:反正我学东西快，不就是厨艺和种植技术吗？几天的事儿！
    但嘴上，别提有多甜了:“就听外祖父的，学会了再回去，也好多陪陪外祖父~”
    “哈哈哈，那敢情好啊！”
    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院子。
    跟在二人身后的逍遥王妃，则越发无奈。
    ——好了。
    ——没拦住暖宝学厨艺不说，现在又多学一个种植技术。
    逍遥王妃都不用等到暖宝开始学种菜的那一天，就能想象出暖宝会变成什么样子。
    嗯。
    看一看福公公就知道了。
    同样是太监总管，人家蜀国那头的高公公就是圆滚滚白嫩嫩的。
    可福公公呢？
    又黑又瘦还有肌肉，挑粪除草一把好手！
    知道的，说他陪着南骞国皇帝一起陶冶情操。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辛苦劳作多年的庄稼汉呢！
    ——没了。
    ——我白嫩嫩香喷喷的闺女就要没了。
    ——以后子越见了，该不会嫌弃吧？
    随着南骞国皇帝亲手做的红烧茄子端上桌，晚宴总算正式开始。
    由于这是逍遥王妃出嫁后第一次回娘家，所以一顿饭下来，笑声与哭声并存。
    不过南骞国皇帝看到自家闺女过得幸福，这心里头真是万般高兴。
    尤其是五个外孙也被教导得这样好，更让他无比骄傲！
    ——值了。
    ——朕这老东西活到今日，能亲眼看到女儿女婿带着五个外孙回来，真是死而无憾了！
    ——皇后啊，你在天有灵可瞧见了吗？
    ——朕此生虽没能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但终究完成了你的遗愿。
    ——皇位，一定会传到咱们儿子的手里。
    ——而咱们的女儿，小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哦，还有咱们的孙女青黛。
    ——那丫头与蜀国的太子啊，八成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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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8章 外祖父的心

    福公公是个极其精明的人。
    他早就料到南骞国皇帝和逍遥王妃一家多年没见，会有说不完的话。
    所以，整个接风宴都被他安排得简简单单，并没有像传统宴席那样，载歌载舞。
    也正因为如此，一家人互诉衷肠，互解相思时，才能更方便。
    尤其是南骞国皇帝！
    他啊，真是恨不得把这些年来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得干干净净。
    看着逍遥王，他好奇地问起当年毒蝎子的事儿。
    “前两年出现在蜀国的那群毒蝎子，也曾来过南骞国，拐走了不少孩子。
    他们出手狠辣，行踪诡异，极难对付，朝廷曾先后派过三四批的人去围剿他们，都无功而返。
    没想到啊，最后那个门派竟落到了阿祁你的手里。
    朕听说，剿杀毒蝎子还有倾华和暖宝的功劳，这是怎么回事儿？
    书信上寥寥几语，朕到现在还惦记着呢，你且好好与我说说。”
    看着逍遥王妃，他又柔声道:“这些年你每每写信回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父皇虽知道你日子过得好，但也清楚你必定想家。
    这一次难得回来，且多待几日，让父皇好好为你做几顿饭。
    还有你爱喝的米酒，父皇前两个月才又重新酿了，肯定比你大皇姐酿的好喝！”
    再看魏慕华，开始谆谆教导:“慕华啊，你是你父母的嫡长子，更是弟弟妹妹们的兄长。
    外祖父知道你责任大，担子重！但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也得为自己想想。
    心中若苦闷，就跟父母和兄弟姐妹们多聊聊，莫一个人憋着。
    遇到了不能扛的难事儿，也一定得第一时间告知亲人。
    朕老了，不愿再说那些为国为民的大道理，只希望朕的外孙们，能平安顺遂，开心如意！”
    到了魏思华那，南骞国皇帝笑得更为慈爱。
    “思华啊，你最像你父亲！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情，都跟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这样也好~活得自在些，方不辜负此生！
    外祖父偷偷告诉你，你五舅舅府中啊，还有好多琴谱棋谱，都是从四国搜罗回来的。
    过几日去了南都后，外祖父带你去他府中拿！
    瞧上了什么就拿什么，有外祖父在，他不敢不给。”
    都说到了一定年纪的人，都是知天命的，南骞国皇帝自然也不例外。
    他才不会认为，自己天天被人叫万岁，就一定能长生不老，活到一万岁！
    相反，他很清楚自己已经不年轻了。
    也知道，这一次兴许就是他与逍遥王妃一家最后一次相见。
    所以啊，他尽可能给女儿和外孙们多留一些东西。
    哪怕只是几句教导，几句关怀，也是他对孩子们的疼爱！
    “倾华，你……”
    南骞国皇帝将目光放到魏倾华身上，却许久没有后话出来。
    直到魏倾华自己忍不住，好奇问:“外祖父，您想说什么？”
    “没什么。”
    南骞国皇帝指着魏倾华的桌子，笑呵呵道:“你多吃些茄子，外祖父亲自烧的。”
    “外祖父，您有话就说吧，倾华听着呢。”
    有了魏慕华和魏思华在前头，魏倾华可不相信南骞国皇帝没话跟他说。
    ——外祖父开导大哥，又要帮二哥去五舅舅那里拿琴谱和棋谱，没理由会落下我的！——说不定他老人家啊，是想帮我寻些宝剑和武功秘籍呢？
    ——我嘴巴可得甜一些，这才好意思收下外祖父的心意嘛。
    如此想着，魏倾华便赶紧夹了一块茄子吃下。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彩虹屁:“嗯~好吃！外祖父的手艺真不错，倾华还是头一次吃到这样好吃的茄子！”
    “你喜欢吃就好，明天外祖父再给你做。”
    “喜欢吃喜欢吃~”
    魏倾华说着，又是一大口。
    等彻底咽下以后，才笑嘻嘻道:“不过比起吃茄子，倾华更想听外祖父对倾华的教导！”
    “哦？你还有这爱好？”
    南骞国皇帝笑看着魏倾华，终是决定把心里的话说出口:“既然如此，那外祖父便说上两句吧！
    你啊，也渐渐长大了，性子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莽撞，知道吗？
    遇事儿要冷静，莫冲动，考虑周全再去做，休要成日给你父母闯祸！”
    魏倾华:“？？？”
    ——什么？
    ——这画风不太对啊！
    ——我的宝剑和武功秘籍呢？
    ——就算没有，也不用当众训诫我吧？
    ——我不服！
    “外祖父，我哪有成日闯祸……”
    “没有吗？”
    南骞国皇帝挑眉看着魏倾华:“那当年把妹妹装到木桶里带出去，险些丢了小命的人，是谁？
    去了学堂不好好上课，成日瞌睡攀比，喊打喊杀的，又是谁？”
    “是我……”
    魏倾华蔫蔫的，别提多郁闷了。
    “外祖父，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您怎么还能翻旧账呢？
    往事不堪回首啊，咱们就当它过去吧！
    再说了，我现在早学好了，爹爹和娘亲经常夸我呢。”
    “胡说，我没夸。”
    逍遥王一听魏倾华的话，立马撇清关系。
    逍遥王妃也难得调皮，紧跟着道:“我是夸过你，但不常夸。”
    魏倾华:“……”
    ——我是亲生的吗？
    ——哪有这样当众拆台的？
    “外祖父……”
    “你啊，是个聪明的孩子，心地也善良。
    外祖父相信，只要你能稍稍改掉那莽撞冲动的性子，日后定成大器！”
    说罢，南骞国皇帝也不再盯着魏倾华教导，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暖宝和魏唯华。
    那两姐弟，现在正坐在一起吃虾呢。
    嗯。
    准确来说，是一个在剥虾，一个在吃虾。
    剥虾的，自然是魏唯华了。
    小小的一个孩子，坐在椅子上都还没有桌子高呢，就已经知道给姐姐剥虾了。
    并且剥虾的动作极其娴熟，一看就是平时没少剥。
    而暖宝？
    吃得那叫一个香啊。
    一口一个，极其享受。
    自己吃就算了，她还招呼左右两边的段青黛和姜姒君一起吃。
    “青黛表姐，姒君姐姐？你们别剥虾了，让小强剥！”
    “好好好，小强剥。”
    魏唯华还乐着呢。
    双手都油滋滋了，还笑眯眯道:“姐姐喜欢吃，小强喜欢剥。”
    南骞国皇帝见此，宠溺地摇摇头。
    “罢了，这两姐弟，过得开心就好。”
    （宝子们，今天更1章，我老公生病了得照顾他，明天给大家补，立个杆，明天更1万字！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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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9章 那个抱着酒壶的王爷

    一家人中，除了南骞国皇帝外，五王爷也聒噪得很。
    当然了。
    在蜀国这段时间，他早已跟逍遥王一家人相处得够够的了，倒也没像南骞国皇帝那样，去苦口婆心地叮嘱什么话。而是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在偌大的正殿里到处跑。
    “来来来，瑾熔小子，本王敬你一杯，欢迎你来到南骞国！”
    瑾熔小子优雅起身，双手端起酒杯:“该是瑾熔敬五舅舅才对。”
    “哈哈哈，不错，你小子上道！”
    五王爷见魏瑾熔叫他五舅舅叫得越发顺口，也不免笑得开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原本本王还担心，你这人太过正经，以后怕会委屈了长宁。
    如今看来，其实你跟你那个皇叔也差不多，脸皮都挺厚的。
    像你皇叔好啊，日子过得有趣，也知道怎么心疼媳妇儿，你说对是不对？”
    言毕，不等魏瑾熔开口应他，他又转身去了魏慕华那头。
    一边倒酒一边道:“慕华？你成亲那日，五舅舅怕是不能亲自到场祝贺了。
    来吧，举起你手中的酒杯，咱们干了它，就当五舅舅祝你新婚快乐，夫妻恩爱两不疑！”
    魏慕华温文尔雅地笑了笑，虽缓缓起身，却并不着急饮酒。
    而是开起了玩笑:“慕华可是五舅舅的外甥，五舅舅不带这样敷衍人的。”
    “胡说，本王哪里敷衍你了！”
    “亲外甥娶媳妇儿，当舅舅的，哪能一杯酒一句祝贺话就了事儿？
    不过，南骞国离蜀国确实有距离，五舅舅不能到场，慕华也能理解。
    这样吧，不管届时五舅舅到不到场，慕华都在京都城恭候五舅舅的贺礼。
    多了不嫌多，少了不嫌少，都是五舅舅的心意。”
    魏慕华最迟明年，也该把张雅茹娶进门了。
    因此，当长辈们提起他的婚事儿时，他并不觉得羞涩。
    而是大大方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笑道:“今日这杯酒慕华就先喝下，祝贺话也听到心里了。
    改日大喜，五舅舅莫忘了给慕华送贺礼就好。”
    五王爷:“……”
    微微瞪了魏慕华一眼，觉得这孩子真是无趣。
    ——看着也挺老实的啊，没想到花花肠子这般多？不愧是魏祁的儿子！
    如此想着，又闷闷开口:“放心吧，还能少了你贺礼不成？”
    “那就提前谢过五舅舅了！”
    “哼！”
    五王爷傲娇扭头，又瞧见魏思华一个人坐在席上喝酒。
    赶忙笑呵呵过去，逗乐道:“哎哟？思华，你酒量还不赖嘛？
    怎么？听你外祖父说要带你去我府中拿琴谱和棋谱，就先自个儿庆祝上了？
    嘿，你小子，可别高兴得太早啊！我的琴谱和棋谱藏在哪儿，你外祖父不知道
    快，跟我喝两杯，兴许我高兴了，还能主动分你一两本！”
    “只一两本吗？那都不够塞牙缝的。”
    魏思华举起酒杯，慵懒地从椅子上起身，颇有些当年逍遥王的风流韵味儿。
    他靠近五王爷，小声道:“外祖父可说了，您有好几箱的琴谱和棋谱呢~”
    “什么？”五王爷眉眼一挑，便扬高了声音:“你说你外祖父烧的茄子太少了，不够塞牙缝？
    思华啊，做人不能太贪心，有点味道尝尝就好了！”
    言毕，都不敢等魏慕华回击，便赶紧转身离开。
    ——这几个臭小子，一个比一个难搞！
    ——哎？老三看着挺哭闹的，逗逗他去！
    “倾华？你这一脸苦涩是作甚？不就是被你外祖父训斥了两句嘛，这算什么事儿？”
    五王爷笑呵呵来到魏倾华席前，把酒壶往桌上一放，便开始了“差生”交流会。
    “想当年你五舅舅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天天被你外祖父拿藤条追着打呢
    无数的太监和宫女都在瞧热闹啊，第二天整个皇宫都知道了！
    可你看五舅舅有什么损失吗？还不是一样长这么高这么大？
    也没瞧见我吃不饱穿不好，没媳妇儿暖被窝是不是？”
    魏倾华:“嗯，那是五舅舅脸皮厚，倾华比不得。
    倾华还要给弟弟妹妹当表率，一定会把外祖父的话记在心里！”
    五王爷:“……”
    他刚想让魏倾华挪一挪大屁股，好给他让个位置，甥舅俩好好喝几杯。
    如今听了魏倾华的话，哪里还有心思喝酒啊？
    ——得咧。
    ——我白过来安慰他了！
    再环顾一下四周，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魏唯华面前的虾壳都堆成小山了，却依旧沉浸在剥虾的快乐中。
    暖宝看着挺小，胃口怎么就那么大？
    膳房那头今日准备的大虾，好像都进了她嘴里吧？
    ——算了，还是不过去了。
    ——凤华的这几个孩子，没一个是好惹的。
    ——别到时候我还没开口逗暖宝，暖宝就让我给她剥虾！
    一番斟酌，已经半醉的五王爷终是将目光放到了逍遥王身上。
    别人不跟他喝酒，逍遥王可以啊！
    今日一家人团聚，他那妹妹总不能不让人喝个痛快吧？
    如此想着，五王爷便抱着酒壶过去了。
    然而，还不等他插到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中间，坐在上首的南骞国皇帝便忍不住喊道:“那位抱着酒壶的王爷，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你这满屋转悠来转悠去的，看得朕都头昏！
    怎么的？你身上长刺了，坐不得？还是嫌今日的接风宴没有歌舞，所以想给我们表演表演？”
    抱着酒壶的王爷听着这一番埋怨，顿时停下脚步。
    他往前走也不是，往后退也不是，就这么尴尬地杵在原地，心里别提多苦涩了。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不就是心里头高兴，想找人喝个酒嘛！
    ——还抱着酒壶的王爷？
    ——怎么的？
    ——有了闺女和外孙们就不要儿子了呗？
    ——我段子翊是没有名字吗？
    “父皇，您瞧瞧您这话说的，要表演也不该儿臣表演啊。
    您的好外孙们都在呢，得让他们上场才对
    这一辈子，咱们能看他们几回？这时候不让他们表现表现，以后怕是机会儿也不多！”
    （宝贝们，我来兑现承诺了，今日更新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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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0章 我姐姐会胸口碎大石

    五王爷打了个哈欠，直接把魏慕华几兄弟给卖了。
    “慕华腹有诗书，让他当场给您写几幅字，把他这十几年来没给您的寿礼补上！
    思华精通音律，抚得一手好琴，就让他秀一秀自己的琴技。
    倾华嘛，这小子武功学得不错！还有姜家丫头，长大后恐怕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
    父皇不如让他俩给您舞个剑瞧瞧？也好助助兴！”
    说罢，又看了一眼暖宝那头。
    发现暖宝终于不吃虾了，改成吃螃蟹，且吃得津津有味。
    于是，不免宠溺地摇摇头，绝口不提让暖宝上才艺的事儿。
    暖宝见五王爷点完魏倾华的名字后便就此打住，也暗暗松了口气，继续咬螃蟹腿。
    可谁知，一旁的魏唯华却不乐意了。
    奶声奶气控诉道:“五舅舅偏心~为什么不让姐姐上场表演呀？姐姐会的东西可多了，她也要给外祖父……”
    “闭嘴吧你。”
    暖宝一个激灵，赶忙把刚咬掉壳的螃蟹腿塞到魏唯华嘴里。
    魏唯华的控诉戛然而止，眼睛闪闪发亮:“……唔~螃蟹肉肉好吃耶！”
    “好吃你就多吃点。”
    暖宝说着，又掰开了螃蟹的壳，把螃蟹肉都放到魏唯华碗里。
    魏唯华看到那嫩滑的螃蟹肉和蟹黄，果真忘了表演助兴的事儿。
    可小孩子不记得，大人们却惦记着呢。
    这不？
    南骞国皇帝来了兴致，自然免不得低声问他:“原来姐姐这么厉害，会很多东西呢？
    那小强告诉外祖父，姐姐都会什么啊？”
    “姐姐会得可多啦，说出来怕吓坏了外祖父！”
    魏唯华可是暖宝的小迷弟，最忠诚不二的宣传大使。
    在夸奖自家姐姐这件事情上，他从来都不会含糊。
    南骞国皇帝一问他，他立即便放下螃蟹，骄傲道:“姐姐会武功~会唱小曲儿~会下棋~会弹琴~会作诗~还会画丹青！”
    “咳咳，差不多得了。”
    暖宝已经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吃过海鲜了。
    上一世是吃不起。
    只有偶尔录美食视频时，才会抠搜搜买上一点。
    这一世倒是有钱了。
    不过蜀国离海边远，运输条件不允许，所以即便出身高贵，也很少吃得上。
    如今看着自己面前的海虾海蟹海螺海鱼等等海货，她根本就停不下来。
    吃啊。
    上什么才艺？
    打扰她干饭！
    可魏唯华才不这么想。
    在他心里，他姐姐无所不能，比爹爹和娘亲还厉害呢。
    这不？
    对于暖宝的话，他压根就听不进去。
    他要向全天下的人安利他的好姐姐，不能让明珠蒙尘！
    只见魏唯华眨着星星眼，一副“我懂你”的表情，但嘴上却道:“姐姐~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哟，咱们做人不可以差不多的！”
    说罢，又继续冲着南骞国皇帝道:“外祖父，姐姐她还会驯兽呢
    姐姐有两个宠物，一头花豹和一头白狼！
    爹爹和娘亲说，豹子和狼都是很凶猛的野兽，但姐姐的豹子和狼，却被驯得很温顺哦。
    一头像小猫，一头像小狗，小强天天抱着他们玩呢~”
    言毕，又想起暖宝平时吹牛说过的话，继续道:“反正姐姐很厉害的，就没有她不会的东西！外祖父要是能给姐姐一个表演才艺的机会，那她还能给您胸口碎大石呢~”
    暖宝:“咳……咳咳！”
    一个不小心，竟被鱼汤给呛到了。
    何为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此时此刻，她总算体会到了！
    什么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什么胸口碎大石？那都是她常常说过的话啊！
    她之前在家经常臭屁，爹爹和娘亲还有哥哥们，都会让她稍微谦虚一些。
    每每到了那时候，她都会来一句:“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哦，做人不能太谦虚！”
    而胸口碎大石，则是她经常跟姜姒君说的话。
    “姒君姐姐，您别气我了，再气我我就给你表演胸口碎大石！”
    行吧。
    这些话，王府中没一个人当真的，却被魏唯华这小子给听了去？
    真是造孽啊！
    偏偏南骞国皇帝还上心了。
    一脸惊奇地看着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咱们家暖宝还会胸口碎大石呢？你们夫妻俩可真舍得，连这种杂耍都让她学！”
    逍遥王连忙摆手:“没有，不是，那小子瞎说的。”
    而逍遥王妃呢？则嘀咕了句:“您不是还让她跟您学种地学下厨吗？”
    奈何，这一声嘀咕，南骞国皇帝是听不见的。
    他满腹心思都在暖宝身上，笑呵呵道:“胸口碎大石便罢了，但那驯兽术朕倒有点兴趣。
    来人啊？去后头抓几只鸡过来，让暖宝驯一驯！”
    暖宝:“……”
    小丫头嘴角一抽，内心一片荒芜。
    ——首先，会驯兽的不是我，是子越哥哥！
    ——其次，鸡也能算野兽吗？那顶多是家禽好吧。
    但福公公已经得了令，立马命人去抓鸡了。
    暖宝看着满桌的海鲜，顿时索然无味。
    五王爷可管不得这么多。
    瞧见他父皇高兴，立即便顺着杆子往上爬:“父皇，儿臣这次办的事儿怎么样？
    您只让儿臣传个话，儿臣就把妞妞他们都给带来了。
    且不说一家团聚有多幸福快乐，光是暖宝这个开心果……”
    “说人话。”
    南骞国皇帝还不知道自家儿子的德性？
    不等五王爷把话说完，便开口打断:“这位王爷有什么想求的？直说就是。”
    五王爷:“……”
    ——怎么又变成这位王爷了？
    ——这老头子，莫不是忘了我的名字？
    于是，赶紧恭敬道:“回父皇的话，子翊确实有所求。”
    “那你放。”
    五王爷继续无语:“……”
    ——放？
    ——您当这是一个屁吗？
    不过想着自己还没求赏赐呢，又垂头道:“父皇，儿臣也有好些年……”
    “皇上！来了来了，都来了！”
    突然，一个中年太监急匆匆从外头跑来，又打断了五王爷的话。
    “皇上，太子殿下和长安公主、永宁公主、以及三王爷、四王爷、六王爷、八王爷，都携带着家眷赶来了！
    奴才赶来回话时，他们已经进了延福宫的宫门！”
    （2/5，我会更完5章再睡，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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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1章 真正的大团圆

    “什么！”
    南骞国皇帝拍案而起，一脸嫌弃:“这一群碍眼的东西怎么来了？朕还没跟妞妞和孩子们好好说会儿话呢！
    去，快去，去把门给朕关上，一只蚊子都不能放进来！
    让那群碍眼的打哪来就回哪去，别来扰了朕的清静！”
    言毕，又瞪了一眼福公公:“准是你干的好事儿！”
    “冤枉啊皇上，奴才哪敢啊？”
    福公公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他伺候这位主子多年，如何能不知道主子的脾气？
    就算借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偷偷往南都那头送消息啊。
    “不是你，那还有谁？”
    南骞国皇帝瞥了福公公一眼，又渐渐将目光放到了五王爷段子翊身上。
    这南都离行宫虽说不远，可过来一趟也得两个时辰呢。
    先送信过去，再到太子一行人过来，最少也得四个时辰！
    就更别提，这会儿人来得那么齐，可见是有充足的时间准备的。
    而逍遥王妃一家到行宫，其实也没有多久。
    所以……
    “父皇，您别这么看着儿臣啊。”
    五王爷心虚得很，被南骞国皇帝盯得毛骨悚然。
    “是，儿臣承认，消息是儿臣命人传回南都的，但那也是有原因的啊。
    妞妞一家回南骞国的事儿，儿臣已经瞒了一路，如今给完您老惊喜后，可再没有力气去瞒他们了。
    更何况，妞妞一家人回来，不也总要去南都嘛？
    早些让他们知晓这消息，也好早些让他们做好接风洗尘的准备！
    毕竟这一次啊，来的可不仅仅是妞妞一家，还有蜀国太子和姜将军的女儿呢。”
    言毕，五王爷又稍稍放低了声音:“说到底，这事儿也不得儿臣啊！谁能想到，那群碍眼的东西竟如此沉不住气，连夜就赶来了？”
    “什么那群那群的？朕瞧着你也挺碍眼！”
    南骞国皇帝恼火地瞪了五王爷一眼:“从蜀国到南骞国，朕安排了多少人？你不清楚，朕清楚！
    你连朕都瞒住了，难道还瞒不住你那几个兄弟姐妹？要朕说，你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
    言毕，南骞国皇帝拂袖坐下，牙痒痒道:“你的赏赐也别求了，朕不应允，朕气死你！”
    五王爷:“……”
    ——什么情况？
    ——即将到手的赏赐就这么飞了？
    不过说起传消息的事情，他也委屈啊。
    从蜀国到南骞国，眼线何其多？
    为了能给老头子这个惊喜，他连头都快秃了。
    好不容易把惊喜顺利送到，刚松口气，就有一个眼线出了错。
    紧接着……
    不用想也知道，根本瞒不住！
    九个兄弟姐妹，除开他自己和妞妞，还有七个呢！
    一个两个三个好瞒，四个五个六个七个怎么瞒？
    ——父皇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外头那一群碍眼的，既已经来了，就没有回去的道理。
    更何况，如今行宫内还有他们心心念念的幺妹。
    关门？
    那就撞啊。
    反正七个小家的人都在这里，看父皇要责骂谁？
    一群人打定主意要闯宫，那是谁也拦不住。
    仅仅半刻钟的时间，将近三十个人，就这么浩浩荡荡跑进来的。乌泱泱一大片，那阵仗，看得暖宝都呆了。
    ——那么多？
    ——还是跑着来的？
    ——太壮观了！
    怎么说呢？
    若不是因为这一群人衣着华丽，气质高雅，暖宝恐怕会误会他们是村子里抢着来吃席的大爷大妈！
    这群大爷大妈……哦不，这群碍眼的……也不对。
    总之就是这群人吧，一冲进来，便十分敷衍地跟南骞国皇帝请安:“见过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紧接着，下一句话便是:“妞妞呢？妞妞在哪？”
    南骞国皇帝懒得搭理他们，只觉得嘴里一阵苦涩。
    倒是逍遥王妃夫妇，早已站了出来，看着这乌泱泱的一群人，泣不成声。
    “妞妞……”
    “妞妞！”
    最先冲出去的，是三王爷段子齐和太子段子晋。
    他们俩和逍遥王妃乃是同母所生，皆是南骞国皇帝的嫡出。
    二人同时往妹妹那头奔，又同时冲到妹妹面前。
    只是要抱妹妹时，太子推了三王爷一把:“三皇兄你让开，我先来！”
    “凭什么你先来，太子了不起啊？”
    三王爷可不会让着太子，也推了他一把。
    结果太子直接应了句:“这跟身份没关系，我都近二十年来见过妞妞了，你前几年才见过！”
    言毕，一个侧身就把三王爷给顶开了。
    紧接着，又换上一张笑嘻嘻的脸:“妞妞，想七皇兄了没有？”
    “……嗯！”
    逍遥王妃哭着点头:“七皇兄，三皇兄，你们这些年好吗？”
    太子看着宝贝妹妹真真实实站在自己面前，不免双目含泪，笑着应道:“三皇兄很好，你不用管他！
    但七皇兄不好，七皇兄惦记你，却……却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看你。
    妞妞，你……你过得好不好？阿祁这小子没欺负你吧？孩子听话不听话？你……”
    “七皇兄，我很好，我……阿祁待我好，孩子们也都听话，你莫……莫担心。”
    “妞妞，回来了就好。”
    “妞妞。”
    “妞妞……”
    “妞妞，你这丫头，总算回来了。”
    长安公主等人也过来了。
    他们一个个面带微笑，却满目泪光，激动之色表于情。
    “大皇姐，二皇姐，四皇兄六皇兄，八皇兄……”
    逍遥王妃此生的眼泪都要在今日流光了。
    可她根据无法自控啊。
    看着眼前熟悉的亲人，一个个都已经成熟稳重，甚至长上了皱纹，不再是当初的年轻模样儿，她便觉得自己失去了好多好多。
    怎么办啊。
    亲人难得团聚，她该高兴才对，可为什么心里会这样难过？
    明明兄弟姐妹们还是唤她妞妞啊，但为何……为何一切都回不去了呢！
    “呜呜呜，我回来了，大皇姐二皇姐，呜呜……”
    “不哭，咱们妞妞不哭，呜呜……”
    “哎哟，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呢？呜呜呜……”
    “好了好了，你们女人就是麻烦！如此高兴的事儿，哭什么呢？不行了，老八，我的眼睛怎么看不清了！”
    （3/5，还有两章，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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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2章 一个皇帝骂骂咧咧

    “四皇兄，你早哭得不成样儿了，就别在这废话了吧！”
    “是啊老四，你眼睛都肿了，跟个娘们似的，还好意思说大皇姐和二皇姐呢？”
    “三皇兄，你的嘴角还有眼泪，麻烦你擦干净再说话。”
    “老六，别胡说，三皇兄眼角流的是口水！”
    兄弟姐妹们叽叽喳喳的，哭作一团，却又相互调侃。
    他们身后的家眷们见了，也极其感动，纷纷抹着眼角的泪水。
    唯有南骞国皇帝，脸上的嫌弃之色更浓了。
    儿女们哭得越凶，他嘴里的话就越多。
    “朕就说了吧，这群碍眼的一来，准没个消停！”
    “老五那个没脑子的，就不能晚几天再把消息传回南都去？还好意思跟朕要赏赐，朕赏他个闭门思过！”
    “来就来吧，还把自家那一位带来作甚？嫌朕的行宫不够闹腾是吧？”
    “带着枕边人来就算了，怎么还能带孩子呢？朕后头的菜地还要不要了？非得被这群崽子们给折腾坏！”
    南骞国皇帝盯着下首那乌泱泱的一群人，骂骂咧咧。
    可骂完以后，又得咬牙切齿道:“算了，赶紧让人安排座位，都杵着像什么样？
    再命膳房那头添一些吃食！他们一路从南都赶来，恐怕也饿了。”
    言毕，还小声骂了句:“三十多个人呢，得在这吃掉朕多少粮食！”
    福公公憋着笑，并没有多言，只是恭敬领了命退下。
    心想着:您就刀子嘴豆腐心吧！成日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也没瞧见您不疼谁啊。
    ……
    延福宫虽是行宫，但正殿却极其宽敞。
    哪怕下面的人又增添了几十张小席桌和椅子，却依旧不显拥挤。
    而随着桌椅准备好，膳食一一被端上，众人总算落了座。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大家伙儿才将注意力放到魏慕华几兄弟和暖宝身上。
    最先开口的，依旧是三王爷。
    谁让他曾去过蜀国，见过几个孩子呢？
    “慕华又长高了！文质彬彬，玉树临风，真是一个惹眼的少年郎！”
    魏慕华听到这话，挂着如玉的笑容起身:“三舅舅谬赞了！”
    言毕，又十分有礼地给众人请安:“慕华见过诸位长辈，见过诸位表兄弟表姐妹。”
    众人见此，纷纷点头。
    尤其是几个同龄的姑娘，已经掩嘴而笑，面露羞涩。
    “思华……越长大越像你爹爹了啊，看人看物时，那眼神都一模一样！”
    魏思华起身，先看了一眼逍遥王，才应道:“三舅舅这话一出，恐怕我爹爹要不乐意了。
    在他心里，我这兔崽子还嫩着呢。”
    说罢，也笑着给诸位请了安。
    “倾华最近这几年有没有听话？三舅舅送给你的狼牙棒，你用得可好？”
    魏倾华:“……”
    他就知道，但凡单独点名问询，他的画风总是跟大哥二哥不一样！
    “回三舅舅话，狼牙棒都要长毛了，您说我听话不听话？”
    言毕，赶紧跟其他长辈和表兄弟表姐妹请安，生怕三王爷会逮着他不放。
    而事实上，他显然想多了。
    因为他话还没说完，三王爷就已经把目光放到了暖宝身上:“这丫头是~暖宝？”“三舅舅好呀。”
    暖宝离开了座位，朝众人行了礼。
    “暖宝见过大姨母~大姨父~二姨母~二姨父！见过三舅舅，三舅母，四舅舅，四舅母！
    五……六舅舅，六舅母。还有七舅舅，七舅母，八舅舅，八舅母！”
    亲戚太多了，暖宝都喊完一圈一下，口都有点干。
    然而这还没完呢。
    姨母舅舅们还带了他们的孩子。
    于是，顿了顿后，又继续道:“见过各位表哥表姐，表弟表妹，有空咱们一起玩呀！”
    暖宝既乖巧又机灵的样子，让众人很难不喜欢。
    ——好一个俏丽可爱的小姑娘！
    ——粉雕玉琢的，长得倒有几分像妞妞小时候。
    ——这丫头机灵，难怪外头的传言越来越夸张。
    “这就是暖宝？”
    四王妃最先吭声，笑盈盈道:“哎哟~真是漂亮的小姑娘！”
    紧接着，太子也开了口:“阿祁？到底是你们魏家有福气啊！娶了我们段家的宝贝姑娘不说，还得了这么懂事儿乖巧的一个女儿。
    不像我们段家，一个女儿嫁去你们魏家，二十年才回来这一次。”
    太子这话，多多少少是有些阴阳的。
    不过众人都没放在心上，毕竟也不是真的要责怪逍遥王。
    而逍遥王呢，当然也不会因此而恼火。
    只是朝太子起身，自罚了三杯，又说了一些好听话。
    坐下时，挑眉朝魏瑾熔看了几眼。
    好像在说:瞧好了，你要学的地方多着呢。
    同时也在心里腹诽:这大家伙儿要是知晓我们魏家还想再拐一个段家女儿，不知会不会群殴我？
    三王爷心眼最多。
    但他的心眼，都用到了暖宝身上。
    在太子都已经把话题扯到逍遥王妃身上时，他还忙着哄骗小姑娘呢。
    “暖宝啊，到南都后去三舅舅的府中住几日可好？
    三舅舅给你准备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你一定会喜欢！
    而且啊，三舅舅府中还有很多哥哥姐姐，他们会带你去玩耍，陪你逛南都城哦！”
    “老三，你说什么呢？当朕不在了吗？”
    南骞国皇帝忍很久了。
    但有人当着他的面要拐走他外孙女，他绝对不同意！
    “朕这个外祖父还活着呢，暖宝为何要去你府中小住？
    宫里是没有寝宫了吗？还是妞妞的公主府不能住人啊？”
    “父皇，您瞧瞧您这话说的！”
    三王爷头皮一麻，赶忙转移话题:“哎，对了，那位小子是谁啊？难道是妞妞家的小五？”
    “是啊三舅舅，这是我弟弟小强。”
    暖宝乖巧应了一声，便给魏唯华使眼色。
    魏唯华早就把暖宝方才的一举一动记得清清楚楚了。
    如今瞧见暖宝示意，呲溜一下滑到地上，一本正经道:“小强见过诸位长辈~见过表哥表姐？
    哎呀，人太多啦，小强记不住，就不一一请安啦，姐姐记住了就行。”
    言毕，看了一眼上首的南骞国皇帝，又问:“外祖父？您还要不要姐姐表演才艺啦？”
    （更新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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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3章 家庭聚会逃不过才艺表演

    此言一出，众人皆来了兴趣。
    “才艺？暖宝要表演才艺吗？”
    “小暖宝会什么才艺呀？六舅舅等着呢！”
    “哎哟，暖宝才多大，就有才艺要表演了？可真让人期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直接就把暖宝给捧起来了。
    而暖宝本人呢？
    若非内心强大，她能当场吐血！
    ——魏唯华，你个老六！
    ——白疼你这么久了，这样坑你姐姐？
    南骞国皇帝本来都快把上才艺的事儿给忘了。
    如今魏唯华一提醒，他又来了兴致。
    “好好好，既然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那便表演些才艺助助兴吧。
    不过光暖宝一个人表演也不行啊，大家伙儿都排着队来！
    从慕华开始吧，等妞妞和阿祁的孩子们表演完，就轮到太子你们这边。
    对了，长宁啊？你也不能落下！还有瑾熔小子，姜家丫头，你们也一起。
    正巧趁着这次机会，大家伙儿相互认识认识。”
    南骞国皇帝话都这么说了，众人也只有点头的份。
    魏慕华起身走到正殿中央。
    他身姿挺拔，气质如玉，一下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外祖父，慕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才艺，便为在场的诸位长辈们分别作诗一首吧！
    不过作诗需要时间，干等着也不大好。
    不如就让二弟抚琴，三弟和姜家妹妹舞剑如何？”
    “好！”
    南骞国皇帝一脸慈爱。
    他立即让人准备了笔墨纸砚和古琴，准备开始第一场视觉盛宴。
    而暖宝呢？则郁闷地叹了口气。
    ——得咧！
    ——看来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这一旦到了家庭聚会的时候啊，小孩子总是躲不过才艺表演的。
    魏慕华可是京都城出了名的才子，作诗作词就跟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在场这么多的人，他观其外表，结合传闻，硬是在两刻钟的时间内，给每个人都作了一首诗。
    魏思华抚琴，魏倾华与姜姒君联手舞剑，可谓是配合得极其默契，得到了满堂喝彩。
    魏瑾熔到底是一国太子，不好舞刀弄剑，也不好作诗作词。
    最后，还是逍遥王出了个馊主意。
    “长宁打算表演什么才艺？我只知道这孩子对医术颇有造诣，旁的倒不大了解。
    要不这样吧？长宁就带一带瑾熔，表演一个……两刻钟分辨五十种药材，如何？
    长宁来教瑾熔认药材，两刻钟后，咱们大家伙儿随意提问！
    若瑾熔能记住长宁教的药材，那这个才艺便算过了。”
    众人:“……”
    他们对逍遥王的话，皆抱着同一种看法。
    ——有病啊！
    ——谁家表演才艺，是当众学习药材的？
    可偏偏段青黛觉得可行啊！
    神色一喜，便道:“好啊，正巧这次回来，我们在路上也采了不少的草药，刚好可以拿来用一用！”
    言毕，还不忘看向魏瑾熔:“你说呢？”
    “好。”
    魏瑾熔轻轻一笑:“都听你的。”
    南骞国太子:“……”
    即便一早就有两国联姻的心思，在瞧见魏瑾熔跟着来南骞国后，也瞬间明白了蜀国的意思。
    但不知怎么的，瞧见魏瑾熔对自家闺女如此迁就，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大高兴。
    总觉得，自家闺女要被拐走了！
    至于其他人？
    知晓两国要联姻的，自然等着看二人的互动。
    不知晓其中名堂的，心中也多少会有猜测。
    但不管怎么说，逍遥王提出的“才艺表演”，让魏瑾熔和段青黛都很是中意。
    于是……
    小青黛课堂开课啦！
    计时开始。
    段老师拿着草药，先说草药名儿，再说其功效。
    魏学生学得认真，不是点头，就是自信道:“下一个。”
    短短两刻钟，莫说五十种草药了，八十种都被魏瑾熔记到了脑海里。
    大殿内每个人问一种草药，竟都难不倒他。
    段青黛表示，自己对这个学生很满意。
    魏瑾熔则勾唇一笑:“是段老师教得好。”
    哎。
    那该死又令人羡慕的酸臭味。
    轮到暖宝时，暖宝本打算随便应付了事儿。
    毕竟之前南骞国皇帝说的那几只鸡，终究是没有抓上来的。
    抓到一半的时候，应该是遇到太子一行人闯宫，所以便就此打住。
    因此，暖宝万分庆幸，一心想着快点哄完外祖父就完事儿了。
    结果？
    魏唯华这个老六，偏要站出来刷存在感。
    “外祖父外祖父~小强也要表演才艺！”
    南骞国皇帝一听，顿时乐开了花:“哦？小强要表演什么才艺啊？”
    “要给姐姐报幕！”
    魏唯华说着，也不管南骞国皇帝和暖宝答应不答应，便直接跑到了正殿中央。
    然后，一本正经道:“接下来，有请我最亲爱，最厉害，最能干，最漂亮的姐姐，表演一口气说吉祥话！”
    暖宝:“……”
    ——我是想随便应付一下了事儿，但也没这么敷衍吧？
    不过既然魏唯华已经把路铺好了，暖宝也不好不走了。
    于是，架子一端，便说起了一长溜的吉祥话。
    从南骞国皇帝到南骞国太子，再到公主和王爷，一个都没落下。
    可谁知？
    待她好不容易把吉祥话说完，正要叫魏唯华回去时，魏唯华又开口了。
    “接下来，有请我的姐姐为大家唱一首小曲儿，《沐浴歌》！”
    暖宝:“？？？”
    ——什么鬼？
    ——怎么还唱小曲儿了呢？还《沐浴歌》？
    “唱呀姐姐~”
    魏唯华见暖宝半天没动静，赶忙挤眉弄眼。
    又笑嘻嘻道:“外祖父~姐姐的《沐浴歌》很好听哦！小强不乖乖沐浴的时候，姐姐就会唱给我听呢。”
    暖宝:“……”
    她能怎么办？
    自己宠出来的弟弟，自己受着呗。
    于是，十分社死现场地来了一段:“沐浴露和香香皂，今天用哪个好~毛巾衣服要拿好，水温刚刚好！
    淋淋水来搓泡泡，今天真是美妙……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
    “好耶！好听！”
    一段现代的洗澡歌唱完，魏唯华高兴得手舞足蹈。
    然而，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不！
    因为下一个表演，又要来了。
    “有请我的姐姐，给大家表演胸口碎大石！”
    （5/5，一万字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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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4章 今年陪您一起过中秋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万分。
    ——胸口碎大石？
    ——咱们家小暖宝还会这个？
    尤其是姨母舅舅们带来的表兄弟表姐妹。
    有几个年纪尚小，还不够稳重成熟的，直接被惊得丑态百出。
    有被点心噎的，有被茶水呛的，还有手软掉茶杯的，可见“胸口碎大石”的威力。
    暖宝无了个大语！
    ——这是没完没了了是吧？
    她勾唇假笑，上前摸了摸魏唯华的头。
    魏唯华还傻乐着呢，握起小拳头就给暖宝加油打气：“姐姐，奥力给！”
    “好的，奥力给！”
    暖宝一边应着，一边把手往下滑，直接揪住了魏唯华的耳朵。
    笑盈盈道：“胸口碎大石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咱们姐弟俩重演一下当初打豹子的精彩画面？你当豹子！”
    “啊？”
    魏唯华年纪再小，也能意识到自家姐姐不对劲儿。
    ——这笑容好假哦。
    于是，赶忙抱住暖宝的手，嘟嘴撒娇：“姐姐~你弟弟这么乖巧可爱，你舍得打吗？”
    “舍得呀！”
    暖宝才不吃这一套。
    双眼微眯，便阴森森道：“放心吧，我一定奥力给！”
    言毕，小手轻轻一扭，便吓得魏唯华哇哇叫。
    “啊~不要哇，爹爹娘亲救命啊，姐姐不疼我啦！”
    他用力挣扎开暖宝，直往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那边跑。
    两岁半的孩子，胖嘟嘟的，跑起来左右摇摆，一颠一颠，笨拙又可爱。
    而暖宝呢？则装模作样在后头追。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才不惯着小儿子呢。
    ——敢让我女儿胸口碎大石？
    ——胆子真大！
    “爹爹~”
    “去去去，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
    “娘亲！”
    “乖儿子，娘亲帮不了你~”
    “哇~”
    魏唯华鬼嚎了一声，就想往魏慕华那头跑。
    可谁知？
    魏慕华直接扭头去跟魏思华说话，连眼神都不给幺弟留一个。
    “大哥……”
    魏唯华委屈地喊了一声，赶紧调头往南骞国皇帝那头跑：“外祖父~您管管您外孙女吧！”
    “哈哈哈~”
    “这两个活宝啊！”
    “不愧是阿祁和妞妞的孩子，有趣得很……”
    姐弟俩一个逃一个追，满殿乱窜，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而经过一番玩闹后，暖宝也总算让众人忘了“胸口碎大石”这桩事儿。
    待姐弟俩一身汗地回到座位上坐下时，便是表兄弟表姐妹们的才艺时间了。
    一个接着一个，或跳舞，或弹琴，或展示书法。
    总之，谁都别想落下！
    等所有的晚辈都把才艺表演完，已经到了亥时。
    若是往常，这个时辰众人早睡下了。
    可今日由于逍遥王妃一家人回来，大家伙儿正亢奋着呢，毫无睡意。
    这不？
    四王爷喊来宫女，让她们再上一些酒和小菜，大有畅聊到天亮之势。
    倒是南骞国皇帝心疼幺女，眼瞧着时辰不早了，便骂骂咧咧道：“有完没完了？要喝酒回你南都的王府喝去！也不看看现下是什么时辰？你自己不歇息，还不让朕的妞妞歇息？”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南骞国皇帝的这番话，一下就提醒了众人，逍遥王妃一家才刚刚回到南骞国，是该好好歇息的。
    于是，太子率先站起身道：“父皇说得对，今日就先到这吧？妞妞和阿祁他们赶路辛苦，可不能熬得太晚了！”
    “对对对，得早点歇息。”
    三王爷也跟着起身，笑道：“来日方长嘛，人都已经回来了，还怕没机会好好说话？”
    “那妞妞这次能待多长时间啊？”
    八王爷与逍遥王妃年纪相仿，从小就很合得来。
    可自打逍遥王妃出嫁后，他已经很久没跟这个妹妹好好说过话了。
    哪怕知晓妹妹现在就在身边，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慌慌的，生怕还没来得及说说心里话，妹妹就要回蜀国。
    而随着八王爷这个问题问出口，众人也纷纷将目光放到了逍遥王夫妇身上。
    大家伙儿都因为妹妹回家的事儿高兴坏了，一时倒没去想她还得回蜀国。
    如今八王爷开了口，这人还没走呢，他们就开始不舍了。
    逍遥王如何能不知晓众人的心思？
    他看了身旁的逍遥王妃一眼，便起身笑道：“八皇兄放心，难得回来一趟，必定要多住些日子的。”
    说罢，又冲着南骞国皇帝道：“父皇，小婿和凤华已经商量过了，今年陪您一起过中秋，还望父皇莫要嫌弃。”
    “一起过中秋？”
    南骞国皇帝听了这话，顿时龙颜大悦。
    “好啊！一起过中秋好啊！朕到时候亲自做一些月饼，也好让孩子们都尝尝！”
    “只让孩子们尝吗？儿臣和阿祁有没有份？”
    逍遥王妃双目含泪，笑着跟南骞国皇帝撒娇。
    南骞国皇帝哈哈大笑，指着逍遥王妃道：“你呀~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少了谁的都不会少了你的，可好？”
    “好~那儿臣就等着父皇的月饼了！”
    逍遥王妃喜极而泣，还不忘悄悄捏一捏逍遥王的手，以示感谢。
    关于要在南骞国待多久，逍遥王妃其实并不知情，也没具体跟逍遥王商量过。
    毕竟以他们的身份，能够全家回南骞国实属不易，又何必在意能待多久呢？
    哪怕只是三五日，那她也满足了。
    只是没想到，逍遥王一开口，便是要留下来过中秋。
    如今还是七月呢，前两天才过完中元节。
    若在南骞国过中秋节的话，岂不是还能再待一个月？
    逍遥王妃闪着泪光看向逍遥王，一切尽在不言中。
    逍遥王感受到自家媳妇儿的目光，伸手便摸了摸她的头。
    “别担心~有瑾熔在，朝廷那头不会多话的。
    咱们回来一趟不容易，趁着这机会，能住多久住多久，多陪一陪父皇。”
    “好。”
    逍遥王妃轻轻点头，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她如何能不知自家夫君是在兑现这些年来的承诺？
    正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
    自打嫁去蜀国，每到逢年过节，她便会格外思念南骞国的家人。
    偶尔伤感时，还会说出“此生恐怕都不能再与父皇兄长们过节”的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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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5章 老小孩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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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6章 精神小老头

    “没事儿没事儿，暖宝醒了，快过来伺候她穿衣。”
    盯着暖宝的精神小老头，可不就是南骞国皇帝吗？
    他撑着床沿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坐到床边：“暖宝呀？醒啦？还要不要睡呀？”
    暖宝：“……”
    真不知小老头什么时候来的？竟直接坐在鞋凳上，盯着她那么久。
    也得亏她内心强大啊，要不睁开眼那一瞬灵魂都得出窍了！
    不过……
    ——外祖父，您都让秀儿伺候我穿衣了，我还能睡吗？
    ——您看看我像那么不懂事儿的孩子？
    “不睡啦，外祖父早晨好~”
    暖宝上前抱了抱南骞国皇帝，又关心道：“外祖父，您怎么起这么早呀？睡够了吗？”
    “睡够了睡够了~”
    南骞国皇帝笑得眼睛都眯了，眼角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
    “外祖父是老人家，睡得不多~倒是你，若是还困的话，不如再睡一会儿？”
    暖宝听言，摇了摇头，心想：被您这么盯着，谁还睡得着啊？
    但嘴上却甜甜应道：“不睡啦，已经醒啦~”
    “好好好~不睡了就起来，外祖父带你去菜园玩耍！
    咱们暖宝从今天开始，就要学着怎么种菜咯？早晨适合浇水，外祖父先带你去看看。
    等浇完水了，咱们再从菜园里摘一些暖宝喜欢吃的蔬菜。
    早膳呢，外祖父亲自给暖宝准备，就煮小面好不好？青菜瘦肉面，暖宝肯定爱吃！”
    南骞国皇帝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秀儿手中的衣裳，要帮暖宝穿上。
    可谁知，小老头捣腾了半响，也没给暖宝把衣裳穿明白。
    于是，帝王式的骂骂咧咧又来了。
    “哎，是这样的吧？以前朕给妞妞穿衣裳时就是这么穿的！”
    “怎么又不对呢？哎哟，这是前面还是后面啊？”
    “这是什么破衣裳？一层一层又一层，谁给暖宝做的？真是不方便！”
    “蜀国是没有好绣娘了吗？还是逍遥王府做不起好衣裳？这给暖宝准备的都是什么东西？”
    “暖宝不急啊，咱们慢慢来。”
    “哼！待会儿忙完了，朕一定得命人给暖宝多准备几套好穿的衣裳！”
    暖宝：“……”
    ——外祖父，我不急的，是您比较急。
    ——要不您还是让秀儿来吧？
    ——实在不行，我自己也能穿的。
    但偏偏南骞国皇帝不乐意啊。
    他那该死的好胜心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穿衣失败中被激起了！
    即便秀儿在一旁提醒了三次，表示由她来伺候暖宝穿衣，可南骞国皇帝还是坚持自己来。
    ——哎，朕只是想给外孙女穿件衣裳，怎么就那么难？
    ——朕这把年纪了，能有几次带外孙的机会嘛！
    一次，没穿对，重来。
    两次，又没对，继续。
    三次，怎么还不对？再来再来！
    四次……
    五次……
    终于，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的时候，南骞国皇帝总算帮暖宝把衣裳穿好了。
    穿得他一身汗不说，也把暖宝累得够呛。
    不过想想马上就能带着外孙女去菜园，南骞国皇帝又浑身是劲儿。他一把抱起暖宝，连地都没让暖宝下：“走咯~跟外祖父去菜园咯！”
    暖宝咯咯笑出声：“走啦走啦~去浇菜啦~”
    祖孙俩有说有笑就出了寝宫，跨过花园，绕过回廊，往菜地的方向走去。
    秀儿和福公公远远在后面跟着，不免疑惑：“福公公？这皇上怎么这么高兴啊？昨天的宴席这么晚才散，今儿个天不亮，他又来等着郡主起床，就为了能带郡主去菜园浇菜。”
    “这你就不懂了吧？”
    福公公知晓秀儿是南骞国的人，又见她对暖宝十分上心，故而也愿意多与她说上两句话。
    “咱们这位皇上啊，当年可是立志要做闲散王爷的！
    奈何，先帝极其看重他，非要把太子之位给到他身上，让他不得已担起了很多重任。
    事实证明，先帝的眼光确实不错！皇上登基后，的确把南骞国治理得井井有条。
    可南骞国再好，皇上也忘不了他年轻时的追求~那便是平平淡淡度日。
    这不？早在十几年前，皇上就把朝廷上的事情都交给了太子殿下，自己则躲到了行宫里来寻清净。”
    说着，福公公又压低声音：“你还真别说！咱们皇上种菜那是一把好手，经由他种出来的果瓜蔬菜，味道都十分清甜。
    南都那头的两位公主和几位王爷，还有小郡爷小郡主们，都喜欢吃皇上种的菜！
    皇上见他们喜欢吃，便想挑两个小郡爷或是小郡主过来好好教，以后陶冶陶冶性情也好。
    可谁知？那几个小郡爷小郡主啊，吃饭是积极，要吃苦嘛，就跑得比谁都快！如今难得你们家小郡主愿意学，皇上可不得上心吗？”
    言毕，福公公看着走在前面的祖孙俩，又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这种菜辛苦，也不知道小郡主能不能坚持？罢了！即便坚持不下去，有这一颗想学的心，皇上也是高兴的。”
    “自然能坚持，福公公放心吧。”
    秀儿也知道福公公没有轻看谁的意思，但听见旁人不对自家主子抱希望，她心里还是不得劲儿的。
    于是，赶忙骄傲道：“不就是吃点苦吗？我们家小郡主什么苦都能吃，您等着瞧好了。
    只要是我们家小郡主要学的东西，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因为一般情况下，还没等到众人反应过来，小郡主就已经学会了，何来半途而废？
    当然了。
    后面那句话秀儿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可不敢说出口。
    毕竟福公公年纪也大了，别再把他惊着。
    “小郡主能吃苦？”
    福公公自然是不信的。
    ——那丫头粉雕玉琢，细皮嫩肉，一颦一笑又娇又嗲，喊起人来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哪里像能吃苦的样子？
    ——我就等着她去到菜园后哭鼻子呢，还吃苦哟！
    “咳，您就等着瞧好吧！”
    秀儿不像暖宝一样有读心术，但也看出了福公公一脸的怀疑。
    不过，她什么都没有多说，只让福公公拭目以待。
    毕竟她家主子，可从来就没让她失望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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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7章 小手指一弹，把虫子弹飞了

    南骞国皇帝抱着暖宝，很快就来到了菜地这头的小门。
    不过小门已经被锁上了，不像昨日那般一直敞开着，任谁都能进出。
    也是到了这时候，暖宝才注意到这小门居然是铁门？
    一条又粗又长的铁链，直接把铁门缠绕起来，再拿个铁锁给锁上。
    呃！
    防谁呢？
    那谁知道！
    反正看着嘛，倒不像是防着后山那头过来的人。
    一直跟在后头的福公公小跑着过来，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钥匙，麻利把铁锁打开。
    孙祖二人跨过小门，径直往菜地里去。
    菜地是真大啊，至少得好几亩。
    不过真正需要浇水的地方并不多！
    因为南骞国皇帝早就在菜地旁挖上水沟，又把后山的山泉水引了下来。
    只是有那么几块地，应该是后面才挖出来的，种了一些番薯。这些地还没来得及挖水沟，故而需要提水来浇。
    南骞国皇帝把暖宝带来，也是想看看这丫头适不适合种菜？
    若是连浇菜的兴趣都没有，那就有点难办了。
    南骞国皇帝怀着忐忑的心情，把暖宝抱到了番薯地上。
    还没等他开口呢，暖宝便惊奇道：“这是番薯呀！外祖父，您种了好多番薯哟？
    之前您让五舅舅给我们送去的番薯，是不是就从这块地里挖的呀？很好吃哦！”
    “你认识番薯？”
    南骞国皇帝颇为意外。
    虽说他知道暖宝喜欢吃番薯，但番薯和番薯叶完全长得不同啊！再加上番薯长在泥土里，一般人都是只认番薯不认叶子的。
    没想到啊。
    暖宝才刚到菜地里，就能认出番薯了！
    可事实上，暖宝给他的惊喜何止一点点？她连番薯叶能吃都知道呢。
    “外祖父，我认识番薯的，长乐园里种了好多呢~番薯叶也很好吃哦，咱们待会儿能不能摘点番薯叶回去啊？就拿蒜头随便炒炒，味道都一级棒呢！”
    说罢，担心南骞国皇帝不知道长乐园，又道：“长乐园是我的院子，我命人在里面种了不少番薯呢。
    这一次过来，我也给外祖父带番薯了，外祖父一定要尝尝啊！
    嗯~还可以留几个当种，下一次外祖父种番薯的时候，就种暖宝的番薯~暖宝呢，也把外祖父送去番薯留下了，到时候在院里都种上。
    这样的话，就算咱们俩不见面，也能吃到对方的番薯啦！”
    “好~”
    南骞国皇帝都这年纪了，鲜少如此感性。
    可暖宝的一番话，却让他听得热泪盈眶。
    他的外孙女啊，真是个小棉袄哟！
    虽说带的只是一些番薯，但这却是一种惦记啊。
    “外祖父，把桶给我！”
    暖宝是个极其贪恋亲情的人。
    一看到南骞国皇帝泪眼婆娑，自己也有些忍不住了。
    于是，拿过南骞国皇帝手中的木桶，便要去水沟里取水。
    南骞国皇帝见此，赶忙喊道：“哎哟，你放着，让外祖父来！”
    可谁知？他话音方落，就见肉嘟嘟的暖宝瞬间变成了一道残影，咻的一下出现在了水沟旁。
    弯腰取水再提桶，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儿的吃力。
    紧接着，不等南骞国皇帝和福公公反应过来，小丫头又咻的一下，提着满满一桶水回到了番薯地旁。
    她拿着瓢子舀了一瓢水，熟练地撒向面前的番薯。
    那架势，哪里像娇滴滴的小郡主？分明就是农家小萌娃嘛！
    总之，南骞国皇帝和福公公都惊呆了。
    “这……这是朕眼花了吧？”“可……可能吧？奴才好像也眼花了！”
    等到二人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时，暖宝都已经把水浇完了，且身上一点汗都没出。
    顺道的，她还拔了一些草，弄得两只小手脏兮兮的。
    南骞国皇帝见了，心情颇为复杂：“暖宝？你……”
    “外祖父，草也拔完了，还有什么要干的吗？”
    暖宝没有半分娇气，笑嘻嘻冲着南骞国皇帝道。
    南骞国皇帝愣了一下，旋即摇摇头：“没有了，今日就先干这些吧，咱们暖宝还没吃早饭呢！”
    “哦，那我开始摘菜啦？”
    暖宝眨着眼问询南骞国皇帝。
    见南骞国皇帝点头，这才兴高采烈去摘菜。
    每摘一样菜，她都会把菜名报出来。
    “番薯叶是要摘的，拿回去炒着吃，可太美味了！”
    “外祖父~您种的丝瓜长得好好哦，大是大，但是看着很嫩呀！摘几个摘几个，拿回去跟鸡蛋一起煮汤喝！”
    “呀，这一大片的毛秀才长得真好，摘摘摘，直接跟丝瓜炒着吃也很清甜呢！（PS：毛秀才：一种很小的番茄，比圣女果更小）”
    “哇，这边还有好多的豆角啊，我要吃豆角炒肉沫，还有干煸豆角！”
    “暖宝等等！”
    南骞国皇帝正惊讶暖宝能认识这么多蔬菜呢，突然就见暖宝要去摘豆角。
    于是，赶紧喊住了她：“豆角让外祖父来摘吧，你离得远一些，小心上面有虫虫。”
    “虫虫？我不怕！让它出来，看谁比较怂！”
    暖宝当然知道豆角容易有虫啦。
    以前她在新闻上看到过，豆角作为一种容易发生虫害的蔬菜，不打农药的话，基本都会生虫。
    这里是古代，她外祖父种菜也是为了自己吃，哪里来的农药？
    有虫那不是正常嘛！
    这不？
    话音方落，她就在一根豆角上发现了一条绿色的肥肥虫。
    嘿嘿。
    小手指一弹，直接把人家给弹飞了！
    秀儿：“……”
    ——小郡主，还得是您啊。
    ——那软塌塌肥嘟嘟的东西，奴婢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福公公：“？？？”
    ——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彪悍，不害怕虫子的小姑娘？
    南骞国皇帝：“！！！”
    ——这孩子简直是个宝啊，比南都那些小子丫头们不知强了多少倍！
    “暖宝，干得漂亮！”
    南骞国皇帝朝暖宝竖起大拇指，便也上去帮忙摘豆角。
    看到虫子时，祖孙俩还比赛弹虫子，谁弹得远谁就比较厉害！
    弹到最后，福公公和秀儿都提那些虫子捏了把汗。
    ——活该啊！
    ——谁让你们长哪不好，非要长到豆角上？
    （晚安，8000字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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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8章 造孽啊，去哪里都得哄长辈

    祖孙俩都是孩子心性，玩起来没完没了。
    若非到了后来，小丫头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他们还不愿意离开菜地呢。
    只是回去就回去吧，临走前暖宝又把南骞国皇帝和福公公震惊了一把。
    豆角、丝瓜、番薯叶、毛秀才、大茄子等等，装了满满一竹篮。
    那竹篮还挺大的，南骞国皇帝提了都觉得有点重量。
    可暖宝呢？
    好家伙！
    她二话不说就把竹篮往自己手腕上一勾，笑盈盈道:“外祖父，走啊~”
    南骞国皇帝很担心小丫头的手，赶紧上前把竹篮夺下。
    也是到了这时候，他才发现暖宝的小臂上都是淤青。
    啪嗒——
    竹篮应声而落。
    先前在寝宫里帮暖宝穿衣裳时，暖宝还穿着里衣呢，所以南骞国皇帝并没有瞧见这些淤青。
    直到拿竹篮时，不小心扯到了暖宝的袖口，这才发现其手腕上有伤。
    再将衣袖往上一推，小臂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跟脸上那白白嫩嫩的肌肤完全不同，简直让人触目惊心！
    “郡主这手是怎么回事儿？竟伤得这般重！”南骞国皇帝脸色一沉，便冷冷朝身后的秀儿问道。琇書蛧
    秀儿赶紧垂头上前，正想回答南骞国皇帝的问题，却听暖宝率先开口:“哎呀~外祖父别怕，这都是我练武功的时候留下的，一点都不痛！”
    说罢，又抬起小脸道:“外祖父，我没有吹牛哦，我武功很厉害的，都可以保护娘亲了呢~改天有机会的话，我给您舞剑，给您打拳！”
    南骞国皇帝看着暖宝如花一样灿烂的笑容，嘴巴微微张开，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对于自家外孙女习武的事情，他其实知道得不多。
    哪怕以往逍遥王妃在寄来的书信中也提过一两嘴，但他却一直以为是玩笑话。
    一个几岁大的小姑娘，能学什么武功？不过就是看着哥哥们练武，觉得新鲜罢了。
    可今日，暖宝身上的伤以及她云淡风轻说出的话，着实让南骞国皇帝哑言
    。
    尤其是想起暖宝方才去取水时，那鬼魅一般的速度和异于常人的力气！
    且不说打脸不打脸吧，他是真的心疼暖宝啊。
    “你这孩子……”
    南骞国皇帝憋了半响，才憋出这么几个字。
    他蹲下身去挽起暖宝的裤脚，仔细检查。
    发现暖宝腿上也有淤青，便轻轻抚摸了一下，心疼问:“疼不疼啊？”
    “不疼。”
    暖宝摇摇头，也摸了摸南骞国皇帝的脸:“外祖父，您别担心嘛，我都习惯了！”
    可谁知，小丫头这‘习惯’二字说出口，南骞国皇帝更难受了。
    他一边把暖宝的裤脚放下，一边埋怨道:“你爹你娘也真是不懂得心疼人，怎么能这么早就让你习武？也不怕把你伤着！”
    说罢，又想起自己的孙儿孙女:“你看看你那几个表姐表哥，哪一个不是五六岁才开始习武的？尤其你青黛表姐，到现在都不会武功。
    你爹你娘倒好，女儿才四岁，就被逼到这地步了？待会儿回去后，我必定得找他们好好谈谈！”“不是的呀外祖父~”
    暖宝看着南骞国皇帝凶巴巴的样子，可不敢让他生了误会。
    于是，赶忙解释道:“这不关爹爹娘亲的事儿啊，是我自己要学的，他们根本拦不住
    而且我学武功也是为了自己好呀！会武功的话，遇到坏人都不怕啦。”
    “怎么？魏家那头都穷成这样了，连侍卫都培养不起，需要你堂堂一个郡主习武自保？”
    任暖宝说破了天，南骞国皇帝都觉得这么小习武不好。
    他本来就对魏家有意见，现在瞧见暖宝一身汗，就更气了。
    慈祥的小老头沉下脸，又开始骂骂咧咧:“怎么的？我们家小暖宝不是宝贝啊？魏家那头不心疼啊？好歹也是他们魏家五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女丁！
    现在都四岁了，不封公主我不说，连个封号都不给？没有封号就算了，咱们也不稀罕，可这小小年纪就习武又是怎么回事儿？
    若魏家不会带孩
    子，干脆就把孩子留在南骞国，我亲自来带！”
    “哎哟~外祖父，您怎么还生气了呢？不气不气哈，这都是误会！”
    暖宝看着气呼呼的小老头，那叫一个头疼。
    她造的什么孽啊！
    在蜀国要哄长辈，来了南骞国后，还得哄长辈！
    可她能怎么办？
    总不能告诉外祖父，蜀国之所以不封她为公主，不给封号，是因为逍遥王这个当爹的坚决反对吧？
    ——外祖父，这不关皇伯伯的事儿，都是我爹爹搞的鬼。
    ——我爹爹小心眼，生怕宫里头来抢女儿，已经暗地里拒绝了好几次册封公主和封号的提议。
    呵呵，这话能说吗？
    说完以后，遭殃的就是老父亲了！
    小丫头大眼睛骨碌碌转了转，夸张地伸出五根手指:“外祖父，您自己都说了，我可是蜀国五~百~年才得来的闺女呢，怎么会不宝贝呀？
    其实皇伯伯和爹爹他们都很疼我的，疼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担心我，怕我外出被掳了，怕我走路摔跤了，怕我吃饭噎住了，什么都怕，还天天派人盯着我！
    我是谁呀？我可是我外祖父的宝贝外孙女呢，最是乖巧懂事儿，怎么能让家人们这么担心呢？所以呀，一咬牙一跺脚，才决定自己习武！琇書網
    习武多好啊？遇到坏人可以自保，走起路来脚也稳了，吃饭更不会手抖，好处多多呢
    俗话说得好，靠山山倒，靠猪猪跑，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您说对不对？
    再多的侍卫保护，都比不过自己会武功~只要我武功好，谁都休想伤到我！”
    暖宝这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漂亮。
    既帮蜀国那头说了好话，又拍了南骞国皇帝的马屁，还点了点自己习武的重要性。
    南骞国皇帝听着暖宝一套一套的，心里的气也散了不少。
    关键是小丫头的话有道理啊，他实在无从反驳。
    只是一想到暖宝身上的伤，又不免心酸:“那也太早了，何必这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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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9章 皇位是烫手山芋

    “不早啦~人家子越哥哥两岁就习武了呢，比我还要早哦！”
    暖宝老成地拍了拍南骞国皇帝的肩膀，安慰道:“哎呀，开心一点嘛，习武之人哪里有不受伤的呀？随随便便打一下木桩子，手和腿就会有淤青的。
    不过这不碍事儿，只是看起来疼罢了，其实都没有伤及筋骨的！
    子越哥哥说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吃苦哪能出众？外祖父放心吧，我真的不疼！”
    说罢，又重新提起竹篮子:“咱们回去吧？暖宝的肚子都唱歌啦！”
    南骞国皇帝是过来人，如何能不知道习武的苦？
    暖宝言语之间说得轻松，但痛不痛南骞国皇帝心里清楚！
    不过暖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再多言反倒显得矫情，不利于小丫头坚强自立。
    于是，只能笑着起身:“好好好~先回去，回去了外祖父给你煮面条，再加两个荷包蛋！”
    言毕，想了想又问:“子越哥哥是谁啊？竟然从两岁起就开始习武？他现在多大了，武功学得怎么样？”
    “子越哥哥啊？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呀，救过我和三哥，还有太子哥哥，青黛表姐也见过的。”
    提起上官子越，暖宝眼睛都变成了星星。
    ——啊，那可是灵剑山的少庄主啊！
    ——就算不能把身份唱得天下人皆知，但有这么厉害的朋友，也必须得显摆显摆。
    “外祖父您知道吗？子越哥哥简直就是个传奇啊，谁都比不上他~他两岁习武，四岁还是五岁就外出历练？
    反正救下我和三哥的那年，他好像五岁吧？一个人就能干翻一大片的坏人，可牛气了！
    而且他还很有富有呢~不单单是有银子哟，还有很好很好的武器，很多的武功秘籍，人也特别谦逊懂礼貌。
    哦，我的武功就是子越哥哥教的，还有三哥，三哥的武功也是他指导的！
    总之啊，我们都很喜欢子越哥哥，把他当成一家人，外祖父如果见了，肯定也会喜欢……”
    一路上，暖宝都在叽叽喳喳
    ，疯狂跟南骞国皇帝安利着上官子越。
    而他们身后，福公公也一直在跟秀儿打听着暖宝的事儿。
    从暖宝会武功，再到暖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后还说到暖宝做绣品买卖。
    一路下来，福公公彻底颠覆了自己的认知，觉得暖宝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祖孙俩回到行宫，便径直去了膳房。
    原本南骞国皇帝是想让暖宝回去歇一会儿，等早膳做好了再叫她。
    可暖宝却摇摇头，非得跟着去:“外祖父不是要教我厨艺吗？就从今天开始吧！”
    ——开玩笑，下厨耶！
    ——像这样光明正大进厨房的机会不多，可不得珍惜起来？
    南骞国皇帝见暖宝是真的感兴趣，心里头也高兴，便不再拦她。
    一老一小手牵着手去膳房，打算大干一场。
    而一直以来都持反对意见的逍遥王妃呢？
    她现在可不得空！
    因为一大早，她的兄弟姐妹就把她给包围起来了！
    用南骞国太子的话来说，便是:“趁着父皇早晨去菜地，咱们赶紧聚一聚，说说心里话！否则等父皇回来啊，指不定要怎么赶我们。”
    三王爷听了这话，讪笑道:“赶的是你吧？我们死皮赖脸的总能留下来，倒是你，还不回去批折子？”
    “三皇兄，少在这里幸灾乐祸。”
    南骞国太子瞥了三王爷一眼，便威胁道:“你莫忘了，谁才是嫡长子。”
    三王爷:“……”
    他赶紧闭嘴，像个鹌鹑一样躲到了角落里。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我什么都没说，是你们产生了幻听。
    众人见了，纷纷笑出声来。
    要说段家，那也是历史皇室中极其独特的一家了。
    别人的太子之位，人人都想争都想抢。
    可他们呢？
    却一个个把这个位置当成烫手的山芋，恨不得丢得远远的。
    以前南骞国皇帝是这样，现在他的儿子们也是这样。
    三王爷跟七王爷，还有逍遥王妃，都是中宫皇后的孩子，属于嫡出。
    而三王爷呢？更是名副其实的嫡长子！
    按
    道理说，即便南骞国皇帝要把皇位传给自己和皇后的儿子，那这太子之位也该是三王爷的。
    可偏偏，三王爷无心龙位啊。
    打从得了消息，知道朝堂上的大臣们上奏要立太子后，他就跟着其他兄弟一起摆烂。
    好了嘛。
    到最后，老三跑去经商，老四捣腾木头，老五痴迷音律，老六沉迷养生，老八总跑军营。
    唯有老七一个人，还在正道上走着。
    这就像现代学校里的学生，德智体美全面发展，能不被老师器重吗？
    不出几年，老七就成了太子，彻底解放了其他的兄弟。
    要说这太子之位，老七也是冤啊。
    他当年其实没有多努力，也根本不想成为最扎眼的那一个皇子。琇書網
    只是随随便便学了学，不想辜负自己而已。
    但奈何兄弟们不给力，一下子就把他给推了出去。
    从此，他肩膀上的重担，就再也没有卸下来过。
    再加上他摊了个一心只想退位的老父亲，平时要操的心就更多了。
    这不？
    一有机会，他就想把储君之位往三王爷那头甩。
    三王爷猴精猴精的，如何能不明白？
    该怂就得怂啊，能屈能伸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兄弟姐妹们共聚一堂，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哪怕现在的他们，早已不再年轻。
    尤其是长安公主、永宁公主、以及三四五六王爷，都已经有了孙子孙女。
    可兄弟姐妹们再次团聚，还是跟当年一样。
    唯一不同的，便是话题多了。
    以前顶多聊聊谁家公子哥儿俊俏，谁家的千金才艺了得。
    偶尔埋怨学业繁重，再常常背地里议论父皇又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说来说去，都绕不开自己和兄弟姐妹们。
    然而如今，他们步入中年，甚至可以说是老年。
    他们能聊的，只有孩子！
    纵使再提起谁家男儿郎俊俏，姑娘家贤惠，也都是为了家中的孩子们相看。
    哪怕回忆起年少时的自己，聊聊当年的荒唐事儿，也总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
    这天下啊，早已是年轻人的天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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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0章 南骞国的后宫

    到了下午，南骞国太子和太子妃便动身回南都了。
    前者明日得上朝，处理各种公务。
    后者则要回去收拾公主府，安排真正的接风宴。
    段青黛倒是没走。
    美其名曰，要留在行宫多陪陪皇祖父。
    实则，不过是惦记她皇祖父后山的药材罢了。
    哦。
    两位公主和几位王爷也没走。
    不管南骞国皇帝说了多少阴阳怪气的话，他们几家人都死皮赖的脸留了下来。
    甚至，为了能在行宫小住几日，连儿子女儿都给卖了。
    长安公主:“父皇，您不是一直想让几个孩子跟您学一学种菜和下厨吗？这次正巧是个机会儿！”
    永宁公主:“是啊父皇，让孩子们留下来陪陪您吧？他们在南都总惦记着您，天天闹着要见您呢。”
    三王爷:“父皇最近不是总去挖野山药吗？一个人上山有什么意思？不如带着这群孩子去，也热闹一些。”
    四王爷:“父皇，孩子们都在这了，您尽管使唤！”
    五王爷没说话，他媳妇儿跟孩子都不在，也没理由吭声啊，全靠兄弟们输出。
    六王爷则顺着四王爷的话，连连点头:“四皇兄说得没错！
    洒扫也好，除草也罢，不行还可以洗洗碗嘛~只要父皇吩咐，他们保准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八王爷:“是，正巧也可以锻炼锻炼他们，省得一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好啊！”
    南骞国皇帝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不过下一秒，他冷眼一瞥:“孩子们留下，你们滚蛋。”
    众人:“……”
    呆滞了几秒，三王爷最先反应过来。
    只见他掏了掏耳朵:“哎呀，真是上了年纪，听觉都不行了，看来得找个太医来瞧瞧。”
    长安公主见此，瞬间秒懂:“糟了，我这耳朵怎么突然什么都听不见了？”
    四王爷:“哎，你们快看看外头的天，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最后，还得是逍遥王妃出马。
    “父皇~您就别逗皇姐皇兄们了，儿臣还有
    好多话想跟他们说呢。”
    行吧。
    南骞国皇帝能如何？当然是直接投降啦。
    虽然有些吃味儿，心道:为什么妞妞有话跟他们说，都不跟朕说？
    但转念一想，他们兄弟姐妹们感情好，不正是他一直以来所骄傲的吗？
    莫说是皇室和那些大家族了。
    即便是普普通通的百姓人家，即便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也都有为了利益相争的时候。
    或是分家不均，或是干的活不同，或是父母今日多关心了这个，明日多关心了那个。
    总之，纵使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免不得脸红起争执，闹得彼此都难堪。
    可他的儿女们，从小到大都一个样儿。
    弟弟妹妹们尊敬哥哥姐姐，哥哥姐姐们爱护弟弟妹妹。
    哪怕他们的生母各有不同，甚至暗地里也有一些不对付，但大人之间的事儿，却从未牵扯过孩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兄弟姐妹之间才能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说到他们的生母，就不得不提南骞国皇帝了。南骞国皇帝年轻时，那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不知迷倒了多少的闺阁少女。
    不过他俊美归俊美，却从不风/流。
    只是他的身份，注定无法一生一世一双人。
    甚至在迎娶逍遥王妃的母亲做太子妃之前，他身边就已经有两位先帝安排的侧妃了。
    因此，纵使后来他对逍遥王妃的母亲一见倾心，却也只能让她跟别的女人一起，共侍一夫。
    毕竟后宫与前朝，从来都是相互牵制的。
    到了必要的时候，就连妃嫔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拉拢朝臣的工具。
    他既坐上了这个位置，就没办法随心所欲。
    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好逍遥王妃的母亲，并且少选秀，少纳妃嫔。
    别瞧着他有九个儿女，但真正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其实也就只有四个。
    而这四个女人，如今已有三个离开了人世，仅剩下一个贤妃，还在南都代管后宫。
    后宫里还是有一些妃嫔的，但大多都
    没侍寝。
    那些女人逃不过为了家族入宫的命运，南骞国皇帝也无法每一次都拒绝选秀，只能将人挑进宫养着。
    好在逍遥王妃的母亲是个和善且有智慧的人，十分擅管家，也懂得拿捏人心。
    因此，多年以来，南骞国皇帝的后宫并没有掀起过什么大风大浪。
    当然了，小吵小闹总是有的。
    毕竟有女人的地方，总免不得有些是非。
    但不管再怎么吵闹，她们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大人的恩怨与小孩无关。
    于是，早些年南骞国的后宫，经常能看一些有趣的画面。
    譬如，某某妃子跟某某妃子红了脸，正在御花园里争锋相对。
    这时候只要有个孩子经过，她们立即便会换上一张笑脸，十足十的好母妃模样儿。
    又譬如，a妃子对b妃子心里有了怨言，正在宫里头骂骂咧咧。
    可一旦b妃子的孩子来找a妃子的孩子玩耍，那a妃子必定是好吃好喝招待着，绝对不牵连孩子。
    什么？
    大人们吵架，就不许孩子们一起玩？
    呵呵。
    在南骞国的后宫里，这种情况是不存在的。
    许是生母们都会教孩子，再加上南骞国皇帝也不会厚此薄彼，所以他的九个孩子，都相处得十分和睦。
    而这样的后宫和这样的一群孩子，一直以来都是他的骄傲。
    他敢保证，除了蜀国外，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甚至一个大家族，能做到这一点！
    这也是他当初为何会同意逍遥王妃远嫁的原因之一。
    除了自家女儿心不由己，他也着实掂量过蜀国皇室的家教。
    如今到段青黛了，一样如此。
    宝贝孙女嫁给谁，他都不放心。
    但如果嫁到蜀国，他似乎是有点愿意的。
    当然了。
    联姻归联姻，段青黛自己的心意最重要！
    好的婆家，再加上好的夫君，才能算得上一个好的依靠。
    也正是因为如此，南骞国皇帝才让三王爷带着段青黛去了一趟蜀国。
    只是魏瑾熔跟着来南骞国，倒是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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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1章 好大一把狗粮

    说到魏瑾熔，那魏瑾熔在干嘛呢？
    嘿嘿。
    他可没闲着。
    除了刚到行宫的第二天上午，他还尚有自由外，其余时间都在忙着讨好未来媳妇儿的娘家人。
    南骞国太子和太子妃还没回南都时，他就已经被邀请进了群聊，成为了长辈们的陪聊。
    等到南骞国太子与太子妃回南都，他又被南骞国皇帝叫走了。
    去膳房时，南骞国皇帝道:“听说你们魏家的人都不会下厨？那怎么能行！咱们皇家本就与寻常百姓家不同，鲜少能体会到普通人家的快乐。
    若是连下厨这样简单的事情都不会，那即便身居高位，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嘛。
    这样，朕瞧你这孩子也挺讨喜的，就允你跟着暖宝一起，在旁边学吧！
    倒也不用蒸炒煎炸样样精通，但煮个小面，炖个汤总是要会的。
    就算自己不吃，以后也能时不时给你皇祖母，还有你父皇母后露上一手嘛。
    身在皇室，却能吃到自家孩子亲手做的膳食，想想都幸福啊。”
    言毕，又道:“哦，对了，还有你未来的太子妃！若是能在她困乏的时候给她亲手炖上一碗汤，那对你们小两口的感情也是有益处的！”琇書蛧
    出了后门，南骞国皇帝又说:“你到底是蜀国的储君啊，可不能光会批折子。
    这老百姓种田种地的苦，你也自己亲身经历一遍，方能知道百姓们的日子有多不容易。
    一国之君，不是高高坐在龙椅上，听朝臣们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你得真正体会百姓们如何度日，与百姓们融为一体，才能算得上一个好君主！
    正巧，我这里有稻田，还有菜地，先借给你用一用吧！你跟暖宝一起，学着拔拔草，松松土，再浇一浇水。”
    去了后山，还有说头:“有稻田和菜地还不够，很多地方的老百姓啊，光靠种来的粮食是过不了一整年的。
    他们还得上山砍柴，挖野菜，找野货！一年到头，鲜少能歇着。
    你们蜀国没有这样的山给你切身感受吧？来了朕这里就是好啊，让朕给你好好上一课！
    来吧小
    伙子，今天朕带你去砍柴，再顺便把前几日朕落下的野山药给背回来。”
    暖宝:“……”
    她真有点佩服自家外祖父了。
    ——神特么不会下厨就没多大意思啊？
    ——神特么一个好君主，就得下地干活，上山砍柴啊？
    ——绕来绕去，还不是想磨一磨我太子哥哥？
    ——既想要看看这小伙子适不适合青黛表姐，又想提前帮青黛表姐培养出一个好夫婿。
    呵呵。
    姜还是老的辣。
    暖宝愿称她外祖父为pua高手！
    倒是魏瑾熔。
    纵使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学厨艺，学种田种菜，上山砍柴，但南骞国皇帝的话，却也让他无言反驳。
    再说了，暖宝妹妹都去，他怎么不能去？
    于是，接连好几天，不管南骞国皇帝让他做什么，他都没有半刻犹豫。
    干就对了。
    反正他也不是娇养大的，一些体力活而已，还怕干不来？
    只是每每在干活时，他总忍不住想起逍遥王。
    ——皇叔以前求娶婶婶时，是不是也这样？
    如此想着，他那万年的冰山脸便忍不住浮起笑容。——看不出来啊。
    ——皇叔骄傲了一辈子，竟也有这样卑微的时候。
    “你笑什么？”
    段青黛突然凑了个脑袋过来，好奇道:“旁的兄弟姐妹若听到皇祖父让他们干农活儿，早跑得没影儿了。
    倒是你跟暖宝妹妹，不仅不跑，还老往上凑。”
    说罢，又看了看另一头正在拔草的暖宝，笑道:“暖宝妹妹就算了，她素来天马行空，不按常理出牌，时常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但你……你却奇怪得很！堂堂一个太子，怎么干起农活儿来这样高兴？”
    段青黛话音方落，魏瑾熔的锄头便勾起了一条又肥又长的蚯蚓。
    他把蚯蚓往旁边一丢，便喊道:“暖宝，快来捉蚯蚓，晚些时候咱们去钓鱼！”
    “好咧~”
    暖宝甜甜应了一声，就丢下手中的野草，屁颠屁颠跑过来。
    魏瑾熔则扬了扬手中的锄头，冲段青黛说:“提前学一学怎么挖土，以后好帮你种药材。”
    轰——
    段青黛只觉得五雷轰顶，一颗心脏被击得外焦里嫩。
    她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总觉得魏瑾熔越来越不正经了，跟她那姑父一样！
    而暖宝呢？
    刚跑到二人面前，就吃了一把狗粮。
    ——呃！
    ——我应该继续拔草，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看到你们郎情妾意
    “那里，蚯蚓。”
    段青黛看到暖宝过来，莫名有些安心。
    她指着蚯蚓，才又跟魏瑾熔道:“我原本是想问你，你们今天要不要上山？既然去钓鱼，那我便先回……”
    “上山。”
    魏瑾熔打断了段青黛的话:“不钓鱼了，你去把布袋子拿上，我陪你去采药。”
    “……嗯，什么？”
    段青黛微微有些惊讶，连忙转头看向暖宝。
    暖宝嘴角一抽。
    ——太子哥哥，你何必要我过来捡蚯蚓呢？
    魏瑾熔则挑挑眉，朝暖宝使眼色。
    ——乖，先让太子哥哥把媳妇儿拐到手。
    暖宝:“……”
    聪明的小丫头，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好吧。
    ——我已经是个成熟懂事儿的孩子了。
    “太子哥哥，青黛表姐，你们上山啊，我和姒君姐姐还有三哥他们去钓鱼就好。”
    她才不要跟着一起上山呢。
    一来，是不想点亮自己，打扰别人。
    二来，她的心里有一个猜测。
    这几天，她其实也上过两次山。
    只是每一次上山，都没能逮到那只空间精灵！
    明明阿豹都感应到了，但那空间精灵就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四处躲藏。
    用阿豹的话来说，既然那只空间精灵不想被找到，那为什么不离开后山呢？
    会不会是因为，后山离它的宿主近？
    可后山是行宫的后山。
    如果是因为离得近，那会不会是跟南骞国皇帝有关？
    但南骞国皇帝怎么看都不像异世者啊！
    毕竟所有的人都说那些包包和香水出自段青黛的手，就连段青黛自己也认了。
    再加上相处的过程中，暖宝也有意无意试探过他，还开启了读心术，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所以她坚信，异世者不是南骞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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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2章 去哪都吃狗粮

    当然了，阿豹也曾提出过质疑。
    它认为那些包包和香水，其实都是出自南骞国皇帝的手。
    只是南骞国皇帝疼爱段青黛这个孙女，所以才会联合皇室众人一起，对外头的人撒了个谎，说那些东西都是段青黛做的。
    目的，则是为了让段青黛扬名，给她一个好名声。
    听听？
    这猜测多有理有据啊？
    可暖宝却冲阿豹翻了白眼，暗暗吐槽道:你这想法可真清奇！
    先不说段青黛身为南骞国太子的嫡女，根本不用担心自己是否有名气。
    光是南骞国皇室众人的秉性，也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整个皇室的人都撒同一个谎，就为了让别人夸赞段青黛会做一些新奇的玩意儿？
    那这些新奇的玩意儿，给段青黛和南骞国带来了什么呢？
    要说好名声，人家段青黛靠着一手的好医术救死扶伤，还不够吗？
    说财富……这些包包和香水，也没有投入市场挣钱啊！
    再说了，就算退一万步，整个皇室都为给段青黛扩大影响力而撒了谎，那段青黛会愿意吗？
    以她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接受这样虚伪的事情？
    而且，段青黛曾说她失忆过。
    既如此，失忆之前的事情才是重点啊！
    所以思来想去，暖宝还是觉得段青黛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毕竟段青黛也是皇室中人，更是南骞国皇帝最疼爱的孙女，平常没少来行宫溜达，更时常上山采药。
    倘若空间精灵不离开后山，真是因为宿主的原因，那不就正巧对上了吗？
    更何况，暖宝这几次上山，段青黛也都跟着。
    结合空间精灵总跑路，再加上那些包包香水的出处，以及段青黛失忆的事情来看……那只像泥鳅一样的豹子，会不会是在躲段青黛？
    猜测一旦生出，就会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为了印证这个猜测，暖宝决定不再跟段青黛一起上山。
    她要寻找机会儿，撇开段青黛试试。
    反正有段青黛在，去了也是白去。
    倒不如歇一歇，老往山上跑也挺累的。
    …
    …
    午饭过后，魏瑾熔和段青黛一起，跟着南骞国皇帝上山了。
    暖宝这几天又是下菜地又是进厨房，也难得空闲下来，便拉着姜姒君在寝宫的花园里喝茶吃点心。
    两个小姑娘脱了鞋子，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丝毫没有形象可言。
    但她们舒服啊。
    尤其是暖宝，一边磕着瓜子，还一边绷直了小脚丫。
    喊着姜姒君道:“姒君姐姐，你看看我脚板板，一共长了几个泡泡？”
    “一个两个……哎哟娘呀，一共长了五个呢！”
    姜姒君也不嫌弃暖宝，凑近了数着，就差把脸怼上去了。
    等发现小丫头的脚上竟生了五个水泡，不免心疼:“要不你跟段爷爷说一声吧？别每天老往山上和菜地跑啦！”
    “那怎么能行？我要学习的嘛！”
    暖宝歪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板板，还颇有几分惊喜:“一二三四五，真是五个水泡呢？嘿嘿，我是一个光荣的劳动者~”
    “呵呵，真光荣啊！”
    姜姒君翻了个白眼:“就你那小脚板，长一个就够你受的了，还长五个！”不过嘴上虽这么说，但姜姒君还是起身回屋寻来了绣花针和蜡烛。
    “小脚伸过来，我给你把光荣的劳动水泡挑了，要不然你明天可走不得路。”
    说罢，还扬了扬手中的蜡烛:“用蜡烛先把绣花针烧红，再把水泡里的水放出来，你的脚就不痛了。”
    “呃？姒君姐姐，你还懂这个？”
    也怪不得暖宝惊讶。
    姜姒君这丫头，素来都是大大咧咧的。
    别人帮她挑水泡还差不多，她帮别人挑？可真是破天荒了！
    “放心吧，不会伤着你。”
    姜姒君显然也知道暖宝在想什么，便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不等暖宝再说话，她便点燃了蜡烛，开始烧绣花针。
    为了不打击姜姒君的积极性，暖宝选择乖乖配合。
    姜姒君把脑袋凑过来，一只手抓着暖宝的脚，另一只手则小心给暖宝挑水泡。
    她挑得认真，下手也很温柔。
    很快，几个水泡就挑完了，姜姒
    君还扯来张纸巾给暖宝擦了擦脚。
    “不痛吧？”
    她将绣花针放到一边，关怀地问暖宝。
    暖宝摇摇头:“不痛啊！
    紧接着，又把另一只脚伸了过去:“这还有几个呐~”
    姜姒君:“……”
    微微瞪了暖宝一眼，嘀咕道:“你确实挺光荣的！”
    可到底是自己的手帕交，姜姒君又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重新拿起绣花针了！
    “嘿嘿。”
    暖宝见此，一脸讨好:“姒君姐姐，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呢？”
    “三哥哥教的。”
    姜姒君头也不抬，便应了道:“前两天我和三哥哥练武，脚上也长了一个水泡，三哥哥就是这样帮我挑的，第二天就好了。”
    暖宝:“！！！”
    怎么回事儿？
    她感觉自己又吃了一把狗粮！
    无奈望天。
    没错啊，这也不是春天啊。
    为什么她身边会万物复苏，好像每个人都在谈恋爱？
    “暖宝表妹在吗？”
    突然，一道娇柔的声音传来。
    暖宝歪头望去，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笑盈盈站在寝宫门口。
    那少女生得极其好看，甚至可以用‘妖媚’二字来形容。
    她身着桔黄长裙，明艳又热情。
    年纪看着不大，可一颦一笑间，都是妩媚。
    “是雅南表姐？快进来坐！”
    暖宝认识来人。
    她正是四王爷的嫡次女段雅南，南骞国的朝阳郡主。
    “暖宝表妹和姜妹妹在做什么呢？我冒然前来，没打扰到你们吧？”
    段雅南笑着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
    “不打扰啊，雅南表姐快坐！”
    暖宝招呼着段雅南:“我和姒君姐姐难得空闲，正坐着闲聊呢~雅南表姐若不忙的话，也一起喝喝茶吃吃点心吧。”
    小丫头对段雅南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人长得美，声音也好听。
    之前在接风宴上，她唱了一首什么歌来着？婉转动听，把她都听醉了！
    而且据她观察，段雅南和段青黛关系还不错。
    许是有着先入为主的思想，暖宝总觉得，能跟段青黛玩得好的人，肯定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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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3章 段雅南的试探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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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4章 段雅南的心思

    段雅南在听到“青梅竹马”这个词时，脸色瞬间就白了。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整个人都充满了无力感。
    甚至可以说，她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
    暖宝见此，不免蹙眉。
    ——怎么会这样？
    ——大哥是第一次来南骞国啊，以前从未见过雅南表姐。
    ——雅南表姐即便心悦大哥，那也不过是几天的事情吧？
    ——可为何提起大哥有婚约，雅南表姐会这么难过？
    ——身为南骞国的郡主，难道还怕嫁不出去？
    说实话，暖宝与段雅南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却可以凭直觉肯定，对方并不是孟静好那样的绿茶。
    不过小心思嘛，倒还是蛮多的。
    从段雅南那一番番试探的话，以及送香囊的事情，就不难看出。
    但说到送香囊……
    暖宝觉得，段雅南不像是那等没分寸的人。
    ——难道是事出有因？
    如此想着，小丫头便赶紧开启了读心术。
    读心术这东西，不到迫不得已，她是不会用的。
    尤其是对着自家人。
    总觉得对自家人用读心术，好像有点小变态？
    干什么不好，天天去窥视人家的内心做什么？
    可现在，她迫切想弄明白段雅南的心思，也便顾不得这么多了。
    果然。
    读心术刚刚打开，她的耳中便传来了段雅南的声音。
    这不是段雅南在说话，而是她内心的想法，被暖宝窥视到了。
    【慕华表哥有婚约了，还是青梅竹马，那我该怎么办？】
    【之前在接风宴上，听五皇叔提起慕华表哥成亲的事儿，我还以为是慕华表哥年纪到了，可将成家的事儿提上日程。却没想到，慕华表哥竟早有蜀国皇帝的赐婚！】
    【君无戏言，既是赐婚，必定是不能收回了！那我呢？难道要去给慕华表哥做妾吗？】
    【姑姑一家都是极和善的人，慕华表哥也是个君子！至于那位张家小姐，既能得姑姑一家喜欢，想必也是个好相处的。
    我若真嫁给慕华表哥做妾，即便得不到他的心，一辈子独守空房，那日子恐怕也不会太难过。】
    【只是做妾的话，那一位会不会从中作梗，不放我离开？】
    “雅南表姐，这个送给你。”
    段雅南的想法被姜姒君的声音打断，暖宝也收回目光，循声望去。
    只见姜姒君拿着一个绣有“布偶猫”的团扇走来，嘴里还笑道:“这把团扇虽不是我亲手绣的，但也是我花了银子买的。
    团扇上的猫叫公主猫，高贵优雅漂亮妩媚，跟雅南表姐你很像哦！”
    言毕，又骄傲地拍了拍暖宝的肩膀:“而且这把团扇上的花样，还是暖宝妹妹画的呢，全天下就这一把哦，很难得的！”
    “真好看。”
    段雅南接过团扇细细打量，越看便觉得喜欢。
    不过听姜姒君把团扇说得这样稀有，又有些不好意思:“这把团扇姜妹妹也很喜欢吧？我不能夺人所好，还是……”
    “没事儿啦，你不是也送我香囊了吗？”
    姜姒君平时虽然总坑魏倾华，对银钱这一块抠抠搜搜的，但该大方的时候嘛，她是一点都不含糊。“再说了，你的香囊还是亲手绣的呢，多有心意啊？咱们这叫礼尚往来，暖宝妹妹你说对不对？”
    “……嗯，对！”
    暖宝在想着从段雅南那里窥视来的信息，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姜姒君见了，还以为是暖宝不知送什么见面礼给段雅南呢。
    于是，赶紧安慰道:“哎呀，你来南骞国之前，不是准备了好几车的见面礼吗？现在不好翻，等进了南都以后，再翻出来送给雅南表姐呗，她又不急在这一时。”
    说罢，又冲着段雅南解释:“我是正巧把团扇带在身上了，又觉得团扇上的公主猫雅南表姐很像，所以才想着给你送团扇呢。
    其实暖宝妹妹也给大家伙儿准备了见面礼的，只是现在还没到南都，不好去翻。”
    “哎哟，你们俩呀……”
    段雅南看着一本正经的姜姒君，再看看一脸发懵的暖宝，心里突然变得柔软。
    她伸手摸了摸两个丫头的脑袋，柔声道:“有没有见面礼，见面礼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是咱们姐妹之间都惦记着彼此。”
    说罢，看，看着二人的眼神又露出了羡慕之色，嘀咕了句:“真好，我若能像你们俩这样就好了……”
    此言一出，饶是神经大条的姜姒君都有些疑惑了。
    ——真好？
    ——什么真好？
    ——怎么感觉雅南表姐的眼神和话都怪怪的？
    ——我和暖宝妹妹是挺好的，但雅南表姐是南骞国的郡主啊，难道还会有不好的时候吗？
    姜姒君如此想着，便往嘴里塞了一块绿豆糕，没有说话。
    还轻轻用手肘撞了撞暖宝，想让暖宝开口缓解一下尴尬。
    可谁知，就在这时，段雅南又道:“方才只顾着问慕华表哥了，思华表弟呢？他可有婚约了？”
    “咳！咳咳……”
    天杀的呀，人家暖宝正往嘴里送奶茶呢。
    段雅南这问题一问，吓得小丫头直接被呛住。
    ——怎么又问起二哥了？
    ——难不成嫁不了大哥，就要嫁二哥吗？
    “你个小迷糊，没事儿吧？”
    姜姒君可紧张暖宝了，一见暖宝被呛，赶忙过来帮暖宝拍背。
    但她那一张嘴呀，怎么就不能闲着呢？
    一边拍着暖宝的背，还一边答道:“二哥哥啊？二哥哥没婚约啊！之前我们来南骞国的时候，二哥哥还被大哥哥他们笑话了呢。
    说是几兄弟中~除了小强弟弟外，就他没人要，嘿嘿！”
    暖宝:“……”
    嘿嘿你个头啊。
    她无奈地瞥了姜姒君一眼，再看段雅南时，果真发现段雅南的神色又好了几分。
    赶紧开启读心术。
    好家伙？
    还真被她猜对了！
    【思华表弟没有婚约，这或许也是个机会！】
    【虽说思华表弟比我小两岁，但自古以来，表姐弟成亲的也不在少数。】
    【若是嫁给思华表弟，那便是正妻！如此，即便那一位再作妖，也不能阻挡我离开！
    只要姑姑喜欢我，能主动开口提亲，那这事儿就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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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5章 造谣亲哥哥

    暖宝下意识瞪大眼睛，觉得自己窥视到了了不得的秘密。
    ——那一位是谁？
    ——为什么雅南表姐想要离开南骞国？
    ——从她的想法来看，她对大哥和二哥其实都是无意的，只是想寻个人嫁出去而已！
    ——可嫁到蜀国，那就是远嫁啊，她没有考虑过远嫁的苦吗？
    ——娘亲之所以会远嫁，那是因为她要嫁的是心爱之人！
    ——青黛表姐要远嫁，也是因为她与太子哥哥彼此暗生了情愫。
    ——但是雅南表姐不同，她爱的人不是大哥和二哥啊，为何非要把目光放在他俩身上？
    ——难道……
    ——雅南表姐反反复复提到逍遥王府的人和善随意，又一心想嫁到逍遥王府，难道是因为她想给自己挑个好婆家？她现在的日子不好过？
    想到此，暖宝觉得事情有点大发了。
    虽然段雅南长得漂亮，人也不算坏。
    现在之所以有这么多小心思，恐怕也是因为遇到了难题。
    但人有亲疏远近啊。
    若让暖宝来选，她肯定是选自家哥哥的。
    ——我家哥哥要娶的姑娘，必得是他深爱，且也深爱着他的人。
    ——任何人想利用他，都得先过我这一关！
    “二哥是没婚约啦，不过他的婚约谁也做不了主，爹爹和娘亲都不行。”
    暖宝抓起一把瓜子，佯装淡定道:“二哥是最像爹爹的人，容貌和性情，还有喜欢的东西都一模一样。
    爹爹说了，他这辈子最不愿意勉强的人就是二哥，所以二哥的亲事儿，他和娘亲是不做主的，也不许皇伯伯他们做主。
    说是不管二哥几岁成亲，跟谁成亲，他们都不会插手，只要二哥愿意就好~如果二哥遇不到自己心仪的姑娘，那一辈子不成亲也行！
    总之，一切都随二哥，二哥未来要娶谁，都由他自己说了算。”
    言毕，暖宝怕说得不够明白，又添了句:“不过我看二哥够呛的，恐怕真得孤独终老哟！”
    “孤独终老？暖宝表妹这话便说得夸张了。”
    段雅南笑着道:“像思华表弟这样出众的男儿郎，肯定有很多姑娘家心仪他吧？他一个都瞧不上吗？”
    “嗯啊。”
    暖宝点点头:“我二哥眼光可高了，哪个姑娘都入不得他的眼。”
    管他有没有姑娘家喜欢呢，先把话摆出来再说！
    “什么蒋家姑娘啦，李家姑娘啦，刘家姑娘啦，好多好多的~她们要么英姿飒爽，要么国色天香，要么妩媚动人，要么高贵优雅，各式各样的都有！
    还有一些姐姐为了接近二哥，特地投其所好，去学习音律~可二哥一个都瞧不上，还躲她们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缠上。
    雅南表姐，你说像我二哥这样不解风情的，能不孤独终老吗？”
    言毕，暖宝还特地凑近段雅南，小声道:“偷偷告诉你哟，我都怀疑我二哥有断袖之癖！要不然哪个正常人看到漂亮姐姐会躲起来啊？你说对吧？”
    段雅南一听这话，脸瞬间红了。
    她赶紧把暖宝的嘴给捂住，又看了看四周:“你这小丫头，别胡说！”姜姒君光听见暖宝嘀嘀咕咕，却听不清她说什么。
    只是想起方才暖宝的话，不禁有些疑惑。
    ——什么蒋家李家刘家的？
    ——二哥有这么多人喜欢吗？
    ——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她也没傻到去拆穿暖宝的话。
    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站在暖宝这一边的。
    而暖宝呢？
    本以为自己说了这些话后，段雅南会知难而退。
    可谁知，当她再窥视段雅南的内心时，却恨不得找一棵茄子树上吊！
    【思华表弟有断袖之癖？那不是正好吗？】
    【纵使姑姑和姑父说了可以让他一辈子不成亲，他也总得顾忌世人的看法！我不在意他断袖，只要他娶我，他在外头有几个男宠算什么？
    我不仅可以当看不见，还能帮着他一起隐瞒家人！表姐弟二人相互救赎，相互利用，也是一桩好事儿啊。】
    暖宝:“！！！”
    她觉得自己这样造谣亲哥哥就已经够奇葩了，没想到段雅南比她还奇葩！
    ——这都能接受？
    ——果然是不爱啊！
    “你们这几个小丫头，凑在一起聊什么呢？”
    突然，一道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逍遥王妃正满脸带笑往院子里走。
    暖宝瞬间星星眼。
    ——娘呀。
    ——救星啊！
    “娘亲~”
    她软软糯糯叫了一声，便扑向逍遥王妃的怀抱。
    还天真无邪道:“雅南表姐来找我们玩耍呢，我们正在聊大哥和二哥！”
    “哦？聊慕华和思华？”
    逍遥王妃抱起暖宝，笑着看向段雅南。
    段雅南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给逍遥王妃请了个安，正想把话题往回兜一兜。
    岂料，人家暖宝却先一步开口:“是呀，聊大哥和二哥的亲事儿~聊得可开心啦！”
    言毕，又指了指石桌上的篮子:“娘亲您看，这是雅南表姐亲手绣的香囊哦！
    我和姒君姐姐已经拿了，剩下的都是大哥二哥三哥他们的。”
    “你大哥二哥他们也有？”
    逍遥王妃多聪慧的一个人啊？
    一听暖宝这话，心里什么都懂了。
    她放下暖宝，仔细拿起篮子里的香囊看了又看。
    段雅南到底年轻，脸蛋儿顿时红了起来。
    她之所以敢这么大胆将香囊拿给暖宝，让暖宝交给魏慕华他们，是因为笃定了暖宝年纪小，不懂事儿。
    如今逍遥王妃来了，她瞬间心虚。
    “姑姑……”
    “手艺真是不错。”
    逍遥王妃从不是个刻薄的人，也知晓保护孩子的自尊心。
    因此，倒也没有指出段雅南的不对。
    而是数了数篮子里的香囊，笑道:“还有四个香囊，可见是老大他们四兄弟的？不过雅南啊，你可真偏心，怎么就不绣一个给姑姑？”
    说罢，直接把四个香囊收到大袖里:“你那几个表兄弟啊，一个个糙得很，用不了这样好的东西，给他们也是可惜。
    正巧，这几个香囊的花样姑姑很喜欢，就给没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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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6章 姜糖鸡蛋

    出生在皇室的孩子，有几个是真蠢的？
    段雅南一听逍遥王妃这话，便什么都明白了。
    她心虚地垂下眼眸，看起来十分乖顺:“难得姑姑瞧得上雅南的手艺，这是雅南的福气。”
    “什么福气不福气的？你是我侄女，说话不必如此见外~若真要论起来啊，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逍遥王妃上前握住段雅南的手，温柔道:“对了，我之前听青黛说过，你这丫头会双面绣？
    正巧我对双面绣还挺感兴趣的，不如你去我屋里教教我？”
    言毕，也不等段雅南应答，逍遥王妃便拉着她的手往门口走去。
    离开前还不忘冲着暖宝和姜姒君道:“你俩该干嘛干嘛去，不许瞎说话！”
    此言一出，段雅南又是一颤，越发心虚了起来。
    而逍遥王妃，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是单纯想跟段雅南请教双面绣。
    可事实上，她真的对双面绣感兴趣吗？
    其实不然。
    之所以叫走段雅南，不过是看出了段雅南的心思，故而想让其离暖宝和姜姒君远一些。
    倒不是瞧不起这侄女。
    只是自家闺女和姜姒君的年纪，到底还小。
    一来，童言无忌，别说话没个把门的，再把段雅南的清誉给毁了。
    二来，段雅南的小心思太多，都动到暖宝和姜姒君身上了，这不是逍遥王妃愿意看到的。
    暖宝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儿的人。
    自打逍遥王妃把段雅南带走后，她也没再想段雅南的事情。
    毕竟经过她一番茶言茶语的告状后，逍遥王妃已经知晓了段雅南的心思。
    不管段雅南有什么苦衷，那些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事情，逍遥王妃都会自己看着办，与她这个孩子无关。
    再说了，她对自家母亲还是很有信心的。
    纵使逍遥王妃没有读心术，不知道段雅南目的不纯，但只要她一天不糊涂，就一天不会让段雅南进逍遥王府的门。
    一来，儿子的媳妇儿，自然得儿子喜欢。
    逍遥王妃可不会为了亲上加亲，便擅自做主，把侄女跟儿子凑到一起。
    二来，段雅南广撒香囊的行为，着实不妥，这若换了刻薄的人，是要骂她不知廉耻的！
    段雅南行事儿如此没有分寸，如何能当逍遥王府的媳妇儿？
    三来，逍遥王妃是喜欢聪明的人，但却不喜欢旁人耍小聪明，尤其是不喜欢别人在自家孩子面前耍小聪明。
    段雅南不偏不倚，正巧踩了个大坑！
    所以啊，暖宝没什么可担心的。
    假若段雅南没有来试探她，反而一开始就去逍遥王妃面前表明心迹，或许还有一些希望。
    但现在，想都别想！
    ……
    又等了几日，暖宝总算等来一个好日子！
    嘿嘿。
    段青黛来葵水啦！
    暖宝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立马就去膳房给段青黛煮了一碗姜糖水，里头还敲了两颗鸡蛋。
    “青黛表姐，你今天可不能上山乱跑啦~娘亲说过的，姑娘家来葵水，就得好好休息！
    快~赶紧把我的心意喝了，然后乖乖躺在床上睡觉，我带着太子哥哥去帮你采药~”言毕，也不等段青黛开口，便屁颠屁颠跑了。
    段青黛:“？？？”
    她很想在暖宝的脑袋里切一个小口，看看里头究竟装了什么？
    才多大点儿的小丫头呀，怎么就知道这么多？
    不过看着桌子上的那碗姜糖鸡蛋，她又露出了温柔的笑。
    她优雅地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喝着温热的姜糖水。
    甜滋滋的味道入嘴，也入了心。
    ——这丫头，真跟个小太阳似的。
    ——不知我以后有没有福气，也能生一个像暖宝表妹这样的孩子？
    ——倒不盼着是闺女，儿子也行，只要体贴暖心就好！
    ——就是不知，我的孩子以后是会像我多一些，还是……
    正憧憬着呢，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阿黛，你在里面吗？”
    是魏瑾熔！
    段青黛赶紧放下勺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裳，这才往门口走去。
    男女有别，自然是不能让魏瑾熔进屋的。
    哪怕二人即将要有婚约，但该守的礼数还是得守。
    段青黛刚在绿衣的陪伴下出了房门，便瞧见魏瑾熔端着托盘，直挺挺站在院中。
    只一眼，她的脑海中便浮现了一句诗词。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阿熔，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跟暖宝上山去采药了吗？”
    二人朝夕相处间，早就改了对彼此的称呼。
    一开始，是魏瑾熔唤段青黛阿黛，段青黛仍旧唤魏瑾熔为太子殿下。
    但魏瑾熔觉得太子殿下太过生分，便寻了个借口道:你还是叫我阿熔吧，在南骞国我只是个晚辈，你总唤我太子，倒显得我摆架子了。
    段青黛想想也有道理，便遂了魏瑾熔的意。
    一句句的“阿熔”从段青黛嘴里喊出，魏瑾熔表面上淡然有礼，但心里却极其享受。
    要知道，即便是他的父皇和母后，也只是叫他瑾熔。
    阿熔？
    这样的叫法，段青黛是头一个。
    “上山采药？”
    看着段青黛面容憔悴，魏瑾熔恍惚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我没上山，暖宝说你不大舒服，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说罢，便将手中的托盘交给绿衣:“方才去给你煮了姜糖鸡蛋，把它喝了，你兴许会好受些。”
    “姜糖鸡蛋……”
    段青黛微微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好饱啊。
    但还是勾起笑容:“你煮的？”
    “嗯。”
    魏瑾熔点点头:“不过是第一次煮，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看着就不错，不过你怎么会这个？”
    段青黛知道魏瑾熔在跟南骞国皇帝学厨艺，但没想到连姜糖鸡蛋都会煮？
    这可是女人才会吃的东西啊！
    魏瑾熔也没隐瞒，淡笑应道:“皇祖父教的。”
    段青黛听言，嘴巴微张，却许久没说出话来。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百感交集。
    若不是魏瑾熔在这，恐怕她都得落下泪来。
    不是长寿面就是姜糖鸡蛋，段青黛再傻也能明白她皇祖父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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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7章 魏瑾熔吃醋

    魏瑾熔身为太子，自然不可能常常给她下厨做吃食。
    但姜糖鸡蛋一个月一次，长寿面更是一年一次，耽误不了他多少时间。
    她皇祖父教魏瑾熔这两样东西，无非就是想她在难受和生辰时，能有人照顾她一二。
    而这种照顾，是下人无法比拟的。
    绿衣伺候段青黛多年，最知晓段青黛的心思。
    瞧见段青黛盯着姜糖鸡蛋不说话，立即便笑着出来打圆场:“太子殿下跟小郡主不愧是兄妹，连这姜糖鸡蛋都煮到一块去了。
    这不？方才小郡主来过，也给我们家郡主送了姜糖鸡蛋。”
    “哦？暖宝妹妹也送了姜糖鸡蛋？”
    魏瑾熔眉眼一挑，便问道:“你家郡主可吃了？”
    绿衣笑言:“回太子殿下的话，已经吃了一半。”
    “那我的呢？”
    魏瑾熔转眸看向段青黛，等着段青黛表示。
    段青黛抬眼看向他，竟觉得他的眼睛含有几分委屈？
    好像是在说:你怎么能吃别人送的姜糖鸡蛋？
    ——呃！
    ——这莫不是我的错觉吧？
    段青黛正腹诽，又听魏瑾熔闷闷开口:“吃我煮的！我煮的肯定比暖宝煮的好吃。”
    言毕，想了想又补了句:“她都还没灶台高，能做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段青黛:“……”
    ——这是当哥哥该说的话吗？
    ——你忘了当初你紫苏石螺时，吃得多开心？
    绿衣:“？？？”
    ——不是啊，我觉得小郡主的厨艺不错呢。
    魏瑾熔在段青黛这里吃干醋，那厨艺不错的小郡主呢，现在在干嘛？
    嘿嘿。
    人家早带着姜姒君，跟南骞国皇帝一起上山了。
    为什么带姜姒君不带魏瑾熔？
    因为段青黛需要人照顾啊！
    因为姜姒君比魏瑾熔好忽悠啊！
    因为南骞国皇帝说，山上的草药都被采秃了，可不能再带段青黛和魏瑾熔那两个不省心的。
    为什么要跟着南骞国皇帝一起去？
    咳。
    因为这是人家的地盘啊。
    因为不跟着南骞国皇帝，她也没办法上后山啊！
    一老俩小各自背着竹篓上山，欢乐无限多。
    姜姒君之前她都跟魏倾华在一起，这还是她第一次上后山。
    因此，打从背上竹篓跨过行宫小门的那一刻起，她的精神便极度亢奋。
    一路上叽叽喳喳跟个麻雀似的，嘴里愣是没停过。
    “段爷爷，后山有兔子吗？”
    “段爷爷，咱们等下捉几只野鸡回来炖汤好不好？”
    “段爷爷，后山好大啊！”
    “段爷爷，您走慢一些，有危险的话我和暖宝妹妹可以保护您！”
    “段爷爷，这就是山药藤吗？山药就埋在泥里？那我们快挖啊！”
    “段爷爷，这边有好多菌菇，能不能吃啊？”
    “哎呀！有野鸡！快冲啊！”
    嗯，真是聒噪。
    但好在南骞国皇帝不嫌弃，反倒觉得这样挺好。
    只是瞧见姜姒君去追野鸡时，不免摇头:“姜丫头莫跑了，段爷爷带你去挖陷阱！”
    ——野鸡跑得多快啊，靠两条腿哪能追得上？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天真得紧！
    暖宝话不多，但却一直跟着南骞国皇帝和姜姒君。
    反正有阿豹在，她倒不用特地去寻空间精灵，只需要在后山转悠就行。
    这不？
    几个人正合力挖陷阱呢，阿豹激动的声音就突然响起:“来了来了来了，感应来了！”
    暖宝听言，立马转过身去，背对着南骞国皇帝和姜姒君。
    而阿豹呢？则瞬间从暖宝的空间里出来，往正前面的方向飞去，别提多默契了。
    “宿主您在这等着，我今天非得把它逮着不可！”
    暖宝没回应它，只不动声色转过身来，继续挖陷阱。
    阿豹那话她听多少次了？都佛了。
    能逮就逮吧，不能逮再说。
    倒是姜姒君，难得敏锐一次。
    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问了句:“你们有发现什么东西吗？咻的一下就飞过去了！”
    暖宝脸不红心不跳:“没有啊，什么东西？”
    “就一个影子，像兔子这么大，在那边一闪而过！”
    “哦，难道是兔子？”
    暖宝扒拉着泥土，催促道:“赶紧的吧，把陷阱挖好咱们就去挖山药，说不定还能在下山前逮住一只兔子呢！”
    一老俩小很快就把陷阱挖好了。
    南骞国皇帝又去附近割了些杂草回来铺上，这才带着两个开心果继续往前走。
    山上的宝贝是真的多。
    挖一挖野山药和野菜，再采一采无毒的菌菇。
    甚至，就连野生的猕猴桃都有！
    或许是因为生长在深山的缘故，又或许古代的环境要比现代好，所以这里的猕猴桃倒是成熟得比较晚。
    古代的月份，都是按照农历来算的，农历七月底，其实都已经是现代的八月了。
    而现代的野生猕猴桃，一般在六七月份就能摘。
    可后山里的猕猴桃，眼下刚刚好。
    “要不要吃这个毛毛果？”
    南骞国皇帝看到暖宝盯着野生猕猴桃看，便笑道:“这个野果子看着不好看，但味道酸酸甜甜，可以吃一吃。”
    “好哇！”
    暖宝早有此意。
    猕猴桃很贵的好不好？上一世她都舍不得吃呢。
    “外祖父，暖宝去摘毛毛果！”
    说着，她脚尖一踮，便冲着猕猴桃树飞去。
    南骞国皇帝本想叫住她，但话还没说出口呢，人家暖宝就已经挂到树上了。
    还十分有领导力，喊道:“姒君姐姐你举着竹篓到这来，我把果子丢下去给你！”
    “好咧。”
    姜姒君抱着竹篓，仰着脑袋等暖宝丢果子。
    暖宝摘一个丢一个，姜姒君则看准了位置上前去接，配合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
    南骞国皇帝见此，重重叹了口气。
    ——行吧。
    ——好好的姑娘家，都被朕带成小猴子了。
    野生猕猴桃就一棵，但好在结满了果实。
    暖宝摘了果子后，一边往下丢，一边还偷偷往空间里藏。
    等到竹篓子装得满满当当，这才跳了下来，掰开一个猕猴桃吃着。
    “嗯~好甜呀！”
    果汁很多，甜中带酸，十分好吃。
    “只能吃果肉，皮不能吃啊。”
    南骞国皇帝操不完的心，提醒完暖宝以后，又帮姜姒君剥果皮。
    ——这两个小猴子！
    ——暖宝还知道不吃皮呢，姜丫头倒是恨不得连皮都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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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8章 逮住卖香豹了

    摘完野生猕猴桃，南骞国皇帝又带着两个小猴子往山的另一边走。
    难得有晚辈愿意陪着他上山，他心里美得很。
    当然了，魏瑾熔和段青黛不算。
    那两个不省心的，除了采草药还会作甚？
    不如暖宝和姜丫头讨人喜欢，时时刻刻都跟着他。
    山的另一边，暖宝倒没来过。
    别瞧着这座后山是行宫专属的，早已被围了起来，但它一点儿都不小。
    前几次上山，几乎都是只走一边，对于另一边，暖宝也好奇得很。
    这不？
    一老俩小刚到山背，就瞧见一大片的野果树！
    树上长满了果实，每一颗都紫得发黑，又大又圆又饱满。
    ——是桃金娘！
    暖宝眼睛都瞪直了。
    上一世，她没在现实中见过桃金娘，但却在短视频里刷到过。
    据说这种野果树生命力顽强，以前农村里满山都是。
    它的花是紫色的，十分漂亮！
    等花谢了以后，就会长出像小坛子一样的果实。
    果实由绿变红，再慢慢变成紫色，那就是能吃了。
    成熟的桃金娘不仅可以摘下来直接吃，还能煲汤和酿酒。
    只可惜，后来大家伙儿为了挣钱，都在山上种桉树，满山的桃金娘就这么被桉树替代，很少再见。
    “那是捻子。”
    南骞国皇帝见暖宝好奇，便牵着她的手上前:“捻子也叫桃金娘，可以当果子吃，也可以入药。”
    言毕，直接摘下几颗桃金娘，放到暖宝和姜姒君手上，示意她们尝一尝。
    姜姒君是来者不拒的。
    说了句“谢谢段爷爷”后，便喜滋滋吃了起来。
    倒是暖宝，看着手中可可爱爱的小果子，笑道:“既然可以入药，那咱们摘一些回去吧？青黛表姐肯定喜欢！”
    ——嘿嘿。
    ——其实是我喜欢。
    ——我想摘捻子，还想往空间里丢。
    ——如果可以的话，捻子树我都想拔了。
    “好~正巧你的竹篓还空着呢，就装在你的竹篓里吧。”
    南骞国皇帝对暖宝素来有求必应。
    不过是摘一些野果子而已，这有什么难的？
    说话间，南骞国皇帝就已经开始摘桃金娘了，姜姒君和暖宝见此，也赶紧动起手来。
    只是两个小丫头都不如南骞国皇帝专心。
    她们俩一个边摘边吃，一个边摘边藏！
    南骞国皇帝见了，赶紧叮嘱道:“少吃些，这个不易消化，小心出恭困难！”
    “……嗯~好！好吃！”
    姜姒君敷衍地应了一声，又往嘴里丢了两颗。
    暖宝则闷声“进货”，背对着南骞国皇帝和姜姒君偷偷拔了两棵小的桃金娘树，丢到空间里。
    眼瞧着一个竹篓就要装满了，暖宝终于等来了阿豹的消息:“哈哈哈，宿主，我总算逮住它了！”
    ——抓到了？
    ——我就说吧，肯定跟青黛表姐有关
    ——青黛表姐在，怎么抓都抓不到，青黛表姐没来，立马就有结果了！
    暖宝心下大喜，赶紧利用媒介跟阿豹联系:“你们在哪？”
    可阿豹就像没听到暖宝的话一样，自顾自道:“果然是个卖香的，我倒说呢，怎么那么擅长藏踪迹？”暖宝:“我问你在哪里？”
    “哼！区区一个卖香豹，也敢挑战我豹姐的威严？看我不把它撕了！”
    暖宝:“……”
    “天天遛我像遛狗一样，躲啊？怎么不躲啦？真是皮痒！”
    暖宝:“喂，你到底有没有将我这个宿主放在眼里？”
    “啊？”
    阿豹听着奶凶奶凶的声音，总算反应过来。
    “哦，宿主您别急，先让我教训它一顿，等下我带着它一起回空间！”
    说罢，怕多带一只“猫”会被发现，又提前叮嘱道:“咱们在山脚会合啊，到时候见机行事，别暴露啦！”
    暖宝:“那你快点，我们准备下山了。”
    ——哼！
    ——还操心我呢，你别暴露了对。
    背来的三个竹篓都被装满了，南骞国皇帝便打算带着两个丫头下山。
    只是下山之前，他们又绕了回去，看了看之前挖的陷阱。
    好家伙。
    里头还真有一只兔子？
    那兔子肚子圆鼓鼓的，一看就有名堂！
    果然，南骞国皇帝刚把它拎起来，便说了句:“哎哟，是只母兔子，肚子里还有兔崽子呢。”
    “兔崽子？”
    姜姒君手里还捧着一捧桃金娘，吃得正香。
    一听到“兔崽子”三个字，下意识就笑道:“哈哈哈，是上官子越吗？”
    暖宝满头黑线，轻轻瞥了姜姒君一眼:“少吃点，小心拉不出屎！”
    “噫~暖宝妹妹你这话有些粗鄙了！”
    姜姒君看着手中的桃金娘，突然就觉得不甜了。
    但暖宝没再理她，而是冲着南骞国皇帝道:“外祖父，咱们把兔子带回去好不好？在宫里给它建个兔窝，让它把孩子生出来！”
    “哦？暖宝想养小兔子吗？”
    南骞国皇帝一边问着，一边扯来了细藤。
    他本是想将兔子直接敲晕的。
    但想着有两个小姑娘在，不好这么粗暴，便只能用细藤将兔腿给绑起来。
    可谁知，他的宝贝外孙女比他更粗暴呢。
    “先养一阵吧，养大了再吃！”
    说罢，还细数了很多种兔肉的做法:“也不知道它能生几只兔子？到时候咱们拿一只来红烧，拿一只来油爆，再拿一只打火锅！”
    姜姒君听言，咽了咽口水。
    手中还剩下两三颗桃金娘，她是彻底吃不下了。
    而南骞国皇帝呢？先是愣了愣，紧接着便仰头大笑:“哈哈哈~好！红烧兔肉，油爆兔肉，兔肉锅子~都依暖宝的！”
    ——不愧是妞妞和阿祁的孩子啊！
    ——若换了别的姑娘，恐怕早就要说兔兔可怜，央求他放过兔兔了。
    这一次上山，可谓是满载而归。
    下山的路上，三个人都很高兴，开始商量起今晚的晚膳。
    什么老鸡炖山药啦，什么豆角肉沫，酱香茄子啦。
    虽说只是一些家常菜，但只要是南骞国皇帝做的，那味道都是一绝！
    许是商量得太入迷吧？
    南骞国皇帝和姜姒君都没发现有两只小猫往暖宝的怀里撞，紧接着凭空消失了。
    当然。
    有一只小猫可不是心甘情愿的。
    它被另一只霸气的小猫叼住了颈背，一路挣扎，都没能脱离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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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9章 第四个异世者是她

    知道阿豹已经将那只空间精灵丢进空间后，暖宝满腹心思都在解开谜团上。
    因此，不管南骞国皇帝和姜姒君说什么，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等下了山，南骞国皇帝让她跟着一起去膳房，她竟学会找借口:“外祖父~今天我能不能请个假呀？好像有点累！”
    一听暖宝说累，南骞国皇帝哪里还舍得让暖宝辛苦？
    赶紧道:“好好好，今天就先歇息，不让你去膳房了！”
    说罢，又指了指竹篓里的野山药:“外祖父给你炖汤喝，补一补。”
    “好~谢谢外祖父。”
    暖宝软软糯糯道谢，还不忘把姜姒君推出去:“要不您把姒君姐姐带去膳房？她方才不是一直在说老鸡炖山药嘛~让她去学学！”
    姜姒君:“？？？”
    她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暖宝。
    好像在问:你没说笑吧？
    但她终究等不到暖宝的回答了。
    因为南骞国皇帝对暖宝的提议，十分赞成。
    老小孩拉着姜姒君就走，还念叨道:“是了，朕怎么把你忘了？你还不会做长寿面吧？朕教你！”
    姜姒君:“……”
    她急急回头，眼里一片哀伤。
    ——什么仇什么怨啊！
    ——为什么我要学做长寿面！
    暖宝才不管她呢。
    拜了个拜，笑嘻嘻目送两个活宝离开。
    回到寝宫时，正巧看到段青黛的屋子开着门，便背着一竹篓的桃金娘过去。
    “表姐？青黛表姐~”
    她站在门口喊人，却并不进去。
    直到里头传来段青黛的声音，这才笑嘻嘻跨过门槛:“青黛表姐我回来啦~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段青黛正躺在贵妃椅上，看到暖宝进来也没起身。
    只是摸着肚子，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比之前轻柔了好多:“暖宝回来了？给我带了什么？”
    “表姐，你不舒服吗？”
    暖宝看着段青黛这样子，不免皱起小眉头。
    段青黛微微尴尬:“……没有啊，就是方才吃多了，有点撑得慌。”
    能不撑吗？
    早晨刚喝完半碗暖宝送来姜汤鸡蛋，又开始喝魏瑾熔送的那一份！
    也不知道她皇祖父是怎么教魏瑾熔的？
    那鸡蛋就跟不要钱似的！
    暖宝的那一碗打了两个鸡蛋，段青黛都嫌多了。
    魏瑾熔呢？足足打了四个！还非要亲眼看着她吃！
    好了嘛。
    为了不让魏瑾熔失望，她是把一大碗姜糖鸡蛋吃了。
    结果？
    才过了一个多时辰，又端来一碗！
    段青黛想死的心都有了。
    感动不感动她说不好，但她现在真动不了。
    “哦，那你躺着吧。”
    暖宝听了段青黛的话，也没多想。
    随手将竹篓放下，便道:“喏，这是我和外祖父还有姒君姐姐给你摘的。”
    “这是捻子……桃金娘？”
    段青黛看到竹篓里的东西，瞬间来了精神。
    “暖宝，这可是好东西呀！《本草纲目拾遗》中记载，桃金娘的根、叶、果，都可以入药。
    具有祛风活络、收敛止泻的功效！就连对付胃痛，消化不良，痢疾等症状，都是有用的！”
    “哦，那么厉害啊？”
    暖宝多少有些敷衍了。
    因为她能明显感觉到，当段青黛说起桃金娘的药效时，空间里的两个小东西有些不安分。
    于是，赶紧指着竹篓道:“根是没法挖啦，但果子和叶子是有的，叶子在最下面，用来垫果子了。”
    说罢，又打了个哈欠:“唔~困了，我要回去睡一会儿，这些桃金娘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
    段青黛撑了下手肘，还是觉得有点难受，便也没起来。
    只是笑着跟暖宝道谢，又让绿衣送暖宝出去。
    暖宝见此，暗叹道:看来是真撑着了！
    要不然就凭段青黛那性子，早就把竹篓抱到怀里咯。
    不过很明显，自打她出了段青黛的屋子，空间里那两个小东西又安静了下来。
    如此，暖宝越发肯定那卖香的豹子跟段青黛有关！
    回到屋子里，暖宝遣退了下人，便将阿豹召唤出来。
    随着阿豹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只体型瘦小的豹子。
    那豹子一出来，便赶紧找了个角落躲着，豹眼布满了惊恐，没有半点身为豹子的威风。
    “瞧瞧你那损样儿~真是丢了天庭豹子的脸！”
    阿豹可瞧不起卖香豹了，一开口就毒舌得很:“你还记得那个打铁的吧？人家同样是空间精灵，混得可比你好多了！”
    “大姐~你说带我回家，也没说带我来这啊！”
    卖香豹一脸委屈，却时刻保持着警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害怕什么，还非要把我带到……”
    “再啰嗦！再啰嗦我捶你！”
    阿豹凶神恶煞地盯着卖香豹，吓得人家都不敢说话了。
    倒是它，骂骂咧咧道:“怎么的？你害怕你家宿主，就不怕我了？我宿主想见你，难道还要跟你好好商量不成？”
    “怎么回事儿？它在怕什么？”
    暖宝听了半天，忍不住开口询问。
    阿豹朝着卖香豹小小嗷呜了一声，这才变成小猫咪跳到暖宝怀里。
    “宿主~该问的我都问清楚了，第四个异世者就是段青黛！不过这也不怪卖香的，换谁摊上那样的宿主都得跑路。”
    言毕，阿豹又蹭了蹭暖宝的下巴，朝卖香豹示意:“还不快把事情跟我宿主说清楚？小心我揍你！”
    “哎，斯文些。”
    暖宝拍了拍阿豹的脑袋，提醒道。
    偏偏阿豹不在意，小下巴一抬，还挺有道理:“有些豹子不揍不行的，揍一顿它就老实了！”
    暖宝:“……”
    她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
    都说物似主人型，阿豹的性子从一开始就跟暖宝的性子很像。
    可现在？
    动不动就捶啊揍啊，暖宝可不承认她自己是这样的！
    “咳咳。”
    轻咳两声，小丫头便冲着卖香豹道:“你出来吧，这是我的房间，没我允许谁都进不来。”
    说罢，又问:“你怎么那么瘦？干瘪瘪的，像是多久没吃过……”
    “嗝~”
    暖宝话还没说完呢，卖香豹便适时打了个嗝。
    紧接着，豹头一埋，又往后缩了缩，显得更可怜更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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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0章 卖香豹离开宿主的内情

    暖宝见此，微微一愣。
    倒是阿豹，颇为尴尬:“呃……宿主，那个……呵呵……它好久没吃饱过了！
    肚子饿的时候，什么都不愿意说，所以我……我就让它把空间里的那些小果子给吃了……”
    说罢，又赶紧骂道:“好你个卖香的！我让你随便吃一点填填肚子，你还真随便啊？
    都吃到打嗝了，这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是吧？”
    “等等！”
    暖宝脑袋嗡嗡的，赶紧拍了拍阿豹的头:“什么小果子？长什么样儿？”
    “呃……就是紫黑紫黑的那个小果子啊，长得跟小坛子一样！”
    阿豹莫名有些心虚，小声道:“我一进空间就看到一堆小果子丢在地上，想着反正它肚子还饿着，那就……那就让它吃咯，省得……省得我收拾了。”
    “阿豹！”
    暖宝这回直接脑瓜疼了。
    ——桃金娘！
    ——我的桃金娘啊！
    赶紧一个闪身，亲自进空间看了看。
    好家伙。
    辛辛苦苦摘的桃金娘，竟一颗不剩？
    只有两棵小小的桃金娘树，安安静静待在空间里。
    就是……
    为什么它们看起来不太对劲儿？
    若没记错的话，这两棵桃金娘树小是小了些，但上面还结有不少桃金娘吧？
    现在再看，神特么的桃金娘啊？叶子都被啃没了，秃了吧唧的！
    ——噢，好气！
    ——不，不气
    ——不能气不能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小丫头捂着心脏，赶紧出了空间。
    再看两头豹子，不知何时已经挤到一起，一个比一个低眉顺眼。
    “要不要喝水？”
    暖宝看着卖香豹，声音都颤抖了:“要不先缓一缓吧，缓完了再慢慢交代。”
    ——其实是我需要缓一缓，桃金娘我都没怎么吃呢。
    “我……嗝！我可以喝水吗？”
    卖香豹小心翼翼问暖宝，却偷偷斜眼瞄着阿豹。
    暖宝见此，立即去给卖香豹倒了一盆水。
    卖香豹看到水，就像看到了自己亲爹亲娘，赶紧挪过去抱着盆大舔特舔。
    而阿豹呢？
    许是瞧
    见暖宝没跟它算账，便又神气起来:“哼！我宿主都没给我倒过水，真是便宜你了！”
    卖香豹的背一抖，赶紧加快舔水的速度。
    暖宝则一头问号。
    ——这是吃醋了？
    天啊。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一只豹子也会吃醋？
    要不待会儿得空了，就把阿豹丢到河里去？
    ——喝吧！
    ——这是你宿主为你打下的江山！
    卖香豹整整喝了一大盆水，这才心满意足地躲回角落。
    暖宝看它吃饱喝足，也就暂时放下桃金娘的事儿，开门见山问:“段青黛是你的宿主？”
    “嗷呜~嗯！”
    卖香豹不情不愿‘嗯’了一声，便又拉耸下脑袋。
    暖宝继续问:“她前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你要躲着她？
    还有，她失忆的事儿是否有内情？为何她会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
    “呃……这……”
    卖香豹眼珠子转了转，先跟暖宝提了个条件:“我要说了实话，你不会揍我吧？”
    “哪那么多废话！”
    阿豹还为方才暖宝倒水的事情吃醋呢，顿时又凶巴巴道:“给你机会你就说，现在知道内情的又不是只有你！”
    “哦！”
    卖香豹经这么一提醒，才想起它早就在阿豹面前全盘托出了。
    于是，也没再墨迹，老老实实道:“段青黛是我的宿主，她前世叫陈好好。
    她这个人嘛，其实跟她名字一样，还真挺好的，对我也不错。
    但是呢，就很……很磨人……不，很磨豹！
    你想想？一天天不是拿我来练习扎针，就是给我灌药，这谁顶得住啊？”
    控诉起段青黛来，卖香豹显然放松了许多，彻底打开话匣子。
    “要说她前世，也不是一个医者啊，哪里来那么多的仁心？
    天天这个也想救，那个也想救，那她怎么不救救她可爱的小香豹呢？怎么不想着多挣一点神力傍身呢？
    大姐它宿主，不是我跟你诉苦啊，我对她真是怒其不争！
    天庭一共派下来四个空间精灵，这你知道吧？每一个空间精灵的神力，
    都跟其宿主在空间里兑换的钱有关，你也知道吧？
    而且我们四个空间精灵暗中是有较量的，谁挣的银子多，神力就高。这神力高了，就能提升自己的能力，回了天庭后，还能得以晋升！
    我就一个卖香的，之前在天庭能力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但也想靠此机会儿大放异彩，咸鱼翻身啊。
    高不成低不就的卖一辈子香料，这谁能愿意？
    一开始，我发现自己分配到这样一个宿主，空间里还有这么好的物资，心里都要乐开花咯！
    更何况，我宿主一穿越过来，就已经十岁了，身份还尊贵，完全可以大展拳脚开启自己的事业嘛
    护肤品啦，化妆品啦，香水啦，哪一样不好卖？随便换一换包装，就能红遍天下好不好？
    结果？得了嘛，人家出身高贵，衣食无忧，愣是不愿意做买卖！
    说要完成原主的什么遗愿？要当个好医者，救死扶伤，名扬天下……”
    话到此，卖香豹顿了顿，大口大口呼吸着，可见是气得不轻。
    等它缓过来之后，才又继续:“哦，原主就是原来的段青黛！
    那丫头在医术这一块还挺有天赋的，打从认字儿开始，就专挑医书来看。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好大夫！
    奈何她命不长啊，能救别人救不了自己！有一次偷偷上山采药，不小心摔下了悬崖，直接就嗝屁了。
    正巧那时候，我宿主穿了过来，就有了现在的段青黛。
    可我宿主一根筋啊，觉得自己的灵魂占了别人的身体，非要代替人家完成遗愿，一头扎到医术里！
    好了嘛，她学医就学医，不做买卖就不做买卖，大不了我不晋升了，她也休想获得神力自保~要摆烂那就一起摆烂咯，谁怕谁啊？
    但能不能把我当个人看？虽然我不是人，可我也有知觉啊！
    前天扎手~昨天扎臀~今天扎头~哦，还得喝药！又黑又苦的药啊，硬是要我帮她试。
    我好好一头豹，也没什么毛病，我喝什么药啊？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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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1章 为救她耗尽神力

    卖香豹在控诉段青黛时，阿豹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虽说它方才在空间里，已经听过一遍卖香豹和段青黛的故事儿了，但再次听卖香豹提起，它还是有点怕怕的。
    毕竟被灌药这种事情，它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光是想想就觉得嘴巴很苦好吗？
    不，不止嘴巴！
    鼻腔也苦！脑壳也苦！心里更苦！
    “所以……你就是因为不想被扎针不想被灌药，才要躲着段青黛？”
    暖宝有点同情卖香豹，又有点不厚道的想笑。
    她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为什么空间精灵会躲着自己的宿主？
    但却完全没想到，是因为针扎和灌药！
    “昂~其实我也不算躲着她吧？算了，我确实是躲着她了，不过这是有原因的！”
    卖香豹一脸苦涩，还不忘解释（狡辩）几句:“我承认，她天天给我扎针给我灌药，是很痛苦，确实顶不住！
    但我离开她，也不是我主动的啊~再不争气，不也还是自己的宿主吗？你们说对不对？
    可后来有一天，她偷偷去山上采药，结果一个不小心，又扑街了一次！
    说出来你们敢信？这扑街的地点，跟原主死那次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是巧合呢，还是这副身体的八字跟悬崖犯冲？那可是悬崖啊！掉下去还要不要命了？
    身为她的空间精灵，我自然要护她周全！这不？为了救她，我真是……哎，我也很难啊！
    我大姐知道的，每个空间精灵匹配完宿主后，神力都是归零的。
    天庭上原本的神力，我们是一丁点儿都不能动用，全靠下凡后与宿主相互配合进行累积。
    可我的宿主呢？她压根就不做买卖，空间的物资也拿得少！这兑换的银钱不多，我的神力也低啊。
    这么说吧！从她穿越过来到现在，也就兑换过一二三四五，五次银钱吧！
    即便偶尔从空间里拿点物资出去，那也是当成礼物送给长辈和小姐妹，它不走量啊！
    你们想想，她有没有神
    力自保先不说，反正我是没有足够的神力保护她。
    那次她摔下悬崖，多危险啊？我为了救她，直接开启了紧急屏障！
    这就导致人虽然救下了，可我那本就少得可怜的神力，也被彻底耗尽。
    再加上她摔跤时，把进出空间的镯子给弄丢了，没有那镯子，我也就没了入口，回不了空间啦。”
    言毕，又继续道:“哦，之前你问我，为什么她会失忆，记不起自己的真实身份对吧？
    她连空间精灵都弄丢了，还想要什么记忆啊？
    我一天没能归位，她就一天不可能有前世和关于我的记忆！除非……”
    话说到此，卖香豹突然噤声了。
    暖宝微微挑眉，接过它的话:“除非能重新找到那个镯子，让你得以归位，对吧？”
    “嘿嘿……”
    卖香豹见暖宝这么一说，便干笑了两声。琇書網
    而阿豹呢？则冷笑道:“呵，镯子它早就找到了，只是不想归位而已。”
    暖宝微愣:“找到镯子了？”“是啊，它在后山都混这么久了，能找不到镯子吗？”
    阿豹瞥了卖香豹一眼，赶紧跑到暖宝身边撒娇:“宿主~它原本的身材比我还高大威猛呢。
    您想想，它从我这样威风凛凛的，混成了它那样干干瘪瘪的，得混多久啊？
    再说了，它的神力虽然在救人的那一瞬彻底耗尽，但这么长时间后，早恢复了。
    那镯子又不是玉镯，摔不坏！它呢？又是天庭来的，稍微用点心就能找到！
    方才在空间里我已经问过它了，它说它找到镯子后，就挖了个坑把镯子给埋好了。”
    “干干瘪瘪也不能怪我啊，又不是我愿意的！”
    卖香豹见阿豹攻击它的外形，也顾不得镯子的事儿，赶紧解释道:“就算我一开始没了神力，可也还是一头豹子吧？想在山里抓点吃的，那还不简单得很？
    但我能抓野味是一回事儿，山里有没有野味儿给我抓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啊！
    这后山前前后后都被围得
    水泄不通，稍微有点野味还让禁卫军给消灭得干干净净。
    就光留一些兔子啊野鸡啊之类的东西，都不够我塞牙缝……
    想跟禁卫军抢吧，又怕禁卫军把我给灭了，想直接离开后山，还怕以后找不到段青黛。
    毕竟我这点神力，真是不够看，离她离得远了，就休想再有感应了。
    我能怎么办呢？只能在后山苟且偷生啊！两三天吃一只兔子或者野鸡，偶尔还会吃野果子。
    那些野果子真不能吃啊，吃完嘴巴涩肚子寡就算了，一不小心还得窜稀，严重的还会中毒！
    不过……嘿嘿，大姐它宿主，你空间里的那些野果子挺好吃的……”
    “是吧？”
    暖宝听卖香豹提起桃金娘，心中又是一痛。
    她皮笑肉不笑:“你放心吧，我空间里的野果子不会让你窜稀的。”
    ——顶多就是让你拉不出来而已。
    不过后面这句话，暖宝可没有说出口。
    而是继续问道:“既然你神力已经恢复，镯子也已经寻到，并且自己也不愿意离开后山，那为什么还要躲着段青黛？”
    言毕，看着卖香豹轱辘轱辘转的眼珠子，又提醒道:“你别告诉我你没躲她~我神力比你高，又会读心术，什么都能算得到。
    果然。
    此言一出，卖香豹顿时泄气。
    “行吧，那我就说实话咯？我不愿意离开后山，并不是因为我想回到空间里，而是我不能离开。
    段青黛再如何不争气，也都是我的宿主，一旦我抛弃宿主的事情传回天庭，那我也休想再回去。
    留在后山呢，完全是为了我自己，所以日子再苦，肚子再饿，我也不能走。
    至于为什么不把镯子挖出来，重新跟段青黛取得联系，这还用说吗？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她既然一心扑在医术上，对神力的提升没有任何兴趣，那就由着她去咯。
    没有前世的记忆，她反而能摒弃不少杂念，而我，得过且过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天天喝药天天扎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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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2章 你跟着阿豹吧

    说罢，卖香豹又道:“之前你们找我，我承认我是故意躲着的。
    第一次呢，是感应到山中突然多了一个空间精灵，莫名有点慌。
    就是……就是怕被其他空间精灵笑话吧，所以只能先跑为敬……
    不过后来那几次，我发誓，我躲的真不是你们，是段青黛！”
    “哼。”
    阿豹冷哼了声，十分傲娇地插了句嘴:“你倒是想连我们一起躲呢，但我把气息一屏，你能感应得到吗？”
    卖香豹:“……”
    ——能不能不要说实话？
    ——我不要面子的吗！
    好在暖宝没计较这些，只问了句:“她连记忆都没有了，自然也认不出你是谁，你躲她做什么？”
    “怕被她抓去扎针啊！”
    卖香豹想也没想，便直接应道:“我这么瘦，一看就不正常！
    谁知道段青黛那大小姐会不会突然同情心泛滥，非要‘救’我一命？
    若她觉得我可怜，把我抓回去又是灌药，又是扎针，那我怎么办？”
    言毕，卖香豹又感叹道:“这样挺好的，互不干扰嘛~没有我天天在她耳边唠叨，逼着她挣钱，她应该也过得很开心吧？”
    卖香豹这一番感叹，看起来似乎很轻松。
    但不知为什么，暖宝却感觉到了几分无奈。
    转头看向阿豹，又问:“什么叫紧急屏障？这个东西你之前没跟我说过。”
    “哦，紧急屏障啊。”
    阿豹见暖宝问它，立马坐得直直的:“紧急屏障就是借用天庭的神力，每个空间精灵都有一次开启紧急屏障的机会。
    为的呢，就是在关键的时刻，能救自己跟宿主出水火！
    不过既是借用天庭的神力，自然就会被天庭记录在册，回去以后，凡间的神力是要大打折扣的。
    另外，一旦使用了紧急屏障，那凡间的神力就会瞬间被清空，即便能恢复，也需要很漫长的时间。
    就像卖香豹一样，它神力不足，想救下段青黛，就得借力。
    但借力过后，它的神力就没了，足足恢复了
    两年之久，才又重新把凡间的神力条填满。”
    说到此，阿豹又抬起了下巴，骄傲道:“我之所以没跟宿主说起紧急屏障的事情，那是因为咱们不需要啊！
    只有弱鸡才会借力，像我这么厉……我的意思是说，我的宿主这么厉害，哪里会用得上那玩意儿？对吧？”
    暖宝嘴角一抽，没说话。
    倒是另一头的卖香豹，一双豹眼显得更委屈了。
    ——你们俩能不能在乎一下我的感受？
    ——我的宿主不行啊。
    ——不是我弱鸡！琇書網
    “卖香豹？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暖宝的话，将卖香豹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它愣了一下，忙问:“什么什么打算？大姐它宿主，你不会是想把我送回我宿主那边吧？
    别别别，我回后山！回后山就好！”
    说着，卖香豹撒腿就跑。
    结果？
    砰的一声，本就瘦弱的身体，直接撞到了厚实的木门上，晕头转向。
    “想跑？”
    阿豹反应极快，咻的一下就出现在卖香豹面前。
    “我就知道你这死豹子不老实，所以早就在屋里设下了结界。
    穿门而出对吧？胆子挺肥的啊！忘了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是不是要听我的话？”
    “大姐……”
    卖香豹觉得自己真是倒霉。
    遇到这样一个宿主就算了，怎么还能遇到大姐大呢？
    “我是答应过要听你的话，但你也答应过会保护我啊！
    现在你宿主要把我送回段青黛身边，那我的日子还能安生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你送回段青黛身边？”
    暖宝仔细想了想，确定自己没说过这样的话。
    “我只是问了问你的打算，你慌什么？怎么？你就想一辈子躲在后山里，三两天才能吃到一只野鸡？”
    卖香豹拉耸着脑袋:“那不然呢……”
    “看你叫我家阿豹一声大姐的份上，有些话我还是得提醒你。
    你之所以留在后山，是为了能默默留在段青黛身边，对吧？
    她人在南都，偶尔会来行宫，所
    以你久不久就能和她有所感应，故而觉得不慌。
    但如果她离开南骞国了呢？或者说，离行宫离得远了，那你怎么办？你不是一样会和她断了联系吗？”
    “她是南骞国的郡主，以后也会成为南骞国的公主，还能离开南骞国吗？”
    卖香豹对此很是自信:“我想过了，就算她及笄了要嫁人，也总得回行宫看她皇祖父吧？
    她皇祖父对她这样好，她狠不下心不来的！”
    “如果来不了呢？有些事情，可不是自己愿意就行的！”
    暖宝突然觉得卖香豹有些天真。
    但凡它有阿豹一半聪明，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劝不了段青黛做买卖了。
    “段青黛马上就要嫁到蜀国当太子妃了，到时候就算惦记着她皇祖父又能怎样？
    千里迢迢的，难不成还能回来？更何况，她要嫁的是蜀国未来的君主，此番一去，恐怕再无归来之日。”
    “什么？！”
    卖香豹一听这话，急眼了。
    “她要嫁去蜀国？嫁那么远？那我怎么办？我不能离她太远的！”
    “跟着去咯。”
    暖宝摊开手，说得十分轻松:“空间精灵本就是要跟宿主在一起的，她去哪里，你就跟着呗。”
    “但我不想被扎针……”
    “那你求求阿豹吧。”
    暖宝心生一计，笑盈盈道:“我呢，正巧是蜀国的郡主~蜀国太子是我皇兄，段青黛是我表姐。
    你现在不想归位没关系，可以先跟着阿豹啊。
    有阿豹带着你，你就可以进出我的空间，也算有了遮风挡雨之地。
    再加上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以后阿豹吃什么，你就吃什么，也不用担心饿肚子。”
    卖香豹:“你说真的？不会诓我吧？”
    暖宝微微挑眉:“我只是给你一个提议而已，接不接受你看着办。”
    卖香豹很心动:“那……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它觉得大姐大挺腹黑的，因此，大姐大的宿主应该也不是省油的灯。
    虽然对方的提议很好，但它还是得问清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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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3章 被卖还帮数钱

    暖宝还以为卖香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呢，毕竟它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没想到，临了临了，还保持了那么一丁点儿的理智。
    目的？
    当然有目的啦！
    段青黛的空间里那么好的现代物资，难道要留着吃灰尘吗？
    不过暖宝倒没对卖香豹说实话。
    而是笑了笑，极其无辜道:「我能有什么目的啊？要钱比你有钱，要神力比你有神力的。
    不过是瞧着我家阿豹太孤独了，想给它寻个伴而已。
    更何况，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我跟你宿主的关系都很好。
    她如今失忆了记不得你，但我却不能对你不管不顾，你说是不是？」
    说着，想了想又道:「反正段青黛嫁去蜀国的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你总得跟着一起去。
    可你神力如此之低，南骞国离蜀国又山长水远，自己出发总不安全。
    正巧，我和阿豹过阵子也要回蜀国，你跟着我们一起，倒也有个照应。」
    暖宝这一番话，说得极其好听，也让卖香豹越发动心。
    ——大姐它宿主说得对，有照应总比一头豹独自出发要好！
    ——再说了，跟着大姐有吃有喝，又有神力保护，能省很多麻烦啊。
    ——不过……
    ——大姐和它宿主真的会那么好心吗？
    卖香豹眼珠子转来转去，正掂量着呢。
    暖宝见此，又给它下了一剂猛药:「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提议。
    至于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或者能不能跟着一起去，你自己跟阿豹商量。
    我和阿豹之间，素来都是彼此尊重的，若它觉得自己不需要一个伙伴，那我也不能强逼它。」
    言下之意，再简单不过。
    ——我可不是求着你去，只是给了个建议。
    ——最后你能不能跟着一起走，还得看我家阿豹的意思。
    ——所以，你也别觉得我对你有企图。
    ——要真想跟着阿豹，你还得说一些好听话呢。
    果然！
    暖宝这一剂猛药刚下，卖香豹便有些急了。
    所谓的理智瞬间从脑海中消失，整头豹子都变得十分狗腿。
    「大姐~我的好大姐~带我一个呗？我可以给你解闷，还可以帮你舔毛！」
    阿豹:「……滚！」
    「别啊大姐~凡间这么大，咱们还能相遇，可见是有缘分的！
    你放心，我一定乖乖听话，绝对不惹你们生气，也不会拖后腿……」
    话说，之前见暖宝要给阿豹找个小伙伴，卖香豹就已经有点羡慕了。
    现在又听暖宝说她和阿豹是相互尊重的，心里就跟被猫挠了一样。
    ——天啊。
    ——多好的宿主啊！
    ——段青黛呀段青黛，你看看人家！
    就为了那么一句「尊重」卖香豹坚信，暖宝是一个好人。
    好人一生平安。
    跟着好人走，绝对没有错！
    如此想着，卖香豹求起阿豹来，就越发卖力了。
    好在阿豹也是个知晓分寸的，享受了一会儿后，便一脸勉强道:「好了好了，真受不了你这猛男撒娇！
    既然我宿主想给我找个伙伴，那我也不能不接受她的好意。这样吧，就……勉为其难，暂时让你做我的小跟班吧。」
    言毕，又突然话锋一转，凶巴巴道:「不过你得听我的，听我宿主的也行，休想擅作主张给我们闯祸！」
    「好好好，我听，我都听！」
    卖香豹忙不迭点头，心里乐呵呵的。
    ——嘿嘿，找到长期饭票了。
    ——虽然大姐说只是暂时当它的小跟班，但我有信心，一定可以把「暂时」变成一辈子！
    卖香豹心里有自己的盘算。
    却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阿豹一巴掌挥过去，就把卖香豹送进了空间。
    等屋子里只剩下它和暖宝时，才认真道:「宿主，我可不相信您是顺路带它。」
    暖宝也不着急，只笑着问了句:「那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我觉得啊？」
    阿豹双眼泛光，笑得有几分猥琐:「嘿嘿，我觉得段青黛空间里的那些物资挺香的。」
    「嗯~你觉得就是我觉得！」
    「我猜对了？」
    阿豹豹眼一瞪，赶紧蹭了过来:「那为什么宿主不跟卖香豹说实话？反而还兜一大圈？」
    说罢，又道:「卖香豹在天庭的时候就是卖香料的，它所有的心思都在经商和银钱上。
    再加上段青黛放着如此好的物资不用，它早已满腹意见！
    若是宿主直接跟它谈，要合作做买卖的话，它肯定得点头答应啊。」
    「是，它会点头答应，但也会有条件。」
    暖宝喝了口茶，细细分析道:「任何生意，最先开口去谈的人，总要落下风。
    更何况，卖香豹对我们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戒心，否则它方才不会问起我们有何目的。
    倘若我直接告诉它，我对段青黛空间里的物资感兴趣，那我们就会被它拿捏。
    毕竟归位的主动权在它，只有归位，段青黛空间里的物资才能动用。
    那它何时会归位？归位前会提什么条件？甚至，进出段青黛空间的那一个手镯在哪里？
    阿豹，与其我们上赶着去和它谈，倒不如让它主动来跟我们谈。
    百宝居的生意这么好，你时不时透露一些消息给它，就不怕它不动心！
    更何况，卖香豹在段青黛那里，还有着被扎针和被灌药的恐惧。
    它现在就像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对于这种孩子，你得让它主动回家，而不是来劝它回家。」
    更重要的一点，暖宝倒没跟阿豹说。
    对于卖香豹，其实她也有所保留。
    第一，卖香豹在天庭就是卖香料的，大大小小算个生意豹吧？
    就算看起来不太聪明，那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对于卖香豹，她总得留个心眼。
    第二，段青黛老给人家扎针灌药，确实不对~老往山上跑，时不时作个死，也是她的问题！
    可身为命运被绑定在一起的空间精灵，卖香豹能归位却不归位，是不是有点叛逆了？
    不管是前世的陈好好，还是现在失忆后的段青黛，都太好说话了，根本压不住卖香豹。
    所以啊，在暖宝看来，卖香豹能离家出走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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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4章 这个屁，它又响又长

    有了第二次，第三第四第五次，那还远吗？
    暖宝可不想胆颤心惊地做买卖。
    因此，在正式合作做买卖之前，她必须得把卖香豹驯服了。
    既是为了段青黛，也是为了她自己。
    要不然啊，纵使以后她说服段青黛做买卖了，那也没用。
    卖香豹今天心情不好，离家出走。
    卖香豹明天想达成某种目的，离家出走。
    它走了，紧跟着就是段青黛失忆，空间物资不能动用。
    这样一来，还做什么买卖？光是段青黛都得被玩坏！
    而驯服卖香豹的第一步，就是要让它跟阿豹待在一起。
    紧接着，勾起它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让它看看百宝居，看看阿豹的神力，主动提起做买卖，提起要归位！
    人啊，不就是这样吗？
    别人主动给的东西，素来不当回事儿。
    但自己想要，且辛苦得来的，就会加倍珍惜。
    卖香豹虽不是人，但它有人的意识，自然也是一样的。
    等它主动开口，暖宝再吊它一阵！
    嘿嘿，等顺利归位，她还要劝一劝段青黛，让段青黛对卖香豹恩威并施！
    威严摆起来的同时，也莫忘了给人家一些甜头。
    如此，它便会对段青黛又敬又爱，同时还要掂量自己能不能得罪阿豹！
    ——跑？
    ——让我表姐反复失忆？
    ——呵，试试？
    卖香豹很快就知道，暖宝那句「不窜稀」是什么意思了。
    两天！
    整整两天，它都拉不出一坨粑粑。
    拉不出就算了，还老放屁！
    巨臭！
    最后，阿豹实在忍无可忍，直接把它踹出空间。
    它没得办法，只能把自己变成一只小猫，窝在院子角落的花丛里。
    ——努力！
    ——使劲儿！
    ——啊！
    而与它同病相怜的，还有姜姒君。
    那家伙不仅是桃金娘吃得多啊，晚饭时又是鸡腿又是猪肘子，肚子都吃得圆鼓鼓的。
    当天晚上没拉，那倒也正常。
    可第二天去跟魏倾华练武时，正扎着马步呢，就时不时噗~噗~噗
    一开始，其实都是闷屁，只有姜姒君自己能感觉到。
    但那屁未免也臭了！
    魏倾华就在她身旁，鼻子吸一吸，整个人都要昏过去。
    偏偏这时，姜姒君还自作聪明，想要转移魏倾华的注意力。
    「三哥哥？咱们等下练练拳好不好？今天不玩飞镖了！」
    可谁知，魏倾华却来了句:「小辣椒，你今天吃屎了？」
    「胡说！踩死你！」
    小辣椒用行动证明，她是真的辣！
    凶巴巴瞪着魏倾华不说，还用力踩了人家一脚。
    结果，用力过度，一直憋着的屁没能憋住，噗的一声，就放了出来。
    那屁又响又长，就跟会拉丝似的。
    「噗~~~~~~~」
    惊得魏倾华目瞪口呆，连脚痛都顾不上了。
    姜姒君的脸瞬间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偏偏，那一个响屁就像冲锋陷阵的将军，给后头的小兵们打开了城门。
    不管姜姒君如何努力，那屁还是没能憋住。
    噗~噗~噗~~~一个接着一个。
    「那个……小辣椒，你没事儿吧？」
    魏倾华实在有点顶不住这场面，赶紧给姜姒君找台阶下。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别练了，我送你回去！」
    「嗯！」
    姜姒君感动得连忙点头，还不忘随意寻了个借口:「我……我肚子痛！」
    「走，我背你！」
    魏倾华没有丝毫犹豫，赶紧背起姜姒君往她的寝宫跑。
    行宫里的练武场距离姜姒君的寝宫，还是有些距离的。
    于是，不出半个时辰，整个行宫都传开了。
    「你瞧见了吗？方才三公子满头是汗，背着姜小姐撒腿跑。」
    「看到了看到了，姜小姐把头埋到三公子的背上，嘴里还哎哟哎哟喊着肚子痛，也不知是怎么了？」
    「何止肚子痛？还放……那啥呢，兴许是吃坏肚子了。」
    「那长宁郡主岂不是又有事儿干了？」
    是的，段青黛又有事情干了。
    问询了姜姒君的情况后，她立即就给开了药。
    只是煎药需要一些时间，姜姒君在等药的过程中，肚子竟真的痛了起来。
    这让她叫苦连天，发誓再也不会乱吃东西，更不会乱找借口咒自己！
    偏偏这时，暖宝又跟她外祖父去了菜地，对姜姒君的情况一无所知。
    要不然啊，倒还能用神力帮一帮忙。
    姜姒君躺在床上，一边放屁一边哎哟，硬是撑了好久。
    素来最怕喝药的它，也因为憋得难受，所以在看到汤药的那一瞬，便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只是喝完汤药也不顶用啊。
    药效发作，多多少少也需要时间。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听到消息赶过来时，姜姒君已经痛得浑身是汗。
    急急问询了情况，逍遥王妃便当机立断:「它这是吃多了拉不出来，可等不了药效发作了！来人啊，快去拿个小勺子来！」
    「拿小勺子作甚？」
    逍遥王颇为不解，但也赶紧重复道:「去去去，去拿小勺子！」
    逍遥王妃脸色有几分不自然，却没回答逍遥王的话。
    而是在小勺子被送来后，立即将屋里的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姜姒君的贴身婢女兰一。
    「姒君，脱裤子。」
    逍遥王妃手持小勺子，冲着姜姒君道。
    姜姒君捂着肚子，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什……什么？」
    「兰一，你去。」
    逍遥王妃见姜姒君指望不上，便朝兰一使了个眼色。
    兰一见此，赶紧上前抱起姜姒君，把姜姒君的裤子一拉。
    「啊！」
    姜姒君有点迷糊，搞不懂逍遥王妃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逍遥王妃随手拿来了一个脸盆，就放到姜姒君屁/股下面。
    「撅起来，用力拉！」
    「啊？」
    姜姒君都要破音了。
    ——祁婶要干什么？
    噗
    一声响亮而长的屁，适时跑了出来。
    姜姒君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逍遥王妃却一点儿都不嫌弃，拿起小勺子的长柄，就开始帮姜姒君挖。
    兰一见了，赶忙道:「王妃娘娘，让奴婢来了。」
    「没事儿，你没经验。」
    逍遥王妃想都没想，便拒绝了兰一。
    她动作很是轻柔，再加上姜姒君也算争气，忍着痛使劲儿。
    如此，约摸半刻钟的工夫，总算是把最外头那几坨硬粑粑给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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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5章 母亲与娘亲不同

    “呜呜呜~顺畅！”
    姜姒君都要感动坏了好吗？
    最初的尴尬和羞耻感，渐渐被逍遥王妃的温柔举动给抚平。
    她想娘亲了。
    哪怕在记忆里，有关于娘亲的事情已经非常模糊。
    但逍遥王妃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一个母亲才会做的吗？
    “娘亲~呜呜呜……”
    姜姒君没能忍住，一边拉着粑粑，一边哭喊娘亲。
    逍遥王妃见此，心疼坏了。
    急忙放下小勺子去洗手，跑到姜姒君面前安慰道:“姒君不怕，已经没事儿了，很快肚子就不痛了，嗯？”
    “嗯……娘亲~谢谢娘亲！”
    姜姒君吸了吸鼻子点头，却依旧一声声喊着‘娘亲’。
    逍遥王妃笑了笑，伸手摸摸姜姒君的头，却并没有将这几句‘娘亲’放在心上，只当小丫头是痛怕了，想自己的母亲。
    可谁知，姜姒君方便完后，竟直接扑到逍遥王妃怀里，脆生生又喊了句:“娘亲~”
    这一下，逍遥王妃直接愣住了。
    因为姜姒君喊得太认真，太清醒。
    “姒君，你……”
    “祁婶~我能喊您娘亲吗？”
    姜姒君抬起头，小脸上还挂着泪珠:“我就偷偷的喊，不让别人知道，好不好？”
    言毕，还特地压低了声音:“就连三哥哥和暖宝妹妹我都会保密的，不让他们吃味儿，行吗？”
    那小小声且带着讨好的语气，让原本就心疼不已的逍遥王妃格外难受。
    尤其是姜姒君的小脸上，此时还努力地扬起笑容。
    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明媚的笑容上，越发让人疼惜。
    “傻丫头，我和你祁叔啊，一直都把你当亲生闺女的。”
    逍遥王妃满目疼爱，宠溺道:“这样吧，以后只有咱们一家人在的时候，你就叫我娘亲如何？你叫我娘亲，我心里头高兴着呢。”
    说罢，又道:“也不必瞒着你几个哥哥和暖宝~他们早把你当成一家人，又怎么会吃味儿？
    倒是在外人面前得稍加注意，以免旁人诋毁你的名声。”
    从最近这段时间来看，魏倾华和姜姒君
    相处得十分愉快，比寻常的小伙伴们不知黏糊了多少倍。
    由此可见，他们将来成亲的事情，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既然迟早都是自己的儿媳妇，那提前叫一声娘亲怎么了？
    只是自古谣言能杀人。
    一来，姜姒君生母虽去了，但还有一个继母在。
    若让杨氏知道姜姒君管别人叫娘亲，指不定还得闹出多大的事情来。
    光是不孝这个罪名，就够让姜姒君吃一壶了。
    二来，姜姒君跟魏倾华是有口头婚约的。
    虽说现在姜姒君住在逍遥王府，旁人多多少少也会有看法。
    但姜姒君到底是暖宝的伴读，说她是来逍遥王府跟暖宝作伴，倒也说得过去。
    可叫逍遥王妃娘亲，这算怎么回事儿？
    年纪小小，尚未嫁入逍遥王府，就先把娘亲给叫了。
    自家人当然高兴，外人嘛，恐怕要说姜姒君上赶着倒贴的！
    且不说八九不离十中还有一个一二，即便是有十成把握，这两个孩子以后会成亲，那逍遥王妃也不能让别人在后面诟病姜姒君。因此，该说的话，她一早就得跟姜姒君说清楚。
    这不是不喜，而是为了姜姒君好。
    姜姒君平时咋咋呼呼的，但到了关键时刻，却十分懂事儿。
    她知道逍遥王妃是为了她着想，自然也不会胡思乱想。
    只连忙点头:“好！娘亲~我知道啦！”
    言毕，又笑嘻嘻喊了几声:“娘亲？娘亲~娘亲！嘿嘿~”
    那模样儿，就像有得喊就赶紧喊，少喊一声都是自己吃亏！
    而逍遥王妃呢？也笑着应道:“誒~誒？誒！”
    姜姒君喜滋滋地，但又忍不住感动的泪水。
    于是，只能赶在眼泪汹涌而出之前，把头埋到逍遥王妃怀里。
    她没有告诉逍遥王妃，自会说话以来，她只叫过两个人娘亲。
    一个是生母，一个就是逍遥王妃。
    ‘娘亲’这个词，对于姜姒君来说，一直都是神圣不可冒犯的。
    因此，哪怕她年纪尚小，也始终守着这个神圣的词，不让它在她的身上，被任何人染指
    。
    杨氏虽是继母，她也不得不喊杨氏一声母亲。
    但那只是母亲而已。
    于旁人而言，母亲与娘亲，其实含义都一样。
    但在姜姒君看来，母亲只是一种表面的称呼，如何能与娘亲比？
    娘亲是心甘情愿，是亲近，是以心对心！
    ……
    逍遥王妃与姜姒君母女情深了许久，直到姜姒君哭累了睡下，这才起身出去。
    逍遥王等人还在外头守着呢，瞧见逍遥王妃出来，立即往上围。
    魏倾华:“娘亲，小辣椒怎么样了？”
    逍遥王:“姒君丫头没事儿了吧？”
    段青黛:“姑姑，姒君妹妹的肚子可还疼吗？”
    “没事儿，已经睡下了。”
    逍遥王妃看着众人关切的目光，笑着应道。
    众人听言，顿时松了口气。
    魏倾华:“没事儿就好，还怪吓人的。”
    段青黛:“姑姑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这么快就解决了姒君妹妹的问题？”
    正巧这时，兰一从屋里出来。
    逍遥王眼尖，一下就看到对方手中的小勺子。
    于是，眉眼一挑，便做了个挖东西的动作:“用小勺子？”
    “闭嘴吧你。”
    逍遥王妃瞪了逍遥王一眼，不让他继续猜测。
    ——瞎说什么呢？
    ——姒君可是个姑娘家，这事儿如何能传出去？
    可偏偏段青黛的医痴属性被激发！
    一听小勺子，忙问:“姑姑，是不是用小……”
    “改天与你说。”
    好在逍遥王妃反应得快，连忙打断了段青黛的话:“姑姑有些乏了，先散了吧！”
    言毕，转身就往外走。
    逍遥王见此，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贱兮兮追上去:“凤华，你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这么个法子的？”
    逍遥王妃:“……”
    不太想理这个男人。
    但逍遥王执着啊。
    见逍遥王妃不吭声，又来了句:“我家凤华就是厉害，什么法子都能想到。”
    逍遥王妃:“……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厉害什么厉害？
    ——还不是小时候有过同样的经历！
    ——想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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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6章 逍遥王妃的糗事儿

    想当年，三王爷跑去打猎，给逍遥王妃摘了好多桃金娘回来。
    逍遥王妃年纪小，也贪吃得很，结果就落得跟姜姒君今日一样的下场。
    憋得慌不说，肚子还痛。
    最后啊，还是南骞国皇帝和皇后一起帮她挖了挖，这才解决了问题！
    当然了，这样的糗事儿，逍遥王妃才不会跟逍遥王说呢。
    一开口就是一顿骂，直到把逍遥王给骂老实了，胸口的气才顺过来。
    ……
    暖宝和南骞国皇帝从菜地回来，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姜姒君拉不出粑粑了！
    身为手帕交，小丫头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回寝宫的。
    而小老头呢？则一边往膳房走去，一边摇头道:“朕就说嘛，那孩子吃桃金娘的样子就跟妞妞小时候一样，准吃出事儿来！”
    “父皇？”
    好巧不巧，逍遥王从拐角处出来，就这么与南骞国皇帝碰上了。
    “小婿见过父皇，父皇从菜地里回来了？”
    “嗯。”
    南骞国皇帝点点头，便上下扫了逍遥王几眼:“你有事儿要办？”
    逍遥王哪敢有事儿啊？
    连忙笑说:“倒是闲着呢。”
    “那正好，你跟朕去膳房打下手吧。”
    南骞国皇帝逮着一个就是一个:“正巧，朕也有近二十年没检查过你的手艺了。
    今日暖宝要回去陪姜丫头，你就跟朕一起去炖个汤吧。”
    “好咧。”
    逍遥王应得爽快，狗腿子似的就跟了上去。
    还不忘找话题闲聊:“方才小婿似乎听到父皇说什么桃金娘？凤华很喜欢吃桃金娘吗？”
    “喔~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南骞国皇帝提起逍遥王妃小时候，眼里皆是慈爱:“小时候啊，你三皇兄常常出去打猎，还老喜欢给弟弟妹妹们带野果子。
    朕记得啊，有一次他带了好多桃金娘回来，正巧妞妞喜欢，就多吃了些！
    可谁知桃金娘那玩意儿，不兴多吃，吃多了就会跟姜丫头今日一样……哦对了，姜丫头没事儿了吧？”
    逍遥王垂着眸，眼角皆是
    笑意:“回父皇话，已经没事儿了。”
    “没事儿就好。”
    南骞国皇帝点点头，没再说话。
    但逍遥王却无意中，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
    ——小时候吃桃金娘，吃得跟姒君今日一样？
    ——难怪凤华反应如此迅速，原来是亲身经历过，有经验啊！
    不过……
    他好像更爱她了，怎么办？
    想想端庄娴雅的妻子，小时候竟有如此窘迫的一面，他便越发觉得可爱。
    ——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家凤华还有这种经历！
    正所谓下厨要专心。
    三心二意的话，不是盐加多，就是打烂碗。
    这不？
    好好的一锅汤，硬是咸得发苦。
    膳房的碗碟，更是报废了好几个。
    气得南骞国皇帝大骂他败家:“哎哟，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你看看你这毛手毛脚的，连暖宝都不如！”
    逍遥王不服:“父皇偏心了啊，小婿这么大个人，还比不上暖宝那个小丫头？”
    “嘿，你还有脸跟自己的闺女比？”
    南骞国皇帝都要气笑了:“要不是暖宝今日没空，朕还真瞧不上你咧！”
    逍遥王:“……”
    ——那我走？
    ……
    暖宝回到寝宫时，姜姒君还在睡着。
    她悄悄进去看了一眼，发现姜姒君还捂着肚子，似乎不大舒服。
    赶紧画个爱心，希望姜姒君能好受一些。
    从姜姒君屋子里出来，正巧又撞见可怜的卖香豹。
    于是，打招呼的方式从以前的‘你吃了没’变成‘你拉了没’！
    “……没！”
    简单的一问一答，越发体现出卖香豹的苦。
    暖宝想笑，又觉得这样不大厚道。
    便提议:“要不我带你去你宿主那里瞧瞧？让她给你……”
    咻——
    眨眼的功夫，卖香豹就不见了，跑得比鬼还快。
    “哈哈哈~”
    暖宝捧腹大笑:“它的神力是不是都用到逃跑上了？”
    潜伏在暗中的阿豹:“……”
    ——宿主，你就说说，你缺德不缺德？
    ……
    暖宝到底还是出手画了个爱心，让
    卖香豹彻底‘顺畅’了一次！
    卖香豹对暖宝感激涕零，主动提出要去后山把段青黛的镯子给挖出来。
    正巧，南都那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南骞国皇帝也打算近日启程回南都。
    在离开行宫之前，他又去了一趟后山。
    暖宝屁颠颠跟着，刚好能把段青黛的镯子挖出来。
    段青黛的镯子也是金镯子。
    虽说不像暖宝那样，是出生时道士送的，但也是打小就被原主戴在身上的。
    因此，段青黛穿越过来后，那空间的进出口才会被安排在镯子上。
    镯子暂时放在空间里，由卖香豹自己看着。
    暖宝已经叮嘱过阿豹了，别打那镯子的主意，要让卖香豹彻底放下戒心。
    阿豹连连点头:“放心吧宿主，我阿豹跟着宿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才不在意那一个镯子呢！”
    这几天下来，阿豹时不时就在卖香豹面前炫富。
    “看到了没？我家宿主的空间大吧？就算是幻化成豹子在空间里打滚，都不怕撞到墙的！”
    “知道为什么空间里的货架大多都是空的吗？因为每个月物资刚刷新出来，我宿主就把它们卖掉了！就这，还不够卖呢~”
    “卖香的，你猜猜我们的空间是什么时候满级的？嘿嘿，说出来怕吓死你！从我宿主真正开始做买卖，不到半年，就直接满级了！”
    “哎~你跟那个打铁的一样，起跑线被划到最前面，还是输给了我！琇書蛧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打铁的它家宿主都是个中年男人了，哈哈哈~”
    “不过中年男人又怎么样？还不是挣不到银子，空间小得可怜~那打铁的第一次见到我宿主，就想留在我宿主身边，不愿意回去了！
    你……你的宿主虽没有它宿主年纪大，但也比我宿主好啊！
    你说说，你们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我宿主是胎穿啊，小婴儿什么都干不了，硬生生晚了你们好几年。
    可最后，却甩了你们一条街……不对，都快把你们从天庭踹到黄泉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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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7章 恭迎太平公主回宫

    卖香豹好想哭啊。
    它又不是瞎子！
    暖宝的空间有多大，阿豹的日子过得有多舒服，它还能看不见？
    用得着这样时不时给它劈个雷吗？
    搞得原本只想跟着阿豹混吃混喝的它，内心越发不平衡。
    既羡慕得紧，又膨胀了野心，关键是还丢脸！琇書網
    在天庭干不过阿豹，到了凡间也干不过阿豹，这是气死豹子了！气得连吃肉都不香了！
    不过……
    想想打铁豹也没好到哪里去，卖香豹又多少有了几分安慰。
    甚至，还想念起许久未见的兄弟来。
    ——也不知道铁兄现在在何处？
    ——如果咱们俩能聚一聚就好了！
    ——至少大姐再臭屁时，我也能够有个伴啊。
    ——我差劲，它也差劲，嘿嘿，大家半斤八两，同病相怜嘛
    可谁知，卖香豹刚想到这，就听阿豹道:“不过也怪不得人家打铁的，他宿主空间里的那些物资实在是令人头疼！
    什么羽毛球拍啦~哑铃啦~跳绳啦~哎哟我滴娘耶，这些东西拿出去卖，恐怕连铺租都收不回来。
    所以啊，人家比不上我家宿主，那也是情有可原。
    但你嘛……且不管那些奢侈品包包了，就是随便拿出一支口红来，也能成为古代爆款好吗？
    哎，你们俩的情况不一样啊，说起来还是你窝囊一些。”
    卖香豹:“……”
    ——大姐，你这样子真的好吗？
    ——都是豹子，何苦为难豹子呢？
    心里难受得要死，可嘴巴还是硬的。
    “我家宿主不为钱财折腰，那也能怪我咯？又不是我不想利用物资做买卖。”
    说着，卖香豹又道:“不过好在还有铁兄陪我，我也不算孤独。
    大不了到时候回了天庭，我跟铁兄再互相安慰一番咯。”
    “你想得美，还安慰打铁的？”
    阿豹翻了个白眼，嗤笑道:“人家打铁的就算比不上我，也比你强出不知多少倍好吗？
    正所谓只要跟对了人，任何时候起步都不晚~打铁的和它宿主虽然物资不行，但他们眼光
    好啊。
    人家现在的买卖做得风生水起，都不知道挣了多少钱咯。”
    “什么？！”
    卖香豹又受了一次打击。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这怎么可以！
    “大姐，你莫不是开玩笑吧？不是说铁兄那边的物资不行吗？怎么又买卖做得风生水起了？
    还有……眼光是什么眼光？跟对人又是什么人？”
    “哎呀！”
    阿豹做作地捂住嘴，豹眼瞪得又大又圆:“完了完了，说漏嘴了，宿主非得弄死我不可！”
    “什么说漏嘴了？大姐，我的好大姐，你跟我说说呗~”
    “不行！”
    “大姐！我求求你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我也没用。”
    “大姐~~~”
    “滚！”
    阿豹玩得一手欲情故纵，卖香豹被勾得茶不思饭不想。成日就缠着阿豹，要让阿豹给它指一条发家致富的明路。
    阿豹心里偷着笑。
    ——小鱼儿上钩了。
    但脸上，却写满了‘拒绝’二字。
    ——哪有这么容易就答应你？——来之不易的，才最珍惜嘛。
    ……
    在阿豹忙着搞定卖香豹时，暖宝等人已经随着南骞国皇帝，浩浩荡荡前往南都。
    南都是南骞国的皇城，自然繁华富贵。
    莫说是城内，就是城外十里，也都是热闹非凡的。
    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城郊，两边都是山林或田埂。
    南都的城郊，皆是一个个村落。
    什么马家村、刘家村、林家村。
    那些村落就在官道两旁，整整齐齐排列着，每一户房子几乎都建得差不多。
    临近官道的一些人家，还会打开门做生意。
    院子里摆上一些桌椅，就可以开一个小客栈或是小茶楼。
    也有开杂货铺、米粮铺、猪肉铺、蔬菜铺的，倒颇有几分现代‘最美乡村’的样子。
    南骞国太子早已带领着朝中众臣，出城十里接驾。
    如此阵仗，惹得城郊的百姓们纷纷放下手头的活儿，跑到官道两旁瞧热闹。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来了这么多官爷和军爷
    ？”
    “这我哪知道啊？哎哟，你们别挤，往后退两步，仔细把前面的人挤出去再闯了祸！”
    “哎，你们看那个骑马的，穿的是龙袍还是蟒炮啊？不会是皇上吧？”
    “你糊涂了？就算没见过皇上，也该知道皇上多大年纪吧？要我看，那一位可能是太子！”
    “哎哟，太子都出来了？那今天可有大事儿发生了！”
    南骞国的民风素来开放，皇室对老百姓们也颇为尊重。
    因此，老百姓们见到大人物，心中虽有敬畏，却不至于畏畏缩缩。
    他们一个个踮起脚尖，想多看那些大人物几眼。
    如此，以后跟别人吹牛时，才能又多一些底气！
    ——我可是见过太子的人哩！
    ——我还见过丞相，见过将军，见过太师和太傅。
    想想都威风啊。
    很快，老百姓们便瞧见以南骞国太子为首的队伍，在官道上停了下来。
    上到太子和官员，下到随行的太监和宫女，一个个都将双手交叉在腹前，眺望着前方。
    几乎每个人都在翘首以盼，也不知是盼着谁？
    直到两刻钟后，另一头又来了一队人马。
    不，那不是一队。
    一队人马尚且有个数吧？
    可那一头来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是谁啊？阵仗这么大？”
    “听说皇上时常去山城那边的行宫小住，不会是皇上吧？”
    “皇上？我都能见到皇上了？那我可有出息了！”
    老百姓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对来人的身份十分好奇。
    而随着队伍渐渐靠近，南骞国太子竟带头跪下，高喊:“儿臣恭迎父皇回宫！”
    紧接着，他身后的众人也纷纷下跪:“恭迎皇上回宫，恭迎太平公主回宫！”
    这一下，可把老百姓们给惊到了。
    一个个顾不得多想，赶紧跪下，跟着喊道:“恭迎皇上回宫，恭迎太平公主回宫！”
    马车里的南骞国皇帝听了，缓缓掀起车帘的一角。
    瞧见对面乌泱泱跪着一群人，不免骂了一句:“尽整一些表面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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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8章 回家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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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9章 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

    逍遥王妃和孩子们倒是能进宫的。
    谁让逍遥王妃是太平公主呢？
    纵使她现在已经是蜀国的媳妇儿，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在南骞国可不兴。
    同样的，南骞国对她的孩子，自然也没那么多规矩束缚。
    甚至，宫里头的贤妃娘娘第二日就派人来了太平公主府，邀逍遥王妃与众孩子们进宫赏花。
    逍遥王听了，内心一阵苦涩。
    ——合着我多带了一个侄儿来，就从女婿变成外人了呗？
    ——这都什么时节了，还赏花呢？赏落叶枯枝差不多！
    偏偏暖宝不知道这其中的规矩啊。
    穿戴整齐要出发时，发现魏瑾熔和姜姒君跟她挥手道别，不免问了句:“太子哥哥，姒君姐姐，你们不去吗？”
    一旁的逍遥王嘴角一抽，阴阳怪气道:“我都不去，你说他们能不能去？”
    暖宝:“？？？”
    ——我的阴阳爹爹不对劲儿。
    倒是逍遥王妃，微微瞪了逍遥王一眼:“你爹爹他们今日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就不能陪我们一起去了。”
    “……哦！”
    暖宝听言，乖巧点头:“好吧，那我们晚上见咯。”
    小丫头不疑有他，跟众人挥挥手道别，便赶紧钻进了马车里。
    天大地大，不如她进宫敛财大！
    逍遥王见马车渐渐远去，便回头白了魏瑾熔一眼:“爱干嘛干嘛去，别在这杵着！”
    言毕，又冲姜姒君招招手:“你来，祁叔带你去一个地方。”
    ……
    带姜姒君去元家，是一早就答应过姜将军的。
    正巧接风宴前逍遥王空闲，便打算抓紧时间把这个事情给办了。
    不过姜姒君对于自己要去外祖家的事情倒是一无所知。
    瞧见逍遥王带着她去库房东挑挑西捡捡，最后还命兰一帮她收拾了几套换洗衣物，突然警铃大作。
    她抱着逍遥王的腿，直接赖地上了:“鸡叔，为什么要给我收拾衣物啊？您不会是想把我给卖了吧？”
    逍遥王一头黑线，心道:这丫头满脑
    子在想什么呢？
    不过看着姜姒君怂得跟只鹌鹑似的，又忍不住逗她:“是啊，趁着你婶子不在，把你卖了正好！”
    “啊？”
    姜姒君慌得声音都开始发颤:“不要吧鸡叔？我再也不调皮了，好好听话还不行嘛！”
    逍遥王轻哼了声:“你还知道自己调皮？晚了！”
    “不晚不晚~浪子回头金不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回头就是岸！”
    姜姒君死死抱着逍遥王的腿，眼珠子转来转去。
    心想着，要是商量不通，就用力咬逍遥王一口，让他痛得不能走路。
    然后自己再跑去找逍遥王妃和暖宝，让她们为自己做主！
    逍遥王不知姜姒君的想法，却彻底被她说出的话给雷到了。
    “什么玩意儿你就浪子回头金不换？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知道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管~反正是好话！”
    “行了行了，你赶紧起来吧！”
    逍遥王一个头两个大，一把将姜姒君给拉起来:“多大的人了，还坐到地上撒娇耍赖，也不怕被别人笑话！”“那谁让您要卖我呢？”
    姜姒君小声嘀咕，人虽站起来了，但却不情不愿。
    逍遥王一个爆栗就赏了过去:“你这脑袋瓜成日在想什么？我想卖你，还要给你准备这些大包小包的礼？那我亏是不亏？”
    “谁知道啊~”
    姜姒君小嘴叭叭地，就说:“三哥哥说了，人心不可琢磨。
    拍花子卖小孩，那是收银子，但有些长辈卖小孩，就是不想养这个孩子了，所以宁愿亏一些也要把她送出去！
    万一你准备的这些礼物，就是要送给未来养我的人呢？”
    逍遥王:“！！！”
    他深吸了口气，赶紧顺了顺胸口。
    “怎么的？我逍遥王府现在是养不起你了，要把你送给别人养呗？”
    说罢，又想起魏倾华，恼火道:“回去后少跟你三哥哥混在一起，成日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全家上下就你们俩最会气人！”
    姜姒君拉耸着脑袋，偷
    偷瞅了逍遥王一眼:“可祁婶让我多跟三哥哥待在一起啊，我该听谁的呢？”
    逍遥王:“！！！”
    刚顺完的胸口，瞬间又被堵上。
    老天爷啊。
    他做错了什么？
    就不能让他多活几年吗？
    ——算了，不谈这个。
    ——我不跟孩子计较！
    逍遥王深吸口气，扬起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既然是你祁婶让你多跟他待着，那你就听你祁婶的吧！
    不过我今天要带你去见两个重要的人，你先回去换身干净衣裳吧。”
    逍遥王目光往下挪，放在姜姒君的裙子上。
    方才姜姒君跪坐到地上时，裙子已经脏了，实在不适合出门。
    但姜姒君多警惕啊？
    一听逍遥王这么说，立马跳离了几步远:“什么重要的人？为什么要换衣裳！”
    逍遥王:“……”
    嘴角抽了抽，干脆说实话:“见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你去是不去？”
    “我不……什么？我外祖父和外祖母？”
    姜姒君下意识就想拒绝，但突然又清醒过来。
    “鸡叔鸡叔，您没骗我吧？是见我的外祖父外祖母吗？”
    “是！”
    ‘鸡王’咬牙切齿应道:“你的母亲元清，乃是南骞国光禄寺少卿元博的女儿！
    如今你难得来南骞国一趟，不管是替你母亲尽孝，还是你自己尽孝，都该去见一见他们。”
    说罢，又道:“听你爹爹说，你外祖母这几年身体不大好。
    我之所以命兰一给你准备换洗衣裳，是觉着到时候你可能会想在元家小住几日！”
    “要住的要住的！”
    姜姒君毫不犹豫点头:“那是我的外祖父外祖母，我肯定要多陪他们的！
    鸡叔，谢谢您啊，我现在就去换衣裳！”
    姜姒君从未见过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
    甚至，对于母亲的记忆，也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但逍遥王妃没少告诉她，她的母亲是爱她的，她的外祖父外祖母，也十分疼爱她的母亲。
    因此，她对那未曾谋面的外祖父外祖母，尤为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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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0章 不气不气，亲生的

    姜姒君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衣裳，还特地让兰一给她梳了一个看起来比较乖巧斯文的头。
    逍遥王见了以后虽有些意外，但也没说什么，牵着小丫头的手便离开了公主府。
    光禄寺少卿是正五品。
    对于皇都在职的官员来说，这个官职说高不高，说低不低。
    但其府邸，却离公主府这头甚远。
    即便是坐着马车，路上畅通无阻，也得用上半个多时辰之久。
    就更别提，元府距离皇宫有多远了。
    皇都的人，居住之地素来都是有划分的。
    离皇宫最近的片区，住的是皇亲国戚，如王府、公主府等等。
    再往外，便是各大官宦世家，如丞相、太师太傅等等。
    根据家族势力、朝中官职等级，依次往外安排。
    姜姒君的外祖父元博虽然是正五品，但其是外地调入南都的官员，家族在南都根基不深。
    再加上初入南都时，他只是一个正七品的大理寺评事，故而府邸就被安排得远了些。
    这也是为何姜老夫人一直瞧不起元清的原因之一。
    是的，原因之一。
    姜老夫人瞧不起姜姒君她娘，那原因可太多了。
    嫌弃元清不是蜀国人。
    在她老人家看来，元清不仅帮不上姜将军的忙，还很有可能会因为异国官员之女的身份，给姜将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万一有人要陷害姜将军，说他通敌卖国，与岳家来往过密怎么办？
    若是娶个蜀国贵女，便不必担心这一点了。
    嫌弃元清的娘家上不得台面。
    姜家可是将门之家，世代都出将军，在蜀国不知受多少人拥护和爱戴。
    可元家呢？却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官，门不当户不对。
    嫌弃元清是庶出。
    姜将军可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打小就出众！
    他身边的人，不是太子就是王爷，哪能是一个小官家的庶女能肖想的？
    嫌弃元清性子跳脱，不够沉稳贤惠。
    一个天真没城府，且性格活泼的人，如何能担得起主母的重任？如何能相夫教子，令人信服？
    嫌弃元清生了个闺女，
    没能一举得男。
    嫌弃元清不够懂事儿，不能事事以婆母为先。
    嫌弃元清与姜将军感情过好，把姜将军迷得神魂颠倒，连母亲的话都不听！
    总而言之，儿媳妇不是自己挑的，便处处看不顺眼，这才酿成了后来的悲剧。
    对于要去见外祖父外祖母，姜姒君在冷静下来后，其实是有些忐忑的。
    这些日子以来，看到暖宝有外祖父宠着疼着，她心里头不知道多羡慕。
    如今总算有机会见到了，在雀跃的同时，又不免胡思乱想。
    ——外祖父外祖母会喜欢我吗？
    ——他们会像段爷爷疼爱暖宝那样疼爱我吗？
    ——这些年爹爹好像从来没提过外祖父家，是不是一直没有联系呢？琇書蛧
    ——我突然出现的话，会不会打扰到外祖父外祖母啊？
    ——如果外祖父外祖母把我赶出来，那怎么办？
    诸如此类的担心，姜姒君是一个接着一个。
    马车才走了一半的路，小丫头的脸就皱成了一团。
    逍遥王哪里会不知道姜姒君在想什么？到底是从未见过的家人，多少是会紧张的。
    再加上她母亲死在蜀国，她父亲这些年来，对元家二老做得也不够好。
    姜姒君虽是孩子，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未必不会多想。
    于是，为了缓解小丫头的压力，逍遥王随意找了个话题。
    “小姒君？你方才为什么会觉得我要卖你？难道是我对你不够好，让你受委屈了？”
    姜姒君连连摇头:“不是啊，鸡叔对我很好的！”
    “那就是谁跟你嚼舌根了？让你生了什么误会？”
    “也没有啊，谁敢乱嚼舌根呀？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那你怕什么？”逍遥王表示不理解:“这没误会没委屈的，怎么就担心我把你给卖了呢？”
    “因为您爱吃醋啊！”
    姜姒君眨巴着大眼睛，盯着逍遥王:“鸡叔您看啊，祁婶喜欢我，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还有暖宝跟小强，都喜欢我！
    好吃的先给我吃，好用的先给我用，有时候我与您拌嘴，他们帮的都是我
    偏偏
    您又爱吃醋，还是个阴阳人，谁知道会不会心里头酸着了，就要找我算账？
    人心险恶啊鸡叔，万一您哪天脑子抽了，觉得我抢了您的媳妇儿和儿女，偷偷要把我送走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嘛！”
    逍遥王:“！！！”
    若不是内心强大，他现在估计连心跳都停了！
    ——这是什么话？
    ——老子真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脑抽，把你这丫头给送走！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忍着晕厥的冲动，逍遥王咬牙切齿道:“这么久，我都白疼你了！”
    “哎呀，鸡叔您别生气，这不是误会嘛~”
    姜姒君小大人似的拍拍逍遥王的手背，解释道:“其实也怪不得我呀，都是您平时太爱吃醋了！
    再加上暖宝妹妹常常跟我开一些玩笑话，所以我下意识的，警惕性就高了那么一点点！”
    “这有暖宝什么事儿？”
    一听说还牵扯到自家闺女，逍遥王更来劲儿了:“她和你开什么玩笑了，你和我说说。”
    “也没什么啦，就是姐妹间打打闹闹的时候，她让我笑得小声一些嘛，说我太得意啦！
    然后就吓唬我，说您老爱吃醋，让我行事儿低调一些，惹谁都不能惹您啊。
    万一您记仇，把我给卖了还是丢了，那就不得了了！”
    “她是这么说的？”
    逍遥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又问:“那阴阳人呢？又是什么意思？我活得好好的，怎么就成阴阳人了？”
    “哎哟，您好老土哦！阴阳人又不是说那些不吉利的，它指的是经常……”
    姜姒君解释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劲儿，立马闭嘴不言了。
    “经常什么？”
    逍遥王瞪着姜姒君，上位者的威严才散出两成，就让小丫头有些顶不住了。
    “呵呵……”
    姜姒君干笑了两声，小声道:“就是……就是经常说话阴阳怪气的人嘛。”
    逍遥王一震:“阴阳怪气？这也是暖宝说的？”
    “嗯呐。”
    随着姜姒君重重点头，逍遥王赶紧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
    ——不气不气。
    ——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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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1章 元府

    马车在南都城内左兜右转，终于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停了下来。
    逍遥王和姜姒君站在一座朴素但却不简陋的院子跟前，抬头看着牌匾上的‘元府’二字。
    “鸡叔，这就是我外祖父的家了。”
    姜姒君有点紧张，手心开始冒汗。
    逍遥王摸了摸姜姒君的头，声音平淡:“嗯，这就是你外祖父的家。”
    说罢，便牵着姜姒君的手上前，叩响了门上的门环。
    并不是每一户有权有钱的人家都会像逍遥王府和姜家那样，安排有门房在门口值守。
    大多数人即便略有身份，在城中小有名气，也都会选择开源节流。
    一来，身份未到，太过高调并不是好事儿。
    二来，安排门房值守需要有人轮班，这每个月多出的工钱，又是一笔开支。
    元家素来行事儿低调，且勤俭节约。
    故而，元府大门紧闭，并未见到一个下人。
    门环扣了好一会儿，逍遥王和姜姒君才听到里头传来脚步声:“来了来了，稍安勿躁！”
    听声音，是一个中气十足的老妇人。
    果然。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满头是汗的老妇人出现在二人面前。
    那老妇人先看了看逍遥王，忙行了个礼:“敢问大人找谁？可有拜帖？”
    言毕，又用余光看了一旁的姜姒君一眼。
    这一眼，着实把老妇人吓了一跳:“三小姐！”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姜姒君，满脸不可置信。
    一句‘三小姐’惊呼出声，便再也说不出旁的话来。
    倒是逍遥王，依旧淡定自若。
    元清在元家排行老三。
    而姜姒君不管是容貌还是性格，都跟元清有七八分像！
    老妇人一时震惊，也是情理之中。
    他将自己的身份令牌递上去，从容不迫道:“在下魏祁，此番前来是受故人所托，带元大人的外孙女姜姒君，前来看望元大人与元夫人。”
    “外孙女！姜……姜姒……好咧！”
    老妇人看看逍遥王，又看看姜姒君，赶忙接过令牌:“老妇这就去回禀消息
    ，还望大人稍等片刻！”
    说着，转身就往府里跑去。
    可刚跑了几步，又连忙折返回来:“魏大人，您要不先带姒君小姐进来吧？”
    老妇人不认识逍遥王，也是第一次见姜姒君。
    但她在元家伺候了几十年，是看着元清一点点长大的！
    故而，倒一点儿都没怀疑姜姒君的身份。
    ——像！
    ——太像了！
    ——姒君小姐跟三小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逍遥王也没跟老夫人客气，牵着姜姒君的手就跨过了门槛。
    还不忘跟老妇人道:“听闻元夫人近来身子不大好，在下受故人所托，备了一些薄礼，还望婶子派人来跑一趟。”
    “哎。”
    老妇人激动得热泪盈眶，看着姜姒君的眼神充满慈爱:“魏大人，姒君小姐，请跟老妇来。”
    逍遥王微微颔首，带着已经红了眼眶的姜姒君跟上。
    老妇人很是焦急，但为了不失礼，还是极力控制自己。
    这便造成她脚下的速度时快时慢，整得她自己也挺尴尬。
    好在元府不大，逍遥王随着老妇人来到前院，便不再跟着。
    只道:“劳烦婶子通传，我与姒君就在此等候。”
    “好咧。”
    老妇人自己也松了口气，连忙应下。
    她安排逍遥王和姜姒君在厅内坐下，又喊人去煮茶，这才急匆匆去回禀消息。
    逍遥王环顾着元府的前厅，布置得跟在外头感受到的一样，没有任何繁琐的摆设。
    朴素中不失雅致，倒多了几分书香之气。
    前来上茶的丫鬟只有一个，年纪虽小，但不失稳重。
    而方才一路进来，也没看到其他奴仆。
    整座院子都很是静谧，可见府中的人并不多。
    ——这位元大人，倒是低调节俭得很。
    姜姒君呢？则轻轻抚摸着自己坐的椅子，看着前厅外的院子。
    ——这把椅子，我娘亲是不是也坐过？
    ——外头的院子，我娘亲是不是也在那玩耍过？
    一时之间，悲从心来。
    ……
    再说说老妇人。
    当着逍遥王和姜姒
    君的面，她还能有所克制。
    但离了前厅后，就彻底绷不住了。
    “老爷！老爷！”
    老妇人一边哭一边跑，扯开嗓子大喊:“老爷啊，大公子二公子，姒君小姐回来了！”
    元府不是显赫世家，但却是书香门第。
    再加上元博本就喜静，元夫人如今又缠绵病榻，下人们说话都恨不得把声音压到最低。
    老妇人如此反常，很快就引起众人的注意。
    尤其是她的丈夫李管家，急匆匆赶来拦住了她:“哎哟，你这死老婆子瞎嚎个什么劲儿？是嫌主家太仁慈了是吧！”
    “当……当家的！”
    老妇人抓住李管家的手臂，哭道:“老爷呢？老爷在哪里？你快去告诉他，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老妇人是在后厨帮忙的，平常可不管前头的事儿。
    今日能去前头开门，也是正巧出来送些东西，听到了动静。
    至于家主们现在在哪里，她可没有李管家清楚。
    “四小姐又回来了？她不是昨日才回夫家吗？”
    李管家拉着老妇人到一旁，不免也有些焦急:“莫不是四小姐受欺负了？你怎的如此失态！”
    说着，见自家媳妇儿哭得眼睛都肿了，又忙道:“老爷在夫人屋里呢，你赶紧去叫人，我先到前头看看！”
    “哎，不是四小姐！”
    老妇人倒想赶紧去报喜，但看着自家男人想去干架的样子，只能连忙拉住他。
    可谁知，还不等她解释清楚了，李管家便神色一冷:“不是四小姐，难道是五小姐？她回来做什么？琇書蛧
    那没良心的东西，气老爷夫人还没气够是不是？”
    “哎呀，也不是五小姐，是三小姐！”
    老妇人一急，这话就有点烫嘴。
    “谁？三小姐？”
    李管家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妇人:“你莫不是烧菜烧糊涂了？三小姐不是已经……”
    “不对不对，是姒君小姐！”
    老妇人打了打自己的嘴，赶紧道:“是三小姐的女儿姒君小姐回来了！被一个姓魏的大人带来的，说是来看老爷跟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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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2章 清儿有没有后悔过

    老妇人说完这些，又急得跺了跺脚，觉得眼前的男人尤为碍眼。
    于是，赶忙推开李管家:“哎呀，你这老东西能不能当条好狗，别在这挡我的道！老爷在夫人屋里是吧？我这就过去！”
    李管家:“？？？”
    莫名其妙的，自己怎么成狗了？琇書蛧
    但一想到‘魏大人’三个字，又瞬间清醒过来，赶紧追上。
    “魏大人？什么魏大人？你是说有个姓魏的带着姒君小姐上门了？”
    “对对对！”
    老妇人脚底生风，一边跑着一边将令牌递给李管家。
    李管家一看，好家伙！
    哪里是什么魏大人？这根本就是蜀国逍遥王的令牌啊！
    ——真是个蠢婆娘！
    ——不识字还不知道魏是蜀国的国姓吗？
    “哎，你……”
    想喊住老妇人，老妇人早已不见踪影。
    没办法，他只得转身望前厅跑去，生怕小丫鬟们伺候不周，会得罪逍遥王。
    一路上，又叫来两个丫鬟，让她们分别去给元大公子和元二公子报信，就说蜀国的逍遥王带着姒君小姐上门了，也好让他们有心理准备。
    ……
    老妇人撇开李管家后，便急匆匆往后院跑。
    不过来了后院，她倒是不敢大喊大叫了，怕会惊扰元夫人。
    就是那眼泪啊，哗啦啦往下落，任谁看都不免震惊。
    “我说李婶，你这是怎么了？李伯欺负你了？”
    守在元夫人屋外的婆子连忙上前，关怀问了句。
    “不……不是！”
    老妇人李婶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问:“老爷是在里头吧？”
    “在呢。”
    婆子压低声音道:“夫人不愿意喝药，老爷在里头劝着。”
    “那劳烦祥婶你通传一声，就说蜀国那头来人了，一个姓魏的大人，带着姒君小姐上门，说要探望老爷和夫人！”
    说罢，生怕那叫祥婶的婆子不知道姒君小姐是谁，又添了句:“姜姒君，三小姐的闺女！”
    祥婶听言，身子莫名一震。
    “三小姐的闺女？那可了不得！”
    言毕，也顾不得李婶，赶紧转身进了
    屋。
    屋内。
    一个双鬓发白的老者正端着药碗坐在床边，叹气道:“你总是不肯喝药，这病何时才能好？”
    床上的老妇人面容憔悴，有气无力:“喝了这么多……这么多年的药，老爷可见妾身好了？
    倒不如……倒不如不喝，留下这汤药钱，也好让你和孩子们日子过得……过得舒服些！”
    “休得胡言！”
    双鬓发白的老者，正是姜姒君的外祖父元博。
    他瞪了自家夫人一眼，却又不忍苛责:“人都是肉体凡胎，哪里有不生病的？
    生病了就治，我元博难道还缺这点汤药钱不成？来，把药喝了，我还盼着你早日痊愈，好跟你一起含贻弄孙。”
    “妾身自己的身体，妾身……妾身自己知道！”
    元夫人摇了摇头，依旧拒绝喝药:“林大夫说了，妾身这身子，怕是永远也不可能痊愈的。
    只能用上好……上好的药材吊着，过一日是一日。
    这么多年，妾身也……也累了，老爷就成全妾身，让妾身去吧！”
    元夫人如何能不知道元家的家底？
    正五品，说出去是有身份的，但这身份在权贵满城的南都，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家中为官者，只有元博一人，每个月按时领着俸禄。
    两个儿子都在学院当夫子，每个月进项也就那么回事儿。
    比起普通人家，他们元家算不得清贫，但也绝对说不上富有。
    偏偏大夫开的药方，要用的药皆不便宜。
    一个月两个月的，倒也算不得什么，可这一吃就是几年，还不能痊愈，谁又能顶得住？
    一年到头，光是药钱就占了全家开支的六七成！
    女儿们是出嫁了，但两个儿子也早已成家，各自生了孩子。
    这该花银子的地方太多了，家里的日子总是紧巴巴的。
    前些日子她还听说，大儿媳妇跟二儿媳妇经常熬夜绣绣品拿出去变卖，好挣点银钱补贴家用。
    可她呢？却人参灵芝地用着，着实不安。
    反正都活到这把年纪了，倒不如死了干脆！
    只是……
    真要她自尽，她又有些舍不得。
    倒不是怕死。
    而是这几年，她常常能梦到自己的三女儿元清。
    在梦里，元清总冲着她笑，对她撒娇:“娘~您做的糕点真好吃，清儿要一辈子都吃娘亲做的糕点。”
    每每做完梦醒来，元夫人总沉浸在梦里。
    她怕她死了，就再也梦不到女儿了。
    女儿说，要一辈子都吃她做的糕点啊！
    如今虽说她不能再做糕点了，女儿也早就走了，但若是能在梦里圆了女儿的心愿，倒也不觉得遗憾。
    可死了以后呢？
    她能与女儿在九泉之下团聚吗？
    像她家女儿那样善良的姑娘，怕是早就轮回投胎了吧！
    “老爷……”
    想起元清，元夫人流下了两行清泪:“妾身昨夜……昨夜又梦到清儿了。
    梦到她笑眯眯跟妾身说……娘~您放心吧，阿淮会对我好的！
    呵呵……老爷啊，您说……您说清儿到死的那一刻，有没有后悔过？
    她如此信任的阿淮，真的……真的……没有负她吗？”
    “唉……”
    元博听了自家夫人的话，重重叹息。
    他将手中的汤药放到一旁，轻轻给元夫人擦眼泪。
    “清儿那孩子，一旦认定了就绝不会后悔！否则，她不会千里迢迢远离父母，嫁给姜淮。
    至于姜淮那孩子……夫人对他也当多些理解！
    他是蜀国的将军，深受蜀国朝廷重用，手握兵权，自然不能像寻常女婿那般，自由出入南骞国来看我们。”
    “既不能来，那书信……书信也不能写吗？”
    对姜将军，元夫人到底是有怨气的。
    “一封书信，若不涉及两国政事儿，不涉及军事儿，便是……便是谁也挑不出他的错来！
    这么多年，清儿走了，连女婿也不跟咱们联系。
    还有外孙女！老爷啊，妾身怕……怕是到死，都见不到外孙女一面了。”
    “夫人……”
    元博紧紧握住自家夫人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祥婶急匆匆进了屋:“老爷！夫人！蜀国那头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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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3章 祖孙相认

    蜀国！
    这两个字，对于元博夫妇来说不亚于「元清」二字。
    自从元清的死讯传来后，元家几乎没人敢在二老面前提起「蜀国」，生怕引得他们伤心。
    如今祥婶一进门就说蜀国来人了，面上还带着几分喜气，不免让元博夫妇惊讶。
    元夫人强撑着要从床上起来，有气无力问:「蜀国……是……是谁来了！」
    元博见此，连忙阻止自家夫人:「夫人莫急，先让老夫去看一看，许是太平公主那头派人来了。」
    逍遥王妃回南骞国的事情，早就在昨日传得沸沸扬扬。
    元清出嫁前虽不认识逍遥王妃，但元博却知道，姜将军曾经是逍遥王的伴读，二人关系匪浅。
    再加上元清嫁到蜀国后，也曾给家里来过书信，多次提起逍遥王妃对她的照顾。
    如此，元博便猜测，很有可能是逍遥王妃派了人过来。
    而元夫人呢？在听到「太平公主」四个字后，也瞬间反应过来。
    「公主殿下回来了？那妾身……妾身更要起来才行！」
    她挣扎着要下床，泪流满面:「以前……以前清儿说过，公主殿下在蜀国对她……对她很是照顾。
    眼下公主殿下派人过来，许是……许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们！」
    「老爷，夫人，莫激动，不是太平公主的人~」
    祥婶老早就想把姜姒君给说出来了。
    可奈何她第一句话刚说完，元博夫妇的对话就没停过。
    主子们说话，当下人的哪有打断的道理？这不是元家的规矩！
    故而，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钻着主子话毕的空档再开口。
    「过来通传的人是李婶，她现在还在外头候着呢！
    说是蜀国那头来了一个姓魏的大人，把三小姐的闺女姒君小姐给带来了！」
    「你说什么！」
    「清儿的闺女！」
    元博夫妇心脏怦怦跳，皆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
    姒君！
    对！
    他们家清儿的闺女是叫姒君，姜姒君！
    「夫人，你……你先在屋里歇着，老夫出去瞧瞧。」
    再开口，元博这个当了祖父的人，竟已经开始哽咽。
    元夫人摇摇头，紧紧抓着元博的手:「老爷，妾身与你一起……」
    她在猜测逍遥王妃派人过来时，就有一种预感。
    ——公主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
    ——会不会有清儿的遗物要带给我们？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送来的竟是自己的外孙女！
    「夫人，你……」
    元博想拒绝，可又实在不知怎么开口。
    毕竟这一天，他们都盼了太久太久！
    于是，沉默了片刻，终是冲着祥婶道:「给夫人换一身衣裳。」
    说罢，又冲着元夫人道:「夫人，魏姓是蜀国的国姓！
    此番送君儿前来的人姓魏，想必是太平公主的夫婿，蜀国的逍遥王。
    老夫先去一步，以免怠慢了客人，你穿戴整齐再过来。」
    言毕，又重新端起放在桌上的汤药:「把汤药喝了！即便只能吊着身体不能痊愈，也能让你有精神去见外孙女！」
    「好！」
    这一次，元夫人没再犹豫。她凑到药碗旁，大口大口喝着那苦臭无比的汤药。
    ——我不想死，我要活着！
    ——哪怕拖着一副病弱之躯，也要活下去，要多看看我的外孙女，多抱抱我的君儿！
    元博见元夫人乖乖把药喝完，又叮嘱她不必着急，这才出了屋子，往前厅赶去。
    去往前厅的路上，又正巧撞见了大儿子元书，二儿子元启。
    兄弟俩同样行色匆匆，眼眶微红。
    瞧见元博后，急忙喊了句:「父亲！」
    「都知道了？」
    元博看了两个儿子一眼，便道:「送君儿回来的人姓魏，不可失了礼数！」
    「是，父亲！」
    「父亲放心，儿子晓得。」
    ……
    前厅。
    逍遥王依旧直挺挺坐着，可姜姒君却已经从抚摸椅子桌子，进展到了吃点心喝羊奶。
    只是心里依旧想着她的娘亲。
    ——这个桂花糕很好吃，以前娘亲会不会喜欢呢？
    ——这个龙须酥好香啊，娘亲小时候肯定也爱吃！
    ——还有这个羊奶……
    正发着愣，突然感觉到身旁的逍遥王起身了。
    紧接着，一阵脚步急急传来。
    姜姒君的心咯噔一下，赶忙跟着站起来，朝门口望去。
    只见一个两鬓发白的老人，带着两个中年男子急急赶来。
    三个人生得有几分相似，就连身上的气质，也都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气，十分斯文。
    为首的老人有些清瘦，衣裳十分整齐，甚至看不到一点折皱。
    银黑相间的头发被梳得很认真，没有半分凌乱，一看就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可姜姒君却不怕他。
    甚至在看到他第一眼，便觉得他好生慈祥。
    ——这就是我的外祖父吗？
    ——那后面两个呢？
    ——是我的舅舅？
    元博带着两个儿子入了前厅，一眼就看到椅子旁的小姑娘！
    若不是尚还保持着理智，他一定会错将外孙女认成闺女！
    像。
    简直太像了。
    脸型，五官，就连盯着他看的神韵，都一模一样！
    还有衣裳！
    元清以前，也总是喜欢穿一身红衣，就像小丫头今日这样，鲜艳又炙热。
    若说哪里不同，便是这丫头看着斯文一些。
    不像她娘小时候那样，跳脱得很，常常扎着一个高马尾或两个小揪揪满世界跑。
    这几年来，元博幻想过无数次外孙女的模样儿，也幻想过，有朝一日见到外孙女的情形。
    可如今外孙女真真切切站在他面前，他倒有些不敢认了。
    整个人站在前厅门口这边，久久都不再挪步，仿佛双脚有千斤重。
    逍遥王见此，轻轻拍了拍姜姒君的背:「去吧，这是你外祖父。」
    姜姒君忍了许久的眼泪，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外祖父。」
    她带着哭腔，先试探地喊了一声。
    紧接着，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哭喊道:「外祖父！外祖父！」
    小丫头飞奔朝元博跑去，眼睛都被泪水糊住，只能看到对面模模糊糊的人影。
    元博听到「外祖父」三个字时，身体就像被雷击中一般，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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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4章 开明的元父

    他赶忙蹲下身，在姜姒君扑过来时把她抱到怀里。
    轻声低喃:「君儿……」
    姜姒君放声大哭，紧紧抓着元博的衣裳:「外祖父！呜呜呜……我终于……终于见到外祖父了！」
    元博听着这话，心如刀绞。
    他轻轻摸着姜姒君的头，拍着姜姒君的背，久久说不出话来，只任由泪水不断冲刷着自己那布满皱纹的脸。
    元书和元启见了，也纷纷垂头抹泪。
    还得一左一右搀扶着元博，生怕他情绪太过激动，会就此昏过去。
    逍遥王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此情此景，很难让人不动容啊。
    亲人团聚，算得上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物之一！
    祖孙俩抱着哭了许久，情绪根本难以自控。
    直到姜姒君哭哭啼啼说到「祁叔」，元博这才想起逍遥王。
    赶忙抹了把眼泪，朝逍遥王行礼:「见过驸马，让驸马见笑了。」
    「元大人不必多礼。」
    逍遥王冲元博点了点头，笑道:「你们祖孙俩第一次相见，便能如此亲近，我见了心里也高兴。」
    说罢，想起姜将军，又道:「若是姜淮知道了，想必也一定很欣慰。」
    「阿淮？」
    元博愣了愣，便请逍遥王坐下。
    把姜姒君交给两个儿子，自己又缓了一会儿，才道:「不知阿淮这些年过得可好？驸马此番带着君儿前来，可是受了阿淮所托？」
    「正是。」
    逍遥王点点头，冲着元博道:「姜淮身份特殊，束缚颇多，不能亲自前来看望元大人和元夫人。
    故而便让我带着姒君过来，好让她代替其父其母陪一陪二老，尽一尽孝。」
    「是，他倒有心，就是麻烦了驸马和公主。」
    元博看了对面的姜姒君一眼。
    姜姒君被元书和元启抢着抱，正破涕而笑。
    看着小丫头笑容明媚的样子，他对姜将军终究提不起恨。
    于是，又试探地问道:「不知阿淮可有什么话让驸马帮着转达没有？」
    元博的问题听着再正常不过，可逍遥王却知道，对方是想证明自己当年没有看错人！
    又或者说，要证明元清没有嫁错人！
    可姜将军那个别扭的性子，还真没什么话让他转达。
    即便心里有千头万绪，也只是自己忍着。
    「要不怎么说翁婿之间虽不是血亲，却多少有几分默契呢？我这还没开口，元大人便已经猜到了。」
    逍遥王垂下眸，脸不红心不跳道:「姜淮倒是有话要我帮着转达，就是多年来因为没有照顾好元清，他也不敢说多。
    只让元大人和元夫人保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若此生还能有机会儿的话，他必定亲自前来南骞国请罪！」
    「请罪？这孩子，他有什么罪啊！」
    元博老泪纵横，刚缓过来的情绪又被挑了起。
    「身为蜀国的将军，他肩上的担子重，束缚多，我一早就知道，也从未怪过他不回家里看看。
    至于清儿，人各有命，又怪得了谁呢？」
    元清活着的时候，素来是报喜不报忧。
    因此她的来信，写的都是夫妻恩爱，婆媳和睦，家庭美满。
    故而，元博对自家闺女在姜家受的委屈，一无所知。
    只以为元清在姜家，那是真的过得潇洒自在！
    听说姜将军内疚，他心里头颇不是滋味儿。
    于是，又问:「阿淮这些年可还好？若驸马方便，还请驸马回去后，帮着转达一二。
    告诉他，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让他莫放在心上！
    纵使清儿已经走了，可他依旧是我们的女婿。只要他愿意，元家永远是他的家！」
    说罢，想了想继续道:「这些年我没有联系他，不是因为我怨他。
    而是听闻他后来再娶，有了新的生活，便不好再打搅于他。
    做人续弦啊，本就不易，更何况清儿还留了一个女儿？若是前岳家时不时便写信去叨扰，那也未免太不懂事儿！」
    「元大人莫误会！姜淮对元清的心，从始至终都是不变的！
    之所以娶续弦，是姜老夫人的主意，说姒君还小，不能没有母亲带着。」
    逍遥王虽然处处帮着姜将军说话，但心里都快把姜将军给骂死了。
    ——多好的岳家？
    ——你个窝囊东西，竟能别扭到多年都不联系的地步！
    「这些年来，他的想法其实跟元大人你差不多！你不联系他，是为了不打搅他，他不给你来书信，则是觉得没有脸。
    他的心里啊，一直都有心结，认为元清的死是他照顾不周。
    再加上母亲之命他不可违抗，很快又娶了续弦，故而便觉得对不起元清，对不起你们二老。」
    「唉，那便是他想多了！」
    元博叹了口气，摇头道:「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得继续过日子。
    我与他岳母都是开明之人，从不认为他该为了清儿守上一辈子！
    只要那续弦待他好，待君儿好，我们元家便是最乐意不过的。」
    说罢，又道:「有劳驸马再帮我传几句话，就说……就说若是他们愿意的话，有机会也可带着他的夫人来家里坐坐！」ζ°.xx.♂
    饶是见过不少人心的逍遥王，此时听了元博的话都忍不住泪目。
    这该是多深的爱，才能做到爱屋及乌啊？
    因为爱女儿，所以爱女婿。
    因为理解女婿，所以对女婿现在的续弦，同样抱着接受与喜欢之心。
    只可惜，杨氏不值得！
    「元大人放心，我会帮你把话传到！只是近两年北国和风月国蠢蠢欲动，姜淮已被派往边境驻守。
    要想等他有机会来看望你们二老，怕是还得几年！所以啊，你们二老得保重身体，才能有相见之日！」
    「阿淮到边境驻守了？」
    元博听了这消息，下意识便看向姜姒君:「那君儿呢？她在姜家，可有人护着？
    她祖母现下身体如何？可还硬朗？她那位继母，待她可还好？」
    姜老夫人和杨氏如何，逍遥王实在不愿提。
    只笑了笑，应道:「元大人放心，由于小女与姒君有缘，所以姜淮前往边境后，姒君就一直住在逍遥王府陪着小女，并不曾受过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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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5章 来路不明的银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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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6章 迟早嫁进逍遥王府

    若说逍遥王在元家，元家人还有些拘束，那么等逍遥王一走，元家人便彻底放开了。
    元书和元启两兄弟都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还为了抢‘外甥女’抢得面红耳赤。
    老大元书:“我是长兄，我先抱！”
    老二元启:“你刚刚都抱过了，现在轮到我！”
    元书:“我还没好好跟君儿说几句话呢，刚刚光听你叭叭叭了！”
    元启:“你的嘴又不是长在手上，还非得抱着才能说话？”
    元书:“老二，你这是目无尊长！”
    元启:“老大，我是弟弟，你得让着我！”
    元书:“我……我说不过你，我叫我媳妇儿来。”
    言毕，便赶紧冲着一旁的丫鬟喊道:“春桃，去请大少夫人过来！”
    元启见此，趁机把姜姒君夺了过去:“就你有媳妇儿？”
    说着，也冲那丫鬟喊:“春桃，顺便把二少夫人，还有两个小公子一块……哎，爹，您把君儿还我！”
    元启还没抱暖和呢，姜姒君就被元博给抱走了，这让他好生恼火！
    可元博哪里管他？
    抱着姜姒君就跟元夫人道:“夫人，咱们回后院去吧？你的身子不适合在外头吹风，回去躺着，让君儿陪你。”
    “……好。”
    元夫人倒是不想回屋子的。
    那屋子常年都是药味，让她难受得很。
    只是自己身上没什么力气，恐怕撑不了多久。
    为避免吓到姜姒君，她还是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
    姜姒君见元夫人身体真的很弱，走两步路都喘，便问:“外祖父，外祖母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你外祖母不听话呗。”
    当着元夫人的面，元博直接跟外孙女告状:“她身子本来就弱，还不好好喝药。这不？生病了总不见好！”
    说罢，还捏了捏姜姒君的脸蛋儿:“君儿啊？现下你回家了，盯着外祖母喝药的事情就交给你好不好？
    外祖母若是不听话，你就不理她，看她要不要乖乖喝药！”
    “好呀，我服侍外祖母喝药！”
    姜姒君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元博，又道:“我相信外祖母是很
    乖的，才不会像外祖父说的那样呢~”
    “哦？君儿不相信外祖父？”
    元博微微挑眉，笑道:“那你今晚等着瞧吧！汤药刚端上来，你外祖母就会有一堆的借口。
    药太烫了，喝了烫嘴！药太凉了，喝了对胃不好~药太苦了，喝得她难受……”
    “真的吗？我不相信！”
    姜姒君直摇头，信誓旦旦为元夫人说话:“外祖母才不会那么孩子气呢！”
    元夫人见元博和姜姒君一唱一和，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有姜姒君在，她肯定会好好喝药！
    就算不能痊愈，也一定要养好精神，多陪陪外孙女。
    而姜姒君呢？看着慈祥的元夫人，心里也有了打算。
    ——等明日暖宝妹妹来了，我一定要跟她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请青黛表姐来给外祖母把个脉！
    祖孙仨有说有笑朝后院走去，只留下元书和元启还在相互埋怨。琇書蛧
    老大元书:“都怪你，没事儿瞎跟我抢什么？”
    老二元启:“怪你！谁让你不给我抱外甥女！”
    ……
    为了能多陪陪元夫人，姜姒君拒绝了去跟表姐妹们一起住的建议。她选择留在元夫人的院子里，就住在元夫人旁边的屋子。
    不管是吃饭还是吃药，她都亲自服侍着元夫人。
    有了外孙女在，元夫人突然觉得生活有了盼头。
    吃饭吃得多了，喝药也配合了，眼睛也有了光。
    醒着的时候，她就会跟姜姒君说一些元清小时候的事情。
    睡着以后，这眉头舒展开了，嘴角还带着笑。
    元博见此，不知躲在角落里偷偷抹了多少把眼泪。
    ——多久了？
    ——多久没见夫人睡得这样安稳了啊！
    男人与女人，思考的东西大多不同。
    元夫人好不容易见到外孙女，大多时候都在倾诉相思之情，以及元清的趣事儿，想让姜姒君更了解自己的母亲。
    但元博，却更关注姜姒君过得好不好。
    趁着元夫人睡着，他便把姜姒君带到一旁，怜爱地捧着她的小脸蛋儿。
    ——我可怜的君儿啊，自幼便没了娘亲，还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元博问了姜姒君许多问题，有些问题甚至问得很直白。
    譬如，蜀国的小郡主好不好相处？当小郡主的伴读，会不会很累？
    又譬如，住在逍遥王府里可习惯吗？会不会想家想亲人？
    还问姜姒君，她爹爹的这些年可还好？身体可无恙？
    元博问的所有问题，皆围绕着姜将军和姜姒君，以及逍遥王府。
    有关于将军府，他一个问题也没问。
    纵使是伴读，小孩子之间感情好，也没有直接住到人家府上去的！
    女婿不在家，便将外孙女送到好友家里，这只能说明女婿家中没有人能照顾好他外孙女。
    那祖母如何，他不想去猜测。
    但那继母，恐怕不是好相与的。
    既如此，他也不必再问，徒增伤感。
    还不如多问问姜姒君在逍遥王府的感受！
    倒不是怕逍遥王一家人苛待自己的外孙女，只是外孙女到底是小姑娘，心思敏感，还是得多关心关心。
    若外孙女愿意，干脆将留在南骞国好了。琇書網
    反正女婿也是在边境驻守，时常不能归家看孩子，不如他这老家伙自己来养！
    可姜姒君呢？
    一提起逍遥王府，眼睛便开始一闪一闪亮晶晶。
    “外祖父~不是我跟您吹牛哟，暖宝妹妹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相处的人了
    她年纪小，但很懂事儿，而且格外聪慧，会的东西特别多！
    什么武功呀，琴棋书画呀，还有读书也读得特别好呢。
    当她的伴读真是太快乐啦，还能学到很多知识，一点儿都~不累，那是骗您的。
    嘿嘿，累还是有点累，不过学习嘛，哪里有不累人的？”
    说罢，又捏着元博的手道:“外祖父您放心，祁叔呀，祁婶呀，几个哥哥们呀，都对我很好。
    我在逍遥王府住得比在将军府还舒坦呢，没什么不习惯的！
    我不想家，也不想亲人，因为逍遥王府就是我的家，祁叔祁叔他们就是我的家人啊！”
    言毕，还不忘嘀咕一句:“反正迟早都是要嫁进逍遥王府的，早住晚住也没什么啦~”
    （晚安，祝大家国庆快乐，明天起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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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7章 三哥，我看不习惯的人是你吧

    元博:“！！！”
    他心中一紧，瞬间把姜姒君前面那一大段话给忘得一干二净，只记住最后那骇人听闻的消息！
    ——迟早都要嫁进逍遥王府？
    ——这是怎么回事儿？
    ——莫不是我年纪大了，出现幻听？
    “君儿啊，你可是个姑娘家~什么嫁不嫁的，这些话不能随便乱说！”
    元博有些失态地看了看四周，见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祖孙俩的谈话，这才松了口气。
    可姜姒君呢？却歪着头又给了他一个重击:“为什么不能说啊？我跟三哥哥是有口头婚约的，这是事实啊。”
    元博:“……”
    ——我的小傻瓜啊，就算有口头婚约也不能挂在嘴上啊！
    ——等等，口头婚约？
    “什么口头婚约？”
    元博盯着姜姒君，问道:“你才多大，怎么就有口头婚约了？真是胡闹！”
    “……嗯~那得问娘亲了？我和三哥哥的亲事儿，是娘亲以前和祁婶订下来的。”
    姜姒君察觉到外祖父有点凶凶，便把死去的老母亲给拉了出来，压根不敢提起她的老父亲。
    元博一听事关元清，立马就泄了火:“哦……是你娘亲订下来的？那行吧，就……就这样吧。”
    言毕，想了想又问:“君儿啊，你喜欢不喜欢魏三公子啊？他和你处得来吗？”
    姜姒君:“……”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方才不是还说，不让我随便提嫁不嫁的事情吗
    ——怎么现在喜欢不喜欢都问出来了？
    ——喜欢吗？
    ——处得来吗？
    ——嗯~反正一起玩耍挺开心的！
    如此想着，姜姒君便老实道:“三哥哥对我很好呀，我们在一起玩耍，总是我欺负他的！”
    元博皱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但嘴上还是道:“你这丫头！那魏三公子是什么人物？由得你随便欺负啊？”
    “我管他是什么人物，反正他得听我的！”
    姜姒君微微抬起下巴，还有几分小得意:“这不是我的意思哦，是祁叔和祁婶
    说的。”
    元博听了这话，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心想:太平公主和驸马爷未免也太惯着君儿了，难怪君儿会把逍遥王府当家！
    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更何况姜姒君在提起逍遥王府时，眼里还闪着亮光。
    元博稍稍放心，也不再问那些有的没的。
    只是寻思着，若明日公主府那头来人的话，他还真得好好观察观察那位魏三公子。
    ……
    被元博惦记上的魏三公子，正巧也在惦记着元家。
    哦不。
    是已经去了元家的姜姒君。
    自打随着逍遥王妃入宫后，魏倾华一整天都在御花园里打哈欠。
    他就不明白了，女人们赏花，为什么还要他们这些男儿郎作陪？真是无趣得很！
    ——还不如在府中陪小辣椒扎马步呢！
    等到好不容易出了宫，正想把今日在贤妃那里得来的见面礼拿给姜姒君，却得知姜姒君已经去了元家。
    “这就去她外祖家了？还要在那边住一个月？”
    魏倾华多少有些着急，忙冲逍遥王道:“爹爹，元家人对小辣椒如何，您弄明白没有？才见了一面就把小辣椒留在元府，会不会太冲动了？
    万一小辣椒住不习惯呢？又或者元家的人对小辣椒不好吗？就像姜家一样！”
    逍遥王见魏倾华着急，心里有些好笑。
    但面上，还是摆出了一张臭脸:“怎么的？这是来质问我了？你和我究竟谁是老子？啊？”
    “当……当然您是老子了。”
    魏倾华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我这不是担心小辣椒吗？
    嘿嘿，爹，您别误会啊，我没别的意思，就觉得您……您有点大胆了！”
    “我看你才是胆儿肥了！”
    逍遥王一脚踹到魏倾华屁股上，骂道:“老子怎么做事儿，还用儿子来教？”
    说罢，又道:“你若不放心，明日就去元府做客！
    方才我回来时，姒君那丫头邀请你和暖宝过去坐坐，让你们见见她外祖父外祖母。”
    “好啊！”
    魏倾华没有半点犹
    豫:“正巧，我把今日的见面礼给她送去，顺便问问她在元府住得惯不惯？不惯的话，我就把她接回来？”
    逍遥王:“……”
    他直接白了自家儿子一眼，懒得搭理他。
    一旁的暖宝正在串珍珠手链，冷不丁来了句:“三哥，我看不习惯的人是你吧？”
    魏倾华:“！！！”
    微微瞪了暖宝一眼，还上前扯了扯妹妹头上的小揪揪:“瞎说八道！”
    “嘿嘿。”
    暖宝笑了两声，抬头看了一眼魏倾华。
    眼神中意味深长，写满了‘我懂你’三个字。
    魏倾华看得头皮发麻，直接落荒而逃:“我乏了，先回去歇会儿。”
    暖宝确实是瞎说了。
    瞎说了大实话。
    打从姜将军前往边境开始，姜姒君就跟逍遥王一家人同吃同住，魏倾华早习惯了。
    如今到了南骞国，环境本就陌生。
    结果自己出一趟门再回来，姜姒君人还没了，魏倾华难免不得劲儿。
    不过心里想是一回事儿，被人拆穿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怎么的？
    ——我不要面子啊！
    ……
    魏倾华落荒而逃后想什么，暖宝才没功夫去管呢。
    她进宫一趟收获不小，高兴还来不及。
    南骞国皇帝的妃嫔不多，但出手着实大方。
    尤其是那位贤妃娘娘，她是四王爷和八王爷的生母，也是看着逍遥王妃长大的。
    所以对逍遥王妃和暖宝等人，那叫一个亲切大方。
    从魏慕华到魏唯华，四个兄弟，不仅每个人都有见面礼，就连他们未来媳妇儿的见面礼也准备好了。
    原话是说:“本宫年纪大了，还不知能活到几时，南骞国到蜀国山高路远，想见一面也着实不易。
    趁着今日本宫还清醒，孩子们也都在，那本宫便把这些物件儿先给他们，不求孩子们能多喜欢，但求不要嫌弃才好。”
    这话说得动情又谦虚，让人唏嘘不已。
    等见面礼一件件被端上来以后……
    好家伙！
    可都是难得的好东西啊，谁又能嫌弃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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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8章 收获颇丰

    先说说红封吧。
    每个人一个红封，不仅魏慕华四兄弟和暖宝有，就连那还没见影子的未来媳妇儿和未来女婿也有，一共十个。
    每个红封里的银子都是一样的，都装了一千零一两的银子，寓意他们都是千里挑一。
    除此以外，每个人还有礼物。
    魏慕华得到的，是一本书，据说还是孤本，千金难求。
    他未来媳妇儿得到的，则是点翠嵌珠钿花，以及一对金嵌宝耳坠。
    魏思华得到的，是名为‘长相思’的笛子。
    他未来媳妇儿得到的，则是一支红珊瑚头簪，以及金榨珠嵌松石耳环。
    魏倾华得到的，是一把如意剑。
    他未来媳妇儿得到的，是金镶珠翠挑簪，以及金镶玉葫芦耳环。
    至于魏唯华，年纪还小，尚未定性，所以贤妃思前想后，便给他准备了一个极好的玉扳指。
    他未来媳妇儿得到的，是点翠耳环，以及珊瑚蝶翡翠花簪。
    至于暖宝，由于是姑娘家，又天天嚷着珍珠。
    故而，贤妃便将自己珍藏了许久的一匣子珍珠给了暖宝。
    “暖宝年纪还小，本宫实在不知送她什么。
    正巧昨日皇上回来，提起暖宝喜欢珍珠，本宫便想起自己手里还藏着一些。”
    贤妃一边说着，一边将小匣子打开。
    小匣子里都是珍珠。
    珍珠又大又圆，每一个都很光亮，一看就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有一部分珍珠呢，先前应该是做成了手链或耳环，还钻过孔呢。
    由此可见，贤妃真是攒了好久。
    也正因为如此，才更显珍贵。
    一开始，逍遥王妃和暖宝都拒绝了这份见面礼，觉得这礼物太重了。
    但贤妃却说:“这有什么重的？本宫一生无女，早就将妞妞你当成了亲生女儿！
    你的女儿，可不就是本宫的外孙女？本宫给外孙女添一些嫁妆，难道还不行吗？”
    说罢，又拍了拍逍遥王妃的手背:“本宫年轻时得皇后娘娘照拂，心里头一直记着呢！
    若当年没有皇后娘娘护着，本宫如何有福气生
    下老四和老八？又如何能活到现在？
    收着吧！本宫年纪也大了，对这些身外物看得不重，只盼着孩子们能喜欢。
    更何况你几个皇兄皇嫂还有你两个皇姐那边，这些年来都不知拿了本宫多少的补贴，也没见他们不好意思啊？
    这一份啊，合该是你们的，你们就安心收下吧！”
    南骞国皇帝的后宫，总体来说是和睦的。
    尤其是为皇帝生下了子女的四个女人，年轻时小矛盾虽有，但却从未见过大矛盾。
    再加上她们在几个孩子面前，素来都是温和有爱的长辈。
    所以啊，即便贤妃不是一国之母，但自从南骞国皇后和淑妃、德妃相继离世后，她便成了逍遥王妃一应兄弟姐妹的大家长。
    谁受了委屈？谁遇到了高兴的事儿？谁缺银子花了？谁又跟家中的夫君或媳妇儿拌嘴了？
    这种大大小小的事情，哪怕是鸡毛蒜皮，都能找到贤妃身上。
    这不？
    五王爷要去蜀国之前，还特地来见过一次贤妃呢。
    手头紧嘛，又不敢问五王妃要！从南骞国到蜀国，山长水远的，容易出意外，所以就先来找贤妃借点银子花花。
    说是借银子，但哪里又有得还？
    这五王爷一生不羁爱自由！都当祖父的人了，还总想着往外跑！
    五王妃控制不了他的人，就只能控制钱财了。
    一个月发点零用，都不够他自己花，还说还银子给贤妃呢？
    贤妃只当肉包子打狗，早就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了。
    像五王爷借银子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个例。
    其他的王爷和王妃，也时不时会来她宫里坐坐！
    但凡来了，就没有空着手回去的道理。
    总之啊，她这一辈子攒首饰攒银子，到头来也都是便宜臭小子和香闺女，早就习惯了！
    故而，给暖宝一匣子珍珠时，她并没有觉得自己给得多，反而内疚给得太少。
    晨起收拾珍珠时，还在宫女面前叹气:“早知道小暖宝喜欢珍珠，本宫就该多攒点。
    一辈子就这一匣子珍珠，还
    有一半是从手链、项链和耳环上拆下来的，真是显小气了！”
    暖宝知道这是贤妃的心意，最后还是高高兴兴收下。
    只是礼尚往来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当天夜里，她就去空间待了很久，要给贤妃还礼。
    除了自己的礼外，还要帮三个哥哥和弟弟准备一些礼物。
    没办法呀，他们太穷了！
    就算贤妃给了红封，那红封也到不了他们手里，实在指望不上他们能准备什么好东西。
    ——只能我自己辛苦一下了！
    ——谁让他们是我兄弟呢？
    挑挑拣拣，准备了不少适合贤妃的好物件儿。
    有滋补的药材，有沉稳大气的头面，还有上好的料子，以及花样新颖的绣品，打算下次进宫再给贤妃。
    差不多挑了半个时辰吧，直到自己满意了，这才罢休！
    ……
    次日一早，方吃过早饭不久，暖宝便和魏倾华出门了。
    小丫头左右两边手都带着一串珍珠手链，是昨天回公主府后刚串好的。
    魏倾华则抱着两个小匣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他们来到元府门口时，元博刚刚下朝。
    瞧见有两个气质出众，一身贵气的孩子站在自家门口，他还下意识看了看牌匾。
    确认牌匾上写着‘元府’二字，这才肯定自己没走错路。
    倒不是他老糊涂了，忘记今日魏倾华和暖宝要来。
    而是记得太清楚，所以才会有所疑惑。
    ——魏三公子和小郡主竟能如此随意？
    ——两个人出门，怎么连一个侍卫和丫鬟都不带？
    不说魏倾华！
    光是暖宝有多宝贝，元博用脚趾头都能想得明白。
    他本以为，蜀国皇室五百年才得来的女儿，应该是高高在上，出个门前呼后拥才对。
    可谁曾想？第一次见面，竟是这样的！
    “您好？”
    突然，一道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元博收回思绪，只见小丫头扬起甜甜的笑容，冲着他问:“请问您是元爷爷吗？我们是姒君姐姐的朋友，今日特地登门拜访，元爷爷能不能帮我们开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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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9章 魏三公子很好

    小丫头话音方落，那俊俏的少年郎也过来作揖行礼。
    少年郎虽什么话都没说，但那谦逊有礼的样子，还真是让元博眼前一亮。
    ——这魏三公子，一看就很不错！
    不过想起暖宝方才的话，便笑问:“小丫头，你怎么知道我是这家的主人？”
    “很简单啊！”
    暖宝笑笑，应道:“您和姒君姐姐长得有几分相似，而且元爷爷是朝中官员，您身上也穿着朝服！
    方才我和哥哥叩门时，您就站在身后，虽没出言阻止，但也没有转身离开，反倒上了台阶朝我们走来。
    若您不是元爷爷的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元博有些好笑:“你就不怕我是来此找同僚的？”
    “不会。”
    暖宝摇摇头:“这个时辰说早不早，说迟不迟，正巧碰得上散朝！
    若您是元爷爷的同僚，应该会跟他一同回来才对，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更何况，这上朝和下朝的路上，多的是时间。
    同僚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在路上说，非得下了朝，连朝服都不换，急急忙忙跑这一趟？”
    “这……”
    元博还没请人进门呢，就被暖宝的一番话给震惊到了。
    ——难怪君儿说蜀国小郡主聪慧机灵！
    ——今日一见，果真名副其实！
    ——有她带着君儿，怪不得君儿说自己进步神速。
    “您便是蜀国的小郡主吧？还有这位，是魏三公子？”
    元博朝暖宝和魏倾华作揖，算是行了礼。
    兄妹俩见此，赶忙也作揖回礼。
    尤其是魏倾华，难得稳重:“元爷爷客气了，叫我倾华即可，我妹妹小名暖宝。”
    “好好好，既然魏三公子和小郡主都这般说了，那老夫便托大，喊得亲热些。”
    不过区区一句话，元博对魏倾华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冲着兄妹俩道:“等很久了吧？我们家这门啊，白天都是不栓的。
    下次你们过来不用再叩门，直接一推……哎？要用点力，就这么一推……怎么推不开？”
    元博本还想着
    ，小孩子要有个伴，魏倾华和暖宝可能会常常来找姜姒君，所以便将他家不栓门的事情偷偷告诉两个孩子。
    可谁知？今日也是见了鬼。
    正言传身教呢，教了个寂寞。
    “呵呵……”
    元博干笑了两声，老老实实叩响门环。
    “可能是谁不小心把门给栓了，咱们等一等就好。”
    这一等。
    就等了一刻钟。
    这一刻钟，元博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就没停过叩门环的动作。
    可不管他叩得多响，硬是没人来给他们开门。
    这让他不禁怀疑，自家的奴仆是不是太少了？该不该再买两个人回来，省得有家都不能回！
    而魏倾华和暖宝呢？
    早在见到元博之前，他们就已经在外头叩了一刻钟的门。
    加上元博这一刻钟，真的已经等得够久了！
    若不是看到元博这人温和慈祥，魏倾华都要觉得姜姒君入了什么龙潭虎穴。
    否则，堂堂一个元府，怎么还没人来开门呢？
    “元爷爷，您介不介意让我哥哥翻个墙？”
    暖宝扯了扯元博的衣袖，一脸真诚:“咱们叩了这么久的门环也没人来开，不会是府上出什么事情了吧？
    我哥哥武功不错，要不让我哥哥翻墙进去，先帮我们把门打开？”
    “这会不会麻烦倾华了？”
    元博觉得暖宝的话有道理，但还是先将目光放到魏倾华身上。
    魏倾华垂头应了句:“元爷爷不怪倾华失礼就好。”
    言毕，往围墙那头走去，脚尖一点，便飞身入了元府。
    很快，元府大门就被打开了。
    元博见此，又给魏倾华加了不少分。
    ——这魏三公子，很好！
    只是在夸赞魏倾华的同时，不免又有几分担忧。
    ——好端端的，这大门怎么栓上了？
    ——难不成府中有什么事儿？
    元家可不就有事儿吗？
    上到主子，下到奴仆，都聚在院子里看姜姒君表演。
    就连常年躺在床上的元夫人，也半躺在贵妃榻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看着宝贝外孙女。
    说笑话，背诗词，打拳舞剑，一样
    不落。
    她一身红衣，梳着高高的女侠马尾头，一举一动皆十分飒爽，把整个元家的人都看呆了！
    尤其是她的表兄弟表姐妹，脸上的崇拜之色压根掩盖不出，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某表姐:“天啊，怎么会有姑娘家说话可以这么好笑？”
    某表弟:“年纪差得不多啊，为什么表姐会这么多诗词？”
    某表哥:“舞剑啊，六岁多的表妹在舞剑，九岁的我还没摸过剑鞘！”
    元博带着魏倾华和暖宝来到院子里时，看到的正是姜姒君在潇洒舞剑。
    一时之间，他有些恍惚。
    熟悉的红衣裳，熟悉的女侠高马尾，熟悉的面容！
    这一切，都让他梦回到二十多年前。
    当年的元清，也是这样的啊。
    性子活泼张扬，不喜文却喜武！
    只可惜，元清没有正儿八经的师父，只会一个人瞎练。
    偏偏元家是书香门第，对元清诸多限制，所以元清即便长大了，也不过是有着三脚猫功夫。
    甚至，连三脚猫功夫都称不上，顶多就是爬树的时候比别人敏捷，跑路的时候比别人快。
    正因为这个女儿处处与其他孩子不同，所以也最让元大人和元夫人费心。
    想起元清，元大人又不禁抹了把泪。
    别瞧着元清是庶女，可她跟嫡女是没什么区别的。
    元清的姨娘在她两岁时就没了，所以她打小是跟在元夫人身边的。
    故而，跟元夫人和元大人感情最深！
    元大人抹眼泪时，姜姒君正巧潇洒收剑。
    一个回头，瞧见魏倾华跟暖宝，立即屁颠颠跑了过来。
    元大人见此，赶紧蹲下身，张开双臂，想把姜姒君接住。
    岂料？姜姒君却直接越过他，一把将暖宝抱住:“暖宝妹妹~你来啦？”
    说罢，又看向魏倾华。
    眼尖的她一下就注意到对方怀里的匣子，忙问:“三哥哥，你怀里抱着什么好东西？”
    “你猜。”
    魏倾华骄傲地拍了拍小匣子:“都是你的！”
    （今日加更1，一共3章，我也去过过节，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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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0章 逃不过的才艺表演

    姜姒君听言，双眸闪着亮光。
    她压低声音，小小声问:“都是我的？”
    一边问着，还一边将小匣子打开了一条缝，光明正大地偷瞄了两眼。
    “哇！我不是在做梦吧？”
    都不用完全敞开，姜姒君就能瞧见里头的好东西。
    小丫头被吓了一跳，赶紧将小匣子‘啪’的一声关上！
    她还以为魏倾华又给她买什么珠花啦，绒花之类的小物件儿。
    没曾想，里头竟是金光闪闪的首饰！
    好像还有一个红荷包？
    红荷包鼓鼓的，不会是有银子吧？
    想到此，姜姒君眨巴着眼睛，试探地问魏倾华:“三哥哥，你发财啦？”
    “我倒是想……”
    魏倾华把怀中的小匣子塞给姜姒君，别扭道:“昨日入宫，贤妃娘娘给了见面礼，这一份是你的。”
    “贤妃娘娘？”
    姜姒君一愣，没想到自己没去赏花也能有见面礼！
    于是，连忙抱紧小匣子，笑嘻嘻道:“贤妃娘娘真好~贤妃娘娘真大方！”
    还想着，若有机会见了贤妃娘娘，一定要当面跟贤妃娘娘道谢！
    “还有呢~”
    暖宝见姜姒君高兴，便将手腕上的一串珍珠手链摘下，戴到姜姒君手上:“喏，这是你的。”
    姜姒君看着那珍珠手链，一脸惊喜:“哇~好漂亮啊！”
    “那是自然！”
    暖宝有些小臭屁:“这些珍珠都是贤妃娘娘攒的，我取了一部分串成手链，咱们姐妹俩一人一串。”
    “谢谢你，暖宝妹妹~”
    三个孩子有说有笑，全然忘了一旁还在蹲着的元博！
    元博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竟会妄想着宝贝外孙女在和小伙伴们打完招呼后，能甜腻腻扑进他怀抱。
    可结果呢？
    他的外孙女压根就不记得他！
    可怜他一把老骨头腿都蹲麻了，只能自己尴尬站起身。
    看着众人都在憋笑，元博嘴角一抽，便开始发难:“前院的门是谁栓上的？给我站出来！
    我这还没回家呢，就把门给我栓上了，眼里可还有我？”
    众人:“……”
    默契往后退
    了几步，皆垂头不吭声。
    而方才还在跟魏倾华和暖宝说笑的姜姒君，则在一片沉默中扯了扯元博的衣袖，来了句:“外祖父，门是我栓上的，有什么问题吗？”
    元博:“！！！”
    嘴角又是一抽，但却十分努力地挤出一个笑:“是你栓的啊？那……那就没事儿了！”
    “哦。”
    姜姒君点点头，再不搭理元博。
    她把怀中的小匣子递给兰一，然后一手牵着魏倾华，一手牵着暖宝，就往人群中走去。
    这个是外祖母，那个是舅舅，舅舅身边的人是舅母……
    姜姒君把自己的亲人一个个介绍给魏倾华和暖宝，亦如当初魏倾华兄妹俩，一个个把自己的亲人介绍给她一样。
    “三哥哥，暖宝妹妹，你们不要客气啊！”
    姜姒君十分老练地拍拍魏倾华兄妹的肩膀，笑道:“我的亲人就是你们的亲人，你们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知道吗？”
    说罢，还不等魏倾华和暖宝开口呢，姜姒君又拍掌道:“哎呀，我们刚刚进行到哪里了？我舞剑了是不是？外祖母~其实一个人舞剑不好看的，得两个人才有看头！
    正巧三哥哥来了，我和他就再舞一次双人剑吧，三哥哥的剑舞得也不错哦。”
    三哥哥魏倾华:“……”
    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嘴角一抽又一抽。
    他不过是来看看小辣椒过得好不好，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被拉出来舞剑了？
    暖宝憋笑憋得那叫一个辛苦。
    ——看来不管古代现代，不管皇室还是普通人家，小孩子都逃不过才艺表演啊！
    ——三哥哥，你认命吧！
    正想着呢，突然，又听姜姒君喊道:“暖宝妹妹，你也有份的，别急！
    等我和三哥哥舞完剑，咱们俩再一起说一段相声~”
    暖宝:“！！！”
    整个人直接石化。
    ——怎么还有我的份？
    ——早知道，我就不教你相声了。
    相声这东西，暖宝其实根本不会，只是以前看过电视，所以模仿了个皮毛。
    不过这一点皮毛，在姜姒君面前已
    经完全足够了。
    从蜀国过来，路上没得消遣时，暖宝就教姜姒君说相声。
    一个捧哏，一个逗哏，配合得极好。
    本以为这只是消磨时光的一点儿小乐趣，没想到最后，竟被姜姒君给惦记上了。
    学了不说，还要学以致用。
    这不？
    上次在行宫里，大家伙儿一起表演才艺，姜姒君就觉得相声没上场，真是令人遗憾。
    那会儿暖宝还在私下安慰过她:“等下次呗，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
    好了嘛。
    苍天饶过谁？
    机会这东西，真是说来就来啊！
    ……
    姜姒君正在兴头上，先是扯着魏倾华舞了双人剑，又过来拉暖宝去说相声，那叫一个热闹。
    若说舞双人剑时，大家伙儿的表情是欣赏，发出的声音是惊叹。
    那么轮到相声的时候，众人就只有一个反应。
    “哈哈哈，这个有意思！”
    “哈哈哈，好笑，小郡主和姒君表妹都好好笑啊。”
    “哈哈哈哈，我也要学相声。”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得暖宝有一瞬间竟产生了错觉。
    不知不觉中，她好像成了一个搞笑女！
    好在这段相声不长。
    约摸一刻钟的工夫，便圆满收场。
    正巧这时，元夫人也要喝药了。
    姜姒君便赶紧带着魏倾华和暖宝一起，服侍元夫人喝药。
    等元夫人喝完药睡下了，几个孩子才商量着去逛一逛南都。
    姜姒君老早就想去逛街了。
    她还惦记着入城那日，看到的路边摊小首饰呢。
    可元博不放心啊。
    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宝贝。
    若是在街上发生了什么意外，这该如何是好？
    尤其是魏三公子和小郡主，身边连一个人都没带，太危险了！
    “不行！今日是赶集日，南都城内的人比往常要多得多，出去着实不便。
    要不这样吧，你们就在府中玩一玩，等明日再逛街也不迟。”
    “赶集日？那就更要出去啦！”
    姜姒君就喜欢热闹，忙拉着元博的手撒娇:“赶集日不赶集，非要等到平常日子再去，那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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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1章 暖宝被撞

    “可是你们三个孩子……”
    “元爷爷，您放心吧，我们又不止三个人。”琇書網
    暖宝跟姜姒君不同。
    姜姒君一听说有得玩，整颗心都飞了，自然察觉不到元博的担心。
    但暖宝却擅长揣度人心，一下就看出元博的心思。
    于是，赶紧解释道:“我和哥哥出门，身边都跟有暗卫的，只是暗卫不得令不会现身，所以元爷爷才会瞧不见。”
    元博一听，微微错愕，暗笑自己糊涂。
    ——是啊。
    ——想也该知道，身为皇室中人，身边怎么会没有暗卫呢？
    ——魏三公子和小郡主敢如此大摇大摆从公主府过来，自然是有人护着的。
    如此想着，元博也不好再坚持。
    只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去玩玩吧！不过姒君啊，你得把兰一带在身边。”
    兰一是有武功的，元博一早就看出来了。
    有兰一在，他也能放心一些。
    倒也不是没想过派几个小厮跟着，保护三个孩子的安全。
    只是今日正逢赶集日，城中人潮涌动，派人跟着未必是好事儿。
    毕竟太过扎眼，就容易引起旁人的目光，反倒会弄巧成拙。
    ……
    得了元博的允许，三个孩子高高兴兴出门去。
    为了玩得尽兴，他们没有选择坐马车，而是步行去逛南都城。
    要说这南都城，还真是富贵繁华。
    纵使是在蜀国皇城长大的三个人，此时在南都城里，也颇有被迷晕了眼的感觉。
    倒不是说蜀国皇城有多差。
    但跟南都城比起来，差得又确实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就跟现代的发达城市与发展中城市一样，各有各的好，可肯定有区别。
    这不？
    最明显的就是物价了。
    蜀国皇城的物价不算低，然而南都城这边，竟差不多是蜀国皇城的三倍！
    可纵使如此，老百姓们也能生活得有滋有味。
    暖宝他们一路从元府逛到南都城中心，看到的皆是欢声笑语，一片繁荣。
    哪怕偶尔有几句争执的声音，那也是买家与卖家在砍价，砍到激动处
    ，便开始比谁的嗓门比较大！
    “三哥哥，暖宝妹妹，你们看！那是吹糖人儿耶！我要买我要买~”
    姜姒君最是高兴。
    野马离了元家，就像脱了缰。
    即使在人潮涌动的街头，也不影响她肆意撒欢。
    魏倾华也是个好玩的性子。
    只是今日带着两个小丫头，他收敛了不少。
    瞧见姜姒君屁颠颠跑到人家摊子前流口水，赶紧牵着暖宝跟上去。
    他一边从荷包里掏铜板，一边无奈道:“买买买，把那只吹得最肥的小猪崽买给你。”
    若换了平时，姜姒君早炸了。
    买小猪崽给她？
    是不是想说她是小猪崽啊？
    但现在嘛……
    管它是什么呢！
    有得吃就行，反正又不用她掏银子。
    她得赶紧把这糖人儿买了，还得去下一家。
    这不？
    小猪崽刚拿到手，姜姒君又去了一旁的玩具摊。
    “呀，这些小玩具做得好精致啊！三哥哥？暖宝妹妹？你们看！
    有孔明锁，有九连环，还有好漂亮的布老虎啊！我要买！”魏倾华:“买这些做什么？你是能拆得了孔明锁，还是能解得了九连环？”
    姜姒君双手叉腰，凶巴巴道:“我要几个布老虎还不行呀！”
    魏倾华嘴角一抽:“行行行，你还小嘛。”
    说着，又开始掏银子。
    等碎银子刚递到摊主手里，姜姒君又跑了。
    她左钻来又钻，在拥挤的人潮中很快就没了影，只听到声音在喊:“暖宝妹妹你快来，这是不是我们上次进城时看到的首饰摊啊？好漂亮啊！”
    “来啦来啦！”
    暖宝应了一声，便赶紧往姜姒君那头挤。
    可谁知，刚走了几步，暖宝的后背就被人狠狠顶了一下。
    没有防备的她一个踉跄，直接扑到前面一位大娘身上，还把人家的鞋跟给踩了！
    “哎哟娘耶，要死啦！”
    那大娘一看就不是好欺负的，扯着大嗓子就骂了起来。
    “这是赶集还是赴死啊，挤什么挤？我新买的鞋耶，可别给我踩坏咯！”
    “大娘对不起！
    ”
    暖宝赶紧站稳身子，跟大娘道歉:“我不是故意踩你的鞋子，后面有人撞我！”
    “撞你怎么了？别人撞你你就踩……”
    大娘气得要命，正用手指勾着鞋跟，想把鞋子穿回去。
    一抬头，瞧见跟自己说话的人是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小姑娘，顿时就没了脾气。
    反倒瞪着被堵在后面的众人，大喊道:“谁他娘的走路不长眼啊，连小姑娘都撞，还是不是人啊？”
    说着，干脆张开双臂，把走在暖宝后面的几个人都拦住了:“谁撞的人？赶紧站出来，跟小姑娘道歉，再赔我一双鞋子！
    可怜我这鞋子刚买的，还没穿热乎咧，就被踩了一脚，晦气不晦气？”
    鞋子大娘说话难听，开口就是让人赔一双鞋子，难免引起众怒。
    这不？
    一个大爷冷哼道:“哼，怎么的？新买的鞋子就娇贵是吧？谁不知道赶集日人最多，踩一踩撞一撞最正常不过！
    你这么心疼你的新鞋子，拿回去好好拱着，别让它下地啊！”
    另一个妇人也道:“就是！鞋子买来就是用来穿的，穿了就难免会脏会破。
    小姑娘踩你一脚，不痛不痒的，就算了吧？在这跟我们叫嚷什么！”
    “你们俩那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是你们撞的人？”
    鞋子大娘逮着人就骂，还拉着暖宝的手不让走。
    “小姑娘踩我一脚是不痛不痒，我不跟小姑娘计较！
    但你们走路不长眼睛吗？连小孩子都撞，也不怕把人撞坏咯？
    你们看看这小姑娘，白白嫩嫩的，经得起撞吗？”
    “这位大娘，这位小姑娘，人是我撞的，我赔银子就是。”
    突然，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正抱着一个孩子站在暖宝右前方。
    那中年男子一身玄衣，脸上还有几道疤痕，看起来十分狰狞。
    他的腿很长，而且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其肌肉发达。
    暖宝摸了摸自己的背，被撞的地方正巧能对上这男子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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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2章 刀疤男可能是拍花子

    再加上这个站位，若背过身去，也刚好是暖宝的左后方。
    所以……
    她刚才是被别人的膝盖给顶到了？琇書網
    只是膝盖顶了一下，就这么痛？
    这大叔了不得啊，一看就是练家子。
    不过再了不得的大叔，在面对市井大娘时，也得低下头来。
    他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在摸索着银子。
    看着为人挺稳重，可摸索银子的动作，却略微有些慌张。
    尤其摸索银子的时候，还总是回头望，好像有人追着他一样！
    暖宝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偏偏这时，鞋子大娘又开始嚷嚷了:“赔银子？你撞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就赔银子了事儿啦？
    我的鞋子你是要赔，但你一个大老爷们撞了人家小姑娘，该道歉还得道歉！”
    说罢，还盯着人家怀中的孩子道:“你也是有孩子的人，知道孩子有多娇贵。
    方才若不是我在前面顶着，你直接就要把人家小姑娘给撞倒了。
    今日城里人多，若是她摔跤爬不起来，被人踩死了怎么办？哎哟娘耶，光是这么想想，就一身冷汗！”
    “赔你。”
    刀疤男仿佛没听见鞋子大娘的话。
    摸索了半天，从怀中摸索出两块小碎银，一块塞给鞋子大娘，一块塞给暖宝。
    紧接着，在鞋子大娘错愕之际，匆匆丢下一句‘抱歉’，便抱着孩子离去。
    暖宝捏着手中的碎银，微微蹙眉。
    转身朝刀疤男离去的方向望去，越发觉得他脚步匆忙。
    只是街道上人多，他根本走不快，故而显得有几分焦急。
    好巧不巧，刀疤男刚走了几步，又撞上了一个人。
    这一撞，把他孩子的头巾给撞掉了，露出一张白白净净，贵气逼人的脸！
    刀疤男反应极其迅速，抬手就把孩子的脸给捂住。
    可由于那孩子是被他半抱拌扛架在肩膀上的，暖宝又矮，所以刚好把孩子的容貌看得一清二楚！
    很熟悉！
    像在哪里见过？
    但又能肯定，她不认识对方！
    最重要的是，那个孩子双眸紧闭，整个人摊在刀疤男身上，浑
    身无力。
    只一瞬间，暖宝便得出了结论。
    那不是睡着，是昏迷！
    想到此，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把自己那块碎银子也塞到鞋子大娘手里，便快步跟了上去。
    魏倾华和姜姒君挤了半天，终于挤到暖宝身边。
    瞧见暖宝脸色不对，赶忙把东西丢给兰一:“暖宝妹妹，你要去哪里？”
    “嘘！”
    暖宝一手抓住三哥，一手抓住未来三嫂，小声道:“我好像发现拍花子了！”
    “拍花子！”
    姜姒君压低声音，一脸震惊:“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还会有拍花子？”
    魏倾华听言，深深看了姜姒君一眼。
    心道:小辣椒是不是傻？拍花子不趁着白天人多出来，难道要等晚上去拍蚊子吗？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拌嘴的时候，故而紧紧跟着暖宝，问:“拍花子是哪个？”
    暖宝用眼神示意:“最高的那个。”
    “先跟着，别轻举妄动。”
    魏倾华已经比以前长大了不少。
    心中有正义在，却也知道不能莽撞行事儿。
    他一边跟着暖宝走，一边举手做手势，好让跟在后头的姜平和零二等人看见。
    姜平和零二虽在暗处，但却不远不近地跟着。
    由于这里到底不是蜀国，所以他们一直弱化自己的存在，主子没危险，便不会出来。
    但若主子有需要，喊他们一声，或是给一个手势，他们立马就能会意。
    魏倾华选择在这个时候提醒姜平和零二，是担心他们察觉不到暖宝的意思。
    姜姒君还挺兴奋的。
    她出身将门，本身就极有正义感。
    像这种抓坏人的事情，她真是日盼夜盼！
    如今终于让她盼来了一个‘拍花子’，她真是比任何人都激动。
    不过看着刀疤男一直捂着孩子的脸，姜姒君也不免担心:“那兄弟不会死了吧？怎么一动不动的？”
    魏倾华猜测:“估计是被下了蒙汗药？”
    “对，应该是！”
    姜姒君点点头:“反正总不可能是睡着！”
    言毕，想了想又道:“这样挤这样吵，能睡觉也
    是人才。”
    暖宝几个人始终和刀疤男保持着一段距离。
    街道上人声鼎沸，再加上他们的对话声不大，所以也不怕被刀疤男听见。
    只是跟了两条街后，发现那刀疤男进了一家医馆，姜姒君又迷糊了。
    “他怎么进医馆了？该不会是我们搞错了吧？”
    魏倾华也有些不敢确定:“暖宝？你说会不会那兄弟得了什么病，他爹把他抱来医馆医治吧？”
    “不像。”
    暖宝想也没想，便应道:“一定有问题！”
    她不是个爱管闲事儿的人。
    更何况魏倾华还有姜姒君都在身边，她更该深思熟虑，注意安全。
    即便发现拍花子，也可以交给零二他们去解决，不必自己亲自出马。
    可那个孩子真的有点熟悉啊！
    说认识嘛，暖宝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或者说他长得像谁？
    但说不认识嘛，又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现在要怎么办？”
    姜姒君看着暖宝，仿佛暖宝就是三人小队的主心骨:“我们要跟着进医馆吗？”
    “不可！”
    魏倾华立即阻止:“如果对方真是拍花子，那他绝对不舍得带孩子来医馆。
    万一这医馆是个狼窝，咱们三个进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姜姒君皱眉:“你不相信自己的武功，也该相信我和暖宝的身手！
    更何况，我们后面还跟着兰一和我小叔他们呢！”
    “敌不寡众！”
    魏倾华继续反对:“如果这医馆真是狼窝，那我们几个人再厉害，也难免会受伤。
    人家敢把窝点设在这里，定是有自信的！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暗藏机会？或者到处都是毒药？”
    “唉~三哥哥你真是……这也怕那也怕，那还救不救人了？”
    姜姒君叹了口气，道:“这个时候如果子越兄在就好了，他肯定敢进去！”
    “谁？”
    暖宝一个激灵，连忙转头看向姜姒君:“子越哥哥？”
    姜姒君:“……啊，怎么了？”
    “我知道了！”
    暖宝拍拍脑袋:“我知道那个孩子像谁了！”
    （晚安，3章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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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3章 医馆的生意真好

    “哪个孩子？”
    “像谁？”
    魏倾华和姜姒君同时开口，脸上皆露出错愕之色，有点跟不上暖宝的节奏。
    他们俩是错过什么了吗？
    好端端跟着拍花子，怎么又扯到谁像谁了？
    “我说那个男人怀里抱的孩子！”
    暖宝压着声音解释:“方才跟着他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孩子的容貌。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却莫名觉得熟悉，只是情急之下，怎么都想不起来他像谁。
    直到姒君姐姐说起子越哥哥，我才觉得那孩子的五官跟子越哥哥有点像！”
    “什么？”
    “像子越兄？”
    魏倾华和姜姒君听言，又是一愣。
    而暖宝则继续道:“子越哥哥有两个弟弟，最小的那个好像只比我大一岁还是两岁？年纪刚好对得上！
    再加上之前我们经过灵剑山时，灵剑山好像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如今想想，很有可能就是子越哥哥的弟弟被拐走了！”
    “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魏倾华开始紧张:“子越兄素来信守承诺，既答应了爹爹要亲自去临川县，就一定会过去。
    但我们和灵剑山的人起冲突那日，子越兄又能及时出现，这就说明灵剑山必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回去处理！”
    “没错！”
    姜姒君听了暖宝和魏倾华的分析，重重点头:“这件重要的事情，肯定与他家人有关。
    否则这么大的灵剑山，总不可能连个能人都没有，事事需要他来处理。
    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多巧合？前些日子灵剑山才出事儿，今日就让咱们撞到了一个和子越兄长得相似的小兄弟！”
    姜姒君一脸‘我们破案了’的表情，小拳头也握得紧紧的。
    她盯着医馆大门，正在暗暗蓄力:“三哥哥，暖宝妹妹，咱们要不要冲？”
    “当然要！”
    魏倾华想都没想，便应道:“子越兄救过我和暖宝，现在那被拐的人很有可能是他弟弟，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姜姒君欣赏地看了魏倾华一眼:“
    三哥哥，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言毕，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冲？”
    魏倾华看起来气势十足，好像恨不得立马就进去抢人。
    但看了一眼身旁的妹妹，还是弱弱来了句:“听暖宝的。”
    暖宝:“……”
    她分别赏了魏倾华和姜姒君一个白眼，便朝身后打了个响指。
    姜平跟零二还有兰一，早就挤出人群候在一旁。
    如今见暖宝召唤，立即上前。
    “你们过来。”
    暖宝朝几人勾勾手指，简单的开了一个会。
    见众人都明白她的意思，立即便换上一副疼痛难忍的表情。
    姜姒君瞧着暖宝这么快入戏，忍不住给她竖起一只大拇指！
    紧接着，脸上瞬间露出担忧之色。
    “娴儿妹妹，前面有一个医馆，我们进去看看吧？可千万别把你撞出个好歹！”
    “君儿姐姐，医馆里的老大夫会不会拿针扎我……”
    魏倾华:“？？？”
    ——这么快？
    他努力活动了一下面部表情，很快就愤愤不平地骂道:“别让我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撞了我家妹妹！要不然小爷我要他狗命！”魏倾华一边说着，一边将暖宝抱起，大步朝医馆走去。
    医馆名叫‘妙手回春’，口气还挺大。
    里头的病患不少，光是在厅里坐堂的大夫，就有三个这么多。
    至于跑堂的伙计，更是一时数不清！
    他们来来回回在病患中穿梭，或是指引病患去排队，或是招呼着病患去抓药。
    一个治病救人的医馆，生意好得跟酒楼似的。
    暖宝几个人刚进到医馆，就有医馆的伙计迎上前来:“几位公子小姐，不知是要看诊还是抓药？”
    “看诊。”
    魏倾华佯装淡定地环顾四周:“我妹妹方才在街上被人撞到背部，此时疼痛难忍，想寻个大夫给她瞧瞧。”
    话音方落，暖宝也十分配合地抱紧魏倾华:“哥哥，我好痛……”
    那伙计见此，忙道:“哎哟，小孩子被撞可不是小事儿，别把骨头给撞伤了
    。”
    说着，又看了看厅内的三个大夫，给他们指了一个队伍最短的:“来这边吧，这边人少一些！”
    “多谢。”
    魏倾华道了声谢，便抱着暖宝过去。
    姜姒君和姜平、零二、兰一几个人则跟着后头。
    排队看诊的人很多，医馆内十分嘈杂。
    老人的咳嗽声，孩子的哭喊声，伙计们的吆喝声，从表面上看，这地方还真不像狼窝。
    可几个人趁着排队的空档，已经将医馆大厅都看了个遍。
    他们不仅没有看到那个抱着孩子的刀疤男，还意外发现有几个跑堂的伙计是练家子！
    那几个伙计在干活儿时，看似忙碌，且来来回回跑得没有章程。
    但只要仔细观察一会儿，便发现他们更像是在巡逻！
    “三哥，去后院。”琇書蛧
    暖宝抱着魏倾华，小声提醒道。
    魏倾华会意，忙喊住一个伙计:“小哥儿，你们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大夫？
    我妹妹伤的是背部，既要检查，必定得宽衣，在前厅看诊似乎不妥！”
    此言一出，那几个‘巡逻’的伙计立马朝暖宝这头望来。
    暖宝眼泪说流就流:“呜呜呜，哥哥，我痛……我的背背好痛！”
    魏倾华听言，一脸心疼:“娴儿乖，咱们马上就有大夫了。”
    姜姒君也出来打配合:“娴儿妹妹不哭啊，等下看了大夫就好啦。”
    言毕，还冲着姜平和零二喊道:“你们愣在这做什么？赶紧掏银子啊！让他们给娴儿妹妹找个好大夫来！
    一个个跟木头似的，小心回去后我让爹爹打你们板子！”
    姜平和零二连忙赔罪，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魏倾华面前的伙计。
    那伙计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却被姜姒君的神操作给惊住，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几个伙计。
    倒不是一百两震住了人，而是姜姒君口中的那些话。
    再加上暖宝几个人衣着不凡，出门还带丫鬟和侍卫，身份必定非富即贵。
    他们在天子脚下开医馆，可不敢轻易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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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4章 狼窝

    “你们去后院，后院里还有一位大夫。”
    一个会武功的‘巡逻’伙计走过来，淡淡道:“不过除了小公子和这位受伤的小姐外，其余人就不能进去了。
    后院有贵人在看诊，为避免冲撞贵人，闲杂人等免进。”
    魏倾华听言，心中咯噔了一下。
    暖宝则轻轻掐了掐他的背，表示可以。
    “劳烦带路。”
    魏倾华得到暗示，便冲着那‘巡逻’伙计点了点头。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多了个心眼:“姜平，零二，你们在前头守着。
    兰一，你先把东西送回府上，再去账房支一些银子过来，我怕身上的银子不够。”
    “是，公子。”
    兰一得了令，立即提着逛街时买来的东西离开了医馆。
    姜平和零二，则跟一脸哀怨的姜姒君一起，在医馆大厅当雕像。
    安排好一切后，魏倾华这才放心地抱着暖宝去了后院。
    后院的情况如何，谁也不知。
    但兰一的离开，至少能让这些伙计在动手前，多考虑一二。
    至于兰一有没有真的回府，这不重要。
    只要医馆的人知道他们身份尊贵，且有人已经回府告知他们的情况，那便足够了。
    更何况，医馆大厅还有这么多的病患。
    就算后院真有一群的狼，那这些狼也不敢对他们轻举妄动！
    “呜呜，痛痛啊~”
    进了后院，暖宝一边哭喊着，一边打量四周的环境。
    后院很宽敞，也很清净。
    院子里晒了不少草药，满院都是药香。
    房间的门都是紧闭的，看不出哪间有人，哪间没人。
    ‘巡逻’伙计带着魏倾华和暖宝来到东边的一间屋子:“你们暂且在这等着，待会儿自会有大夫过来。”
    那伙计把话说完，便转身走了。
    不过他到底没走远，只是去院子里侍弄草药，东挑挑西捡捡。
    如此一来，魏倾华和暖宝更肯定这里有问题了。
    外面那么多病患，这伙计不去前头帮忙，在这里弄什么草药？
    那些草药好端端在那晒太阳，犯了什么错要被
    他挑三拣四丢来丢去？
    说到底啊，还不是在监视他们兄妹俩？
    “呜呜呜~痛死了，哥哥，大夫什么时候来啊。”
    暖宝已经没有眼泪了。
    她一边抠着有些发痒的头皮，一边尽职地哭喊。
    魏倾华不敢直接盯着那伙计看，只能用余光打量着他，哄道:“很快了，妹妹不哭，再坚持坚持。”
    说着，又问:“乖乖，你口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要~呜呜呜……口渴渴！”
    暖宝知道魏倾华是想支开那伙计，便赶紧配合:“想喝羊奶奶，放多多的糖~”
    “但是这里没有羊奶奶啊，我去问外头的哥哥拿点水吧？”
    魏倾华装模作样应了暖宝一声，起身朝门外走去。
    可谁知，他刚跨出门槛，就险些跟一个壮汉撞上。
    “哎，小心啊！”
    魏倾华脚下来了个急刹车，还下意识喊了一声。
    暖宝听到动静，歪着头望去，正巧看到一张狰狞的脸。
    是刀疤男！
    刀疤男瞧见暖宝，皱紧了皱眉。暖宝暗道不好，忙哭着喊道:“是……是你！”
    “娴儿，你认识他？”
    魏倾华虽没见过刀疤男的正脸，但却跟了人家一路，自然也觉得这人熟悉。
    听到暖宝的话，他连忙跑回屋里，抱住了暖宝。
    暖宝偷偷掐了掐自己的手腹，逼着自己落下了豆大的泪珠:“认……认识，是他撞到我！”
    “什么？就是他？真是冤家路窄！”
    魏倾华一听这话，仿佛瞬间就找了可以掩饰慌乱的办法。
    他抱着暖宝上前，质问道:“方才在街上，是你撞到了我妹妹？你走路不长眼啊，那么大个人撞我妹妹做什么？
    我妹妹被你撞得背部发疼，都已经哭一路了！我告诉你啊，你别走！就在这等着！
    待会儿大夫来了，让大夫好好给我妹妹看一看！若我妹妹有哪里不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魏倾华先发制人，倒刚好解释了他和暖宝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刀疤男眉头渐渐舒展，心头的怀疑被打消。
    他
    冲着魏倾华抱拳:“小兄弟见谅，街上人多，并非有意。”
    说罢，又看了暖宝一眼:“方才撞到你妹妹时，我已经赔了碎银。
    若小兄弟觉得碎银不够，今日的诊金和汤药钱都算我的。”
    “怎么？有点银子了不起啊？你看本公子像付不起诊金的样子吗？”
    魏倾华瞪着刀疤男，下意识怼了回去。
    但话怼完以后，他才想起自己冲动了。
    于是，连忙套话:“不对，你是哪位啊？你说付诊金就付诊金？谁知道你待会儿一转眼会不会就跑路了！”
    “这是我们东家！”
    之前到院子里侍弄草药的伙计听不下去了，连忙快步过来，语气颇为不善。
    “无碍。”
    刀疤男举起手，阻止了那伙计。
    “是我撞人在先，小兄弟有些怨言是正常的。”
    说罢，又问魏倾华:“这下小兄弟还怕我会跑路吗？”
    “那倒不怕了。”
    魏倾华得到了答案，便不再与刀疤男对视。
    而是看向一旁的伙计:“劳烦给倒一壶茶水，谢谢！”
    言毕，还不忘毒舌道:“我妹妹痛得哭喊了一路，嗓子都哑了。”
    “抱歉。”
    刀疤男再次抱拳，先冲着魏倾华道歉。
    紧接着，才又让伙计退下。
    一举一动，看着颇有礼数，可一点儿都不像拍花子。
    特别是这一次再见，他尤为冷静，跟方才在街上的慌乱完全不同。
    所以暖宝肯定，这里就是刀疤男的窝！
    之所以不再慌张，是因为他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且将那孩子藏到了他认为安全的地方。
    否则，一个人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看起来判若两人。
    “两位稍等片刻，我亲自去给你们叫大夫。”
    刀疤男并没有在魏倾华和暖宝这里久留。
    伙计刚退下，他便转身去了别处。
    正好，也给魏倾华兄妹俩多了一些独处的空间。
    “暖宝，咱们接下来……”
    “先别说话。”
    暖宝打断魏倾华，先跟空间精灵取得了联系。
    “阿豹，快去，跟踪那个刀疤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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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5章 被监视的老大夫

    阿豹早就感觉到外头不对劲儿了，一直都在等着呢。
    如今暖宝一声令下，它立即从空间出来，咻的一下飞出了屋。
    魏倾华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又不真切。
    正想问暖宝有没有看见，暖宝却压低声音道:“三哥，那个刀疤男恐怕不是拍花子，咱们要随机应变了。”
    魏倾华此时正抱着暖宝在门口来回走动，看着像是哄孩子，实则却保持着警惕，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我也觉得他不是拍花子，拍花子可没他这么冷静和缜密。”
    尤其是对方身上的气场和礼数，更像是一个行走多年的江湖人。
    联想起那孩子很有可能是上官子越的弟弟，魏倾华便觉得，这些人恐怕是上官家的仇人！
    兄妹俩刚说了没两句话，便瞧见先前离开的那个伙计端着茶水回来了。
    紧接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也从另一头急急赶来。
    魏倾华见此，只能抱着暖宝进屋。
    端茶的伙计深深看了老大夫一眼，放下茶水便站到一旁，没有离开的意思。
    而那老大夫的身旁，也跟着一个伙计，同样是个练家子。
    两个伙计一左一右在屋里守着，虽不说话，但却让人有一种被监视的窒息感。
    老大夫年纪虽大，但手脚麻利。
    他放药箱开药箱，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小姑娘哪里受伤了？”
    “背……背上。”
    暖宝吸着鼻涕，乖巧应道。
    魏倾华被人盯着，颇不自在，忙添了句:“老大夫，我妹妹的背部被你们东家撞到了，疼得她直哭。
    这种情况是不是要检查一下她的背，别撞断了骨头才好！”
    不知是不是暖宝的错觉。
    当魏倾华说到‘你们东家’这四个字时，老大夫的身子明显颤了颤。
    “撞到了背部？”
    老大夫一愣，忙问:“具体是哪里？”
    “这里……”
    暖宝背过身去，指了指大致的位置。
    老大夫见此，隔着衣裳按了两下:“痛吗？”
    “痛！”
    暖宝惊叫
    出声:“好痛好痛！”
    老大夫叹了口气:“如此看来，确实伤得不轻，得仔细检查一番。
    不过……小姑娘伤的地方偏下，怕是得宽衣才行，隔着衣裳不好诊断啊！”
    言毕，又将自己的顾虑说出:“虽说看病救人无男女之分，但小姑娘毕竟是女儿家，若让老夫来检查的话，恐怕……”
    “没事儿，我……我还小呢。”
    暖宝担心魏倾华生了顾虑，便会趁机将她带走。
    于是，不等魏倾华开口，她便先表态:“我痛死了，呜呜呜，哥哥，你让老爷爷给我检查吧！”
    暖宝看人一向很准。
    虽说只是短短的几句交谈，但她的直觉却告诉她，这个老大夫好像有些身不由己。琇書蛧
    再加上阿豹那头还没消息传来，她可不能轻易离开！
    好在魏倾华跟着暖宝混久了，也变得聪明了一些。
    一听暖宝这话，立即就知晓她的意思。
    心中虽无奈，嘴上还是道:“医者父母心，紧要关头的时候，就不讲究这些礼数了。
    不过……男女有别！老大夫是要为我妹妹医治，所以事出有因，但这两位小哥儿，怕是得跟我一起出去吧？”
    “这……”
    老大夫有些犹豫，却一句话也没说。
    那两位伙计则相互对视了一眼，丝毫不曾挪动脚步。
    魏倾华见此，瞬间沉下脸:“怎么？这两位也是大夫？我妹妹要宽衣，他们身为男子哪有不回避的道理！”
    说罢，又朝着门外大喊:“东家呢？你们东家呢？我得找他问个清楚！
    我要问问他，究竟是不是真心要给我妹妹医治？
    还是说他的医馆就是这么个规矩？有病人上门看病，还得被伙计盯着？
    我妹妹可是被他撞伤的！他要是不给我妹妹看病，我就去官府告他了！”
    言毕，又骂道:“这是什么医馆？还有脸说后院是给贵人看诊的地方！
    谁家贵人来这里看诊，宽衣还得被伙计盯着？这伙计是伙计，还是色胚子？
    信不信我出去唱大街，让整个
    南都的人都知道你们医馆不正经！”
    魏倾华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不说话时，那真是一个俊俏的贵公子。
    可一开口，比泼妇还要泼妇。
    老大夫见有人说医馆不正经，瞬间红了眼眶。
    他用力捶了一下案桌，激动道:“你们出去行不行！出去！让老夫好好给病人看诊！”
    两个伙计皱紧眉头，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转身离去。
    魏倾华跟在他们身后，关门前还给暖宝使了个眼神。
    暖宝轻轻点头，示意他别慌。
    房门关上后，老大夫重重叹了口气，但整个人却放松了不少。
    暖宝趁机开启读心术，顺利听到了老大夫的心声。
    ——完了，我的医馆全完了！
    ——再这么继续让这群土匪闹下去，‘妙手回春’百年的好名声，恐怕都会变成笑话！
    “小姑娘，宽衣吧。”
    老大夫调整好心情，开始取出用来写药方的纸和笔。
    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阿豹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宿主，这个刀疤男没什么可跟的价值啊，他跑来茅房拉了一泡屎，就回屋睡觉去了！”
    暖宝微微皱眉，用媒介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跟上官子越长得有几分像。”
    “没有。”
    阿豹立即应道:“刀疤男躺下后，我就把医馆后院的屋子都转了一遍，没发现有孩子。”
    “那这里有后门吗？”
    “没有啊！”
    “有地窖吗？”
    “也没有！”
    暖宝心下一惊:怎么可能？
    明明亲眼看着刀疤男把小孩抱进来的！
    现在刀疤男还在，小孩怎么没了？
    “阿豹，你去前厅找找。”
    暖宝吩咐了句，便将目光放到老大夫身上。
    她按住桌上的纸张，朝老大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眼下，只有从老大夫身上下手了。
    老大夫肯定知道些什么！
    这不是暖宝冲动，想法简单。
    而是读心术听到的那两句话，足以让暖宝分辨出眼前的人是善是恶！
    （晚安，加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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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6章 鸠占鹊巢

    老大夫瞧见暖宝的动作，不免错愕。
    他一时之间虽不太能明白暖宝的意思，却乖乖没有吭声。
    暖宝伸手接过老大夫的笔，开始在纸上写字。
    ——您是医馆真正的东家。
    短短几个字，让老大夫震惊万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暖宝，久久没有反应。
    暖宝指了指门口，继续在纸上写字。
    ——隔墙有耳，莫乱说话。
    ——我能救您，但您要配合。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需要知道实情。
    几行字写完，暖宝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
    那是太平公主府的令牌，昨夜才到手的好东西。
    老大夫一看那令牌，激动得瞬间泪目！
    纵使太平公主远嫁蜀国的事情，南骞国的人都知道。
    但这一块令牌，在老百姓们的眼里，依旧是权利和身份的象征！
    老大夫仔细盯着暖宝，见暖宝眼神清明且坚定，突然就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他不认为暖宝年纪小便不可靠，也不认为这孩子是在开玩笑。
    相反，他从暖宝的身上，看到了其他孩子没有的镇定和聪明。
    暖宝不想浪费时间。
    瞧见老大夫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便开始佯装背痛，朝着门外喊:“轻……轻点啊，好痛啊！”
    老大夫见此，连忙抹了把眼泪配合:“哎哟，小姑娘你这伤得不轻啊！”
    他接过暖宝手中的笔，开始在纸上快速书写。
    一边写着，嘴里还一边念叨:“可怜见的，怕是真的撞伤骨头了，光喝药不顶用啊。琇書網
    这样吧，小姑娘你忍忍，我得先给你正骨，再给你按摩，最后还要煎药止疼。”
    暖宝左手托腮撑着脸，右手又倒了杯茶喝下。
    眼睛盯着老大夫写的内容，还不忘百忙之中抽空敷衍一下门外的人。
    “啊？什么叫正骨啊？呜呜呜，会不会很痛……”
    “你现在背痛，就是因为骨头受损！正骨是一种治疗方式，你别担心。”
    老大夫抬头瞄了一眼门外，继续道:“来来来，不要害怕，小姑娘躺好，
    老夫准备准备。”
    暖宝入戏入得深，下意识点了点头，就开始哭喊:“呜呜呜，爹爹娘亲~呜呜呜……”
    一老一小配合得极其默契，惹得外头的魏倾华担心不已。
    他整个人贴在门上，朝里头哄道:“娴儿别怕，哥哥在这里！”
    暖宝打了个哈欠，心想:这莫不是个傻子？
    但嘴上还是喊道:“哥哥~你最好了哥哥，呜呜呜……”
    魏倾华听到暖宝的声音，急得满头是汗。
    ——暖宝不是说背痛只是借口吗？怎么会这样严重！
    ——难道方才在外面，这丫头没有说实话？
    想着暖宝忍着背痛，还要佯装无事儿，不让他们担心，魏倾华心都要碎了。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够细心，没有早点发现端倪。
    若是一早就知道暖宝背痛，他肯定会先让人把暖宝送回公主府，自己留下来盯着医馆！
    公主府能请太医，太医肯定比外头的医馆大夫要好啊！
    可现在……
    进退两难，后悔已经晚了！
    魏倾华方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两个伙计身上，故而没有察觉到老大夫不对劲儿。只以为暖宝是真的受了伤，故而内疚不已。
    但也正因为他真实的反应，反倒让门外守着的两个伙计渐渐放松了警惕。
    尤其是最初带着魏倾华和暖宝进后院的那一个伙计，直接就回了前厅，只留下另外一个人在门口盯着。
    而这时，屋内的暖宝再度开启读心术窥视老大夫的内心。
    根据老大夫的想法，再配合老大夫书写的内容，她很快就了解了医馆的情况！
    医馆的东家确实是眼前的老大夫，而非方才那个刀疤男。
    刀疤男是一个月前来的医馆。
    那天夜里，电闪雷鸣。
    老大夫一家人都已经在后院歇下了，却被前厅剧烈的拍门声吵醒。
    那拍门声又响又急，老大夫还以为是谁得了急症需要救治，故而急匆匆起身。
    可谁知，大门才刚打开，一把刀便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刀疤男浑身是血，逼着老
    大夫给他救治。
    老大夫手无缚鸡之力，自然不敢反抗。
    再加上医者仁心，只救人不杀人，所以也没在救治的过程中对刀疤男下手。
    想着，也许刀疤男是走投无路，所以才会一时糊涂！
    只要他把刀疤男救了，刀疤男总不会伤害自己的救命恩人吧？
    可事实上，畜生就是畜生，哪里会念及恩情？
    老大夫忙了一宿，又是止血包扎，又是生火煎药。
    结果，换来的却是对方恩将仇报！
    仅仅只是第二日，医馆又来了一群人。
    那群人以刀疤男为首，直接鸠占鹊巢！
    他们解雇掉一部分伙计，安插了自己的人在前厅当跑堂，既控制了整个医馆，又能让医馆正常运营，不惹起外界的怀疑。
    同时，医馆每日的进项，也都进了他们的腰包！
    除此以外，还逼问出老大夫在城外的小院，将小院占为己有不说，还把老大夫的家人全部带离医馆。
    只留下老大夫一个人，在后院给一些贵人看诊。
    ‘妙手回春’在南骞国开了上百年，名声极好。
    老大夫继承家业几十年，也不是不认识城中的达官贵人。
    一开始，他想过跟前来的贵人求助，希望那些贵人能帮帮他。
    可刀疤男生性警惕，吃饭睡觉上茅房都得派人盯着他，何况是给贵人看诊？
    再加上那些前来看诊的贵人，也有三六九等之分。
    真正能为他做主的，一般都不会亲自来医馆，而是叫大夫们上门看诊。
    能来医馆，且入了后院的，也大多是一些女眷，成不了事儿。
    老大夫不敢冒险，一忍就忍了一个月！
    也不是没想过寻死。
    人都成了傀儡，家业更是被外人霸占，老大夫实在没有脸面活在世上。
    但自己死了，家人怎么办？
    刀疤男说了，若是老大夫不配合，那他就会把老大夫的家人一个个杀光，再把脑袋给老大夫送来！
    老大夫的妻子，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妇，还有一个孙子，三个孙女，可全部都在刀疤男手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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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7章 你不会看上小正太了吧

    老大夫自己可以不活，但他的家人不行！
    为了家人们能好好活着，老大夫只能咬着牙忍下去，眼睁睁看着刀疤男在他的医馆里胡作非为，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直到暖宝出现，还拿出了太平公主府的令牌，这才让老大夫看到了曙光。
    “小姑娘，忍着啊，马上就好~”
    老大夫把重要的信息写完，便装模作样冲着门口说了句话。
    紧接着，又简洁写道:会武功，厉害，练武时，一掌打过去，假山都得崩！
    暖宝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想着窥视了老大夫内心这么久，也没听到任何有关于孩子的信息，便接过纸笔问了句。
    ——您有在后院看到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吗？
    老大夫微微皱眉，摇了摇头。
    ——我被关在屋里，不曾见过。
    暖宝沉思了片刻，继续动笔。
    ——医馆有地窖和密室吗？
    这一下，老大夫倒是点了点头。
    ——没有地窖，书房里有一个密室，用来存放贵重药材。
    “阿豹！”
    暖宝得到了重要信息，连忙用媒介联系空间精灵。
    阿豹秒应:“宿主，我在！”
    说罢，又赶紧道:“我在前厅都搜寻过了，小孩子挺多，但长得都普普通通，没一个能跟你的子越哥哥比。”
    “别找了。”
    暖宝懒得去纠正阿豹的调侃，连忙道:“你回后院来，去书房看一看，书房里有一个密室。”
    “书房？”
    阿豹一愣:“我去过书房，没发现密室啊，那里就是一个中规中矩的房间。”
    暖宝无奈:“都说了是密室，能让你一眼看穿吗？用你的神力找找看！”
    正巧这时，老大夫又写了一句话。
    ——入口在书架后面，取出第三排第三列的书，就能看到机关。
    老大夫活了这么多年，还不至于不知道暖宝的目的。
    这么小的姑娘涉险来到医馆，想必是那些畜生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至于那个五六岁的孩子，说不定就被藏在密室里！
    因为密室的机
    关，刀疤男也知道。
    想到此，老大夫又急急写了几个字。
    ——他们知道密室，要注意安全！
    暖宝重重点头，立即便将密室入口的位置告诉了阿豹。
    至于机关在哪里，那倒不重要。
    阿豹是神豹，没什么事情是不能用神力来解决的。
    方才它去书房没发现密室，想必是太着急了。
    再去一次，必定能发现密室的存在。
    即便没有入口的位置，没有机关，它也能进入密室。
    果然。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阿豹的声音就再度传来。
    “宿主宿主，我找到那个小孩了！在密室！不过他看起来不太好，像死了一样。”
    话音方落，还不等暖宝应它，它又开始喋喋不休:“没死没死，吓死本豹姐了，还有呼吸呢。
    我刚刚用神力探过了，他应该是被人喂了安眠之类的药！
    咳，还真别说，他跟你子越哥哥长得是有点像哦？三分？四分？最多不到五分吧，也不是特别像。
    这小子太嫩了，一看就是你们现代说的那种小正太，不够霸气啊。我觉得还是你子越哥哥有气场，特别迷人特别帅！
    喂，我说宿主，你来医馆不会是为了救小正太吧？你看上这个小正太了？”
    暖宝:“！！！”
    小拳头握紧，真想把阿豹给揍一顿！
    这都什么时候了？
    火烧眉毛了还在这八卦！
    偏偏，阿豹吃瓜吃上了瘾:“宿主？还是不要变心吧？
    你本身就是活了两世的人啊，虽然现在才四岁多，但加起来都快是个二十五岁的轻熟女了。
    跟你子越哥哥在一起吧，那还能理解，毕竟那小子成熟有魅力，还会照顾人，弥补了心理上的年龄差。
    再说了，他足够强大，你也很强悍~男强女强，强强联手，读者们都爱看！
    但这个小正太嘛……嗯~我觉得不太行，估计得你照顾他哟？”
    “你闭嘴！”
    暖宝忍无可忍，险些当着老大夫的面暴怒！
    “话这么多，看来是在空间里憋坏了？就罚你
    在密室里陪着小正太吧，不用跟着我回去了。”
    “啊？”
    阿豹悔不当初:“宿主宿主，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暖宝:“让你待在这你就待在这，哪这么废话？给我保护好这小子，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找到目标后，暖宝很快就有了主意。
    她和阿豹都是有神力在的，完全可以趁人不备，直接将那孩子带到空间里，离开医馆。
    但那样做的话，就会打草惊蛇！
    到时候再想解救老大夫和他的家人，可就没那么容易咯。
    刀疤男为非作歹，猪狗不如，定是不能放过的。
    再加上现在是白天，不管是医馆里的病患还是街上的老百姓，都太多了。
    一旦现在动手，若不慎被刀疤男他们发现，就会殃及无辜！
    为了救人而伤害到其他人，这不是暖宝想要看到的。
    于是，暖宝便决定将阿豹留在这里。
    一来是保护那孩子和老大夫，二来也能随时知晓医馆里的情况。
    安排好阿豹后，她又仔细问了老大夫城外小院的位置。
    最后，细心安抚老大夫。
    ——调整好心态，情绪不要外露，一切如常，今晚就会有人来救您。
    ——若遇到危险，不要乱跑，直接去密室。
    老大夫见此，微微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暖宝看出了对方的担忧，又写了几句话。
    ——您放心，我会救出您的家人。
    ——混乱之下，四下乱跑不如在密室安全，您得信我。
    暖宝当然不可能告诉老大夫，密室里有一个神豹，能保他平安。
    只能坚定看着老大夫，希望老大夫能听得进她的话。
    老大夫看着暖宝的眼神，重重点头。
    又交待暖宝，城外小院里有一口枯井，枯井下面是一个地窖。
    小院太小，住不了太多了。
    偏偏他的家人不少，不像他一个人那么好控制，所以他怀疑刀疤男会把他的家人关在地窖下面。
    若暖宝到时候找不到人，可以去地窖看看。
    还叮嘱暖宝，一定要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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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8章 今晚约一下，我们去干架

    暖宝轻轻点头，示意老大夫放心。
    待时间消磨得差不多，老大夫的情绪也平复下来，这才装模作样去开了房门。
    最后，在魏倾华千般内疚万般心疼，且对那刀疤男的骂骂咧咧中，离开了医馆。
    “就这么走了？就这么放过那个刀疤男？”
    魏倾华心中不爽，出了医馆大门还在骂:“他竟把你撞到需要正骨的地步，这件事情不能这么算了！”
    姜姒君和姜平还有零二听了这话，皆是一脸担忧。
    尤其是姜姒君，急得都要哭了:“三哥哥你说什么？暖宝妹妹真撞伤了？她背痛是真的？”
    “快走快走，别急。”
    暖宝忙给姜姒君他们使眼色。
    看到不远处的兰一，又招了招手。
    兰一果然没有离开，她花了银钱找人把东西送回元府后，便守在医馆附近，随时都能帮得上忙。
    瞧见暖宝他们出来，赶紧小心跟上:“郡主，小姐，我都探查过了，这医馆没有后门。”
    “好。”
    暖宝点头:“回元府去。”
    不管怎么说，肯定是要把姜姒君送回去的。
    没理由自己要救人，就让元家人担心。
    姜姒君倒是很不理解:“回元府？不救人了吗？”
    “救，但不是现在。”
    暖宝不能骗姜姒君，她们可是手帕交啊。
    可对于救人的细节，她不打算告诉姜姒君。
    只说事情牵连甚广，光靠他们几个人的力量怕是不行，得回去跟逍遥王他们商量。
    姜姒君一听要告诉逍遥王，立马就知道自己不用出马了。
    即便她愿意，大人们也不会同意。
    ……
    把姜姒君送回元府，暖宝和魏倾华便也回了公主府。
    在路上，魏倾华还问暖宝:“真要把事情告诉爹爹？”
    暖宝点点头，将手中的几页纸递给魏倾华，还把具体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安排说了一遍。
    “这件事情需要用到的人多，我们没办法做到毫无动静。
    与其让爹爹和娘亲自己发现，最后再来与我们生气，倒不如我们先把事情交代了。”
    “也对。”
    魏倾华收起纸张，表示赞同:“娘亲那个性子，若知道我们背着她涉险，恐怕又得哭，难哄得很！
    还有爹爹，他那个暴脾气，别到时候把我打死。”
    言毕，想了想又道:“我们到底是在南骞国，比不得在蜀国。
    不管是夜里要出城，还是在城内行动，都得遵守南骞国的律法，避免给外祖父和舅舅们造成麻烦。”
    ……
    兄妹俩回到公主府时，正巧碰到逍遥王和八王爷在凉亭里喝茶。
    暖宝本就是要找逍遥王的，如今瞧见自家八舅舅也在，立即便撒丫子往凉亭那头跑。
    若她没记错的话，八舅舅是众多舅舅中，武功最好的，负责南都治安。
    ——嘿嘿，拉他入伙！
    逍遥王对闺女早已了解得透透的了，连叮嘱她小心的话都懒得说。
    说了也没用。
    反正她是神女降世，摔不着。
    倒是八王爷，看得胆颤心惊，忙喊道:“暖宝！小心着些，莫……”
    最后一个‘跑’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暖宝就已经到他面前了。小丫头扬起甜甜的笑容:“八舅舅好呀~”
    八王爷:“……”
    ——我很好。
    ——就是刚刚被你吓得心慌。
    “暖宝好呀。”
    他伸手摸了摸暖宝的头，笑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那么高兴？”
    “看到八舅舅啦，当然高兴嘛。”
    暖宝拉着八王爷坐下，又朝后头的魏倾华喊道:“三哥你快点，咱们要商量大事儿了！”
    魏倾华加快脚步过来，给逍遥王和八王爷请了个安。
    但逍遥王和八王爷只敷衍的点了点头，便看向暖宝:“商量什么大事儿？神秘兮兮的。”
    “嘿嘿~”
    暖宝坐到石凳上，朝自家爹爹和八舅舅勾勾手指头。
    最后，说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咱们今晚约一下，晚上去干架呀？”
    逍遥王:“！！！”
    ——咱们又干架！
    ——这不是我女儿，快把她拉走！
    八王爷:“？？？”
    ——干架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我理解的那样，要打架吧？
    魏倾华:“……”
    ——我的好妹妹，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
    ——咱们直接说正事儿不好吗？
    “咳咳。”
    魏倾华最先顶不住，帮着暖宝解释:“事情是这样的……”
    他拿出暖宝带回来的纸张，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得挺仔细，还绘声绘色的。
    若有哪里遗漏了，暖宝就会插嘴补上。
    当然了。
    为了能让自家父亲同意，她没忘记提一提那孩子的容貌。
    “爹爹，我看得真真的，那小孩长得有几分像子越哥哥，我怀疑他是子越哥哥的弟弟！
    子越哥哥怎么说也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咱们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对！”
    魏倾华也在一旁帮腔:“除了那小孩外，‘妙手回春’的东家也是可怜！
    他行医救人，却被一群畜生恩将仇报，鸠占鹊巢。
    八舅舅？南都的治安归您管吧？趁着还有挽回的可能，赶紧出手吧！
    否则到时候医馆出了事儿，您也不好跟外祖父他们交代啊。”
    “胡闹！”
    逍遥王瞥了一眼魏倾华，呵斥道:“南都的治安管理，何时轮到你来多嘴？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言毕，再看向八王爷时，语气又突然缓和了不少。
    “八皇兄，我儿子说得对，你可不能不出手！今晚这一架，咱们得干啊！”
    八王爷:“……”
    ——合着我来喝个茶，还揽了件差事儿？
    魏倾华:“……”
    ——爹爹，你自己都赞同的事情，还凶我作甚？
    暖宝:“……”
    ——我愿称逍遥王为超级变脸侠！
    逍遥王可不管儿女们怎么想，他的目的便是要拉上八王爷。
    这里是南骞国嘛，除了皇室外，还有朝廷百官看着呢。
    他一个蜀国的王爷，实在不好在南骞国有所行动。
    毕竟不管是什么关系，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
    但若真像儿子和女儿说的那样，他又不能坐视不理。
    无论那个孩子是不是上官子越的弟弟，都得出手相救，方能不落下遗憾！
    （4号加更完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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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9章 究竟是谁疯了

    当然了，救人也不仅仅是为了上官子越。
    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逍遥王是一个父亲，是一个正直的人！
    有些事情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知道，哪里又有撒手不管的道理？
    若他真的拒绝了儿子和女儿的请求，且不说良心上能不能过得去，就是对孩子的教育也不好啊。
    言传身教。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他得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孩子，心怀善良和见义勇为都是对的，而不是打击孩子的善意，让孩子少管闲事儿！
    八王爷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一来，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二来，身为舅舅，就得当一个好榜样！
    只是听说魏倾华和暖宝也要出马时，他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
    “倾华倒是没问题，听说他武功不错，让他跟着去见识一下也好！
    但暖宝……阿祁啊，还是让她在家里等消息吧，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
    阿祁表示:“能出什么事儿？”
    八王爷瞪了逍遥王一眼:“你没见纸上写的，那些人武功高强！到时候刀剑无眼，什么事情不能发生？”
    “也对，刀剑无眼。”
    逍遥王点点头，沉思了片刻:“那就更要带上暖宝了！关键时刻，我们家暖宝还能救你一命！”
    自家女儿想干架，逍遥王是拦不住的。
    既然反对不了，那就接受它！
    指不定闺女高兴了，还能多给他几个银钱花花。
    但八王爷不知道啊。
    一听逍遥王要带上暖宝，急得开口骂人:“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轴？都说了危险……等等，什么意思？”
    骂人骂到一半，八王爷突然反应过来，整个人瞬间石化。
    只剩下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身旁的小姑娘。琇書網
    良久，才不确定地问道:“暖宝？救我？”
    “嗯呐！”
    暖宝重重点头:“八舅舅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魏倾华嘿嘿笑道:“暖宝暖宝~还有我！”
    “怎么哪里都有你？”
    逍遥王醋意大发，瞪了魏倾华一眼，转头又道:“闺女，要保护爹爹！”
    “好呀好
    呀~”琇書網
    暖宝笑嘻嘻保证:“保护爹爹，也保护三哥！”
    “？？？”
    “！！！”
    八王爷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半响说不出话来。
    ——是阿祁他们疯了，还是我在做梦？
    ——暖宝救我？
    ——暖宝保护我？
    ——乱套了吧？
    ——我保护她还差不多！
    ……
    八王爷很快就知道，逍遥王没疯！
    夜里。
    当所有人都已经入睡，八王爷和逍遥王各自领了一队人马，分别摸向医馆和城外的小院。
    其中，魏倾华跟着逍遥王出了城，而暖宝则和八王爷一起，去医馆救人。
    想着八王爷会担心自己，暖宝还特地带上了二十个自己人。
    姜平、零一、零二，还有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卫。
    一来，是怕八王爷的担心会让自己束手束脚。
    二来嘛，她还担心八王爷咧！
    不是瞧不起八王爷手底下的人，只是培养的方式不同，自然就有区别。
    就好比大锅饭和精致小炒，谁都知道后面的好吃。
    八王爷的人都是大部队操练出来的，暖宝的人则是精心训练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要让她放心得多。
    再加上八王爷也太小气了，一共就带了十个人！
    十个人？
    都没有人家医馆里面伙计多！
    纵使以一打三，那也得考虑到人质的安全啊。
    当然了。
    暖宝有神力，其实要不要八王爷他们帮忙都行。
    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用神力把里面的人弄晕，再绑起来就行。
    只是碍于自己身处南骞国，需要遵守的规矩比较多。
    再加上神力的事情不可外露，所以还是得实打实的来，不能犯规。
    可实打实的来嘛，八王爷那几个人就有点不够看了。
    暖宝挠挠头，越发觉得带上自己的人是对的。
    有了自己的人在，不管是行事儿的默契，还是胜算，都会大很多。
    而八王爷呢？似乎看出了暖宝的心思。
    出发前还安慰道:“放心吧，你既想看热闹，就尽管看热闹好了，有舅舅在，舅舅不会让你受伤的！”
    ——若不是考虑
    到暖宝，我十个人都不想带。
    ——直接派五个人就够了。
    暖宝笑着说了声‘谢谢舅舅’，便没再吭声。
    ——看热闹就看热闹吧。
    ——救人要紧！
    甥舅俩带着人，摸黑摸到了医馆外围。
    由于医馆是在整条街的中间，左右两边都有其他的房子，所以根本没有围墙可以翻。
    想要进入医馆，要么破门，要么飞到屋顶上，再潜入后院。
    很显然，前者是不可行的。
    暖宝看着‘妙手回春’的牌匾，小声吩咐:“姜平，你带着九个人，去后面街道守着，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从医馆出来的人。零一，你带着剩下的人一起守在前头！
    八舅舅，你和你的人一起，跟着我潜入医馆。前厅不用管，重点放在后院，要顺利救出老大夫！”
    言毕，不等八王爷反应过来，她便轻点脚尖，率先飞上了屋顶。
    八王爷看着那身轻如燕的小丫头，整个人都被震惊住！
    不仅是因为暖宝会轻功，还因为暖宝发号施令时那镇定自若的样子。
    究竟谁才是长辈？
    他有些糊涂了！
    八王爷甩了甩头，没时间细想，赶紧飞身跟上。
    暖宝蹲在屋顶上，观察着医馆后院。
    正巧这时，耳旁响起了阿豹的声音。
    “宿主宿主，您是不是到了？小正太醒了，刀疤男现在就在密室，要逼小正太写书信，说是要问他爹娘拿什么神功秘籍？”
    “我到了。”
    暖宝找到书房的方向，说道:“我现在去书房上面的屋顶，你待会儿直接把刀疤男和小正太弄晕，然后带着小正太来屋顶找我！”
    暖宝刚交代完阿豹，正要往书房那头去。
    可谁知，她的手臂突然被八王爷拉住:“乖乖~就在这看着！”
    暖宝一愣，顺着八王爷的目光望去。
    只见八王爷带来的那十个人，早已飞到了院子下面，分别往每间屋子散去。
    他们戳破了纸窗户，熟练地往里头吹着什么东西？
    暖宝猜测，那应该是古代的迷香！
    （今天身体不舒服，更1章，剩下两章明天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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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0章 妹妹快跑，这个人很坏很坏

    果然。
    暖宝的想法刚落，就听八王爷道:“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那可是你八舅舅找人独门秘制的迷香！
    你且瞧好了，这迷香很快就能让敌人不省人事，任由咱们抓捕！”
    八王爷的眉梢微微挑起，语气中还有几分小得意。
    看向暖宝时，眼里带着几分期盼，好像是在等暖宝夸他？
    暖宝嘴角一抽:“……”
    ——难怪只带了十个人呢。
    ——合着是压根就没想过硬打啊？
    ——直接把人弄晕再绑走，确实够省事儿！
    想到此，暖宝笑着朝八王爷伸出了一只大拇指。
    可谁知，夸奖的话还没说出口，院子下方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砰-砰-砰！
    八王爷带来的下属在进屋绑人时，接二连三被踹飞出来！
    医馆后院一共有八间屋子。
    这八间屋子，除了书房外，每间屋子都涌出了至少十个人！
    这些人都是医馆伙计的打扮，可却人手一把长剑，瞬间就把八王爷带来的那几个下属给围住了！
    暖宝笑容僵在脸上，竖起的大拇指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八舅舅，您这迷香不太行啊！”
    ——神特么独门秘制的迷香啊！
    ——说好的不省人事，任由我们抓捕的敌人呢？
    ——这不是蹦跶得挺欢乐吗！
    八王爷早就进入了警戒状态。
    只是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暖宝还能说出如此调侃的话来？
    再一看小丫头，从眼神到语气，乃至那只小小的大拇指，都充满了鄙夷。
    这让他瞬间感到挫败:“意外！绝对是意外！”
    他按下暖宝，让暖宝趴在屋顶上:“乖乖在这别动，八舅舅要……”
    “别动什么别动，都这时候了，赶紧救人去啊！”
    暖宝压根就不听八王爷安排。
    她一个翻滚，脱离了八王爷的掌控。
    再一脚往前踹去，直接就将八王爷踹下屋顶:“干架去，别啰嗦！”
    八王爷大惊:这丫头是不是虎！
    但他来不及多想，赶紧一个回旋，将身
    体稳住。
    下落的同时拔出佩剑，成功偷袭了一个伙计，砍掉一颗脑袋。
    脑袋搬家，鲜血喷射而出，溅了八王爷一身。
    八王爷下意识回头去望屋顶，生怕这血腥的一面会被暖宝瞧见。
    可当他望向屋顶时，屋顶上哪里还有人影？
    “暖宝！”
    八王爷嘀咕了声，便打掉了另一个伙计手中的长剑，大喊道:“放信号烟！”
    十几个人对抗几十个人，其实是十分困难的。
    纵使八王爷身手不凡，他的下属们武功也不错，但医馆里的这群人，可都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手段和招数都极其狠辣，这是正统军营里出来的人所不能比的。
    再加上寡不敌众。
    哪怕以一敌三，甚至以一敌五，渐渐的也会落下风。
    因此，八王爷没有丝毫犹豫，便命人放了信号烟！
    能够管理皇都治安的人，又岂会如此自负，只安排了十个人来医馆？
    之所以带十个人，不过是不想在深夜惊动太多人。
    直接用迷香把人迷晕再绑走多好啊？粗暴且简单。但任何事情都有意外，所以也得准备后手！
    除了身边的这十个人，八王爷还安排了六个小队，共计六十个人，在附近巡逻。
    只要信号烟一放，那六十个人便会迅速赶往‘妙手回春’医馆支援！
    而八王爷，只需要拖住这群江湖人即可。
    至于暖宝？
    早在踹完亲舅舅后，就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因为她在混乱之中，看到老大夫正慌忙往书房跑。
    看来是记住了她白天时说的话，想去密室躲一躲。
    偏偏这个时候，阿豹那扑街来了句:“哎呀，刀疤男把小正太拎出密室了！”
    暖宝一个头两个大:“不是让你弄晕他们吗？”琇書蛧
    “是啊，想弄来着，但刀疤男提到灵剑山，我就想再吃一会儿瓜。
    谁知道就伸个懒腰的空档，他丫的就带着球跑了！”
    说罢，阿豹又问:“宿主？我要不要追上去把人弄晕？还是先留着他，让你也吃吃瓜？”
    “滚
    ！”
    暖宝来不及多想，骂了一声便去救老大夫。
    刀疤男就在书房啊。
    老大夫这一去，肯定是送死！
    果然。
    老大夫刚跑到书房门口，书房的门就被从里踹开了。
    吓得老大夫一哆嗦，直接跌倒在地。
    而厚重的木门朝外倒塌，不偏不倚就砸到了老大夫的腿。
    “啊！”
    老大夫忍不住痛喊出声。
    就在这时，刀疤男拎着小正太出现，一脸阴沉。
    他垂眸看了老大夫一眼，便举起手中的长剑，狠狠朝下劈！
    老大夫看着那锋利的剑，惊恐得瞪大眼睛，却根本无处可逃。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小小的影子挡在自己面前。
    意料中的痛没有传来，倒是刀疤男被踹回了书房。
    与他同时消失在老大夫视线中的，还有那可怜的小正太。
    “老大夫，进来躲着！”
    暖宝一脚将刀疤男踹飞后，便立即掀起木门，将老大夫拖进了书房。
    老大夫看到来人是白日的那个小女娃，又激动又震惊。
    激动的是，自己没死在剑下。
    震惊，是因为他没料到暖宝会亲自过来救人，更没料到暖宝的力气如此之大！
    不仅踹飞了坏人，还能一只手把木门掀翻，能拖得动他这把老骨头！
    “小姑娘，你……你……”
    “是你！”
    老大夫话还没说完，刀疤男就已经重新站起来，愤恨地盯着暖宝:“你是灵剑山的人！”
    说罢，一把长剑直接架到小正太的脖子上，冷笑道:“想不到你演技不错，我倒小瞧你了！”
    “妹妹快跑！”
    不等暖宝开口，小正太便冲着她大喊:“这个人很坏很坏，见人就杀，你快跑啊！”
    小正太脖子都被长剑划出血口子了，还是冲着暖宝大喊。
    什么演技？
    什么小瞧不小瞧的？琇書網
    小正太昏迷了一天，哪里听得懂刀疤男这些话？
    再加上方才暖宝的速度太快，他什么都没瞧见，就跟着刀疤男飞回了书房。
    迷迷糊糊的，也来不及细想，只以为暖宝是老大夫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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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1章 这是何方妖孽

    心道:小妹妹真倒霉，怎么就跑来这里了？
    可谁知，他眼中的小妹妹看都没看他一眼，冲着刀疤男就来了句:“我是你祖奶奶！”
    言毕，不等刀疤男反应过来，她便弹出了一粒小石子。
    弹这粒小石子时，暖宝可是运了不少内力的。
    小石子冲着刀疤男的手背飞去，瞬间就将刀疤男的手掌打穿！
    “啊！”
    刀疤男吃痛，手掌一松，长剑便脱了手。
    暖宝运起一旁的凳子，狠狠朝刀疤男砸去。
    趁着刀疤男闪躲之际，再一个飞身上前，攻击对方的另一只手，想将小正太夺下。
    可对方也是个狡猾的人。
    看到暖宝过来，就直接拿小正太当肉盾。
    暖宝见此，冷笑了声。
    及时收回招式，冲着刀疤男画圈圈:让他左右开弓打自己耳光！
    想法刚落，小正太就bia的一下，摔到了地上。
    再抬头时，牙齿都被磕掉了一颗。
    暖宝:“……”
    ——大意了，居然忘记接人。
    小正太:“？？？”
    ——发生了什么？
    抬头去看刀疤男，好家伙！
    ——中邪了吧？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甩自己大耳刮子啊？
    不过疑惑归疑惑，小正太还是很惜命的。
    他顾不得痛，半爬半滚来到暖宝这头。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道谢，暖宝就阴笑着朝刀疤男走去。
    小手指一动，又画了个圈圈:让他跪下来甩耳光。
    ‘咚’的一声。
    这耳光还打着呢，刀疤男又重重跪下了。
    啪——
    啪——
    啪——
    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声音那叫一个清脆。
    看着刀疤男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以及无法自控的双手，暖宝嘴角一勾。
    ——嘿嘿。
    ——想不到吧？我有作弊器。
    而她那甜甜的笑容，看在刀疤男的眼里，越发邪气。
    ——见鬼了！
    ——我怎么跪下了？
    ——手怎么不受控制啊？
    ——这死丫头是不是会邪术？
    ——怎么遇到她以后，我就跟中邪一样！
    “他怎么……怎么又跪下了！”
    小正太整个人都是懵的。
    本以为是要无辜送死的小妹妹，居然这么强大！
    而他认为很厉害的坏人，莫名其妙就跪到了地上，自己打自己？
    “人在做，天在看。”
    暖宝听到小正太的声音，转身道:“他坏事儿做多了，老天爷自要收拾他！
    你别管，就跟老大夫在屋里躲好，让这狗东西好好跪着。”
    言毕，暖宝脚尖一钩，便将刀疤男方才掉落到地上的长剑给钩了起来。
    她手提长剑，飞身来到院子里，加入了混战。
    在沉浸式干架之前，还不忘用媒介吩咐阿豹:“在书房守着，保护好小正太和老大夫。”
    自从会武功后，暖宝都是能干架就干架，轻易不会画圈圈。
    方才冲着刀疤男作弊，那是为了保护小正太。
    现在小正太和老大夫都暂时安全了，她便不再有所顾忌。
    小小的女娃子，拖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在人群中奋力砍杀。
    由于身高的原因，大家伙儿一开始倒没注意到她。这让她一下子就砍断了好几个人的双腿。
    那些人莫名其妙的，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撕心裂肺的痛疼就从腿上传来。
    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瘫倒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
    同伙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瞬间让原来处于上风的那群伙计乱了套。
    他们连忙分出一部分人来围攻暖宝，招招要命。
    暖宝的速度多快啊？
    左闪右躲的，便飞到了半空中。
    她把敌人的脑袋当成了逍遥王府练武场里的木桩子，一踩一个准。
    看着八王爷一个人被十几个人围着打，身上都挂彩了，立即赶过去帮忙。
    嘴里还欠欠地来了句:“八舅舅，你不行啊！”
    八王爷正为了暖宝消失在屋顶的事情着急呢。
    可偏偏，他又被人缠住，根本没法去找人。
    如今瞧见暖宝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下意识喊了句:“暖宝，小心！”
    话音方落，一把长剑便从他的左前方刺来。
    他来不及回击，只能侧身躲闪。
    暖宝见
    此，大臂一挥，出手帮八王爷打掉了对方的长剑。
    看到八王爷后方又有敌人挥着长剑过来，便翻了一个筋斗，跃过八王爷的头顶，直接给了那敌人一脚，把敌人给踹到了回廊上。
    “八舅舅，是你要小心才对！”
    说着，长剑一挥，又成功砍断了一个敌人的双腿。
    八王爷震惊:“！！！”
    ——这是何方妖孽！
    妖孽暖宝最是敏锐，如何能感受不到八王爷的目光？
    可眼下敌人众多，她正打得开心呢，才懒得去跟八王爷解释。
    只在转身的时候，轻轻推了一下八王爷:“快干活啊！”
    她以八王爷为中心，大杀四方。
    八王爷震惊归震惊，但眼下是办正事儿的时候，也容不得他多想。
    看着暖宝身手这么好，他也重新杀敌。
    有了暖宝这个妖孽的加入，形势很快便得以逆转。
    有敌人发现不对，便趁乱飞上了屋顶想要逃跑。
    暖宝也不去追，毕竟姜平和零一零二他们还在外头呢。
    只专心打着眼前的小怪，打得那叫一个过瘾。
    当然了，也不是刀刀就得要人家双腿和脑袋。
    有时候也会劈掉人家的手臂，或者把人家踹飞。
    总之，刀刀都见血，脚脚不落空就对了。
    约摸半刻钟的时间，院子里的敌人死的死，残的残。
    不死不残的，也全被制服，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暖宝将手中的长剑一丢，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迹，嫌弃道:“又浪费了一身衣裳。”
    还想着，改天见到上官子越，一定得好好跟他请教一下。
    那小子是怎么做到身穿白衣去干架，还能保持干干净净的？
    “暖宝，你没事儿吧！”
    八王爷焦急跑到暖宝面前，拎着暖宝的后衣领，让暖宝在他面前转了好几圈，仔细检查着暖宝的手臂和腿。
    ——这丫头身上都是血，吓死人了。
    暖宝被转得头晕目眩，心中暗骂:别转了，你个老六！
    嘴里也不大客气:“八舅舅，我很好，倒是你肩膀上的窟窿还在流血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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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2章 恩人姐姐

    八王爷:“……”
    扭头去瞅自己的肩膀，确实还在流血。
    再看看跟着自己来的下属。
    虽无一人丢掉性命，但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口，极其狼狈。
    唯独暖宝这个小女娃，衣裳虽被溅了血，但却毫发无损，且眼神清明！
    直到这一刻，八王爷才明白逍遥王白日说的话。
    ——原来阿祁说的都是真的！
    ——到了关键时刻，暖宝这丫头真能救我命啊。
    ——娘的。
    ——这世界真是乱套了！
    最让人郁闷的是，他方才发了信号烟啊。
    但这么多身手不凡的人都被暖宝干掉了，他的援军还没来！
    这速度太慢了。
    慢到他想回去把他的兵全部臭骂一百遍，再操练个一千天！
    与八王爷一样，脸上写满了震惊之色的，还有他的那群下属，以及躲在书房里的老大夫和小正太。
    一群下属:“？？？”
    ——这真是蜀国的小郡主？
    ——不是说蜀国兵力不行吗？怎么会培养出这样一个逆天的小郡主？
    ——小郡主才多大啊，竟比我们王爷还要强！
    老大夫:“！！！”
    ——这小姑娘是仙女，她是仙女！
    ——我早就该想到的，只有天上的神仙才会这么厉害，才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救我！
    ——老天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多亏我这一生不作恶，才能让老天爷开眼，让神仙下凡来救我啊！
    小正太:“？？！！！”
    ——这是哪里来的妹妹？
    ——不对！这么厉害的人，应该是姐姐！
    ——这是哪来的姐姐？好强大啊！
    ——而且姐姐这么可爱这么漂亮，居然还不怕血？
    ——我发誓，她是除了大哥外，最厉害的人了，比二哥还厉害！
    ——哎，这么厉害的姐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如果是我家的姐姐就好了，这样我又多了一个会保护我的人！
    “喂，你干什么呢？”
    暖宝察觉到强烈的目光在看她，便抬头朝对面望去。
    瞧见是小正太躲在书房门后贼兮兮盯着她，便朝他招手
    琇書網
    :“小仲景？你过来！”
    之前只觉得这男孩子像上官子越，却没有确定对方的身份。
    但方才阿豹和刀疤男都提到了灵剑山，暖宝心中便没有怀疑了。
    再加上对方的年纪与自己差不多，不可能是上官子越的二弟，所以便只能是老三上官仲景了。
    关于上官仲景的名字，暖宝是从上官子越的口中得知的。
    上官子越在逍遥王府时，常常指导暖宝练武。
    有时候看到暖宝天赋高还肯吃苦，便笑道:“仲景若有你一半好学，便不用人操心了。”
    暖宝好奇，就问:“仲景是谁啊？”
    上官子越对暖宝素来是没有隐瞒的。
    见暖宝问起，便应道:“是我三弟。”
    故而，即便暖宝从未见过上官仲景，却也知晓他的名字。
    小正太上官仲景见暖宝叫他，眼珠子轱辘轱辘转了一会儿，便飞奔朝她跑来。
    嘴里还带着彩虹屁:“姐姐姐姐~你好厉害啊！”
    暖宝嘴角一抽，好想从空间里取一面镜子出来看看。
    ——姐姐——我哪里像姐姐了？
    ——刚刚不是还喊着‘妹妹快跑’吗？
    ——妹妹没跑，就升级成姐姐了？
    眼瞧着上官仲景就要往她怀里扑，她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
    bia的一下，上官仲景又摔了个狗吃屎！
    再抬头？
    好家伙！
    又没了一颗牙！
    暖宝:“……”
    小手指纠结地缠到一起，心里生出几分内疚。
    ——这该死的条件反射，又把子越哥哥的弟弟给摔到了！
    偏偏上官仲景没当回事儿啊。
    他在灵剑山天天摔跤，有时候追狼追豹摔一下，有时候爬楼梯爬树摔一下，都摔习惯了。
    更何况，人家现在都五岁半咯，比以前更坚强了些。
    以前摔跤都不哭，没理由现在还哭闹不是？
    他撑着手掌起身，笑嘿嘿看着暖宝:“姐姐~谢谢你救我啊！”
    倒是不往暖宝怀里扑了。
    不是怕对方不接他，是方才摔跤时，衣裳上沾了血。
    他记得他家大哥最讨厌脏了，这个姐姐跟他家大哥一样
    厉害，应该也不喜欢脏吧？
    暖宝没开读心术，自然不知道上官仲景的内心活动这么丰富。
    只是尴尬笑了笑:“我不是你姐姐啊。”
    言下之意，是说她比上官仲景小，不能做上官仲景的姐姐。
    但上官仲景却以为暖宝不想当他姐姐，连忙喊道:“不不不，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我恩人姐姐！”
    嘿嘿。
    是不是他爹爹和娘亲生的姐姐不重要。
    只要他叫她姐姐，她就是他姐姐！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他得赶紧找一个厉害的人抱大腿。
    不然等今日过后，他还是危险重重啊。
    这里是哪里他都不知道，想回灵剑山？那太难了！
    还不如先跟着恩人姐姐，有吃有喝有人保护，这多好啊？
    就算日后爹爹娘亲和哥哥们知道了，也会夸他聪明的！
    暖宝有点头疼。
    若不是上官仲景长得有几分像上官子越，而那刀疤男又提起什么灵剑山啊，神功啊之类的东西，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除了长相外，这小子哪里像上官子越嘛！
    上官子越小小年纪武功高强，阅历丰富，沉着冷静，寡言少语。
    可上官仲景……
    是天真？还是单纯？要不就是脑子不够用？
    呸呸呸。
    好歹是上官子越的弟弟，这样想人家不太礼貌。
    呵呵。
    就当他是被保护得太好了吧！
    正想着，医馆外传来了很大的动静。
    是八王爷的援军到了！
    只可惜，他们来得太晚，只有帮忙收尸的份。
    好在收的不是八王爷的尸，否则八王爷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们！
    而姜平和零一零二一行人也进来复命了。
    逃出去的几个人，一并被他们抓住。
    除了两个死了以外，剩下的三个捉了活口。
    看到那几个活口，暖宝突然想起书房里的刀疤男。
    跑回书房一看，刀疤男都成猪头男了。
    悄悄解了他的神咒，他整个人便软弱无力地栽倒在地。
    姜平等人看了，虽有些疑惑，但还是迅速将人绑了起来，好让八王爷带回去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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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3章 缘分哥与缘分妹

    老大夫的腿被砸伤了，但好在没断。
    休息了一阵后，他便爬着去找药箱，想给受伤的人包扎伤口。
    八王爷看着老大夫都走不了路，哪里忍心让他动手？
    不仅命人寻来了担架把老大夫抬去王府医治，还留了一部分人下来清扫医馆的卫生。
    医馆的后院都是血，不清扫干净，这家医馆也不用要了。
    至于上官仲景，自然是和暖宝回公主府。
    不说他想跟着暖宝，就是他要走，暖宝也不会放他走的。
    这样心无城府的人，放出去不是祸害他自己，就是祸害其他人。
    回去的路上，上官仲景还是不断管暖宝叫姐姐。
    一下子问:“姐姐，你武功怎么那么厉害？”
    一下子又说:“姐姐，你家里有吃的不？我两天没吃东西了！”
    暖宝一头黑线，暖头来了句:“有没有可能，我是妹妹？”
    “妹妹？”
    上官仲景有些吃惊。
    他上下看了看暖宝，还特地凑近比了比身高。
    “跟我差不多高啊，还比我强这么多，怎么会是妹妹？”
    暖宝:“……”
    就很无语。
    身高？
    确实差不多高。
    强？
    那谁叫上官仲景不练武呢？
    他哥哥上官子越那才叫强好吧？灵剑山又是凌驾于四国之上的存在！
    有这样好的环境和基因不练武，他不弱谁弱？
    不过这样伤人心的话，暖宝当然不能说了，顶多就是在心里吐槽一下而已。琇書網
    看着上官仲景好奇的眼神，暖宝耐心道:“小仲景，我六月份才满的四岁，请问你几岁呀？”
    “我五岁半了！”
    上官仲景下意识应了句，又突然瞪大眼睛:“你叫我什么？”
    ——小仲景？
    ——仲景？
    ——我有说过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你不是叫仲景吗？”
    暖宝挑眉:“上官仲景？上官子越的三弟。”
    “啊！”
    上官仲景大惊:“姐姐，你是我大哥派来的？”
    “我说了，我不是姐姐。”
    暖宝可不想占别人的便宜，忙道:“你叫我暖宝吧，我跟你大哥是朋友。
    ”
    “不是姐姐你干嘛叫我小仲景？不是要叫我仲景哥哥吗？”
    上官仲景自小就被保护得极好，心思单纯。
    在他看来，比自己大的就是哥哥姐姐，比自己小的就是弟弟妹妹。
    若暖宝比自己小，那为什么不叫他哥哥？
    暖宝嘴角一抽，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上官仲景的问题。
    ——我倒是想叫你仲景哥哥，但你也得有个哥哥样子啊！
    ——你看你都跟小强差不多，我还叫你哥哥呢？
    暖宝沉默着没说话，上官仲景也不在意。
    因为他很快又嘀咕道:“大哥的朋友，武功很厉害的妹妹……暖暖暖~宝宝宝？我是不是听大哥提起过？”
    “你嘀咕什么呢？”
    暖宝瞅了上官仲景一眼，觉得这小子心态真好啊。
    被刀疤男掳走又看到这么多死人，居然一点都不惊，还有心思在这嘀嘀咕咕的。
    “没什么啊，姐姐……哦不，妹妹？你和我大哥是怎么认识的？”
    上官仲景一点都不怀疑暖宝的话有假。人家说是他大哥的朋友，他就真的深信不疑。
    看着这样的上官仲景，暖宝终于理解了当初上官子越的话。
    的确。
    这孩子太让人操心了。
    如此想着，暖宝便打算逗一逗上官仲景:“我说我认识你大哥，你就真信了？不怕我也是坏人，故意骗你的？”
    “你眼睛明亮得就像星星一样，怎么可能是坏人？”
    上官仲景盯着暖宝看，觉得暖宝的话也太扯了。
    “再说了，你要是坏人的话，救我和老大夫做什么？我只是年纪小，又不是傻子。”
    暖宝:“……”
    行吧。
    不用逗了。
    这弟弟……阿呸，不是我弟弟，是上官子越的弟弟，根本逗不起来！
    忙了一天，暖宝也挺累的。
    所以接下来，她便只顾着走路，不再跟上官仲景说话。
    上官仲景好像也突然有了心事儿，没有吭声。
    于是，寂静的街道中，只能听到大家伙儿的脚步声。
    直到一行人拐了个弯，太平公主府就在眼前，上官仲景突
    然来了句:“暖宝妹妹，你家有没有小狼崽？”
    暖宝微愣，摇了摇头:“没有小狼崽。”
    上官仲景听言，面露失落之色。
    但紧接着，又听暖宝说了句:“有一头大白狼。”
    “什么！”
    上官仲景顿时星星眼:“大白狼？它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什么哈什么奇？”
    说罢，上官仲景又拍了拍脑袋。
    ——该死的狼名字，怎么记都记不住！
    暖宝看着上官仲景，试探问:“哈士奇？”
    “啊对！”
    上官仲景欢喜不已:“哈士奇！就是这个名儿！”
    暖宝疑惑:“你怎么知道哈士奇？”
    上官仲景嘴巴一撇:“你猜。”
    “切，你大哥和你说的呗。”
    暖宝语气十分肯定，又问:“他跟你提哈士奇做什么？”
    “因为哈士奇以前是我的小狼崽啊……”
    上官仲景哀怨地看着暖宝，整个人有点蔫蔫的。
    暖宝微愣，倒没想过是这个样子？
    而上官仲景呢？则继续道:“哈士奇是在山里出生的，它身体最弱，老抢不到奶喝。
    那年大哥回去过年，我看小狼崽要死了，就托大哥带小狼崽下山看病。
    结果第二年大哥回去，小狼崽就没了，说是送给一个很厉害的妹妹。”
    提到很厉害的妹妹，上官仲景又来了精神:“我就说嘛，我跟养了小狼崽的妹妹是有缘分的。
    之前大哥提起小妹妹的时候，我还一直想认识小妹妹，要跟小妹妹一起玩呢。
    可是我不能下山，所以只知道我大哥有个小妹妹朋友，却不知她长什么样儿！
    现在好了，没有大哥帮着引荐，我们也认识了，暖宝妹妹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嗯，是！”
    暖宝指了指公主府:“缘分哥，咱们到家了！”
    “好咧，缘分妹。”
    上官仲景倒是很能接梗，顺着暖宝的话就应了回来。
    看着‘太平公主府’这几个字，还不忘问道:“我记得我大哥说过，你父亲和母亲对他都很好！那待会儿回家后，我要不要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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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4章 爹爹和哥哥没回来

    “你说呢？”
    暖宝指了指天，意思是问上官仲景，这个时辰适合吗？
    上官仲景顺着暖宝的手指望去，漫天星辰，美不胜收。
    “嗯，时辰太晚了，好像不太礼貌，还是等明天天亮了再打招呼吧。”
    他若有所思，又问:“那这么晚了，我还有吃的吗？”
    “……有！”
    暖宝点头，便冲着姜平道:“这是子越哥哥的弟弟，你把他安排好。”
    “是，主子。”
    上官仲景本就对暖宝生了崇拜之情。
    不仅是因为暖宝救了他，还因为暖宝是他大哥亲口夸赞过的人。
    如今一看姜平这么大个的人都对暖宝如此恭敬，心中的崇拜之情又深了几分。
    他闪着星星眼，扯了扯暖宝的衣袖:“缘分妹妹，我晚上住哪？能不能离你近点？”
    “你……”
    住哪里呢？
    暖宝也挺纠结的。
    想了想，总觉得上官家的这个老三，跟她们家的老三差不多，都很聒噪。
    于是，便笑道:“你今晚先跟我三哥住一个院子吧？以后具体住哪里，天亮了让我娘亲来安排！”
    说着，怕上官仲景不同意，又忙道:“我三哥的院子离我院子很近很近，不远的！”
    此言一出，上官仲景立马欢喜道:“好，离你近就行！”
    倒是姜平，暗暗看了暖宝一眼。
    ——主子，您说大话越来越顺溜了。
    ——三公子的院子离您的院子明明十万八千里这么远，也就您能说一个‘近’字。
    ……
    暖宝把上官仲景丢给姜平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身上臭烘烘的，回到小院后，第一时间便让秀儿帮她打了热水。
    秀儿瞧见暖宝衣裳上都是血，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暖宝立即在她面前蹦了几下:“别哭，我没事儿，这是别人的血。”
    说罢，又道:“脏衣服赶紧处理了，别让娘亲看见，省得她担心。”
    等到舒舒服服洗完了澡，正想睡一觉，姜平就来了。
    看到姜平过来，不免又问:“仲景那头安排得怎么样？”
    “回主子话，已经安
    排好了！”
    姜平恭敬应道:“小厨房那头给煮了一些吃食，屋子也收拾好了。
    就是衣裳没有适合的，暂且去三公子那头寻了一件给上官公子。”
    “三哥那么高大，他的衣裳仲景穿不了吧？”
    暖宝想了想，便冲秀儿道:“我不是有两套男装吗？你去取来给姜平。
    仲景跟我差不多高，应该能穿我的衣裳。”
    说罢，又问姜平:“三哥那头怎么样？他救下的人安排好了没？”
    有逍遥王在，暖宝倒不担心魏倾华那边会出事情。
    而且算算时辰，他们应该都回来了。
    只是时间太晚，再加上他们仨外出救人的事情是瞒着逍遥王妃的。
    所以暖宝不好去问逍遥王具体情况，只能问问刚从魏倾华院子里回来姜平！
    可谁知……
    暖宝这话刚问出口，姜平的脸色便有些不对劲儿。
    “主子，阿江说，三公子和王爷还没回来！”
    “什么！”
    暖宝倏然起身:“还没回来？”
    城郊的小院距离南都城不远啊！
    而且逍遥王和魏倾华带去的人，比自己和八王爷带的人要多两倍，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打三个来回都够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暖宝突然生出了不祥的预感，身上的疲惫顿时消散。
    秀儿刚翻了衣裳出来，就看到暖宝把匕首往腰间一别，又要出门。
    正想喊住暖宝，暖宝却回头冲她道:“把这两套衣裳送去三哥的小院，子越哥哥的弟弟在那边。”
    言毕，便跟姜平一起又出了门。
    ……
    这一次出门，暖宝带了三十个人。
    由于是夜里，生怕弄出太大的动静，也不敢骑马。
    只急急往城门处奔去，用太平公主府的令牌让守卫们打开了城门。
    若是换了往常，这城门必定是打不开的。
    可今夜城门的守卫得了八王爷的令，已经将逍遥王一行人放出去了。
    逍遥王出城门时，用的就是太平公主府的令牌。
    所以当暖宝他们拿着令牌要出城门时，守卫
    并没有加以阻拦。
    老大夫那小院所处的位置，在城郊的北面。
    北面很是偏僻，远远才有一户人家，周围大多都是山山水水，不像当初从行宫入南都城那样有人气。
    因此，刚离开城内不久，暖宝便觉得很是阴森。
    而且越靠近那小院的位置，她的内心就越不安。
    到了最后，干脆命人停下歇息，她先让阿豹去探探路。
    阿豹之前因为吃瓜上瘾耽误了暖宝的正事儿，正愁没机会儿恕罪呢。
    一听暖宝要它去探路，立马保证道:“宿主放心，这回绝对不吃瓜了！”
    暖宝轻轻‘嗯’了一声，让它注意安全，便没再多话。
    现在的她，很是担心逍遥王和魏倾华。
    方才出城门时，姜平已经问过守卫了。
    逍遥王和魏倾华自出了城门后，便没有再回来。
    所以由此可肯定，逍遥王他们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而现在暖宝所处的位置，距离小院只有一百米，已经可以隐约感受到小院在哪里了。
    可她没有看到一点亮光，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四周静悄悄的，静得有点瘆人。
    姜平等人跟着暖宝躲在草丛里，见暖宝一直盯着前方却不让他们上前，也不知暖宝是在打什么主意。
    但主子没下令，他们也不能擅自行动。
    只是悄悄将暖宝围在最中心，时刻观察着四周的同时，还得盯着草丛！生怕草丛里钻出来一条蛇还是虫子，会把暖宝给咬了！
    阿豹这次很认真。
    她变身为一只猫，飞速朝小院的方向奔去。
    只是刚奔到一半，就闻到了一股诡异的香，让它觉得很不舒服。
    纵使它是神豹下凡，也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发力感。
    意识到不对，赶紧运起神力，在自己周围开启了嗅觉屏障。
    等到完全闻不到那股香味时，才又继续前进。琇書蛧
    不过这一次它放慢了速度，不敢再像方才那样大意。
    它一边往小院那头摸去，一边观察着小院外头的泥土……
    （2章正常更+1章加更+2章补更，5章更完，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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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5章 真是丧尽天良

    由于这地方周围山多，所以到了夜里露水也多，泥土很是松软。
    阿豹根本不用费心，便发现地上有许多杂乱不堪的脚印。
    从脚印的深浅程度和所出现的方向来看，应该就是逍遥王一行人的！
    阿豹心下微沉，继续往前摸去。
    谁知，才走了没多久，它又发现地上多了一批新的脚印！
    那一批脚印是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印记要比之前发现的小一些，也浅一些，并且脚步与脚步之间的距离，隔得有些远。
    阿豹推断，这应该是一群轻功很好的女子。
    再看看那最后叠在一起的脚印，便可得知，这座小院今夜至少来了两批人！
    联想到最初闻到的香味，以及眼下颇为复杂的形式，阿豹忍不住联系暖宝:“宿主，您先在原地待着，不要轻举妄动！待我把事情弄清楚了叫你，你再过来也不迟！”
    “情况很复杂吗？”
    暖宝心下一颤，额头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算不上很复杂，但小院绝对有坑！”
    阿豹不想让暖宝担心，却也不能让暖宝大意。
    所以它一边靠近小院，一边将刚刚发现的信息告知暖宝。
    诡异到让阿豹都得重视的香。
    不同方向的脚印。
    光是这两点，便足以让暖宝明白，她不能冲动，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去涉险了。
    “你注意安全。”
    暖宝叮嘱了阿豹一声，带着姜平等人原地待命。
    而阿豹在跟暖宝联系期间，已经穿墙进入了小院。
    刚到小院，它的瞳孔便瞬间放大，身上的毛也下意识炸开！
    ——我丢，真是丧尽天良！
    原来，不大的小院里，竟全是女尸！
    且每一具女尸都是不完整的，死状极其惨烈。
    或被劈掉了半张脸，或直接没了脑袋，或心脏被挖出，或没了眼珠子，或肚子有一个大窟窿，或缺胳膊少腿！琇書網
    小院里到处都是血。
    阿豹根本无处可躲，踩哪里爪子都是黏糊糊的，只能跳到围墙上。
    看着静悄悄的小院，阿豹突然觉得可怕。
    倒不是害怕
    那些女尸，而是觉得自己之前闻到的香味太过诡异。
    小院里这么多的死尸，流了满地的血，血腥味该有多重啊？
    可阿豹在开启了嗅觉屏障之前，居然只能闻到香味，察觉不到任何血腥。
    这香味如此之浓，可以盖住鲜血的味道，还能让人四肢无力！
    纵使它不是寻常的豹子，也险些着了这香味的道。
    由此可见，逍遥王他们出事儿，多半也与这香有关！
    不过好在小院里的死尸虽多，却没有看到逍遥王一行人的影子。
    如此，阿豹也能稍稍放心。
    只要看不到尸首，便说明他们还有活着的可能！
    想到此，阿豹也不再浪费时间。
    瞬移到屋顶上，悄悄用神力掀起几块瓦片，打算将每一间屋子都偷瞄一遍，看看逍遥王一行人在不在这里。
    若是往常，倒也不用这么麻烦。
    只要吸一吸鼻子闻一闻味道，它便能有所判断。
    实在不行，就开启透视眼扫描一番，简单又方便！
    可今夜，嗅觉屏障已经开启，便注定它不能闻到任何味道，只能靠一双眼睛。而透视眼这种技能，实在太耗神力，它用不起！
    因为在围墙上蹲着的那会儿，它便发现自己建立起来的嗅觉屏障会越来越弱，只能不断用神力来修补。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过多去消耗神力，只怕到了需要救命的时候，会直接扑街！
    因此，只能用最窝囊的办法，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慢慢来。
    别瞧着这间小院静悄悄的，一个守着的人都没有。
    但从第一间屋子到第五间屋子，每间屋子都睡满了人。
    不过这些人都不是自己人，应该是霸占了这间小院的畜生！
    他们睡得倒是挺香的，似乎一点都不怕有人会闯入小院。
    等掀瓦片掀到第六间屋子时，阿豹发现这间屋子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但从房间里的东西来看，这间屋子明显是有人睡的。
    可人呢？
    去哪了？
    阿豹警惕地环顾四周，想找找看这里还有没有其他藏人的地
    方？
    突然，在那堆女尸之中，它发现了一口井！
    这一发现，让它瞬间激动不已。
    ——我怎么把枯井给忘了！
    ——来的路上，宿主说过，小院里是有一口枯井的。
    ——枯井下去就是地窖，兴许会被拿来藏人！
    那口井本就不大，还被女尸们挡得七七八八。
    若不是阿豹在屋顶上，就凭着方才进小院时的那个位置，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阿豹瞬移到枯井旁，耷拉着飞机耳，将脑袋探到枯井里。
    隐隐约约的，它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只是那声音很小很弱，听得不大真切。
    像是在说谁做梦？
    不过知道枯井下有人，阿豹已经很开心了。
    它一边修复嗅觉屏障，一边咬牙开启了隐身术，往枯井下跳去。
    果然！
    枯井之下就是地窖。
    而且地窖还很大，看起来更像是地下挖出来的房子。
    除了阿豹跳下来所在的这个房间外，前后左右又分别有四个门，通往不同的房间。
    阿豹在当前的房间没看到有人，便往对面的门飞去。
    很幸运，在这个房间里，阿豹看到了不少人，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而逍遥王和魏倾华等人，就在其中！
    它紧张地飞跃过去，探了探逍遥王等人的鼻息，又大致给他们检查了一下身体。
    还好还好，没受伤，只是昏迷了而已。
    检查完自己人以后，阿豹又看了看另外一批人。
    一个老妇，两个中年男子，两个中年妇女，还有几个孩子。
    想来，应该就是老大夫的家人！
    他们瘦骨如柴，面容憔悴，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像是跟逍遥王他们一样陷入了昏迷。
    这么多人没了行动能力，怎么才能救出去？
    阿豹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阿豹就看到一个面容阴冷的男子进来。
    那男子穿着一身白衣，浑身上下都是鲜血，一双眼睛充满恨意。
    他走到房间里，四处打量了一下，便拖着一个离他最近的小姑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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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6章 她们都因你而死

    阿豹见此，赶紧跟上。
    毕竟这小姑娘是老大夫的家人啊，可不能让她出事儿！
    不过在这个时候动用神力将小姑娘救下，阿豹也是不敢的。
    一来，它还没弄清楚地窖里一共有多少个畜生，不能打草惊蛇。
    二来，丧失了行动能力的人太多了，想要安全将人救下，就不能轻举妄动！
    阿豹跟着那男子，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刚进到这个房间，它就有点毛骨悚然！
    这个房间，跟屠宰场没什么两样！
    里头的女尸，比上面的更多。
    地上，墙上，到处都是血。
    在房间中央，有一口大锅，正在熬煮着什么东西。琇書蛧
    大锅的这一边，是又长又宽的木板，就像菜市里卖猪肉那样。
    上面摆满了肠子和心脏，断臂和头颅！
    另一边，则有一个中年女子，被重重的铁链捆住了手脚。
    中年女子是清醒的，但整个人却软瘫在地，只有眼珠子还在转动。
    看到男子拖着小姑娘进来，一把甩到木板上，中年女子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绝望。
    她弱弱开口:“你……你这个畜生！”
    “畜生？哈哈哈！”
    男子大笑出声，眼里皆是嘲讽:“温眉，我尊敬的庄主夫人，你不觉得你这话可笑吗？
    害死他们的人不是我，是你啊！是你不肯将‘飞龙在天’的秘籍给我，我才会迁怒他们！
    这不是我的错，是你太自私了，想要将神功秘籍一直拽在你们灵剑山庄的手里！”
    说着，男子拔起了木板上的砍刀，开始在小姑娘身上比划:“啧啧啧，我该从哪里下手才好？
    这到底还是个孩子啊，我总该温柔些，不能像对待你那些弟子那样粗鲁，你说是不是？”
    被铁链锁住的人，正是上官子越的母亲温眉。
    自从上官仲景被掳走后，她便亲自下山寻子。
    顺着调查的线索一路来到小院，却没想到小院里有灵剑山的‘散魂香’。
    这散魂香可谓是天下最厉害的迷香，不管武功有多高强，都难免中招！
    而一旦中招后，
    便会四肢无力，陷入昏迷，任人摆布。
    想要抵挡散魂香，只能靠解药‘聚魂丹’！
    可偏偏，谁也没料到这逆贼的手中会有散魂香。
    毕竟散魂香这东西，一直是禁香，被保管得极好。
    灵剑山庄中，只有上官轩和温眉、还有上官子越和毒师花婆婆才有。
    由于下山寻子太过着急，再加上没人能料到会遇到散魂香，故而众人身上，都没有带上聚魂丹。
    一行人刚到小院附近，便察觉不对。
    再想撤离，却早已被逆贼张昊，带着人团团围住。琇書蛧
    温眉的武功比较高，昏迷得迟，只能看着一个个女弟子倒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再醒来，手脚已经被铁链锁住。
    张昊只给她喂了一些聚魂丹化成的水，让她保持清醒，却没有任何力气。
    她知道，张昊想要‘飞龙在天’的秘籍！
    可她手中根本就没有秘籍，又如何给他？
    莫说是她了，就连她的丈夫上官轩，手中也没那东西！当年，神功之所以会传给上官子越，是因为上官轩无法领会神功的奥秘。
    所以上一任庄主去世前，只将神功的秘籍给了上官子越，并不曾交到上官轩手里。
    但张昊不信啊。
    上官轩是庄主，温眉是庄主夫人，怎么可能没有神功秘籍？
    为了逼出秘籍，张昊便当着温眉的面，将灵剑山的那些女弟子一个个杀死！
    还将她们的心脏挖了，脑袋砍了，说是给温眉熬汤喝。
    如今女弟子们杀光了，便开始拿孩子威胁她。
    温眉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她张了张嘴，艰难道:“我说了，秘籍不在我身上！你……你将人放了，让我联系庄主，自能……自能得偿所愿！”
    “你想诓我！”
    张昊很是激动，举着手中的砍刀便指向温眉:“得偿所愿？哈哈哈！我看到时候得偿所愿的人是你吧？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若让你联系了上官轩，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温眉，我不像我祖父那么傻，会被你们上官家的花言
    巧语哄骗！
    我祖父从年轻起，就为你们上官家卖命！你们上官家说得好听，要为他养老，要善待我们张家。
    可到头来呢？不过是贪污了你们一些银子，你们便将我们逐出灵剑山，还命人对我们赶尽杀绝！
    温眉啊温眉，你万万没想到吧？被逐出灵剑山那天，我早就下了山。
    为了不让我祖父和我父亲发现我下山，我寻了一个身材与我相似的弟子，帮他易容成了我的模样儿，让他在山庄中假扮成我。
    那天跟着我家人一起下山的，不是我，是其他弟子。
    你们派人来灭口时，杀掉的人也不是我，是他！
    老天爷有眼啊，让我躲过了一劫，让张家还有一条血脉在！
    你们上官家赶尽杀绝，灭我满门，这血海深仇我不与你报，只要一个神功秘籍，你该偷着乐啊！
    来吧，把‘飞龙在天’的秘籍给我，我就放了这孩子，也放了上官仲景，否则……”
    张昊一边说着，一边将砍刀收回，对准了木板上的小姑娘。
    温眉一急，连忙喊道:“你……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
    砰——
    砍刀重重劈到木板上，就差一点点便砍到了小姑娘的手臂。
    “温眉！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竟如此愚蠢？你带来的那些女弟子，无一人生还，皆被我砍杀！
    你呢？还在怀疑我的决心？哈哈哈，看看这些尸首吧！她们都是为了你而死！
    眼前这个无辜又可怜的小女娃，还有你那被抓走将近一个月的小儿子！他们很快~也将因你而死！
    我若是你，必定及时止损，将秘籍交出，断不会牵连无辜。”
    “你休想！”
    温眉死死瞪着张昊，绝望又痛恨:“你……你有本事儿冲着我来，杀我，杀了我！
    拿无辜的孩子来……来出气，算什么……算什么男人！”
    温眉太了解张昊这种人了。
    他不是不报仇，而是时候未到！
    （小提示，张昊是谁？想想当初万丰城受贿案，以及费长老、刘长老、张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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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7章 你未来婆婆

    他也不会放过任何人！
    她，上官仲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还有小院里的那些人，甚至整个灵剑山！
    ‘飞龙在天’的秘籍，只是张昊收的一点利息。
    他真正想得到的，是通过‘飞龙在天’成为江湖霸主！
    所以啊，莫说是她没有神功秘籍，即便是有，也绝对不会给张昊。
    一旦让张昊得到了神功秘籍，不仅仅是江湖，就连四国都会乱套！
    “呵，嘴巴还挺硬。”
    张昊没被温眉的话激怒，反倒冷笑了声。
    不是想联系上官轩，就是想求死？
    真当他是傻子吗！
    想死可以，神功秘籍给了，随时都能死！
    但现在？不行！
    “没关系啊，我有的是时间，咱们慢慢耗？”
    张昊挑眉，傲慢且病态:“你的人都死光了，谁也没办法帮你把消息传出去。
    上官轩和上官子越到死都不会知道，我手里有散魂香和聚魂丹。
    而这两样东西，我多得是~靠着它们，足以让你丈夫和儿子有来无回！
    你可以和我犟一天，还能和我犟上一年半载吗？”
    说罢，张昊又邪魅一笑:“哦对，除了散魂香和聚魂丹，我手里还有很多无辜的老百姓。
    你眼下看到的这个小姑娘，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老人，妇女，孩子？你随便挑~想让我砍哪个，我就砍哪个。
    你一天不给神功我秘籍，我就让无数人为你而死，直到你把秘籍给我！
    你看看你面前的那锅汤，是不是很香？别急，我先把这小姑娘处置了，再亲自喂你喝汤~”
    言毕，不等温眉开口，张昊便将举起手中的砍刀，狠狠往下劈去。
    阿豹一个激灵，赶紧动用神力，把张昊的砍刀打飞。
    ——娘的。
    ——不小心又吃了个瓜，把正事儿给忘了！
    暗骂自己一句，阿豹便再要用神力，将张昊给弄死。
    可谁知就在这时，它突然发现自己的嗅觉屏障即将破裂！
    ——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一直在修复屏障！
    ——难道……
    ——散魂香就
    在这间屋子里？
    ——香味浓，药效强，所以屏障的受损速度加快！
    阿豹慌了。
    赶紧穿墙而出，离开当前的房间。
    一旦嗅觉屏障破裂，它便会吸入那所谓的散魂香，丧失行动能力。
    而随着行动能力的丧失，隐身术也会失效
    届时，张昊那疯子肯定会把它也宰了！
    当务之急，是赶紧修复嗅觉屏障。
    阿豹不敢离得太远，怕逍遥王他们会出事儿，所以只能夺回之前的房间，开始用神力修复屏障。
    它一边修复屏障，一边联系暖宝:“宿主！我找到人了，就在小院的枯井里，你快来！”
    说罢，怕暖宝会将其他人带来，又赶紧道:“你一个人过来，不要带其他人！
    距离小院还有一半路的时候，要用神力把嗅觉屏蔽，小院里有散魂香，吸入后会四肢无力陷入昏迷。
    你赶紧来，下了枯井后，往正面的房间来，直接把你爹他们弄到空间里带出去，动作要快！这里不宜久待！”
    “阿豹，你怎么了！”
    暖宝等了半响，等来了阿豹急急的叮嘱。
    她心跳漏了几拍，忙道:“你等我，我马上来！”
    紧接着，倏然起身，冲着姜平等人吩咐:“我得去小院一趟，你们谁也不能跟着，就在这接应！
    咱们以信号烟为准，看到信号烟，立马过去接人！”
    “主子！”
    “主子！”
    众人不知实情，皆被暖宝的安排吓了一跳。
    可暖宝吩咐完众人后，便飞身离开，只给众人留下一道残影。
    姜平带着人追出了两步，到底停了下来:“回到原地待命！”
    他是跟在暖宝身边最久的侍卫之一。
    对于暖宝的命令，他只有‘听从’这一个选择。
    哪怕心里再担心，也只能相信自家主子！
    有了阿豹提供的信息，暖宝便能少踩很多的坑。
    她按照阿豹的叮嘱，早早就屏蔽了嗅觉。
    也不知是默契还是警惕，在听出阿豹有些力不从心时，暖宝便对神力格外珍惜，能不用就不用。
    她一路用轻功
    飞到小院，就着月色翻墙而入。
    翻到小院里时，好巧不巧就踩到了一具女尸。
    那女尸死不瞑目，眼珠子瞪得圆圆的，险些没把暖宝给看吐。
    但她没功夫去管这些死人，迅速找到枯井，飞身而下。
    当然了，下枯井时，她还是用了神力，将自己身上所发出的声音给屏蔽掉。
    如此，哪怕她动静稍微大了些，也不怕引人注意。
    按照阿豹的提示，暖宝双脚刚刚落地，便径直往正对面的房间跑。
    刚到屋子里，就看到逍遥王和魏倾华他们躺在地上。
    而阿豹，还在修复着自己的屏障。
    许是它在这里待的时间太久了，那屏障就像漏了一样，怎么都补不上，只能不断耗费神力。
    无底洞一样的修复，终究不是办法。
    所以在看到暖宝的那一刻，阿豹都要感动哭了。
    “宿主！您总算来了！”
    话音方落，阿豹就躲进了暖宝空间里。
    在空间里，它就不用再管嗅觉那东西了。
    而神力，也可以留着给暖宝用。
    如今就的暖宝，虽说早已与神力合二为一，但她那一部分神力，到底是从阿豹身上分出去的。
    阿豹若是将神力耗尽，暖宝也吃不了兜着走。
    暖宝警惕心很强。
    从进入地窖开始，她就察觉到嗅觉屏蔽所要消耗的神力成倍增加。
    于是，也顾不得问阿豹的情况，赶紧动手将逍遥王一行人收到空间里。
    几十号人，不出一会儿就被她收得干干净净，就连老大夫的家人也没落下。
    眼瞧着整间屋子都空了，暖宝撒腿就要跑。
    结果，刚转过身，就听阿豹来了句:“完蛋了，忘了告诉您对面那间屋子还有人！
    一个昏迷的小姑娘和一个丧心病狂的死变态，还有你未来婆婆！”
    “什么鬼？”
    暖宝一个急刹车，不敢动了。
    闪身躲到墙壁后面，探出个脑袋去看对面房间。
    阿豹察觉到自己最快，忙又解释:“上官子越他娘，他娘被人拿铁链捆在对面的房间里！”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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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8章 解救温眉

    暖宝的动作比脑子快。
    阿豹话音方落，她便‘咻’的一下冲了出去，从这间屋子的门后躲到了对面屋子的门外。
    ——上官子越？
    ——他娘？
    ——这也太巧了吧！
    ——一家子出来团建吗？
    不过吐槽归吐槽，暖宝还是悄悄探出了个脑袋，观察着房间里的动静。
    原来，自阿豹用神力把张昊手中的砍刀打掉后，张昊便如同惊弓之鸟，以为是上官轩或上官子越来救温眉了！
    要论武功，张昊是不够看的。
    当初之所以能抓住上官仲景，靠的完全是易容术。
    他将自己易容成灵剑山并未犯错过的弟子的模样儿，光明正大去了灵剑山庄。
    在上山的途中，正巧遇到在山林间玩耍的上官仲景，便想法子把人给掳了，又东躲西藏，离开了灵剑山！
    而抓住温眉，靠的则是散魂香。
    否则，以他的武功，不管是硬闯灵剑山还是生擒温眉，都绝无可能！
    别瞧着他表面嚣张，实则内里虚得很，也只敢在毫无反击能力的温眉面前张牙舞爪。
    突然间手中吃疼掉了砍刀，着实把他吓一跳。
    于是，他立即撇下木板上的小姑娘，仔细将地窖和小院检查了一遍。
    见四下无人，这才又回到房间里。
    说巧不巧，他外出检查的那一会儿，暖宝刚好在赶来小院的路上。
    等他检查完毕，再回到房间去找温眉出气时，暖宝刚刚翻过小院的围墙，跳下枯井。
    两个人完美错开，谁也没撞见谁。
    正所谓反派死于话多，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暖宝悄咪咪来到张昊和温眉所处的房间时，张昊还拿着砍刀在小姑娘身上比划呢。
    “温眉啊温眉，知道我为什么要当着你的面，杀这么多人吗？哈哈哈！
    因为你们灵剑山虚伪啊！你们满口仁义道德，满口为天下苍生，可何为仁义道德？何又为苍生？
    我祖父年轻时，就跟在老庄主身边，对灵剑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们灵剑山每年从万丰城收这么多的铺租，兰花门更是遍布四国，挣的银钱不知填满了多少个银库！
    你们如此富足，可曾想过分我祖父一些？我祖父辛苦操劳，不过拿了你们上官家一丁点儿的银子，便落得如此下场，这就是你们的仁义道德？
    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让无数弟子送死！为了守住‘飞龙在天’的秘籍，便牵扯无辜的人陪葬，这就是你们为天下苍生做的事儿？呵……”
    张昊嗤笑了声，阴森森盯着木板上的小姑娘：“好啊~你们灵剑山毁了我的家，那就拿你们最重视的名声来还！
    我倒要让天下人都看看，灵剑山为了留住神功秘籍，继续称霸武林，暗地里害死了多少人！”
    “你……”
    张昊这一番话，简直就是颠倒黑白！
    纵使温眉平常再沉得住气，如今也要被张昊的倒打一耙给气着。
    她狠狠盯着张昊，就想骂回去。
    可谁知，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门外露出了一颗小小的脑袋。
    那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眼睛又大又圆，且充满了灵气，一下就让温眉慌了神。
    ——这怎么还有个小孩！
    瞧见对方眼神与自己对上，她赶忙皱眉，轻轻摇了摇头。
    ——快跑！
    ——小姑娘，快跑啊！
    然而，小姑娘却挪开了目光，举起了一把匕首。
    温眉见此，又是一惊。
    幸好张昊此时的注意力都在木板上，否则定要发现温眉不对劲儿。
    而温眉，瞧见小姑娘那坚定的眼神，也渐渐冷静下来，冲着张昊开口：“我……我把秘籍给你！”
    张昊听言，身子一震，顿时喜出望外。
    暖宝逮着这个机会儿，迅速出击！
    只一眨眼的功夫，便飞到了张昊的身后。
    张昊感觉到有风吹来，警惕转过身，却正巧被暖宝攀上肩膀。
    而他扭头时露出的脖子，也顺利成为了暖宝的攻击点！
    凝翠匕几乎是瞬间就没入了张昊的脖子，让张昊连开口喊人的机会都没有。
    “唔……你……你……”
    他一手指着暖宝，一手捂住脖子，踉跄了好几步。
    撞到身后的木板时，下意识往后靠，却因为脚下无力，软瘫到地上。
    而撞击的重力，刚巧震到砍刀。
    砍刀在张昊倒地的同时从木板上掉落，不偏不倚，就砍到张昊的脑门上，嵌在他眉间。
    从暖宝出手到张昊毙命，几乎只是一瞬间。
    张昊到死都想不到，他会死在一个小姑娘的手里。更想不到，那把被他用来滥杀无辜的砍刀，最后会死死嵌在他的脑门上！
    暖宝懒得管张昊，只匆匆瞥了一眼，便跑到温眉身边要救人。
    温眉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小儿子差不多大的姑娘竟没有被散魂香迷晕，还能杀死张昊，顿时看到了生的希望。
    “小姑娘，去那人身上找找，看看有没有黑色的小……小药丸！”
    她整个人软绵绵的，又被铁链锁住，根本没法脱身。
    要想安全离开这里，只能找到聚魂丹！
    温眉是想等暖宝把钥匙和聚魂丹翻出来后，就让暖宝赶紧离开，不能拖累无辜。
    而她只要吃下聚魂丹，便会慢慢恢复内力。
    届时，用内力震开铁链，再去收拾小院里的那群逆贼，简直轻而易举！
    可暖宝这孩子，素来喜欢粗暴简单的方式。
    她就好像没听到温眉的话一样，抬起手就要去砍铁链。
    温眉见此，忙道：“这铁链粗，你砍不……”断！
    最后一个‘断’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温眉便觉得脖子吃痛，紧接着脑袋一沉，昏死过去。
    昏死之前，她听见铁链应声而落，以及一道甜糯糯的声音：“哎呀，用力过猛，不小心打到人了！”
    空间里的阿豹：“……”
    ——一听这话，就知道宿主是故意的！
    暖宝确实是故意的。
    眼下情况紧急，能跑就赶紧跑，哪那么多废话？
    砍铁链时，她故意用手肘撞击温眉的脖子后背，也就是颈椎的顶部。
    这一块地方有穴位，控制着神经中枢，如果受到外界的撞击或者强烈刺激，人就会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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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9章 拉哥哥们下水

    现代的那些武侠剧，之所以每次将人打晕都打这个位置，是有原因的！
    暖宝把温眉打晕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就像捉妖师收妖怪一样，直接把温眉和老大夫的孙女给收到空间里。
    离开之前，想起温眉说的黑色小药丸，又忍着恶心去张昊身上翻找了一会儿。
    最后，在张昊的腰带里找到了一个小瓷瓶。
    将小瓷瓶的塞子打开，往手里倒了倒，里头装的确实是小药丸。
    不用多想，暖宝就知道这是迷香的解药。
    带着解药和一空间的人，她迅速离开了小院。
    由于来也轻轻去也轻轻，所以根本就没惊动小院屋子里的那些人。
    但这些人作恶多端，滥杀无辜，暖宝绝不会放过他们！
    只是小院里死的人太多了，又涉及到老大夫一家，她也不可能直接把那些人干掉。
    毕竟这里是南骞国，还得悠着点。
    故而，只能用大量的神力暂时封住小院，不让里头的人出来。
    等待会儿把迷香的解药给姜平一行人吃下，再让姜平带人去把小院给端了！
    暖宝一路飞奔，离小院有一段距离，确定散魂香的香味无法到达此处后，才将空间里的几十号人‘取’了出来。
    紧接着，又拿出一个信号烟，朝着空中放去。
    这里的信号烟跟现代的烟花差不多，但比烟花要能飞得更高。
    点燃后发射到空中，空中会绽放出漂亮的烟火。
    姜平一行人看到信号烟被点燃，立即朝前方冲去。
    尤其是姜平和零一几个人，带头跑得那叫一个快。
    本以为会免不得一场恶战，谁曾想？刚跑到半路，就看到暖宝冲他们招手。
    而地上，东倒西歪躺了几十号人，就像睡着了一样！
    “主子！”
    姜平冲到暖宝面前，仔细打量着暖宝，想看看暖宝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儿。”
    暖宝直接将小瓷瓶丢过去：“里面的药丸，每个人吃一颗，吃完后去把小院里那些人收拾了。”
    说罢，又指着地上的一堆人冲着零一吩咐：“你回城叫人，咱们得把他们弄回去。”
    “是，主子！”
    ……
    来来回回折腾了一宿，等把所有的事情解决完后，天已经微微亮了。
    小院里留下的那几十号人，武功跟之前医馆的假伙计差不多。
    姜平一行人虽打得不易，但最终还是将对方拿下。
    只是活口留得不多，区区三个而已，却也足够了。
    姜平带着人把那三个活口押去八王爷的王府，处理后头的事情。
    暖宝则跟着零一他们一起，带着人回公主府。
    回到公主府后，公主府的众人还没起，府内十分平静。
    暖宝不敢把昏迷的逍遥王送到逍遥王妃那头，便干脆把逍遥王和魏倾华打包，分别丢去了魏瑾熔跟魏慕华的院子。
    是的。
    送去给他们哥俩了。
    这兄弟俩，一个是蜀国的储君，一个是家中的嫡长子，可不能置身事外啊。
    管他们之前知不知道暖宝和逍遥王做了什么，从这一刻起，他们知道了！
    有他们一起扛着，在逍遥王妃那头，暖宝底气也足一些。
    至于二哥魏思华？
    轮不到他。他眼里心里都是琴啊曲儿啊，整个人又自由又散漫，说的话没什么重量。
    换句话来说，在重大事情面前，这个二哥的咖位还不够！
    温眉被暖宝带回自己院子了。
    到底是上官子越的母亲，既是女客又是贵客，安排到哪里都不行。
    暖宝思前想后，只能把对方安排到自己院子，一切等逍遥王妃醒来再说。
    想着上官仲景已经被掳走好些日子了，肯定很想念老母亲，所以暖宝在安排完温眉后，又命人去魏倾华的院子里走了一趟。
    原话是：“不必把人叫醒，直接抱过来就好。”
    毕竟这时辰，上官仲景应该还没醒。
    可谁知，等派去的人到了魏倾华院子，这才发现人家精神小伙压根没睡。
    问他为何不睡？
    他说：“太激动了，睡不着！”
    问他为何激动？
    他笑嘿嘿道：“终于见到我大哥的朋友了，你说激动不激动？”
    被派去的人：“……”
    脸上露出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
    他还以为上官仲景睡不着，是因为终于死里逃生获了救呢。
    没曾想，竟是因为见到他家主子！
    ……
    回到院子的暖宝，看到自己鞋上的血迹，又骂骂咧咧洗了一次澡。
    等到好不容易收拾干净，天都大亮了。
    想着晚些时候还要跟逍遥王妃说一说上官子越他娘和他弟弟的事情，暖宝便没了睡意。
    躺在床榻上假寐，人已经进了空间。
    空间里，阿豹正趴在地上打盹。
    而卖香豹则在不远处四仰八叉，一动也不动。
    瞧见暖宝进来，阿豹有气无力问了句：“宿主？事情都解决了吗？”
    “嗯。”
    暖宝轻轻应了一声，指着卖香豹问：“它怎么了？跟死了一样。”
    “神力太低，又闻了散魂香呗。”
    阿豹的声音依旧有些弱弱的：“我都说了，我刚从小院出来，身上肯定有散魂香的余香，让它离我远点。
    它非不信这个邪，还说自己以前就是卖香的，什么香没见过？好了嘛，刚过来闻了一下，路都走不动了，真是丢人！”
    “你神力高啊，也没见你好到哪去。”
    暖宝真是专业拆台户，一句话就把阿豹堵得死死的。
    也就是卖香豹已经昏迷了，要不然肯定得鼓掌大喊：小郡主万岁！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暖宝拉来一张椅子，稳稳坐到上面。
    她觉得昨晚上的阿豹不太对劲儿！
    纵使散魂香再厉害，以阿豹的神力，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顶不住。
    有了疑惑，总想赶紧把它弄明白，否则心里不安。
    暖宝挑眉盯着阿豹，让阿豹又无奈又委屈：“宿主，我可以不说嘛……”
    “要不你跟天庭打个招呼，给我换一个空间精灵？”
    暖宝的声音有些慵懒，但却让阿豹打了个冷颤。
    ——完了。
    ——宿主生气了！
    “别啊宿主，我说就是了，您别恼……”
    阿豹确实有苦衷。
    不过那苦衷，它已经瞒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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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0章 阿豹的神力被坑了

    傲娇的它本不打算让暖宝知道，但暖宝问起，它也不敢撒谎。
    把大屏幕里有关于自己的数据给调出来，弱弱道:“宿主您看吧。”
    暖宝见惯了钢铁一般的阿豹，突然看对方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心里也有点慌。
    她一边盯着数据表看，一边将幻化为猫咪的阿豹抱到怀里。
    可那数据表看呀看呀，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呀！
    不就一串串数字吗？
    阿豹等了半响，没等到暖宝吭声，就知道暖宝没看出什么名堂。
    于是，不免叹气:“唉，宿主啊，您究竟是财大气粗呢，还是一点儿都不关心我啦？您看不出来我的神力下降了吗？”
    “啊？”
    暖宝惊讶不已，她还真没看出来！
    “你的神力下降了吗？我怎么没发现啊？”
    “呵呵。”
    阿豹敷衍地呵了两声，便嘀咕道:“何止下降了？还不止下降一点点哦！”
    暖宝有些尴尬:“是吗？我没感觉到耶！”
    说实话，自从百宝居的生意火起来以后，银钱于她而言，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账簿她会看，该把握的方向也会把握好。
    但具体的数额增减，她还真不像最开始那般上心，连一个铜板都要记得清清楚楚。
    反正有银子花就行了，她又不会亏本。
    银钱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神力？
    神力她一直在用啊，用得也很好，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儿嘛。
    阿豹跟了暖宝这么久，如何能不知道暖宝的心思？
    故而，语气越发哀怨:“您当然感觉不到啦，又不是您的神力下降……”
    “我不明白。”
    暖宝摇了摇她聪明的小脑袋，表示自己听不懂阿豹的话。
    “我的神力不是和你的神力挂钩吗？我能用你神力的百分之五啊！怎么你的神力下降，我的却没有？”
    “哎呀，这个说起来很复杂啦，也不知道您能不能听得懂？
    以前我和您解释神力的时候，都是挑了最简单的来说，因为没想到会有意外发生。
    现在这种情况，就
    是……其实……”
    阿豹想了想，努力解释道:“这么说吧？您所用的那百分之五，早就跟您合二为一了，只要我的神力不耗到危险线，您的神力就可以一直用。
    打个比方，我通过您赚取了手续金，获得一百万神力，那我就拥有了一百万的神力条。
    因为我只赚取手续金却不花手续金，所以我的神力条只会扩张不会缩小。
    而您能用百分之五，指的是神力条的百分之五，并不是我当前神力的百分之五。
    所以哪怕我当前的神力下降，只要不降低到危险线，那您的神力是不会受影响的。
    简单来说，百分之五的神力是您个人的，与我挂钩，但又不完全挂钩。”
    “明白了。”
    阿豹这么一说，暖宝就懂了八九分。
    “你下降的只是神力，而不是神力条。只要神力条还在，你的神力还会恢复。
    而你的神力下降，会影响你的输出，但只要不耗到危险线，就不会影响到我。”
    阿豹喵呜了一声，蹭了蹭暖宝的手臂:“对~就是这个意思！”“可你的神力为什么会下降这么快？”
    暖宝只弄明白了自己神力没下降的原因，却搞不懂阿豹的神力。
    她刚刚翻阅了一下自己的数据，看到上面的数字还挺喜人的。
    如果她的神力没降，那对应上去，阿豹的神力不该这么低啊。
    哪怕刚刚去过一趟小院，也没有直接耗掉一大半的道理！
    正迷糊着呢，阿豹的叹息声就来了。
    “唉，这事儿说来话长咯！”
    它在暖宝怀里伸了个懒腰，换上更舒服的姿势趴着，这才娓娓道来:“这一切，还得从我第一次找雷公电母那会儿说起！
    雷公电母就是天庭上的坑货，坑人间不说，连我都一起坑！我找他们查孟静好的时候，他们百般不愿，一口咬定自己不会出错，还老躲着我！
    偏偏我都答应您了，发誓一定会把那件事情弄清楚，所以不问个明白，我也没脸回来见您。
    为了能让
    他们帮忙查孟静好，我和他们做了交换……”
    “什么交换？”
    暖宝微微皱眉:“跟神力有关？”
    “嗯呐。”
    阿豹闷闷应道:“在天庭中，想要混得好也是需要大量神力加持的，所以他们就想来坑我！
    一开始呢，是要我拿出三分之二的神力条出来给他们，才肯帮我查信息。
    可那是三分之二的神力条啊，我怎么舍得？再说了，一旦神力条缩减三分之二，那宿主您能用的神力就大大减少啦！
    我不答应，他们就不理我！几番讨价还价后，才决定不动我的神力条，但需要拿我的消耗神力。
    也就是说~每一次我要用神力时，雷公电母就会从中抽取两倍的神力。
    比方说，我揍卖香豹如果要用到一万神力值的话，那么雷公电母就会用特殊手段，抽走两万神力值！
    再加上真正消耗出去的一万，我揍一次卖香豹，就得暂时失去三万神力值！”
    说着，阿豹的语气更可怜了:“如果只是抽取消耗神力的两倍，其实也没多大的影响。
    毕竟我家宿主给我的手续金不少，我的神力条一直在扩张，多消耗两倍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而且我和他们有三年之约，只要三年一过，他们就不能再抽取我的神力了，比直接缩小我的神力条划算。
    可谁知……三年之约还没到，我前段时间又因为段青黛的事情去找了一次雷公电母，然后……然后……”
    “然后你又被坑了一次？”
    暖宝都不用动脑子，就猜出阿豹第二次去找雷公电母时经历了什么。
    果然。
    阿豹一听暖宝这话，立即激动道:“是的啊，宿主您怎么知道？那该死的雷公电母，居然狮子大开口又问我要两倍！
    依旧是三年之约，这两倍加两倍，就成了四倍！搞到最后，我如果需要用一万神力，就得消耗掉五万！”
    暖宝:“……”
    听过扯的，没听过这么扯的！
    穿越的明明是她啊，怎么感觉更像是阿豹下凡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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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1章 先想想怎么跟娘亲交代吧

    雷公电母该不会是故意要磨炼阿豹吧？
    要不然怎么人家打铁豹和卖香豹都遇不到这种奇葩事儿？
    “哎呀，真是越说越生气，气死本豹姐了！”
    阿豹将这件事情藏了很久，一直堵得它胸口疼。
    现在既然全都说了出来，它一时之间倒有点停不住嘴:“宿主您想想，如果没有雷公电母那两个坑货，我怎么会这么惨？
    卖香豹跟我比差远了，却能在行宫后山躲我躲这么多天！还有昨天晚上在城外的小院……想想都窝囊啊！”
    说着，阿豹又翻了个身，露出自己的大肚皮，娇嗔道:“哼，您都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多害怕哟？
    去小院的时候闻到散魂香，差点没把我弄晕~后来开了嗅觉屏障，消耗的神力又多。
    我一边得修复屏障，一边还得看着神力，就怕神力见底了踩到了危险线，最后再连累了您！
    要不然呐，我直接就把小院给端了，都不用您动手~”
    “是是是，知道你能耐。”
    暖宝瞥了瞥阿豹，语气有些敷衍。
    想起阿豹一而再再而三被雷公电母拿捏，不免又道:“雷公电母这么坑，你还把神力送上门给他们？
    第一次也就算了，第二次是不是有点傻？”
    阿豹委屈:“我这不是想帮您分忧嘛……”
    暖宝弹了一下阿豹的脑壳:“你完全可以回来跟我说实话！我若知道雷公电母坑你，必定不让你去找他们。”
    “喵呜~”
    阿豹甩甩脑袋，嘴硬道:“可我答应过您，我会把事情查清楚啊。
    骄傲的豹姐，怎么可以跟自家宿主说自己不行？”
    暖宝:“……”
    她能说什么？
    她能怎么办？
    有这样的空间精灵，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又无奈又庆幸啊。
    “好了好了，你最乖了。”
    暖宝一时心软，便摸了摸阿豹的肚皮。
    阿豹舒服地闭上眼睛，浅浅‘喵呜’了一声。
    暖宝能感觉到阿豹很累，摸了一会儿后，便轻轻把它放下，出了空间。
    刚出空间，外
    头就传来脚步声。
    不一会儿，耳旁就响起秀儿的声音:“郡主？小郡主？”
    “嗯。”
    暖宝缓缓睁开眼，问了句:“什么事儿？”
    秀儿轻声道:“回小郡主话，大公子来了，看样子是有要紧事儿要与您商量。”
    “哦。”
    暖宝应了一声，翻身下床:“他能有什么要紧事儿？肯定是跟爹爹有关。”
    事实证明，暖宝的猜测没错。
    她刚出了房门，就看到魏慕华一脸严肃坐在凉亭里。
    “大哥。”
    缓步上前，笑问:“你怎么起这么早？”
    听到暖宝的声音，魏慕华严肃的神情稍稍温和了几分，看向暖宝的眼神既宠溺又无奈。
    “我怎么起这么早，你心里没点数？”
    他朝暖宝招招手，开门见山问:“是谁天不亮就把老三丢到我那去的？
    还把爹爹丢去给你太子哥哥，让你太子哥哥亲自照顾，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嘿嘿。”
    暖宝挠了挠头坐下，脸上依旧笑嘻嘻的:“太子哥哥又不会在意这些咯，他跟爹爹关系好得很。”
    说罢，见魏慕华有点憔悴，又问:“大哥，你吃早饭了吗？要不咱们……”
    “你看我吃得下早饭吗？”
    不等暖宝把话说完，魏慕华便打断她道:“比起吃早饭，还是先想想怎么跟娘亲交代吧。筆趣庫
    无论是爹爹‘夜不归宿’，还是昏迷回府，都足以让娘亲恼火。”
    说着，魏慕华又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八舅舅一早就来了，直奔娘亲的院子，说要去看爹爹。
    好在你太子哥哥反应快，半路把人请到了他的院子里，尚未去见娘亲，否则后果如何，你心里是清楚的！”
    言毕，又掐了掐暖宝肉嘟嘟的脸:“你呀你，胆子也太大了！如此危险的事情，你们怎么能偷偷摸摸去干？
    这好在是平安回来了，要不然你让娘亲怎么办？让我和你二哥怎么办？”
    “咳，我们不是怕你们担心吗？”
    暖宝一听魏慕华的话，就知道八王爷什么都
    说了。
    于是也不再瞒着，老实道:“暂时瞒着大家伙儿，其实也有爹爹的几分意思。
    本以为凭着我们的本事儿，这件事情再简单不过~可谁能想到，小院里的那些坏人居然玩阴的！”
    魏慕华斜眼瞟了瞟暖宝:“爹爹那头如何，等他醒来以后我自会与他说道！现在咱们说的是你
    明知爹爹和你三哥没有按时回来，竟还能沉得住气私自离府？我和你二哥还有太子哥哥，难不成是摆设吗？”
    “不是啊。”
    暖宝连连摆手:“我最信任哥哥们了，要不然也不会把昏迷的爹爹和三哥送去给你们啊。
    大哥~你别气嘛，我和爹爹这么着急去救人，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什么原因？”
    “呃……”
    暖宝咬着唇，正想着要如何往下编。
    突然，回廊处响起了上官仲景欢快的声音:“暖宝妹妹~你在这里啊？”
    “哎，小仲景早啊！”
    暖宝像是获救一般，连忙朝上官仲景招手:“你睡醒啦？快过来快过来~”
    说着，凑近魏慕华，神秘兮兮道:“大哥，你绝对猜不出他是谁，我和爹爹昨晚就是去救他了！”
    八王爷是不认识上官子越的。
    再加上他一早过来就要看逍遥王，肯定是因为担心妹夫。
    事情总有一个轻重缓急嘛。
    所以暖宝猜测，即便八王爷知道上官仲景是魏家救命恩人的弟弟，也未必会来得及告诉魏慕华，他们昨夜救的人是谁。
    果然。
    暖宝话音方落，魏慕华便细细打量上官仲景:“看着很熟悉，像在哪里见过。”
    “是吧？”
    暖宝冲魏慕华眨眨眼，来了句:“想想你亲爱的子越兄，你就知道他是谁了。”
    言毕，看着跑到眼前的上官仲景，忙问:“小仲景，你娘亲醒了吗？”
    “没有。”
    上官仲景摇摇头:“暖宝妹妹，我娘亲好像伤得有点重。
    我刚刚给她擦脸擦脖子，发现她脖子后面都淤青啦，难怪到现在都醒不过来！”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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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2章 老母亲都懵了

    暖宝嘴角一抽：“……不会吧？那待会儿我让我娘亲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呵呵，这不能怪我啊！
    ——你娘一看就是个厉害的，我不出手狠点，一把没敲晕怎么办？
    “这位是……”
    上官仲景可不知暖宝的想法，扭头就看向了魏慕华。
    暖宝赶紧介绍：“这是我大哥！”
    “大哥？”
    上官仲景眼睛一亮，立即往后退了一步，有模有样地朝魏慕华作揖行礼。
    “在下上官仲景，见过大哥！”
    魏慕华从暖宝的提示中，已隐约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如今又听到上官这个姓氏，更是暗叹神奇的缘分。
    他笑着起身，朝对方作揖，温润道：“原是仲景。”
    上官仲景看着魏慕华，发现其斯斯文文的样子很像自家二哥。
    于是，总觉得自己还得说些什么。
    眼珠子转了转，便决定照着上官清之那文绉绉样子，客套了两下：“我与我娘亲有幸得暖宝妹妹所救，要在贵府叨扰几日，还望大哥见谅。”
    魏慕华看着方才还活泼好动的上官仲景，眼下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微微有些意外。
    笑道：“仲景客气了！子越的亲人就是我们的亲人，把这当家就好，不必见外。”
    暖宝嘴角又是一抽。
    她觉得自己见鬼了！
    ——这还是上官仲景吗？
    ——臭小子有两幅面孔呢？
    有上官仲景在，魏慕华倒不好再训妹妹了。
    只是偷偷瞪了暖宝两眼，示意她赶紧想办法，好给逍遥王妃一个交待。
    毕竟这个时辰，且不说逍遥王如何，几个孩子都该去老母亲那头用早饭了。
    暖宝也愁着呢。
    倘若逍遥王和魏倾华都醒了，那倒还能一起商量对策，对对口供。
    可散魂香实在是太狠了！连阿豹和卖香豹都顶不住，谁知道逍遥王他们何时能醒来？
    正巧这时，上官仲景来了句：“暖宝妹妹，我什么时候能去见一见府中的长辈啊？”
    “见长辈？”
    暖宝眉梢一挑，心中顿时有了主意：“见啊，现在就见！”
    说着，又赶忙凑近魏慕华耳朵低语了几句。
    见魏慕华频频点头，这才屁颠屁颠带着上官仲景走了。
    ……
    暖宝带着人来到逍遥王妃的院子时，逍遥王妃正一脸担忧往外赶。
    丈夫一宿未归，没留下只言片语。
    桌上的吃食凉了又温，可素来准时的孩子们却一个也没过来。
    派人去打探消息，连续去了三拨人，都有去无回。
    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发生过，逍遥王妃坐立不安，便打算带着冬雪亲自出去一趟！
    可谁知，人还没走出院子呢，就看到宝贝闺女迎面而来。
    小丫头还笑盈盈的，步伐格外轻松：“娘亲早啊~快看我把谁给您带来了？”
    逍遥王妃一看到暖宝，顿时便觉得心安。
    再看暖宝身边的上官仲景？有点眼熟，但从未见过。
    “这位是……”
    “祁婶好~我叫上官仲景，是上官子越的弟弟。”
    上官仲景会看眼色而不自知。
    他没有因为逍遥王妃的脸色不对而感到慌乱，反倒觉得应该哄逍遥王妃开心。于是，乖巧行礼后，又赶忙道：“听大哥说~祁叔和祁婶都待他很好，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样。
    这次有机会见到祁叔祁婶，仲景感到十分幸运！”
    言毕，扑通一声，直接给逍遥王妃跪下了。
    “仲景多谢祁叔祁婶对大哥照顾有加，也多谢祁叔一家的救命之恩！”
    “这……快快起来！”
    逍遥王妃整个人都是懵的。
    ——子越的弟弟？
    ——从哪里冒出来的？
    ——怎么还跪下了？
    ——什么救命之恩？
    ——不过就是当初给子越疗过伤，这孩子竟也知道？
    她连忙扶起上官仲景，一脸问号。
    看向暖宝时，眼中还多了几分求助。
    “娘亲~我肚子都饿瘪瘪了，早饭好了没有？”
    暖宝只当看不懂逍遥王妃眼中的意思，朝上官仲景使眼色：“小仲景，你饿不饿？刚刚不是还说都要饿晕了吗？”
    “啊，晕了晕了！”
    上官仲景连忙会意，还特地踉跄两步，晃了晃脑袋，直接给演上了。
    逍遥王妃下意识去扶上官仲景：“早饭早就准备好了，快进去吃！”
    说罢，回头看了看院门口，空荡荡的，心中不免又生起担忧。
    暖宝上前拉住她的手：“娘亲，快来和我们吃早饭~哥哥他们没那么快过来，要陪爹爹和八舅舅！”
    上官仲景听了，忙插一句话：“还要给我大哥写信呢！”
    “对，还要给子越哥哥写信！”
    暖宝背对着上官仲景，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真棒，配合得不错。
    上官仲景嘿嘿一笑，干脆超常发挥，跑去拉住逍遥王妃的另一只手：“祁婶~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情啊？”
    对于上官仲景的存在，逍遥王妃到现在都还没能反应过来呢。
    她迷迷糊糊的，好像什么都还没弄明白，就彻底被缠上了。
    “什么事情啊？”
    她一边问上官仲景，一边被拉着往屋里走。
    上官仲景偷瞄了一眼暖宝，见暖宝没有反对他的临场发挥，越发来劲儿。
    “就是祁叔救了我的事情啊，他肯定要给大哥写信的！
    我大哥很凶很凶，管我管得特别严，果到时候我大哥来接我，您能不能帮我说几句好话？
    就说我在您这里很乖，没有捣乱，要不然我大哥肯定会揍我！”
    上官子越自然是不会揍弟弟的。
    他对自家弟弟不知有多包容，哪里又像上官仲景说的这般？
    只是在来的路上，暖宝反复交代过上官仲景。
    【我娘亲喜欢嘴巴甜的，你待会儿多说些好听的话。】
    【我娘亲喜欢小孩子黏着她，你见了她以后就缠在她身边！】
    【我娘亲喜欢你大哥，你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一个劲儿提你大哥。】
    【我爹爹和三哥为了救你，现在还躺着呢，我娘亲对此毫不知情。
    你见了我娘亲后，可以适当提一提我爹爹救人的事情，但不能说得太危险，也不能说我爹爹和三哥昏迷，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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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3章 上官仲景戏很多

    对于暖宝的话，上官仲景听得直点头。
    还没见到逍遥王妃时，他就在心里想了好多好多的甜言蜜语。
    如今见着人了，自然不会当哑巴。
    ——不就是一些好听的话，然后再黏一黏人吗？
    ——这有什么难的？
    ——我在家也常常这样哄娘亲高兴啊。
    上官仲景把暖宝的话当圣旨来执行，不仅拉着逍遥王妃进屋坐下，还亲自舀了一碗肉糜粥，让逍遥王妃蹭热喝。
    那自来熟的模样儿，哪里像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主人家！
    饶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逍遥王妃，此时都有点像二愣子，只能顺着上官仲景的意，浅尝了一口肉糜粥。
    偏偏上官仲景还一直盯着逍遥王妃看，见逍遥王妃喝了粥，便问道：“祁婶？好喝吗？”
    “……嗯。”
    逍遥王妃浑身不自在，完全没想到上官子越的弟弟是这种路数？
    她轻咳了两声，连忙给上官仲景舀了一碗粥：“这粥挺不错的，仲景你也喝。”
    “好！谢谢祁婶。”
    上官仲景时刻谨记着暖宝的‘嘴甜’方针，喝粥前还不忘来一波彩虹屁：“我就说嘛，怎么第一次见祁婶，就觉得祁婶格外亲近。
    原来祁婶跟我娘亲一样，对我都特别好~居然还亲自给我舀粥呢！”
    逍遥王妃：“……”
    ——这真是子越的弟弟吗？
    她有点怀疑地看向暖宝。
    却见暖宝一脸尴尬，眼中还露出几分嫌弃。
    ——过了过了。
    ——臭小子，你戏太多了！
    好在上官仲景是个小吃货，一喝肉糜粥便停不下来。
    趁着屋里终于安静片刻，逍遥王妃赶紧朝暖宝问：“仲景说你爹爹救人，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爹爹和你哥哥他们现在在哪里？怎么还不见过来？”
    “嗯~那说起来话就长咯！”
    暖宝咽下最后一口肉包子，又喝了一口羊奶，才道：“爹爹跟哥哥他们一宿没睡，可能现在起不来吧？怎么没人跟娘亲说吗？
    我记得昨晚回来的时候，爹爹还吩咐过下面的人，让他们一早过来和您说一声的！
    可能是下面的人忘了？还是爹爹说得太含糊，那些人没听清？
    哎呀，反正就是太晚了，爹爹怕回来睡会吵醒娘亲，所以干脆就去太子哥哥那边睡下了，顺便还能和太子哥哥商量一下提亲的事情。”
    暖宝就像讲故事儿一样，半真半假地说起救人的事情。
    从逛街撞见刀疤男，到发现仲景长得像上官子越。
    从机智进医馆打探消息，再到发现医馆大夫被胁迫。
    从一开始的救上官仲景，再到顺便把上官仲景他娘一起救下。
    暖宝描述得绘声绘色，却唯独不提逍遥王和魏倾华被迷昏的事儿。
    “仲景是谁呀？那是子越哥哥的弟弟啊！子越哥哥可是咱们魏家的大恩人呢，不仅救了我和三哥，还救过太子哥哥！
    我和三哥不可能袖手旁观的，但又不能擅自行动，因为大人们会担心啊。
    所以在确定了医馆有问题后，我们便立马回了公主府，打算把这件事情和爹爹娘亲说。
    结果刚回到公主府，就撞见爹爹和八舅舅了~八舅舅不是管南都治安的吗？这事儿和他有关系啊。所以我和三哥一合计，便决定让八舅舅和爹爹一起去救人。
    爹爹真是个好夫君呀，做什么事情都想着娘亲！
    由于情况紧急，要先后去医馆和城外的小院救人，还不知何时能回来。
    他怕娘亲会担心得睡不着觉，干脆就先瞒着，说是回来后再告诉您。
    可谁知，再回来已经是下半夜了……”
    “对对对，祁叔真是好夫君！”
    上官仲景听暖宝说到这，赶紧附和。
    “昨天回来的时候我亲耳听到祁叔说的，身上脏兮兮臭烘烘，还得沐浴更衣，动静太大。
    说是不能吵到祁婶，所以就去那个什么哥哥那里，得让祁婶睡个好觉！”
    逍遥王是被抬着回来的，自然没有说过这番话。
    再加上上官仲景压根就没见过逍遥王，何来亲耳听到一说？
    不过这一点儿都不妨碍他瞎说八道，还说得一本正经。
    因为在他的心里，只要跟着暖宝的话说，那就准没错！
    果然。
    逍遥王妃听完两个孩子的话后，没有半分怀疑。
    毕竟这种话，逍遥王确实能说得出口。
    看着乖巧懂事儿的女儿，嘴巴甜腻腻的上官仲景，逍遥王妃是一丁点儿的脾气也没有。
    只担忧问了句：“你爹爹和三哥没受伤吧？”
    “您说呢？”
    暖宝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反问道：“他们要是受伤了，我还能在这坐着吃早饭吗？那是我爹爹和三哥啊！”
    说罢，怕逍遥王妃不信，又道：“娘亲担心的话，待会儿吃饱后过去看看咯？
    嘿嘿，我也想去~顺便看看我爹爹睡觉会不会打呼噜！”
    “你这孩子！”
    逍遥王妃见暖宝还能开这样的玩笑，最后一点担心也散了。
    只点着暖宝的额头，笑骂她不正经。
    ——一个姑娘家要去看自家爹爹会不会打呼噜？
    ——这是什么无理的要求！
    “我可没闲功夫去看你爹爹，让他好好睡着吧，晚些时候还要入宫赴宴呢。”
    逍遥王妃倒是想去看一看夫君和儿子。
    但想着上官仲景母子还没安排好，便歇了那心思。
    她命人拿了令牌进宫请太医，还吩咐下头人去给温眉和上官仲景赶制几身新衣裳。
    上官仲景牢记自己的任务，那就是不让逍遥王妃发现逍遥王和魏倾华尚在昏迷之中！
    所以得知逍遥王妃要给自己做衣裳后，他又说了几箩筐的好听话。
    “祁婶祁婶~您要给我做的衣裳，是不是跟大哥那些衣裳一样啊？我记得大哥每次历练完回家，都有很好看的新衣裳！”
    “祁婶您知道吗？大哥喜欢您比喜欢我娘亲还多！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总算懂了！
    因为祁婶人好呀，温柔还大方，难怪大哥喜欢，我也喜欢哦！”
    好听话说完，又缠着逍遥王妃去看温眉。
    说是温眉被坏人害了，现在还昏迷着呢，他一个人怕照顾不好。
    还着重提了一下温眉脖子后面的淤青，奶凶奶凶骂道：“那些人出手也太狠了，都不顾我娘亲是女人！
    要我知道是谁把我娘亲打成这样，我一定饶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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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4章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上官仲景跟上官子越虽然是两兄弟，但性格却截然相反。
    他太黏人了！
    纵使是生过五个孩子的逍遥王妃也有些顶不住，被对方缠得死死的。
    这不？
    在上官仲景的‘缠缠功’下，逍遥王妃连魏唯华这个亲生儿子都顾不上，跟着上官仲景就走。
    而暖宝呢，则趁着这个机会儿，偷偷跑去看老父亲和哥哥了。
    温眉什么时候醒，暖宝不着急。
    但逍遥王和魏倾华晚些时候要进宫赴宴的，总不能一直昏迷下去。
    更何况，她还得跟大家伙儿对口供呢。
    否则一旦说法有了出入，那倒霉的人可就多咯！
    暖宝先去了魏瑾熔的院子，魏慕华和魏思华此时就在魏瑾熔这里喝茶谈天呢。
    看到暖宝过来，兄弟俩连忙起身。
    魏慕华先问：“怎么样了？娘亲那头没怀疑吧？”
    魏思华上下打量着暖宝，分析道：“应该没怀疑，这妮子胳膊和腿都还健在。”
    “二哥！怎么说话呢？”
    暖宝嗔了魏思华一眼，又赶紧臭屁道：“娘亲当然没有怀疑啦，也不看看我是谁？”
    魏瑾熔听出暖宝的嗓音有些沙哑，倒了杯茶就递过来：“先润润嗓子。”
    “谢谢太子哥哥~”
    暖宝接过杯茶，还故意刺激了一下魏思华：“看，这才是好哥哥呢！”
    惹得魏思华一撇嘴，也赶紧去给暖宝倒了一杯茶。
    暖宝一路赶来，正口渴呢。
    咕噜咕噜喝了两杯茶，发现屋子里没有八王爷的身影，才又问：“八舅舅呢？怎么没见到他？”
    “八舅舅还有公务要处理，先回去了。”
    魏慕华见暖宝喝茶喝得急，便给她扯了两张纸巾：“不过你放心，该交代的话我都交代八舅舅了。
    听说是不想让娘亲担心，他答应得比谁都快，保证不会说漏嘴。”
    “那就好！”
    暖宝点头，算是放心了。
    谁让她家娘亲在南骞国是团宠公主呢？
    八王爷那头既然有了保证，自然就不会坏事儿。
    “多谢大哥~”
    她接过魏慕华递过来的纸巾，轻轻擦了擦嘴，便赶紧去看逍遥王。
    逍遥王此时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呼吸也十分之浅。
    若不是他面色如常，身体还有温度，暖宝差点都要以为自己死爹了。
    “也不知皇叔什么时候才能醒？若到下午还醒不过来，那就没法跟婶婶交代了。”
    跟来的魏瑾熔有几分担忧，眉头微微皱起。
    魏慕华听言，也点点头：“是啊，下午还有接风宴，爹爹没有理由不去。”
    魏思华更过分，直接来了句：“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人也没往我那里送，我跑来凑什么热闹？
    到时候事情败露，我还得跟着喝一壶。”
    暖宝瞥了三个哥哥一眼，心道：你们仨可真孝顺啊？一个担心没法交代，一个担心没法赴宴，一个担心自己被连累，就是没人担心昏迷的这个人？
    再看看逍遥王，暖宝又叹了口气。
    ——爹爹，您看看您？混得有点差火候啊。
    她不急不缓坐到床边，伸手就给了逍遥王两下。
    小手手直接拍到那张成熟的俊脸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嘴里还商量着道：“爹爹？要不您醒醒？”
    “没用的。”
    魏思华觉得自己妹妹天真，阻止道：“人中我们都掐过了，爹爹就是不醒。
    也不知那散魂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如此厉害。”
    “管它有用没用呢，再试试呗？”
    暖宝调皮地弹了一下逍遥王的脑门，开玩笑道：“有用的话，万事大吉。
    没用嘛，嘿嘿，就爹爹这臭脾气，平时没少压迫人，现在趁着他昏迷，那就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咯？”
    言毕，还用力掐了掐逍遥王的人中，顺道动用了神力，让逍遥王快点苏醒。
    做完这一切，暖宝就起身离开了床边，打算去看看魏倾华。
    魏瑾熔和魏慕华见暖宝要走，自然跟上。
    唯有魏思华，脑海中响彻着暖宝的那一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于是，他勾唇邪笑，挪着脚步凑近逍遥王。
    先学着暖宝，在逍遥王的俊脸上啪啪打两下。
    再绷紧食指，狠狠一弹，直接弹到逍遥王的脑门上。
    可谁知？就在弹脑门的这一瞬间，逍遥王骤然睁开了眼！
    魏思华笑容僵在脸上，还没来得及跑路，就被逍遥王钳住手腕：“活腻了？”
    “爹爹？您误……啊！”
    暖宝几个人才走到院子里，就听见屋内传来了凄惨的叫声。
    心下一惊，正想跑回去一探究竟，却瞧见魏思华那货被丢了出来。
    好在魏慕华和魏瑾熔反应快，同时施展轻功，飞过去把人给接住了。
    否则，就以那抛物线的高度，魏思华绝对得摔个狗吃屎！
    “谁让你们接的！”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逍遥王满脸阴郁站在门口，盯着魏慕华和魏瑾熔看：“把这不孝顺的东西给老子丢出去！不然老子就把你们给丢了！”
    此言一出，魏瑾熔和魏慕华都不免一颤。
    四只手同时松开。
    砰——
    魏思华直接摔到地上。
    “哼！”
    逍遥王见此，拂袖回了屋。
    暖宝赶紧跑到魏思华那头，关怀问：“二哥，你怎么招惹爹爹啦？”
    “……没。”
    魏思华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努力维持住他一贯的潇洒。
    “不是你说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吗？我就给了他两耳光，顺便弹了下脑门。”
    说这话时，魏思华还冲魏慕华做了个弹指的手势，看似挺得意的。
    好像在说：大哥，我有出息了！
    暖宝嘴角一抽，朝魏思华竖起大拇指，便急匆匆进了屋。
    嘴里还喊着：“爹爹您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魏慕华和魏瑾熔对视了一眼，同样朝魏思华竖起大拇指。
    但心里却想着：早知道就不接你了，让你直接飞到院外去，才能长长记性。
    逍遥王倒是没事儿了。
    他之所以能醒，是因为暖宝动用了神力。
    在神力的作用下，逍遥王不仅得以苏醒，这身体也跟平常无异，没有半点昏迷后清醒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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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5章 娘亲，是暖宝妹妹救了我们

    暖宝见逍遥王好得很，便随意说了几句好听的，就去把魏倾华弄醒。
    等大家伙儿都聚到一起，才开始对口供。
    对于暖宝的机灵，逍遥王那叫一个庆幸。
    还好有闺女在啊。
    要不然别说没法跟媳妇儿交代，就连老命都得丢在那个小院里。
    不过听说暖宝救人时，还把上官子越他娘给救了，又不免意外。
    ——这一家子什么情况？
    ——救了儿子救老娘，一家人都能沾我闺女的福气？
    逍遥王是有些小心眼的。
    别瞧着他欣赏上官子越，但对上官子越的父母绝对没有好印象。
    一来，是因为上官子越。
    那兔崽子不管是性格还是经历，都让逍遥王心疼。
    哪怕毒蝎子的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依旧能记得上官子越身上的那些疤痕。
    所以在他看来，上官子越的父母根本就不配做父母！
    二来，则是因为上官子越当年送来的回礼。
    虽然‘还魂丹’已经给魏瑾熔吃了，也救下了魏瑾熔的性命。
    按道理来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逍遥王不该对上官子越的父母有看法。
    可话说回来，上官子越的父母当初准备这些回礼，不就是为了试探他们逍遥王府吗？
    整得好像他们逍遥王府想利用上官子越来讨好灵剑山一样，让人挺不舒服的。
    ——哼。
    ——也不看看现在是谁高攀了谁。
    ——若没有我闺女，上官家就得家破人亡了！
    逍遥王脸色有些臭臭的，只觉得上官家的人像狗皮膏药一样，不管是谁都能黏上他女儿，真讨厌！
    压根不记得当初若没有上官子越，他们魏家早就不完整了。
    这上官家和魏家，冥冥之中，就是注定好的！
    ……
    由于逍遥王和魏倾华及时醒来，所以下午的接风宴，一家人得以整整齐齐出席。
    这一次接风宴，不仅是欢迎太平公主回家，也是欢迎蜀国的太子来访。
    因此，整个接风宴办得隆重热闹。
    皇室众人和后宫妃嫔，不管有无实权，得不得宠，皆得出席。
    还有
    文武百官，无论职位高低，都能带着家眷前往。
    其中，元博也带着姜姒君来了。
    姜姒君讨喜，又跟南骞国皇帝相处过几日，故而被安排到了内殿，跟暖宝一起坐着。
    元博虽官职不高，人在殿外，但看着自家外孙女跟蜀国小郡主有说有笑，心里别提多欢喜。
    接风宴上，大家伙儿皆把目光放在蜀国众人身上。
    一是看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夫妻多年，还能如此恩爱和睦，真让人羡慕。
    尤其是见自己国家的公主远嫁后，日子能过得如此幸福，众人颇为欣慰。
    只觉得这一场联姻没错，不管于国于民于太平公主自己，都是美事儿一桩！
    二是看暖宝。
    蜀国皇室五百年才得一个女丁，还是自家公主生的，多让人骄傲啊？
    听闻这位小郡主着实了不得！
    又是生擒花豹，又是给北国王爷下马威。
    小小年纪，名声在外，可不得多看几眼？
    三是看魏瑾熔。
    蜀国的太子，果真不同凡响。
    不论是样貌还是谈吐，皆不是寻常公子哥儿能比。
    两国有心再联一次姻的事情，众官们心里都清楚。
    于是，观察魏瑾熔的同时，还不忘多看段青黛几眼。
    这越看，就越觉得两个人般配。
    特别是当南骞国皇帝带着儿子和几个重臣言语‘为难’魏瑾熔时，魏瑾熔都能应对自如，更让人倾佩不已。
    而这一幕，也让不少老臣子想起了二十年前。
    当年，逍遥王来求娶他们太平公主时，也是这般进退有度，让人难以拒绝！筆趣庫
    看来啊，用不了多久，又要有喜事儿咯！
    ……
    逍遥王一家人进宫赴宴，上官仲景就在府中守着温眉。
    由于温眉在获救时是清醒的，之所以昏过去，皆因暖宝的一个‘不小心’。
    所以暖宝动用神力唤醒逍遥王和魏倾华时，并没有把温眉算上。
    温眉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
    看着陌生的环境，她猛然翻身，却因为身体无力而摔倒到地上。
    正在一旁打瞌睡的上官仲景听到动静，连忙
    跑过来扶人:“娘亲娘亲，您没事儿吧！”
    温眉身子一震，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但当上官仲景来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她瞬间眼眶一红。
    “仲景！”
    喊了一声儿子的名字，又连忙摸了摸儿子的脸。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这才确认眼前人是真实的。
    “仲景，你怎么在这里？快让娘亲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说着，赶紧把上官仲景检查一遍。
    见儿子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伤口，又慌忙把人往自己身后一拉。
    然而散魂香太厉害了！
    她人虽苏醒，身体到底没有恢复如常。
    这一用力，使得她失去重心，连带着上官仲景都栽倒在地。
    可她顾不得这么多，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会有人出来抢她的儿子。
    上官仲景见此，忙安抚温眉:“娘亲！娘亲您别怕，咱们安全了，暖宝妹妹把咱们给救了！”
    “什……什么？”
    温眉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问了句:“什么妹妹？”
    “暖宝妹妹啊！”
    上官仲景挣扎着从温眉怀里出来，一边用力把温眉往床上拉，一边解释道:“就是大哥的好朋友，蜀国的小郡主嘛！”
    “蜀国的小郡主？”
    温眉一脸诧异，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那明亮的眼睛，快如闪电的身手，沉着冷静的表现，让温眉都心生佩服。
    “仲景……”
    正想开口询问儿子，却发现儿子已经跑到门口，朝着外头大喊:“秀姑姑！秀姑姑？快来帮帮忙啊，我娘亲醒了！”
    今日暖宝入宫没有带秀儿，而是将其留在府中照顾上官仲景。
    所以上官仲景这一个下午除了守着温眉外，就一直黏着秀儿，叫秀儿叫得可亲热了。
    秀儿本在小厨房那头炖汤，听到动静后，连忙跑过来:“小仲景，发生什么事情了？”
    “秀姑姑，帮我扶一下我娘亲，她摔下来了，没力气！”
    说着，又率先跑回自家娘亲身边，解释道:“娘亲，这是秀姑姑，暖宝妹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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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6章 多心的温眉

    温眉看着秀儿虽身材高挑，但颇为清瘦，本不想麻烦对方。
    可谁知，挣扎着要起来时，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无法起身。
    只能冲着秀儿笑笑:“有劳姑娘了。”
    “举手之劳，夫人不必客气。”
    秀儿快步上前，一边应话，一边拉住了温眉的两只手，轻轻一提，便将人提了起来。
    温眉重新回到床上，面露诧异:“姑娘是习武之人？”
    “夫人叫奴婢秀儿就好。”
    扶着温眉躺下，秀儿又笑道:“奴婢算不得习武之人，只是跟着小郡主学过一些防身术和轻功，会一些三脚猫功夫罢了。”
    秀儿这话倒是说得老实，没有半分谦虚。
    她确实只会轻功和一些防身术。
    即便跟着暖宝修习过内力，那内力也十分浅薄，浅薄到温眉一开始都没探察出她是个会武功的人。
    直到瞧见她扶人扶得如此轻松，这才心生疑惑。
    又听秀儿说武功是跟暖宝学的，温眉就更加确定，自己在地窖里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就是蜀国郡主无疑！
    于是，笑道:“小郡主看着年纪不大，没想到武功竟这般了得。”
    “是啊，我们家小郡主的武功确实好，子越公子也没少夸！
    就在前段时间，子越公子跟我们家小郡主比武，还落了下风呢。”
    秀儿是暖宝最信任的婢女，平常在府中的地位极高。
    别的婢女在贵客面前，怕是什么话都不敢说。
    可秀儿呢，一听有人夸自家主子，立马骄傲到开启唠嗑模式。
    “不过说起来啊，我们家小郡主能有今日的身手，还得多谢子越公子。
    若没有子越公子在一旁教她，她的武功也不会进步得如此之快。”琇書網
    “这……小郡主的武功还是子越教的？”
    温眉心中很是意外。
    虽然她一早就知道蜀国逍遥王府对上官子越而言十分特别，但也万万没想到，素来淡漠寡言的上官子越，竟会亲自指导别人武功？
    这样的待遇，连他的亲弟弟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都没有过。
    “可不是？还不止教一次呢！”
    秀儿打心底里喜欢上官子越，也受了逍遥王妃的影响，早早就开始磕起了cp。
    提起自家主子和上官子越的事情，她眼睛里都闪着星星。
    “子越公子年纪虽小，但却极有耐心~只要他在府上，每天都会陪我们小郡主练武。
    我们小郡主的剑术，拳法，轻功，没有一样不是子越公子教的。”
    温眉面色微愣，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小郡主似乎跟仲景差不多大吧？就已经学了这么多东西？看来也是极有天分的。”
    “那是~我们家小郡主不仅有天分，还不怕吃苦~很多东西啊，她一学就会，还勤加练习，可谓是十分难得的！”
    秀儿一边给温眉倒温水，一边夸赞自家主子。
    “说到年纪，我们家小郡主前两个月刚满四岁，应该比仲景公子小一两岁。”琇書網
    “才四岁！”
    温眉的心咯噔了一下。
    因为她清楚的记得地窖里发生的一切！
    撇开小姑娘沉着冷静，出手迅速且狠辣不说，那身高看起来，明明就有五六岁的样子啊，怎么才四岁？秀儿笑着递上茶杯:“来，夫人，先润润嗓子。”
    说罢，又道:“夫人看我们小郡主不像四岁吧？她啊，跟子越公子一样，两岁起就习武了。
    许是从小习武的原因吧？个子长得比同龄的孩子快，性格也比同龄孩子要稳一些。”
    言毕，想着小厨房还炖着汤，赶紧行礼退下:“夫人刚醒，想必肚子饿了吧？奴婢去给您准备一些吃食。”
    温眉并没拦着秀儿，只是笑着点点头，又道了声谢。
    待秀儿离开房间，温眉才垂眸低喃:“两岁开始习武，四岁就有如此身手，最重要的是能坚持到现在？经历与子越如此相似，难怪子越会……”
    “娘亲？您是说暖宝妹妹吗？”
    上官仲景见温眉嘀嘀咕咕，便凑着脑袋过来。
    “娘亲，您昨晚是不是见到暖宝妹妹了？她很厉害吧？嘿嘿！
    我跟您说啊，我第一次
    见到她的时候，还以为她也是被坏人抓的，可担心她了
    心想着，这么可爱漂亮的小姑娘，怎么能跟我一样被关起来呢？
    结果她一下这样，一下那样，嚯嚯嚯嚯~就把那些坏人打得落花流水，把我都看呆了！”
    上官仲景早就成了暖宝的‘小迷弟’，恨不得向天下人安利这个小妹妹。
    如今见自家娘亲醒了，便开始模仿暖宝打斗时的场面。
    温眉看着自家小儿子一下子蹦跶到这，一下子蹦跶到那，活脱脱像个泼猴在耍杂技。
    于是，忍不住开口阻止:“好了好了，看你打的都是什么东西？也不怕被人笑话！”
    说罢，又问:“你老实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蜀国的郡主怎么会这么巧把你给救下？”
    不怪温眉多心。
    灵剑山素来不与外人打交道，更别提欠下这么大的人情。
    且不说灵剑山历代的庄主和庄主夫人如何，光是他们这一代，数十年的观念，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改变的。
    而防备心，更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放下。
    从小被培养得独立清醒的大儿子与蜀国皇室亲近，就已经够让人头疼。
    如今又得知蜀国郡主的武功皆由大儿子所教，偏偏小儿子对那蜀国郡主又极其崇拜，温眉怎么都难以放心。
    哪怕她知道，自己的命和小儿子的命都是人家救的。
    但只要一想起这凑巧的事情，便忍不住多思。
    ——子越为人虽清冷，但从来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他能救下逍遥王府的公子和郡主，并不让人意外。
    ——可逍遥王府的人后来遇见子越，是巧合吗？天下这么大，怎么他们还能再遇上子越呢？难道真是缘分？
    ——子越下山历练，受伤总是难免，但每一次受伤，他都会处理得很好，从不跟外人求助。
    ——但为何那一次子越受伤，他不去兰花门，为何不留记号等玉兔他们？非得去逍遥王府？
    ——是不是逍遥王府的人用了什么手段，让子越依赖上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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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7章 身体里的两个小人儿

    ——还有……
    ——子越从未教过任何人武功，为何会单单教蜀国的小郡主？还将轻功、剑法、拳法，都教给了她！
    ——这会不会是逍遥王府在利用子越？
    ——逍遥王府到底是蜀国皇室，难道真的会没有私心吗？
    身为灵剑山的庄主夫人和上官子越的母亲，温眉不得不将所有的可能都想一遍。
    但每当她在心里提出一个质疑时，她的脑海中便会浮现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小姑娘用一双明净透亮，且坚定勇敢的眼睛看着她。
    似乎是在跟她说:别吭声，我来救你。
    又似乎在问她:你都没跟我相处过，怎么能随便判定我不是好人？
    尤其是想起自己昏过去之前，小姑娘说的那句‘哎呀，用力过猛，不小心打到人了’！
    声音无辜又懊恼，实在不像有心机之人。
    ——温眉啊温眉，那只是个孩子啊。
    ——你可以担心自家儿子，但不能怀疑别人的女儿！
    温眉的身体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儿。
    一个担心逍遥王府别有用意，一个又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两个小人儿不断在打架，拉扯着温眉的思想，让她苦不堪言。
    而就在这时，上官仲景突然上前拉了拉温眉的手，来了句:“娘亲？我说完了！”
    原来，在温眉胡思乱想的时候，上官仲景早已老老实实把自己的经历给说了一遍。
    奈何温眉的心思都不在上官仲景身上，因此，那一大段绘声绘色的描述算是白说了。
    因为温眉什么都没听见，还让他再说一遍。
    上官仲景口干舌燥，气得跺了跺脚。
    心里想着:娘亲是不是被人打坏脑子了？
    但嘴上还是无奈地重复着方才的话:“我被坏人抓下山后，一路被运到了南骞国！
    到了南骞国后，我被关在一个地窖里，应该就是娘亲您被关的那个地窖。
    对方想拿我的命换大哥的神功秘籍，所以我也没受什么苦，就是坏人一直给我下药，我不是在昏迷，便是浑身无力
    ，根本没法逃跑。
    每天在地窖里，除了吃就是睡，昏天暗地的，连白天黑夜都不知道。
    直到昨天，有一个刀疤男急匆匆下了地窖，也不知道跟那个头儿说了什么？
    那个头儿有点慌张，就让他把我带走，说是为了安全起见，不能让我继续留在那里了！
    我又被灌了一些药，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等再醒过来时，刀疤男又开始逼我给山庄写信，要神功秘籍。
    暖宝妹妹就是这个时候带着人出现，去医馆把我救下的，还杀了好多人呢~跟大哥一样厉害！
    后来坏人们被制服，我就跟着暖宝妹妹回家了，想着先等安顿下来，再写信让您派人来接我。”
    温眉眸子微闪:“那暖宝是如何知道你被关在哪里的？”
    “她和她三哥，还有一个什么姐姐？反正就是在路上逛街，发现我被一个满脸都是刀疤的人扛着。
    他们以为那是拍花子呢，就跟上了，然后发现我长得和大哥有点像，嘿嘿，就去救我咯！娘亲，还好我和大哥长得像，要不然我就死翘翘啦，您说是不是？”
    “是~”
    温眉宠溺地摸了摸上官仲景的头，又无奈道:“这些话都是暖宝和你说的？你就信了？”
    “不是和我说的，是她早晨吃饭的时候和祁婶说的，我在旁边都听到了。”
    上官仲景没有心眼，温眉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祁婶就是逍遥王妃，暖宝妹妹的娘亲。
    她娘亲很温柔很美丽呢~跟您一样，特别好相处，我可喜欢她！
    对了娘亲，她还来看过您呢！给您请了太医，还亲自帮您上了药。
    您脖子后面的淤青，还有膝盖和手臂上的伤，现在都已经上过药了，都是祁婶给您弄的，我力气不够，只能帮您擦擦脸擦擦手。”
    说罢，上官仲景又想起什么似的，继续道:“哦，现在祁婶一家进宫去了，宫里好像有什么宴席？
    到时候等祁婶回来了，肯定还得来看您~您和她都是好娘亲哦，说不定可以成为姐妹呢！”
    温眉见自家小儿子对逍遥王妃的评价如此之高，不免有些意外。
    掀起衣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上面果然涂过药酒，心中突然五味杂陈。
    有点暖，有点诧异，有点怀疑，还有点内疚，一颗心乱糟糟的。
    偏偏上官仲景没察觉，乐呵呵道:“娘亲您知道吗？昨天晚上暖宝妹妹去救我们的时候，祁叔也去啦！
    听说祁叔和暖宝妹妹是兵分两路的，暖宝妹妹去救我，祁叔带着人去城外的小院救医馆老大夫的家人。
    可谁知城外小院居然有散魂香，祁叔和手下全部中招啦！
    暖宝妹妹把我带回家后，发现祁叔他们还没回来，就赶紧去城外小院找人。
    最后不仅把祁叔给救回来了，还误打误撞把您给救了！”
    话说到此，上官仲景突然捂住了嘴巴。
    他下意识看了看门外，见门外没人，才又压低声音道:“娘亲，这些话您自己知道就好，见了祁婶以后可不能说！琇書蛧
    祁叔和爹爹一样，好像都很怕媳妇儿呢？昨天晚上和暖宝妹妹去救人的时候，都是瞒着祁婶的。
    就连半夜回来，暖宝妹妹都没敢把昏迷的祁叔和魏三哥往祁婶那头送。
    今天早晨祁婶实在担心，要外出寻人，暖宝妹妹才和她说起救人的事情，还说救人时一切顺利，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暖宝妹妹特地交代过，祁叔和魏三哥中散魂香昏迷在小院的事情，不许跟祁婶提起。
    要不然祁叔和她，还有她几个哥哥，都会死得很惨很惨哦！”
    上官仲景打了个冷颤，还不忘用力捏了捏温眉的手，认真叮嘱:“娘亲，记住啊，不要说漏嘴！否则暖宝妹妹会揍我！”
    “噗……”
    温眉被上官仲景那紧张的模样儿给逗笑了:“你倒很听暖宝的话？”
    “那当然了，她是咱们娘俩的救命恩人啊！”
    上官仲景扬起下巴，理所应当道:“娘亲，您和爹爹不是老教我，做人要知恩图报吗？救命恩人的话都不听，那是没前途的！”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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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8章 大哥喜欢的人我也喜欢

    “嗯，是救命恩人，要知恩图报。”
    温眉听了自家小儿子这话，内心稍稍软和了一些。
    而上官仲景则喜滋滋道:“其实也不仅是救命恩人啦，还是咱们家的好朋友啊。
    娘亲我跟您说哦，我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暖宝妹妹了，她是大哥在蜀国最好最好的朋友，我能看得出大哥特别喜欢她！”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
    温眉伸手帮上官仲景整理了一下袖子口，好笑问:“你才多大啊？能看穿你大哥的心思吗？”
    “娘亲~我可是我大哥的亲弟弟，还能不明白我大哥啊？
    大哥提起暖宝妹妹的时候，话也多了，笑容也多了，这不就是喜欢嘛
    而且您知道吗？大哥还把我的小狼崽送给暖宝妹妹养哦！
    那可是我的小狼崽啊，我只是让他带小狼崽去看病，结果他转头就送给暖宝妹妹了，可见暖宝妹妹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唉~算了！送就送吧，我还有一整座山的狼呢，多送几只都行！
    反正我相信大哥，大哥看人一向很准的~他喜欢的人，我也喜欢！”
    言毕，还不忘歪着头问温眉:“娘亲，您也会喜欢的对吧？”
    上官仲景心思单纯，可他不蠢啊。
    从小就是个鬼精灵的他，多多少少还是懂点事儿的。
    就连自家爹爹和娘亲对外界的防备心，他心里也有数。
    毕竟这两年过年，他家爹爹和大哥只要一提起逍遥王府的事情，家里的气氛就会变得奇奇怪怪。
    他虽不清楚中间的利害关系，在此之前也从来没见过逍遥王一家人，但从小就崇拜大哥的他，肯定是选择相信自家大哥啦。
    更何况，他也有自己的感受嘛。
    在他看来，逍遥王妃和暖宝分明就很好相处嘛。
    要不然他干嘛反反复复跟他娘亲说这么多暖宝和逍遥王妃的好话？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为了让他娘亲放心吗？
    【大哥喜欢暖宝妹妹啊。】
    【提起暖宝妹妹时，他话也多了，笑容也多了。】
    【我是大
    哥的亲弟弟，还能不明白我大哥啊？】
    【我相信大哥，大哥看人一向很准。】
    【大哥喜欢的人，我也喜欢。】
    【娘亲，您也会喜欢的对吗？】
    上官仲景的话，直击温眉的心，让温眉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该说什么？
    说小儿子太天真吗？
    不。
    那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尤其是看向小儿子那双干净且充满了期盼的眼睛时，她越发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是啊。
    ——这么多年来，我们夫妻俩最骄傲的，不就是培养出了一个优秀的儿子吗？
    ——子越那孩子沉默寡言，性情冷淡，坚韧独立，鲜少会对人另眼相待。
    ——如今他难得夸赞别人，为何我们夫妻俩会生出这么多的怀疑？
    ——连不到六岁的仲景都知道相信自己的大哥，知道爱屋及乌，尊重他大哥的朋友，可我们身为父母，却从未明白这些道理。
    ——我是灵剑山的庄主夫人，也是子越的母亲啊。
    ——在担心有人会利用子越，利用灵剑山时，也当多多考虑子越的感受才是。温眉皱紧眉头，不断在上官仲景的话中自省。
    而想得越多，她便越是自愧。
    以至于后来上官仲景再说什么，她愣是半句也没听进去。
    就连秀儿端了鸡汤进来，她也是心不在焉的。
    人啊，站在高处久了，见过的龌蹉事儿就多了。
    尔虞我诈，利欲熏心，阴狠毒辣，欺瞒利用，温眉哪样没见过？
    就连一直都跟随着灵剑山的费家、刘家、张家，都能为了利益做出有损灵剑山和有损道义的事儿，更何况是其他不熟悉的人？
    要说费、刘、张三家，其实日子是过得极滋润的。
    温眉自问，灵剑山从未亏待过他们。
    不管是权利，还是财富，亦或是精神，温眉夫妇都问心无愧。
    贪污的事儿，其实他们早就知道，只是看在情分上，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他们太过贪心，不仅贪污万丰城的铺租，还以灵剑山的名义向江湖人收取保
    护金！
    如此毁灵剑山名声且没有道义的事情，如何能做得？
    还有这大半辈子以来，经她手处理过的一些事儿。
    为了美色，陷害朋友的。琇書網
    为了赌博，卖妻卖女的。
    为了银钱，出卖良心的。
    为了地位，手刃父兄的。
    为了满足野心，得到更多权利而出兵征战，置无数百姓的死于不顾的！
    一件件肮脏又龌蹉，无一不让人寒心。
    温眉的戒备心，并不单单只针对逍遥王府一家人。
    灵剑山众人的心墙，也不是这两三年才筑起的。
    这么多代人啊，哪一代不是小心谨慎？生怕灵剑山毁在自己的手里！
    她和上官轩这么多年来，谨遵先辈的教导，谨记先辈的叮嘱，很多想法和观念都是根深蒂固的。
    如今突然发觉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竟有错的可能？这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上官仲景小嘴叭叭叭了半天，发现自家娘亲好像一句都没听进去？
    行吧，那就不说了。
    干脆从秀儿送进来的那锅鸡汤里，挑出一只大鸡腿啃得满嘴流油，又舀了两碗鸡汤，咕噜咕噜喝下。
    “嗝~”
    他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一个满嘴都是鸡肉的嗝。
    正想劝自家娘亲早点睡，就看到院子里进来了一群人。
    领头的，是逍遥王妃和暖宝。
    “祁婶？暖宝妹妹？你们回……嗝~”
    上官仲景忙捂住嘴，觉得自己有点失礼了。
    偏偏暖宝还小跑了几步，将手中的食盒提得高高的。
    “小仲景~你快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上官仲景:“！！！”
    ——完了。
    ——我怎么忘记暖宝妹妹说过的话了？她说要给我带宫廷点心的！
    看了看暖宝手中的食盒，再回头看看桌子旁的鸡汤，上官仲景顿时觉得自己太蠢了！
    ——鸡腿有什么好吃的？
    ——鸡汤有什么好喝的？
    ——我要吃宫廷点心啊，嗝！
    尚在自省中的温眉此时也回过神来。
    她挣扎着要起身，问上官仲景:“仲景，我好像听到谁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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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9章 也就得了这个女儿好

    走在前头的暖宝也听见温眉的声音了。
    于是，快到门口的她停下脚步，用嘴型问上官仲景:“上官婶子醒了吗？”
    “醒了醒了！”
    上官仲景忙不迭点头，便冲着温眉喊:“娘亲，是祁婶和暖宝妹妹回来了，她们过来看您。”
    言毕，也不见去扶温眉。
    反正他也扶不动，干脆就不浪费力气了。
    屁颠屁颠往外跑，嘴里还喊着:“祁婶~暖宝妹妹，就你们回来了吗？祁叔和几位哥哥呢？”
    逍遥王妃笑着牵过上官仲景的手，温柔道:“时辰不早了，他们先回自己的院子，明日再过来看你们。”
    而同一时间，暖宝嘴里说的却是:“别提了，我爹爹喝多了，被我娘亲丢到我大哥那边去了。”
    母女俩几乎同时开口，又几乎同时话毕，可话中的意思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上官仲景:“？？？”
    抬头看看逍遥王妃，又扭头看看暖宝，一脸疑惑。
    “呵呵。”
    暖宝尴尬笑了两声，只当自己什么都没说过，探着脑袋朝屋里问:“上官婶子，我能进来吗？”
    温眉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顿时露出笑容:“是不是暖宝？快进来。”
    暖宝得了允许，呲溜一下就进屋去了。
    逍遥王妃看得直摇头:“这丫头，惯会拆他爹爹的台！”
    说罢，一边牵着上官仲景的手往屋子那头走，一边关怀问道:“你娘亲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啊。”
    上官仲景摇摇头:“除了没力气外，哪哪都挺好。”
    暖宝才不管逍遥王妃在身后说什么呢，提着食盒就往温眉那头去。
    “上官婶子您醒啦？有哪里不舒服吗？肚子饿不饿，我给你们带了一些点心回来。”
    说着，瞧见温眉想从床上起来，又赶紧放下食盒，上前扶了温眉一把。
    呃……
    与其说是扶，倒不如说是提？
    只见她抓着温眉的一只手，轻轻往上一提，温眉就成功坐了起来。
    又顺手把枕头和被褥往床头一塞，想着让温眉的腰和背有
    地方可以靠，不至于坐得太辛苦。
    温眉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可不就是昨天在地窖里救了她的那一个吗？
    只是今日小姑娘穿着喜庆，说起话来软糯糯的，给人的感觉又奶又萌，与昨日在地窖里截然不同。
    若非感受到暖宝内力浑厚，是个练家子，她一定会以为自己遇上了双胞胎姐妹。
    “上官婶子？这样可以吗？”
    暖宝摁了摁软绵绵的被褥，让温眉试着靠一靠。
    温眉见暖宝小小一只的，一进来就为了她忙里忙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仅是因为身为长辈还需要一个小孩照顾，更因为自己方才的多疑。
    “多谢。”
    不知该说什么的她，只能笑着道谢。
    与此同时，逍遥王妃也牵着上官仲景进来了。
    “上官夫人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温和轻柔的声音传来，温眉循声望去，目光一下就放到了逍遥王妃和上官仲景牵着的手上。
    心下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垂下头:“有劳王妃娘娘惦记，一切都好。”说罢，又面露几分无奈:“只是现下身上没什么力气，失礼之处，还望王妃娘娘见谅。”
    “上官夫人见外了。”
    逍遥王妃走到床前，伸手就去摸温眉的额头。
    “今日太医来过，说你中了一种厉害的迷香，恐会有发热之迹。
    如今我摸着还好，体温正常，想来是没什么大碍了。
    不过那迷香会让你身体虚空，还是得多吃一些滋补的东西养养才行。”
    看着眼前端庄娴雅，美丽大方的女子，温眉再一次感到意外。
    在她的印象里，皇室中人都是高高在上，嚣张跋扈的。
    他们野心滔天，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着实不是好相处的人。
    可逍遥王妃面容恬静，举止优雅，待人亲和，倒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事儿。
    “让王妃娘娘操心了。”
    素来能把灵剑山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温眉，竟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或许是一次次刻板印象被推翻后，让她有些心虚。
    又或许
    ，是从来没在外人身上感受过这样的关心，故而不太习惯。
    总之，与逍遥王妃的落落大方相比，她多少显得有些无措。
    倒是逍遥王妃并不将这些放在心上，只笑道:“上官夫人不用客气，能相遇便是缘分，更何况孩子们还是朋友？
    你和仲景安心在府中住下就是，我家王爷已经想办法联系子越了，相信子越很快就会赶来。”
    说罢，想起逍遥王那张臭脸，逍遥王妃又道:“我家王爷和几个孩子本也是想来看看你的，奈何时辰太晚，都不方便过来。
    待改日上官夫人身子好些了，我再把家里人介绍给你认识。
    他们父子几人啊，知道你是子越的母亲，都想过来见你，说要谢谢你呢。”
    “谢我？”
    温眉不解，等着逍遥王妃的后话。
    逍遥王妃笑言:“是啊，可不得谢你吗？当年我家老三调皮，把刚满月的暖宝偷抱出去玩耍。
    谁曾想路上遇到了一群滥杀无辜的歹人，险些丢了性命！
    好在子越出现得及时，将我家老三和暖宝救下，否则，他们兄妹俩哪里还有今日？”
    说罢，看着正在往嘴里塞点心的上官仲景，逍遥王妃不免又想起那令人心疼的上官子越。
    于是，继续道:“说起来，上官夫人真会教导孩子。
    子越年纪不大，却格外出众，不仅武功高强，德才兼备，还知道心怀天下，着实难得。
    不像我家那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皮，让我头疼得很。”
    当母亲的人，最快拉近距离的话题，恐怕就是孩子了。
    温眉见逍遥王妃主动提起孩子，也少了一些局促:“王妃娘娘又何必妄自菲薄？我瞧着暖宝也很好，我和仲景的性命，还是她救下的。”
    “唉，也就得了这个女儿好！”
    逍遥王妃叹了口气，伸手就摸了摸暖宝的头:“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一共生了五个孩子，就暖宝最让我骄傲。
    其他的那四个啊，咳，我都不愿意提~一提起他们，我这难免烦躁！”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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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0章 一旦吃味儿，那就对了

    逍遥王妃倒不是真的觉得自家儿子不行。
    在她心里，她的孩子都很优秀，每一个都有自己的闪光点。
    只是今日见了上官仲景后，让她更加心疼起上官子越来。
    又不是眼瞎的，谁还能看不出点名堂？
    明明是两兄弟，性情却大不相同。
    哥哥隐忍独立，缺少关爱。
    弟弟呢？一看就知是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
    逍遥王妃觉得上官仲景可爱讨喜，却也为上官子越不值。
    多么出众的孩子啊，怎能被父母如此忽视？
    故而，便不断夸奖着上官子越，希望能以此引起温眉的重视，好让温眉多给上官子越一些关心。
    “上官夫人有所不知，我最大的儿子，今年都快十六岁了，比子越大了不少。
    可若拿他来跟子越比，哎，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那么大个人了，没半点儿当大哥的样子，每每看到子越，还得跟在子越身边求指教，真是让人惭愧！”
    说罢，逍遥王妃又重重叹息:“唉，我和我家王爷不止一次说过，若咱们家的儿子能有子越一半出众……不，三成吧，有子越三成出众，那我们做梦都能笑醒。琇書蛧
    我们夫妻俩啊，也不贪心，不求所有的儿子都能跟子越靠齐~但好歹也给我们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吧？
    结果……一个比一个不靠谱！罢了罢了，还是下辈子吧！
    下辈子若有福气，能让我有一个像子越这样的儿子，我必定将他捧在手心，把全天下所有的爱都给他。”
    “娘亲~”
    一旁的暖宝听出自家老母亲的意思，也在一旁打着配合。
    只是为了不那么尴尬，她倒没顺着逍遥王妃的意思说。
    而是佯装吃醋，有点气鼓鼓道:“子越哥哥是很好，但我觉得大哥二哥三哥也不错啊？
    还有小强，人家才两岁半，不也很孝顺嘛？天天把您哄得笑开颜，还不是好儿子吗？
    再说了，我还在这呢，您要把全天下的爱都给谁呀？”
    “哎哟，你这丫头，真是跟你爹爹一模一样，连这种飞醋
    都吃？”
    逍遥王妃轻轻敲了一下暖宝的脑门，笑道:“我这说的不是下辈子吗？还远着呢，你着什么急啊？
    还知道帮你哥哥和弟弟说好话呢？他们几个再好啊，也比不得你子越哥哥……”
    “好好好，子越哥哥最好，行了吧？”
    暖宝摆摆手，一副拿逍遥王妃没办法的样子。
    但嘴里却小声叭叭:“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子越哥哥才是您亲生儿子呢。
    这辈子还没过完，就想着下辈子？说得好像您这辈子对子越哥哥的关心还少一样！”
    逍遥王妃一巴掌拍到暖宝的小屁屁上:“小妮子嘀嘀咕咕什么呢？”
    “没有啊。”
    暖宝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递了一块粉色的桃花酥给温眉:“我说上官婶子刚醒，肚子肯定很饿，得吃些东西才行。”
    说罢，便冲着温眉道:“上官婶子，您尝一尝这个桃花酥，可好吃了，我方才在宫里接连吃了好几个呢。”
    “唔~好吃！”
    上官仲景听了暖宝的话，也连连点头:“桃花酥最好吃，娘亲您吃~”温眉在逍遥王妃和暖宝的对话中，早已感到尴尬，心里也十分酸楚。
    如今见两个孩子都劝她吃点心，便笑着将桃花酥接过，道了声谢。
    暖宝听她声音很轻，知晓她还是没什么力气。
    便道:“那散魂香真是厉害，上官婶子都醒了，身子还是虚得很。
    早知道昨晚摸到解药后，就应该给上官婶子留一颗。
    可惜当时我没想那么多，为了顺利把小院里那些歹人抓住，解药都给下面的人分了，一颗都没剩下。”
    “你做得很对。”
    温眉赞赏地看向暖宝，柔声道:“那些坏人必须抓住，否则终究是祸害。
    至于我的身体，你们不必担心，多养几日便好。”
    说罢，温眉又问起了那些坏人最后如何处置。
    暖宝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温眉，巧妙且彻底的将话题转移，再没提起上官子越的事儿。
    由于时辰不早，聊了一会儿后，逍遥王妃便带着暖宝
    离开了。
    她亲自将暖宝送回屋，还跟着秀儿一起，给暖宝洗了个澡。
    洗澡时，还十分自信地冲暖宝道:“你这丫头，不愧是我生的，竟跟我配合得这样好。
    有了咱们娘俩那一番话，你上官婶子的心里恐怕极不是滋味儿！等过阵子你子越哥哥来了以后，她肯定会对你子越哥哥好一点儿。”
    毕竟都是当母亲的人。
    就算再高兴有人疼自家儿子，也不会希望有外人将自己比下去。
    逍遥王妃擅长揣度人心，最清楚这一点。
    所以她敢肯定，但凡温眉心里还有上官子越这个儿子，就一定会吃醋。
    自己的儿子，被别人疼着爱着关心着，且这种程度比自己这个当母亲的更甚，换了谁谁能高兴？肯定得吃味儿啊！
    一旦吃味儿，那就对了！
    当然。
    若是温眉不在意上官子越，那就当她白忙活一场。
    大不了以后，她再多疼疼上官子越好了。
    逍遥王妃心里喜滋滋的，觉得自己干了一件极有意义的事儿。
    暖宝呢？舒舒服服泡在热水里，都快睡着了。
    听见逍遥王妃的话，她强打起精神，敷衍道:“娘亲说得对，娘亲最厉害了……”
    逍遥王妃见此，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没说话。
    只是很快将暖宝从水里捞出来，擦擦干净，给抱到被窝里去。
    亲眼瞧着宝贝闺女熟睡，这才起身离开，打算回去跟逍遥王再说一说温眉的事儿。
    而温眉呢？注定彻夜难眠。
    因为上官仲景的那番话，带给她的冲击力本就不小。
    如今逍遥王妃和暖宝的话呢？又让她陷入了沉思。
    上官子越是她的儿子啊。
    有人夸赞儿子优秀，她自然骄傲。
    有人关心儿子，她自然也高兴。
    只是逍遥王一家人对儿子的关心，实在超乎她的想象。
    哪怕没有亲眼见到这一家人和她的儿子是如何相处，但光听逍遥王妃和暖宝的对话，就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是何等亲近。
    而这种亲近，是她和上官轩在儿子身上感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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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1章 你是个好母亲

    灵剑山一向独来独往。
    所以身为庄主夫人的温眉，也从不愿意麻烦别人，更害怕欠下人情。
    刚醒来的时候，她本打算第二天就带着上官仲景离开，尽量避免与逍遥王一家接触。
    想着等回到灵剑山以后，再拿别的东西来还逍遥王一家的救命之恩。
    可一夜过后，她便彻底改变了主意。
    她要留下来！
    要等着上官子越来接他们。
    要亲眼看一看，逍遥王一家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竟能让上官子越如此上心？
    也要看一看，上官子越在逍遥王一家人面前，是否会有什么不同？
    既然儿子与他们意见相左，坚持认为蜀国皇室与其他皇室不一样，那她便趁着这个机会儿，好好感受一番。
    反正她和上官轩当初也有亲自下山调查逍遥王一家的打算，只是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能前往蜀国京都城。
    眼下既遇上，先相处一阵也是好的。
    人与人之间若是遇到了不同的看法，不就是得相互说服吗？
    她和上官轩无法说服儿子，就让儿子来说服他们。
    若是逍遥王一家真没有私心，从没想过利用她的儿子，没想过利用灵剑山。
    那么……
    能与这样一家人相识，焉知不是灵剑山的福气？
    既心中有怀疑，那就切身感受。
    哪怕会欠下人情，也总好过暗自多心，苦苦防备。
    最后儿子离心不说，再冤枉了好人！
    ……
    温眉下定决心后，整个人都松弛了不少。
    而她也很快明白上官子越为什么总喜欢跟逍遥王一家人待在一起。
    因为从第二天起，逍遥王妃便带着孩子们过来给温眉解闷。
    一开始，只抱了魏唯华过来。
    隔天呢，魏思华和魏倾华也来了。
    紧接着，就是魏慕华和魏瑾熔。
    就连五王爷跟段青黛他们登门，逍遥王妃也会将人带来见一见温眉。
    还亲热地拉起温眉的手:“阿眉，这是我五皇兄，这是我侄女。
    五皇兄，青黛，这是子越的母亲上官夫人，那是子越的弟弟仲景。”
    早在
    温眉醒来的第二日，逍遥王妃就不叫温眉上官夫人了，也不让温眉叫她王妃娘娘，说是太过见外。
    还说孩子们都知道叫一声婶子，她们俩若是王妃夫人的叫着，着实不好听。
    于是，送上了自己的闺名不说，还把温眉的闺名给骗来了。
    如今阿眉阿眉叫了几天，倒是越叫越顺口。
    而五王爷和段青黛呢？一听说温眉是上官子越的母亲，那叫一个上道。
    当然了，段青黛倒还正常，顶多就是给温眉把把脉。
    五王爷就夸张咯。
    直接来一句:“这就是子越的母亲？久仰久仰！”
    此言一出，暖宝都忍不住嘴角一抽。
    ——神特么久仰久仰？
    ——您什么时候听人提过子越哥哥的老娘？
    温眉不知五王爷的‘久仰’从何而来，不免问道:“五王爷听说过我？”
    “那当然~”
    五王爷的话半真半假:“我去过蜀国，在逍遥王府住过一阵！那时候子越小子恰巧也在，我们俩相处得很好。
    偶尔说起暖宝的母亲，也就是我妹妹时，子越小子曾提起过你。”
    暖宝一头雾水:“？？？”
    ——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怎么不知道？
    小丫头正疑惑，温眉已经面露诧异，又朝五王爷问道:“子越和王爷提起过我？他……他是如何说我的？”
    问这问题时，温眉心里微微紧张，生怕听到一些不好的话。
    而五王爷呢？则爽朗一笑:“还能说什么？他说你是个好母亲。”
    温眉一愣。
    显然没有料到。
    “他……他当真这么说？”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温眉重复问了句:“他说我是个好母亲？”
    “昂。”
    五王爷心里咯噔了一下，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但嘴上还是坚持:“是这么说的，你是个好母亲。”
    ——怎么回事儿？
    ——母亲还有不好的吗？
    ——难道我这万能的近乎话说劈叉了？
    温眉得到五王爷肯定的答案，心里五味杂陈。
    若不是逍遥王妃等人还在，她必定得躲起来哭一场。
    “好母亲？”
    温眉哭笑地摇了摇头，低喃道:“我如何担得起这样高的评价啊！”
    五王爷见状，不敢再搭话了。
    再看看自家妹妹和外甥女？
    一个垂头揉着太阳穴，一个则微微瞪着他，似乎是怪他胡乱说话。
    尤其是外甥女暖宝。
    那嫌弃的眼神，简直让他想落荒而逃。
    赶紧一个眼神递过去:怎么的？舅舅真说错话了？
    暖宝翻了个白眼，拒绝与五王爷交流。
    ——呵呵，您倒是会说话啊。
    ——要不是我知道子越哥哥从不轻易跟人提家人，我都要信了您的邪。
    ——还一个好母亲呢？
    ——您看子越哥哥他老娘自己都不相信。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因为除了五王爷那一句‘好母亲’外，魏慕华几兄弟给温眉的感触也不小。
    他们进退有度，彬彬有礼，对温眉尊敬的同时，也颇为亲近。
    特别是带着上官仲景一起玩时，压根就没将上官仲景当成外人。
    自己有的，上官仲景也会有。
    吃的穿的用的玩的，皆是同一规格。
    平时相处，若是上官仲景做了什么好事儿，说了什么有道理的话，兄弟几人的夸赞从不吝啬。
    相反，若是哪里做得不得当，兄弟们也会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教导。
    就连玩闹期间发生了什么小摩擦，大家伙儿也不会偏帮谁。
    问清楚原由，谁错谁就得挨罚。
    尤其是魏唯华。
    那小子虽然很欢迎上官仲景，但看到上官仲景老黏着自家姐姐，心里可不舒服了。
    有好几次，说话时都跟逍遥王那货一样，阴阳怪气的。
    魏慕华几个哥哥听了，直接罚他去站墙角。
    就暖宝院子里的墙角，他都不知道站了多少次。
    除此以外，逍遥王妃和孩子们的相处方式，也让温眉大开眼界。
    五个亲生的，加上魏瑾熔这个侄子，段青黛那个侄女，还有上官仲景，一共就是八个！
    可这么多的孩子，竟没有一个跟逍遥王妃是生疏的……
    （晚安，明天周六了，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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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2章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一开始，温眉很不赞同逍遥王妃教孩子的方式。
    她觉得逍遥王妃太温柔，太好说话了，不像一个长辈。
    可随着慢慢相处，她才发现，是自己看问题看得太片面。
    逍遥王妃虽然温柔，但却很坚定，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明辨是非，赏罚分明，既能当孩子们的朋友，让孩子们亲近她，又能保持长辈的威严，把孩子们教导得体贴懂事儿。
    而且逍遥王妃鲜少会跟孩子们讲大道理，若有什么需要教的，基本上都是以身作则。
    从不像温眉和上官轩，总是在孩子面前念叨:你应该这样，你应该那样，你不该做这些事情，你要谨记你的身份……
    当然了，最让温眉羡慕的，到底还是孩子们对逍遥王妃的态度。
    明明逍遥王妃是长辈，可温眉却发现，孩子们对逍遥王妃极其宠溺。
    不管是魏慕华几兄弟还是魏瑾熔和段青黛，都将逍遥王妃当成大孩子，哄着宠着。
    有一次，魏慕华外出，往家里带了几串糖葫芦。
    温眉还以为那些糖葫芦是魏慕华带回来给小伙伴的，不曾想，糖葫芦却被递到了她和逍遥王妃面前。
    “听外祖父说，这家糖葫芦做得不错，娘亲小时候就喜欢吃。
    可惜我今日去得晚了，只剩下三串，娘亲和眉婶一人一串吧，剩下的一串，留给暖宝回来吃。”
    温眉听了这话，下意识便要拒绝，想将糖葫芦留给魏唯华吃。
    可谁知，逍遥王妃却大大方方接过，笑道:“你外祖父就提了这么一嘴，你竟能记住？算你有心了。”
    说罢，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还不忘安利温眉:“阿眉，你快尝尝，这冰糖葫芦很好吃。”
    温眉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吃过糖葫芦了。
    哪怕是小时候，她也鲜少有机会吃这些东西。
    如今都多大年纪了，居然还有人买糖葫芦给她吃？而且买糖葫芦回来的人，还是她的晚辈？
    最重要的是，没得到糖葫芦的晚辈，有好几个呢。
    看看温润且真诚的魏慕华，再看看理所当然且吃得美滋滋的逍遥王妃，最后，又对上嘴馋得流口水的上官仲景和魏唯华，温眉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这糖葫芦，吃还是不吃？
    好像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啊！
    偏偏这时，逍遥王妃已经快速将糖葫芦干掉了。
    素来温柔的眼睛，此时露出了几分狡黠，盯着魏慕华手中那最后一串糖葫芦:“你妹妹去练武场了，还不知何时回来呢，你先把她的糖葫芦给我吧。”
    魏慕华微微一愣，心中多少猜出逍遥王妃的意图，但却没有拆穿她。
    恭恭敬敬将糖葫芦递过去，嘴里还道:“明天我早一些去排队，多买点糖葫芦回来。”
    “嗯，好~”
    逍遥王妃轻轻点头，张嘴就啃下了一颗酸酸甜甜的山楂。
    “既然你明日还要去买，那就让你妹妹明日再吃吧。这天儿还热着呢，糖葫芦不经留，化了就不好了。”
    一旁的温眉听了这话，惊讶地看向逍遥王妃，对逍遥王妃‘抢’闺女糖葫芦吃的举动很是意外。倒是魏慕华，一副早已习惯的模样儿。
    他笑起来如沐春风，声音也十分清润:“好，那娘亲便先吃吧。”
    满满的纵容和宠溺，让温眉的心里生出了几分难以形容的……触动？
    有点酸溜溜的，又似乎是羡慕？δ
    ——这一家子好生奇怪。
    ——当娘的有时候不像娘，当儿子的有时候不像儿子。
    “阿眉，你快吃啊。”
    逍遥王妃见温眉久久不动，便出言提醒。
    温眉连忙回魂，笑道:“我就不吃了，留给暖宝吧。”
    “留给她作甚？”
    逍遥王妃嗔了温眉一眼，劝道:“这是老大买回来给你吃的，你尽管吃就是，不用给暖宝留。”
    温眉一听这话，下意识便应了一句:“那你还把暖宝的糖葫芦给吃了呢，就不怕她生气？”
    “她有什么好生气的？一串糖葫芦罢了，我这个当娘的还吃不得？”
    逍遥王妃勾唇而笑，眼里露出几分骄傲:“你若不信啊，咱们就打个赌，看看待会儿暖宝回来后，会不会跟我生气。”
    “是我嘴快了。”
    温眉笑着说道:“暖宝那丫头懂事儿，想必不会因为一串糖葫芦生气。
    不过这糖葫芦到底是慕华带给暖宝的，她若知道糖葫芦被吃了，心里恐怕要失望。”
    “不会~”逍遥王妃摇摇头，回答得十分肯定:“你啊，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别想太多了。”
    温眉无奈:“你倒是有信心。”
    “旁的不敢说，几个孩子待我如何，我心里还是清楚的。”
    逍遥王妃双眸微垂，趁机给温眉洗脑:“俗话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这人与人之间啊，从来都是相互的，不管是朋友还是亲人，皆得以心对心。
    我和他们亲近，他们对我自然不会冷淡，我给了他们数的温暖和爱，他们自然就谦让我，包容我，孝顺我。”
    说罢，逍遥王妃又语重心长道:“自古以来，都说当父母的不容易，得为了孩子的前程，为了孩子少走弯路而操碎了心。
    但在我看来，当孩子的其实也不容易，需要咱们这些长辈理解的地方也很多。
    打从生下慕华起，我便暗暗发誓，即便我的身份从别人家的女儿变成了一个母亲，也当多多换位思考，站在孩子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我约束他们的同时，会给他们尊重和自由。担心他们的同时，也会选择适当放手和相信。
    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却也找机会依赖他们，让他们知道父母也不是铁打的。
    想要聆听他们的内心，就要懂得和他们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把孩子丢到冰川里，任其在冰冷的世界里成长，他是学不会温暖的……”
    逍遥王妃明显话里有话。
    温眉不傻，立即便明白其意有所指。
    说实话，她的想法有些复杂。
    一方面，她赞成逍遥王妃的说法，觉得自己好好被上了一课。
    可另一方面，又觉得逍遥王妃站着说话不腰疼。
    毕竟灵剑山与蜀国皇室，还是不一样的。
    而就在这时……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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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3章 今天的娘亲像杯茶

    而就在这时，暖宝从练武场回来了。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有道理，逍遥王妃赶忙朝暖宝招手。
    不等魏慕华他们开口，自己就先招了:“暖宝，娘亲吃了你的糖葫芦，你不会又生气又失望又偷偷难过吧？”
    暖宝:“？？？”
    ——怎么觉得今天的娘亲怪怪的？
    ——有点像一杯芬芳四溢的……茶？
    ——giegie~我吃了你的糖葫芦，你女朋友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噫~造孽啊！
    下意识的，暖宝打了个冷颤:“娘亲，您正常点吧，不就一串糖葫芦吗？多大的事儿啊。”
    逍遥王妃不甘心，又问:“那串糖葫芦，可是你大哥特地给你买的，还是你外祖父介绍他去买的那家哦。”
    “哦？那就谢谢大哥啦！”
    暖宝看向魏慕华，又娇嗔道:“不过大哥也太小气了，明知道那家糖葫芦好吃，还不多买点回来？
    我倒是不介意有没有糖葫芦吃，但娘亲连我的那份都吃了，可见是十分喜欢的。
    您连糖葫芦都不让娘亲吃到满足，着实是你的不对！”
    说罢，看着那馋得流哈喇子的上官仲景和魏唯华，暖宝又问:“你俩怎么回事儿？没吃到糖葫芦？”
    “没有！”
    魏唯华撒娇地往暖宝怀里扑，委屈巴巴道:“大哥就买了三串，娘亲和眉婶一人一串，还给姐姐留了一串。
    我本来还和仲景哥哥商量，等姐姐回来了，让姐姐给我们俩分一点吃。
    结果娘亲不讲道理嘛，把姐姐那串也吃了……”
    “臭小子。”
    暖宝一听，直接给魏唯华来了个脑瓜崩:“娘亲怎么不讲道理啦？大風
    她是我们的娘亲，平常有什么东西都给我们，对我们多好啊？现在不过是吃姐姐一串糖葫芦，你还有意见了？”
    言毕，抬头瞪了魏慕华一眼:“说到底，还是大哥没考虑周到。”
    一旁的温眉听言，还想为魏慕华说几句话呢。
    毕竟糖葫芦不是魏慕华不买，是没有得卖了。
    可谁知，不等她说话，魏慕华便率先开口:“我倒是想买，但也得有银子啊。”
    语气有几分哀怨和无奈，还有几分宠溺和调侃，使得本就被‘误会’的他，看起来越发可怜巴巴。
    而暖宝呢？大手一挥:“这有什么难的？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它都不是问题。”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竟是一千两面额的！
    “拿去~明天把整家店的糖葫芦买下来，让我家娘亲吃个够！”
    言毕，想起还有温眉在，又道:“眉婶平时应该也很少吃糖葫芦吧？大哥，您可不许贪污哦，一定要多买些回来！”
    魏唯华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了。
    赶忙扯扯暖宝的衣袖:“姐姐姐姐，那小强呢？”
    “你呀？”
    暖宝拍拍魏唯华的脑袋:“等娘亲和眉婶吃够了，你吃剩下的。”
    “好耶好耶！”
    魏唯华也不生气，反倒觉得这是应该的。
    “那咱们说好咯，娘亲和眉婶吃不完的，都给我们……不对，她们吃不完的，应该先给姐姐吃。姐姐如果也吃不完，才轮到我们呢~”
    “嗯，有觉悟！”
    暖宝点点头，很是满意。
    而逍遥王妃，则轻轻用手肘撞了撞温眉，朝温眉使了个眼色。
    好像在说:你看，还是我会教孩子吧？
    温眉:“……”
    此时此刻，她连最后一点不服气好像都没了。
    倒不是忘了灵剑山的祖训，而是心底里的羡慕，滋生得越发疯狂，根本不受控制。
    ——这样的孩子，我也想要！
    尤其是看到连最小的魏唯华都会将逍遥王妃捧在手心，温眉的心里极不是滋味儿。
    想起刚醒的那会儿，逍遥王妃还问她是如何教导孩子的呢。
    现在才过去几天？温眉就觉得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当然，除了逍遥王妃和魏慕华几兄弟给的触动外，暖宝才是最让温眉意外的。
    因为暖宝是个极其自律的姑娘。
    即便来到了南骞国，她依旧保持着在蜀国的生活作息。
    每天早起，该读书就读书，该练武就练武，没有半刻偷懒。
    有时候还会看看账本，手底下的人也来来回回进出院子，给她汇报一些百宝居的消息。
    哪里需要补货，地方离南骞国近，就得从暖宝这头拉货过去。
    哪里又出了什么意外，需要赶紧补救，得听从暖宝的安排。
    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暖宝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而一个人，一旦忙碌起来，便会格外有魅力。
    温眉醒来后就一直没有搬去别的地方。
    逍遥王妃瞧准了上官子越，打定主意要让上官子越当自家女婿。
    如今温眉来了，她当然要让温眉看看自家闺女有多好。
    别瞧着逍遥王妃对温眉亲近有加，什么心里话都说，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好像看不明白温眉的担忧。
    但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温眉戒备心强，生怕有人利用了他们灵剑山。
    对于温眉的这种想法，逍遥王妃和逍遥王有不同的处理方式。
    逍遥王妃觉得，人和人都是心对心，没谁是从一开始就能了解对方的。
    有误会，就消除误会。
    既然对方害怕他们利用灵剑山，那她就用行动证明，他们绝无此意。
    不管是她还是逍遥王，亦或是她的几个孩子，身份地位都不低，能力也都不弱，没什么需要利用他们灵剑山的地方。
    而逍遥王呢？则采取了冷处理。
    从温眉住进公主府起，他就没去看过温眉。
    ——瞧不起我们魏家？
    ——还特地借着回礼来试探我们？
    ——那行啊，我也瞧不起你。
    ——你在我家休养可以，看在子越那兔崽子的份上，我不会赶你走。
    ——但要想我见你，把你当成贵客或朋友？那绝无可能！
    总之，逍遥王傲娇着呢。
    不管逍遥王妃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就一句话:“不听，不见，不理解！”
    至于为何同意温眉住在暖宝的院子里，而非安排人家去别的地方住？
    嘿嘿，那是因为傲娇的逍遥王心里堵着一口气呢！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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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4章 子越回来了

    在逍遥王看来，温眉夫妇除了担心他们魏家会利用上官子越外，多多少少还觉得他们魏家有高攀之意。
    要不然任谁知道有人照顾自家儿子，都得高兴到飞起好吗？
    偏他们灵剑山防备心重，总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怎么的？
    灵剑山凌驾于四国之上，就了不起呗？
    但凡和灵剑山的人有点交情，就是利用和高攀呗？
    那行吧。
    既然这么担心，就跟他们魏家的宝贝闺女多待着吧。
    ——哼，就你们家儿子出众？
    ——多看看我家暖宝，开开眼界吧！ㄚ
    ——我家暖宝不知多优秀，多有能力，用得着利用你家儿子？
    ——好好看，用心看，到头来谁高攀谁还不一定！
    ——你就一个臭小子，有什么可豪横的？老子还担心你家儿子会赖上我女儿呢！
    逍遥王这一步棋，走得很是玄妙。
    说他走错了吧，温眉确实被暖宝所吸引，觉得暖宝是个极其优秀的小姑娘，渐渐放下了对逍遥王一家的误会。
    但要说他走对了吧？呵呵！
    他万万没料到，就是因为他今日的放纵不管，所以在多年以后，不仅上官子越赖上了他暖宝，连上官子越的父母和两个弟弟，都加入了‘老赖’大军。
    当然了，那都是后话。
    眼下，温眉觉得自己已经弄明白，为何自家大儿子会对暖宝格外不同。
    因为暖宝足够优秀。
    小丫头心地善良，却又有几分腹黑，没有坏心思，可性子也不会太软。
    办正事儿时，她认真且严肃。
    生活上，又黏又萌。
    可不管是驭下，还是跟家人撒娇，小丫头都张弛有度，十分懂得拿捏分寸。
    看着年纪是不大，但却让温眉都心生佩服。
    而优秀的人，素来容易被同样优秀的人吸引！
    从某种程度来说，暖宝和她家大儿子，其实很相似。
    独立。
    勇敢。
    坚韧。
    冷静。
    能吃苦。
    不轻易放弃！
    温眉在暖宝的身上，找到了很多相似的地方。
    尤其是两个孩子骨子里透出的狠劲儿，让她一度确定，这就是上官子越会和暖宝交朋友的原因。
    直到又过了七八日，上官子越急匆匆赶到南都。
    她亲眼看到暖宝和上官子越之间的互动，这才明白，真正打动上官子越的，其实只有‘温暖’两个字。
    是的。
    上官子越来南都了。
    在救下温眉和上官仲景后，逍遥王便想方设法去联系上官子越。
    写信时，还嘀咕道:“快来快来，快来把你老娘和你弟弟给我接走！”
    当然了，人嘛他是联系不到的。
    上官子越平时就神龙见首不见尾，更何况现在灵剑山还出了事儿？
    逍遥王就是写好了书信，也不知该往哪里寄。
    最后还得暖宝出马，用青玉玉牌去联系了南都的兰花门，这才将书信送出。
    上官子越接到书信时，就已经在前往南都的路上了。
    当初在寻找上官仲景时，温眉去了南骞国，上官子越则往风月国的方向走。
    至于上官轩，需要继续坐镇灵剑山，故而便负责灵剑山地界。后来温眉去了南骞国没多久便失去了联系。
    上官子越心中不安，再加上风月国那头并没有上官仲景的消息，所以他便打算折返南骞国。大風
    好巧不巧，刚进入南骞国境内，他就收到了逍遥王的书信。
    于是，快马加鞭往南都赶，刚到南都，立马就去了太平公主府。
    来到公主府时，正是下午。
    暖宝前两天见温眉和逍遥王妃无聊，就命人制了一副麻将出来。
    这两天她正忙着教长辈们打麻将，就连长安公主和永宁公主都被请来了。
    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上，四个女人正在东风碰，三万吃，好生上头。
    暖宝就在一旁当小老师，一下子教教这个，一下子指点那个。
    以至于下头人急匆匆跑来，说上官公子到了的时候，院子里没一个人上心。
    长安公主和永宁公主就不说了，人家也没见过上官子越啊。
    可逍遥王妃和温眉，还有暖宝呢？
    简直不要太凉薄好吧？
    逍遥王妃:“到了就到了，让他自己找个地方待着吧。”
    温眉顾着打牌，小心翼翼丢出一张八筒:“八个烧饼没人要吧？可吓死我了！”
    暖宝呢？则以为上官公子是上官仲景呢。
    她头也不抬，就说了句:“小强呢？让小强去陪小仲景玩，别在这碍事儿。”
    “？？？”
    正在桂花树下吃点心的小强和小仲景面面相觑，满脸问号。
    ——我们没碍事儿啊。
    ——我们是在一起玩啊！
    为了证明自己没捣乱，魏唯华拿着一块糕点过来:“姐姐，您要吃点心吗？”
    上官仲景贼端了一杯茶:“暖宝妹妹，您喝杯茶歇歇？”
    暖宝:“？？？”
    抬头看看上官仲景，再看看魏唯华。
    ——咿？
    ——俩小子不就在这吗？那上官公子是谁？
    “啊！”
    突然，暖宝惊叫了一声，从凳子上蹦起来，吓了四个女长辈一跳。
    可还不等众人问她怎么回事儿呢，她人就已经不见了。
    嗯。
    走了。
    还不走正门。
    直接飞出去的，像个不礼貌的小飞贼。
    “暖宝这是怎么了？”
    长安公主最先开口问道:“她这一走，我们这牌还打不打了？”
    “会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永宁公主有些担心，看向前来通报的丫鬟:“你方才说谁来了？再说一遍。”
    那丫鬟是从蜀国带来的，早就对上官子越这号人物熟得不能再熟了。
    于是，恭恭敬敬道:“是上官公子来了，子越公子。”
    此言一出，上官仲景也‘啊’了一声，撒腿就往外跑。
    ——大哥来了大哥来了，我好想大哥啊！
    与此同时，温眉和逍遥王妃也反应了过来。
    逍遥王妃看了温眉一眼后，便笑道:“子越回来了，这牌怕是打不成了。”
    温眉听到‘子越回来’几个字，心中既感动又酸涩。
    感动，是因逍遥王一家真的很温暖，暖到了人的心窝里。
    酸涩，则是因为有那么一瞬，她觉得逍遥王妃似乎更像上官子越的母亲。
    而她，仿佛是个外人。
    （加更1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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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5章 子越哥哥别怕，我来救你了

    上官子越的到来，当然让暖宝激动。
    因为她老早就盘算好了，要在上官子越面前邀功呢。
    ——我救了子越哥哥的老母亲和弟弟，子越哥哥应该很感激我吧？
    ——灵剑山奇奇怪怪的丹药那么多，得趁这个机会儿问子越哥哥拿上几瓶保命。
    ——什么拳法啊剑法啊，我都已经盘完了，也该学点别的东西了吧？
    ——我看子越哥哥会的功法和招式挺多，再缠着他教我五六七八个。
    ——实在不行，给个二三十本秘籍让我自己研究研究也好啊。
    不走寻常路的暖宝一路用轻功飞到前院，小算盘打得那叫一个飞起，满脑子都是怎么薅羊毛……不对，薅子越毛。
    就连见到面以后，该不该给一个大大的拥抱？要说什么话去哄上官子越开心？她心里都有数了！
    可谁知……
    这光准备台词也没用啊。
    再多的计划，到头来都赶不上一个乱入的逍遥王！
    嗯。
    人家逍遥王动作比暖宝还快呢。
    暖宝刚飞到前院这头的屋顶，就看到逍遥王和上官子越在院子里打得不可开交。
    二人的手上都没拿兵器，就这么赤手空拳，有来有往地打着。
    可饶是如此，院子里的石灯还是被劈坏了两个。
    哦，是三个。
    不对，已经四个了！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暖宝亲眼目睹了院子里四个角落的石灯碎成渣渣。
    嗯……其实还不止。
    因为除了石灯外，暖宝又发现院子里有几棵桂花树也倒了。
    由此可见，这一大一小两个不正经的破坏力有多大？
    偏偏他们俩还不自知，打得那叫一个上瘾。
    碰撞到一起时，逍遥王甚至还调笑道:“看你一脸病态，没想到反应还挺快。”
    上官子越则勾唇一笑:“祁叔关心人的方式还是这么特别。”
    “少自作多情。”
    被上官子越说中了心思，逍遥王一掌就劈过去:“老子弄死你的心都有，还关心你？”
    上官子侧身闪躲，逍遥王那一掌刚好劈到最后一棵桂花树。
    咔嚓——
    树干粗壮的桂花树，瞬间断成了两截。
    屋顶上的暖宝见此，嘴角一抽。
    ——什么鬼啊！
    ——哈士奇都没你们这么会拆家！
    不过吐槽归吐槽，她很快就想到一个‘巴结’上官子越的好办法。
    只见小丫头眼珠子转了转，立即往上官子越那头飞去。
    嘴里还大喊着:“子越哥哥别怕，我来救你了！”
    逍遥王和上官子越听到暖宝的声音，连忙停止打斗，生怕误伤了小宝贝。
    可惜暖宝的动作太快了。
    刚飞到上官子越面前，就甩了一个飞腿给逍遥王。δ
    还骂骂咧咧道:“我踹死你这个坏人，让你欺负我子越哥哥！”
    当然了。
    暖宝还是很爱老父亲的，踹人时堪堪只使了三成力而已。
    只是逍遥王完全没有防备，所以被踹得接连往后退了两三步。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宝贝闺女:“？？？”
    ——怎么回事儿？
    ——发生了什么？——我的暖宝她踹我？
    可宝贝闺女呢？
    愣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对着上官子越关怀备至:“子越哥哥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啊？快让我看看！”
    上官子越:“……”
    说真的，有点无奈，但更多的是好笑。
    ——暖宝，你演技略微浮夸了。
    不怪上官子越不感动。
    实在是他的感知能力太强，早在暖宝刚到屋顶时，他就已经注意到暖宝了。
    小丫头在屋顶上看了这么久的热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和逍遥王是在友谊过招？
    莫名冲出来给逍遥王一脚，也不知是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心里清楚归清楚，上官子越也没傻到拆穿暖宝。
    赶紧配合道:“别担心，我没受伤，不过……你似乎对祁叔有什么误会？”
    上官子越握住了暖宝的小肩膀，利索地把人往后一转。
    本是背对着逍遥王的暖宝，瞬间就对上了一张哀怨的脸。
    逍遥王:“来来来，和我好好解释一下，谁是坏人啊？”
    暖宝演了个‘下意识后退’，直接就躲到上官子越怀里。
    一双大眼睛无辜又害怕，声音弱弱小小的:“爹爹，您怎么在这啊？”
    “你说呢？”
    逍遥王往前逼近一步，指着自己胸口的小鞋印:“你踹我的时候，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在这啊？”
    “啊？不会吧？我刚刚踹的那个坏人是您啊？”
    暖宝还在演呢，不过这下她干脆躲到上官子越的身后，拿上官子越当盾牌。
    很显然，她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气人嘛。
    这不？
    逍遥王都要炸了。
    他一下指着暖宝，一下指着自己胸口的鞋印，最后再瞪一眼上官子越，气得半响没说出话来。
    上官子越见逍遥王气成这副模样儿，赶紧伸手护住身后的暖宝:“祁叔，这都是误会，您别和暖宝一般见识。
    这丫头素来有正义感，许是瞧见有人在公主府里大打出手，所以才会一时着急冲过来。”
    说罢，又哄道:“暖宝平时最黏祁叔了，去到哪里都说祁叔好。
    若知道是您在院子里舒展拳脚，只会拍着手掌夸您身手好，又怎么可能会这样激动？您说对吧？”
    跟逍遥王相处久了，上官子越变得越来越会顺逍遥王的毛。
    他绝口不提暖宝那句‘子越哥哥，我来救你’，也绝口不提暖宝对他的关心。
    只强调眼前的事情是个误会，以及暖宝对逍遥王的崇拜和黏糊劲儿。
    然而……
    光上官子越一个人哄着老父亲也不顶用啊。
    暖宝这个当事人实在太虎，一听上官子越的话，反倒来劲儿了。
    “就是！正常人谁会在自家院子里大打出手啊？我也不是故意踹您啊，这不是以为家里来了坏人吗？”
    说罢，还指着院子道:“爹爹您看看这院子，都被您嚯嚯成什么样儿了？
    石灯石灯碎了，桂花树也全都断了，哎呀，您快看，那边的石凳居然也裂开了？
    完了完了，爹爹，您把娘亲的公主府造成这样，今晚肯定得跪搓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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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6章 背锅侠暖宝

    暖宝这话一出，挡在她前头的上官子越都忍不住嘴角微抽想发笑。
    这丫头实在是太损了。
    谁不知道‘搓衣板’这三个字，就是逍遥王一生的痛啊？
    可她偏偏……
    好吧。
    纵使上官子越克制力足够强，此时也有点绷不住。
    为了不让逍遥王瞧见自己的表情，他连忙回头看向暖宝。
    ——别说话。
    ——哄哄就过去了。
    暖宝吐了吐舌头，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啊。
    ——这不是实话嘛。
    ——关键是搓衣板一出来，爹爹就顾不上我踹他的事儿了。
    被搓衣板压得死死的逍遥王，此时脸都绿了。
    他可顾不上上官子越的表情，只伸手扶额，觉得自己此刻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是谁？
    ——她绝对不是我的小棉袄！
    ——我的小棉袄虽然漏风，但不至于漏成这样啊！
    而就在逍遥王脑壳发疼的同时，小丫头已经歪脑袋仔细盯着上官子越看了又看。
    最后还要死不死来了句:“子越哥哥，你是想笑吗？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
    嘻嘻，我也觉得我爹爹挺好笑的，居然能把公主府造成这样……”
    上官子越身子一颤，笑意僵在脸上。
    “我好笑？”
    逍遥王开始四下找寻着木棍，后悔自己没把兵器带出来。
    但凡他身上有点兵器，现在都要拔刀了！
    当然。
    就算拔刀，也不能伤着自己的宝贝闺女。
    所以逍遥王身上的火气，差不多都是冲着上官子越来的。
    “祁叔，我有些担心我娘和我弟弟，咱们下次再过招。”
    眼瞧着逍遥王捡起了一根木棍，上官子越赶紧告辞。
    他算是明白了。
    小丫头玩心一起，那是根本收不住了。
    而逍遥王的怒火，可舍不得烧向暖宝。
    既如此，还不如赶紧跑路。
    他拉着暖宝，随意扯了个借口便要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惊呼声传来:“老天啊，这前院怎么变成这样了！”
    上官子越和暖宝脚步一顿。
    好了嘛。
    不用跑了。
    因为逍遥王妃一行人已经出来了。
    几个女人下了麻将桌，径直往前院奔。
    刚到前院，就看到一片狼藉。
    尤其是瞧见那几棵桂花树时，简直心疼坏了。
    “桂花树怎么都断了？这可是当年父皇亲手给我种下的！”
    暖宝和上官子越一听，这还得了？二人对视了一眼，就要开口解释。
    结果逍遥王抢先一步:“凤华，你莫生气，我正在训这俩孩子呢！”
    说罢，赶紧背过身去，装模作样冲着暖宝和上官子越道:“你们看看这院子，都被你们嚯嚯成什么样儿了？
    家里有几个钱也不能这样败啊！现在院子变成这样，得花多少银子去修？
    还有那些桂花，不知道那些桂花树是谁种的吗？想要过招就去练武场，在院子里玩什么？没轻没重的！”
    他一边训斥着两个孩子，一边朝两个孩子使眼色。
    怒火？
    早没了。
    有的只是一脸的拜托，就差给两个孩子跪下了。
    毕竟直接跪到地上，可比跪搓衣板舒服。
    逍遥王妃看不到逍遥王的表情，见逍遥王如此训斥孩子，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无奈道:“暖宝？子越？你们俩怎么回事儿？刚一见面就打起来了？”
    暖宝有点冤枉，心想:关我什么事儿？我顶多就踹了一脚，还是踹到爹爹的身上。
    倒是上官子越，本就不是个会逃避的性格。
    再加上逍遥王那哀求的眼神，着实让人难以拒绝。
    于是便站了出来，朝逍遥王妃作揖:“子越见过祁婶，这……都是子越的错，子越任凭祁婶责罚。”
    上官子越自己站出来承认错误是一回事儿，但他绝不会扯上暖宝。
    一来，跟他过招的人不是暖宝。
    二来，他不擅长说谎。
    只能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希望这件事情由自己担着。
    可谁知，逍遥王妃对上官子越真是疼爱入骨。
    一听上官子越如此说，立马便道:“哎呀，这哪里能怪你？我还不了解你吗？
    肯定是一看到暖宝就想试一试她的身手，检查检查她最近有没有偷懒
    暖宝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你们二人一对上，难免就打得激烈了些，对吧？
    没事儿啊，这院子我命人来修一修就好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言毕，又瞪了一眼逍遥王:“孩子们这是在切磋武艺，又不是故意犯错！他们顶多就是打得上瘾时失了点分寸，你好好说两句就成了，凶他们作甚？”
    “我没凶他们啊。”
    逍遥王无辜极了，赶忙看向暖宝和上官子越:“我凶你们了吗？”
    “你别吓唬孩子。”
    不等暖宝和上官子越吭声，逍遥王妃便一把夺过逍遥王手中的木棍。
    “棍子都拿上了，还说没凶他们？若不是我来得及时，你是不是还要揍他们啊？”
    逍遥王:“……”
    有苦难言，有苦难言啊！
    暖宝本来还挺郁闷的。
    毕竟莫名其妙就被拉出来顶罪，任谁都会无奈啊。
    可如今看到逍遥王那张苦瓜脸，她顿时乐了。
    ——嘿嘿。
    ——没想到吧？
    ——我和子越哥哥毛事儿都没有，您反倒还挨了两句训。
    “笑什么？”
    许是太过得意，暖宝竟笑出了声。
    逍遥王妃被笑声吸引，凉嗖嗖冲着暖宝来了句:“修院子的银子从你零用钱里扣！”
    暖宝一惊:“为什么啊！”
    虽然零用钱没多少，但那也是钱好吧？
    “你说为什么？”
    逍遥王妃微微瞪了暖宝一眼，满眼笑意道:“你子越哥哥素来是个有分寸的，即便切磋武艺，也会收放自如。
    倒是你这丫头，一旦干起架来就非得尽兴才行，院子里的石灯和桂花树，定是你嚯嚯得最多！”
    暖宝:“……”
    嘴角一抽。
    再抽。
    抽了又抽。
    ——您可真是我的好娘亲耶，干啥都会代入我。
    ——方才人家子越哥哥都没说是和我切磋武艺，您就主动把我扯进来了。
    ——好嘛，要背锅就两个一起背咯。
    ——但为什么现在要修院子，又把子越哥哥摘干净？大風
    ——究竟谁才是亲生的啊！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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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7章 搓衣板是免不了的

    暖宝噘着嘴，觉得自己真是太冤枉了。
    偏巧逍遥王又狗得很，这时候还不忘站出来讨好自家媳妇儿:“对，你娘亲说得对！这院子肯定是你嚯嚯的，不从你零花钱里扣银子从谁那里扣？
    没轻没重的小丫头，合该让你长长记性，我说得对吧凤华？”
    暖宝:“？？？”
    她看着自家老父亲，小小的脑袋里有着大大的疑惑。
    ——我这是给谁背锅呢？您心里没点数啊？
    感觉到暖宝小拳头都握紧了，上官子越连忙捏了捏暖宝的手，小声哄道:“银子我给你。”
    “哦！”
    暖宝顿时松开拳头，心里平衡了不少:“我知道了娘亲，扣就扣吧。”
    ——反正有人报销，也没什么损失。
    ——至于爹爹？
    ——哼！以后休想再从我这里讨到零用钱了！
    随着暖宝彻底把锅背好，这件事情本来也该了的。
    逍遥王妃都已经侧身看向温眉，等着她跟上官子越说话。
    不曾想，就在这时，一道忿忿不平的声音从众人后方传来:“哼！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哥，居然跟着祁叔一起欺负暖宝妹妹！
    暖宝妹妹你别怕，方才发生的事情我都看到了，我帮你作证！”
    这熟悉又仗义的童声，正是出自上官仲景。
    原来，上官仲景一路小跑着到前院，速度可比逍遥王妃一行人快多了。
    只是他来到前院时，正巧看到逍遥王和自家大哥在打架。
    搞不清楚状况的他不敢贸然现身，生怕二人打得欢，会殃及鱼池，故而就先躲在暗处看热闹。
    这一看就了不得了，直接把自己看成一个目击者。
    一开始，他倒不打算出来掺和的。
    因为在他的心里，不管是上官子越还是暖宝，那都是极其聪明的人，用不着他担心。
    可后来，看到逍遥王妃误会暖宝不说，还要扣暖宝的零用钱！
    扣零用钱啊！
    这还能忍？
    心下一横，便赶紧跑出来帮暖宝说话。
    看着突然出现的上官仲景，逍遥王竟有些愣住了。
    毕竟他根本想不到，这半路还能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倒是上官子越，反应极其迅速:“仲景，你想大哥没有？快到大哥这边来。”
    “我不！”
    上官仲景觉得自己心态有点崩。
    素来敬爱的大哥，怎么会是这个鬼样子啊？
    他气呼呼瞪着上官子越，为暖宝打抱不平:“人家暖宝妹妹方才还担心你，跑出来救你呢！
    你却跟祁叔一起敢做不敢当，把罪推到暖宝妹妹身上，害暖宝妹妹被扣零用钱！
    你不是我的好大哥，我一点都不想你！”
    逍遥王:“！！！”
    上官子越:“……”
    二人对视一眼，心里皆道:这下完了。
    果然。
    逍遥王妃面色一沉，蹲下身去问上官仲景:“小仲景，你告诉祁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祁婶~事情是这样的……”
    上官仲景在逍遥王妃面前乖巧得很，三两下就把实情给说了。
    到最后，还不忘咬牙切齿道:“是大哥和祁叔骗您，院子根本就不是暖宝妹妹弄坏的。夶风小说
    祁婶，您不要扣暖宝妹妹的零用钱好不好？她很无辜啊！”逍遥王脑袋都要裂开了。
    他觉得上官家的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来一个上官子越争宠还不够，又加一个上官仲景来拆台！
    ——小兔崽子知道什么？
    ——我闺女银子多得是好吗？
    ——能花银子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让我跪搓衣板啊！
    没办法，只能求助地看向上官子越，希望上官子越能帮他说说话。
    毕竟是自家媳妇儿跟前的红人嘛，份量还是不一样的。
    可谁知，逍遥王想得倒挺美。
    人家上官子越此时正默默站在一旁，哪有空跟他眼神交流啊？
    纵使他在这头挤眉弄眼，上官子越也没给出半点反应。
    这可把逍遥王郁闷坏了。
    ——果然！
    ——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会心疼人！
    逍遥王暗骂了句，赶忙把目光投向亲生闺女。
    嗯。
    闺女倒是看了他一眼。
    只是脸上写满了‘爱莫能助’是怎么回事儿？
    不打算管他了吗？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
    亲生闺女不说话，亲生儿子倒是挺积极。
    魏唯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拉着逍遥王妃的衣袖就道:“娘亲~您要为姐姐做主啊，姐姐好可怜的，居然被自己的亲爹陷害！”
    逍遥王:“！！！”
    一手拍到脑门上，恨不得直接把自己拍晕。
    ——臭小子才多大，知道什么叫陷害？
    ——这叫机智！
    魏唯华才不管逍遥王气不气呢，他就不是个吃素的。
    别瞧着他年纪虽小，很多时候都迷迷糊糊，没什么概念。
    但对于保护姐姐这件事儿，那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上官仲景的话呢，他是听明白了。
    ——爹爹欺负姐姐，姐姐好难过的，千万不能放过爹爹！
    再有，连上官仲景都知道保护他姐姐。
    他这个亲弟弟可不能什么话都不说。
    于是，想了想又给逍遥王插了一刀:“娘亲？爹爹都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儿，您要好好训一训他哦！
    就像训小强一样，打他的屁屁，哭了也不许原谅他！”
    当然。
    逍遥王最后有没有被打屁屁，大家伙儿不知道。
    但搓衣板嘛，肯定是少不了的。
    不过遗憾的是，众人都没有得以瞧见那壮烈的一幕。
    逍遥王妃虽然气恼逍遥王幼稚的行为，但还是很顾及自家夫君的面子。
    笑盈盈送走了长安公主和永宁公主后，又把上官子越和暖宝一行人支开了，说是自己和逍遥王还有事情要商量，正巧也让上官子越和温眉他们好好说说话。
    至于商量什么事儿？那还用说嘛！
    长安公主和永宁公主离开之前，还想着:可惜了，找不到借口留下来开开眼界。
    而暖宝呢？则赶紧带着温眉一行人跑路。
    回到院子后，更是叫来秀儿，吩咐道:“今晚让小厨房多做一些菜，把几个哥哥都叫过来吃晚饭。”
    秀儿一听，颇为意外。
    但看到上官子越后，又顿时了然。
    还以为是因为上官子越回来了，便将晚饭放在暖宝的院子里用。
    于是，笑着应下:“好咧，奴婢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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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8章 这么多年，都是错的

    秀儿笑盈盈冲上官子越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叫了两个蜀国跟来的丫鬟。
    “今晚多做些菜，把王爷和娘娘，还有几位公子和小郡主喜欢吃的菜都做上！
    上官夫人的药膳别忘了，仲景公子喜欢吃的炸春卷也准备好~对了，再熬一锅山药小米粥，子越公子得养养胃。”
    温眉听着秀儿的安排，不免有些意外。
    她知道逍遥王一家人对上官子越不错，却没想到连一个丫鬟都知道上官子越的胃不好。
    倒是暖宝，立马反应过来，冲秀儿喊道:“爹爹和娘亲不过来吃，不用考虑他们！”
    秀儿回头，一脸疑惑。
    ——王爷和娘娘不来？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这段时间以来，小厨房倒是一直都有做饭，但做的都是温眉和上官仲景的吃食。
    至于暖宝和魏慕华几人，依旧是去逍遥王妃那头吃的。
    如今暖宝突然说要在院子里吃晚饭，还要命人去叫魏慕华几兄弟，秀儿自然以为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也过来。
    没想到……
    “是，奴婢知道了。”
    心里疑惑归疑惑，但不该管的事情秀儿是不会管的。
    只是想着还要去叫魏慕华几人，便问道:“如果几位公子问起为何要在咱们小院吃晚饭，奴婢该怎么说？”
    “你就告诉他们，不想跪搓衣板就不要去凑热闹。”
    暖宝朝秀儿眨眨眼，吐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秀儿秒懂，忙不迭点头:“是，奴婢明白了！”
    随着秀儿离开，上官仲景又凑了个脑袋过来:“暖宝妹妹，搓衣板是什么东西？”
    暖宝嘿嘿一笑:“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我知道！”
    魏唯华真是个好宝宝。
    手臂高高举起，便把远在另一个院子里的逍遥王的尊严，丢到地上使劲摩擦。
    “搓衣板原本是用来洗衣裳的，但在我家也是拿来跪的，我爹爹每次不听话，我娘亲就会让他跪搓衣板！
    今天他欺负我姐姐，肯定得跪两个~嘿嘿，活该！”
    魏唯华用最奶的声音，说出了最让人头疼的话。
    暖宝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你可真是爹爹的亲儿子。
    上官仲景从未见过搓衣板，更别提看人跪搓衣板了。
    于他而言，这可是件新鲜事儿啊。
    于是赶忙换了位置，跑到魏唯华身边:“搓衣板长什么样？跪它有什么意思？”
    “仲景。”
    上官子越一手拎起弟弟的衣领，一手捂住他的嘴:“不该问的别问。”
    “唔……”
    上官仲景一脸不甘，但对上上官子越那警告的眼神，又不敢乱来。
    只能哀怨地看向暖宝，想让暖宝救一救他。
    可暖宝为了不让上官仲景和魏唯华这两个捣蛋鬼混在一起，果断拉着魏唯华离开。
    “眉婶~子越哥哥刚到，想必有很多话要跟您说呢，我和小强先出去。
    待会儿能吃晚饭了，我再让秀姑姑来叫你们。”
    言毕，还不等温眉答应，便带着弟弟逃之夭夭。
    而温眉呢？对逍遥王跪搓衣板的事儿也挺好奇的。
    今日，是她第一次见到逍遥王。
    虽说她对逍遥王了解得不多，今日所见，甚至瞧出了对方有点孩子气。可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她又怎会看不出逍遥王是个人物？夶风小说
    只是……
    堂堂一国王爷竟会惧内到如此地步，这是她从没想过的。
    但她不得不承认，逍遥王一家的氛围极好。
    不管是逍遥王妃和几个孩子，还是今日才看到的逍遥王，温眉都能从他们的相处中看到这一家子的欢乐和温暖。
    而子越！
    她的大儿子子越，似乎也沉浸其中。
    是的。
    在前院见到上官子越的那一刻起，温眉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这个儿子。
    只是上官子越的注意力都在逍遥王夫妇和暖宝身上，倒没给她几个眼神。
    但没关系，那一点儿都不影响她观察上官子越。
    在观察中她发现，上官子越在逍遥王一家人面前，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笑容变多了。
    双眸变柔了。
    就连说话时的语气，也不像在山庄上那么冰冷。
    这样的改变，让温眉既欣喜又心酸。
    身为一个母亲，谁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开心呢？
    上官子越高兴，她自然也高兴。
    只是一想到儿子的所有改变，皆与自家人无关，温眉的心里又极不是滋味儿。
    倒不是说吃醋。
    刚到公主府时，看到逍遥王一家时不时提起上官子越，想起上官子越对逍遥王一家如此特别，她这心确实是酸溜溜的。
    但经过小半个月的相处，相较于一开始时的吃味儿，她现在更多的是内疚。
    对儿子关心不够，让儿子从别人的身上找温暖，她内疚。
    给上官子越强加了太多东西，逼着一个孩子去成长，她内疚。
    把无法明目张胆给大儿子的爱，全部都给到二儿子和小儿子的身上，让大儿子渐渐养成现在这种性子，她内疚。
    不了解真相，便疑心逍遥王一家人，她内疚。
    总之，让温眉内疚的事情太多了，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
    而最让她痛心的，莫过于现在上官子越的变化。
    儿子就在眼前，屋里也没有外人。
    可上官子越就这么静静坐着，竟没主动与她说过一句话。
    甚至她能明显感觉到，从暖宝离开后，上官子越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儿。
    冰冷。
    淡然。
    沉默。
    疏离。
    母子之间距离上次相见，明明不过一个月。
    可不知为何，温眉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虽说过去几年，她从未与上官子越有过什么亲近的时刻，也早就习惯了上官子越对她沉默寡言。
    但眼下，兴许是看多了逍遥王一家的温馨和睦吧？
    她开始觉得，多年来自己和上官轩对上官子越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从头到尾就没对过！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人与人之间，得以心对心。】
    【做父母的不容易，可孩子需要长辈理解的地方也很多。】
    【把孩子丢到冰川里，他是学不会温暖的。】
    逍遥王妃说过的话，不断在温眉耳旁响起。
    温眉攥紧拳头，想试着像关心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那样，去关心上官子越。
    可嘴巴一张，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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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9章 下意识试探

    母子二人，最先打破沉默的终究还是上官子越。
    “听说娘亲和仲景都是暖宝一家救的，具体怎么回事儿？”
    他神色冷静，语气清淡，听不出半分关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若换做往常，温眉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毕竟打从上官子越懂事儿以来，他们之间一直都是这么相处的。
    更何况，上官子越是灵剑山的少庄主啊，自然不能跟寻常人一样婆婆妈妈，担心这担心那。
    温眉巴不得他没有任何弱点，浑身上下都是坚硬无比的盔甲。
    出了问题，最先解决问题，若有疑惑，那就直接解惑，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眼下，有了逍遥王一家的温情作对比，温眉那一颗心似乎变得柔软了一些。
    又或者说，她的心变得脆弱了。
    像一颗硬石头，渐渐变成了琉璃。
    稍不小心，就会碎成渣渣。（作者:别瞎bb了，这在现代叫玻璃心）
    面对着这样的心理变化，温眉一时间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从灵剑山庄的角度看来，这自然是不对的。
    但若身为一个母亲，她倒觉得自己的改变是件好事儿。
    只是内心挣扎时，又不免感叹。
    ‘情’这东西啊，真是扰人心。
    被充满温情的逍遥王一家包围，莫说是上官子越，即便是她这个成人，都不免沦陷。
    温眉还在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酸楚而感慨，上官仲景却代替她回答了上官子越的提问。
    “是啊大哥，暖宝妹妹可厉害了，要没有她的话，你现在都看不到我们俩呢，说不定我们俩早死翘翘了！”
    对于自家大哥和自家娘亲的相处方式，上官仲景早就习惯了，并不认为哪里不对。
    只当他大哥的性子素来如此，不像他和二哥那样喜欢跟父母撒娇。
    所以不管上官子越对温眉有多冷淡，上官仲景都觉得寻常。
    “大哥，我偷偷告诉你啊，这一次救人最大的功臣，其实是暖宝妹妹。
    祁叔和魏三哥也去救我们了，不过他们俩比较弱，最后还要暖宝妹妹去救他们呢~”
    对逍遥王妃，上官仲景得憋着，不能说实话。
    但对自己的亲大哥，他的嘴就没把门了。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噼里啪啦叭叭叭叭一顿铺垫）……总之我被坏人转移到城内的医馆，娘亲却寻我寻到了城外的小院。
    暖宝妹妹和祁叔他们兵分两路，一个带着八舅舅去医馆救我，一个带着魏三哥去城外小院救医馆老大夫的家人。
    暖宝妹妹和八舅舅一顿乱杀，总算把我和老大夫给救下了！
    但祁叔和魏三哥就倒霉咯？因为城外小院点了散魂香，所以还没进到院子就……哦，同样倒霉的还有我们的娘亲~她也被迷晕了！
    后来还是暖宝妹妹反应快，回到府中后发现祁叔和魏三哥没回来，就赶紧带人去了城外小院，把小院里的好人都救了，坏人都抓了。”
    上官仲景把话说完，还不忘叮嘱上官子越:“大哥，散魂香把祁叔和魏三哥迷晕的事情是个秘密，不能让祁婶知道的，你嘴巴可得紧一些。”“嗯。”
    上官子越应了声，便拍了拍上官仲景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只是转头看向院外正陪着魏唯华玩耍的暖宝时，心下不由得一紧。
    ——散魂香。
    ——那可是厉害的东西。
    ——当初暖宝去救人时，不知有多危险。
    “说到散魂香，我倒有一事儿要问你。”
    沉默了许久的温眉总算找到话题，开口询问上官子越。
    “散魂香只有解药聚魂丹可解，否则任谁都无法抵扛其香味，即便是能解天下奇毒的还魂丹，都不能当作解药来用。
    我当日便是没料到对方手中的有散魂香，所以才会着了张昊的道，逍遥王和其第三子，同样如此。
    但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暖宝那丫头竟能在散魂香的香味中来去自如？哪怕是在当时香味最浓的地窖中，也没有任何中了迷香的迹象？”
    温眉问这话时，纵使语气再平淡，也充满了试探。
    上官子越不傻，自然能听出其中的意味。
    莫说是温眉了。
    就连他自己也好奇得很啊。
    只是面对着温眉的疑问，上官子越并没有表现出异常。大風
    而是迅速做出反应:“我曾给过她解药，她能抵扛散魂香的香味，并不奇怪。”
    “你给过她聚魂丹？”
    温眉听了这个答案，颇有几分意外，以至于骨子里的多疑也再一次出来作祟:“你倒是有先见之明。”
    然而，试探的话刚脱口而出，温眉就后悔了。
    但上官子越的目光已幽幽投来:“暖宝对天下奇闻和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格外好奇，为此，我曾与她讲过不少江湖中的故事儿。
    说到散魂香时，她感叹散魂香的妙处与坏处，惦记了很久。
    想着她性子跳脱又志在四方，怕她迟早有一日会出事儿，所以儿子便将随身的带着的散魂香给了她一粒，以作防身之用。”
    说罢，上官子越垂眸想了想，继续道:“聚魂丹又不仅仅只能解散魂香，但凡是迷香，它都能发挥其药效。
    暖宝素来机警，遇到正事儿防备心比谁都强，想必娘亲和仲景也见识过了。
    当日去小院救人时，她许是随身带了聚魂丹，在闻到香味的那一刻，迅速将聚魂丹吞下，这才避免被散魂香所害。
    否则即便她武功再高，也定会落得跟娘亲您一样的下场。”
    言毕，上官子越抬眸看向温眉:“娘亲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暖宝，我相信以暖宝的性子，必定会如实相告。”
    上官子越这话一出，不仅温眉愣住了，就连院中的暖宝也惊讶了一下。
    ——这小子也太体贴了吧？
    ——居然连借口都帮我想好了！
    暖宝可不是有意偷听的。
    实在是她听觉灵敏，那些话自己钻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只是想着晚些时候要吃饭了，眼下做什么事情都不好投入，所以才在院中陪弟弟玩耍。
    一开始听到上官仲景‘泄密’的时候，她就想回屋来着。
    但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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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0章 叛徒竟是身边人

    但后来又听到温眉提起自己和散魂香，暖宝就有点挪不动脚了。
    心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得想个借口才行！
    可谁知，还不等她动一动那聪明的小脑袋瓜呢，上官子越就把事情给她解决咯。
    ——什么给过我还魂丹啊？
    ——子越哥哥的假话说得跟真的一样！
    ——看来以后他若再跟我说什么要紧的事儿，我得开启读心术才行啊。
    ——不过……
    ——既然他都说了给我还魂丹，那我可得找机会儿问他要。
    ——否则总觉得自己好像亏了？
    暖宝脑回路清奇，喜滋滋牵着魏唯华回屋了。
    她本就不是有心要听人家母子谈话的，现在既把最要紧的事情听了，自然就得赶紧走人。
    至于接下来人家要聊什么，她是不方便听的。
    而对面屋内的上官子越呢？
    瞧见暖宝转身回屋的背影，竟稍稍安心了一些。
    ——这丫头，应该听到我说的话了吧？
    ——如此就好。
    ——即便娘亲真去问她，也不怕说法对不上。
    暖宝最开始的基本功虽是姜平教的，但引领她更上一层楼的人，绝对是上官子越。
    所以，暖宝的武功究竟如何，听觉到达何等地步，上官子越比任何人都清楚。
    再加上他方才说话时，并没有故意压低声音。
    暖宝要是听不见他说的内容，那才见了鬼呢。
    至于散魂香为什么对小丫头不起作用？
    真正的原因，上官子越不清楚，也不想追究到底。
    因为他知道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秘密。
    暖宝是个机灵鬼，身上的秘密自然不少。
    光是百宝居的货源，就不是上官子越轻易能弄明白的。
    既然弄不明白，那就守护好了。
    秘密这东西，若对方想说，有朝一日自然会说，若不想说，深挖下去对谁都无益。
    上官子越用余光目送暖宝回屋，这才听到温眉又说:“说到散魂香，也不知张昊的散魂香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手中的散魂香似乎不少，据说可供他用一年半载，这也是其为何如此嚣张的原因。
    大量的散魂香，咱们手中都是没有的，唯有花婆婆的药库里，储存了不少备用。
    可花婆婆为人素来信得过，咱们灵剑山对她一家又有恩。
    从她祖辈开始，再到其父母以及她死去的丈夫，皆对咱们灵剑山忠心耿耿。”
    温眉的意思，上官子越清楚。
    她实在不愿意怀疑山庄里的毒师花婆婆，但又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δ
    毕竟整个灵剑山，只有花婆婆那里存有大量的散魂香。
    而到目前为止，也只有花婆婆一个人能制出散魂香这东西。
    好在来南都之前，上官子越已经从灵剑山庄得到了消息。
    故而在面对温眉的疑惑时，他得以将真相告知。
    “花婆婆自然是不会背叛灵剑山的，但其他人就未必了。”
    “你是说……”
    “娘亲素来谨慎，可曾想过，自己身边的人会出问题？婢女文君，真的如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吗？”
    上官子越深深看了温眉一眼，吐出一个让温眉难以置信的名字。
    “谁？文君？”
    温眉下意识攥紧拳头:“怎么会是文君？她可是翠珠姑姑的亲生女儿啊！
    打从她出生起我就没亏待过她，一直让翠珠姑姑养在身边，不曾让她们受过半天的骨肉分离。
    对她，我更是当成晚辈一样来疼爱，她怎么会……”
    翠珠是温眉的陪嫁婢女，比温眉大上十岁，自小照顾着温眉长大，故而温眉唤她一声姑姑。
    二人虽是主仆，但情分却极深。
    不管是出嫁前还是出嫁后，翠珠都是温眉跟前的红人，深得温眉信任。
    而文君，则是翠珠的亲生女儿，去年刚刚及笄。
    这个文君从小命苦，刚出生一年就没了父亲。
    因此温眉出嫁时，便将翠珠和文君一起带着。
    这么多年来，文君一直跟翠珠生活在灵剑山庄里，吃穿用度从来都是极好的，就连武功和学识，温眉也没让文君落下。
    文君打小也表现得很懂事儿，经常帮着翠珠干活儿。
    尤其是年纪大些以后，更常常陪伴在温眉左右。
    去年及笄时，温眉还和翠珠提过，说是要给文君寻一门好亲事儿。
    这男方最好得是灵剑山的弟子，如此一来，即便是文君出嫁了，也能继续在灵剑山生活。
    温眉对翠珠掏心掏肺，自也极其看重文君，哪曾想过会遭其背叛？
    可上官子越呢？专治温眉的不可置信。
    “她娘是她娘，她是她，她娘与您有情分，对您忠心耿耿，不代表她和她娘一样。
    尤其是少女怀春之时，爱情至上，你这个长辈又算得了什么？”
    “你是说动了情？对张昊吗？”
    温眉眉头紧皱，只能得出这一个结论。
    上官子越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过去:“这是山庄那头传来的消息，我前两日才从兰花门拿到。
    文君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对张昊动情，只是张昊大她足足五岁，又是张长老的嫡孙，她不敢将事情挑明。
    直到张长老众人命丧途中，张昊这个漏网之鱼易容潜入灵剑山，无意间看到文君在山中偷偷给他烧纸钱，这才让文君的真心有了安放之处。
    而散魂香和聚魂丹，便是文君以娘亲您的名义，分别去花婆婆和钟爷爷要的。”
    温眉看着书信上的内容，身子微微发颤。
    尤其是信上‘两情相悦’几个字，更像是刀子一般，刺疼了她的心。
    “张昊诡计多端，既知晓文君对他有意，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两情相悦？什么两情相悦？若真是两情相悦，他怎舍得让文君涉险，以我的名义去拿散魂香和聚魂丹？
    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大罪，会害死文君吗？说到底，不过是利用文君的身份罢了！
    他知道翠珠姑姑深得我信任，知道我爱屋及乌，知道灵剑山众人不会疑心文君……”
    说到此，温眉竟流下了两行清泪。
    想起城外小院死去的那些女弟子，她就觉得不值啊。
    还有翠珠姑姑，她不该死的！
    （18号更新完毕，跟我一样在台风地区的宝子们注意安全，咱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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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1章 大哥他一脸荡漾

    温眉攥紧拳头，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她想起翠珠最后一刻还在护着自己，心便犹如刀割。
    是的。
    这一次下山，翠珠跟着她一起来了。
    那群‘女弟子’中，年纪最长的就是翠珠。
    翠珠到死都不会知道，让众人着了道的散魂香，竟是自己亲生闺女骗来给张昊的！也永远不会知道，她死后竟会被张昊那畜生挖心掏肝！
    就连剩下的躯体，也都……也都被丢到了锅里！
    翠珠的死，对温眉的打击很大。
    纵使她见过许多心狠手辣的招数，可每当夜深人静时，一闭上眼，地窖里的那些画面还是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只是从被救出到现在，她一直都绷着，不愿让任何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可如今听说问题是出在文君那里，温眉到底绷不住了。
    眼泪哗啦啦往下流，整张脸都是泪水。
    上官子越看着鲜少有情绪的温眉竟当着他和上官仲景的面落泪，多少有些意外。
    不过想想她情绪波动皆因翠珠和文君，内心又恢复平静。
    ——从来都是这样。
    ——她的情绪只为别人而动，从来不会因为我。
    “娘亲节哀。”
    上官子越的语气波澜不惊。
    他浅浅安慰了温眉一句，便牵着上官仲景离开。
    见上官子越缓缓将温眉的房门关上，上官仲景有些担心。
    轻轻扯着自家大哥的衣袖，小声问:“大哥，我们不用看着娘亲吗？”
    “让她静一静吧。”
    上官子越摸了摸自家弟弟的脑袋，便带着他去找暖宝。
    暖宝此时正和魏唯华在屋里玩麻将呢。
    砌长城，砌堡垒，砌四合院。
    魏唯华玩得挺高兴，就是暖宝觉得有点无聊。
    瞧见上官子越他们进来，立马飞奔过去:“子越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我娘亲有点累了，让她歇一会儿。”
    上官子越松开上官仲景的手，让他去跟魏唯华一起玩，自己则指着一旁的围棋:“来两局？”
    “好啊。”
    反正也没事儿干，下棋就下棋咯。
    不过坐
    到棋盘前，暖宝又来了主意，贼兮兮道:“光下棋多没意思啊？赢的人总得有个彩头吧？”
    “你想要什么？直说就是。”
    上官子越挑眉看向暖宝，有些好笑。
    暖宝眼珠子转了转，扭捏道:“这多不好意思啊？主要是想要的东西有点多……”
    话说到此，还不等上官子越开口，暖宝又话锋一转，恢复了往常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儿。
    “是你要我直说的哦，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要一些类似散魂香和聚魂丹这种稀奇古怪又厉害的东西，还想要一些适合我的武功秘籍！
    如果有不错的兵器呢，那我也可以照单全收~现在干架干得多了，光用凝翠匕好像不太够。
    对了，你方才说要给我银子，这事儿没忘吧？虽说我没被扣零用钱，但你银子若是多得没地方花，给我一些我也不介意。
    还有啊，我三哥最近用暗器用得越来越好了，还天天嘲笑我暗器用得不行。
    你有空的话教教我呗？他都不肯教我，光教姒君姐姐了，真是个见色忘义的东西！”暖宝一阵猛输出，把正在玩麻将牌的上官仲景都给震住了。
    小憨憨瞪大双眼，压低声音嘀咕道:“这还叫不多？”
    一旁的魏唯华听言，白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哥哥好像没见过什么世面？
    ——很多吗？
    ——就这点东西，都不够我姐姐塞牙缝的好吧？琇書網
    ——仲景哥哥如此惊异，难道是因为家里太穷，没什么好东西？
    ——啊，我知道了，难怪他们一家人都赖在我们家不肯走呢，原来是吃不起饭了呀！
    魏唯华脑补了一堆东西后，看向上官仲景的眼神都变得同情了起来。
    上官仲景可顾不上魏唯华，只偷偷瞄着自家大哥，想看自家大哥如何应对暖宝这个小土匪。
    然后……
    他看到了什么？
    ——啊，我大哥他摸暖宝妹妹的头！
    ——啊啊啊，我大哥怎么能笑得这样荡漾！
    ——啊啊啊啊啊，我大哥居然点头答应暖宝妹妹了？
    是的。
    上官
    子越伸手摸了摸暖宝的头，笑得一脸宠溺:“好~都给你。”
    短短几个字，暖宝乐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湾。
    而上官仲景呢？则暗叹自家大哥太败家！
    毕竟暖宝提到的那些东西，可都是灵剑山独有的啊。
    纵使上官仲景还小，也知道其有多珍贵。
    所以当他瞧见上官子越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暖宝，不免觉得心痛。
    倒不是舍不得。
    暖宝是救命恩人，他当然不会小气。
    再说了，灵剑山以后都是他大哥的，里头的东西再珍贵也轮不到他来管啊。
    只是……
    他大哥未免也太憨了吧？
    ——想讨姑娘喜欢也不用这么大手笔啊。
    ——就一次给一件啊！
    ——哪能有什么好东西都一口气给完的？
    ——十件宝贝，可以让暖宝妹妹高兴十次呢！
    ——唉，还是爹爹比较聪明。
    ——爹爹给娘亲送东西，都是一件一件慢慢送……等等！大哥掏出了什么！银票吗？
    上官仲景还在心里疯狂吐槽呢，就瞧见上官子越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沓银票。
    是的，一沓！
    他离上官子越这么近，都搞不清楚那里面一共有多少张！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沓银票落入了暖宝手里，然后暖宝笑眯眯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卷成了一团，藏到了钱袋子里！
    ——银票啊。
    ——那是银票啊！
    “大哥！”
    上官仲景推倒面前的麻将堡垒，朝上官子越扑去。
    他抓着上官子越的衣袖，拼命撒娇:“我也要我也要，我还没拥有过银票呢！”
    灵剑山发零用钱或红封时，都是发银锭子金锭子。
    上官仲景长到现在，莫说拥有银票了，他连摸都没摸过。
    看到上官子越出手这么大方，上官仲景的招财眼都出来了。
    眼巴巴看着自家大哥，就等大哥给他发钱！
    结果？
    大哥双手一摊:“没了，都给暖宝了。”
    上官仲景连忙转头看向暖宝，眼里皆是期盼。
    然而？
    暖宝却捂紧了钱袋子:“还没过年呢，不能给你发压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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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2章 把暖宝骗去灵剑山

    上官仲景见此，心都要碎了。
    可这时，他的亲亲大哥却来了一句:“傻瓜，过年也不是你给他压岁钱，你是妹妹，该他给你才对。”
    “是哦！”
    暖宝一听这话，神采飞扬:“差点搞错了，嘿嘿，那我希望明天就过年！”
    “好。”
    上官子越笑着点点头:“那我让他明天就给你红封。”
    “那我希望红封可以大一点？”
    “嗯，我相信他会把红封打得大一点。”
    上官仲景:“……”
    ——你们在干嘛？
    ——开什么玩笑？
    ——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这一刻，上官仲景觉得自己极其多余。
    好好跟小强弟弟一起玩麻将牌不行吗？
    为什么要主动过来自取其辱？
    最重要的是，他大哥什么时候这么皮了？
    上官仲景好难过。
    他垂着头，蔫了吧唧地离开，但脚步却放得很慢。
    每走一步，心里都在说:快哄我，不哄我我就不理你们了。
    结果一步一步又一步，都走出了房门，也没见有人叫他。
    回头一看，好了嘛。
    上官子越和暖宝居然在下棋！
    一人手执黑子，一人手执白子，厮杀得格外认真，仿佛方才那两个不正经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他们！
    噗——
    上官仲景表示自己受不得这委屈，喷了一口空气血，又拔了一把空气刀，往自己的胸口扎。
    ——我知道了。
    ——是我不配！
    ……
    上官子越和逍遥王等人待在一起时的松弛感，是肉眼可见的。
    这种松弛感，体现在每一个时刻。
    吃饭、闲聊、练武，只要身边有魏家人，他那强大的气场就会很收敛。
    尤其是在暖宝面前，更多了几分宠溺。
    像哥哥耐心教导妹妹，又像同等类型的人相互欣赏，相互怜惜。
    而这一种松弛感，不仅温眉看在眼里，就连上官仲景都感受到了。
    为此，他没少在温眉面前说起这事儿。
    【大哥好像变了很多，娘亲您发现没有？】
    【为什么大哥在家很少这样笑啊？特别是在您和爹爹面前，
    他严肃得就像个小老头。】
    【娘亲，咱们跟暖宝妹妹取取经好不好？把这样的大哥带回灵剑山去！如果带不了，那就把暖宝妹妹一起扛走！】
    诸如此类的话，上官仲景一天要重复好几次。
    以至于到了最后，就连温眉都动了心思。
    ——要不……
    ——把暖宝骗回灵剑山玩玩？
    人啊，一旦生出某种想法，那这种想法就会像春天的野草，生长得肆意又疯狂。
    自从温眉有了要把暖宝带去灵剑山的想法后，她就天天黏着暖宝，不断跟暖宝安利灵剑山的好。
    灵剑山风景可美了，就跟一幅画一样。
    灵剑山有不少可爱的动物，像老虎啦，狮子啦，豹子啦，狼啦，还有会酿酒的猴子。
    灵剑山好吃的东西特别多，都是山下没有的。
    各种各样的安利，都快把灵剑山夸上天了。
    可暖宝是谁？
    人家是蜀国和南骞国捧在手心上的君主，从小就被富养，岂是这么容易被骗走的？
    风景？蜀国和南骞国的风景就不错啊！
    再说了，她来到南骞国这么久，都还没有去赶海呢，不能转移阵地！
    动物？
    先不说哈士奇那头白狼吧，就连天上的神豹都是她的宠物好吗？
    美食？
    她自己会做啊。
    而且她外祖父也会做。
    所以温眉提到的那些东西，还真没有一件能打动暖宝。
    直到后来有一次，上官仲景出来助攻:“暖宝妹妹，我偷偷告诉你哦，我们灵剑山还有很多好东西的！
    比方说灵丹妙药啊，上古兵器啊，武功秘籍啊，还有一口全天下都没有的温泉！
    那口温泉能解毒，能疗伤，还能增强体质呢~总之好处可多了。
    哦对啦，灵剑山还有一个大银库，银库里好多好多的银子，我大哥就有钥匙！”
    “咦？”
    暖宝冲上官仲景挑挑眉:“你猜我对什么感兴趣？”
    上官仲景挠挠头，想起暖宝问他大哥要东西时那贼眉鼠眼……不对，是可可爱爱的样子，大胆猜测:“我觉得你对灵剑山所有的东
    西都……哎呀，疼啊！大……大哥！松手！”
    可惜了。
    上官仲景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出现的上官子越给揪住了耳朵。
    “我说怎么祁叔今天又开始阴阳怪气，让我赶紧带着你和娘亲回家，合着你们母子俩没安好心，成天想着把人家闺女拐回去是吧？”
    “冤枉啊！”
    上官仲景歪着脑袋，别提多委屈了。
    “大哥，我发誓，我没有这种想法，是娘亲说的，暖宝妹妹太讨人喜欢了，爹爹还没见过她呢，带回去给爹爹见见啊。”
    “丢人现眼。”
    上官子越手腕一转，就从揪耳朵变成了拎脖子。
    他轻轻松松把上官仲景拎起来，冷声说:“去收拾东西，该回灵剑山了。”
    说罢，又瞬间换上另一幅面孔，冲着暖宝笑道:“别听仲景瞎说，他跟你闹着玩呢。”
    言毕，路也不好好走了，拎着上官仲景就飞回了自己的院子。
    暖宝看着消失在半空中的兄弟俩，嘴角一抽:“别啊，再坚持坚持，说不定我真跟你们去呢！”
    ……
    暖宝到底还是没去灵剑山。
    不说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不会同意，她的那些姨母啦，舅舅啦，表哥表姐们也不会同意。
    而上官子越母子仨，已经顺利被逍遥王‘赶’走了！
    嗯。
    ‘赶’走的。
    逍遥王虽然欣赏上官子越，但头脑却依旧清醒得很。
    眼瞧着温眉都开始被他家闺女折服，他能不心慌吗？
    更何况，上官仲景也是个人精，不得不防啊。
    思前想后，还是赶紧让他们走人吧。
    再不让他们几个走人，自家闺女都要没了。
    这不？
    上官子越一家离开后，逍遥王都高兴得要放爆竹！
    为此，逍遥王妃还笑话了他两天，整得他小情绪都出来了。
    “你懂什么？没看到子越他娘天天想方设法哄我们家闺女吗？她刚来的时候什么样儿？现在什么样儿？我能不防着？”
    “有什么好防的？”
    逍遥王妃暗地里嘀咕:“我就是要让阿眉这样……”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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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3章 这一家子都好忙

    上官子越几个人离开后，逍遥王一家也彻底忙了起来。
    身为出嫁多年头一次回娘家的闺女，逍遥王妃忙着进宫陪南骞国皇帝和贤妃，也忙着在各王府和各公主府穿梭。
    血脉亲情，是最难割舍的东西。
    纵使近二十年没见，可一家人的关系还是十分亲密，未见有半分陌生。
    或聊聊童年趣事儿，或说说最近听到的奇谈，或交流彼此的教育理念。
    她每天早出晚归的，连饭都不在公主府吃了，作息跟现代那些朝九晚五工作的人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打工人带回家的都是疲惫。
    而逍遥王妃带回家的，不是珠宝首饰，就是绫罗绸缎，看得众人都傻眼了。
    尤其是暖宝。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小说里的那种团宠女主，却没想到，在自家老母亲面前，她简直就是弱鸡好吗？
    试问这天下，有几个人到了三四十岁的年纪，还能被全家捧在手心？
    不单单是父亲和哥哥姐姐们宠着哦，就连父亲的女人，还有姐夫跟嫂子们都一起宠她！
    简直绝了！
    这才是妥妥的团宠女主好吗？
    除了逍遥王妃，早出晚归的人还有魏慕华几兄弟。
    魏倾华不用说了，天天往元府跑，跟元府那群孩子都混得老熟了。
    有两次姜姒君来公主府，还带上了她的表哥表姐呢。
    魏思华也有去处，几乎天天都去五王爷的王府，而且每天回来时，都不会空手。
    有时候拿着棋谱，有时候拿着琴谱，有时候还把人家五王爷的砚台都给带回来了。
    也不知道五王爷是怎么想的？
    家都快被搬空了吧？居然还敢给魏思华开门？
    暖宝想着，如果是她的话，估计早就关门放狗了，先把魏思华这货给咬一顿再说。
    至于魏慕华嘛，他是跟魏瑾熔捆绑在一起的。
    兄弟俩天天往东宫跑，跑得那叫一个勤快啊。
    不过他们的情况和魏思华相反，魏思华是往家里搬东西，他们则是把东西往外搬。
    去东
    琇書網
    宫时，还寻了个让人无法将他们拒之门外的理由。
    说是魏瑾熔和魏慕华终究要子承父业，一个得当蜀国下一任君主，一个则要辅佐蜀国下一任君主，所以得多跟南骞国太子取取经。
    哼。
    这理由找得好找得妙啊，任谁听了不说这兄弟俩心怀国家和百姓？
    可事实上，取经是假，要拐人家闺女才是真。
    不过南骞国太子也不是吃素的。
    ——你要来？那好啊，来吧，看本宫怎么刁难你。
    第一天，南骞国太子想喝全南都最难买到的酒，光是排队都得排上四五个时辰，还不一定买得到。
    所以那一天，魏瑾熔在酒馆排了一天的队，好运气地买到了当天售卖的最后一坛子酒。
    至于段青黛？他是连影子都没看到。
    第二天，南骞国太子想吃魏瑾熔亲手做的饭，还不能是面条和炖汤之类的东西，得摆满一桌，符合太子用膳的标准。
    所以那一天，魏瑾熔十分荣幸地拥有东宫后厨的使用权。从踏入东宫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闲下来过。
    洗菜、刷锅、生火、烧菜，皆由他一个人完成。
    忙忙碌碌几个时辰，总算赶在天黑之前把晚膳做好了。
    具体味道先不提，魏瑾熔那张脸和衣裳倒是挺好看的，没一处干净。
    最心酸的是，他依旧没有见到段青黛。
    因为饭菜刚端上桌，太子妃和段青黛还没过来呢，南骞国太子便说了句:“时辰不早了，你们兄弟俩赶紧回去吧，别让家里的长辈的担心。”
    魏慕华看着桌上那不堪入目的‘佳肴’，巴不得赶紧回家。
    而魏瑾熔呢？也知晓南骞国太子是在考验他，自然乖乖听话。
    第三天，南骞国太子要活动活动筋骨，一早就在练武场上等着魏瑾熔。
    魏瑾熔既不能使出全力去打长辈，又不能让长辈觉得他身手不行。
    光是分寸上的拿捏就让他头疼，更别提一天都在练武场上比试。
    是的，一天都在练武场。
    南骞国太子说
    是要活动活动筋骨，又没说只他一个人活动筋骨。
    魏瑾熔去到练武场时，七王爷和八王爷也在。
    三兄弟轮流活动筋骨，差点没把魏瑾熔给活动到天上去。
    好在魏瑾熔也不是娇养大的，能吃苦得很。
    一天下来，顶多就是狼狈了些，但也没出什么洋相。
    就是依旧没有见到段青黛，光跟未来岳丈和叔叔们相处了。
    第四天，东宫这头终于有了转折！
    什么？
    魏瑾熔见到段青黛了？
    不不不。
    是魏瑾熔陪南骞国太子下棋时，不小心赢了人家一把，结果他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连南骞国太子都见不上了。
    虽然每天还是照旧去东宫，东宫也没把人赶走。
    但兄弟俩几乎都泡在书房里，看南骞国太子留下的手札。
    至于见人？
    想得倒挺美的！
    媳妇儿和儿子们都有事儿忙，逍遥王自然也不可能闲着。
    他要处理的事情，可就是大事儿了。
    之前上官子越来公主府时，除了接温眉和上官仲景，处理灵剑山的叛徒，还顺便把华头江那边的情况和逍遥王通了通气。
    在华头江为虎作伥的，确实是地煞宫的人。
    而当初他们一行人前往南骞国时，在路上所遇到的那些假冒地煞宫的北国人，其实早已跟地煞宫有了勾结。
    地煞宫之所以要在华头江抢劫，并非是为了钱财。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掌控华头江！
    再不济，也得把华头江搅乱。
    只有这样，才能通过水路，把大量的兵器和北国士兵偷偷运往蜀国！
    假冒地煞宫的那批北国士兵，只是一道前菜。
    他们冒险前往京都城，不过是为了早点与蜀国那头的内应会合，好更快更安全地接应即将到来的大批士兵和兵器！
    至于蜀国的内应究竟是谁，上官子越倒不清楚。
    毕竟他的下属只负责在华头江抓捕地煞宫的人，他也早早离开了华头江，四处寻找上官仲景。
    故而，对京都城那头的情况，便没有及时去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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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4章 无名庄被夜袭

    而地煞宫这个江湖邪派，为何会跟北国朝廷那头有勾结？其实也没有一个具体的定论。
    但上官子越猜测，二者必定达成了某种约定。
    邪派就是邪派，有利可图的事情，他们才会干！
    蜀国与南骞国毕竟有些距离，中间还隔着一个灵剑山。
    所以逍遥王来到南骞国后，对蜀国那头的信息知晓得并不迅速。
    虽然前段时间也曾飞鸽传书，问询过具体情况，但蜀国那边还没消息传来。
    如今听了上官子越的话，逍遥王越发不能轻视这件事情。
    一方面，他将此事儿告知了南骞国皇帝。
    北国那头既然已经有了动作，那就不可能只针对蜀国。
    所以蜀国和南骞国得早点准备起来，商量出一个对策。
    另一方面，除了再给京都城那头去信，问询具体情况外，还派人系了他安插在风月国和北国那头的探子。
    毕竟‘北荣军’都敢带着兵器来蜀国了，可见对方的野心有多大。
    逍遥王不怕兵戎相见正面刚，就怕对方暗地里玩阴的！
    而通过上官子越带来的消息，京都城必定是有北国的内应。
    那内应是谁？
    这一点必须弄明白！
    暖宝最近也挺忙的。
    一来，要应付八王爷。
    二来，又要处理百宝居的事情。
    说到八王爷，他对上官子越简直太好奇了，一有空就来找暖宝打听消息。
    【你子越哥哥究竟是什么身份，你知不知道？】
    【上官家是江湖中的哪一个门派，他有没有告诉过你？】
    【那个‘散魂香’的解药你手里有没有？能不能分解出来造福全天下？】
    八王爷虽然参与了救人事件，也知道上官子越是魏家的救命恩人，但对其身份，却是一无所知的。
    当然了。
    他手中也有几个活口，本想着审问后能问出点什么。
    结果那些活口还挺硬气，不仅什么都不说，还逮着机会儿就自尽。
    以至于八王爷满腹疑惑，只能跑去问逍遥王夫妇，问魏慕华几兄弟，甚至还套过上官仲景的话。
    可最后，却什
    么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出来。
    哪怕是上官仲景，也天真无辜地摇摇头:“八舅舅，我为什么要知道我家是干什么的？有吃有喝有钱花不就行了吗？”
    八王爷吃了瘪，只能将目光放到暖宝身上。
    没办法啊，谁让上官子越给他解惑了呢？
    自从医馆一战后，八王爷就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以往百用百灵的独门迷香会对那些歹人没用？
    难道是迷香被人调换了？琇書蛧
    为了寻找一个答案，回到王府后的他用剩下的迷香做了个试验。
    特地找来几个身材魁梧，身手不凡的人，让他们闻了闻自己的迷香。
    结果？一个个倒得四仰八叉，昏得跟猪一样！
    既然迷香没问题，有问题的就是那些歹人了！偏偏他把牢里什么酷刑都用上了，人家就是不松口，气得他几天没吃好饭。
    毕竟像医馆那天的意外，他一次都不想再体验了。
    迷香对歹人不起作用，成了八王爷的心病。
    直到上官子越到来，告诉八王爷，他的迷香之所以对那些歹人不起作用，可能是因为那些歹人事先服用过散魂香的解药。散魂香的解药不仅能解散魂香，还能解其他迷香。
    八王爷想用最简单的办法抓捕歹人，却没料到，迷香之类的东西，对那些歹人早已起不了作用。
    好了嘛。
    不知道具体原因时，八王爷成日琢磨他的迷香。
    可知道了具体原因后，他琢磨的东西就更多了。
    琢磨上官子越，琢磨散魂香，还琢磨散魂香的解药。
    暖宝一个头两个大，一听说八王爷来了，立马就找地方躲。
    不是她不孝顺这个舅舅啊，实在是她也没办法嘛。
    上官子越的身份肯定不能说啊。
    而散魂香的解药……
    且不说分解不分解吧，关键是她也没有好吗？
    之前跟上官子越要的那些东西，除了一沓银票和暗器的使用秘诀外，别的都还没兑现。
    毕竟，谁也不会把武功秘籍和兵器，还有散魂香、聚魂丹这种东西随身携带嘛。
    不过好在上官子越答应了
    她，下一次见面会补双倍，所以暖宝还是赚了。
    双倍耶！
    反正她也不着急，那就多等一段时间咯。
    除了八王爷外，百宝居的事情也让人头疼。
    生意越来越好，分号越开越多，就意味着会有更多人惦记百宝居的商品。
    暖宝除了安排距离南骞国比较近的几家分号的货物外，还收到了京都城那头的来信。
    说是城外无名庄这段时间接连遭遇了两次夜袭。
    还有蔡昆，有一次从无名庄离开时，险些被人掳走！
    好在当时他离无名庄不远，巡逻的人听到动静，及时将其救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终于来了。”
    暖宝看着手中的书信，语气很是平淡。
    毕竟百宝居的货物都是这个地方没有的。
    如此奇特的东西，又能产生这样大的利益，没人惦记才有鬼呢。
    只是古代的通讯不发达，再加上他们把百宝居营造成了别人轻易招惹不起的样子，所以长时间以来，众人才能得以平静。
    哪怕这一两年，也有人暗地里惦记着百宝居的东西，可胆子却不够大，三两下就被唐定他们解决了。
    如今百宝居名气越来越大，连蜀国的国库都因它得以充盈，试问谁能不急？
    所以啊，无名庄被夜袭也好，蔡昆险些被掳也罢，都是迟早的事儿，暖宝并不意外。
    倒是镇守无名庄和百宝居的那些人，让暖宝越发放心了。
    因为唐定在信中说，两批夜袭之人都被抓了，留有活口，正在审问。
    而要掳走蔡昆的人虽然跑了，但好在蔡昆平安无事儿。
    “回信告诉唐定，立功的人都要给赏赐，银票从百宝居挪。
    让庄子里的人再培养一些可信可靠的人手，还要安排几个功夫了得的，时刻保护蔡昆。
    对了，蔡昆的家人也得保护起来，不能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说罢，想了想又道:“至于其他事情，让唐定自己看着办！叮嘱他，树大招风，接下来要打百宝居主意的只多不少，让他做好准备。”
    “是，主子！”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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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5章 前往皇陵

    对于那些打百宝居主意的人，暖宝虽说不会大意，但也没有担心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地步。
    一来，她手底下的人不是吃素的。
    只要不是被多股势力同时围攻，她相信手底下的人都能解决。
    二来，她从来都不孤独啊。
    除了自己以外，不是还有蜀国皇帝和逍遥王吗？
    于私，他们一个是皇伯伯，一个是老父亲。
    于公，蜀国靠着百宝居都不知道收了多少商税！
    所以不管怎么说，朝廷和逍遥王府都不会让百宝居出事儿。
    有时候想想，都不知他们在暗地里为百宝居解决掉了多少麻烦，才能换来百宝居最近一年多的相安无事。
    总之，大大小小的麻烦事儿肯定不会少就是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有蜀国朝廷和逍遥王府当后盾，暖宝是真的没在怕。
    当然了，最关键的还是货源。
    所有商品都来自于她的空间，不存在生产问题。
    她在哪里货源就在哪里，那些人绞尽脑汁，费尽心思也没用啊。
    哪怕端了她的仓库，能拿走的也只是一部分商品而已。
    且不说这些商品的原材料这个世界能不能找得齐，就算找齐了，他们能弄出配方吗？
    哦，还掳人呢？
    以为绑了她的人，撬开他们的嘴，就能得到方子？
    天真！
    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再怎么撬都没用。
    更何况，她身边知道商品来源的人也没几个。
    即便有朝一日真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要逼她当生产机器，那她也不可能让那些人得逞。
    开玩笑。
    神力是虚的？
    她的武功是白学的？
    从上官子越那里薅来的东西，是拿来看的？
    这些东西，可都是她的底气！
    ……
    有事情可忙，时间就过得很快。
    弹指间，中秋佳节就要来了。
    由于一家人太久没有在一起过节，所以南骞国皇帝决定，今年的中秋佳节只设家宴。
    而在中秋佳节之前，皇陵那头的祭祀也终于安排好了。
    逍遥王妃一家难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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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是要去看看南骞国皇后的。
    只是祭祀也得挑日子，不是想去就能去。
    一来，是怕打扰了逝去的南骞国皇后。
    二来，也怕冲撞神灵，影响在世之人的运势。
    这也是为何逍遥王妃回来这么久，却一直都没有去皇陵的原因。
    眼下终于到了可以祭祀的日子，南骞国皇帝一大早就带领着众人出发去皇陵。
    这近二十年来，他每年都要去看南骞国皇后两次。
    一次清明，一次年前。
    清明那一次，是全家出动。
    除了远嫁的逍遥王妃一家和外出公干的孩子们不能前往外，其他的孩子谁都不能缺席。
    年前那一次，则是他一个人去，谁也不能跟着。
    用他的话来说，清明是让南骞国皇后看一看孩子们，年前则是他和妻子说悄悄话的时候。
    但不管是哪一次，都没有像现在这一次齐整过。
    不仅逍遥王妃一家人回来了，就连魏瑾熔也跟着一起。
    是啊。
    魏瑾熔也跟着呢。
    哪怕两国再次联姻的事情还没正式定下来，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南骞国皇帝只与南骞国太子合计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决定把魏瑾熔也带上。
    到底是未来的孙女婿，又能祭拜南骞国皇后几回？
    自然是有一回算一回，也好让南骞国皇后多看看！
    毕竟一旦把段青黛嫁出去，这人还能不能回来就说不定了。
    女儿是王妃，回娘家就已经如此艰难，更何况孙女是要当太子妃，当皇后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番魏瑾熔跟着去了皇陵，那他和段青黛的亲事儿，就跟公布于天下没什么区别了。
    皇陵距离南都城不远。
    马车一路过去，也不过是半天的路程。
    只是还没到皇陵呢，逍遥王妃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不想哭的。
    都是五个孩子的母亲了，本该有个母亲的样子才对。
    可她到底也是别人的女儿，要去见的人更是自己的母亲啊！
    她忍不住！
    脑海中出现的，都是自己跟母亲相处的画面。
    闯祸时
    受批评，学业有进步时受表扬，害怕时受保护！不管长得多高多大，都能腻在母亲的怀里撒娇……
    马车在路上行驶了多久，逍遥王妃就哭了多久。
    等一行人终于到皇陵时，她已经双目红肿，视线模糊。
    从下马车开始，逍遥王一家人便是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
    即走三步跪一下，走五步拜一下，走七步磕个头。
    一家人，上到逍遥王逍遥王妃，下到暖宝和魏唯华，都是如此。
    说实话，暖宝从未见过谁祭拜亲人是这样祭拜的。
    只知道在现代，人们拜佛时，为显诚心，为表恭敬，会一步三叩首。
    但自家父母的做法，她也能理解。
    毕竟快二十年没有来祭拜过啊！
    身为女儿，逍遥王妃深觉自己不孝。
    身为女婿，把人家的宝贝闺女拐走这么久才回来一次，自然也内疚不已。
    而魏慕华他们身为外孙外孙女，头一次来见外祖母，当然也得诚心诚意。
    对逍遥王一家的做法，南骞国皇帝和众人也没反对，只是一个个红了眼眶偷偷抹泪，在一旁陪着。
    逍遥王一家人一路跪拜，直到南骞国皇后的陵墓前才停下。
    南骞国皇帝拍了拍逍遥王的肩膀，笑着冲墓碑道:“阿卿，快看看谁回来了。”
    他的声音包含欣慰，且带着颤抖。
    到了最后几个字时，甚至还能听出几分哭腔。
    逍遥王妃一路都在努力隐忍，强逼着自己不哭出声。
    可此时此刻，她却再也无法克制，放声大哭:“母后！”
    她跪着上前，扑到南骞国皇后的墓碑上:“母后，我是妞妞啊，我回来看您了母后！”
    人天生就有共情的能力。
    逍遥王妃这一哭，惹得众人也跟着呜呜咽咽起来。
    即便是从未见过南骞国皇后的孙辈们，也是垂着头，任由眼泪一滴滴落到地上。
    “母后……您能看得到我的对不对？可以……可以听得到我的声音，对不对？
    我好想您啊，我每天都好想您，您都知道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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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6章 祭拜南骞国皇后

    “您放心，我这些年过得很好，阿祁对我很包容，孩子们也都很听话。
    还有我的婆母和兄嫂们，也没有因为我是……没有因为我是南骞国的人，便对我有所防备。琇書網
    他们将我当成了自家人疼着护着，从来就……从来就没让我受过委屈，您放心！
    我……我虽然不能回南骞国，但是……但是我常常会跟孩子们说起南骞国的事情。
    我常常告诉他们……他们的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姨母舅舅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这一次我回来，我把……我把他们都带回来了，他们跟父皇和皇姐皇兄们都……都很亲。”
    逍遥王妃抱着墓碑哭成了泪人，嘴里皆是这些年来，自己想说又没机会儿说的话。
    众人安安静静在一旁跪着，并没有人上前打扰。
    只是听着这些话时，不免动情，哭得太阳穴都开始胀痛。
    而逍遥王妃呢？
    则从最初的放声大哭，到渐渐强忍情绪。
    她明明很激动，可声音却放得很轻很轻，像是怕会吵醒正在熟睡的南骞国皇后。
    “母后……我时常会想，假如您还在就好了。若您还在的话，看到现在的我们，一定会感到很幸福很欣慰吧？
    父皇和贤娘娘的身子骨很硬朗，皇姐皇兄们也都儿女成群，甚至当了祖父祖母。
    还有我……从小到大最不让您放心的我，都已经是五个孩子的母亲了。
    您看，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您离开我们都已经这么多年了！
    可是母后您知道吗？不管过了多久，我依旧能记得您把我抱在怀里，哄我睡觉时的模样儿。
    我记得您的谆谆教导，记得您和我说过的小故事儿，记得您会在每年冬天来临之前，亲手给我缝制保暖用具。
    现在……现在我当母亲了，当年您和我说过的小故事儿，我也会在夜里说给我的孩子们听。
    当年您教过我的东西，我也在一点点，一点点的教给了我的孩子们。
    所幸，孩子们都很乖，他们几个就跟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一样，从小感情便
    深，也知道互帮互助，胡尊互爱，互让互谅，互慰互勉。
    父皇他……父皇他可疼这几个孩子了，都疼到了溺爱的地步。
    我和阿祁不止一次跟父皇说，小心把孩子们纵坏！可父皇不听啊，有什么好的都留给他们。
    呵呵……若是母后您还在就好了，只要您一个眼神，父皇肯定乖乖听话。”
    说着，逍遥王妃总算缓过神，朝魏慕华几个招招手:“快来，来给你们外祖母请安！”
    魏慕华几人见面，赶忙跪到前头去。
    一个个又是磕头又是哭喊外祖母，场面一度十分动容。
    而逍遥王妃呢，则欣慰地摸着暖宝的头:“母后您看，这就是您的几个乖孙孙。
    老大叫慕华，老二叫思华，老三叫倾华，老四是个小姑娘，叫魏娴，老五叫唯华……他们方才都叫您外祖母呢，您听见了吗？”
    “母后。”
    逍遥王重重朝南骞国皇后的墓碑磕了个头:“是小婿疏忽，这么久才带着凤华和孩子们回来看您。
    您在天有灵，还请放心，小婿一定会照顾好凤华，此生绝不负她，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外祖母您放心~爹爹和娘亲的感情可好啦，娘亲在蜀国，可是众多女子羡慕的对象呢。”
    暖宝上一世没有亲人，所以这一世在亲情上格外感性。
    她吸着鼻涕，软软道:“您在那头好好的啊，别担心！我和哥哥弟弟们都会孝顺娘亲，会听娘亲的话。
    还有外祖父，他现在好着呢，您也放心吧！我现在还小没办法，等过两年长大了，会经常回来看外祖父的。
    爹爹和娘亲不方便回来，我可以啊，到时候我也来看您好不好？您不要嫌我烦哦！”
    “好孩子……”
    南骞国皇帝听了这话，那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他蹲下身来，一把将逍遥王妃和几个孩子都揽到怀里。
    就连素来被他嫌弃的逍遥王，也被摁住了头。
    “你们都是好孩子，阿卿……阿卿若在天有灵，一定会很高兴的。”
    “呜
    呜呜，父皇，父皇！”
    逍遥王妃情绪再度崩溃:“父皇，我好想我母后，我想我母后啊……”
    老的老，小的小，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在他们身后，乌泱泱跪着的其他人，也哭得不能自已。
    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像今天这样的机会儿，这辈子怕是再也没有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众人才渐渐冷静下来。
    南骞国皇帝觉得自己挺丢人的。
    这大岁数了，连曾祖父都当上了，竟还跟着孩子们一起哭鼻子。
    他努力平稳着自己的情绪，朝跪在后方的段青黛招招手:“长宁，你过来。”
    紧接着，又看向魏瑾熔:“瑾熔小子，你也来。”
    南骞国皇帝把两个孩子叫到跟前，便轻声朝着墓碑道:“阿卿啊，这是老七的闺女青黛啊。
    你走的时候老七刚成亲不久，都还没有这个闺女呢！但这些年来，每年清明她都会给你上香，你记得她吧？
    这丫头啊，如今长大了，也要嫁人了！她呀，要嫁去蜀国跟凤华作伴，你说好吧？
    对了，旁边这个小伙子，就是我们给她挑选的夫婿。
    这小子叫瑾熔，是阿祁的侄子，蜀国的储君！我们都考验过他了，小伙子着实不错……”
    “皇祖母。”
    段青黛上了炷香，便朝墓碑磕头:“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到了蜀国后，也会常跟姑姑作伴，我们俩都不会孤独的。”
    “皇祖母。”
    魏瑾熔也上是了炷香，重重磕头:“容瑾熔失礼，尚未大婚便称呼您一声祖母。
    但瑾熔的心天地可鉴，此生必不负长宁，您在天有灵就放心吧。”
    祭祀到底要选日子，不可跟嫁娶混在一起。
    因此，魏瑾熔和段青黛说的这番话倒也不算早。
    毕竟亲事儿定了以后，只待段青黛及笄便会嫁往蜀国。
    蜀国离南骞国甚远，再加上魏瑾熔是太子，必是不能亲自来迎亲的。
    而成亲是大喜，也不可能再来皇陵拜别。
    故此，二人同时来祭拜南骞国皇后，倒也算全了礼数。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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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7章 中间商赚差价

    随着魏瑾熔和段青黛二人上完香，南骞国皇室的其他人也都纷纷上前。
    待一大家子人祭拜完南骞国皇后再起来，身子皆是摇摇欲坠。
    而就在这时，一只漂亮的彩蝶突然从陵墓后方飞来。
    它在众人面前绕了几个圈，最后轻轻落到逍遥王妃的手上。
    众人见此，皆面露喜色，说那只彩蝶就是南骞国皇后。琇書蛧
    南骞国皇后听到逍遥王妃的话，回来看他们了！
    像是为了印证众人的猜测，彩蝶在逍遥王妃手上停留了一会儿后，又分别飞到了南骞国皇帝和几个王爷公主身上。
    如此，又惹得众人大哭一场。
    众人对彩蝶是南骞国皇后的事情深信不疑，冲着彩蝶又说了不少心里话。
    唯有暖宝，还在暗暗发力，操控着那只偶然出现的彩蝶。
    ……
    从皇陵回来，逍遥王妃萎靡了两日，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愿见人。
    大家伙儿都知晓她萎靡的原因，便也没去打扰她。
    倒是暖宝这里，格外热闹。
    这不？
    天刚刚大亮，魏倾华就过来了。
    他废话不多说，给暖宝丢了一荷包的碎银子，便直奔主题:“你这里还有没有百宝居卖的那些小零嘴？先挪给我！”
    “哇~三哥？你发财啦！”
    暖宝手里当然有小零嘴啦，但让她更好奇的，还是魏倾华的钱。
    “我倒想发财呢，要不你资助一下三哥？”
    魏倾华笑着赏了暖宝一个脑瓜崩，便催促道:“快快快，先把小零嘴给我，我赶时间。”
    “没发财，那就是抢劫啦？”
    暖宝偏偏不提小零嘴的事情，反倒把碎银子倒出来，慢慢清数。
    魏倾华见此，急得满头是汗。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快别数了，有多少小零嘴都拿出来，我还得去元府呢。”
    说着，魏倾华又道:“那些碎银子若不够的话，就当是定金，剩下的银子我回来再给你补上！”
    “去元府？”
    暖宝的注意力永远不在魏倾华的点上，一听说魏倾华要带着小零嘴去元府
    ，顿时调侃道:“哎哟喂~没想到我三哥直愣愣的，还挺会讨未来媳妇儿的喜欢嘛？
    你媳妇儿才多久没吃百宝居的小零嘴呀，就把你急成这样啦？”
    “去去去，你这个小东西知道什么？你姒君姐姐才不馋呢！”
    魏倾华瞪了暖宝一眼，觉得自家妹妹真是人小鬼大。
    才四岁多呢，就知道媳妇儿不媳妇儿的啦？
    小不正经！
    不过现在他忙得很，可没时间管教妹妹，过阵子再说吧。
    “偷偷告诉你，我跟你姒君姐姐现在要合伙做点小买卖，想挣几个零用钱花花。”
    说着，又特地压低声音，贼兮兮道:“南都城内的百宝居分号你知道吧？他们从开业到现在，小零嘴还是供不应求，天天去排队都未必买得上。
    你姒君姐姐的表姐妹表兄弟们有不少小伙伴，想小零嘴都想疯了！
    还有啊，元家舅舅不是夫子吗？他手底下有不少的学生，也想买小零嘴吃吃。
    你姒君姐姐知道后，就让我回来找你拿小零嘴，好倒手卖一波。这不？那些要买小零嘴的人都在元府等着呢，我得赶紧把东西拿过去！”
    暖宝一听，挑了挑眉。
    ——不错啊。
    ——小两口都会当中间商赚差价了呗？
    “行行行，我给你们拿就是，你在这等一会儿。”
    这可是自己的三哥和未来三嫂啊，暖宝哪有不支持的道理？
    只是小零嘴都在空间里，她得躲到里屋去拿。
    魏倾华见目的达到，笑呵呵道:“行咧，等挣了银子我请你吃好吃的！”
    魏倾华今日这话吧，半真半假咯。
    元府中，确实有不少人在等小零嘴。
    姜姒君瞧准了这个商机，便想从中挣一把。
    不过她的原话是:“三哥哥，你今天回去后把我这头的情况和暖宝妹妹说一说，让暖宝妹妹明天带着小零嘴过来。
    别忘了让她多带些，我瞧着这些人有点小钱，等明天把小零嘴高价卖出以后，纯利润和她五五分。”
    好了嘛。
    话传到暖宝这
    里，五五分的事情就被隐瞒了。
    魏倾华决定稍使手段，取而代之！
    回到公主府后，他连夜找魏瑾熔、魏慕华、魏思华哥几个借了点碎银子，打算直接从暖宝手里买下小零嘴。
    届时卖出去的钱，他来和姜姒君五五分。
    ——嘿嘿，多好的机会儿啊，有钱不挣王八蛋。
    ——反正暖宝家大业大，肯定不会在意这些散碎银子。
    ——我就不同了，我穷，就该多挣钱！
    ——毕竟有了银子，才能时不时给小辣椒和宝贝妹妹送礼物，讨她们开心嘛。
    ——要不然光靠着那点可怜的零用钱，我怎么当好哥哥啊？
    暖宝没想到这一层，很快就将几篮子的小零嘴交给了魏倾华。
    魏倾华叫来下人，屁颠颠把小零嘴搬走了。
    而他前脚刚走，魏思华后脚就来了。
    还给暖宝带来好几个精致的锦盒，不用看都知道里头装了好东西。
    果然。
    锦盒被魏思华放到桌子上，排成一排，并将盒子都打开。
    盒子里，装的不是上等狼毫笔，就是上等的砚台，还有棋谱等等东西。
    不待暖宝开口，魏思华便来了句:“喜欢吗？哥哥都送给你！”
    暖宝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往后退两步:“二哥？你有事儿求我？”
    魏思华嘴角一抽，心道:你可真是人间小清醒。
    但嘴上还是哄着:“瞧瞧你说的什么话？当哥哥的给妹妹送点小东西不行吗？”
    “行是行啊，关键你这回送的东西又多又贵重……”
    话不说清楚，暖宝还真有点不敢收。
    尤其是魏思华的眼睛里还闪着狐狸般狡黠的光，跟逍遥王算计别人时一模一样。
    她心慌。
    “咳，瞧把你给吓的，你平时胆子不是大得很嘛？怎么现在成这熊样儿了？”
    魏思华见暖宝警惕心如此之强，也不好再跟她兜圈子。
    坐下来喝了口茶，便道:“实话跟你说吧，哥哥确实有一件事情要求你。
    不过你放心，那件事儿不难，就是让你动动嘴皮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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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8章 八百个心眼

    “啥事儿？”
    暖宝方言都被整出来了，紧盯着魏思华道:“你有话直说，我考虑考虑。”
    嘴皮子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动的。
    万一魏思华还记着前段时间被老父亲丢到院子里的事情，想着报个仇呢？
    让她动一下嘴皮子去骂老父亲两句，帮他出出气。
    又或者，让她动一下嘴皮子，去老母亲面前说老父亲的坏话。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可不干！
    不得不说，暖宝的想象力真是丰富。
    也好在魏思华没有读心术，否则还不得被这妹妹给气死？
    “事情是这样的，我这段时间不是老往五舅舅那边跑吗？跟五舅舅相处得久了，对他也多了一些了解。
    他啊，年轻的时候跟咱们家爹爹差不多，老往外头跑，潇洒又自在！
    就是后来成亲有了孩子，束缚便多了，出去的机会儿越来越少。
    可你说说，这见识过天下山川之美的人，哪里能忍得了天天在南都待着？
    这不？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在临死之前再游历一遍四海，看一遍天下……”
    “等等！临死之前？”
    暖宝神色微变，瞬移到魏思华面前:“二哥，五舅舅不会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没几天日子可活了吧？”
    魏思华嘴角一抽:“那……那倒不至于，他身体挺好的。”
    “真的？”暖宝不信。
    “真的！”魏思华重重点头，还举起右手:“我发誓，五舅舅好着呢。”
    “那你为什么要说临死之前？”
    暖宝嫌弃地看了魏思华一眼:“整得跟遗愿一样，吓唬谁呢？”
    魏思华:“……”
    ——我这不是为了铺垫得更生动一些吗？
    “哎，你别打断我，先听我说，我方才说到哪里了？哦，五舅舅想出远门，但外祖父不同意，还要他负责一些朝廷庶务。
    之前在行宫的时候，五舅舅不是还想拿我们一家人回南骞国的事情，向外祖父讨一个恩典吗？
    可惜恩典还没讨呢，其他几个舅舅和姨母就赶到行宫了……”
    “嗯，是有这么件事儿
    ，我记得呢。”
    暖宝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又结合魏思华这话，便道:“总之就是五舅舅想出去浪，但外祖父却锁住了他的船。”
    “是这个道理！”
    魏思华轻轻皱眉，佯装出一副很关心五王爷的样子:“我是这样想的，五舅舅对咱们多好啊？琇書蛧
    不远千里去蜀国看我们，还把我们带回南骞国，一路对我们诸多照顾。
    现在他有这么一个心愿，我们是不是得帮他完成？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嘛，你说呢？”
    暖宝眼珠子一转:“怎么完成啊？动动我的嘴皮子？”
    “对啊！”
    魏思华双手一拍，朝暖宝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我妹妹，就是聪明~明天不是中秋节吗？宫里头要设家宴，外祖父肯定很高兴。
    五舅舅决定了，要在明天晚上赏月的时候，跟外祖父提出远门的事情。
    到时候咱们俩见机行事，帮五舅舅说几句好话？咱们的话还是有点用的，指不定能帮上五舅舅。”
    “噢~”
    暖宝拉长了声音应着，还单手托腮盯着魏思华看，似乎要将其看透。魏思华见此，心下竟有些慌张:“行不行你说句话，噢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件事儿是五舅舅托你办的吧？”
    暖宝眨眨眼，指了指桌上的宝贝:“这些东西，也是你从五舅舅那边拿的？”
    言毕，暖宝摸了摸狼毫笔，又摸了摸棋谱，意味深长道:“嗯~都是好东西，五舅舅大手笔啊！
    不过你这些天可没少去五舅舅家里，每次回来都没空手，拿的应该不止这些吧？”
    魏思华:“！！！”
    心里暗骂了句:小狐狸。
    但嘴上却道:“果真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你~确实不止拿了这些，我自己也留了两样。
    一本琴谱，一本游记，算不上多好，好的我都拿来给你了。”
    “只留了两样？”
    暖宝挑眉，问得真诚又直白。
    魏思华的心咯噔了一下，忙扶额掩饰尴尬:“三样。”
    “就三样？”
    “四样……”
    “算了吧！”
    暖宝白了魏思华
    一眼:“你跟爹爹一样狡猾，满嘴都是火药炮。”
    “别啊，我的小祖宗！”
    魏思华慌了。
    他长这么大，在谁的面前都表现得挺稳的。
    即便是当着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面，也能勉强维持得住自己那高雅的气质。
    唯有在这个妹妹面前，总是动不动就破功！
    “行了行了，我说实话还不行吗？我……我院子里还留了十几样小物件儿，你若觉得这些少，就去我院子里挑。”
    “哼，我又不缺这点东西。”
    暖宝还傲娇上了。
    小下巴一抬，便嘀咕道:“想跟三哥一样当个中间商赚差价就直说嘛，在自己妹妹面前都有八百个心眼！”
    暖宝拿魏倾华的事情跟魏思华做对比，殊不知，魏倾华这个‘中间商’，何止八百个心眼？
    至少得有八百零一个！
    不过最后，她还是答应了魏思华，表示明天晚上的家宴会帮五王爷说好话。
    至于魏思华得到的宝贝，她没多少兴趣。
    莫说去魏思华院子里挑了，就是送上门的这些，她也只意思的留下了一支毛笔，剩下的全让魏思华带回去了。
    毕竟自己什么都不缺嘛。
    不像她二哥，长这么大，这一次恐怕是收礼收得最多的一次了吧？
    挺可怜的一孩子，还是别欺负人家了。
    好不容易把魏思华送走，暖宝正想松口气呢。
    结果，就看到两个俊美的少年郎结伴进了她的院子。
    “大哥？太子哥哥？你们怎么也来了！”
    暖宝跑上前去，绕着两个少年郎转了一圈。
    没看到钱袋子。
    也没看到带礼物。
    于是，下意识就问了句:“你俩空手过来的？怎么好意思啊！”
    魏瑾熔:“？？？”
    ——今天是什么日子？
    ——要给小丫头准备惊喜吗？
    魏慕华:“……”
    ——小家伙又过生辰了？
    ——这不是才过了两个多月吗？
    兄弟俩极不理解，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由魏慕华开口:“怎么的？你这院子什么时候开始收门票了？空手还不能进？”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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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9章 操不完的心

    “呃……”
    这一下，轮到暖宝尴尬了。
    ——原来是我想太多。
    ——这俩家伙是单纯过来看看我的。
    “开一下玩笑嘛，哥哥们快进来。”
    暖宝笑着打哈哈，便要将人引进屋。琇書蛧
    可谁知，门槛还没跨呢，就听身后的魏瑾熔问了句:“你表姐什么时候再去元府给元夫人诊脉？”
    暖宝:“？？？”
    脚步顿时止住，回头瞅了魏瑾熔一眼。
    ——纳尼？
    ——听这意思，太子哥哥找我也是有目的的？
    果然。
    瞧见暖宝满脸问号，魏慕华便在旁边当起了翻译。
    “你太子哥哥的意思是，到时候记得把他带上。”
    言毕，又凑近暖宝的耳朵，轻声解释:“他有话要跟你青黛表姐说，你帮帮他。”
    暖宝:“……”
    看了看已经走到花厅门口的两个哥哥，再看看远处的院门，小丫头陷入了沉思。
    ——现在把人赶出去还来得及吗？
    ——今天是什么情况啊，怎么每个哥哥来找我都是有事儿相求呢？
    ——我看起来很闲吗？
    “我哪知道她什么时候去啊。”
    暖宝心里郁闷，瞪了两个哥哥一眼:“上次青黛表姐去元府我又没跟着去，不清楚她下一次的诊脉时间。
    你们若想知道，不如去找三哥咯，他天天往元府跑，肯定比我更清楚。”
    自打接风宴后，段青黛便去元府给元夫人诊了两次脉。
    第一次诊脉，是在接风宴的第二天。
    由于姜姒君是先找的暖宝，让暖宝从中牵线，请段青黛去给元夫人看病，所以那一次诊脉，暖宝也跟着去了。
    元夫人确实病得厉害。
    她除了身体不好外，还有着心病，着实不好弄。
    属于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又休想痊愈的那种情况。
    就连段青黛诊脉后，都只能开药方给她稳定病情。
    暖宝看着姜姒君担心得都要哭了，倒是悄悄动用了一丢丢神力。
    虽说不能让元夫人快速痊愈，但好歹也能增强其体质，让人看到希望。
    有了这个小动作在，段
    青黛第二次去元府诊脉时，暖宝便没跟着一起。
    一来，她对元夫人的病情比较放心。
    二来，自己也有事情要忙，哪能天天往外跑？
    既然第二次诊脉都没到场，自然也不会知晓第三次诊脉的时间。
    所以啊，魏瑾熔和魏慕华来找她，那可真是找错了。
    “坐吧，喝茶。”
    进屋以后，暖宝敷衍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旁的丫鬟见此，连忙上前要给兄弟俩倒茶。
    只是手指触碰到茶壶时，发现茶壶里的茶已经凉了，便想退下去煮一壶新的。
    可谁知，才刚往后退了一步，就听暖宝道:“不必劳神了，将就着喝吧，两位哥哥很快就走。”
    言毕，还特地看向魏瑾熔和魏慕华，问了句:“对吧？”
    ——快走快走。
    ——我还是个孩子啊，一天到晚光操心你们的事情了。
    魏瑾熔和魏慕华听出暖宝的语气有些小情绪，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他们根本不知道方才还笑嘻嘻的妹妹，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开始恼了？只能对视一眼:女人心，海底针啊。
    “对，很快就走。”
    魏慕华反应极快，将那想去煮茶的丫鬟喊了回来:“一路走来也挺热的，喝口凉一点的茶水更解渴。”
    说罢，又将话题转到段青黛身上:“你表姐上元府诊脉的日子，还得你亲自去问问。
    不要问你三哥，你三哥素来不牢靠，一天天也不知道瞎忙什么，信不……过……那个荷包怎么在你这？”
    正说着话呢，魏慕华突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小荷包。
    于是，便指着小荷包问:“这个荷包不是你三哥的吗？”
    “是啊，他刚刚拿来的。”
    暖宝顺着魏慕华的目光望去，就看到魏倾华之前留下的荷包还摆在小桌子上。
    那会儿魏倾华刚走，魏思华就来了。
    暖宝忙着应付魏思华，一时间倒忘了将魏倾华的荷包收好。
    就连那倒出来的碎银子，现在都还散在小桌子上呢。
    魏慕华和魏瑾熔听说荷包是魏倾华刚刚拿来
    的，脸上的神色都有点疑惑。
    尤其是魏瑾熔，还过去拿起一小块碎银子仔细看了看。
    然后，问了个十分好笑的问题:“你最近缺银子？”
    “哈？”暖宝有点迷迷:“几个意思？”
    话音方落，就见魏瑾熔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递过来。
    面额不大，都是一两百的。
    “我身上带的银钱不多，先给你拿一些，若不够的话，晚些时候再让人送过来。”
    说罢，又道:“以后缺银子直接跟我和你大哥说，不用经你三哥的手，省得麻烦。”
    “对。”
    魏慕华也点点头，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荷包:“大哥的零用钱虽然不多，但你若要用，我肯定会给你。
    让你三哥那个不靠谱的东西去找我们借，我们能借多少给他？”
    暖宝:“？？？”
    看着桌上莫名多出来的银票和钱袋子，她真是会谢。
    ——谁说我缺钱了？
    ——这是个谣言！
    不过说实话，暖宝心里还挺感动的。
    于是，方才那一丢丢小情绪，瞬间荡然无存。
    ——算了算了。
    ——谁让我是个操心命？
    “我不缺钱啊！”
    将银票和钱袋子分别还回去，暖宝便道:“明天就是中秋节了，我赏月的时候去问问表姐吧。
    正巧我也有阵子没去元府了，可以跟着一起去看看。”
    若不出意外的话，过完中秋节不久，他们就要启程回蜀国了。
    趁着离开之前再去元府看看吧。
    一来，看看元夫人的身体是否因为神力有所好转。
    二来，带一些新鲜的花样去给姜姒君的舅母。
    上次去元府时，正巧撞见姜姒君的两个舅母在做针线活。
    绣得还不错，就是花样中规中矩，不够出彩。
    刚好这些日子她画了一些花样，先拿去给两个舅母吧。
    绣好后若能卖个好价钱，也算帮了元家一把。
    毕竟元家的经济条件，有点一言难尽！
    当然了，如果元家两个舅母懂得抓住机会儿，指不定暖宝还能带着她们做绣品买卖呢。
    届时，又是一场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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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0章 野种？这就劲爆了

    中秋佳节如期而至。
    在这团圆的时刻，逍遥王妃也终于缓过神，将笑容重新挂到脸上。
    而南骞国皇帝呢？更是提前几天便做好了团圆饼（即月饼），就等着八月十五一到，好让宝贝闺女和外孙们尝一尝。
    “妞妞快吃，这饼子你们在蜀国可吃不到，是我前几年才学会的，你皇姐皇兄他们都说好吃。”
    南骞国皇帝将团圆饼分出去，笑呵呵道:“我做了不少，到时候给你们带一些回去，让阿祁他母后和皇兄都尝尝。”
    老顽童说这话时，一脸骄傲。
    就仿佛在说:这团圆饼不得了，是南骞国皇帝做的，寻常皇帝可不会做这玩意儿。
    逍遥王妃看着自家父皇这副模样儿，心里头既觉得好笑又幸福。
    小小咬了一口团圆饼，便感动道:“这饼子很好吃，父皇辛苦了。”
    在过去将近二十年，每年的这一天，逍遥王妃都只能在异国抬头望月，思念着远方的亲人，感慨道:两处相思同望月，此刻也算共团圆。
    可今年，她终于再度跟亲人一起过节了。
    是真真实实待在一起！
    在同一处地方，吃着同一样食物，喝着同一坛美酒，看着同一个月亮。
    所爱所思之人，都在身边。
    她能清楚看到众人脸上的笑容，能听见众人欢快的笑声。
    就连晚风中摇曳的灯，都变得格外温暖起来。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他乡纵有当头月，不及家乡一盏灯’。
    不得不承认，南骞国皇帝的手艺是真的好。
    他做的团圆饼，让素来不爱吃月饼的暖宝都炫了两个！
    还有长安公主酿的葡萄酒，酸酸甜甜的，真是好喝到爆炸。
    就是后劲儿有点大，暖宝才偷偷喝了几小杯，便有点晕乎乎了。
    “秀姑姑，我要更衣……”
    （注:古代的更衣有两个意思，一个是换衣服，一个是上厕所。）
    为了不让长辈们发现她偷喝酒，暖宝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离场。
    本想着到花园的另一头醒醒酒，可谁知，刚走
    到假山附近，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哭声。
    紧接着，又听见有人骂道:“哭什么哭？难不成我还冤枉你了？一逮着机会儿就往太平公主一家人身边凑，还真当我看不出你那点心思！”
    “母亲，我……我没有……”
    ——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好像是雅南表姐？
    ——那另一个说话的人，难道是四王妃不成？
    暖宝朝秀儿勾勾手指，慢慢往假山摸去。
    而就在这时，骂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少在这糊弄我，我没你父亲那么好骗！
    你不就是不想嫁给阿峰吗？想多跟太平公主一家人亲近，好攀上他们，彻底脱离我的掌控？你休想！
    我告诉你，当年你娘那个贱人犯下的错，你得拿一辈子来还。
    别再和我说什么两情相悦，不想随意嫁人的话，就你这样的货色，和你娘一样是个狐媚子，嫁给阿峰他们都算你高攀了！
    我警告你，离太平公主一家人远点，老老实实在我眼皮子底下待着！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母亲，我只是觉得姑姑他们一家人很好，想跟姑姑他们……”
    “姑姑？呵……你也配叫太平公主姑姑？不过一个野种而已，郡主当得久了，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轰隆——
    刚刚摸到假山旁的暖宝和秀儿，都给最后几句话震惊到了。
    像是被雷劈中一般，二人的身体竟开始发麻。
    ——我去！
    ——什么情况？
    ——野种？
    ——好劲爆啊！
    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就看到假山后头赫然站着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正是朝阳郡主段雅南。
    另外一个呢？自然就是四王妃了。
    这个四王妃之前跟暖宝说过不少话呢，给暖宝送了很多好东西。
    这个人看起来温柔大方，知书达理，对段雅南也很好啊，没想到私底下竟这样刻薄？
    从方才听到的话来看，四王妃八成就是段雅南心里想摆脱的那个人！
    而通过四王妃刚才对段雅南的态度也不难看出，段雅南的日子
    确实过得不好。
    先不说四王妃字字句句都透着侮辱和打压，光是那一句‘野种’，就足见段雅南有多苦了，也难怪她当初会想出广撒荷包这样的损主意。
    “小郡主，回去吧。”
    正想着段雅南的事情，秀儿便用气音提醒道:“冬雪姑姑往这头来了，许是来寻咱们的。”
    暖宝听言，回头看了一眼。
    可不是吗？
    逍遥王妃身边的冬雪姑姑，此时正带着两个人往假山这头走呢。
    于是，也不敢再偷听，拉着秀儿便悄悄往来时的路回去。
    好在秀儿发现得早，再加上暖宝她们的动作快，所以两拨人遇上的时候，离假山已经有些距离了，并未惊动到四王妃和段雅南。
    只是回到座位上坐下后，暖宝便一直心不在焉。
    ——四王妃骂段雅南表姐是贱人，是狐媚子，那雅南表姐她娘是谁？
    ——如果雅南表姐真是野种，那她又怎么会是四王爷的嫡次女？
    ——难道四王爷被绿了不说，还帮别人养女儿？
    ——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四王妃还要将雅南表姐留在王府里？
    ——从她对雅南表姐的态度来看，应该是很厌恶啊！
    ——当一个人厌恶另外一个人，大多数都是眼不见心不烦。
    ——四王妃完全可以把雅南表姐不是四王爷亲生女儿的事情挑破，然后将其赶出王府，让她一无所有嘛。
    ——既不挑破，那应该就有不挑破的理由。
    ——可这个理由是什么呢？
    ——是想报仇？还是想长时间侮辱和打压雅南表姐？
    ——又或者，不得不留？
    ——等等，不得不留！
    ——难不成雅南表姐不是四王爷亲生女儿的事情，四王爷知道？
    ——哎哟娘呀，不行不行，一不小心想远了！
    暖宝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摇晃起脑袋。
    ——想多了想多了。
    ——兴许‘野种’二字只是四王妃骂人的话，不代表雅南表姐身份有问题啊。
    ——从四王妃的话中，能确定的只是雅南表姐不是她女儿而已！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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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1章 某些人的心，真是烂透了

    暖宝坐下没有多久，四王妃和段雅南也回来了。
    二人一前一后，步步生莲。
    不同于方才见到的唯唯诺诺，现在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段雅南，又恢复了以往那优雅大方的模样儿。
    而四王妃呢？也隐去了恶毒，脸上写满了温柔贤惠。
    坐在上首的南骞国皇帝见母女二人回来，颇有些不满:“四王妃和朝阳去哪了？大团圆的日子，竟半天不见人影。”
    说罢，又发现段雅南眼眶泛红，继续问:“朝阳这是怎么了？看着倒像哭过。”
    段雅南拳头微微攥紧，面上却大方应道:“回皇祖父话，朝阳可没有哭，只是方才去更衣时，晚风太大，不慎被迷了眼睛。”
    一旁的四王妃听言，立即宠溺道:“你这丫头，当着皇上的面还不说实话？小心皇上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言毕，又朝南骞国皇帝行了个礼，笑道:“回父皇话，朝阳这孩子啊，方才可不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吗？
    说是中秋佳节一过，妞妞一家就要回蜀国了，她舍不得姑姑舍不得表妹。”
    段雅南一听这话，神色立即便不对了。
    但当着众人的面，她也不敢反驳四王妃，只能娇嗔道:“母亲不是说了要帮女儿保密嘛~”
    “哎哟，还怪起我来了？”
    四王妃宠溺地拍了拍段雅南的脸蛋儿:“你自己把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母女二人的互动，那叫一个温馨有爱。
    若不是方才听见了那番对话，现在又开启了读心术，暖宝都得被她们骗过去。
    ——不错啊。
    ——就这演技，到了现代怎么也得拿个奖！
    从四王妃和段雅南回来的那一刻起，暖宝就开启了读心术。
    虽说读心术一开，乐趣少一半。
    但老天爷给的金手指，不用白不用。
    更何况，吃瓜吃到一半就不能继续吃了，这很难受好吧？暖宝都恨不得立马就把整件事情给捋得明明白白！
    事实证明，四王妃和段雅南这
    两个人，谁都不简单。
    不过让暖宝意外的是，经过四王妃如此打压，段雅南的心里竟没有半分打击报复的意思！她想得更多的，依旧是如何脱离四王妃的掌控。琇書網
    而四王妃呢？真真是挺恶毒的。
    表面上她对段雅南包容宠溺，就连说起段雅南为何哭红了眼，都要扯上逍遥王妃。
    什么舍不得姑姑啊，哭得稀里哗啦啊，乍一听好像还不错呢？
    毕竟逍遥王妃是南骞国皇帝最疼爱的女儿，现在段雅南因为舍不得逍遥王妃一家而哭成了这副模样儿，南骞国皇帝看了能不心疼？
    指不定从此以后啊，他对段雅南这个孙女会更加看重。
    而侄女对姑姑的如此不舍，姑姑难道会不感动？这一感动，感情不就更深了吗？
    所以啊，不管怎么看，好像四王妃都是为了段雅南好啊。
    可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且不说在这难得的团圆之夜，提起离别之事儿有多扫兴，光是段雅南为姑姑即将离开而哭的行为，就非常刻意！在四王妃看来，逍遥王妃一家又不是没有脑子。
    太过刻意的亲近，本身就容易惹人厌恶和防备。
    更何况，段雅南还做出过广撒荷包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呵。
    ——你不是天天巴望着太平公主一家能把你带离南骞国，救你于水火吗？
    ——好啊，那我就助你这小贱人一臂之力，让你能早日明白，你所有的心思都是白费！
    ——以为太平公主一家好说话，你就可以把人家当成救命稻草？天真！
    ——太平公主最不喜心术不正之人，也最忌讳有人对她动歪心思。
    ——你三番五次刻意亲近，还不知廉耻广撒荷包，当真以为人家不知你想什么呢？
    四王妃表面上笑得温柔又明媚，与众人说起段雅南对逍遥王妃一家人的不舍时，更是一副好母亲的样子。
    可实际上，她那些心里话，全都入了暖宝的耳。
    嘿。
    有些人的心啊，当真是烂透了！
    不管段雅南有多少小心思，就冲着她被四王妃如此打压，心里还能这般干净，暖宝便打算帮她一把。
    一来，通过读心术，暖宝发现段雅南人心不坏。
    二来，懂得为自己争取，且勇于摆脱困境的人，值得暖宝欣赏。
    至于段雅南的那些小心思？多大的事儿啊！
    小狗狗小猫猫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呢，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再说了，暖宝自己的小心思不也多得很吗？
    只要段雅南的小心思不伤天不害理，不会给逍遥王府惹麻烦，那暖宝还是能接受的。
    更何况，自从上次广撒荷包的事情被她‘无意’捅破到老母亲那里以后，段雅南好像便再没打过她几个哥哥的主意了。
    这不？
    方才暖宝窥视对方的内心时，发现对方连出家当尼姑的想法都有了，就是再没想过要嫁进逍遥王府。
    只是可惜啊，这一次开启读心术，她只读到了两个人当下的想法，并没有顺利吃到瓜。
    为了能早点把瓜吃完，也为了帮一帮这个表姐，暖宝在四王妃叭叭叭夸大了段雅南对逍遥王妃一家的不舍之情后，吭哧吭哧跑了过去。
    她牵起段雅南的手，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道:“雅南表姐~你真的舍不得我呀？我也好舍不得你哦！
    要不我们和外祖父说说，让你去我家做客好不好？蜀国也很好玩的！
    而且我家里还有很可爱的宠物哦，你一定会喜欢！”
    说着，直接就把段雅南拉到了南骞国皇帝面前，也不管四王妃那张面具脸有多惊讶。
    “外祖父~我可以带雅南表姐去蜀国吗？雅南表姐的女红可好了，我好想跟她学呢~就是没有机会儿！”
    暖宝这一举动，是在场所有人没有想到的。
    就连段雅南自己，也被暖宝给惊到了。
    “你个小东西，还真是姓魏的！”
    南骞国皇帝并不将暖宝的话当真，只是宠溺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光学着怎么从我们段家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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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2章 四王妃的同胞妹妹

    此言一出，众人瞬间哄笑。
    可不是这道理？
    逍遥王拐走逍遥王妃，魏瑾熔拐走段青黛。
    现在好了嘛，就连暖宝这小妮子都要把段雅南拐走！
    随着众人被逗乐，暖宝的话也彻底被当成了玩笑。
    逍遥王妃将自家闺女叫了过去，段雅南也回到四王妃身边坐下。
    不过暖宝也不着急，回到座位上坐好后，随手抓起一把瓜子就开磕。
    把一国郡主带走，哪里这么容易？
    哪怕是去亲姑姑家做客，也没有一说就能被同意的道理。
    且先这样吧。
    反正还有几日才走呢，到时候再看咯。
    说不定经过方才她这么一闹，很快就能吃到瓜了呢。
    几乎所有人都当暖宝在开玩笑，就连逍遥王几个人，也没将这件事情放心上。
    唯有四王妃和段雅南这两个当事人，稍稍上了心。
    前者是担心段雅南又生出别的心思，跑来哄暖宝。
    后者则顿悟，仿佛重新看到了离开南骞国的希望。
    “你休想。”
    四王妃面目带笑，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温柔。
    可靠近段雅南时，说出的却是令人如坠冰窖的话。
    段雅南表现乖巧，亲自给四王妃夹了一块点心:“母亲，这糕点很好吃，您尝尝。”
    “哼！”
    四王妃用鼻腔冷哼了声，便笑着将糕点送入嘴里。
    段雅南见此，又递上了一杯热奶。
    如果不听二人的对话，光看她们的互动，那真是极其的母女情深啊。
    暖宝瞧准这一幕，扯了扯段青黛的衣袖:“青黛表姐，你看，四舅母对雅南表姐真好~”
    “是啊。”
    段青黛笑看着对面，柔声道:“四伯母和雅南姐姐的感情一直很好，有时候我看了都羡慕呢。”
    “嗯~是很让人羡慕哦，尤其雅南表姐长得还这么好看。”
    暖宝假装认同地应了一句，又‘不经意’道:“咿？雅南表姐和四舅母长得一点都不像呢，我居然现在才发现！”
    段青黛听言，有些好笑:“哪有一点都不像？眉眼不是有一两分相似吗？”
    “
    眉眼？”
    暖宝偷偷瞄过去，吐舌头道:“最多一分像，不能再多了！”
    说罢，又开玩笑道:“可是一分像的话，也不能说像啊。
    你看看你，三分像太子舅舅，七分像舅母~一看就知道是他们俩的孩子。”
    “你这丫头……”
    段青黛成功被逗笑，觉得自家表妹的关注点真是清奇。
    不过对暖宝的好奇心，她还是给予了满足。
    “其实啊，雅南姐姐不是四伯母的亲生女儿，她是四伯母的胞妹生的。”
    “嗯？”
    暖宝一脸问号，小声试探:“那雅南表姐就不是四舅舅的女儿咯？”
    “……胡说八道！”
    段青黛嗔了暖宝一眼，还赏了她一个脑瓜崩:“你这个小脑袋呀，成日都在想什么？
    四伯母和她的胞妹，都是四皇伯的妃子，只是四伯母是正妃，其胞妹是侧妃。
    四伯母的胞妹走得早，只留下雅南姐姐这一个女儿，所以四皇伯就将她过到了四伯母的名下，由四伯母养着。
    如此，既有人细心照顾雅南姐姐，还能让雅南姐姐有个嫡女的身份。”“噢，原来是这样啊？”
    暖宝看着段青黛，若有所思:“难怪雅南表姐跟四舅母有一丢丢像，但又像得不多。
    按照你这么说，她们俩其实还是姨母和外甥女的关系呗。”
    这样的话……
    那这个瓜就更好吃了！琇書網
    两姐妹共侍一夫，姐姐觉得妹妹是狐媚子，对妹妹的女儿明面疼爱暗地折磨。
    嘿嘿。
    撇开段雅南的身份不说，四王妃和她妹妹之间肯定有故事儿！
    若按照套路文里的剧情，妹妹说不定还是姐姐害死的呢。
    ……
    中秋节一过，南骞国皇帝等人便开始给逍遥王妃准备东西了。
    哪怕逍遥王妃一行人还有几日才走，但南骞国皇帝还是怕时间不够。
    毕竟闺女难得回一次娘家，可不得把她带来的那些马车都装满？
    贵重的不贵重的，就连皇宫里的泥土，南骞国皇帝都恨不得给逍遥王妃装上。
    段青黛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仗
    ，可比当初她三皇伯和五皇伯去蜀国时，准备的东西还要多。
    于是，不禁感慨:“不愧是姑姑，皇祖父这一次都要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好东西给搬光了。”
    暖宝听了这话，笑着调侃:“青黛表姐你放心，等你以后出嫁回了娘家，太子舅舅只会比皇祖父更大方。”
    段青黛和魏瑾熔的亲事儿，于中秋节第二日，便在南骞国朝堂上定下了。
    至此，两国再次联姻的消息，也会渐渐传遍天下。
    除了要塞满出嫁女的马车厢外，众人还忙着准备赶海的事宜呢。
    南骞国海多。
    大老远来一趟，哪能不去海边呢？
    暖宝对去海边还挺期待的！
    毕竟她也想看看，没有被开发过的原生态沙滩，究竟有多美。
    只是临海的地方，离南都城有距离，不能说去就去。
    再加上海边危险，每一次赶海，都得事先准备妥当。
    长辈们忙里忙外，暖宝也没闲着。
    中秋节那天，她套段青黛的话时，其实也开了一阵读心术，想着从段青黛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可段青黛还是太嫩了，知道的东西都很表面，于是暖宝便将目光放到了几个长辈身上。
    寻思着，嫩姜不够辣，那老姜总行吧？
    于是乎，她天天围着这个王妃转，那个王妃转，有时候还会进宫去陪贤妃娘娘。
    每一次她都会不经意提起四王爷一家的事情，以此勾起长辈们的记忆，从而用读心术窥视他们的想法。
    然而谁曾想？这些老姜也挺不争气的。
    她们除了比段青黛知道更多的表面信息外，其他劲爆的信息一样都没有。
    哦，好像也有一样。
    倒也算不得多劲爆，就是有点狗血。
    原来四王爷年轻时，就跟四王妃姐妹俩是青梅竹马，只是相较于四王妃，他更喜欢四王妃的妹妹。
    以至于后来定亲的时候，最开始定的也是妹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成亲的时候，嫁给四王爷当王妃的人就成了姐姐！
    （明天继续，雅南不是二嫂！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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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3章 早产

    关于新娘突然换了人的原因，暖宝并没有窥探出来。
    也不知道众长辈是真的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还是集体失忆了？又或者，她们心照不宣，都不愿意再想起当年的事儿？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件事情肯定有猫腻！
    因为仅仅不到两个月，妹妹也嫁进了王府，并且十分受宠。
    呵呵。
    不到两个月啊。
    但凡是讲规矩讲礼仪注重脸面的人家，谁会在迎娶正妻后不到两个月，就开始纳妾的？哪怕纳的妾是自己的小姨子，也没有这么快的道理。
    更何况，以南骞国皇室的身份地位，应该更注重这些事情才对。
    事出突然必有妖嘛。
    要说没猫腻，暖宝可不信。
    从众长辈的身上，找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暖宝就开始打宫中老宫女的主意。
    让秀儿去跟人家唠嗑，她躲在暗处悄咪咪开读心术。
    秀儿是暖宝的贴身婢女，大家伙儿都知道。
    再加上她做事情有分寸，说起话来又中听，所以谁也没对她设防，都愿意和她谈天说地。
    这不？
    在第一个老宫女的心里，妹妹之所以这么快嫁给四王爷，那是因为姐姐很快有了身孕。
    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
    尤其在皇室之中，多的是不得已而为之。
    四王爷虽然钟情妹妹，可娶了姐姐后，也不能把姐姐晾在一边。
    因此，姐姐刚入门没两个月，便有了身孕。
    老宫女认为，妹妹在这个时候进门，是为了帮姐姐固宠，也是为了帮自己的家族巩固地位。
    ——女人一旦有了身孕，就不方便再伺候男人了嘛。
    ——四王爷当年年轻，血气方刚的，谁不担心啊？
    ——就算不光明正大纳妾，这背地里也肯定得找女人。
    ——与其找别人，倒不如找自家人咯。
    暖宝听到老宫女的想法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老姑姑，你是认真的吗？
    ——就我四舅舅那样的，天天不是上山砍树就是在府中捣腾他的木头，有什么
    可担心的？
    ——担心别的女人趁虚而入，倒不如担心他房里的木头人。
    第二个老宫女嘛，明显就比第一个老宫女知道得多，但也精明得多。
    很多话她都在心里想想，并没有告知秀儿。
    但她万万想不到，暖宝有一双可以看透她的眼睛。
    在她的记忆中，妹妹进门后不仅十分得宠，且很快也有了身孕。
    于是，不少好事儿的人便在暗中押注，想赌一赌姐妹俩谁能先为四王爷诞下长子！
    大多数人都是押姐姐的。
    毕竟姐姐的肚子可比妹妹要大两个月，不管怎么说都是姐姐先生。
    但也有小部分的人心怀侥幸，觉得姐姐虽然先有喜，但万一生的是女儿呢？
    众人对姐妹花的肚子极其好奇，纷纷表示几个月后见真章。
    时间转瞬即逝。
    很快，姐姐的临盆之日就到了。
    而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妹妹出事儿了。
    据说，当时妹妹听到姐姐要生的消息，急匆匆就往姐姐那头赶，根本顾不得自己也挺着一个大肚子。在前往姐姐院子的途中，她许是太急了，脚下不稳，居然狠狠摔了一跤，直接摔早产了。
    两姐妹虽不是同时有孕，却在同一天生孩子。
    王府里两处院子叫哇哇的，可把众人忙坏了。
    最后，到底还是姐姐先生下了一个女儿，即嫡长女段佳珂。
    妹妹呢，则在一个时辰后才生下了段雅南。
    至此，众人暗地里押的注，也算有了一个结果。
    不过也有人硬说妹妹当天摔跤是故意的，说妹妹就是想早产，想先姐姐一步为四王爷生下长子。
    但事实究竟如何，谁知道呢？
    反正四王妃两姐妹的感情挺好的，段佳珂和段雅南之间，相处得也不错。
    但若论起四王爷的宠爱，那自然是更偏向段雅南母女的。
    只可惜啊，在段雅南三岁的时候，她生母就病逝了。
    从此，她便过到了嫡母膝下。
    暖宝得知这些消息后，直呼好家伙。
    ——瞧瞧？
    ——这瓜不就又
    被她吃到一块了吗？
    两姐妹嫁人的事情有猫腻，段雅南出生的时间也有猫腻。
    不过暖宝已经基本能确定，段雅南不是四王爷的亲生闺女了。
    早产两个月啊，不是十天半月！
    这种情况下，孩子各个器官发育不成熟，生存力是很低的！哪怕是医疗发达的现代，也得进保温箱好好养着，更何况古代？
    行吧。
    就算退一万步，段雅南得神明眷顾，顺利活了下来，那她的身体也应该很弱才对。
    据暖宝的了解，早产儿的身体一般都比足月的孩子要弱。
    可段雅南呢？看着很正常啊！
    再结合四王妃的那句‘野种’来看，段雅南是不是真正的早产儿，就已经有答案了。
    至于四王爷那边……
    暖宝觉得，他应该也是知道什么的。
    要不然四王妃为什么不将段雅南给赶走，或者直接给办了？
    古代又没有监控，更没有指纹识别，侦查技术也就那样。
    深宅大院里，动不动就死个人再正常不过。
    四王妃如此厌恶段雅南，又让段雅南在眼皮子底下活着，唯一的解释，便是她想杀而不能杀！
    既不能杀，那就只能暗地里磋磨了。
    要不然，如何泄她心底的愤？
    ……
    自打暖宝在家宴上‘童言无忌’邀请段雅南去蜀国做客后，段雅南便将希望放到了暖宝身上。
    但凡有机会儿，她便往暖宝身边凑，或陪暖宝玩耍，或教暖宝女红。
    这玩耍嘛，暖宝倒不排斥。
    反正闲着也没事儿，就教段雅南打打麻将咯。
    但拿起针线做女红嘛，就要了暖宝的老命。
    她！不！喜！欢！做！女！红！啊！
    在蜀国学一学就算了，来南骞国度假也要学？那多没劲儿？
    再加上几个王妃和年老的宫女都被她窥探了一遍，依旧没能将完整的瓜吃到口，暖宝也渐渐没了耐心。
    毕竟赶完海后，她就要回蜀国了。
    若在此之前不将事情弄清楚，她也无法真正下定决心，要不要带段雅南走。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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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4章 那就让我们坦诚相待

    于是，她决定跟段雅南开门见山谈一谈。
    现在想求她的人是段雅南，她不怕对方有所隐瞒。
    更何况，还有读心术在呢。
    若段雅南在这种情况下还不信任她，不跟她说实话，那她也没必要将人救出去。
    有了主意后，暖宝心情都变得好了。
    而第二天，便是大家伙儿出发赶海的日子。
    在出发前，暖宝特地跑去找段雅南:“雅南表姐~我们今天坐一个马车好不好？”
    段雅南当然是愿意的，可四王妃就不高兴了，佯装出一副吃醋的样子:“暖宝这是不喜欢四舅母了？光想和你表姐坐一起，都不叫上四舅母。”
    若换了以前，暖宝还真就信了四王妃这副面孔。
    可如今，呵呵。
    ——喜欢你个鬼。
    “暖宝最最最喜欢四舅母啦，不过我要坐外祖父的马车哟，您要一起吗？”
    演戏嘛，谁不会啊？
    四王妃若能拿新人奖，那暖宝就敢给自己封一个影后当当。
    一听说暖宝要坐南骞国皇帝的马车，四王妃顿时打消了跟上去的念头。
    不是她不想时时刻刻控制段雅南，而是南骞国皇帝的马车，她没资格坐啊。
    暖宝见四王妃没话说了，便拉上段雅南往前走。
    只是最后上马车时，马车里哪里有南骞国皇帝啊？空空荡荡的，连个婢女都没有。
    “不是说跟皇祖父一起坐吗？”
    段雅南有些失望。
    因为她知道暖宝很快就要走了，必须得抓住机会儿！
    本想着如果南骞国皇帝在的话，兴许她还能开口说说去蜀国做客的事儿。
    可现在……
    “四舅母看你看得挺紧的，不这么说她铁定得跟上来，不方便咱们姐妹俩说话。”
    暖宝给段雅南倒了一杯茶，继续道:“再说了，我本就是个孩子，心性不定。
    方才说要跟外祖父坐，现在又不想了，四舅母能拿我如何？”
    段雅南听言，颇为意外。
    她知道暖宝古灵精怪，但却从不知道这丫头还有点小赖皮。
    尤其是此时说话的语气，跟往常也不大一样。
    有点老
    成，还有点认真。
    于是，笑着接过茶杯:“母亲可疼你了，当然不会跟你计较。”
    “你这一声母亲，叫得可心甘情愿？”
    暖宝抬头看向段雅南，眼神意味深长。
    段雅南心下咯噔，竟险些将茶杯里的茶水撒出来。
    “暖宝表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我母亲……”
    “雅南表姐，你是聪明人，既然我单独把你叫上了马车，那我们不妨有话直说。”
    暖宝可不想跟段雅南说什么表面话，太累。
    故而，便直接盯着段雅南道:“若我猜得不错，你想跟我们一起回蜀国，对吧？
    一开始讨好我们，就是为了在我们面前留个好印象。
    你希望能获得我们一家人的喜欢，从而达到离开南骞国的目的。”
    “表妹，你在说什么？”
    段雅南心里很慌，但面上还是强装镇定:“你是我表妹，你母亲是我姑姑，咱们就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本就该亲近一些不是吗？哪有讨好不讨好一说？
    再说了，提出让我去蜀国做客的人不是表妹你自己吗？”“是吗？那看来是我误会了，雅南表姐并不想去蜀国！既如此，我也不好强求雅南表姐跟我回蜀国做客咯~”
    对于段雅南嘴硬的事情，暖宝倒也不急不恼。
    毕竟对方从小就被四王妃拿捏，定是十分小心谨慎的。
    若一句‘有话直说’便将对方的心里话都炸出来，那对方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只不过，不恼归不恼，该给的教训还是得给的。琇書蛧
    毕竟这个表姐的小心思确实有点多，别以后习惯性用到她和家里人身上。
    ——行吧。
    ——既然你不想去，那就别去了。
    暖宝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看得段雅南直着急。
    ——不！
    ——我想去蜀国！
    ——我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回来！
    ——只要我不回来，那我就再也不会被那个妖妇控制了！
    ——妖妇的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到蜀国去！
    如此想着，段雅南终是咬咬唇，为难道:“其实我也很舍不得姑姑和表妹，若表妹想让我
    去做客，那我也能跟着一起去。
    只是皇祖父那头，恐怕还得表妹去说说，毕竟皇祖父最疼表妹了。”
    暖宝挑挑眉，试探问:“不用跟四舅母说吗？”
    “不用！”
    ——绝对不能去征求那妖妇的意见！
    ——否则我走不成！
    段雅南下意识便拒绝，声音还有些高。
    等她察觉自己反应过大时，这才发现暖宝的眼神很是深邃，像是能将她看穿一样。
    “我……我的意思是说，家里头皇祖父做主，所以只要说服了皇祖父，那就没问题了。”
    慌忙扯了个理由，段雅南身子都在颤抖。
    她开始恐惧。
    明明希望近在眼前，但又害怕自己不能牢牢抓住。
    “暖宝表妹，我们去找皇祖父吧！”
    沉默了片刻，段雅南急切地握住暖宝的手:“趁着皇祖父今天高兴，咱们把这件事情定了！”
    人啊，总是这样。
    觉得自己还能撑时，就不会真的着急。
    哪怕方才暖宝挑破了她接近的目的，她还是选择跟暖宝演戏。
    现在呢？一听说暖宝不强求她去蜀国，她瞬间就慌了。
    暖宝是有心帮段雅南一把，也能理解她的防备心，但却着实不喜欢段雅南跟她演戏。
    这话听起来很矛盾，但事实就是如此。
    “雅南表姐别急啊，还是想清楚再说吧？”
    暖宝意味深长道:“蜀国距离南骞国千里迢迢，就算是去做客，也得跟着信任的人去不是？
    要不然我们一家半道上把你卖了，你该怎么办？”
    “表妹真会说笑。”
    段雅南不太明白暖宝的意思，连忙表态:“你和姑姑是我的亲人啊，怎么会把我卖了呢？”
    “哦？你就那么肯定？”
    “我相信你们。”
    “那好。”
    暖宝坐直身子，认真盯着段雅南:“既相信我们，那就让我们坦诚相待，别玩那些虚假的小心思。
    我且问你，你和四舅母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她为何要这般待你？
    即便不是亲生母亲，那也还是你姨母吧？她怎么忍心在暗地里如此磋磨你？”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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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5章 我生父是个小厮

    段雅南震惊，半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
    ——怎么会这样？
    ——表妹怎么会知道那个妖妇磋磨我！
    ——这些年来，我和那个妖妇明明都演得很好，就连父亲和皇祖父都没有发现。
    ——可表妹才来南骞国多久，竟能……
    ——不行！
    ——这事儿不能承认，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否则妖妇一定不会再保守那个秘密，她会挖了我娘的坟，还会害死父亲的！
    “暖宝表妹，我……”
    “我都听见了。”
    暖宝全程开启读心术，自然也知道段雅南的顾忌。
    于是，干脆把对方的退路给堵住，开口就道:“中秋家宴，假山后头，你与四舅母的对话，我一字不落都听见了。”
    “什么！”
    若说方才暖宝的话只是让段雅南震惊，那么现在，就是五雷轰顶！
    她从来没想过，十几年的秘密，居然会被暖宝听了去！
    “你……你都听见了。”
    “要不然呢？”暖宝挑眉:“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开口邀你去蜀国做客？”
    “我……我……”
    “别你你你的了，告诉我，她为什么这么对你？还有，你为什么要配合她演戏？”
    暖宝握住段雅南的手，压低声音道:“明明她都那样羞辱你了，你也被逼得想逃离魔爪，可在众人面前，却还是要装出一副母慈女孝的样子。琇書蛧
    倘若只有你一个人或是她一个人在装，倒还符合常理！但你们俩就像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样，让所有人都认为你们感情极深，这就很令人费解。
    雅南表姐，我无意多管闲事儿，更不想给自己和爹爹娘亲惹麻烦。可是你这件事情，我不想听也听到了。
    我能感觉到你的无助和绝望，也能感觉到你想要逃离魔爪的决心，所以我愿意试一试，拉你一把。
    但兹事体大，你总得让我明白这其中的原由，我才能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暖宝表妹，我……”
    段雅南早已泪流满面，可除了紧紧回握住暖宝
    的手，她还是不敢吐出实情。
    ——不能说！
    ——这个秘密不能告诉暖宝表妹！
    ——一旦说了，我所有的希望就都没了！
    ——暖宝表妹一定不会冒险救我，姑姑和其他人也不会再管我！
    “雅南表姐，你是个聪明人。”
    暖宝看穿段雅南的心思，将手从对方手中抽出:“你比任何都清楚，我们一家和四舅母，究竟谁更可怕。
    多余的话我不说，你自己考虑清楚，我也不是非要管你这档子破事儿。
    毕竟，谁知道你的事儿会不会给我爹爹娘亲带来麻烦呢？你说对不对？”
    此时此刻的暖宝，一点都不像个孩子。
    她语气略微慵懒，还带着几分上位者的气场。
    段雅南不知道暖宝的气场是从何而来，但却为此感到心惊。
    而心惊的同时，又绝望不已。
    ——怎么办。
    ——我究竟该怎么办！
    ——我想走，我需要暖宝表妹的帮助。
    ——可是如果暖宝表妹知道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跟段家没有任何关系，那……那她还会帮我吗？段雅南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能做出决定。
    暖宝凑了个脑袋上去，冷不丁来了句:“四舅母为何要骂你野种？有没有可能你根本就不是四舅舅的亲生女儿？”
    轰隆——
    段雅南又被雷劈了。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暖宝，觉得这个表妹真是神了，什么都能猜得中。
    暖宝呢，则恍然大悟点点头:“噢，你的表情已经给我答案……唔唔！”
    “暖宝表妹，你小声些！”
    段雅南急得赶紧捂住暖宝的嘴，生怕马车外头的人会听见。
    而随着心事彻底被暖宝捅破，她也不再将秘密藏着了。
    ——我要走！
    ——我要牢牢抓住这次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儿！
    段雅南想通了。
    秘密说出后，暖宝也许会断了带她离开南骞国的念头。
    可如果不说，那暖宝就肯定不会帮她！
    想清楚利弊后，段雅南直接拿起茶壶，猛灌了自己一壶茶。
    就仿佛那壶
    茶是一壶酒，喝过之后才有勇气。
    “暖宝表妹，你猜得没错，我确实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段雅南攥紧拳头，长长的指甲都要掐入肉里:“我没有那么好的福气，能当父亲真正的孩子。
    纵使我生母是父亲的侧妃，可我的生父，却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厮！”
    “小厮？”
    “没错。”
    段雅南的声音开始发颤，看着暖宝娓娓道来:“据说父亲和我生母，还有四王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感情很深。
    当年，父亲心悦四王妃，便求皇祖父赐婚，想让四王妃嫁给他做正妃。
    然而皇祖父却觉得，四王妃性子沉，跟同样不爱说话的父亲太像，故而便瞧上了我那性格活泼的生母，硬是将赐婚对象换了一个人。
    我生母从小是个有主意的人，不甘心被长辈安排！在得知自己要嫁给父亲后，她没少在家中闹。
    再加上那时候，她已经心仪了自己院中的一个小厮，成日幻想着能跟小厮白头偕老，就更不愿意嫁给父亲了。
    眼瞧着婚期越来越近，我生母也被逼到了绝路，选择与那小厮私奔。
    虽然仅仅只过了一夜，他们就被我外祖父派去的人抓了回来，可是……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在城外的破庙里，我生母已将清白之身给了小厮，不可能再嫁入王府。
    为保外祖家平安，四王妃找到父亲，跪求父亲想办法。
    后来……也不知道父亲是用了什么法子？不仅将外祖父一家保住，还顺利迎娶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这些话是谁跟你说的？”
    暖宝从读心术中得知，段雅南并没有撒谎。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听着这一段话，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既然你生母都已经失了清白，不能再进王府，那为何在四舅舅成亲后的两个月，她又当了四舅舅的侧妃？”
    最离奇的是，从段雅南的描述中，她生母性格活泼，还是个有主意的人。
    这样的高门贵女，又怎么会瞧得上一个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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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6章 究竟什么才是实情

    “我生母死的时候我才三岁，长辈之间具体是什么情况其实我也不清楚。
    很多事情，都是四王妃骂我时，我自己东拼西凑凑起来的！
    为此我也曾偷偷打听过，尤其是外祖家，得到的消息基本与四王妃说的一致。”
    提起自己的生母，段雅南的情绪很低落:“至于我生母为什么又当了父亲的侧妃，这便与我有关了。
    据说，我外祖父外祖母将我生母抓回家后，为了不让家丑外扬，便处死了那个小厮。
    但由于实在心疼我生母，不忍对她太过苛责，所以只将我生母关在屋里。
    寻思着，等我生母什么时候想通了，他们再想办法给我生母招个上门女婿。”
    但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个多月后，我生母竟意外有了身孕。
    外祖父和外祖母不想我生母的一辈子都毁了，便要灌我生母喝落胎药！
    我生母不愿意，逃跑之际，正巧撞上了陪四王妃回娘家的父……四王爷。”
    许是自家生母的事情让段雅南觉得难堪，一直称呼四王爷为父亲的她，突然就改了口。
    “四王爷一直都将我生母当成亲妹妹，所以对我生母格外同情。
    他是个好人，真的，暖宝表妹，四王爷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了。
    他为了保住我生母，为了保住尚在我生母肚子里的我，竟主动提出，要纳我生母为侧妃。
    并且在我生母生下我以后，对我疼爱有加，视如己出！
    他是我生母生命中的亮光，也是我的亮光，所以……暖宝表妹，我求求你！我今日跟你说的这些话，你千万不能再告诉别人！就连你爹爹和娘亲都不能说！”
    段雅南又激动了起来，紧紧抓住暖宝的手不放:“这多年来，四王爷为了保住我和我生母的名声，早已犯下大错！
    欺君之罪，混淆皇室宗族血脉……不论哪一件，都能让他万劫不复！哪怕他是王爷，也没法保全自己啊！
    暖宝表妹，我求你，一定要保密！
    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将这个秘密告诉你。
    因为我必须得离开南骞国，必须要脱离四王妃的掌控！
    明年！明年我就要及笄了！四王妃一定会想办法把我许配给她早早就相好的人渣。
    那两个人渣我不能嫁的，他们……他们不会让我有好日子过！
    暖宝表妹，四王妃太虚伪了，她不仅是我嫡母，还是我的姨母。
    就算没有身世作为把柄，我也根本不可能拆穿她，因为没有人会相信！
    所以我只能离开，离开这个鬼地方！哪怕没有郡主的身份，从此只当一个颠沛流离的普通人，我也愿意！”
    “雅南表姐……”
    “暖宝表妹，我求求你，你帮帮我！我不会麻烦你们太久的！
    我仔细想过了，一旦离开南骞国，我就会想办法假死，可以让天下再没有朝阳郡主这号人物。
    只要我死了，那我的身世也就不重要了！四王妃再没有我的把柄，四王爷和外祖家也不用担上任何罪名。四王妃想掌控我一辈子，折磨我一辈子，她休想！”琇書網
    “别急！你别急！”
    暖宝听着段雅南颠颠倒倒的话，赶紧安抚她，甚至还动用了一些神力让她冷静冷静。
    “你说的这些都是听来的对吧？具体是不是实情还不一定呢！
    我且问你，你不是四舅舅亲生女儿的这件事情，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四王妃！”
    “是四王妃……”
    “那关于你的身世，你可曾问过四舅舅了？他有没有亲口告诉过你，你不是他的女儿？”
    “没……没有。”
    段雅南哭得不能自已，一边颤抖一边摇头:“我不……我不敢去问四王爷！
    暖宝表妹，我害怕！我既害怕四王爷不告诉我实情，我得不到一个答案，又害怕他告诉我实情，让我……让我再也没有勇气喊他一声父亲。
    我……我觉得，只要我在四王爷面前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和四王爷之间的父女情就不会……不会断掉！”
    “实情？究竟什么才是实情？你能判断吗？”
    暖宝瞥了段雅南一眼，点醒道:“你就那么确定，四王妃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以为的实情就真是实情？
    以四王妃对你的态度，还有她的演技，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万一她骗你呢？”
    “怀……怀疑过。”
    段雅南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哭声:“可是我调查过了，我当年出生时是足月，不是早产。
    暖宝表妹，我生母明明是晚了两个月才入王府的，如果我真是父亲的女儿，那怎么可能会跟段佳珂同一天足月出生？
    而且……而且我曾经亲耳听到过四王妃和我外祖父的对话。
    我外祖父说，让四王妃一定要牢牢抓住四王爷的心！不为别的，就为了我的身世，也万不能得罪四王爷。
    还说……还说我的身世关系着一族的生死，一定要瞒得严严实实。
    暖宝表妹，那是我外祖父啊！若我的身世没有问题，那他何必有这样的叮嘱？”
    “即便如此，也只能证明你不是四舅舅的女儿。
    四舅舅待你好，将你当成亲生闺女，你也懂得为四舅舅着想，四舅舅没疼错人。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生父真的是一个小厮吗？你生母也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还是你外祖家的嫡女，她怎么会看得上一个小厮？
    还有，既是同父同母所生的姐妹，又从小一起玩到大，姐妹之间的感情应该很深才对。
    对于亲妹妹留下来的唯一一个骨肉，更应该真心实意去照顾，去疼爱。
    可四王妃呢？她却处处羞辱你打压你折磨你，骂你生母是狐媚子！
    连你都知道，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四王爷和你外祖家都得担上欺君之罪和混淆皇室血脉之罪，难道她不知道？
    即便不为了死去的妹妹和你着想，她也当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着想啊。
    在你外祖家，她是出嫁女！在段家，她是四王妃！不管哪一边受罚，她都躲不掉，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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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7章 PUA高手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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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8章 想摆脱恶魔，就要干掉恶魔

    可她万万没想到，四王妃连嫁人都不让她嫁好，非要让她嫁给人渣。
    如此，她看不到盼头，自然就生了离开南骞国的想法。
    看到段雅南哭得梨花带雨，暖宝心里也挺气的。
    一来，气段雅南傻！
    说得难听点，四王妃之所以在段雅南面前作威作福，还不是因为段雅南自己想得不够周到，太容易被拿捏？
    换了暖宝来试试？
    不让四王妃阴死都得让她呕死！
    说嘛，快点把我身世拱出去，我们大家一起死！
    你看她敢不敢？
    还配合着演戏？
    有毛病！
    二来，当然也气四王妃。
    且不管实情是什么，长辈们有什么恩怨，牵扯到孩子就不应该了！
    这孩子又没招你惹你，更没害过你，这么恶毒做什么？
    最可怕的是，明明这个人蛇蝎心肠，却处处表现得贤惠大气，赢尽了好名声，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好人！
    ——天啊，读心术快保护我，我好怕怕。
    想到四王妃的所作所为，暖宝又冷不丁问了句:“说实话，你恨四王妃吗？”
    段雅南身子一震:“要说完全没有怨恨，那自然是假的。
    只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我生母对不住她，她拿我出气也情有可原。
    所以……所以我心里哪怕再有怨，都不能对着她撒，只能想办法逃离，离得远远的！”
    “哦。”
    暖宝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了！”
    ——这他喵的，是被pua狠了啊。
    “暖宝表妹，你……你会带我离开的，对吧？”
    段雅南看向暖宝的眼神，充满了期盼:“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我发誓，我只想离开南骞国，没有其他想法！你帮帮我！我求你……”
    “别~”
    暖宝一抬手，打断段雅南的话:“我觉得你还是有点其他想法的比较好！”
    段雅南一愣，不太明白暖宝的话。
    暖宝则认真看着她:“那么多的疑点，你不想查清楚？就这么稀里糊涂去蜀国，你甘心？
    还有四舅舅，他待你这么好，
    视如己出啊，你忍心丢下他？”
    “我……”
    “旁的也就罢了，四王妃心思如此恶毒，让她继续留在四舅舅身边，蒙骗所有人，你放心吗？”
    “我……”
    “这样，你听我说。”
    暖宝看着傻乎乎的段雅南，勾了勾手指头。
    段雅南看着暖宝，总觉得这个表妹很有主意。
    于是，乖乖凑着脑袋过来。
    “雅南表姐你听我说，我们俩先这样*￥#@……然后再这样*#@￥……最后再这样%￥#……你听懂了吗？”
    “嗯，听懂了！暖宝表妹，我都听你的！”
    段雅南咬着唇抹了把眼泪，看起来像一个无助了很久，终于找到人撑腰的小朋友，格外倔强。
    而暖宝呢，眼神也变冷厉了不少。
    将段雅南带去蜀国，当然能躲避四王妃。
    就像段雅南说的那样，四王妃手再长，也伸不到蜀国去。
    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要想真正摆脱这个恶魔，就只能把恶魔干掉。
    当然了，暖宝决定干掉恶魔，并不单单是因为段雅南。
    而是四王妃那个女人确实危险。
    表面笑嘻嘻，背后弄死你，这谁能顶得住啊？
    别到时候又因为什么事情心中生了怨，再对她四舅舅下阴招。
    人啊，最怕自己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被别人插刀！
    暖宝无心插手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但也有义务让四王爷看清枕边人的真实面目。
    再说了，别管好瓜烂瓜，这瓜吃得不明不白的，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
    马车在路上行驶了一日，终于到达可以赶海的地方，一个漂亮的小岛。
    小岛不大，也没有多余的人家。
    只有驻扎在小岛上的军队，和一座跟太平公主府差不多大的园子。
    由此可看出，这座小岛是专门留给皇室众人赶海用的。
    中秋节过后的海边，依旧炎热得很。
    不过好在众人到达小岛时，已经是日落十分。
    海风迎面而来，并没有带来太多的热浪，反倒让人心旷神怡，沉浸其中。
    尤其是海面上的晚霞，简直像
    把天烧了一样，美得不可方物。
    暖宝左手拉着段雅南，右手拉着姜姒君，屁颠颠往沙滩上跑去。
    被太阳晒过的海沙很暖，小赤脚踩到上面，有点热乎乎的。
    柔软的海沙上，有很多漂亮的贝壳，暖宝一路跑一路捡，很快就得了一大捧。
    “雅南表姐，帮我拿贝壳！”
    她将贝壳交给段雅南后，转身继续忙活。
    等到又捡了一大捧贝壳时，就开始叫姜姒君。
    姜姒君的手被征用完了，便到魏倾华、魏思华、魏慕华、魏瑾熔！
    总之，但凡是跟在暖宝身边的人，就不可能空手。
    姜姒君一头黑线:“暖宝妹妹，说好的来搞珍珠，怎么光捡贝壳？”
    “能挣钱呀！”
    暖宝神秘兮兮看着姜姒君:“你没发现我捡的贝壳又大又漂亮？到时候咱们在上面画点东西，保准一壳难求~”
    “挣钱！”
    姜姒君眼睛都亮了:“好好好，算我一个，我也要挣钱！”
    说罢，捧着贝壳就往回跑。
    一边跑着，还一边喊道:“祁叔~祁婶！快给我们拿几个桶啊，我们找到好多宝贝！”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等人正在另一头看海呢。
    瞧见姜姒君一脸兴奋朝这边跑，还喊着什么宝贝宝贝的，可把逍遥王乐坏了。
    “什么宝贝？你们那么能干呢？快给我看看！”
    他迈着大步来接姜姒君，心里也是喜滋滋的。
    ——海边素来宝贝多，指不定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琇書蛧
    倒是逍遥王妃，淡定看着逍遥王的背影。
    ——几个孩子连海水都没碰到，能有什么宝贝？
    ——顶多就是被冲到沙滩上的死鱼烂虾。
    哦。
    说是死鱼烂虾，那都抬举了。
    至少死鱼烂虾还能看到点肉不是？
    姜姒君捧来的那叫什么？
    全是贝壳！
    “啊！你捡那么多贝壳做什么？”
    逍遥王表示:我不理解！
    “这是暖宝妹妹捡的，那边还有好多呢。”
    姜姒君也不客气，直接把贝壳交给逍遥王:“我去那边拿桶啊，祁叔您帮忙把贝壳收好，别弄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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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9章 把暖宝的五五分还来

    跑到一半，又突然停下来叮嘱了句:“不许弄丢哦，可以挣钱的！”
    逍遥王:“……”
    ——这玩意儿？挣钱？
    行吧。
    他更不理解了。
    小心翼翼捧着贝壳回到逍遥王妃身边，就看到姜姒君左手两个桶，右手两个桶，跑得飞快。
    后面跟着的兰一呢？更夸张！
    左右两只手分别串着三个桶，嘴里还叼着一个。
    “不会吧。”
    逍遥王顿时头疼:“捡那么多贝壳，岂不是得单独寻一辆马车来装？”
    “由着他们去吧，难得他们喜欢。”
    逍遥王妃好笑地拿起一个贝壳把玩，瞬间回想到了许多童年趣事儿。
    而姜姒君呢？
    把带来的木桶往地上一丢，就窜到了暖宝面前，掏出一个钱袋子:“暖宝妹妹，喏，给你！”
    暖宝正埋头捡贝壳呢，听到姜姒君的声音，还以为姜姒君捡到贝壳了。
    伸手一接。
    嗯？
    重量不对。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鼓鼓的钱袋子躺在自己手心。
    “这是什么？”
    暖宝疑惑，往上抛了抛，钱袋子里的银元宝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是我入伙的本金啊。”
    姜姒君觉得暖宝特别会挣钱，但凡是暖宝说能挣钱的，就一定不会亏。
    所以她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挣钱的机会儿，一听说贝壳能挣钱，立马就将自己攒的银子拿了出来。
    “本金？”
    暖宝吹了吹手中的沙，把钱袋子打开一看。
    好家伙，里头的银元宝还不少咧。
    于是，笑着调侃:“这么多呢？看来前几天倒卖小零嘴没少挣啊！”
    姜姒君被暖宝调侃，还有几分小得意呢。
    她摆摆手，一脸笑意:“咳，瞧你这话说的？好像你没挣钱一样。”
    “我挣的哪里有你们多啊？就是挣个进货钱而已。”
    不明所以的暖宝将钱袋子给姜姒君递回去:“贝壳买卖还没开始呢，不用着急给本金，你自己先留着。”
    可姜姒君耳朵尖啊，一下子就听出不对劲儿了。
    ——你们？
    ——进货钱？
    “等等！要挣钱也是我和你挣钱
    啊，哪里来的‘你们’啊？这个‘你们’是指我和谁？”
    姜姒君拉住暖宝，急急问道:“咱们俩不是五五分吗？我挣多少你挣多少啊，怎么会只有进货钱呢？
    不会是最近百宝居的拿货价涨了吧？咱们亏钱了？”
    暖宝:“？？？”
    她觉得自己跟姜姒君好像不在一个频道。
    这前言不对后语的，说什么呢？
    “什么五五分？我怎么不知道？你说的是前几天倒手卖小零嘴的事情吗？”
    “对啊！”
    姜姒君用力点点头:“我不是让你给我送货吗？你没空，所以把货给……”
    话说到这，姜姒君好像明白了什么。
    暖宝嘴角一抽，也瞬间知道自己被吞了。
    两个小丫头丢下贝壳，转身就去找魏倾华。
    魏倾华此时还在帮暖宝捡贝壳呢，捡得十分愉快。
    而且他在海浪边站着，浪花一打，就会送来不少干净漂亮的贝壳。
    “魏老三！”
    “三哥！”
    两个小丫头同时喊人。
    魏倾华回过头，尚未意识到危险，举起新捡的贝壳就道:“快看，这个贝……”咚——
    一拳头过来，直接把魏倾华给打懵了。
    “小！辣！椒！”
    他捂着被打的肚子，心里十万个为什么。
    可还没等他问出口呢，就见姜姒君一个原地跳，又一拳打到魏倾华的脸上！
    “啊！”
    魏倾华大叫一声，就开始撒腿跑。
    一边跑一边喊:“打我做什么？你让我死个明白！”
    姜姒君气得咬牙切齿:“我打你个大骗子！打死你！”
    “不是~我骗你什么了我？哎哟……你斯文点！一个姑娘家家，啊！”
    魏倾华刚放慢脚步，就又挨了姜姒君一拳。
    而这一次，姜姒君学聪明了。
    他拽着魏倾华的衣领，一路跳一路挥拳:“骗我什么，你还好意思问？啊？
    你骗我不说，还骗暖宝妹妹！骗人感情骗人钱，亏我们还这么相信你！”
    “我没有！”
    魏倾华最近这几天亢奋得很，早忘了倒手小零嘴这一回事儿。
    因此，一开口就是否认。
    姜姒君见魏倾华敢做不敢当，更是来气。
    “还没有？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打死你个坏哥哥！
    你说，我和我暖宝妹妹的五五分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暖宝妹妹没有收到银子？”
    “我哪里知……什么？”
    魏倾华突然就清醒过来，吓得脸都白了。
    ——完了。
    ——这事儿暴露了！
    ——不是。
    ——卖小零嘴的事情都过去好几天呢，这两个小丫头怎么还能提起来呢？
    下意识回头去找暖宝。
    见到暖宝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立马就露出‘求帮助’的表情。
    然而，还不等暖宝接收到信号呢，姜姒君就蹦到了魏倾华的背上。
    小粉拳高高抡起，威胁道:“银子呢？给我吐出来，全部还给暖宝妹妹！”
    暖宝:“……”
    银子什么的不重要，主要是她终于知道，什么叫跳起来打了。
    呵呵呵。
    ——三嫂战斗力不错啊。
    ——看来以后我三哥的日子肯定很热闹。
    人家小两口在交流感情，暖宝也不好打扰。热闹看够以后，继续埋头捡贝壳，连个眼神都没给魏倾华。
    逍遥王那头听到动静，倒是把小两口叫去问了几句。
    得知魏倾华居然把妹妹的利润给吞了，开口就道:“打得好，继续打！打死了算我的！”
    魏倾华:“？？！！！”
    ——您可真是我的好爹爹！
    海风拂面，晚霞似火。
    朵朵浪花打在众人的脚上，凉爽舒服。
    “真美啊，今晚吃什么？”
    “都到海边了，肯定是吃海货啊。”
    “海鱼海虾早捕好了，今晚先凑合着吃一些，明天再自己动手网些好货。”
    “嗯，海螺有没有？我家暖宝喜欢吃螺。”
    “暖宝想吃的，自然管够！”
    众人排成一排，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内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当然了。
    如果身后没有魏倾华的惨叫，那就更好了。
    魏倾华:“啊呀，别追了！”
    魏倾华:“轻点，想掐死我是吧？”
    魏倾华:“你个小辣椒哟，这么泼辣小心没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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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0章 茶香四溢小暖宝

    一行人在小岛待了好几日。
    游泳堆沙，捞鱼捞虾，撬生蚝肉……大人孩子们都玩得不亦乐乎。
    而段雅南呢？自打来到小岛后，就一直跟暖宝待在一起。
    不管暖宝去哪里，她都跟着。
    吃饭时坐暖宝身边，睡觉时也和暖宝住一个小院。
    她每天都笑得如花般灿烂，却总是有意无意避开四王妃，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对方。
    四王妃心里恼火，在来到小岛后的第三日，嘴角便起了溃疡。
    一方面，她担心段雅南跟暖宝玩得好，会对她不利。
    毕竟暖宝在南骞国皇帝的心里，还是有一定重量的。
    若暖宝想要将段雅南带去蜀国玩耍，南骞国皇帝说不定真能同意。
    另一方面呢，则是不愿意看到段雅南如此高兴。
    每当段雅南笑得像朵花儿一样时，她心里便不舒服，总觉得段雅南像极了其生母，花枝招展的。
    可偏偏，她又拿段雅南没办法！
    因为不管她说什么，暖宝那头都能给她怼回来。
    她意有所指地说:“雅南这丫头是真心喜欢暖宝啊，最近总带着暖宝一块玩，跟个孩子似的，性子倒不像之前沉稳了。”
    暖宝小绿茶应道:“四舅母是说暖宝太闹腾，都把雅南表姐带坏了吗？四舅母我错了，您打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南骞国皇帝:“乱来！暖宝最乖乖，哪里闹腾了？你别听你四舅母瞎说！”
    说罢，又看向四王妃:“雅南现在这样很好，姑娘家家的，活泼些讨人喜欢，总那么沉闷做什么？”
    四王妃:“？？？”
    ——活泼些好？
    ——那您以前总夸她懂规矩是怎么回事儿？
    “是，父皇说得对。”
    装模作样四王妃又道:“其实看到雅南能和暖宝玩得这么开心，儿臣心里也高兴着呢。
    这丫头啊，以前就是太压着自己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以规矩为先，反倒有了不少束缚。”琇書蛧
    沁人心脾小暖茶:“啊？雅南表姐，你以前那么可怜啊？连开心都要压
    着吗？是不是四舅母对您管教太严格啦？
    那你跟我一起回蜀国吧？去蜀国玩一阵好不好？我爹爹娘亲很通情达理的！在我们家，只要孩子们不犯大错，怎么开心就怎么来，不用压着。”
    被闺女点名表扬的逍遥王有些得意:“那是，孩子们能有几年玩耍的机会儿？时间眨眼就过，长大后他们就得各自成家，为父为母。
    所以四皇嫂也莫管得太严了，不如就像暖宝说的那样，让雅南去蜀国玩上一段时间。
    反正过个一年半载的，蜀国不是还得派人来南骞国迎亲吗？届时再把雅南给你送回来！”
    四王妃:“？？？”
    ——我方才说什么了？
    ——怎么还成了管教过严，不通情达理了？
    “九妹夫真会说玩笑话。”
    笑面虎四王妃依旧挂着笑，婉拒道:“雅南是姑娘家，用不了多久就得及笄了，哪能出这么远的门？
    再说了，你和九妹平时照顾五个孩子也挺辛苦的，我和王爷也不好让雅南去麻烦你们啊。”茶香四溢暖宝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四舅母是把我们当外人吗？人家外祖父都说了，一家人不能说两家话！
    再说啦，青黛表姐就比雅南表姐小几个月，年龄也差不多大啊，她不也出了远门吗？
    怎么青黛表姐去得，雅南表姐就不去得？她们俩有什么不一样吗？都是我表姐啊！
    难道……难道是四舅母嫌弃暖宝性子太野，害怕暖宝会把表姐教坏！”
    四王妃:“？？？”
    ——我方才说的话很客套啊，没什么错吧？
    ——怎么如今扯到外人和长宁不说，还扯到嫌弃上了？
    ——太平公主这个女儿这两日是怎么回事儿？就跟吃错药一样，顶我顶得心肝疼！
    四王妃在暖宝面前，几乎是节节败退。
    在接连几次吃瘪后，她也开始发现暖宝不对劲儿了。
    偏偏她还不能当众计较，因为一旦计较起来，吃亏的肯定是她。
    于是，她将所有的怒火都放到了段雅
    南身上。
    她觉得，她有必要提醒段雅南，让段雅南记住自己是什么身份！
    终于。
    在离开小岛的前一天，她找到了机会儿。
    这一天，暖宝又带着哥哥姐姐们去捡贝壳了。
    段雅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接连好几天都跟暖宝形影不离的她，竟在这时候单独留在小院里。
    四王妃听闻消息，特地赶往小院。
    看到段雅南半躺在贵妃椅上打盹，便笑着上前，用力掐着段雅南的小腰。
    “啊！”
    段雅南吃疼，惊呼出声。
    四王妃对段雅南的这个反应很是满意，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嘴里还柔声道:“我们家雅南最近是长本事儿了呢，都没给我一个机会儿，好好跟你说说话。”
    若换做往常，段雅南肯定默默受了。
    不管四王妃掐她掐得多痛，也不管话里话外多难听，除了受着，她没有其他选择。
    可现在，暖宝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她只需要按照暖宝的想法来办，自然无所畏惧！
    只见段雅南眼神一冷，一把就推开毫无防备的四王妃:“你掐我做什么，我招你惹你了！”
    语气恼怒且嫌弃，就像是冲着仇人一般。
    四王妃哪里料到段雅南会有这一手？一屁股跌坐到地上，脸上的不可思议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隐去。
    “雅南，你这是怎么了？说什么胡话呢？”
    演戏演惯了的四王妃，还想继续跟段雅南演呢。
    然而素来配合四王妃的段雅南，这一次却不配合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在这假惺惺的做什么！
    你有本事儿掐我威胁我，你就给我承认啊，装什么贤妻良母？也不怕被自己恶心坏了！
    母亲？呵，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人，不配当我母亲！”
    像这等泼辣的话，段雅南还是从暖宝那里学的呢。
    一开始，这种话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但接连几天被暖宝训练后，倒也说得顺溜。
    哪怕是第一次在四王妃面前如此硬气，却是半分都没见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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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1章 疯魔又嚣张的段雅南

    四王妃‘养’了段雅南十余年，何曾见过段雅南这副模样儿？
    这么多年来，段雅南一直被她拿捏得死死的，从未有意外发生！
    如今才几日？这小贱人就敢这么猖狂！
    心中一冷，四王妃便又开始演戏:“雅南？你莫要吓唬母亲啊，母亲只是听说你没跟暖宝她们一块儿出去玩耍，心里担心你而已！
    你……你这孩子素来很乖的，今日怎么会这样跟母亲说话？难不成是这海边有什么脏东西，不小心附到你身上了！”
    话说到此，四王妃连忙冲着身旁的婢女吩咐:“快！快去找皇上和王爷，就说郡主中邪了，得赶紧找个做法事才行！”
    言毕，又当着段雅南的面，故意道:“记住，这事儿只能悄悄跟皇上和王爷说，不能传出去。
    一旦郡主担上什么不好听的名声，我唯你是问！”
    “是，娘娘。”
    婢女狠狠瞪了段雅南一眼，便应声打算退下。
    可谁知，段雅南背靠大树好乘凉，如今可不吃四王妃这一套了。
    明知道四王妃是在拿名声来威胁她，可她还是仰天大笑，极其嚣张:“哈哈哈，算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主仆俩还在这演戏呢？累不累啊？
    要我说，你们不该造谣我中邪，应该造谣我目无尊长，是个不孝女才对！毕竟中邪总有驱散的一日，可不孝，却是大罪，卓舒你说是不是？”
    言毕，段雅南又嗤笑了声，催促着四王妃的婢女:“去！快去！给我传，传我是不孝女，传得天下人皆知，传出一个笑话来！
    届时我倒要看看，我的名声没了，你家主子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莫要忘了，我是谁‘养’大的！”
    段雅南一改以往的乖顺，整个人变得嚣张又疯魔。
    她将‘养’字咬得极重，眼里充满了不屑跟无畏。
    而那婢女呢？
    她可是四王妃的陪嫁丫鬟，跟在四王妃身边不知见过多少事儿。
    跟四王妃一样，她根本就没想到段雅南敢如此
    放肆，一时之间倒有些愣住了。
    段雅南见此，上前推了她一把:“去啊，难道你要违抗你家主子的命令？
    快去！不就是造个谣吗？嘴巴一张一合的事儿，有什么可为难的？你要再不去，那我就自己上场了！”
    言毕，段雅南往后退了两步，便开始扯着嗓子喊:“喂！喂~有没有人啊？快过来听我说话啊，我目无尊长，是个不孝女，快帮我传一传！”
    “你疯了！”
    四王妃突然有点心慌，觉得段雅南似乎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她一把上前拉住段雅南，伸手就想捂住段雅南的嘴。
    可段雅南早就在暖宝的提醒下，预想过无数个四王妃的反应，也早就准备了对策。
    这不？
    四王妃来拉她，她也不躲，只是抬起膝盖用力一顶，顶在了四王妃的小腹下方。
    瞬间，四王妃的脸就白了。
    四王妃的婢女见此，哪里还能忍得住？
    冲上来扶着四王妃的同时，便恶狠狠冲着段雅南大骂:“你这贱骨头，还真是没有良心啊！娘娘养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居然……”
    啪——
    段雅南一个耳光甩过去，立即就让四王妃的婢女住了嘴。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连本郡主都敢辱骂？本郡主再不好，也还是姓段！
    你算什么东西？敢骂本郡主贱骨头？信不信本郡主一句话，就能让你~还有你的主子，都挫骨扬灰！”
    “你……”
    “你主子都没有在我面前提功劳和苦劳，你个狗东西，怎么有脸说这种话？
    这么多年来，我吃的穿的用的，皆是段家的，与你家主子卓舒有什么关系？
    她养我？呵……她自己都还靠段家养着，她拿什么来养我！”
    “野种，你……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四王妃卓舒捂着小腹，还不忘威胁段雅南。
    在她看来，段雅南最怕的就是‘野种’的身份曝光。
    于是，不管心里有多慌，她都认为自己还有底牌。
    然而
    ……
    她又错了！琇書網
    “野种？哈哈哈~”
    段雅南丝毫不见害怕，依旧笑得十分疯癫:“卓舒？自打记事儿以来，有关于我是个野种的事情，你已经说了不下百次！
    你放心~我就算忘记了所有的东西，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世。
    不过你也别得意，我是野种的事儿，可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就连你的父亲我的外祖父，也知晓得一清二楚。
    你们知而不报，是欺君之罪吧？容许我这样的人当了十几年的朝阳郡主，是混淆皇室血脉吧？
    哎，卓舒你想想，一旦我的身世曝光了，死得最难看的是谁？是我？是四王爷？还是我死去的生母啊？”
    “你……你……”
    “不对不对，怎么会是我呢？我觉得不是我！毕竟我只是个孩子，是无辜的，就算赐死，也能留个全尸！
    嗯~也不是四王爷！人家毕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又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帮衬，你说对吧？
    哦，还有我死去的生母，人都死了，又能知道些什么？顶多就是挖个坟而已，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哎呀……不是我，不是四王爷，也不是我的生母，那最倒霉的人会是谁呢？”
    段雅南脸上挂着笑容，用最天真无辜的语气跟四王妃分析。
    直到看见四王妃脸色渐渐变得阴郁，她才收起笑容，一脸厌恶。
    “卓舒，以前是我蠢，处处被你拿捏！现在我马上就要去蜀国了，你又能奈我何？
    拿我的身世来威胁我？好啊！不怕死的话，你尽管传出去好了！
    我一条烂命在这里，哪里比得上你和整个卓家？莫说拉上你们这么多人陪葬，就是光毁掉你一双儿女的前程，我也值了！
    没了嫡母，没了有权有势的外祖家，你说你一双儿女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儿？
    纵使是段家的骨血，也扛不住父母和外祖一家的欺君之罪吧？
    一旦事发，你女儿的亲事儿还能好？你儿子还能抬得起头？啧啧啧，我可真是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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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2章 好一个疯批美人儿

    “你！疯了，真是疯了！”
    四王妃拿捏段雅南拿捏惯了，如今见段雅南突然反抗，一时间措手不及。
    尤其是被段雅南反威胁时，纵使有婢女搀扶，她还是接连往后退了几步。
    不过能当王妃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败的。
    冷静了片刻，就听她道:“不过是跟暖宝多玩了几日，就以为自己真能跟着人家去蜀国，彻底逃脱我的手掌心？
    呵……你莫忘了，不管咱们之间如何，在众人面前，我终究是你母亲！只要我不同意，你哪里都不能去！
    至于暖宝？再机灵讨喜，也终究是个孩子。你说~若太平公主不让她带你回蜀国，她又能怎么办呢？
    做人啊，还是得沉得住气才行。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不值得拿来当底气。
    你说说你，这么早就跟我闹翻，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说罢，看着段雅南微微闪动的眼睛，又沉着脸道:“看来让你嫁给阿峰这样的人，还是太便宜你了。
    你放心，你还有些日子才及笄呢，我身为你的母亲，一定会慢慢挑，慢慢选，给你找一个最好的夫婿！”
    “好啊。”
    段雅南不甘示弱:“你尽管去找好了，想找谁就找谁。
    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你找的人若符合我心意，我倒还能考虑考虑。
    可如果再拿那些人渣败类来糊弄我，就算皇上和四王爷被你的演技迷惑了去，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既然你不想我余生好过，那咱们就干脆撕破脸，大家一起阴曹地府见！”
    段雅南如今所说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暖宝教的。
    就连她的微表情，她手脚上的动作，也是姐妹俩私下精心设计过的，最能顶人心窝。
    不管四王妃怎么放狠话，段雅南都不在意。
    逼急了，还来个反威胁。
    这叫什么？
    妥妥就是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四王妃气得心肝直疼，真是一刻都不能在小院待。
    只是骄傲的她在离开之前，还不忘丢下一句
    :“你好好想清楚吧，跟我作对有什么好处！”
    段雅南学着暖宝前两天教她的样子，狠狠翻了白眼，怼了句:“不跟你作对我才没好处。”
    得咧。
    这一下，四王妃的心肝脾肺都爆炸了。
    身子顿了顿，连头都没回，便气冲冲离开。
    而段雅南，则在四王妃出了院门后，整个人跌坐到贵妃榻上。
    她的魂仿佛就像被抽走一样，方才的嚣张和疯魔，竟半分都没留下。
    “我这样应该算合格了吧？没给暖宝表妹丢人吧？”
    她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还不断顺着胸口的气。
    要知道，一个人要想改掉十几年来的习惯和脾气，那是不容易的，至少短期内做不到。
    方才在四王妃面前，她的爆发虽有多年压抑的原因，但也有一半是强撑着装出来的。
    故而，四王妃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泄了气，担心自己表现得不够好。
    看了看蹲在不远处晒太阳的豹猫，她还问了句:“猫猫~我刚刚表现得怎么样？”“喵~”
    豹猫懒懒睁开眼，冲着段雅南喵了一声。
    段雅南顿时高兴不已:“只叫了一声？那就是我表现得好咯？”
    说罢，又问:“这样~咱们再来一次！如果我表现得好，你就喵一声，如果表现得不好，喵两声！”
    “……喵~”
    豹猫又配合地叫了一次，便翻身不再搭理段雅南。
    段雅南心下一喜，忙道:“难怪暖宝表妹说你有灵性，关键时刻会冲上来保护我。
    本来我还以为她开玩笑呢，没想到竟是真的，你真能听得懂人说的话？真是只好猫！”
    豹猫:“……”
    尾巴不耐烦地在地上打了打:你才是猫，老娘是豹姐！
    留在小院里的豹猫确实是阿豹。
    这是暖宝特地留下的。
    一来，是因为阿豹有读心术，能看穿四王妃的心思。
    二来，阿豹确实能在关键时刻保护段雅南。
    暖宝人是不在，可她眼线在啊。
    要阿豹说，其实段雅南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表现。
    毕竟在表演这一块，她是天赋异禀的。
    莫说阿豹了，就算暖宝见了，都得竖起大目标，感叹一句:好一个疯批美人儿！
    哦，疯批美人儿现在又开始揉膝盖了。
    嘴里依旧嘀嘀咕咕:“我就说呢，暖宝表妹干嘛叫我顶妖妇的那个位置，原来那个位置有骨头啊？
    顶得我膝盖现在都疼，更别提那妖妇了，有她一阵受的！”
    阿豹:“……”
    尾巴拍打的节奏更快了。
    ——废话，也不看看给你出主意的人是谁？
    ——那可是我家宿主耶，能不牛吗？
    人人都知道男人的致命弱点在双腿之间，一脚过去，铁蛋都得碎。
    可谁又能知道，女人的那个位置其实也娇嫩得很。
    尤其是双腿中间往上，小腹往下，那可是有一块骨头的！
    用力撞击的话，疼个十天半月不是问题。
    最关键的是，那个位置受伤，还不好跟别人说，更不好让大夫来看，就连服侍夫君的心思都得歇一歇。
    四王妃如今受了这一顶，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自己忍着！
    而这样阴损的招数，也就暖宝能想得出来了。
    至于暖宝是怎么知道的？别问，问就是前世挨打时，不小心被踹到过。
    那种痛，她能记一辈~不，两辈子！
    ……
    四王妃回到自己的院子后，那叫一个难受。
    不仅是身上的伤让她有苦难言，还有心里堵着的气，真是把她折磨坏了。
    摔东西？不可能的。
    莫说这里是小岛上，南骞国皇帝和众王爷众公主都在。
    就算是在四王爷的王府，她也不敢摔东西泄愤。
    打骂下人？更不可能了。
    她苦苦维持了多年的温柔贤惠，不能因为段雅南的反常而毁掉！
    于是，别无选择的她只能暗暗咬着银牙放狠话:“那个小贱人，看我怎么收拾她！”
    殊不知……
    真正气人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今天这算什么啊？不过一碟开胃菜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段雅南就像疯了一样，逮着四王妃就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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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3章 终于吃到完整的瓜

    四王妃送上门来，她咬。
    四王妃躲着她走，她就追上去咬。
    几次三番的，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哪怕是当着众人的面，她与四王妃对视的眼神依旧无所畏惧，无时无刻不在表达着自己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要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的决心！
    对此，四王妃也不是没想过暂时服个软，先将段雅南这个疯子给稳住。
    可她好话歹话都说尽了，段雅南就是油盐不进！
    四王妃简直要被逼疯。
    几乎每一次与段雅南交锋后，她都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冷静好半天。
    有一次情绪无法自控，更是将柜子里的衣裳拿出来剪了个稀巴烂，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是啊。
    当凶狠的猎人被乖顺的小白兔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那么这个猎人便很难不被激怒。
    哪怕猎人常年小心谨慎，戴着面具度日，也总有压不住自己怒火的时候。
    暖宝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她知道四王妃之所以能控制段雅南这么多年，且一点都没让段家的人发现端倪，自有其了不得的本事儿。
    于是，便事先与段雅南制定了一个计划。
    第一步，先让段雅南跟在自己身边，怎么开心怎么玩，笑声越大越好，直接无视四王妃。琇書蛧
    以四王妃对段雅南的怨恨，必定无法忍受段雅南过得开心，从而对段雅南进行打压。
    而一旦她找到段雅南，那就成功落入了暖宝的圈套。
    因为她们要做的第二步，便是激怒四王妃。
    暖宝得让四王妃知道，段雅南已经脱离其的掌控。
    她要让四王妃心慌不已，寝食难安，情绪失控！
    一来，暖宝有机可乘，能窥探到更多四王妃的心事儿。
    二来，当一个人再也无法压制住自己的怒火时，便是这个人的面具滑落之时。
    因此，暖宝几乎是手把手教段雅南如何去顶人心肺，如何才能让四王妃快速失去理智。
    同时，阿豹也没闲着。
    每一次四王妃与段雅南交锋时，阿豹
    都懒洋洋躺在一旁。
    到了后面那两次，更是偷偷跟着四王妃回了屋，将四王妃的内心读得一干二净。
    几次下来，拼拼凑凑，竟真让暖宝把整个瓜给吃完了。
    原来，当年四王爷和卓家两个女儿，确实是青梅竹马，感情颇深。
    不过四王爷真正心仪的，其实是卓家的嫡次女卓羽，并非现在的四王妃卓舒。
    而卓羽呢？虽说跟卓舒描述的一样，自小容貌娇媚，性子活泼，胆子极大，但却从未对什么小厮动过情！
    因为卓羽早在情窦初开之时，就已经喜欢上四王爷了！
    她与四王爷之间，是两情相悦，从不是什么兄妹之情。
    当年那一道赐婚圣旨，的的确确是四王爷亲自去求的。
    可四王爷从始至终要求娶的人，只有卓羽！南骞国皇帝钟意的四儿媳妇，也是卓羽！根本就没有卓舒什么事儿，更别提什么性子合不合，南骞国皇帝擅作主张乱赐婚。
    卓家出了一个准王妃，上上下下都欢喜得很，早早就为卓羽准备好了嫁妆和嫁衣，更时常叮嘱她，以后嫁到王府后，该如何服侍夫君，打理王府琐事儿。只是谁也没有料到，除了卓羽外，卓舒也在多年的相处中，对四王爷暗生了情愫。
    而这种情愫，一旦滋生，便无法停止！
    亲人都为妹妹高兴，以妹妹为荣，这让卓舒心中不甘。
    四王爷时常给妹妹送小礼物，费尽心思只为讨妹妹红颜一笑，也让她越发嫉妒！琇書蛧
    尤其是看到妹妹笑容明媚，与四王爷有说不尽的话，她更是心生怨恨！
    凭什么？
    凭什么她是姐姐，亲事儿却要排到妹妹后面？
    凭什么她与四王爷年纪更接近些，可四王爷对她却只有兄妹之情？
    凭什么三个人一起长大，一起玩耍，四王爷爱的却是妹妹而不是她？
    卓舒心里有太多的不甘，太多的怨恨！
    明明她对四王爷动心比妹妹更早啊。
    只是她性格内敛，又碍于礼仪规矩，所以才不敢倾诉心
    中之情。
    不像妹妹，天生就是个狐狸精！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就敢大声问四王爷，以后要不要娶自己为妻？
    卓舒觉得，一切都是妹妹的错，是妹妹抢走了她的爱人！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顾及什么姐妹之情。
    是的。
    为了夺回爱人，为了能代替自家妹妹嫁给四王爷，卓舒终究是对卓羽动手了。
    她收买了家中困难，且愿意为了银子付出性命的小厮，又利用卓羽对她的信任，使了一些肮脏的手段，制造出卓羽跟小厮私奔的假象。
    为爱离家出走的书信，是她伪造的。
    身为亲姐姐，她对卓羽的笔迹再熟悉不过！只稍加练习，便能写得七八分像。
    而这七八分像，在急急忙忙的情况下，完全够用了。
    致使卓羽昏迷的蒙汗药，是她命人去买的。
    七拐八弯，不知过了多少人的手，总之任谁去调查，都难以发现是她的手笔。
    就连发现卓羽和小厮的那个破庙，也是她精心挑选的。
    破庙建在山顶，平时鲜少有人会去。
    并且它离南都城有一段距离，但又算不得太远。
    既能保证卓羽的私奔不会露出破绽，又能保证卓家的名声不会被毁！
    只有卓家的名声在，她的利益才不会受损害！
    其实……
    当年只要卓大人能冷静下来好好调查，应该还是能发现一些端倪的。
    因为从卓舒的回忆中不难得知，当年众人找到卓羽时，卓羽是完全处在昏迷当中的，根本不能为自己辩驳。
    只有那小厮，不断磕头认错，说自己不该带着卓羽私奔。
    只可惜，那时候的卓大人太愤怒了！
    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竟躺在一个卑贱的小厮怀里，还失去了清白，他便气得火冒三丈。
    为了将女儿的事情处理好，他第一时间选择处死那个小厮，并将昏迷的女儿关了起来。
    而卓夫人呢？也因为一度伤心哭昏了过去。
    以至于到了最后，卓羽的身边只有卓舒这个蛇蝎姐姐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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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4章 侧妃之死

    卓羽刚一睁开眼，卓舒便开始攻心。
    她以好姐姐的身份，将卓羽失去了清白，与小厮苟且的事情说了出来。
    甚至着重点明了她们的父亲亲眼瞧见了一切，并带着府中好多人亲自将卓羽带回。
    还声泪俱下质问卓羽，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自毁前程，为什么要对不起四王爷？
    卓羽不过是个沉浸在幸福之中，等着出嫁的小姑娘，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
    在卓舒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下，卓羽开始觉得自己不干净，觉得自己对不起所有人！
    于是，在苏醒的当晚，卓羽一头撞到了柱子上，想了结自己的性命。
    可惜，这一撞没能将人撞死，倒撞实了她的‘罪名’！
    卓家人都认为，若她没有私奔，没有不守妇道在破庙里把身子给了那小厮，何苦要自缢？
    卓羽要死死不了，活着又受尽冤枉，这对她打击极大。
    尤其是丢失清白之身，再无可能嫁给心爱之人，更是让她失去了对未来的一切憧憬。
    她想不明白，也没有精力去想。
    每天都活得浑浑噩噩，连一宿好觉都睡不了。
    眼瞧着马上就要到成亲的日子了，卓家实在没有胆子把一个没有完璧之身的人嫁入皇家，便只能让卓羽去哀求四王爷，希望四王爷能帮帮卓家。
    四王爷自然是不相信卓羽会跟小厮私奔的，更不相信卓羽会做出那等事情来！
    所以，他表示不管卓羽发生了什么，都依然愿意娶卓羽为妻！
    可卓羽那时候钻进了牛角尖里，对生早已不抱希望，哪里还会嫁给四王爷？
    她不配啊！
    于是，她朝着四王爷下跪，不断磕头，哀求四王爷迎娶她的姐姐卓舒，希望能以此来搭救自己的家族。
    四王爷深爱着卓羽，不忍看卓羽继续糟践自己，最终只能点头答应。
    这也是为何四王爷最后会迎娶卓舒的原因！
    哦，对了！
    说起来，卓舒也是权贵之家的嫡长女，也不知去哪里学得这么多龌蹉肮脏的手段？下起药来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陷害自家亲妹妹时，下了蒙汗
    药。
    后来与四王爷成亲，又下了合欢药。
    总之，她是圆满了。
    不管是嫁给四王爷，还是她和四王爷的洞房花烛夜，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个胜利者。
    然而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仅仅是两个月后，事情又再一次有了反转。
    卓羽有孕了！
    女人呐，天生就有爱护子女的本能。
    不管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血脉，在得知自己有孕的那一刻，卓羽开始有了活下去的念想。
    可卓家这样的大家族，怎么会让卓羽生下一个孽种呢？
    这不？
    灌她喝落胎药时，竟让她给跑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如卓舒所说的那般，好巧不巧撞见了四王爷去卓家。
    四王爷根本就不在意卓羽是否清白，也从不觉得卓羽不干净。
    因为从始至终，他只会心疼卓羽！
    看着卓羽如此狼狈，他再次提出要迎娶卓羽。
    是的。
    四王爷迎娶卓羽，与卓舒没有半毛钱关系。
    什么卓舒为了姐妹之情哀求四王爷？简直放屁！
    迎娶卓羽，从来都是四王爷的梦想好吗？一切都是四王爷心甘情愿的！而卓羽呢？有了孩子后的她，也开始懂得要为自己和孩子打算了。
    因为知道只有靠着四王爷才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便也不再倔强，同意了四王爷的提议，以侧妃的身份入了王府。
    有情人终成眷属，单恋者自然就显得多余。
    随着卓羽盛宠不衰，四王妃的恨也越来越浓。
    为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有了最好的安排，为什么卓羽还要来横插一脚！
    为什么卓羽不去死？
    卓羽应该去死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卓舒开始布局。
    表面上，她依旧是一个好姐姐，对卓羽嘘寒问暖。
    可实际上，她却悄悄给卓羽下了慢性的毒药，以至于卓羽生下段雅南后仅仅三年，便撒手人寰！
    说实话，暖宝头一次吃瓜吃得这样沉重，这样气愤！
    纵使她活了两世，知道人心难测，知道这世上的人不仅仅是人，还有可能是魔鬼！
    可当她真正知道了整件
    事情的经过，还是忍不住心颤。
    ——天啊，这真的是姐姐吗？
    ——天底下恶毒的人千千万，但对自己的亲妹妹如此恶毒，还真是毁三观！
    暖宝将整件事情拼凑完整后，硬是一宿都没睡着。
    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为四王爷不值，也为卓羽和段雅南不值。
    从目前得来的信息看，所有的一切都很明朗了。
    卓舒蛇蝎心肠，不是好东西！
    可所有的错，难道都在卓舒吗？
    卓家的问题也很大啊！
    卓家在南骞国可不是普通人家。
    卓大人能有今日的地位，不可能是个傻的。
    就算一开始没回过味儿来，难道冷静下来以后，还想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哪怕怀疑不到嫡长女的身上，也该知晓嫡次女是被陷害的！
    可为什么在卓舒的内心世界和段雅南的描述中，卓家从来没有站在卓羽这一边？
    暖宝觉得，卓大人未必什么都不清楚。
    只是事已至此，卓羽终究成了弃子！
    与其让族人被卓羽连累，或者丢掉攀附皇权的机会儿，倒不如捧着卓舒上位。
    ——好气啊。
    ——气得我想哐哐撞大墙！
    暖宝捶着胸口，特别想跑去四王妃那边把人给揍一顿。
    实在不行，揍四王爷也成啊。
    ——我的傻舅舅哦，你真是个木头疙瘩。
    ——坏女人都把你们害成这样了，你还能把王府丢给她管呢？也不怕哪天一剂药把你给药死！
    暖宝就这么气了一宿。
    第二天天一亮，立马就叫来了段雅南:“有一件事情，我想了一宿，还是得告诉你。”
    “什么事儿？”
    段雅南心中一紧，她最怕暖宝一本正经的样子。
    “关于你生母的死，我觉得有问题。”
    暖宝也不跟段雅南兜圈子，直接道:“昨天晚上我从外祖父那里回来，正巧遇到四王妃主仆。
    由于那时候她们俩在说话，我便没有上前请安，而是偷偷躲在了一旁。
    只是因为躲得太远，所以听不真切，只隐约听到她们提起了你生母的死，还说什么让她死得这么安稳，太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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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5章 要懂得权衡利弊

    “本想着等她们走了我再离开，以免打扰到她们说话。
    可谁知？他们俩的话还挺多，我就躲了一会儿，竟让我听到不少事情。”
    暖宝不可能将自己有读心术的秘密说出去，就只能通过瞎掰来引导段雅南去找证据了。
    毕竟自己知道四王妃的恶行没有用，还得让四王爷知道不是？
    “关于你的我就不说了，相信这些年你早听得够够的，猜都猜得出来她会说什么。
    不过关于你生母的那些事儿，我虽躲得远，听得不真切，只隐约听到一些字眼，但依旧能得到一些猜测！”
    “你听到什么了？”
    段雅南越发紧张，两只手握在一起，惴惴不安。
    “我听到了什么小厮啊，收买啊，替嫁啊，下药啊，等等等等！
    对了，你生母是叫卓羽没错吧？我听到四王妃说，卓羽死得太安稳，真是便宜她了。”
    “什么！”
    段雅南倏然起身。
    她紧紧攥着双拳，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涌出恨意。
    ——收买小厮？
    ——替嫁，下药？
    ——难道当年我生母与那小厮的事情，其实是卓舒的手笔？
    ——卓舒……她究竟对我生母做了什么！
    ——不行！
    ——我得找卓舒问清楚！
    段雅南虽然一直被四王妃pua，但她其实并不算蠢。
    这么多年被控制得死死的，不过是因为被蒙骗，且心里有想要守护的人而已。
    如今听了暖宝的话，她一下就猜出真正的事实与自己多年来所调查到的内容有出入。
    想起自己的生母很有可能受冤枉，受玷污，她便再也无法冷静。
    眼瞧着段雅南就要往外冲，暖宝一把将人拉住。
    “雅南表姐你先别急。”
    暖宝挡到门前，安抚道:“我知晓你心里难受，但方才我也说了，我躲得远，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内容。
    虽然通过这些内容，咱们有了部分猜测，但这些猜测，到底是没有证据的！
    你若这个时候冲过去，那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那我
    该怎么办？”
    段雅南眼眶都红了，盛怒过后的她，更显无助。
    “暖宝表妹，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难道我要忍着，像以前一样，看着那个妖妇安安稳稳当她的王妃？
    不！我做不到！暖宝表妹，以前是我懦弱，是我不敢反抗，是我听信了她的鬼话，认为我生母对不起她！
    可现在……现在她害的不仅仅是我，还有可能是我的生母啊！我必须得把事情弄清楚！”
    “没人要你忍着，只是咱们不能冲动！”
    暖宝轻轻拍着段雅南的手，格外理智:“雅南表姐，你自己都说了，四王妃一个妖妇。
    既是妖妇，又岂是好对付的？你信不信？你现在这样冲过去，她肯定得倒打一耙！”
    说着，暖宝将段雅南拉回到椅子旁坐下:“任何人做错了事情，都得付出代价。
    不过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
    “万全之策？”
    看着暖宝淡定自若的模样儿，段雅南顿时安心了不少:“暖宝表妹，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琇書蛧“你若信我，我就有主意。”
    “我自然信你！”
    暖宝年纪虽小，但这些日子她所做的事儿，所说的话，都给了段雅南极大的信心。
    段雅南没有丝毫犹豫，便握住了暖宝的手:“暖宝表妹，你是我的大恩人。
    只要我还活着，以后不管你让我做什么，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
    “行了行了。”
    暖宝摆摆手，面露嫌弃:“这些话留着以后再说吧，现在还是打怪要紧。
    毕竟再过几天，我就要回蜀国了，在此之前，咱们必须得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让四舅舅明白四王妃究竟是人还是鬼！”
    说着，暖宝又道:“我是这么想的，当年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想从中找到证据简直比登天还难。
    要想彻底把四王妃打下去，还得靠你去激怒她，争取让她亲口说出当年的真相。”
    “让她亲口说出来？”
    段雅南觉得有点难:“暖宝表妹，你觉得能行吗
    ？”
    “能行！”
    暖宝重重点头，眼神坚定:“她已经连续被你激怒好几次了，有些话想憋都憋不住。
    只要咱们找准机会儿，掌握好分寸，在她怒不可遏的时候诈她一把，就不怕她不说实话！
    届时，我会带着四舅舅藏在一旁，让四舅舅亲眼看一看四王妃的真实面目！”
    说罢，暖宝又将自己的想法细化。
    就像前几次一样，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儿，该在什么节点激怒对方，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这些，其余的都教给我，明白了吗？”
    与段雅南合谋时，暖宝全程开启了读心术。
    对于自己的话，她发现段雅南还是听的。
    只是这个人小心思有点多，除了想让四王爷看到四王妃的真实面目外，她还想让更多人知道四王妃的蛇蝎心肠！
    ——唉，带不动啊。
    ——虽然让天下人都看清四王妃是一件很解气的事情，但那不现实啊。
    ——损敌一千自损两千，这不值得！
    暖宝死死盯着段雅南，又叮嘱道:“雅南表姐？你得明白，我可以帮你，也可以不帮你。
    现在既然你需要我出手，那就得完全听我的，收起你那些不中用的小心思！
    你必须记住，这件事情咱们只能秘密进行，不能再让多余的人知道！像外祖父啦，我娘亲啦，你想都别想利用他们！
    四王妃是四舅舅的正妃，她是人是鬼，四舅舅清楚就好！至于最后该如何处置，也应当由四舅舅来，你不能将事情闹大！”
    言毕，看着段雅南双眸微闪，又说:“你要知道，你的身世绝不能外泄，否则不仅是你，就连我四舅舅都得出事情。
    朝阳郡主比我大，应当更懂得权衡利弊，对吧？”
    暖宝的话，着实是重重给了段雅南当头一棒！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暖宝，不明白为何暖宝会知道她的心思。
    不过暖宝的话确实有道理，是她自己没有思虑周全。
    于是，心虚垂下头:“暖宝表妹说得对，多谢表妹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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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6章 套话

    确定段雅南已经想明白后，暖宝也彻底放下心来，开始寻找机会儿。
    考虑到岛上园子小，住的人又多，四王妃未必能完全松懈，所以暖宝便将最后一战留到南都！
    人的本性向来如此，只有在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才能畅所欲言，无所忌惮。
    逍遥王妃一家人并不是赶完海就得离开，还要多在南都留几日，好让宫廷画师给她们画全家福。
    因此，时间上倒也来得及。
    而仅仅只过了两日，一行人便结束了海边的度假，启程返回南都。
    果然。
    回到南都后，四王妃就开始变得有底气了。
    一来，段雅南不再跟暖宝混在一起，这让四王妃很安心。
    二来，王府里都是她的人，她想怎么对付段雅南都行！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得意了十几年，终将落套。
    这一日，已经是逍遥王妃一家在南骞国待的最后一日。
    全家福已经画毕，明日一早，他们一家就会启程回蜀国。
    两位公主，五位王爷，一个太子，都聚在太平公主府，要好好与逍遥王妃说心里话。
    这一次，众兄弟姐妹都很默契，没带夫君媳妇儿，也没带孩子。
    就连逍遥王跟魏慕华几兄弟，都被赶出大殿，不得打扰他们兄弟姐妹叙话。琇書蛧
    唯独暖宝，由于格外受宠，所以成了一个例外。
    也正是因为众人的偏爱，让暖宝得以在这种重要时刻，顺利带走四王爷。
    理由也很简单。
    “四舅舅，我回南骞国这么久，都没见过您的木工房呢！
    您能不能带我去您的木工房看看啊？我明天就要回蜀国了，好想看一看舅舅的木工房哦！”
    暖宝撒娇卖萌有一手，谁能顶得住啊？
    纵使四王爷再不舍离开太平公主府，也只能点头答应，抱着暖宝就往自己的王府走去。
    而此时的四王府呢？
    段雅南已经和四王妃杠起来了！
    她主动来到四王妃的院子，质问四王妃，是不是四王妃跟逍遥王妃一家说了她的坏话？要不然暖宝为何再也
    不提带她离开南骞国的事儿了！
    四王妃本就因为逍遥王妃一家要离开南骞国而高兴。
    如今见段雅南气成这副模样儿，更是心情畅快。
    加上四王爷今日去了太平公主府，不到晚上不会回来，所以四王妃自是什么都不怕的。
    她卸下面具，对段雅南说了好些难听的话。
    段雅南不甘示弱，一边拖延时间，一边顶四王妃心窝，战况十分激烈！
    好在四王爷的王府距离太平公主府不算远，连马车都用不上。
    暖宝和四王爷操近路，走了不到半刻钟，就瞧见了王府的后门。
    “四舅舅，我听说您武功不错的，要不咱们飞进去吧？别走门了，走门多没意思啊。”
    说罢，还不等四王爷开口说话，暖宝就拉着四王爷飞到了围墙上。
    “哇，好有趣的~四舅舅，您的王府好大啊，这么看着好壮观哦！木工房在哪里？您能不能指给我看看啊？”
    四王爷站在围墙上头，哭笑不得。
    也好在这里是后门，现在又正巧是侍卫换班的时间，要不然他们俩可能会被当成刺客抓起来。不过看着暖宝像只好奇的小猫，四王爷也不舍得教育她。
    只能眺望远处，指道:“在那边。”
    “哦，离后门有点远哦！”
    暖宝点点头，又问:“雅南表姐呢？雅南表姐住在哪里？”
    四王爷笑了笑，耐心道:“你雅南表姐啊？她住那头。”
    “那四舅母呢？”
    暖宝歪着头，继续问。
    开玩笑，她的每一步都是算计过的好吗？
    她和段雅南早就约定好了时间，要让四王妃好看！
    不走门，是因为怕有人会去跟四王妃通风报信。
    不断询问位置，是要精准找到四王妃和段雅南的所在之地。
    这不？
    四王爷刚刚指了个方向，暖宝便拉着四王爷飞了出去。
    “四舅舅，咱们飞着去木工房吧！”
    “暖宝，你小心些！”
    四舅舅表示自己很无奈。
    一个大老爷们，竟被一个四岁的小丫头拉着跑？
    “好好好，我慢
    点……哎呀？我是不是飞错了？”
    暖宝明明知道木工房在哪里，却偏要往另外一个方向飞。
    眼瞧着就要到四王妃的院子了，她还装模作样来了句:“哎呀，好累啊，咱们飞到前面歇一歇吧！”
    越靠近四王妃的院子，暖宝听到的争吵声就越大。
    当然了，这些争吵声一直被压着，寻常人其实是听不太清楚的。
    可暖宝武功高强，听力过人，大老远就听到了。
    顺着争吵声，她硬是拉着四王爷飞到四王妃和段雅南所在的屋子上方。
    而随着两个人双脚落到屋顶上，四王爷的脸色也变了几分。
    因为好巧不巧，下方的人此时刚好提到了‘卓羽’二字。
    这两个字，对于四王爷来说，时时刻刻都是不能提的。
    暖宝见四王爷如此，干脆就在屋顶上趴下了，还伸手掀开了一块瓦片。
    四王爷呢？则直接坐在暖宝旁边，顺着暖宝掀开的那块瓦片往下望。
    只见四王妃一个耳光甩到段雅南的脸上，恶狠狠道:“你这是在质问我还是威胁我？以为随随便便提一提卓羽那个贱人，我就会怕了？
    段雅南啊段雅南，你当真以为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就能与我作对？
    你莫忘了，若没有我，你这个野种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哪里还有这样好的福气，冠上‘段’姓！”
    说罢，四王妃又冷笑道:“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何这么愤怒。
    不就是太平公主一家明日便要启程回蜀国，却没有把你给带上吗？
    你心心念念想跟他们走，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为此，甚至不惜惹恼我，以为自己必走无疑。
    现在怎么样？人家不带你，你还是得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度日，心里很难过吧？”
    “心心念念？是啊，我是心心念念想离开！可我为什么想离开，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段雅南哭成了一个泪人:“姨母！你就算不是我母亲，也还是我姨母啊！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竟让你十几年来如此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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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7章 骨子里带来的烂，真是腐臭不堪

    “是，我是一个野种，这件事情你私底下与我说了无数次，更时时刻刻提醒我，我的身份有多卑贱。
    可是姨母，就算我不是段家的骨血，不是四王爷的女儿，也还是卓家的外孙女，是你亲妹妹的骨肉吧？
    不管当初你们姐妹之间发生了什么，我的生母都已经死了！”
    段雅南琢磨着时辰差不多了，便一改方才的叫嚣，哭得梨花带雨。
    她所说的话，表面上是在诉说着自己多年的委屈，实则上，字字句句都是指控。
    “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姨母你连一条活路都不留给我？非要把我的一辈子都给毁掉！
    难道这些年来，我不够听话吗？我……我从来不敢忤逆你啊，不管你再怎么羞辱我，我都对你言听计从。
    哪怕你要与我配合你，上演‘母慈女孝’的戏码，我也从来没有怨恨。
    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威胁我，羞辱我，打骂我，还要挖我生母的坟……”
    “你给我闭嘴！”
    四王妃根本不知道段雅南早就在暗中算计好了一切，所以盛怒之下，说话做事儿越发强势。
    她上前拽住段雅南的头发，接连给了段雅南好几个耳光。
    “我让你嘴贱，我让你在我面前提起卓羽那个狐媚子，我让你顶撞我！
    段雅南我告诉你，你给我记住了，这一辈子，你都休想逃脱我的五指山！
    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让你嫁给乞丐，你就休想翻身当贵夫人。
    母债女还，卓羽那贱蹄子欠我的，你得帮她还上！”
    屋顶上的四王爷要按捺不住了。
    看着段雅南挨打，他心痛不已，起身就要去救人。
    好在暖宝眼疾手快，一把将四王爷拉住。
    而就在这时，四王妃又道:“你说我要毁了你的一辈子？哈哈哈~那是你该啊！
    你知不知道，你生母卓羽，她也毁了我的一辈子，甚至间接毁了我一双儿女的一辈子啊！
    要不是她，我和王爷将会是天底下最令人
    艳羡的恩爱夫妻，我的一双女儿，也将得到王爷全部的父爱！
    可现在呢？因为你生母入了王府，勾走了王爷的魂，所以我只能日夜独守空房，品尝着寂寞和眼泪。
    就连她死了，王爷也要守着她，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我有什么错？我深深爱着王爷，是王爷的正妃啊！可到头来，我连想给他生一个儿子，都得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往他的膳食里添合欢药！
    还有你！你和你生母一样贱！明明我的儿女才是王爷的亲生骨肉，可王爷给你的关注和爱，却远远超过他们，凭什么！”
    “就凭你夺了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段雅南时刻谨记着暖宝的叮嘱，在四王妃情绪最激动的时候，开始了反击。
    她用力推开四王妃，语气变得冷厉:“卓舒，你是如何嫁给四王爷的，你心里清楚！
    以前是我傻，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总觉得我生母对不起你，我就该好好听你的话。
    哪怕你对我再狠，我也只能默默受着，因为我是我生母的女儿，就该替她还债！因为我深得四王爷的疼爱，就该省心一些，不能让四王爷为我担心！可是卓舒啊，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这个畜生就算再会演戏，也总有一天会现出原形！”
    “你什么意思！”
    四王妃心里咯噔了一下，抬起巴掌就要往段雅南脸上招呼。
    段雅南早就料到四王妃会恼羞成怒，赶紧往一旁躲去。
    “卓舒，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攥紧拳头，恶狠狠盯着对方:“当年那个小厮，是你收买的吧？
    我生母心仪的人自始至终都是四王爷，她根本就没有与小厮私奔，更不会去跟小厮苟且！
    是你！是你收买了小厮，是你对我生母下药，是你模仿了我生母的笔迹，留下离家出走的书信！”
    “你胡说！我乃卓家嫡长女，怎会用这等下三滥的招数？
    再说了，卓羽是我的亲妹妹，在她进王府之前，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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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感情甚好，又怎会害她！”
    四王妃自然是不认的，但她往后退了两步的动作，以及不敢再跟段雅南对视的眼神，都已显现出她的心虚。
    “一个人的心黑不黑，跟嫡长女有什么关系？骨子里带来的烂，不管身份有多高贵，一样会腐臭不堪！
    卓家的嫡长女怎么了？不也一样会对自家夫君下合欢药吗？难不成，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还不算下三滥？”
    段雅南临场发挥的本事儿还是挺大的，一字一句，真是顶人心窝。
    “你说我生母是你亲妹妹，你们俩感情甚好？呵……或许吧！
    但那都是在不涉及四王爷的情况下，不是吗？只要一涉及到四王爷，你哪里还顾得上姐妹之情？
    别跟我说你没理由害我生母！想代替我生母嫁入王府，想成为四王爷的王妃，就是最大的理由！
    你年轻的时候，对四王爷芳心暗许，但却不敢与他表明心意。
    最后赐婚圣旨一下，你又不甘心让我生母出嫁，所以就想毁掉我的生母！
    因为你知道，卓家一心想要攀附皇权，而四王爷，也因为爱屋及乌，对卓家极其亲近。
    只要我生母出了事儿，那么为了保住卓家，不管是外祖父还是四王爷，都会选择让你出嫁！
    我生母是死是活，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你从来就没想过！”
    段雅南在说这一番话时，心里其实是有些犯怂的。
    毕竟对于卓舒和卓羽姐妹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知道得并不清楚。
    只是凭着暖宝告诉她的一些字眼，心里有了猜测而已。
    但她相信暖宝，所以一再克服自己，将这些话说得十分肯定:“卓舒，你以为，只要我生母不清白，你的机会儿便来了。
    事实上确实如此，你如愿以偿嫁给了四王爷，夺走了属于我生母的正妃之位！
    可你万万没想到，我生母会有孕，更想不到，四王爷不仅不嫌弃我生母，反而还把我生母纳入王府，成了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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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8章 本王的眼睛和耳朵算不算证据

    “自从我生母入了王府后，她与四王爷便恩爱有加，琴瑟和鸣！
    而你呢？却成为了那个最多余的人，连四王爷的面都很难见上。”
    “你……你……你这个贱人！”
    四王妃的恶行被拆穿不说，还被踩到了痛处，让她气得大喘粗气。
    段雅南只当看不见，继续道:“你怨恨我生母，恨不得我生母去死！
    所以你一边扮演好姐姐，一边对我生母用药，导致我生母在生下我后仅仅三年，便离开人世！
    你以为，只要我生母死了，四王爷的眼里便会有你！
    可你不知，他的心就这么大，只能容得下我生母一人……”
    “住嘴！”
    四王妃彻底绷不住了。
    她扑上前拽着段雅南打，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你给我住嘴！你胡说！胡说！王爷最爱的人是我，他一开始就想娶的人是我！
    是皇上！是皇上弄错了，非要把卓羽赐给他当正妃！非要棒打鸳鸯！
    我……我没错！我只是想夺回属于我的王妃之位，我有什么错？
    有错的是卓羽！是她抢走了我的王爷！是她满心欢喜等着要嫁给我最心爱的男人啊！
    我恨她！我恨她抢走了我的一切！我没有办法，我是被逼的！
    倘若她要嫁的人不是王爷，我何苦害她？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我给她安排一个细皮嫩肉，干净俊美的小厮，那是我看得起她！
    否则，凭着她那个狐媚劲儿，就该被丢到勾栏瓦舍里，才能配得起……”
    啪——
    段雅南狠狠甩了四王妃一个耳光。
    她心痛。
    她气愤。
    她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妖妇！
    “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些，否则我杀了你！杀了你！”
    “哈哈哈~杀了我？连你那狐媚子生母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以为你这块嫩姜能有多辣？”
    四王妃挨了一耳光，却并不恼火，反倒放声大笑起来。
    她瞧不起段雅南。
    根本就不相信，段雅南能对她做出什么事情。
    啪——
    啪——
    啪——
    段雅南看着接近疯魔的四王妃，再也忍不住体内的怒火。
    她拽住四王妃，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往下甩。
    而四王妃呢？在接连被打了几个耳光后，也渐渐回过神来。
    她反手就扯住段雅南的头发，与段雅南打到了一起。
    屋顶上，四王爷紧紧抓着胸口，脸色一片铁青，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而暖宝，在听到四王妃松口后，也收起了随时准备画圈圈的手。
    她早就想过了，这一战必须得赢。
    如果四王妃自己不松口，她就只能动用神力。
    不过……
    如果四王妃一开始就咬死不松口，她却突然用了神力，那四王妃的主动坦白未免就太突兀了。
    所以，能套话最好就套话，神力只是万不得已而为之。
    再者，在一个人清醒的情况下让她失去一切，才是最好的惩罚。
    现在的四王妃有多得意，待会儿看到四王爷后，她就会有多后悔。
    后悔自己亲口说出的每一句话，后悔自己的每一个举动！相反，假若一切都是神力使然，那么她顶多只会觉得自己着了魔，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将真相脱口而出。
    她不会甘心，更不会后悔。
    搞不好，还会倒打一耙，说段雅南不干净，对她用了什么巫术。
    真正要摧毁一个人，就不能给她留有狡辩的机会儿！
    得让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以及自己即将失去什么，并且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四王爷再也忍不住，拉着暖宝飞下屋顶。
    而此时的屋内，四王妃还在打骂着段雅南。
    “你生母就是个贱人，她早就该在失去清白的那一天去死的！可她偏偏不死，非要生下你这个孽种，让你来折磨我！
    你果真是她的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多年前的旧事儿，竟也能让你挖出来？
    呵！不过你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你拿不出证据！能奈我何？
    倒是你，苟活了这么久，也是
    时候去陪陪你生母了！”
    四王妃话毕，便随手操起一个花瓶，想往段雅南头上砸去。
    可谁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房门狠狠被踹开。
    一道小小的身影一闪而过，直接将四王妃手中的花瓶踹飞。
    四王妃神色一震，就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证据？你要她拿什么证据！”
    循声望去，只见四王爷就站在放门口，死死盯着自己。
    他目光骇人，泛着刺骨的冷意:“本王的眼睛和耳朵，算不算证据！”
    “王……王爷？您怎么……怎么回来了！”
    四王妃整个人都懵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她亲眼瞧见四王爷扶起段雅南，这才软瘫在地，哭泣道:“王爷……您……您回来得正好。
    雅南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像……就像着了魔一样，跑来对我大喊大叫，还对我大打出手。
    我……我真是寒心啊！这十几年来，我对她视若己出，细心教导，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
    “苦？是啊，你是挺苦的！”
    四王爷扶着段雅南到一旁坐下，眼瞳微眯地看着四王妃，十分危险。
    “十年如一日地磋磨自己的亲外甥女，能不苦吗？时时刻刻戴着虚伪的面具，在众人面前演戏，自然也苦！
    午夜梦回时，是不是还会梦见羽儿回来找你索命？那就更苦了！”
    “王……王爷……”
    四王妃手心冒汗，脚心发麻，心里害怕极了。
    可嘴上，却还是死不承认:“您……您说什么呢？舒儿怎么听……听不懂啊。”
    说着，便爬上前想抱住四王爷的腿。
    四王爷一脚将四王妃踹开，用力钳住四王妃的下颚:“面具戴久了，就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装模作样十几年，你不累吗？事到如今，竟还要在本王面前演戏！”
    “王……王……夫君！”
    四王妃痛得流下两行清泪，艰难唤着四王爷。
    四王爷厌恶至极，眼中的煞气波涛汹涌:“夫君？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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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9章 你能奈我何

    四王妃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四王爷。
    尤其是瞧见四王爷眼中那股足以将她吞噬的恨意时，她心里充满了绝望:“我……我不……不配？你说我……我不配？”
    被钳住下颚的四王妃，每一个字都吐得如此艰难。
    可四王爷对她，却没有半分的怜惜。
    只咬牙切齿道:“本王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是一个好姐姐，一个好嫡母！”
    言毕，看着四王妃脸上那两行泪水，四王爷突然就觉得肮脏不堪。
    手中一用力，直接将人甩到一旁:“心如蛇蝎的毒妇，本王连碰你都嫌脏！”
    “咳……咳咳……我……我不配？哈哈哈，我不配！”
    四王妃顾不得自己被摔得有多痛。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四王爷口中的那一句‘你不配’。
    捂着脖子努力从地上站起，半哭半笑:“呵！王爷，你……你真是没有心啊！
    我嫁给你十几年，给你……给你生下一儿一女，为你打理整个王府，帮你孝顺贤妃娘娘。
    可到头来，我竟连……我竟连唤你一声夫君都不配？”
    四王妃的情绪，在一瞬间彻底崩溃。
    她指着四王爷，咆哮道:“我不配？哈哈哈，好一个我不配啊！可是姓段的，你问问你自己！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吗！
    你知不知道十几年如一日的独守空房，不得丈夫所爱，是一件多么苦的事情？
    你又知不知道，每一次当外人说起我们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时，我的心有多痛？
    今天，你……你说我不配唤你夫君，那你呢？你又何曾配当一个夫君？配当一个父亲？
    卓羽那个贱人都死多少年了？你依旧对她念念不忘！哪怕她早已不干不净，你还是将她当成你的白月光！
    还有……还有段雅南，她不过是一个野种啊，你却当亲生女儿来对待！”
    “卓舒，你嘴巴给本王放干净些！”
    四王爷懒得再碰四王妃，只指着她一字一句道:“本王从小就把你当妹妹看待
    ，与你相处时虽顾着礼仪分寸，但也算得上照顾有加。
    尤其是你嫁入王府后，即便本王不碰你不爱你，却也处处维护着你这个当家主母的脸面，给予了你所有的权利！琇書蛧
    你说本王对不起你？呵……你嫁入王府，是本王逼着你嫁的吗？嫁入王府之前，你难道不知道我心悦的人是谁？
    现在责怪本王让你独守空房，没给你丈夫的爱？你怎么有这个脸啊！”
    说罢，四王爷往前逼近一步:“羽儿为何会发生那档子事儿？你的正妃之位是如何得到的？她后来又是怎么死的？本王全都听见了！
    以前是本王蠢，看不清你的真面目！但现在，本王不聋也不瞎，你休要再狡辩！”
    “狡辩？呵，我不狡辩！我只是寒心，寒心我十几年的付出，不如卓羽那贱人最先入你心！”
    四王妃彻底被四王爷伤了心，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卓羽那个贱人爱你爱得发狂，天天盼着嫁给你为妻，怎么可能会心仪一个小厮啊？是我~是我收买小厮陷害于她，是我假冒她的笔迹，是我给她下药，是我偷偷给我父亲留了线索！
    是我想当你的王妃，是我想独占你的爱，也是我恨透了她，让她早早去了阴曹地府！
    是我~都是我，可我有错吗？我不过是凭着自己的手段，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我有什么错！”
    “你这个毒妇！”
    “是！我是毒妇！”
    四王妃闪着泪花，言行疯癫:“可我再如何歹毒，也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不像卓羽那贱人，到死都只是一个妾！
    世人记住的四王妃，只有我卓舒一人，旁人称赞的对象，也只有我这个毒妇。
    你跟卓羽再相爱又能怎么样？陪你到老的人，终究是我不是她！光这一点，她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言毕，四王妃又看向段雅南:“哦对了，卓羽她甚至都没给你留下一儿半女。
    只有一个与你毫无血缘关系的野
    种，日日夜夜都在刺痛着你的心……”
    “你少在这得意！”
    段雅南恨不得冲上前，当场把四王妃给掐死:“我生母是死了，可我和王爷都会一直记着她，爱着她！琇書蛧
    而你呢？摸摸你自己的心问一问吧，你真的得偿所愿了吗？
    连我这个晚辈都能看得出来，你犯下这么多错，无非就是想要四王爷的心。
    可最后呢？当了正妃又如何？还不是十几年如一日独守空房，得不到丈夫的爱？”
    “你……你给我闭嘴！”
    “我为何要闭嘴？我非不！”
    事已至此，段雅南也不想再装什么乖乖女。
    她冷冷看着四王妃，一字一句就好比在剜心:“我就要告诉你，你的明媒正娶不过是替代！你的王妃之位，也不过是个笑话！
    输赢？呵呵！要论起输赢，你打从一开始就输了！”
    “你……好，很好！”
    四王妃笑着流泪，却非要把下巴高高抬起:“我输了？哈哈哈，那就当我输了吧！
    可就算我输了，我也活到了现在不是吗？而卓羽那个贱人呢？她恐怕也只剩下一堆白骨了吧？
    偏偏你们还奈何不了我，除了骂我几句，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因为我是卓家的嫡长女，我若出了什么事情，卓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罢，一双红肿的眼睛又瞟向四王爷:“别想着把我处置了，再将我的所作所为告诉卓家，以此让卓家息事宁人。
    你以为我父母是傻子？卓家就我这么一个王妃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会护着我！
    别怀疑我的话，我比你更了解他们~在他们眼里，卓羽的清白和死，都不如权势跟地位重要。
    否则当年，他们完全可以请求你取消婚约，而不是上演苦肉计，非得让卓羽求你来娶我！”
    “呵，你当真以为本王奈何不了你？”
    四王爷看着四王妃，越看越陌生。
    他冷笑着凑近两步，阴翳道:“明着来不行，暗地里呢？卓家若要护着你，我连卓家一起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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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0章 我还可以叫你父亲吗

    “不！”
    被怒火烧得失去理智的四王妃，总算回了点神。
    她猛然看向四王爷，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你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卓家是南骞国的清贵世家，是段家的功臣！”
    “清贵世家？卓舒啊，你糊涂归糊涂，可千万别辱了‘清贵’二字！”
    四王爷勾唇冷笑，看起来十分凉薄:“你父亲欺上瞒下，贪污受贿，可算不得干净。
    若不是本王记着羽儿是卓家的女儿，你当真以为卓家能风光到现在？”
    “贪……贪污！”
    四王妃心下更慌了。
    毕竟卓家做的那些事儿，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她不能承认，只能拼了命地摇头:“不可能！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你不能胡说！
    更何况，我……我还是你的王妃，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你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本王的王妃从始至终只有一人，那就是羽儿。”
    四王爷深深看了四王妃一眼:“而孩子？正是因为要对几个孩子负责，所以本王才留你不得！
    至于对不对得起你？重要吗？本王不在乎！”
    说罢，不等四王妃再开口，四王爷便闪身上前，迅速卸掉了四王妃的下巴。
    他在四王妃惊恐的目光中，朝外喊道:“来人啊，传本王令，王妃身体抱恙，必须闭门静养。
    从今日起，没有本王同意，任何人不得踏进这个院子一步！”
    言毕，深深瞟了四王妃一眼，又道:“之前伺候王妃的人，凡亲近者，皆拖到院中杖毙！
    粗使丫鬟一并发卖，不得继续留在王府当差！连王妃都服侍不好，本王要她们何用！”
    ——不！
    ——不要！
    ——王爷，你不能这么对我！
    被卸掉下巴的四王妃说不了话，只能扑上前拉住四王爷的衣袖，一边哭着一边摇头。
    四王爷皱紧眉头，用力甩开四王妃。
    他不愿与四王妃多言，更不想跟这个歹毒的女人待在同一个房间。
    只是离开之前，他心痛难忍，为爱人不值。
    故而，幽幽开口
    ::“你知道羽儿临死之前，与本王说什么吗？她让我照顾好卓家，照顾好你这个姐姐。
    羽儿是个被猪油蒙了心的，临了临了，都还放心不下卓家与你。
    可你跟卓家呢？一个害她，一个利用她，都不是好东西！”
    四王爷将这番话说完，便拂袖而去。
    段雅南和暖宝见了，赶紧手牵着手跟上。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四王妃趴在地上，哭成一个泪人。
    ……
    四王爷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步子一步跨得比一步大。
    段雅南和暖宝担心四王爷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只能默默在后头跟着。
    一直跟到卓羽生前住的院子里，四王爷才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雅南……”
    他声音有些沙哑，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父……四王爷。”
    段雅南不知该如何自处，终是没敢叫一声‘父亲’。
    可她不知道，一句‘四王爷’叫出来，更让四王爷内疚不已。
    “傻丫头，我是你父亲啊。”
    他上前摸了摸段雅南的头，看着段雅南那张与卓羽相似的脸，泪水哗啦啦往下流。“不管卓舒与你说了什么，你都是我的女儿！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有父亲在，任何人都休想伤害你，也休想夺走你的幸福！”
    “可……可以吗？”
    段雅南用力咬着唇，小心翼翼问:“我……我可以继续叫您……叫您父亲吗？”
    “我就是你的父亲！”
    四王爷紧紧抓住段雅南的肩膀:“你记住了，你是段家的孩子，是我的孩子，记住了！”
    ——不管你的生父是谁，我都是你的父亲。
    ——十几年前，我没保护好你母亲。
    ——现在，我一定要保护好你！
    “父亲！”
    段雅南放声大哭，扑进了四王爷的怀里。
    她压抑太久了。
    从懂事儿起，四王妃就告诉她，她是一个野种。
    也是从那一刻起，她每一次叫四王爷父亲，都叫得十分心虚。
    她不敢去四王爷面前问自己的身世，就怕问了以后，自己再也没有理
    由留在王府。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麻痹自己，只要四王爷不亲口说她是野种，她就一直可以当四王爷的女儿。
    直到今日……
    真好。
    真好啊！
    纵使一切都说开了，可她还是一个有父亲疼的孩子。
    她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叫父亲，可以再也不用心虚，再也不用担心四王妃会羞辱她，磋磨她了！
    ……
    暖宝看着紧紧相拥的父女俩，默默退了出去。
    ——解决了就好啊。
    ——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也该回家去咯。
    ——做好事儿不求回报，我深藏功与名！
    暖宝没打招呼就回了太平公主府。
    回到公主府时，姨母舅舅们也已经离开了。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等人，正在收拾着一些小行李，只待明日一早便启程归蜀。
    而就在这时，又有两封书信被送进公主府。
    其中一封书信，写着‘逍遥王魏祁亲启’，另外一封，则是暖宝的。
    “主子，这封信的笔迹甚是潦草，属下看不出是谁写的。”
    姜平可厉害呢。
    但凡是自己人的笔迹，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光凭着信封上的几个字，就能分辨出是谁亲笔所写。
    可今日这一封，原谅他眼拙。
    “潦草？”
    暖宝打了个哈欠，接过姜平手中的信封一看。
    好家伙。
    可不就是潦草得很吗？
    连草书都没这么草，一看就是平常不好好学习的人写的。
    不好好学习的人？
    那就是……
    暖宝眼珠子转了转，来了句:“应该是二皇子哥哥写的。”
    果然。
    信封一拆，真相大白。
    写信的人确实是魏瑾贤。
    他来信是想告诉暖宝，通过他的努力，现在京都城的达官贵人们都会打马吊了。
    因为他在城中租了一栋商铺，开了一家马吊店。
    既卖马吊牌，又培养了一批马吊师父，还提供场所给别人打马吊。
    如此，不仅卖马吊牌有银子挣，就连教别人打马吊，也能收一些银子。
    对了，场子钱也不少，还有每天的茶水钱，点心钱，也十分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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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1章 启程归蜀

    暖宝看到这封书信，都不免咋舌。
    ——不愧是二皇子哥哥啊！
    ——所谓的马吊店，不就是现代的棋牌馆吗？
    ——这家伙，速度挺快啊？
    ——果然！
    ——有些人天生就是吃经商这一碗饭的！
    不过最让暖宝感动的，还是魏瑾贤附在信中的协议。
    那是一份马吊店的合伙协议。
    协议中明确写着，马吊店归魏瑾贤和暖宝所有。
    前期投入的银子，由魏瑾贤一个人出。
    后期挣到的纯利润，则是兄妹俩五五分。
    简单来说，操心事儿都是魏瑾贤在干，暖宝只负责分红就好。
    ——哎呀，二皇子哥哥真是太客气了。
    ——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
    暖宝笑嘿嘿看着协议，只犹豫了几秒钟，便喊道:“秀姑姑~快研磨，我要签协议啦！”
    ——既然是来自哥哥的疼爱，那身为妹妹也不好拒绝啊。
    ——万一哥哥生气了怎么办？
    ——还是听话一些吧！
    ——签个名而已，小事儿一桩！
    ……
    暖宝这头莫名其妙又多了一条财路，整个院子的人都喜滋滋的。
    可逍遥王呢？在看完自己的书信后，却神色凝重。
    “怎么了？”
    逍遥王妃有些担心:“可是京都城出什么事情了？”
    “你看看。”
    逍遥王不多说，只将书信递给逍遥王妃。
    逍遥王妃接过书信一看，顿时诧异万分。
    “是孟家！”
    她眉头紧锁:“怎么会是孟家呢？孟郡王虽然教孙女教得不怎么样，可他平时对朝廷也还算尽心……”
    “我也没想到是孟家。”
    逍遥王神色冰冷:“孟郡王这一辈子虽碌碌无为，但看着也不是个糊涂的人，怎会跟北国有勾结！”
    “可皇兄在信中写得清清楚楚，与北国勾结的就是孟家！而且孟家人如今已全部入狱……不对，还有三个逃走了！”
    逍遥王妃指着心中末尾的地方道:“孟蕴和跟孟景山，还有孟静好，这三个孩子并没有被抓获。”
    “我瞧瞧。”
    逍遥王方才
    只大致看了一遍信中的内容，并没有逍遥王妃看得仔细。
    “还真是！这三个孩子在孟家被抄家的时候，就已经不在府里了。
    想来是孟家人知道事情败露，早早把这几个孩子转移了出去。”
    “我对这三个孩子的印象还挺深。”
    逍遥王妃蹙眉，语气颇为担忧:“孟蕴和是孟世子的嫡长子，与咱们家老三打小是冤家。
    孟静好年纪虽小，却颇有心机，曾经差点害得咱们家暖宝名声尽毁。
    倒是那个孟景山，看着比较正直，也能明辨是非，知晓进退。
    不过……孟家现在犯下如此大错，连累了家中这么多人，恐怕这孩子也再难养得好了。”
    “是好是坏，皆是他的命，咱们也管不得这么多。”
    逍遥王拍了拍逍遥王妃的手，安慰道:“孟家人在叛国之前，就该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我们同情他们的孩子，他们可曾同情过蜀国千千万万的子民？”
    “倒不是同情，只是有点担心。”逍遥王妃叹了口气:“孟蕴和就不说了，小子与小子之间，打打闹闹总是有的。
    但那孟静好……我总觉得，她跟寻常孩子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有些歹毒。
    虽然我这么去评价一个孩子似乎有失身份，可她的嫉妒心未免也太强了！所做的事儿，更是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人后怕。
    阿祁，你想想，孟家还没出事儿之前，她就已经养歪了，处处与我们暖宝作对。
    如今孟家出了这样大的事儿，她再也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如此大的落差，难保她不会……”
    “凤华，你莫急。”
    逍遥王知晓自家媳妇儿在担心什么，便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孟家究竟为何要叛国，皇兄再信中并没有写明，咱们只有先回去，才能知晓具体的信息。
    至于孟家那几个孩子，私下派人多找找就是，起不了什么风浪。”
    言毕，又安慰道:“你要相信咱们家闺女，她有的是自保能力，谁也欺负不了她。”
    ……
    次日。
    天还没有大亮，逍遥王妃一家人便穿戴整齐，集体入宫。
    回来一次不易，离开之前，当然要陪南骞国皇帝吃一顿早膳了。
    不仅是逍遥王妃一家，就连几个王爷，两位公主，也都带着家里人出席。
    哦，四王妃没来。
    身体抱恙的人，自然不可入宫。
    她自己不怕病情加重，旁人还怕她将病气过给南骞国皇帝呢。
    一顿早膳吃得格外沉重，谁都没有胃口。
    就连暖宝这个开心果，也没办法把气氛搞起来。
    随意用完早膳，逍遥王妃一家人便要离开了。
    南骞国皇帝带着一众儿女和孙辈们，一路将逍遥王妃一家人送出宫门，又送出了城。
    在城墙上，看着犹如长龙般的队伍渐渐远去，南骞国皇帝终是忍不住感伤，泪水夺眶而出。
    “我的儿啊。”
    他目送着队伍离去，声音哽咽:“我的妞妞……此番离家，怕是再难相见。琇書網
    即便你还有机会回来，能见的恐怕也只是父皇的墓碑了！
    父皇别无他求，只愿你一生平安，无病无痛，快乐顺遂啊我的儿……我的儿啊……”
    南骞国皇帝摇摇欲坠，身上的精气神就像跟着队伍一起走了一样。
    与最初逍遥王妃一家人回来的那天相比，他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岁不止！
    若非身边有人及时扶住了他，他定会栽倒在地！
    而逍遥王妃呢？
    告别亲人时，她一滴眼泪都没流。
    直到转身那一刻，才瞬间泪如雨下。
    她一步步离开亲人，上了归蜀的马车，头都不敢回。
    只在心里默默祈祷:愿父皇身体健康，长寿延绵，万事顺心。
    马车刚刚动起来，逍遥王妃就开始想家了。
    随着马车驶离南都，渐渐朝着蜀国的方向走去，她的心就越发难受。
    暖宝身为小棉袄，自是陪在自家母亲身边的。
    她一边给逍遥王妃擦眼泪，一边承诺:“娘亲不哭不哭~过两年咱们再回来就是。
    爹爹和哥哥们不能回，我可以陪您回来呀~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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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2章 太后这个老小孩

    逍遥王一家人浪了两个月后，终于启程回蜀国了。
    若不出意外，也就大半个月的时间吧，便能顺利回到京都城。
    而在他们离开的这几个月，京都城是什么样的呢？
    这么说吧。
    首先，城内的老百姓们都有些不习惯。
    尤其是卖烧饼卖馄饨的那些小商贩，天天唉声叹气。
    商贩一:“小郡主怎么还不回来啊？她再不回来，我都不好意思说我家吃食是小郡主亲口夸赞过的了。”
    商贩二:“可不是吗？就算小郡主不来吃，她往咱们摊子面前路过一下也好啊。
    你们都不知道，前几天我说我家的东西小郡主吃了都说好，结果那客人居然反问我一句，小郡主多久没来吃了？我硬是答不上来。
    那客人还说啊，小郡主那么久都没来吃我家吃食，肯定是我家吃食不好吃！哎哟，气得我呀，放他的狗屁！”
    商贩三:“你没嘴啊？直接应他啊，小郡主都回外祖家了，最近当然没空来吃你家东西。”
    商贩二:“我应了啊，可人家又说了，那么久小郡主都没来，我做的东西味道肯定变了！他要等小郡主再来我家吃过东西后，才肯过来买一碗面。
    我呸！我缺他这一个客人？我还不卖了呢！气死小爷了。”
    商贩一:“唉，自从小郡主不在京都城，我都觉得客人们变刁蛮了。”
    商贩四:“又是惦记着小郡主的一天……”
    老百姓们尚且如此，就更别提宫里头的人了。
    自打暖宝离开京都城后，宫里头的人便天天惦记着暖宝。
    太后娘娘:“想乖孙的第一天。”
    皇后娘娘:“想小心肝儿的第二天。”
    端妃娘娘:“想小宝贝的第三天。”
    嘉嫔等人:“想财神爷的第四天。”
    与众不同的刘贵妃:“想暖宝和大珍珠的第无数天……”
    其实暖宝在京都城时，也并不是每天都有时间来后宫溜达。
    但很奇怪，她不在蜀国，大家伙儿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儿。
    尤其是太后娘娘，特别害怕自己的记忆里会减退。
    因此，以往懒洋洋的她变得十分
    自律，每天都严格要求自己！
    呃……
    要求自己必须早起，练太极拳，还有打马吊。
    每天睡前，她都要提醒自己:“哀家是蜀国的太后，有两个亲生的儿子，分别叫魏政和魏祁。
    魏政是皇帝，他给哀家生了五个乖孙，可了不得！
    魏祁是王爷，也给哀家生了五个乖孙，有一个还是小丫头呢。
    小丫头叫魏娴，小名是暖宝，是哀家的小心肝儿，哀家不能忘记她，哀家要等她回来！”
    一觉睡醒呢，又提醒自己一遍:“哀家是蜀国的太后……”
    就连每一个前往慈宁宫的人，现在都不能自报身份请安了，必须得由太后娘娘自己将其认出。
    比方说四皇子魏瑾良。
    每天下课后，他都要来陪太后娘娘练太极的。
    太后娘娘看到他，立马就说:“哎哟，我记得你，你是哀家的乖孙孙瑾良！”
    魏瑾良心里高兴，忙夸赞道:“皇祖母记性真好！”
    “那是~”
    太后娘娘微微得意，来了句:“你瘦得跟蚂蚱一样，想不记得你都难。
    再不将身体养好，到时候你祁皇叔家的小强弟弟，都要比你高比壮了。”
    魏瑾良:“……”
    ——记得就记得，为什么要人身攻击。
    ——我也不想长这么瘦啊。
    又比方说皇后和刘贵妃那几个人，每天都会来陪太后打马吊。
    皇后一来，就笑盈盈问:“母后~您还记得儿臣是谁吗？”
    太后娘娘不高兴，嘴巴一撇，便道:“你都叫哀家母后了，哀家还能忘了你吗？你是皇后！”
    “那我呢？”
    刘贵妃凑上前去，故意自称为‘我’，想看看太后娘娘的记性如何。
    结果，太后娘娘只轻轻瞟了她一眼，便道:“长得这么漂亮，跟个狐狸精似的，不是刘贵妃是谁？”
    刘贵妃:“……”
    有点气，但又气不起来。
    只能闷闷道:“要不怎么说太后娘娘记性好呢。”
    “不是哀家记性好，是你这个人让哀家太难忘。”
    生病后的太后娘娘，越发像小孩子了。
    这说起话来，也越发直接。
    “刘贵妃啊，你这
    个人就是刻薄，难搞，不好相处的咧！
    宫里头但凡有点什么鸡飞狗跳，你肯定参与其中，哀家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你，你个挑事精！”
    挑事精刘贵妃:“……”
    脸上刻着‘生无可恋’四个大字，连马吊都不想打了。
    好在端妃善解人意，及时出来打断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你还认识我不？”
    “认识啊。”
    太后娘娘笑眯眯地拍了拍端妃的脸:“能把哀家的乖孙养得这么瘦，你也是个有本事儿的。
    你看看，姜还是老的辣吧？你儿子才陪哀家练多久的太极啊，他现在说话都不喘气了。”
    “太后娘娘，说话哪能不喘气啊？您这不是咒瑾良吗？”
    刘贵妃又挑事儿了，一边码着牌一边怼了回去。
    结果，太后娘娘凤眼一瞪:“哀家就说了，你这个人刻薄，你还不改！”
    皇后好笑，忙道:“对，刘贵妃刻薄，要改。”
    “嗯，赞同。”
    端妃也掩嘴而笑:“贵妃娘娘，您得自省。”
    刘贵妃:“……”
    她觉得自己不宜出门，更不宜说话。
    哦。
    相较于刘贵妃，她的儿子魏瑾贤也没好到哪里去。
    魏瑾贤虽然不是每天都来慈宁宫请安，但偶尔过来时，也会问一问:“皇祖母可还记得孙儿？”
    “记得。”
    太后娘娘毫不犹豫就应道:“欠钱不还的龟孙子，你从哀家这里拿走的一万两，什么时候还？”
    魏瑾贤:“……”
    就很无语啊。
    也很尴尬。
    一万两，他是欠了。
    开马吊店还差点嘛，暖宝姐不在，就只能找皇祖母。
    可借银子之前不是说好了半年还吗？这才过了一个月，自己怎么就成欠钱不还的龟孙子了？
    他是龟孙子，那他皇祖母是什么？
    思前想后，只能搬出暖宝:“皇祖母，马吊店是孙儿和暖宝妹妹一起开的，那一万两是暖宝借您的，您可不能骂孙儿啊。”
    好了吧。
    此言一出，太后说的话更伤人了。
    “哦！是暖宝要的一万两啊？那不用还了！”
    魏瑾贤:“……”
    ——我走。
    ——我走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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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3章 蜀国皇帝遭嫌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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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4章 混合双打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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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5章 灵剑山庄鸡飞狗跳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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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6章 谁也无法说服谁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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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7章 带我去逍遥王府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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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8章 时间会证明一切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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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9章 回到蜀国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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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0章 代价有点大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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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1章 这该死的胜负欲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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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2章 皇祖母为你做主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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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3章 掌商阁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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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4章 明天就上学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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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5章 我要见逍遥王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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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6章 小楚晴为二皇子正名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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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7章 地牢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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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8章 泼脏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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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9章 通敌卖国的原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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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0章 株连九族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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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1章 小姐妹的担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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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2章 将军府究竟谁做主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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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3章 杨氏的心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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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4章 皇上是真的要护住姜家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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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5章 司空与北国皇帝斗智斗勇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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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6章 又是一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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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7章 好激动怎么办？我们要发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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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8章 魏慕华财富自由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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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9章 我什么时候成亲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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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0章 这是做客？是挪窝吧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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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1章 你们家红封都这么大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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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2章 冤大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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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3章 你能教我炼丹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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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4章 逍遥王的抱恙之躯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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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5章 各有长处和短处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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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6章 暖宝是个女诸葛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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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7章 百宝居太平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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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8章 银子不顶用，那儿子呢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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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9章 莫耽误了你眉婶回灵剑山庄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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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0章 你们怎么在这里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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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1章 你爹要纳妾，我是被逼的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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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2章 我魏祁的女儿，不是谁都能娶回家的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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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3章 子越哥哥最大方？我不服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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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4章 子越被凶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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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5章 开青楼，不怕挨揍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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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6章 子越要哄暖宝高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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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7章 暖宝小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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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8章 学谁不好，学我爹爹干什么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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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9章 背不完的锅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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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0章 我来教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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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1章 整得我好像把你给渣了一样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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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2章 太后出宫寻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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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3章 兄弟俩，就是要整整齐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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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4章 子越小子，你怎么不入宫看哀家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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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5章 用商铺维系父女之情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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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6章 祖母往事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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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7章 太后是只花蝴蝶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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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8章 郎有情妾有意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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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9章 子越：我哪里不行？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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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0章 子越狗贼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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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1章 爹爹，你羞辱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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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2章 挨千刀的是我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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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3章 北国某军营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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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4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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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5章 根源在魏家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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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6章 噩梦，北国大军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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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7章 那不妨胆子大一些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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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8章 我从不靠儿子，因为我有女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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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9章 让那头倔驴一起来拐儿媳妇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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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0章 相互较劲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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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1章 不怕被外面的猪惦记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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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2章 最最喜欢的生辰礼物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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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3章 外祖家的贺礼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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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4章 又是一条致富路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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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5章 难道古代也流行霸道总裁送房那一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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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6章 这谁能顶得住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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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7章 都是未婚夫，怎么差别那么大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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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8章 你们真是家大业大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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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9章 要开就开最好的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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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0章 我恳请你说说人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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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1章 我终究是高看了他们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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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2章 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贵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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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3章 司空的来信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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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4章 以牙还牙，不过分吧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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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5章 别怪我抛夫弃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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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6章 那谁谁谁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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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7章 扛着大刀下山去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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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8章 这谁顶得住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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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9章 还说你不恨嫁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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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0章 好一个小姑娘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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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1章 大叔，您影响到我发挥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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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2章 轩叔，你叫我小侠就好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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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3章 蜀国，也不过如此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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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4章 来客人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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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5章 这究竟是谁的家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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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6章 美丽的误会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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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7章 妥妥的修罗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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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8章 你们认识？不认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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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9章 逍遥王聪明起来好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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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0章 两个男人堪比宫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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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1章 子越哥哥，你是我肚子里的小虫虫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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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2章 您怎么老是抽筋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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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3章 谁那么下作，竟要劝你们合离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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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4章 上官家的下半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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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5章 四国皇室不可交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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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6章 老倔驴哭了，还有救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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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7章 爹爹，我痛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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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8章 上官轩惊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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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9章 上官轩心情复杂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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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0章 可是你没有女儿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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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1章 这家人莫不是假皇室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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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2章 老脸突然有点臊得慌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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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3章 气得逍遥王鼻孔都大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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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4章 上官老爷很震撼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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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5章 谁还能没点骨气呢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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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6章 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放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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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7章 上官仲景的心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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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8章 三鞠躬，唱哀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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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9章 逍遥王没憋好屁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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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0章 春暖花开，世界真美好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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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1章 上官轩这一天过得不愉快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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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2章 上官轩又睡不着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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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3章 简直生不如死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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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4章 糖醋逍遥王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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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5章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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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6章 跟谁称兄道弟呢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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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7章 你是不是想跟我抢儿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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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8章 我目的可多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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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9章 你那张脸跟老菜帮子似的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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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0章 把账算一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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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1章 稳赚不赔的买卖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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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2章 相爱相杀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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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3章 又挨打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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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4章 眉妹给的消息不准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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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5章 莫名的认可和信任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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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6章 对于上官子越而言，暖宝就是一束光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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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7章 简直臭味相投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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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8章 他们的妹妹，不需要羡慕任何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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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9章 上官轩的改观和羡慕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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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0章 打起来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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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1章 我让你演个够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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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2章 脸都打肿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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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3章 众人都佛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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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4章 哪哪都是郡主郡主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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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5章 被围攻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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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6章 轻而易举惹众怒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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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7章 整个蜀国都阴阳怪气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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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8章 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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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9章 奇怪的账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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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0章 整个人都不好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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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1章 马甲掉光光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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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2章 像是被人贴了符的僵尸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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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3章 我家子越能不能配得上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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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4章 笨手笨脚上官子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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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5章 真是个姐宝男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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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6章 我们魏家人禽兽不如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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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7章 我喜欢你，自然也得尊敬你的父母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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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8章 暖宝跟鱼八字不合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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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9章 上官子越偷鱼贼（大长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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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0章 我们要去山水涧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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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1章 这谁能想得到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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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2章 阿豹真是格外懂事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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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3章 见过胸口碎大石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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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4章 打断他们的狗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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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5章 做针线活，生不如死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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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6章 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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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7章 王府不穷，但你确实穷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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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8章 你收了我八万两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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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9章 送大氅，被秀儿秀到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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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0章 救命，暖宝被柠檬精围攻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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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1章 大型争宠现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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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2章 那该死的胜负欲，按压不住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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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3章 皇帝被扎麻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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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4章 魏慕华大婚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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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5章 拜堂成亲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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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6章 好夫君好婆婆好小姑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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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7章 没出息的宿主醉倒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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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8章 洞房花烛夜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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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9章 要被自己蠢哭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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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0章 暖宝的好大嫂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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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1章 你走不了仕途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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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2章 这应该是玉簪子吧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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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3章 亲手做的，莫嫌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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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4章 反常的二哥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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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5章 我有意中人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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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6章 调转方向出城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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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7章 把兔崽子给老子追回来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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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8章 事先设计好的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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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9章 好男儿志在四方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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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0章 居然不带上我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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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1章 他骗我感情，还骗我钱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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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2章 小骗子和大骗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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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3章 魏唯华的委屈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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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4章 引众怒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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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5章 主子是个割韭菜的奸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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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6章 如果这个宿主是我的就好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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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7章 套路卖香豹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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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8章 这一个饼，画得是又大又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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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9章 欲擒故纵真好用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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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0章 就算不沾脏血，也得诛一诛对方的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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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1章 想娶郡主，拿万里江山为聘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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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2章 你把我大氅弄脏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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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3章 除非灵剑山出了吃里扒外东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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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4章 灵剑山庄财力天下第一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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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5章 背黑锅的上官轩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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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6章 儿子的觉悟没那么高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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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7章 您和我爹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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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8章 凡是暖宝身边的人，他都有照顾到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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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9章 老六老八，又顺又发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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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0章 丧心病狂的舅舅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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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1章 段青黛频频被刺杀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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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2章 渗透到骨子里的爱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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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3章 十月初十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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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4章 上官子越的贺礼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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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5章 这辈子她都不想再去新人的房间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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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6章 良辰美景不可负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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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7章 月圆花好，洞房花烛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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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8章 男人的尊严不容挑衅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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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9章 我不信你心里没有我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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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0章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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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1章 狗粮吃不完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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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2章 唐定的小心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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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3章 我要你就够了，要什么脸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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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4章 自己去挑个良辰吉日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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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5章 那药丸正经不正经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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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6章 这镯子似曾相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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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7章 你是暖暖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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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8章 像极了传销头目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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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9章 甩手掌柜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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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0章 有榴莲，搓衣板可以下岗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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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1章 操心的暖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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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2章 刘老三是个狗腿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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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3章 您这把折扇是宝贝吧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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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4章 冤大头暖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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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5章 这下完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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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6章 暖宝姐，我错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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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7章 欢迎您算计我坑骗我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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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8章 我那妹妹打小就是个貔貅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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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9章 熬死了好几任太子的皇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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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0章 北国传来的消息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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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1章 狗皇帝是真的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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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2章 小祁侍卫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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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3章 都想去长乐园伺候小郡主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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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4章 姐姐，你吃屎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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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5章 雅茹这孩子，真是太宠着暖宝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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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6章 姑嫂俩疯狂炫榴莲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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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7章 这就是我疼到骨子里的亲闺女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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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8章 排着队在打脸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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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9章 双标狗逍遥王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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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0章 供不应求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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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1章 你与百宝居的东家是不是好友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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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2章 天都塌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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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3章 我主要是想去陪外祖父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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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4章 我该不会要把整个蜀国都赔出去吧？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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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5章 硬生生被摆了一道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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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6章 姜还是老的辣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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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7章 悦己者容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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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8章 段青黛的医术比神力要靠谱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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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9章 你们俩真能干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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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0章 再来合泰城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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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1章 化成灰我都能记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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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2章 这才哪到哪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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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3章 甩锅甩得脸都不要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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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4章 若她能当我的婶婶，那是我幺叔的福气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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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5章 有耐心，但不多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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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6章 主要是我爹爹太难搞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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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7章 好端端的就躺枪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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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8章 姜将军被喝趴下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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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9章 这事儿稳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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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0章 熟悉的一幕出现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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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1章 落荒而逃都算不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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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2章 要去见上官子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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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3章 我们家儿媳妇可算是来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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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4章 子越什么时候摔断了腿，我怎么不知道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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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5章 显眼的白衣少年郎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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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6章 好久不见啊，上官子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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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7章 暖小姐是未来的少夫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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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8章 她天生就是我们上官家的媳妇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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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9章 幻想中的少年郎和小姑娘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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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0章 比皇宫还震撼的宫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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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1章 父皇母后，我有出息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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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2章 去帮暖宝妹妹出气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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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3章 都是一家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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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4章 阿祁那老王八，这是没把我当亲哥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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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5章 两家长辈的心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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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6章 你确定你不是在凡尔赛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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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7章 她怀疑上官子越又在凡尔赛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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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8章 钟大夫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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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9章 能助孕的十全大补丸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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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0章 我送的是还魂丹，不是十全大补丸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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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1章 逃跑失败的上官仲景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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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2章 勇气可嘉，是个大孝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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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3章 他们长大后要成亲的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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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4章 药材山进土匪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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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5章 这是人话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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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6章 拆台拆得挺好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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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7章 这身材是12岁的男孩子该有的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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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8章 小样儿，让你皮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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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9章 对不住了，诗仙大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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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0章 误会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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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1章 从未见过这么欠揍的上官子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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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2章 先越速递，娴越速递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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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3章 灵剑山庄的库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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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4章 这是银库吗？这是国库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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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5章 固山世子，福蜀郡主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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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6章 拿去，快挑，不许拒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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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7章 不存在的聘礼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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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8章 分成两派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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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9章 谁不守规矩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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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0章 干群架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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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1章 上官仲景会挖坑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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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2章 不愧是我未来大嫂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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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3章 脾气火爆花婆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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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4章 社牛暖宝的嘴真甜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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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5章 少庄主也是我的徒孙？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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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6章 你不用太羡慕我哟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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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7章 一言不合就投毒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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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8章 我去蹭个饭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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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9章 我错了，下次让你来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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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0章 激动得老皇帝都开始失措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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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1章 这就是家人，冷酷又无情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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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2章 小子，你方才叫朕什么？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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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3章 子越兄，你再谢我一次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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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4章 外祖父做的面，吃一碗少一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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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5章 他们段家和谐有爱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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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6章 把风月国和北国的外交关系搅黄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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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7章 活在传闻中的灵剑山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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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8章 我以性命起誓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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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9章 六王爷大嘴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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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0章 你这外祖父叫得对叫得好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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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1章 御花园的青菜被两头野兽嚯嚯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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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2章 不好意思啊，这是我的小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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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3章 双标皇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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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4章 庆贺暖宝喜提一个好封号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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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5章 都被忽悠瘸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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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6章 你管这玩意儿叫手信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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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7章 您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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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8章 小子永远是小子，还想跟老子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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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9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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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0章 同住皇宫难碰面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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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1章 生了一群碍眼的东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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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2章 站位之争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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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3章 一群蹭吃蹭喝的，应付应付得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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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4章 慢慢做一些实事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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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5章 怎么可能只吃一个红烧茄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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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6章 这是什么全家福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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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7章 子越兄，我们一起孤立他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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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8章 我站暖宝和小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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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9章 套路得人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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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0章 二表弟不是断袖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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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1章 男人的魅力，买买买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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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2章 这才是真男人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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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3章 活该你娶不到媳妇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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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4章 幺叔教育我了，我好开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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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5章 为扩充小金库费尽心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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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6章 段雅南回王府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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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7章 她罪有应得，死得其所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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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8章 颠倒是非黑白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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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9章 心尖尖上的姑娘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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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0章 段雅南的下场可想而知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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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1章 你我的姐妹之情，彻底断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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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2章 他要保护自己心仪的姑娘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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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3章 我要娶你为妻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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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4章 得让他吃些苦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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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5章 这怒气，有点压不住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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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6章 蜀国缺女儿，三天两头来南骞国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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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7章 入赘吧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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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8章 这就开始学长寿面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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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9章 上官子越你不讲武德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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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0章 带你去打打牙祭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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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1章 该不会是传闻中的未来少夫人吧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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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2章 画饼大师魏暖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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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3章 我年纪小，你别骗我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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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4章 肚大如箩的产妇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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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5章 你要跟朕学做长寿面？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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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6章 茶里茶气的子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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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7章 造的什么孽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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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8章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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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9章 母子五人平安无恙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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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0章 咱就说，以后能不能给我也接个生？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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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1章 一老一小，绞尽脑汁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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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2章 子越哥哥送的什么鬼东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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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3章 今天我生辰，能不能对我友好一点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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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4章 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击打了一下心脏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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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5章 句句有回应，事事有回落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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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6章 真好吃假好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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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7章 孟景山离开北国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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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8章 看来那道士不是神棍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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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9章 山城赵家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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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0章 郡主千岁就是神女下凡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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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1章 天天刨土，谁顶得住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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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2章 离开行宫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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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3章 差点没把暖宝吓尿咯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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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4章 收起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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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5章 故人相见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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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6章 这孩子心术端正没变歪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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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7章 孟蕴和与孟静好的下落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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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8章 赎罪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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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9章 宣誓主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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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0章 让他留在万丰城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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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1章 姐姐，你莫要自欺欺人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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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2章 一个个被养得油光水亮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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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3章 你子越哥哥掀衣服给你看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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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4章 那眼神算不得清白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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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5章 竟是教你做长寿面？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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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6章 沙雕属性满格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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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7章 又双叒离家出走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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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8章 本宫拿你没办法，有的是人会治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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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9章 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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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0章 老大，抄家伙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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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1章 打又打不过，骂也不能骂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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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2章 你喜欢子越公子不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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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3章 很像琵琶的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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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4章 二哥遇到二哥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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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5章 仅有三把的妙音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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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6章 张雅茹有孕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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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7章 她也想拥有一个像灵剑山庄那样大的银库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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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8章 魏瑾贤的交代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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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9章 逍遥王的心态要崩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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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0章 上官子越被安排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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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1章 蜀国的诗仙火遍四国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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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2章 是谣传还是事实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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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3章 北国朝堂吵起来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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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4章 蜀国皇后和太子是两把利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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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5章 这不是谣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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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6章 死了去见列祖列宗都有吹不完的牛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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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7章 干脆趁着这个自爆吧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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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8章 别做不该做的梦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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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9章 王爷的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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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0章 生辰蛋糕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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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1章 说好的不设宴呢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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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2章 小丫头需要解救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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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3章 我很喜欢，谢谢暖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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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4章 我要是你，早改口叫爹爹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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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5章 你这个显眼包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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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6章 充满爱意的长寿面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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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7章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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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8章 这孩子已经有主儿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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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9章 不当上门女婿当女婿也行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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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0章 吃蛋糕啊，吃什么醋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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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1章 愿暖宝一生被爱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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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2章 整个皇室都被带偏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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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3章 许不完的心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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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4章 过年啦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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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5章 我带你拿点红封怎么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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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6章 我就是这么肤浅庸俗的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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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7章 若是暖宝能到灵剑山庄过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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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8章 动不动就给人送房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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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9章 白白胖胖的小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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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0章 保大还是保小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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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1章 新帝秦天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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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2章 生了生了，是个……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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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3章 大哥，你要不擦擦鼻涕？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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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4章 姑姑是最重要的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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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5章 寓意极好的小名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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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6章 这不是吃狗粮，是要我的命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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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7章 整得她好像要当婆母一样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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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8章 您的白金丝都用完了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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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9章 还是暖宝和白金丝有缘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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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0章 风月国那边的情况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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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1章 这家先越速递的东家不会是傻子吧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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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2章 终于上套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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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3章 那王孙贵族名唤秦致远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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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4章 乐馆的东家很有可能是乔木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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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5章 算计谁不行，算计自家亲舅舅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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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6章 你看我二皇子哥哥靠谱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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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7章 居安思危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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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8章 让小郡主当女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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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9章 让人惊喜的隐藏奖励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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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0章 万里传音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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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1章 气得大臣都开始骂街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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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2章 逍遥王转性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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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3章 哎哟，我当是什么事情呢！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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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4章 爹爹担心他们真把皇位丢给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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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5章 也就皇伯伯脾气好，否则逍遥王府早被抄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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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6章 秀姑姑这是害了相思病不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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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7章 都想去长乐园伺候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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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8章 铁树扎堆要开花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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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9章 丫鬟招娣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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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0章 最重要的是双重保险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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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1章 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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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2章 她们主仆最擅长撮合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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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3章 你当老狐狸我就当小狐狸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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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4章 暖宝的语言艺术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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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5章 开始上升高度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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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6章 暖宝操碎了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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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7章 小郡主，您大义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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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8章 马屁都要被拍起火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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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9章 那是爱情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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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0章 小郡主被老师告家长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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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1章 躺着中枪魏老三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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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2章 互飙演技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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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3章 我主动跪搓衣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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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4章 小棉袄终于不漏风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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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5章 绝世好男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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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6章 你给爹爹评评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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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7章 狗头军师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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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8章 减少进宫的次数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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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9章 逍遥王府的地牢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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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0章 小心肝儿啊，你听爹爹解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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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1章 我的娇娇小心肝儿这么狠的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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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2章 你这个恶魔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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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3章 黑芝麻满肚子都是狠招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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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4章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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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5章 北国的传音者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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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6章 智障暗号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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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7章 虎父无犬女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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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8章 把闺女当牲口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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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9章 子越哥哥，展信安。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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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0章 让人操碎心的主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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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1章 这瓜吃得多了，嘴就容易瓢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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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2章 姜姒君当小老师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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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3章 以假乱真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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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4章 我算老几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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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5章 魏瑾贤的书信寄到了丞相府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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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6章 不是单纯的头痛症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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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7章 总算有人收拾万岁爷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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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8章 皇上的视力好像有问题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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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9章 会不会是蛊虫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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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0章 若真是中蛊，那反倒好办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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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1章 缠着魏思华的姑娘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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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2章 原是民心所向的福蜀郡主在这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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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3章 皇叔给的台词杀伤力太大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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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4章 多真情流露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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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5章 去祁叔祁婶家过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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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6章 你莫生气，我跪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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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7章 先收拾完大的，再收拾小的。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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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8章 家里来客人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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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9章 还是一只癞蛤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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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0章 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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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1章 没有思虑周全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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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2章 老脸烧得慌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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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3章 那就让喜欢来得更浓烈一些吧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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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4章 那个山水涧是黑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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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5章 去把山水涧端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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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6章 福蜀郡主的小名和暖宝一样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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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7章 又不是第一次违背祖训违背门规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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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8章 凭本事孤独一生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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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9章 福蜀郡主就不是个好东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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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0章 一环扣一环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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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1章 说好的一起面对呢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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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2章 她不要面子的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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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3章 莫名其妙认了个亲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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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4章 宝贝外孙女乖徒孙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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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5章 你就是老夫的干儿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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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6章 莫名其妙多了个爹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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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7章 忙活一场，他成冤大头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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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8章 一群人都被干懵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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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9章 你们家开的那个山水涧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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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0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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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1章 来吧，给你个狡辩的机会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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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2章 跪得迅速，跪得诚恳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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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3章 格局打开，为国为家为百姓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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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4章 把儿子给爆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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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5章 滚！都过去给老子跪着！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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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6章 患难与共的人还挺多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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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7章 你们打我吧，快打我快打我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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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8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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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9章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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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0章 救人没门，杀人差不多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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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1章 合着他们跪半天，跪了个寂寞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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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2章 这个北国不是好东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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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3章 让他装到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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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4章 喜庆和真土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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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5章 魏家人的自牛症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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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6章 没探到有蛊虫的痕迹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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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7章 嘎嘎来几刀，引蛊虫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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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8章 宁愿中蛊，也不愿脑袋里长瘤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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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9章 八成是长瘤子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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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0章 尽力而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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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1章 情况紧急，速回速回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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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2章 还得是郡主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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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3章 上官清之不耻下问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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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4章 她当大嫂，够资格

    “愿闻其详！”
    上官清之拱手，还稍稍弯了弯腰，开始新一轮的请教。
    暖宝觉得他这样挺别扭的，但也没笑话他。
    解释道：“北国朝廷，是出了名的言而无信。
    他们野心勃勃，肆意掠夺，却将亲情看得极其淡薄。
    说的话比唱的还要好听，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件？
    而我们蜀国，素来说到做到。
    既答应了他们要好好照看他们的家人，就一定不会做那些过河拆桥的事儿。
    不管他们是活着回来，还是命丧他国。
    他们的家人在蜀国，都能得到极好的对待。
    不说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但至少也能衣食无忧。”
    上官清之听言，垂眸稍作思考。
    “你是说，北国那四个传音者，正因为知道北国朝廷不守信用，所以才会……”
    “没错。”
    暖宝点头：“最知晓北国朝廷的，还得是他们北国自己的人。
    倘若北国朝廷真的能很好地照料到他们的家人，他们又怎么会被‘家人’二字拿捏？
    再加上，我们的人皮面具，已经奠定了我们替换成功的基础。
    这种情况下，拿他们的家人来威胁他们，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为了北国，他们可以继续强撑。
    可强撑下去，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
    不说我们的人去到北国后，会对他们的家人做些什么。
    就打个比方，如果我们的人在北国出事儿了……
    你且想想，北国那边是不是立马就能猜出那些传音者已死？
    传音者都死了，他们的家人，北国朝廷会好好对待吗？
    不说一个人一天得吃多少喝多少用多少，要不要养他们一家子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
    即便是给出一笔抚恤金，那也是不小的支出。
    要知道，北国的眼线和传音者无数，每天不知要死多少人。
    若每一个为北国朝廷而死的人，他们都要负责，以北国的财力，北国早就灭亡了。
    更何况，为了一个没有完成任务的死人，去支出一笔不小的银子。
    以北国朝廷的尿性，你觉得可能吗？
    那些银子，拿去干点什么不好？
    又何苦，花在一群对他们而言，毫无利用价值，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身上？”
    暖宝说到这，自己都想笑了。
    以她这些年对北国朝廷的了解，还真不是她冤枉人家。
    而这样的朝廷，能统治北国到现在，也真是见了鬼咯。
    “怎么说呢？这些事情啊，不仅我们看得清楚，北国那些传音者也清楚。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那几句轻飘飘的话，才能起到如此大的作用。”
    “我懂了。”
    上官清之若有所思点点头：“北国传音者，对北国朝廷早就心凉了。
    之所以还效力北国朝廷，除了自己身为北国人外，还有家人这个软肋。
    我相信，在他们为北国朝廷效力时，北国朝廷肯定也允诺过会好好对待他们的家人。
    但事实上，所谓的允诺，又何尝不是一种威胁？
    于北国传音者而言，他们死了以后，他们的家人不可能再得到好的对待了。
    而蜀国在没有获取他们更多的个人信息之前，为了能在北国潜伏下去，势必会对他们的家人下手。
    既如此，又何苦再为了北国，把家人置于危险之中？
    把该说的都说了，虽然临死前自己成了叛徒，但至少家人是安全的！”
    说罢，上官清之又看向暖宝，脸上皆是佩服之色。
    “你之所以如此有信心，是因为蜀国和北国不一样。
    蜀国信守诺言，说到做到，从未让将士们心寒。
    即便无恙他们有朝一日被北国朝廷掳了，并拿家人威胁他们。
    他们也坚信，蜀国会保护好他们的家人！
    相反，像北国朝廷那样失信的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哪怕在套话时，对无恙他们允诺得再多，说得天花乱坠，也绝不可能成真！”
    “没错。”
    暖宝微微挑眉，脸上带着几分骄傲。
    “下属虽听令于主子，但他们与主子，是相互选择，相互成就的。
    就好比一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将士。
    将士们的底气，来自于他们的国家，而国家的底气，也来源于将士。”
    说完，暖宝又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上官清之。
    语重心长道：“总之啊，还是那句话，因人而异。
    对不同的人，要懂得用不同的心思。”
    言毕，又添了几句：“当然了，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不管跟谁往来，用了多少手段，都莫要寒了人心才好。
    清之哥哥，你回去慢慢琢磨琢磨就懂了。”
    “是。”
    上官清之听言，又行了一个拱手礼。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今日多谢暖宝妹妹，我实在受教了。”
    以往，上官清之并不能理解家人对暖宝的偏爱。
    父母如此，兄长如此，就连幺弟也像是被暖宝勾了魂似的，处处为暖宝说话。
    尤其是父母二人。
    从对四国皇室避之不及，到天天嚷着要让暖宝当自己的儿媳妇，这变化不可谓不大。
    当然。
    他也承认，暖宝确实讨人喜欢。
    生得漂亮，说话中听，乖巧可人，秉性极佳，为人亲和，天分颇高，学什么都快，又会挣钱……
    总之，要说优点，别人能得三两个，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但暖宝，数都数不清，确实是个难得的人物。
    可再难得，他们灵剑山庄的地位和势力，还有他父母那极高的眼光，就摆在这里。
    想要靠着这些优点就被他父母瞧得上，钦点为儿媳妇，显然不可能。
    特别是他兄长上官子越。
    身为灵剑山庄的少庄主，其责任之大，天都装不下。
    想当他的妻子，哪有那么简单？
    所以啊，自己的父母和兄长，究竟是看上她哪一点？
    当然了。
    这并不代表他以前不喜欢暖宝。
    他对暖宝，一直都是喜欢和欣赏的，甚至早早当成了自家人。
    可父母兄长对暖宝的偏爱，是他一直都没想明白的事情。
    直到今日，他终于懂了！
    就凭着那洞察人心的本事儿，凭着那驾驭属下的手段。
    她当他的大嫂，当灵剑山庄的少夫人，就够资格！
    更何况，她还有那数不清的优点？
    此时此刻，上官清之的心，才算是对暖宝彻底打开。
    他对暖宝的敬佩，犹如江水，滔滔不绝。
    恨不得暖宝快快长大，赶紧嫁到灵剑山庄去！
    什么暖宝妹妹？
    那是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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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5章 终于等来的一封信

    才拿北国的事儿给上官清之上了一课，北国那头的书信，就送到暖宝的手里了。
    书信是先越速递的人送来的。
    一开始，暖宝还以为那是上官子越的来信呢。
    自从先越速递开起来以后，为了照顾二人的合伙生意，上官子越再给王府寄信，都是通过先越速递。
    暖宝都习惯了。
    因此，当月儿拿来书信，说是先越速递那边送过来的时候，暖宝便下意识将那封信冠上了‘上官’的姓氏。
    就连月儿，也调侃道：“郡主，这封信还挺厚的呢？
    不知道子越公子是不是往里头塞银票了，怎么这么厚呢？”
    “拿来给我瞧瞧。”
    暖宝朝月儿伸手，心里还在腹诽。
    ——小哥哥用先越速递用得挺顺手啊？
    ——自己的买卖，真是不一样哦？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小哥哥回来了，会不会被爹爹给整死……
    暖宝一边设想逍遥王和上官子越‘过招’的情景，一边接过月儿递过来的书信。
    只匆匆扫了一眼，便激动得站了起来！
    ——不是小哥哥啊！
    ——是大哥哥！
    月儿见暖宝如此激动，忙问：“怎么了郡主，可是哪里不对？”
    暖宝指着信封上那丑不拉几的‘逍遥王府小郡主亲启’几个字，没说话。
    月儿惊呼一声：“啊，这不是子越公子的笔迹！”
    “当然不是了。”
    暖宝拿着书信重新坐下：“把字写得这么丑，也是要点本事儿的，子越哥哥可写不来。”
    没错。
    信是司空寄来的。
    那字都丑得没边儿了，也就只有他能写得出来。
    ——司空回到北国了！
    拆开信封，里头装了整整八张信纸。
    每张信纸都写得密密麻麻的，用的全是拼音，看得暖宝眼睛都疼。
    但终于等来的书信，眼瞎了也得看啊。
    她一个拼音一个拼音地拼，用了差不多两刻钟，才把信中的内容给看完。
    嗯。
    要紧的事情也就那么一两件吧，别的都是废话。
    在信中，司空先给暖宝报了个平安。
    说他还能活着，真是万幸。
    紧接着，又开始恭维暖宝。
    【我说你这个小姑娘，真是有点本事儿啊？
    我才出去跟风月狗勾结多久，你连快递公司都开上了！
    还把快递公司开在我百宝居分号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开得还挺近，真有格局！
    这样挺好的，以后我给你寄信，给分号补货，都方便了很多。
    不过你看看，这快递费是不是给我打个折？
    咱们俩这交情，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你说对吧？
    当然了，如果你想给我免费也是可以的，我不会跟你客气。】
    看到这，暖宝微微惊讶。
    ——先越速递都开到北国皇城了？
    ——难不成这段时间，子越哥哥都在北国？
    按照原来的计划，先越速递的各个分号，应该先开在蜀国、南骞国、还有灵剑山地界内。
    等这些地方都开完了，再去攻风月国人口比较多，商业比较繁华的州府。
    至于北国，因为经济不够发达，距离又远，而且冬天还长，所以是被放在最后的。
    虽说，暖宝之前也让零一跟北国的琳琅等人联系过。
    告诉他们，自己新开了一家店，叫‘先越速递’。
    这家店会跟百宝居一样，开遍四国。
    等以后先越速递的分号开到北国皇城时，他们就可用先越速递来传递信息。
    自己家的产业，放心又可靠。
    但没想到，这分号那么快就开到了北国皇城！
    这一刻，暖宝突然有点良心发现。
    ——我怎么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干呢？
    ——子越哥哥好辛苦啊，我要不要多给他一点分红？
    稍稍开了一下小差，暖宝又接着往下看。
    好家伙。
    从第二张信纸开始，再到第五张，整整四张信纸啊，写的都是他在风月国的事情。
    两张信纸，吐槽风月国那个国家，大骂风月国的新帝。
    还有两张信纸，用来自夸他的英明神武，死里逃生！
    而第六张信纸，写的内容跟暖宝有关。
    【回到北国皇城后，耳边皆是‘神女降世四国归一’的传言。
    再经打听，得知北国那狗皇帝竟派了‘传音者’去蜀国各地毁你名声。
    我知道你的脾气，从不会将名声看得太重。
    但你依旧要注意安全，小心谨慎。
    因为北国狗皇帝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挑唆你与蜀国帝后以及太子的关系，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
    他既不愿相信你是神女降世，能一统天下，又担心那传言不假，故而便想取你性命。
    可你身为蜀国郡主，平时不是在皇宫就是在逍遥王府。
    偏偏这两个地方，戒备森严，铜墙铁壁，不易下手。
    只有借刀杀人这一个法子，不仅能把你这个神女早早扼杀，还能引起蜀国内乱。
    狗皇帝看着粗俗没什么文化，但却打了一手的好算盘，你可千万不能小视！】
    “呵，原来如此……”
    暖宝冷笑了声，双眸变得冰寒。
    ——不仅是挑拨离间，还要借刀杀人，取我性命？
    ——看来之前，真真是小瞧了这个北帝！
    再看最后两张信纸。
    除了一再叮嘱暖宝要保护好自己外，便是司空当下的处境。
    【我助风月国新帝夺得江山，把北国狗皇帝乐得牙床都露出来了。
    在风月国新帝成功问鼎后没多久，便派了使者去跟风月国谈合作。
    具体是什么合作，我并不得知，但能肯定的是，双方谈得不错。
    因为我刚被召回北国皇城，那狗皇帝便给我加官进爵，在朝堂上把我一阵猛夸。
    呵呵，要不是因为我头脑清醒，早就看破了他，恐怕都得着了他这个pua大师的道！
    把老子派出去时，那是连老子的骨头都算计完了。
    要么成，我活着风光，他也成为北国的明君。
    要么败，我妥妥一个背锅侠！
    天底下什么好事情都给他占了，他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不过你放心，我如今风头正盛，处境还算不错。
    就连北荣军那伙势力，现在见了我都得绕道走。
    短时间内只要我不太飘，基本没有性命之忧，你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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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6章 招娣的家人

    事情交代到这，司空又话锋一转。
    【不过，北国那狗皇帝最近又开始作妖了，非要给我塞女人，还不止一次！
    前几天，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我塞了两个小妾！
    我没有办法抗旨，只能带回家当菩萨一样供着。
    琳琅知道我对那两个小妾无意，自然也没说什么，只当多养两个人。
    可今天，就在我给你写信的前几个时辰，那狗皇帝又要给我娶一个平妻。
    说是我成亲至今，膝下无所出，将军府后继无人。
    卧槽，别人有没有崽子他都得管，他怎么不上天？
    小妾也就算了，终究越不过琳琅去。
    但平妻算怎么回事儿？即便我不碰她，她在名义上也能跟琳琅平起平坐！
    琳琅可是你的人，这口气你能忍？
    哎，看到这里，是不是很生气？不能忍吧？
    不能忍就给我想一个办法，让那狗皇帝打消这念头！
    虽说现在我是没同意，但也不能一直拒绝啊。
    只说了再给我半年时间，若半年后还无子嗣，再说娶平妻的事儿。
    所以我们只有半年，你可一定得帮我……】
    “唉！”
    终于把信看完，暖宝重重叹了口气。
    ——好你个司空！
    ——这不明摆的事情嘛，还让我想什么办法？
    ——人家说你没有孩子，你就生个孩子呗。
    ——半年的时间，还不够你和琳琅恩爱的？
    ——一个月哎哟咿呀个几次，六个月下来，总能有孕了吧？
    ——呵。
    ——明明就是想跟琳琅生个娃，还要装模作样来问我……
    “取笔墨纸砚来。”
    趁着这会儿有时间，暖宝决定把信回了。
    当然，她的信就简单得多。
    针对司空信中的内容……
    首先，展信佳，祝贺司空捡了条命，并加官进爵！
    其次，让司空放心，北国皇帝的动作虽给她造成了困扰，但还在可控范围内。
    最后，若司空和琳琅对彼此都是认真的，并且双方都想生孩子。
    那么身为琳琅的主子，她同意琳琅生娃。
    但前提是，司空必须保证他自己和琳琅的安全！
    除此以外，暖宝还将风月国秦致远的事情给说了。
    秦致远百分之九十九就是乔木！
    但在没有确定乔木现在是敌是友之前，她没有与对方相认。
    也提醒司空，莫要轻举妄动。
    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只是免了他再满世界找乔木。
    一来，浪费人力和财力。
    二来，动静闹大了，也担心有危险。
    另外，还提醒司空，一定要想办法多挣钱，升级空间！
    即便是将自己的银子都丢到空间里进行兑换也可！
    空间升级到满级后，还会触发隐藏的升级奖励。
    倘若能触发到万里传音，那以后阿豹和打铁豹就能实时联系，不必再苦哈哈写信了。
    既省了时间不说，还保证了安全！
    所有的内容写完，也不过两张信纸。
    将墨水晾干，仔细放到信封里封好，便让人拿出去寄了。
    效率那是杠杠的！
    回完信，暖宝打算去找逍遥王。
    说一说北国皇帝借刀杀人的事情，再顺便问问蜀国的反击进行到哪一步了？
    可谁知，去了大书房才知道，逍遥王还没回来。
    暖宝抬头望天，不免有些担心。
    “这天都快黑了，怎么爹爹还没回来……”
    这段日子逍遥王很忙，大多数时间都在宫里。
    但再忙，傍晚时分也该回来了。
    “走，去门口瞧瞧。”
    暖宝担心蜀国皇帝的身体，又着急把司空来信的事儿告诉逍遥王，便想去王府门口等着。
    可谁知，刚绕过屏风墙，就看到王府门口有一对衣着普通的夫妻，正拖着几个小姑娘朝门房下跪。
    几个小姑娘被拖拽到地上，哭成一片。
    门房冷着脸往后躲了几步：“放肆！这里是逍遥王府，岂是你们能胡闹的地方？
    快走快走！再不走，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这位大爷，您就看在我们可怜的份上，通融几分，给我们传个话吧。”
    跪在地上的妇人胡搅蛮缠，带着哭腔却毫无眼泪。
    “求求您了大爷，我们就想见一见王爷和王妃娘娘。
    实在不行，见见福蜀郡主也是可以的！”
    “见王爷王妃和郡主？呵，你当主子们都是什么人，你想见就能见啊？”
    门房也是被缠得焦头烂额了，挥手就赶人：“去去去，要哭到一边哭去，别在正门口哭，晦气！”
    此言一出，那妇人便立马用力掐了掐身旁的一个小姑娘。
    骂道：“哭哭哭，你就会哭，没听到大爷说你晦气啊？
    不中用的赔钱货，除了哭你还会什么？
    这么能哭，前几次见了你大姐你怎么不哭？
    你倒是哭啊，在她面前哭死了才好，让她多给我们拿点银子！”
    骂完，又冲门房道：“大爷啊，我们求见王爷和王妃娘娘真是有事儿啊。
    我……我闺女就在王府里当差，我们不是坏人的！”
    “这位大姐，你想什么呢？
    在王府里当差的人海了去了，随随便便一个丫鬟的家人就想求见王府里的主子？”
    门房指了指一旁的街道，提醒道：“你们若想见你们的女儿，就绕着这条道，拐到后门去。
    这王府的正门只有主子能走，你可明白？
    硬闯王府正门，在王府正门闹事儿，主子若是计较起来，你们可是要丢小命的！”
    “我……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一听说要丢小命，那对夫妻脸都白了。
    但想了想，还是继续胡搅蛮缠：“大爷，您行行好，我闺女她不愿见我啊！
    我今天都在后门那里等了一天了，她都不出来。
    我们这……您也看到了，我们这一家老小那么多张嘴，就等着她的银子过活儿呢。
    她这不出来，我们回去了连口粥水都喝不上……”
    说着，那妇人又道：“大爷啊，我们求见王府里的主子们也没什么事儿。
    就是听说王府里的主子们都心善，所以想问问主子们，我们生了一个如此不孝的女儿，该怎么办？”
    暖宝躲在一旁听了半晌，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而跟在一旁的诗情见此，连忙小声道：“郡主，这就是招娣的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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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7章 一撒谎就抠裤子

    “招娣？”
    暖宝眉眼一挑，这才想起长乐园里那个新来的小丫鬟。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她都没时间去过问那个小丫鬟的事儿。
    偶尔诗情会提上几嘴子，但也只是说小丫鬟听话勤快，秉性纯良。
    至于其他的，许是见暖宝琐事缠身，倒也没有多说。
    不过，小丫鬟家里的情况，暖宝大致还是知道的。
    如今见其家人跑来逍遥王府胡闹，脸色便阴沉下来。
    吩咐道：“让门房直接去报官，别跟他们纠缠，也别脏了自己的手。”
    言毕，又交代诗情：“去查一查招娣现在在干什么，她知不知道她父母今日来寻她？
    若是知道，却依旧任由自己的父母在王府门口胡闹，那这个人，我是留不起了。”
    暖宝把话说完，也没心情再在门口等逍遥王，转身就往饭厅走去。
    最近这段时间，事情本来就多，没一天过得舒坦。
    尤其今日。
    逍遥王和魏慕华这个点还没回来，就够让人担心了。
    想到门口接一接吧，还撞见了这几个不长眼的。
    想不恼都难！
    诗情见暖宝动气，连忙追上去：“回郡主的话，招娣前两日得了风寒，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她父母过来寻她的事儿，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说？
    不过，就凭着她现在这样子，即便是听说了什么，怕也有心无力。”
    诗情正跟暖宝解释着，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赶来。
    是十三。
    十三步履匆忙，脸色阴沉，直奔王府正门。
    瞧见暖宝从外头进来，眼神中闪过几分惊讶：“属下见过主子！”
    “去见招娣的家人？”
    暖宝都不用十三开口，光看他那鬼样子，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果然。
    十三也没瞒着暖宝，恭敬应道：“回主子的话，正是！”
    “不必去了。”
    暖宝瞥了十三一眼：“交给官府吧，让官府的人来处理。”
    真当逍遥王府是菜市场了？
    谁想闹都能来闹一下？
    既然胆子这么大，不把王府放在眼里，那就去蹲几天大牢，挨几个板子。
    也好让脑子清醒清醒，想清楚王府是什么地方！
    十三听暖宝说起官府，神色微微一愣，有些欲言又止。
    暖宝最见不得别人这样，瞥了十三一眼：“怎么？心疼？”
    语气虽冷，但意思却阴阳得很。
    阴阳得十三连连摇头：“不不不，不心疼，主子误会了。
    属下只是觉得，官府那边给的教训会不会太轻？”
    他拳头都握紧了，打算让招娣的父母吃不了兜着走。
    结果还没到正门口呢，这教训人的活儿就被官府给截走了。
    “官府的人也不吃素，他们有分寸。”
    暖宝听完十三的话，心里总算舒服了些。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小子为了娶人家闺女，跑去人家面前当孙子。
    到时候人家要银子他给银子，要宅子他给宅子。
    呵呵，那这一辈子，可算是完咯！
    “你是我身边的人，得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
    有些事情，你莫要沾边，以免惹得一身骚。”
    暖宝放软语气，叮嘱了十三几句。
    又问：“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儿？招娣的家人，何时轮到你来管了？”
    十三跟上暖宝的脚步，老实回答：“今日后门那头有人过来传话，说是招娣的父母来寻。
    可招娣染了风寒，已经在屋里躺几天了，怎么去见她父母？
    没办法，只能请传话的人帮忙跑一趟，说明自己的身体情况。
    谁知，招娣的父母也太不讲理了！
    瞧见招娣没去，又说病了，就开始在后门那边大闹。
    一会儿说招娣没良心，进了王府当差，就瞧不起穷苦的父母了。
    一会儿说招娣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愿意管家里，还找借口躲着他们。
    一会儿又说王府不把招娣当人看，把招娣都使唤病了，还不知给点贴补……”
    十三不是话多的人。
    但今日，说起招娣的父母，竟有些滔滔不绝。
    “总之，招娣的父母闹得太厉害了，后门的人根本顶不住，只能又跑过来传话。
    说是招娣父母的原话，若是招娣不出去见他们，他们回去就把招娣的几个妹妹全给卖了！
    招娣知道她父母此番过来是为了要银子，不见到银子，他们是不会消停的。
    所以便托后门来传话的婶子，把银子拿去给他们。
    可谁知……那两个贪得无厌的东西，竟然还嫌弃银子太少！”
    说到这，十三都咬牙切齿了。
    “招娣就是一个粗使丫鬟，一个月能挣多少银子？
    更别提她现在还病着，每日喝的药，都是要花钱买的。
    药买得多，这剩下的银子可不就少了吗？
    她父母倒好，一会儿说是传话的婶子中途把银子给贪了，一会儿说招娣装病，故意少给银子。
    最后，又骂招娣活着就是浪费钱。
    说招娣一个月挣不了几个银子，还得花银子去买药，干脆死了干净！
    闹了大半天，闹得后门的婶子都怕了，才骂骂咧咧离开。
    本以为，这事儿到这也就了了。
    谁曾想，没过多久，又听说他们来正门口了。
    正门岂是他们胡闹的地方？
    属下一听到消息，立马就赶过来，打算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说话间，暖宝已经来到饭厅，坐到了椅子上。
    十三把话说完，便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等着暖宝示下。
    暖宝单手托腮，上下打量了十三几眼。
    瓜味十足地问了句：“你一个守院门的，知道得还挺多？”
    十三明显一愣，眼神中闪过几分慌乱：“我……属下……属下也是听说的。”
    他挠挠头，吞吐道：“对，是……是听说的。
    是招娣同屋的丫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才来找属下。
    属下……属下见招娣可怜，又是主子新召进院子的人，所以才想帮帮忙……”
    越往后说，十三的声音越小。
    显然，他也知道自己这话虚得很。
    暖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傻小子啊。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一撒谎，就会吞吞吐吐，手指还抠裤子？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守院门。
    别的兄弟们都出去干大事儿了，他只能留在长乐园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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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8章 皇祖母把我们忘了

    “你喜欢招娣吧？”
    暖宝也不管十三有多窘迫，开口就问。
    十三的脸瞬间红得跟火烧云似的，嘴巴一张，就想否认。
    好在诗情平时吃瓜吃得多，也比较了解十三的想法。
    于是，赶在他开口之前轻咳了两声。
    提醒道：“招娣那姑娘不错，你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不过身为男儿郎，还是得坦荡一些才好。
    喜欢就直接承认，让主子早点给你们准备聘礼和嫁妆，别整害羞那一套。”
    言毕，又冲十三使了个眼色。
    ——机会来了，快抓紧啊。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还想不想娶媳妇儿了？
    十三也是个机灵鬼。
    虽然他不会说谎，也不擅隐藏自己的情绪，算是一众侍卫中弱点比较明显的一个人，但这并不影响他秒懂诗情的意思。
    拳头握紧，再咬咬牙。
    豁出去了！
    “是！主子英明！属下心仪招娣！”
    说完，扑通跪下。
    而在他跪下的瞬间，逍遥王妃和温眉正巧肩并肩走进了饭厅。
    瞧见这一幕，二人皆露出姨母笑。
    温眉看着十三：“哎哟？这是几个意思？今年还有喜酒喝？”
    逍遥王妃则看向暖宝：“看来你又要给手底下的人置办宅子和聘礼了，娘亲资助你一千两。”
    十三：“！！！”
    震惊三秒，立马醒目：“属下替主子多谢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人美心善，好人有好报，福寿双齐，长命百岁！”
    众人听言，纷纷憋笑。
    唯有暖宝：“……”
    扶额，挥手。
    “你先退下吧，这事儿我知道了。”
    ——丢人！
    ——太丢人了！
    ——这小子以前话少是装的吧？
    ——人美心善就算了，福寿双齐长命百岁是什么鬼？
    ——这是贺寿吗？
    ……
    暖宝的预感果然没错。
    逍遥王和魏慕华是在天完全黑了以后才回来的。
    那会儿逍遥王妃和暖宝她们都已经吃过晚饭了，只是因为担心逍遥王和魏慕华，所以还在饭厅等着。
    父子俩回来时，一身疲惫。
    询问之下才得知，今日蜀国皇帝头痛发作了。
    钟大夫和花婆婆忙了一下午，他们父子俩，就守了一下午。
    而随着蜀国皇帝头痛发作，钟大夫和花婆婆的最终诊断也下来了。
    确实是瘤子！
    由于蜀国对北国的反击已经开始了，为了麻痹北国，暖宝必须和蜀国皇宫保持距离。
    因此，几经思考后，逍遥王就没将消息传回王府。
    生怕暖宝得知了消息，会立即进宫。
    “明日吧，明日你跟你三哥他们一起进宫。”
    逍遥王看到暖宝脸色不对，忙道：“今日这大白天的，还不知有多少眼线盯着你。
    眼下正是紧要关头，咱们得谨慎一些。
    你今晚好好休息，等明日上课的时辰再进宫，谁也不会多想。”
    “是，女儿知道。”
    暖宝虽然担心自家皇伯伯，但也不至于犯糊涂。
    只是忍不住问逍遥王：“干爷爷和干外祖母有没有说，接下来怎么办？”
    “继续喝药，针灸，想办法止痛。
    要等山庄那边的古籍医书和丹药到了，再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做。”
    逍遥王重重叹了口气，又看向温眉：“上官夫人，不知那些东西何时能到？
    二老那头催得紧，让本王回来问一问。”
    “算算时间，应该就这一两日了。”
    温眉也担心得很，安慰道：“我已经命人快马加鞭回去传信了，只要东西一到，会立马送来王府的。”
    “有劳了。”
    逍遥王朝温眉行了个拱手礼，又看向暖宝，有些欲言又止。
    暖宝的心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爹爹，您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
    “唉……”
    逍遥王摇摇头，收回自己的目光，将头转向别处。
    最后，还是魏慕华叮嘱暖宝：“你明日进宫后，先去慈宁宫看看皇祖母……”
    “皇祖母怎么了？”
    暖宝小脸一白，心更慌了。
    魏慕华虽然不忍，但还是皱着眉头将逍遥王没说的话告诉了众人。
    “今日皇伯伯头痛发作的事情，闹得有点大。
    皇祖母听到消息后不放心，偷偷去看了皇伯伯。
    一不小心，就把干爷爷和干外祖母说的话听了去。”
    “听到了什么？”
    暖宝倏然起身，盯着魏慕华问：“听到他们说皇伯伯的脑袋里长了瘤子？”
    魏慕华没说话，却点了点头。
    暖宝只觉得有股热流冲上后脑勺：“然后呢？皇祖母没事儿吧？”
    “你皇祖母受不了打击，昏过去了。”
    这次开口的，是逍遥王。
    他一脸愧色：“幸好有你干爷爷和干外祖母在，及时给你皇祖母针灸，你皇祖母很快就醒了过来。
    不过……她……”
    “她怎么了？”
    暖宝急得都要哭了：“爹爹，您快说啊，别让我们担心！”
    “是啊阿祁，母后到底怎么样了？”
    逍遥王妃也急得很，坐立难安。
    “醒是醒了，但却把爹爹和我，还有瑾熔他们都忘了，只记得皇伯伯和暖宝。
    一直嚷嚷着要皇祖父保佑皇伯伯，又拉着宫女们的手喊暖宝。”
    魏慕华见逍遥王说不出口，便代替逍遥王回答了。
    暖宝一听这话，顿时跌坐到椅子上，泪水夺眶而出。
    “怎么会这样……”
    逍遥王妃也红了眼眶，喃喃自语：“母后是有嗜睡症，总是忘东忘西。
    但这几年，她一直……一直都保养得很好，又是锻炼身体，又是动脑子，从未把我们忘记过……
    不行，我明日也要进宫，我得去看看母后！”
    “娘，您别担心。”
    魏慕华上前拍了拍逍遥王妃的背：“干爷爷和干外祖母说了，这是正常现象。
    患有嗜睡症的人受了打击，会暂时忘记不少人和事。
    只要细心照料，再多加提醒，她慢慢还会记起来。”
    说着，又道：“明日还是让暖宝去吧，您先别去。
    皇祖母需要静养，不方便见太多人。
    而且您现在去了，她也不认得您，您再一哭，岂不是让她又受到惊吓？”
    言毕，小声提醒：“北国安插在京都城的眼线还没替换完，得谨慎些才是。
    暖宝进宫是上学，您急匆匆进宫，又是为了什么？
    万一被北国的人察觉到端倪，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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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9章 大半夜出门不能光明正大

    得了儿子的提醒，逍遥王妃立马便打消了进宫的念头。
    哪怕她心里再担心太后，也只能忍着。
    “对对对，是我想得不够周到。”
    她示意魏慕华放心，又看向暖宝，叮嘱道：“那你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进宫好好陪一陪你皇祖母。”
    说到这，鼻子一酸，双眸又湿润了几分。
    与其说她不够冷静不够坚强，倒不如说她更重感情。
    远嫁异国二十多年，没受过夫家半点委屈。
    婆母也好，兄嫂也罢，都将她当成自己人，既疼爱，又尊重。
    如今蜀国皇帝的身体还没好，太后又出了事儿，这让她如何不担心，不难过？
    要知道，自打嫁过来以后，太后这个婆母就将她视如己出啊。
    而少时就失去了母后的她，又何尝没把太后当成亲生母亲？
    她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添乱。
    身为一国王妃，当家主母，动不动就红眼眶，实在脆弱了些。
    可对亲人的担忧，这种情绪由心而生。
    她实在难以控制，也没人教过她如何控制，更不需要她特意去控制。
    是啊。
    出嫁前，被父母和兄弟姐妹们捧在手心。
    出嫁后，被夫君和婆母，还有兄嫂们疼着。
    后来有了孩子，孩子们又将她当成姑娘般宠着。
    仔细想想，她这半生，都活得太随心了。
    再加上如今饭厅里坐着的都是自己人，所以便轻易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了出来。
    好在有魏慕华的提醒。
    她虽没能立马恢复如常，却也稳住了心神。
    先把暖宝打发回去休息，又叮嘱家中的孩子们，一定要把嘴巴管严实了，不许出去乱说！
    紧接着，又就钟大夫和花婆婆要的古籍和药材，跟温眉聊了一会儿，再三道谢。
    等众人都散了，才握住逍遥王的手，安慰起自家夫君。
    与此同时，不忘命人去库房取灵芝和人参，打算让暖宝明日一起带进宫去。
    逍遥王妃不懂医术。
    但她觉得，人参和灵芝都是好东西，先送进宫去，兴许能用得上呢？
    那人参和灵芝，可是当年上官轩和温眉为了试探逍遥王府，特地让上官子越带来的。
    之前魏瑾熔中毒时，逍遥王拿进宫去了。
    后来宫里用了一些，剩下的又还了回来。
    毕竟是几百上千年的东西，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根本就不舍得用，一直好好收着。
    现如今，也是时候拿出来了。
    ……
    素来疼爱自己的皇伯伯头痛发作，皇祖母又受了刺激昏倒，暖宝哪里还睡得着？
    回到长乐园后，洗了个热水澡，便开始清点自己身上的各种丹药和药材。
    等时辰差不多了，便叫来诗情和满园。
    “我等不及了，今晚必须入宫。
    满园，你明日跟着姒君姐姐一起，进宫后就去国庆宫寻我。
    诗情，明日一早你去清之哥哥那头。
    告诉他，我会在宫里小住几日，这几日地牢那边若有需要，让他先顶着。”
    话说到此，又垂眸想了想，转身去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瓷瓶。
    “把这药给招娣送去，让她早晚各吃一粒。
    之前她自己买的药可以停了，没事儿多煮点姜糖水喝。
    病养好后，把她调到内屋伺候。”
    言毕，暖宝深深看了诗情一眼：“盯着她，看看她荣升二等丫鬟后，心性有没有变化。
    但也不用盯太紧了，给她点自由，顺道试探试探她有没有歪心思。”
    “是，奴婢晓得的。”
    诗情本还担心呢。
    暖宝进宫小住，不知满园一个人能不能伺候得了？
    如今一听暖宝的吩咐，也不敢提跟着进宫的话了。
    毕竟长乐园里必须得有人盯着。
    于是，只能在退下以后，拉着满园好一通叮嘱。
    让满园小心谨慎，照顾好暖宝，别给暖宝添麻烦。
    让满园势必端着些架子，否则进宫后压不住国庆宫那些太监宫女们。
    让满园遇到不懂的事儿，立即就要问画意，不管画意多忙，都得去问，不许当闷葫芦！
    这一叮嘱，就叮嘱了大半宿。
    没办法呀。
    满园虽然来长乐园几年了，可从未一个人伺候主子伺候好几天。
    再加上这丫头勤恳老实得过分，而宫里规矩多不说，那些太监宫女们又一个个跟老油条一样。
    诗情自然是不放心的。
    这不？
    叮嘱的话开了口，就没完没了。
    以至于暖宝什么时候走的，她们都不知道。
    满园：“诗情姐姐，咱们好像聊了好久，要不要提醒郡主该出发了？”
    诗情：“哎呀，瞧我这脑子，我这就去敲门。”
    满园：“我跟你一起，看看郡主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诗情：“郡主，时辰不……哎？郡主？郡主您在哪呢？”
    满园：“郡主？奇怪，诗情姐姐，屋里没人啊！”
    诗情：“难道郡主出去了？”
    满园：“什么时候出去的？”
    诗情：“在我叮嘱你的时候？”
    满园：“可我们一直就在门外啊……”
    诗情：“难不成翻窗？”
    满园：“窗户都朝院子开呢，翻窗我们也能看见的。”
    诗情：“噢，那见鬼了！”
    满园：“嘘，是神女！”
    诗情：“神女？哦对啊，郡主是神女！”
    满园：“嗯，神女做什么事情都不奇怪的。”
    诗情：“对，满园啊，把灯灭了，咱们也睡觉去。”
    两个丫鬟絮絮叨叨，把房间的灯熄灭后，便关门退下了。
    而暖宝呢？
    一下隐身术，一下瞬移术，早就到宫里了。
    开玩笑。
    大半夜出门，她能光明正大地走？能让大家伙儿瞧见？
    那肯定不能啊。
    趁着诗情在满园面前唠唠叨叨的空隙，她动用神力，直接来了个穿墙瞬移。
    还别说。
    随着阿豹这个空间精灵的升级，暖宝这神力是越发好用了。
    瞬移时不仅速度快，距离远，还能接连发力。
    隐身也一样。
    消耗的神力不像以往那么多，但隐身时长却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就是到宫墙外时，有点费劲儿。
    太厚了！
    宫墙真是太厚了！
    以前走门进来的时候没发觉，现在穿墙才发现，这宫墙厚得离谱！
    起码有十几米那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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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0章 这么严肃的时刻，能不能不搞笑

    十几米啊！
    要知道，穿墙瞬移跟无障碍瞬移是不一样的。
    就算神力再牛，穿墙瞬移到宫里，也得瞬移好几下呢。
    那一刻，暖宝觉得自己就像打地洞的老鼠，瞬得那叫一个勤勤恳恳的移。
    等她穿墙到了宫内，额头上都有汗珠了。
    抹一把汗，回头看了眼身后宫墙，吐槽了几句。
    “这是怕谁偷家啊？把墙建得这么厚！”
    “早知道我就用隐身术直接飞过来了，信了阿豹的邪，说什么瞬移术用得越多瞬移速度越快。”
    “实在不行，我就绕远一些，不图那点方便！”
    “找一个宫门穿过来不好吗？非要穿墙！”
    是的。
    暖宝都要被自己蠢哭了。
    因为阿豹说瞬移术就得多用，所以她几乎是一路瞬移，不到必要时刻绝不用隐身术。
    又因为两点之间，直线段最短，所以暖宝瞬移到皇宫时，根本就没瞬移到宫门口。
    看到有宫墙，她哐哐哐就往里撞。
    好家伙。
    一头撞进去，黑的，看不到尽头。
    发动神力，再瞬移一次，还是没尽头。
    如此反复好几回，等她能看到宫灯时，都快感动坏了。
    得出结论。
    一，宫墙不能随便穿。
    二，阿豹的话不能轻易听。
    拍着有点晕乎的脑袋，暖宝辨别了一下方向，便往养心殿去了。
    按照逍遥王和魏慕华带回去的消息，蜀国皇帝头痛发作后，异常痛苦。
    即便有钟大夫和花婆婆在，又是喝药又是针灸的，也没有得到多大的缓解。
    既然已经确定是肿瘤了，那接下来就等着商量出一个救治的方法。
    不需要再像之前一样，就等着蜀国皇帝头痛一次，好观察具体症状。
    所以，暖宝得先去看她皇伯伯，给她皇伯伯缓解一些痛苦。
    否则，就那种头痛欲裂的痛苦，不得把人给折磨死？
    果然。
    暖宝刚隐身穿门进到养心殿，就看到蜀国皇帝双手抱头，在床上翻滚。
    手上和脖子上，青筋毕露，可见其有多痛！
    高德善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皇上，要不再请钟老和花婆婆过来给您针灸一下吧？
    老奴瞧着针灸过后，您至少能好受些。”
    “呃……啊……不……不必……”
    蜀国皇帝揪着散乱的头发，抬手阻止高德善。
    “都……都这时辰了，莫要……莫要麻烦二老！
    朕……朕能忍，能……能忍！”
    看着蜀国皇帝到这时候，还在强撑，暖宝心里极不是滋味儿。
    也顾不得自己突然出现，会不会吓到蜀国皇帝和高德善。
    她停掉隐身术，就朝龙床那头奔去：“皇伯伯，暖宝来了，您很快就不痛了！”
    蜀国皇帝听到声音，挑着不太清醒的眼朝暖宝看去。
    “呵……朕……朕都痛糊涂了，都……都产生幻觉了。”
    一旁的高德善也揉揉眼睛：“莫说皇上，老奴都眼花了！”
    本来紧张万分加心疼不已的暖宝听到主仆二人的对话，突然有点哭笑不得。
    ——拜托。
    ——这么严肃的时刻，能不能不搞笑？
    但转念一想，心更痛了。
    这人得痛到什么地步，才能怀疑自己产生幻觉啊？
    暖宝冲到蜀国皇帝面前，手指微动，开始运送神力。
    在神力的帮助下，蜀国皇帝拉扯着头发的手，渐渐放松。
    手上和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也慢慢隐退。
    他终于安静了下来，蜷缩在龙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直到一刻钟后，才缓过神来，哑着声音喊了句：“水……”
    高德善还在发懵呢。
    这一刻钟，他的目光就来回在养心殿大门和暖宝，还有蜀国皇上这三个地方转换。
    ——门没开啊，我没听见声音啊！
    ——郡主就站在眼前，看起来也不像假的啊！
    ——这小祖宗一来，皇上的头就不痛了，难不成我在做梦？
    用力掐一下自己的手。
    ——哎哟喂，痛的咧！
    ——不是做梦？
    ——那郡主从哪里来的？
    ——凭空就出现了？
    “水……”
    蜀国皇帝又喊了一声。
    暖宝见高德善没反应，正要亲自去倒水。
    结果，刚迈出脚，高德善便回魂了。
    “啊，好，水，水……水这就来！”
    他急急忙忙去倒水，一边走还一边揉眼睛。
    嘟哝道：“没错，没做梦，没眼花，是活人！”
    暖宝：“……”
    她能说什么？
    合着小老头呆愣了半晌，是在想这个问题呢？
    “皇伯伯，好些了吗？”
    暖宝瞧见高德善去倒水了，便收回目光，上前探了一下蜀国皇帝的脉。
    手指触碰到蜀国皇帝时，蜀国皇帝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
    目光从自己手腕上的小手，慢慢挪到暖宝脸上。
    看清楚来人，多少有些不可置信：“暖……暖宝？”
    蜀国皇帝伸手，掐了掐暖宝的脸蛋儿。
    嗯。
    温的。
    虽然婴儿肥已经没了，但掐起来还是有点肉嘟嘟，很真实。
    “真是暖宝来了？这……这不是幻觉？”
    说完，又拍拍自己的脑袋：“不痛了？暖宝啊，你又对朕用神力了是不是？
    朕……朕还以为朕的头突然不痛，是在做梦……”
    “皇上，您喝水。”
    高德善端了水过来，小心翼翼送到蜀国皇帝面前。
    蜀国皇帝接过水杯，一饮而下，随后拿着空杯摇了摇。
    高德善会意，连忙又倒了一杯。
    就这样，蜀国皇帝连续喝了四杯水，喉咙才算好受了些。
    紧接着，又朝暖宝问道：“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大半夜的，谁送你来的？”
    高德善见蜀国皇帝都有精力连环发问了，心里高兴，也忍不住皮了一下。
    插嘴道：“皇上，您应该问小郡主，她是从哪里来的？
    不声不响的就出现了，吓得老奴还以为自己眼花花，得去找太医看眼睛咯！”
    蜀国皇帝听言，扫了高德善一眼。
    想起自己痛得迷迷糊糊时，好像也说过一些胡话。
    轻咳两声，便道：“你是该去看看眼睛了！
    朕是头痛发作，才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倒好，两只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大，竟还能分不出现实和梦境？
    朕看啊，你这不是眼花花，是眼盲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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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1章 乖孙孙，我听话的

    蜀国皇帝调侃完高德善，又重新将目光放到暖宝身上，等着暖宝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暖宝自是没有隐瞒的，但也没说得太清楚。
    随意回答了几句，就朝蜀国皇帝眨眨眼。
    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道：“神女嘛~您知道的。”
    蜀国皇帝听言，连连点头：“对对对，朕知道，朕知道！”
    就连站在一旁，差点被送去太医院的眼盲高公公，也跟着应了句：“知道知道，老奴也知道。”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摆着一种很懂的表情。
    一切尽在不言中。
    ……
    头痛了这么久，蜀国皇帝也是精疲力尽。
    刚和暖宝说了一会儿话，便开始哈欠连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等他沉沉睡去，暖宝就离了养心殿，又去了慈宁宫。
    为避免前往慈宁宫时遇到巡逻的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暖宝依旧是用的隐身术和瞬移术。
    太后的情况没有蜀国皇帝那么紧急。
    虽说暂时忘记了不少人和事儿，可至少性命无忧。
    而且这个时辰，太后已经睡着了。
    整个慈宁宫除了有两个宫女守在太后的寝室门口外，其余的人都歇下。
    就连不放心太后的容嬷嬷，也在太后的床榻下打了地铺守夜。
    好在寝室内还点了一盏灯，许是为方便半夜照顾太后。
    否则，暖宝摸黑进来的话，指定得踩到容嬷嬷！
    以暖宝现在的身高体重，一脚下去，不得把容嬷嬷踩得嗷嗷叫？
    这嗷嗷一叫，再惊动了门口的宫女，宫女大喊几声‘有刺客’，那事情就搞笑了。
    就着昏暗的光，暖宝放轻了脚步，慢慢挪到太后的床榻旁。
    也不知道太后梦到了什么？
    都睡着了，那慈祥的脸上，依旧眉头紧锁，愁云满面。
    就连搭在被子上的双手，也是攥得紧紧的，看起来很是紧张。
    ——皇祖母……
    暖宝见了十分心疼，但怕吵到太后和容嬷嬷，没敢喊出声。
    只能对太后用了点神力，让她能睡得香一些。
    不过，暖宝的神力也是有限的。
    虽说比起从前，她的神力强了好多好多，不知该怎么形容的多。
    但再强，也遭不住放肆去用啊。
    这一晚上，又是隐身术又是瞬移，又是穿墙又是穿门，又是给蜀国皇帝止痛，又是安抚太后……
    以至于神力刚给出去，她就感觉到身上乏力了。
    好在太后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暖宝瞧见后，脸上也有了笑容。
    将鞋子一脱，直接爬到床上去，钻进被窝里。
    忙活了一天，暖宝也累了。
    抱着太后的手臂，她很快便进入梦乡。
    认床？
    那是不可能认床的！
    身边有人在睡不着？
    开什么玩笑！
    有皇祖母在，听着皇祖母均匀的呼吸，她睡得无比安心。
    以至于到了第二天，床边都围满了人，一双双眼睛盯着她看，她都没什么警觉性。
    就是迷迷糊糊间，觉得有点不自在？
    为了能睡得舒服些，她还翻了个身，歪着脖子蹬了个腿。
    紧接着，一把抱住身旁的太后，把头缩到被窝里。
    嗯。
    若不是后来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在森林里迷了路，被一群恶狼给盯住了，突然惊醒，恐怕她能多睡两个时辰。
    是的。
    好多的恶狼，都在盯着她，好像要分她的肉。
    可她的内力和神力都被限制住了，根本无法自救。
    惊慌之下，一个激灵，猛然从床上坐起。
    结果……
    “吼！”
    好怕怕啊！
    怎么那么多眼珠子都在盯着她看？
    吓得她差点没尿床！
    与此同时，那盯着她的几个人也被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了两步。
    “啊呀！”
    “哎哟！”
    “好吓人啊。”
    “本宫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暖宝：“？？！！！”
    听着众人的惊呼声，她脑袋乱七八糟的。
    整个后背都贴在墙上，身体僵硬无比。
    大眼睛眨啊眨，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等她看清围在床边的人分别是皇后和刘贵妃还有端妃等人时，这才顺了顺胸口的气。
    ——干嘛呢这是？
    ——看猴呢？
    ——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乖……乖孙孙……”
    突然，暖宝的手被拉了一下。
    低头望去，只见太后正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语气充满了撒娇：“乖孙孙，我能……我能起床了不？”
    “起……起啊。”
    好不容易清醒一点的暖宝，又被太后这话给问懵了。
    见太后撑着手肘想起来，连忙过去扶了一把：“您慢着点啊皇祖母，别着急。”
    说着，又嘀咕道：“皇祖母，您想起来就起来嘛，怎么问我呢……”
    “还好意思说？”
    皇后见暖宝扶着太后坐了起来，忍不住笑着摇头。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进宫的？
    慈宁宫门口和你皇祖母的寝室门口都有人守着，竟无一人瞧见你进来。
    你皇祖母什么都不记得了，却把你这个乖孙孙记得真真的。
    一觉醒来发现你抱着她呼呼睡，硬是一动不敢动，生怕把你惊醒了！”
    “对，不敢动。”
    太后听了皇后的话，连忙学嘴：“乖孙孙抱我睡，我根本不敢动！”
    暖宝：“……”
    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而皇后等人，则掩嘴偷笑。
    笑完了，又上前两步，想服侍太后起身。
    “母后，您还好吧？手臂有没有麻啊？”
    可谁知，这手刚碰到太后，就被太后给甩开了。
    “不要你！不认识你！”
    太后极其孩子气。
    不仅瞪了皇后一眼，还往暖宝身边躲。
    “我要乖孙孙，乖孙孙扶……”
    “好好好，让您的乖孙孙扶~”
    皇后拿太后没办法，只能朝暖宝示意。
    暖宝见此，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裹住太后的肩膀。
    哄道：“皇祖母您先等一等，我把衣裳穿好了再扶您起来，您听话啊？”
    “好好，听话的，我听话。”
    太后乖乖点头，果真坐着不动了。
    暖宝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便取来外衣先穿上。
    穿衣服时，瞧见皇后几个人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一边穿衣一边吐槽：“皇伯娘，你们老盯着我做什么？
    我睡觉的时候穿着中衣呢，全给你们看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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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2章 鬼压床了

    刘贵妃一听，笑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
    她甩了甩手帕：“哎哟~小姑娘家家的怕什么啦？还害羞呢？”
    暖宝：“……”
    忍不住白了刘贵妃一眼。
    快速穿好衣裳，回了句：“小姑娘怎么啦？小姑娘不要面子的啊？”
    跳下床榻，穿好鞋子，暖宝就开始服侍太后起床了。
    一旁的人见了，有心想上前帮忙，奈何太后根本不让她们沾边儿。
    谁若是想插手，哪怕是帮着整理一下领口和衣袖，太后也是要生气的。
    素来慈祥的一张脸，写满了‘莫挨老子’！
    还真是让人尴尬。
    这不？
    没事儿干，总不能干站着吧？
    得找点事情做啊！
    而最会找事情的，莫过于刘贵妃了。
    一张红唇叭叭叭的，不知怎么又说到暖宝跑来慈宁宫过夜的事儿。
    “要说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啊，最疼的还是咱们暖宝。
    旁人来慈宁宫，想留下用个膳都得看太后娘娘的心情。
    唯有咱们暖宝，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就爬上了太后娘娘的床。”
    说罢，又拍了一下手掌：“嘿，她睡得还挺香？
    咱们都来这么久了，进进出出的不说，还免不得得交谈。
    可就是这样，也没将她吵醒，让她睡了个大天光。”
    “瞧刘娘娘说的什么鬼话？这是我皇祖母嘛，自然是疼我的呀。
    我能抱着皇祖母睡，肯定也睡得香啊。”
    暖宝扶着太后去梳妆台前梳头，还不忘应刘贵妃几句。
    “倒是你们几个，奇怪得很哟？
    大清早的不在自己宫里待着，跑来慈宁宫盯着我和皇祖母干什么？
    没见过大美人儿和小美人儿睡觉啊？”
    “你这丫头，牙尖嘴利的。”
    皇后听完暖宝的话，也忍不住加入群聊。
    “我们哪里是看你皇祖母睡觉？她老人家睡着时，最不喜有人打搅。
    你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盯着她啊。
    这不是听说寝室里多了个小姑娘，睡觉睡得四仰八叉的，还打呼噜。
    我们可没见过这样的小猪猪，特地进来观摩观摩。
    刘贵妃，端妃，你们说是吧？”
    端妃点头，笑得含蓄：“嗯，确实好奇。”
    刘贵妃则奔放许多：“那可不？真真是没见过呢。
    结果进来一看，大开眼界了。
    小猪猪何止是四仰八叉打呼噜啊？还紧紧抱着太后娘娘不撒手。
    人家太后娘娘天不亮就醒了，见小猪猪睡得香，愣是没敢动，硬生生睁着眼多躺了两个时辰。
    哎哟，真是不敢想啊，多想一会儿，我这老腰都受不了！”
    刘贵妃说完，便朝皇后挑了挑眉。
    皇后见此，接过话道：“是啊，暖宝，你待会儿别忘了给你皇祖母按按腿，捏捏腰。”
    几个长辈你一言我一语，调侃着她们的宝贝侄女。
    倒不是真想笑话她。
    而是钟大夫和花婆婆说了，太后这种情况，就得随机应变。
    睡一宿缓一缓，若见到人多就惊慌，那便减少见客，安静调养。
    相反，若见了人多不受惊，就多说笑，让屋里热闹热闹。
    今日她们过来，太后虽然还是不认识她们，甚至对她们有点抵触，但也没太大的反应。
    由此可见，她们是能留在慈宁宫多陪一会儿的。
    说说笑，提一提其他人，兴许对太后的记忆有用。
    这不？
    暖宝是现成的话题，她们当然就拿暖宝先开刀了。
    而暖宝呢？
    她都八岁半了！
    谁家漂亮小姑娘到了八岁半，会喜欢别人喊她小猪猪啊？
    皇后和刘贵妃一口一句小猪猪，暖宝意见可大了。
    还说她睡觉不老实？
    她睡觉不老实她知道啊，用得着当面说嘛！
    “哼。”
    暖宝也不客气。
    轻哼一声，就开始反击：“我能睡得香，说明皇祖母这里给了我安全感。
    不像皇伯娘和刘娘娘你们，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竟还有偷看别人睡觉的癖好？
    我一张眼，几双眼睛凑得那么近，盯着我看时都不眨眼，可把我给吓坏了！”
    说罢，暖宝还拍了拍胸口。
    摆出十分娇纵的模样儿，道：“我是魏家的宝贝疙瘩啊，把我吓坏了，你们可担不起！”
    “担不起！”
    太后用力点头，表示自家乖孙孙言之有理。
    众人见此，又是一阵好笑。
    尤其是刘贵妃。
    开口就道：“你这胆子比老虎大的家伙，我们还能吓到你呢？
    你问问容嬷嬷，她都被你吓成什么样儿了？”
    说罢，便朝一旁的容嬷嬷喊道：“容嬷嬷，你快走近些，让暖宝好好瞧瞧。
    老人家挺不容易的，吓得脸都白了，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容嬷嬷脸色确实有些苍白。
    但被刘贵妃这么一调侃，便红润了几分。
    只是娘娘们话都说到这了，她也笑着加入群聊。
    “何止是奴婢受了惊吓？最先被吓到的，应该是太后娘娘。
    今儿个奴婢还没醒呢，迷迷糊糊间，就听到太后娘娘哎哟喂哎哟喂地叫。
    奴婢吓得汗都出来了，以为太后娘娘哪里不爽快。
    谁曾想？还没爬起来，就听太后娘娘喊了句鬼压床！
    奴婢连滚带爬过去一看，鬼是没见，宝贝郡主倒有一个！
    小手搂着太后娘娘的脖子，大脚搭在太后娘娘肚子上，抱得紧紧的。
    太后娘娘被这么抱着，呼吸都有点困难，难怪要喊鬼压床呢！”
    说完，容嬷嬷又笑着摇头：“奴婢就守着太后娘娘睡呢，也没听见有人开门进来啊。
    瞧见小郡主睡得呼呼响，奴婢的脑子一片空白，就问了句，郡主怎么在这里？
    太后娘娘一听是郡主，好了，死活不肯将郡主叫醒，也不让奴婢帮郡主翻个身！”
    言毕，还忍不住问暖宝：“郡主啊，您能不能看在奴婢被吓得不轻的份上，告诉奴婢。
    您是什么时候来的？从哪里来的？奴婢怎么一点儿动静都听不到呢？
    还有外头的宫女，也没瞧见您啊。”
    暖宝：“……”
    好吧。
    她有罪。
    她就是太担心皇祖母了，想过来看一看嘛。
    看完以后，又不愿再折腾，干脆上床睡一觉。
    谁料到，这一觉竟睡得那么香？
    好端端的，就闹了这么一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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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3章 暖宝不让我跟你玩

    怎么进来的？
    什么时候来的？
    这是在场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
    暖宝见众人都眨巴着眼睛，等着她的回答，也知道自己混不过去了。
    于是，便含糊道：“应该……应该是子时后吧？我也不知道具体时间。
    反正我来的时候，容嬷嬷都已经睡下了。
    至于怎么进来的，当然是飞檐走壁，左躲右闪啊，难不成还能光明正大地进来？
    你们都知道的呀，我是个既低调又懂事儿的孩子。
    昨天都那么晚了，我怎么可能大张旗鼓行事儿，打扰大家休息呢？”
    “不可能！”
    太后一听暖宝这话，立马肯定道：“我的乖孙孙懂事儿又低调，不打扰人！”
    众人嘴角微抽：“……”
    瞧瞧这话说的？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暖宝一个人，能把偷偷摸摸说得如此光明磊落了！
    也只有太后娘娘一个人，不管暖宝说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她都会第一时间捧场！
    不过，暖宝会武功，这在蜀国皇室根本不是秘密。
    因此，众人听了暖宝的解释后，也没有怀疑。
    以暖宝的身手，想在夜里躲过大家伙儿的视线，这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至于在宫里偷偷摸摸，飞檐走壁，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皇宫就是暖宝的家啊。
    在自己家里，她怎么样都行！
    想明白这点，皇后和刘贵妃等人也不甘示弱，紧跟上太后的步伐，来了一顿彩虹屁。
    皇后：“要不怎么说咱们家暖宝有本事儿呢？
    这上天入地的，没一样她不行！”
    刘贵妃：“那可不？谁有咱们家暖宝有本事儿啊？
    不过暖宝啊，下次再飞檐走壁，记得飞到刘娘娘床上去，也给刘娘娘一个惊喜！”
    端妃：“还是飞到我宫里吧，你皇伯娘和你刘娘娘那边，你最好别去。
    万一正巧碰上你皇伯伯在，那就麻烦了。
    去我那里，让我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
    暖宝：“……”
    嘴角一抽，真是服了这几个老六。
    ——刚刚还说我吓人呢，现在就说是惊喜了？
    ——女人啊，果然翻脸比翻书还快！
    暖宝和太后都没用早膳呢，也懒得费工夫再耍嘴皮。
    只是叹了口气，冲端妃说了句：“张娘娘，您少跟刘娘娘一起玩，都变调皮了不是？”
    言毕，拉着太后就去花厅干饭。
    侥幸没被调侃的皇后见事情与自己无关，笑着也跟上了。
    只留下刘贵妃和端妃还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好一会儿后，刘贵妃才开口问：“暖宝是什么意思？”
    端妃也回过神来，一边摇头一边往外走：“不知道，你慢慢品吧。”
    刘贵妃：“哎，你去哪？”
    端妃：“去没有你的地方。”
    刘贵妃：“嘿，老四他娘，你会不会说话？”
    端妃：“暖宝不让我跟你玩。”
    刘贵妃：“！！！”
    拳头一握，对着空气来了一拳。
    咬牙切齿道：“算！你！厉！害！”
    言毕，又自欺欺人，小声嘀咕：“我家暖宝才不是那个意思咧。”
    ……
    接下来的五天，暖宝都在宫里待着。
    一来，要用神力给蜀国皇帝止痛。
    二来，也是想好好陪伴太后。
    蜀国皇帝那边，暖宝每天只需过去一趟。
    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慈宁宫里。
    有人来看望太后时，她就负责给太后介绍前来看望太后的亲人。
    夜里睡觉前，还会给太后说一说以前的事情，帮助太后找回记忆。
    当然了。
    更多的时候，是陪太后打马吊。
    是的。
    太后虽然忘记了不少的人和事儿，但打马吊却没忘记哦！
    就拿打马吊来说吧。
    暖宝到慈宁宫的第一天，为了能转移太后对蜀国皇帝头痛的注意力，就开始张罗打马吊了。
    皇后要去侍疾，自然是没空的。
    于是，暖宝便约了刘贵妃和端妃一起陪太后。
    结果……
    姜还是老的辣啊。
    即便是暂时失忆了，但人家太后那技术还是杠杠的，只赢不输！
    半天下来，把刘贵妃和端妃的钱袋子都给掏空了！
    太后：“哎哟，八筒啊？碰碰碰，碰完这个我就等着胡牌咯！”
    暖宝：“皇祖母，这话别往外说，小心大家伙儿都防着您呢。”
    太后：“乖孙孙咱不怕，皇祖母手气好，等下就自摸给她们看！”
    暖宝：“……”
    行吧。
    老人家开心就好。
    太后：“什么？东风？胡了胡了！
    你是谁家的媳妇儿来着？那么好的牌都往外打，你脑子不太好呀！”
    暖宝：“皇祖母，这是刘娘娘呀，是皇伯伯的媳妇儿。”
    太后：“哦，那她岂不是我的儿媳妇？”
    暖宝：“是呢是呢，就是您的儿媳妇。”
    太后：“好吧，那……那你听我一句劝。
    你马吊打得实在太差了，千万别出去跟别人打，知道不？
    输给自家人，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输给别人，那就亏大了！”
    刘贵妃：“……”
    好像有点受伤，但她不敢吭声。
    谁打马吊会把‘东’字当回事儿啊？
    太后：“哈哈哈，六万！清一色碰碰胡自摸！”
    端妃：“太后娘娘，您可真厉害……”
    太后：“嘘嘘嘘，快快掏银子！
    别以为夸两句就不用给银子了，我可没那么大方。”
    暖宝：“给给给，皇祖母，您这把赢得真大。”
    太后：“哦哟，还是我的乖孙孙自觉啊。
    不过这一把你的银子我不要，你留着买甜甜吃啊。
    瞧你这运气差的，都两把没赢了吧？”
    端妃：“……”
    才两把没赢，就叫运气差啊？
    那她都十把没赢了，这怎么说？
    ……
    逍遥王妃是在暖宝进宫后的第二天进宫的。
    听说太后在暖宝进宫后，情绪已经渐渐稳定了。
    虽然还是会念叨蜀国皇帝的身体，但有暖宝在一旁安慰和开解，太后的笑容多了不少。
    于是，在跟逍遥王商量后，便亲自带着人参和灵芝进宫的。
    与她一起进宫的，还有温眉跟上官清之、上官仲景。
    温眉是来送东西的。
    灵剑山庄那头收到她寄回去的信后，立马便将钟大夫和花婆婆要的东西快马加鞭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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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4章 你皇伯伯女人不少

    虽说上官轩在灵剑山庄里，暂时还走不开，但事情却是不敢耽搁的。
    除了温眉信中要的东西外，他还额外让人带了两颗‘还魂丹’来。
    温眉当天晚上收到东西，第二天一早，便随逍遥王妃一起进了宫。
    一行人先将东西送去国庆宫给二老，这才去慈宁宫请安。
    慈宁宫里。
    暖宝和魏瑾良正拉着太后在院子里打太极呢。
    你说奇怪不奇怪？
    打马吊的时候，太后啥啥都记得。
    尤其是按番算银子，算得又快又准！
    可一到打太极，她就这也忘了，那也忘了，忘得还挺彻底！
    暖宝又不会打太极，这怎么办呢？
    只能命人去请魏瑾良，让魏瑾良带着她们打。
    太后一看到魏瑾良：“这小子是谁？跑来我家做什么？”
    魏瑾良：“皇祖母，我是瑾良啊，是您的孙儿。
    昨天还有前天，我都来给您请过安的，您不记得了？”
    太后：“哦，这么一说，我好像是见过你……”
    说着，又沉下脸道：“你不去看你爹，跑来我这里作甚？
    你爹经常头痛你不知道啊？一点都不孝顺！”
    “皇祖母。”
    暖宝扯了扯太后的衣袖：“是我把四皇子哥哥叫来的，您别凶他呀。
    他会打太极，我让他过来教我们。”
    “他教我们啊？”
    太后上下打量着魏瑾良，皱眉道：“痩得跟竹竿似的，身上都没几两肉，他怕是不行哦？”
    魏瑾良：“？？？”
    感觉有被冒犯到。
    暖宝：“……”
    朝魏瑾良投去一个尴尬的眼神，忙道：“皇祖母莫胡说，四皇子哥哥太极打得可好了。”
    太后听言，还是有些怀疑。
    于是又问：“乖孙孙，他真是我孙子啊？
    之前见到的那个什么熔，也是我孙子，你皇伯娘还挺能生咧！”
    暖宝：“皇祖母，四皇子哥哥是张娘娘的儿子。
    就是昨天下午陪您打马吊的端妃，您还记得吧？”
    “哦哦哦，端妃啊？”
    太后连连点头，笑道：“记得记得，端庄温柔的那一个对吧？
    不像另外一个，长得像花孔雀，一张嘴又像黄鹂鸟，咋咋呼呼的！”
    言毕，小声道：“不过那个咋咋呼呼的挺有钱，你让她得空了再过来一趟，咱们把她的银子赢光光！”
    暖宝：“……”
    还好刘贵妃今日不在。
    否则啊，听到这些话以后，恐怕今晚都睡不着咯。
    “那您得锻炼身体，跟我们一起打太极，不然就别想打马吊了。”
    “好好好，打太极就打太极。”
    太后最喜欢打马吊了，用这事儿来拿捏她，却适合不过。
    这不？
    刚答应完暖宝，她就去拉魏瑾良，让魏瑾良赶紧教她打太极。
    逍遥王妃和温眉几个人到慈宁宫的时候，祖孙三人刚刚打完一段乱七八糟的太极，正在一旁喝茶休息呢。
    突然看到几张陌生的面孔迎面而来，太后双眸突然一亮。
    她不动声色地挤到暖宝身边，小声道：“乖孙孙，又有肥羊送上门了。
    你看那两个夫人，细皮嫩肉的，衣着又光鲜，定是有钱的主儿。
    咱们把她们留下来打马吊，赢她们个八百回合！”
    “噗……”
    暖宝的茶刚喝到一半，就被太后这话给惊着了。
    再顺着太后的目光一看。
    好家伙。
    那不是她娘亲吗？
    把她娘亲当成肥羊来宰……
    ——皇祖母，您倒是没问题，但是我不敢啊！
    “儿媳凤华，给母后请安了。”
    逍遥王妃带着温眉，很快便来到太后跟前。
    随着她给太后请安，温眉和上官清之兄弟俩，也分别行了晚辈礼。
    可谁知，太后却一头雾水。
    她盯着逍遥王妃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了句：“你也是我儿媳妇？”
    言毕，又歪着脑袋跟暖宝吐槽：“你那个皇伯伯女人还挺多，难怪他现在头痛！”
    “噗……”
    这一下，轮到魏瑾良喷茶了。
    方才他刚喝了两杯茶，都还没解渴呢，逍遥王妃等人就来了。
    身为晚辈，他自然也得跟逍遥王妃请安。
    待请完安，刚拿起茶杯继续喝茶，就被太后的话给惊着了！
    天啊。
    他皇祖母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同样的，逍遥王妃和温眉等人也有点懵。
    她们是知道太后失忆了，但没想到太后说话能这么……这么直爽！
    唯有暖宝。
    昨天打马吊的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家皇祖母的厉害了。
    因此，在众人吃惊不已时，她还算稳得住。
    扯了扯太后的衣袖，提醒道：“皇祖母，她是我娘亲，是逍遥王妃。”
    “你娘亲？”
    太后皱眉，歪着脑袋想了好久，才得出一个不太肯定的结论。
    “哦！所以我还有一个儿子？”
    暖宝：“……”
    好吧。
    这一下，她都有点稳不住了。
    “皇祖母，您当然还有其他儿子啊！
    我又不是皇伯伯的女儿，又叫您皇祖母。
    您若没有其他儿子，那我这个乖孙孙是怎么来的？”
    “哦，对哦！”
    太后一听，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你是我亲亲乖孙孙，那你娘亲她夫君，就是我亲儿子咯？
    哦，我懂了，除了你皇伯伯外，我还有一个亲儿子！”
    暖宝：“……对。”
    一巴掌拍到额头上，十分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对’字。
    还没来得及消化小老太太带给她的震惊，又听小老太太问：“那我这个亲儿子叫什么？排行老几？
    哦对了，我一共有几个儿子啊？
    暖宝你再跟我说说，我这回一定记住！”
    暖宝能怎么办呢？
    这么可爱的小老太太，当然是耐心宠着啊。
    她扶着太后，轻声道：“皇祖母，外头冷，咱们回屋说吧？
    我爹爹啊，叫魏祁，排行老三。
    您的儿子可不少，从头到尾算的话，有好多个呢。
    不过只有排行老大的魏政，还有排行老三的魏祁，是您亲生的。
    其他的嘛，都是皇祖父以前和别的妃子生的。
    但您是皇祖父的正妻，所以他们也算您的儿子。”
    “哦。”
    太后听言，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你皇祖父女人也不少？
    难怪你皇伯伯头痛，看来是随了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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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5章 那你要记得以身相许啊

    哎呀呀。
    太后这个老小孩呀，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一会儿吐槽魏瑾良这个孙子，一会儿吐槽蜀国皇帝那个儿子。
    现在呢？
    连亡夫都没能逃过一劫！
    幸好这是蜀国哟。
    若在北国，即便是太后，也不能胆大到当众说皇帝的三，道先帝的四呀。
    不过话说回来，暖宝无奈之余，倒也觉得这样挺好。
    能坦然把蜀国皇帝的头痛说出来，总比一直憋在心里要强吧？
    虽说暖宝也清楚，太后之所以这么坦然，是跟她现在记忆丢失有关。
    别看她现在依旧记得蜀国皇帝，一口一句‘难怪你皇伯伯头痛’，像是很了解蜀国皇帝身体状况的样子。
    其实啊，早在她受不了打击昏倒时，就已经记不得蜀国皇帝长瘤子的事情了。
    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儿子性命堪忧。
    她以为蜀国皇帝头痛，只是因为患了头痛症。
    这头痛症虽然折磨人，可只要调养得当，按时喝药，总能得到控制。
    这就是她至今还能调侃蜀国皇帝头痛的原因。
    至于为何忘了所有人，偏偏只记得暖宝和蜀国皇帝？
    这大概是因为太后对暖宝这个乖孙孙的格外偏爱。
    以及昏倒前，蜀国皇帝的身体状况让太后揪着一颗心，提着一口气吧。
    “身为帝王，除了肩负江山社稷的重任，还得给家族延绵子嗣，难免多几个妃子。
    不过我听说，皇祖父和皇祖母的感情极好呢。”
    暖宝扶着太后坐下，继续道：“而且皇祖母待皇祖父的其他儿子，也是十分宽和亲近的。
    这一点，从二皇伯跟六皇叔对皇祖母的尊敬和孝顺程度就能看得出来啦。”
    “你二皇伯跟六皇叔？”
    太后像个刚上学的孩子，听到不懂的便立马发问。
    暖宝也没嫌烦，耐心道：“嗯啊，就是皇祖父的其他几个儿子之二。
    皇祖父的儿子虽然不少，但因为早夭和病逝，到目前为止，就只剩下四个了。
    其中两个，是您自己亲生的，还有两个，就是二皇伯跟六皇叔了。
    他们分别是安定王和平顺王，对皇祖母很好的，皇祖母也疼爱他们。
    而且说不定这两日，他们就要带着自己的媳妇儿和孩子来看您了。”
    “哦。”
    太后听言，拉着暖宝的手问：“那他们对你好吗？”
    “好呀！”
    暖宝点头：“二皇伯和六皇叔最是和善，又很风趣，对我很是宠爱。”
    “嗯，对你好就行。”
    太后拍着暖宝的手表态：“若他们对你不好，我以后就不疼爱他们了！”
    说罢，又看向逍遥王妃：“我也很疼爱你和你夫君吧？
    叫什么来着？魏祁是吧？”
    “是。”
    逍遥王妃点头：“母后是很疼爱阿祁和儿媳妇的。”
    “嗯，那你们也得对暖宝好。”
    太后一脸正色，言语间却带着几分威胁：“别以为你们是我亲亲儿子亲亲儿媳妇，就能有特权！
    任何人，只要待我乖孙孙不好，我就饶不了他！”
    言毕，还不忘拍了拍桌子。
    逍遥王妃听言，忙道：“那是肯定的，母后。
    暖宝是儿媳妇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宝贝疙瘩，儿媳妇和阿祁怎么能不疼不爱？”
    太后一听这话，愣住了。
    好一会儿才道：“对哦，你和那个阿祁是暖宝的亲生父母啊，哀家又糊涂了！”
    众人见状，都有些好笑，觉得这小老太太着实可爱。
    唯有暖宝，紧紧握着太后的一只手，鼻子酸酸的。
    太后什么都忘了，却唯独没忘记爱她。
    这让她动容，也让她难以接受。
    她这么好的皇祖母，这么就变成这样了！
    “皇祖母……”
    暖宝抚摸着太后手背上的皱纹，心里很是害怕。
    纵使太后锦衣玉食，多加保养，可她手背上的皮肤也早已松弛，长有星星点点的老年斑。
    暖宝摸着那一层皮，越发觉得太后老了，也越发害怕失去。
    “皇祖母，那是眉婶，是子越哥哥的母亲，您还记得子越哥哥吗？”
    暖宝不敢再往深处想，只能强颜欢笑继续给太后介绍。
    “还有那两位，一个是清之哥哥，一个是仲景哥哥。
    他们都是子越哥哥的弟弟，您之前都见过的，还很喜欢他们呢。”
    “子越哥哥？那又是谁啊？”
    太后满脸问号，像个好奇宝宝。
    暖宝笑道：“是咱们魏家很好很好的一个朋友啊！
    他年纪虽然不大，可为人却沉着稳当，是个十分出众的男儿郎。
    您以前总喜欢叫他子越小子，过年的时候，还给他包了好大一个红封呢！”
    “哦，那看来我很喜欢他？”
    “嗯，您是很喜欢他的。”
    “可我怎么不记得他了？”
    太后仔细想想，还是没有印象。
    暖宝低落的情绪稍有起伏，哭笑不得。
    心想：您连亲生儿子和亲生孙子都不记得了，还能记得子越哥哥呢？
    但嘴上却道：“以后见了您就记得了，现在想不起来不要紧。
    您只需要知道，他是咱们家的大恩人，曾经救过我和三哥，还有太子哥哥！”
    “啊？救命恩人啊？”
    太后听言，顿时瞪大了眼睛。
    问道：“他今年多大了？秉性如何？能力怎么样？
    哎哟，瞧我这老糊涂，又问劈叉了不是？
    他能救下你和你那个三哥，还有你那个太子哥哥，那秉性和能力肯定是没问题的。
    容貌呢？容貌能打几分？生得好看不好看？”
    暖宝：“？？？”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实在想不明白，她家皇祖母怎么就问到这上面了？
    但当着温眉和上官清之、上官仲景的面，她还是老实回答：“马上十三岁了，秉性和能力都是极好的。
    至于容貌……皇祖母，您看看眉婶和清之哥哥还有仲景哥哥就知道了。
    他们都生得这样好，子越哥哥怎么会普通？”
    “哦，对对对。”
    太后听言，果然仔细端详起温眉和上官清之兄弟俩。
    这越看啊，她就越满意。
    ——当娘的长得好，两个兄弟也长得好。
    ——救命恩人嘛，肯定也不差！
    于是，连连点头，来了句：“好好好，那你要记得以身相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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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6章 那就把亲事儿定了吧

    哐当——
    刚拿起茶杯想润润嗓子的暖宝，一震惊就废了一个茶杯！
    ——什么鬼？
    ——怎么就以身相许了？
    逍遥王妃和温眉几个人呢？也是一个个惊掉了下巴！
    “皇祖母，您喝口茶。”
    还是魏瑾良好啊。
    他反应最快，上前给太后倒了杯茶，不让太后继续往下说。
    暖宝感激地看了魏瑾良一眼。
    她发誓，她这辈子都要好好对这个哥哥！
    可谁知，太后是丢了记忆，但还不傻。
    瞧见魏瑾良递了茶杯过来，立马就知道魏瑾良的意思了。
    于是，瞪了魏瑾良一眼：“怎么了？嫌老婆子我话多了？”
    “瑾良不敢！”
    “不敢你就给我坐回去！”
    太后夺过魏瑾良手中的茶杯，一饮而下。
    紧接着，又冲暖宝道：“救命之恩，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吗？
    你那个三哥和你那个太子哥哥都是男儿身，没机会儿了。
    暖宝你不一样啊，你可是姑娘。”
    说罢，太后又嘟囔道：“当然了，如果那个子越小子不喜欢姑娘，喜欢男儿郎，那就把你三哥……”
    “喜欢姑娘，喜欢姑娘的！”
    上官仲景现在长大了些，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懵懂懂的小正太。
    他一听太后的话，就忍不住激动。
    忙喊道：“魏婆婆，我大哥喜欢姑娘的，尤其喜欢像暖宝妹妹这样的姑娘，他不喜欢男儿郎！”
    “哦？那不就巧了嘛！”
    太后一拍大腿，笑道：“你家大哥喜欢姑娘，我家暖宝喜欢公子，天生一对啊！”
    暖宝：“……”
    家人们，谁懂她现在的绝望啊？
    她真的很想堵住太后的嘴啊！
    ——什么叫天生一对？
    ——我性取向男，他性取向女，这就天生一对了？
    ——有没有这样乱点鸳鸯谱的！
    暖宝觉得，她最近一两年对上官子越产生出来的那种乱七八糟说不明白的情愫，肯定是受这些长辈的影响！
    当爹的，天天怕女儿被抢走。
    当娘的，生怕女儿跟自己看中的女婿不成对。
    身边人呢，一个个磕cp磕得极其上头。
    现在好了。
    连皇祖母都……
    呵呵。
    她何其有幸啊。
    有这些人在身边起哄，她没什么想法也得有点想法了！
    暖宝不知该说什么好，赶忙喝茶冷静冷静。
    而这时，太后还在喋喋不休，将暖宝抬得高高的。
    “虽然我家暖宝各方面都很出众，说是京都城……
    哦不，说是蜀国……也不对。
    说她是四国之中的第一佳人，那也是不为过的。
    像她这样的姑娘，以后不愁找夫家。
    但身为她的家人，我们也没有什么所求。
    要身份我们有身份，要权利我们有权利，要财富我们有财富，什么都不缺。
    只希望啊，能给暖宝找到一个秉性纯良有担当的夫婿，以后对暖宝好就行。”
    说着，又看向温眉：“你家儿子不就刚好合适吗？
    既是我们魏家的朋友，又是暖宝的救命恩人，极好极好~”
    “是，魏婶您说得对，我是很赞成的。”
    温眉反应过来后，都笑成一朵花了。
    对太后的称呼，也从太后娘娘变成了婶子。
    ——嘿嘿。
    ——又多一个战友！
    不过她是长辈，虽然巴不得两个孩子立马订亲，但夸自家儿子的话，她还是不好说的。
    于是，连忙给上官仲景那个嘴替使眼色。
    上官仲景会意，连忙笑呵呵道：“对对对，魏婆婆，您眼光真好！
    我大哥的秉性啊，那自然是没得说的。
    否则当初也不会救下非亲非故的倾华兄和暖宝妹妹了。
    哦，我大哥也很有担当，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帮我爹我娘处理的。
    我爹我娘把家中银库的钥匙都给他保管了，您想想这是怎样的信任？
    银库啊，那里头存放着全家人的银钱，稍有闪失，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
    由此可见，我大哥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啊！
    而且啊，以我大哥在家中的地位，以后暖宝妹妹嫁过去，谁敢欺负她？
    还不是人人都得捧着疼着，就跟在魏家没什么两样！”
    言毕，又继续夸起上官子越的容貌，能力，等等等等。
    很是浮夸。
    但太后听得津津有味。
    等到上官仲景嗓子冒烟，终于把夸奖的话都说完，太后也拍案而起。
    爽快道：“好！那这婚事儿就这么定了！”
    哐当——
    一直在喝茶压惊的暖宝，又废了一个茶杯。
    ——什么就定了？
    ——怎么就定了？
    ——谁说可以定了？
    太后听到动静，紧张询问：“怎么了我的宝儿？”
    “呵呵……”
    暖宝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反问道：“您说怎么了？”
    “哦，我家暖宝这是太高兴了。”
    太后拍拍暖宝的脸，来了这么一句。
    把暖宝整得呀，都恨不得自己能当场去世！
    众人见状，都努力憋笑。
    还好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也没外人在。
    否则，大家伙儿是不会这样畅所欲言的。
    不过逍遥王妃还是心疼闺女，知道女孩子脸皮薄。
    因此，哪怕她恨不得上官子越立马成她女婿，也依旧笑道：“母后，这事儿还是往后再说吧。
    什么订亲不订亲的，总得您先见过子越不是？
    再说了，阿祁是暖宝的父亲，这事儿也得阿祁点头才行。
    现如今啊，最要紧的是您的凤体，您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言毕，就试图转移话题：“现在时辰还早呢，要不要一起打个马吊？”
    她可是听说了。
    昨天暖宝和刘贵妃还有端妃，陪着太后打了好久的马吊，把太后高兴坏了。
    寻思着，有马吊打，太后总不再揪着暖宝不放了吧？
    可谁知，打马吊和乖孙孙的终身大事儿相比，那算什么？
    只见太后沉着脸：“什么往后说？怎么能往后说？
    你也知道我身体抱恙，那还不趁着我能喘气把事情给定了，难道得等我两眼一闭再定？”
    “母后！”
    “皇祖母……”
    “魏婆婆。”
    众人听了太后的话，大惊失色，忙打断她。
    可她却道：“怕什么？生老病死，老天都有定数！
    我听说我都七十多岁了，这把岁数，还能活几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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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7章 究竟谁才是亲生的

    “皇祖母千岁！”
    暖宝最听不得老人家说自己活不久，连忙接了一句。
    太后一脸宠溺地看向暖宝：“还千岁呢？那皇祖母岂不是成老妖怪啦？”
    说罢，摸摸暖宝的头，又冲逍遥王妃道：“你自己说的，我开心最重要。
    我啊，只要能在闭眼之前，看到我家暖宝的终身大事儿定下来，我就开心！
    至于那个子越小子，我不是见过吗？
    虽然我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了，但那孩子既然我见过，也喜欢，就说明他是得我眼缘的。
    我那个儿子阿祁嘛……”
    太后想了想，想努力记起逍遥王的模样儿。
    但最终，还是摆摆手：“嗐，管他呢！
    我连他是我儿子都不记得，可见他不重要。
    既不重要，那就剥夺他说话的权利，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母后在聊什么呢？精神看起来不错啊。”
    太后话音方落，众人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寻声望去。
    好家伙。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只见院中，有三个身穿朝服的中年男子正往花厅走来。
    正是逍遥王和安定王、平顺王三兄弟。
    昨日因为公务多，又要顾着蜀国皇帝那头，所以三兄弟都没来慈宁宫。
    今日蜀国皇帝好多了，能自己批折子，也不用太多人陪着针灸。
    所以他们刚下朝，就立马往慈宁宫赶，想来看看太后。
    没曾想，刚进慈宁宫院门，就瞧见花厅里坐着不少人。
    而太后，则激昂振奋，不知道在说什么？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兄弟仨一进花厅，便齐声朝太后行礼。
    太后听到他们对她的称呼，就知道这是她的几个儿子了。
    于是，细细打量着兄弟仨。
    最后将目光放在身材保持得最好，相貌最俊朗的逍遥王身上。
    ——嗯。
    ——这个看着虽然不顺眼，但容貌最好，气质最佳，肯定是我生的！
    半试探半肯定地问了句：“你是阿祁？”
    逍遥王听言，内心一喜：“母后，您还记得儿子？”
    太后冷哼一声：“不记得，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言毕，又看向安定王和平顺王：“你们俩，谁是老二，谁是老六啊？”
    安定王和平顺王诧异地对视了一眼，连忙站了出去。
    “回母后话，儿臣是老二，封号安定。”
    平顺王紧跟着道：“母后，儿臣是老六，封号平顺。”
    “好好好。”
    太后连连点头，朝二人招手：“你们过来，就坐这边，离母后近一些。”
    说着，又问：“你们的媳妇儿跟孩子呢？怎么没过来啊？
    我这也不知道怎么了，忘记了好多人和好多事情。
    她们不来，我怎么把她们记起来啊？”
    安定王听言，忙道：“母后，他们也惦记着您，本是要来的。
    可母后前两日才昏倒过，太医们说能需要静养。
    所以儿臣就不让他们来了，怕他们打扰到您。
    想自己先开看看，您若同意了，我再让他们过来。”
    “是啊母后。”
    平顺王也点头：“他们聒噪得很，儿臣实在不敢让他们轻易入宫。”
    “这有什么的？”
    太后嗔了安定王和平顺王一眼，说道：“我瞧你们俩也挺聒噪的，怎么你们俩还来呢？
    没事儿，他们若得空，愿意陪陪老婆子我，就让他们过来。”
    “行，那儿臣待会儿回府就让他们来。”
    “对，立马让他们过来！”
    “好好……别！”
    太后刚点头，笑着答应，又立马反悔。
    叮嘱道：“今天就别来了，明天来吧？
    你们俩的媳妇儿会不会打马吊？会的话，就让她们俩明天过来，过来陪我打马吊！”
    说着，又看向逍遥王妃和温眉：“今天我有人陪了。”
    安定王和平顺王听言，连连点头：“是，那就听母后的，明天来。”
    “好~”
    太后瞧见又有两只肥羊，高兴得不要不要的。
    炫耀似地朝众人道：“瞧瞧，我这两个儿子果然孝顺！”
    逍遥王：“？？！！！”
    从进门开始就被晾在一旁的他，真是凉快得不能再凉快了。
    凉快得心都结冰了。
    ——那两个儿子孝顺？
    ——他们的媳妇儿和孩子都没来看您，那叫孝顺？
    ——那我呢？
    ——我媳妇儿跟闺女可都在这里啊！
    ——怎么我就要到一旁凉快？
    ——看不懂啊看不懂。
    ——不理解啊不理解。
    ——究竟谁才是亲生的啊？
    自从逍遥王来了以后，太后等人再也没有提起过要给暖宝和上官子越订亲的事儿了。
    因此，他自然不知道，太后不搭理他，是因为他成为暖宝订亲的阻碍。
    因为逍遥王妃那一句：暖宝的婚事儿，得阿祁点头。
    只以为，自己哪里招惹了太后，让太后不高兴了。
    所以在接下来用午膳的时候，他一直在反省。
    直到午膳结束，太后要午休了，众人从慈宁宫离开。
    他才问了逍遥王妃一句：“我哪里招惹到母后了，她怎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逍遥王妃哪里敢说啊？
    这事儿若说出来，别管太后生病不生病，逍遥王都能把慈宁宫的屋顶给掀了。
    ……
    暖宝入宫的第五天。
    一大早，逍遥王妃和温眉母子仨就进宫了，在慈宁宫陪太后一起用了早膳。
    经过暖宝几天的陪伴，太后虽然还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但也认识了不少人，不像前几日那么难哄了。
    暖宝见她一切稳定，在用过早膳后，便跟逍遥王妃等人一起，去了国庆宫。
    到国庆宫门口时，正巧遇到逍遥王、安定王、平顺王，还有魏慕华几个人。
    等进了国庆宫，又发现皇后还有魏瑾熔、段青黛都在。
    总的来说。
    除了在外游历的魏瑾贤和魏思华，还有正在上书房上课的魏倾华、魏瑾珉等不太靠谱的晚辈。
    以及平顺王妃和安定王妃那两个聒噪且藏不住话的媳妇儿外，魏家的人基本也算齐了。
    蜀国皇帝这一次的头痛发作已经过去，每日只需按时喝药就好。
    各种古籍和丹药早已就位，钟大夫和花婆婆也研究了几日。
    今天众人汇聚在国庆宫，是要商量蜀国皇帝的病该如何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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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8章 几乎为零，约等于还有希望

    这种时候，一家人就得拧成一股绳。
    蜀国皇帝的具体病情，是否该告诉他本人，当由大家伙儿一起商量后才决定。
    一家人，遇到事情，就得共同承担！
    至于温眉母子仨，他们虽不是魏家人，却是魏家的救命恩人！
    撇开私人交情不说，那大夫和古籍医书，还有救命药丸，可都是出自灵剑山庄。
    再加上灵剑山庄的人，各方面阅历都比较丰富，即便温眉不是医者，关键时刻也能出出主意，帮帮忙。
    而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又是钟大夫跟花婆婆的徒弟，关键时刻难免要跟在一旁学习。
    因此，当温眉母子仨出现在国庆宫时，没人觉得他们是外人。
    只是今日来的人多，在商谈的过程中，会不会暴露温眉等人的身份？
    这事儿，逍遥王已经跟温眉商量过了。
    只要温眉那边的人不主动提起灵剑山庄，而他们这些知情者言语得当，那就没问题。
    再说了。
    安定王和平顺王又不是没见过上官子越，没跟上官子越相处过。
    上官子越身份不简单，他们一早就知道。
    只是他们素来有分寸。
    即便察觉出哪里不对劲儿，也不会深究。
    “暖宝。”
    段青黛瞧见暖宝等人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药材过来打招呼。
    喊到暖宝时，还紧紧握住了暖宝的手，跟暖宝传达着她的不安。
    这些日子，段青黛一直跟着钟大夫和花婆婆。
    她医术本就不错，天赋极佳。
    再加上蜀国皇帝的病情，她最清楚不过。
    所以听说暖宝请来了灵剑山庄的神医后，她就坐不住了，每日都会过来帮忙。
    钟大夫和花婆婆还挺喜欢她的，没少教她东西。
    一段时间下来，都快把段青黛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徒弟了。
    嗯。
    没错。
    第二个。
    上官仲景是半吊子，充数的时候算徒弟，别的时候莫沾边。
    也正是因为这一份看重，钟大夫跟花婆婆在探讨蜀国皇帝的病情时，也会拉着段青黛一起，从未瞒过她。
    说实话，现在的段青黛，是有些六神无主的。
    瞧见暖宝终于来了，她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别怕。”
    暖宝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安慰了一句。
    随后，便上前跟钟大夫和花婆婆请安。
    药房的门被关上。
    大家伙儿相继落座，神色都很严肃。
    逍遥王看向皇后，先问了句：“皇嫂，皇兄今日可喝过药了？”
    皇后点点头：“已经喝过了，本宫和瑾熔亲自看着他喝的。
    我们离开养心殿前，他已经躺下了。”
    “那便好。”
    逍遥王略微放心了些：“皇兄的身体状况已然这样了，精神和心态可不能再出问题。”
    “那也不能一直瞒着他啊。”
    安定王皱着眉头，发表意见：“更何况，瞒也未必瞒得住。
    咱们兄弟几人，就他从小最机敏。
    这每日又是喝药又是针灸的，头痛该发作还是发作，我就不信他没半点怀疑。”
    “是啊。”
    平顺王也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莫忘了，为了皇兄的龙体，母后都成什么样了？
    虽然我们寻了借口，但皇兄真的相信吗？
    母后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当初父皇驾崩，她都能强逼着自己处理好后事，怎么如今看到皇兄睡在榻上，就吓得昏过去了？”
    平顺王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是啊。
    前几日太后偷摸过来时，蜀国皇帝刚喝过药施过针，正处于睡眠状态中。
    因此，太后昏倒时，他并不知情。
    后来为了瞒住他，大家伙儿便寻了个借口。
    说是太后听闻他头痛，急匆匆赶来国庆宫，却正巧碰到他在榻上睡着。
    太后来得突然，众人还未来得及告知她具体情况，她便以为自家儿子出了什么事儿，急火攻心，昏了过来。
    再加上本身就有嗜睡症，所以醒过来，就成了这副模样儿。
    蜀国皇帝听言，好半晌没说话。
    如今想来，正如平顺王所言，他真的相信了吗？
    “咳咳，这事儿先不急吧。”
    钟大夫看着众人陷入沉默，便轻咳了两声，说出自己的建议。
    “按理说，这是你们的家事儿，老夫不该插嘴。
    但身为大夫，老夫认为病患也有知情权。
    只是这脑袋里长瘤子啊，不是小事情，一般人很难接受。
    即便咱们要告诉他，也得想想该怎么说。”
    言毕，钟大夫又看向众人：“既然今日人都到齐了，不如就先商量商量该怎么医治吧。
    若能商量出一个好对策，让病患看到生的希望。
    那么，即便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情况，想来也能让他好受些。”
    “听钟老这话，是想到医治的办法了？”
    皇后激动得站起身来，身子都有些颤抖。
    而逍遥王夫妇和暖宝等人，也齐刷刷看向钟大夫。
    尤其是暖宝。
    一双大眼睛闪闪发光，满是期待。
    钟大夫感受到暖宝的目光，有些不敢与她对视。
    好半晌才道：“法子是想到一个，但……难度太大，生还几率只有半成。”
    “什么半成？几乎为零！”
    花婆婆见钟大夫又泛起博爱之心，总喜欢在绝望中给人希望，便忍不住说了实话。
    “什么？！”
    皇后一听，整个人跌坐回椅子上。
    众人的脸色，也在瞬间变得惨白。
    唯有暖宝。
    双眸的光虽然暗淡了七八分，但还是急急问道：“什么法子？”
    几乎为零。
    几乎。
    那就是差一点，是接近，是微乎其微。
    约等于还有希望！
    但凡还有希望，就不能放弃！
    “这几日，我与钟老头还有青黛丫头，一直都在翻阅古籍手札，研究以往祖辈和各大大夫遇到的相似病例。
    遗憾的是，他们的医治方法，虽各有千秋，但又各有致命的缺点，都在剑走偏锋。
    这也是为何，相似的病例有好几个，却无一个病患生还的原因。”
    花婆婆看着暖宝，语气柔和了几分：“即便我们把各种医治方法综合到一起，取长补短，也无法医治好你皇伯伯。
    顶多只能延长他的性命，让他多活一年半载。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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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9章 开颅手术

    都说药剂熏香能抚人心。
    可眼下，众人在这满屋药香的药房里，却都提着一颗心，连大气都不敢喘。
    “除非什么？”
    暖宝急急询问，迫切想得到答案。
    花婆婆手掌一提，用内力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了一把锋利且迷你的柳叶刀。
    “除非，在他的脑袋上开一道口子，将里头的瘤子切除。”
    语气很淡，还带着几分清冷。
    刀子还没开，众人的心便冷得像结了冰一样。
    尤其是皇后。
    她一双眼睛盯着花婆婆的柳叶刀，总觉得那把刀子应该往她身上扎才对！
    在脑袋上动刀子？
    这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啊！
    纵使他们不是大夫，也知晓脑袋对人体有多复杂。
    不慎之下的一个磕碰，都有可能会失忆，甚至是丧命，更何况是开口子？
    然而，这还不是最绝望的。
    最绝望的，是花婆婆和钟大夫接下来的话。
    “方才已经说过了，这是目前为止，我们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法子。
    可这个法子，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
    花婆婆手指转动，将柳叶刀收了起来。
    “在人的身体上动刀子，本就不容易。
    莫说是你皇伯伯这种，长在脑袋里看不见摸不着的瘤子。
    即便是长在手上或者腿上，咱们肉眼可见的瘤子。
    要想动刀将其割下，那也是极其艰难的。
    切除的过程中，是否会大出血？切除结束后，伤口是否会溃烂？
    这一个瘤子切掉了，还会不会再有瘤子长出来？”
    “是啊。”
    钟大夫见花婆婆都已经将话说得如此直白了，他还能如何？
    再不忍，也得承认这个法子的风险。
    “像那种普通且能看得见的瘤子都如此难医治，更何况是你皇伯伯这种？
    咱们暂且不提瘤子切除后是否还会重新长，那都是后话。
    光说说大出血和伤口处理问题吧，就已经很棘手了。
    况且你皇伯伯的瘤子，实在长得刁钻。
    我们只知道它长在脑袋里，但具体在什么位置？这谁也说不准！
    动刀子啊，可不是随便一指，说痛源在哪里就能往哪里切的，它必须得精确到一分一毫！”
    说完，钟大夫又叹了口气：“一个人的头颅，何其复杂？
    一刀子下去，但凡有所偏差，莫说切除瘤子，那口子还没开好，人恐怕就没了……”
    “除此以外，我们要面临的问题还有很多。”
    花婆婆见钟大夫有些不忍往下说，便接过他的话，继续道：“比如，如何麻痹你皇伯伯的痛觉？
    在脑袋上动刀子，非同小可，不是止痛药或闻一闻迷香就行的。
    有些疼痛，即便他已丧失知觉，身体上的反应也免不了。”
    话说到这，花婆婆注意到众人的脸色都无比惨白。
    于是，又放软了语气：“当然了，几率几乎为零，倒也不是说完全会失败。
    我能说出‘几乎’这个词，就肯定还是有希望的。
    只是这个希望实在渺茫，有些话我们必须得说清楚。”
    花婆婆看向段青黛，跟众人道：“这个法子，其实是青黛丫头提出来的。
    我和钟老头根据古籍手札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一个对策来。
    倒是青黛丫头，她年轻，脑子灵活，提出了这么一个法子！
    这个法子，实施起来虽然很艰难，几率也实在渺茫，但不得不说，它是唯一一个能救阿政的办法。
    你们若真想用这唯一的法子赌一赌，也不是不可以。”
    花婆婆将话说完，段青黛也来到了暖宝身边。
    她见暖宝一直不吭声，担心暖宝多想，便将手搭到暖宝的肩膀上。
    小声道：“是开颅手术。”
    暖宝知道段青黛的意思，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扭头应了句：“你让我想想。”
    这时，钟大夫也开口道：“再渺茫的希望，那也是希望。
    我们之所以将这个法子说出来，也是想让你们做决定。
    是冒险动刀子，还是继续针灸喝药维持性命？
    你们一家人得好好商量商量，趁早拿个主意。”
    说着，钟大夫又看向逍遥王等人：“若是动刀子，我们手里倒是有不少丹药。
    养元的补血的数不胜数，都可给他吃下。
    届时，正常情况下，只要不切到血管，那问题就不大。
    再加上老夫和花老太平常也没少给病患开刀和缝合伤口，这手法自是不用担心。
    怕就怕不能精准找到瘤子的位置，不慎切到血管或碰到其他的地方……”
    “那会如何？！”
    皇后急急问询了一句。
    哪怕她心里早有答案，可还是忍不住开口。
    “切到血管，会大出血。”
    钟大夫看向皇后，认真解释：“届时，即便是再多的补血丹药，恐怕也是没用的。
    至于碰到别的地方，那就更不好说了。
    也许当场死亡，也许瘫痪在床。
    总之，老夫只能告诉你们，在脑袋上动刀子，风险极大。
    即便没有大出血，没有碰到别的地方，我们顺利切除了瘤子，缝合了伤口。
    但他最终能不能醒来，还得另说。”
    “可一旦成功，皇伯伯就能活。”
    许久不曾吭声的暖宝，突然开口。
    钟大夫听言，点了点头：“没错，一旦成功，他就能活。
    可相反的，一旦这刀子动起来了，他在动刀子的过程中，也随时会丢掉性命。”
    “如果不动刀子呢？”
    皇后光听着钟大夫和花婆婆的那些话，就已经惧得浑身是汗。
    她握紧身旁逍遥王妃的手，冲钟大夫急急问道：“若不动刀子，皇上他还能熬多久？”
    “最多一年。”
    钟大夫竖起一根手指：“前提是，必须每日按时喝药，每隔一日就施针。
    老夫会修改一下药方子，多添几味药材，再配合一些丹药。
    除此以外，他必须得保证心情愉悦，作息规律，不多思，不劳累。
    做到这些，他兴许还能活一年。
    否则，最多也就几个月可活了。”
    皇后听言，整个人灵魂仿佛都被抽离了。
    她双目无神，喃喃自语：“一年……几个月……
    竟然……竟然只剩这么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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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0章 用还魂丹来救人吧

    两行清泪流下，皇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从得知蜀国皇帝脑袋里长瘤子到现在，她都没有哭过。
    一滴眼泪都没落！
    她每天都在告诉自己，她是一国之母，当比任何人都坚强，不该如此脆弱！
    可眼下这种情况，一国之母又如何？
    纵使是一国之母，也是有心的啊！
    她绝望到了顶点，头一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逍遥王妃见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紧紧回握住皇后的手。
    魏瑾熔身为太子，素来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但此刻，他也忍不住蹲到皇后面前：“母后莫怕，还会有办法的。”
    钟大夫习医是为救人。
    别看他平时毒舌得很，但从小仁慈博爱。
    即便见惯了生死，也难以保持内心平静。
    瞧见众人如此，他除了重重叹息，再没多言。
    倒是花婆婆。
    不说心比石头硬，却更为理智清醒。
    该让众人知道的事情，她必须得清楚明白地告诉众人。
    只见她瞥了钟大夫一眼，便道：“最长不过一年，最短也就这几个月。
    而且即便是施针喝药，续着性命，该受的苦也一样不会少。
    他的头痛会发作得越发频繁，从十天半个月发作一次，到三两日一次，再到日日头痛。
    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最后，还不等大限到来，他兴许就已经忍受不了痛苦自戕了。”
    “是。”
    钟大夫点头：“不管是动刀子还是施针喝药，你们都得做好心理准备。
    若是动刀子，朝廷上该安排的事情就赶紧安排好，他的后事，也得准备上。
    若是施针喝药……”
    说到这，钟大夫将目光挪到魏瑾熔身上：“可以的话，就让他退下来吧。
    平时听听小曲儿看看戏，出去游览大好河山，度过他人生中最后的时光。
    老夫会把需要施针的穴位写下来，再留下丹药和改良过的药方。
    届时，你们派两个医术精湛的太医跟着一起就行。”
    “钟老头这个建议，你们可以考虑考虑。”
    花婆婆也觉得，蜀国皇帝活了大半辈子，都被拘在京都城里，挺可怜的。
    若真不选择动刀子，还不如出去走走。
    “去我们家吧。”
    一直没说话的温眉开口邀请。
    “如果你们真的做了决定，暖宝她伯伯也愿意出去走走，可到我家做做客。
    我家在山里，环境还算不错，暖宝去过的。
    让他去我家住一阵，既可看看风景，愉悦心情，又有钟老和花婆婆在一旁看着。”
    “也可去南骞国。”
    这话，是平顺王说的。
    “南骞国很多地方都靠海，海能开阔眼界，也能散郁结。
    更何况，南骞国是我们的亲家，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听闻南帝虽还没有退位，却一直在行宫种菜养花。
    若南帝那边不嫌麻烦，让皇兄去给他作伴也行。”
    长辈们已经在商讨蜀国皇帝的去处了。
    虽然这种商讨都是为了蜀国皇帝好，并无人觊觎蜀国皇帝的皇位。
    可那些话，听在暖宝耳里，依旧让她觉得悲哀。
    这种悲哀，并不是人走茶凉的悲哀。
    而是病患家属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医生身上，医生却也无能为力。
    只能摇头对家属说一句‘抱歉’，然后宣判病患时日无多，让家属带着病患该吃吃该玩玩的悲哀。
    “为什么一定要二选一？”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是上官仲景。
    他从温眉身后站出来，一阵正经道：“钟爷爷，花婆婆，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众人双眸微亮，没想到上官仲景会有法子，纷纷朝他投去期盼的目光。
    结果，就听上官仲景道：“咱们手中不是有‘还魂丹’吗？
    还魂丹可是阎王的克星，能令人起死回生！
    即便受伤再严重，中毒再深，只需一粒还魂丹，就能将人从阎王爷手里夺回来！”
    “还魂丹？”
    平顺王拍拍脑袋：“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像是江湖中的东西？”
    “还魂丹……阎王的克星？”
    安定王皱紧眉头，冲上官仲景问：“你说的还魂丹，是不是传闻中，灵剑山庄的灵药？
    据说那还魂丹不仅能起死回生，还能迅速让人恢复元气和内力。
    即便是头被砍断的人，或是心脏被刺穿的人，只要吃一粒还魂丹，都能起死回生！”
    “对对对，就是那个还魂丹，我们手里有还魂丹的！”
    上官仲景鲜少跟外界的人接触。
    如今听安定王把还魂丹说得如此厉害，不禁有些骄傲。
    “钟爷爷，花婆婆，实在不行，咱们就……”
    他先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再做了个捏鼻子吃药的动作。
    紧接着，还怕众人看不明白，解释道：“既然还魂丹能起死回生，我们就先把魏伯伯给弄死，再将他救活！”
    此言一出，众人都瞪大眼睛，着实是惊到了。
    而钟大夫和花婆婆，嘴角忍不住抽搐。
    二老僵硬地转过头，对视一眼。
    钟大夫先说：“你这个主意很好！”
    花婆婆紧接着道：“下次可别再乱出主意了！”
    上官仲景再不懂人情世故，也能听出钟大夫和花婆婆不是真心夸他。
    于是，连忙反问：“怎么？我这个主意不行？”
    其他人随着上官仲景的反问，纷纷看向二老。
    二老默契地拍了一下脑袋，头疼至极。
    钟大夫：“还好这不是我正儿八经收的徒弟。”
    花婆婆：“不正经的徒弟我也不想要了，我们的师徒关系到此为止吧！”
    听听这话？
    不用脑子去想就知道二老有多无语。
    最后，还是温眉叹气道：“你们别听这混小子胡说，那都是外界的传言，当不得真。
    还魂丹虽然能解毒，能救人，有起死回生之效，但也不是任何时候都能用的。
    心脏被刺穿吃一粒还魂丹，护住命脉，多加调养，或许还有救。
    脑袋和脖子都分家了，怎么吃还魂丹？都是传说罢了。”
    上官仲景是有些鬼主意在身上的。
    一听温眉这么说，忙道：“我也没说让魏伯伯的脑袋和脖子分家啊！
    咱们下手轻点，先让他这样再那样，重新活一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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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1章 蜀国皇帝：动刀子吧

    上官仲景这话，再次让药房陷入死寂。
    除了钟大夫和花婆婆没眼看这个充数徒弟外，就连温眉也觉得尴尬到了极点。
    按理说，眼下这种紧急到不能再紧急的时候，他们应该顾不得那些有的没的。
    但这臭小子非要跳出来说一些鬼话，这就怪不得他们吐槽了。
    钟大夫和花婆婆表示不想要这个徒弟，温眉也觉得这个儿子生来就是讨债的。
    ——天真。
    ——实在是太天真！
    “你出去后可千万别说是我温眉的儿子，我怕丢人！”
    吐槽了自家儿子一句，温眉才点醒他：“你魏伯伯命不久矣，并非是因为中毒或受了内伤外伤。
    他根本的病因，是脑袋里的瘤子！
    即便你把他先这样再那样，又有什么用？
    他死而复生，脑袋里的瘤子就能自然消除吗？
    想救他，还是得动刀子才行！”
    魏家众人听言，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
    哪怕上官仲景方才的言论太过荒唐，但已经走到绝路的他们，心里还是忍不住燃起希望之火。
    可如今温眉的话，又让那把希望之火迅速熄灭了。
    兜兜转转，还是得回到动刀子上。
    否则，蜀国皇帝最长活不过一年，且还要频繁承受痛苦。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这话，是逍遥王问出来的。
    当钟大夫和花婆婆将两个选择都说出来以后，他心里就已经很明白了。
    但明白是一回事儿，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儿。
    不管选择冒险动刀子还是掰着手指数日子，他都不能接受！
    长兄如父。
    蜀国皇帝不仅仅是他情同手足的哥哥，更是处处教导他，包容他，保护他的父亲！
    他还梦想着他们兄弟几人都能活到七老八十。
    梦想着孩子们长大后，成家立业，能把魏家给撑起来。
    梦想着他们卸掉重任，一起云游四国！
    届时，他们会带着各自的媳妇儿，乘舟南下，看遍山河，把酒言欢……
    他的梦想，也是其他几个兄弟的梦想。
    就这事儿，过年喝酒时，兄弟几人都不知道谈过多少次。
    如今，梦想还没实现，老大就几乎被判了死刑！
    这让他如何接受？
    “阿祁，阿敬，阿和。”
    逍遥王思绪飘得很远，再收回来时，只听见皇后带着隐忍的哭腔在喊他和安定王、平顺王。
    安定王叫魏敬，平顺王叫魏和。
    平常，为了不失礼数，皇后从来都是叫他们封号的。
    只有逍遥王不同。
    这是蜀国皇帝同父同母的弟弟，因此，皇后自打嫁给蜀国皇帝后，几乎都是叫他名字，阿祁。
    可如今，当着众人的面，她竟直呼安定王和平顺王的名。
    由此可见，她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果然。
    逍遥王兄弟仨刚把目光放到她身上，她便道：“我虽身为中宫皇后，却终究是个女子。
    对于皇上这病该怎么治，我实在下不了决心。
    你们兄弟几人的感情素来亲近和睦，这事儿……就交由你们和瑾熔一起商量吧！”
    说完，皇后绝望地闭上双眼，将头埋到逍遥王妃怀里。
    也就在这时。
    吱呀一声，药房的门被人推开。
    有光从门外投射进来，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就站在光中。
    暖宝微微眯眼，最先看清楚来人。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忙从座位上起身：“皇伯伯……”
    众人反应过来，也一个个心惊不已。
    在场的人习武的不少，耳力灵敏的更比比皆是。
    但他们竟无一人，听到门口有动静。
    即便是暖宝，也没有察觉外头有脚步声靠近。
    可见，蜀国皇帝过来时，就是小心翼翼摸过来的。
    看着蜀国皇帝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众人都担心不已。
    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辰过来？
    也不知道众人方才说的那些话，他听到了多少？
    不是说喝完药就睡下了吗？
    怎么还会……
    “皇兄。”
    逍遥王忙往前走两步，想去扶蜀国皇帝一把。
    岂料，蜀国皇帝却摆摆手，十分平静地跨过门槛，仿佛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他说：“动刀子吧。”
    他说：“你们方才的话，我都听见了。
    与其靠着针灸和药物多活那一年半载，还不如赌一把。
    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也不过是早走几个月罢了。”
    他说：“这条烂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我也应该有选择权。”
    他说：“不是我贪恋这人世，实在是放心不下的事情太多。”
    他说：“母后已经给父皇处理过后事了，我不能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说：“魏家还有这么多的孩子尚未成家立业，我等着喝他们的喜酒。”
    他说：“我还没看到蜀国变得更强大，还没有打消敌国的狼子野心，我舍不得走，也不敢走。”
    他说：“皇后啊，我这一世欠你良多。
    虽许不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也曾答应过你，要陪你到老。
    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与你多走那一年半载的路。”
    他说：“阿祁啊，年少时你总往外头跑，留我在宫里帮你应付父皇母后。
    你答应过我的，待孩子们长大了，能担重任了，你会补偿我。
    我还等着你兑现诺言，带我游遍大好河山！”
    他说：“还有我的娇娇暖宝啊。
    我的暖宝还没长大，更未择婿，我怕我走了，她会少一个人疼她。”
    蜀国皇帝这话，惹哭了一屋子的人。
    即便是温眉和钟大夫、花婆婆，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阿政！”
    皇后最先绷不住，踉跄地扑到蜀国皇帝面前，握住了蜀国皇帝的手。
    阿政。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唤过他了。
    上一次这样唤他，还是大婚那天。
    洞房花烛夜，她在他的怀里，一遍遍喊着阿政，阿政。
    等到次日去敬公婆茶，她就已经改口，喊他为殿下。
    登基后，又喊皇上。
    ‘阿政’这两个字，真的已经很久没有从她嘴里吐出来过了。
    可现在，她喊他阿政。
    不仅是因为蜀国皇帝的话让她动容，让她不舍。
    更是把这些日子以来积压的无助和绝望，都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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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2章 我非要绝处逢生

    “乖。”
    蜀国皇帝摸了摸皇后额前散下来的一缕碎发。
    轻声道：“我知道，你素来不是胆小怕事之人。
    只是在脑袋上开道口子而已，我不怕，你也别怕。”
    说罢，又看向自己那几兄弟：“二老都已经将话说到这地步了，你们应该也能明白。
    动刀子还有一线生机，而施针喝药，就只能等死！
    我魏家的男儿郎，岂有等死的懦夫？更何况我还是一国之主！
    若真这样坐吃等死，下了黄泉，也会被列祖列宗嘲笑，更不能给孩子们树立榜样。”
    言毕，又听蜀国皇帝哈哈哈笑了起来。
    “老天不让我好好活，我非要绝处逢生！
    运气好，我魏政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运气不好，无非就是早一些时日走罢了。
    届时，还劳烦兄弟几个看护好蜀国，照顾好母后和孩子们。”
    “皇兄，你……”
    “皇兄！”
    “莫冲动啊，皇兄……”
    逍遥王和安定王、平顺王有些急，都想再劝劝蜀国皇帝。
    蜀国皇帝一抬手：“好了！男子汉大丈夫，磨磨唧唧的，让人笑话！”
    说着，又朝钟大夫和花婆婆作揖行礼：“干爹，干娘，有劳二老给我动刀子。”
    蜀国皇帝自己做了选择，并且铁了心，倒不用家人们为难了。
    他是有些直觉在身上的。
    今日喝完药后，照旧打起了瞌睡，躺在榻上小憩。
    新来的丫鬟有些毛手毛脚，进来收拾东西时，不慎打翻了殿内的茶壶茶杯。
    他那时候迷迷糊糊的，尚未熟睡。
    被突如其来的响声惊醒，一颗心就再没安定过。
    想再睡一会儿，怎么都睡不着了。
    于是，便起身要去慈宁宫看望太后，却半道听闻暖宝等人都在国庆宫。
    直觉告诉他，国庆宫有事儿发生。
    故而，他又调转了方向，这才出现在药房门外，将众人所说的话听了个七八分。
    也好在他来了。
    否则，还不知道大家伙儿要瞒他到什么时候。
    他是想活。
    但他也不怕死的。
    他怕的是与亲人们分别，怕的是蜀国和魏家人受欺负，怕的是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具体因何而死！
    一直以来，钟大夫和花婆婆都很担心蜀国皇帝的心态会出问题。
    要知道，病患的心态至关重要。
    这也是为何，他们会建议蜀国皇帝退位，多出去走走的主要原因。
    心态越好，对病情越有利。
    如今，见蜀国皇帝求生意志顽强，又能这般看得开，二老也算松了口气。
    他们对视一眼，正想开口说点什么。
    岂料，一旁的上官仲景突然来了句：“钟爷爷，花婆婆，我又有了一个主意！”
    具体是什么主意？
    上官仲景还没说呢，二老就已经想去堵他的嘴了。
    而温眉，则是直接开口：“你那馊主意还是安安生生躺在肚子里吧，别往外说了。”
    上官仲景不服：“娘，我都还没具体展开来说呢，您怎么知道是馊主意？”
    说罢，又看向二老：“魏伯伯都已经做了决定要动刀子了，那您二位就给他动刀子吧！
    反正我们手里还有不少还魂丹，两粒不够，就让爹再送几粒过来。
    到时候，也别用其他丹药了，就拿还魂丹给魏伯伯续命。
    大出血也好，伤口溃烂也罢。
    只要在动刀子的过程中丢了性命，就直接给他喂还魂丹，跟阎王爷抢人！
    钟爷爷和花婆婆的任务，就是切除瘤子。
    瘤子一切，伤口一缝，这事儿不就了结了吗？
    无非就是多废几粒还魂丹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上官仲景不愧是被灵剑山庄宠着长大的，又没太多阅历，终日只跟野兽待在一起。
    再复杂的事情到了他这里，都能变得很简单。
    偏偏这一次，他的鬼话让温眉上了心。
    只见温眉垂眸想了片刻，便问二老：“可行吗？”
    若可行的话，用再多还魂丹也是值得的！
    即便还魂丹难得，可用在魏家，她也舍得。
    钟大夫和花婆婆对视一眼，连忙转身忙了起来。
    先是拿起纸笔，快速列出还魂丹的方子。
    然后又翻阅之前从古籍手札中整理出来的新手札，将动刀子时需要结合到的一些注意事项和用到的药材，都拿朱砂点了出来。
    紧接着，命上官清之取来一张宣纸铺在桌上，又喊上官仲景拿来穴位图，还将暖宝和段青黛都喊了过去。
    二老带着四个晚辈，在桌子旁围了一圈。
    就着穴位图、新手札、还魂丹秘方，开始在空白的宣纸上推演整个手术过程。
    钟大夫和花婆婆都是医术过人的主儿，喊一声神医都不为过。
    按说，是用不着这样去推演的。
    可这一次动刀子非同小可，又涉及到蜀国皇帝的性命，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所以他们用了最笨的法子，既可推演手术过程，避免出错，又能确认各种药材是否会相冲。
    把四个晚辈叫过去，一是为了让他们多学习，二是他们到时候得打下手，必须得全程跟着。
    至于还魂丹的方子？
    钟大夫和花婆婆是不怕暖宝和段青黛知道的。
    知道了又如何？
    火候不好，气候不对，都炼制不成。
    其余人都很有眼力见，并没有上前添乱。
    两个老的四个小的，就一直围在书桌旁推演。
    一遍。
    两遍。
    数不清多少遍……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钟大夫和花婆婆这才收起一桌子的东西。
    “可行是可行，但成功的几率依旧不大，只是比方才多了一点点。
    还魂丹虽有起死回生之效，但也不能把它当成灵丹妙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它。
    只能说，还魂丹能给我们托个底，增加一点点成功率。”
    钟大夫从书桌后走出来，回答温眉之前的问题：“我们方才推演了不下三十遍，只有一次，堪堪能成。
    这还是在我们设想了瘤子的位置后，避开穴位图上可见的穴位来推演的！
    至于头上的血管，我们尚未考虑在内。”
    言毕，又道：“而且两粒还魂丹不够，至少得有五粒备着。
    除了动刀子过程中有可能会发生的意外，缝合伤口后，还得注意里头是否会发炎溃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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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3章 我攒了七粒还魂丹

    其余人都很有眼力见，并没有上前添乱。
    两个老的四个小的，就一直围在书桌旁推演。
    一遍。
    两遍。
    数不清多少遍……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钟大夫和花婆婆这才收起一桌子的东西。
    “可行是可行，但成功的几率依旧不大，只是比方才多了一点点。
    还魂丹虽有起死回生之效，但也不能把它当成灵丹妙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它。
    只能说，还魂丹能给我们托个底，增加一点点成功率。”
    钟大夫从书桌后走出来，回答温眉之前的问题：“我们方才推演了不下三十遍，只有一次，堪堪能成。
    这还是在我们设想了瘤子的位置后，避开穴位图上可见的穴位来推演的！
    至于头上的血管，我们尚未考虑在内。”
    言毕，又道：“而且两粒还魂丹不够，至少得有五粒备着。
    除了动刀子过程中有可能会发生的意外，缝合伤口后，还得注意里头是否会发炎溃烂。
    即便还魂丹只能托底，也应该准备足够的数量。”
    众人一听，纷纷皱紧眉头。
    尤其是安定王和平顺王。
    他们方才还在因为还魂丹能增加手术的成功几率而欢喜。
    可现在，一颗心又跌落到谷底。
    还魂丹啊！
    那可是还魂丹啊！
    能得两粒……不，此生能见一次，就已经很了不得了，上哪里凑齐五粒？
    “不必为我浪费这大好的东西，就按之前的法子来吧。
    我相信干爹干娘，也信生死有命。
    还魂丹这样的宝贝，理应留给更需要它的人。”
    蜀国皇帝知晓还魂丹有多难得。
    之前魏瑾熔能得一粒还魂丹救命，就已经是他们魏家积了八辈子的福！
    他何德何能，要让人家拿出多达五粒的灵药？
    “既能增加成功的几率，又怎能说是浪费？”
    温眉知晓蜀国皇帝的想法，开口安慰道：“暖宝她伯伯，你安心养病就是。
    区区五粒还魂丹，我们上官家还拿得出来！
    待会儿出宫，我立马就给我家夫君去信，让他再送三粒还魂丹过来。”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百感交集。
    蜀国帝后和逍遥王夫妇对温眉是既感激，又有些不敢接受。
    交情是交情。
    人情一旦欠得太多，那是还不清的。
    安定王和平顺王早已目瞪口呆，嘴巴足可塞下一个大鹅蛋！
    他们没听错吧？
    什么玩意儿？
    区区五粒还魂丹？
    区区？
    五粒？
    那是还魂丹啊，不是鸡蛋啊！
    ——这位上官夫人也太阔气了。
    ——子越小子家里究竟是什么来头？
    兄弟俩知道，这种时候不适合开小差。
    可温眉的话，还是将他们惊到了。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而这时，暖宝站了出来：“不必写信麻烦轩叔了，我手里有七粒还魂丹。
    用来托底，应该足够，再加上眉婶手中那两粒，一共有九粒，都富余了。”
    “什么？！”
    “你有还魂丹？”
    “你哪来的还魂丹？”
    “七粒！”
    “那么多？！”
    暖宝的话就像一颗雷，劈得众人外焦里嫩。
    一时间，大家伙儿又是惊呼又是询问，没想到他们家竟也有还魂丹！
    特别是安定王和平顺王。
    他们还没从温眉那‘区区五粒’中回过神来，又被暖宝这‘七粒’给整得晕乎乎的。
    嗯。
    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暖宝居然有还魂丹？
    ——还有七粒这么多？
    ——她是去端了人家还魂丹的老窝吗？
    “是子越哥哥给的。”
    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暖宝只能解释道：“子越哥哥知道我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所以每次来王府，他都会给我带一些丹药。
    还魂丹就是其中一种，每次来都给我带一粒两粒。
    说罢，又看向温眉：“还有一次，是我去眉婶家玩耍。
    眉婶送了我好多的礼物，其中也有两粒还魂丹。”
    上官子越对暖宝从不小气。
    第一次给暖宝还魂丹，他就给了两粒。
    虽说那时候，因为得知他身上没有还魂丹，暖宝又还了一粒给他，让他防身。
    可从小缺爱的他牢牢记在了心里。
    后来每一次去逍遥王府，都会给暖宝带还魂丹。
    有时候一粒，有时候两粒。
    暖宝攒着攒着，就攒了这么多。
    “原来是这样。”
    温眉听说是上官子越给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她就说嘛。
    前些年上官子越外出历练，虽然也会带还魂丹备用，但几乎都用不上这东西。
    可最近几年，出去一趟，就得拿一次还魂丹。
    害得她老操心了。
    还以为上官子越和他手底下的人在外面受了什么致命的伤，需要还魂丹救命。
    没曾想……
    那小子藏得还挺深？
    钟大夫和花婆婆就更不用说了。
    二老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的嘴角在疯狂抽搐！
    难怪啊难怪。
    难怪以前少庄主从来不管他们炼制还魂丹的事儿。
    可后来有一次，破天荒就找了他们。
    说他们的还魂丹炼制得太慢了，要他们想办法去改良，争取多炼制一些还魂丹！
    这事儿把他们给吓坏了，还以为少庄主外出历练时危险不断，需要还魂丹救命呢。
    整得他们没日没夜改良方子，一到了适合炼制还魂丹的季节，就发了疯去炼丹。
    光是炼丹炉，就从以往的三个增加到了三十个！
    纵使十有九败，也能保证每年有三粒还魂丹产出。
    结果？
    辛辛苦苦几次操作下来，再一看库存。
    好家伙。
    还魂丹的数量不增反减！
    不仅新产的还魂丹没了，前些年攒下来的也少了三分之一。
    三十个炼丹炉啊！
    多难照看啊？
    他们两个老家伙守在旁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为了保少庄主平安。
    谁曾想？
    那还魂丹全给少庄主拿来讨小姑娘欢心了！
    这……
    “算了算了，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都在自家人手里。”
    到底还是花婆婆脑子转得快，轻轻用手肘撞了撞钟大夫。
    安慰道：“你别忘了，暖宝可是我们的乖徒孙咧。”
    钟大夫听言，点点头：“都说女儿外向，要我说啊，儿子也一样。
    你等着吧，再过几年，少庄主能把整个山庄搬给咱们家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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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4章 偷偷摸摸交流的人不少

    震惊过后，众人便是欢喜。
    商讨起动刀子的事情时，信心都增长了不少。
    花婆婆却道：“还魂丹的数量是够了，也确实能增加一些成功的几率。
    但医治的过程中，困难依旧不少。
    瘤子的具体位置在哪里？麻痹的药物该用哪一种？
    动刀子的时间要仔细斟酌，环境也要绝对安全！”
    “动刀子这事儿不急，干爷爷，干外祖母，您二位先改良药方。
    暖宝今日的话不多，因为她一直在思考。
    现在，她心里有了主意。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过年了，每年过年，宫里都有除夕夜宴。
    我想着，是不是可以把两个医治方法结合到一起？
    先施针喝药，稳住我皇伯伯的病情，一切等年后再说。
    一来，能给我皇伯伯留一些时间，让他跟我太子哥哥一起安排好朝堂上的事情。
    二来，除夕夜宴不见君，朝臣们会猜测会忧心。
    三来，也给咱们一些时间，多推演，多完善！”
    言毕，暖宝看向蜀国皇帝：“皇伯伯，您说呢？”
    “就听暖宝的。”
    蜀国皇帝笑着点头，又朝二老道：“干爹干娘，用不了多久就过年了，咱们一起过个好年吧。”
    “左不过都是要动刀子的，再等两个月也无妨。”
    钟大夫点头，却也担忧：“只是这两个月，你还是得少操劳，避免头痛频繁发作才是。
    否则，辛苦的只会是你。”
    蜀国皇帝听言，自然满口答应。
    而这时，天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皇后命人传膳到国庆宫，大家伙儿一起用了晚饭才散去。
    离开国庆宫时，段青黛有点磨磨蹭蹭，特地落在后头跟暖宝说话。
    “暖宝，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她不觉得暖宝把开颅手术安排在年后，是为了朝堂安稳，故而有此一问。
    暖宝和段青黛本就是一个世界来的，如今又如此亲近，自然没什么好隐瞒。
    她拉着段青黛的手到一旁，小声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开颅手术的确是唯一的办法。
    但这个手术可不是小手术，即便在现代，也是危险重重，能不能顺利下手术台都说不准。
    更何况这个地方，没有无菌手术室也没有各种高科技的仪器，甚至连麻醉剂都没有！
    在不知道肿瘤的具体位置，不知道头颅内的各种血管和神经的情况下开刀……
    表姐嫂子，莫说是九死一生了，生还的几率连半成都不到！
    所以我想着，先保守治疗两个月，稳住皇伯伯。
    这两个月，我们多想想办法，增加他生还的几率！”
    “还有什么办法？”
    段青黛眉头紧皱，实在无助。
    “强大自己，提升神力，多方合作！”
    暖宝看着段青黛，坚定道：“我的神力比你的神力高，所以在缓解皇伯伯的头痛时，我出手比你出手有用！
    这意味着，神力越高，胜算越大。
    表姐嫂子，我寻思着，既然我现在的神力能让皇伯伯在头痛发作时毫无痛觉。
    那神力再得到提升的话，是不是就能治好他的病？
    我的神力加上你的神力，还有苏见甚至乔木的神力……”
    “乔木？”
    段青黛知道乔木应该也穿过来了，但却从未得到过他的消息。
    如今突然听到暖宝提起乔木，不禁面露诧异。
    “是，乔木。”
    暖宝四下望了望，确定无人注意她们，才点头道：“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打听到乔木的消息了。
    只是他现在在风月国，身份还不低，我无法确定他会不会跟我们起冲突，所以不敢相认。
    我是说，如果他还跟以前一样，和我们是朋友，那他的神力，我们是不是也能借助？
    到时候四个人的神力加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惊喜？
    好吧就算他变了，那我们还有苏见啊。
    三方联手，即便不能直接治好皇伯伯，那是不是能解决一些问题？
    比如说麻醉？无菌室？或者透视？”
    “兴许能！”
    段青黛听到这，越发激动起来。
    她紧紧握住暖宝的手，颤抖道：“神力这东西玄乎得很，能办很多事情。
    如果真能把三股甚至四股神力汇到一起，威力肯定不小！”
    “所以回去后，表姐嫂子你不管要不要从空间进货，都要多拿一些银子跟香香兑换。
    反正兑换在空间里的钱以后总能用上，不会浪费的，先把神力提高起来要紧！”
    暖宝叮嘱段青黛：“还有啊，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空间和空间精灵满级后，还会触发隐藏奖励。
    你多多升级，看看能不能触发出点别的？
    万一踩了狗屎运，触发到现代手术室还是脑科主刀技术之类的东西呢？
    反正能穿到这已经够玄乎了，脑洞不妨开大点！”
    “行，我知道了。”
    段青黛点头，表示回去后就开始操作。
    这时，魏瑾熔已经跟皇后说完话，回头来寻段青黛。
    暖宝见状，便让段青黛赶紧回东宫，她也得再去一趟慈宁宫哄一哄太后。
    从今晚开始，她就回王府住了，还得做人皮面具呢。
    太后现在情绪稳定，能吃能喝能睡能玩，也不抵触容嬷嬷等人的照顾了，她放心不少。
    偷偷摸摸躲在角落交流的，不仅暖宝和段青黛二人。
    国庆宫里，温眉也被钟大夫和花婆婆留下来了。
    “夫人，有件事情，老夫和花老太方才没说。”
    钟大夫见屋内没有外人，便恭敬道：“蜀国皇帝若要动刀子的话，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兴许能增加一些成功的几率。”
    “什么办法？”
    “用深厚的内力护住元气，再同时输入至纯至阳的灵力。”
    “至纯至阳的灵力？”
    温眉看向钟大夫，多少有些为难：“深厚的内力简单，我和庄主，哪怕是暖宝，内力都不浅。
    可至纯至阳的灵力……钟老，你让我上哪里找？”
    灵力那东西，本就只存在于古籍之中。
    现在还要至纯至阳的灵力？
    这算什么办法？
    “夫人，是少庄主。”
    花婆婆见温眉一时没想起，便提醒道：“飞龙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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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5章 传说中的神龙后代

    “飞龙在天！”
    温眉双眸微闪，便知道二老的意思了。
    千年来，不管四国皇室如何更迭换代，都能如此忌惮灵剑山庄，是有原因的。
    除了灵剑山庄会匡扶正义，平衡四国，能号令武林外，还因为灵剑山庄有飞龙在天！
    而飞龙在天之所以能成为绝世神功，被天下人所惦记，并不仅仅是因为它威力巨大，能称霸武林，还因为一个传说！
    传说，飞龙在天是神龙下凡历劫时，不慎落在凡间的武功秘籍。
    这武功秘籍所蕴含的内力至纯至阳，只有极具慧根的神龙后代才能练成。
    练到一层，能打败天下八成的习武之人。
    练到二层，能召唤出神龙化身，凌驾在任何人之上，称霸天下。
    练到三层，能感觉到内力中有灵力混入，虽然不可操控灵力，但内力却更上一层楼。
    练到四层，能熟练操控灵力，与神龙化身融为一体。
    练到五层，能免病痛。
    练到六层，能长生不老。
    练到七层，也就是飞龙在天的最高一层，则可飞升天界，位列仙班，真正回归神龙仙族！
    习武之人，都想得到飞龙在天。
    即便做不到长生不老位列仙班，只要能练到第二层，此生也可称霸天下，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至于神龙后代？
    谁规定只有灵剑山庄的人是神龙后代？
    又有谁规定，神龙只下凡历劫过一次？
    万一神龙在人间待了好几世呢？岂不是每一世都有不同的后代？
    就算只历劫了一次，只在人间待了一世，那神龙有没有可能是个风流倜傥，处处留情的公子哥儿？
    正室小妾一大片，后代一房又一房。
    如此说来，但凡是在习武上有些天分的，不都有可能是神龙的后代吗？
    总之，这世上不仅财帛动人心，权利和绝世神功也一样。
    那些惦记着飞龙在天的人，总有一种迷之侥幸。
    在没有得到飞龙在天之前，难免会幻想着自己是传说中的神龙血脉，幻想着自己能练成神功，称霸天下！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真的练不成，手握神功秘籍，也能震慑天下，掀起血雨腥风！
    不过……
    温眉的想法与世人的想法不同。
    什么灵力？什么神龙血脉？什么长生不老？
    除了那些带有神话色彩的传说外，谁真正见过了？
    饶是手握神功的灵剑山庄，千年来，也没有一个人将其练到第七层！
    她的丈夫，在神功这一块是没有天分的。
    她的公爹，钻研一生，也只到了第二层！
    再往前，还有练到第三层和第四层的，但年代太久远了，不提也罢。
    “你们这主意出的，比仲景那小子更不靠谱。”
    温眉收回思绪，无奈道：“灵力那东西，说到底只是一个传说。
    即便子越练了飞龙在天，也不代表他内含灵力。”
    “可传说未必都是假的，夫人。”
    钟大夫有些激动。
    撇开私人交情，身为医者，他自然是能救一个算一个的。
    “这神功的第一层，咱们暂且不提，但第二层，不是已经印证了传说吗？
    能召唤神龙化身，称霸天下。
    夫人，不管是老庄主还是少庄主，他们使用飞龙在天时，都能召唤出一条金龙！”
    “夫人，所谓传言，半真半假，但只要有一点的真，就有希望。”
    花婆婆也开口。
    她没有钟大夫那样救死扶伤的心，但身为暖宝的干外祖母兼太师父，她不愿看到暖宝伤心难过。
    活了快一辈子，也就得了这么一个小姑娘合眼缘。
    更何况，暖宝这个皇伯伯也不赖。
    相处一段时间下来，花婆婆也挺欣赏他的。
    温眉听了二老的话，陷入沉思。
    好半晌才道：“这样吧，我待会儿回去，再给子越寄一封信。
    那孩子也不知道荡到哪里去历练了，接连两封信都没能把他叫回来。
    之前听闻他去了北国，可后来又听说他已经离开，想找到他，真是比登天还难！”
    说罢，又看向二老：“若能帮到魏家，我是很乐意的。
    但你们也得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太乐观才好。
    按记载，灵力得在突破第四层才能熟练操控，可子越他……”
    话说到这，温眉停下了。
    钟大夫和花婆婆也皱紧眉头，没再说话。
    上官子越的龙飞九天，是从他祖父那里得来的，所以起步就在第二层。
    这些年来，他勤学苦练，不知受了多少的苦，才练到了第三层。
    想让他到第四层，谈何容易？
    而且这都练到第三层了，好像也没听他说感受到什么灵力……
    宫门外。
    安定王和平顺王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两个人的王府也不顺路啊，这坐一辆马车空一辆马车的，还不是为了咬耳朵？
    平顺王：“二皇兄，你听到了吗？还魂丹啊！
    那么宝贝的东西，暖宝手中竟有七粒！”
    安定王：“老六，你二皇兄我没聋，你都听到的事情我能没听到？”
    平顺王：“聋不聋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暖宝的还魂丹都是子越小子给的！”
    安定王：“嗯，除了子越小子外，他老娘也有还魂丹。”
    平顺王：“上官夫人口气还挺大，五粒还魂丹叫‘区区五粒’！
    你说他们家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也太财大气粗了。”
    安定王：“这谁知道呢？反正我从第一眼见到子越小子开始，就知道他出身不凡。”
    平顺王：“大皇兄和三皇兄肯定知道，可他们不告诉我们。
    他们不说，就有他们的道理，我们也不好问啊。
    但不问的话，我这心里又痒痒的，怪难受……
    对了，之前在宫里我光顾震惊了，都没听完全。
    你说还魂丹是什么来头来着？再跟我仔细说说……”
    安定王嘴角一抽：“你没听完全你在我面前嚷嚷什么？
    从上马车到现在，这嘴就没停过！”
    平顺王一脸尴尬：“嗐，这不是知道它厉害了吗我？
    又能起死回生，又是阎王的克星，那肯定是宝贝啊。”
    安定王：“确实是宝贝，还是灵剑山庄的宝贝！”
    言毕，安定王便趁着回王府这段路程，将自己知道的信息细细告知了平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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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6章 子越小子是灵剑山庄的人

    平顺王听得入迷，双眼瞪得大大的：“灵剑山庄……”
    他伸手捧在胸前，好像要接住自己的眼珠子似的：“二皇兄？我好像明白了！”
    安定王身子一震，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紧接着，便瞪了平顺王一眼：“明白什么了？你个大傻子什么都不会明白的！”
    “我明白子越小子是灵剑山庄的人！”
    平顺王凑近安定王，想说出自己的猜测：“能把还魂……唔……唔唔……”
    “说了你不明白你就是不明白，别胡说八道！”
    安定王捂住平顺王的嘴，不让平顺王继续往下说。
    这个老六明白什么？
    老六明白的，他这个老二能不明白吗？
    在细细把还魂丹的信息告诉平顺王时，他就回过味来了。
    那么宝贝的还魂丹啊，到了上官母子手中就跟不要钱似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子越一家就算不是灵剑山庄的人，也一定跟灵剑山庄关系匪浅！
    “有些事情咱们心里知道就好，不必挑明。”
    安定王松开捂住平顺王的手，叮嘱道：“子越小子的身份大皇兄知不知道，我们暂且不提。
    但阿祁一家跟他们关系如此之好，必定是知道的。
    你猜，为什么阿祁要瞒着我们，不跟我们说明白？
    是他与我们不够亲吗？还是我们不是魏家人？”
    “我们兄弟四人一条心，当然不是不够亲！”
    平顺王不再纠结上官子越的身份，而是顺着安定王的思路，说道：“三皇兄瞒着我们，必定有他的道理。
    不是为了保护我们，就是因为子越一家的身份不可外扬。”
    言毕，想了想又道：“如果一切真像你我猜测的这样，那确实是不能多言的。
    谁不知道某某山庄不与四国皇室亲近？如今能搭上这条线，又能借力救大皇兄的性命。
    这对我们魏家来说，真真是泼天的富贵啊！”
    “你知道便好。”
    安定王瞥了平顺王一眼，放心了。
    他这傻弟弟哦。
    聪明是挺聪明，就是从小不愿意动脑子。
    不过也没办法了。
    龙生九子尚且子子不同，更何况他们四个兄弟三个娘呢？
    生父相同可生母不同，这智商也是有影响的。
    罢了罢了。
    弟弟不成器，当哥哥的就多提点提点他吧。
    ……
    回到逍遥王府时，时辰已经不早了。
    大家伙儿也没心思再闲聊，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暖宝刚进长乐园，就看到招娣从正房出来。
    她端着一盆水，盆里还荡着一块抹布。
    瞧见暖宝，立即放下水盆，惊喜道：“主子回来了！”
    言毕，看着还没来得及关的房门，又有些局促不安，小手把衣裳抓得皱皱的。
    “奴婢……奴婢不知主子今日会回来，刚把里头收拾了一遍，现下还有些潮气……”
    “郡主回来了？”
    诗情听到动静，忙从姜姒君的屋里出来。
    看到暖宝，她眼里都是欢喜：“回来了就好，奴婢就说太后娘娘会无恙的！
    您乏不乏？这天湿冷湿冷的，先沐浴更衣吧？”
    说完，又吩咐招娣：“快去给郡主打热水，别耽搁郡主歇息。”
    招娣听言，忙领命下去了。
    诗情则扶着暖宝进屋，笑道：“招娣那丫头，踏实肯干，没一天闲着的。
    郡主您小心脚下，地板刚擦过，别打滑了。”
    暖宝进屋，瞧见屋内整洁干净。
    地板和桌椅都是刚刚擦过的，确实有些潮气。
    诗情见此，忙道：“招娣感激您呢，自打能进屋伺候，这屋是早收拾晚收拾。
    说什么一定要收拾干净了，不管郡主什么时候回来，都能舒舒服服的。”
    “暖宝妹妹，你回来了啊？”
    这时，姜姒君也来了。
    不过她站在门口没进来，就探着个脑袋朝暖宝眨眼睛。
    暖宝说：“你倒是进来啊，外头不冷吗？”
    她却道：“我才不进去咧，你这屋里干净得不像人住的……
    哦不，我是说，人家招娣刚给你收拾干净，我就不踩来踩去了。
    还有功课没写完呢，最近几位老师严厉得很，今晚不把功课写完，明天铁定得打手心！
    我过来就是想问你，这几日的笔记和功课你要不要？是今晚拿给你还是再攒几天？”
    “再攒几天吧。”
    暖宝焦头烂额的，也没心思再学习了。
    主要是那些东西她基本都懂，暂且先放一边吧。
    等皇祖母和皇伯伯的身体都好一些，人皮面具的事情也了了，再慢慢补也不迟。
    “可惜了。”
    姜姒君不知晓这些，只能叹了口气：“你都不知道，我最近的功课和笔记写得可工整了。
    本来还想给你看一看，听你夸一夸呢。
    不过没关系，老师和小楚晴都夸过我了，就让你先攒一攒吧。
    等什么时候你得闲了我也得闲了，我一点点教你。”
    “好啊。”
    暖宝笑道：“等得闲了，我再把我的彩虹屁奉上！”
    “那是我的荣幸，我等着你的屁。”
    姜姒君跟暖宝待得久走的近，自然知道彩虹屁是什么意思。
    闲聊几句，便回自己屋写功课去了。
    诗情见此，又笑着摇头：“姒君小姐的功课写得越发好了，王妃娘娘都夸她呢。”
    “那你呢？”
    暖宝失笑：“我见你从她屋里出来，不会也刚夸完她吧？”
    “郡主英明，什么都知道。”
    诗情一边帮暖宝翻找换洗的衣物，一边说：“不过奴婢可不是夸她的功课，是夸她的女红。”
    “女红？”
    暖宝微微诧异：“姒君姐姐又做针线活了？不是说好了不用学吗？”
    “是不用学了，但姒君小姐要做呀。”
    诗情一脸八卦，凑到暖宝面前：“还是做鞋子呢，给三公子做的。”
    “噢~~~”
    暖宝一听，顿时明白了。
    一时间，主仆俩挤眉弄眼的。
    直到招娣上前：“主子，热水已经放好了。”
    “行，早些下去歇着吧，让诗情伺候我就好。”
    暖宝摆摆手，去沐浴更衣。
    招娣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犹豫了片刻，还是乖乖退下了。
    离开前，不忘把房门关上，担心寒气入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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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7章 丫鬟的命也是命啊

    天渐渐冷了。
    夜里能泡个热水澡，暖宝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得到了放松。
    趁着这个时间，她冲诗情问了问招娣的事情。
    “她风寒都好了吗？为何这么晚还在收拾屋子？”
    诗情笑道：“有郡主给的灵丹妙药，又有十三那个情种每日都出去给她打包药膳，她能不好吗？
    三天前就能下床了，闹着要干活，说是多干活儿多出汗，才能好得更快。
    奴婢拿她没办法，也想再试试她的心性，看她进里屋伺候会不会飘飘然，所以就随她去了。”
    顿了顿，又道：“您还真别说，刚能下床那天，她头重脚轻的。
    奴婢总得盯着她，生怕她出点什么事儿。
    可谁知啊，她干了一天的活儿，出了一身汗，反倒利索了！
    昨日奴婢算算日子，知道郡主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还特地请了个大夫来瞧她。
    担心她没好完全，又频繁进出里屋，会给您过病气。
    结果呢？大夫来瞧了以后，说招娣不仅好完全了，那身体的底子都比之前强了不少。
    也不知道她是每天出汗出的，还是郡主给的药丸管用？
    下次奴婢病了，还请郡主怜惜，也给奴婢一些药丸吃吃。
    奴婢坚决不躺着，吃了药丸就干活儿，出它一身的汗……”
    诗情一边给暖宝按肩，一边喋喋不休。
    听得暖宝有些好笑：“说半天，你是盯上我那药丸了？”
    “郡主的东西都是宝贝，谁不想着呢？”
    诗情也不矫情，大大方方承认。
    好像有了暖宝给的药丸，她就能长命百岁。
    “好好的吧，别盼着自己生病，也不嫌晦气。”
    暖宝嗔怪地看了诗情一眼，无奈道：“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你是我身边的人，我能不记着你？
    若你病了，旁的东西不多，药肯定管够！”
    ——就怕你到时候吃都吃不完！
    当然。
    最后那一句，暖宝没说出口，只是在心里小小吐槽了一下。
    想到十三，又微微挑眉：“十三对她倒是情深，也舍得。
    每日都出府打包药膳，花销可不小。”
    “谁说不是呢？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玩，对招娣却是大方的。
    那药膳啊，一天两顿，还是在醉仙楼打包的。
    醉仙楼有一个师傅，最擅长做药膳，他做的药膳不仅对身体好，还格外美味，就是价格贵了点。”
    诗情给暖宝按完肩，便开始给暖宝搓背。
    刚搓几下，便惊呼道：“哎呀郡主，您几天没沐浴了？身上怎么这么多泥啊？”
    声音还挺大。
    暖宝：“……”
    她敢保证，院子里若有人的话，肯定听到了！
    哼！
    这礼貌吗？
    “你别胡说！我每天都沐浴的……”
    暖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
    好家伙，还真摸到了不少泥垢。
    以至于后面的话，她都说得有点虚。
    诗情加重手中的力道：“是是是，每天都沐浴的，方才是奴婢看岔眼了。
    郡主您身上没泥，一点都没有！”
    言毕，轻轻一抹，便将那些泥垢都抹到手里，拿给暖宝看。
    暖宝：“……”
    看着那一条条可爱的小泥垢，瞬间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好好搓，用点力！”
    她说着，便伸出自己的胳膊：“来，胳膊也搓搓！”
    诗情努力憋笑。
    拿着搓澡巾用力一搓暖宝的手臂，又搓出一些泥来。
    暖宝见状，一张脸红彤彤的。
    这下，诗情真是忍不住了。
    丫鬟的命也是命啊，憋笑憋得久了，身体会有毛病的！
    于是，她哈哈笑了两声：“看来……看来我得抽空，教一教满园怎么服侍您沐浴。
    这才进宫几天，咱们家干干净净的郡主怎么就成这样了？
    画意也真是的，应该多带带满园。”
    “与画意和满园无关。”
    暖宝都不想搭理诗情了，但还是得说句公道话。
    “我这几日都住在慈宁宫，画意没跟着。
    满园虽在身边，但皇祖母黏我黏得厉害，所以沐浴时一切从简。”
    嗯。
    是从简。
    洗的都是战斗澡，几乎没泡过。
    再加上太后她老人家心疼孙女，每次见她沐浴完出来，就要给她擦润肤膏。
    说是天气冷了，皮肤容易干燥开裂，得全身都擦上润肤膏才能水灵灵。
    这每天擦膏，一层一层的，又不能仔细洗澡，身上能没有垢吗？
    不过这些事情，暖宝没跟诗情说。
    只是看着诗情在笑，便打趣道：“哎，你说有没有可能……
    人家招娣的身体底子变强，不是因为我的药丸，也不是因为干活儿多出汗？”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十三给她买的药膳啊！”
    “所以呢？”
    “所以你还是别生病了。”
    暖宝眨眨眼：“你生病了没人给你买药膳，你出再多汗，吃再多药丸，底子都强不了！”
    “啊郡主，您……”
    “好了，再说说招娣的事儿。”
    暖宝成功把诗情给酸到了，便赶紧转移话题。
    诗情绕到另一边给暖宝搓另一个手臂，酸溜溜道：“招娣啊，还挺好的。
    到目前为止，奴婢没见她得意忘形，反倒越发勤快谨慎。
    而且她和十三的感情更深了，奴婢曾跟她聊过，不觉得她对十三有利用之心。”
    “再勤快谨慎，也不用早晚都给我收拾一遍屋子吧？”
    暖宝倒不是怀疑招娣。
    只是天都黑了，有必要再擦地擦桌椅吗？
    “奴婢已经和她说过了，让她一天只收拾一遍屋子就行，可她不听呀。”
    诗情一脸无奈：“您不在长乐园，大家伙儿都没什么事情干。
    她又不是个闲得下来的人，把里屋收拾完以后，就四处找活儿干。
    昨天还想帮着清扫院子呢，负责清扫院子的人没敢让她扫。”
    说着，又道：“您也别怪她，她心里头感激您，又见不到您，只能拼命给您收拾屋子了。”
    “感激我什么？”
    暖宝还挺惊讶：“感激我让她来长乐园当差？还是感激我给她药丸治病？”
    “都有。”
    诗情笑道：“除此以外，还感激您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给了她新生！”
    言毕，怕暖宝一时想不起来，又提醒道：“她的父母，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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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8章 王府的关系哪有这么好攀

    “死了？”
    这一下，暖宝更惊讶了，生怕十三参与其中。
    忙问：“不是让门房去报官吗？怎么就死了？”
    “死在牢里的。”
    诗情压低声音，跟暖宝道：“那天门房得了您的吩咐，立马就去报官了。
    官府那头的人听说有人敢在王府门口闹事儿，自然是马不停蹄赶来，将人抓了个干净。
    可谁知，第二天夜里，招娣的父母就死了。
    官府那头见当爹当娘的死了，便把招娣那几个妹妹放了出来。
    她那几个妹妹出来后，又来了一次王府，在小门那边，把父母身亡的事情告知了招娣。
    说是父母不知好歹，在官府那头大骂王爷和王妃娘娘，最后被打了一百个板子。
    打得皮开肉绽，没熬多久就去了。”
    “一百个板子！”
    暖宝心下大惊：“普通人三十个板子都要命了，这是奔着杀人去的。”
    “谁说不是呢？”
    诗情又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十三听到消息后，派人去打听了。
    官府那头说，他们本想把人抓回去后好好教训一顿就放人。
    可那对夫妻啊，真是跟疯狗似的，见了谁都攀咬。
    一会儿说咱们王府苛待下人，把他们的女儿当牲畜使，害得他们的女儿都病了。
    一会儿说官府和王府有勾结，他们的女儿都要死在王府了，官府的人竟还要抓他们！
    总之，胡搅蛮缠的，官府那边都头疼得很。
    当晚就派人来王府问了，门房和小门那边的婶子都被问了话。
    得知招娣只是感染风寒，并不像他们说的那般，官府便定了他们罪。
    原本，一人只打五十个大板。
    谁知，行刑的时候，招娣她娘像疯了一样，竟把行刑的差爷给咬了，还骂他们是王府的走狗。
    最后，五十个大板改成了一百个，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原是这样？那也是他们该的。”
    暖宝听完诗情的话，心里也有数了。
    “不过……五十个板子也不轻。
    即便招娣她娘没有咬人，五十个板子没有变成一百个，就招娣父母那样的身体，恐怕也是顶不住的。
    官府那边这样处置，是存了讨好王府的心思，卖我们王府一个人情。”
    “是，十三回来后也是这么跟奴婢说的。
    他说他觉得官府那边目的不纯，是想借此攀上咱们王府呢。”
    “凭这两条人命，就想攀上我们王府？那我们王府也太好攀了！”
    暖宝笑着从浴桶里起来，一边穿衣一边道：“传令下去，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让十三不必再去打听什么，也不必跟官府的人走近。
    我们王府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只是走正常程序报了个官而已。
    官府那边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情。
    若处置得当，事情即便被爆了出来，他们也能相安无事。
    若失了分寸，那是他们存了别的心思，与我们无关。”
    “是，郡主。”
    诗情点头，恭敬应道。
    暖宝又问：“招娣的父母死了，她那几个妹妹怎么办？
    还有个弟弟，以后如何处置？”
    “都好好在家呢。”
    诗情先一步比暖宝绕过屏风，去给暖宝铺床。
    “没了那样的父母，她们的好日子可算是来了。
    至于那个被娇惯着养的弟弟，好在年纪不大，多花些时日和心思，应该能掰得过来。”
    “那就好。”
    暖宝应了一声，便钻到被窝里。
    她今日特地没洗头，就为了早点上床，好去空间里多兑换一些银子。
    诗情帮她熄了几盏灯，又道：“对了郡主，奴婢听招娣那意思，她不想再用招娣这名字了。
    兴许她明日啊，会求您给她赐名呢。”
    “哦。”
    暖宝闷闷应了一声：“重获新生，想换个名字是正常的。
    她那名字又不好，叫个小花小草小石头都比叫招娣好听。
    哦不对，小草不能叫了，小草是我宝贝侄儿的小名。”
    “是，奴婢就是跟您说一声，您先歇着吧。”
    诗情笑着退了出去，轻轻将门关上。
    暖宝躺在床上想了想。
    ——起名啊？
    ——这个招娣还挺有眼光，知道我起名起得好。
    ——不过丫鬟的名字我还没起过呢，应该叫什么好呢？
    ——冬雪，丹秋，诗情，画意，月儿，满园……
    ——要不管她叫春花？
    ——或者叫夏雨？
    ——实在不行，就叫秋香？
    “算了算了，明日再说。”
    暖宝晃了晃脑袋，懒得再想。
    凝神进入空间，阿豹正在里头睡得四仰八叉。
    “醒醒醒醒。”
    暖宝过去拍拍阿豹，打断了阿豹的美梦。
    阿豹喵了一声，便钻到暖宝怀里，迷迷糊糊道：“宿主，您怎么才来啊，本豹姐都等到打瞌睡了……”
    “你在等我？”
    暖宝挑眉：你看我信不信？
    “当然是在等您啊。”
    阿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你们在宫里说的那些话我又不是没听见，算准了您回来后要见我的。”
    “那你怎么看？”
    暖宝也不跟阿豹废话，直奔主题：“你觉得我跟表姐嫂子说的那些办法可行吗？”
    “哪些？”
    阿豹清醒了几分：“若是几方神力汇成一股，力量自然要比您一个人的时候大。
    无菌手术室和透视眼我不敢保证，但麻醉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不过也得看卖香的和的打铁的那边的情况，他们神力越高，把握就越大。”
    “我已经让表姐嫂子进空间兑换银子了，尽可能多升级吧。
    既然这个法子你也觉得有用，那我明日再写一封信给司空，看看他年后能不能过来一趟。”
    说着，暖宝又皱眉：“光有麻醉，也只是解决了一个难题。
    想救回皇伯伯，任重而道远。”
    “要不再试着触发一下隐藏奖励？”
    阿豹想了想，试探道：“最近您兑换的银子不少，我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又要突破了！
    不如您一鼓作气，多砸点银子给我？
    说不定咱们心想事成，能触发一个透视眼之类的东西。
    上次不就是这样吗？您一直在说联系司空麻烦，然后我们就触发到‘万里传音’了！
    这一回您也诚心些，万一踩到狗屎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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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9章 成功触发隐藏奖励

    暖宝：“……”
    ——这豹子，变着法要钱呢？
    不过她这回进空间，就是奔着兑换银子来的，所以也没拆穿阿豹。
    直接甩了一沓银票出去：“拿走，全都兑换了！”
    “喵喵喵！”
    阿豹高兴得直接蹦起来：“宿主，您掏钱的样子可真好看！”
    有了银票，阿豹便开始给暖宝兑换空间币。
    老规矩，百分之八的手续费。
    别看暖宝那一沓银票面额还挺大的，但真正能给到阿豹的不多。
    一沓银票兑换完，刚好够阿豹升级。
    “宿主！快求透视眼或无菌手术室！”
    阿豹在升级的瞬间，冲暖宝喊了一句。
    暖宝被阿豹这一喊，脑子发热，扑通跪到地上。
    她双手合十：“求透视眼和无菌手术室！求透视眼和无菌手术室！求透视眼和……”
    “成功触发隐藏奖励！”
    还没等求到第三遍，阿豹就已升级成功，触发了隐藏奖励。
    此时的阿豹，神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身上透出的神威，肉眼可见地变强了不少！
    暖宝惊喜地从地上爬起：“成功了吗？是什么奖励？”
    “呃……”
    阿豹有些犹豫，扭头去看仓库四周：“要不您自己看看？”
    暖宝微愣，顺着阿豹的目光望去。
    这才发现，原本八千平的仓库，竟不知何时又变大了！
    无边无际，根本看不到头。
    “所以……”
    暖宝有些失望。
    ——看来，这一次的隐藏奖励就是空间变大了。
    ——可我要那么大的空间做什么？
    “隐藏奖励，无限空间。”
    阿豹看着暖宝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儿，忙道：“宿主，这个奖励也挺好的。
    您看看之前的奖励，多抠门啊？一次就给扩大那么一点点。
    这次不一样，直接无限大，以后别说装货了，就是把四国的江山都装了也没问题！”
    “呵呵。”
    暖宝听言，干笑两声：“说得好像这四国江山是我想装就能装的一样！
    说好的心诚则灵呢？说好的狗屎运呢？
    说好的透视眼跟无菌手术室呢？这才是我们最缺的东西。”
    “也对哈？”
    阿豹在地上打了个滚，挠了挠自己的肚皮：“按道理来讲，应该是这样没错的。
    您之前担心货不够卖，然后我们每个月货物的刷新数量就上来了。
    您念叨了几句，说空间太小，紧接着有一次触发奖励，空间面积就大了。
    最明显的一次，是您说联系司空麻烦，紧接着就有‘万里传音’！
    现在我们需要透视眼，需要无菌手术室，它没理由不给我们啊。”
    说罢，阿豹又问：“对了宿主，您是怎么求的？够诚心吗？”
    “你说我怎么求的？”
    暖宝指了指自己的膝盖：“我都跪下了，还不够诚心呀？”
    阿豹挠头：“那您求的是透视眼还是无菌手术室？”
    “都求了呀。”
    暖宝眨眨眼：“不是你说的吗？让我快求透视眼和无菌手术室。”
    阿豹：“？？？”
    豹眼一瞪，好半晌才道：“我好像说的是……让您求透视眼【或】无菌手术室？
    挑一样就好了我的祖宗呀，您怎么还能两样一起求呢？”
    暖宝挑眉：“你是说我贪心了？”
    “不不不。”
    阿豹连忙摇头，它可不敢说大实话。
    “我家宿主这么好，莫说两样奖励了，就是一百样一千样，那也是值得的！
    就是说把，这个隐藏奖励一次只能触发一样啊。
    有没有可能……您同时求了两样，导致那两样奖励谁都想来，结果又互不相让，大打出手？
    最后天庭那边没办法，只能挑了个别的奖励给您？
    嗯，是这样的，一定是的！”
    阿豹越往下说，越觉得自己这个说法离谱。
    但为了安慰暖宝，它还是用力点头，一双豹眼十分坚定。
    暖宝：“……”
    嘴角微抽，看着阿豹有些无语。
    ——还互不相让，大打出手？
    ——把隐藏奖励说得如此生动，也是一种本事儿了。
    “好了宿主，其实无限空间真挺好的，您看，以后咱们都可以放活物了！”
    阿豹不知从哪里叼来了一张羊皮纸，放到暖宝手里。
    暖宝摊开一看，竟是无限空间带来的一些新权限。
    “能放活物……”
    暖宝看得入迷，嘟囔了一句。
    阿豹乖巧坐在对面，忙不迭点头：“对呀，这可是新开的权限。
    以前咱们空间不是只能让您和我，以及卖香豹这些天庭来的空间精灵进入吗？
    如果想收几个活人进来，还要把人迷晕或者是受了重伤，脑子不清醒了才行。
    至于什么鸡狗牛羊啦，根本就不可能放进空间里。
    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您愿意，任何有生命且清醒的人和牲畜，都能被收进空间！”
    说罢，阿豹又用爪子点了点羊皮纸：“宿主您看，还可以在里头种花种菜种药材呢。
    空间虽然是无限大的，但可以按照方向分东南西北四个区域。
    到时候您自己划分，一个区域当仓库，一个区域用来种植，一个区域拿来养野兽。
    哦对了，还有个区域，您完全可以用来盖房子啊！
    多盖一些房子，以后您进来了，就直接住在房子里，或者可以用来给亲朋好友疗伤，妥妥一个避难所啊。”
    见暖宝不说话，阿豹又翻起肚皮，惬意道：“无限空间的玩法可多啦！
    到时候，您就将静止功能单独设立在仓库那边。
    一切还跟以前一样，任何您放进来的东西，都能保鲜，不管多少年还是一个样儿。
    其余的地方呢，您完全可以不管它。
    无限空间能带来一些灵力，这些灵力虽然很少很少，但作用还是有的。
    病人可以借用灵力疗伤，练功者可借用灵力事半功倍，农作物能快速生长，牲畜和野兽能健壮凶猛！
    而且啊，在无限空间里，不管您是种植还是建房子，都不需要劳动力，直接用神力就好了……”
    “等等！”
    暖宝将羊皮纸上的新开权限看完，便打断了阿豹的话。
    “你说无限空间现在有灵力，可以疗伤？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能把皇伯伯带进来疗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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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0章 简直逆天了

    “这……”
    阿豹不敢保证，连眼神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暖宝见此，也不为难它。
    只叹了口气：“算了，不说我也知道。
    即便是疗伤，也应该疗那些刀伤剑伤或内伤。
    像我皇伯伯这样的，应该没什么用。”
    “宿主您别担心，现在不行，但手术后可以啊。”
    阿豹不忍看到暖宝难过，忙安慰道：“脑瘤手术可不简单，有好多人手术成功了还被感染呢。
    等您的皇伯伯手术成功后，您完全可以把他带到空间里疗伤。
    在无限空间待着，肯定比在外面好！”
    “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呢……”
    暖宝有点丧，鼻子酸酸的。
    “没有透视眼，也没有无菌手术室，这手术怎么看成功率都不高。”
    “不会的不会的，您皇伯伯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儿的。”
    阿豹说着安慰的话，但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最后只能试探道：“要不咱们再试着升级一次？
    这次您别求两样东西了，就求一样！
    实在不行，我就去找雷公电母，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再试一次吧。”
    暖宝垂眸想了想，便取了银票给阿豹。
    这一次，她整整取了五沓，面额都不小。
    升级这种东西，越往上，需要的银子就越多。
    在给银票的时候，暖宝深深感受到了钱的好处！
    好在她平时挣钱挣得多啊，否则现在她上哪找钱来升级？
    哪怕这些银票兑换成空间币以后，都会留在空间里，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再花钱进货了。
    仔细算起来，钱还是自己的，并没有白丢。
    但还没用到就先兑换，这感觉和拿现钱去冲话费是一样一样的。
    现钱可以用在任何一个地方，话费就不行了。
    这种情况，但凡是手中银钱不多的，都很难玩转得起来！
    就是暖宝这样的富婆，若非到了紧要关头，也不会这样做。
    至于雷公电母……
    那真是一对坑货！
    不到万不得已，就别去招惹了。
    暖宝在空间里折腾了大半宿，让阿豹在一夜之间，连升了三级！
    第一次升级，得了个无限空间。
    第二次升级，得了个魅影分身。
    第三次升级，得了个复制粘贴。
    总之，不管暖宝多诚心，就是没有无菌手术室和透视眼之类的东西。
    好吧。
    阿豹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缩在角落不敢吭声，怕它宿主说它骗钱。
    暖宝呢？
    一沓沓银票花出去，空间币都多得数不清了，这辈子进货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得完？
    见一连三次都没有得偿所愿，暖宝也不再强求。
    这东西就跟开盲盒似的。
    没执念的时候，它好像很有规律。
    等真正有了格外想要的东西，反而得不到了。
    既如此，就先歇一歇吧，看看段青黛和司空那边怎么样。
    兴许他们会有好消息呢？
    暖宝失落地离开了空间，躺在床上眨巴着大眼，翻来覆去睡不着。
    说实话，魅影分身和复制粘贴这两样奖励，其实也是很逆天的。
    所谓魅影分身，就是分身术了。
    但这个分身术跟普通分身术可不一样，它是真的能让暖宝分身出来去干正经事儿的。
    分身由正主操控，可说话，可思考，会哭会笑，眼神灵动，跟真正的她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还可以让分身和正主同时出现，相互对话。
    不过想用好这个魅影分身，暖宝就必须得一心多用，否则遇到厉害的人物，还是会被怀疑的。
    至于复制粘贴，就更简单了。
    复制一件东西，再粘贴出来，就有了两件甚至很多件。
    这个功能，目前一个月只能用一次。
    除了有生命的东西不能复制以外，别的都可以。
    比如，金银财宝。
    比如，还魂丹。
    暖宝想着，既然还魂丹这么难炼制，等明天一早起床，她就先将还魂丹复制了。
    把七粒还魂丹都放在一起，一粒挨着一粒。
    一次复制，直接翻倍，十四粒还魂丹到手，怎么都够用了。
    还有啊，如果以后发生战乱，缺少兵器，她也可以直接复制粘贴！
    将蜀国所有的兵器都对方在一个仓库里，她直接去翻倍就行。
    简直无敌了！
    不过再好的东西，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不如一个无菌手术室和一个透视眼。
    有了无菌手术室，就不怕感染了。
    有了透视眼，她皇伯伯的头颅结构，就能一览无余！
    天快亮的时候，暖宝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全然不知，空间里的阿豹已经悄悄去联系了雷公电母。
    更不知道这一次，阿豹又会被坑成什么样子！
    ……
    暖宝睡得并不踏实。
    虽说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睡着，可等到天大亮时，她已经悠悠醒来。
    诗情见她精神不太好，忙问她要不要再睡会儿？
    她摆摆手：“洗漱穿衣吧，好几日没陪娘亲用早饭了。”
    诗情听言，也没再劝。
    喊来月儿和满园一起，服侍暖宝起床。
    暖宝刚梳好头，招娣就进来了。
    端着水盆拿着抹布，一看就是要做清扫。
    暖宝忍不住提醒她：“早上清扫一次就够了，晚上不必再忙活。”
    “哎，奴婢遵命。”
    招娣连连应下，正想着要不要现在跟暖宝道谢，就见暖宝带着月儿和满园出去了。
    走到院子时，又见暖宝和十三说了些什么？
    紧接着，满月就塞了一样东西给十三。
    十三连忙跪下，喊了声：“多谢主子！”
    声音铿锵有力，却让屋内的招娣有些担心。
    “怎么？回魂了！”
    诗情上前拍拍招娣的手臂，让她赶紧干活。
    招娣却拉住诗情：“诗情姐姐，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我……我好几次想跟主子道谢，都找不到机会。
    你说……你说主子不会怪我不懂事儿吧？
    还有，我刚到长乐园不久，家里人就来王府闹事儿，主子会不会嫌我麻烦？”
    说完，转头看了看十三那边的方向：“十三侍卫对我太好了，主子知道后，会不会怪我？”
    在来长乐园伺候之前，招娣的性子是挺活泼机灵的。
    但来了长乐园后，不免就有些自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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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1章 这人还挺机灵

    来之前，是不知者无畏。
    只知道小郡主是蜀国的宝贝疙瘩，待下人也好，所以就以能来长乐园伺候为荣。
    可真正到了长乐园后，她才发现自己是不配的。
    于公，在干活儿这方面，她比不上长乐园的老人。
    来长乐园这些日子，她所得到的照顾，远比她付出的劳动力要多很多。
    这让她害怕，怕自己会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于私，当她越了解十三，越喜欢十三，就越觉得自己何德何能？
    像她这样一个出身贫寒，不被父母疼爱的人，真的能站在十三身边，与他携手到老吗？
    这是风寒痊愈后，招娣一直思考的问题。
    有十三这样好的人喜欢她，她很欢喜，却也惴惴不安。
    郡主脾气虽好，但却极其有原则底线。
    招娣担心自己给长乐园和十三带来太多麻烦，会惹郡主厌恶。
    毕竟父母上门闹事儿是事实。
    而十三为了给她处理好家事儿，也曾私下换岗外出。
    还拉了关系，让长乐园的老人们对她多加照顾，甚至不惜去跟同僚借银子给她买药膳。
    身为侍卫，最基本应该做到理智，让人寻不出弱点。
    十三这几日的所作所为，明显已经受私人生活所影响。
    招娣觉得，任何一个主子，应该都不喜欢自己的属下变成这样吧？
    想到此，又急急问：“主子会不会责罚十三啊？
    若主子责罚十三，还望诗情姐姐能帮我们求求情，我愿代十三受罚！”
    “哎哟哟，瞧瞧咱们招娣，这还没嫁给十三呢，就开始担心十三了？”
    诗情笑得眼都眯了，安抚道：“放心吧，郡主是个明事理的主子。
    你家里的那些事儿，她早就知晓了，对你也心疼得很。
    如若不然，怎么会又给你拿药丸，又让你近身伺候？”
    说罢，朝十三站岗的方向怒了努嘴：“你看十三那傻乐的样儿，像是要被责罚吗？
    分明是得了郡主的赏赐，心里欢喜着呢。”
    “赏赐？”
    招娣不解，一双大眼睛懵懵懂懂。
    诗情解释道：“你这几日风寒吃的药膳可不便宜，十三不是问院中的侍卫们借了点银子吗？
    这事儿我今晨跟郡主提起了，郡主便准备了些银子给十三，好让十三去还债。
    你说说，这不是赏赐是什么？”
    “这……”
    招娣瞪大了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好半晌才道：“主子可真好。”
    深宅大院里，小厮和丫鬟们暗生情愫，最后喜结连理，也不是没有的事儿。
    仁慈的主子，只要下人们不闹出太大的动静，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她和十三，着实不算低调。
    本以为，这次郡主回来，肯定得罚他们了。
    没曾想……
    “郡主对自己人，素来都是如此。”
    诗情见招娣一脸惊讶，便趁机道：“只要好好为郡主办事儿，绝无二心者，她都不会亏待。
    对了，昨天夜里我还跟郡主提了你想改名的事儿。
    说不定待会儿郡主回来，你再求一求她，她就会给你赐一个新名字。”
    “真的吗?”
    招娣一听，顿时欢喜：“太好了！我一定好好求，一定要改一个好名字！”
    说着，眼睛便泛起泪花。
    ‘招娣’这个名字，她一分钟都不想要！
    “那肯定是个好名字，没人比郡主更会起名了。”
    诗情深深看了招娣一眼，又道：“郡主待你和十三不薄啊，你可不要让郡主失望。”
    “是！多谢诗情姐姐提点！”
    泪水夺眶而出，招娣目光坚定：“我一定会伺候好主子，对主子忠心不二！
    此生此世，不管是当牛做马还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为郡主去做！
    否则，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嗯。
    这还没真正伺候暖宝呢，毒誓就先用上了。
    诗情听言，也没说什么，只点点头让招娣去干活儿。
    ——当牛做马？
    ——上刀山下火海，忠心不二？
    ——这都是基本操作！
    ……
    暖宝陪逍遥王妃等人用完早饭，就立马去了地牢。
    无恙已经把传音者小队全部替换完毕，顺利接触到京都城内的北国眼线。
    昨天夜里，他送来了两个北国眼线，那遥正在审讯呢。
    不到万不得已，暖宝不管审讯的事情。
    但人皮面具，她和上官清之得提前做好。
    而这一做，就过了一上午。
    再出地牢，又该用午饭了。
    等午饭吃完回到长乐园时，招娣还守在正房的走廊下。
    看到暖宝回来，赶紧端茶倒水。
    待暖宝浅浅喝了一口茶，才扑通跪下，哭着跟暖宝道谢。
    既谢暖宝给她机会儿，让她来长乐园伺候，也谢暖宝救她于水火之中！
    最后，又求暖宝给她赐名。
    暖宝看着泣不成声的招娣，缓缓开口：“赐名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待会儿再说。
    我想告诉你，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我给你机会儿不假，但也得你自己争气。
    若你是个心术不正的，或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给再多机会儿，也是无用。”
    暖宝这话说得还算直白，但也没完全点明。
    且看招娣怎么做。
    招娣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忙给暖宝磕头。
    “主子，奴婢出身低微，家境贫寒，并未见过什么世面，也不是个聪明人。
    唯有保持着一颗忠心不二的心，勤勤恳恳，尽心尽力，去完成主子吩咐的每一件事情！
    有些事情奴婢或许不会，一开始也做不好，但奴婢可以学！
    奴婢绝不做叛主之徒，也绝不会当那扶不上墙的烂泥！”
    言毕，又是一个响头。
    暖宝微微挑眉：这人还挺机灵。
    “日久方能见人心，你是否能保持一颗忠心不二的心，现在说了不算，且看以后吧。”
    说罢，眸子微转：“至于不聪明？你何苦谦虚？
    这才近身伺候几日，连主子都叫上了，我看你聪明得很。”
    “主……主子！”
    招娣身子微颤，心里生出几分惧意。
    暖宝见状，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是十三让你这么叫的吧？
    脱颖而出，吸引我的注意？还挺会耍小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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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2章 先威慑，后画饼

    “主……郡主！”
    招娣小脸都白了，连主子都不敢再叫。
    她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急急道：“这不关十三侍卫的事儿，是奴婢自己的意思。
    奴婢……奴婢刚到长乐园，就听到大家伙儿对您称呼不一。
    有人叫您主子，有人叫您郡主。
    所以……所以奴婢好奇，便去问了十三侍卫。
    十三侍卫说他们都叫您主子，这意味着他们不是王府的人！
    不，不对，也是王府的人，但更是您的人。
    就是……就是他们先是您的人，再是王府的人，意味着他们处处以您为先，对您忠心不二。
    到了紧要关头，他们能站在您这边，与……与王府对抗！
    当然……当然那一天不会有，您不会与王府对抗，王爷和王妃娘娘还有几位公子，都很疼爱郡主。
    但奴婢……奴婢就是想……想做您的人，所以……所以奴婢才擅自做主，唤您一声主子。
    郡主，这都是奴婢的意思，是奴婢的错，跟十三侍卫无关，还望您莫要迁怒十三侍卫！”
    招娣一边语无伦次地解释，一边磕头，还不忘为十三求情。
    “行了，起来吧。”
    暖宝见招娣的反应，心里有了数。
    便摆摆手道：“再磕下去，我还得给你配伤药。”
    ——这孩子实诚啊，磕头是真磕。
    ——咚咚咚的，也不怕疼。
    暖宝确实平易近人。
    在下人的眼里，她极其和善。
    但当一个主子，光亲近和善是没用的，须得恩威并施，方能把人管得服服帖帖。
    招娣能来长乐园，本就是一个特例。
    这个特例到了长乐园后，又先后发生了不少事情，得到了不少帮助，可谓是特例中的特例。
    像这种人，若一直对她表现出和善的一面，而不加以震慑，迟早会出事儿。
    暖宝留她，是要培养人才，好让自己手中有人可用，而不是培养白眼狼，以后反噬自己。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十三心仪的姑娘咧，自然马虎不得。
    暖宝如此吓唬招娣，一是为震慑，二是想看看招娣祸事临头，是否会护着十三。
    如今看来，结果还不错。
    “你与十三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暖宝等招娣起身，又继续道：“男未婚女未嫁，彼此心仪，我并不反对。
    但十三跟随我多年，在我心中有着不可或缺的位置。
    他的媳妇儿，不说与他旗鼓相当，但至少也得拿得出手才行。
    除了对他真心实意，跟他同一条心，且对我忠心不二外，还得自己有能力。
    我这个说法，你认同不认同？”
    暖宝的话，让招娣小脸又白了几分。
    可她不得不承认，主子的话是对的。
    是她配不上。
    于是，忍着心痛道：“回郡主的话，奴婢认同！
    十三侍卫是个很好的人，他的妻子，应当……”
    “你认同就好。”
    暖宝哪能不知道招娣的心思？
    瞧见她一脸‘痛失所爱’的样儿，暖宝连忙打断：“既然你认同我的观点，那今后就好好努力。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也信你不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什……什么？”
    这一反转，让招娣猛然抬起头来，震惊不已。
    ——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要棒打鸳鸯？
    ——主子要给我机会儿！
    “识字吗？”
    暖宝突然问。
    招娣回魂，连忙摇头：“回郡主的话，奴婢不识字。”
    “那就去找秀姑姑。”
    暖宝想了想，决定给秀儿找点事情干。
    那家伙现在胎像稳了，又不用干活儿，闲得都要发毛了。
    经常暖宝这里忙得飞起，秀儿就过来请安。
    嗯。
    十次有九次是见不到暖宝的，可人家还是乐此不疲地来。
    暖宝觉得，太闲了也不好。
    于是，便安排道：“这样吧，你今日先好好调整一下。
    从明日起，白天你去姜府，跟秀姑姑认认字，学一学算术。
    夜里回来，再跟十三学一些防身术。
    我只给你两个月的时间，能学多少，全看你自己的本事儿。
    这两个月，长乐园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只需好好学习。”
    言毕，想了想又添了句：“我的人，就没有不认字不能自保的，你可懂？”
    既然是十三喜欢的姑娘，那就得学防身术了。
    不管多辛苦，都必须得学！
    当暖宝的侍卫都挺危险的，侍卫的家人也一样。
    别到时候动不动就被掳，还得分心去救人。
    “奴婢谢郡主给奴婢机会儿，奴婢一定好好学，不让郡主失望！”
    招娣哭得稀里哗啦。
    识文断字啊。
    打算盘啊。
    这是她从小就想学的东西！
    “嗯，我信你。”
    暖宝点点头，露出了一个极其无害的笑容。
    威慑够了，该画饼给甜头了。
    “不仅仅是不让我失望，也别让十三失望。
    你好好学，等你向我证明了你的能力和你的真心，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届时，唐定和秀姑姑成亲时该有的东西，你们也会有。
    苦日子都过去了，接下来该过好日子了。”
    “是……是……”
    听了暖宝的话，招娣果然感动不已。
    大颗大颗眼泪往下落，好像不要钱似的？
    暖宝见此，顿时有了主意：““方才你不是说要改名？就叫珍珠吧！”
    “珍珠？”
    幸福来得太突然，招娣有些反应不过来。
    暖宝点点头：“对，珍珠，你觉得如何？
    寓意着从此以后，你将如珍珠一样宝贵。
    你的名字只是你的名字，再不用承载着别人的期盼。”
    招娣一听，哭得更凶了。
    没办法啊。
    她不想哭。
    可她家主子的话太戳心了。
    是啊，她连名字都承载着别人的期盼，一承载就是十几年！
    招娣招娣，可不就是‘招来弟弟’的意思吗？
    “是！珍珠谢郡主赐名，珍珠很喜欢现在这个名字！”
    招娣……哦，现在是珍珠了。
    她朝暖宝下跪磕头，激动不已。
    暖宝见状，又交代了几句。
    让她去了姜府后，也别光学习。
    学习的同时，也多照顾照顾秀姑姑。
    珍珠领命，退了下去。
    一旁的诗情见此，忍不住拍彩虹屁：“主子这名字取得真好。
    珍珠珍珠，多有寓意啊，那丫头都高兴疯了。”
    “嗯。”
    暖宝瞥了诗情一眼：“我也觉得挺好的，你看她掉的泪珠多大颗啊，跟外祖父送我的珍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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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3章 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诗情：“？？？”
    暖宝的话，打得她猝不及防。
    就因为这？
    不应该啊！
    她家郡主起名向来有深意，比方五公子的小名小强，又比方小公子的小名小草。
    虽然听起来不怎么样，但寓意都很深。
    怎么今日这‘珍珠’二字，反倒来得如此潦草？
    都给她整不会了，马屁拍得多少有点尴尬！
    为缓解尴尬，诗情只能转移话题：“郡主，您安排珍珠去跟十三学防身术能行吗？”
    众所周知，学防身术要从扎马步等基础的东西学起，免不得得掉一层皮。
    想当初暖宝习武的时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那叫一个触目惊心哦。
    十三心仪珍珠，能舍得珍珠受苦吗？
    同样的，珍珠也心仪十三，她能在十三面前放开去学吗？
    习武可不是学礼仪，有很多大动作的。
    而且学起来一身臭汗，再清爽的姑娘都免不得有点狼狈。
    姑娘家总有姑娘家的娇羞。
    诗情担心珍珠跟着十三学不好，光顾着脸红心跳了。
    毕竟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像她家郡主似的，身边站着子越公子那样的人物，还能淡定自若，一心只想着学习！
    “能不能行，过几日就知道了。”
    暖宝哪会不知诗情的担忧？
    任何一对小情侣凑到一起学习，都很难不掺杂私人感情。
    不过她就要这么做。
    她要看看，这两个人的目光够不够长远，他们碰撞到一起，能不能有正向的发展。
    还要看看，他们能不能分得清公和私！
    若两个人凑到一起，这个放不开，那个舍不得，最后把事情搅得一团糟。
    那便说明，他们正正得负。
    两个无法做到公私分明，目光仅停留在风花雪月里的人，是不能结合到一起的。
    至少，她魏娴不需要这样的人！
    当然。
    若他们能在谈恋爱的同时相互督促，相互进步，分得清公与私，不影响公务，那暖宝也会把画的大饼实现。
    她巴不得手底下的人都能成家，安稳过日子，安心帮她做事儿。
    ……
    日子就这么有条不紊地继续。
    转眼，就到十一月底。
    这段时间，蜀国皇帝在钟大夫和花婆婆的照料下，病情控制得还算不错。
    中间也有头痛发作的时候，一共发作了三次。
    每次他头痛发作，都是暖宝进宫，用神力帮他缓解痛苦。
    所以日子还不算难熬。
    再加上他已经开始将手头上的事情，一件件往魏瑾熔和逍遥王几个人手里转移了。
    速度很慢。
    每每分一桩事情出去，都得寻一个好借口，才能不引起朝臣的怀疑。
    但随着重担慢慢减轻，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对病情也是有利的。
    另一个病号太后，这段时间也被照料得不错。
    虽然有很多的过往，她依旧没能记起来，但有关身边人的事儿，却也知道了六七分。
    这六七分中，有一半是慢慢记起来的，还有一半，是旁人跟她说时，她放在了心上。
    比方说上官子越。
    他虽没出现，但太后却在知道他这号人物后的半个月，突然想起了他。
    比方说平顺王和安定王这两个便宜儿子，就相当于是重新认识了一遍。
    不过，蜀国皇帝脑袋里长瘤子的事情，她一直没记起来，只当那是头痛症。
    钟大夫和花婆婆说，一个人越不愿意面对什么，就越会下意识逃避什么，想不起来也是有的。
    众人听言，反倒松了口气。
    挺好的。
    就怕她想起了什么，再受刺激。
    暖宝这边，依旧在做‘偷梁换柱’的事情。
    无恙早在大半个月前，就带着他的小分队赶往了北国。
    现如今，北国安插在京都城的那些眼线，已经被替换掉五六个了。
    地牢里，正在审讯新抓来的眼线。
    只是这些眼线骨头都很硬，不是那些传音者能比的。
    因此，这替换的速度就渐渐慢了下来。
    逍遥王也没光盯着京都城的眼线，而是开始命人往周边的城池扩展。
    但凡知道哪里有北国眼线，就想办法与之取得联系，获得信任，为替换他们做准备。
    倒是暖宝和上官清之这边，人皮面具做不停。
    不仅要对着新抓来的人做面具，还得对着一些画像做面具。
    是的，画像。
    无恙那群人戴上人皮面具后的画像。
    北国到底山长水远，危机重重，不像蜀国这边的替代者，既行事方便，又有诸多后援。
    为避免面具破损而发生什么意外，多给他们准备一个两个面具总是好的。
    之前是时间紧迫，暖宝来不及多做，就特地画了画像留下来。
    现在空闲一些了，又有上官清之在，自然得把这些面具做出来，好命人送去给他们。
    上官清之也无怨言。
    他本来就疼暖宝，乐意帮暖宝的忙。
    现在真正被暖宝折服，认定了这就是未来大嫂，就更不用说了。
    ——大哥不争气，做弟弟的得帮他啊！
    ——我得让暖宝妹妹知道，嫁到上官家，不仅会有好夫君好公婆，还会有绝好的小叔子！
    秀儿果真不再频繁来请安了。
    珍珠谦虚好学能吃苦，又有几分机灵劲儿，她格外喜欢这个学生。
    偶尔来给暖宝请安，嘴里也都是对珍珠的夸奖。
    其实那些夸奖话，即便秀儿不说，暖宝也是知道的。
    别忘了，珍珠虽然白天待在唐府，可夜里还是得回来跟十三学防身术。
    那丫头是什么状态，暖宝看得真真的。
    扎马步扎得腿肚子都发抖了，还在坚持。
    该做的动作个个到位，摔倒了不哭不喊，爬起来继续。
    力气不够，就在手上和脚上都绑沙袋，还会帮着别人搬运东西。
    在十三面前，不曾有半点姑娘家的娇气。
    而十三也是好样的。
    即便心疼珍珠，却依旧对她要求严格。
    甚至，在发现了珍珠坚韧不拔的个性后，那双眼睛越发闪亮。
    诗情提起他们时，总是一脸姨母笑。
    暖宝见二人如此，也渐渐放心了不少。
    哦。
    就连段青黛那边，空间和空间精灵也到了满级，开始冲刺隐藏奖励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唯有上官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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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4章 上官子越失联

    唯有上官子越，一直没有消息。
    为此，温眉都急上火了。
    眉心和下巴长了几颗痘痘不说，嘴角还起了溃疡。
    “那孩子究竟怎么回事儿，真让人担心！”
    暖宝和上官清之刚忙完手头上的事情，结伴去前厅。
    二人还未曾走近，就远远看到温眉在厅内急得来回踱步。
    逍遥王妃安慰她：“莫急莫急，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子越那孩子素来独立，武功又高强，应该出不了什么事情。”
    话虽这么说，可逍遥王妃也心慌得很，脸色都有些发白。
    “凤华，你不知道。”
    温眉抓住逍遥王妃的手：“那孩子虽然独立，鲜少让我们操心，可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
    以前不管他去哪里历练，走得多远，都会跟我们安排在当地的人联系。
    我们若有急事儿需要找他，只需一封书信或传一句话。
    即便找寻的过程有些曲折，耗时也比较长，但总能找得到他。
    可现在……我……我一连写了三封信给他，都没有收到任何回信！”
    说罢，温眉眼眶都红了，但还是把眼泪都憋了回去。
    “你说他跟我这个当娘的不亲就不亲吧，我给他写信，他不想搭理也行。
    但这三封信，没有一封不关乎你们家啊。
    你们家待他不薄，他对你们也极其依赖，若看到了信中的内容，不可能无动于衷！
    凤华，我现在心里很不安，总觉得他出了什么事儿……”
    “怎么了娘，是说我大哥吗？”
    上官清之跨步进入厅内，开口询问。
    方才过来时，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他娘在说他大哥，但又不敢确定。
    倒是暖宝耳力过人，听得清楚些。
    知道上官子越处于失踪状态，她一颗心也揪了起来。
    忙上前道：“眉婶，可命人去北国打听过了？他会不会在北国？”
    “已经派人问过了。”
    温眉叹了口气，道：“他今年确实在北国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忙他的那个商队。
    哦，叫‘先越速递’，你们京都城也有分号的。
    可据下面的人说，他早在七月份的时候就离开北国了。
    离开北国前，还去过那边的兰花门小住了几日。
    几日后，他离开兰花门，也没说要去哪里。
    偏偏那几个月，我和你轩叔都没联系过他。
    等这一次联系他时，竟联系不上了！”
    “七月份？这么巧……”
    暖宝垂眸想了想，道：“我七月底的时候还收到过他的来信。
    那时候他没告诉我他在哪里，信中也没有具体的写信日期。
    如今看来，若信是从北国寄过来的，那算算时间，那信应该也是七月初写的。”
    “他给你写过信？”
    温眉顿时一喜，忙问：“他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
    暖宝仔细回想，道：“就是跟我报了个平安，然后说‘先越速递’现在开得不错，能挣不少银子。”
    温眉一愣：“没了？”
    暖宝摇头：“没了！”
    温眉：“……”
    天知道她现在的感觉有多复杂？
    既担心儿子出事儿，又恨铁不成钢！
    转头看向逍遥王妃：“凤华，你说子越那孩子怎么这样啊？
    他怎么不告诉暖宝他在哪里呢？怎么不和暖宝说他在干什么啊？
    最不济，也该和暖宝说一个归期，让我们别这么担心啊！
    这报平安都报到暖宝这里了，还说什么‘先越速递’挣钱不挣钱的事儿，他是不是缺心眼！”
    言毕，又问暖宝：“后来呢？你给他回信了吗？他有没有再给你寄信？”
    “没有。”
    暖宝蹙眉，摇头道：“他在外历练，经常这个地方待几日，那个地方待几日。
    想给他送一封信，还挺耗时耗力的。
    所以基本上，他信中若没有写什么重要的事儿，我一般都是不回信的。”
    说罢，暖宝又道：“七月底收到他的信，八月份我就开始忙皇伯伯的事情了。
    想着找他不容易，就直接把信寄到了您手里。
    接下来的事情您也知道，我们都忙得晕头转向。
    再加上您一直给他寄信，我就没找过他。
    如今仔细想想，他竟有四个月没给我写信了……”
    说到这，暖宝的心咯噔一下。
    四个月！
    真的好久好久啊。
    以前每隔一两个月，她都能收到上官子越的来信。
    哪怕她没回信，上官子越也不会恼。
    下一封信该什么时候来，还是会什么时候来。
    偶尔，还会给她寄一些好吃的好玩的。
    如今四个月都没有半点消息，就连眉婶都联系不到他，这怎能不让人担心？
    “也就是说，从七月份走出兰花门开始，他就已经联系不上了！”
    温眉快速抓住信息：“说是要离开北国，但实际上到底有没有离开？谁也说不准！
    兴许他在北国出了什么事儿，一时无法脱身！”
    说着，温眉又开始嘀咕：“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难道跟‘先越速递’有关？
    是触碰了北国皇室和权贵的利益，被那些人暗算了？”
    “有这个可能。”
    上官清之握紧了拳头：“大哥武功虽好，阅历也深。
    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一个人行动惯了，未必没有危险！”
    “我就说嘛，好端端的去什么北国，开什么先越速递？”
    温眉一听二儿子这话，忍不住道：“他以为北国跟蜀国一样？
    那些北国人，一个个都不是东西，最是狼子野心！
    山高水远的，他过去做个挣钱的买卖，断别人的生路，能没有危险吗？
    我们家又不缺那些银子，他何苦要做那个生意？还亲自去操劳！”
    “娘……”
    上官清之见温眉关心则乱，说的话也逐渐离谱，忙喊了她一声。
    暖宝心里也内疚：“眉婶，我的错。”
    温眉一愣：“你没错，这不关你的事儿！”
    “是我要子越哥哥和我一起做买卖的，先越速递我也有份。”
    暖宝拿不准温眉知道多少，所以老老实实承认。
    温眉听言，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先是不可思议，再露出几分惊喜吗！
    紧接着，便拉过暖宝的手：“先越速递你也有份？这是你们合伙做的买卖？
    老天爷啊，他竟从未告诉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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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5章 你子越哥哥肯定出事了

    温眉说着，又转头看向逍遥王妃：“这事儿你们知道吗？”
    逍遥王妃点点头：“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知道的时候，京都城的先越速递都开上一阵子了。”
    “那你不够意思啊！”
    温眉一听，佯装生气：“咱们之前是怎么说的？好姐妹，就要信息共享！
    你既知道先越速递是暖宝和子越一起开的，就应该早点告诉我啊。”
    ——瞧瞧这事儿整的，尴尬不尴尬？
    ——我还当着未来儿媳妇的面说了不好听的话，这下要成恶婆婆了！
    温眉心里有点急，想着该如何才能把方才的话给圆回来。
    逍遥王妃已经赔笑：“这不是最近的事情多嘛，一时就没想起来。
    咱们俩谁跟谁啊，以往的事情可没有瞒过你，你说是不是？”
    言毕，又道：“不过你放心，在我得知暖宝和子越一起开先越速递的时候，就已经训斥过暖宝了。
    家里又不缺银子，他们平时也够忙的，还非要瞒着长辈去做如此大的买卖，真是让人操心！”
    逍遥王妃一边说着，一边给暖宝使眼色。
    先别管她有没有训斥过闺女吧。
    听阿眉方才那意思，是不赞成子越开先越速递的。
    既如此，那当着阿眉的面，总要顺着阿眉的话才行。
    暖宝领会到自家老母亲的意思，忙道：“对对对，娘亲已经教育过我了，下次不敢了……”
    可谁知，温眉一听这话，脸色更难看了。
    是真的难看，装不出来的那种。
    “凤华，不是我说你，好端端的你训斥暖宝做什么！”
    她瞪了一眼逍遥王妃，拉着暖宝那叫一个心疼：“咱们家暖宝多有经商天分啊，就应该让她大展拳脚！
    你训斥她，这不是在扼杀她的天分吗？
    孩子们独立又有头脑，这是好事儿啊。
    咱们当长辈的，不能因为家里有银子，就剥夺了孩子们做买卖的自由！”
    说着，又笑呵呵冲暖宝道：“我就说嘛，你子越哥哥那个木头疙瘩，怎么突然就变聪明了？
    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把先越速递开到四国！
    原来啊，是他福气好~有咱们家暖宝在背后出谋划策呢？”
    言毕，还拍拍暖宝的手：“你别听你娘亲的，你有天分，就该利用起来。
    瞧瞧那先越速递，新鲜花样多得很，难怪一开业就挣钱，这谁能办得到啊？
    还有啊，你们这名字起得也好，先越速递先越速……哎，这先不就是娴的谐音吗？
    哎哟哟，这是将你们俩的名字结合到一起了啊？
    不错不错，好好干，争取把先越速递做大做强，眉婶很看好你们哦！”
    温眉说到最后，还冲暖宝做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
    这变脸变得真快，一时间，把暖宝给整不会了。
    逍遥王妃也无奈得很。
    ——阿眉啊，你方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就连素来沉静的上官清之，都忍不住提醒温眉：“娘，大哥失踪的事情怎么说？”
    “哦，你大哥啊！”
    温眉一听这话，立马又回归了正题：“你大哥确实做得不对，被训斥的人应该是他！
    就算先越速递是他和暖宝一起开的，他对有关于暖宝的事情，都极其上心，非要亲自去北国，那也不是不可以。
    但去的时候，身边能不能多带几个人？
    每个月按时报个平安，即便不把信寄给我们，也该寄给暖宝啊。
    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这不难吧？
    整整四个月都没有一封信，这是要急死谁？”
    说罢，温眉叹了口气：“我前两日已经派人出去了，让他们沿途多画一些紧急信号。
    你大哥在街上看到那些信号，会想办法联系我们的。
    今晨，我也命人给玉兔他们传话了，让他们亲自去北国一趟，看看是什么情况。”
    言毕，神色担忧道：“希望你大哥只是被要紧的事儿绊住了脚，不方便联系咱们的人。
    希望他平安无恙，早日归来。”
    “娘，大哥一定会平安的！”
    上官仲景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前厅，也不知他前前后后听了多少。
    他凑到众人身边，冷不丁道：“以我大哥的聪明才智还有身手，谁能伤害得了他？
    想害他的人，都要先给自己准备一副棺材！
    所以啊娘，您放心，我大哥出不了什么大事儿。
    依我看，他应该是脚滑摔跤，不小心骨折了，躲在某个地方养伤呢。
    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吗？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他的消息了！
    再不济，就是磕到了脑袋，把我们都忘了，一时间找不到回家的路。
    不过没关系，只要命还在就好！”
    众人：“……”
    看着想象力如此丰富的上官仲景，大家伙儿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好半晌，温眉才说了句：“你倒是心大。”
    上官清之呢？
    则瞥了自家弟弟一眼：“少去姜家妹妹那里看话本吧。”
    上官仲景听言，自然不服。
    ——看话本怎么了？
    ——看话本也是能学到一些知识的！
    不过反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见门房急匆匆赶来。
    说是外头有人求见温眉，还出示了一块玉牌。
    温眉看了一眼那玉牌，赶紧往门口奔。
    那是兰花门的玉牌！
    她来京都城住在逍遥王府的事情，也就身边几个比较亲近的女弟子知道。
    那几个女弟子住在兰花门里等候差遣，没有要紧的事儿，是不会来逍遥王府寻她的。
    如今不仅来了，还拿了兰花门的玉牌过来，可见她们既急切又谨慎。
    ——定是出事儿了！
    温眉如此想着，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
    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见状，纷纷追了上去。
    逍遥王妃和暖宝对视一眼，倒没跟着，以免听到一些不该听的家务事。
    母女俩在前厅里等着。
    没过一会儿，便瞧见温眉带着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回来了。
    母子仨的神色都不好看，甚至有些失魂落魄。
    不过温眉还是强打起精神，看起来要比两个孩子好几分，只是身上莫名多了肃杀之气！
    “眉婶……”
    暖宝上前搀扶，注意到温眉手中多了两封书信。
    温眉一把抓住暖宝的手，声音都有些颤抖：“暖宝，你子越哥哥肯定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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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6章 加派人手找上官子越

    暖宝心下一紧，只觉得身上有些发寒。
    忙问：“是派出去的人有消息回来了吗？”
    逍遥王妃也赶紧上前：“阿眉，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信……”
    温眉将手中的信递给逍遥王妃。
    逍遥王妃见信封都是完好的，心中有些狐疑。
    但见温眉母子仨这副模样儿，也顾不得多想，快速将信封给拆了。
    展开信纸，她的手突然一顿：“这是你写给子越的信。”
    “是。”
    温眉眼睛开始湿润：“这两封信，都是我来到京都城后写给子越的。
    下面的人层层往外递，并没有递到子越手里。
    他们寻不到子越，又怕耽误正事儿，所以便将这两封信又送了回来。”
    说罢，温眉皱紧眉头，忍着眼泪：“之前我还抱着幻想……
    寻思着那孩子是不是在做什么要紧事儿，不能及时赶回来，也不能联系我们。
    再加上他素来有威信，得人心。
    兴许他在做的事情，不方便被我们知晓，所以就让接触过他的人隐瞒了他的行踪。
    可现在……现在这两封信，无疑是在告诉我，子越失踪了！”
    话说到这，温眉觉得心脏有些难受。
    伸手捂住胸口：“子越那孩子跟我虽然不亲，但我也不是完全不了解他。
    不管他在做什么要紧的事儿，那些事情是否需要隐瞒我们，他都会安排好一几个可信的人，方便给他传消息。
    能被他看重的人，最知晓分寸，也很有警惕性。
    没理由看到我接连写信过去，却不将信送到子越手中！”
    长达几个月联系不上上官子越，是头一回。
    寄出去的信被退回，也是头一回！
    即便自家儿子再出众，再有能力，温眉也免不得心慌！
    “不是还有一封信吗？”
    暖宝同样不安，但还是安慰着温眉：“三封信只退回了两封，说明还是有希望的。
    也许之前他们找不到子越哥哥，但后来找到了。
    所以导致前两封信退了回来，第三封信却到了子越哥哥手里。
    眉婶，您别太悲观，说不定子越哥哥都在回来的路上了！”
    话是这么说，但暖宝也有些底气不足。
    又跟温眉和逍遥王妃说了几句，便先回长乐园了。
    暖宝刚离开，逍遥王和魏慕华就回了王府。
    听说了上官子越的事情后，父子二人神情都很严肃。
    即便得知温眉已经加派人手去找，逍遥王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兔崽子！
    ——他偷偷摸摸带我闺女开青楼，开先越速递，我还没跟他算账，他怎么能出事儿？
    看向一旁的逍遥王妃：“凤华，立马写信回南骞国，让父皇和皇姐皇兄们帮着一起找。”
    言毕，又冲魏慕华道：你随我去一趟暗探营，蜀国境内得让他们费费心。”
    逍遥王和魏慕华刚到王府没一会儿，又出去了。
    回到长乐园的暖宝也没有歇下。
    喊来诗情笔墨纸砚伺候，便开始凭着记忆，画上官子越的画像。
    本还以为没有真人站在自己面前对照，光凭着印象中的那张脸，画起来会不顺利。
    毕竟他们也快一年没见了。
    饶是上官子越容貌再好，这凭空作画，也是有点难度的。
    可谁知，等她真正动笔才发现，脑海中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竟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从眼神到嘴角的弧度，再到那一颗泪痣，任何微小的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哪怕是头发丝，她都画成了被微风吹起的样子，生动而传神。
    一整个下午，暖宝都在画上官子越。
    一开始诗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瞧见暖宝将上官子越画得栩栩如生，心里窃喜的同时，还忍不住夸了暖宝几句。
    可后来意识到暖宝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儿，便立马安安静静候在一旁。
    直到天黑，暖宝才画了十张画像。
    想起复制粘贴的功能这个月还没用，她便打发诗情去喊姜平。
    趁着屋里没人，迅速把十张画像复制粘贴了一下，变成二十张。
    等姜平进来时，她将一沓画像交到姜平手里，让姜平拿着她的令牌连夜出城去无名庄。
    “叫他们多派一些人手，立马赶往北国和南骞国。
    不要大张旗鼓，但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是，主子！”
    姜平领命退下。
    厨房那头送来的晚饭早已凉了，满园在小厨房热了一下，端来给暖宝。
    暖宝只吃了一点，实在没什么胃口，便早早沐浴上床。
    诗情等人不敢打扰，都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屋内一片寂静。
    暖宝灵魂出窍进了空间，想找阿豹帮帮忙。
    阿豹跟上官子越挺熟的，家里也有不少上官子越的东西。
    兴许，阿豹能嗅着味儿找到上官子越也说不定？
    万一真那么狗血，那货失忆了呢？
    总不能让他顶着一张勾搭人的脸和一颗空白的脑袋流落在外吧？
    遇到好人贪图他的美貌，将他留在身边当夫婿也就算了，万一遇到坏人，把他卖到青楼里……
    不能想！
    光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暖宝进空间喊了几声阿豹，都没见阿豹现身。
    最后在货架那边找了一圈，才发现阿豹也灵魂出窍了！
    整只豹子躺在货架后面，四脚朝天的，看似是在睡觉，但不管暖宝怎么叫，怎么拍打，它都没有醒来。
    若非它还有呼吸，暖宝都要找个地方挖坑把它给埋了！
    “怎么又成这样了？”
    暖宝皱眉，搬来一张小马扎坐在阿豹身边。
    最近阿豹总是这样，隔三差五就灵魂出窍，也不知去了哪里？
    每次想找它，还得碰运气。
    运气好，等一会儿就行。
    运气不好，可能一宿都联系不上这豹子。
    问它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情，它就摇头，说暂时得保密。
    孩子有了秘密，暖宝能怎么办？
    又不能对它用读心术！
    只能看着它疲惫的豹脸，叮嘱它莫太操劳。
    不过今夜暖宝的运气还不错。
    只是在空间里等了一个多时辰，阿豹就醒了。
    眼睛还没睁开，嘴巴就先骂骂咧咧：“去它老祖宗的天坑雷公电母，最好别让本豹姐翻身！
    否则，本豹姐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打得你们俩跪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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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7章 半个月人都凉了

    暖宝的心咯噔一下。
    ——雷公电母！
    ——这丫的不会又被他们给坑了吧？
    “喂，快醒醒！”
    推了推阿豹，想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
    阿豹听到暖宝的声音，豹身顿时一僵！
    ——完了！
    ——莫不是神力被掏空，都开始产生幻觉了？
    它先试探地睁开一条眼缝，偷偷打量眼前的情况。
    待发现自家宿主正盯着它时，它猛然瞪大眼睛。
    ——这幻觉还挺真实？
    ——假宿主的眼神跟我宿主生气时一样凌厉，好像把刀子！
    “看够了没有？”
    暖宝一巴掌飞到阿豹的头上：“我问你，你刚刚干什么去了？怎么又灵魂出窍了？
    好端端的，你骂雷公电母做什么？
    你是不是又去找坑了？我不是不让你去吗？”
    一连几个问题，将阿豹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袋，问得清醒了几分。
    ——糟糕糟糕omg！
    ——不是幻觉，是倒大霉了，竟被宿主撞上了！
    “啊……有吗？没有吧？”
    阿豹明显底气不足，一双豹眼都不敢看暖宝。
    “宿主~我什么时候骂雷公电母了？是不是您听错了？
    哦！我知道啦，肯定是我说梦话呢，我刚刚做噩梦了，梦到雷公电母又坑我，呵呵……”
    “呵呵！”
    暖宝学着阿豹干笑了两声：“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脸上写满了心虚！”
    说罢，见阿豹还能嬉皮笑脸耍无赖，暖宝也没太担心它。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阿豹醒来后，暖宝就觉得自己突然很是疲惫。
    浑身无力，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甚至还打了个哈欠，恨不得马上睡一觉。
    不过再累，寻找上官子越的事情也不能拖。
    只见暖宝拍了拍阿豹：“好了，雷公电母的事情先放一边，以后再跟你算账！
    现在我有事儿需要你帮忙，可能你得离开我一阵。”
    阿豹听言，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事儿啊？”
    “帮我去找子越哥哥。”
    暖宝将上官子越失联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又道：“你对他并不陌生，再加上咱们手里也有不少他送的东西。
    那些东西都沾染过他的味道，你顺着味道找找看，兴许能找得到。”
    “不是……宿主，我乃天庭豹姐，是神兽啊，您让我当一条小狗狗闻味找人？”
    阿豹挠挠头，似乎有些不乐意。
    暖宝挑眉：“你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情，几年前不是还帮着找过孟静好吗？”
    “那不一样。”
    阿豹翻了个身，离暖宝远了一点：“孟静好是逃犯，又是异世者，对您有危险，我当然着急了。
    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我可不想这么早帮您收尸！”
    “子越哥哥现在也有危险啊。”
    暖宝也往前挪了挪，逼近阿豹：“阿豹，做豹子可不能没有良心。
    子越哥哥多喜欢你啊，还摸过你的头呢。
    你想吃烤番薯而我不给你的时候，他偷偷给你塞过烤番薯吧？
    还有啊，你想想二哈是从哪里来的？他带来的啊！
    没有他，哪有二话？没有二哈，谁天天陪你，给你解闷？”
    说罢，暖宝又道：“好了，我知道你是威风凛凛的豹姐，不想当小狗。
    但问题是，你自己都知道自己是豹子啊，就闻一闻味儿找一找人，难道还能变成小狗不成？”
    言毕，不忘吐槽一句：“再说了，小狗狗那么可爱，你怎么跟小狗狗比。”
    阿豹：“……”
    看向暖宝的眼神，别提多哀怨了。
    ——怎么这么说我哦？
    ——我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宿主~不是我不想去找您那个青梅竹马。
    主要是现在这种时候，我不能离您太远啊。”
    阿豹眼珠子转来转去，还在找借口：“您皇伯伯是不是经常头痛发作啊？
    他头痛发作了，您是不是得用神力帮他缓解痛苦？
    若我出去找上官子越，一不小心找远了，咱们失去了联系，无法再共享神力。
    那您皇伯伯再头痛的话，您可能就帮不了他了。”
    “这倒是个问题。”
    暖宝听言，也有些担心。
    不过很快，她又道：“差点忘了，宫里还有表姐嫂子啊。
    她的空间和香香都已经升级到了满级，最近开始冲刺隐藏奖励了。
    你放心去，凭着她现在的神力，皇伯伯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我……”
    阿豹一时语塞，突然觉得卖香的真多余。
    可它要怎么跟自家宿主解释，它神力已经被掏空的事儿？
    半个月！
    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恢复。
    “才满级而已，连隐藏奖励都没触发，这不保险吧？”
    阿豹想了想，商量道：“上官子越那么厉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要不这样，咱们再等半个月怎么样？
    半个月后如果他还没有消息，我就出发去找他！
    刚好那时候，卖香豹应该也能触发一个隐藏奖励了，神力会比现在高很多。
    到时候不仅能保证您皇伯伯不头痛，还能顺带保护您，我也放心一些。”
    “半个月？你知道半个月有多久吗？”
    暖宝直接给了阿豹一个脑瓜崩：“要真出什么事情，半个月人都凉了！”
    说罢，也不管阿豹愿不愿意：“别找借口，明天就出发！”
    “宿主……”
    “满园种的番薯，我给你留一箩筐！”
    “不是番薯的问题。”
    “两箩筐！”
    “不行的。”
    “三箩筐！”
    “虽然我很想吃，但是……”
    “五箩筐！别但是了！”
    暖宝瞪了阿豹一眼：“好好跟你商量你不听，那我以宿主的身份命令你。
    不必担心我和皇伯伯，现在子越哥哥的安全比较要紧。”
    言毕，又道：“你也不必去太远，就在蜀国境内找，找不到再回来就是。”
    阿豹：“……”
    身为天庭的豹姐，这一刻它好无助啊。
    ——怎么办？
    ——没有神力，我这豹体根本就变不回猫身。
    ——以豹子的形象出去，别说出去找人了，不被人围剿打死就不错咯。
    ——要不……
    ——我跟宿主说实话？
    ——就告诉她，我被雷公电母给坑了，坑得彻彻底底？
    这个念头一起，阿豹身子又是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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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8章 无菌手术室和透视眼

    这个念头一起，阿豹身子又是一颤。
    紧接着，整头豹子都自信了起来。
    ——对啊。
    ——直接跟宿主说呗，反正事情都成了，我怕什么？
    ——没成之前不敢跟宿主说，那是担心宿主阻止我，坏了大事儿。
    ——现在一切都成了，只等下次触发隐藏奖励就好，那我还瞒个什么劲儿？
    ——别管过程如何，结果是好的就行！
    “糊涂了糊涂了，真是糊涂了。”
    阿豹一边挠头，一边嘟囔。
    要怪就怪它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就被自家宿主要找上官子越的事情带着走。
    这一带就把它带偏了，反倒忘了另外一件要紧的事儿。
    如此想着，阿豹也不再找借口了。
    只用一双哀怨的眼睛看着暖宝：“宿主，跟您说实话吧。
    您那青梅竹马挺好的，待我也不错，我不讨厌他。
    若是换在往常，您要我去找他，我早就去了。
    可现在不行啊，我现在一点神力都没有，实在没法动身。”
    暖宝身子微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没有神力？”
    “嗯啊。”
    阿豹点点头：“难道宿主您没发现，你现在很疲惫吗？
    原因就是我的神力没了，而您又忙了好几天。
    精力耗尽，又没有神力支撑，难免感到困乏无力。”
    “你的神力呢？”
    暖宝听完阿豹的话，总算开始正视自己乏力这件事情。
    难怪她突然这么疲惫，原来问题竟然出在这？
    再想想之前阿豹骂雷公电母的事儿，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又是雷公电母？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去找他们了？
    他们这次这么狠的吗？连你的神力都给夺了？一丢丢都不留给你？”
    “是……”
    阿豹垂头丧气应了句，又立马摇摇头：“也不完全是。
    我是去找他们了，也被他们坑了，坑得神力半点不剩。
    但您放心，这个神力不是永久消失的，只是被他们支走了半个月。
    等半个月后，神力又会重新回来，对我们没什么影响。”
    “你……你这傻豹子，让我说什么好？”
    暖宝顺着胸口，都被气得没脾气了。
    “我不是一再叮嘱你，别去找雷公电母吗？
    之前的教训你没吃够？明明知道他们俩坑，你还主动送上门！”
    嘴上这么说，双手却摸到了阿豹的脑袋上。
    她真是又生气又暖心，不知道该拿阿豹怎么办。
    生气是因为这毛孩子不长记性。
    暖心是因为她知道阿豹去找雷公电母，肯定是为了她。
    每一次。
    每一次都是如此！
    “宿主，您别生气嘛~我有好消息告诉您哟！”
    阿豹顺着暖宝摸过来的手，蹭了又蹭。
    那撒娇的样子，真是跟暖宝犯了错时一模一样。
    难怪世上会有‘物似主人型’这句话。
    “什么好消息？”
    暖宝没好气地看着阿豹：“难不成你搞来了无菌手术室，还是搞来了透视眼？”
    “哇~宿主您也太哇塞啦，这都能被您猜中？”
    为了哄暖宝开心，阿豹表现得极其夸张。
    它将豹眼瞪得圆圆的，往暖宝怀里钻了钻。
    暖宝本身就疲惫，再加上没有防备，竟直接被阿豹给扑倒了。
    “哎呀，你这个胖阿豹！”
    惊呼一声，忙从阿豹身下爬起来：“你好好说，真弄到我们需要的好东西了？”
    “弄到了弄到了！”
    阿豹见暖宝激动，撒欢道：“无菌手术室和透视眼都弄到了，宿主您开心吧？”
    “真的？！在哪呢？”
    暖宝有些不敢相信，抓着阿豹的爪子问。
    阿豹扭头看了看仓库外头：“无菌手术室，其实就是咱们的无限空间啊。
    仓库里头不算，因为宿主您前段时间规划了区域后，仓库就只能用来保鲜和储物了。
    除了咱们俩外，往后仓库再不能待任何活物。
    但仓库以外的三个区域，有灵气环绕，这个灵气能起到杀菌作用，完全可以拿来当无菌手术室。”
    说罢，阿豹还抬起豹头喵呜了一声，问：“怎么样宿主？我厉害吧？
    这可是我缠了雷公电母好久好久，他们才透露给我的消息。”
    “无限空间居然可以当无菌手术室……”
    暖宝惊喜不已。
    看着仓库外的其他三个区域，暖宝双眸泛起了亮光。
    早在得知无限空间能规划区域后，暖宝就抽空把区域给规划好了。
    东边是住宅区，目前还没建房子。
    南边是种植区，已经种了一些药材和瓜果蔬菜。
    西边是养殖区，她丢了一些小鸡小鸭进去先试试水。
    北边就是储物区，当仓库用的。
    如果无限空间能当无菌手术室，那她得早点把房子都建起来。
    到时候不仅皇伯伯术后可以进来疗养，就连手术都能在里面做了。
    反正家里头的人都知晓空间的存在，倒也不必多费口舌去解释。
    就是不知道表姐嫂子那边能不能触发到什么主刀医生的高超技术？
    若触发得到，就不用麻烦干爷爷和干外祖母了。
    反之，还得想办法解释这个陌生的地方的来由。
    不过那都不急。
    毕竟她是魏忽悠呀！
    “透视眼呢？”
    收回思绪，暖宝又问。
    “透视眼得晚几天才能到。”
    阿豹老实回答：“等半个月后神力恢复，您就可以继续兑换银子了。
    咱们再升级一次，一次就好！
    雷公电母说了，下次触发的隐藏奖励，肯定是透视眼！”
    言毕，怕暖宝信不过雷公电母，又道：“宿主您放心，我不傻。
    为了避免那两个家伙坑我们，我和他们签署了一个协议。
    有协议在，再加上他们拿了我们的好处，不敢不兑现承诺！”
    “哦，这样啊。”
    暖宝没说扫兴的话。
    ——万一协议是假的呢？
    只问阿豹：“你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十五天的神力吗？
    暖宝可不认为，雷公电母会那么好说话。
    只支取阿豹十五天的神力，就给阿豹这么大的回报！
    果然，想法刚落，阿豹就不好意思道：“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好处啦。
    就是……就是我答应了它们，接下来八十年，只要我在凡间使用神力，神力都得分他们两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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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9章 我宿主八十八岁就入土

    “什么？！”
    暖宝一惊，差点没咬到舌头。
    阿豹见状，忙安慰道：“其实也没有多少啦，两成而已。
    雷公一成，电母一成，不算多的。”
    暖宝：“……”
    真想骂一句败家子啊。
    小数怕长计不知道吗？
    每用一次就分两成，还得捆绑八十年！
    暖宝的神力是在阿豹的神力里共享的，但其实她们两个的神力又是独立的个体。
    打个比方，阿豹的神力值是一万，暖宝的神力值是两千。
    一万神力值，完全归属于阿豹，不管它是用了七百神力值还是九千五的神力值，暖宝的神力值依旧是两千。
    也就是说，只要阿豹不像现在这样，神力值完全耗尽为零，暖宝的神力值就会一直在。
    但阿豹的神力值一旦耗尽，丁点儿都不剩，那不管暖宝的神力值有多少，都会跟着归零。
    这便是所谓的神力依附，却又分别是两个个体。
    只要以后阿豹有分寸，在使用神力时不将神力耗尽。
    那么就算神力会被分走两成给雷公电母，对暖宝的影响也不大。
    可即便如此，暖宝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她心疼阿豹。
    觉得雷公电母也太狠了！
    阿豹曾经跟她说过，它来当她的空间精灵，其实跟下凡历劫没什么关系。
    四个空间精灵，私下是有一场较量的。
    谁在凡间的神力越多，回到天庭后，就能得到升阶和提拔。
    而在天庭里，神力的高低也决定了它们的地位和职位。
    雷公电母什么都不坑，光坑神力，何尝不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
    “我们阿豹这么可爱，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阿豹？”
    暖宝转过头，不让阿豹看到她发红的眼眶。
    只是一边说着话，一边摸摸阿豹的头，声音很是轻柔。
    结果，阿豹却道：“没事啦宿主，只是八十年而已，对于我来说，一眨眼就过了。
    再说了，我已经尽力了，他们之前还说要捆绑一百年呢！
    好在我聪明，跟他们讲价，这才少了二十年！”
    “吃？那我们阿豹还挺厉害的嘛。”
    暖宝听见阿豹得意洋洋的声音，不忍打击它，便顺着话夸奖了起来。
    还问：“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讲价的？竟能少捆绑二十年！”
    阿豹见自家宿主夸自己，越发高兴。
    喜滋滋道：“这还不简单？他们要的只是我在凡间用的神力的两成啊。
    我在凡间能待多久？无非就是待到宿主您死了，我就能完成任务回去了！
    所以我跟他们说，我宿主今年都八岁快九岁了。
    她天天忙得跟条狗似的，比谁都操劳，肯定活不到一百零八，顶多八十八岁就该入土了。
    八十八减掉八，刚好八十年嘛，就只能捆绑八十年咯。
    雷公电母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啊，所以最后你的阿豹我呀，成功砍掉了二十年！”
    言毕，还凑过来问暖宝：“怎么样宿主？我是不是个大聪明？”
    暖宝：“……”
    先前感动到差点掉落的眼泪，硬生生被逼了回去。
    有句国粹，她不知道该不该骂！
    什么叫活不到一百零八顶多八十八？
    虽然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长寿，但话不能这么说啊！
    “呵呵……”
    暖宝皮笑肉不笑：“你就没想过，捆绑个一百年兴许是好事儿？
    雷公电母为了自己的利益，怎么也得暗中出手，帮你宿主我活到一百零八吧？”
    “那不可能~”
    阿豹挥了挥爪子，当即给暖宝泼了一盆冷水：“他们又坑又抠，怎么会浪费神力保佑您活到一百零八？
    与其靠着他们良心发现保您长寿，还不如您平时多注意养生来得实在。
    您想想啊，若您靠自己就能活到两百岁，而我只跟他们捆绑八十年……
    嘿嘿，剩下的一百多年，我们岂不是赚了？”
    暖宝：“……”
    更想口吐芬芳了。
    ——还活两百年？
    ——能活到六十岁不被你气死，我就算长命了！
    阿豹可不知道暖宝在吐槽它。
    嘀嘀咕咕的，又道：“保佑您长命所需要耗费的神力，比从我身上抠走的还要多呢，雷公电母又不是做慈善的。
    再说了，我已经想到报复他们的办法了！
    哼！他们不是想要我在凡间使用神力时的两成神力吗？
    嘿，那我少用点神力不就行了？
    非必要时刻，我就不用神力，我都攒着，哎，等回了天庭，我气死他们！气死他们！”
    暖宝无奈翻了个白眼：“火气还挺大啊，比我被背刺八十八岁就入土的火气还大呢。”
    “嘿嘿，那不一样。”
    阿豹挠挠头，笑得有几分憨。
    “您八十八岁入土只是说说而已，当不得真。
    但我被雷公电母坑得老惨了您知道吗？
    除了这一次事情谈成，我被他们捆绑了八十年外，我之前还去找了他们四次！
    每一次都被他们坑走一半的神力，结果事情还没办成，真是气死本豹姐了。
    直到这一次，我主动提出和他们捆绑，将在凡间使用的神力分他们一些，他们才肯点头。
    后来，我怕他们再坑我，又提出要签署协议。
    他们答应得也很痛快，根本不需要我再纠缠。”
    话说到这，阿豹有些咬牙切齿：“我还以为他们转性了呢，没曾想，到底是我大意了！
    等我高高兴兴和他们签署完协议，以为可以回来和您报喜的时候，他们俩竟联合出手，将我未来半个月的神力尽数掏空！
    还说……还说签署协议，是另外的价格！
    气啊起啊……真的好气啊，气死本豹姐了！
    偏偏我的神力不如他们，除了骂他们几句外，拿他们根本没有办法！”
    “呃……”
    暖宝听言，颇为惊讶。
    她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的事情？
    想安慰阿豹几句，又不知从何开口。
    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唉，真是个傻豹子啊。”
    不过阿豹的心态还挺好。
    哼哼唧唧骂了几句，又道：“好在我的神力不管用多少，每天都会重新回到最高值。
    即便十五天的神力被支取了，等十五天过后，神力恢复，依旧是几个豹子之首，能稳住第一名的位置。
    否则，我一定豁出这条命也得撕了雷公电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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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0章 噩梦

    别看阿豹是豹子，但爪子勾起来的时候，还挺像小拳头的。
    它勾着自己的两只前爪爪，语气极其坚定。
    “本豹姐屈居天庭众神之下也就算了！
    若是连打铁豹和卖香豹这些豹崽子都能压我一头，那我肯定是不答应的！”
    言毕，又突然双眸一闪：“对啊，下凡当空间精灵的豹子又不止我一个，可不能让雷公电母逮着我来薅！
    宿主，咱们不是还差麻醉剂吗？走，进宫找卖香豹去，让它去找雷公电母！”
    “你想干嘛？”
    暖宝上下瞟了阿豹几眼，就知道这孩子目的不纯。
    果然。
    阿豹嘿嘿一笑：“您皇伯伯不也是段青黛的公爹吗？
    遇到困难了，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大家伙儿都使点劲儿呗。
    反正我是没什么东西再给雷公电母坑了，不如把卖香豹送过去，让它把麻醉剂给换回来！
    到时候，麻醉剂有了，透视眼有了，无菌手术室也有了，您皇伯伯的手术肯定能成功。”
    “嗯，最重要的是卖香豹的神力也被坑完了。
    打铁豹那边你压根没放在心上，它一个打铁的配上一空间健身器材的宿主，挣钱肯定没有卖香豹这边快。
    剩下的一个空间精灵，既然没有出现，你也懒得去烦恼。
    只需把卖香豹也坑一下，你就能高枕无忧，不用担心其他的豹子超越你了。”
    暖宝点点头，拆穿阿豹：“最好啊，等打铁豹和另外一个空间精灵出现后，也去给雷公电母坑几次。
    大家伙儿都被坑，才不会显得你太蠢笨。”
    “喵喵喵，宿主！”
    阿豹的脸都垮了，委屈巴巴道：“有些事情您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呢？真不可爱！”
    言毕，直接翻了个身，把眼睛闭上。
    单方面结束对话。
    暖宝见状，有些好笑。
    伸手摸了摸阿豹的大肚皮，哄道：“好了好了，你最可爱，最暖心，最能为我排忧解难了，一点都不蠢笨。”
    想着，又耐心提醒道：“不过香香那边，你最好考虑清楚。
    像你这么聪明的豹子到了雷公电母面前，都被坑成这样。
    香香那家伙去了，恐怕连渣都不剩。
    它跟我表姐嫂子一样，都是痴子，一个痴医痴药，一个痴钱，肯定不是雷公电母的对手。
    若是跟你一样，神力全部被支取了，那咱们再发生点什么意外，或皇伯伯头痛发作，就没神力可用咯？”
    暖宝没有直接阻止阿豹，而是让它自己考虑清楚。
    与此同时，又夸了阿豹几句，使得阿豹十分受用。
    虽然眼睛还是没睁开，但却嗯了一声：“我知道了，顶多十五天后再坑它！”
    暖宝：“……”
    她能说什么？
    行吧。
    豹姐高兴就好。
    说不定等十五天后，这事儿都被它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出去了。”
    暖宝疲惫得不行，又拍了拍阿豹的肚子，便出了空间。
    至于寻找上官子越的事情……
    阿豹和自己都没了神力，所以这个计划只能暂时搁浅。
    “希望眉婶和我派出去的人，能早点找到子越哥哥。”
    睡着前，暖宝迷迷糊糊说了这么一句。
    也不知道是太担心上官子越，还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暗示？
    又或者，是因为这些日子暖宝天天待在地牢，闻了太久的血腥和腐味，压力太大。
    总之，暖宝睡得很不踏实。
    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上官子越就是在北国！
    他明明已经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情，打算离开北国，可却无意间遇到了一个将军。
    那个将军暖宝不认识，长得五大三粗的，面容十分凶悍。
    上官子越不知为何，跟踪了那个将军好几天。
    最后，那个将军发现了上官子越，把上官子越引到了一个树林里。
    树林里布了阵。
    靠着那诡异的阵法，那个五大三粗的狗男人把上官子越给擒了！
    紧接着，画面就出现在一个地牢里。
    上官子越被绑在木架上，被抽打得浑身是血。
    那鞭子是沾了辣椒油的，一鞭鞭打在上官子越的身上，皮开肉绽，痛苦不已！
    在上官子越面前，还有一个大火盆和一个烤架。
    突然，孟静好出现了！
    孟静好还是几年前的模样儿，好像一点也没有长高。
    她拿着一把匕首，恶狠狠往上官子越的身上扎。
    嘴里还骂着：“让你跟踪我家将军，让你围着那个死暖宝转！
    这是你应得的，这是你的报应！
    哈哈哈，去死吧，去死吧，都给我去死吧！”
    暖宝冲过去抱住上官子越，想帮他挡几刀！
    可人过去了，却是轻飘飘的，直接穿透上官子越的身体。
    她碰不到上官子越！
    “子越哥哥……子越哥哥！”
    她拼了命地喊上官子越，甚至去抢夺孟静好的匕首，可都无济于事。
    后来，她又听见孟静好说：“那个死暖宝挺狠啊，居然敢拿匕首割我们北国人的肉，想要烤肉吃？
    我看你的肉也不错，挺结实的，口感肯定很好。
    今天我就效仿效仿那个死暖宝，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再给你烤熟了，喂给你吃！”
    说着，孟静好便真的动手了。
    暖宝瞪大眼睛，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子越哥哥！子越……上官子越！上官子越！”
    “郡主，郡主快醒醒，郡主！”
    突然，暖宝听到有人在叫她，脸上和脖子上也凉嗖嗖的。
    挣扎着醒来，引入眼帘的，是珍珠满脸的担忧。
    她一手提着灯，一手拿了湿毛巾给暖宝擦脸擦脖子。
    瞧见暖宝终于醒来，松了口气：“郡主，您总算醒了，可是做噩梦了？”
    暖宝呆愣愣地看着珍珠，眼睛眨也不眨。
    脑海中，梦中的画面不断闪过，就跟真实存在的一样。
    珍珠刚结束了今天的防身术练习，正想回屋洗漱休息。
    结果，就听到暖宝屋里传来的叫喊声。
    冲进来以后看到自家郡主满脸泪水，被吓得不轻。
    “郡主？郡主您别害怕，都是梦，别怕，梦都是反的！”
    “是梦……”
    暖宝渐渐回神，眼睛眨了眨，泪水止不住往外流。
    “是，是梦，一定是梦！”
    说着，便猛然坐起身，抱住珍珠：“呜呜呜，没事儿的，子越哥哥会没事儿的，他会没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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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1章 有些玄学不得不信

    转眼，又过了十来天。
    此时已是十二月中旬，距离过年仅剩半个月左右，而距离上官子越十三岁的生辰，不过还有几日。
    这十来天，该画的符号画了，该派出去的人也派了，却一直都没有上官子越的消息。
    温眉急得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瘦了一圈。
    而逍遥王府众人，前有蜀国皇帝龙体抱恙，后又遇到上官子越失联，一个个劳心劳力的，也是憔悴不堪。
    暖宝跟上官清之也没心思再做人皮面具了。
    反正北国眼线骨头硬，刚好空出一段时间给那遥慢慢审问。
    待审问出有用的信息，再将人替换过去也不迟。
    不过停了人皮面具的事儿，暖宝也没闲着。
    年底的账册多，她得看账册。
    还有伙计们的奖金跟年节礼，店铺与店铺之间来年的合作计划跟往来，以及过年的放假安排等等。
    虽然具体的事宜有手底下的人去操办，但也免不得要暖宝过目和点头。
    自己的产业还好说，关键是还有魏瑾贤那边的产业。
    那个不靠谱的堂兄，把事情一丢就跑了，现在也没回来。
    逢年过节的，可不得暖宝多费心？
    先越速递也一样。
    由于这是暖宝和上官子越合伙做的买卖，现在上官子越失联了，下面的人也找不着他。
    所以早早的，便将一些重要的安排计划层层上递，最后由可信的人递到了暖宝手里。
    也是近些日子暖宝才知道，原来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上官子越竟将先越速递的分号扩展到了三十六家！
    加上总号的话，得有三十七家店了。
    三十七家店，遍布四国重要地区，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想当初百宝居之所以发展得如此迅猛，那是因为她选择先打响名气，再通过加盟的方式，吸引别人来给她开分号。
    可先越速递呢？
    从始至终，无论是总号还是分号，都是上官子越一个人在忙！
    可见其能力，也见其辛苦。
    想来这一年，上官子越都没有露头，就是在忙先越速递了。
    想到上官子越，暖宝又不免皱眉。
    自从那天夜里她做了噩梦，梦到上官子越被孟静好扎刀割肉，她就立马给司空写了一封信。
    让他加快速度寻找孟蕴和跟孟静好，还将梦中出现的那个五大三粗的将军也写了进去。
    她并不知道那是北国的哪一个将军，甚至不知那个将军是否存在。
    但既然已经梦到了，说不定是个线索？
    有些玄学，暖宝不得不信。
    否则，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时代？
    也正是因为信了玄学，自从做了那个梦后，她就鲜少去地牢了。
    即便偶尔去一次，看到那遥审讯那些北国眼线的时候，她也不再出主意。
    孟静好在梦里说的话，她时时刻刻都记着。
    【那个死暖宝挺狠啊，居然敢拿匕首割我们北国人的肉！】
    因为这句话，暖宝开始胡思乱想。
    ——这会不会是报应？
    ——是前段时间我审讯北国传音者的时候出手太狠，所以报应显到了子越哥哥身上？
    ——不。
    ——那不行！
    ——若真是报应，也该报应到我这里，怎能牵连无辜！
    不管那个梦是不是一种暗示，暖宝现在都尽量避嫌将自己置身到血腥当中。
    这并非她懦弱，胆小怕事儿，连梦中的孟静好都让她生了忌惮之心。
    而是在用尽自己目前所有可用的办法后，依旧无法找到上官子越的一种无助。
    人在无助时，总想吃斋念佛，求助神明。
    暖宝也希望自己焚香沐浴，洗净血腥后，上官子越能平安归来。
    是的。
    一切等上官子越平安归来再说。
    若梦中的场景真的出现过……
    什么玄学不玄学，神明不神明的？
    她不介意大开杀戒！
    ……
    家里的气氛低沉得像一潭死水，格外压抑。
    大家伙儿已经很久没聚在一起吃午饭晚饭了，都是厨房那头送到各个的院中。
    这天中午，暖宝破天荒没在长乐园吃饭，而是去了永乐院，想跟逍遥王妃商量点事情。
    结果刚走到永乐院门口，就见逍遥王妃带着丫鬟们，提着食盒出来了。
    “娘亲，您这是要去哪？”
    暖宝上前请安，问道。
    逍遥王妃见闺女这些日子也瘦了不少，颇为心疼。
    她摸了摸暖宝的头：“正要去你眉婶那里，她这几日胃口不好，我在小厨房给她做了一碗醋汤面。”
    说罢，又问：“你吃午饭没有？没吃的话先进去吃饭，瞧你这小脸瘦的。”
    “还没吃呢，本想过来陪您一起吃的。”
    暖宝挽上逍遥王妃的手：“娘亲，我跟您一起去眉婶那边吧，也好劝她多吃些。”
    说罢，怕逍遥王妃担心，又道：“眉婶那边也有午饭的，正巧您给她做了醋汤面，我就去把她那一份饭给吃了！”
    “你呀，想去就去吧。”
    逍遥王妃用手指点了点暖宝的额头，笑着应道。
    刚走没多久，又问：“年底忙得很，你怎会有时间来陪我？
    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娘亲，瞧您这话说的？我是您闺女呀，再忙也得陪您不是？”
    暖宝最会说好听话了，小嘴跟抹了蜜一样。
    “这段时间不敢黏着您，主要是怕打搅到您了。
    这王府里谁不知道，一到年底，您就是最忙的那个人。
    且等着吧，等您忙完了这段时间，我天天都腻着您！”
    “哎哟，这些话还好没让你爹爹听见。”
    逍遥王妃满眼宠溺地看向暖宝：“你爹爹最近也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回来躺到床上都不想动了。
    昨夜还跟我念叨，说是有几日没见你了，今天必定得回来早点，跟你一起吃个晚饭。
    你方才那话啊，若让他听见了，恐怕又得吃醋，说他惦记着你，你却只想腻着我。”
    “不是吧？爹爹连娘亲的醋都吃啊？”
    暖宝失笑，眨眨眼道：“那好吧，为了不让爹爹吃醋，我还是给您找点事儿吧？”
    言毕，便将目的说出：“明日是十二月十五，我想去城外的马华寺烧香祈福，算上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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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2章 马上就是子越的生辰了

    “是为了你子越哥哥？”
    逍遥王妃看向暖宝，有些意外。
    这些年，逍遥王府每年都要去马华寺烧香祈福的。
    只是每次去的时候，暖宝都不会跟着一起。
    说什么她有老神仙，不需要再去寺庙。
    逍遥王妃知道自家闺女是‘神女降世’，有老神仙庇佑，也就没强迫她。
    没曾想，素来不爱去寺庙的她，今日竟主动提出要去烧香祈福。
    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儿，逍遥王妃一下就明白了。
    果然。
    暖宝点点头：“嗯，想给子越哥哥求个平安符，还有皇伯伯，也想求佛祖和菩萨保佑他。”
    “好，那便去吧。”
    逍遥王妃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可惜我明日有事儿，不能陪你一起。
    要不这样，你把你眉婶他们一起带上。
    他们母子仨这些日子心里也不好受，带出去散散心，也当抚慰他们。”
    言毕，想了想又道：“还有姒君，明日就让她请假吧，别去上学了。
    让她跟你一起去马华寺，也好帮她父亲也祈祈福。”
    “好。”
    暖宝乖巧，挽着逍遥王妃的手慢慢往温眉的院子去。
    只是一说起上官子越，逍遥王妃也忍不住叹气。
    “再过几日就是你子越哥哥的生辰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回来？
    我礼物都给他准备好了，你爹爹还说，若他能平安回来，就再给他做一次长寿面。
    还有啊，今年过年要穿的亲子装，我都准备得七七八八了，就差你子越哥哥那一件。
    给你轩叔和眉婶一家也做了亲子装，样式差不多，只是颜色不同。
    你轩叔的尺寸我有，之前你眉婶给过我。
    但你子越哥哥一年都没回来，我也不知他长多高了？是壮了还是瘦了？
    过年的第一件衣裳，总不好做得不合身的，否则会不吉利。
    现在啊，就希望他早点回来。
    即便不能赶上生辰，那赶上小年也行啊。
    小年距离除夕还有几天，多找几个绣娘赶一赶，还是能把衣裳做好的。”
    言毕，又开始说蜀国皇帝：“你皇伯伯那个瘤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取出来。
    眼瞧着马上要过年了，距离他取瘤子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我前两天进宫给你皇祖母请安时，见到了你皇伯娘。
    你皇伯娘憔悴了不少，整个人也瘦了一圈，比你眉婶瘦得还多，看着真让人心疼。
    听你爹爹说，该安排的事情你皇伯伯都安排得差不多了。
    敏锐一些的朝臣多少起了疑心，这些日子没少打探消息……”
    逍遥王妃一路上都在念叨上官子越和蜀国皇帝。
    这一念叨，就念叨到了温眉的院子。
    果不其然。
    就像逍遥王妃猜测的那样，温眉又没吃午饭。
    小圆桌上摆了六菜一汤，温眉和上官清之、上官仲景，就坐在小圆桌旁，谁也没有说话。
    不过两个孩子还是吃饭的，哪怕吃得不多。
    男人嘛，都比较理性。
    他们知道大哥暂时联系不上，很有可能出了事儿，所以不能让自己倒下！
    但温眉就比较感性了。
    即便她是灵剑山庄的夫人，平常雷厉风行，杀伐果断。
    可如今出事儿的人是自己的儿子，身为母亲，哪还吃得下？
    “我亲自给你做的醋汤面，你尝几口。”
    看着丹秋将醋汤面端到温眉面前，逍遥王妃递过去一双筷子：“来，待会儿面坨了不好吃。”
    “祁婶做的醋汤面闻起来好香啊，娘，您吃几口。”
    上官仲景看着醋汤面，在一旁劝道。
    暖宝喊人给自己加了一副碗筷，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眉婶，您再担心子越哥哥也得吃一些东西啊。
    我娘亲做面的手艺是跟我外祖父学的，可好吃了。”
    “跟你外祖父学的？”
    温眉听言，稍稍有了精神，夹起一筷子面条往嘴里送。
    只是刚吃了两口，情绪又有些失落了。
    “我记得子越也跟你外祖父学过长寿面，说等我和他爹过生辰了，就做给我们吃，是不是？
    现在他自己的生辰要到了，他人在哪里都还不知道……”
    暖宝听言，拿筷子的手微微一抖。
    ——这吃着我娘亲的醋汤面都能想到子越哥哥做的长寿面？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为了哄眉婶高兴，说这么一件事儿了。
    “眉婶您放心吧，您一定能吃到子越哥哥做的长寿面！
    我昨晚梦到子越哥哥了，他正在回来的路上呢。”
    梦是没梦到的。
    但想了想，她也只能这样安慰温眉了。
    “来，快吃，吃饱饱身体好。
    至少得把明日去马华寺上香的力气给吃出来吧？
    我刚刚跟娘亲商量过了，明日带你们一起去马华寺烧香祈福，佛祖和菩萨会保佑子越哥哥的。”
    “烧香祈福？”
    温眉微微一怔，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去求求神明也行。”
    说罢，又低头吃了几口面。
    再低头时，扬起了一个勉强的笑：“凤华，没想到你还藏着这一手，醋汤面做得真好吃。
    怎么做的你教教我，等子越回来了，我也给他做。”
    “好，肯定教你。”
    逍遥王妃哪里不知道温眉是不想让她担心，所以才强颜欢笑说出这些话？
    明明自己已经担心得不行了，还顾着别人的感受……
    心下有些难过，但还是顺着暖宝的意思，安慰温眉：“放宽心，没听暖宝说嘛，她都梦到子越回来了。
    不是我吹牛，我家暖宝的梦很准的。
    她既梦到子越回来了，那肯定就在回来的路上！”
    这话，让暖宝一惊。
    ——不准不准，我的梦不准。
    ——苍天在上，神明有眼，可千万别听我娘亲瞎说！
    她的梦要是准了，那还得了？
    孟静好的刀都割到上官子越身上了，上官子越还有得回吗？
    温眉也是听听，没当真。
    只苦笑道：“若是在路上，早就有书信回来了。
    咱们派了这么多人出去，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万一他离得远呢？”
    拍拍温眉的手，逍遥王妃道：“各路人马派出去也不过十来天，速度再快，也没到北国。
    消息传的慢一些，也是有的，先不急。”
    逍遥王妃那些话，说是安慰温眉，其实也同时安慰了暖宝。
    是啊。
    确定上官子越失联，全力派人去找，也不过十来日。
    四国地广，古代车马慢，信息也慢，找人哪里有这么快的？
    那些派出去的人，兴许都还没走多远呢。
    就更别提，找人的过程中还有可能出现一些阴差阳错的事情。
    比如上官子越都回来到半路了，这边的人却跟他打了个前后脚的差。
    嗯。
    一定是这样的！
    暖宝想着，越发怀念起现代的手机。
    即便相隔万里，也能随时联系。
    不像现在，做什么都靠写信和约定。
    稍有偏差，就直接失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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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3章 上上签和下下签

    次日一早，一行人便出发去了马华寺。
    马华寺经过几年前毒蝎子那一桩事儿后，衰败了两年。
    即便有新住持坐镇，大家伙儿对马华寺的印象，也依旧是毒蝎子窝。
    一提起上香祈福，老百姓们宁愿多走些路，去远一点的寺庙，或者去往常名气不大的小寺庙。
    总觉得马华寺晦气，生怕去了以后不是丢媳妇儿就是丢孩子。
    原本香火鼎盛的寺庙，那两年门可罗雀。
    好在还有逍遥王府、平顺王府、安定王府，这三家王府带头，依旧去马华寺上香。
    久而久之，大家伙儿也就跟上了三家王府的步伐。
    如今几年过去，马华寺的香火更旺了。
    寺中有个慧慈大师，据说解签极准。
    暖宝一行人出发时，逍遥王妃还特地叮嘱她们，得找慧慈大师解签。
    一路上，温眉都记着这个事儿。
    可到了马华寺上完香后，她又突然有点害怕了，拿着求签筒半晌都不敢摇。
    正巧这时，跪在她身旁的暖宝已经帮蜀国皇帝摇出了一支签。
    温眉歪着身子去看了一眼。
    只见上面写着：否极泰来咫尺间，抖擞君子出于山，若遇虎兔佳音信，立志忙中事不难。
    她看不懂签文，可直觉告诉她，这意思不差。
    于是，干脆把求签筒递给暖宝：“你来，给子越也求一签。”
    暖宝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她们来马华寺，就是为了给蜀国皇帝和上官子越祈福，顺便求签。
    温眉是上官子越的母亲，他的签，理应由温眉来求。
    可谁知，温眉却小声道：“我手气不好，万一摇了个下下签怎么办？”
    暖宝：“……”
    是了。
    温眉一直觉得自己手气不好。
    因为她之前有一次进宫陪太后打马吊，输得荷包都空了。
    所以她觉得这求签跟打马吊差不多，手气不好，摇出来的签肯定也不好。
    她不敢求。
    这一下，压力给到暖宝这边。
    暖宝哪会不知道温眉在担心什么？
    若签文好，倒还有个安慰，反之，她恐怕很难接受。
    想了想，暖宝还是应下了此事儿。
    不过在求签之前，依旧说了句：“我的手气也不一定好。”
    很快，又一支签落到地上。
    温眉拾起一看，上面写着：脱得樊笼处处空；南北东西无障碍，任君直上九霄宫。
    依旧不太懂，可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看，好像也不错？
    温眉揪着的一颗心，稍稍安了几分。
    “走吧眉婶，我们去解签。”
    暖宝也很想知道签文的意思，忙拉着温眉去了慧慈大师那边。
    慧慈大师先看了看暖宝给蜀国皇帝求的那支签，神色微微一愣。
    紧接着，也不问暖宝求什么，当即便说道：“有意兴发，到彼安然，若问用事，得遇贵人。
    于公，万事营谋大吉也，于私，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小姑娘，此签因祸得福，逢凶化吉，乃是上上签。”
    众人一听，心中皆安慰不已。
    尤其暖宝，更为欢喜。
    联想起蜀国皇帝身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可不就是因祸得福，遇到贵人吗？
    祸，是龙体抱恙。
    福，是通过这件事情，结识了钟大夫和花婆婆，并认了干亲，从而也跟灵剑山庄的关系更亲近了。
    于私，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说的应该是她皇伯伯的龙体。
    于公，万事营谋大吉也，很有可能是说通过这一次的契机，蜀国会发生某些改变！
    “师父，劳烦您再帮忙解一解这支签。”
    温眉见暖宝摇的第一支签如此之好，顿时有了信心，将上官子越那一支签递了过去。
    慧慈大师接过一看，又是一愣。
    旋即道：“任君无疑，路有亨通，随心自在，逍遥得意。
    夫人，此签万事先凶后吉，也是上上签。”
    “上上签！”
    温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忙冲慧慈大师道谢。
    离开马华寺时，更是额外添了不少香油钱。
    下山的路上，她抓着暖宝的手，高兴道：“还好是你去求签，若让我去的话，还不知道求出个什么鬼东西呢。”
    暖宝失笑。
    今日这两支签，无疑是极大的安慰，暖宝也很欢喜。
    “这下眉婶可以放心了？万事先凶后吉，虽说有凶，但最终吉人自有天相！
    子越哥哥一定会平安归来的，我们要相信他！”
    说罢，又看向一旁同样乐呵呵的姜姒君，问：“姒君姐姐，你来都来了，怎么也不求一支签？”
    “谁说我没求签了？”
    姜姒君朝暖宝眨眨眼：“在你和眉婶跪在菩萨面前念念有词的时候，我就已经去找慧慈大师解签啦。
    嘿嘿，两支都是下下签，甚得我心！”
    “下下签？”
    温眉眉头紧锁，表示看不懂姜姒君。
    ——下下签有什么可开心的？
    她看向姜姒君的眼神越发同情：“姒君啊，你若遇到什么难处，可千万别自己扛，得说出来。
    你祁叔祁婶，还有眉婶我，都会帮你的。”
    走在后面的上官仲景听言，也凑上来说了句：“是啊，这手气是真差，跟我娘同病相怜，必须得帮！”
    姜姒君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先冲温眉说了句：“眉婶，谢谢您，不过我好得很，没遇到什么难处。”
    才又朝上官仲景道：“你手气才差，我这手气简直绝了好不好？
    下下签耶，多行不义必自毙！
    一支签说了，即便当下悬崖勒马，可之前造下的孽，依旧能让她结局凄惨，一无所有。
    另一支签嘛，大概意思是说，年少享富贵，年老一场空，做人不道德，子孙不亲厚，先甜后苦有得受。
    天了噜，这么好的下下签，我做梦都想摇好不好？”
    暖宝一听这话，立马就明白了。
    这家伙根本就没给姜将军求签，反倒去给杨氏和姜老夫人求签了。
    嗯……
    怎么说呢？
    不愧是自己的手帕交啊，有些反向思维。
    别人都是给自己或者身边亲近的人求签，希望他们安然无恙。
    偏这丫头不同。
    好不容易来一趟寺庙，跑去给仇人求签。
    只要仇人过得不好，她就开心了。
    这也太可爱太真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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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4章 突然出现的灵力

    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下下签，姜姒君兴奋得像只百灵鸟。
    下山的时候一直叽叽喳喳，说什么今天来马华寺真是来对了。
    温眉母子仨越听越不能理解，觉得姜姒君很有可能是手气太差，连摇到了两支下下签，所以受了大刺激。
    回去后得将这事儿跟逍遥王妃说一说，好让逍遥王妃开导开导小丫头。
    身为手帕交，暖宝可太懂姜姒君了。
    这家伙哪里是受刺激啊？分明是掩藏不住自己的喜悦好不好？
    看着姜姒君如此乐呵，暖宝心里也高兴。
    不管对方说什么，她都很给面子去回应。
    直到几人顺着石阶下到半山腰，暖宝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具体哪里不对劲儿？
    她说不出来。
    心跳没有加速，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
    只是走到这里的那一瞬，她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跟这座山融合到了一起。
    一时间，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
    就感觉山中有什么无色无味的气体进入了她的身体，而她身体里蕴含的某种力量，也在慢慢往外释放。
    奇怪的是，这莫名的不对劲儿，并没有让她感到不安，反倒有些互相吸引的……
    舒适？
    应该是这么形容吧。
    总之，她没有感应到危险就是了。
    可这个地方，上山的时候他们也经过了。
    为何那会儿没有这种感觉呢？
    “等等。”
    暖宝终是停下脚步，喊住了众人。
    众人见状，还以为她落下什么东西在山上了。
    结果还没开口，就见小姑娘神神叨叨来问他们：“你们别说话，就站着不动，静下心来感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温眉一听，立马握住了腰间的佩剑，一双眼睛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姜姒君也在同一时间，抽出自己的长鞭，冲到暖宝跟前：“这一次让我来，我好久都没干架了！”
    上官清之挪动位置，与温眉背靠背，但右手却藏到了衣袖里。
    那里，指不定有多少毒药。
    最绝的是上官仲景。
    大拇指和食指都放到嘴边了，随时有吹口哨的意思：“别怕，我能召唤野兽！”
    言毕，又想起这不是灵剑山庄，讪讪道：“如果这里有野兽的话。”
    随行的侍卫和丫鬟见大家伙儿反应这么大，也纷纷将他们围起来。
    这么说吧。
    众人的警惕心已经到了路过一只蚂蚁都活不过一秒的程度！
    暖宝：“？？？”
    漂亮的小脸，要多错愕有多错愕。
    ——怎么了这是？
    ——我说什么了？
    “行了行了，你们干嘛呢？”
    暖宝按下姜姒君的长鞭，又拍掉了上官仲景的手。
    “刚上完香都没净手，往嘴里放你不嫌脏啊？”
    说着，又叹了口气：“我没说有危险啊，就是让你们停下来感受一下自己的感受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感受……”
    越说到后面，暖宝的声音就越小。
    嗯。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因为她所感受到的一切，似乎都有些缥缈，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果然。
    众人听完她的话后，越发迷糊。
    什么感受感受的？
    哪来那么多的感受？
    上官仲景：“暖宝妹妹，我听到了鸟叫声，算不算不对劲儿？”
    姜姒君：“暖宝，你怎么神神叨叨的，不会是被脏东西附体了吧？”
    就连温眉，眼中也充满了担忧。
    ——这孩子，怎么突然变这样了？
    ——回去后得赶紧烧个火盆给她跨一跨！
    暖宝见众人目光不对，想开口解释，又不知从何解释。
    这时，手腕上的金镯子开始微微发烫。
    暖宝垂眸望去，脑中闪过几缕猜测。
    ——那种不对劲儿的感觉，难道跟空间有关？只有我能感受得到！
    “宿主，您在搞什么？”
    一道熟悉的声音适时在暖宝耳旁响起，是空间里的阿豹。
    “怎么突然有这么浓郁的灵力？还能跟您的空间融汇到一起！”
    “灵力？”
    暖宝的心微颤，忙用媒介跟阿豹沟通：“你是说在这个地方，你感觉到了灵力？”
    “是啊是啊，这灵力比你空间里的灵力还要浓郁！
    别说感受了，我都能看到两股灵力不断交替，又不断相互填补……
    哎呀！这灵力好像能留在空间里？”
    阿豹十分兴奋，若非温眉母子仨在，它都想跑出空间了。
    “宿主宿主，先下山去，离开这个有灵力有地方，我想看看您空间能不能留住对方的灵力。”
    “好。”
    暖宝本来还想说，既然这里有灵力，要不要顺着灵力浓郁的地方探去？
    兴许能找到点什么宝贝？
    可阿豹既然都这么说了，温眉几人又还盯着她，她也不方便。
    只能大笑两声，缓解尴尬：“哈哈，把你们吓到了吧？
    没事儿~我就是突发奇想，故意吓唬你们的。
    走吧走吧，时辰不早了，快回家去。”
    言毕，便转身下山，一蹦一跳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众人见此，面面相觑。
    温眉和姜姒君都觉得暖宝着魔了，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吩咐身边的人，再回山上去给暖宝求一道驱邪灵符。
    早在前面的暖宝哪能知道这些啊？
    这会儿，阿豹正在空间里喋喋不休，为那突然出现的灵力激动不已。
    “没想到啊没想到，在凡间竟也有这么浓郁的灵力？”
    “宿主~如果这些灵力能留在空间里，那就最好不过了。
    到时候您皇伯伯不管是动手术还是术后疗养，这些灵力都能起到大作用！
    当然了，如果不能留在空间也没事儿，反正我们知道这里有灵力，又能跟您的空间融汇到一起。
    您什么时候有空了就过来，在这里练练功啥的，肯定突飞猛进！”
    “对了宿主，今天是我丧失神力的第几天来着？是不是还有几天，我的神力就能恢复了？
    嘿嘿，等我神力恢复以后，就进宫去找卖香豹，把它也坑一次才行！
    到时候我还要炫耀一下我们空间里的灵力，让它羡慕嫉妒恨，抱着我的大腿喊我豹姐。”
    “宿主宿主，您说那个地方的灵力是怎么来的？
    会不会是山中有什么宝贝？要不今晚我们偷偷过来找一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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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5章 上官子越的消息

    山里有什么宝贝暖宝不知道，但今晚过来一探究竟，却很有必要。
    因为暖宝发现，灵力只在半山腰那附近才有，离得远一点以后，便再也感受不到灵力了。
    不过空间里的阿豹倒是很高兴：“宿主宿主，那些灵力真的可以留在空间里！
    虽然只留下了一丢丢，比我们之前的灵力就多了那么几缕，但这也是一件好事儿啊。
    按照咱们刚刚停留在半山腰的时间来看，若是今晚能来这里住一宿的话，明日灵力肯定能大增！”
    “好，来。”
    暖宝应了阿豹一句，便跳上了马车。
    晚上来是晚上的事儿，现在还得跟温眉他们先回去。
    ……
    一行人刚下马车，就看到逍遥王妃已经在王府门口等着了。
    瞧见众人平安回来，神色也还正常，她总算松了口气。
    “回来了就好，正等着你们吃饭呢。”
    说罢，立马就命人先去传菜。
    温眉还惦记着暖宝在马华山上的古怪，忙道：“不着急吃饭，先去端个火盆来让我们跨一跨，去去晦气！”
    “怎的了？”
    逍遥王妃微怔，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可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求的签不好？”
    “子越和暖宝她皇伯伯的签都是上上签，就是姒君她……”
    偷瞄了姜姒君一眼，温眉凑近逍遥王妃：“姒君求了两支签，都是下下签。
    离谱的是她居然还很高兴，一路笑呵呵的，我觉得她不是受了刺激，就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
    还有暖宝，你不知道，她方才下山时……”
    温眉把众人下山的事情都告诉了逍遥王妃，紧接着又催促丹秋去端火盆。
    丹秋就站在逍遥王妃身边，自然能听到温眉说的那些话。
    她惊得脸色都白了，赶忙下去找火盆。
    倒是逍遥王妃，没觉得这事儿有多要紧。
    两支签都是下下签，结果姜姒君却还高兴得跟个小傻子似的，那只能说明，两支签都是她给自己讨厌的人求的。
    逍遥王妃带了姜姒君这么多年，对其了解得很。
    别人做不出来的事情，那丫头肯定做得出来。
    至于暖宝的反常……
    得了吧。
    她闺女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不反常的时候。
    指不定是她刚拜完神，老神仙就来找她了，所以她言行举止稍稍古怪了些。
    不过温眉如此谨慎，也是出于关心，逍遥王妃并没有阻止丹秋去端火盆。
    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过去：“上午送来的。”
    温眉一看信封，心里犯怵，竟有些不敢接。
    还是逍遥王妃瞧出端倪，说了句：“我看过信封上的笔迹，不是你的。”
    温眉听言，顿时松了口气。
    不是她的笔迹就好。
    天知道，她现在多害怕自己写给上官子越的第三封信也被退回来。
    想起今日在马华寺求的签，温眉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
    ——或许是子越回信了！
    不过，这一丝希望只维持了一秒钟。
    当她接过书信，看到信封上的笔迹时，希望就破灭了。
    “是轩哥的信。”
    她闷闷说了句，当场就把信拆开了。
    刚开始看信里的内容时，她的脸色不算好看。
    “轩哥说他已经把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正动身往京都城赶。”
    说罢，直接跳过中间的内容，去看最后的落款。
    “信是五天前写的，想来他是写完信就出发了，用不了多久便能到。
    这人也真是的，人都下山了，还多余写一封信……
    等等，有子越的消息！”
    温眉碎碎念吐槽着上官轩，目光也挪到了落款前面的内容上。
    紧接着，神色便欢喜起来：“轩哥说，北国那边找到了我们灵剑山庄特制的小瓷瓶。
    那小瓷瓶是子越平时专门用来装还魂丹的，肯定是他留下的没错！
    还有……我们的人在蜀国这边的一个小村落里发现了子越留下的紧急符号。
    现在就是不知这符号是他去北国前留下的，还是最近才留下。
    若是去北国之前便留下了紧急符号，那说明他很早之前就意识到自己有危险。
    相反，如果是最近留下的，子越就很有可能已经回到了蜀国！”
    说着，温眉便激动地抓住逍遥王妃的手腕：“凤华，太好了，终于有子越的消息了！
    轩哥说，他已经命北国那边的人顺着线索去找了，即便把北国翻出个底朝天，也要把子越找到。
    蜀国这边，他会顺着边境往京都城的方向亲自找过来，得晚些日子再到京都城。”
    言毕，温眉赶紧把信递给了暖宝，让暖宝也看看。
    逍遥王妃激动得捂住胸口：“太好了，有消息了就好！
    你看看，我之前说什么来着？子越很快就会回来的。”
    暖宝快速扫了一遍信中的内容，确实跟温眉所言相差无几。
    不过相较于两位老母亲，她心中还是无比担忧。
    还魂丹。
    紧急符号。
    这两样东西，无一不在告诉她，上官子越遇到危险了！
    否则，那装着还魂丹的小瓷瓶，为什么会遗落在北国？
    好端端的，他又为什么要画紧急符号？
    丹秋已经端来了火盆。
    火盆里烧着干艾草和干桃木，既能驱邪化煞去晦气，又不易伤人。
    暖宝等人先后跨过火盆回了王府。
    先有上上签，后有新消息，王府里的气氛都轻松了不少。
    就在大家伙儿坐下想要吃晚饭时，段青黛却来了。
    风风火火的，都没让门房的人来传话。
    吓得众人还以为宫里出了什么事情，纷纷变了脸色。
    “青黛，你怎么这时辰来了？”
    “表姐嫂子，是不是皇伯伯他头痛发作了！”
    段青黛自从嫁给魏瑾熔后，基本不再出宫。
    眼下天色渐暗，宫门都要关了，她却突然来了逍遥王府，很难不让人多想。
    “别急别急，是好事儿！”
    段青黛瞧见众人的神色，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急，把人给吓着了。
    忙道：“怪我，一高兴就忘了时辰，也没命人传个话就过来了。
    实在是我遇到了一桩好事儿，想立马就跟暖宝分享。”
    说着，也不顾众人疑惑的眼神，拉着暖宝就往外走：“快，给你看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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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6章 麻醉剂

    暖宝跟着段青黛往外走，一路心跳加速，激动极了。
    虽说段青黛还没将那好东西掏出来，但能让段青黛反应如此之大，可见一定是个宝贝！
    而且暖宝还有预感，那宝贝肯定跟接下来的开颅手术有关！
    果然。
    二人寻了个屋子进去，刚把房门关上。
    段青黛就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个木匣子。
    “暖宝你看，这是什么！”
    木匣子打开，里头安安静静躺着几个小玻璃瓶，还有几支针筒。
    小玻璃瓶里装着透明的液体，针筒是完全没使用过的，还带着包装呢。
    暖宝瞪大了眼睛，心跳也漏掉一拍。
    她没敢上手去摸，只是捧着木匣子，结结巴巴问：“这……这这这……这该不会是麻醉剂吧？”
    透明液体，小玻璃瓶，针筒，还有欣喜若狂的段青黛！
    除了麻醉剂外，暖宝想不出别的东西。
    “你可真聪明，确实是麻醉剂！”
    段青黛见暖宝一猜就中，忍不住笑道：“这几天我一直往空间兑换银子，可算是触发了隐藏奖励。
    虽说一直期盼的主刀医生超高技术并没有到手，但却意外得到了麻醉剂！
    有了这些麻醉剂，父皇做开颅手术的时候就不怕痛了。”
    说罢，又从空间取了一本书出来：“跟着麻醉剂一起发放的，还有这本《麻醉学》。
    我粗略看了一下，虽有些生涩，但并不是很难懂。
    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仔细嚼一嚼，应该不成问题。”
    有了麻醉剂，还得会打才行。
    要知道，麻醉有风险。
    一针下去，虽能帮助主刀医生完成手术，也能让一个家支离破碎。
    而且每一个人对麻醉剂的反应都不一样。
    有些人注射了麻醉剂后，只是老老实实睡一觉，有些人则会抽搐，会抖动，从而影响到手术。
    在现代，麻醉师是很重要的，需要跟完一整个手术。
    暖宝和段青黛若想蜀国皇帝平安醒来，确实得好好研究那本《麻醉学》。
    段青黛来得快，去得也快。
    把好消息跟暖宝分享完以后，她又风风火火回宫去了，连晚饭都没吃。
    离开前，还说要继续往空间兑换银子，看能不能在开颅手术前再升级一次，触发点有用的隐藏奖励。
    饭厅那边，众人还在等着呢。
    瞧见段青黛只是过来跟他们打了招呼，又急匆匆走了，不免有些错愕。
    尤其是走到门口时，许是脚步太赶，不小心绊到了一起。
    好在身边的宫女及时扶了一把，才没出洋相。
    “这孩子……”
    逍遥王妃目送段青黛离开，才又问出大家伙儿都关心的问题。
    “暖宝啊，你表姐嫂子这是遇到什么开心事儿了？竟如此失态！”
    “您说呢？”
    暖宝笑呵呵的：“像表姐嫂子这样的医痴，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如此风风火火？自然是研究出了新的药呀。”
    言毕，暖宝便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众人。
    不过她可没说那麻醉剂是从哪里来的。
    只寻了个借口，告诉他们，段青黛研究出了一种麻醉液体。
    那种麻醉液体用在人身上，可将人彻底迷昏，全身麻醉。
    到时候蜀国皇帝开刀子时，肯定能用得上。
    众人听言，皆欢喜不已。
    温眉更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不断传来好消息，应该喝上两杯庆祝。
    逍遥王难得没反对，将目光放到逍遥王妃身上。
    逍遥王妃无奈，只能命人去取美酒。
    最近大家伙儿的压力都很大，确实需要放松一下。
    于是一桌子的人，除了小强和小草外，都端起了酒杯，多多少少喝了一些。
    当然了，姜姒君跟暖宝喝的是果酒。
    为了那两支下下签，姜姒君到现在还高兴呢，必须得整几杯。
    暖宝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两口，便不再碰了。
    她夜里还要去马华山，那才是要紧事儿。
    ……
    子时初。
    王府里的众人都已经熟睡。
    暖宝换上一身夜行衣，蒙上脸，左躲右避地出了王府。
    嗯。
    谁让她现在没有神力？
    什么瞬移术、穿墙术、隐身术，全都用不了。
    只能靠着当初上官子越教的武功，躲过王府巡逻的侍卫，翻墙而出。
    待离开王府后，又要躲城内的更夫和巡逻的士兵。
    一路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的，好不容易来到城门口，还得躲城门处和城墙上的守卫。
    暖宝仰头，看着高高城墙上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个守卫，不禁叹了口气。
    她用媒介吐槽阿豹：“瞧瞧你这傻豹子，的神力值都留不住啊！
    这下好了吧？出一趟城还挺费劲儿。”
    空间里的阿豹：“……”
    它心情不太美丽，现在有点emo，根本没搭理暖宝。
    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
    它想不明白为什么卖香豹的运气这么好？第一次触发隐藏奖励就能得到麻醉剂！
    不像它，想要点什么东西，还得送上门给雷公电母坑一把……
    关键是它都想好了。
    等自己神力恢复，就怂恿卖香豹去找雷公电母，让卖香豹成为它的难兄难弟！
    可谁知……
    自己的神力还没恢复呢，人家麻醉剂都到手了！
    老天爷啊，它找谁说理去？
    见阿豹不吭声，暖宝也不在意，慢慢往一边的小巷挪去。
    待挪到城墙边，正巧看到一个领头走到一个守卫身边，似乎在交代什么？
    “就是现在！”
    暖宝双眸瞧准机会儿，轻轻往上一跃。
    到了城墙上，又轻轻踮了一下脚尖借力，飞闪着离开了。
    领头的听到那轻微的动静，忙喊道：“谁！”
    城墙上的守卫被他这一喊，纷纷拔刀，打起十二分精神。
    可任他们怎么寻找，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也没看到哪里有人。
    倒是那守卫，隐隐约约看见一道残影。
    只是那残影瞬间就消失在夜色中，就好像是他眼花了一样。
    “没事。”
    领头举手，示意守卫们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岗。
    而他，则抓着刀柄从城墙的这头慢慢走到城墙的另一头，时刻关注着城门内外的动静。
    瞬间消失的残影正是暖宝。
    别看她现在没有神力，但武功却是没丢失的。
    尤其是轻功。
    普天之下，能比得上她的还真没几个！
    出了城外，她一路飞往马华山，很快就到了半山腰。
    嗯。
    一刻都没停歇，却也连粗气都没喘。
    这不禁让暖宝感慨：“果然啊，努力学习总没错！
    这些年来，还真是没有一点苦是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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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7章 真龙化身惹不起

    相较于白天，这里的灵力似乎又浓郁了一些。
    刚到山脚那里，就已经有点感觉了。
    emo了一晚上的阿豹，也终于有了精神。
    “宿主宿主，我又看到一缕缕灵力进入您空间了，这真是太棒了呀！”
    “嗯，我也感受到了。”
    暖宝站在石阶上，拿着一个太阳能照射灯朝四周照了照。
    马华山虽然不算高，可山上却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
    白天来时，这里都透不进多少阳光，夜里就更阴森了。
    四周黑黢黢的，只有太阳能照射灯照亮的地方，能看到一些雾气和飞虫。
    说实话，暖宝还挺犯怵的。
    她身手是不错，平时胆子也不小，没少见血腥场面。
    可一个人三更半夜待在野外的山林里……
    啧啧啧，好冷啊。
    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头皮也有点发麻。
    “阿豹，你要不要出来玩玩？”
    暖宝咽了咽口水，询问道。
    阿豹有些欠扁：“宿主，您是您害怕了？”
    “开玩笑，我怎么会害怕？”
    暖宝当然不肯承认，只说：“你不出来就算了，我只是怕你在空间里太闷，想让你出来透透气。”
    嗯。
    确实是怕的。
    歹徒贼寇什么的，她不怕，直接干就完了。
    但现在这种环境，黑黢黢静悄悄的，会不会有阿飘哟？
    即便山顶有佛像和菩萨像，这压不住她的胡思乱想。
    “那我谢谢您哦，您人还怪好的咧。”
    阿豹哪能猜不出自家宿主的想法？但它也没拆穿，麻利地出了空间。
    暖宝看到高大威猛的阿豹出来，稍稍有了点安全感，便开始闭上眼感受。
    最后，她发现东边的灵力最强。
    “阿豹，这边。”
    暖宝拍了拍阿豹，指了指东边的方向。
    紧接着，又往阿豹和自己的身上抹了一些防虫驱蛇的药膏，才跳下台阶，踩着草木往山林深处走去。
    顺着东边的方向，越往前走，暖宝的感受就越强。
    她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不断从前面涌来，缠绕在她的金镯子上，与空间里的灵力交汇到一起。
    许是因为马华山现在的灵力更浓郁了，所以二者没有相斥，也没有立即融合，反倒更像在相互试探。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跟两只狗狗见面，总喜欢相互闻屁屁一样。
    是敌是友，家里有多少不动产，闻一闻就知道了！
    “喵呜！”
    突然，阿豹炸毛了，死死挡在暖宝面前。
    一双幽深的豹眼盯着不远处层层叠加在一起的厚滕蔓，发出了威胁叫声。
    “怎么了阿豹？”
    暖宝半眯着眼睛，跃过阿豹往前走了两步，用太阳能照射灯将附近都照了一遍。
    除了感觉到这里的灵力最浓郁外，并没有感受到其他的危险气息。
    “宿主，这里有问题！”
    阿豹的尾巴直直竖起，弓着背往前挪两步，再度把暖宝挡在身后。
    “我说不出有什么问题，但我能感觉到这里不同寻常。
    好像有什么很厉害的东西，我有些扛不住它的威慑！”
    将这些话说完，阿豹才突然反应过来。
    为什么它这么辛苦，宿主却好像一点事儿也没有？
    “宿主，您感觉不到吗？”
    按理说，即便没有神力，它宿主也应该有感觉才对啊。
    习武之人，最是警惕。
    它宿主耳力过人，直觉也向来很准，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不会放过的。
    更何况，这股威慑力这么强！
    若不是它死要面子硬扛着，恐怕早就跪了。
    可它宿主却……
    “我只感觉到那边的灵力格外浓郁，好像整座山的灵力都是从那边散开的。”
    暖宝拍拍阿豹的头，又往前走了几步，打算一探究竟。
    阿豹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但见自家宿主往前走，也只能保持警惕地跟上。
    暖宝慢慢靠近那层层叠加的厚藤蔓。
    越靠近越能确定，那里就是灵力的源点。
    尤其是距离后藤蔓还有五六米远时，她突然发现，藤蔓后面竟有些黑黢黢的。
    “难不成是山洞？”
    暖宝疑惑，朝那藤蔓打了一掌。
    带着内力的掌风瞬间将藤蔓击飞，露出一个洞口。
    隐隐约约，她看到山洞里似乎躺着一个人。
    但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一道金光便从里头闪出，还伴着一声巨吼！
    似牛鸣，又似马嘶。
    与此同时，阿豹也喊了声：“宿主，快跑！”
    暖宝的眼睛被金光闪了一下，但并不影响她的反应速度。
    疾速往后退去，一手拎起阿豹往空间里丢，一手从空间取出了佩剑，狠狠一甩。
    剑套砸向山洞，带着内力的剑风，也狠狠劈了过去。
    危险近在咫尺，可她方才却毫无知觉。
    可见，对方实力在她之上。
    因此，她没有恋战，劈了那头一剑后，便迅速撤离。
    然而幸运女神不会永远都站在她这边。
    即便她轻功了得，整个人都犹如一道残影，可很快，她的腰间还是被缠住了！
    任她使出再多力气，都没法往前飞一步！
    低头望去，只见缠着自己的是一条金色的，类似蛇尾还是龙尾的东西。
    情急之下，暖宝取出凝翠匕往那东西身上一扎。
    但那东西有些诡异。
    看着像个实物，实则却是闪着粼粼金光的幻影？
    也可以说是雾气，或者云？
    暖宝的凝翠匕根本伤不了它，反倒还被缠得更紧了！
    “宿主！”
    被丢到空间里的阿豹万分焦急，赶紧重新闪出空间。
    可当它出了空间，看到暖宝身后的东西时，前爪子莫名一软，很没出息地跪了！
    嗯。
    跪了。
    什么面子？它豹姐要不起。
    那玩意儿是龙啊，龙啊！
    真龙化身，是它能惹的吗？
    “阿豹，快回空间去！”
    暖宝刚刚把阿豹丢回空间，就是怕这家伙危险。
    没了神力的阿豹，很多时候还不如会武功的暖宝呢。
    谁曾想，她前脚刚把傻豹子丢进去，后脚傻豹子又出来了。
    “宿主，您别怕，我来救您！”
    跪在地上的阿豹听到暖宝的声音，知道自己不能当懦夫，赶忙朝暖宝喊了一句。
    暖宝以为它要干什么傻事儿，紧张道：“阿豹，你别胡来！”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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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8章 神龙大人

    然而……
    话音方落，她就见阿豹颤颤巍巍往前跪挪了几步。
    十分谄媚地，开始喵呜喵呜了起来。
    暖宝不知道那缠住自己的东西能不能听得懂，但她是听懂了。
    “神龙大人在上，是豹小妹我还有我的主子有眼无珠，不知神龙大人在此，多有打扰，还望神龙大人恕罪！”
    “神龙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求您饶了我们一次吧？我们不是坏人，是大大的良民！”
    “神龙大人您看，我主子她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要不您先把她放了，换我上去行不？”
    “哎，神龙大人，您别看豹小妹我没有神力灵力，就不把我当回事儿啊。
    我好歹也是从天庭下来的神豹，只是神力暂时消失了而已，很快就会恢复。
    等我神力恢复了，利用价值不比一个小孩高？”
    “神龙大人，您把我抓走吧，我很有悟性的，也很识趣，您让我干什么我都会配合！”
    “神龙大人……”
    阿豹保持着前爪跪地的姿势，不断求情。
    那一句句‘神龙大人’，听得暖宝头皮发麻。
    ——神龙大人？
    ——缠住我的是一条龙！
    ——这世界也太玄幻了吧，连龙都出来了？
    ——像阿豹这样骄傲且自命不凡的豹子，在它面前都得跪着说话……
    ——我们没有神力，内力和凝翠匕也根本伤不了它！
    ——毒药！
    ——如果用毒药呢？
    暖宝的空间里还有不少毒液毒粉腐尸粉之类的东西。
    虽然她现在被缠住了，但两只手还是能动的。
    趁着阿豹喵呜喵呜在求情，暖宝偷偷取出了一小瓶含有剧毒的毒液，打算往自己的腰上泼。
    阿豹瞧见暖宝的动作，连忙甩了甩豹头，喊了句：“宿主不要！”
    与此同时，也不知是神龙察觉到暖宝的心思，还是它嫌弃阿豹太吵？
    或许两者都有吧！
    又是一声龙啸。
    有一团火从暖宝身边喷出，直冲阿豹而去。
    阿豹紧急翻了个身，往旁边滚了好几个滚。
    同时时间，暖宝也是腰间一紧，被提着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甩了不知道多少下，甩得她眼冒金星，差点没呕出来。
    再缓过神时，小瓶子里的毒液早就不知道撒到哪里去了。
    而阿豹……
    那家伙即便躲得及时，也还是被烧得乌漆嘛黑的。
    豹毛都没了。
    只剩下两只还会转动的幽深的豹眼在告诉暖宝：宿主别担心，我还活着！
    “咳咳，神龙大人，您看看您长得多英俊多潇洒啊，怎么不讲武德的……”
    阿豹干咳了两声，从一旁的杂草堆里爬起来。
    听它那话中的意思，是想继续狗腿子求情了。
    可神龙显然没那个耐心。
    这次它不放火了，直接把暖宝往上一抛，用空出来的龙尾狠狠扫向阿豹。
    咻——
    只瞬间，阿豹就自由飞翔了。
    被抛到上空的暖宝反应极快。
    她找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树，双脚一蹬，借着力朝阿豹消失的方向飞了过去。
    心里还想着：这破地方以后再也不来……
    呃！
    想法刚落，腰间突然一紧。
    低头望去，它娘的，又被缠上了！
    暖宝：“我*%@#￥……”
    只听耳边传来风的声音，很快，暖宝重新被带回山洞口。
    所谓的神龙似乎并不想伤害暖宝。
    它将暖宝往地上一丢，便开始在暖宝上空盘旋，还发出低沉的类似牛鸣的叫声。
    不知道为什么，暖宝觉得那叫声并没有恶意，反倒有点哼哼唧唧的意思？
    也就是在这时，她感觉山洞里那股灵力跟她空间里的灵力，纠缠得更汹涌了。
    甚至，她还能看到两方的灵力化作一缕缕白烟。
    从山洞到手腕上的金镯子，再从手腕上的金镯子到山洞，相互吸引，相互交替。
    暖宝微微错愕。
    ——难道是因为我的空间有灵力，所以这条神龙才会抓我？
    抬头看向盘旋在上空的神龙。
    跟以前在网络上看到的图片差不多，全身都是金黄色的。
    色泽鲜艳，美丽皎洁，尊贵大气，却又高大威武，气势磅礴！
    尤其是那一双龙眼。
    深邃而锐利。
    看着像两颗璀璨的星星，闪闪发亮，却又透出无穷无尽的智慧和力量。
    暖宝只是盯着看了一会儿，便有种要坠入深渊的错觉。
    许是暖宝的目光太肆无忌惮了。
    盘旋在上空的神龙突然一个扭头，竟也朝着暖宝望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暖宝的心头突然涌起一股熟悉感。
    脑海中，也浮现出了上官子越的形象。
    ——怎么会！
    心头一颤，暖宝连忙收回目光。
    ——疯了！
    ——真是疯了！
    ——我怎么看一条龙都觉得像子越哥哥！
    “宿主！”
    去体验了一把自由飞翔的阿豹，瘸着腿找了回来。
    瞧见暖宝跌坐在地上，它不免焦急，想冲过来救暖宝。
    可神龙早就察觉到阿豹的心思，龙尾一扫，又给阿豹送了一张飞机票。
    身体突然腾空的阿豹：“我一定会回来的！”
    暖宝：“……”
    ——我可怜的阿豹啊。
    她刚刚其实要提醒阿豹的。
    想让阿豹别冲动，这神龙似乎并不伤害她。
    可谁知，神龙的动作真快。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阿豹就直接起飞了。
    着实有点惨！
    嗯。
    是有点惨。
    第二次起飞的阿豹，降落的地点比第一次起飞时还要远。
    砰的一声。
    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咳……咳咳！去它娘的狗屁神龙，本豹姐跟你没完！”
    阿豹缓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了这么句话。
    艰难爬起来，想再去找暖宝。
    好家伙。
    又瘸了一条腿？
    第一次摔到地上，只是左后腿用不了，现在右后腿也不行了。
    “我*%￥死神龙，本豹姐跟你势不两立！你最好祈祷本豹姐别恢复神力，否则本豹姐恁死你！”
    阿豹骂骂咧咧，用两只前腿发力，拖着整个豹身，一点一点朝暖宝那头挪去。
    而此时暖宝这边，已经发生了新的变化！
    她发现原本正纠缠在一起相互试探的两股灵力，现在全部倾入山洞。
    手腕上的金镯子越发滚烫，烫得她的手都开始变红，脱皮。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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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9章 郡主不见了

    与此同时……
    暖宝的五脏六腑也开始抗议了。
    心、肝、脾、肺、肾等都在一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拖拽着。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像有无数双大手，同时揪住她的五脏六腑不放，拼命往外拉扯，疼得她浑身发麻。
    脖子也仿佛被掐住了一样，难以呼吸，让她越发窒息。
    求生的本能，使得她想逃离这里。
    可她才艰难爬了两步，震耳欲聋的龙啸声便在耳旁响起，紧接着一条龙尾，狠狠打在了她的面前。
    是神龙！
    神龙挡住了她的去路！
    龙尾拍打在地上带来的震动，让本就痛不欲生的暖宝险些昏死过去。
    “呃，啊……”
    暖宝忍不住痛吟，下意识想抓住旁边的杂草。
    可手才刚刚伸出去，身体便突然悬空。
    又是神龙！
    它再一次把暖宝的腰缠住，将暖宝往山洞里丢。
    砰——
    一口鲜血从暖宝的口中喷出，腥咸的味道通过她的口鼻，直冲天灵盖。
    “嘶……”
    她想爬起来，却浑身无力。
    好像体内所有的元气和灵力，都被掏空了一般，只能歪头躺在地上，努力喘着粗气。
    ——我要死了。
    ——可我还没长大呢。
    ——那么多钱没花完，那么多美男还没来得及去撩拨，真是可惜啊……
    她这样想着，眼皮也越来越重。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不远处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好熟悉啊。
    白衣胜雪，干净从容。
    即便双目紧闭，也能安抚人心。
    “子越哥哥……”
    暖宝朝那人伸手，想要抓住什么。
    可最终，她还是没能坚持住，手臂垂到地上，昏死过去。
    昏死前，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不亏了。
    ——至少临死前，还能梦到一个朋友，也不算孤孤单单地走。
    ……
    逍遥王府乱套了！
    诗情一大早起来就守在正屋门口，等着自家主子叫她进去伺候洗漱。
    可这一等等到了日上三竿，也没见屋里传来动静。
    尝试着叫了几声，没听到自家主子应答，便推了门进去，想看看主子是不是哪里不爽快？
    结果进屋一看，床上空荡荡的。
    昨晚她铺的床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一看就知道主子并没有睡过。
    而旁边的黄花梨衣架上，也依旧挂着她昨夜给主子挑选的衣裳。
    “郡主又出去执行秘密任务了？”
    诗情也不急，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到书桌前查看。
    这都是经验了。
    往常她家主子要出门干点什么事儿，都会提前跟她们说一声，实在来不及，也会留下一封书信。
    诗情查看书桌，就是为了找书信。
    可当她看到干净整洁的桌面时，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
    她突然有点不安，赶忙跑到床边翻找。
    枕头下没有。
    被子下也没有。
    没有书信！
    她家主子大清早就不见了，也有可能是昨晚就不见了，却没留下任何只言片语！
    “十三！十三！”
    诗情慌了，边往外走边喊着十三。
    整个长乐园，除了夜里在各个角落里值守没睡觉的侍卫和需要进宫的姜姒君几人外，就十三跟珍珠起得最早。
    他们天还没亮就起了，起来后就在长乐园院门外练武。
    ——若郡主外出，在院门外的十三肯定能看到！
    诗情这么想着，又喊了两句十三。
    守在院门外的十三听到动静，忙问：“诗情姐，可是主子有何吩咐？”
    “郡……郡主……对！”
    诗情有些慌乱的心，在看到十三的那一刻稍稍平稳了些。
    也意识到，她方才反应太大了。
    眼下事情还没弄清楚，可千万不能引起骚乱。
    于是，她凑近十三，小声问：“你今日起床后，可见过郡主了？”
    十三微愣，摇摇头：“未曾见过。”
    诗情的心一沉，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怎的了？”
    十三皱眉，察觉到不对，忙问：“主子不在屋里吗？”
    “不在。”
    诗情摇头，看向十三：“屋里空无一人，铺好的床铺和昨夜挑好的今天要穿的衣裳，都没有被动过。”
    言毕，顿了顿，又添了句：“也没有留下书信。”
    十三的神色渐渐严峻起来：“那定是昨夜就出去了，得问十八十九那几个小子，昨夜是他们值守。
    我今日天不亮就起来，一直在院门口练功，不曾见过主子外出，也不曾见有人进来。”
    说着，十三便要去昨夜值守的人。
    还不忘问诗情：“屋里都找遍了吗？还有月儿满园她们，得去问一问，要确定主子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书信肯定是没有的，屋里我都找过了，月儿和满园她们我现在就去问！”
    诗情应了句，便跟十三分头去找人。
    可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暖宝没给他们留过话，他们也没见过暖宝出门。
    最后一次见暖宝，还是昨夜暖宝回长乐园的时候。
    这一下，长乐园的人全慌了。
    诗情也顾不得会不会被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责骂，赶忙去永乐院禀报。
    永乐院里，逍遥王刚从宫里回来，一身疲惫。
    逍遥王妃在他身后给他揉肩，还嗔怪了几句：“瞧你这没精神的样儿，下次少喝些酒
    今日若不是我叫你，你连早朝的时间都得错过……”
    逍遥王拉住逍遥王妃的手，一脸坏笑：“让我差点错过早朝时间的不是酒，是美人。”
    “老不正经的！”
    逍遥王妃抽回手，轻轻拍了一下逍遥王的肩：“都当祖父的人了，一点都不害臊？
    好在最近暖宝的事情多，不像以前那样天天往永乐院跑。
    否则啊，你这些话被她听了去，看你脸红不脸红！”
    “这有什么好脸红的？”
    逍遥王往后一靠，十分惬意：“我啊，是巴不得她多瞧一瞧咱们恩爱的样子。
    也好让她知道，真正好的夫妻关系是什么样的，她该嫁的又是什么样的男人。
    别以后长大了，来个帅点的小伙儿，随便给她一座园子一些元宝一些武功秘籍一些丹药，她就跟别人跑！”
    逍遥王妃：“……”
    ——你干脆直接点子越的名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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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0章 走，去马华山

    “就你想得多！”
    逍遥王妃嗔了逍遥王一眼，都不想再搭理他。
    但逍遥王的脸皮何其厚？有的是办法逗逍遥王妃。
    夫妻俩正有说有笑呢，诗情来了。
    瞧见诗情急匆匆往这头走，逍遥王还冲着逍遥王妃说了句：“你瞧，你乖女儿肯定又命人给咱们送好东西了。”
    结果……
    轰隆——
    诗情丢了一颗雷到他们面前。
    “你说什么？什么叫暖宝不见了？”
    逍遥王半眯起眼，十分危险：“这在自己家里好端端的，她还能不见了？”
    诗情最怕逍遥王了，她觉得这就是个阎王啊。
    扑通跪到地上，老老实实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门窗都是好的，屋里东西也没被翻过，就是没人看到她外出？”
    逍遥王听到这些话时，反倒没那么担心了。
    他对王府的防御，以及自家闺女都挺有信心的。
    能悄无声息潜入王府，又毫无痕迹毫无动静就掳走暖宝的人，这世上恐怕还没有。
    即便是上官子越那个妖孽，也不能在暖宝不愿意的情况下，把暖宝带出王府。
    所以他推断，暖宝是自己出门的。
    只要是她自己出门，那问题就不大。
    不过暖宝为何出门？又去了哪里？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甚至连一声招呼都没打？
    这是逍遥王想不明白的地方。
    毕竟他家闺女素来贴心懂事儿，不会平白无故让家里人担心。
    “我进宫看看。”
    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安慰了逍遥王妃几句，逍遥王便进宫了。
    逍遥王妃也没闲着，命人把王府上上下下都翻了一遍。
    就连地牢，也让人去看了。
    结果就是，哪哪都没有暖宝的身影。
    宫里没有。
    王府也没有。
    于是，逍遥王夫妇俩又命人去百宝居、山水涧、先越速递等跟暖宝有关的地方寻找。
    就连刚开业没多久的多味馆盖浇饭，还有魏瑾贤那家马吊店，都没有放过。
    暖宝不见了！
    这一下，众人才开始真正担心起来。
    一方面悄悄去盘问了昨夜各个城门的守卫、巡逻士兵、更夫等人，另一方面，也加大了羽林军巡逻的次数和范围！
    可纵使如此，还是没有暖宝的消息。
    而这一找，就找了整整三日。
    三日来，各个暖宝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都被逍遥王府的人翻烂了。
    最后能得到的信息，无非就是阿豹也不见了。
    从暖宝消失的那天起，众人也再没见过阿豹！
    逍遥王妃急得上火，嘴角也跟温眉一样，长起了溃疡。
    只是她的溃疡长在右边，温眉的长在左边。
    尚未成为亲家的难姐难妹一个丢了儿子，一个丢了女儿，就连溃疡也长得对称。
    不过相较于温眉，逍遥王妃心里就要更堵一些。
    温眉还能说出：‘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种话。
    可逍遥王妃呢？
    满脑子都是‘神女降世，四国归一’这八个字。
    ——神女降世？
    ——既是神女，那就是天上来的。
    ——暖宝突然不见，连句话都没留下，会不会是回天上了？
    ——她还会回来吗？还会是我的女儿吗？她不要我们了吗？
    ——可四国还没统一啊，她怎么能回去呢……
    逍遥王妃的脑子里装的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接连几个晚上没睡着。
    直到暖宝莫名失踪的第四天。
    众人坐在一起讨论暖宝会去哪里时，温眉无意中说了一番话。
    “这究竟怎么回事儿嘛，子越子越没回来，暖宝暖宝又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那天我们回来时，火盆没跨好？
    丹秋，那天的火盆你烧了什么？是桃木和艾草吗？会不会是法力不够啊？
    唉，不是我胡说啊，那天暖宝下山的时候就不对劲儿，肯定是沾上什么脏东西了。
    为此，我还特地命人回去给她求了个符，想着拿给她戴一戴。
    可谁知，回来后知道有了子越的消息，一时高兴就喝多了，没来得及给她！”
    说到此，眉婶不免内疚：“都是我的错，若我能及时把辟邪符给她，她或许就不会……”
    “马华山！”
    逍遥王倏然起身，打断了温眉的话：“你说马华山？暖宝在马华山有表现出不对劲儿的地方？”
    “对！马华山！”
    温眉被逍遥王这么一问，也瞬间来了精神。
    “就在半山腰，上山时还好好的，可下到半山腰的时候，暖宝就有点神神叨叨的。
    还把我们所有人都叫停了，问我们有没有感受到什么感受……
    哎，这事儿我跟凤华说过，凤华你没告诉你家老魏？”
    “我……”
    逍遥王妃有些无措。
    那日温眉的话，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不管是姜姒君得了下下签的满心欢喜，还是温眉口中说的暖宝的不正常反应，她都觉得挺正常的。
    只当是温眉不了解两个孩子，大惊小怪了。
    当然。
    若是往常的话，她或许还会跟逍遥王提上一嘴，当是睡前悄悄话。
    可这些日子，因为蜀国皇帝的事情，逍遥王也是焦头烂额的，所以她便没说。
    “走！去马华山！”
    逍遥王没有半刻犹豫，喊上魏慕华和那遥等人便要出发。
    温眉见此，连忙追上：“等等我，我跟你们一去！”
    就连为了暖宝无心去上课的魏倾华和姜姒君，也都急急跟上。
    一行人骑着马，疾速往城外奔。
    很快，他们就到了马华山，爬上了半山腰。
    所谓的感受，他们是没有的。
    只能分散开，在半山腰这块区域查找线索。
    约摸半刻钟，心细的魏慕华率先喊了一句：“这有被踩过的痕迹。”
    众人听到动静，连忙赶过去。
    果然。
    通往东边的方向，有一个地方的杂草灌木似被踩踏过。
    光看着并不太明显，但若跟其他地方相比，还是有些不同的。
    “顺着踩踏的痕迹找过去！”
    逍遥王一声令下，众人便跳下石阶，往东边的方向寻去。
    越往里走，逍遥王和那遥的眉头就皱得更深。
    这个地方，让他们感到熟悉。
    前几年有一伙毒蝎子，就是躲在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
    那个山洞，似乎就在这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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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1章 我担心子越走火入魔了

    顺着东边的方向继续往前，很快，走在前面的侍卫便发现了更多的痕迹。
    “王爷，这里的灌木丛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王爷，这里有血迹！”
    “王爷，这里的山泥有拖痕，应该是什么东西被拖拽过！”
    “王爷，这里还有一个坑，看起来跟刚才那个一样，也是被砸的。”
    “王爷，这有梅花印！还有小孩的脚印！”
    “王爷，这一片杂草被火烧过！”
    “王爷……”
    随着越来越多的痕迹被发现，众人的心也都提了起来。
    既希望这些痕迹都是暖宝留下的，又不免担心暖宝的处境。
    顺着发现的痕迹，一行人渐渐靠近山洞。
    距离山洞还有几米远时，那遥凑到逍遥王身边：“王爷，是以前毒蝎子躲藏的那个山洞。”
    即便山洞外头盖满了层层绿叶藤蔓，即便剿灭毒蝎子，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可那遥对这个地方，依旧印象深刻。
    “去看看！”
    逍遥王下令，便要带头过去。
    谁知刚往前踏了两步，山洞里便传来一声怒吼。
    那怒吼既不像人的声音，也不像寻常的野兽，让众人感到陌生的同时，也感到恐惧。
    伴随着怒吼声而来的，是短暂的地动山摇和迎面扑来的火！
    “躲！”
    逍遥王喊了一声，便往旁边的杂草堆滚去。
    众人反应过来，或直接侧身滚，或翻了个跟斗才滚，或旋转了几圈再滚。
    总之，各有各的滚法。
    好在他们滚得极快，并没有被火烧伤。
    也就魏倾华比较倒霉吧。
    他躲火的时候滚到了一棵大树前面，被挡了一下，以至于头发被烧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成了卷毛，十分滑稽
    若是换了往常，他肯定得炸毛跳脚。
    可现在……
    他傻了！
    因为他发现，在众人躲火的瞬间，山洞里飞出了一条金光粼粼的庞然大物！
    那玩意儿他见过，在古籍字画里！
    “龙……是龙！”
    魏倾华顾不得头痛，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爹，大哥，快看，那是不是龙？？！！！”
    神龙体积庞大，所散发的威慑力早已让众人几近窒息，根本不用魏倾华提醒，他们便发现了神龙的存在。
    几乎所有人都在瞬间进入了作战状态，只有逍遥王和温眉，在看到那条神龙后，一脸错愕。
    “子越！”
    温眉惊呼出声。
    而逍遥王，则在心里喊了句：是兔崽子？！
    再转头看向温眉，见温眉眼眶泛红，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大家伙儿小心，往后退！”
    温眉心急如焚，可还是举手示意众人退后：“别靠近它，这东西很危险，对我们的敌意很大！”
    说罢，她察觉到逍遥王的目光。
    一边往后退，一边冲逍遥王解释：“子越在里面，这条龙……
    我不知该如何跟你解释，你就当它是子越修炼的一种武功的内力所化吧。
    全天下没人能修炼这种武功，只有子越可以，所以子越一定在里面！”
    “了解。”
    逍遥王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那条神龙：“几年前跟子越一起剿灭毒蝎子，有幸见过一次。
    不过这一次再见，它似乎跟上次不一样了。”
    温眉听言，微微蹙眉，仔细打量着神龙。
    确实。
    不一样了。
    说不上来哪里不同，但给人的感觉，确实与之前差别很大。
    “它认识你吗？”
    逍遥王又问了句。
    温眉摇摇头：“它只是一个幻影，并非活物，怎会认识我？
    不过这个幻影只有子越能召唤出来，子越素来低调，不到万不得已不会……”
    话说到此，温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老魏，我担心子越走火入魔了！”
    逍遥王听言，也皱紧眉头。
    这种可能性很大。
    否则，如何解释这条幻影龙方才的行为？
    先不考虑上官子越为何失联。
    如果他真的在山洞里，察觉到有人靠近，以他的性子，应该会出来看一眼。
    即便不出来，也会用别的法子驱赶闯入者，而非如此高调地召唤出这条龙！
    这条龙危险性极大，一双锐利的龙眼至今还盯着他们，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似的。
    来人是敌是友都没分清楚，便使出杀招，这不是上官子越的行事作风。
    “那便试一试。”
    逍遥王双眸渐寒，示意身后的人分散开躲避。
    紧接着，自己往前挪了两步，朝山洞那头喊了句：“兔崽子，我是你祁叔！”
    温眉：“……”
    刚刚听逍遥王说要试一试，她还疑惑呢，这能怎么试？
    现在一看，好的嘛，确实是试一试。
    既粗暴又简单。
    只是这一试，又激怒了神龙。
    吼——
    随着神龙的一声怒吼，一条龙尾急急朝逍遥王扫来。
    逍遥王见状连忙飞上半空，躲过了这一扫。
    只是他身旁的几棵树就遭殃了。
    龙尾一扫，再粗壮的树都顶不住，直接断倒到一旁。
    神龙见没打到逍遥王，更怒了。
    腾空飞去，冲着逍遥王就喷了一把火。
    逍遥王急速旋转身体往一旁躲去，可脑袋上还是一热，紧接着闻到一股焦味。
    伸手抹去。
    好家伙，手感跟卷羊毛似的。
    “该死！”
    逍遥王最在意形象，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很有可能跟自家三儿子一样，顿时来了火。
    可面对着这条龙，他除了躲还是躲，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于是，只见他一边躲着神龙的攻击，一边大骂：“上官子越你个兔崽子，有本事儿你就出来，别躲在里头不吭声！
    你个没良心的兔崽子，吃了老子家那么多米，现在就是这样对老子的？
    你出来！走火入魔了也得给老子出来，看老子不弄死你！
    还想跟我闺女当好朋友？歇了这条心吧！
    你今日走火入魔了还好，若平安回来，你看我还让不让你见我闺女！”
    众侍卫：“？？？”
    ——这么紧张的时刻，王爷还能分心骂街？
    几个孩子：“！！！”
    ——山洞里头真的有子越兄？
    温眉：“……”
    ——完了。
    ——这下把醋缸得罪狠了。
    ——就算子越没走火入魔，恐怕回了逍遥王府也不会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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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2章 阿豹恢复神力

    逍遥王武功是出众，可在神龙面前，他啥也不是。
    堪堪躲了几回，便开始力不从心了。
    温眉见此，也顾不得一拥而上会不会将神龙的怒火激得更旺，喊上那遥等人便飞上前去吸引火力。
    “我来，你下去！”
    她朝狼狈的逍遥王喊了一句，又用眼神瞟了一下山洞的方向。
    逍遥王瞬间会意，趁着温眉帮他分散神龙的火力，赶紧往后退去。
    紧接着，又绕过了几棵树，悄悄朝山洞摸去。
    可神龙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
    瞧见这么多人朝它冲来，它果然更怒了！
    盛怒之下，几声龙啸，竟又变出两个分身来！
    一连几条龙尾将温眉等人甩开不说，那龙爪还抓住了那遥，狠狠将他往远处丢去。
    通往自由天堂的飞机票，再也不是阿豹的专属了，现在有那遥跟它作伴。
    然而，这还没完。
    解决了温眉等人，神龙又转过头去找逍遥王了。
    瞧见逍遥王已经摸到山洞口，它怒吼一声，便朝逍遥王喷了一把火。
    逍遥王哪能料到神龙这么快就又盯上了他？
    一时不察，竟整个人被淹没在龙火里。
    与此同时，一条龙尾也从远处朝他扫来。
    那瞬间，所有的人都吸了一口凉气，就连感知到危险的逍遥王也觉得自己完了！
    “喵呜！”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逍遥王便觉得有什么东西扑向了自己。
    那力道太重，他根本扛不住，只能朝后头倒去。
    而这一倒，正巧躲过了龙尾的那一扫。
    众人见此松了口气，连忙拖起一旁的树枝冲过来，想帮逍遥王灭火。
    只是还没等他们过来，逍遥王身上的火就自己灭了。
    哦不，不是自己灭的。
    是有一只会喷水的……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的野兽？
    总之，它不断往逍遥王的身上喷水。
    那野兽黑呼呼的，没什么毛，简直是丑得不能再丑了，也就那那只眼睛还能看。
    “那是什么？！”
    魏倾华最先忍不住，惊喜喊道：“眉婶，那个东西好像在帮我们！”
    他的声音极其亢奋，一时间又引起神龙不悦，怒吼了一声。
    不过这次，不等众人再出手，那黑呜呜的东西就已经竖起尾巴，腾空飞起，挡在了众人面前！
    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本来跟老虎豹子般差不多大的野兽，竟渐渐膨胀起来，变得跟神龙差不多大小，而且气势还不低。
    众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啊？
    大多数人都目瞪口呆的，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好在魏慕华和魏倾华还算清醒，偷摸着上前扶起逍遥王，连拖带拽往后撤退。
    “快跑，这俩货好像要干架，别波及到我们！”
    魏倾华平时看着粗线条，关键时刻还是蛮顶用的。
    跟他大哥一起拖拉着老爹跑路，还不忘喊上温眉等人。
    但逍遥王并不想跑。
    反手拉住两个儿子，目光一直盯着半空：“是阿豹。”
    他无比肯定。
    因为自己被撞开之前，耳旁传来的那一声‘喵呜’，他太熟悉了！
    魏慕华和魏倾华身子一震，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老大皱眉，表示疑惑：“阿豹？”
    老三则摇头，当即否定：“阿豹哪有这么丑！”
    话音方落，就像是为了反驳魏倾华一样，半空中那黑不拉几的庞然大物突然开始嗷叫。
    “嗷呜喵呜嗷呜喵！喵喵呜呜喵呜呜……”
    半空中传来的嗷叫声，让魏慕华和魏倾华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老大觉得，这喵呜喵呜的确实有点像阿豹。
    老三则认为，这一幕挺熟悉的，很想他老爹刚才骂街！
    “我去洞里看看。”
    逍遥王不死心，还要往山洞去。
    之前猜测上官子越在里面，他都敢冒险，更何况现在他又看到了阿豹！
    是的，阿豹。
    他确定以及肯定，那就是阿豹。
    别管阿豹为什么会膨胀变大，他生的女儿都是神女降世，神女身边的小宠有点本事儿怎么了？
    趁着阿豹还在半空中对神龙疯狂输出，逍遥王已经偷偷摸摸朝山洞那边挪去。
    神龙现在也有点懵。
    它没料到眼前这个当了好几天哈巴狗的瘸腿豹子，能有这样的本事儿！
    更没想到，这哈巴狗瘸腿豹子胆子还挺大，竟敢骂它？
    “喵呜喵呜狗东西你这样盯着本豹姐作甚？很惊讶是吧？没想到是吧？
    啥？还敢在心里骂本豹姐是哈巴狗瘸腿豹子？我丢，你算什么东西啊？”
    “以为本豹姐叫了你几天神龙大人，你就真当自己是神龙了？
    一个靠人类灵力滋养出来的幻影龙而已，连真身都没练出来，有什么可得意的？”
    “哼！怎么说我都是从天庭来的，是真正的神兽！你一个幻影龙在我面前摆谱，真是不知死活！”
    “我告诉你，要不是前几天我和我主人刚好遇到了难处，身上没有神力，你这破影子能聚到现在？
    本豹姐只用两层神力，就能让你变成空气，再也聚不成龙形！”
    吼——
    很显然，阿豹的话神龙听懂了。
    它怒吼一声，便甩起龙尾扫向阿豹。
    “喵呜~定！”
    阿豹腾空旋转一圈，朝神龙使了定身术。
    神龙的尾巴刚扫到一半，直接就被定住了。
    “喵呜喵呜你个王八羔子，还想对本豹姐动手？当真以为本豹姐只是嘴皮子厉害吗？
    现在本豹姐的神力恢复了，弄死你跟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哼，你等着吧！等你主人醒了，看你是个什么下场！
    狗东西，抽我主人的灵力帮你主人突破神功，不说句谢谢就算了，竟还如此嚣张？
    我主人神力被抽空后，现在还昏迷不醒，你倒好，不仅烧了我的毛，弄断了我两条后腿，还要伤害我主人的家人！”
    “怎么的？就你会护主？本豹姐不会是吧？瞧把你能耐的！
    哦瞪？瞪什么瞪？再瞪我，信不信我把你龙眼挖掉？”
    “呵，你最好老实点，别再动歪心思！
    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你龙形打散，让你和你的主人一起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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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3章 你儿子在那边，好得很

    这一头，阿豹还在持续输出，对神龙破口大骂。
    另一头，逍遥王已经趁机潜入山洞。
    被层层绿叶藤蔓盖住洞口的山洞，一片昏暗。
    但逍遥王在进入山洞的那一瞬，还是感觉到里头有两个人的呼吸。
    来不及多想，就着洞外透进来的几缕光冲了过去。
    “子越！”
    在微弱的光中，他最先看到的是上官子越。
    上官子越一身白衣，安安静静躺在地上。
    这家伙呼吸平稳，面容平静，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倒没瞧见什么外伤。
    ——还活着。
    ——也没走火入魔。
    逍遥王迅速给出判断，同时也松了口气。
    然而，当他再顺着自己感受到的呼吸声找到角落里的暖宝时，整个人瞬间就不行了。
    “暖宝！”
    此时的暖宝，正躺在一个角落里，眉头紧锁，双目紧闭。
    她衣裳上都是尘泥，素来整齐的头发也十分散乱。
    小手有被杂草树枝类的东西划破的伤痕，嘴边更有干涸的血渍。
    逍遥王只看一眼，便心如刀绞！
    “暖宝！暖宝！快醒醒，是爹爹，爹爹来了！”
    一个大老爷们，瞬间红了眼眶，就连说话都带上了哭腔。
    “爹！”
    “老魏！”
    “王爷！”
    这时，温眉和魏慕华他们，也带着几个侍卫冲了进来。
    瞧见逍遥王抱着暖宝浑身都在颤抖，一个个都惊得头皮发麻，以为暖宝遭遇了不测。
    尤其是姜姒君。
    “暖宝妹妹！”
    她跌跌撞撞扑了过去，放声大哭：“暖宝妹妹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别吓姐姐！”
    “老魏，暖宝她……”
    温眉凑上前，想帮暖宝把脉。
    虽说她医术并不精湛，但诊个脉认个草药，还是会的。
    然而，还不等她碰到暖宝，逍遥王便抱着暖宝侧过身去，躲开了温眉。
    “你儿子在那边，好得很。”
    声音虽带哭腔，但却冰冷至极。
    这是他的宝贝闺女啊。
    从小被他捧在手心，就连多掉几根头发都让他心疼的宝贝闺女啊！
    如今为了找上官子越，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闺女可是神女降世，有老神仙护体的！
    然而，还是落得如此地步，可见她这几日有多苦。
    倒不是说怪谁。
    逍遥王心疼闺女，却也担心兔崽子，断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记恨人家。
    但恼火嘛，也是真的恼火。
    只是一时间，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在恼火温眉和上官子越，还是恼火暖宝？
    或者是恼火他自己吧！
    就这么一个闺女，他却没能保护好她。
    心里堵着一团火，自然是看谁都不顺眼。
    天杀的。
    他闺女还吐血了，那得多疼啊？
    逍遥王冷冰冰的一句话，也让众人发现了上官子越的存在。
    温眉心中激动，冲过去查看了一番。
    见上官子越除了脸色不好外，并没有别的问题，这么久以来绷着的神经，总算放下了。
    只是转头再看暖宝，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老魏，让我看看暖宝。”
    温眉凑过去，拉起暖宝的手就开始把脉。
    好在逍遥王也知道孰轻孰重，没再拒绝温眉。
    很快，温眉吐了口气。
    “放心吧，没什么大碍，从脉象来看，就是身体太过虚弱，像是元气被掏空了。
    先带回去吧，好好调养几日就行了。”
    逍遥王听言，也放心了几分。
    但看着自家闺女嘴边的血渍，依旧恼火，忍不住怼道：“你说得倒轻巧，调养几日就行，合着这不是你闺女你不心疼！
    也不想想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儿！”
    温眉听到这些话，差点就要反驳了。
    ——她不是我闺女却是我未来儿媳妇啊，我怎么能不心疼？
    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忍住了。
    不能说啊不能说，这话可不能说！
    一旦说了，她全家都会被赶出逍遥王府。
    “爹，眉婶，咱们快走吧。”
    魏慕华上前提醒：“趁着外头那条龙被缠住了，咱们赶紧脱身。”
    说着，便要去背上官子越。
    “等等！”
    温眉见此，连忙喊道：“我们走就行，不用管子越。”
    众人听言，皆是一愣。
    这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怎么又不管了？
    尤其是逍遥王。
    他小心翼翼抱起暖宝，还不忘阴阳了温眉一句：“就你事儿多！”
    温眉也不恼，解释道：“外头的幻影龙跟子越，是不能分开的。
    我虽然不知道子越为什么会昏睡在这里，但那条龙变得如此狂躁，似有保护子越的意思。
    倘若我们强行将子越带走，那条龙必定会跟着子越一起去，届时，恐怕京都城都不得安宁。”
    说罢，温眉回头看了上官子越一眼：“现在知道他没事儿，也没有走火入魔，我就放心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过后再说吧，先将暖宝带回去要紧！”
    温眉心中其实也猜测过，上官子越的飞龙在天是不是又有突破了？
    否则，幻影龙为何会变得如此之强，还有了护主的意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上次上官子越从二成突破到三成时，虽说闭关了两个月，可他整个人都是清醒的，何曾出现过昏睡的情况？
    再者，谁的正经武功有所突破，是睡着突破的？
    简直不要太扯！
    众人见温眉这个当母亲的都如此说，自然没有意见，带着暖宝就要离开。
    然而这时……
    “呃！”
    “啊！”
    守在山洞外的两个侍卫发出惨叫。
    紧接着，一个龙头从洞口冲了进来，正要出去的几人急忙往两边躲闪。
    除了抱着暖宝的逍遥王外，其余人该拔刀的拔刀，该抽鞭的抽鞭，都进入了警戒状态！
    “该死的！”
    魏倾华更是咬牙骂了一声，觉得这可恶的幻影龙没完没了！
    但这一次，幻影龙并没有搭理众人，而是径直飞向那躺在地上的上官子越。
    进了山洞后，它变小了几个号，在上官子越上方盘旋，并发出了龙吟。
    与龙啸不同，龙吟声很是低沉，连绵不断，听不出半点愤怒，反倒多了几分欢喜和亲近。
    没一会儿，原本聚形的龙尾开始消散。
    像夜间的萤火虫，闪着金光，一点点飞向上官子越，并进入他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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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4章 子越苏醒

    “喵呜喵呜喵呜！”
    黑不拉几的阿豹此时也飞了进来。
    它气势汹汹，大有要弄死神龙的意思。
    可当它进到山洞，看到神龙散形归体时，那心思也就歇了。
    “我就说嘛，我定身术用得好好的，它怎么还能跑？
    合着是上官子越这兔崽子渡劫成功了，在召唤神龙归位。”
    “好啊好啊，归位了好啊，归位了就有人管了，省得总是祸害人！”
    “哎呀？我宿主她老爹的脸色好难看哦？看来兔崽子醒来后，可有得受了。”
    阿豹喵呜喵呜念叨个不停，龙神也已完全归位。
    随着龙头如烟消散，进入上官子越体内，一道金光瞬间将上官子越包围。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突然爆发，犹如泰山压顶，武功稍差一些的侍卫，已经抵抗不住，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又有一股强劲的内力，排山倒海般迎面扑来。
    众人岌岌可危！
    好在阿豹反应及时，连忙使出神力，在内力打过来的那一瞬建立起了保护罩，这才免了众人受伤。
    可阿豹就惨咯。
    本来神力就刚恢复，还没到达满血状态，这用一下神力，又得给雷公电母上贡。
    在几次三番紧急启动神力后，它终于从半空掉落。
    随着砰的一声响，喉咙又涌起一阵腥咸，吐了一口血。
    姜姒君见状，连忙上前。
    这时，她已经认出阿豹了。
    来不及想为什么阿豹会这么古怪，只急急询问：“阿豹，你没事儿吧？”
    “喵呜……”
    阿豹弱弱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没事儿。
    但心里，它还是很生气的！
    ——他喵的！
    ——兔崽子是有毒吧？
    ——怎么我和宿主都逃不过吐血的命运？
    ——这一口血吐出来，得吃多少只老母鸡啊？
    确认阿豹没事儿，姜姒君就放心了。
    而这时，躺在地上的上官子越渐渐睁开了双眼。
    上官子越苏醒，金光消失。
    那巨大的压迫感，也逐渐退去。
    “子越！”
    温眉最先冲过去，拉起上官子越的手：“子越，你醒了！
    快起来让娘看看，没哪里不舒服吧？你这孩子，可把我们都担心坏了！”
    上官子越看着眼前的人，微微皱眉。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温眉会如此担心他。
    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是不习惯。
    轻轻挪开温眉的手：“娘，我没事。”
    他缓缓站起身，朝逍遥王等人望去。
    最后，目光落到尚在昏迷的暖宝身上，目光极其复杂。
    心疼。
    感激。
    愧疚。
    还有几分探究。
    是的。
    他知道。
    虽然他人是昏迷的，可耳朵却能听到外界所有的声音。
    不管是暖宝寻来山洞口，被神龙抓进山洞，利用她身上的灵力帮自己突破，还是暖宝神力被抽空时所受的痛苦，他都知道。
    只是他当时身不由己，根本无法阻止这一切。
    “祁叔。”
    上官子越朝逍遥王走去，脚步沉重。
    是他给逍遥王府添麻烦了。
    也是他，伤害了暖宝。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逍遥王，更不知该怎么赎罪。
    一句‘祁叔’叫出口后，便半晌没动静了。
    逍遥王毒舌是真的，恼火是真的，但把上官子越当自己孩子来看待，也是真的。
    看着眼前的少年郎那满脸的破碎感，逍遥王终是叹了口气。
    “没事儿就好，回家！”
    说着，又怕自己的语气太僵硬，会让这从小就缺爱的孩子多思。
    于是，便学着逍遥王妃的样子，添了句：“回去了让廖婶给你炖鸡汤，好好补一补，你看着又痩了。”
    这话说完，逍遥王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惹！
    ——这不是老子的人设！
    逍遥王摇摇头，抱着暖宝就出去了。
    上官子越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眶微微泛红。
    “回家吧。”
    魏慕华过来，拍了拍上官子越的肩膀。
    “走，回家喝鸡汤去！”
    魏慕华也上前轻轻打了上官子越一拳，笑呵呵道。
    “奇怪，子越兄你看起来好像更俊美了！”
    姜姒君凑过去，仔细打量着上官子越：“明明刚才还是面无血色的，现在竟如此精神？
    而且跟去年相比，我总觉得你好像脱胎换骨了……”
    “走走走！”
    魏倾华见姜姒君竟当着他的面夸别的男儿郎俊美，顿时黑了脸。
    伸手拎住姜姒君的衣领，把人往外拉：“子越兄什么时候不俊美？要你说？
    你这么闲情逸致，不如多夸夸我，我觉得我也挺俊美的！”
    姜姒君：“我呸，你要不要回去照照镜子？”
    魏倾华：“镜子见了我都得躲着我，怕我太帅气，会把镜片给震碎！”
    姜姒君：“呵呵，是挺帅气的，尤其头发，帅得我都没眼看。”
    魏倾华：“啊！爷的头发……”
    魏倾华和姜姒君的声音越来越远，而上官子越还在原地，自我消化着情绪。
    ——真好。
    ——我们都还活着。
    ——身边的人，一如既往地热闹。
    “走吧，先回去。”
    温眉瞧着自家儿子如此，好一阵心疼。
    上前拍拍他的手臂，笑道：“你祁婶还有清之，仲景，都在王府等你呢。”
    “好。”
    上官子越点头，与温眉一同离开了山洞。
    看到山洞外的惨状，上官子越忍不住蹙眉。
    等从山洞这边往外走，都快走到下山的台阶那边了，看到被拍昏迷的那遥，眉头不免皱得更深。
    ——还好有阿豹在。
    ——否则今日不知道会伤多少人。
    正想着阿豹，阿豹就来了。
    它在上官子越脚边蹭了蹭，又喵呜喵呜了几声，就要往上官子越的身上爬。
    上官子越微怔。
    他好像听到阿豹在说话？
    “兔崽子，你的龙把我伤得不轻，你得抱我回去，否则我就在主人面前说你坏话！”
    带着疑惑，上官子越试探地朝阿豹伸出手：“抱？”
    阿豹见此，喵呜喵呜几声就躺过去了。
    “算你小子懂事儿，不过你得用公主抱或者飞机抱，千万别碰到我两只后腿。
    我的腿被你家蠢龙弄断了，现在还没好。”
    ——略略略，风水轮流转咯！
    ——骄傲的神龙，我知道你能感应到外面的一切。
    ——瞪大你的龙眼给我瞧好咯，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为了我家主人，你家主人都得讨好我。
    ——以后见了我和我主人，你最好放尊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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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5章 不敢有意见

    “嗯。”
    上官子越确定是阿豹在跟他说话。
    震惊之余，很快就反应过来，顺着阿豹躺好的姿势将阿豹抱起。
    温眉见素来爱干净的儿子居然把脏兮兮的阿豹给抱上了，惊得目瞪口呆。
    但想到阿豹就是暖宝的小宠，又高兴了起来。
    ——应该的。
    ——孩子们还小嘛。
    ——子越暂时抱不到媳妇儿，先抱媳妇儿的小宠也是可以的。
    阿豹在上官子越的怀里，神气地仰着下巴，在山林里喵呜喵呜。
    说实话。
    它的嘴有点臭。
    上官子越刚抱上它没走几步，就已经嫌弃得开始闭气了。
    可人家阿豹不管呀。
    继续小人得志地喵呜喵呜，好像在跟全天下宣告，它一只豹子打败了一条神龙！
    至于太过嚣张讨不讨喜？那不是它考虑的范围。
    它要做的，就是死死压制住神龙！
    开玩笑。
    不趁着神龙还没成长起来死死压住它，难道要等它以后变得更厉害了再跪地求情吗？
    要知道，那家伙可是神龙啊！
    它区区一个豹子，怎么跟龙比？
    必须得在神龙完全成长起来之前，就把对方治得怕怕的。
    如此，不管神龙以后强大到什么地步，都不敢再欺负它和宿主！
    这会儿，也就暖宝还没醒吧，看不到这辣眼睛的一幕。
    否则，她肯定会揪着阿豹的耳朵骂。
    ——要脸不要？
    ——一只两百斤的大胖豹子啊，两百斤啊！
    ——让人家抱你就算了，居然好意思开口要求公主抱或飞机抱？
    好在上官子越看着精瘦，但力气却不小。
    抱着两百斤的豹子，就好像抱着一只小狗一样轻松。
    一路上，大家伙儿都没怎么说话。
    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去问，为什么上官子越出现在这里？怎么有一条龙，能进入他的体内。
    更不会有人好奇阿豹怎么会喷水，会飞，会变大变小。
    所有的疑问，都被众人埋在心里，待回到王府再细说。
    中途，只有上官子越问了温眉一句：“您怎么会来京都城？”
    “暖宝邀请的。”
    温眉微微抬起下巴，还挺骄傲：“她邀请我们全家来这边过年。”
    言下之意，是问上官子越：怎么？你有意见？
    嗯。
    上官子越原本是有意见的。
    但听说是暖宝邀请的以后，就没什么意见了。
    关键是他也不敢有意见。
    旁的不说，就他现在这条命，都还是暖宝的灵力救的，他哪敢说不？
    “挺好。”
    淡淡应了一声，便又开始了无欲无求的目不斜视。
    温眉见状，松了口气。
    不过关于钟大夫和花婆婆也在京都城的事情，她暂时还是没提。
    等暖宝醒了再说也不迟。
    ……
    逍遥王妃婆媳俩和上官清之兄弟俩为了不给逍遥王他们拖后腿，并没有跟着去马华山。
    他们在王府里等消息，焦急万分。
    而这一等，就等了一天。
    眼瞧着天都要黑了，逍遥王妃实在坐不住，便带着晚辈们直奔王府大门。
    他们刚到门口，就远远瞧见昏暗的街上有一队人马正往这边来。
    两个少年骑着马在前头带路，速度稍快一些。
    眼尖的上官仲景定神一看，立马兴奋喊道：“大哥！是大哥！祁婶您快看，是两位大哥回来了！”
    说着，便像风一样跑了出去：“大哥，大哥你回来了！”
    逍遥王妃听到这话，也往前走了几步，半眯着眼朝那头望去。
    果然！
    马背上的两个少年，正是魏慕华和上官子越！
    一时间，逍遥王妃喜极而泣：“子越回来了？清之，是你大哥，你大哥平安回来了！”
    四个多月啊。
    失联了四个多月没消息，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孩子，总算是回来了！
    没缺胳膊没少腿的，还能骑马！
    真让人高兴。
    逍遥王妃激动不已，叫上上官清之就往前迎去。
    待走近后，刚喊了声‘子越’，就再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祁婶。”
    上官子越瞧见逍遥王妃如此，不免动容。
    他翻身下马，赶忙给逍遥王妃行礼：“让您担心了，是子越不对。”
    “别说这些客气话，平安回来了就好。”
    逍遥王妃上下打量了上官子越几眼，见他除了衣裳有些脏以外，别的地方都还好，就放心地点了点头。
    再看看魏慕华，又不免皱眉。
    魏慕华要比上官子越狼狈多了。
    “没事儿吧？”
    她伸手拍了拍魏慕华的衣裳，关切询问。
    魏慕华摇摇头：“我没事儿，娘放心。”
    说到这，突然又有些犹豫，想着该怎么告诉自家老娘暖宝昏迷的事情。
    虽然暖宝没什么大碍，但就怕老娘乍一眼看过去会被吓到。
    “娘，我先跟您……”
    “没事儿便好，你爹和你眉婶他们呢？还有暖宝，找到暖宝了吗？”
    逍遥王妃不知道大儿子心里的担忧，一边往后头望去，一边开口询问。
    就在这时，有三辆马车缓缓行驶到王府门口停下。
    驾驶马车的人，正是王府的侍卫。
    一时间，警钟大响。
    “阿祁！”
    她喊了声，急急冲上前去。
    也怪不得她担心。
    逍遥王几人出去时，是没有坐马车的。
    骑着马出去，坐着马车回来，这难免会让逍遥王妃多想。
    “凤华，我没事儿。”
    马车里的逍遥王及时应了一句，便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看到自家媳妇儿满脸担忧，赶紧拍了拍她肩膀：“莫担心，回来了，都平安回来了！”
    然而……
    逍遥王妃此时的注意力，却全在逍遥王的头上。
    “阿祁，你……你的头发呢？！”
    她一眼就看到逍遥王那被烧光的头发，不免捂住了嘴。
    ——天啊。
    ——怎么弄成这鬼模样儿？
    逍遥王：“……”
    嘴角抽搐了两下，不想说话，转身回去抱暖宝。
    他能不知道自己的头发被烧了吗？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坐马车啊，否则多丢人！
    这时，魏倾华也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了。
    “娘。”
    他上前喊了逍遥王妃一声。
    逍遥王妃点头：“嗯，回来了就……老天爷啊，你的头发怎么也……”
    这是去找人还是去找雷劈啊？怎么父子俩都这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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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6章 还得是上官子越啊

    “总比爹好一点吧。”
    魏倾华被逍遥王妃的反应伤到了，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头。
    嗯。
    挺好的。
    至少只烧了一半不是吗？
    不像他爹，全烧光了，跟一个裹满了黑泥又被丢到灶头里的鸡蛋似的。
    逍遥王妃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三儿子了。
    她觉得吧，被烧一半还不如全烧了好看呢。
    “凤华，先回去。”
    逍遥王已经小心翼翼地将暖宝抱下马车，喊了自家媳妇儿一声。
    逍遥王妃转头，看到昏迷的暖宝，腿软得险些栽倒。
    好在后来下马车的温眉及时赶到，扶了一把。
    不等逍遥王妃开口询问，便赶紧安慰：“凤华你莫担心，暖宝没事儿，真没事儿！”
    “好……好……”
    逍遥王妃嘴上这么应着，但身子已经微微发颤了。
    暖宝的本事儿她是知道的。
    突然失踪又昏迷着被抱回来，她怎么能不担心？
    尤其是看到逍遥王和温眉几人如此狼狈，昏迷不醒的那遥也被其他侍卫抬回王府。
    就连素来精神不已的阿豹也像被雷劈过一样，黑不拉几的，回王府时，甚至还拖着一双后腿……
    她无法想象，众人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恶战。
    ……
    蜀国太后和皇帝都不能多思，需保证情绪稳定。
    为避免消息传到宫里会让他们担心，逍遥王并没有派人去请太医。
    好在王府里有上官清之。
    他先给暖宝把了脉，确定暖宝并无大碍后，又去瞧了那遥。
    那遥的情况要比暖宝严重得多。
    暖宝只是身体虚空，暂时醒不过来，并没有性命之忧。
    那遥就不一样了。
    受了内伤不说，还断了根肋骨。
    哪怕温眉用内力帮他疗伤，他也得卧床休息好一阵。
    哦。
    还有阿豹。
    在上官清之给暖宝和那遥诊治的时候，阿豹就拖着自己的后腿，可怜巴巴跟着上官清之。
    一双大大的豹眼眨巴眨巴，嘴里还不忘发出娇嗲的喵喵声。
    好像在说：快看看我呀，我也受伤了。
    “给阿豹也看看。”
    上官子越提醒上官清之。
    上官清之点点头，径直走向阿豹，开始检查阿豹的两条后腿，手法极其娴熟。
    虽然他没学过兽医术，但在灵剑山庄时，没少帮上官仲景的小野兽们看病。
    他知道该触碰哪里，既能快速判断出阿豹的伤势，又能减轻阿豹的痛苦。
    对此，阿豹十分满意，还喵呜喵呜了两声，夸赞上官清之是个好小伙。
    不过是断了两条腿而已。
    身为天庭神兽，有神力在身，其实它是可以自己治愈的。
    但它偏不！
    它就是要让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它为了保护宿主，究竟付出了多少！
    还有上官子越。
    这一切都是上官子越的神龙干的，身为神龙的主人，他怎么也得内疚了吧？
    内疚了好啊。
    他越内疚，那条神龙以后就越不可能欺负它和它宿主了！
    果然。
    经过一番检查，上官清之说道：“阿豹的皮肤倒是没什么问题，毛发虽然被烧光了，但好在没有伤及皮肤。
    不过它跟那遥大叔一样，都受了一些内伤，两条后腿也断了。”
    “阿豹怎么也受这么重的伤？”
    逍遥王妃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而众人想起那遥受伤的原因，对阿豹为何受伤，多少也有了猜测。
    魏倾华：“都是内伤和断骨，阿豹和那遥大叔还真是同病相怜啊。”
    温眉：“嗯，伤势都差不多，想来受伤的原因也差不多，都是被丢出去的。”
    姜姒君：“那东西真厉害，就这么一丢，都快把那遥大叔丢到山脚去了。
    没死都算轻的，何况是内伤和断骨？”
    “阿豹是个好的。”
    逍遥王上前摸了摸阿豹的头：“它是为了保护暖宝才受的伤，是个忠心护主的家伙。”
    阿豹听言，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使劲去蹭逍遥王的手。
    “喵呜喵呜~那可不是吗？我功劳大大的！”
    “喵呜~真没想到啊，原来那遥是被丢出去的？
    这么说来，他也得到了一张飞机票？那我们真是难兄难妹啊！”
    逍遥王是听不懂阿豹在说什么的，见这家伙亲昵地蹭自己的手，不免生出怜爱之心。
    拍了拍它的脑袋，朝上官清之问道：“小子，阿豹这伤该怎么治？”
    “内伤这一块，先给它吃一些丹药吧。”
    上官清之想了想，说：“人的内力用在野兽身上，不知会有什么反应，我不建议用内力帮它疗伤。
    至于两条后腿，得每日按时喝汤药，再涂抹药膏，用板子固定起来。
    只是这样的话，接下来几个月就不能随意走动了，不知它能不能耐得住？”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都有些古怪。
    应该耐不住吧？
    大家伙儿都这么想。
    后腿都断成这样了，它都还能拖着后腿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众人。
    现在让它几个月不动弹，它能忍得住才怪！
    是了。
    还没开始治疗呢，阿豹就表示了抗拒。
    它迅速远离逍遥王，仰着脖子喵呜喵呜叫。
    就连那乌漆嘛黑的脸上，都写满了‘我拒绝’三个字。
    “把它捆起来。”
    关键时候，是上官子越站了出来。
    他缓缓开口，用最平淡的语气道：“捆着关到柴房去，让它好好养伤。
    等暖宝醒来若想要豹子，灵剑山庄有，我回去捉一个过来，也可分散暖宝的注意力。”
    这意思，就是威胁阿豹，若阿豹不听话养伤，他就去给暖宝找别的小宠了。
    “喵呜！”
    阿豹一听，立马炸毛。
    呵呵。
    虽然现在的它已经没有什么毛了，可高高竖起的尾巴还是挺唬人的。
    “喵呜~兔崽子你没良心啊，我的腿可是你的龙弄断的！
    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要找别的小宠替代我？我是随随便便能被替代的吗？我可是豹姐耶！”
    “我送的小宠，暖宝应该会很喜欢。”
    上官子越只当没听懂阿豹的意思，淡淡添了一句。
    这下，阿豹总算老实了。
    “喵呜~~~”
    没办法。
    回顾往昔，上官子越送的礼物，它家宿主确实都很喜欢。
    所以……
    阿豹乖乖趴在地上，不敢再嚣张了，双眼满是讨好。
    众人见此，不由好笑。
    还得是上官子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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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7章 北国皇后的胞弟

    在确认此番出门的人都没有性命之忧后，大家伙儿才各自回屋捯饬自己。
    上官子越素来爱干净，这一回都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沐浴了。
    浑身酸臭味，他自己都嫌弃得很。
    逍遥王和魏倾华就更不用说。
    一个头发全没了，一个仅剩一半的头发，最终结果都是剃头。
    父子俩对此很不情愿，剃完头后，连镜子都不愿意照，怕脑袋光光，会亮瞎他们的眼。
    可不看镜子，还能看对方啊。
    这不？
    两个孩子平安归来，逍遥王妃高兴，便吩咐大厨房那边准备了一桌的好菜。
    待众人捯饬干净后，就聚在饭厅一起吃饭。
    逍遥王和魏倾华看着对方的光头，都有点倒胃口，眼中的嫌弃之色怎么都藏不住。
    偏偏逍遥王双标又嘴欠。
    他嫌弃魏倾华可以，但看到魏倾华也同样用嫌弃的眼神盯着自己，心里就不乐意了。
    瞥了一眼魏倾华：“老三你这头不错啊，挺圆，像颗卤蛋。”
    魏倾华嘴角抽搐了两下，又不敢怼得太直接。
    只能冲对面的逍遥王妃问了句：“娘，您有没有觉得今天晚上特别亮？
    尤其是您那边，跟青天白日似的。”
    “没有啊！”
    老实人小强就坐在逍遥王妃身边。
    听到自家三哥的话，还扭头看了看四周，和以往差不多嘛。
    “哈哈……”
    姜姒君反应最快，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随着姜姒君这一笑，众人也恍然大悟。
    合着魏倾华是说逍遥王的光头太亮了，跟饭厅里点的灯一样！
    “是挺亮的。”
    逍遥王妃见父子俩明里暗里都瞧不上对方，不免失笑：“好了，赶紧吃饭吧。
    你们一个大夜灯，一颗小卤蛋，谁也别说谁。”
    “嘿嘿！”
    “哈哈哈……”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大笑。
    一顿晚饭，吃得十分轻松欢快，是近段日子以来吃得最香的一次。
    晚饭过后，众人并没有各自回小院，都聚到前厅去了。
    他们心中有太多的疑问，需要上官子越解答。
    上官子越也没有瞒着众人的意思。
    见众人都眼巴巴看着他，便将这一年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上官子越离开京都城后，就一路往北国去了……
    “蜀国和灵剑山地界，我交给了玉兔和黑鹰负责。
    南骞国、风月国、北国，所到之处，但凡是适合开‘先越速递’的地方，我都开了一家分号。
    等分号开到北国皇城时，已经是七月份了。”
    上官子越娓娓道来：“灵剑山庄在北国皇城，正巧有几间商铺离百宝居分号不远。
    无论是位置还是商铺大小，都很不错。
    在得知那几间商铺的租期马上就要到期后，我有心拿那几间商铺来开‘先越速递’的分号。
    故而，便让负责打理那几间商铺的人，按照协议规定，提前通知租户，商铺到期后将不再续租。
    不曾想，租那几间商铺的人，在北国皇城的地位竟还不低，是北国皇后的胞弟，素来嚣张跋扈。
    他开的是赌坊，生意还算不错，听说我们不再续租，自然不愿意，便提出要买下我们的商铺。
    四间商铺，他给五千两白银，开了一个极其漂亮的价格。”
    “噗……”
    一边喝茶一边听自家儿子讲故事儿的温眉被惊着了，忍不住喷了口茶。
    “四间商铺给五千两白银？他打发叫花子呢？
    我记得我们那四间商铺的位置可不差，而且每间都是两层楼高，还有后院呢。”
    “正是。”
    上官子越点点头，嘴角浅浅一扯，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莫说是五千两白银，即便是五万两，那四间商铺也是不能卖的。
    只是没想到，在我们拒绝了他的要求后，他竟恼羞成怒，耍起无赖。
    我预计着把北国皇城的分号开起来后便返程归家，自然没有时间跟他纠缠，所以出手教训了他一番。
    他吃了教训，还不等租约到底，就灰溜溜搬走了。
    七月底，租约正式结束，我们的人开始进场修缮，按计划，只需半个月，就能挑日子开业。
    也是在那时候，我给暖宝写了一封信报平安。
    因为想着很快就会回来，所以就没告诉她我身处何地，也没提前告知归期。”
    “大哥，你好生偏心。”
    这时，上官仲景忍不住插嘴：“你就知道给暖宝妹妹写平安信，都好久没给我们写过平安信了……”
    “哎哎哎，说什么呢？自家人嘛，给谁写都一样！”
    温眉真想敲开自家小儿子的脑袋，看看里头究竟装了什么。
    当母亲的还没说话呢，哪轮得到他这个弟弟多嘴？
    再说了，给暖宝写平安信多好啊，臭小子懂什么？
    “我们的‘先越速递’从最初开业到现在，势头实在太猛，各大镖局和商队都感到了威胁。
    利益之下，他们明里暗里，不知对我动了多少次手。
    一次不成就来第二次，第三次，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出了事儿，就能阻止‘先越速递’的发展。”
    上官子越并没有搭理温眉和上官仲景。
    继续道：“只可惜这样的事情，我早有预料，也设了防。
    因此，不管那些人如何纠缠，用了多少阴毒的手段，都没能得逞。
    直到‘先越速递’在北国皇城的分号顺利开业，吸引了北国皇室的注意。”
    “所以，你这次失踪，是跟北国皇室有关？”
    逍遥王微微皱眉，开口询问。
    “是，但也不全是。”
    上官子越回答：“这件事情，还得绕到之前提起的，北国皇后的胞弟身上。
    北国皇后的那个胞弟，嚣张跋扈，也贪生怕死。
    他将赌坊搬离了我们商铺后并不敢有所动作，但却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当他得知商铺很快就做了新买卖，便立马将消息传到了北国皇后耳中。
    北国皇后极其疼爱自己的胞弟，对这个胞弟，她素来有求必应，很快就跟我们杠上了。
    这一来二去的，事情又传到北国那群朝臣的耳里，最后，捅到了北国皇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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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8章 只知道固守成规，无疑是自取灭亡

    上官子越喝了口茶，语气很是轻淡：“‘先越速递’发展迅猛，早已掩盖不住锋芒。
    而北国国库空虚，瞧见‘先越速递’能在短时间内拔地而起，遍布四国，自然免不得起了夺取之心。
    因此，他们跟生意受挫的各大镖局和商队联手，开始打压‘先越速递’，并对我下手……”
    “混账！”
    温眉听到这，愤怒地拍了拍桌子：“北国这群莽夫，真是当强盗当久了，见到什么好东西都要抢！”
    “北国皇室太过分了！”
    姜姒君也忍不住开口，义愤填膺：“自己穷，不想办法发展经济，让老百姓们过上好日子，就想着抢别人的！
    国土要抢，产业也要抢，自己抢不过，就联合别人一起抢，真是臭不要脸！”
    身为将门之女，长期跟父亲分隔两地，姜姒君可太厌恶北国了。
    一说起北国，她就气得牙痒痒，拳头也握得紧紧的。
    魏倾华见此，赶忙给她递了一杯茶，让她别气坏了身子。
    又问上官子越：“你们‘先越速递’的总号不是开在万丰城吗？能把总号开在万丰城，自是有背景跟本事儿的。
    北国那边的胆子也太大了，竟一点都不惧怕灵剑山庄！”
    “惧怕？呵呵……”
    上官子越失笑，眼中满是嘲讽。
    众人见此，不免错愕。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上官子越。
    “三哥说得没错，‘先越速递’的总号是在万丰城。
    任谁打听到了这个消息，都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招惹得起。
    可三哥忘了，万丰城距离北国山高水远，我又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郎，没人知晓我的身份。
    那些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人，瞧着我年纪小，自然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只想着将我除掉后，好让‘先越速递’的发展停滞几个月。
    而这几个月，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们可以在这几个月里，利用地方优势布局，慢慢蚕食‘先越速递’的市场。”
    说到这，上官子越又饶有意味地看向温眉：“其实这段时间，我有仔细思考过。
    若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会如何应对？想来，依旧不会打消抢夺的念头吧？
    灵剑山庄素来行事儿低调，即便惩奸除恶，帮扶百姓，也从不会大张旗鼓。
    我们主张以和为贵，天下和平，从不插手四国内政，更不会明晃晃以灵剑山庄弟子的身份，出现在灵剑山地界以外的地方。
    多年来，有关于灵剑山庄的事迹，只能存在于话本和古籍杂记里，或是说书人的口中。
    尤其是北国那边，野蛮人居多，读书识字的人少。
    这么多年过去，灵剑山庄对他们的威慑，早就所剩无几了。”
    很显然，这些话上官子越是说给温眉听的。
    他有些遗憾，为何上官轩不在？
    若上官轩在的话，刚好可以一起听一听。
    遵循祖训是好事儿，但太过守旧，容易适得其反。
    北国的蠢蠢欲动还有风月国的内乱，就是最好的说明！
    正因为灵剑山庄低调得太久了，所以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才会如此肆意妄为。
    上官子越认为，灵剑山庄不能再如此低调而谦逊了。
    否则，莫说是平衡四国，保护老百姓，就连灵剑山庄，都未必还有下一个千年！
    所有人和事都在改变，不推新辞旧，只知道固守成规，无疑是自取灭亡。
    而通过这一次事情，上官子越也生出了推翻部分祖训的决心。
    上官子越的话，让温眉心中大骇。
    她听懂了儿子的意思，也开始反思这几十年来，自己和上官轩是否真的无所作为？
    “他们用什么法子对付你？”
    逍遥王知道上官子越的话有道理，但灵剑山庄的事情，他是不方便插嘴的。
    只是听说北国皇室和各大镖局、商队联手，一起对付上官子越时，不免想起了他的宝贝暖宝。
    前段时间暖宝才跟他说过，北国朝廷派传音者过来挑拨离间的真实目的，是要借刀杀人！
    他们既不相信暖宝是神女降世，又害怕暖宝能统一四国。
    为保险起见，便想将暖宝杀之而后快。
    可暖宝身为蜀国郡主，身边高手如云，哪是这么容易得手的？
    因此，他们又想出了借刀杀人这一招。
    既可除掉暖宝，又能挑拨他们魏家的兄弟情，真是好深的心机！
    想着自家两个如此出众的孩子都被北国皇室那臭不要脸的给伤害了，逍遥王是满腔怒火。
    他急着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好给北国一些颜色瞧瞧！
    上官子越察觉出逍遥王的怒意，心中不免一暖。
    继续道：“一开始，也没用什么特殊的手段，无非就是围剿和暗杀，再找人去‘先越速递’闹事儿，或跟我们打价格战。
    可后来，他们发现这对我们无用，便开始使一些下三滥的招数。”
    姜姒君一听，立马来了兴趣：“下三滥的招数？快展开说说！”
    小强懵懵懂懂，也跟着问：“子越师父，什么叫下三滥的招数啊？”
    逍遥王：“来人啊！”
    逍遥王妃：“快把五公子带下去！”
    小强连忙摇头，跑到温眉身后躲起来：“不不不，我要听子越师父讲故事儿，我还没听够咧！”
    “没什么好听的，你乖，帮我们去看看你姐姐。
    我担心她醒来后身边没人会害怕，你去守着她。”
    接下来的一些话，确实不方便说给小强听，所以上官子越也帮着支开小强。
    小强不愧是姐宝男。
    但凡换一个理由，他都不会乖乖接受。
    可一说起暖宝醒来会害怕，立马就站出来了。
    “行，那我先去守着我姐，不能让我姐孤孤单单的。”
    说罢，又冲姜姒君道：“姒君姐，你好好听啊，到时候写到话本里，我要看的。”
    “好，肯定不会忘了你。”
    姜姒君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摆摆手打发了小强。
    ——快走吧快走吧。
    ——你不走，子越兄他不肯下三滥啊！
    小强屁颠颠出去了，心里还想着：真好~就我一个人守着姐姐，姐姐醒来后肯定知道谁最爱她！
    随着小强走远，上官子越又喝了口茶，这才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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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9章 他们对我用美人计

    “他们对我用了美人计。”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上官子越不咸不淡地开口。
    “什么？！”
    “我没听错吧？！”
    “美人计？”
    上官子越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凉水入了热油锅，瞬间炸了。
    油火四处飞溅，火苗迅速上窜，众人赫然而怒，咒骂起北国来。
    “臭不要脸的东西！”
    “呵，美人计都出来了，果真下三滥！”
    “老天爷啊，你才多大，他们竟能想出这等招数来！”
    “叫老天爷有什么用？老天爷要是真有眼，北国早就灭亡了！”
    温眉和逍遥王妃在听到‘美人计’三个字时，脸都白了。
    看着上官子越的眼神，颇为复杂。
    温眉是担心儿子着了道不干净了，配不上暖宝。
    暖宝可是她心心念念的儿媳妇啊，除了暖宝外，她谁都不想要。
    逍遥王妃早就把上官子越当成自己家的孩子了，儿子也好，女婿也罢，都不容许别人染指！
    同样的，魏倾华和姜姒君他们，也是气愤得很。
    就连素来最好脾气，性子最是温婉的张雅茹，都忍不住骂了两句。
    是的，这一次张雅茹也在场。
    她嫁到王府的时间已经不短了，逍遥王夫妇和魏慕华，都在有意无意地向她透露一些事情。
    譬如关于暖宝神女降世的预言，譬如百宝居真正的东家是谁，譬如暖宝有些神力在身……
    都是一家人，又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即便想瞒，又能瞒得了多久？
    张雅茹不傻。
    与其等她自己发现端倪，迷迷糊糊一知半解，倒不如慢慢将这些事情告诉她。
    以免日子长了她多心，觉得王府把她当外人。
    如此，总是不利于家庭团结和睦的。
    当然了。
    最重要的是张雅茹对暖宝好，她值得信任。
    至于上官子越一家的身份，这倒不是逍遥王他们说的。
    而是温眉自己没想防张雅茹，早就在张雅茹面前提过灵剑山庄了。
    因此，这一次众人聚在一起谈话，并没有避开她。
    她骂北国人不仅长得丑心也脏，最是龌龊。
    再看上官子越时，眼中还流露出几分同情。
    ——多干净的公子哥儿啊，就这样被糟蹋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上官子越是着了北国那边的道。
    否则，就凭他的身手，怎么会莫名失踪好几个月？
    要知道，他再过两日就十三岁了。
    十三岁的少年郎啊，正是对男女之事好奇的时候。
    有些勋贵世家的公子哥儿，这个年纪都开始安排通房丫头，好让公子哥儿熟悉男女之事了……
    唯有逍遥王。
    这个平时看起来最不靠谱最喜欢阴阳怪气的主儿，今日反倒最清醒。
    他阴沉着一张脸，双眸如鹰一般盯着上官子越，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你中计了？”
    那模样儿，真真是吓人。
    仿佛上官子越只要一点头，他就能把对方给生吞活剥了！
    “那倒没有。”
    上官子越毫不心虚地看向逍遥王，应了一句。
    “嗯。”
    逍遥王神色有所缓和，坐姿也放松了几分。
    “幸好没有，否则我定把你赶出去，省得脏了我家的地！”
    言毕，见众人都把目光投到他身上，冷笑道：“呵，北国那边能有什么好姑娘？
    一个个虎背熊腰的，跟汉子一样壮，极不解风情。
    能用来使美人计的，都是青楼里的货色，光看一眼都嫌脏！”
    “喔~~~”
    众人一脸了然：“原来如此！”
    逍遥王妃：“呵呵，你倒是很懂嘛？当年云游四国，没少去北国的青楼啊。”
    逍遥王：“……”
    就说了句实话而已，怎么还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了？
    “咳咳。”
    干咳两声，连忙解释：“没去过，都是年少的时候看书看得多，从书里知道的。”
    “呵呵，那你还挺好学的。”
    逍遥王妃冷笑一声，不阴不阳道。
    其余人则纷纷垂头，努力憋笑。
    看书看得多？
    这谁信啊。
    逍遥王这一辈的魏家兄弟，就他最浪最荡。
    不管是逃课还是离家出走，都是家常便饭。
    “先不说这个，还是问问子越吧，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逍遥王可不能再让火往自己身上烧了，赶紧转移话题。
    呵呵。
    北国青楼？
    那自然去过啊，还不止去过一两家呢。
    不过他只是单纯去喝茶听曲儿，了解北国文化而已。
    但即便如此，也是不能跟媳妇儿说的。
    除非他又想跪了。
    逍遥王的话题转移得不错。
    大家伙儿都想知道后面的事情，故而重新看向上官子越。
    温眉问道：“既没中计，你又为何失踪？
    你爹前几天来信，说咱们的人在北国捡到了你用来装还魂丹的小瓷瓶。
    小瓷瓶是空的，还魂丹并不在里头。
    那还魂丹，究竟是被人抢走了，还是你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吃掉了？”
    “我吃的。”
    上官子越道：“在北国的时候，我不慎中毒，毒发得很快。
    来不及回到住所，五脏六腑就像被骏马踩踏一般。
    那时候我正在跟踪北国北荣军的一个将领，情急之下，只能用还魂丹解毒。
    但我万万没料到，他们除了下毒外，还不声不响给我中了蛊。
    还魂丹虽然能解毒，也能抑制蛊虫，但两者同在，导致我服药后短暂出现了浑身乏力，手脚发麻的情况。
    北荣军那个将领早就在附近设好了埋伏，我一时不察，便被他们给掳了。”
    温眉一听，急得站起身来：“那你现在……”
    “现在已无事。”
    上官子越看向温眉，示意她莫担心。
    这时，魏慕华也开口询问：“子越兄，你素来警惕，怎会让北国那群人得逞？
    同时让你中毒中蛊，可不容易。”
    “说起这个，又得提北国的美人计了。”
    “又回到美人计了？你不是没中计吗？”
    身为先越cp粉，姜姒君可太在意这件事情了。
    她的手帕交还在昏迷中，她得负责把事情弄明白啊！
    “我是没中计，但也想将计就计。”
    上官子越神色渐冷，眼里也充满了杀意。
    “你们绝对想不到，美人计里的美人，竟会是我们的旧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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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0章 孟静好再现

    “旧相识？”
    众人听言，面面相觑，实在想不出那旧相识是谁。
    只有逍遥王，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冷冷问了句：“可是孟家那一位女儿？”
    关于孟静好的大致下落，暖宝曾经跟逍遥王提过。
    因此，一听说是旧相识后，逍遥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其他人听到逍遥王这话，都不免大惊。
    “孟静好？！”
    “孟矫情？！”
    众人几乎同时看向上官子越，开口询问。
    尤其是姜姒君。
    都还没得到确切的答案，就已经开始牙痒痒了：“真的？子越兄，真是那个孟胡说？
    她在北国！还跟北国皇室那边扯上了关系？”
    “是她。”
    上官子越没卖关子，点头道：“早在北国皇城那边的‘先越速递’开业半个月后，我就打算启程归家了。
    可没想到归家那日，一个年纪不大却柔弱娇媚的姑娘，突然跌跌撞撞往我怀里冲……”
    “你让她碰到你了？！”
    刚听了个开口，姜姒君就火冒三丈。
    不等上官子越把话说完，便拍案而起，急急问了句。
    “小辣椒你冷静点，先让子越兄把话说完！”
    魏倾华赶忙拉了姜姒君一把，把姜姒君牢牢摁在椅子上。
    姜姒君气鼓鼓的，小声质问：“你放手，我就是想问清楚！
    子越兄是暖宝的，怎么能让孟胡说那个恶心的家伙碰？”
    魏倾华扶额：“人家子越兄这不是还没把话说完嘛……”
    “我躲开了。”
    上官子越听到二人的对话，开口解释：“察觉到有人朝我扑来，我立马闪身躲开。
    孟静好扑了空，摔到地上向我求救，说是有人要杀她。
    她说自己是南骞国人，几年前被拐到北国，远离了故乡，这些年吃尽了苦头。
    还说我看着像个好人，一定会出手救她……”
    说到这，上官子越眼中露出了几分厌恶，看向众人问：“我像好人吗？”
    众人：“……”
    这话该怎么答？
    若不是真正了解上官子越的人，就他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儿，哪里像好人了？
    “快往下说！”
    姜姒君瞪了上官子越一眼：“我都没吭声了，你怎么还学会自我打岔了呢？”
    “哦。”
    上官子越被吐槽了两句，老实点头：“她蓬头垢面，衣裳凌乱不堪，看着很是柔弱。
    可她脖颈处的肌肤和挽手，竟白皙细嫩，一看就是被娇养的。
    她若真是吃尽了苦头，又怎会有如此白皙细嫩的肌肤？”
    “呵……”
    逍遥王冷笑：“北国冬季漫长，十分干燥。
    想保持白皙细嫩的肌肤，不知得用多少好东西浸泡涂抹。
    看来这个孟静好在北国的日子过得不错，难怪我们派出这么多人，都找不到她具体的下落！”
    “除此以外，她的口音也是一大破绽。”
    上官子越等逍遥王说完后，继续道：“她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南骞国人，可却无半点南骞国的口音。
    反倒，有北国和蜀国的口音，两种口音交汇到一起，十分怪异。
    我心知她有问题，自然不可能救她，于是，她就被一群士兵逮了回去。”
    说到这，上官子越微微懊恼：“我跟孟静好不熟，仅见过一两次。
    所以，对她的相貌，并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
    即便后来暖宝托我寻她时，也曾给过我几张画像，但画像里的她，都是几年前的模样儿。
    因此，我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等渐渐回过味儿来，发现我对她似乎有点眼熟，想再去寻她时，她已经没了踪影。”
    上官子越喝了口茶，才又道：“好在北国人还挺锲而不舍的，第一次没能让孟静好吸引到我的注意，很快又安排了第二次。
    这一次，先是各大镖局和商队的人跟我起了冲突，将我引到一家青楼。
    孟静好就在青楼里献舞，我一眼便看到了她，但那时，我依旧不能肯定她就是孟静好，只想将计就计，去确认她的身份。
    在青楼里，我目睹了她被一群中年男人拉扯，调戏。
    我知道机会来了，便顺着他们挖好的坑去救她，与她有了交集，并问询了她的姓名。”
    话说到这，上官子越顿了顿，神色有些古怪。
    “她说，她叫孟盈娴，小名暖宝。”
    好了嘛。
    这话一出，众人的神色都古怪起来，像吞了死苍蝇一样！
    姜姒君最不能忍。
    直接作呕吐状：“yue~她怎能如此不要脸？除了自己的姓氏还留着外，其他的都要捡别人的？
    孟盈娴？呵呵，几个意思啊？孟静好赢魏娴吗？
    要赢就光明正大的赢，总是偷偷摸摸搞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做什么？还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暗发霉的地方，这么多年都不敢现身！
    对了！北国人也真敢想啊？让孟静好去青楼献舞？
    那孟静好才多大啊，也就比暖宝大半岁而已！
    八九岁的小姑娘，用她来当美人计里的美人都够古怪了，竟还能让她出现在青楼里？
    还有啊，人家子越兄只是问她叫什么，她倒好，连小名都说了？暖宝？呵，她也配叫暖宝？
    心心念念想胜过暖宝，又要偷用暖宝的小名，我看她是魔障了，纯属嫉妒暖宝！”
    “正是因为她报出的名字和小名，我确认她就是孟静好。”
    上官子越见姜姒君终于骂完了，骂得还挺得他的心，脸上的神色也好看了些。
    他没有告诉姜姒君，北国那边的男人癖好古怪，姑娘越小，他们越是来劲儿。
    只继续往下说：“我想起她还有一个哥哥，名叫孟蕴和。
    正所谓斩草需除根，因此，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对孟静好下手，而是想顺藤摸瓜，找到孟蕴和！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孟静好身上的那件衣裳是熏了毒的，那毒我从未见过，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我闻到时，还以为她是为了更好地扮演青楼姑娘，所以往身上熏了香。”
    “你就是在那个时候中毒的？”
    温眉皱起眉头，心里极不好受。
    但上官子越却摇头：“那只是第一次中毒，那毒毒性不大，只是抑制了我的内力，让我晕眩乏力而已。
    真正用到还魂丹的时候，是中了其他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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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1章 北国皇城的兰花门要血洗了

    “！！！”
    众人听闻上官子越竟中了两次毒，不免心中大骇，拳头都握紧了。
    尤其是温眉。
    自从跟逍遥王妃一家学会如何去表达爱和关怀后，她就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克制了。
    “两次毒一次蛊，你的身体哪能受得住？
    不行！我得马上让钟老过来一趟，亲自给你把把脉！”
    “不必。”
    上官子越阻止道：“钟老年纪大了，您让他好生歇着吧。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并没有大碍，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儿叫他下山。”
    “不用叫他下山，他现在就在京都城！”
    温眉哪会相信上官子越的话？
    这么短的时间里，又是中毒又是中蛊的，铁打的身体都得化，更何况还中了两次毒？
    “钟老在京都城？”
    上官子越微微皱眉，心下顿时不安。
    他转头看向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可是家中谁的身体抱恙？是皇祖母？”
    钟大夫与花婆婆下山的事情，上官子越是不知晓的。
    方才回来时，温眉也只是说暖宝邀请他们一家过来过年，并没有提到钟大夫跟花婆婆。
    再加上回来后事情也多，所以宫里的事儿暂时还没人告知上官子越。
    可上官子越却知道，钟大夫和花婆婆一年都不见得下山一次。
    即便下山，也只会在万丰城逛逛，怎会来京都城？
    “皇祖母没事儿，你莫担心。”
    这一次开口的，是魏慕华：“倒是你的身体，我觉得眉婶说得没错，还是得让钟老过来看看。
    不过今日太晚了，等明天吧，明天再让钟老过来。”
    “对，明儿个一早让他过来！”
    温眉连连点头，又道：“具体的待会儿再跟你说，你先把你那边的事情讲完。
    在青楼里，你被抑制了内力后，又发生了什么？”
    “我顺着他们挖好的坑往下跳了以后，老鸨就将我和孟静好安排到了一间屋子里。
    我在屋里套孟静好的话，套得差不多了，正要离开，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
    有一伙人破门而入，想将我拿下，我与他们过招时，才发现内力已被封住。
    为保持清醒，我拿匕首划破手臂，用没有内力的招式强撑着，这才得以顺利离开青楼。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那伙人竟还有懂蛊术的，在打斗过程中，他们早已将蛊虫种到了我的体内。”
    说罢，上官子越还掀起了衣袖，将自己手臂上疤痕展现在众人面前。
    继续道：“我更没想到，那蛊虫是从这里进去的，而我却毫无知觉。”
    上官子越手臂上的疤痕像条蜈蚣，极其骇人。
    众人光看一眼，就知道他当初对自己下手有多狠。
    为保持清醒划破了自己的手臂，却也将伤口暴露在敌人面前。
    蛊虫喜血，又最是擅长见缝插针。
    上官子越中了毒，既浑身乏力头晕目眩，又要对付那群北国人，自然难以察觉蛊虫的入侵。
    “离开青楼后，我回了‘先越速递’调整，同时也命人去调查出现在青楼里的那些士兵。
    最后发现，那些士兵竟都是北荣军！”
    “呵，北荣军！”
    逍遥王冷笑一声：“当年孟家勾结的人，可不就是北荣军吗？
    如此看来，孟家人的脑子不行，但却挺会给他们的子孙安排后路啊？
    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有可能会暴露，所以老早就把孟蕴和跟孟静好送到北荣军的手里！”
    “只可惜，等我毒素尽清，想再去找孟静好，想通过孟静好把孟蕴和也找到时，孟静好却失踪了。
    为了能找到他们兄妹俩的下落，我将北荣军里有头有脸的将领们，都跟踪了一遍。”
    上官子越知道逍遥王气，但他还是得继续往下说。
    “北荣军是目前为止，北国最大的一支军队。
    这支军队的将领一共有五个，四个副将，一个主将。
    跟踪那四个副将时，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直到那一天，我发现北荣军的主将去了兰花门。”
    上官子越说到这，转眸看了温眉一眼。
    嗤笑道：“北国皇城的兰花门，年后得血洗一番了，我可不想下次再在自己的地盘里中毒。”
    “你说什么？”
    “大哥第二次中毒是在兰花门？”
    “几个意思？”
    一时间，温眉和上官清之上官仲景三人，都忍不住站起身来。
    而其余人，也不免大惊。
    兰花门！
    那可是灵剑山庄弟子在各地的聚集处，是灵剑山庄用来收集情报的地方！
    上官子越身为少庄主，竟会在兰花门中毒？
    “也有可能只是个别人扛不住财帛的诱惑，但不排除内部已被侵腐。”
    见众人如此紧张，上官子越依旧从容不迫道：“我去兰花门时，并未惊动太多人，只有门主认出了我的身份。
    我让门主把北荣军主将隔壁的房间给我腾出来以后，门主曾给我送了一壶茶和一碟点心。
    除了那壶茶跟点心，那一日的我，再没吃过任何东西。”
    说罢，上官子越又道：“我在隔壁房间，清楚地听到北荣军的主将提起了孟蕴和跟孟静好。
    倒也没有点名道姓，只说是蜀国来的那对兄妹很卖力，得好好培养。”
    “培养？呵……”
    逍遥王着实是破防了，狠狠捶了一拳桌子。
    “好一个孟家啊！人都差不多死绝了，还要给蜀国埋几颗雷？
    把子孙送到北国去，让北荣军帮他们培养子孙，最后再让子孙带领着北荣军，回来攻打蜀国？”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上官子越看向逍遥王：“因为后来，我见到了孟蕴和，他着一身盔甲，看着还挺精神。”
    “你见到他了？”
    “是。”
    上官子越点头：“北荣军的主将在兰花门没待多久便离开了，我为找到孟蕴和跟孟静好的下落，选择跟踪了他。
    只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一切都是他们算计好的。
    北荣军主将大张旗鼓去兰花门，是为了将我引出来，顺便再给我下一次毒。
    并且，他早已在地形复杂的深巷里设了埋伏，只等我毒发那一刻，将我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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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2章 北国画的饼又大又圆

    “他这是知道你的身份了？也知道你在找孟蕴和跟孟静好？”
    逍遥王皱紧眉头，询问上官子越，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兔崽子最是低调，从不会拿灵剑山庄少庄主的身份出去招摇。
    ——倘若北荣军的主将知道了兔崽子的身份，那只有一个可能！
    ——兰花门彻底被侵腐，有人出卖了兔崽子。
    ——从而，也越发证明北国有恃无恐！
    ——知道兔崽子的身份，却依旧要对他动手，这是完全不将灵剑山庄放在眼里啊！
    上官子越知道逍遥王在担心什么，摇头道：“他不知道。
    因为在后来的交锋中，他们并没有提过灵剑山庄，只是觉得我被他们的美人计所激怒，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寻找孟静好报仇。
    至于为何要引我去兰花门下毒，想来是因为兰花门有他们的人，更容易得手。”
    说罢，上官子越又继续方才的话题：“我在深巷里毒发，在深巷里被掳走。
    掳走前，我意识已经逐渐模糊，根本来不及画紧急符号，只能将我常常用来装还魂丹的小瓷瓶丢下，希望能给前去寻我的人留点信息。
    再醒来时，我已被关在一个地牢里，负责审讯我的人，正是北荣军的主将。
    呵，他还真是重视我，不，他想要的是‘先越速递’。
    为了能得到‘先越速递’，他给我许了不少好处。”
    讲真的，就很难忍住。
    上官子越话说到这的时候，他笑了。
    笑得极其嘲讽：“北荣军的主将跟我说，他知道四国所有的‘先越速递’都是经我的手，慢慢开起来的。
    以此可见，我在我家主面前，极受重用和信任。
    他说，我年少有为，能力出众，不该为江湖人卖命，应当有更广阔的天地，更高的地位。
    而这个天地和地位，他们北国能给我。
    他说，只要我肯跟他里应外合，背叛我的家主，想办法将四国所有‘先越速递’的收益分给北国三成，那我将成为北国皇室的座上宾。
    倘若我想入朝为官也行，待北国国库充盈，一统四国，再将灵剑山地界拿下，我就能光明正大成为北国人，不用再为江湖人跑腿。
    我会成为北国的国师，甚至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还说，若不想当文官，也可做武将，自己统领一个军队，称霸一方。
    届时，天下所有的美人儿，都可入怀。
    即便是我想当场要了孟静好的命，他们也绝无二话。”
    忍不住笑的，何止是上官子越自己？
    如此严肃的时刻，厅内所有的人都在憋笑。
    让上官子越里应外合？背叛家主？
    统一四国，拿下灵剑山地界？
    这北国人真是长得丑想得美，家里没镜子就算了，连泡尿都舍不得撒来给自己照照啊！
    逍遥王：“听你这么一说，我倒信了，他们是真不知道你的身份。”
    魏倾华：“呵呵，当着‘先越速递’东家的面，让东家去反自己的水，将手中的利益双手奉上，这不是说笑嘛！”
    姜姒君：“更好笑的是他们画的饼啊，那饼又大又圆，光是听听就被噎住了好吗？
    什么国师啦丞相啦称霸一方的将军啦，我们子越兄堂堂灵剑山庄少庄主，能看得上那些？
    自古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我还没见过谁会放着九天上的明月不要，反倒喜欢去臭水沟里捉死虫子的。”
    张雅茹：“北国人的脑子确实不太聪明。”
    “后来呢？”
    温眉比较关心后续的发展，忙问：“后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上官子越听言，继续往下讲：“我没答应北荣军主将，北荣军主将也不着急，给了我三天时间，让我好好考虑清楚。
    也就是那三天，我体内毒素尽清，蛊虫也随着伤口被排了出来。
    说到蛊虫，我还得谢谢孟蕴和跟孟静好这对兄妹。
    是他们兄妹俩耐不住，想立功，特地跑到地牢里去看我，在我身上划了几道口子。
    若没有那几道口子，那蛊虫恐怕也很难被排除。”
    当然。
    必要时候，也可以从嘴里呕出来。
    但上官子越觉得，那比要了他的命还让他难受。
    “北荣军的主将尚且还让你考虑三天，没对你动手，那对姓孟的兄妹竟敢在你身上划口子？”
    温眉双眸含霜：“老魏，凤华，那个孟蕴和跟孟静好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
    我这听了半天，听得迷迷糊糊的。
    他们家是通敌卖国了，所以把兄妹俩送到了北国是吗？
    听你们话中的意思，这些年来你们一直在找他们，可他们却依旧被北国保护起来了！”
    “眉婶，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开口回答温眉的，自然是姜姒君：“反正你的理解没错，孟家就是通敌卖国了，勾结了北国的北荣军。
    后来事情败落，孟家人都被斩首，可孟蕴和跟孟静好，还有孟景山，都逃走了。
    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他们，可一直都不找。
    眉婶您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一定要除掉的，否则最有危险的人就是暖宝！
    那个孟静好啊，嫉妒心特别强，又爱搬弄是非。
    以前孟家没出事儿的时候，她就喜欢把自己装成无辜的小白兔，到处说暖宝的坏话，毁暖宝的名声。
    哎呀，总之事情可复杂了，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跟你慢慢讲啊，真是气得人牙痒痒的！”
    言毕，又气恼道：“最可恶的是，孟静好居然还是我名义上的表妹！
    她姨母跟我继母是姐妹，真够恶心人的……”
    姜姒君后面的碎碎念，温眉倒没听清楚。
    她只听见孟静好欺负暖宝了！
    “什么？！那个孟静好还敢嫉妒暖宝，毁暖宝名声？
    不行！这个人不能留！待会儿这里的事情完了，我立马就派人去北国，必须把她给除了！”
    说罢，温眉身上充满了杀气。
    灵剑山庄确实不会杀害无辜，不会插手各国内政，也从不跟各国起冲突。
    但如果他们非要跑到灵剑山庄的头上蹦跶，就休怪灵剑山庄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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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3章 被神龙操控

    “说到孟景山，孟景山人呢？你可有打听到他的消息？”
    逍遥王听姜姒君说到孟景山，这才想起来问上官子越。
    孟景山那个孩子，逍遥王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小小年纪，知恩图报，性格活泼，却又谦逊有礼，与孟蕴和孟静好兄妹俩有着天壤之别。
    只是几年过去了，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若还活着……
    恐怕也早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成为北国手中的一把刀了吧？
    “没有。”
    上官子越脑海中闪过孟景山的脸，可嘴上却道：“我只听北荣军主将说起蜀国的一对兄妹，也只见过孟蕴和跟孟静好。
    至于那个孟景山，没有任何消息，想来早已不在人世了吧。”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见不到尸就要见坟、见骨！
    否则，一日都不能让人放心。”
    谦谦君子魏慕华，此时冷漠得像是另外一个人。
    “不管孟景山当年如何，他跟孟蕴和与孟静好一起失踪，是事实。
    孟家通敌叛国，最后被皇伯伯下令斩首，也是事实。
    孟蕴和跟孟静好既然在北国，那孟景山很有可能也在北国。
    有如此大的仇恨在先，再加上北国狼子野心的文化，孟景山很难不养偏。
    于公，为蜀国百姓，于私，为暖宝，为魏家，我们都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大哥说得对。”
    上官子越垂眸，答应道：“为避免夜长梦多，待会儿咱们散了，我就立马派人去北国。
    在地牢里，孟静好已经认出我是王府的朋友，我担心他们兄妹俩见我逃走后，会换地方躲藏。”
    说着，又道：“这一次我会加派人手，让这边的人过去，不会动用那边的兰花门。
    在寻找孟蕴和跟孟静好的同时，也会把孟景山划入到找寻范围。”
    “好，是得加紧了。”
    魏慕华皱眉：“多谢子越兄，我们自己也会派人去找。”
    逍遥王揉着太阳穴：“兔……子越，你继续，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你既逃出了地牢，也回到了京都城，又为何躲在马华山里不回来？”
    上官子越听言，微微一愣。
    想了好一会儿，才决定把自己突破飞龙在天的事情告诉众人。
    虽说飞龙在天是灵剑山庄祖传的武功秘籍，更是绝世神功，一直以来都十分神秘。
    但此番突破神功纯属意外，牵连到的事情比较多。
    而众人在马华山上，也已经见过神龙了。
    他实在没什么好瞒的。
    “我在地牢里待了三天，待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便震碎了铁链镣铐，一路杀出了地牢。
    因为怀疑那边的兰花门已经出了问题，所以我并没有回兰花门，而是径直离开了北国。
    北荣军的主将发现我逃跑后，带人追了我两天，才被我甩下。”
    上官子越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说：“但我没想到，我甩得了他们，却甩不了他们的蛊虫。
    他们对我下的蛊还挺厉害，虽然蛊虫已经被排出，但体内依旧残留了虫卵。
    虫卵在我一次又一次运行内力的时候，加速破壳，形成新的蛊虫，让我痛不欲生。
    而这种痛，竟引起我修练的武功——飞龙在天，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的内力渐渐变成一种我从未接触过的力量，它缥缈虚幻，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灵力。
    灵力比起内力，要强大无数倍，可偏偏那种力量，并不是我能操控的。”
    话说到这，上官子越顿了顿，看向众人：“马华山上，那只幻影金龙，你们也见过了。
    它从前由我来操控，是我内力的化身，但自从内力变成灵力后，我反倒被它给操控了。
    它一路带着跌跌撞撞的我，从北国回到灵剑山地界，却又过家门而不入，直奔蜀国而来。
    在蜀国的某个村庄里，我有过片刻的清醒，故而利用那个清醒的机会儿，画下了一个灵剑山庄的紧急符号。
    可那符号刚画完，幻影金龙又操控着我直奔京都，最后停留在马华山的山洞里。
    在那里，我能感受到其它灵力，但那灵力非常微弱，不过也聊胜于无。
    我很快就昏迷了过去，接下来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是一场梦。
    在梦里，我被囚禁在一个无人的荒漠。
    荒漠里，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在操控着一个阵法。
    那阵法既霸道又危险，稍有不慎，便能让我万劫不复！
    我若想破阵而出，就得不断汲取灵力，与那股强大的力量对抗。
    可马华山山洞里的灵力实在太过微弱，根本不够我汲取，所以我在荒漠里，一困就是两个月。
    直到几天前……”
    上官子越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
    他可以把自己练成‘飞龙在天’第四层的事情往外说，但暖宝身怀灵力这事儿，他拿不准逍遥王等人知道多少。
    因此，他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倒是逍遥王，接了一句：“直到几天前暖宝出现，马华山的灵力突然充沛了起来，你才得以苏醒？”
    众人听言，神色各异。
    逍遥王妃等人微微蹙眉，很快就联想到暖宝神女的身份。
    而温眉则有些迷糊，不知这事儿怎么又跟暖宝扯上了关系？
    但上官子越见逍遥王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便点点头，继续道：“是，是暖宝救了我。
    最开始，我只是感觉有一股灵力突然出现，于是便慢慢汲取那股灵力，跟操控阵法的力量对抗。
    但后来我发现，汲取的灵力太少，我根本不能从阵法中脱身。
    所以我开始变得大胆起来，用我本身的灵力去试探那股突然出现灵力，若那股灵力不排斥我的灵力，我便能疯狂汲取。”
    “所以，你们的灵力十分契合。”
    逍遥王淡淡开口，空气中都泛起了一股柠檬酸。
    上官子越察觉到了，但还是点头：“对，十分契合，可为我所用。
    然而，就在我想疯狂汲取灵力时，那灵力又渐渐变弱了。
    最后，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十分微弱。”
    “当然微弱。”
    逍遥王瞥了上官子越一眼：“因为暖宝只在马华寺待了半天，帮你求了个上上签就回来了！”
    （加更1章，还有1章晚点发，我出去看个烟花吃个晚饭再回来干，可能会有点晚，但一定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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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4章 此情此恩，我们子越永不相忘

    上官子越并不知道暖宝去马华山是为了给自己求签。
    如今听逍遥王提起，不免心中一暖，脸上也浮现出难得一见的，如沐春风的笑容。
    看着这荡漾的笑，逍遥王更酸了。
    拍拍桌子，催促道：“回魂回魂！想什么呢？赶紧的，继续往下说！”
    “好。”
    上官子越也不心虚，收回思绪后，继续道：“我本以为外界的灵力就这样错过了，我很难再借力破阵。
    没曾想，才过了几个时辰，马华山的灵力又渐渐浓郁起来。
    并且，那灵力离我越来越近，好像就在我身边一般。
    我重新用自己的灵力去跟那浓郁的灵力试探，交融，最后发现那灵力跟之前出现的灵力，是统一股灵力。
    于是，我终于放下心来，想要汲取灵力为自己所用，却突然听到了阿豹和暖宝的声音！
    深陷阵法之中，我只能听不能看，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故而不敢再汲取灵力。
    可谁知，我不主动汲取，幻影金龙却擅自做主，帮了我一把。
    也是到了那时候我才知道，幻影金龙早已不是我内力的化身，而是被灵力滋养过的神龙化身。
    我之所以昏迷陷入阵法之中，是因为在蛊虫和还魂丹的刺激下，引起了神龙护主。
    而神龙跟灵力一旦被激发，便再也不能回去，只能强迫我提前突破‘飞龙在天’的第四层。
    要么突破成功，我与神龙同在，要么突破失败，我命丧黄泉，神龙灰飞烟灭。”
    “你突破了‘飞龙在天’第四层！”
    温眉听到这，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
    不仅仅是为了灵剑山庄和上官子越高兴，也是为了皇宫里等着做开颅手术的蜀国皇帝高兴！
    “没错，在暖宝的帮助下，我突破了‘飞龙在天’第四层。
    你们在马华山上，之所以会被神龙攻击，是因为神龙护主。
    在我清醒时，我可以完全操控灵力，与神龙融为一体。
    但在我陷入危险的时候，神龙便会有自己的意识，护我周全。”
    上官子越顿了顿，才又说：“神龙只认我，从没见过暖宝和阿豹。
    阿豹受伤，是为了保护暖宝，暖宝昏迷，是因为神龙发现暖宝身上有灵力，而我却没有主动去汲取那股灵力。
    所以它将暖宝困在山洞里，有自己的能力帮我汲取了暖宝的灵力。
    也正因为有了暖宝的灵力，我才能顺利破阵，得以突破。”
    说到此，上官子越起身，朝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鞠了一躬。
    “祁叔，祁婶，是暖宝救了我命，我才能平平安安回家。”
    “是啊。”
    温眉也赶紧起身，还给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也使了眼色，让他们一起来给逍遥王夫妇鞠躬。
    虽然她听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怎么暖宝身上会有灵力？
    上官子越有灵力，那是因为他修炼了神功。
    暖宝的灵力从哪里来？
    难不成真像传言中说的那样，她是神女降世？
    罢了。
    想不明白就暂且不想，连把感激的话说了要紧。
    “老魏啊，凤华啊，咱们两家真是有缘分啊，暖宝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小福星啊。
    你看看，之前是救我和仲景，现在又救了子越，还帮子越突破了‘飞龙在天’第四层！
    此情此恩，我们子越永不相忘，会一辈子记在心里的！”
    “阿眉，你客气了，孩子平安回来就好。”
    逍遥王妃眼眶泛红，上前拉起温眉的手。
    逍遥王则警钟大响：“喂喂喂，说什么呢？记恩就行了，记什么情？
    孩子家家的能有什么情？没有情啊，他们没有情！”
    逍遥王急得呀，都开始语无伦次了。
    但在场的人没一个搭理他的，都在跟上官子越说话。
    魏慕华：“如此说来，子越兄这是因祸得福了。
    虽说过程曲折了些，但子越兄那条神龙是真的厉害！”
    姜姒君：“对啊对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龙呢！
    不过阿豹也不错，以前都不知道它这么厉害的，还以为它天天只会啃番薯呢。”
    魏倾华：“子越兄，你看我的头，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这么俊朗的一个少年郎，你让我明天怎么去上学？”
    “还有我！”
    逍遥王见没人搭理他，但也没人再将上官子越和暖宝捆绑到一起了，顿时心安了不少。
    他凑上前去，指着自己的脑袋：“你看看你家神龙干的好事儿？你让我明日怎么去上朝！”
    “好了好了，挺好看的。”
    逍遥王妃真拿这对父子没办法，笑道：“好在如今是冬季，老三啊，你明日戴一顶羊毛帽遮住就好了。
    阿祁你就更不用说了，平时上朝又不是不戴官帽，把官帽戴上就是了。”
    “羊毛帽也遮不住后脑勺啊！”
    “官帽也遮不住后脑勺啊！”
    父子俩几乎同时开口，说了同样的话，别提多委屈了。
    始作俑者的主人上官子越：“……”
    说实在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也是人啊，实在变不出头发来。
    “我明日去给祁叔和三哥买一顶能遮住后脑勺的帽子。”
    想了许久，他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紧接着，又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娘，钟老为何会在京都城？”
    上官子越一直记着这件事情呢。
    在他看来，钟大夫下山，肯定有问题！
    果然，众人见上官子越再度提起这件事儿，情绪瞬间又降到冰点。
    “是皇上。”
    逍遥王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皇上的脑子里，长了瘤子，经常头痛欲裂。
    暖宝没有办法，只能写信去给你母亲，拜托你母亲将钟老和花婆婆带下山，给皇上医治。”
    “现在呢？”
    上官子越一听，心下一紧：“现在如何了？”
    “钟老和花婆婆都在宫里住下了，方便随时照看皇上。
    大家伙儿也商量了一个对策，等年后，就给皇上动刀子。”
    说着，逍遥王又将钟大夫和花婆婆之前说过的话跟上官子越说了一遍。
    最后重重叹息：“且看吧，都是命的！
    动刀子虽然危险，成功的几率极低，但至少还有希望。
    不动刀子的话，就只能慢慢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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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5章 暖宝醒了

    “成功的几率已经变大了。”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温眉突然开口，说道：“之前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是没想到子越会突破‘飞龙在天’第四层。
    现在子越平安回来了，武功也有所突破，我也不能再瞒你们。”
    说着，温眉看向上官子越：“那天我们一群人聚在一起商量完对策后，钟老和花婆婆将我留了下来，跟我说了一番话。
    他们说，若你能突破‘飞龙在天’第四层，就能操控灵力，与神龙融为一体。
    届时，你可用灵力给暖宝她皇伯伯护体，增加成功率。”
    “此言当真？！”
    “眉婶，真的吗？”
    “这么说来，皇兄被治好的可能性更大了！”
    温眉的话，顿时让众人欢喜不已。
    哪怕不是百分百能成功，但只要能增加成功率，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儿了。
    而这时，魏慕华突然开口：“倘若灵力能给皇伯伯护体，那暖宝是不是可以和子越兄一起？
    暖宝不是也有灵力吗？如果他们俩的灵力加在一起，会不会更有用？”
    “是啊！还有暖宝呢！”
    “对对对，怎么把暖宝妹妹给忘了？她也有灵力呀！”
    众人听了魏慕华的话，更高兴了，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突然，外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月儿。
    她一边小跑着过来，一边喊道：“王爷，娘娘，郡主醒了，郡主醒了！”
    众人一听，又是大喜。
    “暖宝醒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两个孩子平安回来了，听到的也都是好消息！”
    “快快快，咱们赶紧去看看暖宝。”
    “对对对，趁着时辰还不算晚，去看看那丫头。”
    “丹秋啊，丹秋？你马上到厨房那边端点暖宝爱吃的东西去长乐园，别饿着她了。”
    一行人边说边笑，都往长乐园赶。
    逍遥王看着这大部队，本想说女人们去就好，男人们就不要过去了，他家暖宝是小姑娘！
    可转念一想，自己也是男人啊！
    那话若真说出口了，他还能跟着去？
    不跟着去的话，今晚怕是睡不着哟。
    心一横，算了吧。
    就便宜上官子越那兔崽子一次，以后天黑了，绝对不让他去长乐园！
    跟着一群人去也不行！
    ……
    长乐园。
    暖宝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只有她一个人，置身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里。
    她在沙漠里跋涉，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
    可不管她多努力，走了多少天，都无法走出沙漠，也看不到一个活人，更找不到一处水源。
    终于有一天，她又累又渴，昏倒在了沙漠里。
    就在她昏倒的那一刻，眼前的场景天旋地转，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暖宝，你怎么样？”
    “暖宝，清醒一点，别睡，快起来！”
    “暖宝，听我说，我们一定能出去的，别气馁，再坚持一会儿！”
    是上官子越。
    他朝她伸出了手，将她从滚烫的沙堆里拉了起来。
    “子越哥哥……”
    梦里，她抓住上官子越的手：“你怎么在这里？这段时间你都去哪里了？
    还有，这到底是哪？为什么我怎么都走不出去！”
    “暖宝，对不住。”
    上官子越跟她道歉：“我们被困在一个阵法里，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不过我们一定能出去，你莫怕，打起精神来，我们一起努力！”
    上官子越说完，便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她能明显感觉到灵力不断往外流逝，而眼前的场景，也在慢慢变化。
    好痛……
    真的好痛啊。
    暖宝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野兽撕碎了一般，下一秒就要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那痛不欲生的感觉消失了，她也失去了知觉。
    再有感觉时，她又置身在一片黑暗中。
    眼前没有沙漠，身边也没有上官子越。
    “子越哥哥！”
    “子越哥哥你在哪里？”
    “子越！”
    “上官子越！”
    暖宝从未有如此恐慌的时候，她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大声喊着上官子越的名字。
    “姐姐！姐！醒醒，醒醒！”
    “姐，我是小强，小强在这里，不要怕，不要怕！”
    突然，暖宝听到了小强的声音。
    紧接着，脸上便传来了微弱的疼痛感。
    暖宝挣扎着醒来。
    刚睁开眼，就看到小强正一脸担忧地拍打着她的脸。
    “姐姐姐姐，姐姐！”
    啪啪啪啪，啪啪——
    “快醒快醒啊，你别吓我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嗯。
    都拍出节奏来了。
    “别……”
    暖宝想说，别拍了，我醒了。
    可刚开口，喉咙就像有刺横着在中间一样，生疼。
    “姐，姐姐，姐姐你醒了！呜呜呜……”
    好在小强虽然拍得起劲儿，但很快就发现暖宝醒了。
    于是，猛地跳上床，扑到暖宝怀里。
    “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姐姐，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我在家好担心你的！”
    “姐姐，你回来的时候身上脏脏的，嘴边还有血，我好怕。”
    “姐，为什么你睡着了会叫子越师父的名字，不叫我的名字？
    难道你心里只有子越师父没有我了？我不是你最爱的弟弟了！”
    小强像是刚反应过来，猛然抬起头看向暖宝，满目质问。
    “咳咳……”
    暖宝被小强抱了这么久，都快憋死了。
    好不容易得以喘息，又突然听见这种鬼话，吓得连连咳了几声。
    “哎哟，是郡主醒了！”
    幸好诗情她们进来得快，解救了暖宝：“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五公子，您快下来，别压着郡主了。
    满园？满园你快给郡主倒杯茶，郡主睡了这么久，肯定想喝水！
    珍珠啊，你去厨房那边给郡主拿点吃的，拿粥，拿鸡汤，容易消化的就行。
    月儿啊，你去回禀王爷和娘娘，就说郡主醒了！”
    诗情一口气把事情都安排了下去，这才冲到床边，摸摸暖宝的头，握握暖宝的头。
    见暖宝的体温正常，顿时松了口气。
    “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小强执着于姐姐的答案，人虽听话地下了床，但还是忍不住凑近暖宝，再次询问。
    “我不是你最爱的弟弟了吗？为什么你梦里叫的不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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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6章 自作多情的老父亲

    “哎哟，这是什么问题？”
    诗情都没让暖宝开口，直接就帮暖宝怼了回去：“您是不是郡主最爱的弟弟，您心里还没数呀？
    郡主不就只有您这一个弟弟嘛，她不爱您爱谁？
    除了您，也没有别的弟弟给她爱了！”
    暖宝：“！！！”
    ——不错不错。
    ——诗情啊诗情，你简直就是我的嘴替！
    魏唯华：“……”
    ——会不会说话了？
    ——整得好像我姐姐爱我是逼不得已一样？
    “好了五公子，郡主刚睡醒，脑袋都是懵的，您让她清静会儿吧，别在她面前叽叽喳喳了。”
    诗情伸手摸了摸魏唯华的头，还顺便把魏唯华轻轻推开了。
    这时，满园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提着茶壶过来。
    诗情见状，往一旁稍稍让了让，整个人挡在魏唯华面前，可算是帮暖宝把那黏人的弟弟给隔开了。
    “郡主，您喝口茶。”
    满园给暖宝倒了杯茶，小心翼翼递到暖宝嘴边。
    这茶水是特地兑过的，不冷不热，温温的刚刚好。
    暖宝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干脆坐起来，拿起茶壶猛往嘴里灌。
    直到一整壶茶都喝完了，她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
    满园见暖宝这么能喝，赶紧问了句：“郡主，还喝吗？”
    诗情嗔怪地瞪了满园一眼：“行了，不能再喝了，都喝一壶了！
    肚子里都是水，等下不好喝肉粥和鸡汤。”
    说着，又转头看向暖宝：“郡主，您现在有没有哪里不爽快？
    头昏不昏？身上有没有力气？要不要下床走一走？需不需要……”
    “都好。”
    扯着还有些沙哑的声音，暖宝赶紧打断诗情。
    这家伙。
    还说人家魏唯华叽叽喳喳的没个清静呢，她自己不也如此？
    “好好好，没哪里不爽快就行了。”
    诗情见暖宝确实没什么大碍，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扭头正巧看到魏唯华一脸纠结，又突然想起方才魏唯华问的问题。
    于是，冲着暖宝压低声音问：“郡主，您在梦里喊谁了？瞧把咱们五公子给气的，今晚恐怕睡不着哟！”
    暖宝：“……”
    这个问题能不能跳过去？
    双眼一闭，咬牙切齿道：“谁也没叫，不记得了，别瞎打听！”
    “你胡说。”
    魏唯华冷不丁开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你明明叫了子越师父，还叫了很多很多很多声！”
    “叫什么很多声？”
    前厅的人一个个就像踩了风火轮似的，来得极快。
    尤其是老醋缸子逍遥王，永远都要排第一！
    哪怕只比别人提前一步进入屋子，他都忍不住骄傲。
    这不？
    一颗大灯泡风风火火地刚进到屋里，就听到魏唯华后面的那句话，不免有些好奇。
    魏唯华见自家老父亲来了，上前就道：“我说姐姐啊，姐姐刚才好像做噩梦了很害怕，一直都在叫……”
    “哎呀，叫爹爹是不是？”
    不得不说，逍遥王这个人还是挺自信的。
    人家魏唯华话还没说完呢，他就直接把话给接过去了。
    “好了好了，暖宝呀，爹爹的心肝宝贝儿哟，别怕别怕。
    咱们已经回家了，爹爹就在这啊，爹爹会一直陪着暖宝的。”
    “爹爹，您搞错了。”
    魏唯华正是童言无忌的年纪，可不知道维护老父亲的面子。
    一听逍遥王误会了，忙道：“姐姐叫的是子越师父，可没叫您哟！
    我一个人过来陪着她，她连我都没叫，怎么会叫您呢？”
    轰隆——
    逍遥王只觉得五雷轰顶，一颗心都碎成了渣渣。
    “什么？叫的是谁？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这时，正巧温眉和逍遥王妃一群人都到了。
    魏唯华赶紧冲过去把上官子越拉过来：“姐姐在梦里叫的是子越师父啊，还叫了很多很多很多声！”
    此言一出，众人有一瞬间都很错愕。
    但反应过来后，那表情可就精彩了，真是什么样子的都有。
    暖宝一开始还恨不得要捂住魏唯华的嘴呢，可随着魏唯华把上官子越拉过来，顿时就顾不上那小子说什么了。
    她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子越哥哥，你回来啦！”
    上官子越怕暖宝摔着，赶紧冲上前扶了一把：“别激动，好好躺着！”
    由于冲得太快，还不小心把逍遥王给撞了一下。
    原本跑得最快，占据了床边最佳位置的逍遥王，一下子就被撞到角落去了。
    “我没事儿，别担心。”
    暖宝爽朗一笑，拍拍上官子越的手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找你找了好久呢！
    你没出什么事情吧？回来多久啦？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
    对了，你好厉害啊，就一年的时间，居然都把‘先越速递’开到北国去了，真牛！”
    说着，又突然一拍脑袋：“糟糕，我好像睡了好久，现在不会已经是新年了吧？我还没拿红封呢！”
    “你这丫头！”
    一旁的逍遥王妃实在没忍住，凑了上来。
    她也担心闺女啊，恨不得马上把闺女抱到怀里。
    可瞧见闺女正拉着上官子越的手喋喋不休，好像有着十万个问题要问，她就没上前打扰。
    直到听见暖宝还惦记着红封，才道：“今天是腊月十五，还没过年呢，你放心吧啊。”
    “腊月十五？那明天是子越哥哥的生辰啊！”
    暖宝双眸一亮，忙道：“太好了，子越哥哥你回来得挺及时嘛！
    不仅赶上了过年，还赶上了自己的生辰。
    你今年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生辰礼物？我送给你啊！
    哦对了，之前我去马华寺，还给你求了个平安符呢，那平安符放哪去了？
    诗情？我的平安符呢？你找出来，待会儿让子越哥哥带回去……”
    暖宝实在是太高兴了！
    从她第一次做噩梦，梦到上官子越被孟静好关在地牢里割肉，再到刚刚，梦到自己和上官子越被困在沙漠阵法中。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害怕那些都是现实中发生的事情！
    如今好了。
    上官子越回来了，没缺胳膊也没少腿，看样子挺好的。
    而自己呢，也平平安安在家里。
    一切的痛苦和磨难，都是一场梦，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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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7章 生辰宴也是接风洗尘宴

    一旁的逍遥王可要酸死咯。
    看着自家闺女那不值钱的样子，他的心别说碎成渣渣了，直接融化成水都不过分。
    ——暖宝啊，你这小没良心的！
    ——第一个猜到你在马华山的人是谁？是你老爹我啊！
    ——第一个冲到山洞里去找你的人是谁？也是你老爹我啊！
    ——还有，得知你醒了以后，第一个出现在你面前的人是谁？依旧是你老爹我啊！
    ——你那双大眼睛白长了？怎么就看不见我呢！
    “咳咳。”
    忍不住了。
    根本没法忍！
    逍遥王拍了拍上官子越的肩膀，轻咳了两声。
    上官子越秒懂，抽回被暖宝拉住的手，让到了一旁。
    对此，逍遥王还是挺欣慰的。
    ——兔崽子还算有眼力见！
    可转眼瞥见上官子越那双指节分明的手，又突然不高兴了。
    ——不老实，竟敢牵我闺女的手！
    ——迟早给你剁了！
    收回心思，连忙换上一张笑脸：“暖宝啊，下次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去哪里得跟我们说一声！
    招呼都不打就往外跑，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让爹爹怎么办？”
    “爹爹，我知道啦~这一次是情况紧急，绝对没有下一次。
    不过爹爹，您的头发呢？”
    暖宝虚心接受，但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逍遥王的头。
    逍遥王一噎，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头发呢？
    这问题该怎么答？
    “哈哈哈，我就说了，有爹爹的大光头在，晚上的光都亮了许多。”
    魏倾华只能看到逍遥王的光头，看不到自己的光头，再加上今晚的故事儿听得有点上头，所以渐渐地就把自己的卤蛋给忘了。
    一听暖宝提起逍遥王的头发，他第一个站出来嘲笑。
    只是还不等他笑上一会儿，就听暖宝问：“三哥，你的头发呢？”
    魏倾华：“！！！”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笑声戛然而止。
    ——好的。
    ——是我草率了。
    一行人见暖宝醒了，都很高兴。
    于是，又聚在暖宝这里说了好些话。
    等亲眼看着暖宝啃了一个鸡腿，喝了一碗肉粥，这才相继散去。
    屋里一片寂静。
    也是到了这时，暖宝才渐渐回过神来。
    嗯？
    她为什么会在家？
    那天晚上，她不是跟阿豹去马华山了吗？还被一条神龙给缠住了！
    对了，上官子越？
    昏迷前，她好像看到上官子越了！
    现在自己醒来，上官子越也平安归家，难道……不是梦？
    昏迷之前见到的上官子越是真的？
    那自己能平安回来，是上官子越救的！
    上官子越醒后，把她给带回来了。
    可神龙这么厉害，上官子越能打得过吗？
    哎呀！
    真是糊涂。
    刚刚人还在的时候，她问了那么多问题，没一个问到点子上的。
    现在人都走了，她在这想什么呢？
    想也想不明白！
    暖宝拍拍脑袋，让自己别再乱想。
    可她实在是睡得太久了，现在怎么睡都睡不着，干脆进了一趟空间。
    在空间里，她见到了瘸了两条后腿的阿豹。
    惊呼问：“你怎么成这鬼样子了？”
    阿豹翻了个白眼：“拜您家子越哥哥的神龙所赐！”
    说罢，又拖着后腿在暖宝面前爬来爬去：“宿主您看，您看您看，我老可怜了！”
    “你消停会儿吧。”
    暖宝扶额，实在没眼看。
    搬来一个小板凳坐下，问道：“什么叫子越哥哥的神龙啊？那条神龙是他的？
    你好像知道很多的样子，快跟我讲讲！”
    “呵呵，我当然知道得多，我可是豹姐！”
    阿豹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就将暖宝昏迷后，马华山上发生的事情都给说了一遍。
    最后，还告诉暖宝，上官子越突破了神功，现在也有灵力了。
    倘若他们俩的灵力能联合到一起，那蜀国皇帝的开颅手术又会多一些成功率。
    暖宝听到这消息，惊喜不已。
    双手握成拳头，‘耶’了一声：“太好了！不愧是子越哥哥！
    有了他的帮忙，皇伯伯的开颅手术一定会很顺利的！”
    她就说嘛。
    早在得知上官子越两岁开始练武，并且各方面能力都很出众的时候，她就觉得上官子越是天选之子！
    这下没得跑了吧？连神龙都是他的！
    “不过……神力不是已经恢复了吗？你这是闹哪样？”
    高兴过后，暖宝看向了阿豹的腿，疑惑它怎么不用神力给自己治腿？
    难不成这家伙有什么怪癖，想当瘸子？
    可谁知，阿豹却来了句：“我故意瘸给您看的，不然您怎么知道我为了您付出了多少？”
    暖宝：“……”
    两百斤的豹子，八百个心眼！
    ……
    次日，十二月十六，上官子越的十三岁生辰。
    由于两个孩子都平安回家了，逍遥王夫妇高兴，在征得温眉的同意后，便决定在王府里摆上几桌。
    把宫里头的人，还有平顺王府、安定王府、张院判家，都邀请过来吃席。
    温眉始终放心不下上官子越的身体，所以便把钟大夫和花婆婆也喊了回来。
    一是给上官子越过生辰，二是给上官子越把脉。
    正巧，最近几日太后和蜀国皇帝的身体状况还行，所以也随着一起出宫了。
    当然，关于两个孩子们失踪的事情，逍遥王府这边是绝口不提的。
    只说上官子越刚好赶在生辰前回来了，必须得热闹热闹。
    今日啊，既是生辰宴，也是接风洗尘宴。
    逍遥王妃头天晚上睡觉前，就命大厨房那边准备起来了。
    时间虽然仓促，但也绝对不能应付。
    就是风筝啦，孔明灯啦，这些玩意儿是来不及弄了。
    不过逍遥王妃还是命人准备了一大块绢布，让每一个前来参加上官子越生辰宴的人，都在上面写上几句对上官子越的祝福，再签下自己的名字。
    如此，也算有了一番心意。
    暖宝天不亮就爬起来做生日蛋糕了。
    还是按照去年的规格，做了一个超大的蛋糕。
    长寿面嘛，今年倒不是逍遥王做的，是温眉。
    许是上官子越失踪了几个月，温眉失而复得，总想为儿子做点什么。
    所以，也顾不上以往自己和上官轩定下的破烂规矩了。
    什么克制的爱？就算给儿子做了长寿面，也不能让儿子知道？
    放屁！
    她想做就做了，爱知道不知道！
    「10月3号就更这1章，有事请假，4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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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8章 混得风生水起

    明明有些人啊。
    他性格孤僻内敛，寡言少语，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儿，好像跟谁都玩不到一块去。
    可偏偏，他的人缘那是相当的好！
    对。
    没错。
    说的就是上官子越。
    这小子啊，在魏家简直就是男女老少通杀。
    他好像也没刻意去讨过谁的欢心，但就是混得风生水起，把魏家上上下下的人心全给俘获了。
    尤其是逍遥王妃。
    她对上官子越啊，可以说比温眉那个亲生母亲还要细心。
    由于上官子越今年回来得太迟，第二天就是生辰日。
    为了能提早一点让亲朋好友们知道这个消息，好安排出时间来参加这次的宴席，她连夜就命人去派帖啊。
    除了宫里头是第二天一早才得到消息外，平顺王府和安定王府还有张家，都是头一天晚上睡觉前就知道上官子越回来了。
    只是逍遥王妃万万没想到，她急，有人比她更急。
    一听说上官子越要过生辰，那是谁都不愿意缺席。
    每天不摸马吊牌就浑身不舒服，还会耍小孩子脾气的太后，今天也顾不上打马吊了。
    前一秒刚听到消息，后一秒便让容嬷嬷安排她出宫，根本没等宫里的其他人，自己就哒哒哒到了王府。
    由于来得太早，连早膳都是在王府吃的。
    向来勤政爱民，议政议得根本停不下来，且一个早朝经常要加班加点，持续到大中午的蜀国皇帝，今天也破天荒提早‘散会’了。
    他原本正坐在龙椅上，专心致志与臣子们议政。
    结果，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来，在高德善耳边说了几句话。
    高德善心肝一颤，连忙凑到蜀国皇帝耳边：“皇上，太后娘娘刚刚出宫去逍遥王府了，说是子越公子今日过生辰。”
    蜀国皇帝听言，立即瞥了下方的逍遥王一眼。
    ——好你个魏祁。
    ——这么大的事情，竟也不跟朕说！
    “退朝。”
    他给高德善使了个眼色，小小声吐出两个字。
    高德善秒懂，立马站直身子：“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议政议得正嗨的众臣子：“？？？”
    怎么就退朝了？
    事情都还没说完咧！
    众臣子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习丞相拱手，正想再说点什么。
    结果，等着吃席的安定王和平顺王却几乎同时站了出来：“臣等无事儿！”
    戴着官帽都挡不住光秃秃后脑勺，已经被文武百官当成猴子看了无数眼的逍遥王也暗叫了一声：正好。
    迈步出来，高声喊道：“臣弟也无事儿。”
    兄弟几人一个比一个急，就像一群社畜约好了下班后要出去喝几杯一样。
    其他大臣们见蜀国皇帝和几个王爷都如此反常，自然不敢说有事启奏。
    反正重要的事情都商议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晚一两日再议也行，还是别去当显眼包了。
    于是，托上官子越的福，大家伙儿下了个早班。
    大臣们连早饭都没在宫里吃，直接回家陪媳妇儿孩子去。
    蜀国皇帝也赶紧回去换好常服，带着妻妾和孩子们直奔逍遥王府。
    需要上课的魏家晚辈们，今日连上书房都没去。
    这个请假，那个也请假，整得上书房停课一日，老师们都放假了。
    安定王妃本来还在跟安定王吵架呢，夫妻俩三天都没讲过一句话。
    就因为上官子越要过生辰，他们硬是中止了冷战，凑到一起商量要送什么生辰贺礼。
    还手挽着手，十分恩爱的去了逍遥王府。
    夫妻俩都说好了，不管彼此有多大的怨气，都得憋着，先把上官子越的生辰给过了，别给人添晦气。
    等吃完席回来，该吵还得吵。
    嚷嚷着自己越来越圆润，都要圆润成球的平顺王妃，已经连续吃了两个月的素食。
    甚至还在菩萨面前发誓，她要吃斋念佛到腊月二十九。
    在除夕夜之前，她既不开荤，也不设宴，更不会参加谁的宴席。
    甚至，还天天给平顺王洗脑，让平顺王跟他一起吃素。
    好了嘛。
    平顺王被磨得不行，差点就为了耳根子的清静答应下来了。
    结果逍遥王府的帖子一到，不等平顺王说话，平顺王妃就自己去了菩萨面前。
    “菩萨啊菩萨，信女要食言了，明日就得赴宴开荤，还望菩萨见谅。
    等信女回来，必定手抄《心经》百遍，以此来赎食言之罪。”
    平顺王：“……”
    他都被自家媳妇儿这神操作给整懵了。
    ——还能这样的？
    总之，在魏家人心里，上官子越的生辰跟暖宝的生辰差不多，都是天大的好日子。
    为了能好好庆祝一番，大家伙儿纷纷放下手头上的事儿，齐聚逍遥王府。
    这人都来了，礼物还会少吗？
    晚辈们基本都是一件礼物打底，看重的是心意。
    用他们的话来说，礼轻情意重嘛。
    上官子越什么都不缺，给他送礼物最让人头疼了。
    既如此，还不如效仿暖宝，走心就好。
    长辈们虽然也认同孩子们的观点，但太轻的礼实在拿不出手啊。
    而且今年跟去年又不一样。
    今年因为蜀国皇帝的身体原因，上官子越的母亲都带着两位神医下山了，亲自来京都城给蜀国皇帝诊治。
    甚至，两位神医还跟魏家兄弟认了干亲。
    这除了恩情外，关系也越发亲近，可不得更重视一些？
    于是，长辈们的礼物，就主打一个‘贵’字。
    什么贵送什么，一件不够送两件，两件不够就送三四五六件。
    尤其是蜀国皇帝和皇后。
    他们夫妻俩夸张得哟，直接命人抬了十个箱子过来，每个箱子都沉甸甸的。
    箱子上面，还绑了红绸和大红花，看起来喜气洋洋。
    老醋缸逍遥王见了，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两下。
    当着众人的面，就开始口无遮拦：“哟，皇兄皇嫂这礼送得可真重啊？
    知道的，说皇兄皇嫂看重子越，连生辰贺礼都得多送几件。
    不知道的呢，还以为你俩膝下有公主，要给公主纳驸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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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9章 逍遥王大出血了

    蜀国皇帝听了，也不恼。
    四两拨千斤就反怼了回去：“那就得看阿祁你什么时候让朕封暖宝当公主了。”
    逍遥王：“！！！”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空气突然就安静了。
    皇后为缓解尴尬，赶紧站出来：“阿祁，别光说你皇兄和本宫了。
    在场的谁不知道，你对子越那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嘴上嫌弃得不行，心里不知多喜欢呢，去年子越过生辰，你不是还亲自给做了长寿面？”
    说罢，皇后又有些好笑：“说到这长寿面，你皇兄心里可酸了，说是跟你做兄弟这么多年，也没见你给他做过长寿面！
    今年啊，你可千万别再给子越做长寿面了，要不然你皇兄晚上回去得睡不着觉！”
    “朕不管！”
    蜀国皇帝也是个懂配合的。
    一听皇后这么说，立马就道：“今年阿祁如果还给子越做长寿面，那等到朕生辰时，他也得给朕做。”
    “还有我们！”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平顺王和安定王对视了一眼，赶紧跟上蜀国皇帝的步伐。
    “呵。”
    逍遥王见状，冷笑一声，傲娇地抬起下巴：“不好意思，今年我不做长寿面，我送礼。”
    言毕，还不忘添一句：“我自己送，不走府中库房。”
    “送礼？”
    “送了什么？”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蜀国皇帝和安定王还有平顺王，几乎同时开口，一人问一句。
    逍遥王就喜欢看这三个老家伙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愉悦极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眉眼微挑：“一坛美酒！”
    “啊？”
    “哦。”
    “酒啊！”
    站在对面的兄弟仨顿时愣住，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蜀国皇帝：“挺好的。”
    安定王：“我就说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平顺王：“想想都知道，就他手里那三瓜两枣的，能送什么好东西？”
    逍遥王：“！！！”
    真的好气啊。
    这是瞧不起谁呢？
    一坛酒怎么了？
    这一坛酒，说不定比你们送的十件礼物都贵！
    是的。
    逍遥王的酒非常珍贵，珍贵到他自己都没喝过。
    本来嘛，他是没想过送酒的。
    就想像去年一样，再给上官子越做一次长寿面。
    反正有了第一次也不怕有第二次了，顶多就是辛苦点嘛。
    可谁知，今年长寿面的活儿被温眉揽去了。
    他没办法，只能送别的礼物。
    想起上官子越今年也有十三了，算得上正儿八经的爷们，故而便打算送一坛子酒。
    不仅省钱，还有意义。
    原本嘛，送个三年五年的佳酿就差不多了。
    一来，面子上过得去。
    二来，上官子越也不是特别懂酒的人，送太好的也浪费。
    再说了，上官子越带他闺女开青楼的事情他还没跟对方算账呢，还想要多好的礼？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啊。
    不知怎么的，逍遥王妃就知道逍遥王的打算了，一直念叨逍遥王小气。
    “三年五年的酒算什么佳酿？你也好意思往外送！不嫌丢人的？
    要送你就送好点的，至少得送十年……不，百年的酒！”
    逍遥王脑袋嗡嗡作响。
    “凤华，你是真敢开口啊？十年就算了，还要百年的？
    那酒岁数都比我母后都大，这么短的时间，我上哪去给他弄？”
    “不就是百年佳酿嘛，你跟我买啊。”
    逍遥王妃一脸坏笑，从腰带里掏出一把钥匙来，在逍遥王面前晃了晃。
    逍遥王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家媳妇儿的小酒窖钥匙。
    这个小酒窖可不一般，里头藏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好酒，而且大多数酒都是当年逍遥王妃的嫁妆。
    逍遥王记得很清楚。
    小酒窖里，有几坛酒就是百年佳酿！
    其中一坛，还是魏慕华周岁的时候，南骞国三王爷给逍遥王带来的。
    那一年，南骞国三王爷千里迢迢过来看外甥。
    南骞国皇帝想着逍遥王喜欢喝酒，就让三王爷顺便给逍遥王带了一坛子百年美酒。
    本意是老丈人对女婿好一点，女婿才能对闺女好。
    逍遥王得到那坛百年美酒后，高兴得跟个二百五似的，晚上回到屋里，抱着逍遥王妃亲了又亲，
    结果，逍遥王妃却来了句：“这酒是父皇给你的，有很大的意义，不能随便喝，我帮你收着。”
    然后……
    就真的收起来了。
    这一收，就收了二十多年。
    刚开始那几年，逍遥王还惦记着呢，天天哄逍遥王妃开心，想喝上两口。
    后来日子久了，这心也就歇了。
    到现在，若不是逍遥王妃说要把酒卖给他，他都快忘记这坛酒的存在了！
    “你卖酒给我？”
    逍遥王有种不好的预感：“卖哪坛啊？”
    “当然是你那坛。”
    逍遥王妃一脸坦荡：“百年佳酿总共就那几坛，除了你的那一坛，剩下的都是我的嫁妆。
    女人的嫁妆是不能卖的，若卖了嫁妆，那说明她夫家不行，得让她卖嫁妆来度日。
    阿祁，你不行吗？养不起我了？”
    逍遥王：“……”
    这该死的歪理，他竟无言反驳！
    于是，在逍遥王妃这个机灵鬼的洗脑下，逍遥王花了五万两银票，从逍遥王妃手中买回二十多年前，老丈人送给他的百年佳酿。
    然后，又将这百年佳酿当成礼物，送给上官子越。
    哎哟喂，可把他心疼得呀！
    不过逍遥王妃也说了，这坛子酒送得不亏。
    “往前和往后的缘分咱们就不说了，就看看现在吧。
    皇兄脑袋里的瘤子，年后就要切除了，这一切还得靠上官家！
    你以为咱们叫钟老和花婆婆一声干爹干娘，这关系就是咱们的了？
    没有上官家，也不会有干爹干娘……”
    行吧。
    逍遥王懂了。
    “送送送，魏政那老东西，真是个败家爷们！”
    说是借口也好，是自我安慰也罢。
    总之，逍遥王那坛连摸都没摸过几下的百年佳酿，就这么送出去了。
    如此贵重的礼，从他逍遥王的手里送出去，他以往想都不敢想哟！
    这不？
    当着兄弟几人的面，逍遥王本是要炫耀一番的。
    可谁知，这一个两个三个，居然都瞧不起他。
    呵，真是无知！
    「腰疼，超疼，5号没法更，抱歉，希望明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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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0章 小强都学会吹牛了

    上官子越收到的礼物实在是太多了。
    满满一屋子，什么宝贝都有。
    因此，众人对逍遥王口中的那一坛美酒并不感兴趣，只当是这货零用钱不多，又没哄得媳妇儿给他开府中库房，所以贺礼才会寒酸了些。
    不过安定王和平顺王也没有真的笑话逍遥王，只是调侃了两句而已。
    说到手中的银钱，兄弟四人，除了当皇帝的老大富裕一些外，他们仨谁又能强得过谁？
    都是半斤八两！
    为此，安定王和平顺王还以过来人的身份，掏心窝子地给逍遥王传授经验。
    安定王：“平时看你挺会哄弟妹开心的，怎么这回送子越小子生辰贺礼还得自己掏腰包？
    咱们就那点零用，够干什么的？送礼这种事情，当然得跟家里的媳妇儿捆绑到一起。
    你听皇兄的，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再花自己的银子。”
    平顺王：“是啊，我和二皇兄送给子越小子的贺礼，都是从府中库房出的。
    尤其是二皇兄，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即便是跟二皇嫂吵着架，也能因为子越小子的生辰暂时给揭过去。
    这一点，三皇兄你要跟二皇兄好好学啊！
    你说说二皇兄这次，若他不跟二皇嫂和好的话，贺礼不就得自己掏腰包了？”
    安定王：“闭嘴吧你个老六，好好说着你三皇兄的事情，扯上我作甚？”
    平顺王：“这不是给三皇兄举例说明嘛！”
    逍遥王：“……”
    转身离开，满肚子想要炫耀的话说不出来。
    ——罢了。
    ——且让你们先得意片刻！
    ——等入席了人齐了，有你们好看的。
    面对着满屋子的贺礼，长辈们在这边暗戳戳的比较炫耀，晚辈们则在另一边流着哈喇子。
    哈喇子一号：“不愧是子越兄啊，就是有排面！”
    哈喇子二号：“说出来可能天下人不信，我身为魏家子孙，过了十几年生辰，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贺礼。”
    哈喇子三号：“有点自知之明吧，我们哪能跟子越兄比？
    你们是没瞧见，长辈们给他贺礼，都是一堆一堆给的。
    不像我们过生辰时，一个长辈只给我们一份贺礼！”
    哈喇子四号：“嘘，小声点，自己知道就好了，说那么大声作甚？怪可怜的。”
    哈喇子三号：“主要是有点羡慕。”
    哈喇子二号：“不是有点，是很羡慕！”
    哈喇子一号：“虽然这样会显得我们很没有面子，但确实非常之羡慕。”
    哈喇子四号：“那就让我们一起偷偷羡慕吧……”
    “哇，好多的宝贝啊，我得仔细挑一挑，看看有没有我喜欢的东西！”
    就在魏家其他的晚辈只敢偷偷羡慕的时候，打不死的小强魏唯华过来了。
    他一出现，就盯着满屋的礼物看，一双眼睛光芒四射。
    众晚辈见此，不免打趣他：“小强啊，这不是子越兄的生辰贺礼吗？”
    言下之意，就是说魏唯华眼馋也没用。
    魏唯华年纪虽小，可堂兄弟们的话外之音他还是听得懂的。
    不过他知道堂兄弟们没有恶意，所以也不气恼。
    只看着众人，认真点头：“是的呀，所以我才要仔细挑，好好挑！”
    魏唯华睁着大眼睛，一脸疑惑：“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子越师父的家离我们这里太远啦，很多东西他带不走的。
    所以每一次他收到什么礼物啊，红封啊，都会留给我姐。
    而我，魏唯华，是我姐唯一的弟弟！
    我姐那么宝贝我，自然也会分一些给我啦，往年都是这样的。”
    说罢，魏唯华又一脸骄傲地往贺礼堆那边挪了几步。
    自言自语道：“子越师父的生辰贺礼，就是我姐的生辰贺礼。
    我姐的生辰贺礼，差不多就是我的生辰贺礼咯。
    哎哟喂，这么多的宝贝，我要挑哪一样好呢？眼看都要花咯！
    要不然我多挑几样吧？也算是给我姐分忧了，不然她的库房还得继续扩建！”
    众晚辈：“……”
    一个个呆愣在原地，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很显然。
    他们还在第一层，人家魏唯华已经到第九层了！
    “造孽啊。”
    正在不远处看着热闹的暖宝，摇头叹了口气。
    ——唉。
    ——也不知道我这些堂兄弟们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错，造了多少的孽，才会在这种时候，被迫听我家小强吹牛。
    ——还往年都这样，我怎么不知道？
    “郡主，钟老和花婆婆过来了。”
    耳旁传来满园的提醒，暖宝立马收回看戏的目光，转身去找钟大夫和花婆婆。
    钟大夫跟花婆婆早就回来了。
    只是他们刚到王府，就被温眉拉去给上官子越把脉。
    又是中毒又是中蛊的，着实让人担心。
    即便上官子越说自己的毒素已清，剩余的蛊虫也全被神功逼出来了，大家伙儿依旧不放心。
    因此，也不管生辰日把脉会不会不吉利，先看了再说。
    暖宝也很关心上官子越的身体。
    看到钟大夫和花婆婆过来，正想上前请安，问一问具体情况。
    可谁知，还没等她过去呢，就有一群老男人把钟大夫和花婆婆给围住了。
    嗯。
    老男人。
    一共四个，还都挺眼熟。
    平顺王：“干爹干娘，您二位来了！”
    安定王：“干爹干娘今日看起来真精神，年轻了十岁不止！”
    蜀国皇帝：“我就说干爹干娘适合穿这个颜色的衣裳，喜庆又精神，明日咱们再做几套。”
    逍遥王：“干爹干娘啊，可算把你们给盼回来了，最近手头紧，能不能给点零用钱？”
    是的，没错。
    那四个老男人，正是逍遥王四兄弟。
    现如今，叫二老干爹干娘的人，可不仅只有蜀国帝后和逍遥王府夫妇了，还有安定王夫妇跟平顺王夫妇。
    这两个家伙啊，一听说老大和老三认干亲的事儿，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凭什么啊？
    都是兄弟，要认干亲一起认啊！
    就算对方认干亲是因为暖宝的原因，那暖宝也是他们的宝贝侄女不是？
    要沾光一起沾，谁也别想撇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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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1章 上官子越的衣裳被暖宝扒拉开了

    兄弟俩一拍即合，找了个机会儿就带上自家媳妇儿毛遂自荐，也要和钟大夫花婆婆认干亲。
    嘿，真别说。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钟大夫和花婆婆还真是挺喜欢魏家这一大家子的。
    相亲相爱，互帮互助，团结和谐有温度，任何事情都有商有量。
    遇到好事儿，不会藏着掖着，起独占之心。
    遇到难事儿，人人都冲在前面，想给家人遮风挡雨，毫无退缩之意。
    这样的亲情，普通家庭都不一定能有，更何况一国皇室？
    二老跟魏家的人越是相处，就越是喜欢这家人。
    也渐渐明白，为什么上官轩和温眉宁愿违背灵剑山庄的门规和上官家的祖训，也要跟魏家人来往。
    并不仅仅是因为暖宝那个丫头，还因为魏家的家风啊！
    魏家的人，真是可爱至极。
    有了好的印象，再加上二老一生无儿无女，说实话还挺孤单的。
    眼见又有几个晚辈送上门来给他们当儿子当闺女，他们高兴都来不及。
    以往在灵剑山庄那古怪的脾气啊，到了魏家人面前，全没了！
    认认认。
    来一个认一个，来一窝认一窝。
    下山一趟，人还没治好呢，多了一堆子子孙孙。
    不过这么多的子孙中，能问二老要零用钱的，也就只有逍遥王了。
    蜀国皇帝不缺银子，这些日子以来，只有他孝敬二老的份。
    平顺王和安定王呢，穷是穷了点，可他们要脸啊，谁会去问两个头发都花白的老人要银子？
    唯有逍遥王不同。
    刚见到二老，就把手伸出去了，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站在不远处的暖宝看到自家老爹啃老啃得如此理所应当，忍不住扶额。
    “走，去找子越哥哥。”
    眼下这种情况，还是先偷溜吧。
    请安的事情不急，上官子越的身体状况，也可以直接去问他本人。
    反正不能留在这里跟老父亲一起丢人！
    “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暖宝踩着小碎步，从钟大夫和花婆婆身边路过，嘴里还嘀嘀咕咕在自我麻痹。
    钟大夫跟花婆婆倒是看到暖宝了，也想跟宝贝乖徒孙说会儿话。
    可奈何他们被大孝子缠住，难以脱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宝贝乖徒孙离开……
    上官子越还是跟去年一样。
    心底里很喜欢这样的热闹，很欢喜有这么多人陪他一起过生辰，但说到底，依旧有些不习惯。
    明明想融入，又不知该如何融入。
    那是一种极其别扭的感觉。
    所以在钟大夫和花婆婆给他把完脉，确定他身体已经无恙后，他便一个人来到花园的凉亭里待着，回忆起去年大家伙儿一起放风筝的情景。
    “子越哥哥！”
    暖宝最了解上官子越，很快就找到他。
    “我看干爷爷和干外祖母都到前厅去了，就知道你已经诊完脉。
    怎么样？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说着，见上官子越一个人在凉亭里，连个汤婆子都没带，又将手中的汤婆子塞了过去。
    “你也是的，怎么不叫人过来烧个火盆？现在虽然还没下雪，可天气也越发冷了。”
    看着手中的汤婆子，上官子越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
    他并不觉得冷，但也没将汤婆子还回去。
    “在你眼里，我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娇弱了？”
    “又是中毒又是中蛊的，铁打的身体也得娇弱一阵吧？”
    暖宝坐到上官子越身边，吩咐满园去烧个火盆拿过来。
    待满园走了，这才继续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去一趟北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要不是吃早饭那会儿听眉婶和娘亲说你中毒又中蛊，这事儿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已经无碍了，别担心。”
    上官子越扭头看向暖宝，想了会儿才道：“我在北国，见到孟静好了……”
    “什么？！”
    暖宝一听，猛地抓住上官子越的手臂：“你见到孟静好了？”
    从昨天醒来到现在，时间实在太短了，暖宝和上官子越根本就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儿。
    因此，有关于上官子越这段时间的经历，暖宝并不知情。
    只是在吃早饭的时候听长辈们说了几嘴，知道上官子越在北国，又是中毒又是中蛊，总之挺惨的。
    如今突然听说上官子越见到孟静好了，她难免激动。
    上官子越也没想瞒着暖宝，趁着现在有空，便把昨夜跟众人说过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
    当暖宝听说上官子越被抓到地牢里，身上还被孟静好划了几道口子后，顿时绷不住了！
    “你真被抓到地牢里了？孟静好还拿刀子割你？”
    暖宝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个噩梦，心脏狂跳不止。
    她顾不得男女有别，也顾不得二人正在花园里，红着眼眶就去扒拉上官子越的衣裳。
    上官子越哪料到暖宝会来这出？
    呼吸一窒，白皙的脸瞬间比晚霞还红。
    “暖宝！”
    他慌忙按住暖宝那不安分的手，声音都颤抖了：“暖宝，你别……”
    “给我松手！”
    暖宝用力跺了一下脚，抬眼瞪着上官子越，凶巴巴喊了一声。
    上官子越身子一僵，与暖宝四目相对。
    他从暖宝那双布满了涟漪的眼中，看到了心疼与委屈，愤怒和倔强。
    一时间，整个人都陷入到暖宝的情绪里。
    两颗豆大的泪珠从暖宝眼中滴落，直接滴到上官子越的心里。
    “好。”
    上官子越声音沙哑：“我松手，你莫哭。”
    按住暖宝的手缓缓松口，暖宝的眼泪却越发汹涌。
    她用力扯开上官子越的衣裳，一层又一层。
    “让我看看，我得看看，她是不是割你的肉了？还要把你的肉烤熟了喂给你吃！”
    上官子越腰带上的玉珠被暖宝扯散掉到了地上，但暖宝毫无知觉。
    只一边扯着衣裳，一边慌乱询问。
    上官子越不知暖宝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只能急急哄道：“没有没有，只是划了几道小口……”
    “这么多！”
    终于，上官子越的衣裳被暖宝扒拉开了。
    在他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暖宝就已经看到上官子越胸前和腹部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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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2章 渣女暖宝

    一道道刀疤像蜈蚣一样，看起来十分恐怖。
    可暖宝不怕。
    她只觉得心疼，觉得愤怒！
    “这就是你说的几道小口子？几道？”
    暖宝盯着那些刀疤，一道道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越往下数，她的声音就越弱，鼻音也越重。
    “我没事的。”
    上官子越伸手摸了摸暖宝的头，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他觉得自己肯定得了什么大病。
    因为身上这一堆的伤疤，暖宝哭得眼睛都红了，他的心却莫名觉得欢快。
    而且是暖宝越着急，他就越高兴。
    这是不对的。
    可天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里面还有……”
    暖宝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刀疤上，根本不知道上官子越在想什么。
    扯了扯上官子越的衣裳，伸手摸了一下他胸肌上最大的那一道刀疤。
    ——这刀疤这么长，子越哥哥一定很痛吧。
    她的手很轻，像羽毛一样落在上官子越的身上。
    上官子越嘴角的笑容顿时僵住，整个身体也在那一瞬间，仿佛被冻住一般。
    他垂眸看向暖宝。
    暖宝那长长弯弯的，像扇子一样的睫毛，正微微颤动。
    白里透红的肌肤，吹弹可破。
    高挺的鼻梁下，绛唇映日。
    即便没有涂抹胭脂，也美艳得过分。
    上官子越今年刚显现出来的喉结，下意识蠕动了两下。
    他赶紧挪开目光，连头都扭到一旁去，不敢多看暖宝一眼。
    原本那莫名欢快的心，也顿时兵荒马乱。
    ——疯了！
    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偏偏这时，那如同羽毛般轻柔的触感，又落到了他的脖子上。
    然后从脖子，再缓缓往下，飘到他的锁骨处。
    刹那间，他浑身滚烫，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暖宝……”
    “怎么这里也受伤了？是不是出了好多血？”
    原来是暖宝发现他脖子上有一道刀疤，直达他的锁骨。
    看着这些刀疤，她总是不免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个噩梦。
    “我有点冷。”
    上官子越猛地抓住暖宝的手，禁止她再触碰自己的刀疤。
    “冷？”
    暖宝微微皱眉：“可是你的手好烫！”
    她将自己的手从上官子越的手中抽了出来，摸了摸上官子越的额头。
    “天啊，你额头也好烫，莫不是生病了吧？”
    “没有！”
    上官子越不承认，再次抓住暖宝的手，不敢让她继续乱摸。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呃！
    光听这声音，就能知道来人是怎样的暴跳如雷！
    “没干什么！”
    暖宝顾不得去看来人，用力一甩，就把上官子越的手给甩开了。
    紧接着又往后连退了好几步，离上官子越远远的，像极了一个避嫌的渣女。
    上官子越呢？
    他衣裳本就被暖宝扯得松松垮垮的，如今又被这么一甩，整个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你……你你你……你们俩……”
    来人正是逍遥王。
    他一手掐着人中，一手指着上官子越和暖宝，气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逍遥王身后，还跟着蜀国皇帝、安定王、平顺王、逍遥王妃以及温眉！
    钟大夫和花婆婆回到前厅后，就被太后和皇后几人拉着一起打马吊了。
    逍遥王想找自家闺女没找到，又发现上官子越也不在，莫名就有些不安。
    ——两个孩子不会又混到一起去了吧？
    ——那不能行！
    ——兔崽子今年都十三岁了，是个大小伙子了，可不能总让他和暖宝待在一起。
    逍遥王寻了个借口离开了前厅，说是要去找寿星。
    蜀国皇帝几人闲着也没事儿干，就跟跟屁虫似的，跟着逍遥王一起走。
    走到半路，又撞见逍遥王妃和温眉。
    听说上官子越这个寿星不在前厅，逍遥王妃和温眉也要跟着一起去找。
    最后……
    就是六人大部队看到了不该看到一幕！
    “啊！你们……你们你们……”
    逍遥王人中都要掐破了。
    他气啊。
    也不知是气自己来得早，还是气自己来得晚？
    总之，这个时候过来，撞见了这样的画面，他很痛心！
    蜀国皇帝和安定王还有平顺王，脸色也算不得好看。
    他们是喜欢上官子越，但不代表这头猪可以拱自家的翡翠白菜啊！
    瞧瞧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儿？
    光天化日！
    朗朗乾坤！
    大庭广众！
    有伤风俗！
    嗯。
    就连逍遥王妃都皱紧了眉头，上前扯了暖宝一把，低声训斥：“这是闹哪般？名声不要了是不是！”
    说罢，看了一眼四周，又松了口气。
    好在只有他们六个人过来了，连丫鬟侍卫都没带。
    否则，以魏家这几兄弟的脾气，恐怕还得杀几个人灭口。
    “臭小子，太不像话了，竟敢这样欺负我们暖宝！”
    温眉上前，直接给了上官子越一拳。
    她失望啊，好生失望啊。
    这么多年来，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算他喜欢暖宝，也该等暖宝到了年纪，三书六聘，明媒正娶！
    这这这……现在弄成这样算怎么回事儿？
    她以后哪里还有脸来逍遥王府？
    “那什么……爹爹，你们别这么看着我们啊。”
    暖宝有点怕。
    实在是众人的眼神瘆得慌。
    “还有娘亲，眉婶，您二位别乱说话，什么不要名声，什么子越哥哥欺负我？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俩在……在干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呢！”
    “你还知道伤风败……”
    逍遥王指着暖宝，正想骂上几句呢。
    结果一口气堵在胸口没上来，险些把他送走。
    “爹爹，您别说话了，消消气。”
    暖宝看着逍遥王那样子，又心疼又无奈。
    想过去吧，又不敢。
    毕竟反应过来以后，她也意识到自己和上官子越刚刚的举动有点……
    暧昧？
    不。
    暧昧这个词本身就很暧昧，不能乱用。
    反正就有点不对劲儿吧，也难怪会引起别人的误会。
    “我们什么都没做啊，你们想象力不要太丰富！
    我们可以发誓的，对天发誓，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俩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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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3章 你看老子揍不揍你

    “清白？”
    逍遥王被自家闺女这话气得，险些又一口气没上来。
    “你们……你们都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了，还跟老子说清白？”
    “什么酱酱酿酿又酿酿酱酱的，别胡说啊！”
    暖宝连忙摆手，疯狂辟谣：“爹爹，我可是您闺女，亲生的！您可不能乱造谣！”
    “老子造谣？”
    逍遥王都被气糊涂了，都来不及想自己为什么要去证明自家闺女不清白？
    他只知道怼！
    往死里怼！
    “你看看他，他那个衣裳都这样了，还有你的手，你的手都被他那样了！”
    逍遥王先是在自己胸前比划，紧接着又拿右手抓着左手，抓得紧紧的。
    最后，又坐到凉亭长石凳上：“你们靠得这么近，他在这里，你在他对面。
    这么近，看我的拳头，就这么近，一个拳头这么近啊！
    他嘴里那点隔夜菜的味道全给你闻了，你还跟老子说清白！”
    “我呸，您再胡说我就去找我皇祖母告状了！”
    暖宝实在是听不下去。
    但凡她爹描述得文艺一点，说什么上官子越的气息都打到她的脸上了，她都能接受。
    什么隔夜菜的味道？
    呸呸呸，晦气！
    “我行得正坐得端，您说再多都没用！
    子越哥哥你过来！哎？你动作怎么这么快啊？这就把衣裳给整理好啦？
    先别整理，把衣裳脱了，给他们看看。
    脱呀，别害羞，你不脱我就要上手啦，不然咱俩都不清白。”
    上官子越：“……”
    他没有在一堆男人面前宽衣解带的习惯。
    逍遥王：“！！！”
    疯了。
    他觉得自家闺女疯了。
    “魏娴！我看你是皮痒了！”
    逍遥王从来不舍得对暖宝说重话，但这次他是真想揍暖宝一顿。
    当着他的面？
    她敢对上官子越动手试试？
    啊啊啊！
    她真的上手了？
    啊！
    她怎么敢的啊！
    “暖宝，住手，算爹爹求你了……”
    “你们看！”
    暖宝动作极快。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扒拉上官子越的衣裳，都扒拉出经验了。
    她三下五除二，把上官子越的衣裳扯开。
    指着上官子越身上的刀疤：“你们都不知道，子越哥哥这次受了多大的罪，吃了多少的苦！
    你们看他身上这些刀疤，全都是孟静好割的。
    我刚刚扒拉他衣裳，就是为了看这些刀疤，没别的意思……”
    “怎么这么多伤？”
    逍遥王妃只看了一眼，便心疼得不行：“这些……这些都是在北国伤到的？”
    温眉也是到现在才知道上官子越的身上添了这么多疤痕，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蜀国皇帝和安定王还有平顺王，并不知道上官子越在北国的经历。
    听暖宝提起孟静好，又听逍遥王妃说起北国，纷纷皱紧眉头。
    那个失踪了几年的孟家孙女，真的在北国？
    逍遥王的气消了一半，对兔崽子甚至还有点心疼。
    看着兔崽子身上的那些刀疤，他不由想起剿灭毒蝎子那年，兔崽子受了重伤，跑来逍遥王府医治。
    那时候，他看到兔崽子背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就觉得这孩子过得很苦。
    如今几年过来了。
    兔崽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浑身是伤。
    收回目光，逍遥王依旧傲娇：“就算他受了不少伤，你也不能扒拉他衣裳啊！”
    暖宝委屈：“可我不扒拉他衣裳，他不给我看啊。”
    逍遥王：“他不给你看，你不看就是了。”
    暖宝：“但他的，是孟静好用刀子割的，我害怕孟静好割他的肉，不看一眼不放心！”
    逍遥王深吸口气：“那你现在放心了？”
    暖宝摇头：“更不放心了，爹爹您看，这刀疤多长啊，跟大蜈蚣似的……”
    “等等等等，给我住手！”
    逍遥王火气又冒起来了：“你看就看，动手作甚？”
    “忍不住，想戳一戳……”
    “嘿！老子也忍不住！”
    逍遥王跨步上前，对着暖宝的脑袋就戳了几下。
    随后，又瞥了一眼上官子越那被扯开的衣裳：“杵着作甚？还不快给我穿好！”
    上官子越：“腰带被扯坏了，穿不上……”
    逍遥王：“！！！”
    两眼一闭，拳头握紧。
    咬牙切齿道：“还！不！快！回！去！换！”
    紧接着，又猛将眼睛睁开，揪着暖宝的耳朵：“魏娴！你是个姑娘家，给老子记住了！
    下次再敢扒拉男人的衣裳，看老子揍不揍你！
    还真是长本事儿了，扒拉人家衣裳都能把腰带给扒拉坏，不愧是我魏祁的闺女，就是不一样……”
    逍遥王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呵。
    还以为他多威风呢？
    教育闺女教育到一般，画风又歪了。
    随着上官子越回小院换衣裳，凉亭这里的事情就算落幕了。
    回前厅的路上，温眉和逍遥王妃还在心疼上官子越，正小声商量着要给上官子越找一些祛疤的膏药。
    逍遥王呢？
    他负责‘押送’暖宝，吓得暖宝大气都不敢喘。
    直呼太倒霉，怎么这事儿还能被老父亲给撞到？
    至于蜀国皇帝和安定王，平顺王几人，则对上官子越的身材议论不已。
    安定王：“看不出来啊，子越小子居然有胸肌！”
    “还有腹肌，啧啧。”
    平顺王一脸羡慕：“我数过了，有六块！
    看着他高挑清瘦，还以为他不太行呢，没想到才十三岁，身材就这么了得，跟我的差不多。”
    蜀国皇帝：“夸就夸，不用把自己带上，人家子越六块腹肌，你是九九归一。”
    安定王：“哈哈哈，皇兄说得对！”
    “你不用笑。”
    蜀国皇帝瞥了安定王一眼：“你也一样，好不到哪里去。”
    安定王：“……”
    上下打量了蜀国皇帝几眼，也想挑一挑蜀国皇帝的毛病。
    结果……
    好吧。
    一双眼睛把蜀国皇帝扫描了一遍，没发现哪里可让他诟病。
    只能在心里默默骂了几句。
    ——妖孽。
    ——老大和老三一样，都是妖孽！
    ——一把年纪的老男人了，孙子都会走路了，这身材还是跟年轻那会儿一样。
    ——也不知道是怎么保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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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4章 逍遥王唱大戏

    等上官子越从小院换完一身衣裳回到前厅，时辰也差不多了。
    逍遥王妃命人传菜，众人也纷纷入席。
    就是太后打马吊打得正上头，这会儿让她上桌吃饭，她多少有些不乐意，开始耍小性子。
    不过老太太也很好哄。
    暖宝上前挽着她的手臂：“今日是子越哥哥的生辰哦，吃完饭就可以吃生辰蛋糕啦。
    甜滋滋的生辰蛋糕，皇祖母不想吃吗？”
    “想！”
    太后双眸一亮，推了面前的马吊牌一把，立马离开了马吊桌。
    “生辰蛋糕好吃，哀家要吃甜甜。”
    “嗯呐~吃甜甜，吃甜甜心情好……”
    暖宝顺着太后的话哄了一句，便扶着太后入席。
    一旁的钟大夫和花婆婆顿时松了口气。
    ——老天爷啊。
    ——总算可以解脱了！
    钟大夫和花婆婆本来就是刚学会打马吊。
    属于马吊牌上手后，还要仔细再数几遍，生怕自己多拿了牌或者少拿了牌的萌新阶段。
    今天，他们被太后这个老油条拉着坐一桌打马吊就算了，偏偏还碰上太后运气爆棚！
    哎。
    她想要什么牌，就能摸到什么牌。
    基本上用不了几圈，她就开始搞人心态了：“哎呀，哀家有口了，你们要小心啊。”
    总之，从钟大夫和花婆婆坐到马吊桌前开始，他俩就没赢过一次。
    不赢就算了，还一直在点炮！
    轰隆——
    钟大夫点炮了，太后清一色加七小对。
    轰隆——
    花婆婆点炮了，太后混一色加碰碰胡。
    钟大夫点炮完花婆婆点炮，花婆婆点炮完钟大夫点炮。
    如果二老谁也没点炮，那就是太后自摸了。
    哦。
    还有一个被强行拉来陪打的魏唯华。
    他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
    钟大夫跟花婆婆点炮时，他不用给银子。
    太后自摸时，又说：“小屁孩的银子哀家不要。”
    在这一张桌上，魏唯华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码牌了。
    四个人的马吊桌，光太后一个人赢得盆满钵满，钟大夫跟花婆婆则输得心肝都发颤。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折磨人的娱乐项目，总算可以入席干饭了，太后还不忘提醒他们一句：“老兄弟，老姐妹，你们俩还欠哀家银子哦，别忘记了！”
    钟大夫和花婆婆：“……”
    二人对视一眼，眼里皆是苦涩。
    花婆婆：“等夫人空闲下来，你再去找她支点银子。”
    钟大夫：“要不你去吧？你比较会说话，我嘴笨。
    你多支点，把老大老二老六这三家的见面红封都支了。”
    花婆婆：“那得支不少吧？我看他们家的孩子挺多的。”
    钟大夫：“多也得支啊，不能偏心。”
    花婆婆：“这干亲也不知是认对了还是认错了，不仅要给晚辈们红封，还要陪老姐妹打马吊！”
    钟大夫：“打马吊消遣时光就算了，荷包还给打瘪了！”
    这一头，二老还凑在一起咬耳朵呢，咬的都是自己的囊中羞涩。
    那一头，膳食已经传上来了，逍遥王妃正招呼着众人入座。
    跟去年一样，摆了好几桌。
    上官子越这个寿星，依旧跟蜀国皇帝还有逍遥王几兄弟坐在一起。
    除了他们外，还有钟大夫、张院判、魏瑾熔、魏慕华。
    男人们聚在一起，又是生辰宴，难免要喝酒。
    一到举杯喝酒的时候，逍遥王的场子就来了！
    这不？
    平顺王刚拿起酒杯，说：“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又是一年。
    去年子越小子公平生辰的时候，好像都没长喉结的？
    今年生辰，不仅个子长高了，喉结也长出来了，是个小伙子了！
    来来来，别急着夹菜，咱们先敬子越小子一杯，祝他生辰快乐。”
    上官子越听言，拿着酒杯就站了起来。
    正想说一句‘多谢六皇叔’呢，结果，逍遥王便见缝插针地，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什么？你个老六，你怎么知道我给子越送了一坛子百年佳酿？”
    众人：“？？？”
    都懵了好吗？
    谁提百年佳酿的事儿了？
    等等！
    百年佳酿！
    反应过来以后，众人狂喜。
    尤其是平顺王。
    他眼睛一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三皇兄，你给子越小子送的那坛子酒……”
    “就你机灵，你怎么知道那坛百年佳酿是二十多年前我老丈人送给我的？”
    平顺王：“……”
    嘴角抽搐了两下。
    ——我不知道啊，我知道什么了？
    ——我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吗？
    咽了咽口水，再次开口：“三皇兄……”
    “你说得没错！我老丈人的酒就没有差的，那是天底下最好喝的酒。
    这百年佳酿莫说是千金难求了，万金都难求！”
    平顺王：“……”
    整个人都佛了。
    ——什么就我说得没错？
    ——我说什么了我？
    ——行行行，你自个儿玩吧，我不吭声了！
    “啊？老六你几个意思？哦！你想尝一尝？拿筷子蘸着舔两口也行？
    哎哟，想什么呢你？那坛酒可是我老丈人在慕华一岁的时候送给我的！
    至今二十多年了，我连开盖闻一闻味道都舍不得，怎么可能让你先品尝？想什么呢你？
    还有你们，都别想了，那坛百年佳酿是我送给子越的，谁也别想喝！”
    逍遥王多鸡贼啊？
    他就等着这个机会儿报仇呢。
    ——呵。
    ——让你们方才瞧不起我送的贺礼！
    ——现在傻眼了吧？
    如此想着，逍遥王更来劲儿了。
    整个宴席上，大家伙儿都没吭声，就他一个人唱大戏。
    “哎，皇兄，你别这么看着我啊，真不行，不能给你喝，你是皇帝也不行。”
    “喂喂喂，二皇兄你收一收你的哈喇子啊，都流到菜里了，多失礼啊！”
    “老六，别这么看着我，再馋都不行，那是子越的生辰贺礼。”
    “干爹，您怎么也来凑热闹呢？您都这把年纪了，少喝点酒吧！”
    “老张啊，羡慕了哦？别羡慕，回头让你老丈人也给你送一坛百年佳酿。”
    “哎哟，都怪我，送什么不好，非得送百年佳酿这种既难得又有心意的贺礼。
    这下好了吧，瞧把你们给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抱歉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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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5章 是哀家没教好他，对不住啊各位

    逍遥王话里话外的炫耀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听得众人呼吸都不顺畅了。
    逍遥王妃看着自家夫君那损样儿，垂头扶额。
    很想喊一句：快闭嘴吧，瞧你那丢人现眼的样子。
    蜀国皇帝和安定王、平顺王几人，纷纷扭过头去，还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平顺王：看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儿。
    安定王：谁搭理他了，独角戏唱得真不赖。
    蜀国皇帝：都多大年纪了，简直幼稚至极！
    张院判：无趣。
    钟大夫：若非要跟花老太一较高下，这干儿子我是绝对不会要的。
    宴席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内心活动丰富得不要不要的。
    但毫无例外，几乎每个人都在嫌弃逍遥王。
    可逍遥王不在意啊。
    他不知道自己这些话太高调太张扬不讨喜吗？
    当然知道。
    可他高兴就好了，还管别人死活呢？
    这不？
    众人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他还在喋喋不休。
    “没办法啊，谁让我们家子越他值得？莫说是百年佳酿了，就是千年佳酿，只要我有，我都舍得给他。”
    “十三岁了，就拿老六的话来说，喉结都长出来了，也开始变声了，是个小伙子了。
    爷们嘛，到了这年纪，是得学会喝酒的，你们说对吧？”
    “既然要学喝酒，那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喝什么果酒黄金酒了，必须得整点好酒才行！”
    “你们别看我天天叫他兔崽子，好像很嫌弃他的样子，非也非也
    这孩子，算得上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亲生儿子没什么两样。
    早在几年前啊，我就想认他当干儿子了……”
    “哎哎哎，差不多得了。”
    另一桌的太后实在听不下去。
    本来上了年纪，就不喜欢有人在耳边聒噪。
    结果逍遥王越说越来劲儿，吵得她脑袋嗡嗡响，烦都烦死了！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话那么多的？噼里啪啦讲一堆，口水都喷到菜里啦！
    今天是你过生辰不咯？过生辰的人都没说话，你倒是在那啰里八嗦的。
    哎，你是谁家的孩子来着？好生失礼！”
    正上头的逍遥王：“！！！”
    他突然一噎，满肚子的话瞬间说不出口了。
    众人捧腹大笑。
    “哈哈哈！”
    “哎哟喂，三皇兄啊三皇兄，你也有今天？”
    “哈哈~阿祁啊，玩脱了吧？”
    “母后，您又忘了？那是您的孩子啊！”
    安定王妃捂嘴偷笑，还不忘提醒太后：“阿祁，记得吗？排行老三，是您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
    “哦……”
    太后微微皱眉。
    她的记忆时好时坏，忘东忘西。
    突然间把谁忘了，又突然间想起了谁，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好比现在。
    明明刚刚打马吊的时候，她还提起逍遥王呢。
    【哀家的儿子生得就是好，你们看阿祁，就算头发都剃光了，跟个卤蛋似的，照样俊美得很。】
    【老兄弟啊，你认我们阿祁当干儿子，那肯定是你的福气。
    别看阿祁的脾气还跟个大小孩似的，一张嘴巴又毒，可他从小聪明机智，没少为蜀国办大事儿。
    而且阿祁孝顺得很，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
    【哀家的阿祁啊，媳妇儿娶得好，又会生闺女，是哀家最喜欢的儿子了。】
    嗯。
    就是这样。
    好话一箩筐，全都是夸逍遥王的。
    但那又能怎么样？该忘还得忘！
    仅仅才过去半个多时辰，逍遥王就站在她面前，她都不知道这是她孩子。
    直到听安定王妃说，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她垂眸想了好久。
    才道：“原来他是哀家的儿子？那是哀家没教好他，对不住啊各位。”
    此言一出，众人哭笑不得。
    忍不了。
    实在忍不了一点点！
    “母后，您赶紧吃菜吧！”
    被自家老母亲拆台，这感觉可不好受。
    逍遥王哀怨不已：“您儿子我正在说百年佳酿的事情呢，您又不喝酒，专心吃菜就是，别什么热闹都凑。”
    “百年佳酿啊？”
    太后一脸嫌弃：“哀家还以为是千年美酒呢，值得你这样吹嘘……
    你那百年佳酿这么好，要不拿出来给大家伙儿品尝品尝？
    哀家也可以喝酒的，喝一点点！”
    “别别别。”
    逍遥王哪里舍得啊？连忙摆手拒绝，还特地把上官子越给搬了出来。
    “那百年佳酿是儿臣送给子越的生辰贺礼，哪能随便开来喝啊？
    送出去的东西就是别人的了，儿臣做不了主。”
    太后瞪了逍遥王一眼：“那就让做得了主的人做主，你在这瞎咧咧个什么劲儿？”
    逍遥王：“我……”
    “祁叔，既然皇祖母想尝一尝这百年佳酿，那不如就拿出来共享吧。”
    寿星上官子越一再被提及，礼貌起身，跟逍遥王商量。
    结果，换来了逍遥王一记飞刀眼。
    “什么？哦，你舍不得啊？行行行，没事儿，舍不得咱们就留着呗！
    诸位，不是我魏祁小气，不给大家伙儿喝百年佳酿啊。
    是子越，他说我送给他的礼物太贵重了，他要好好留着，等他成亲那日再喝！
    小伙子有想法是好事儿啊，咱们得支持他不是？”
    逍遥王又开始说胡话了。
    他拍拍上官子越的肩膀：“放心吧，祁叔能理解你，大家伙儿也能理解你，这百年佳酿啊，咱们不喝了。”
    ——傻孩子，共享什么共享？
    ——这么好的酒，当然是留着咱们爷俩私底下喝了！
    ——你一杯我一杯。
    ——你三杯就倒，剩下大半坛都是老子的！
    逍遥王一直盯着上官子越，放在上官子越肩膀上的手，力道也不轻。
    他皮笑肉不笑，迅速转移话题：“来来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祁叔祝你生辰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哈哈哈！”
    说完，逍遥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一举动，又惹来好几个白眼。
    人家子越不是说要共享吗？什么时候舍不得了？
    魏祁这老狐狸啊，是懂得睁眼说瞎话的。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还是别了吧。
    人家子越可能并不想每年过生辰都听他吹牛皮唱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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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6章 熟悉的长寿面

    生辰宴上，逍遥王唱大戏只是一个小插曲。
    很快，大家伙儿的话题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沸腾。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宴席之中时，温眉悄悄离场，去给上官子越准备长寿面。
    逍遥王府的规矩和灵剑山庄的规矩不同。
    在灵剑山庄，吃长寿面的只有寿星本人，而逍遥王府，宾客跟寿星一样，都得吃长寿面。
    当然。
    宾客们只是沾沾寿星的喜气而已。
    寿星吃大碗的，他们吃小碗的，规格并不一样。
    可即便如此，这一次的长寿面也让温眉费了不少时间和心思，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将长寿面做好。
    亏得宴席上热闹，逍遥王妃又临时请了民间杂耍来表演杂技，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所以并没有人发觉长寿面上得慢。
    甚至，都没人发现温眉不在席中。
    等杂技表演结束，丫鬟们也将一碗碗长寿面端上桌。
    而温眉，也早已赶在长寿面上桌之前，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温眉做的长寿面看起来很简单。
    寿星那一份，除了面条外还有两个荷包蛋，外加一些葱花。
    宾客们的长寿面呢，就只有面条了，连葱花都不见多一点，更别提荷包蛋。
    平顺王今日被逍遥王损得不轻，一直都在找机会反击呢。
    瞧见这清汤寡水的长寿面，不知晓内情的他立马勾起嘴角，觉得机会儿来了。
    “啧啧啧，三皇兄，你这是上的什么玩意儿啊？”
    他瞟了长寿面一眼，极其嫌弃：“怎么说都是子越的生辰，你没空给他做长寿面，也该让厨娘们上点心。
    这一年就一个生辰，一辈子就一次十三岁，你这么敷衍人家作甚？”
    宾客们的长寿面都已经被端上来了，逍遥王那一份也摆在他面前。
    说实话。
    确实清汤寡水不怎么样，逍遥王也有点嫌弃。
    可这到底是自己王府办的宴席，哪能让平顺王得意？
    眼睛一瞥，便骂道：“爱吃就吃不吃闭嘴，哪来这么多废话？
    你自己都说了，今日是子越的生辰。
    人家子越过生辰，关你什么事儿？你怎的还喘上了？”
    这时，正巧丫鬟端了上官子越的长寿面过来。
    逍遥王又说：“看到了没有？这才是寿星的面，人家子越又不吃你那……”
    话还没说完，逍遥王就愣住了。
    因为丫鬟已经小心翼翼将长寿面放到了上官子越面前，众人清清楚楚看见了那一碗面。
    跟其他人的区别不大。
    除了份量大一点，多了两个荷包蛋，一样清汤寡水，看起来毫无食欲。
    呃！
    这让逍遥王怎么反驳平顺王？
    根本没法反驳！
    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句：好你个温眉，自己的亲生儿子过生辰啊，你就是这么敷衍人的？
    上官子越看着自己面前这一碗长寿面，惊讶极了。
    因为这碗面的卖相实在熟悉，跟他往年在灵剑山庄吃的长寿面，几乎一模一样。
    一样粗细的面条，一样半生不熟会流心的荷包蛋，一样看起来清汤寡水，没有食欲。
    就连面汤上漂浮的葱花，都是一样的切法，刀口有点斜。
    可这灵剑山庄的长寿面，怎么会出现在逍遥王府？
    难不成，自家母亲来王府做客，还把山庄大厨房的席大娘给带来了？
    上官子越盯着那碗长寿面，久久没有动筷。
    同桌的逍遥王见了，突然有点心疼上官子越。
    ——他娘的。
    ——我逍遥王府又不是没有肉，做一碗长寿面用得着这么小气吗？
    “子越啊……”
    逍遥王放下酒杯，倏然起身。
    他打算让上官子越再等等，等他去厨房，亲自做一碗长寿端来。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呢，就看见上官子越先喝了几口汤。
    紧接着，埋头苦干，把面条全给吃光了。
    看起来，味道似乎不错？
    逍遥王：“？？？”
    光光的脑袋，冒出了无数个问号。
    最后终是没忍住，问了句：“好吃吗？”
    上官子越听到声音，这才注意到众人都在盯着他，并没有动筷。
    他微微一愣，优雅放下手中的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还不错，面汤是用牛肉炖的，很香。”
    说完，才又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去吃荷包蛋。
    一模一样。
    面条的筋道程度，荷包蛋的口感，还有牛肉炖的汤底，都跟他在灵剑山庄里吃到的长寿面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看起来很普通，清汤寡水的。
    可真正入口后，香味却充斥在整个口鼻。
    不知不觉，上官子越已经将整碗长寿面都吃完了，连汤都没剩一口。
    坐在另一桌的温眉，看着自家儿子如此给面子，脸上也充满了笑意。
    要知道，她不是第一次给上官子越做长寿面了。
    往年，只要上官子越在家里过生辰，她都会做一碗长寿面，让席大娘亲自端到上官子越面前。
    上官子越会吃，但并不会像今天吃得这么香。
    通常，一碗面他能吃上半碗，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如今看到他不仅把所有的面条都吃光，连汤都没剩，温眉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
    也正是因为太过欢喜，所以她忘了自己的目光有多强烈。
    上官子越察觉到隔壁桌有人在盯着他看，一开始还以为是暖宝。
    为了不让逍遥王多想，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敢回过去。
    直到后来，借着敬酒的一个转眸，他才发现，那直勾勾盯着他看的人，竟是他的母亲温眉！
    温眉脸上的笑意是那样的温柔，眼神是那样的慈爱。
    这让上官子越既感到熟悉，又感到陌生。
    熟悉，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他没少看到温眉这副温柔慈爱的模样儿。
    陌生，是因为这样的温柔慈爱，从来都不曾给过他。
    那是两个弟弟的专属。
    上官子越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动作有些躲闪，还极其不自然地看了看自己左右两边的位置。
    对于母爱，他骨子里就是自卑的。
    即便他亲眼看到他母亲对他流露出了他曾经十分渴望的温情，也根本不敢相信，这温情是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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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7章 你脸红什么

    是的。
    上官子越以为，温眉看的是上官清之或上官仲景。
    他下意识的躲闪，既是不愿意遮挡温眉的目光，也是不想让不属于他的东西，投射到他的身上。
    直到他看清自己的左右两边，坐的分别是逍遥王和魏慕华，这才回过神来。
    ——清之跟仲景不在这一桌！
    上官子越呼吸一窒，突然想到了什么。
    抬眼朝温眉望去，却见温眉已经收回目光，正在跟逍遥王妃和暖宝说话，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让上官子越一时间有些恍惚，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这时，坐在斜对面的钟大夫正巧喝了一口长寿面的汤。
    老人家享受地啊了一声，夸赞道：“这长寿面不错啊，看着不怎么样，味道却不错。”
    上官子越身子微僵。
    他记得钟大夫每年过生辰，席大娘都会给钟大夫做长寿面的。
    不仅是钟大夫。
    还有花婆婆和山庄里一些比较得脸的弟子，生辰那日都有长寿面。
    按理说，钟大夫吃这长寿面吃了几十年，即便不腻，也不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想到此，上官子越假装不在意地问了句：“钟老觉得，今日这长寿面比起席大娘做的长寿面如何？”
    钟大夫哪会知晓这里面的弯弯绕？
    见上官子越问他，他便如实回答：“那还是有差距的！”
    说着，指了指面前的长寿面：“人家席大娘掌勺都快有三十年了，厨艺肯定在这个人之上。
    不过啊，席大娘的汤底加料加得多，味道重。
    而这个人的汤底，肉很单一，调料也用得少，看起来清汤寡水，其实原汁原味，算是各有千秋吧！”
    上官子越一听这话，心里有数了，但又不敢相信。
    再次抬眼去看温眉时，他内心无比复杂。
    ——真的会是她吗？
    ——她给我做长寿面了。
    ——不仅这一次，是每一次。
    ——每一次我跟她一起过生辰，她都给我做长寿面了。
    ——可是为什么，她从来不告诉我？
    ——为什么她给我做的长寿面，跟她做给清之仲景还有爹的长寿面，完全不同？
    长寿面吃完，太后又开始闹着要打马吊了。
    逍遥王妃没办法，便安排了好几张马吊桌，让大家伙儿一起坐下来开搓。
    去年上官子越过生辰，还有风筝放。
    今年没有风筝了，大家伙儿也没什么事情做，搓搓马吊挺好。
    钟大夫和花婆婆这回长心眼了，躲太后躲得远远的，跑去跟魏倾华还有姜姒君坐一桌。
    寻思着就两个孩子嘛，还不好对付？
    他们非得把今天在太后那里输的银子全赢回来不可！
    当然了。
    这只是他们自己的想法。
    最后到底赢没赢？
    呵呵。
    二老不让作者说，读者们自己猜去吧。
    暖宝倒没有去凑热闹。
    她刚刚吃得有点撑，这会儿不想坐着，得走一走消消食儿。
    结果，才在前院溜达了两圈，她就看到上官子越站在桂花树下愣神。
    这次上官子越回来，气质明显跟去年不同了。
    兴许是神功得以突破，体内有了灵气的原因吧。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时，看起来是那样的孤独清冷，宛若谪仙。
    可你若靠近他，细细观察他，又能发现他那张寡淡到无欲无求的脸，多了几分大慈大悲之相。
    高不可攀，生人勿近。
    怜悯众生，拔众生苦。
    这原本不该被放到一起的词，在这一刻，安放到上官子越的身上，竟没有任何矛盾之处。
    好像他本来就是这么多面的。
    不管哪一面，都是他。
    这很复杂。
    至少暖宝这样认为。
    愣神了许久的上官子越察觉到有目光放在他身上，身体突然一僵。
    待他扭头，看清那人是暖宝后，僵硬的身体才渐渐软和下来。
    他笑着问暖宝：“在看什么？”
    暖宝微微挑眉：“看美男啊。”
    美男上官子越：“……”
    耳根倏然变红，赶忙扭过头，继续盯着面前的桂花树。
    暖宝走到他身后，歪头反问：“你在看什么？”
    上官子越心有点乱，随意应了句：“看风景。”
    “哦。”
    暖宝点头，也盯着桂花树看了一会儿。
    真奇怪。
    这也不是四季桂啊，树上的花儿早谢了，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她也没问上官子越。
    只是慢慢往后退了几步，举手做了个相机镜头的手势。
    在她的‘镜头’里，上官子越和那棵并没有开花的桂花树，都美好得像一幅画一般。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卞之琳在《断章》里写的那句话。
    于是，喃喃自语地背了下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呵呵，真美……”
    暖宝声音很小，借着别人的诗歌有感而发。
    那句‘真美’，既是说上官子越跟桂花树美，也是说卞之琳的诗歌美。
    可上官子越不知道啊。
    他耳力过人，将暖宝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回头去看暖宝时，又正巧看到暖宝透过双手比划出来的小洞在看他。
    一瞬间，他耳根上的红晕慢慢朝脸颊和脖子散去。
    最后，整个人滚烫不已。
    这一次，暖宝可没有胡乱篡改别人的诗歌，但悟性颇高的上官子越却十分自觉地将自己理解成为风景。
    甚至，他还产生了一个美丽的误会。
    是的。
    他认为暖宝是在告诉他，他这道风景装饰了暖宝的梦。
    该死。
    嘴角又不受控制了。
    它一直往上勾一直往上勾，怎么压都压不住。
    奇怪。
    暖宝今日明明穿的是一身鹅掌黄的衣裳，怎么他方才一恍惚，竟看到暖宝穿了一身的红色嫁衣？
    “子越哥哥，你脸红什么？”
    上官子越正神游呢，暖宝突然放下手，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整得他心肝一颤，连忙否认：“有吗？大概是喝多了。”
    说罢，又赶紧转移话题：“长寿面你吃了吗？味道如何？”
    “吃了啊，挺好的。”
    暖宝点头，不再纠结上官子越脸红的事情。
    上官子越见自己糊弄过去了，便开始套暖宝的话：“是啊，我娘虽然不常下厨，但她的手艺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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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8章 暖宝，我释怀了（4000字大章）

    “哈？”
    暖宝猛然转过头，盯着上官子越。
    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根本不知道温眉做长寿面这件事情。
    看着暖宝那双清澈的眼睛，上官子越差点就信了。
    好在这时，一阵凉风迎面吹来，瞬间让他清醒了几分。
    上官子越太了解暖宝了。
    这个丫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忙成什么样子，骨子里都会散发出一种随心所欲的松弛感。
    即便当前这件事情让她再如何震惊，她都不会缺乏好奇和探索之心。
    简单来说，就是八卦的味道。
    而这个味道，上官子越现在并没有在暖宝的眼里看到。
    暖宝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他敞开心扉去倾诉心事儿的人。
    这么多年来，他跟他父母相处得如何，暖宝再清楚不过了。
    倘若暖宝真的不知道他母亲做长寿面这件事情，那么暖宝在听到他的话以后，正常反应应该是惊讶之余，赶紧把他拉到一边。
    然后……
    暖宝会压低声音，急急问他：
    【你确定吗？今天的长寿面真是眉婶做的？】
    【天啊，她怎么突然给你做长寿面了？】
    【你们母子俩的关系好像破冰了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儿？】
    【子越哥哥，你快跟我说说，我给你分析分析！】
    【哎呀呀，眉婶的厨艺还不赖嘛，我们今天都是托了你的福才能吃到耶！】
    【恭喜你呀子越哥哥，眉婶真是越来越懂得如何关心你了。】
    嗯。
    应该是像他设想的这样才对。
    而不是做出震惊之色后，就睁着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盯着他，等着看他的反应。
    现在这样，更像是一场博弈。
    他的话引起了暖宝的警惕，但暖宝不敢随意搭茬，所以就假装并不知情，等着他透露更多的信息。
    从而来判断，他究竟是在套话，还是真的掌握了证据。
    暖宝想见招拆招，就必须等着他先出招。
    ——还真是只小狐狸。
    上官子越面不改色，跟着暖宝一起演戏：“嗯？你不知道吗？今天的长寿面是我娘做的。”
    短短一句话，说得十分肯定，整得暖宝差点装不下去。
    她很想问一句：我知道啊，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可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下去。
    ——子越哥哥怎么又盯着那不开花的桂花树看了？
    ——他在跟我说话，却不看我，难不成是心虚？
    ——嗯！
    ——这家伙可是一只老狐狸，别是在套我的话！
    “我不知道啊，会不会是搞错了？眉婶的手艺有这么好吗？”
    暖宝歪着头，一脸疑惑。
    但事实上，有没有搞错，她还不知道吗？
    今日大厨房那边人多事情也多，所以温眉的长寿面是在长乐园里的小厨房做的。
    温眉提前过去熬牛肉汤底的时候，暖宝正在奋力打奶油。
    为了今日的寿星，她们俩可是极其用心的。
    只是长寿面这件事情，温眉不让暖宝告诉上官子越，暖宝能怎么办？
    （这章目前1000字，欠3000，明天我来补上到4000，明天你们看到有新更新的章节，先来刷新这章，我这边停水停电，等一天没来，我拿手机写的，手机也快没电了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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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9章 是他孟浪了

    暖宝盯着面前那棵没开花的桂花树，眼睛一眨一眨。
    她在考虑，要不要坦白从宽算了？
    反正上官子越自己都猜到啦，证据还如此明显，她再帮着温眉瞒下去也没有意义。
    更何况，从上官子越的话中不难听出，他心里是很感动的，也能理解温眉的良苦用心。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与温眉的母子关系就能得到一个质的飞跃！
    ——嗯。
    ——我是个识时务的人，该当墙头草时绝对不犹豫！
    如此想着，暖宝下定了决心。
    “子越哥哥？”
    她扭头看向上官子越，笑得贱兮兮的：“你站了这么久累不累呀？我给你捶捶肩揉揉腿好不好？
    哎哟~算了，咱们还是捶捶背吧！
    我怀疑你是吃银杏树长大的，长得又高又快，我还有点够不着你肩膀呢。”
    说罢，暖宝还真握起了小拳头，咚咚咚给上官子越捶起了背。
    那殷勤的样儿，真跟狗腿子没什么区别了。
    “嘿嘿，那个……子越哥哥，对不住啊，我刚刚撒谎了。
    其实我知道今天的长寿面是眉婶做的，不过眉婶不让我告诉你啊，所以我才会……
    哎呀，谁知道你这么聪明呢？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那个……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这不是事先答应了眉婶吗？
    要不咱们这样？看在我这么懂事儿给你捶背的份上，你就别跟我计较行不？
    嗯？嗯嗯嗯？行不行啊？你好歹吱一声？”
    “呵呵。”
    上官子越有些好笑。
    他没告诉暖宝，其实他一早就猜到暖宝知道这件事情，否则他也不会来套暖宝的话。
    上官子越今日很高兴。
    再加上暖宝调皮的样子感染了他，以至于他也忍不住皮了一下。
    扭头看向暖宝：“吱，吱吱吱吱。”
    “哇，你吱啦？”
    暖宝也是个人才啊，立马就接住了上官子越的回应。
    “吱，吱吱吱吱？我懂了子越哥哥，你是在跟我说，好，你不计较。
    好的，不计较就好，今日的捶背项目到此结束！”
    小拳头一收，干脆利落。
    还不忘转着手腕吐槽一句：“你这背是铁做的啊？那么硬！”
    嗯。
    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的背有罪。”
    上官子越失笑。
    看到暖宝在转手腕，想也没有多想，便握住暖宝的手，轻轻给暖宝揉捏起来。
    举止亲昵得有点过分。
    暖宝：“！！！”
    她承认，她被惊到了！
    早已没有婴儿肥的脸，都被惊出了双下巴！
    心脏也变成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鸟，在笼子里不停地扑腾着翅膀。
    “你疯啦！”
    暖宝猛地抽回手，扭头去看了前厅一眼。
    上官子越双手一空，顿时反应过来，是他孟浪了！
    男女授受不亲。
    他今年已经十三岁，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把暖宝当成妹妹来疼。
    心里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内疚。
    “暖宝，我……”
    “还好爹爹没看见，吓死我了！”
    上官子越正想跟暖宝道歉呢。
    结果暖宝一回头：“下次别这样了，我爹爹小气得很，给他看见我又得哄半天！
    对了，你方才叫我做什么？”
    “没什么。”
    上官子越的心情，瞬间阴转晴。
    他笑看着暖宝，脸上皆是喜色：“暖宝，我真高兴。”
    “嗯啊，我也好高兴。”
    暖宝笑着拍拍上官子越的手臂：“不错嘛~原来我们子越哥哥的娘亲也是很爱很爱他的呢，真让人高兴啊。”
    “哈哈哈！”
    上官子越头一次笑得如此爽朗。
    因为长寿面，也因为暖宝。
    十三岁，十三年。
    他觉得他这十三年来笑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今天这么多。
    神经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紧绷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我的生辰礼物呢？”
    他朝暖宝伸出手，开始讨要礼物：“刚刚我看过礼单了，没有你的。”
    “急什么？”
    暖宝瞥了上官子越一眼：“我给你做了生辰蛋糕，待会儿等他们打完马吊后再一起吃。”
    “好。”
    上官子越点头，紧接着又问：“还有呢？”
    “还有什么？”
    暖宝微微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就一个生辰蛋糕啊，你还想要什么？”
    “去年你给我准备了两样礼物。”
    “那是去年！”
    “今年也得要两样。”
    “要你个头啊，哪有人过生辰要两样礼物的？”
    “我啊。”
    上官子越笑得如沐春风。
    “你……”
    暖宝真想一脚踹过去。
    ——什么鬼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人如此无赖！
    上官子越：“我今年很辛苦，都把‘先越速递’开到北国去了。”
    暖宝：“……”
    抬头，看桂花树。
    听不见。
    上官子越：“我在北国还被别人给抓了，差点没死别人手里。”
    暖宝：“……”
    低头，看脚尖。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上官子越：“要不你再看看我的刀疤？都是孟静好割的！你看我脖子这里……”
    “停停停停停！”
    暖宝猛然转头，瞪了上官子越一眼：“说吧，还想要什么礼物？
    你说，黄金白银珍珠玛瑙商铺宅子，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送，不许再啰嗦！”
    “给我做条腰条吧。”
    上官子越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
    暖宝：“！！！”
    惊人的双下巴它又出现了！
    “上官子越，你说什么？要不你再考虑考虑，重新说？”
    “暖宝，你给我做条腰带。”
    上官子越重新说了，但显然他没有好好考虑。
    甚至，还提了要求：“记得在腰带上绣‘平安’二字，跟我的护腕刚好凑成一套。
    料子你看着选，但颜色最好跟我的护腕差不多。”
    暖宝：“！！！”
    刀呢？
    她的刀呢？
    这家伙怎么还会提要求了？
    “上官子越，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我那么多个库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去挑，结果你要一条腰带？
    要腰带就算了，听那意思，你还要我亲手给你做？
    我那点手艺你还不知道吗？我能做出什么好腰带啊？我这一辈子都不……”
    “可我的腰带被你扯坏了，在我生辰日这天，你扯坏了我的腰带。
    暖宝妹妹，我突然觉得今天也没那么高兴，我的命好像有点苦……”
    “好咧我知道了我给你做，我！给！你！做！”
    暖宝咬牙切齿，直接打断了上官子越的话。
    ——呵呵。
    ——命苦？
    ——不。
    ——你命不苦，是我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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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0章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格外快。
    转眼，两个时辰就过去了。
    暖宝捧来生辰蛋糕，打马吊的人总算舍得下马吊桌。
    一群人围着上官子越，开始唱生辰歌。
    自从去年暖宝在上官子越的生辰宴上做了第一个生辰蛋糕开始，魏家人但凡有人过生辰，都要暖宝给做蛋糕。
    这有了蛋糕，唱生辰歌和许愿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一年到头，那生辰歌都不知道要唱多少遍，唱得大家伙儿都习惯了。
    这不？
    蛋糕才端上来，就有人喊了句：“子越兄，祝你生辰快乐啊。”
    紧接着，众人一边拍手掌，一边开始了大合唱。
    “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祝你天天快乐~~~”
    随着生辰歌唱完，又有人喊上官子越许愿。
    “生辰快乐~许愿许愿，子越小子，快许愿！”
    “许愿咯，多许几个，今天你生辰你最大，所有的心愿都会实现的。”
    “哈哈哈，子越今年十三岁了，可以许个心愿，早日成家立业，娶个好媳妇儿！”
    众人嘻嘻哈哈的，热闹非凡。
    而上官子越也已经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这不是他第一次过生辰有蛋糕了，也不是他第一次许愿。
    许愿这个环节，他最熟悉不过。
    眼睛一闭，一愿二愿三愿四愿……
    真是恨不得在这天，把所有的心愿都许下。
    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上官子越身上，他们满脸笑意，安安静静的等着上官子越把心愿许完。
    谁也不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有两个人早已悄悄进了前厅，凑在外围看热闹。
    直到其中一个见大家伙儿都扎堆围在一起，跑去搬了张椅子过来。
    站到椅子上面，总算看清了里头的情况。
    冷不丁来了句：“干嘛呢这是？拜神啊？”
    安安静静的厅内，突然传出了这么一句话，实在是突兀得很。
    但众人注意力都在上官子越那里，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尤其是平顺王。
    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嚷嚷，打扰子越小子许愿了！”
    站在椅子上的人一听，顿时皱了皱眉。
    身子往右边倾斜了四十五度，盯着上官子越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
    又来了句：“那是子越兄啊？越来越俊俏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谁啊，话这么多！”
    逍遥王有点暴躁，循声望去。
    暖宝也听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往旁边挪了挪，试图去找那捣蛋的家伙。
    结果……
    “啊啊啊，二哥！”
    暖宝先喊了一声，然后凌空飞跃，直接就飞到那人的怀里去了。
    而暴躁的逍遥王呢？
    则瞪大了眼睛，骂了句：“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紧接着，也顾不得上官子越还在许愿了。
    “来人啊，关门，别让这臭小子给老子跑了！
    狼牙棒！老三，你去把狼牙棒给老子拿来，老子今天非把他的腿给打断不可！”
    是的。
    逍遥王要打的人正是魏思华。
    是那个离家出走两年多，终于舍得回家的魏思华。
    “爹，别啊，我给您带了手信的……”
    魏思华抱着暖宝从椅子上跳下来，就开始四下逃窜。
    “哎哟暖宝，你先下来，别挂着了，让……让你二哥先逃个命！
    娘！娘！您这么久没见到儿子难道不惦记吗？
    儿子都长这么大这么高了还要挨打，多丢人啊，娘！
    子越兄？子越兄好久不见，我也给你带了手信的，快，帮我把我爹拦一拦！”
    这一路回来，魏思华设想过无数次全家相聚的画面。
    有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互诉衷肠的。
    有他父亲对他阴阳怪气，下令不许他再离开京都城的。
    甚至，也有被关小黑屋，直接禁闭的。
    总之，各种各样的可能，他都设想过了。
    唯独没有想过，他会在所有魏家人的面前，被老父亲追着打！
    不。
    不止魏家的人。
    还有张家的人和上官家的人！
    他都十八岁了，不要面子的吗？
    “爹，爹，别激动，父慈子孝，父慈子孝啊。
    大哥？大哥？快劝劝爹，兄友弟恭，兄友弟恭啊！”
    呵呵。
    都什么时候了，还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只能说，魏思华光长年纪不长心眼，实在太天真。
    他所幻想的美好大团圆肯定是没有的。
    有的，只是儿子跑，老子追，儿子插翅难飞。
    偏偏，他都如此艰难了，众长辈和众兄弟不说帮他一把，还纷纷躲在旁边去说风凉话。
    “哈哈哈，思华啊，你还舍得回家啊？”
    “别跑了，直接跪下吧，让你爹把他的搓衣板先借给你，哈哈哈！”
    “小子，你还是回来早了，应该晚一个月再回来。
    赶在过年前回来作甚啊？我还得多准备一个红封！”
    “哎哟，狼牙棒来了？这狼牙棒不是当年南骞国三王爷送给倾华的吗？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打在倾华身上的狼牙棒，有一天也会打在思华身上？”
    “嘿，还真别说，你们看，两年多没见，思华这个头真是高了不少啊？
    尤其是那双大长腿，啧啧啧，难怪跑得这么快！”
    “哈哈哈，原谅朕有点不厚道，实在是……哈哈哈……实在是这一幕太熟悉了。
    当年阿祁离家出走再回来，父皇也是这么打他的。
    那时候谁能想到，他也有这一天，要追着自己的儿子打？哈哈哈！”
    “大皇兄，您别笑得太大声啊，人家三皇兄的儿子已经回来了，您的儿子还在外头浪着呢。”
    “别打了，别打了，要出人命了！”
    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站出来阻止这一切的人，竟是太后。
    魏思华看到太后冲出来，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他踉跄着朝太后跑去：“皇祖母，还是您最疼孙儿……”
    可谁知，他话音方落，就见太后摸着他的脸，心疼道：“阿祁啊，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母后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总往外头跑嘛！
    你多学点东西，以后好跟你几个兄弟一起把蜀国江山给护好！
    这么大个人了，不入朝为官也不肯成亲，天天把母后和你父皇的话当耳旁风，你是要急死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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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1章：母亲忘记一切，没忘记爱自己的孩子（4000字一章）

    太后说着，还不忘给魏思华的胸前来上一拳。
    力道不重，却把每一个人的心都击得生疼。
    尤其是蜀国皇帝。
    他刚刚才笑话过逍遥王，说逍遥王现在追着魏思华打的画面，跟当年先帝追着逍遥王打时一模一样。
    甚至，他的笑容还挂在脸上没有消退。
    结果一转眼，太后直接就把人给认错了。
    这也让蜀国皇帝的记忆回到了少年时期，想起他们兄弟几人年少时，没少让先帝和太后费心。
    “母后，您认错人了，儿臣在这呢。”
    很显然，此刻的逍遥王也不好受。
    他顾不上再教训儿子，上前抱住太后的肩膀。
    轻声道：“母后，您仔细看看，这是思华啊，是您的孙子。”
    可谁知，他话音刚落，太后便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
    “你才是我孙子！我眼睛还没瞎呢，难不成还会认不出我儿子？
    魏云庭我告诉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是皇帝没错，可你也是我的夫君和孩子的父亲！
    当初娶我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会尊重我，会爱护我，会好好待我们的孩子。
    结果嫁给你以后，你那群朝臣隔三差五就往后宫塞人，我一天天给你收拾烂摊子就算了，还要教导你和别人生的儿子！
    行，你是皇帝，你身不由己，我都理解了。
    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你那几个儿子，我都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
    可你呢？你就是这么教老三的？老三从小性格就这样，他软硬不吃，得找准了法子慢慢教，棍棒之下出孝子这套对他没有用！
    他为什么总离家出……不，我儿子才没有离家出走，他是去游学去了！
    孩子游学在外，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你打他做什么？非得把他再打跑吗？”
    逍遥王一个头两个大。
    ——今日可是兔崽子的生辰啊，怎么母后还把我少年时期被揍的事情扯出来了呢？
    ——这多丢人！
    ——行。
    ——扯就扯吧，扯我就好了，还把九泉之下的父皇也拉出来鞭打……
    在逍遥王的记忆里，先帝跟太后的感情虽然很好，但在教育孩子这方面，二人还是有些争执的。
    先帝信奉'不打不成才'和'棍棒之下出孝子'的教育理念，觉得太后慈母多败儿。
    而太后呢？则认为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思想，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该骂是要骂，该打也得打，可任何事情都得有个限度，过犹不及，一样会误事儿。
    总之，只要不牵扯孩子的教育问题，先帝和太后就是天底下最恩爱的夫妻。
    一旦扯上了孩子，太后对先帝的怨言啊，即便说上十天十夜，那都是说不完的。
    逍遥王深知这一点，又凑了上去，想劝太后先到一旁休息：“母后，您……”
    可谁知，这话刚开了个头，太后又把他的手给甩开了！
    并且开足了马力，细数起先帝在教育儿子这一块的种种过错。
    “你看看你，为了打儿子，你堂堂一国之君连脸都不要了！
    我是你母后吗？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呵，你倒想叫我母后呢，我天天给你操持庶务，可不就跟个老妈子一样？
    但是魏云庭，我可没你这样的儿子，我要有你这样的儿子，我迟早得气死！
    成天到晚除了处理政务就是打儿子，打完老大打老二，打完老二打老三，宫里头这么多孩子，没有一个是你没打过的！
    就连老大那么懂事儿的孩子，你都打过好几次了，我对你真是忍无可忍！
    皇帝怎么了？皇帝了不起啊？皇帝就能随便打儿子？你打儿子不心疼，我心疼啊！
    想想你打儿子都是什么理由？老大上次被你打，是因为他身为太子却不愿意纳妾，说了句朝堂局势不需要后宫的女人来平衡！
    呵呵，踩到你痛处了，你就把人给揍了一顿，还说老大年轻，不知天高地厚！
    老二呢，你说老二不够聪明就要勤奋一些，勤能补拙。
    为了这一个勤能补拙，你让他一天只睡两个时辰，其余时间全都用来学习。
    老二正在长身体，一天天又睡不够，难免在上书房打瞌睡，结果被你知道了，你打得他浑身是伤。
    打完了你就走，连一瓶药都不肯叫人送给他，还不让太医院的太医去给他处理伤口。
    最后是我，是我这个当母后的大半夜不睡觉，冒着雨去给他上药！
    还有老六，老六年纪小，贪玩，你总是拘着他，让他学习。
    他学得厌烦，背地里说了句他又不当太子，学文上过得去就行，被你知道了，你打得他半个月下不来床。
    魏云庭啊魏云庭，老四老五老七你要怎么打我不管你，他们都有自己的母妃，打完了他们母妃会心疼，也轮不到我管。
    但老二和老六从小没了母妃，我虽没将他们带到坤宁宫养着，一个月也总得去皇子所看他们十来次，把他们当成亲生儿子来教导。
    他们犯了错，你好好教就是，用得着动不动就打他们吗？你打在他们身上，痛在我的心里，我……我…
    还好我不是你母后，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啊，否则我以后的孙子恐怕都来不及长大，就被你给打死了！”
    太后的记忆已经错乱。
    她不仅认错了人，还把时间倒退了几十年，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顿饱饱的瓜。
    长辈们一个个红了眼眶，许是想起了年少时的事情。
    晚辈们则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被打得少的，注意力还在太后身上。
    ——皇祖母好勇猛啊。
    ——难怪以前总听人说，皇祖父最疼爱皇祖母。
    ——呵呵，可不就是最疼爱吗？
    ——堂堂一国之君啊，她说骂就骂，一看就是皇祖父自己宠出来的！
    被打得多的，仿佛找到了根本原因。
    ——难怪那几个魏家老兄弟总是动不动就揍我们，合着他们也是从小被揍过来的。
    ——自己当儿子的时候被揍得多了，现在当了爹，就农奴翻身把歌唱，跑来揍我们！
    ——我就说嘛，怎么我那么怕祁皇伯的？每次我爹打完我，祁皇伯也要来打我。
    ——原来是因为他从小被打得最多，戾气最重！
    被当成逍遥王的魏思华现在也是一脸懵啊。
    他看了看逍遥王，又看看太后，再看看周围的人，整个人稀里糊涂的。
    ——皇祖母这是真不记得我了？
    ——可她为什么能记住皇祖父打孩子的事情啊？还记得如此清楚！
    ——难道……皇祖母是故意的？
    ——她想曲线救孙？
    “你也是的，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魏思华正在思考问题呢，突然背上又被捶了一拳。
    太后一脸嫌弃看着他：“别以为我为你说话，就觉得你没有错，我只是怕你被你父皇给打死，白白浪费我多年来在你身上付出的心思！
    要说起来啊，不怪你父皇打你，是你自己不争气！
    你说说你，从小到大都是这鬼德性，吊儿郎当的，谁看了不生气？
    身为魏家子孙，享受了荣华富贵，却不知道好好学习，不将蜀国子民放在心上，成天到晚就知道往外跑，喊什么自由价更高，呵，你活该挨打！
    你个臭小子，我警告你，这次回来不许再往外跑，给我乖乖待在京都城！”
    说完，又语重心长道：“我也希望你们兄弟几人能快乐，可以随心所欲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想对你们有一点点的逼迫。
    可是阿祁啊，身为魏家子孙，就得担得起责任！
    相比纵容你们，我更希望你们的好日子能过得长久一些，希望你们兄弟几人各有所长，独立坚强，来日可以相互扶持。
    我和你父皇总是要走的，你们兄弟几人得让我们走得放心啊。
    不说这蜀国的江山得靠你们兄弟几人撑起来，就是咱们魏家，或者是以后你们的小家，也得你们撑起来啊！
    你们要自己有本事儿，才能保护得了妻儿，让自己的妻儿过得好……”
    原本轻松欢乐的生辰宴，因为魏思华的归来，变得鸡飞狗跳。
    又因为太后的记忆错乱，导致气氛越发压抑。
    蜀国皇帝和皇后，还有逍遥王夫妇，安定王夫妇，平顺王夫妇，以及一些比较感性的晚辈们，全都红了眼眶。
    其实他们知道，太后的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记忆错乱，忘东忘西，指鹿为马，这都是常有的事儿。
    就好比今日。
    早晨打马吊时，她还记得逍遥王，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把这个儿子给忘了。
    一顿饭吃完，逍遥王再跑到她面前讨一下嫌，她又记起来了。
    说实话，太后这记忆时好时坏的，大家伙儿早就司空见惯了。
    而随着太后的病情越发严重，魏家人也早就达成了共识。
    他们觉得，太后到了这年纪，记不记得清过往的事儿和身边的人都没关系，只要她开心平安就好。
    可眼下，看到太后护着魏思华并谆谆教导的样子，众人还是忍不住难受。
    这让他们愈加明白一个道理。
    母亲的年纪是越来越大了，忘记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了。
    可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忘记去爱自己的孩子。
    特别是安定王和平顺王。
    这两个大老爷们，竟不知何时抱到了一起，哭得稀里哗啦的。
    正如太后所言，他们俩的母妃死得早。
    一直以来，都是太后照顾他们，教导他们。
    太后待他们好，他们就敬重太后，孝顺太后。
    可这么多年来，他们从不知道，原来太后还会为了他们挨打的事情，去跟先帝叫板。
    这是他们母妃都不敢做的事情！
    “皇祖母……”
    暖宝有点顶不住了。
    她好难过啊。
    虽然太后到目前为止，身体还算硬朗，除了记忆有问题外，别的都挺好。
    可看着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太后她一个人，不断走向过去，她就很揪心。
    暖宝抹了把眼泪，笑着走到太后身边。
    她抱住太后的手臂，轻哄道：“皇祖母？您不是想吃甜甜吗？咱们去吃甜甜吧？好不好？”
    太后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微微一怔。
    ——这小姑娘长得真好看。
    ——哎？不对！她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等等！她叫我皇祖母？
    ——噢，她是我的宝贝孙女小暖宝啊！
    ——不对不对！
    ——我都有孙女了，那为什么阿祁还没成亲啊？他老爹怎么还没死？
    想到这，太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
    认真捋了捋思路。
    “你……你是暖宝！”
    她看着暖宝，极其肯定道：“你是我的宝贝孙女，唯一的孙女，是阿祁和凤华的孩子。”
    说完，又抬头去看逍遥王和魏思华。
    结果，刚看到二人，她又懵了。
    “完了完了，我这是起猛了？孙女都这么大了，怎么魏云庭还没死？他还能蹦起来打儿子！”
    说罢，又看看四周。
    见四周围满了人，老的老小的小，看着又陌生又熟悉。
    “这是哪里啊？我怎么在这里？老大呢？老二呢？老六呢？都去哪里去了？”
    “母后，儿臣在这。”
    蜀国皇帝听到太后叫他，连忙上前。
    安定王和平顺王也赶紧抹了眼泪，笑着走过去：“母后，老二和老六来了。”
    “哎哟，你们怎么这么老啦？比你们老爹看着还老！”
    太后拉着暖宝往后退了两步，嫌弃得不要太明显。
    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对，暖宝都这么大了，你们老一点也是正常的，但是为什么阿祁还这么年轻啊？跟没成亲那会儿一样！”
    太后依旧是指着魏思华喊阿祁，这让逍遥王受伤不已。
    ——怎么又是我？
    ——每次都忘记我，好像我不是亲生的！
    偏偏，他还不能发火。
    因为太后即便认不出他，也依旧爱他。
    这让他一时之间好生无奈。
    要说老娘不疼他吧，老娘还知道保护他，教导他，为了他跟'老爹'吵架。
    要说老娘疼他呢，老娘又把人给认错了。
    这事儿给整的，那叫一个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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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2章 你爹爹不及你皇祖父一半好看

    这事儿给整的，那叫一个乱七八糟。
    最后，还是暖宝这个小棉袄站了出来，哄着太后：“皇祖母~您认错人啦，这不是我爹爹啊，这是我二哥思华！
    您忘记啦？他是您的乖孙孙魏思华呀~您以前还说过，他是最像我爹爹的一个儿子。”
    说完，又拉着太后面向逍遥王：“这才是我爹爹啊，我都长这么大了，我爹爹怎么可能才十七八岁呢！”
    “啊？！”
    太后被暖宝这么一介绍，满脸错愕。
    本就跟浆糊一样的脑子，现在更迷糊了。
    她挠挠脑袋，小声询问暖宝：“阿祁是你二哥，你皇祖父是你爹爹……
    然后……然后你又是我乖孙孙，啊呀……这个关系好难懂哟……”
    “皇祖母~这不难懂呀，就是您认错人了。”
    暖宝鼻子酸酸的，但还是耐心跟太后解释：“思华是我二哥，他是思华，不是阿祁。
    阿祁在这里，喏，就在您面前，这个才是阿祁，他不是皇祖父，是您的儿子阿祁！”
    “喔~~~”
    太后听言，拖着长长的音调应了一声。
    她往前走了两步，半眯着眼紧盯逍遥王，就差把眼珠子怼到人家身上了。
    “嗯~~这才是阿祁，是我认错了……”
    然后，转身去看魏思华。
    看了半晌，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喔~~这是我乖孙孙的二哥，嗯，长得还挺像阿祁的，难怪我认错人！
    小子，这是你的问题，不怪我啊，谁让你没事儿长得那么像我儿子？”
    魏思华：“……”
    这一刻，他的心死了。
    ——皇祖母，伤害人您是有一套的！
    ——短短几句话，连续给我插了两把刀子啊！
    什么叫他是乖孙孙的二哥？
    呵呵，说得好像他不是皇祖母的孙子一样哦？
    还有啊，儿子长得像爹，这不是应该的吗？
    长得不像爹才有问题吧！
    怎么他长得像自家老爹，反倒还有错了？
    魏思华不甘心，一脸哀怨地看着太后：“皇祖母，我也是……”您的乖孙啊。
    可话还没说完，太后就已经扭头去找暖宝了。
    就连话题，都不再放在魏思华身上。
    “哎，乖孙孙啊，我们这是在哪里啊？怎么这么多人的？”
    “皇祖母~这是在逍遥王府啊。”
    暖宝笑着回答：“您忘记啦？今天是子越哥哥的生辰，我们大家伙儿正在给他过生辰呢。”
    “哎哟！”
    太后一听，抬手就往自己的脑袋拍了一下：“是哦，瞧我这记性，真是老糊涂了！
    今天是子越小子的生辰，我们吃了长寿面的，还唱了生辰歌，要吃甜甜……
    对啊，生辰歌都唱了，子越小子要许愿的，我记起来了！
    哎？子越小子呢？他的生辰愿望许了没有？好端端的，怎么我跑到中间来啦？”
    太后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自言自语。
    最后，终是将目光重新放到魏思华身上：“哦，我知道了，怪他！
    乖孙孙啊，这是你二哥对吧？那你待会儿可得好好说说他！
    让他别乱跑，知道吗？突然这样子跑出来很吓人的，还容易让我认错……”
    太后像个孩子似的。
    既对自己突然扰乱了上官子越的生辰感到内疚，又对自己认错人这件事情，感到气恼。
    尤其是她噘着嘴跟暖宝告状的样子，可可爱爱，让人心都化了。
    “没事儿没事儿，不就是认错人吗？”
    暖宝抱着太后的手臂，笑着安慰她：“二哥长得越来越像爹爹了，不仅是您，就连我见了也会经常认错啊。
    来~皇祖母，咱们吃甜甜啦，再不吃甜甜，甜甜就要融化咯！”
    暖宝拉着太后的手往生辰蛋糕那边走。
    还好还好。
    逍遥王追着魏思华打时，没把蛋糕给撞翻咯。
    “子越哥哥，您的愿望许完了吗？许完得切蛋糕啦，皇祖母都馋了。”
    暖宝催促上官子越切蛋糕。
    在等蛋糕的时候，又腻着太后问：“皇祖母~我爹爹是不是长得很像我皇祖父啊？要不然您怎么会把爹爹也认错呢？”
    “你爹爹啊？”
    太后眉眼一挑，转头去看逍遥王。
    眼神中，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你爹爹长得才不像你皇祖父呢，你皇祖父可比他俊美多了。
    要比起来啊，你爹爹的那张皮囊，不及你皇祖父一半好看！”
    “那您还把儿臣错认成父皇？”
    逍遥王有些不服气，当即就怼了过去。
    ——真是的。
    ——我这样俊美的容貌，到了母后嘴里，什么也不是。
    “那……这不能怪我。”
    太后一听逍遥王又提起她认错人的事儿，不免有些心虚。
    她耷拉着脑袋，偷偷看了逍遥王两眼，小声嘟囔：“谁让你打儿子打得这么狠，这一点倒是跟魏云庭很像的……”
    “哈哈哈。”
    “阿祁啊，你得反思反思自己啊。”
    “哈哈！”
    众人忍不住大笑出声。
    有几个方才哭得狠的，更是笑得冒鼻涕泡泡。
    最要命的是，这一幕还被魏唯华给看见了。
    臭小子也不知道给人留面子，指着对方就捧腹大笑：“哈哈哈，鼻涕泡泡，哈哈哈……
    姐姐你快看，几位堂兄又哭又笑，都冒鼻涕泡泡了！”
    “魏唯华！”
    “小强！”
    “兄弟们，上，把他吊起来打！”
    被魏唯华无情嘲笑的魏家孙辈们，一拥而上，将魏唯华抬了起来。
    “啊，姐姐救命！”
    魏唯华挣扎不脱，开始朝暖宝求救。
    可暖宝才不搭理他呢。
    依旧腻在太后身边，笑着应了句：“男子汉敢作敢当~自己闯的祸，自己受着！”
    这时，上官子越已经把蛋糕给切好了。
    第一块，就是送到太后手里。
    太后接过蛋糕，又要递给暖宝，暖宝拒绝了。
    “皇祖母您最大，您先吃，我待会儿再吃。”
    老太太是真馋啊。
    听暖宝这么一说，她也没再客气，当即寻了个位置坐下，开始大口吃蛋糕。
    吃完第一口，还不忘提醒暖宝：“你去跟子越小子说，这个蛋糕好吃，让他再给我留一块。”
    “好好好，再给您留一块，我现在就去给您拿。”
    暖宝宠溺地摸摸太后的头，便又回到上官子越身边。
    今年她给上官子越做的是两层蛋糕，怎么着都够吃的。
    莫说是两块了，三块都行。
    不过，太后是老人，到顶也就能吃两块，多了暖宝也不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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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3章 你的意中人呢

    吃完蛋糕后，生辰宴也就结束了。
    大家伙儿各自回府，太后也跟随蜀国皇帝回了宫。
    只是逍遥王一家以及温眉母子几人，依旧坐在前厅里，并没有散去。
    用逍遥王的话来说：魏家二公子终于回来了，可不得好好欢迎欢迎吗？
    嗯。
    这一欢迎，就把魏思华给欢迎跪了。
    还有他的书童阿履，也跟着主子一起享福呢。
    这不？
    主仆二人在外头玩得有多嗨，如今回了家就有多悲哀。
    他俩风尘仆仆回来，不说自己有没有接风宴吧，就连想蹭上官子越的生辰宴喝一口热乎的汤都没得。
    饥肠辘辘回到家都一两个时辰了，也就趁乱吃了两块蛋糕吧。
    就这，还被逍遥王阴阳得不要不要的。
    “哎哟，这下面跪着的人是谁啊？凤华，你认识吗？我怎么不认识了？”
    “暖宝啊，你看看，看看那个长得牛高马大，一到咱们王府就臭不要脸跟着吃蛋糕的人是谁？
    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像……像那个骗了你几万两银子的大骗子啊？”
    “老大他媳妇儿，你快抱着小草离那臭不要脸的远一点。
    小草年纪小，见了谁都想伸手要抱抱，根本不会分辨善恶，你别让外人把孩子给带坏了。”
    “魏唯华！你跟那小子很熟吗？凑那么近作甚？也不嫌晦气！”
    牛高马大且臭不要脸的晦气魏思华：“……”
    摊上这样的老爹，他能说什么？
    刚刚追着他打，喊他臭小子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认识他啊？
    现在缓过劲儿了，连儿子都不认！
    不过，魏思华从小到大也没少听这些不阴不阳的话，早就习惯了。
    他心里虽然怼了逍遥王两句，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哄着：“爹爹，您莫开玩笑了。
    兄弟几人中就我最像您，像得连皇祖母都把我认成您了，您还能认不出我？
    您莫生气，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往外乱跑了，您看我表现行不行？”
    说着，又一脸赔笑：“爹，娘，我知道你们担心我，这一次不告而别说破了天也是我的不对。
    可我不是按时给你们报平安了吗？现在也完完整整回来了。
    你们看，没缺胳膊没少腿的，还长高了不少……”
    魏思华说着，就想站起来转两圈，好让家人们看清楚他现在的样子。
    结果，还不等他站直身子呢，逍遥王就拍案而起：“给我跪下！”
    紧接着，又朝外头喊了句：“来人啊，去百宝居走一趟，买个英雄果回来招待咱们的魏二公子！”
    逍遥王这话，阴阳怪气得让人心慌。
    守在门口的冬雪和丹秋对视一眼，都不知该不该领命出去。
    ——王爷是真的要罚二公子跪英雄果皮，还是为了面子在说气话？
    ——若是说气话，那我们把英雄果买回来了，他岂不是下不来台？
    ——如此，二公子就真要跪英雄果皮了！
    ——可如果王爷说的不是气话，他真想罚二公子跪英雄果皮，而我们却没有去买，那最后遭殃的不就是我们吗？
    ——唉。
    ——我们公主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人哟，真难伺候！
    冬雪和丹秋都是逍遥王妃身边的老人了，平时，她们做事儿最是牢靠有分寸。
    可眼下，面对着逍遥王的阴阳怪气，她们是真拿不准啊。
    最后，还是逍遥王妃开口：“去吧，多买几个。”
    一个哪够啊？
    除了那不争气的儿子外，还有他的书童阿履呢。
    主子犯错，身为贴身奴仆，也得跟着一起受罚。
    否则日子久了，这王府里的奴仆有样学样！
    再来几个心术不正的，故意把府中的孩子给带歪，渐渐拿捏孩子，那可是件麻烦事儿！
    跪？
    光是跪一跪，算什么教训？
    逍遥王妃觉得，逍遥王除了那张嘴会阴阳怪气外，也没别的手段了。
    要她说，怎么也得把英雄果的皮铺满他们的床，让他们躺在上面睡两宿！
    “英雄果就不用了吧？”
    魏思华虽然刚从风月国那边回来，但一路上，也没少逛百宝居。
    对于英雄果，他自然是知道的。
    那玩意儿太臭了！
    光是闻一闻，他都觉得自己好像掉到了茅坑里，更别提吃了。
    也不知道那些疯抢英雄果的客人都是什么心理？
    能吃吗？
    还卖得这么贵！
    就为了当一次‘英雄’，逼着自己吃屎？
    呵，他可不干！
    “爹，娘，我知道您二位心疼儿子，想让儿子尝尝这新出来的水果。
    但儿子这不是犯了错吗？犯了错就该受罚才对，不配吃那么珍贵的东西！”
    此言一出，众人看魏思华的眼神都有点一言难尽。
    吃？
    都这时候了，竟还以为英雄果买回来是给他吃的？
    心态可真好啊。
    “呵呵……”
    逍遥王也冷笑了声，盯着魏思华看。
    他没有告诉魏思华自己口中的‘招待’是什么意思，而是当作什么也听不懂，继续阴阳怪气。
    “哦，你叫我们什么？叫我们爹娘啊？让我想想，我们有你这个儿子吗？”
    “哎，别说，好像还真有！凤华啊，他是咱们哪个儿子来着？”
    “哦对，我想起来了，好像是老二……不不不，不是好像，他就是老二啊。”
    “凤华你看，这跪在地上的那一位，不就是我们家那个放荡不羁爱自由，一声不吭就出走的魏二公子吗？”
    “哎，暖宝啊，今天这太阳你看了没有，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还是说，你子越哥哥的生辰日真是天大的好日子啊？
    要不然这个骗了自家亲妹妹十万两银子的大骗子，怎么会主动回来投案？
    十万两啊，就算不把他斩首示众，牢底也得给他坐穿咯！”
    “要说咱们这魏二公子啊，那行骗的本事儿还挺大。
    在家骗完妹妹的银子出去浪，浪得差不多了，手头紧了，就把堂兄弟给忽悠出去，从堂兄弟那里又骗了几万两银子。”
    “对了魏二公子，忘了问你，你的意中人呢？怎么不把你意中人带回来啊？
    骗了你妹妹十万两银子，难道没花五万两给你意中人买礼物？
    还是说礼物买了，意中人不满意？所以没能抱得美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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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4章 你是想上断头台了

    魏思华被逍遥王这一连串的阴阳怪气攻击得头皮发麻。
    两年了！
    两年了啊！
    谁能想到，他两年前随意找的一个借口，竟被家里人记到了现在，还成为自家老爹攻击自己时，最大的武器！
    意中人？
    他哪来的意中人啊？
    别人把他当成意中人还差不多！
    想到这，魏思华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抹娇俏的身影。
    “噫~”
    他打了个冷颤，连忙摇头，恨不得将那抹身影立马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
    “爹爹，咱们一家人许久不见，话题多得是，您聊点别的……”
    “聊别的？”
    逍遥王挑挑眉，上下打量了魏思华几眼。
    两年不见，这个儿子跟他真是越来越像了啊？
    不仅仅是容貌跟他年轻那会儿有八九分相似，就连性格，也就完完全全随了他！
    尤其是犯了错以后那一副死样儿。
    明明生了一张如此好看的皮囊，养得一身矜贵脱俗的气质，往外头一站，任谁看了都得称赞其美如冠玉，风流倜傥。
    可偏偏到了自家人面前，就成了一个油盐不进的臭无赖！
    殷勤讨好没出息，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骂归你骂，承认错误我比谁都快，但下次我还敢犯！】
    嗯。
    这就是魏思华。
    更是年轻时候的逍遥王。
    也正是因为如此，逍遥王现在很是不爽。
    看着跟自己越来越像的儿子，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讨人嫌的自己。
    一时间，怒火更盛了几分。
    就是不知道他气的是魏思华，还是自己？
    总之，阴阳怪气是要进行到底的。
    只见他打量了魏思华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还是别了吧，咱们又不是很熟，有什么好聊的？
    也就只能聊一聊你意中人，还有你骗你妹妹和你堂兄的那十几万两银子了。”
    “爹，您别损我了。”
    魏思华都要羞愧到挖地洞了。
    ——子越兄一家还在呢，能不能不提我骗银子的事情？
    ——啊呸，不对，什么叫骗啊，我那是借！
    如此想着，魏思华底气也足了一些。
    “爹，我可没骗银子啊，您和娘从小教导我，做人要堂堂正正，我都记着的，怎么可能去行骗？
    我只是手头有点紧，所以问妹妹他们借了点银子而已。
    不信您问暖宝，暖宝就是我的证……哎，爹，您别……”
    砰的一声。
    是逍遥王将手中的狼牙棒狠狠砸了过来。
    好在魏思华躲得快，狼牙棒最后砸到了地上，没碰到他一点点。
    但那突然飞过来的狼牙棒，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爹，咱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动手啊……”
    “你还有脸说？再拿你妹妹出来给你挡剑，老子就直接把鞋脱了塞你嘴里你信不信？
    还让暖宝给你当证人，你说的是人话吗？”
    逍遥王的右脚都抬起来了，就搭在左膝盖上，有随时要脱鞋的那个意思。
    “不承认自己骗了银子是吧？那你告诉我，你当初问你妹妹要银子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有意中人了，要给意中人买礼物，买礼物得五万两银子，你认不认？
    你妹妹信任你，关心你，你要五万两，她给你十万两！
    这样好的妹妹，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着。
    可你呢？你拿了人家的银子后，第二天就跑啊！一跑就是两年，你也好意思的？”
    说完，逍遥王又冷笑了声：“呵，意中人，意中人呢？你倒是给我们带回来啊！
    但凡你带回来一姑娘，我们都能给你一个好脸色。
    要啥啥没有，啥也不是！”
    逍遥王气得呀，嘴都瓢了，直接把自己从暖宝那里学来的‘暖言暖语’吐口而出。
    魏思华：“？？？”
    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啥啥啥的，啥啥啥是什么意思？
    反正不是好话就对了。
    魏思华看着自家老父亲火大得很，决定战略性回避。
    跪得笔直，垂下脑袋，不吭声。
    只要他不接茬，老父亲总有骂累的时候。
    可谁知，就在这时，魏唯华出场了。
    “爹爹，您别骂二哥了，像我二哥这样相貌堂堂的男儿郎，怎么可能找不到二嫂？
    他没有带二嫂回来，肯定是有原因的，您得问清楚啊，别错怪二哥了！”
    天知道，魏唯华这话对于魏思华来说有多动听。
    他没想到，阔别两年再回来，第一个为他说好话的人，竟是自己那不值钱的弟弟！
    魏思华感动万分，连忙朝魏唯华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心道：会说你就多说点。
    魏唯华确实还没说完呢。
    看到自家二哥投来的目光，他面上露出几分同情。
    继续道：“爹爹，二哥没带二嫂回来，兴许是因为他被意中人给抛弃了。
    您想想啊，我二哥身背十几万两的债务，十几万两啊！
    我觉得吧，但凡是个不蠢的姑娘，都不会跟他的。
    爹爹，抛开二哥犯的错不说，他被意中人抛弃已经够可怜了，您就别骂他了吧。”
    呲的一声。
    别人有没有听见魏思华不知道，但他自己听见了。
    那是心脏被扎刀的声音！
    好弟弟啊。
    真是他的好弟弟啊。
    他还以为对方是来帮他的，结果，三言两语的，直接要掉他半条命！
    啪——
    魏思华一拍脑门，实在顶不住了。
    干脆摆烂道：“行行行，我承认，我没有意中人，我骗了暖宝。
    亲人们，我有错我认，咱能不能不提意中人这茬了？”
    “行啊，那就不提了。”
    逍遥王难得大方，大手一挥，还真就不提这茬了。
    可不等魏思华松口气，又听逍遥王道：“那就说一说你骗银子的事情吧！
    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啊？是双倍把银子还回来，还是我把你送上断头台？”
    魏思华：“！！！”
    身子一颤，连忙抬头看向逍遥王。
    却见逍遥王此时正笑呵呵看着魏唯华，还给魏唯华竖起了大拇指。
    ——小强不错，爹爹给你点赞！
    “爹，您是在开玩笑吧？”
    魏思华咽了咽口水：“双倍还钱怎么还，我身上现在就剩五两银子……”
    “那你是想上断头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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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5章 我又不止你一个儿子

    “那你是想上断头台了？”
    逍遥王凉凉问道。
    “呵呵。”
    魏思华干笑两声，迅速跪挪到逍遥王跟前：“爹，您舍不得的吧？我可是您的儿子啊！”
    说完，便开始给逍遥王捏腿，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逍遥王居高临下瞥了魏思华一眼，也没立马说话。
    而是等魏思华帮他把双腿都捏舒服了，以为这事儿过了，才又缓缓开口。
    “我又不止你一个儿子。”
    轰隆——
    魏思华的世界瞬间崩塌。
    短短九个字，字字都是一道雷，劈得魏思华体无完肤，连骨头都碎成了渣渣。
    “爹，没您这样的。”
    魏思华一屁股坐到地上，不跪了，也不捏腿了。
    抱怨了一句自家老爹，便将目光放到上官子越身上。
    没办法。
    今日的魏家人格外团结。
    老娘跟着老爹一起制裁他，大哥大嫂静坐在一旁，也不帮他说话。
    三弟和妹妹还有姒君丫头，眼神中那看戏的意味一个比一个重。
    唯一一个站出来说话的幺弟……
    呵呵，还不如不说呢。
    魏思华深知自己惹了众怒，也不把希望放在自家人身上了，只能频繁给上官子越使眼色。
    ——寿星最大。
    ——今日是子越兄的生辰，他说话总该管用吧？
    可谁知……
    还不等上官子越读懂他眼神中的意思，逍遥王又冷笑了声。
    “怎么的？出去一趟，还学会挤眉弄眼这破毛病了？
    是想让子越给你说好话，求求情？”
    “没有啊爹，我自己犯了什么错我知道，哪还敢让别人给我求情……”
    “呵呵。”
    逍遥王屁股一挪，十分大佬地往后靠了靠。
    紧接着，手掌又富有节奏地拍打起自己的大腿，示意魏思华继续给他捏一捏。
    “最好是没有~即便你想让他给你出头，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子！
    他自己身上还有一屁股的烂账我没跟他算，他能给你求情？”
    此言一出，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上官子越，心里突然一咯噔，疑惑地看向暖宝。
    仿佛在问：我怎么了？
    只可惜，暖宝一门心思都在看戏上，并没有注意到上官子越无声的询问。
    魏思华一听逍遥王这话，哪里还敢摆烂？
    ——连子越兄都自身难保了，我还是悠着点吧。
    赶紧爬起来，重新跪下，乖乖巧巧给逍遥王捏腿。
    嗯。
    马上十八岁的男儿郎，乖乖巧巧的，跟个小姑娘一样。
    “爹，舒服吧？”
    “爹，这个力道怎么样？重一点还是轻一点？”
    “爹，我再给您捏捏小腿。”
    “爹，要不我先不跪了吧，我给你捶捶背揉揉肩？”
    “爹……”
    “哎哟，英雄果买回来了！”
    魏思华捏腿捏得正起劲儿呢，外出买英雄果的人回来了。
    逍遥王直接拍掉魏思华的手，嫌弃得不要不要的。
    “起开，跪那边去！”
    魏思华：“？？？”
    美若冠玉的脸，写满了懵懂。
    ——几个意思？
    ——这腿我白捏了？
    ——还是要罚我吃这种像屎一样臭的东西？
    “不不不，我不吃，打死我都不吃！”
    看到刚被买回来的四个英雄果，魏思华惊得连连摇头。
    ——天啊，这东西怎么能买回王府啊？
    ——一买还买了四个！
    魏思华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他开始头皮发麻了。
    可惜这时候，厅内竟无一人搭理他。
    就连热衷于阴阳怪气的逍遥王，也只是凉凉瞥了他一眼，便让人去把英雄果给开了。
    英雄果刚被拿进前厅，那独特的味道就已经钻到魏思华的鼻间，让他嫌弃地捂住了口鼻。
    如今四个英雄果同时被打开，浓郁的味道更是无孔不入，任他躲多远都躲不掉。
    一想到待会儿可能要被惩罚吃这玩意儿，魏思华眉头就皱成了一个‘川’字，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看着四个英雄果的果肉都被装到盘子里，他更是害怕得心肝儿发颤。
    ——不会吧！
    ——真是给我吃的？
    刚刚回家的魏思华，这一刻很想跑路。
    哪怕身上仅剩五两银子，到了外面后根本熬不了三天，他也不愿吃这破玩意儿！
    下定了决心，魏思华开始慢慢往门口的方向挪去……
    结果！
    可是！
    然而！
    还没等他挪出两步，他就看到逍遥王率先拿起一块英雄果的果肉往嘴里送。
    紧接着，逍遥王妃、魏慕华、张雅茹、暖宝，还有温眉和上官子越等人，都先后拿起了金灿灿的果肉。
    “嗯~好吃，香香的。”
    “还特别甜呢，这块果肉的核好小哦。”
    “口感很糯。”
    众人吃得津津有味，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美味。
    惊得魏思华连跑路都忘了，只一动不动跪在地上，看着众人目瞪口呆。
    ——疯了！
    ——我才两年没回家，家里的人就全疯了！
    ——那么臭的东西，他们怎么吃得下啊？
    要说吃英雄果，魏思华是从来没吃过的。
    所以，他并不知道英雄果真正的味道。
    只是光是闻着英雄果的气味，他就受不了，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
    虽说逍遥王没有像他预料中那般，逼着他吃英雄果，这让他松了口气。
    可让他看着家人们吃得如此享受，他也很难受啊！
    尤其是逍遥王。
    他那一块果肉又黄又大，啃起来还有点拉丝，真的很像……
    “呕~~~”
    魏思华受不了了。
    他冲到门口，开始呕吐起来。
    而这时，逍遥王的怒吼也从厅内传来：“魏思华，你几个意思？
    全家人在这吃得正开心，你专给人找不痛快是吧？”
    “爹，我没……呕~~~”
    魏思华想解释，可一回头，看到自家老爹老娘手里的英雄果果肉，又忍不住反胃。
    “呵。”
    逍遥王早就看出来了，这家伙害怕吃英雄果！
    于是，眉眼一挑，便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阿履吩咐了一句：“去把你家公子扶进来。”
    说完，又给身旁的媳妇儿和儿女们使了个眼色。
    小声道：“老二害怕这东西，咱们等下把他围在中间，轮流吃给他看。”
    ——小样儿，跟老子斗？
    ——老子就算不揍你，也一样能把你治得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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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6章 这种损招都能想得出来

    不得不说，逍遥王这一招真是够损的。
    不打不骂，直接攻心。
    魏思华惧怕什么，他就给魏思华看什么。
    这不？
    魏思华刚被阿履扶回来，逍遥王就带着众人把魏思华围起来了。
    由他自己先示范。
    走到魏思华面前，拿着英雄果果肉凑近魏思华，开始大口大口吃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故意吧唧嘴：“嗯嗯嗯~好吃！真好吃！”
    等他吃完，再轮到其他人。
    就连逍遥王妃和温眉，还有张雅茹这几个人，都跟着一起胡闹，把‘端庄’二字抛之脑后。
    为了给魏思华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他们一个个都跑到魏思华面前表演起了吃播。
    而逍遥王呢？
    即便已经退到一旁，还不忘指挥别人。
    “老大，你吃得太斯文了，大口一点！”
    “哎，小强吃得不多，表情很陶醉啊。”
    “老三，你跟小强学一学，吃得享受一点！”
    “暖宝，大口吃，把英雄果当成你二哥，大口咬它，让它骗你银子！”
    魏思华要哭了。
    这还是他的家人吗？这根本就是牛鬼蛇神啊！
    老天爷，怎么有人能想出这么损的招？
    “爹！嗝~您继续骂我吧，怎么骂都行！”
    “娘，要不您打我吧！狼牙棒呢？阿履，快把狼牙棒拿去给我娘！”
    “大哥，还是不是好兄弟了，呕~~~”
    “啊啊啊！我不活了，送我去断头台吧！”
    魏思华捂着脸，直接躺到地上开始打滚。
    ——不活了不活了，这都算什么事儿啊？
    ——太折磨人了！
    与此同时，众人也将四盘果肉吃了个干净。
    逍遥王妃斯文地擦擦嘴角，最先开始发话：“好了，我觉得差不多了。”
    “这就完了？”
    逍遥王显然不满意，凑到逍遥王妃身边小声道：“这小子还没跪果皮呢。”
    “跪什么跪？他都十八岁了，当众跪果皮好看吗？”
    逍遥王妃瞥了逍遥王一眼，凑到他耳旁道：“把果皮都搬到他小院去，晚上铺他床上让他睡！”
    逍遥王：“！！！”
    他着实被自家媳妇儿给惊到了。
    ——这种损招都能想得出来的？
    ——以后还是少惹凤华吧，否则下一个睡果皮的就是我了。
    心里虽这么想，嘴上还是得夸赞自家媳妇儿。
    “高，实在是高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后娘！”
    “那我就当一次后娘！”
    逍遥王妃浑不在意：“既然要教训他，就得一次教训够，否则下次他还是会犯。”
    要说心疼，逍遥王妃当然还是心疼儿子的。
    可她实在承受不了魏思华这种离家出走的做法。
    要出门就和家人商量嘛，男儿郎多长长见识和阅历是好事儿。
    但前提是，得把该安排的安排好，银子和人手都带够，少让家里人操心。
    像魏思华这种，骗完妹妹银子就留下一封书信直接走人的，一走走两年，还不告诉你他的具体位置，难道不该好好教训一番？
    “就按你说的办。”
    媳妇儿难得提出这么损的建议，逍遥王自然不会反对。
    他命人将果皮都收起来，悄悄送去了魏思华的小院。
    再看看地上打滚的魏思华，忍不住轻踹了一脚：“行了行了，赶紧起来，你娘说不罚你了，这事儿过去了。”
    魏思华：“！！！”
    立马不滚了。
    一个鲤鱼打挺：“真的？这事儿就这么过了？”
    “呵呵。”
    逍遥王冷笑两声，紧盯着魏思华：“记住，下不为例！
    老子还是那句话，我的儿子多得是。
    你若再敢不告而别离家出走，就永远不要踏入逍遥王府的门！
    另外，你欠你妹妹和瑾贤的银子，自己想办法还上，我和你娘不会帮你。”
    言毕，又上下打量了魏思华两眼。
    满脸嫌弃：“长得牛高马大的还在这耍赖皮，也不嫌丢人！
    你侄子小草现在都不喜欢打滚了，你倒是连他都不如！”
    “阿祁。”
    逍遥王妃拍了拍逍遥王的手臂：“孩子好不容易回来，差不多得了。”
    说罢，又看向魏思华，温柔问道：“饿不饿？娘让厨房再给你做点吃的？”
    “饿……”
    魏思华连连点头。
    十八岁的男儿郎啊，声音竟带着些许委屈。
    ——呜呜呜，我亲娘终于回来了！
    “到饭厅去吧，我命人给你做一些你喜欢吃的吃食。”
    逍遥王妃看了一眼魏思华，眼神意味深长。
    离开前，还不忘喊了一声阿履：“阿履啊，你跟着你家公子在外两年也辛苦了，一起过来吃，吃饱了好回去歇息。”
    阿履怔住，没想到自己也有吃的。
    他还以为，他这次死定了！
    “是，多谢娘娘。”
    小伙子感动得不要不要的，连忙跟到魏思华身后。
    魏思华好不容易回家，大家伙儿都想听一听他这两年在外头的所见所闻。
    因此，大家伙儿也没急着回自己的小院，都跟着一起去了饭厅。
    尤其是姜姒君。
    她恨不得能凭空变出一支笔来，将魏思华的故事儿记录下来。
    云游四海两年多啊，那得发生多少有趣的事儿？
    光是想想都激动！
    写到话本里，不知道能有多牵动人心哟。
    然而，大家伙儿终究是失望了。
    魏思华真饿啊，一直都在吃吃吃。
    大家伙儿问他：“你这两年都是怎么过的？”
    他说：“我这两年……哎哟这肘子真好吃，我先啃个肘子，嗯嗯嗯~好吃！”
    大家伙儿又问他：“听说你去了风月国，风月国这两年不太平，你没在那边受伤吧？”
    他说：“风月国是不太平……娘啊，这鸡腿肉炖得真烂，入口即化，嗯嗯嗯~好吃！”
    大家伙儿继续问他：“除了风月国，你还去了哪里？”
    他说：“还去了不少地方，主要是……啧啧啧，这红烧狮子头太合我胃口了。
    还是家里好啊，我在外头都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菜，嗯嗯嗯~好吃！”
    呃……
    总之，该问的大家伙儿都问了，但魏思华除了这个好吃那个好吃外，好像什么话也没说。
    哦，倒也说了点别的。
    趁着吃饭的空档，他问了家里人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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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7章 搔首弄姿的榴莲壳

    趁着吃饭的空档，他问了家里人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皇祖母怎么了？我看她今天这样子跟小孩似的。”
    逍遥王瞥了他一眼：“你再晚些时候回来吧，看你皇祖母还记不记得你。”
    第二个问题：“皇伯伯没什么事情吧？我看他脸色不太好。”
    逍遥王妃凉凉应了句：“你再晚些回来吧，看你还能不能见得到你皇伯伯。”
    第三个问题：“秀儿呢？她不是暖宝的跟屁虫吗？今日怎么没看到她？”
    暖宝没好气道：“你再晚些时候回来吧，秀儿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第四个问题：“三弟，你和爹怎么都成光头了？”
    魏倾华翻了个白眼：“你再晚些回来吧，到时候偌大的逍遥王府就你一个人，亲朋好友全没了。”
    逍遥王呢？差点没把桌子给掀掉：“老子知道老子现在是个光头，用不着你说！”
    魏思华：“……”
    埋头干饭，不敢吭声。
    ——算了算了，还是别问了吧。
    ——家里人一个个火气都好大，我惹不起。
    ……
    没有故事儿听，大家伙儿都兴致缺缺，好不容易等魏思华填饱肚子，众人立马就散了。
    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魏思华和阿履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哎，我这还有手信没派发啊！”
    逍遥王：“看不上，不要了。”
    魏慕华：“儿子累了，回去哄儿子睡觉。”
    魏倾华：“明天再说吧，我还要写功课。”
    暖宝：“你先把我十万两还了再说！”
    姜姒君：“你和阿履身上统共就两个包袱，能带回来什么好东西？留着自己用吧！”
    上官子越：“要回去练功，思华兄早些歇息吧。”
    魏思华：“……”
    他看了看众人离去的背影，再看看阿履身上那两个包袱，陷入了沉思。
    好半晌才说了句：“礼轻情意重啊，我带回来的可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
    阿屡点点头，十分赞同：“二公子说得没错，是他们没眼光，嗝！”
    “也可能是包装不好？”
    魏思华伸手摸了摸包袱：“下次换大箱子来装吧，至少看起来贵气一些。”
    “还有下次啊？”
    阿履瞪大了眼睛，吓得赶紧看了看四周。
    确认四周没什么人后，才小声道：“二公子，可别再有下次了，这次教训还没吃够？
    而且王爷方才都说了，让您下不为例，您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阿履，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紧张什么？
    再说了，我爹就那脾气，他的话你听听就好，不用放在心上。”
    魏思华还真是像阿履说的那样，好了伤疤忘了疼。
    且别说还会不会有下次，就方才在前厅吃的教训，他这会儿真是忘得差不多了。
    主仆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琴音阁。
    琴音阁里一切如旧。
    这两年来虽然魏思华不在，但逍遥王妃依旧让琴音阁的小厮和丫鬟们每日清扫。
    如今魏思华一回来，看到的便是一尘不染的小院。
    只是当他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气味钻入了他的鼻间，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阿履，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魏思华停下脚步，看向阿履。
    阿履前两天不慎着凉，现在还有点鼻塞。
    听到自家公子的话，他赶紧伸长脖子在空气中吸了吸：“什么味道？奴才没闻到啊公子！”
    “没闻到？”
    魏思华不信：“就是那个英雄果的味道啊，你再闻闻！”
    “没有啊。”
    阿履像一条小狗狗，仰着脖子嗅来嗅去，最后在嗅到了魏思华身上。
    “二公子，您闻到的应该是您身上的味道吧？
    方才王爷和娘娘他们在吃英雄果的时候，离您实在太近了，可能您身上不小心沾了点味儿。
    没事儿，奴才让人给您打水沐浴，换一身干净衣裳便好。”
    “我身上的味道？”
    魏思华狐疑地闻了闻自己的衣袖，还不忘吩咐阿履：“让他们多打点水，我得把头发也洗了。”
    想着那该死的味道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魏思华就对自己嫌弃不已，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即便进入房间后，那股味道越来越浓，他也没有多想，还以为是屋里空气不流通。
    去沐浴前，还朝阿履喊了声：“阿履，把窗户都打开！”
    洗洗洗，搓搓搓。
    头发丝，脚丫缝。
    浑身上下，就连一根汗毛他都没有放过。
    好不容易把自己洗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来……
    “嗯？”
    吸吸鼻子，怎么还是这么臭？
    窗户不是都打开了吗？
    脏衣裳也全部让人拿出去了啊！
    “到底是哪里来的味道？”
    魏思华皱紧眉头，忍着胃部的不适，开始在屋里嗅来嗅去。
    最后，他将目光放到自己的床上。
    因为越是靠近这张床，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就越浓郁！
    最奇怪的是，他的床早早就铺好了，软绵绵的被子把整张床都盖住，看着还有点鼓鼓的，像是藏了什么东西？
    指节分明的手挡住闭嘴，他一步步朝床边走去，一把掀开床上的被子！
    “啊呀要命了！”
    被子下的东西，吓得魏思华直接往后蹦了几步，双脚离地两尺高。
    ——什么啊！
    ——那是什么东西啊！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被众人吃英雄果的样子吓出了毛病，所以才会产生幻觉。
    可他揉啊揉，把眼睛都揉红了，那英雄果的果皮还是安安静静躺在他床上。
    甚至，他还能看到那些果皮正在搔首弄姿地招呼他：来呀~二公子快来嘛！
    “啊！阿履！阿履！”
    魏思华当场暴走。
    可一直跟随他的阿履并没有过来，反倒是那遥和丹秋二人，皮笑肉不笑地进了屋。
    “二公子是有什么疑惑吗？阿履已经回自己屋里歇下了。
    二公子若有什么需要，直接跟奴婢和那侍卫说就好，奴婢和那侍卫，今晚将全程为您服务。”
    “什么？你们俩！”
    魏思华见此，顿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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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8章 王爷和娘娘说……

    魏思华见此，顿感不安……
    他指了指那遥和丹秋，又指了指自己的床：“那……这……你们……我的床……请给我一个解释！”
    “二公子，这您都不懂？
    这是王爷和娘娘为了欢迎您回家，专门给您准备的呀。”
    丹秋笑着上前，一本正经地给魏思华解释。
    “王爷和娘娘说了，二公子打从出生起，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从未离开过家人。
    这一次您游历四国，一去就是两年，再回来时，不仅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连个头都长了不少。
    由此可见，您在外头的日子啊，那是过得相当不错。
    王爷和娘娘说了，身为父母，他们为您感到骄傲，必须得给您一些奖励。”
    “没错。”
    那遥在一旁点头，接过丹秋的话：“王爷和娘娘说，他们能明显感觉到二公子在经过两年的游学后成长了不少。
    如今二公子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断断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便给点零用钱就将您打发。”
    “正是。”
    丹秋看了那遥一眼，笑道：“王爷和娘娘说，既要给二公子奖励，就应该给最好的。
    这英雄果就是目前最好的东西，不仅好吃好闻滋补身体，连名字也起得有意义，最适合二公子了。”
    “对头。”
    那遥一拍手掌，又接过丹秋的话：“二公子游历四国，甚至敢在风月国内乱的时候勇闯风月国。
    如此无惧无畏，可不就是英雄吗？英雄果配英雄，最适合不过。”
    “是。”
    丹秋点头，继续道：“不过王爷和娘娘也看出来了，二公子对英雄果的果肉过敏，一看到那果肉啊，就会反胃作呕。
    王爷和娘娘最心疼二公子了，可不敢将果肉送过来，只命人搬了一些果皮给您。
    您别看这只是果皮，其香味依旧浓郁，足以让二公子‘望梅止渴’，过一过这英雄果的瘾。”
    “嗯。”
    那遥深深看了魏思华一眼：“虽说没有果肉的英雄果多少还差点意思，配不上二公子您这位英雄。
    但王爷和娘娘说了，这果皮布满尖刺，刺刺坚硬，不是谁都敢碰的。
    相较于吃那些果肉，敢于触碰英雄果的果皮，才是真英雄！
    所以，王爷和娘娘才会将果皮铺到二公子您的床上，让二公子伴着果皮入睡。”
    “是。”
    丹秋依旧面带微笑：“王爷和娘娘说，二公子虽然回来了，可到底离家两年多，怕您今晚会睡不好。
    奖励您睡英雄果的果皮，一来是让您坐实‘英雄’之名，二来，也是希望果皮上的香味能让您睡得香一些，做个美梦。”
    丹秋和那遥就像在说相声似的，一个逗哏，一个捧哏，配合得极其默契。
    魏思华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他现在面无血色，心如死灰，整个人犹如一团乱麻！
    呵呵。
    这说的是人话吗？
    明知道果皮上布满尖刺，刺刺坚硬，还要让他往上面睡？
    美其名曰睡个好觉，做个美梦，再坐实‘英雄’之名？
    啊呸。
    他今晚不睡了！
    这英雄谁爱当谁当，反正他不当！
    还有啊……
    什么游历什么成长？
    勇闯！
    英雄！
    奖励！
    过敏！
    心疼！
    美梦！
    这一个个词怎么都那么讽刺呢？
    魏思华觉得，今夜这些话若不是那遥和丹秋胡言乱语，那就是他魏思华并未魏家骨肉！
    亲生爹娘，绝对干不出这种事儿！
    “二公子，时辰不早了，歇下吧。”
    那遥见魏思华半天没反应，便在一旁提醒。
    丹秋也跟着道：“是啊，别辜负了王爷和娘娘的心意。”
    “这心意给你你要不要？”
    魏思华总算说话了。
    他怼了丹秋一句，又瞪向那遥：“时辰不早了，怎么没见那侍卫歇下？
    那侍卫跟随我爹多年，上刀山下火海的，不知立了多少功，怎么说也算是一个英雄了吧？
    来来来，这张床你睡，这‘英雄’之名我让给你。”
    那遥听言，也不着急，拱手就道谢：“属下多谢二公子。
    不瞒二公子，这英雄果果皮床啊，属下是真想睡。
    大老爷们嘛，皮糙肉厚的，又不是小娘们，睡一宿英雄果果皮床怎么了？
    上面的刺再多再硬，到了咱们男人的身上，还不是跟挠痒痒一样？
    可惜啊，属下身份低微，没有二公子这样好的福气。
    王爷和娘娘亲自给二公子准备的宝贝，属下是万万不敢沾染的。
    不过二公子说得对，时辰不早了，属下确实该歇息了。”
    那遥说完，便转身走到一个柜子旁，从里头抱出两床被褥外加一个枕头。
    “二公子，丹秋，麻烦让让。”
    他将被褥一放，直接在床边打了个地铺。
    不等魏思华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往地铺上躺。
    随身携带的佩剑，被他重重拍在地上，发出‘啪’的声响。
    随着那声响而来的，还有那遥的提醒：“二公子，上床歇息吧。”
    “什么？！”
    魏思华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震惊！
    呆滞！
    懵懂！
    他指了指那铺满英雄果果皮的床，又指了指早已闭上眼的那遥。
    不可置信地看向丹秋：“几个意思？他怎么在这睡下了？我……我真要睡到那张床上去？”
    “二公子，这是王爷和娘娘的意思。”
    丹秋笑盈盈道：“您看那侍卫，他想睡都没得睡呢，您可真是幸福极了。”
    “幸福？你管这叫……”
    “对啊，可不就是幸福吗？
    要知道，英雄果可紧俏得很，百宝居那边经常卖断货，有银子都买不到。
    即便百宝居是小郡主开的，王爷和娘娘想拿英雄果，也得花高价去买呢。
    要奴婢说啊，王爷和娘娘是真疼二公子，二公子快睡吧，别光顾着感动了。”
    丹秋根本不听魏思华说话，自顾自道：“今夜那侍卫会在这里陪着您，您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那侍卫。
    时辰不早了，奴婢还得去看看阿履呢。
    您是知道的，阿履跟您出去两年，着实辛苦。
    王爷和娘娘不仅奖励了您，也同样奖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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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9章 这个家你缺席得太久了

    得咧。
    魏思华懂了。
    难怪叫阿履阿履没反应，合着是自身难保，跟他一样‘幸福’！
    丹秋把该阴阳的话阴阳完便退下了。
    离开之前，还不忘将魏思华屋里的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美其名曰：天气寒冷，莫着了风寒。
    至于那遥，还真就在魏思华屋里歇下了。
    他闭着眼睛，把双手枕在头下，两只脚交叉搭在一起，脚丫子富有节奏地左右摇晃，很是惬意。
    侧耳听了一会儿，没听到魏思华上床的动静。
    那遥缓缓开口提醒：“二公子啊，这是王爷和娘娘的意思，您就莫为难属下了，赶紧睡吧。”
    魏思华一脸哀怨：“那侍卫，那大叔，那大爷，你说话摸摸良心。
    这是我在为难你吗？分明是你在为难我啊！”
    “啊~好舒服啊。”
    那遥没睁开眼，但却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
    “谁为难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迟早得在上面睡一宿。
    今夜不睡，明夜也得睡，二公子若是自己不敢睡，属下可以把您丢上去。”
    说完，便要翻身起来。
    “别别别！”
    魏思华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我睡！我睡还不行吗？我自己爬上去！”
    吓死个人啊！
    还丢上去？
    这不是要他的狗命吗？
    到了现在，魏思华总算明白，为什么方才老爹老娘这么好说话，还让他吃饱喝足了再回小院。
    人家啊，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了！
    魏思华不情不愿去翻柜子，想再翻几床被褥出来铺到果皮上面。
    要不然就这样直接睡，那不得扎死个人？
    可奇怪的是，他把屋里所有的柜子都翻完了，也没能翻出一床被褥来。
    很显然，他屋里的被褥早就被他亲爹亲娘命人搬空了。
    只留了两床被褥，刚刚那遥已经拿来打了地铺。
    魏思华没办法，干脆将自己衣裳都翻了出来，一件件套到身上。
    就连那厚实的大氅，都披了足足三件！
    他拖着臃肿的双腿，磨磨蹭蹭到了床边。
    一手捂着口鼻，一手将那床盖在果皮上的被褥扯过来，打横叠在果皮上。
    用手尝试着往下摁了摁。
    ——嗯。
    ——还好，不是特别扎。
    魏思华稍稍放心了些，撑着床沿慢慢爬上去，整个人躺到果皮上。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真疼啊！
    即便他把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又拿被子垫到了果皮上面。
    可十八岁的他，长得牛高马大的，体重就摆在这。
    再加上英雄果的果皮刺多且坚硬，哪是随随便便隔点东西就能往上躺的？
    一开始，魏思华还担心自己把被子拿来垫睡的话晚上会冷。
    现在嘛，呵呵。
    才刚躺下，他就一身的汗。
    主要是难受啊，根本不敢动。
    一动就被刺。
    刺了就头皮发麻。
    可不动呢，浑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的，心情越发燥热。
    “怎么睡啊？这根本没法睡。”
    “那侍卫？那大叔？你睡着了？别睡，陪我说说话。”
    “那大叔，你说我是亲生的吗？我爹我娘对我也太狠了。”
    “啊疼，折磨人啊，简直度日如年！”
    “那大叔，我能不能不睡了？你睁只眼闭只眼就成……”
    “二公子，你知道你离家这两年，家里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那遥本不想搭理魏思华。
    可魏思华实在是聒噪，吵得那遥没法睡。
    于是，只能缓缓开口：“有些话，本不该由属下来跟您说，属下身份不够。
    但王府的诸位主子，这段时间焦头烂额，恐怕是没心思与您说太多。
    既然您主动开口与属下闲聊，那属下便以下犯上，多几句嘴。”
    “你想说什么？”
    魏思华见那遥语气严肃，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自然是说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那遥叹了口气，便开始娓娓道来。
    从太后的病情加重，到蜀国皇帝的头痛症，再到暖宝被北国人挑拨离间。
    但凡是比较重要的事情，那遥都跟魏思华说了。
    “属下跟随王爷多年，亲眼看着二公子从襁褓婴儿长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
    撇开身份不谈，属下要说自己是您的长辈，恐怕您也不能否认。
    身为长辈，属下想告诉您，您想游历四国，增长阅历，这本身是没错的。
    但您一声不吭便离家出走，一走便是两年，连个具体位置都不肯告知家人，让家人时时刻刻为您忧心，这是您的不对。”
    说罢，那遥翻身面向魏思华：“您刚往英雄果的果皮上躺了这么一会儿，便喊天喊地。
    又说自己不是亲生的，又说折磨人，又说度日如年，呵……
    属下斗胆问问您，您一声不吭离家出走，让王爷和娘娘为了您彻夜难眠时，是怎么想的？
    您可心疼过王爷和娘娘？可曾将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
    可曾设身处地去想过，他们的内心因为儿子孤身在外，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可曾知道，您在外潇洒的这两年，于他们而言，才是真正的度日如年。”
    “我……”
    “儿行千里母担忧啊！寻常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要远行，都会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
    更何况二公子您当初走得如此突然，一声不响。”
    “那大叔，我……”
    “您好好想想吧。”
    那遥根本不给魏思华说话的机会儿，继续道：“过去的事情咱们不提，往后，不管做什么事情，属下希望您能三思而后行。
    这次既然回来了，那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别再想出去游历。
    这个家您已经缺席得太久了，世事无常啊，能多陪陪家人就多陪陪家人吧。”
    一番苦口婆心后，那遥又翻了个身，再不说话。
    而魏思华，也一声不吭，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他依旧躺在英雄果的果皮上，却仿佛再也感受不到疼。
    满脑子想的都是那遥的话。
    是啊。
    他让家里人担心了。
    这个家，他也缺席得太久了。
    不仅仅是这两年，而是整整十八年！
    这十八年，因为有大哥在，所以他活得潇洒肆意。
    不管是对家人还是整个魏家的将来，他都从未上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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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0章 二公子，请您自重

    虽说是打地铺，可忙活了一天的那遥还是睡得挺香的。
    没过一会儿，他便打起了呼噜，一声更比一声高。
    魏思华有了心事儿，自然久久不能入睡。
    他躺在那张充满父爱和母爱的床上，将自己从小到大所有的记忆都过了一遍。
    直到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
    舒舒服服睡了一宿的那遥，在地铺上伸了个懒腰。
    魏思华的自省，也随之结束。
    “早啊，那大叔。”
    他翻身从床上起来，跟那遥打了个招呼。
    由于动作太大，屁股还被被褥底下的英雄果果皮给扎了好几个洞，痛得他直皱眉头。
    可他不敢发出猪叫声。
    经过一宿的自省，他已经决定要做个成熟稳重有担当的大人了。
    一个成熟稳重有担当的大人，是不会动不动就喊痛的！
    那遥只是伸了个懒腰而已，还没爬起来呢。
    听见魏思华发出声音，赶紧侧头望去。
    好巧不巧，就看到魏思华不动声色地下了床。
    “等等！”
    那遥顿时瞪大眼睛，轱辘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拿起枕旁的佩剑。
    “干嘛？”
    魏思华被那遥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蹦了两步。
    结果……
    咚的一声。
    整宿都没有放松的腿又重又麻，导致他整个人都摔到了地上。
    也好在是摔到地上啊。
    若摔到那浓浓的父爱母爱里，不死也得半残！
    “我说那大叔，这天都快亮了，我还不能起个早床吗？”
    ——有没有天理了？
    ——我就起个早床而已，至于把剑都拿上？
    很显然，魏思华这是误会那遥了。
    以为那遥如此激动，是不想让他起床。
    好巧不巧。
    那遥同样也误会了魏思华。
    他居高临下盯着对方，来了句：“二公子，您是起了个早床，还是早上才往床上躺啊？”
    魏思华：“你什么意思？”
    “二公子，您还是老实一些吧。”
    那遥握着佩剑，双手交叉在胸前：“昨夜您翻箱倒柜，又是垫床又是往身上套衣裳，属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结果您……瞧您这架势，是趁属下熟睡后，偷偷摸摸也睡到地上了？”
    “什么玩意儿？你怀疑我昨晚没认罚？”
    魏思华不服。
    他摸着自己那又痛又痒的大腿，指着身旁的床：“那大叔，你正值壮年，这就开始瞎了？
    没看见我是从床上下来的吗？偷偷摸摸睡地上能从床上下来？”
    “您在地上睡了一宿，快天亮了，才重新回到床上。”
    那遥看着魏思华还有精神跟他耍嘴皮子，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这可是英雄果的果皮啊，不小心碰一下都能见血。
    倘若您真在上面睡了一宿，现在怎么可能一点事儿都没有？
    甚至，还有心情跟属下打招呼……”
    “那遥，你别不识好歹啊，老子跟你打声招呼还有错了？”
    魏思华委屈啊。
    谁说他不痛了？
    他现在浑身上下又痛又痒，别提多折磨人了好吗？
    “来来来，你看你看，走近些来看。”
    魏思华真是被气着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自己的脸：“你看看老子的眼睛，是不是一片乌青？
    再看看老子这张脸，憔悴不憔悴？
    你睡得倒是香啊，一晚上呼噜声不断，后半夜还吧唧嘴，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老子呢？老子躺在这张床上一宿都没睡着啊，结果还要被你这龟孙子冤枉！
    也不想想，老子要真是趁你睡着后跑地上睡了，现在还能是这副鬼德行？”
    说着，不等那遥反应过来，他便开始脱脱脱。
    先是将大氅一件件解开丢掉，紧接着就是脱裤子。
    一层一层又一层，速度极快。
    那遥见状，惊得连连后退：“二公子，您这是要作甚？请您自重！”
    “自重个球！”
    魏思华骂了一句，直接把最里头的裤子给脱了。
    大屁股一撅，来了句：“滚过来看清楚！告诉老子，老子身上有没有伤？”
    ——去他娘的成熟稳重。
    ——这种时候适合恢复本性，先把清白找回来再说。
    “有……有伤有伤。”
    那遥惊呆了。
    即便他没有凑近去看，都能看到魏思华的身上有一些划痕。
    包括魏思华的裤子上，也沾染了少许血迹。
    这时，门外响起了丹秋的声音。
    “二公子？那侍卫？你们醒了吗？
    那侍卫，醒了就出来拿药膏，长乐园那边刚送过来的。”
    “等……等等，这就来！”
    那遥回头看了眼房门，便赶紧捡起地上的衣裳，丢向魏思华，
    还压低声音催促：“二公子，丹秋来了，快把衣裳穿好！
    您这个样子容易让人误会，别到时候毁了属下的名声！”
    魏思华：“？？！！！”
    气！
    好气！
    气得一拳头抡过去，正中那遥的眼睛。
    “你冤枉老子的时候，老子有说过你毁老子的名声吗？
    现在老子只是想了个法子自证清白而已，你反倒担心老子会毁你名声？
    老子告诉你，别以为自己是老子爹最看重的侍卫，老子就不敢揍你！”
    “二公子？那侍卫？”
    丹秋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你们怎么了？要不要奴婢喊两个小厮过来帮忙？”
    “不……不用！”
    那遥吓得汗流浃背，朝外头喊道：“已经起来了，二公子在净房方便！”
    说罢，又冲魏思华拱手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是我不该冤枉您。
    您是我老子，我求求您了，快把衣裳穿起来吧！”
    言毕，赶紧卷起自己的铺盖，将铺盖放到空柜子里。
    魏思华又没有什么怪癖。
    若不是要自证清白，他才不会给别人看屁股蛋。
    见那遥已经承认错误，他也没有半刻犹豫，赶紧将衣裳穿好。
    还拖着那双又痛又麻又痒的腿去到镜前，给自己梳头发。
    那遥将铺盖收拾好再回来，就看到魏思华脊背挺拔，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
    其梳头的动作随意却优雅，活脱脱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富贵公子哥儿啊，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那辣眼睛的模样儿？
    ——算了。
    ——管他什么样儿！
    那遥摇摇头，轻揉着自己眼睛，转身去给丹秋开门。
    ——这小子可真狠。
    ——差点没把我眼睛给捶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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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1章 遗传到王爷的精髓

    “哎呀！”
    那遥刚把房门打开，丹秋便注意到他的眼睛不对称。
    惊呼一声后，忙压低声音问：“你眼睛怎么肿啦？不会是二公子不认罚，半夜把你给打了吧？”
    “别瞎说。”
    那遥已经领教过魏思华的厉害了，可不敢让丹秋再冤枉魏思华。
    自己辣眼睛没什么，就怕魏思华疯起来，在丹秋面前也……
    万万不行！
    可不能毁了丹秋的名声！
    “二公子昨夜表现很好，不仅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老老实实在果皮床上躺了一宿。
    就是那果皮床吧，实在扎人，二公子一宿没睡着。
    刚才起来的时候，我都看到他衣裳上有血迹，想必昨夜不好受。”
    “那是肯定的。”
    丹秋看了屋内一眼，便冲那遥道：“你也不看看英雄果的果皮上有多少刺。
    那些刺又尖又硬，方才我去检查阿履的房间时，就碰了一下。
    你看，手指都出血了，血还渗到指甲缝里，又痛又痒。”
    “你也太不小心了！”
    那遥皱眉，下意识就想抓丹秋的手来看一看。
    可自己的手刚伸到一半，又觉得奇怪。
    ——她受伤，我那么着急干什么？
    于是，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嘴欠道：“随便刺两下就出血了，你这手得多嫩啊？
    没事儿就多干点活，把手整得粗糙点，别总想着偷……啊！你捶我眼睛干什么！”
    是的。
    那遥又被捶了一拳。
    他那自我化解尴尬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丹秋给捶了。
    “呵呵，不干什么。”
    丹秋皮笑肉不笑：“就是看你眼睛一大一小，挺不顺眼的，好心帮你整对称咯。”
    说完，还朝自己的拳头吹了一口气。
    仿佛在夸赞那个拳头：打得漂亮！
    “二公子？奴婢来给您送药膏。”
    丹秋的余光扫到魏思华，便丢下那遥进了屋。
    她先给魏思华行了个礼，才道：“这药膏是长乐园那边送来的。
    小郡主听说二公子昨夜要当大英雄，担心二公子会受伤，特地命人送了两瓶药膏过来。”
    把药膏送完，丹秋又退了出去。
    这会儿天已经亮了，她任务完成，也该回永乐院复命。
    只是经过那遥身边时，还记着那遥说她偷懒呢。
    于是，趁着那遥不注意，又狠狠踩了那遥一脚。
    “哇啊！”
    那遥没有设防，被踩得直跳脚：“丹秋你个疯女人，你有病吧！”
    “呵呵。”
    丹秋冷笑：“疯女人总好过你这条狗！单！身！狗！”
    “嘿，你……”
    “那侍卫，进来给老子上药。”
    那遥还想怼丹秋两句，奈何身后传来了魏思华的声音。
    ——上药？
    ——二公子让我进去给他上药？
    那遥嘴角一抽，脑海中出现了方才那副辣眼睛的画面。
    连忙回了句：“二公子，属下帮您把阿履叫来吧。”
    “叫他作甚？”
    魏思华摆摆手：“阿履跟老子一样都受了罚，你认为他能比老子好多少？”
    “那属下给您叫别的……”
    “老子让你来你就来！”
    魏思华有点恼了，声音极其冰冷。
    那遥顿感头皮发麻，赶紧进屋给魏思华上药。
    看着魏思华满身的伤痕，那遥还有点心疼呢。
    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抛开身份不说，他也算是长辈了。
    心下有了触动，那遥就想再叨唠两句，跟魏思华讲讲大道理。
    可谁知，这大道理还没说出口，魏思华就问了句：“怎么样，老子昨晚有没有偷偷摸摸睡地上？”
    那遥：“……”
    抹药的手一顿，没想到这二公子那么记仇！
    魏思华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答案，又道：“老子在问你话！”
    那遥一个头两个大。
    ——行。
    ——这张嘴闭嘴老子老子的，还真是遗传到了王爷的精髓。
    “二公子没睡地上，是属下冤枉您了，属下跟您道歉。
    还望二公子您大人有大量，能原谅属下。”
    说完，那遥又笑呵呵道：“要不这样？这事儿啊，确实是属下错了。
    等二公子身上的伤好了以后，属下去醉仙楼摆一桌，专门给二公子赔罪，您看如何？”
    “呵。”
    魏思华冷笑了声：“那侍卫啊那侍卫，丹秋说得没错，你是真狗啊。
    不仅是没人要的单身狗，还是个会说话会办事儿的狗腿子。
    不过……你这么狗腿我很喜欢！
    醉仙楼的席面就不必了，把它折算成银子给我吧，你知道我现在缺钱得很。”
    那遥：“……”
    脸上的笑容都僵了。
    ——呵呵。
    ——方才那话说早了。
    ——二公子这又阴阳怪气又贪财的，才真是遗传到了王爷的精髓啊！
    “行行行，那就折现。”
    自家的二公子，那遥能怎么办？
    当然是对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谁让他冤枉了人家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二公子怎么能跟他家王爷这么像呢？
    虽说以前也像，但也没有现在这么像啊。
    父子俩都两年多没待在一起了，那脾气和神韵，以及行事作风，反倒越来越接近了。
    难道这就是血脉？
    可如果是血脉，他家二公子身上也有王妃娘娘的血，为何二公子不像王妃娘娘呢？
    ——如果我有孩子，我的孩子会像我多一点，还是像他娘多一点？
    不知不觉中，那遥的思绪就转到了自己身上。
    他突然有点想成亲了。
    想有一个知冷知热的媳妇儿，想有自己的孩子。
    可他已经不年轻了，还能娶到心仪的媳妇儿吗？
    谁愿意嫁给他呢？
    “那大叔，你说得对。”
    就在那遥心思荡漾的时候，魏思华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嗯？”
    那遥刚刚回魂，还有些恍惚：“二公子，您说什么？”
    “我说，你昨天晚上跟我讲的那些话，我都听到心里去了。”
    魏思华收起阴阳怪气，认真道：“你说得没错，我已经不是个孩子。
    身为魏家子孙，我应该承担起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经过一夜的自省，魏思华发现，一切都像那遥说的那般。
    不管是放眼整个魏家还是京都城这些勋贵世家。
    他魏思华，都是最随心所欲的那一个。
    这十八年，他几乎从未被束缚。
    就连想游历天下的心愿，如今也已经达成。
    接下来，是该履行自己魏家子孙的义务，担起魏家子孙该担的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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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2章 任劳任怨的老黄牛

    长乐园。
    珍珠正在给暖宝汇报‘多味馆盖浇饭’最近几日的情况。
    虽说这段时间，暖宝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没管过‘多味馆盖浇饭’那边。
    但刘老三是个做买卖的好手，‘多味馆盖浇饭’早就在他的手里顺利开业了，生意还极其火爆。
    秀儿还挺喜欢珍珠的。
    打从珍珠去唐府跟她学习开始，她便教得尽心尽力。
    不仅仅是算术，就连为人处世和暖宝的脾性、习惯等等，她都跟珍珠说了不少。
    珍珠出身不好，家境贫寒，但她有上进心，学习刻苦又努力。
    这不？
    秀儿对她满意极了，还亲自上门两次，跟暖宝夸赞这个徒弟。
    暖宝见秀儿对珍珠评价如此之高，便放心安排珍珠去了‘多味馆盖浇饭’的总号。
    是的。
    暖宝培养珍珠，并不是想让她在府中伺候，而是要她代替自己，去看着外头的那些买卖。
    ‘多味馆盖浇饭’总号，只是珍珠的第一站。
    而两个月的时间，虽然足以让珍珠脱胎换骨，成为一个可用之人，但要真正担起大任，还远得很。
    所以，当暖宝给出的两个月期限到了以后，珍珠并没有停止学习，依旧每日往唐府跑。
    当然。
    因为要盯着‘多味馆盖浇饭’那边，所以她现在在唐府只待半日。
    每天上午去‘多味馆盖浇饭’，等到中午忙完，下午就去唐府，继续跟秀儿学习。
    待从唐府回来，还得跟十三一起练武。
    除此以外，她还会自发学习。
    比如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和十三一起加强训练，风雨无阻。
    又比如，见缝插针地跟在诗情身边，看看暖宝有没有需要她伺候的地方。
    总之，自打暖宝给她赐名后，她整个人就跟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有时候大家伙儿看了都眼晕，没少劝她休息。
    她嘴上应得爽快，可依旧忙个不停。
    十三心疼了。
    昨晚偷偷来找暖宝，求暖宝‘以权施压’，逼着珍珠休息一日。
    “实在不行，半日也可以啊。”
    十三一脸哀怨：“主子，属下和诗情姑娘实在是拿她没办法，这人根本劝不听！
    有时候唠叨得多了，她就敷衍我们。
    说什么好好好，明日晚起半刻钟，行行行，今晚早睡一刻钟。
    您说说，这晚起半刻钟，早睡一刻钟的，是休息吗？”
    “嗯~~~怎么不是呢？”
    暖宝撑着桌子，单手托腮，就这么盯着十三看。
    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十三被暖宝看得浑身发毛，不免咽了咽口水：“不是……算了，您是主子，您说是就是吧。
    可是主子，珍珠她真的很像老黄牛，又能忍又倔强，属下担心……”
    “老黄牛你不也一样喜欢。”
    暖宝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
    上官子越和魏思华的平安归来，让她打从心底里感到高兴。
    如今见十三就因为珍珠不肯休息，便求到自己跟前，忍不住就想调侃几句。
    说什么珍珠不听劝，还说人家是老黄牛？
    那这样不听劝的老黄牛，你十三要不要啊？
    “主子，您别拿属下开玩笑了……”
    十三脸皮薄。
    这才被调侃了一句，脖颈都红了。
    暖宝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整得好像她欺负了他一样。
    只摆摆手：“行了行了，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这事儿交给我，你退下吧。”
    说完，又吩咐一旁的满园：“你去告诉珍珠，让她明日先别出门，过来跟我汇报一下‘多味馆’的近况。”
    言毕，又看向十三。
    虽没说话，可眼神却在询问：行了吧？这样可满意了？
    十三果然满意。
    喜滋滋朝暖宝道谢，便退下了。
    暖宝看着他脚步都充满了欢愉，不禁摇摇头。
    “都说女大不中留，这男儿郎到了一定年纪，也是一个德性。”
    她看着一旁的诗情，笑道：“得空的时候，你去几个库房转转，得提前给十三和珍珠准备起来了。”
    “主子这是完全接受珍珠了？”
    “这样一头任劳任怨且充满上进心的老黄牛，谁又能顶得住？”
    暖宝看向诗情，不答反问。
    “主子所言极是。”
    诗情掩嘴而笑：“就是不知道，珍珠若知晓十三管她叫老黄牛，她还会不会嫁给十三？”
    “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知道？”
    “如果十三嘴快呢？”
    “那他活该。”
    ……
    有了暖宝的交代，第二天早晨，珍珠果然没去‘多味馆盖浇饭’那边。
    而是早早就守在暖宝屋前，等暖宝一醒，便进来伺候暖宝洗漱。
    为此，诗情还唠叨了几句。
    “珍珠啊珍珠，你真是闲不下来啊。
    好不容易这时辰还留在府中，能歇就歇一会儿呗。
    天不亮就起来练武，练完武又帮着她们清扫庭院，现在又过来伺候主子洗漱。
    你还真是转不停的陀螺啊？也不怕把身体给转垮了！
    我告诉你啊，年轻的时候不把身体当回事儿，老了你就知道错了……”
    暖宝已经许久没注意过珍珠了。
    如今听着诗情的唠叨，她仔细打量了珍珠几眼。
    见珍珠脸上并无倦态，眼里反倒还闪着亮光，便知道这丫头是真的不累。
    有些人啊，就是越忙碌越享受，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旁人的担心，说到底都是多余的。
    “诗情，你方才不是说爹爹跟娘亲昨夜罚了二哥和阿履吗？
    你去给他们送药膏吧，这里有珍珠就行。”
    “是，奴婢这就去。”
    诗情停止了唠叨，拿着两个小瓷瓶就出去了。
    珍珠见暖宝点名要她伺候，高高兴兴就过来了。
    待伺候完暖宝洗漱，又紧着给暖宝梳头。
    想起自家师父说过当年廖婶给主子梳小辫子的事儿，她有些紧张，动作十分轻柔。
    暖宝察觉到珍珠的紧张，也没在意。
    只是有一搭没一搭询问几个问题，分散珍珠的注意力。
    “秀姑姑最近怎么样？有小半个月没见她了。”
    “回郡主的话，师父挺好的，就是总惦记着郡主。”
    珍珠一边给暖宝梳头，一边应道：“前两日师父还说要来给郡主请安，唐侍卫不让。
    说是师父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不好出门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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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3章 是个有成算的

    “让她别来。”
    暖宝一听，赶紧道：“她那肚子有六个月了吧？还瞎跑什么啊？让她没事儿少出门吧！
    告诉她，等我忙完了这一阵，自会去看她。”
    “是。”
    珍珠笑道：“师父若知道郡主要去看她，她肯定高兴得多吃两碗饭。”
    “让她少吃点，免得以后不好生。”
    暖宝随口提醒了一句，便从小匣子里挑出一朵绒花来，示意珍珠给她戴上。
    珍珠接过绒花：“这朵绒花真漂亮，以前都没见郡主戴过。”
    “这是二哥几年前给我买的绒花。”
    暖宝看着镜中的自己，还算满意。
    又指着一整个小匣子：“这个小匣子里，全都是二哥给我买的头饰。
    他撇下我一个人出去游玩，我心里有气，两年都没碰过这个小匣子了。
    还是昨天晚上诗情整理东西时，提到了二哥，我才让她把这个小匣子翻出来。
    不过真别说，二哥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都两年过去了，这些珠花和绒花的样式竟还没过时。”
    “二公子可真疼郡主。”
    珍珠听着暖宝的话，笑盈盈道。
    暖宝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绒花：“大哥和三哥，还有小强，都送了我不少头饰的。”
    “嗯！”
    珍珠点点头：“几位公子都疼郡主，郡主和几位公子的感情真好。”
    “你和你几个妹妹感情也好。”
    暖宝看了镜中的珍珠一眼，又问：“你那几个妹妹怎么样了？还有你最小的弟弟，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多谢郡主关心，她们都好。”
    提起自己的妹妹和弟弟，珍珠的眼睛更亮了。
    “幺弟虽然从小就被那两个人给惯着，但好在一切来得及，还有救。
    不听话就跟他讲理，讲不通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一切吃穿用度，几个妹妹和他都是一样的，再没有紧着他。
    日子久了，他也没以前那么讨人厌，反倒还会帮着家里扫扫地，擦擦桌。
    您不知道，他就那么大点儿，扫帚都比他高呢。
    擦桌子时，还得踩着板凳才行，好不容易把桌子擦干净了，还得再擦凳子，滑稽得很。”
    说完，珍珠又扑通跪下了：“郡主，奴婢全家都特别感激您！
    正是因为有您，奴婢和几个妹妹才能脱离地狱，幺弟也能悬崖勒马，没被那两个人给养歪。”
    “起来吧。”
    暖宝只是随口问问而已，谁知道珍珠直接就给跪了？
    她虚扶了珍珠一把，见珍珠眼眶又红了，忙道：“大清早的不兴哭啊，晦气。”
    “是，奴婢……奴婢不哭。”
    珍珠把眼泪憋了回去，又笑道：“奴婢就是高兴，觉得以后的日子总算有盼头了。
    郡主您不知道，自从那两个人死了以后，奴婢的月钱再也不会被剥削。
    奴婢将村子里的房子和田地都卖了，在城北的一个小巷租了一个房间给几个妹妹和弟弟。
    那屋主是个老奶奶，她儿子是卖鱼的，二妹现在每天去鱼摊帮忙，能挣十文钱呢。
    三妹接了一些浆洗的活儿，也能挣一点。四妹五妹还小，就在家里做饭，带幺弟。
    再加上奴婢的月钱，一家人虽说过得不富裕，但也有滋有味，比起以前不知好了多少。”
    说着，珍珠又喜滋滋道：“那天经过绣坊街，看到有很多小姑娘在里头学刺绣。
    奴婢想着，四妹是个机灵的，五妹又手巧，等什么时候奴婢攒够了银子，就送她们去学点手艺。
    女红也好，做点小吃食也罢，有手艺在，以后去不怕挨饿了。
    等她们长大成了亲，也会得夫家尊敬，不怕受欺负。”
    “你倒是个有成算的。”
    暖宝最近事儿多，也没空管珍珠。
    如今听了这些话，才知道她已经把自己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几个妹妹虽然年纪小，但能干活的都出去干活了，不能干活的，就照顾家里，并没有张着嘴等珍珠喂饭。
    这很好。
    不仅不给珍珠惹麻烦，以后也不会拖累十三。
    而且按照珍珠的打算，她还会送妹妹去学一门手艺。
    如此，就更好了。
    技多不压身啊。
    任何时候，有一门手艺在，日子都不会过得太差。
    只是，以珍珠一个人的能力，要送两个妹妹去学手艺，还是有点困难的。
    “有时间把你几个妹妹和幺弟带来给我看看。”
    暖宝想了想，说道：“要不就今日吧？你下午别去唐府了，回家一趟，把你妹妹和幺弟带来。”
    “啊？”
    珍珠瞪大眼睛，满脸震惊之色：“郡主，您……您要见奴婢的妹妹和弟弟？”
    “不方便？”
    “不不不，方便！方便！”
    珍珠都高兴坏了：“奴婢的妹妹们可崇敬郡主了，说郡主给奴婢起的名字特别特别好！
    她们若是知道自己还能见郡主，恐怕得高兴得跳起来！”
    “呵呵。”
    暖宝笑笑，一点都不心虚：“那是的，我可是起名大师。”
    说罢，总算转回了正事儿。
    “行了，说一说‘多味馆’那边吧，最近店里怎么样？”
    “是。”
    一提起正事儿，珍珠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
    “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了，不管是午饭时间还是晚饭时间，店里都出现了排队的情况。
    有一些客人见没有地方坐，便自己带了空盘子来，将咱们的盖浇饭打包回家吃。
    还有一些客人都开始给咱们提建议了，希望咱们早饭时间也能开门。
    刘东家好像挺动心的，就是后厨的几个师傅有点吃不消，这两天一直在抱怨，说自己的手都要废了。
    账目这一块，目前没什么问题，奴婢每天都会检查的。
    遇到看不明白的地方，奴婢就将账目带去给秀师父看，秀师父说，总号的账房先生不错。”
    说着，珍珠又道：“刘东家对‘多味馆’格外上心，隔三差五就要来看一看。
    上一次过来时，奴婢还听他感慨，说是要再开一家分号。
    还说现在有不少人眼红咱们‘多味馆’，都想模仿咱们，从中分一杯羹。
    咱们得赶紧多开分号，把市场给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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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4章 二哥错了（这章4000字）

    “你去告诉他，抢占市场是必须的，但这个市场不是京都城，而是其他地方。
    咱们‘多味馆’在京都城里，总号加分号已经有五家店了，不需要再继续增加。”
    暖宝沉吟片刻，吩咐珍珠：“另外，早市不用开，光是午市和晚市，就足够大家伙儿忙了。
    抽空多培养几个好大厨吧，这比什么都实在。”
    “郡主是担心后厨那几个师傅会撂摊子？”
    珍珠是个好学的人。
    以往在唐府，只要遇到不懂的地方，她都会问秀儿。
    如今到了暖宝面前，也下意识问了句。
    待问题问完，才惊觉自己胆子太大。
    ——哎呀！
    ——珍珠啊珍珠，你是怎么回事儿？
    ——这一位是主子啊，又不是秀师父，你怎么敢朝她发问啊？
    ——主子是何等人物，岂会给你这个蠢笨的东西解惑！
    “郡主，我……”
    “后厨里的那些师傅，都是跟我们王府或者刘府签过死契的，他们敢撂什么摊子？”
    暖宝抬头看了珍珠一眼，笑道：“心有疑虑就问，这是好事儿，别紧张。”
    见珍珠好学，暖宝也不介意多解释几句，就当是在教她了。
    “多培养大厨，一来，可以让大家伙儿轮流休息，不至于把身体累垮。
    二来，多培养一些大厨，也好为日后新开的分号做准备。
    三来……正如刘三舅舅所言，眼红咱们‘多味馆’的人不少。
    随着‘多味馆’的生意越来越火，京都城中势必就会出现其他的盖浇饭。
    盖浇饭易学，但好味道不容易被复刻。
    同样的价钱，食客们总会选择味道更好的那一家。”
    珍珠见暖宝不仅没生气，反倒还耐心给自己解释，内心激动的同时，胆子又大了一些。
    “奴婢不大明白。”
    她摇摇头，询问暖宝：“既然京都城以后会出现更多的盖浇饭，那就说明盖浇饭在城内的市场还是很大的。
    既然市场这么大，您为什么不让刘东家继续在城内开分号呢？
    盖浇饭可是咱们‘多味馆’开创出来的，难道要让咱们眼睁睁看着别人去挣钱？”
    暖宝听言，深深看了珍珠一眼。
    珍珠这个人啊，确实好学求上进，还刻苦努力。
    但因为出身的原因，再加上她来长乐园的时间太短，所以眼界还是不够大，只知道盯着眼前这一亩三分地。
    不过没关系。
    凡事儿都有个过程，慢慢来吧。
    能有这么个踏实肯干又忠心的人，也是很难得了。
    “郡主，是不是奴婢说错了什么？”
    珍珠见暖宝半晌没应她，赶紧道：“可是……可是奴婢确实不大明白，为什么有银子咱们不挣，反倒让别人去挣？
    而且刘东家对开分号的事情也很上心，如果奴婢冷不丁去跟他说，不让他继续在城内开分号……
    郡主，这话是奴婢能说的吗？要不要让姜侍卫或者唐侍卫去说？
    奴婢刚去‘多味馆’没多久，奴婢担心刘东家他……”
    “担心什么？”
    暖宝一听就知道珍珠在想什么。
    这丫头何止是刚去‘多味馆’没多久？这来长乐园伺候也没多久啊。
    说到底，就是觉得自己资历不够，对上刘老三会犯怂。
    “珍珠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派你去‘多味馆’吗？
    ‘多味馆’是我和刘三舅舅一起合伙开的店，可我琐事缠身，注定没法像刘三舅舅一样，时常到店里巡视。
    所以，我必须要在店里安排一双眼睛，而你，就是那双眼睛。
    我让你过去，是让你代表我看好‘多味馆’，而不是让你低人一等，受限于谁。”
    说到此，暖宝拍拍珍珠的手：“所以，别怕，你代表的是我，传的也是我的话。
    刘三舅舅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或不满意的，他自会来找我，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
    珍珠眼睛闪闪发光，内心无比激动。
    ——眼睛！
    ——我是主子的眼睛！
    ——我代表的是主子！
    ——对！
    ——我代表的是主子，我绝不能给主子丢人！
    “好，现在再回到方才你问我的那个问题。
    既然盖浇饭在城内还有市场，为什么我们自己不开分号，反倒让别人去挣钱？
    这很简单，因为市场之外还有市场，相较于京都城的市场，我更看重整个蜀国，乃至四国的市场！
    你得去提醒刘三舅舅，不要因为眼前的小利而忘了最初的目标，做出丢西瓜捡芝麻的事儿。”
    暖宝笑看着珍珠，语气平缓：“而且啊，我方才也说过了，盖浇饭易学。
    再加上这个买卖，它门槛并不高，有银子呢，就开个店面，没银子，摆个小摊也能做。
    我们想要把整个市场都吞掉，这根本就不现实。”
    暖宝给珍珠举了个例子：“就像满大街卖烧饼的，只要会做烧饼，都能出来摆个摊。
    你可曾见过，谁吞掉了京都城整个烧饼市场？
    无非就是谁家烧饼好吃，生意就好点，挣的银子多一些，谁家烧饼不好吃，就挣得少点。
    盖浇饭也是一样的，虽说这是咱们‘多味馆’开创的饭菜，可你没法阻止别人来模仿。
    既如此，还不如赶紧把分号开到别的地方去，争取早日让‘多味馆’遍布四国，以免被别人抢了先机。”
    “对啊！奴婢怎么没想到呢？”
    珍珠一听暖宝这话，恍然大悟：“盖浇饭本来就是咱们‘多味馆’开创的，自然也该由咱们开到其他三国去！
    既然没办法吞掉整个市场，那我们就得抢占先机啊。
    倘若我们因为京都城的这点小利而拖住了自己的脚步，让别人先去外地卖了盖浇饭，那我们哭都来不及了！”
    说罢，珍珠又喃喃自语：“会做买卖的人都不傻，保不齐现在都有人偷学盖浇饭要去外地做买卖了……”
    “嗯，你能想明白就好。”
    暖宝看着珍珠这副样子，欣慰地点点头：“做买卖，也许可以一家独大，但绝不可能独占市场。
    咱们‘多味馆’要做的，是领先，而不是垄断。”
    “是！奴婢明白了！”
    经过暖宝的一番提点，珍珠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又被开发了一次。
    她连忙朝暖宝行礼告退：“奴婢这就去找刘东家，把郡主的意思传达给他。”
    珍珠走得很急。
    生怕去晚了，外地市场会被其他人抢占。
    而暖宝呢？
    她给珍珠讲课讲得口干舌燥，正吩咐月儿去泡茶。
    结果，这茶还没喝上，魏思华就来了。
    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一进到屋里，目光就被暖宝头上的绒花给吸引。
    ——那不是我买的绒花吗？
    ——没想到都过去两年了，暖宝竟还戴着！
    ——哈哈哈。
    ——我就说吧，暖宝最喜欢我给她买的头饰，大哥和三弟还不信！
    “暖宝……”
    魏思华心里高兴，脸上的笑容也格外灿烂。
    可谁知，他刚开口喊了声暖宝，暖宝便淡淡问了句：“二哥，那么早就来还钱了？”
    魏思华：“！！！”
    脸上的笑容和脚下的动作一样，瞬间僵住。
    回头看了眼门口。
    ——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吗？
    想法刚落，就听暖宝喊了句：“来人啊，关门！”
    ——得咧。
    ——我妹妹还是爱我的，至少她没放狗。
    “呵呵。”
    反正走也走不了，魏思华也不想着逃了。
    干脆走到暖宝身旁坐下：“大清早的，什么钱不钱啊，别说那晦气的话。
    二哥今日过来，是想跟你……”
    “道歉？”
    暖宝瞥了魏思华一眼，魏思华浑身都凉飕飕的。
    “呵呵，你瞧瞧你，两年多没见，都学会抢答了！”
    魏思华咽了咽口水，讨好道：“没错，道歉肯定是要道歉的，当年是二哥不对，二哥不该骗你。
    但是暖宝啊，咱们做人呢，得往前走，不能总盯着过去不放，你说是不是？
    过去的事情啊，就让它过去吧！
    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跟你道个谢，谢谢你命人去给我送药膏……”
    “呵呵。”
    这下，轮到暖宝笑了。
    她笑得极其敷衍：“二哥啊，道谢就不用了，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反正那药膏也是我新研发出来的，有没有副作用还不知道呢，刚好拿你来试试。”
    “什么？！”
    “至于你骗我的事情能不能过去……唉，谁让咱们是兄妹呢？好说好说
    你把银子还给我，我就让这件事情翻篇，多大点事儿啊！”
    暖宝歪头看着魏思华，大眼睛一眨一眨：“不过我这个人呢，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
    你拿我银子拿了两年，总得给我点利息吧？你看二皇子哥哥，他给我的利息可不少呢。
    不过你放心，你是我亲哥，我肯定不会收你太多。
    就……嗯……你连本带利一共给我十五万两好了。
    算下来的话，一年利息才两万五，你可真是捡了大便宜！”
    “多……多少？”
    魏思华被暖宝这利息给吓到了：“你不是说不收我利息的吗？”
    “你不是说要给我找一个二嫂的吗？”
    “那二嫂也不是说想找就能给你找的啊！”
    “可当初你问我借银子的时候，就是要给二嫂买礼物啊！”
    暖宝才不跟魏思华装傻充愣呢。
    ——才两年，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
    ——没关系。
    ——我记得很清楚！
    “你问我借五万两，说要给心仪的姑娘买礼物，我怕你银子不够，主动给你十万两！
    天啊，那可是十万两啊，还不收你的利息！
    你说说，这样好的妹妹上哪去找？你怎么忍心骗我啊！
    拿了银子就跑，自己出去逍遥快活游历四国，都不带一带我！”
    “我……”
    魏思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一句话来。
    最后，只能深深吐了一口气：“是，是二哥不对，二哥错了，二哥不该骗你。
    行，十五万两就十五万两吧，二哥还给你就是了。”
    说罢，只见魏思华掏了掏衣袖，从里头掏出一锭小元宝来。
    “喏，给你，十五万两没有，先还你五两，我还欠你十四万九千九百九十五两。”
    暖宝：“……”
    看着桌上那锭小元宝，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魏思华看出暖宝的嫌弃，忙道：“要不要啊？不要我可收起来了，我全身就这点家当呢！”
    “要！”
    一个‘要’字，从暖宝牙缝里挤了出来。
    她疾速将那五两银子收好：“谢谢二哥，你暂时还欠我十五万零六十三两。”
    “什么？！”
    魏思华震惊又不解：“我刚给你五两！”
    暖宝点头：“我知道啊。”
    “那你告诉我，你这账是怎么算的？”
    魏思华急了：“欠你十五万两，还了你五两，怎么最后反倒又多欠了六十几两？”
    “二哥，都过去两年了，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暖宝上下打量了魏思华几眼，眼里都是嫌弃：“十万两是本金，五万两是利息，这没错吧？
    你欠了我两年的银子，那利息是不是一年两万五千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是不是六十八两？
    十五万两是今天之前的本金加利息，今天之后的，得另算！
    你给了我五两，今天六十八两的利息变成六十三两，没问题呀，我算术好极了！”
    魏思华：“……”
    突然心梗。
    他捂着胸口，艰难朝暖宝伸出一只手：“好妹妹，要不你先把那五两还给哥哥吧，哥哥得留点银子傍身……”
    “可以呀。”
    暖宝点头，十分爽快地掏出那五两银子：“不过为了方便计算，这五两是另外借给你的，跟之前那笔账不沾边。
    之前那笔账，你依旧欠我十五万零六十三两，现在这五两呢，我一天就收你一两的利息吧。
    你下个月的今天还三十五两给我……”
    “算了不要了。”
    不等暖宝把账算清楚，魏思华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宁愿穷死，宁愿再也不出门，也不要问暖宝借钱！
    “对了，我今天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情。”
    魏思华虽然被暖宝气得不轻，但还是没忘记正事儿。
    他又掏了掏衣袖，从袖兜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暖宝。
    “你看看，这里头的东西你可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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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5章 以物抵债

    “你看看，这里头的东西你可认得？”
    “什么东西啊？”
    看着魏思华神色变得认真，暖宝也没再揪着他不放。
    接过荷包后，先用手捏了捏。
    嗯？
    有点硬，还是一粒一粒的。
    赶紧打开荷包，将里头的东西倒出来一些。
    “嘶……”
    好家伙。
    暖宝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魏思华。
    “这……二哥！这玩意儿你从哪里得来的？”
    “你先告诉我，你认得不认得？”
    “认得！”
    暖宝有点激动：“这个东西叫苞米，也叫玉米，是一种好吃且饱腹的粮食！”
    没错。
    魏思华带回来的东西就是玉米。
    正确来说，应该是玉米粒。
    暖宝看着手心里一颗颗金黄色的玉米粒，仿佛在看什么宝贝，眼里全是星星。
    玉米！
    要知道，这个世界是没有玉米的！
    她穿来这里已经快九年了，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玉米。
    “果然。”
    魏思华见暖宝如此激动，笑道：“当初他将这东西给我时，就曾告诉过我。
    说你肯定认得这东西，还说你会对这东西感兴趣。”
    “他是谁？”
    暖宝将脑袋凑过去，有点紧张。
    因为在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魏思华呢？
    正经不过一盏茶。
    “你先别管他是谁，就告诉我，这玩意儿对你来说重要不重要？”
    “重要！”
    “好！”
    魏思华得到答案，嘴角都要咧到眼尾去了：“既然这玩意儿对你这么重要，那就用它来抵债吧？”
    暖宝无语。
    白了魏思华一眼，便将脑袋收回来，端庄优雅地坐在椅子上。
    “不是，至少也得抵点利息吧？”
    瞧见暖宝如此，魏思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下轮到他凑过来，一脸卑微：“暖宝啊，二哥的好妹妹，这玩意儿可是你二哥我从风月国辛辛苦苦给你背回来的！
    风月国离这里多远啊？到了南骞国后还要往前走呢。
    这翻山越岭，危险重重的，你都不心疼你二哥？”
    “呵呵。”
    暖宝忍不住冷笑：“心疼~怎么会不心疼呢？你可是我二哥啊！”
    “心疼就好，我就知道我妹妹最明……”
    “我心疼你处心积虑骗了我十万两银子
    毕竟撒谎也挺不容易的，二哥当初想借口恐怕也想了好几个晚上吧？
    我还心疼你拿着这笔巨款出去逍遥快活
    毕竟是十万两呢，这么多银子，该这么花呢？二哥花这笔钱时，应该也很苦恼吧？
    我更心疼你一路游山玩水，看遍天下美景
    哎哟哟，这么多美到窒息的景色，这么多有趣的当地习俗，真是把我们家二哥的身心都给累坏了呢！”
    “哎，你这人……”
    魏思华扶额，一个头两个大：“不是二哥说你，你好好一个姑娘家，学什么不好，非得学老爹阴阳怪气！”
    阴阳怪气小暖宝：“怎么的？你有意见啊？我是爹爹亲生的，我乐意学，你管不着。”
    “行行行，你乐意，我管不着。”
    魏思华再一次心梗。
    他捶着胸口，极其傲娇：“那我就不告诉你这玉米是从哪里来的，我也乐意，你也管不着。”
    言毕，还将桌上的荷包收了回来：“这玉米是我带回来的，我不给你了。”
    “呵呵，幼稚。”
    暖宝瞥了魏思华一眼，干脆把手心里那一小戳玉米粒也还了回去。
    “拿去拿去~大老远从风月国‘背’回来的呢，还‘背’了整整一个荷包，多辛苦啊，给我我都不要！”
    暖宝特地将‘背’字咬得极重，魏思华顿时面露尴尬。
    “呵呵……这个……其实……暖宝啊……”
    “这玉米是秦致远给你的吧？”
    暖宝一边检查自己的指甲，一边询问魏思华。
    还佯装不在意地扯了个题外话：“二哥，你看我这指甲是不是有点长了？待会儿得修剪修剪！”
    魏思华哪里顾得上看暖宝的指甲啊，他早就被暖宝的话给惊到了好吗？
    急急问了句：“你怎么知道的？”
    问完后，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又轻咳一声：“我是说，你怎么知道秦致远？又怎么会猜测这东西是秦致远让我给你的？”
    “知道秦致远很奇怪吗？猜测玉米的来源，又有什么难的？”
    暖宝抬眸看向魏思华，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二哥，说出来不怕你惭愧。
    在你外出游玩这两年，咱们蜀国没少被北国和风月国那边针对。
    为了能更好地对抗北国和风月国的狼子野心，我们魏家对北国和风月国的消息，一直都很关注。
    咱们这一辈中，不仅仅是大哥三哥和我。
    就连二皇伯和六皇叔家的那几位平时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堂兄，对此都极其上心，出了不少的力。
    风月国内乱，新帝弑君夺位后，几乎杀光了他们皇室所有的成员。
    唯有这个秦致远，他和他的妻妾儿女们不仅逃过一劫，还被册封为‘逍遥王’。
    如此奇特的一个存在，你说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
    说到此，暖宝又将之前魏思华给她寄回来的木吉他给取出来了。
    “喏，妙音琴。”
    她将木吉他递给魏思华：“这妙音琴也是从秦致远那里得来的吧？
    你之前在风月国参加的那个什么比赛，是秦致远举办的？举办地点，是不是在‘夜夜笙歌’啊？
    那个秦致远，他妻妾真有这么多吗？你跟他年龄相差挺大的，也能聊到一起去？这算不算忘年交啊？
    二哥，你还真不赖，去了风月国就算了，竟还能结交到秦致远。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到的风月国啊？你到风月国时，风月国内乱了吗？”
    “你……你这丫头，知道得还不少。”
    魏思华彻底惊呆了。
    他是游历到风月国才知道秦致远这号人物。
    而暖宝呢？足不出户，竟也知晓得这么多！
    看来想靠一荷包玉米粒来抵债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想到此，魏思华叹了口气，也不再跟暖宝兜圈子。
    他坦然承认：“没错，玉米粒是秦致远给的，妙音琴也是从秦致远手里得来的。
    不过我初到风月国时，并不认识秦致远，与他结识，是在那场琴艺比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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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6章 明眸皓齿的公子哥儿

    见暖宝好奇，魏思华便娓娓道来。
    原来，两年前他和阿履离开京都城后，为避免老父亲的‘追杀’，并没有在蜀国过多逗留。
    而是一路往北，直奔灵剑山地界，在灵剑山地界开始游玩。
    从灵剑山地界到南骞国，主仆俩都很顺利，并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
    常见的都是一些小偷小摸的勾当，这对主仆俩构不成什么威胁。
    直到二人游玩至风月国境内。
    那时候风月国还没有真正爆发内乱，可整个风月国，却也呈现出风雨欲来的压抑和焦灼。
    “你是不知道，那时候的风月国，真是应了那句‘风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啊。
    我之所以要去风月国，就是因为风月国的诗词歌赋和音律歌舞，是四国之最，那边的才子佳人，也是四国中最多的。
    我抱着学习的心态，一路狂奔，满心期待自己的各项技艺能在风月国更上一层楼，也希望能在那里觅得知音。
    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去的时间不对，刚好撞上了他们国家人人自危的时候。
    不管去到哪个州府，都能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
    最倒霉催的是，我和阿履刚到风月国没多久，就因为蜀国口音被抓起来了。
    那群龟孙子，非说我和阿履是蜀国派去的奸细，要将我们处死。
    嘿，我还真想当奸细，为咱们蜀国出一份力呢，可皇伯伯和爹爹他们也瞧不上我啊。”
    魏思华抽空吐槽了两句，也不知是在吐槽蜀国皇帝和逍遥王，还是吐槽他自己。
    但很快，他又自己把话题转了回来：“总之那一次啊，我和阿履在地牢待了有半个月。
    半个月后，风月国那些人要将我和阿履，还有十来个操着外地口音的人一起处死。
    他们将我们关在囚车里，押送到菜市口，那时候我以为我和阿履肯定得把小命给留在那边了。
    可谁知，你二哥我命大啊，就在刽子手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要往我脖子上砍时，一个……”
    说到这，魏思华的话戛然而止。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道俏丽的身影，那道俏丽的身影由远而近，脸上挂着光彩耀眼的笑容。
    暖宝正听得起劲儿呢。
    见魏思华突然没声儿了，连忙询问：“一个什么？
    一个貌若天仙的二嫂从天而降？救你于砍头的大刀之下？”
    “别胡说！”
    魏思华微微瞪了暖宝一眼，伸出手指就敲了暖宝的额头一下。
    “是一个……一个玉树临风，明眸皓齿的公子哥儿，武功挺高强的。
    他三两下就把那些刽子手的刀给打飞了，然后在众多士兵的手中，将我和阿履救了出来。”
    “玉树临风？明眸皓齿？公子哥儿？我怎么有点不信呢？
    明眸皓齿是用来形容男子的吗？这个词好像用在女子身上比较多！”
    暖宝顾不得揉自己的脑袋，上下打量了魏思华两眼，眼里充满怀疑。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儿？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啊？”
    魏思华被暖宝看得浑身不自在，伸出手指又想给她的脑袋来两下。
    暖宝见状，赶紧躲开：“你别动手动脚的啊，小心我跟爹爹娘亲大哥三哥幺弟和所有的亲戚告状！”
    说罢，又道：“行吧，你说是公子哥儿那就是公子哥儿了。
    可这个公子哥儿为什么救你啊？从那么多士兵的手里救两个‘蜀国奸细’，他对你有什么目的？”
    “就是看我顺眼呗，能有什么目的？”
    “看你顺眼？”
    “昂，顺眼。”
    魏思华不敢看暖宝的眼睛，只是把玩着腰间的玉佩，随意道：“一开始我也好奇，我与他并不相识，他为何要救我？
    甚至，我还误会他是我们蜀国安插在风月国的眼线，因为无意中认出了我的身份，所以才会出手相救。
    可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他是地地道道的风月国人，与我们蜀国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救我，只是因为匆匆一瞥，正巧看顺眼了而已。”
    “哦？就这样？”
    暖宝更不信了。
    她歪头去跟魏思华对视：“那匆匆一瞥，究竟是看顺眼了，还是看对眼了？
    这无亲无故无交情的，就能让他豁出性命去救你了？
    你们还相处过一段时间呢？具体怎么相处的，展开来说说？”
    “魏娴，你这人真是……”
    “天啊！你不会……你不会那啥啥啥了吧？”
    暖宝捂住嘴，一脸八卦：“二哥，那个救你的公子哥儿，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啊？
    比如说……那个……龙阳之癖？哎哎哎，别打，你把手给我收回去，我可是会告状的！
    嘿嘿，二哥，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你说说，有没有可能你的救命恩人其实有点特殊的小癖好？
    然后……呵呵……他刚好看到你这一副好容貌，一不小心就被勾了魂……”
    “够了！”
    “你凶我……”
    “没有没有，二哥哪舍得凶你。”
    魏思华真是拿暖宝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一脸求饶，还得为自己和‘明眸皓齿’的救命恩人辩解：“崔兄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就是热心肠而已。”
    “嗯，外加看你对……看你顺眼。”
    “你……行了，顺眼就顺眼吧，别纠结这个了，你还要不要往下听？不听我就回去了！”
    “听听听，二哥你继续。”
    “崔兄呢，是个习武之人，但对吃喝玩乐这方面，还算精通。
    他听说我到风月国的原因后，便带我跟阿履去了礼县，也就是秦致远待的地方。
    礼县倒是跟风月国其他地方不同，那个地方并没有山雨欲来的压抑，反倒多了几分令人身心舒适的悠哉感。
    老百姓们生活得有滋有味，慢条斯理，文人墨客和才子佳人，齐聚于此，夜夜笙歌。
    小小的礼县，自形成一个世界，仿佛外头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他们只管享乐。
    礼县，那是一个令人无比放松的地方。
    我跟随崔兄初到那里时，都被礼县的情况给惊到了。
    但也越发高兴，觉得这一趟风月国没有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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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7章 主打一个气死人不偿命

    “所以，你在礼县待了很久？”
    暖宝还是挺了解自家二哥的。
    见魏思华提起礼县时依旧一脸神往，就知道他是真的喜欢礼县。
    果然。
    暖宝话音方落，魏思华便点了点头：“没错，我在礼县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那里，我还遇到了同样在外游历的四舅舅。
    四舅舅跟六舅舅他们一直有书信往来，所以我还知道你写了一首诗，叫《望云霄山瀑布》。
    暖宝啊暖宝，你这脑袋瓜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竟连这么绝的诗句都能写得出来！”
    说到这，魏思华又大笑了几声：“哈哈哈，最绝的是，你居然自封为‘诗仙’，哈哈哈，诗仙，好一个诗仙啊！
    你都不知道，在听到这首诗之前，我正在礼县跟风月国那群才子比试呢。
    所谓的才子，其实也不过如此，只是比普通的文人墨客厉害一些而已，到了你二哥面前，什么玩意儿也不是！
    跟我对对子对输了不承认，与我比作诗比输了，还不承认。
    最后下不来台了，就开始拿风月国来压咱们蜀国。
    说他们风月国一直是学识强国，才子佳人遍地开花，不像咱们蜀国，财力弱兵力弱，就连学识也弱！
    你说说，这能忍？你二哥我当场就掀桌子了，谁也别想好过！”
    “你倒是能耐得很。”
    暖宝看了魏思华一眼，有些好笑：“在风月国的地盘上掀人家的桌子，也不怕人家把你给剁了？”
    “他们倒是想。”
    魏思华耸耸肩：“但那时候，你的《望云霄山瀑布》不是刚好被传到风月国吗？
    六舅舅给四舅舅写信，将那首诗也写进去了，四舅舅看了以后内心澎湃不已，一刻钟都等不了，拿着信就寻我去了。
    我当着那些虚伪才子的面，将诗仙你的诗大声念了出来，嘿，你猜怎么着？
    原本想剁了我的众人，一个个全惊呆了，纷纷围过来问我，这诗是谁写的。
    我那时候骄傲得呀，连个正眼都懒得给他们，我说，是诗仙写的，蜀国的诗仙，哈哈哈！”
    魏思华得意大笑，过后又问：“对了，自从你那首《望云霄山瀑布》传遍四国后，几乎所有的文人墨客都想知道云霄山在哪里。
    好妹妹，你二哥我也想知道，那云霄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山，竟能让你写下如此绝句！”
    “呵呵，想知道啊？那你想着去吧！”
    暖宝假笑两声，故意气魏思华。
    魏思华赶紧拱手：“我的好妹妹，我的小祖宗，你就告诉我吧，云霄山到底在哪啊？在我们蜀国吗？”
    “不在。”
    暖宝瞥了魏思华一眼：“告诉你了也没用，你和云霄山没缘分。”
    “何出此言？”
    魏思华微微一怔：“难不成那云霄山在你梦中？是老神仙带你去的？”
    说到此，魏思华垂眸看了一眼暖宝手腕上的金镯子。
    点头道：“若真是老神仙带你去的，那我确实跟它无缘。”
    “其实你曾经有机会儿去的。”
    暖宝记仇得很，主打一个气死人不偿命。
    “如果当初你没有撇下我，不声不响就出去云游四国，那我在云霄山下作《望云霄山瀑布》的时候，你肯定也在场。”
    “你这话说的，我离家出走，难不成还能带上你？”
    魏思华一脸哀怨：“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把你一起带走了，现在还能活着出现在你面前吗？
    早在昨天回家的时候，就被魏家所有的长辈合起伙打死了！”
    “那是因为你不信任我。”
    暖宝瞥了眼魏思华：“若你一早就把自己要游历四国的事儿告诉我，我肯定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不仅能让咱们兄妹俩光明正大出去游玩，还能从娘亲手里拿到不少盘缠。”
    “是了，你后来去南骞国了，老爹老娘竟也放心让你去！”
    魏思华有点后知后觉，不可思议问：“等等，难道云霄山在南骞国？在南骞国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不在南骞国。”
    暖宝见魏思华真急了，挑眉道：“六舅舅写信去跟四舅舅炫耀的时候，难道没告诉你们，云霄山在哪里？”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若说了，我还用得着……”
    “在灵剑山庄。”
    暖宝冷不丁插了句嘴。
    魏思华顿时目瞪口呆，盯着暖宝看了半晌。
    才吞吞吐吐问了句：“你……你们去灵剑山庄了？子……子越兄的家？”
    “对啊！”
    暖宝点头，满脸带笑：“灵剑山庄可大可美了，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像灵剑山庄那么漂亮的地方！
    如梦如幻，仿若仙境，人往那里一站，如痴如醉……”
    “等等！别说了！”
    魏思华举手打断暖宝：“暖宝姐，你就告诉我，什么时候再去灵剑山庄？带上我！”
    “呵呵。”
    暖宝忍不住发笑：“想去灵剑山庄啊？行啊，等你什么时候把银子还清了，我就带你去。”
    “暖宝，你……”
    “行了，好端端的，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还是说说你吧！
    说说你在礼县的事情，还有那位崔兄和秦致远。”
    “崔兄有什么好说的？”
    魏思华撇撇嘴，不愿再提自己的救命恩人。
    只冲暖宝道：“反正就那么回事儿吧，我刚到礼县没多久，就遇到秦致远那家乐馆在举行琴艺大赛。
    崔兄和我在去参加了，最后我得了第一名，他得了最后一名，妙音琴和手札就归我了。
    也是那一次比赛，我引起了秦致远的注意，他主动来寻我，我们相谈甚欢，最后成了挚友。”
    “那玉米是怎么回事儿？”
    暖宝瞟了眼桌上的荷包：“他为什么要让你把玉米带给我？又为何如此自信，我肯定认识玉米？”
    “哦，玉米啊。”
    魏思华听言，笑道：“准确来说，这玉米不是给你的，而是给百宝居总号的幕后东家。
    只是正巧，你就是那个幕后东家，所以我就把玉米给你带回来了。”
    “这么说来……”
    暖宝垂眸想了想：“他其实并不知道百宝居总号的幕后东家是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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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8章 秦致远身上有新帝秦天想要的东西

    “当然了，我又不傻。”
    魏思华瞥了眼暖宝，神色认真了几分。
    “我与秦致远虽然相谈甚欢，结为了好友，可他到底是风月国皇室的人，我不得不防。
    有关于我的身份，以及百宝居的幕后东家是谁，我从未与他说过。
    他只知道我家世不凡，具体是何出身，并不知晓。”
    说到这，魏思华顿了顿，才继续道：“礼县那边也有一家百宝居分号，秦致远很喜欢去店里买糖果给他家儿女。
    有一次聊天，他问起我百宝居的事情。
    我看他字字句句似不在意，可又透出几分打探，便告诉他，百宝居的幕后东家，是我父亲的老友。
    果然，他听说那幕后东家与我们家相识后，打探的意味更重了。
    从幕后东家是男是女，年纪几许，再到夸奖这位东家是位能人，竟能寻来如此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呵呵，我就当我是个二世祖，光会吃喝玩乐，对于他话里话外的打探，我权当听不懂，只半真半假应了回去。”
    魏思华转头看了暖宝一眼，还不忘挑了挑眉：“也不知道是他真的如此信任我，还是我有演败家子的天赋。
    总之，在我要离开礼县的时候，他将这一荷包的玉米粒给了我，让我代为转交给百宝居总号的幕后东家。
    这不？我今日一起床，就赶紧把东西带过来给你了。”
    言毕，魏思华又道：“哦对了，秦致远还说，若你不认得此物，此物就由我自行处理，若你认得，便将这东西当成礼物送给你。
    另外，他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给他回信，把你见到玉米粒后的反应告诉他。
    所以……我的好妹妹，你希望二哥在信里怎么写？你说，二哥全听你的。”
    “那就得看看这个秦致远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暖宝深深看向魏思华：“既然二哥已经看出他是在打探消息，那就应该知道，某些消息若落入坏人耳中，是会被加以利用的。
    二哥不妨先问问自己，在你跟他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这个人给你的感觉如何？”
    “感觉还不错。”
    魏思华道：“秉性纯良，心胸豁达，待人亲和，遇事随意。
    当然，也不排除他心机深沉，擅于隐藏，把我骗了去。”
    言毕，垂眸想了想，又说：“当然了，即便他对我没有隐藏，我们也不能完全对他放心。
    因为他给我的那些好的感觉，全部基于我与他没有利益牵扯，一旦涉及到利益，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嗯……”
    暖宝点点头，显然是把魏思华的话放到心上了。
    想了好一会儿，才问：“他跟风月国朝廷的关系如何？
    前段时间我们在风月国的眼线来了消息，说是他被新帝秦天派来的人带回皇城了。”
    “有这事儿？”
    魏思华听言，皱紧眉头：“据我了解，新帝秦天一直瞧不上他，觉得他没有威胁。
    风月国朝廷的那些人对他也不算尊重，认为他除了吃喝享乐，精通一些诗词歌赋外，一无是处。
    当然了，这些消息我是听别人说的，并非秦致远亲口相告。
    只是我离开礼县的时候，他曾为我践行。
    席间酒过三巡时，他迷迷糊糊说了句什么……容我想想，他说了什么来着？
    哦！他说，人活一世不容易，为什么要逼他？
    他只是想护住妻妾儿女，怎么就这么难？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后来他夫人过来扶他，我也就没问。
    如今想想……”
    魏思华深深看了暖宝一眼，问道：“你说，他是不是酒后吐真言了？
    用他妻妾儿女来威胁他，逼迫他的人，会不会是新帝秦天？
    否则，他不争不抢的，就好好在礼县里过自己的小日子，那秦天为什么要派人把他带走？”
    说到这，魏思华又摇摇头：“也不对！如果秦致远对秦天根本构不成威胁，也不受风月国朝廷待见，那秦天威胁他作甚？
    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秦天去逼迫的？”
    “你说呢？”
    暖宝垂眸看向桌上的小荷包，淡淡问了句。
    魏思华见状，茅塞顿开：“是玉米粒！”
    “很有可能。”
    暖宝点头：“如果你当时没有听错，那就说明秦致远一家在风月国并不安全。
    再结合风月国那边传回来的消息，秦天很有可能就是逼迫秦致远的人。
    他为什么铲除了那么多的皇室血脉，却偏偏留下秦致远？将人留下后，又为什么要逼迫人家？
    若没有猜错的话，秦致远身上肯定有秦天想要的东西！
    而这玉米粒，看着虽小，可它却是一种从未在四国面世过的新粮食！
    一旦种植出来，利益可不小。”
    “是啊，利益不小。”
    魏思华听了暖宝的话后，沉默了许久，终是皱眉道：“暖宝，这信我们不回了，只当你从未见过这些玉米粒。”
    “为什么？”
    暖宝愕然：“这可是好东西。”
    “是啊，这是好东西，是风月国新帝都想要的好东西！”
    魏思华面色严肃：“可这么好的东西，他为什么要让我给你？
    行，就算他不知道你是我妹妹，只是让我将玉米粒交给百宝居的东家。
    那你告诉我，百宝居是不是咱们蜀国的产业？
    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这么好的东西交到蜀国人手里？
    这中间牵扯了什么？又将有多大的危险？暖宝，二哥不能让你涉险！”
    言毕，魏思华又说：“况且，他现在已经被抓走了，我就算给他回信，他也收不到。”
    “二哥，你莫急。”
    暖宝瞧见魏思华是在担心她，心中不免一暖。
    小嘴叭叭叭，又开始忽悠人了。
    “二哥，你还记得老神仙让我开百宝居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他希望我能将百宝居做大做强，然后发展咱们蜀国的经济，壮大蜀国，达到四国平衡。
    这是一个很艰难的任务，从头到尾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他时不时会给我派一些帮手。
    比如说阿豹，又比如南骞国和北国的……哎呀，总之南骞国和北国，我也各自有一个帮手。
    只是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以后等时机成熟了，我会跟你说的。
    现在呢，就差风月国的帮手还没着落，所以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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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9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怀疑秦致远就是老神仙给你安排的帮手？”
    不等暖宝说完，魏思华便将话接了过去。
    暖宝点点头，煞有其事：“没错！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二哥你想想啊，老神仙教我做买卖，让我开百宝居挣大钱的真正目的，是为平衡四国，天下太平。
    而他先后给我找的帮手，又分别来自南骞国和北国。
    再加上我自己是蜀国的郡主，四国之中，有三国的人都已会合，剩下的不就是风月国了吗？”
    说罢，暖宝又凑近了些：“二哥你再想想，百宝居售卖的都是什么物品？
    这吃的用的，几乎全是大家伙儿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啊。
    正巧，那玉米粒也是如此……”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魏思华还是觉得不太可能：“如果秦致远真是你说的那个人，那为什么他不直接来找你？
    甚至，他都不知道百宝居总号的幕后东家是谁！
    而你呢？你也不敢完全确认他的身份，不是吗？”
    “二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暖宝叹了口气，忽悠道：“唉，老神仙是要帮我，但也要锻炼我的能力啊。
    帮手都给我安排好了，自然不可能再把对方的身份和下落都告诉我啦，要不然这跟把饭菜嚼碎了喂到我嘴里有什么区别？
    他只是告诉我，他给我安排了帮手，时机一到，我与我的帮手自会相遇。
    同样的，我的那些帮手也只知道他们的任务是要帮助我，但并不知晓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这是为了让我学会独立，慢慢成长，也是为了锻炼那些帮手的能力。”
    怕魏思华不信，暖宝又开始举例：“就像我在南骞国和北国的帮手一样，一开始我都不知道我的帮手是谁。
    都是通过慢慢摸索，慢慢试探，最后才得到了确认。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这个秦致远就是我的风月国的帮手。
    他通过礼县的百宝居找到了我的线索，再通过你，将玉米粒送到我面前，为的就是试探。
    而你与秦致远的相遇，甚至是你两年前义无反顾的离家出走，也许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说完，暖宝还朝魏思华挑挑眉：“嗯？你说呢？有没有道理？”
    魏思华捏了捏眉心：“好像有点道理，又好像没什么逻辑？
    不过老神仙的存在本身也没什么逻辑，那二哥就权当你说得有道理好了。”
    暖宝碎碎念：“本来就有道理啊……”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真要联系秦致远？”
    魏思华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咱们联系秦致远的事情被新帝秦天知道了，莫说秦致远有危险，就是咱们王府，恐怕都会……”
    “二哥，瞧你这话说的。”
    暖宝拍了一下魏思华的胳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秦致远手上有玉米粒，这就注定了秦天不会放过他。
    他和他家人的危险早就存在了，跟我们联不联系他无关。
    而我们王府，不，或者说我们的国家。
    这么多年来，难道我们不是一直都在过自己的小日子吗？何曾又招惹过风月国和北国？
    可我们什么都没做，他们不也一样惦记着我们的国土？”
    说到这，暖宝的眼神渐渐变冷。
    “二哥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涉险的，我会想一个万全之策去试探秦致远。”
    “冬雪姑姑？你怎么得空过来？”
    “王爷和世子下朝回府了，娘娘命我把二公子叫去前厅，二公子可在郡主这里？”
    屋内，暖宝和魏思华刚把秦致远的事情说完，屋外，就传来了冬雪和诗情的对话。
    兄妹俩对视一眼，知道这是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他们有事情要问。
    于是，暖宝打了个哈欠：“去吧二哥，好好跟爹爹娘亲说，他们这两年来可惦记你了。
    对了，善意提醒一句，你在风月国差点被当成奸细砍头的事情，最好是瞒着，别让爹娘他们担心。”
    想了想，又添了句：“还有啊，秦致远有可能是老神仙派给我的帮手这事儿，也得瞒着，等确认下来再说也不迟。”
    “嗯，那我先去了。”
    魏思华点头应了句，便起身要走。
    刚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把手中的那个荷包丢给了暖宝。
    暖宝下意识接住荷包，笑道：“我可没答应你以物抵债或抵利息哦！”
    “爱抵不抵。”
    魏思华笑笑，傲娇离去。
    暖宝将玉米粒收到空间里，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每一件事儿，都牵连甚广。
    所以每一步，她都必须小心谨慎，不能出任何差错！
    沉默了两刻钟，暖宝终于朝外头喊了句：“来人，去把姜平叫来。”
    姜平成亲后，已经鲜少再来长乐园当差了。
    长乐园里负责值守的侍卫不少，再加上暖宝现在的武功，比所有侍卫加起来都要厉害，实在没什么需要保护的地方。
    因此，只要暖宝不离开京都城，姜平的重心就会一直放在无名庄那头。
    随着无名庄培养出来的能人死士越来越多，姜平和零一零二等人身上的担子，就越来越重。
    除了要保证那些能人死士可以在关键时刻拿得出手外，还得保证他们的人格秉性，忠心不二。
    任何一个人，都不允许出现叛主的情况！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计算着姜平从无名庄回来，还得一两个时辰，暖宝便先去地牢做人皮面具了。
    只是她没想到，当她来到地牢里时，上官子越和上官清之竟早就坐在牢中的矮桌前，开始了工作。
    “子越哥哥，清之哥哥，你们怎么在这？”
    暖宝颇为惊讶，上前道：“我爹我娘正在前厅审我二哥呢，眉婶好像也在，你们不去凑个热闹？
    我二哥这两年在外头可经历了不少有趣的事儿，还挺好玩的。”
    “我就不去了。”
    上官清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人皮面具：“这面具今天就能完工，不把它做完心里不舒坦。”
    上官子越则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有三百天都在外头历练。
    如今难得在家待着，自然得多加练习易容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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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0章 你还挺宠我大哥的

    言下之意，就是说他常年在外历练，遇到的趣事儿数不胜数，对魏思华的故事儿，实在不感兴趣。
    嗯。
    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啊。
    呜呜呜。
    暖宝承认，她酸了。
    羡慕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她厌恶！
    “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和清之就够了。”
    不等暖宝吃完柠檬，上官子越就开始赶人。
    地牢里只有两张矮桌。
    暖宝平时用的那张，已经被上官子越占了。
    “我不回去啊，我跟你们一起。”
    暖宝自然不会走，又命人去搬来一张矮桌和矮凳。
    她之前写信让温眉一家过来，是想多两个人帮忙一起做人皮面具，不是想有人来替代她，让她回去休息。
    她不累。
    她只想加快速度，早点把北国安插在蜀国的毒瘤给替换掉，然后再给北国一些颜色瞧瞧。
    尤其是得知上官子越在北国受了伤后，她对北国就更厌恶了，厌恶到恨不得将北国给踏平！
    是的。
    踏平！
    如果不是顾及北国那些无辜的老百姓，她早就不想忍了。
    “你很闲吗？”
    看着暖宝又叫人搬来桌椅，上官子越颇为无奈。
    他已经听上官清之说了。
    这段时间，暖宝白天黑夜都窝在地牢里做人皮面具。
    地牢里阴暗潮湿，密不透风，又充满了腐烂和血腥的味道。
    ——暖宝不该待在这里。
    这是上官子越来到地牢后，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正因为如此，即便他再嫌弃这个地牢，在矮凳上坐如针扎，也没有选择离开，而是接替起暖宝的工作。
    这会儿，他示意暖宝回去歇着，别让精神太紧绷了。
    可暖宝却说：“我不累，我不用歇。”
    上官子越皱眉：“那你回去给我做腰带吧，我着急要用。”
    暖宝：“……”
    ——能不能不提腰带的事情！
    上官清之：“？？？”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难得浮现出好奇之色：“什么腰带？”
    ——我大嫂要给我大哥做腰带了？
    暖宝：“你听错了。”
    上官子越：“她要给我做腰带，当生辰礼物。”
    两人同时开口解释，意思却是南辕北辙。
    暖宝：“！！！”
    她想原地爆炸！
    ——什么叫我要给你做腰带？
    ——难道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上官子越，你说话要凭良心啊！
    偏偏，还不等她解释呢，上官清之就‘哦’了一声，来了句：“好的，我懂了。”
    暖宝：“……”
    嘴角抽搐了两下。
    ——你懂了？
    ——你懂什么了？
    ——你懂个铲铲！
    好在这时，又有人下了地牢，说是逍遥王妃要找上官子越。
    “得量尺寸呢，今年过年的新衣裳，就差子越公子和二公子的了。
    二公子现在正在前厅量着尺寸，娘娘让子越公子赶紧过去。”
    “去吧去吧，别在这碍眼了。”
    暖宝听言，立马赶人。
    等上官子越离开地牢后，才冲上官清之道：“清之哥哥，你别听子越哥哥乱讲，那腰带分明是他让我给他做的！
    我都已经给他做了一个生辰蛋糕当礼物了，他还不满意，又开口要腰带。
    你看看子越哥哥，多贪心的？你是他弟弟，有空得提醒他几句，做人别太贪心咯。”
    “哦，好的，我懂了。”
    上官清之依旧是方才那句话，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亮光。
    他看着暖宝，来了句：“你还挺宠我大哥的，他开口要什么你都给他，这是我大哥的福气。”
    “嗯，你说得对，不是，你说什么呢！”
    暖宝差点就被上官清之带到坑里了。
    好在她反应及时，忙道：“谁宠他了？这话你可别出去乱说，会给我惹麻烦的！”
    说罢，还不放心：“尤其是做腰带这件事情，谁都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
    她可不像再给魏家的每一个人都做一条腰带了！
    老天爷啊。
    她就不是做针线活的料，也早就发誓，再也不碰针线这东西了。
    可上天好像在跟她开玩笑？
    她越是逃避，就越得去面对，怎么躲都躲不掉！
    这是什么道理？
    暖宝有点抓狂。
    抓狂到了一种看见隔壁桌那张被做到一半的人皮面具，都想上去挠一下的地步。
    不过她的理智战胜了她的情绪。
    ——不能挠。
    ——人皮面具可是很耗时的，挠什么都不能挠它。
    ——嗯。
    ——等忙完了，我就去挠上官子越。
    ——谁让我抓狂，我就朝他发疯！
    渐渐的，暖宝便完全投入到了人皮面具里。
    直到姜平回到王府，她才离开地牢。
    长乐园里。
    暖宝拿出一封信递给姜平。
    那是她命人去找姜平前，给秦致远写的信。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乔木，好久不见，期盼你来蜀叙旧。】
    除了这句话外，信封里还装了两颗玉米粒。
    这是暖宝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叫他乔木，是挑明故人的身份。
    将对方用来试探的玉米粒还回去两粒，是告诉他，这封信无诈，百宝居的幕后东家就是他的故人。
    若秦致远有心，自会想办法来京都城。
    只要他来了，暖宝就能对他开启读心术。
    届时，是敌是友，不过几句话就能辨认。
    “找一个牢靠又机灵的人，将这封信送去风月国，亲手交到‘逍遥王’秦致远的手里。
    信交出后，立马归蜀，不能有片刻逗留！”
    吩咐完姜平，暖宝又问：“你和雅南表姐最近怎么样？若我让你去一趟北国，你可能走得开？”
    “回主子的话，属下和南儿很好，多谢主子惦记。”
    姜平态度恭敬：“北国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还请主子您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倒也没有这么严重，是子越哥哥在北国那边看到了孟蕴和跟孟静好，他们在北荣军的一个首领那里讨生活。
    不过子越哥哥认出孟静好的时候，孟静好也认出他了。
    为避免夜长梦多，我需要你亲自去一趟北国，将孟蕴和跟孟静好……”
    暖宝盯着姜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是！属下回去跟南儿打声招呼，今夜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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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1章 欠债太多，节衣缩食

    姜平离开后，暖宝也没再去地牢。
    午饭的时间到了，她得去陪老母亲吃饭。
    只是屁颠颠到前院时，竟发现上官子越还在挑料子。
    上官子越：“够了，就这些吧。”
    逍遥王妃：“不够不够，子越你看这个，这个颜色挺适合你的。”
    上官子越：“祁婶，太多了。”
    逍遥王妃：“不多不多，子越你摸摸，这个布料很舒服的。”
    逍遥王和魏思华坐在一旁。
    一个跷着左二郎腿，用左手托腮，一个跷着右二郎腿，用右手托腮。
    父子俩都盯着上官子越，那小表情不能说有多像吧，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写满了幽怨。
    魏思华：“我怎么没有这个待遇。”
    逍遥王：“老子都没这待遇，你做什么春秋大梦！”
    魏思华：“一个季度八套衣裳，他怎么穿得完？”
    逍遥王：“这是一只爱干净的兔崽子，一天可以换十套。
    现在一个季度才给他做八套，算是少了。”
    魏思华：“所以我一个季度只有一套，是因为我不够爱干净？”
    “爹，二哥，你们在聊什么呀？什么一个季度十套八套又一套的？”
    暖宝见逍遥王妃和上官子越他们正忙着，也不过去凑热闹，干脆直接来到逍遥王和魏思华身边。
    结果刚凑近，她就听到了逍遥王和魏思华的对话。
    嗯。
    比起小表情，二人的声音更幽怨了。
    父子俩瞧见暖宝过来，赶忙坐直身子，放下那跷起的二郎腿。
    魏思华：“爹和我说娘偏心，给子越兄一个季度做八套衣裳，只给我做一套。”
    “放你的狗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了？”
    逍遥王被吓了一跳，连忙偷看逍遥王妃。
    见逍遥王妃没注意这边，才瞪向魏思华：“你一个季度只有一套衣裳，那是因为你欠债太多，必须节衣缩食！”
    魏思华的脸跟苦瓜一样苦：“节衣缩食就没必要了吧？
    你们又不帮我还钱给妹妹，为何还要克扣我的衣食用度？”
    “呵，说得好像你只欠你妹妹的银子一样。”
    逍遥王斜眼瞟了魏思华两眼：“除了你妹妹外，瑾贤的银子你怎么说？
    你忘了你昨日回来的时候，那刘贵妃看你的眼神了？
    若非昨日是子越的生辰，你以为你能好胳膊好腿到现在？”
    说着，逍遥王又道：“明日让你娘带上你和银子进宫一趟，去给刘贵妃赔个罪。
    人家儿子认认真真在上书房里念书，你倒好，一封信过来，三言两语就把人给勾走了……”
    “爹，这是什么玩笑话？”
    魏思华撇撇嘴：“您说谁认认真真念书我都信，说他……
    呵呵，整个魏家就他最浪，哪用得着我勾搭？”
    “魏思华，你……”
    “哎哟喂啊爹爹二哥，你们说什么呢？我越听越糊涂了。”
    眼瞧着父子俩一言不合又要干起来，暖宝赶紧绕到他们身后，将脑袋伸到二人中间，把二人隔开。
    又看向逍遥王妃那边，转移话题：“不是说要给二哥和子越哥哥做新年要穿的衣裳吗？
    我瞧着这不止两三套呢，过年要穿这么多衣裳吗？”
    “呵，你娘亲大方啊，成天到晚就知道瞎操心。”
    逍遥王的火气被魏思华挑起来了，再说起逍遥王妃时，胆子竟大了几分。
    “原本是要做过年穿的衣裳鞋帽，可那兔崽子刚量好尺寸，你娘亲又说要把他明年一年的衣裳也做了。
    一个季度做八套，一年下来三十二套。
    还非要人家多挑几样布料和颜色，可不把人家的眼给挑花了？
    你娘亲是个好人呐，把谁都当成自家人了。
    也不知道以后你们兄弟姐妹几人去人家家里做客，有没有这个待遇？”
    逍遥王这话阴阳怪气的。
    暖宝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觉得满屋都飘着柠檬香。
    偏偏这时，温眉凑了过来。
    “有的有的，老魏啊，要不明年你们都去我家过年？我让你们也感受感受我们上官家的热情！”
    魏思华：“好啊！”
    逍遥王：“你想得美！”
    ……
    午饭过后，暖宝照旧要午休。
    回长乐园的路上，魏思华追了过来。
    他一脸挫败：“欠你的银子得过两年再还，利息多少，你自己算吧。”
    暖宝好笑：“我又没催你，你急什么？”
    “你是收利息的，当然不急了，这笔债拖得越久，你挣得越多不是？”
    魏思华叹气：“我若有银子的话，肯定第一时间还给你。
    可惜爹和娘不讲道理啊，死活不肯把我的宅子铺子银子给我。
    非说要等我成亲了，才能将那些东西交到我手上。”
    “那敢情好啊！”
    暖宝眨眨眼，一脸算计：“一年利息两万五，如果你十年后才成亲，那利息就是二十五万两了。
    哦不对，错了错了，之前都是我算错了，利息也是钱啊，也得额外算利息的！
    十万两的利息是一年两万五，现在你欠我十五万两，那今年的利息应该是三万七千五百两！
    等到了明年，利息又得另算了，到了后年，大后年……
    哇，二哥，我都不敢想，十年以后这本金加利息一共得有多少啊？”
    “呵呵。”
    魏思华瞥了暖宝一眼：“你这还叫不敢想？我看你想得挺美的。”
    说罢，又道：“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顶多再让你挣两年的利息。
    爹和娘已经答应我，即便我不成亲，等我到了及冠那日，他们也一样会把我的钱财交给我。”
    话说到这，魏思华突然伸手，给了暖宝一个脑瓜崩：“所以啊，你把心给我放回肚子里去，我一定不会赖账的。
    到时候，我高低也算是一个有钱人了，说不定还会多给你一点利息。”
    言毕，哈哈笑了两声，潇潇洒洒走了。
    只留暖宝一个人揉着脑袋，气恼得很：“你不赖账就不赖账，也没人说你会赖账啊，敲我脑袋瓜做什么？”
    魏思华：“哈哈哈，我高兴啊！真希望一眨眼，时间就过了两年！”
    暖宝：“……”
    冲着魏思华的背影捶了几拳。
    ——早知道你这么得意，利息多收你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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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2章 俗气就对了

    午休起来，暖宝也没去地牢。
    她还记得她让珍珠把弟弟妹妹带过来的事儿。
    等珍珠的时候，想起上官子越要求的腰带，又亲自去库房走了一趟。
    按照上官子越说的颜色，挑了上好的料子和丝线，还翻出来一颗跟鹌鹑蛋差不多大的蓝宝石。
    月儿瞧见那颗蓝宝石时，忍不住‘哇’了一声：“郡主，这宝石也太美了，您是打算用来做什么首饰吗？”
    暖宝摇摇头，把蓝宝石和刚刚画好的图纸一并交给诗情。
    “你去找个师傅，让他按照图上的花样给这颗宝石镶一圈金。
    手艺必须得好，我到时候要把它嵌到子越哥哥的腰带上，做工可不能粗糙。”
    “是，奴婢这就去寻师傅。”
    诗情接过图纸和蓝宝石，笑着应道。
    月儿却一脸惊讶：“啊？这宝石是给子越公子的？郡主您可真舍得！”
    说完，又皱起眉头：“郡主？若是给子越公子做腰带的话，是不是不该镶金啊？或许镶银比较好？
    子越公子的衣着素来淡雅，这宝石的颜色本就幽深，若是再镶金的话……”
    月儿有点不明白了。
    她家郡主的眼光一向很好啊，怎么这次挑的东西奇奇怪怪的？
    “郡主啊，您挑选的料子怎么也……嗯……料子是浅蓝，丝线是孔雀蓝，宝石是深蓝，然后还要镶金！
    这……奴婢斗胆问一句，这会不会太俗气了？”
    “你懂什么？！”
    诗情见月儿什么话都敢说，连忙瞪了月儿一眼。
    “这不叫俗，这叫华贵，华贵知道吗？
    要我说啊，咱们家郡主最会搭配了，从料子到丝线再到蓝宝石镶金，这明明就很适合子越公子嘛！
    你看看这宝石，它跟子越公子一样，高贵神秘，沉稳宁静，这镶金以后啊，肯定愈加华丽惊艳。
    咱们家郡主是以物喻人，在夸赞子越公子的同时，又希望能借着镶金的蓝宝石，将子越公子衬托得越发张扬俊逸！”
    “是这样吗？”
    月儿觉得有点不靠谱，伸手挠了挠头。
    诗情格外自信：“当然了，不信你问郡主！
    是吧郡主？奴婢是不是很懂您？”
    暖宝：“……”
    她深深看了诗情一眼，差点没忍住冒出两句国粹来。
    “赶紧去办你的事儿吧，哪那么多废话！”
    “是~奴婢这就是去，郡主您别不好意思呀。”
    诗情笑着行礼，赶紧退了出去。
    暖宝嘴角抽搐了好几下。
    见诗情已经走远，才扭头看向一脸懵的月儿：“你说得对，是很俗气！”
    言毕，拿起一把剪子，开始裁剪料子。
    月儿见状，更懵了。
    ——郡主这是几个意思？
    ——既然她也觉得俗气，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别杵着了，过来帮忙。”
    暖宝头也没抬，朝月儿喊道。
    月儿‘哦’了一声，赶忙过来打下手。
    ——主子的心思真难猜啊，根本猜不透！
    而暖宝呢？
    将料子裁剪完后，就开始穿针引线做腰带了。
    嘴角还勾起一抹坏笑。
    ——俗气吗？
    ——那最好不过了！
    ——就是要土要俗要难看啊！
    ——要把上官子越给雷得外焦里嫩，以后再也不敢让我给他做针线活！
    ……
    诗情出去一趟再回来时，还顺便把珍珠几人给带来了。
    “奴婢回到小门时正巧看到她们，便喊上一道回来了。”
    这是暖宝第一次见到珍珠的几个妹妹和弟弟。
    她们穿着浆洗得发白的衣裳，但容貌都挺周正，精神头也不错。
    除了最小的妹妹和弟弟有点畏手畏脚，眼神怯怯的以外，其他的妹妹还算不错。
    几个人一进到屋里，立马就给暖宝下跪。
    年纪稍长些的二妹三妹先是给暖宝请安，紧接着又道谢。
    道谢的过程中，忍不住激动，又免不得带了哭腔。
    暖宝见她们，并非是想受她们的跪，听她们的谢，而是有其他打算。
    一来，是要为十三把关，想亲眼看看十三未来的小姨子和小舅子，确保以后十三不会麻烦不断。
    二来，是心疼珍珠，想看看她这几个妹妹和弟弟是不是可塑之才，值不值得培养。
    若可以的话，她不介意再搭把手。
    既能减轻珍珠的负担，也能让自己以后多几个可用之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暖宝分别询问了她们一些问题。
    最后得出结论：原来，歹竹也是能出好笋的。
    别看珍珠的父母不怎么样，但他们生出的这几个孩子还算不错。
    就连那个从小被珍珠父母捧在手心的‘太子爷’，根子也是好的。
    只要加以培养，不再继续娇纵着他，他自然不会走歪路。
    这叫什么？
    死了一对不配当父母的父母，反倒造福了全家人！
    ……
    “把你弟弟送去念书吧，他这个年纪，也该启蒙了。”
    等珍珠将几个妹妹和弟弟送出王府后再回来，暖宝便对她道：“还有你几个妹妹，从明日起，把她们都送去唐府。”
    珍珠听言，一脸不可置信：“郡……郡主，您是说……您的意思是……”
    “秀姑姑不是闲得很，天天想来给我请安吗？让她带一带你那几个妹妹，就当给她解闷了。
    不过……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记得叮嘱她们好好学，以后自会有好日子过。
    另外，秀姑姑的肚子也大了，让她们小心着些，别冲撞了秀姑姑。
    至于你弟弟……”
    暖宝给了珍珠一个荷包，里头装有五十两银子：“拿去给他交束脩，再买点笔墨纸砚。”
    “是……奴婢……奴婢谢郡主大恩！”
    珍珠感激涕零，扑通一声跪下，又要给暖宝磕头。
    暖宝见状，忙喊人将她拉起：“去去去，趁着时辰还早，赶紧把事情安排好！”
    珍珠连连点头，攥着荷包就要退出去。
    可刚走了两步，又重新跪下：“郡主，奴婢能不能……能不能求您，求您给奴婢的妹妹们也赐几个名字吧！
    自从您给奴婢赐名以后，奴婢的妹妹们都特别羡慕。
    她们也想重新取个名字，跟过去彻底告别，郡主，奴婢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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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3章 我男人来了，他激动个什么劲儿

    做人呢，一定要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
    比如说暖宝，她就觉得自己起名起得挺好的。
    既然珍珠都开口了，她也不忍心拒绝。
    “不就是取几个名字吗？多大的事儿啊，起来吧，别跪着了！”
    小姑娘潇洒一挥手，便问：“她们喜欢什么样的名字？你先跟我说说。”
    珍珠欣喜若狂：“奴婢多谢郡主，郡主的大恩大德，奴婢姐妹几人没齿难忘！
    郡主！她们喜欢奴婢这样的名字！
    您奴婢改名后，她们羡慕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呢！”
    “嗯，行。”
    暖宝点点头，垂眸想了想：“类似‘珍珠’这样的名字……
    有了！就叫玛瑙、琥珀、碧玉、翡翠，如何？
    再加上你这颗珍珠，你们姐妹几人可都是宝贝啊。”
    “玛瑙、琥珀、碧玉、翡翠……”
    珍珠喃喃念着，喜欢得不得了：“好好好，这几个名字真好！
    就如郡主说的那样，从此以后，我们姐妹几人就再也不是不被人疼爱的破烂了，我们都是宝贝！
    奴婢多谢郡主，郡主您真会起名字！”
    说完，又要给暖宝磕头。
    “别别别，你可别磕了，仔细把我屋里的砖给磕坏了！”
    暖宝真是怕了珍珠这家伙。
    实诚得很。
    那头磕得咚咚响，光听着暖宝都觉得疼。
    “对了，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起名是会上瘾的。
    暖宝给珍珠那几个妹妹起了四个绝世好名字后，又问起了最小的那个弟弟。
    珍珠老实回答：“他……他叫天宝。”
    “天宝？”
    暖宝皱眉，这是什么鬼名字？
    “嗯。”
    珍珠点头：“那两个人接连生下我们姐妹五人后，终于盼来了一个儿子。
    他们认为这是上天赐给他们的宝贝，所以便给幺弟取名叫天宝。”
    “寓意倒不错，就是太俗了。”
    暖宝摸着自己的下巴：“你幺弟到底是要去学堂念书的人，换一个名字比较好。”
    珍珠面露惊喜：“还请郡主赐名！”
    “嗯……要不然叫宝石？”
    暖宝瞥见一旁的诗情，想起方才那颗蓝宝石，笑道：“你父母的确有错，但他们到底生了你们，对你幺弟也是好的。
    既然如此，咱们就保留一个‘宝’字不改，也算是让你父母安息了。
    另外，宝石和玛瑙翡翠这些名字差不多，一听就是一家人。
    从此以后，你们姐弟六人就好好过，再不要去想以前的事情了。”
    ……
    上官轩到京都城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
    他离开灵剑山庄便往蜀国的方向赶，一边赶路一边搜寻上官子越的下落。
    直到前些日子，温眉给他去信，说是上官子越已经平安回到逍遥王府，他这才专心往京都城奔。
    这到逍遥王府的时间也巧啊，刚好是大家伙儿吃晚饭的时候。
    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摆满一桌，众人正要入座，就听下面的人来报：“王爷，娘娘，上官老爷到了！”
    温眉一听，连忙要去门口迎接：“这老东西，可算是到了！”
    逍遥王撇撇嘴：“这是狗吧？鼻子真灵！
    不传菜他不来，菜刚摆上，他人就到门口了。”
    “你还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逍遥王妃瞪了逍遥王一眼：“孩子们都在呢，你这成天到晚阴来阳去的，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嘿嘿，凤华，我这不是开玩笑嘛。”
    马上就要过年了，逍遥王可不敢惹自家媳妇儿不痛快。
    到时候一生气，连红封都不帮他准备，他上哪哭去？
    “好了好了，不就是好听的话吗？我心里有数，你等着瞧好吧！”
    逍遥王拍拍逍遥王妃的手臂，便丢下众人，朝王府门口奔。
    他脸上带着浮夸的笑，一双脚犹如踩了风火轮，没一会儿就超过温眉，直奔上官轩而去。
    温眉：“？？？”
    看着从身边呼啸而过的逍遥王，她满头问号。
    ——我男人来了，他激动个什么劲儿？
    ——等等！
    ——这老醋缸不会是又吃醋了，不想让我男人进门吧？
    温眉大骇，赶紧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结果，她才刚刚绕过屏风墙，就见逍遥王往上官轩面前冲。
    “哎呀呀，轩老兄啊，你可算是到了！
    小弟我这是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你好些日子啊。
    来来来，咱兄弟俩抱一个，好长时间都没见了！”
    逍遥王冲到上官轩面前，伸手一揽，直接将上官轩揽到自己怀里。
    两个男人宽大的胸肌撞到一起。
    逍遥王眼睛一瞪，脑袋上山瞬间长出一棵柠檬树，柠檬树上结满了柠檬。
    ——这老兔子有点东西啊，胸肌竟比我的还要硬！
    “呵呵呵，轩老兄，别来无恙啊，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吧？
    哎哟喂，不用说了，瞧你这身板多结实的，肯定过得好！”
    借着上演‘兄弟情深’的戏码，逍遥王用力拍打了几下上官轩的背。
    上官轩全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家伙莫不是吃错药？
    ——我跟他的关系有这么亲吗？
    不仅是上官轩。
    就连紧随其后的温眉和逍遥王妃等人，此时也是一脸震惊。
    温眉捂着嘴：“凤华，你家老魏没事儿吧？”
    逍遥王妃皱紧眉头：“你看他像没事儿的样子吗？”
    魏倾华：“呵呵，可能是爹太想轩叔了！”
    魏思华：“掐指一算，这不正常。”
    “哎呀我的娘啊，真是没眼看了！”
    姜姒君捂住眼，偏偏又要留出两条缝：“暖宝妹妹，你说这两个大男人怎么抱到一起了？
    祁叔和我爹爹关系这么好，我都没见他们抱过呢，你见过吗？”
    暖宝摇头：“我也没见过，但我觉得我爹爹肯定有阴谋！”
    魏唯华：“姐姐说得对！”
    “轩老兄啊，来来来，咱们回家去，今晚高低得喝两杯！”
    不管身后那一群人如何震惊，逍遥王依旧热情不减。
    他单方面跟上官轩勾肩搭背，把上官轩连拖带拽弄进了王府。
    上官轩一头雾水，身体僵硬得像石头一样：“别别别，那个……你先松开，松开，我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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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4章 瞎说八道逍遥王

    “怎么的？还是不是兄弟了？”
    逍遥王顿时不乐意。
    他停下脚步，沉着脸佯装生气：“轩老兄这是太久没回王府了，感情都淡了是吧？
    咱们兄弟俩谁跟谁啊，小弟我走路就是老兄你走路，你别不好意思。
    再说了，这路是什么路啊，普普通通几块砖，怎么还能让老兄你自己走？
    若非孩子们都在后头看着，小弟我都能把你给抱进去，以此来表示我对你的热烈欢迎，你信是不信？”
    上官轩：“？？！！！”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不自在。
    这是见鬼了吧？
    当年那个处处跟他作对的老醋缸怎么变成这样了？
    带着满腹的疑惑，他回头去求助身后的众人。
    上官轩：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众人：很抱歉，我们也想知道答案。
    “怎么不说话？”
    逍遥王哪能不懂上官轩在想什么？
    但他假装看不见，只勾着上官轩的脖子，用力一拉：“你不信我？我是真心欢迎你啊！”
    “信信信信信！”
    上官轩没办法，只能瞪了眼逍遥王：“我不仅信你，我还怕了你行不行？
    哎哟喂我的老腰啊，你能不能先把你的大胳膊从我身上拿开？
    我这一路往京都城赶，累死累活的，你别压着我啊！”
    “我哪压你了？我这是在释放我的热情！”
    逍遥王和上官轩就像猫跟狗，哪有消停的时候？
    上官轩越让他放手，他就把人家勾得越紧。
    还一口一句‘轩老兄’叫着，好像真有那么亲似的。
    上官轩忍不住，戳破逍遥王：“我说兄弟啊，好像你年纪比我大几岁吧？
    你不能看我长得比你老气，就胡乱叫人啊！”
    “哦，那好，轩老弟，我这不是想着你江湖地位高，所以才尊称你为老兄嘛。
    辈分这种东西啊，咱们也没必要搞得太严谨是不？
    若是按规矩来，我家孩子叫你们夫妻俩叔婶，你家孩子就得改口叫我们夫妻俩伯伯和伯娘了。
    当然，轩老弟你若愿意叫我一声老兄，那我就当老兄嘛，这有什么的？”
    逍遥王是何等人物？
    没人比他更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了：“来来来，轩老弟啊，今天晚上你就坐我旁边，咱们兄弟俩好好叙叙旧。”
    接下来，果真就如逍遥王说的那般，一整个晚饭过程，除了吃饭喝酒，他就一直在跟上官轩叙旧。
    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也不知道他们俩哪有那么多的旧来叙？
    当然了，更多时候是逍遥王在说话。
    话说得挺好听的，就是有点瞎说八道，把在场的人都听懵了。
    比如……
    逍遥王：“要不怎么说咱们两家有缘分？先不说孩子们是如何相遇，就说说咱们兄弟俩吧！
    我第一次见轩老弟你啊，就觉得你和我是一家人，比亲兄弟还亲啊。”
    上官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咱们不是要干起来了吗？”
    逍遥王：“哎哟，你还好意思说？我可没跟你干架啊，是你拿着大砍刀登门，想跟我干架来着。
    我什么脾气啊？要不是与你似曾相似，觉得你是自家人，我早就把你打趴下了，哪还会让你在王府住这么久？
    说起来啊，我对你最是包容不过，连我那几个儿子都比不上你。”
    上官轩：“我怀疑你在占我便宜。”
    逍遥王：“没没没，你放心吧，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哦不是，我是说你跟我儿子一样……嗐，也不对，来来来，喝酒，总之我把你当兄弟就是了。”
    又比如……
    逍遥王：“去年子越在这里过年的时候啊，我就跟他说，应该把你和弟妹还有你家老二老三一起叫来的。
    你说咱们两家人合成一家人，一起欢欢喜喜过大年多好啊？
    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了，我心里真是高兴啊，不过你来得属实有点晚，若是再早点来就好了。”
    上官轩：“我记得上次我和眉妹走的时候，你不是不愿意我们再来吗？”
    逍遥王：“你看看你，这就是你不了解你老兄了不是？
    你老兄我这个人啊，向来含蓄内敛，不太懂表达。
    嘴上说着不希望你们来，心里巴不得你们在这里安家呢！”
    上官轩：“那这次我们多住几个月？”
    逍遥王：“好啊好啊，多住几年都行！”
    再比如……
    逍遥王：“喝酒喝酒，这酒可是百年佳酿啊，平时我都舍不得喝。
    上次子越过生辰，我皇兄，哦，就是我们蜀国的皇帝，他就看中了我这坛百年佳酿，还问我要来着。
    我当众就拒绝他了，我说，这酒只有我的好兄弟上官轩能喝，别人都不能碰！”
    上官轩：“这话听起来有点假。”
    逍遥王：“假？轩老弟，你这是不信我啊？兄弟之间没感情了是吧？
    行行行，你不信我可以，子越你总信吧？你问问子越，有没有这么回事儿？”
    上官轩：“我儿子我自然是信的，可你这酒喝起来也不像百年佳酿啊，顶多就一年！”
    逍遥王：“坏了！轩老弟，你这味觉肯定出问题了，明天让我干爹过来给你瞧瞧。
    我干爹钟老，绝世神医，你认识吧？我让他来给你把脉，给你看舌头，肯定能把你治好！”
    上官轩：“钟老是我家的大夫。”
    逍遥王：“现在是我干爹了！一个干爹半个亲爹，他跟我不比跟你亲？”
    上官轩：“祁老兄，你假酒喝多了吧？”
    逍遥王：“轩老弟，你这是瞧不起我？行行行，你明天到我书房来！
    百年佳酿你瞧不上，那咱俩就开一坛千年佳酿！
    偷偷告诉你，我书房里有好几坛千年佳酿，我媳妇儿都不知道。
    你记得啊，明天到我书房找我，我们俩慢慢喝。”
    上官轩：“真是假酒喝多了。”
    众人：“……”
    就很无语。
    尤其是逍遥王妃和魏慕华几兄弟，一个个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脸给捂住。
    丢人啊。
    太丢人了。
    吃个晚饭而已，还被迫听逍遥王吹了一个多时辰的牛皮！
    而丢人团中，暖宝的表情最是古怪。
    因为她偷听到了逍遥王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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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5章 列个单子好收钱

    暖宝对自家老爹开启了读心术。
    这不能怪她。
    实在是逍遥王太过反常，暖宝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迫切想知道逍遥王在搞什么鬼。
    结果，读心术刚开，她就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
    【钱钱钱，哈哈哈，好多钱。】
    【住宿费、伙食费、救援费、生辰宴席费、衣裳鞋帽费、过年费，嗯，让我再想想，还能收什么费……】
    【哦对了，还有今晚喝的‘百年佳酿’跟明天要喝的‘千年佳酿’！
    先别管这酒的年份是真是假，反正他喝了，酒菜就一定少不了！】
    【哈哈哈哈，好兄弟啊好兄弟，既然你主动将银子送上门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嗯……让我想想，这回得收多少钱合适？怎么着也得比上回多吧？】
    【对！必须得多收点，子越那兔崽子过生辰时我送给他的那坛子百年佳酿，可花了我五万两白银啊！】
    【呵呵，虽说那五万两白银凤华让我先欠着，到现在我也没结账，但以凤华的性子，肯定不会让我不了了之。
    说不定日子久了，还得收我点利息，那就不止五万两这么简单了！】
    【上回我拿了这家伙几万两来着？这回……取个整数，二十万两差不多了！
    嗯，就这么定了，我待会儿得去书房列张单子出来，明日也好应付应付这冤大头。】
    暖宝：“？？！！！”
    天啊，了不得了，她都听到了什么？
    ——原来子越哥哥上次收到的百年佳酿竟是真的！
    ——为了这百年佳酿，爹爹竟还欠了娘亲五万两？
    ——呵呵，爹爹对我都没有这么大方！
    ——不过……
    ——看爹爹这样子，他是要把轩叔当冤大头往死里坑啊？
    ——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上一回坑了好几万两呢。
    ——呵呵，好几万两啊。
    ——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把我捧在手心怕摔着，把我含在嘴里怕化了的老父亲！
    ——天天跟我哭穷，给他拿个几十一百两银子，他就高兴得跟二百五似的。
    ——合着人家早就手握几万两巨款，诶唷，人家偷偷藏着不说！
    “暖宝？你这样看着爹爹作甚？”
    许是暖宝的眼神太刀了，逍遥王察觉到不对劲儿。
    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他那点小心思已经被闺女知晓了，还以为是自己喝酒喝太多，闺女要管束他。
    于是，忙道：“好好好，最后两杯，哦不，最后一杯！
    就这一杯了，喝完这杯爹爹就不喝了。”
    说罢，还不忘朝上官轩举起酒杯：“轩老弟啊，就这一杯了好吧？喝完这杯咱们明日再喝。
    唉，闺女管得紧啊，没办法，跟个小管家婆似的，你还不能不听，你说说这丫头……”
    逍遥王嘴上嫌弃，脸上却洋溢着幸福又得意的笑。
    他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把酒杯倒过来，示意自己一滴都没剩。
    就在众人以为，这家伙总算要结束的时候，又听他道：“有时候还是儿子好啊，轩老弟你说是不是？
    儿子的心思是不够细腻，但女儿管得也多啊，成天到晚唠唠叨叨的。
    你看看现在，她娘还没说什么呢，她就给我眼神杀，不许咱们哥俩再多喝了。
    唉，这闺女虽然是贴心小棉袄，但有时候也烦人得很啊。”
    言毕，还拍了拍上官轩的手臂：“不过这种烦恼轩老弟你是不会有的，你家全是小子，嗝，喝撑了！”
    众人：“……”
    明明逍遥王就是这座王府的主人，可此时此刻，他这个显眼包却是最不受待见的！
    上官轩和温眉对视了一眼，彼此安慰。
    温眉：轩哥，没事儿，咱们不生闺女，咱们把他家闺女给拐走！
    上官轩：呵呵，且让他再得意几年，再贴心的小棉袄，以后也得冠上上官的姓氏！
    逍遥王妃和魏慕华几兄弟呢？都嫌他丢人。
    一个个不是揉太阳穴，就是捏眉心，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
    暖宝更是无语。
    她双手扶额，挡住那忍不住上翻的白眼。
    ——爹爹，这桌上也没花生米啊，你怎么能飘成这样？
    ——我什么时候唠叨过你了！
    ——就算是贴心小棉袄，到了你面前我也是漏风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随着最后一杯酒喝完，这顿‘吹牛晚宴’总算是结束了。
    上官轩还有不少事情要问温眉和上官子越。
    因此，他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带来的新年礼物派发完毕，便跟着妻儿回去了。
    逍遥王则寻了个借口，说自己还有公务要处理，让逍遥王妃先回永乐院。
    逍遥王妃微微蹙眉：“你都喝成这样了，还处理什么公务？平常也没见你这么勤快。”
    逍遥王：“这公务有点急，明日上朝就要拿出来跟众人商议，你乖，我很快就回去。”
    逍遥王妃：“行吧，那我命人给你煮一碗解酒汤，省得你明日醒来头疼。”
    逍遥王：“嗯，我家凤华真贤惠。”
    暖宝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差点没吐出来。
    ——呵呵。
    ——明明是去列单子坑人家钱财，说什么处理公务？
    ——还骗我娘亲一碗醒酒汤！
    ——男人啊。
    ——真是不可信。
    ——难怪人家说，天下男人一般黑！
    “走吧暖宝妹妹。”
    姜姒君抱着新年礼物，喜滋滋过来撞了暖宝一下：“今日老师布置的功课不少，我还得回去写功课呢。
    对了，你有没有空闲啊？要不要我把最近的笔记给你？”
    “好啊，今晚刚好得空，我去你屋里吧？”
    暖宝点点头，也懒得再管逍遥王了，笑着跟姜姒君一起离开。
    姜姒君听说暖宝要去她屋里，又高兴了几分：“那太好了，我刚好有瓜分给你吃。”
    “什么瓜？”
    “二皇子殿下和小楚晴的瓜呗，还能有什么瓜？”
    “甜吗？”
    暖宝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姜姒君眨眨眼：“又香又甜，保准你吃得过瘾。”
    “哈哈哈！”
    暖宝一听，有点迫不及待了。
    她拉着姜姒君就往前跑：“快快快，吃瓜一刻值千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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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6章 魏思华的手信遭吐槽

    姜姒君被拽着跑：“不是春宵一刻吗？你又乱改……”
    “不重要，重要的是吃瓜！”
    “瓜又不会跑！”
    姜姒君紧紧抱着怀里的新年礼物：“你慢些，别把轩叔送给我的礼物给摔了！”
    “咱们俩的礼物不是一样的吗？一粒丹药和一对护腕，能摔得坏？”
    暖宝话虽这么说，可脚步却缓了下来。
    灵剑山庄给逍遥王府准备的年货，温眉早就带来了，好多好多车呢。
    这一次上官轩带来的礼物，都是特地给孩子们准备的。
    每个人一粒‘大成丹’，外加一件装备。
    大成丹可是极好的丹药，服下后不仅能功力大增，还有疗愈内伤之效。
    装备呢，则各不相同。
    魏慕华得了一件披风，那披风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据说刀枪不入，防火防水。
    魏思华得了一把匕首，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跟暖宝的凝翠匕不相上下。
    魏倾华得了一件软甲，很轻很薄，但关键时刻却能救命。
    魏唯华嘛，得了一把迷你长枪，据说是上官子越四五岁的时候用过的。
    暖宝和姜姒君呢，得到的装备是一样的，属于暗器。
    是一对用银子和皮质制成的，可调节尺寸的护腕。
    这护腕还布置了机关，触动机关，可发射二十枚含有剧毒的银针。
    上官轩说了，姑娘家要学会保护自己，这对护腕最适合姜姒君和暖宝。
    不过他把礼物给到两个小姑娘手里时，也不忘提醒她们，一定要小心使用，千万别让自己人受伤了。
    那银针可是在毒液里泡过七七四十九天的，一旦被射中，必死无疑！
    当然。
    除了逍遥王府的孩子外，皇宫里的孩子和安定王府、平顺王府的孩子，上官轩也准备了礼物。
    同样的，一粒丹药一件装备。
    毕竟是来过年嘛。
    毕竟是打了如意算盘，想在几年后迎娶魏家的姑娘嘛。
    可不得把关系给处好了？
    至于小草魏亦如和蜀国皇太孙这几个奶娃娃，他们是没有大成丹的，也没有装备，有的只是小玩具。
    ……
    长乐园。
    暖宝连自己的屋都没回，径直去了姜姒君的屋里。
    两个人命丫鬟们把笔墨纸砚摆上，便将人遣了出去，一边写功课一边吃瓜。
    “你是说，这一次二皇子哥哥不仅给楚晴姐姐写了信，还给她寄了礼物？”
    暖宝连笔记都不看了，瞪大眼睛直愣愣盯着姜姒君。
    姜姒君用力点头：“嗯啊，寄的还都是一些首饰之类的东西，什么绒花啦珠花啦钗子啦手镯啦。
    你不知道那些首饰多好看，跟咱们蜀国这边的还有点不一样呢，很有特色的！”
    说罢，姜姒君又道：“今天小楚晴来上书房的时候，直接抱着一个小匣子就来了。
    满满一匣子的首饰啊，看得我眼花缭乱，比起二哥给我们带回来的手信，不知值钱了多少倍！”
    提起魏思华，姜姒君又压低了声音：“哎，趁着二哥不在，咱们说一说二哥的坏话呗？
    你说二哥怎么想的啊，出去游历两年，就给咱们带回来那些玩意儿，他也不嫌磕碜。”
    暖宝打了个哈欠：“人家不是说了嘛，礼轻情意重啊！”
    姜姒君嘴角一抽：“再怎么礼轻情意重，也没有给全家人送树叶送石头送贝壳的道理吧？
    说辞还挺多，又是独一无二的，又是用心的，还说每片树叶每个石头每个贝壳，都有不一样的故事儿。
    我就好奇啊，问他有什么故事儿，让他说给我听，结果你猜怎么着？
    呵呵，他居然告诉我，那是树叶、石头、贝壳的故事儿，又不是他的故事儿。
    小树叶小石头小贝壳也没将自己的故事儿告诉他啊，他怎么知道有什么故事儿？
    嘿，合着他就一张嘴，上唇瓣碰下唇瓣，瞎说八道呗！
    还说什么每一样东西都是他亲手捡的，这不是说笑嘛？
    出去游历的人是他，这些东西不是他捡的，难道还是咱们捡的？”
    说完，姜姒君又叹了口气：“唉，不过你还别说，二哥那张嘴啊，真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但凡他肯用点心，将自己这嘴上功夫用到正途上，比方说去撩拨个姑娘？那咱们不就有二嫂了嘛！”
    姜姒君叭叭叭个不停，吐槽着魏思华。
    不过话说回来，也怪不得她，谁让魏思华这么不靠谱呢？
    他回来的时候，是带了两个包袱的手信。
    回来当天，那手信虽然没能送出去，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他还是将手信挨个送了一遍。
    正如姜姒君所言，都是一些树叶啦，石头啦，还有贝壳之类的东西。
    质量不行就算了，关键是数量也不多啊。
    每个人就分了一片树叶和一个石头，外加一个贝壳。
    完了，他还要给那些东西上升高度。
    什么礼轻情意重啦，用心啦，独一无二啦，这都算了，偏偏还要说人家有生命，有故事儿！
    为此，送手信的时候，不知遭到了多少白眼。
    逍遥王当时拿着一个椭圆形的石头，还问了一句：：“好歹也是拿了十万两出门的人，回来就给我们带这么些玩意儿？”
    逍遥王妃也嫌弃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贝壳：“这么小个的贝壳，够干什么用的？
    拿去你妹妹的精品铺加工，人家都懒得往上面作画。”
    唉。
    总之，魏思华不仅最像逍遥王，他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尤其是不靠谱这一块，他已经超越逍遥王很多了！
    听见姜姒君如此吐槽魏思华，暖宝本想帮着说几句话的。
    结果脑子转了一圈，也想不到什么好话来。
    只能说了句：“别提二哥拿回来的那堆破烂了，晦气不晦气？
    赶紧说说二皇子哥哥给楚晴姐姐寄的东西吧，满满一匣子的他国首饰啊，二皇子哥哥可真大方！”
    说起魏瑾贤给习楚晴寄的东西，暖宝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虽然她很有钱，可并不耽误她羡慕啊。
    “也有你的份。”
    姜姒君见暖宝如此，好笑道：“小楚晴把小匣子带到上书房，就是想让我把匣子带回来，好让你先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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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7章 我这个人没有道德

    “让我挑？”
    暖宝有点错愕，但很快就摆摆手：“还是别了吧，嘿嘿。
    人家二皇子哥哥隔着万水千山给楚晴姐姐寄的，我就不挑了，我很懂事儿的！”
    “哎哟我的傻妹妹呀！”
    姜姒君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太低估自己在二皇子殿下心中的地位了？
    你可是他的暖宝姐呀，他往京都城寄东西，能没有你的份？
    人家小楚晴说了，二皇子殿下在信中特地叮嘱她，那些首饰是买给你们俩的，你们俩看着分。”
    “还有我的份呢？”
    暖宝眼睛一亮，心中很是欢喜。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魏瑾贤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姑娘家喜欢什么？
    喜欢的不就是那一份独一无二的偏爱吗？
    他对习楚晴有意思，要讨习楚晴欢心，那就单独给习楚晴买礼物呗，干什么还要扯上她？
    本来是带点小暧昧的互动，扯上她这个当妹妹的，就变成另外一种意思了，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把习楚晴也当成了妹妹。
    行。
    如果真是脸皮薄，怕习楚晴害羞，非要扯上姑娘家的闺蜜，那也该把姜姒君一起带上啊！
    三个姐妹几乎天天腻在一起，他送礼物只送两个人，这算怎么回事儿？
    好在姜姒君也不是那种心思敏感，斤斤计较的人。
    对于魏瑾贤把她遗忘这件事情，她并没有太多感觉。
    反倒笑着跟暖宝说：“就是因为有你的份，所以小楚晴才想让我把那个小匣子带给你呀。
    哦对了，还有一封信，是二皇子殿下写给小楚晴的，小楚晴没给我看。
    不过听说信中有一半的内容提到了你，所以小楚晴想让我把那封信一道给你带回来。
    嘿嘿，我没带，反正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让她在除夕夜宴上拿给你。”
    说完，姜姒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这鬼德性你是知道的，忍不了一点点！
    如果那小匣子和信件真到了我手里……
    呵呵，我肯定心痒痒，一边流口水一边挣扎着要不要偷偷看两眼，那也太不礼貌了。
    噫~还是算了吧，这瓜太香了，我信不过我自己，可不敢沾边！”
    暖宝：“……”
    姜姒君这自知之明，让暖宝一时之间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姒君姐姐，你要相信你自己啊！”
    结果，姜姒君来了句：“我这个人没有道德，信不了一点点！”
    暖宝：“……”
    好吧。
    她又被姜姒君给干懵了。
    自我认识清晰、自我批评深刻，这很好。
    正巧这时，暖宝发现姜姒君做的笔记有一个错处，跟前面的注解相互矛盾。
    于是，指着笔记问：“姒君姐姐，这个是写错……”
    话没说完，暖宝就自己打住了。
    因为她抬头去看姜姒君时，发现姜姒君正在咬毛笔头，歪着脑袋想入非非，心思根本就不在功课上。
    行吧。
    暖宝秒懂。
    轻轻拍了拍姜姒君：“没事儿，这不马上要过年了吗？
    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挑那些首饰，我把我那一半再分你一半。”
    “哇！”
    果然。
    姜姒君一听暖宝这话，立马就乐了。
    她丢下毛笔给了暖宝一个熊抱，来了个猛女撒娇：“嗯~~~我就知道，我家暖宝妹妹对我最最最好了！”
    说完，又竖起一根手指：“我不要一半，就要一样。
    今天小楚晴把小匣子打开给我看的时候，我发现有两个纯金打造的蝴蝶头饰。
    那两个蝴蝶头饰可好看了，栩栩如生的，就好像真的会飞一样呢。
    不过我看小楚晴好像不太喜欢，她更喜欢那些珠花绒花之类的东西。
    到时候你把那两个蝴蝶头饰挑回来好不好？
    你一个，我一个，就像以前戴小红灯笼一样，一看就知道咱们是好姐妹！”
    “好好好，咳咳，我记着了。”
    暖宝拍了拍姜姒君的背：“要不你先放手吧？我要呼吸不过来了……”
    “哦哦，对不住啊，太激动了。”
    姜姒君赶紧松开暖宝，还帮暖宝顺了顺胸口的气。
    暖宝无奈看了姜姒君一眼，想起她很久都没戴小红灯笼了，不免问道：“你的小红灯笼呢？好久没见你戴了。”
    “我都十一岁了，还戴什么小红灯笼啊？”
    说到小红灯笼，姜姒君有点垂头丧气：“你都不知道，我上次戴的时候，你三哥还笑话我来着。
    他说我不知羞，又不是六七岁的年纪了，居然还戴小红灯笼。”
    暖宝：“……”
    就很无语。
    ——这个三哥啊，真是大直男一个！
    ——就算人家小君君和你有口头婚约，你也不能这样胆大妄为，无所畏惧啊。
    ——真以为有口头婚约在，小君君就不会跑了？
    “别搭理他，他那张嘴就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暖宝怕姜姒君难过，安慰道：“你平时嘴皮子挺厉害的，怎么当时不回怼他？
    你怼他呀，就说，你戴他买的小红灯笼，那是给他面子！
    呵呵，瞧把他能的，一天天不是在惹家里人生气，就是在惹家里人生气的路上。
    有时间不好好自省，还去笑话人家姑娘戴什么头饰……”
    “暖宝妹妹，你别这么说你三哥。”
    姜姒君有被安慰到，但又忍不住为魏倾华说话：“其实你三哥很好很好的，也没有大家伙儿说得那么差啦。”
    暖宝：“？？？”
    她错愕看向姜姒君，仿佛在问：你认真的吗？
    可姜姒君并没有看向她，反而继续道：“你三哥这个人呢，其实就是不大会说话。
    除此以外，他浑身上下哪哪都好，优点很多的！”
    暖宝嘴角一抽：“比如呢？”
    “比如？”
    姜姒君开始掰手指：“比如他知上进，能吃苦啊。
    虽然他武功不如我，近身攻击顶多就是个自保的程度，但他对暗器这一块很有天赋，是个远程攻击的好手呢。
    又比如，他性格耿直，没有心机，待人真诚，遇事认真，还格外有眼光。
    旁的不说，就是那小红灯笼，他就买得很好呀！
    不仅好看还耐用，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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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8章 说好又土又俗的腰带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以前说起魏倾华，姜姒君总少不得吐槽。
    现在再说魏倾华，就是哪哪哪都好。
    自己夸完不算，还要寻求认同：“暖宝妹妹，你三哥现在真的越来越厉害了，你说是不是？”
    暖宝：“……”
    嘴角抽搐的速度更快了。
    她用力点头，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是，我三哥很好，你说得都对！”
    ——呵呵。
    ——我在安慰你，你在撒狗粮？
    ——很好，小丑竟是我自己！
    得到暖宝的认同后，姜姒君明显更开心了。
    她重新拿起毛笔写功课，写着写着又继续吃魏瑾贤和习楚晴的瓜。
    “二皇子殿下可真行，人都不在京都城，还不忘惦记小楚晴。”
    “也不知道他们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的？
    我记得以前二皇子殿下写信回来只会跟你报平安呢，小楚晴就只是帮忙收信而已。
    关键是咱们只收信也没回信啊，他自己一个人写信怎么还能写出感情来了？”
    “难不成小楚晴其实知道二皇子殿下的具体位置？他们私底下有书信往来？
    不会的不会的，小楚晴说了她不知道，她不会骗我们的……”
    姜姒君想不明白，越往下推断，那颗脑袋就摇得越快。
    摇得暖宝眼都晕了。
    “快写功课。”
    她忍不住敲敲桌子：“想不明白就不要继续想了，瓜肉都被咱们吃得一干二净了，你连瓜皮都不放过？”
    说罢，暖宝又表示，她也想不明白。
    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就当是缘分到了呗！
    姜姒君还是挺听劝的。
    见暖宝这么一说，她果然不再纠结了，而是伸手问暖宝要先越速递的优惠券。
    “我好久没见我爹爹了，怪惦记他的，想给他寄点东西。”
    “寄什么啊？”
    暖宝随口问了句。
    姜姒君应道：“就是轩叔送的‘大成丹’和护腕啊，这两样东西放在我这里浪费了，还不如给我爹爹寄过去。
    我觉得我爹爹一天天可危险了，他应该能用得上这两样宝贝。”
    说罢，又拍了暖宝一下：“哦对了，你这几天若是有空，给我画一幅画像？
    我把画像一起寄给他，免得他太久没见我，都忘了我长什么样子咯！”
    “好啊。”
    说实话，暖宝听完姜姒君的话后，多少有点心酸。
    她笑着抱住姜姒君：“明天吧？上书房那边不是明天放假吗？明天我们就开始画！”
    “后天放。”
    姜姒君反抱住暖宝，可怜兮兮道：“明天还要去交功课呢，不过明天中午应该就能回来了，不用到下午。”
    “那就等你回来，一个下午一个晚上，怎么都能画好了。”
    “行，暖宝妹妹你最最最好了。”
    ……
    腊月二十九。
    姜姒君天不亮就去上书房了，暖宝趁着最后这半天有空，就把上官子越那条土俗土俗的腰带给做完。
    其实腰带早就做得差不多了，但拿出去镶金的蓝宝石还没好，所以最后一步一直搁置着。
    正巧。
    这日刚用完早饭，那镶金的蓝宝石就被送过来了。
    暖宝见状，赶紧拿着小匣子就回了长乐园，要赶在中午之前把蓝宝石给嵌到腰带里。
    嘿，还别说，诗情找的这个师傅啊，手艺是真好。
    暖宝回到屋以后，刚把小匣子打开，就忍不住惊叹出声。
    “哇，好美啊！”
    行吧。
    这一下，直接给暖宝整不会了。
    说好的又土又俗呢？
    说好的要往丑里做，让上官子越再也不敢让她做针线活呢？
    她的腰带是做得一般般啦，但这镶金的蓝宝石，怎么变得这么高端大气了？
    最气人的是，当暖宝把蓝宝石拿到腰带上比划的时候，那原本平平无奇的腰带，竟被蓝宝石拉高了好几个档次！
    马马虎虎的腰带对上华丽无比的镶金蓝宝石……
    分开看的时候，明明是天差地别的东西，可为什么合到一起，就能相得益彰呢？
    既华丽又简单，既高贵又优雅，一看就不是凡物！
    “这怎么整……”
    暖宝突然有点不想把蓝宝石嵌到腰带里了。
    真的太好看了。
    而且真的很适合上官子越，很配上官子越的气质！
    “郡主，那师傅的手艺不错吧？”
    诗情方才去给暖宝煮茶了。
    现在端着茶水回来，便笑着问了句。
    见暖宝盯着手中的蓝宝石不搭理她，她赶紧放下茶水凑过来，生怕哪里出了问题。
    结果凑过来一看，很好啊。
    于是，忍不住问：“郡主，这不是挺好的嘛！”
    “是啊，太好了。”
    暖宝还有点精神恍惚，嘀咕道：“好得有点过分，好得我都快感动哭了！”
    “嘿嘿，别哭别哭，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嘛，有什么好感动呢？”
    诗情笑眯眯安慰着暖宝，言语间都是欢喜。
    暖宝听出一点不寻常，忙问：“什么叫你该做的？你做了什么？”
    “您说呢？”
    诗情眨眨眼，笑意更浓了：“当然是隔三差五就去监工啦！
    师傅手艺再好，也不像奴婢这样，天天跟在郡主身边，他们肯定不能完全理解郡主您的心思。
    所以啊，奴婢隔三差五就去师傅那边走一圈，每一次过去，都要把您画的花样，仔仔细细再给他们讲一遍。
    喏，您看，现在呈现在您面前的宝贝，可是经过三次修改的，连一丁点儿小细节都处理得很好呢。
    哎哟哟，这蓝宝石镶金后真的很好看啊，不枉奴婢几次三番去监工了，郡主您说是不是？”
    暖宝：“……”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点心塞吧。
    ——怎么还有这么一回事儿的吗？
    ——我谢谢你咧，你可真是一个小宝贝！
    “郡主，快把腰带做好啊。”
    诗情不知道自家主子都要心梗了，还在一旁催促：“您不是说得赶在中午前把腰带做好吗？下午还要给姒君小姐画画像呢。
    来来来，别杵着了，赶紧开工吧！”
    暖宝：“……”
    看着诗情把所有的工具都拿了出来，摆在一边，暖宝有点想哭。
    ——嘤嘤嘤。
    ——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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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9章 子越公子人设崩了（本章4000字）

    腰疼请假，实在坐不了码字，躺着也难受。
    欠4000字，明天补上，明天看到更新请来刷新这章，明天一共更新8000字，我歇歇去了，不要骂我，不要不要，晚安！
    等下，真该死，请个假还要1000字才能发出来，这不是难为我吗？
    我像能把假条写到一千字的人吗？我能写到一千字我都能更新了！
    那么，要不我复制点我以前撒狗粮的朋友圈吧？就当补偿大家磕cp了！
    片段一：
    我说我老公不爱我，我老公说我不爱他，为了这个我们进行了深度交流（吵架）
    交流了2小时.得出的结果是：吵完架还是要上班要码字.没必要！
    所以现在我们要去买奶茶了，深刻检讨自己！
    如果以后我老公要去吃饭.我必须问他.和谁吃？去哪吃？什么局？有没有女的？喝不喝酒？
    不能像今天一样.啥都不问就说：你去吧！
    因为这是很冷漠很不爱的表现！
    如果他出去有事了.我不能一个人收拾卫生.否则他回来就心慌.体现不了他身为丈夫的价值！
    对的.就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我们吵架的时候差点掐死对方！
    片段二：
    从小就喜欢吃茄子
    昨天小张先生做茄子的时候.我说：你吃过茄子鸡腿吗？把茄子屁股留下来.用刀子切几刀入味一起烧，小时候爷爷奶奶就这样给我烧茄子.哄我是鸡腿
    小张先生说没吃过.但是还是这么做了.给我找了一下儿时的回忆
    今天去打了第二针疫苗.回来就倒下了
    流鼻涕.头疼.手疼.胃胀
    在沙发睡完跑床上睡.睡醒后小张先生已经把晚饭做好.依旧是烧茄子.然后还留了一个茄子腿
    我说：老公下次别留茄子腿了.没切出来煮入味
    他：你不是喜欢吗？
    我：这都是大人哄小孩的
    他：你不就是小孩吗？我们家大孩子啊！
    片段三：
    中午那会儿小张先生在拖地.我在洗山药
    看到他把地拖完
    我十分夸张说：哇～老公好棒棒哦！好了.到你夸我了
    他看了一眼山药.也十分夸张说：哇～宝贝好棒棒噢！
    嗯.例行完公事儿
    抱一抱.亲一下.然后十分默契各自干各自的活了
    片段四：
    张憨憨并不是一个浪漫的人
    他所想到的浪漫.都是吃
    我：“你看朋友圈里.姑娘们过儿童节都是收礼物”
    他：“那我也得有钱啊.人家的老公男朋友也没上交工资啊”
    我：“……”
    片段五：
    张先生每天洗澡必唱：
    我害怕鬼.但鬼未伤我分毫.我不害怕我老婆.但我老婆把我伤得遍体鳞伤？？？
    每天睡觉前必说：
    哥哥～我坐你电动车你女朋友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片段六：
    今天吵了个架！
    原因：看牙回来沙发眯会儿.他想洗我身上的衣服.就叫醒我去洗澡.叫了很多次
    起床气.我怒气值
    想起他昨天洗衣服从早上洗到晚上.我才穿了一小时的睡衣.换下后转眼就被他洗了.2我觉得没必要.唠叨了几句.唠叨过程中.怒气值
    紧接着.误会他把椅子套跟浴巾.衣服之类的东西洗.不卫生.怒气值
    试图和他讲道理沟通.沟通过程中.他阴阳怪气说了一句：“怪我太勤快咯（我不该洗衣服咯.我错了咯.我以后不洗了咯）”.怒气值飙升到
    气呼呼去洗头洗澡.发现热水器的水温度不够（他洗澡在先.催我的时候我就说了再等会儿.我喜欢洗烫水.怕热水不够.但他还是催呀催）洗澡过程中.怒气值
    洗完澡出来.做面膜.吹头发.他居然不和我说话.也不主动来给我吹头发.怒气值
    我开始码字.他转身出了书房.然后开门出去了.怒气值
    我压着满格的怒气.码字.然后还把门反锁了
    结果…
    才写了1500字.门居然开了？？？
    他手里拿着我想吃的芒果干和奶茶.还有卤鸭头.笑嘻嘻说：小样儿.还学会反锁了？
    怒气值
    然后两个人开始复盘.互相道歉.检讨反省
    他：以后吵架我要是出去.就证明你有东西吃了
    我：那我以后一想吃东西.就发脾气
    他：嗯.你一发脾气.我就知道你想吃零食
    ？？？？
    终于够1000字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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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0章 麻烦你把账单给结一下（本章4000字）

    逍遥王妃：“？？？”
    她盯着上官子越的腰带看了两眼，摇摇头：“这腰带不是我给子越做的。
    阿眉，该不会是你找人做的吧？做完了又不好意思给子越，就推到我身上。”
    温眉：“我没有，我怎么会做这样的腰带给他？”
    逍遥王妃：“也不是我啊，整那么大颗蓝宝石在上面，好看是好看了，不安全啊。
    子越一年到头都在外头历练，这腰带一系，不就摆明着告诉那些山贼水寇，这里有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等着被抢吗？
    这样张扬的腰带，不知道哪个傻瓜做的。”
    温眉：“既不是你也不是我，那就真是傻瓜了。”
    傻瓜暖宝：“……”
    刚刚还在啃蜂蜜鸡中翅，啃得幸福感满满。
    现在一听两位老母亲的话，她顿时觉得今天的午饭索然无味。
    ——什么嘛。
    ——哪有这样羞辱人的？
    偏偏，她不能吭声。
    在场坐的一个个都是人精，但凡她敢在这个时候插一句嘴，不管说什么，都会被怀疑到她头上。
    呵呵。
    她可不像再当无数次傻瓜，给整个魏家的人都做一条腰带！
    上官子越看到暖宝那哀怨的小表情，有些好笑。
    他缓缓坐下，冲众人道：“是我自己买的，我喜欢。”
    此言一出，满桌都是问号脸。
    温眉：“你买的？你什么时候会自己买腰带了？”
    上官仲景：“大哥，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调调了？”
    姜姒君：“那么大一颗蓝宝石，还镶了金呢，肯定不便宜吧？”
    魏思华：“没看出来啊子越兄，你还这一面？”
    逍遥王：“兔崽子小小年纪还挺有钱啊，不错不错，有钱途！
    待会儿跟你父亲一起来我书房喝酒啊，咱们爷仨必须畅饮一番。”
    魏倾华：“爹？要不我也去？我下午就不用上课了，也想品一品您的千年佳酿。”
    “去去去……”
    “您答应了？”
    “老子让你滚一边去！”
    逍遥王瞪着魏倾华，无情拒绝。
    心道：你那么穷，喝什么千年佳酿？
    有了逍遥王和魏倾华打岔，话题很快就从上官子越的腰带转移到‘千年佳酿’上。
    这也让暖宝稍稍松了口气。
    等午饭一吃完，立马就拉上姜姒君回长乐园了。
    两个小姑娘打算先睡个午觉，睡醒后就开始画画像。
    而另一头……
    逍遥王死活不让上官轩回去午休，非要拉着人家去书房喝什么千年佳酿，一醉方休。
    上官轩也是高兴。
    昨天吃完晚饭后，他跟大儿子聊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听大儿子说了不少事情。
    一来，大儿子神功得以突破，这对儿子和灵剑山庄，乃至整个天下，都是大喜事儿。
    二来，他发现这次再跟大儿子商讨事情，没有以前那么顶心顶肺了。
    虽然彼此的神情依旧淡漠，语气依旧冰冷，但他能感觉到，父子间的距离在慢慢拉近。
    一开始，他以为只是儿子做了改变。
    睡觉前还喜滋滋跟自家媳妇儿说：“子越这孩子话多了，不再跟从前那样，我问一句，他才回一句。
    但凡多回几句话，那一定是怼天怼地，大逆不道的。”
    结果自家媳妇儿却笑道：“你只觉得子越改变了，难道没发现自己也改变了？
    换了以前，若是子越跟你说，得一改从前的低调，适当让咱们灵剑山庄的弟子四国张扬走动，你早就炸了。
    可现在，真难得啊，你居然听得进去，还点头答应了。”
    “这有什么的？”
    上官轩抱紧怀中的媳妇儿：“我连老祖宗都背叛了，跟着你一起胡闹，誓要把蜀国的小郡主给子越娶回去当媳妇儿，难道还会怕灵剑山庄太高调？”
    “我这叫胡闹？”
    怀中的女人抬头，却狠狠给了他一脚：“呵，说得好像你不想让暖宝当你儿媳妇一样！”
    “想想想，当然想了，眉妹你莫恼，是我不会说话……”
    上官轩被踢得那叫一个疼，可他不敢说，只能轻声哄着媳妇儿。
    随后，又说了句：“子越的神功得以突破到第四层，也是时候高调一些，重新震慑四国了。”
    “嗯。”
    怀中的女人点点头：“你能支持子越就好，我觉得子越说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
    “那是，也不看看他是谁生的儿子。”
    上官轩笑了声，一双大手便覆到了自家媳妇儿的翘臀上：“不过除了子越外，我觉得祁老兄的话也有道理。”
    “什么话？哎呀，你的手老实点，这在别人家呢！”
    “什么别人家？祁老兄说了，这是自己家。”
    上官轩垂头亲了自家媳妇儿一口，又道：“他还说，闺女是贴心小棉袄，就是比儿子好。
    眉妹，我见不得他得意，咱俩趁着年轻，再加把劲儿！”
    “什么？子越都十几岁了，你还要生什么闺……唔……唔唔唔……
    儿媳妇也是……呃……也是闺女，有暖宝就够……唔唔唔……”
    “嘘，别说话，享受。”
    ……
    总之，第二天的上官轩心情大好。
    媳妇儿娇俏，儿子懂事儿，他真真是春风得意。
    也正因为如此，当逍遥王让他去书房喝酒时，他纵使想睡个午觉补补眠，但还是跟着逍遥王一起去了。
    嗯。
    明知逍遥王心怀鬼胎，但他还是走了这一趟。
    从饭厅到大书房，短短这么几步路，他把所有的可能都猜测了一遍。
    是因为蜀国皇帝的事情，逍遥王要求他？
    还是因为逍遥王也发现自家儿子太优秀，所以想早点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儿定下来？
    又或者，是商量过年的事情？
    身为家中的两位老父亲，过年应该打多少红封？要不要跟着一起进宫去赴宴？
    若换了以前，上官轩肯定不会去的。
    可现在，他很想去体验体验蜀国皇室的年夜饭。
    上官轩想了很多。
    唯独没去想，逍遥王会将曾经玩过的把戏再玩一遍……
    上官轩跟着逍遥王进了书房，逍遥王立马命人去准备下酒菜。
    在等待下酒菜的空档，他还真装模作样拿出了一小坛子酒。
    “轩老弟，你看我没骗你吧？千年佳酿，只舍得拿给你喝！”
    上官轩看着那崭新的酒坛子，崭新的封口，但笑不语。
    ——就这？
    ——但凡年份超过三年，我就自戳双眼。
    “来来来，感情深一口闷，咱俩先走一个。”
    瞧见上官轩不说话，逍遥王就开始搞事情了。
    也不等下酒菜到，就先倒了两杯酒，跟上官轩喝了起来。
    还别说。
    这酒虽然不是什么百年佳酿千年佳酿，但也确实是好酒。
    再加上逍遥王的劝酒词，不出一会儿，二人就干完了一坛子。
    上官轩看着空空如也的酒坛子：“祁老兄啊，你那下酒菜不用上了，酒都喝完了！”
    逍遥王：“要上的要上的，不就是酒嘛，我这里还有。”
    说着，又去抱了三小坛出来，放在桌子上。
    “嗝~”
    上官轩打了个酒嗝：“祁老兄，你这也是千年佳酿？”
    逍遥王：“那肯定是啊，我堂堂蜀国王爷，难道还会缺千年佳酿？万年的都能给你找出来！”
    这时，下酒菜总算端来了。
    很好。
    一共五个小碟子，有四个小碟装的都是花生米。
    油炸花生米。
    盐煮花生米。
    老醋花生米。
    清炒花生米。
    还有一碟白面馒头。
    上官轩捏了捏眉心，总觉得这下酒菜有点似曾相识？
    好像……
    好像当年自己来找逍遥王喝酒时，带的就是这些下酒菜？
    ——不至于吧？
    ——难道当年的事情，这老醋缸记到现在？
    ——不就是被厨娘诓了，下酒菜寒碜了点吗？
    ——最后，我也付出了几万两银子的代价啊。
    ——等等！
    突然，上官轩清醒了几分。
    他看向逍遥王，眼神和语气都多了几分试探：“祁老兄啊，你这是何意啊？”
    “什么何意？”
    逍遥王假装听不懂，将面前的几碟花生米往上官轩面前挪了挪。
    道：“我这不是回忆往昔嘛，想当年咱俩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那酒跟下酒菜都是你带来的。
    带的下酒菜就是眼前这几样，但咱们还是喝得很尽兴啊。
    来来来，继续喝，你不喝就是不拿我当兄弟！”
    逍遥王精准拿捏住上官轩的江湖义气，猛给上官轩灌酒。
    待喝得差不多了，才问了句：“轩老弟啊，你觉得我们王府如何？”
    “好！好得很！”
    方才好不容易清醒了几分的上官轩，现在又给灌迷糊了。
    不能说烂醉如泥吧，至少也有了四五分的醉意。
    逍遥王见此，又问：“那你喜欢我们王府吗？”
    “喜欢！”
    上官轩点头：“祁老兄啊，不瞒你说，我不仅喜欢你们王府，我还喜欢……喜欢你们王府里的人，
    就……就我这脾气，我要不喜欢你们，我能来这过年？”
    说着，上官轩又笑了两声：“呵呵，说实话，你们魏家人啊，有两把刷子。
    总是能……能让人感到亲切，明明不是一家人，却胜似一家人。”
    “那是的。”
    逍遥王点点头：“我们魏家啊，好接近，没心眼。
    我呢，也致力于‘宾至如归’，希望你们一家在我们王府住得开心，住得舒服。”
    “开心，舒服，来，再喝一杯！”
    上官轩指了指逍遥王，又笑着举起酒杯。
    “好。”
    逍遥王跟上官轩碰了一下杯子，十分爽快。
    但喝酒的时候，他却将酒杯里的酒往肩膀后面一泼，一滴酒没进自己嘴里。
    他是爱喝酒。
    但待会儿还有正事儿要干呢，可不能把自己喝醉咯。
    “轩老弟，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咱们俩好好谈谈吧？”
    “行啊祁老兄，你想谈什么？”
    “谈谈咱们的费用啊。”
    逍遥王一边把桌子清了，一边说道：“既然你们一家在我们王府住得这么舒服这么开心，那总该有点表示吧？
    来，你看看这张单子，我都把费用给你列出来了，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的话，麻烦你把账单给结一下。”
    上官轩：“……”
    四五分的醉意，瞬间只剩下一两分了。
    看着逍遥王递过来的一张长长的账单，账单上，密密麻麻都是字，看得他又眼花又头疼。
    “看不清啊？”
    逍遥王见上官轩神色不大好，便接过账单：“没关系，你看不清，我念给你听啊。”
    不得不说，逍遥王是真狗啊。
    他说念，那就是真念。
    “轩老弟你看啊，这一次你家住进来的体验，明显比之前那次要好很多。
    再加上你家三个小子又长了几岁，食量是不是也大了？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所以啊，咱们这个住宿费，伙食费，各种费，就得酌情涨价了……”
    “你直接说，要多少。”
    上官轩都不耐烦听，直接问了句重点。
    逍遥王也不客气：“三十万两足矣。”
    “什么？！”
    饶是上官轩再富有，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跳脚：“你家房子用金砖砌的？
    三十万两？你也敢说出口！上次一共才多少……”
    “哎~你别急啊，这怎么能跟上次比呢？”
    逍遥王一点都不慌，拍了拍账单道：“先不说涨价，就说你们一家五口人，以前是住一个院子，这没错吧？
    但现在三个小子都长大了，跟母亲住一个院子不合适，所以就分了院子。
    这两个院子，是不是就得收双倍的费用？再加上涨价，价格自然和以前不同。
    而且你媳妇儿孩子来得也早，都住几个月了，往后还不知道要住多久。
    兴许过完年就走，兴许又多住几个月，这谁说得准？
    哎，轩老弟啊，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住宿这一块，这次就收个整数吧，一万两就行！
    还有啊，这个伙食费，伙食费是两万两……”
    “两万两的伙食费？”
    上官轩嘴角一抽：“上次过来，伙食费一个月才六百两，一年到头也不到一万两啊。
    怎么？你家吃龙肉啊？”
    “别急啊轩老弟，这不是要过年吗？一万两包含了年夜饭和大年初一，元宵节等等节日的伙食。
    而且这年夜饭还是宫廷夜宴，你以前没体验过吧？
    巧了，这次有机会儿，让你长长见识！”
    上官轩：“……”
    他很想说，这种见识，也不是非长不可！
    当然，为了以后能顺利把儿媳妇娶回家，他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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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1章 合着在这里等我

    ——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
    ——不就是两万两的伙食费嘛，偶尔奢侈一把也没什么的。
    ——再说了，宫廷夜宴上吃的肯定都是御厨的手艺，还会有各种歌舞表演，也不算亏太多。
    上官轩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可谁知，等他好不容易完成了自我pua，重新挤出一张笑脸，继续去看那份账单时……
    轰隆——
    刹那间，他只觉耳鸣目眩，眼前差点一黑。
    “这……这这这……祁老兄啊，你这账单没列错吧？
    我上官家虽然是有几个银子，但你也不能把我当肥羊宰啊！
    前面不是已经有两万两的伙食费了吗？
    你也说了，那两万两包含了年夜饭的，还要带我们一家去参加宫廷夜宴长见识！”
    “对啊，是要带你们去啊。”
    “那你给我说说，这怎么又搞出一个宫廷夜宴的门票一万两……”
    “没毛病~你们要参加宫廷夜宴嘛，肯定得要门票。
    方才那两万两啊，只包含伙食费，不包含入场券。”
    逍遥王脸不红心不跳：“轩老弟，那可是宫廷夜宴啊，你真当谁都能参加呢？
    那是蜀国皇室和朝中重臣才参加的，你们一家既不是皇室血脉，又不是蜀国官员。
    嗐，咱俩是兄弟，我也不瞒你，我虽是王爷，但也不能随心所欲啊。
    想带你们进去，总得花银子打点不是？”
    要不南骞国那边怎么说逍遥王当年是凭一张嘴，就把逍遥王妃给哄到手了？
    这张嘴啊，确实能说。
    “轩老弟你看看啊，这宫廷夜宴素来规矩多，就连摆多少桌，准备多少吃食，都是有严格规定的。
    多加了你们一家五口进去，我就得让御膳房多准备一些吃食，还要给你们在殿内安排席位。
    哦对了，就连带你们一家人进宫啊，都得打点的，哪哪都是事儿。
    现在你说说，我这一万两的门票该不该收？光是一国王爷为你们跑腿，就值这一两万了！
    况且，你们一家五口呢，均下来一个人才两千两！
    两千两，周游不了列国，娶不到一个好媳妇儿，但它却能参加宫廷夜宴，增长见识，多划算啊。”
    “祁老兄，你这话说得就……”
    “值的值的，轩老弟，只是一万两而已。”
    逍遥王根本不给上官轩说话的机会儿：“你瞧瞧，城外的‘山水涧’还要收门票呢，进去后消费另算。
    可你这一万两，不仅能进宫吃年夜饭，还能体验我们蜀国的过年文化跟气氛，更有无数歌舞表演可观赏，赚翻了！
    当然，你若实在不想花这一万两，凭着灵剑山庄的名头也能进宫，就看你自己想不想了。”
    “我……”
    “这就是了，我就知道你不想，曝光身份和区区一万两，只要不傻都知道怎么选。
    行了行了，那这一万两就没异议了好吧？”
    逍遥王再次堵住了上官轩的话，还抛给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
    说道：“你也别担心，轩老弟啊，虽然一万两有点少，但我一定能把事情给你办妥，你就等着瞧好吧！”
    上官轩：“……”
    有点迷糊。
    ——我只是想说，既然这么麻烦，那就不参加宫廷夜宴了，我们一家在王府里吃个年夜饭就好。
    ——我只是想说这么一句话啊，这么就那么难？
    ——老醋缸这张嘴是怎么长的？也太能说了！
    ——而且这家伙明明就是故意的，他把我往高处架，让我有苦难言啊。
    逍遥王的话终于说完了，可上官轩呢？此刻也无话可说了！
    就很累。
    心累。
    “好，咱们继续吧。”
    上官轩累，可逍遥王不累啊。
    他指着账单，笑呵呵道：“这两万两呢，是你们一家五口的衣衫鞋帽费。
    你知道的，虽然你来得最晚，可我们王府还是按照你家媳妇儿提供的尺寸，给你做了一身过年要穿的亲子装。
    这个亲子装可了不得咧，是暖宝发明出来的，花样也是她画的。
    咱们就不说料子有多好了，光是暖宝画的花样，都不知道值多少银子。
    除此以外啊，你家媳妇儿和三个儿子还做了不少衣裳，光是老大子越，就做了三十几套！
    所以这一块的费用，收你们两万两，你没有意见吧？”
    上官轩：“……”
    静静坐着，没吭声，只是无奈瞥了逍遥王一眼。
    ——我能有意见吗？
    ——我有意见我能说吗？
    “行，没意见我们继续。”
    逍遥王见上官轩不说话，笑道：“看看这里的五千两，这五千两是‘宾至如归’费。
    要知道，不是所有的客栈都能让你们宾至如归，感受到家的温暖。
    我们王府让你们感受到了，且氛围一直很好，收这一笔费用，也是为了以后更好地给你们服务。
    还有这五千两，这五千两是热烈欢迎费。
    你昨天来的时候，我是不是很热情？堂堂一国王爷啊，亲自跑到门口接你，这是何等的热情？
    这么热情的王爷，收你五千两不过分吧？你有没有意见？”
    上官轩：“……”
    这一回，他连看都懒得看逍遥王了。
    ——我就知道你昨天有问题，合着在这里等我？
    ——你对我勾肩搭背的，我还没收你银子咧！
    “还有昨天的百年佳酿，五万两一小坛子。”
    逍遥王再次开口：“这个价格可不是我随便开的啊。
    我之前跟我媳妇儿买了一小坛子百年佳酿，就花了五万两，所以五万两是实实在在的价格。
    当然，百年佳酿我也喝了一半，再加上那酒是我主动拿出来招待你的，所以你就给我两万两好了。”
    言毕，又指了指桌上的下酒菜和空酒坛：“这下酒菜不收钱，算在伙食费里了，但千年佳酿还是要算钱的，不然我得亏死。
    千年佳酿呢，本来是二十万两一小坛，不过咱们两家人关系都这么好了，就算十万两一小坛吧。
    同样的，我喝了一半，这酒又是我主动拿出来招待你的，所以一小坛子我只收你四万两。
    这里一共四小坛，十二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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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2章 你要给我写一张收据

    上官轩：“……”
    他被逍遥王的话气到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就这破酒，还百年佳酿千年佳酿？
    ——还好意思说不收酒钱就亏本？按这算法，老醋缸都赚疯了！
    上官轩捶了捶胸口，依旧没说话。
    他已经在心里算过了。
    截至目前为止，一共二十五万两。
    他倒要看看，逍遥王还能说出什么名堂来收钱！
    “这里有五千两，是领红封的体验费。
    每年过年呢，暖宝都会当小领队，带着姒君和小强在除夕夜宴上四处说吉祥话，讨红封。
    去年子越在我们这里过年时，也跟着暖宝一起去了，他有没有跟你们说过？
    去年啊，子越领到了好多红封，得拿麻布袋来装呢！
    从我母后到我皇兄皇嫂，再到满朝文武和他们的家眷，还有暖宝的那群兄弟，都给他们发红封了。
    今年啊，让暖宝带着你三个儿子一起去，装它三个麻布袋的红封回来。
    不过能不能拿回五千两的红封我就不保证了，毕竟有人大方就有人小气，咱们看运气吧。
    但我女儿的出场费就是五千两，不能再少了！”
    上官轩：“……”
    内心一片荒芜，但终于不再沉默。
    他抬头看了逍遥王一眼，问：“还有吗？”
    “有啊。”
    逍遥王点头：“你看看这个，这五千两，是生辰宴席费。
    子越生辰那天，我们王府给他办了一个生辰宴，可热闹了，那小子高兴得很。
    这一万两，是我们魏家老老少少在子越生辰宴上的出场费。
    你知道的，子越生辰那天，我母后和我皇兄皇嫂皇弟弟媳妇儿还有各个堂侄儿都来了。
    他们的出场费虽然没有暖宝那么贵，但全部加在一起，也是要一万两的。”
    说完，还拍了拍上官轩的肩膀：“轩老弟啊，别摆着一张臭脸，你不亏的。
    先不说大家伙儿都给子越送了礼物，正是因为有了这么多人参加子越的生辰宴席，子越才能感受到更多的爱和温暖啊。
    有什么能比自己儿子的幸福更重要呢？你说对吧？”
    上官轩：“……”
    这话他该怎么回答？
    要说对，逍遥王这一万两收得也不合理。
    要说不对，又显得他不在意自家儿子的幸福。
    想了想，一咬牙：“对，你说得没错！”
    ——为了我儿子将来的婚姻幸福，我忍！
    “行，你也觉得对就没问题了，剩下的三万两，有两万两是救援费，一万两精神安抚费。”
    逍遥王指着账单上最后两条：“昨天晚上你们一家人应该都互通过消息了吧？
    关于子越在马华山上修炼，我们家前去救他的事情，还有暖宝，暖宝为了救他，昏迷了好几日。
    而我们也因为担心暖宝，吃不下睡不着。
    所以啊，这救援费和精神安抚费也是少不了的。
    前前后后七七八八加起来，刚好三十万两整！
    我知道轩老弟你素来不愿意占别人的便宜，所以就不再给你打折了。
    诚惠三十万两，你看什么时候方便结账？”
    上官轩：“……”
    现在的他，一个头两个大。
    账单上那些数字，每一个看着都很不合理，但他又找不到理由去反驳。
    人家说得没错呀，他们一家五口是吃喝拉撒都在这里，还宾至如归，在这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可三十万两，实在是太多了！
    上官轩不是缺这个银子，他是不想当冤大头。
    “咳咳，那个……”
    上官轩清了清嗓子。
    看着逍遥王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他艰难开口：“祁老兄啊，你这账算得不对啊。
    如果你非要这么算的话，那钟大夫和花婆婆给你皇兄治病，咱们是不是也得算一算？”
    “算什么算？”
    逍遥王坐直身子，脸上充满戒备：“钟大夫那是我和我皇兄的干爹，花婆婆那是我媳妇儿和我皇嫂的干娘。
    都是一家人，哪用算得这么清楚？不用算。”
    上官轩：“？？？”
    这都行的？
    弱弱问了句：“那你还说我们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逍遥王点头：“对啊，只是胜似而已，但终究不是亲兄弟嘛。”
    上官轩：“……”
    这一下，他不是心累，而是心死了。
    ——搞不过搞不过。
    ——这个老醋缸太滑头了，我根本搞不过！
    上官轩苦闷，拿起桌上还剩下半坛的假千年佳酿，就往嘴里灌。
    逍遥王见了，又问：“所以轩老弟，你打算什么时候结账？给我个准话。
    你看你看，千年佳酿都被你喝光了……”
    “我现在结！”
    嘭——
    上官轩把酒坛子重重放回桌上，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来。
    好家伙。
    面额还挺大，每张都是十万两的。
    上官轩数出三张来，在逍遥王面前晃了晃。
    逍遥王的双眼瞬间光芒四射，伸手就要拿。
    可上官轩却躲开了：“三十万两可以给你，但你要给我写一张收据。
    嗝~就写在……写在这张账单上吧，还要写清楚，这三十万两可以支撑我们一家住到什么时候。”
    “还要写收据？”
    逍遥王有点不愿意。
    但他不写，上官轩就不给钱：“祁老兄，咱们都是男人，你应该理解我啊。
    三十万两不是小数目啊，我要是没有这张账单和收据，我媳妇儿非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
    我这给钱给得大方，你也不能为难我不是？”
    说完，又要将银票收起来：“要不这样吧，这账单你拿去给我媳妇儿，问我媳妇儿要钱。
    不过你这的数目实在太大了，我媳妇儿肯定得跟你讲价……”
    “这事儿你还要让你媳妇儿知道？”
    逍遥王警觉了起来，有点慌。
    毕竟温眉什么都跟逍遥王妃说，他可不敢冒险。
    结果，上官轩却道：“怎么不能让她知道？她不知道，我怎么给你结账？
    你放心吧，我媳妇儿通情达理，她知道住在这里会给你们添麻烦，所以也很乐意付这些费用。
    上次我们住这的时候，我不是给过你几万两吗？
    那银子最后还是找我媳妇儿给我报销的，这么多年了，我媳妇儿可是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
    要不然，你媳妇儿不得跟你闹？我们没那么不懂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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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3章 这封口费不敢拿啊

    此言一出，逍遥王顿时愣住了。
    ——也对啊。
    ——上次收这老兔子的钱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他媳妇儿没少跟我媳妇儿混在一起，也没见我媳妇儿找我麻烦啊。
    ——以我媳妇儿的脾气，若知道我背着她干了这种事儿，恐怕屋顶都得掀翻咯。
    想到此，逍遥王总算放心了些。
    只是看向上官轩时，眼神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
    他压低声音：“你可是灵剑山庄的庄主啊，那么高的地位，花点银子还得跟媳妇儿商量呢？”
    上官轩瞥了他一眼：“你可是堂堂一国王爷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蜀国太子都得听你的。
    如此显赫的地位，一个月的零用不也就那么一丁点儿？”
    逍遥王：“……”
    脸色有些不好看，身子也往后靠去。
    “我说轩老弟，不谈‘零用钱’这个话题，咱们还是好兄弟。”
    上官轩微微挑眉：“祁老兄，这话茬不是你先提起的吗？”
    逍遥王：“哈哈哈，对对对，是我先提起的！”
    上官轩：“哈哈哈，来来来，收据写一写，三十万两就是你的了。”
    塑料兄弟相视一笑，便开始走接下来的流程。
    一个按要求添了几行备注，将收据写成清清楚楚。
    另一个，则将三十万两双手奉上，再接过那张密密麻麻的账单。
    “那就到此为止了？我回去睡个午觉。”
    上官轩将账单叠好，收进怀中，看着逍遥王道。
    逍遥王打了个哈欠：“好好好，我也得小憩一会儿。”
    打开书房门，逍遥王目送上官轩离开。
    拍一拍怀里的三十万两银票，他双眸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哈哈，老兔子啊老兔子，你就强撑着吧！
    ——那脚都虚浮得走不直路了，三十万两一给，指不定多心痛呢，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王爷？”
    突然，那遥的声音从逍遥王身后传来，把逍遥王吓了一跳。
    逍遥王捂着胸口：“作甚作甚？你要吓死老子啊？”
    “属下不敢。”
    那遥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目光却紧盯着上官轩离去的背影：“王爷，您胆子真是大啊，连收据都敢写？
    您不怕您今天才坑了上官老爷三十万两，明天就得跟二公子一样，睡英雄果皮床？
    说不定还是睡三十天，这能顶得住啊？”
    轰隆——
    那遥这话，让逍遥王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拉着那遥就进了书房。
    一连三问：“你几个意思？你怎么知道的？你在外头偷听了？”
    “没。”
    那遥连忙摇头：“属下只是来回禀消息，在外头站了一会儿，不是偷听，是光明正大的听。”
    “那遥，你找死！”
    “王爷息怒！”
    那遥见逍遥王脸色不对，赶忙往后蹦了几步：“王爷，幸好属下在外面守着啊。
    您不知道，方才您和上官老爷在里头喝酒的时候，二公子和三公子都来过。
    是属下在外头帮您拦住了他们，还把他们给劝走了。
    否则，这一会儿知道您坑骗三十万两的可就不止属下了，还得再加上二公子和三公子。
    二公子还好说，三公子那张嘴啊，可是不严实的，万一他一不小心，再把这桩事情捅到王妃娘娘那边去……”
    话说到这，那遥突然道：“王爷，属下认为，属下不小心听到了您的秘密是有罪。
    但拦住二位公子，避免您和王妃娘娘的争吵，也是有功的。
    功过相抵，功过相抵了，您说呢？”
    “老子……”
    “王爷！”
    那遥追随逍遥王几十年，怎会不知逍遥王的脾性？
    他连话都不让逍遥王说，便来了句：“主要奴死，奴不得不死。
    王爷如果非要责罚属下，属下也认了！
    只是王爷要罚就得把属下给罚死，否则王妃娘娘看到属下受罚，遣人来问……
    您知道的，属下这个人实诚，不会撒谎，届时……”
    话说到此，那遥就止住了。
    但威胁的意味嘛，却是再明显不过。
    气得逍遥王指着那遥，手都有点抖：“你……你好样的！
    一个大老爷们，以后少跟丹秋她们混在一起，学的都是什么鬼东西！”
    逍遥王拂袖坐下，又从怀中掏了一张银票出来递给那遥：“喏，拿去，赏你的。”
    那遥见状，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属下多谢王爷，属下是王爷的人，为王爷办事儿是属下的职责，属下不用赏赐。”
    ——不敢要不敢要，根本不敢要啊。
    ——收据都给人留下了，这事情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吗？
    ——王妃娘娘知道这事儿，只是时间问题，我可不想一起睡英雄果皮。
    可逍遥王呢？
    他还以为是那遥站得远，看不清银票上的面额，怕他给得太多，所以才不敢收。
    于是，缓缓开口：“想什么呢？这是一千两，不是十万两，你安心拿着就是。”
    开玩笑。
    他辛辛苦苦才坑来的三十万两，怎么可能一出手就分十万两出去？
    除了这新得的三十万两，他自己也是有点小钱的。
    刚刚掏出来的，只是一张一千两面额的而已。
    然而，就算是一千两，那遥也不敢收。
    还在心里腹诽。
    ——我可从来没指望您给我十万两封口费啊。
    ——像您这么抠门的人，这么会给十万两呢？
    ——一千两都多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当真不要？”
    逍遥王也不是钱多烫手，见那遥不肯收，他也没再强求。
    只是叮嘱那遥，这件事情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那遥自然是应下的。
    不过对于逍遥王坑上官轩三十万两这件事情，他还是多嘴问了句：“王爷，三十万两是不是太多了？容易翻车啊！”
    “呵，你真当本王是见钱眼开，非要这三十万两不可啊？”
    逍遥王瞥了那遥一眼，冷笑道：“本王这是要给上官轩夫妻俩一个教训，懂吗？
    一次把他们坑得怕怕的，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来咱们王府长住！”
    “可是……”
    那遥挠挠头：“王爷，这次上官老爷和上官夫人过来，是郡主亲自写信邀请的，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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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4章 逍遥王痛哭

    逍遥王：“！！！”
    整个人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完犊子，老子真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偏偏这时，那遥又提醒道：“人家不仅给郡主面子，全家人都来了，还带来两位神医。
    那两位神医不仅通过这次机缘跟咱们蜀国认了干亲，让蜀国的后台得以更坚硬，他们还住到了宫里，一直给皇上治病。”
    逍遥王：“……”
    他嘴角抽搐了两下，很想叫那遥别说了。
    那遥越往下说，越显得他不是东西。
    嗯。
    方才坑钱的时候，上官轩也说过，他家两位大夫还过来给皇帝治病了呢。
    可那时候逍遥王算账算得正来劲儿，满脑子都是三十万两，直接就拿干亲这事儿给怼了回去。
    他全然忘了，没有上官家，也没有钟大夫和花婆婆啊。
    ——得咧。
    ——瞧瞧这事儿给整的！
    ——那我能怎么办？
    ——再把三十万两给退回去？
    ——不可能！
    ——我是爱银子，但我更爱我闺女！
    ——这银子退回去，那教训岂不是给不成了？
    ——教训给不成，他们一家子还有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
    ——以前也就罢了，暖宝年纪还小，影响不大。
    ——现在……
    “那又怎么样？”
    逍遥王心里明明已经意识到自己太欺负人了，但还是嘴硬道：“哼，他们是暖宝邀请的没错。
    但暖宝才几岁？一个小丫头邀请他们，他们就不会客气客气啊？
    让两位神医带着孩子们过来就行了，他们夫妻俩跟着凑什么热闹？
    上官家那么大的家业说抛下就抛下，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话说到这，逍遥王越发来劲儿：“暖宝明年夏天就九岁了！
    后年十岁，大后年十一岁，再用不了几年她就得少女怀春，还得说婆家。
    还有子越那兔崽子，你当他还小啊？本王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太后都想给本王安排通房了……”
    “有这回事儿吗？”
    那遥想了想，没印象：“王爷？属下从小就跟在您身边，怎么不记得了？”
    “就你那猪脑子，能记得住什么？”
    逍遥王扫了那遥一眼，语气不善：“总之，小丫头是一年比一年出落得漂亮，子越那兔崽子呢，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再加上有上官轩他们夫妻俩明里暗里就想拐走暖宝，本王可得防着他们才行！”
    那遥听言，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王爷，有句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知道当不当讲你就别讲！”
    “那属下还是讲吧。”
    那遥挠挠头，劝道：“属下知道郡主是您的宝贝疙瘩，您舍不得她出嫁。
    可她到底是姑娘家，总要嫁作人妇生儿育女的，属下觉得子越公子就不错，跟咱们家郡主一样出众！”
    “他出众是他的事情，本王没说他不好。”
    逍遥王瞥了那遥一眼：“再说了，本王也没打算让自己的闺女当一辈子老姑娘，她总要成亲的。
    但她的夫婿，必须得是京都城人士。
    即便不是京都城本地人，成亲后，也要跟她长留在京都城中。
    子越是灵剑山庄的少庄主，他责任大，担子重，你觉得他能留在京都城吗？”
    “不能留在京都城，就让郡主跟着去灵剑山庄好了。
    王爷您是没去过灵剑山庄，那地方美得不可方物，犹如仙境，郡主不知道多喜欢。”
    那遥见逍遥王愿意跟他聊女儿出嫁的事情，一时间也摒弃了自己的身份，像年轻那会儿一样，就当朋友之间说说心里话。
    “依属下看啊，子越公子对郡主挺好的，郡主也很喜欢子越公子。
    按这样发展下去，搞不好再过两三年，他们俩真能成一对……”
    “本王绝不允许！”
    “那您不允许是您的事情，王妃娘娘她允许啊，郡主她喜欢啊。”
    那遥一不小心就说了真话：“再说了，这男女之间的感情，哪是您想拦就能拦得住的？
    想当年您和王妃娘娘不也一样？最开始的时候，南帝还不同意您和王妃娘娘的事儿呢。
    可到了最后，不也一样抹着眼泪，把心爱的女儿远嫁来了蜀国？
    要属下说啊，这蜀国嫁到灵剑山庄，还没有南骞国嫁来蜀国远。
    哎，王爷，您怎么……王爷您别介……您先把酒坛子放下，别动气别动气！
    行行行，属下不说郡主出嫁的事情了，哎……王爷，您怎么哭了？
    哎哟喂，您别哭啊，王爷，这郡主还没出嫁呢，您哭早了……”
    “出去！”
    逍遥王真是被气坏了。
    他抹了一把发红的眼睛，指着书房门对那遥道。
    “行行行。”
    那遥见状，果真往门口的方向退去。
    不过他肚子里还有话没说完呢，非得把那话说完才舒服。
    “王爷，就算撇开郡主和子越公子的事儿，您方才那话也不对啊。
    什么叫由两位神医带着孩子们过来就成，上官老爷和上官夫人不用过来。
    您这不是典型的又要用人家的人，又要提防人家吗？
    这跟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碗来骂娘有什么区……”
    “滚！”
    砰的一声。
    逍遥王终是把酒坛子摔到了地上：“滚滚滚！你给本王滚！麻溜地滚！”
    “得咧。”
    那遥瞧出逍遥王是真被触到痛处了，连忙溜之大吉。
    而在他离开后，逍遥王直接跌坐到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亦如当年暖宝刚满月就被魏倾华带出去的那一次一样。
    只是这次，他的泪水全都滴落到了衣裳上，不再浇灌到暖宝这朵花蕊里。
    “呜呜呜……呜呜……”
    他控制不住自己啊。
    被那遥那该死的东西一说，他满脑子都是暖宝以后出嫁的情景。
    红嫁衣，红盖头，百里红妆。
    【得灵剑山庄者，得天下。】
    【神女降世，四国归一。】
    两个孩子都是两岁习武，各方面的天赋都跟妖孽一样。
    甚至，他们都有灵气，都有自己的护身兽。
    老天爷啊。
    他那么宝贝的闺女啊，难道真会像那遥说的那样，以后远嫁到灵剑山庄？
    花轿领头，棺材压底。
    一经出嫁，两三年甚至五六年都不能再见一次！
    逍遥王崩溃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起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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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5章 魏祁魏祁，畏妻畏妻

    另一头。
    上官轩怀揣着‘物证’，喜滋滋回去找媳妇儿了。
    嗯。
    喜滋滋咧。
    他承认，之前在逍遥王的书房里，他确实一个头两个大，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
    但随着收据到手，他心情那叫一个美丽！
    ——不就是三十万两嘛。
    ——花三十万两拿一张可以制衡老醋缸的证据，值了！
    上官轩带着一身酒气，哼着小曲儿，回到了自己和温眉住的院子。
    这会儿，温眉刚午睡起来，正坐在椅子上回魂呢。
    瞧见自家男人一脸喜色进来，不禁坐直身子。
    语气急切：“什么事儿啊这么高兴，那老醋缸跟你谈两个孩子的亲事儿了？”
    “你想得倒挺美。”
    上官轩笑着走到温眉旁边坐下：“不是，你再猜。”
    “哎哟~满身酒气！”
    温眉嫌弃地捂住口鼻：“不是孩子的亲事儿，难道还真有什么千年佳酿给你喝？”
    “什么千年佳酿啊。”
    上官轩依旧摆手：“就他拿出来的那几坛子酒，年份能超过三年就不错了。”
    “那是为了什么？”
    温眉表示不解。
    有什么事情，值得上官轩这般高兴？
    “眉妹，我跟你讲……”
    上官轩见温眉好奇，笑呵呵朝她勾了勾手指。
    温眉见此，也不嫌弃上官轩臭酒了，赶紧把脑袋凑了过去。
    她刚刚靠近上官轩，就听上官轩道：“老醋缸又问我要银子了，哈哈哈，一要就是三十万两！”
    “天呐，三十万……”
    温眉惊呼了一声，又下意识捂住嘴，生怕院中的丫鬟们听了去。
    她压低声音：“好端端的，他问你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什么好端端的？”
    上官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温眉：“咱们一家五口都住在人家家里，我们交一点住宿费伙食费，这不是应该的？”
    温眉一听，秒懂。
    这是跟上回一样啊，把她家男人叫去书房算账去了。
    于是，忍不住笑道：“那你不该只给三十万两啊，应该给一百万两，数额越大越好。”
    “怪我咯？三十万两又不是我提出来的。”
    上官轩伸手刮了刮温眉的鼻梁，很是宠溺。
    明明都老夫老妻了，孩子也生了三个，可夫妻间的互动，还是如年轻时候那般。
    “你看看这是什么。”
    上官轩献宝似的，掏出怀里的账单收据，递给温眉。
    温眉狐疑地看了上官轩一眼，这才将账单收据展开。
    一看到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字和数额，温眉眼皮都忍不住狂跳。
    “这……这是那老醋缸列的账单？哎哟，可真有他的咧！
    住宿费和伙食费就不说了，怎么进宫吃年夜饭还要门票费？
    还有这个领红封的体验费又是什么意思？听都没听说过啊。”
    “是啊，我今日也是开眼界了。”
    上官轩哭笑不得，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才慢慢将逍遥王之前在书房里跟他说过的话，转述给温眉听。
    温眉都听呆了，两只大拇指从头竖到尾：“难怪凤华说她当年就是败在老醋缸那一张嘴上……
    老醋缸那嘴皮子厉害啊，不仅会甜言蜜语，还会胡言乱语！
    啧啧啧，轩哥，你说他堂堂一国王爷，这脑子里成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也太灵活了吧？”
    上官轩好笑：“脑子不灵活怎么当王爷？”
    温眉啧啧两声：“可是他的灵活劲儿，好像都用到歪门邪道去了？”
    说完，又问上官轩：“对了，他给你列账单的时候，没收你一个账单费？
    这笔墨纸砚得花钱啊，列账单的时间也宝贵，咱们不能占他便宜。
    这样，你待会儿再去找他，多给他一万两银，不，给五万两吧，就当是账单费和写收据的辛苦费了！”
    上官轩：“……”
    他之前还觉得逍遥王疯狂呢，现在看看，怎么他媳妇儿更疯狂？
    一张纸而已，给五万两？
    “看着我做什么？区区五万两而已，咱们给得起！”
    温眉见上官轩不说话，反倒一直盯着她，不免微恼：“要不是怕给得太多会引起他怀疑，我还想给二十万两呢。
    一百万两给不了，凑个五十万两给他总行吧？”
    说完，又跟上官轩商量：“你想想，老醋缸叫什么？魏祁魏祁，畏妻畏妻！
    这家伙可是蜀国，甚至是四国中，出了名的妻管严啊。
    他向咱们收费这件事情，肯定是瞒着凤华的，这不就是妥妥的把柄吗？
    上一回才几万两，太少了，我都不好意思拿来威胁老醋缸。
    这回不一样了，数额高达三十万两不说，咱们还有收据在手。
    有着这份收据当证据，还怕以后拿捏不了老醋缸吗？
    不过我觉得，三十万两依旧太少了。
    拿来威胁他干点别的事情还行，如果是想让他点头同意嫁女儿，恐怕不够，咱们得想办法再加一点才行……”
    说到这，温眉的目光突然挪到上官轩手中的茶杯上：“有了！轩哥，要不咱们吵一架吧？”
    “咳……咳咳！”
    正在喝茶的上官轩被呛了一下，实在不理解自家媳妇儿。
    而温眉，则笑盈盈道：“吵架的时候，咱们多砸点东西。
    你砸茶杯，我丢茶壶，你劈桌椅，我拆床榻！
    他想不出新的收费名头，咱们就给他制造名头，直接把数额加到一百万两！”
    上官轩：“……”
    疯了。
    他觉得他媳妇儿真是疯了。
    吵架？砸东西？这传出去好听吗？
    他们俩可是恩爱夫妻啊，要在孩子面前当榜样的，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呃……我肯定是喝多了，这会儿头晕目眩的，我得躺一躺。”
    上官轩摇摇头，打算装疯卖傻混过去。
    可温眉不允许啊。
    她一把拉住上官轩：“别给我装！行不行嘛，你说句话。”
    “当然不行了！”
    上官轩见蒙混不过关，便盯着温眉道：“你这样一搞，人家会以为咱们家庭不和睦。
    一个不和睦的家庭，你觉得暖宝还会嫁吗？”
    “啊这……”
    温眉被为难住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道：“唉，这都什么世道啊，我就想给别人送点银子，怎么还这么费劲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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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6章 谁会娶一个不受宠的女儿

    长乐园。
    暖宝结束午休后，就开始给姜姒君画画像了。
    为了能让暖宝画出更漂亮的画像，姜姒君还特地换上了新衣裳，戴上了新头饰。
    画画像之前，她还有点紧张呢，搅着手帕就去问暖宝：“好妹妹，你说句实话，我这样行吗？
    够不够精神？好看不好看？”
    暖宝好笑不已：“精神着呢，也好看得很。
    你放心吧，我保证姜叔叔看了你的画像后，都得心生感慨，真真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切。”
    姜姒君翻了个白眼，坐到椅子上：“还吾家有女初长成呢？
    他再不回来，就变成吾家闺女穿红衣嫁郎君了！”
    “哟哟哟，姒君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妹妹我年纪小，不懂事儿，竟听出了几分恨嫁的意味？”
    暖宝一边给姜姒君画画像，一边调侃她。
    姜姒君跺了跺脚，嗔怪地瞪了暖宝一眼：“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叫恨嫁？
    要不是看你现在在帮我画画像，我非得冲过去撕烂你的嘴！”
    说罢，又叹了口气：“我是太久没跟我爹爹待在一起了，有点惦记他。
    他那个大骗子，之前出发去边境的时候，说了只去两三年。
    结果现在呢？两三年完了又两三年，我都去看过他两回了，他都没能回来一次……”
    姜姒君的语气越发失落。
    暖宝拿着画笔的手，也微微发颤。
    是的。
    当初姜将军被派去镇守边疆时，确实说过只去两三年。
    可现在……
    一眨眼，他竟在边疆待了五年之久
    是啊。
    五年了。
    姜将军离开那年，暖宝才三岁半，姜姒君才六岁。
    两个小丫头刚去上书房念书不久，暖宝百宝居总号的马甲，也还没有掉到蜀国皇帝面前。
    如今，暖宝已经八岁半，姜姒君也十一岁了。
    这五年来，姜姒君一直住在逍遥王府，几乎从不跨进将军府那道门槛。
    最开始那两年，姜老夫人和杨氏还会来王府做做样子，说要把姜姒君接回去。
    但她们婆媳俩加起来，八千个心眼，逍遥王妃根本不待见她们。
    从客客气气请她们进门，到后来干脆闭门不见。
    婆媳俩出丑出得多了，也就渐渐不来王府了。
    只是每当逢年过节要送礼时，她们还是会以将军府的名义送一些礼过来，姜姒君生辰和过年，也都有红封。
    同样的，伸手不打笑脸人。
    逍遥王妃见她们乐意做表面功夫，便也跟着礼尚往来，以王府的名义送一些东西过去。
    每当将军府那位小公子生辰或过年时，也会包红封。
    这是给姜将军面子，也是全了将军府的脸面。
    可即便如此，这几年来，外头有关于姜姒君的传言还是不少。
    倒没人说她一个姑娘家家住到王府里。
    但凡是扯上逍遥王府的话题，众人都是不敢说的。
    只说姜姒君这个将军小姐可怜，明明是原配生的嫡女，到头来却连将军府都回不去。
    偌大的将军府容不下一个小姑娘，可见这小姑娘在府中有多不受待见。
    都说这小姑娘跟逍遥王府的三公子有口头婚约，以后是要嫁给三公子的。
    可如此不受待见的小姑娘，三公子能瞧得上，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能瞧得上吗？
    别看现在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把这小姑娘当成宝贝，天天养在王府里。
    这养在王府里的不一定是儿媳妇，还能是半个闺女啊。
    更何况，逍遥王跟姜将军是挚友，姜将军镇守边疆，逍遥王代为照顾挚友之女，也很正常。
    但若说到结亲……
    呵呵，谁家给儿子娶妻，不希望娶一个门楣高又受宠的？娶了以后，才能给家族增添助力啊。
    像姜家小丫头那样的，门楣高是高了，但祖母不疼，继母不爱，生母死得早，生父又离得十万八千里远，娶了能有什么用？
    别看逍遥王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太子殿下都得敬他几分，不需要靠姻亲关系巩固势力。
    可日子还长着呢。
    皇帝和逍遥王是亲兄弟，所以才能相互扶持多年，让逍遥王府屹立不倒。
    等太子殿下登基了再看吧……
    人家太子殿下有自己的亲兄弟，哪里还用得上逍遥王府的世子和几位公子？
    即便那几个亲兄弟只是同父异母，但也总比堂兄弟亲啊。
    届时，这势力可不就重新洗牌了？
    有一个门楣高权势大，又能在娘家受宠说得上话的媳妇儿，可是很重要的！
    而且现在啊，太子殿下和逍遥王府的关系似乎也不怎么好，连郡主都在太子殿下面前受了委屈。
    如果他们是逍遥王，定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娶姜家小丫头这样的媳妇儿！
    诸如此类的话，外头传得还挺起劲儿。
    暖宝和姜姒君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一些。
    只是姜姒君从来不主动提这件事情。
    若是暖宝安慰她，她就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拍着胸脯说：“我内心强大得很，你放心吧。
    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自己过得舒服就行，她们那是羡慕嫉妒恨！”
    但暖宝知道，姜姒君哪会真的不在意呢？
    王府再好，也终究不是姜姒君自己的家。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再疼她，她还是会想姜将军的。
    暖宝很心疼姜姒君。
    一整个下午，她都怀着心事儿在给姜姒君画画像。
    好在她丹青了得，即便三心二意，也能将画像画得极好。
    姜姒君看到画像后很满意，抱着暖宝狂啃了两口，便喜滋滋拿着画像回自己屋了。
    她要给她爹爹写信。
    为了写这封信，她连晚饭都不吃了，让暖宝自己去前院吃饭。
    暖宝知道姜姒君有很多话想跟姜将军说，也没去劝她。
    只起身离开了长乐园，往前院走去。
    暖宝画画像画得快，这会儿还没到晚饭的时候呢。
    她决定先去找逍遥王，问一问姜将军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之前说了两三年，现在都五年了，是不是得换个人去镇守边疆？
    好歹也让姜将军回来享受一下家庭的温暖啊！
    可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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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7章 爹爹，您抽什么风

    可谁知……
    当她快到前院时，竟隐隐约约听到了嚎哭声。
    那嚎哭声断断续续，悲痛不已。
    听声音，还挺熟悉。
    ——不会吧？
    ——难道是我爹爹在哭？
    暖宝心下一紧，赶忙加快了脚步。
    果然。
    等她来到前院时，大书房前早已围满了人。
    逍遥王妃正满脸焦急在门外喊着逍遥王：“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嘛，好端端的怎么哭成这副德性？
    阿祁，咱们俩是夫妻啊，你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魏慕华几兄弟也是担忧不已，纷纷劝逍遥王开门。
    “爹，您先把门开开，咱们有话好好说。”
    “是啊爹，咱们是一家人啊，没什么是不能说的。
    您遇到什么难事儿您说出来，咱们父子几人一起想办法！”
    除了逍遥王妃和魏慕华几兄弟，上官轩一家五口此时也站在门外。
    还有那遥、丹秋、以及负责前院洒扫的一切粗使，全都垂着脑袋立于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暖宝疾步上前：“娘亲，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爹爹他……”
    “暖宝，你来了正好，快劝劝你爹爹！”
    逍遥王妃刚想派人去找暖宝呢，如今瞧见暖宝过来，顿时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怎么了，你爹爹竟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嚎啕痛哭，这都哭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
    暖宝惊愕不已：“他吃完午饭后，不是跟轩叔一起喝酒吗？
    怎么喝着喝着，还能哭两个时辰呢？”
    “我不知道啊。”
    上官轩见自己被未来儿媳妇点名，赶忙摆摆手，表示此事与自己无关。
    “我们中午喝酒那会儿，他还是很高兴的，后来喝完酒我就回去了，也没见他哪里不对劲儿啊。”
    说完，还忍不住看了自家媳妇儿一眼。
    心道：这老醋缸不会是高兴坏了，所以情绪无法自控吧？
    温眉与上官轩夫妻多年，哪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她微微摇头。
    心想：不至于吧？三十万两而已，就能哭上两个时辰？老醋缸的眼泪也太不值钱了！
    说起逍遥王和上官轩喝酒的事情，暖宝就想起昨天晚上她对逍遥王用了读心术。
    这会儿听到逍遥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不禁有了猜测。
    ——难道是爹爹没能从轩叔身上坑到钱？
    ——还是说一不小心坑得太多，幸福来得太突然？
    “娘亲，您别担心。”
    想到此，暖宝便开口安慰逍遥王妃：“可能是爹爹喝多了，我来劝劝她。”
    “好好好，你快劝他，他最听你的话。”
    逍遥王妃跟暖宝说完，又拍了拍门，喊道：“阿祁，暖宝来了，你赶紧开门啊，别让孩子担心你！”
    言毕，再次看向暖宝：“你爹爹的酒品一向很好，喝多了就睡觉，从来没哭过。
    他这回哭得如此伤心，恐怕是遇到什么大难事儿了，你想办法套套他的话，我怕他自己憋着。”
    “我知道的娘亲，我会好好劝爹爹的。”
    暖宝握了握逍遥王妃的手，便开始拍门。
    只是那嘴里喊出来的话，差点没让众人噎着。
    “逍遥王你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理人，我知道你为什么哭！
    逍遥王你开门呐，开门开门开门呐，你有本事儿嗷嗷哭，怎么没有本事儿开个门？
    开门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我砸门，把门砸坏你又得哭，哭得京都城上下知，丢人不丢人！”
    富有节奏的叫喊声和拍门声，让书房里的哭声戛然而止，也让书房外的众人目瞪口呆。
    大家伙儿面面相觑。
    毕竟谁也想不到，暖宝所谓的‘好好劝爹爹’，就是这样劝的？
    啊这……
    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小棉袄啊。
    不得不承认，暖宝这一招还真有用。
    哭声止，屋里传来了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书房门吱呀一声，从里头打开。
    于是，众人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往常的逍遥王。
    没有王者之气，没有潇洒倜傥，没有春风得意。
    有的，只是一个哭肿了双眼，弱小无助的老可怜。
    他原本那梳得整齐的头发，此时凌乱不堪。
    胸襟被泪水打湿，甚至还有明显的泪痕。
    老天。
    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逍遥王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儿！
    唯有那遥，心虚地往后退了两步。
    ——不至于吧？
    ——我只是说了几句推心置腹的话，就把王爷给整成这样了？
    ——那我接下来还有好日子过吗？
    “爹爹，您……”
    “呜呜呜，小心肝儿啊！”
    暖宝见逍遥王如此狼狈，正想安慰他几句。
    可一句‘爹爹’刚叫出口，她整个人就被逍遥王给熊抱住了。
    逍遥王抱着暖宝，继续嚎啕大哭：“呜呜呜，爹爹的小心肝儿啊，你可千万不能离开爹爹，不能离开这个家啊！
    就算……就算以后要离开，也不能离开太远，更不能……不能离开太久，呜呜呜……
    爹爹离不开你啊，爹爹一想到以后你会离开这个家，爹爹就心痛啊，痛死爹爹啊！”
    众人：“！！！”
    逍遥王这话，让大家伙儿的心莫名提了起来。
    离开？
    为什么离开？
    暖宝能离开去哪里？
    莫不是逍遥王得到了什么消息，有人要害暖宝？
    逍遥王妃心慌不已：“阿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快说啊！”
    魏倾华也忍不住询问：“爹，是不是有人要对妹妹动手？”
    就连上官子越，也染上了一层冰霜，眼里尽是杀意。
    被紧紧抱住的暖宝简直一头雾水！
    “什么离开不离开啊？我离开去哪里啊？”
    她拍了拍逍遥王的背：“不是，爹爹，您把话说清楚！
    我……咳咳，算了，您要不……咳咳，您稍稍松下手？
    再……再不松手，我可能就真离开了！”
    “哦，松……松开！”
    逍遥王听到暖宝的话，连忙松开暖宝。
    但他整个人都极其没有安全感，迫切需要暖宝的承诺：“好闺女，你答应爹爹好不好？你不会离开我们……”
    “不是……”
    暖宝颇为无奈：“爹爹，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您今日抽的是什么风？整得我好像要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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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8章 做了个噩梦

    “别胡说！”
    逍遥王妃最忌讳这些不吉利的话。
    再加上逍遥王今日确实很反常，这让她十分不安，生怕自家闺女要出什么事儿。
    因此，语气不免严肃起来。
    她先是训斥了暖宝一句，才盯着逍遥王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赶紧说！
    孩子们都看着呢，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
    “我……”
    逍遥王被自家媳妇儿这么一凶，顿时咽了咽口水，好半晌没吭声。
    当然，也没哭了。
    他在思考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说。
    刚刚好像情绪上头，难以自控，一时哭得有点汹涌，忘了后果。
    现在看着众人，他突然清醒了几分，觉得实在丢人！
    ——说？
    ——这事儿要怎么说？
    ——说那遥故意逗我，好端端跟我提暖宝远嫁的事情？
    ——然后凤华连连点头，表示兔崽子就是她认定的乘龙快婿？
    ——又或者，那遥再捅破我收了老兔子三十万两？
    ——最后，我连年都没过，就死在英雄果皮上！
    “没……没什么事儿，我只是……只是做了个梦。”
    逍遥王脑子快速转动，随意找了个借口。
    众人一听，纷纷开口询问。
    “什么梦？竟值得你哭成这副模样儿！”
    “爹，您做噩梦了？”
    “那噩梦跟暖宝有关吧？没事儿没事儿，梦都是反的！”
    “对对对，都是反的。”
    逍遥王顺势点头，还强迫自己扯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
    可这时，他瞥见了上官轩和温眉，心中不免一动。
    原本打算随意糊弄过去的他，瞬间改变了主意。
    只见他话锋一转，又嚎哭起来：“啊呜呜，都说梦是反的，可那个梦好吓人啊，我真是心痛死了啊。”
    说完，他一把将暖宝拉到自己面前。
    紧接着，左手抱住逍遥王妃，右手揽住魏慕华的肩膀，同时还朝魏思华、魏倾华、魏唯华招了招手，硬生生把一家人都团到一起。
    “不仅是我心痛死了，就连你们……你们也心痛死了啊。
    呜呜呜，我希望那个梦永远不要成真，那对我们家来说打击太大了，实在是太大了！”
    丢人？
    怕什么丢人？
    反正今日丢的人已经够多了，逍遥王也不在乎了。
    他就要当着上官轩和温眉的面哭一场，好让他们知道，自家闺女有多重要。
    想打他闺女的主意？窗户都没有！
    “您到底做了什么梦啊？”
    “爹，您莫哭了，和我们说说，究竟是什么梦，竟如此可怕？”
    “爹爹，不哭不哭，有我们在呢……”
    众人都被逍遥王给整懵了。
    刚刚散去的担忧，再度袭上心头。
    而逍遥王呢？
    却在众人的担忧下，可怜巴巴来了句：“我……我梦到暖宝出嫁了！”
    瞬间。
    鸦雀无声。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有人：“？？？”
    有人：“！！！”
    有人：“……”
    显然没想到，能让逍遥王哭得如此狼狈的，竟是这样一个梦？
    不过，大家伙儿对逍遥王还是挺有耐心的。
    沉默片刻后，逍遥王妃终是开口：“好，你梦到暖宝出嫁了，然后呢？”
    “她远嫁。”
    逍遥王一脸委屈看向逍遥王妃：“都嫁出蜀国了，几年也回不来一次。”
    逍遥王妃：“嗯，继续。”
    逍遥王：“我们都很惦记她。”
    逍遥王妃：“那肯定是惦记的，再然后呢？”
    逍遥王：“没有然后了，我心痛死了！”
    本来就没做梦，哪来这么多然后？
    逍遥王怕说多错多，干脆就简单一些。
    重点在于，暖宝远嫁，他哭成了狗。
    嗯。
    这就够了。
    是个聪明人都知道，她家闺女不好娶，以后肯定不会远嫁的！
    事实上，众人确实知道了。
    尤其是上官轩和温眉，深深感觉到，上官子越娶暖宝这件事情，任重而道远。
    只是，对于逍遥王这个梦……
    众人：“……”
    这一次，大家伙儿的表情倒是十分默契地保持了一致。
    无言以对！
    特别是逍遥王妃。
    她真想掐逍遥王一把，再狠狠骂一顿这个不省心的老东西！
    可低头看到暖宝，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现在只是一场梦而已，就让阿祁哭成这样。
    ——以后等暖宝真出嫁了，他岂不是要丢掉半条命？
    ——自己宝贝了十几来的姑娘，就这样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儿。
    ——不，不止是他。
    ——还有我和皇兄皇嫂，以及暖宝的哥哥们，都不会好受……
    逍遥王妃不敢再往深处想，因为她已经感觉到眼睛酸涩了。
    别看她天天带头磕cp，将上官子越当成自己未来的女婿，好像巴不得自家闺女嫁出去的样子。
    说到底，身为母亲，谁又舍得闺女出嫁？
    但闺女总要嫁人的。
    只要闺女过得幸福，她这个做母亲的就高兴。
    而上官子越，显然是一个能够给暖宝幸福的人。
    这也是逍遥王妃为何总磕自家闺女和上官子越cp的原因。
    可闺女嫁给上官子越，那就是远嫁了……
    “哎哟，肚子都饿了，快传膳吧！”
    逍遥王妃强行中断自己脑海中那乱七八糟的想法，拍开逍遥王的手，便往饭厅那边走去。
    下台阶的时候，还不忘朝众人喊：“走吧，吃饭去。”
    逍遥王：“？？？”
    他那脆弱不堪的心灵啊，再一次受到了重创。
    ——凤华怎么走了？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安慰我几句，然后跟着我一起抱头痛哭吗？
    ——我只说了暖宝远嫁啊，也没说她嫁给谁，凤华不至于这么心大吧？
    魏思华上前劝了句：“爹，去吃饭吧。”
    逍遥王赌气：“我不吃！”
    魏慕华见状，朝自家二弟摇摇头，这才上前道：“那好，我们先去吃了，雅茹和小草都饿了。”
    逍遥王不高兴，阴阳怪气应了句：“嗯，你爹不饿。”
    “爹，那我也去吃饭了。”
    魏倾华拍了拍逍遥王的手臂：“这个梦是挺可怕的，您好好冷静冷静吧。”
    魏唯华更直接。
    自己走不说，还拉着暖宝一起走：“姐姐，我听说今天有酸甜肉，你最爱吃了。”
    暖宝点头，什么也没说，跟着魏唯华就走，只留老父亲一个人在风中舔舐伤口。
    不过……
    小棉袄有时候也不漏风。
    她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下脚步。
    回头冲着逍遥王喊：“爹爹，您快去洗漱一番，我先去给您夹菜，把最好吃的都留给您！”
    只一瞬间。
    逍遥王的心雨后天晴，脸上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我闺女！
    ——看看，看看，这就是我闺女！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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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9章 我家王爷交了个土豪朋友

    又是一年除夕。
    逍遥王府里，大家伙儿刚吃完早饭，便各自回屋沐浴，换上喜庆的新年亲子装。
    今年的逍遥王府啊，那可是大部队。
    逍遥王祖孙三代外加姜姒君，十口人。
    再加上上官子越一家五口，还有昨天才从宫里回来的钟大夫和花婆婆，一共十七个人。
    进宫的时候，那叫一个浩浩荡荡。
    上官子越去年就参加过蜀国的除夕夜宴，今年算是老客人了。
    可上官轩夫妇和上官清之兄弟俩，还有钟大夫跟花婆婆，都是头一回过这样热闹的年。
    打从进了太和殿开始，他们那激动的心就没平静过。
    当然。
    灵剑山庄过年的时候，人更多。
    但氛围不一样嘛。
    蜀国皇宫张灯结彩，歌舞升平，年味儿十足。
    而灵剑山庄呢？
    除了人多，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嗯。
    连红灯笼都不会多挂几个，冷冰冰的，哪有蜀国皇室这么会享受？
    刚到太和殿时。
    温眉：“轩哥，他们这过年真热闹啊。”
    上官轩：“没错，果真是长见识了，原来年夜饭还能这么吃。”
    温眉：“这殿内殿外布置得也好，一看就很喜庆，有年味儿。”
    上官轩：“对，学着点，明年咱们也这样布置，争取把暖宝接到山庄过年。”
    吃饭时。
    温眉：“轩哥，他们的厨子手艺不错，比咱们山庄的好吃。”
    上官轩：“得想办法把蜀国皇宫的厨子挖走一两个，省得明年暖宝到山庄过年时，吃不习惯。”
    歌舞表演开始。
    温眉：“这个怎么整？咱们的弟子只会武功啊！”
    上官轩：“那就表演舞剑和击鼓，还可以表演布阵。
    实在不行，就把兰花门的人叫回去几个，总能讨暖宝欢心。”
    暖宝带着小伙伴去领红封啦。
    温眉：“哎哟哟，轩哥你看，咱们家儿媳妇真会来事儿。
    还有姒君丫头和那个……那个是谁来着？哦，好像是蜀国丞相的孙女，也不错！
    一个个嘴甜得不行哟，待会儿到我们这边的时候，红封一定要多给几个。”
    上官轩拍着胸脯：“眉妹你放心，我都准备好了，绝对不会少给！”
    温眉：“红封呢？你一直说你准备，我怎么没见你带红封来？
    哎呀，你快看那个老头，他居然拿麻布袋装红封！
    老天爷啊，蜀国的官都这么豪气的吗？”
    上官轩：“再豪气也没咱们豪气，我直接带了银票，一张一万两，待会儿给银票就是。”
    温眉：“红荷包呢？”
    上官轩：“那不重要。”
    温眉：“哎呀，你这个人真是……算了，不跟你计较。
    哎哟你看看你那三个傻儿子，就知道跟在暖宝身上重复暖宝的话，都不会自己说几句吉祥语！”
    上官轩：“眉妹啊，这一环节你记住了，咱们可不能输给蜀国皇室啊。
    明年暖宝如果去咱们那里过年，咱们得提前把所有的弟子都聚集起来，先把红封给他们发了。
    到时候也不让暖宝受累，就让她坐着，弟子们排长队，主动把红封送到她面前，还要对她说吉祥话！”
    温眉：“好好好，你也记着点，千万不能忘。”
    整个除夕夜宴，上官轩和温眉都在交头接耳。
    他们商量着明年如何把暖宝拐到山庄过年，又商量着明年山庄该如何布置，安排什么节目。
    这让坐在他们身边的钟大夫和花婆婆，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二老虽然没有开口打断上官轩和温眉的美梦，但心里想法都差不多。
    ——把乖徒孙拐去山庄过年？
    ——开什么玩笑。
    ——还是先担心一下少庄主和清之仲景吧！
    ——这兄弟几人啊，估计明年还想来人家蜀国过年咧。
    ——瞧瞧他们笑得多开心？红封都拿到手软了！
    上官子越几兄弟确实收红封收到了手软。
    他们跟在暖宝后面，左右两只手都提着一个小篮子。
    是的。
    现在每个人都提两个篮子了。
    自从去年过年，几位大臣争风吃醋，一个人给出好几个红封后，这压岁钱的行情就被带坏了。
    今年每个人都带了很多红封，全用布袋子装着。
    这一幕不仅让上官轩夫妇咋舌，更让坐在上首的蜀国皇帝心中一惊。
    ——他们的俸禄也没多少啊，怎么红封给得这么豪气？
    ——该不会每个红封就几文钱吧？
    ——还是说，他们把一年的俸禄全拿来包红封了？
    ——又或者……
    ——他们贪污？
    ——不行！
    ——过完年后，得命人去查查！
    在上官轩和温眉用心观察着蜀国的除夕夜宴时，席上的众人也在观察他们，猜测着他们的身份。
    毕竟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外人参加过他们的除夕夜宴呢。
    哦。
    去年那位上官公子倒是来了。
    不过上官公子怎么说也是晚辈，又是郡主的伴读之一，来吃个年夜饭没什么稀奇的。
    可今年，好家伙，全家都来了！
    还穿亲子装咧。
    虽然上官家的亲子装跟魏家的亲子装还是有区别的，但依旧不难看出他们的亲近。
    这不得不让众人疑惑，上官家究竟是什么背景？
    怎么他们一家跟皇上，还有诸位王爷，甚至是太后娘娘，都这么熟悉？
    尤其是当暖宝那几个孩子要红封要到上官轩和温眉面前时，上官轩直接从怀里抽出两沓银票。
    嗯。
    两沓。
    叠在一起后，跟土砖似的。
    难怪他胸前鼓鼓的，大家伙儿最初看的时候只觉得有点奇怪，还以为是这人的胸肌发达了。
    结果，人家衣裳里放的都是银票！
    哦对了。
    他给每个孩子都发了一张银票。
    是的。
    每一个孩子。
    除了暖宝和姜姒君几人外，上到魏瑾熔魏慕华，下到大臣们带来的孩子，人手一张。
    有大臣的孙子拿着银票回来，立马就乖乖上交给长辈。
    众人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一万两！
    这银票的面额居然是一万两？
    老天爷啊，他们这天天起早贪黑，为国为民的，一辈子的俸禄也没有一万两啊！
    结果带着自家孩子来参加除夕夜宴，莫名其妙就得了一万两！
    哎哟娘啊，我家王爷这是交了个土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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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0章 何必为了一个儿媳妇这么舔

    我家王爷交了个土豪朋友！
    就是这个土豪朋友吧，他壕无人性，出手太过大方，简直吓死个人。
    众大臣及家眷们都觉得，这银票拿着有点烫手。
    偏偏上官轩毫不在意，笑着朝众人道：“没事儿没事儿，过年嘛，孩子们高兴就好。”
    一旁的温眉也连连点头：“是啊，拿着吧，这是我们当长辈的心意。”
    说完，又道：“我们上官家啊，和蜀国有缘，和魏家更有缘。
    特别是暖宝，她就跟我们上官家的孩子一样。
    我们瞧着大家伙儿都喜欢暖宝，把暖宝当成了自家的宝贝，我们这心里头高兴啊。
    这红封呢，来不及准备了，就发几张银票意思意思吧。”
    “嗯，只是意思意思，既图个喜庆，也感谢大家伙儿对暖宝的照顾。”
    上官轩顺着温眉的话，继续道：“哦对，还有我们家那三个儿子。
    老大去年就跟大家伙儿一起过年了，今年又带着老二老三一起来。
    他们也没少领你们的红封，我们这叫礼尚往来了。”
    “是是是。”
    温眉笑着点头，就好像在跟上官轩说相声似的。
    她看了一眼殿内的孩子：“孩子们都拿到银票了吧？还有没拿到的吗？快过来拿银票。
    哎哟，我看咱们这宴席上也没多少孩子，带了一百多万两都没发完。
    要不这样吧，每个孩子再发一万两，这过年的红封拿出来了，可不兴再带回去！”
    此言一出，太和殿内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有人一脸懵圈：“o((⊙﹏⊙))o”
    有人震惊无比：“(ΩДΩ)”
    有人无言以对：“=a=”
    有人喜笑颜开：“(≧?≦)”
    有人感动落泪：“o(╥﹏╥)”
    老天爷啊。
    这是人说的话吗？
    谁家过年准备红封，直接准备一百多万两啊？
    发了一圈没发完，又开始发第二圈？
    好家伙。
    众人觉得，上官轩和温眉这不是在发红封，他们是在扶贫！
    说实话。
    逍遥王的脸色并不好看。
    别人不知道上官轩和温眉在打什么主意，他还不知道吗？
    这是要花银子砸人啊。
    ——好好好，老公兔老母兔，是我魏祁小瞧你们了！
    ——我还以为你们只会讨好我媳妇儿和我几个孩子呢。
    ——没想到，你们连蜀国的文武百官都不放过啊。
    ——呵呵，有必要吗？
    ——怎么说也是灵剑山庄的庄主和庄主夫人，何必为了一个儿媳妇这么舔？
    ——兔崽子如此出众，什么媳妇儿娶不到啊。
    ——服了！
    ——老子真是服了！
    逍遥王双手扶额。
    酒还没喝多少呢，就开始头痛了。
    他怎么觉得，事情渐渐偏离了正常的轨迹呢？
    想当初，不是上官轩他们怕得要死，不想欠魏家人情吗？
    现在怎么还送上门来主动跟魏家贴贴呢？
    当然。
    以逍遥王的性格，有人主动给他们蜀国的臣子送钱，他巴不得呢。
    可上官轩和温眉说的话也太气人了。
    什么叫暖宝跟上官家的孩子一样？
    什么叫大家伙儿对暖宝好，他们就对大家伙儿的孩子好？
    什么叫感谢大家伙儿对暖宝的照顾？
    拜托。
    暖宝是他们魏家的孩子，是他魏祁的亲生闺女。
    怎么到了上官轩和温眉的嘴里，他魏祁的闺女已经改姓上官了？
    偏偏，今天还是过年，又身处皇宫之中，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
    否则，他都想掀桌子了！
    同样想掀桌子的，还有刘贵妃。
    只是刘贵妃气的不是上官轩夫妻俩，而是魏思华。
    一整个除夕夜宴，魏思华都忙得不得了。
    忙着吃，忙着喝，忙着受众大臣的恭维，忙着给同龄的孩子们将外头的花花世界，忙着领红封。
    总之，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可她的儿子呢？
    被魏思华拐走都多久了？
    过年过年不回来，平常平常又连封信都没有，真是急死个人！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生的这个儿子，要知道他长大后是这个样子，她当初还不如掐死。
    省得顶心顶肺还要为他忧心，没一天安生日子可过。
    夜宴快接近尾声时，暖宝也顺利带着‘小弟小妹们’把红封领完了。
    好不容易空了下来，习楚晴赶紧把暖宝拉到一边，让暖宝先挑首饰。
    暖宝早就注意到刘贵妃的情绪不对。
    于是，也没跟习楚晴客气。
    她先挑了姜姒君想要的那一对蝴蝶发饰，又挑了一支色彩艳丽，华贵无比的宝蓝吐翠孔雀吊钗。
    至于剩下的，都让习楚晴先挑了。
    习楚晴挑了一半，把另一半留给暖宝。
    而在她挑的那一半首饰中，又见她取出一对孔雀蓝的琳琅玉满耳环，递到暖宝面前。
    “暖宝妹妹，这对耳环很适合贵妃娘娘，你待会儿找个机会儿，把耳环拿给娘娘吧？
    就说是二皇子殿下寄回来的，寄到你那里了。”
    暖宝听言，微微一愣。
    她看了看习楚晴递过来的耳环，再看看自己特地挑出来的钗子。
    很好。
    都想到一起去了。
    “行，这耳环跟钗子好像也很配。”
    暖宝让姜姒君把自己那一半首饰收了，又笑着接过习楚晴给的耳环，笑盈盈去找刘贵妃。
    去的途中，趁着众人都在听魏思华吹牛，又悄悄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个精美绝伦的小匣子。
    她将钗子和耳环都装到小匣子里，慢慢来到刘贵妃身边。
    “刘娘娘，您坐过去一点，我来陪您坐坐。”
    刘贵妃正想着该怎么把儿子重新塞回肚子里呢，见暖宝突然过来，她立马换上一副笑脸。
    “是刘娘娘的小心肝儿啊？怎么不去跟她们玩耍啊？”
    “这不是想您了嘛。”
    暖宝撒了个娇，还夹了一块酥肉吃下。
    这才道：“刘娘娘，我受二皇子哥哥所托，特地来给您送东西的。”
    “谁？”
    刘贵妃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瑾贤？他让你给我送东西了？”
    “那可不？”
    暖宝眨眨眼，直接掏出小匣子：“喏，给您，这是二皇子哥哥特地给您准备的新年礼物。
    他怕您还跟他生气，所以寄到王府去给我了，交代我一定要转交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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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1章 忽悠大法翻车了

    暖宝并不害怕自己做的事情会被拆穿。
    一来，她认为刘贵妃思子心切。
    一个思子心切的人，收到儿子的礼物后一定会很高兴很激动，从而不会去计较太多的细节。
    二来，刘贵妃极其信任她。
    这么多年来，但凡是她说的话，刘贵妃都会相信的。
    三来，她最会忽悠人了。
    先说几句好听的把刘贵妃给哄住，等以后联系上魏瑾贤了，兄妹俩再对对口供就行。
    “刘娘娘~二皇子哥哥还说了，他在外面过得很好。
    结交了很多朋友，也看到了很多的美景，学习到了很多的知识。
    他让您放心，他此番出去啊，不仅仅是为了考察市场做买卖，更不是为了玩耍，而是出去游学了。
    孩子长大了，您这个当母妃的应该欣慰，应该高兴呀。
    哦对了，他还说，让您保重身体等他回来。
    等他回来了，一定会给您带好多好多的宝贝，而且还会好好陪着您。”
    暖宝的话说得真漂亮。
    一开始吧，听说自家那不肖子居然给自己准备了新年礼物，高贵傲娇的刘贵妃瞬间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就连眼眶都红了。
    可后来又听说，不肖子之所以把礼物寄到逍遥王府，那是因为害怕她还在生气。
    嗯？
    害怕她生气？
    呵呵。
    刘贵妃心里的感动来了个急刹车，眼里那即将掉落的泪珠，也立刻被她憋了回去。
    那个不肖子，什么时候害怕过这个？
    他怕天怕地怕穷怕死怕没自由，就是不怕她这个当母妃的生气啊！
    更别提，暖宝还说那不肖子是去游学的，学到了很多知识。
    呵呵，这多新鲜？
    说那不肖子出去吃喝玩乐逛窑子她信，去游学学知识？简直不要太离谱！
    一个在上书房都不肯好好学习的人，出去见了新世界还能静下心来学东西？恐怕早就野得不成形了！
    至于什么保重身体啦，回来后会好好陪她啦，这么好听的话，像是不肖子会说出来的吗？
    那个不肖子，他只会说：
    【母妃您别动气啊，动气老得快，您看看您眼角都有细纹了，仔细我父皇以后不喜欢您。】
    【奇怪了，您明明比母后还小两岁，怎么看起来比母后更老气？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您脾气不好。
    不是我说您，您都生两个儿子了，别成日使小姑娘脾气。
    没事儿就跟母后学学，修生养性，知道吗？】
    【母妃您自己玩吧，我忙着呢，就不陪您了。】
    【母妃，我都长大了，是个少年郎了，哪能天天陪您啊？别人知道了会说我没断奶的。】
    【您又不是我媳妇儿，我陪您作甚？您找我父皇去啊，我还得去找三舅舅学生意经。】
    刘贵妃还是很了解自家儿子的。
    所以……
    当暖宝把话说得越好听，她就越确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肖子给她准备新年礼物？
    假的。
    不肖子主动联系暖宝，让暖宝给她传话？
    假的。
    不肖子长大了，会心疼母妃了？
    假的假的，还是假的！
    但她只是在心里冷笑，面上并不显。
    而是一脸惊喜地看着手中的小匣子，问道：“这小匣子真精美啊，刘娘娘能现在就把它打开吗？”
    “当然啦！”
    暖宝点点头：“这本来就是二皇子哥哥送给您的嘛，您想什么时候打开就什么时候打开。”
    “那我现在就得看看。”
    刘贵妃说着，便打开了小匣子。
    一支宝蓝吐翠孔雀吊钗和琳琅玉满耳环，安安静静躺在小匣子里，华丽大气。
    “哟，这钗子和耳环真好看！”
    刘贵妃喜欢得不得了，当下就把头上的钗子和耳朵上的耳环给卸下了，换上了新钗子新耳环。
    换完后，还喜滋滋问暖宝：“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好看。”
    暖宝眼中露出惊艳之色：“刘娘娘本就是个大美人，如今戴上二皇子哥哥送的首饰，越发美艳大方，华贵优雅。”
    “哎哟，你这一张小嘴哟。”
    刘贵妃笑着刮了刮暖宝的鼻梁，又一把将暖宝抱到怀里。
    真诚道：“暖宝啊，谢谢你，你真是刘娘娘的小心肝儿啊，不枉刘娘娘如此疼你。”
    暖宝：“？？？”
    她怎么觉得刘贵妃这话有点怪怪的？
    仿佛看穿了一切……
    ——刘娘娘怎么不问我要信啊？
    ——按照她的性格，应该很想亲眼看一看自家儿子写的信吧？
    ——我连借口都想好了，如果刘娘娘问我要信，我就说信放在家里忘了拿，下次给她带来。
    ——至于下次是什么时候，那谁说得准呢？
    ——到了下次，我可以继续忘记带嘛。
    ——说不定下次完再下次，二皇子哥哥就回来了呢？
    ——可现在我借口都找好了，刘娘娘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暖宝有点心虚。
    ——行吧。
    ——你不问我，我就来问你！
    她转了转眼珠子，开口试探：“刘娘娘，您要不要看一看二皇子哥哥写回来的信啊？”
    “不看。”
    刘贵妃拒绝得干脆利索：“他的字跟鸡爪写出来的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你看完后也赶紧烧了吧，别让那脏东西留在你屋里。”
    暖宝：“……”
    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好吧。
    ——刘娘娘这反应，就是知道我在撒谎了。
    ——呵呵，小丑又是我自己！
    暖宝也是会装傻的。
    既然刘贵妃没拆穿她，她也不会上赶着自爆。
    只当自己的小伎俩已经成功了，笑道：“行吧，那我可就真烧了啊。”
    至于刘贵妃会不会误会这钗子和耳环都是她送的？以后再说吧！
    如果魏瑾贤和习楚晴真能成，那她一定会想办法，把今日习楚晴的孝心说出来，好让刘贵妃知道那姑娘有多好。
    现在……
    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暖宝着实想不明白。
    ——破绽在哪里？
    ——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刘娘娘看起来也不是那种特别特别聪明的人啊，就算我的话有破绽，她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吧？
    ——还是说，我忽悠人的本事儿变小了，所以才会直接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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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2章 收获满满

    一场除夕夜宴，暖宝等人可谓是收获满满。
    回到王府后，照例要守岁。
    于是，前厅里便出现了以下画面：
    长辈们围着火盆坐一堆，晚辈们则各自分散，坐在超大的地毯上，开始数红封。
    几个长辈呢，钟大夫和花婆婆依旧若无旁人地斗嘴，温眉和逍遥王妃二人，则姐姐妹妹好生亲热。
    至于上官轩和逍遥王嘛，气氛就有点古怪了，不过眼下这种时候，倒也没人管他们。
    众晚辈嘛，托了暖宝的福，今年大家伙儿的红封都是用布袋子装回来的。
    这会儿，他们已经将布袋子里的红封倒出来了，一个一个慢慢拆。
    久不久的，还会传来一些有意思的对话。
    比如……
    魏倾华：“我这个是二十两的。”
    姜姒君：“我也开了一个二十两的。”
    暖宝：“我开了四个，都是二十两的。”
    魏唯华：“哇，我这个是五十两，姐姐，我把这个五十两的给你。”
    上官子越：“不用，我连开了两个一百两的，都给暖宝。”
    上官仲景：“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两个弟弟？”
    上官清之：“我已经长大了，大哥你把那两个一百两的给暖宝妹妹吧。”
    上官仲景：“呵，二哥，就你清高！”
    比如……
    暖宝：“天啊，我居然开了一个一千两的。”
    魏唯华：“天啊，我姐真厉害！”
    魏思华：“这有什么的？你二哥还有两万两的红封呢。”
    上官仲景：“思华兄，你是指我爹给大家伙儿发的银票吗？你有我们也有啊。”
    上官清之：“思华兄，你是不是还欠着暖宝妹妹十几万两银子啊？”
    上官子越：“二哥，我建议你先还暖宝两万两，祁婶不会让你和两万两一起过夜的。”
    又比如……
    魏倾华：“小辣椒？”
    姜姒君：“干什么？”
    魏倾华：“你一共有多少红封了？”
    姜姒君：“我一共有……哎？我一共有多少红封来着？不行，我得重新数一遍！”
    魏倾华：“小强啊。”
    魏唯华：“三哥，我在。”
    魏倾华：“你一共有多少红封？”
    魏唯华：“我还在数啊，到目前为止，我一共……我忘了！”
    魏倾华：“清之兄，仲景兄，你们一共……”
    上官清之：“别问，数完再告诉你，呃，我数到哪里了？”
    上官仲景：“完了，重新数一遍吧！”
    魏倾华：“子越兄，你……”
    上官子越：“闭嘴。”
    魏倾华：“暖宝？”
    暖宝：“滚！”
    ……
    过年真正热闹的，并不只有除夕。
    大年初一这日，是逍遥王府真正派发红封的日子。
    为了能有红封派，钟大夫和花婆婆又各自找上官轩跟温眉拿了些银子。
    对钟大夫和花婆婆，上官轩夫妻俩是从不小气的。
    一给，就给了五十万两。
    嗯。
    钟大夫五十万两，花婆婆五十万两，足够他们给自己的干儿子干孙子干重孙发红封了。
    至于为何这么大方？
    这就得说起钟家和花家了。
    这两家，世代都为上官家效力。
    由于平常都不下山，山庄里又有吃有喝的，每年还会发新衣裳，所以钟大夫和花婆婆也好，他们各自的先辈也好，几乎都是不花钱的。
    不花钱就算了，每个月账房那边给山庄里的人发月钱，这两家的人都懒得去领。
    基本上，都是需要用钱了才会去找上官轩和温眉拿。
    再加上他们为山庄付出了不少，劳苦功高，上官轩和温眉自然不会亏待他们。
    而他们，拿钱也拿得心安理得。
    银票一到手，立马就开始包红封了。
    每个孩子都发一万两，出手别提多阔绰。
    当然了。
    再阔绰，也越不过上官轩和温眉。
    这夫妻俩啊，除了除夕夜宴上给孩子们发了两万两银票后，大年初一又单独给王府里的孩子重新发了一次红封。
    这一次是真的红封，有红荷包的。
    每个红荷包里，都装了五万两的银票！
    好家伙。
    这可把孩子们都乐坏了。
    其中，魏思华最高兴。
    除夕夜守岁的时候，幸得上官子越提醒，他连夜就把两万两银票给了暖宝，先还了一部分。
    以至于后来逍遥王妃让孩子们上交红封时，他成功躲过了一劫。
    两手一拍：“嘿，我没有红封，我都还给暖宝了。”
    逍遥王妃见状，也拿他没办法。
    只能宠溺道：“你这个大滑头！”
    大滑头可不仅只滑头一次啊。
    这不？
    小的红封他都留下了，打算用来应付自家老娘。
    大的红封嘛，刚到手没一会儿，立马就还给了暖宝。
    上官轩夫妇给的五万两，还有钟大夫和花婆婆分别给的一万两，一共七万两，全部给暖宝。
    还不忘感叹一声：“还债，真是快乐啊！”
    不过……
    他的快乐并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第二天逍遥王妃问孩子们要红封，他拿出来的数目跟魏倾华等人相差甚大。
    一问之下，才知道魏思华又耍滑头了。
    于是，逍遥王妃命他写了一张欠条，让他以后记得把账给填上。
    这让魏思华郁闷了好几天。
    ——家人们，谁懂啊？
    ——我娘让我自己给自己写欠条，自己填自己的账！
    除了魏思华这一小插曲，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也挺惶恐的。
    得知上官轩夫妇和钟大夫、花婆婆包了这么大的红封后，他们立马就把几个人叫到一起。
    夫妻俩那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啊，不断给几个人灌输一种‘红封只是图个吉利’的思想，随便包个几两几十两意思意思就行，不用这么大手笔。
    甚至，还想把他们封给孩子们的红封给退回去。
    结果，壕无人性的几个人哪里会听啊？
    你说归你说，我只管点头，大不了就承诺一句，明年不包这么大。
    但要退红封回来？那不可能！
    至于明年的红封嘛，谁说得准呢？
    明年再说呗！
    总之，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被整得挺无奈。
    最后，只能把昨晚包好准备发给上官子越几人的红封拆掉，换了更大面额的。
    逍遥王还不忘感叹：“这下亏大发了！
    发出去的红封走公账，收回来的红封全进了孩子的私户，这亏本买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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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3章 姜老夫人要治暖宝

    逍遥王妃听了自家夫君的话，也是无奈摇了摇头。
    是啊。
    可不就是亏本买卖吗？
    要知道，上官轩和温眉的红封不仅大，而且还把每一个晚辈都照顾到了。
    不仅是暖宝这几个孩子有，就连已经成亲的魏慕华和张雅茹都有。
    再加上小草，一共八个晚辈。
    每个晚辈五万两，八个就是四十万两！
    这四十万两，没有一个铜板是进王府公账的，都得给孩子们存到他们的私户里。
    而身为孩子的父母，别人给了你家孩子发红封，你自然也得给对方的孩子发红封，这是礼数。
    当然了。
    这数额也是有讲究的。
    总不能别人给你家八个孩子发了四十万两，你也非得给别人的三个孩子发四十万两吧？
    一来一回分毫不差，只会显得斤斤计较，最后反倒把关系给搞生疏了。
    所以啊，逍遥王妃就往红封里换了一张十万两的。
    虽说总数上还是占了上官轩和温眉便宜，但每个孩子给十万两，这也不少了。
    而且十万两多好听啊？
    十全十美！
    除了上官子越兄弟仨的红封外，逍遥王夫妇还给钟大夫和花婆婆包了红封。
    同样的。
    每个红封十万两，算是孝敬干爹干娘了。
    毕竟干爹干娘初到京都城时，可是在自家闺女的‘山水涧’里豪掷过几十万两的。
    后来到了王府，前前后后又给晚辈们发了不少零用钱。
    如今过年了，身为干儿子干儿媳妇，干女儿干女婿，给自家干爹干娘发上一个大红封，那也是应该的。
    就是把红封的面额换完以后吧，夫妻俩盯着桌子上那几张被替换下来的银票，都有些哭笑不得。
    五张银票，都是五千两的。
    没错。
    最开始，他们就是打算给二老和上官子越兄弟仨每人发五千两的红封。
    这个数额已经不小了。
    蜀国有多少老百姓脸朝黄土背朝天，全家人辛辛苦苦干一年，加起来的进项也未必能有二三十两。
    五千两是什么概念？
    全家人一百年不吃不喝也挣不到啊！
    就这五千两，还是因为上官轩和温眉在除夕夜宴上壕无人性，逍遥王夫妇不想欠上官家太多，这才咬咬牙包了个大的。
    否则，按照往年的习惯，一千两都是顶破天了！
    可谁知，上官轩和温眉也太不是东西啦。
    谁家包红封像他们似的？
    那银票好比树叶一样，包得真真是随意。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人家给你孩子五万两，你给人家孩子五千两吧？
    拿不出手啊！
    “明年可不敢让他们再来过年了！”
    “他们来一次，咱们王府名下的那些产业一年都白干，挣的银子全给几个孩子还礼数了。”
    “关键咱家这几个孩子还不高兴呢，成日说我这个当娘的小气，不舍得给他们多发零用钱。”
    这些话，是逍遥王妃说的。
    没错！
    逍遥王妃这么喜欢上官家，现在都开始顶不住了。
    想想就知道，上官家那是何等的豪气啊！
    ……
    从大年初二起，就要开始走亲拜友了。
    跟往年一样，逍遥王的地位摆在这，所以他们一家子根本不用出门，就在王府里等着别人登门拜访。
    按照原计划，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是打算带着上官家那一家五口一起接待亲朋好友的。
    去年就是这样啊。
    上官子越在这里过年，从头到尾都跟着逍遥王一家。
    可现在嘛……
    由于上官轩和温眉出手实在太阔绰了，逍遥王跟逍遥王妃都怕了他们，根本不敢让他们跟着一起。
    当然了。
    逍遥王是怕上官轩和温眉趁着这个机会儿，再俘获人心，为以后拐走他家闺女做准备。
    逍遥王妃则害怕谁家带了孩子来，上官轩和温眉一出手又是几万两，吓死个人。
    今年来拜年的人，跟往年一样多。
    安定王府、平顺王府、张家、姜家、刘家等等，就连唐定也带着秀儿在大年初六那日来了王府，拜见逍遥王夫妇和暖宝。
    姜平与段雅南没来，他们不在京都城。
    过年前，姜平就去北国了。
    想着路途遥远，最快也得两三个月才回来。
    他不忍段雅南一个人在蜀国过年，便特地来请示了暖宝，要顺路把段雅南送回南骞国。
    等什么时候他从北国回来了，再将段雅南一起带回来。
    段雅南出嫁至今还没回过娘家，姜平想让她回去一趟，陪陪蜀国皇帝和四王爷。
    暖宝听了姜平的话后，自是万般赞同。
    因此，姜平家现在连个主事儿的人都没有，自然不会有人来王府拜年了。
    倒是将军府的姜老夫人和姜姒君的继母杨氏，上门拜年来了。
    姜老夫人呢，是不想让外头人看她们将军府的笑话，所以才会跑来巴结逍遥王府，想要跟逍遥王妃修复修复关系，再顺便看看姜姒君这个孙女。
    杨氏呢，就单纯来走个过场，省得她婆母在家天天挑她的毛病。
    但人吧，本性难移。
    杨氏心术不正，挑拨离间惯了。
    尤其是她苛待继女的事情在京都城传开后，她连装都不装了。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人在哪里，总忍不住要整一下幺蛾子。
    这不？
    大过年的，为了保全姜将军的脸面，逍遥王妃把姜老夫人和杨氏请进来说话。
    可谁知，才喝了两杯茶，杨氏就开始把话题转到姜平和段雅南身上。
    “听说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和弟妹到现在还没来给王爷和王妃娘娘拜年？那真是太不应该了。
    不过……他们小两口新婚燕尔，什么都不懂还要自立门户，府中又没个主事儿的，平常也挺糟心。
    王妃娘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他们这一次吧？
    我相信等日子久了，他们肯定就知道规矩了。”
    瞧瞧人家这语言艺术？
    好话歹话都让她说了！
    再品品人家这泡茶的本事儿？
    真真是茶香四溢啊！
    （有事，今天先更2000，明天补上，明天更6000，明天看到更新先来刷新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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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4章 大过年的来找晦气

    姜老夫人真是典型的既要又要还要啊。
    她既要为自己辩驳，又要踩姜平和段雅南一脚。
    最后怕逍遥王妃跟她计较，所以尝试着去转移话题。
    转移话题的同时，还要把自己标榜成一个好嫡母。
    真真是恶心透了。
    听得逍遥王妃都忍不住蹙眉，想开口说点什么。
    可不等她开口，她的宝贝闺女又开始输出火力了。
    “哦哦哦，本郡主懂了，原来这人活得越久，脸皮就会越厚啊？
    什么叫姜府也属于将军府？姜老夫人？你不怕你家老将军听了你这话以后，棺材盖都摁不住啊？
    那姜府是本郡主给姜平准备的，姜平把它当成聘礼拿去娶媳妇儿了，最后他媳妇儿又将姜府当成嫁妆带了回来。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它都跟你们将军府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啊，你怎么能说得出姜府属于将军府这种话？
    怎么的？你们将军府穷疯了？什么都想贪啊？”
    “郡主慎言！老身的意思是说……”
    “叫本郡主慎言之前，你老人家先慎言吧！”
    暖宝一抬手，打断了姜老夫人的话：“自古以来，先君后臣，先主后仆，这道理你总懂的吧？
    姜将军是你的儿子，但皇上让他去镇守边疆，你敢放个屁试试？
    同样的道理，姜平是你的庶子没错，可他现在是本郡主的人。
    本郡主命他带上媳妇儿连夜出发，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南骞国，不许有片刻耽搁。
    他领命而去，难不成还有错了？
    不就是没能给你这个并不亲近的嫡母留句话嘛，你用得着带上你儿媳妇，特地跑一趟王府来告状？”
    “暖宝。”
    逍遥王妃终于不当透明人了。
    她嗔怪地看了一眼自家闺女：“姑娘家家的，说话文雅点，别这么粗俗。”
    “娘亲~不好意思哟，一下没忍住。”
    暖宝见逍遥王妃开口了，立马换上一张乖巧可爱的面孔，撒了个娇。
    “您是知道我这个人的，素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姜老夫人和将军夫人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不会说话，说明她们不太会做人，也听不懂好听话。
    对于这种人，我说起话来自然得直接一些啦。”
    “好好好，那你说完了没？”
    逍遥王妃的语气十分宠溺：“大过年的，差不多得了。”
    “哎哟，说得好像姜老夫人和将军夫人不知道现在是过年一样。”
    暖宝耸耸肩，不肯罢休：“大过年的，她们还不是自己上门给我们找晦气？
    既然她们不做人，那我教一教她们还不行啦？”
    说罢，暖宝朝逍遥王妃眨眨眼，再度看向姜老夫人和杨氏。
    “原本呢，本郡主也不想跟你们说这么多，挺费神的。
    但你们大过年的以拜年之名来给我们王府找晦气，我们王府可是怕怕的了。
    以后，像你们这样的客人，我们王府肯定不敢再接待。
    所以啊，就趁着这次机会儿，让本郡主一次把话说明白吧！”
    暖宝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走到二人面前。
    “你们婆媳俩啊，怕是忘了姜平他媳妇儿是谁了吧？
    忘了没关系，本郡主告诉你们啊，人家姜平娶的可是南骞国的朝阳郡主！
    这亲，还是皇上命礼部去南骞国提的。
    南帝同意朝阳郡主远嫁来蜀国，其中一个条件，就是要让姜平自立门户，脱离你们将军府。
    所以你们要明白，朝阳郡主嫁的是姜平，不是你们老姜家。
    姜府的事情，与你们老姜家无关，你们不必为姜府费神，也没资格为姜府费神。”
    看着姜老夫人和杨氏的脸色越发难看，暖宝心里爽快极了。
    ——什么玩意儿？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还敢来我面前挑拨离间！
    “南骞国的郡主即便是远嫁到蜀国，也依旧是一国郡主，身份何其高贵？
    她愿意给你们留面子呢，就叫你们一声婆母，一声大嫂。
    你们呢，听听就行，也千万别往心里去，省得自取其辱。
    当然了，若她不愿意给你们这个面子，那你们也得受着。
    堂堂一国郡主，即便她来自南骞国，也绝不容你们践踏！”
    “这大过年的，神明可都下凡到各家吃好饭呢，郡主说话如此夸大其词，仔细被雷劈！”
    这一次，是杨氏没能忍住。
    想她堂堂一个将军夫人，自从嫁到将军府后，谁见了她不得捧着她？
    就算她苛待继女又如何？不受丈夫宠爱又如何？
    那些嚼舌根的纵使在背后说她千般不对万般不是，到了她面前，还不是得赔着笑脸？
    又有几个人，敢当着她的面给她难堪？
    整个京都城，也就逍遥王妃这一个了！
    是啊。
    只有逍遥王妃这一个！
    就算是平顺王妃和安定王妃，甚至是当今皇后娘娘，见了她以后，纵使不亲近，也不至于给脸色看。
    唯有逍遥王妃，最难相处！
    偏偏这逍遥王妃是一国公主，逍遥王的脾气又暴躁，连当今圣上都压不住。
    她不得逍遥王妃喜欢，只能一忍再忍。
    可福蜀郡主凭什么？
    就因为她是蜀国五百年来唯一的一个郡主，就可以如此嚣张跋扈，羞辱两位将军夫人？
    她不甘心！
    而这一个不甘心，又牵扯出一些恨意来。
    一恨姜姒君是福蜀郡主的伴读，有福蜀郡主护着。
    如果不是福蜀郡主，姜姒君早就被她驯化成一条温顺的小狗了！
    二恨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女因为福蜀郡主，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若非福蜀郡主，她的姐姐现在还是孟家的世子妃，她外甥女，将来也会是京都城数一数二的俏佳人！
    可现在……
    毁了。
    全都毁了！
    这个福蜀郡主毁了孟家和杨家，毁了她姐姐和外甥女，还要来毁她！
    杨氏的不甘心和怨恨，直接导致她头脑发昏。
    她顾不得逍遥王妃还在场，开口就骂暖宝被雷劈。
    还说：“我们婆媳俩从未践踏过朝阳郡主，只有让着她，忍着她，包容着她的份！
    郡主若不信，大可等他们夫妻俩回来后问问他们。
    自打他们成亲后，回过几次将军府？来给我婆母请过几次安？逢年过节，又送过几次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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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5章 人不必来，礼也不必到

    暖宝听言，都要忍不住笑了。
    “本郡主会不会被雷劈，就不劳杨氏你担心了。
    有那工夫，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雷劈吧！
    说本郡主夸大其词，那你呢？你趁着朝阳郡主不在，就睁着眼说瞎话，这怎么说？”
    暖宝看着姜老夫人和杨氏，眨眨眼：“呵，还好意思说自己忍让着朝阳郡主，包容着朝阳郡主。
    本郡主真想问问你们啊，你们所谓的忍让和包容，指哪一方面呢？
    是指逮着机会儿就挑拨离间，还是指四处说他们小两口没规矩啊？”
    暖宝是真的恼了。
    所以她连‘将军夫人’都没叫，直接开口叫杨氏。
    叫什么将军夫人？
    平白羞辱了姜将军！
    “朝阳郡主是南骞国的皇室血脉，你们说她没规矩，就是在说南骞国皇室没教好她咯？
    那太子妃和本郡主的母亲，可都来自南骞国皇室啊，是不是也一样没有规矩呢？
    你们一个是姜老将军的夫人，一个是姜将军的夫人，虽然不是蜀国皇室中人，却也代表着蜀国。
    身为蜀国人，明知蜀国与南骞国交好，却还要去说南骞国的女儿没规矩，这不是挑唆两国关系吗？”
    说到此，暖宝冷笑了声：“呵……真是讽刺啊！
    姜老将军为国捐躯，姜将军镇守边疆，都是铁血铮铮的汉子。
    为了蜀国的太平，他们俩不知付出了多少血跟泪。
    可他们的夫人呢？却只会在贵妇圈里挑拨离间！”
    “你……”
    “还有姜平。”
    暖宝继续道：“姜平是长乐园的侍卫首领，更是本郡主最看重的人！
    在成为本郡主的侍卫首领前，他还是当今圣上的御前侍卫。
    杨氏你说他没规矩，这是在打皇上和本郡主的脸啊？
    哦，也不止，你还打姜老夫人的脸呢。
    毕竟姜平是姜老将军的遗腹子，打从出生起，又没了亲娘，只有姜老夫人这个嫡母能教他了。
    若他没规矩，那能说明什么？说明姜老夫人没教好这个孩子呗。
    啧啧啧，姜老夫人啊，你是真的有一个好儿媳妇啊。
    疯起来，连自家婆母的脸都打，打得啪啪作响，那声音真真是动听极了。”
    “你……你……”
    杨氏被气得不轻，好半晌也没再说出一句话来。
    姜老夫人嫌弃儿媳妇丢人，可她自己的脸面也早已被按到地上摩擦得差不多了。
    她实在没办法在这里待下去。
    只能深深看了暖宝一眼：“福蜀郡主果真伶牙俐齿，巧舌如簧，老身佩服。”
    说罢，又朝逍遥王妃行了个礼：“想来是过年访客太多，王妃娘娘接待客人时累坏了，所以才让福蜀郡主当了次家。
    可惜老身年纪大了，与福蜀郡主这样的小娃娃实在聊不起来，今日就先到这吧。
    改日等王妃娘娘空闲，老身再来拜年……”
    “不必了。”
    逍遥王妃冷冷扫了姜老夫人一眼，语气十分冷淡：“逍遥王府由谁当家，还轮不到姜老夫人操心。
    姜老夫人若实在闲得慌，不如回去管管自家那一亩三分地。
    至于本王妃这里，你们将军府往后便不必来了。
    人不必来，礼也不必到。
    稍后，本王妃会命人将此消息传到京都城各大家族的当家主母耳中。
    你们家将军与我们家王爷要如何来往，本王妃管不着。
    但你们将军府后院里的人，本王妃是一个都不想再见。”
    “娘娘！”
    姜老夫人承认，她方才的话确实不好听，语气也算不得客气。
    但她万万没想到，逍遥王妃竟能将事情做得这么绝！
    人不必来，礼不必到，还要把此消息传到各大家族的当家主母耳中。
    这是要告诉众人，逍遥王府与将军府要断交啊！
    “丹秋，送一送姜老夫人和将军夫人。”
    逍遥王妃懒得再听姜老夫人废话，喊了丹秋去送人。
    还让丹秋把将军府送来的年节礼捡出来，让姜老夫人一并带走。
    姜老夫人的脸，一阵青来一阵白，着实难看。
    她本是打着讨好逍遥王夫妇的主意才来拜年的，谁曾想，最后竟闹成这般模样儿。
    她不甘心。
    不甘心啊！
    “王妃娘娘，您身份再高贵，也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老身怎么说也是诰命夫人，老身的丈夫，为国捐躯，老身的儿子，现在还在镇守边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您今日纵容福蜀郡主如此羞辱老身，难道就不怕被天下人诟病？”
    “羞辱？”
    逍遥王妃好笑：“姜老夫人觉得这是羞辱吗？本王妃怎么觉得，郡主一直在说大实话呢？
    姜老夫人怕是老糊涂了，不如回去好好想想，今日之事儿，究竟是谁先挑起来的？”
    说罢，笑容一敛，又道：“本王妃不管你们如何看待姜平，但朝阳是本王妃的侄女，本王妃容不得任何人让她受委屈。
    方才将军夫人说，姜平两口子成亲后，没回过几次将军府，平常也不去请安，逢年过节更不送礼。
    呵呵，能让将军夫人如此记在心上，且大过年还要拿出来说的事情，一定让你们很介怀吧？
    要本王妃说啊，没什么好介怀的，反正也是相看两相厌的关系，何必呢？
    他们两口子不想去做那些表面功夫，说明他们已经看开了，根本就不想跟你们处，你们也应该放过自己才是。”
    说完，逍遥王妃打了个哈欠：“好了，本王妃也乏了，姜老夫人，将军夫人，请回吧！”
    姜老夫人和杨氏险些没被气吐血。
    福蜀郡主说话难听也就罢了，这逍遥王妃竟也一个样儿！
    难怪福蜀郡主如此伶牙俐齿，看来都是跟逍遥王妃学的。
    “哼！”
    姜老夫人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关系和脸面了，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杨氏见状，赶紧跟上。
    偏偏这时，暖宝还叹了口气：“唉~难搞咯~明明是一家人，怎么差别那么大啊？
    姒君姐姐，你的祖父和父亲都是极其让人敬佩的英雄啊，可你祖母和继母怎么是这种样子的？
    对了，姜叔叔在边疆待得也太久了，不如我去跟皇伯伯说说，让他回京来吧？
    他再不回京，将军府在京都城都要混不下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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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6章 没人敢娶，我就找一个赘婿

    暖宝的语气轻松至极，看起来就像在跟姜姒君话家常。
    可还未走到前厅门口的姜老夫人听了，却被惊得一个踉跄。
    好在杨氏眼疾手快，在一旁扶着，否则姜老夫人铁定得摔一跤。
    “母亲，您没事儿吧？”杨氏小声问道。
    姜老夫人握紧拳头，咬牙切齿：“走！”
    逍遥王妃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一声都没吭。
    只给丹秋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把人给送走。
    等那对婆媳俩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逍遥王妃才无奈看向暖宝。
    语气带了几分宠溺：“你这丫头啊，也太能说会道了，瞧你把姜老夫人给气的。
    姑娘家家这般厉害，也不怕日后坏了名声。”
    “这能坏什么名声啊？就算传出去了，别人也顶多是说我心直口快，不委以虚蛇。”
    暖宝才不在意呢，笑着就跟逍遥王妃撒娇：“再说了，她们又蠢又坏。
    当着我们的面就敢这样诟病表姐，背地里指不定多过分呢。
    我不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她们还以为表姐好欺负！”
    “是啊祁婶，暖宝妹妹没错。”
    姜姒君也忍不住开口：“咱们开开心心过大年，她们非要上门寻晦气，这能怪谁？
    再说了，只许她们气我们的，就不许我们还回去？
    我认为暖宝妹妹干得漂亮，对付这种人就该这么做！”
    “哎，你呀……就知道护着你暖宝妹妹！”
    逍遥王妃一个头两个大。
    她朝姜姒君招招手，待姜姒君走到她身边，才柔声教导：“以后这样的话可不能再说了，对你名声无益。”
    “我说的是实话……”
    “祁婶当然知道你说的是实话，也知道你在她们那里没少受委屈。
    可是姒君啊，在外人眼里，她们终究是你的祖母和继母。
    她们待你不好，你不跟她们亲近就是，甚至不与她们往来都行。
    但在有关于她们的言语上，咱们得稍加注意一些，省得以后被别人诟病。”
    说罢，逍遥王妃又道：“这世上啊，绝大多数的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儿。
    外头那些人，即便知道你祖母和你继母是如何待你的，也不可能做到感同身受，理解你的委屈与苦。
    一旦日后有人带头说你目无尊长，那么铺天盖地的难听话就来了。
    祁婶让你稍加注意，并非是认为你有错，也并非是为你祖母和你继母说话，而是为你着想。”
    “是，祁婶，我知道了。”
    姜姒君点点头，抱着逍遥王妃的胳膊就腻了过去。
    她是真把逍遥王妃的话听到心里去了。
    同时，内心也生起满满的感动和幸福。
    ——这才是真正爱我的家人呀。
    ——只有真正爱我的人，才会处处为我着想，对我苦口婆心。
    “知道就好，咱们姒君最乖了。”
    逍遥王妃伸手摸了摸姜姒君的脑袋，满眼宠溺。
    暖宝见状，赶紧去抱住逍遥王妃另一只胳膊：“娘亲~我呢我呢？我也很乖乖的！”
    逍遥王妃无奈：“你也一样，以后说话得注意着些。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天天顶心顶肺的，谁敢把你娶回家啊？”
    “切~~这有什么的？”
    暖宝翻了个白眼：“没人敢娶，我就找一个赘婿！
    我这个人性子就这样，才不去受婆家的气，我要让别人来受我的气。”
    逍遥王妃：“……”
    大过年的，真真是头疼欲裂啊。
    生了这样一个闺女，到底是福气还是造孽？
    看着身旁的女儿，逍遥王妃忍不住调侃：“你这般厉害，赘婿都没人敢来当。”
    暖宝瞪大眼：“不会吧？我这么有钱！”
    “有钱怎么了？”
    逍遥王妃好笑：“没骨气的你看不上，有骨气的也不会为了钱来当赘婿啊。”
    “哦，那就不嫁也不娶了呗。”
    暖宝耸耸肩，一脸无所谓：“我可以一直在家当老姑娘的。
    反正爹爹和大哥二哥三哥还有小强，他们可以养我一辈子啊！”
    “你爹爹总会老的，老人喜欢清净，兴许就不愿意让你在家待着了。
    你大哥有你大嫂还有小草，你二哥三哥还有小强，以后也会成亲，会生儿育女。
    他们的孩子长大了，还会再成亲再生孩子，孩子的孩子又会成亲……”
    “等等等等，娘亲，您会不会想得太远了？”
    暖宝好生郁闷，嘟着嘴道：“我到了夏天才九岁呢，您怎么就把子孙后代都说出来了？”
    “那不是你说你不嫁也不娶，要当一辈子老姑娘嘛。”
    逍遥王妃用额头轻轻撞了撞暖宝的脑袋，打趣道：“娘亲这是想告诉你，以后你的哥哥和弟弟都是一大家子人，享受着天伦之乐。
    只有你，孤零零的一个人，无儿无女无老伴，很孤独的。
    而且说不定啊，你以后还会被嫌弃呢。
    就像你二哥一样，他不在家，你爹爹惦记着他，他天天在家了，你爹爹又哪哪看他不顺眼！”
    “那还不简单？”
    暖宝眨眨眼：“以后二哥三哥还有小强他们成亲了，肯定得有自己的府邸啊。
    我第一年跟您和爹爹还有大哥住，第二年去二哥家，第三年在三哥家，第四年就跟小强一起。
    第五年嘛，嘿嘿，我一个人住，反正我也有银子，还有不少宅子呢。
    等到第六年，我再回来陪您和爹爹还有大哥大嫂，第七年嘛，又去二哥家。
    反正就这么轮着来咯，有多难嘛？”
    说完，暖宝嘿嘿一笑：“嗯，我可真是个大聪明，就这么定了！
    每当你们开始嫌弃我的时候，我就跑路，等绕一圈再回来，你们每个人又把我宝贝得不行。
    哦，年轻的时候我还可以去周游列国啊，不一定在京都城待着的。
    等把天下美景都看遍了我再回来陪你们，也不是不行哦！
    到时候我会给你们带好多好多的礼物，还有我的侄子侄女，侄孙侄孙女，我直接就用银子来砸！
    我就不信了，像我这么一个富得流油的亲戚，他们会嫌弃我？
    说不定啊，到时候他们还巴不得我天天去他们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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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7章 别说，还挺爽的

    暖宝一顿猛输出，把逍遥王妃都给整懵了。
    ——日子还能这样过的？
    ——呵呵，这小丫头还说我想得远呢，她连自己不成亲的暮年生活都给规划好了！
    不过，逍遥王妃也没有将暖宝的话放在心上。
    都是些孩子气的话，哪里又能当真了？
    只笑道：“行行行，你是个有主意的，娘亲说不过你。”
    这时，来了个门房，正跟守在厅外的诗情说话。
    没一会儿，就见诗情进来，说是‘先越速递’那边送来了一封信，从北国寄来的。
    暖宝听言，也没心思再待下去，随意寻了个借口便回长乐园。
    她得赶紧回去看信。
    若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司空给她回信了。
    逍遥王妃被姜老夫人和杨氏今日这一出闹得有点头疼，接下来这半日也不想再见客了。
    于是，便让冬雪传令下去，今日逍遥王府闭门谢客。
    冬雪有些担忧。
    毕竟二十多年来，逍遥王府都没有在年节时闭门谢客过。
    而且下午要过来拜年的，还是刘家，这刘家可是刘贵妃的娘家啊。
    往年他们只是送礼，并不会亲自过来拜年。
    倒不是不将逍遥王府放在心上，实在是平时往来不多。
    一个是经商的商贾，一个是皇室的王爷，彼此之间只是相识，达不到亲自登门拜年的交情。
    今年要过来拜年，还是因为有了郡主这一层关系。
    如今刘三老爷跟她们家郡主一起合伙做了买卖，交情自然不同往年。
    这第一次登门拜年，就撞上逍遥王府闭门谢客，万一起了什么误会儿，那可怎么是好？
    搞不好再传到刘贵妃那头去，刘贵妃可不好招惹。
    最主要的是，人家的帖子都递上来了，逍遥王府这边也说了扫榻相迎……
    想了想，冬雪还是提醒道：“娘娘，下午要来拜年的是刘三夫人，她是刘贵妃娘娘的嫂子，您看这……”
    “你亲自带人走一趟，送一些礼去刘家，知会一声，明日下午我和王爷都在王府。
    刘三老爷若得空，也可一起过来，几个男人可以喝两杯。
    若明日下午他们不得空，就另约时间，到时候让暖宝亲自到刘府去，给长辈们拜个年。”
    逍遥王妃说着，又看了冬雪一眼：“如果外头对王府闭门谢客的事情好奇，你也不必瞒着。
    顺势把姜老夫人和杨氏在王府里干的事儿，以及两家女眷断交的消息，一并传出去。
    这大过年的，我逍遥王府平白添了晦气，还不许我闭门谢客，把王府里的晦气清扫干净？”
    逍遥王妃这么一说，冬雪立马就明白了。
    她笑道：“是，相信刘三夫人和贵妃娘娘知道了，也一定会理解的。”
    说完，又想起姜老夫人和杨氏来，脸上不禁露出几分不屑。
    “那对婆媳也是蠢的，挑拨离间都上瘾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朝阳郡主乃南骞国皇室血脉，既是娘娘您的亲侄女，又是咱们郡主的亲表姐。
    她们跑到您和郡主面前嚼舌根子，给朝阳郡主扣上没规矩的帽子，这不是摆明了找骂吗？”
    “是啊。”
    逍遥王妃也叹了口气：“倘若朝阳真做了什么错事儿，我身为她的姑姑，自然有责任规劝她。
    可朝阳现在什么错也没犯，她们凭什么挑朝阳的毛病？
    即便朝阳没来逍遥王府拜年，那也是朝阳跟我们王府之间的事情，与她们有何关系？
    呵，我本以为，糊涂的只有杨氏，没曾想，姜老夫人也不清醒。”
    说完，逍遥王妃突然笑出了声。
    压低声音道：“你还别说，方才暖宝骂她们的时候，我听得还挺爽的。”
    “娘娘，何止是您听着爽？奴婢听着也很爽啊！”
    冬雪也忍不住笑：“别的咱不说，骂人这一块，郡主真是得了王爷的真传呢。”
    “那丫头，好的不学光学坏的，其实她爹爹身上还有不少优点呢，倒没见她学过。”
    逍遥王妃说着，又道：“不过这一次确实不怪暖宝，是那对婆媳日子过得太清闲了。
    自己家的事情不忙活儿，尽把目光放到别人身上。
    既如此，那就给她们找点事情干，让她们受一受这京都城的舆论。”
    “是，娘娘，那奴婢这便去安排了。”
    “去吧。”
    逍遥王妃点头：“顺便找几个人，提一提当年孟静好的事儿。
    那孟静好为何会落得人人喊打的下场？不就是因为小小年纪不学好，长了张嘴光会嚼舌根了。
    孟静好不是杨氏的外甥女吗？看来杨家的血，并不怎么好啊。”
    “是，娘娘，奴婢明白。”
    ……
    逍遥王府这边，逍遥王妃已经针对姜老夫人和杨氏的所作所为做出了回击。
    而姜家，此时也是鸡飞狗跳！
    别看着姜老夫人在逍遥王府时，一直为杨氏说话。
    但事实上，她维护的不是杨氏，只是姜家的脸面。
    如今脸面没维护住，反倒丢得越发彻底，这让姜老夫人感到恼火。
    为了不让更多人看笑话，在回来的马车上，她一忍再忍。
    等好不容易回到将军府，姜老夫人总算忍不住了。
    她一个耳光就甩到杨氏脸上：“都是你干的好事儿！”
    那力道之重，直接就把杨氏给打到地上去了。
    “母亲，儿媳错了，儿媳知错了！”
    自从苛待姜姒君的事情曝光后，杨氏在将军府的日子也过得苦巴巴的。
    即便她还是主母，但这个家却早就被姜老夫人给当了。
    再加上杨家受了孟家的连累，她没了娘家可倚仗。
    若非有个儿子在，恐怕连主母都是当不成的。
    因此，当姜老夫人冲她发脾气，给她甩耳光，她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能跪地认错，连连求饶。
    “母亲，是儿媳蠢笨，儿媳想得不够周全。
    但那也是因为儿媳心疼母亲啊，儿媳见姜平两口子如此不将您放在眼里，儿媳心里难受啊。
    所以……所以儿媳才会一时糊涂，在逍遥王府说了那样的话……”
    “母亲？别叫我母亲！”
    啪的一声。
    姜老夫人又甩了杨氏一个耳光：“我没你这样的儿媳，成日正事儿不干，就会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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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8章 我既能让你进门，也能休了你

    “母亲，儿媳错了，儿媳真的知错了……”
    杨氏痛哭流涕。
    即便再一次被姜老夫人甩了耳光，她还是跪着回到姜老夫人脚边，极其卑微。
    “母亲，将军他心里没有儿媳，姒君那孩子也不认儿媳这个继母。
    笙儿年纪又还小，尚未懂事儿，在这偌大的将军府里，只有母亲您是儿媳的倚仗啊。
    母亲，儿媳是您亲自挑选出来的人，您可不能不认儿媳啊……”
    “闭嘴！你给我闭嘴！”
    姜老夫人本来就恼火得很，现在听了杨氏的话，更是火冒三丈。
    “杨氏啊杨氏，你这心怎么就这么歹毒啊？非要把老婆子我给气死你才甘心是不是？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竟还要提醒我，当年是我亲自挑选的你？
    呵呵……是，是是是，当年是我挑的你！
    京都城中这么多名门闺秀，我谁都没挑，就挑了你这么一个祸害，我真是瞎了眼！”
    关于杨氏是如何进姜家大门这件事情，杨氏若不提，那倒还好。
    一提起这事儿，姜老夫人又忍不住甩了一个耳光出去。
    “你说你是一时糊涂才在逍遥王府出言不逊，呵，你哪里是一时糊涂啊，你从来就没聪明过！
    你若聪明，就不会抓不住夫君的心，也不会心眼小到连一个继女都容不下，更不会一而再再而三丢我们姜家的脸！”
    姜老夫人一脚踹开杨氏：“纵使淮儿再爱前头那个女人，那女人也是个死人了！
    你一个大活人，竟连一个死人都争不过，真是废物！
    还有君儿……君儿她是女儿家，终究是要出嫁的，她能夺你什么东西？
    你好好将她养大，她就算不把你当亲生母亲，日后也会给你嫡母的体面。
    倘若她长大后真嫁去了逍遥王府，咱们姜家还有笙儿，不还得她帮衬着？
    至于逍遥王妃那边，她曾是淮儿前头那位的好友，自然不可能与你太亲近。
    你只当你俩没缘分，表面功夫过得去就行，何苦非要去跟淮儿前头那位比？
    比不过别人，你心里不痛快，就开始犯蠢，三番两次去招惹是非，你真是有本事儿啊？
    要我说，一时糊涂的人是我才对！
    我千挑万选，怎么就挑了你这么个蠢货回来！”
    “母亲……”
    “说了别叫我母亲！”
    姜老夫人压根就不给杨氏再说话的机会儿：“之前你假模假样要去逍遥王府看君儿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
    你去可以，但不能给我惹事儿，不能丢姜家的脸。
    你答应得多好啊？结果呢？一次次招惹逍遥王妃不说，还发展到了连王府大门都进不去的地步！
    我本以为，我训了你几次，外头的人多笑话你几次，你就会做人了。
    没曾想，这大过年的，你竟还能惹得逍遥王府要跟咱们断交！
    姜平他媳妇儿是谁？那是朝阳郡主啊！
    朝阳郡主是谁？是逍遥王妃的侄女，是太子妃的姐妹，是福蜀郡主的表姐！
    你当着人家逍遥王妃和福蜀郡主的面，就说人家没规矩？你哪来的脸啊？”
    姜老夫人越说越气：“我告诉你，我既能让你进姜家的门，也能替代淮儿休了你。
    别再跟我说什么你为姜家生了一个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的话。
    儿子而已，是个女人都会生，你少拿儿子说事儿！
    光是你苛待继女这一条，就足以让我们姜家把你扫地出门了！”
    “不！母亲，您不能这么做！”
    杨氏彻底慌了。
    她抱住姜老夫人的脚：“我既已嫁到姜家，就生是姜家的人，死是姜家的鬼，您不能让将军休了我啊。
    我……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丈夫的爱，也没有娘家可回，您若真的休了我，我该怎么活啊……”
    “呵，既知道自己没有倚仗，又何必还去做那些蠢事儿？”
    姜老夫人看都没看杨氏一眼，缓缓起身，将杨氏踹开：“离开逍遥王府前，福蜀郡主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你啊，最好祈祷淮儿一直都能镇守边疆。
    否则，一旦他被皇上召回，那我必定要将你这些年所干的蠢事儿一一告知于他。
    届时，即便我不把你赶出姜家，淮儿也不一定不会再留你！”
    言毕，姜老夫人转身就走，再没搭理杨氏。
    只是离开前，她还不忘冲身边的婆子吩咐：“把将军夫人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院子一步。
    对了，将小公子送到我院子里来养着。
    身为母亲，既然无德，那就不配再亲自抚养孩子了。”
    姜老夫人气的，不仅仅是杨氏丢了姜家的脸，招惹了逍遥王妃。
    她更气的，是姜将军的前途。
    不得不说，暖宝在她们临走前说的那番话，让她感到了害怕。
    身为母亲，她自然希望儿子能回京都城，平平安安的，一家人团聚。
    可身为姜家的老夫人，为了姜家的荣耀，她是不能接受儿子回来了。
    眼下四国并无战事，将军所能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操练士兵，镇守边境。
    而镇守边境虽然危险，辛苦，但手中的权利，总比回来操练士兵要大。
    权利可是好东西啊。
    有了它，众人对姜家才会忌惮，才会尊敬！
    倘若真因为杨氏的原因，让暖宝在皇上面前吹了什么耳边风，导致姜将军被替换回京都城。
    呵，那她真是要手撕了杨氏才甘心！
    姜老夫人埋怨杨氏拖后腿，杨氏也怨恨姜老夫人推卸责任。
    她看着姜老夫人拂袖离去的背影，那双眼睛就跟淬了毒一样。
    ——呵，怪我，都怪我？
    ——你个老东西，把自己撇得真干净啊！
    ——今日之所以闹成这般田地，难道只有我一个人错了吗？
    ——不！
    ——分明你也有错！
    ——若非你站出来帮腔，我早就在福蜀郡主刚刚恼火之际，就示弱认错，将话给圆回来了。
    ——是你自己没本事儿，又要显你老将军夫人的威风，把事情一步步推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
    ——你还讽刺人家福蜀郡主小小年纪嘴皮子厉害，是你给了我信号，我才越发失了分寸！
    ——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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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9章 玩的就出心跳

    杨氏被两个婆子拖走了。
    对外，她依旧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可实际上，这将军府后院的大权，早就被姜老夫人夺过来了。
    哦，也不能说夺吧。
    因为姜老夫人当初拿权时，也没费多少力气。
    单单一个‘孝’字，就把杨氏给压住了。
    至于之前蜀国皇帝派到将军府的两位嬷嬷，也早在三年前就回了宫。
    所以啊，如今的将军府，是由姜老夫人一个人说了算的。
    以前姜老夫人护着杨氏，杨氏的日子自然好过。
    现如今姜老夫人也瞧不上杨氏了，甚至经常当着下人的面打骂杨氏。
    因此，府中的下人也渐渐不把杨氏当回事儿。
    这不？
    两个婆子连‘请’都不说一声，直接一左一右，拖起人就走。
    若换了往常，杨氏必定感到难堪。
    可今日，她竟任由婆子拖着走，还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着！
    ——都给我等着！
    ——今日羞辱我的人，我总会给你们一个好下场的。
    ——尤其是你，姜老太婆。
    ——你以为你亲自挑我入府当续弦，我就该感谢你？
    ——若非是你，我如今又怎会深陷这泥潭啊？
    ——哈哈哈，死老太婆还挺会欺负人的，欺负人显得你能耐是吧？
    ——呵，以前我娘家还在时，我还有一个当世子妃的姐姐时，你怎么不欺负我？
    ——现在我没了倚仗，你就要让将军休了我，还把我儿子从我身边带走，不让我养着？
    ——好啊，哈哈哈，真好啊。
    ——你个踩低拜高，见利忘义的死老太婆，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杨氏握拳了拳头，眼里全是泪花。
    她发誓，总有一天，她要弄死姜老夫人，以报今日屈辱之仇！
    ……
    将军府发生的事情，逍遥王府自然是不知道的。
    冬雪离开后，逍遥王妃就回永乐院了。
    刚陪钟大夫下完棋的逍遥王瞧见自家媳妇儿不好，便关心问了几句。
    得知姜老夫人和杨氏又给人寻不痛快后，逍遥王也炸了。
    他直接喊来那遥，吩咐道：“去看看接下来几天还有多少家人要来王府拜年，你一家家去走一趟。
    就说本王的意思，他们要来拜年本王欢迎，但喜欢招惹是非，爱嚼舌根子的人，可万千别往王府里带。
    否则，休怪本王不给他们留脸面！”
    这是要把姜老夫人和杨氏架到火上去烤了。
    逍遥王妃微微蹙眉：“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你不必出手。
    女人之间的事情，你若下场了，难免让人说闲话。”
    “我看谁敢说闲话？老子打开门迎接他，让他当着我的面说！”
    逍遥王沉着脸，道：“老子的媳妇儿和闺女受了委屈，老子还不能出口气？
    那你说说，你们娘俩要老子干什么是干什么吃的？”
    “你这人啊，怎么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呢？”
    逍遥王妃嗔怪地看了逍遥王一眼：“我这也是担心影响了你和姜将军之间的兄弟情……”
    “老姜是个明事理的，你担心什么？”
    逍遥王安慰着媳妇儿：“放心吧！若我和他之间的感情真这么容易被影响，那也算不得兄弟情。
    行了，这件事情我还非得出手不可，就不惯着她们那臭毛病！”
    言毕，他给那遥使了个眼色，示意那遥去把事儿给办了。
    逍遥王妃见状，也不好再多说，只由着这男人去吧。
    不劝了。
    劝也没用，根本劝不住。
    ……
    长乐园。
    暖宝刚回到屋里，便迫不及待拆开信封。
    信确实是司空写的。
    只不过，司空在信里告诉暖宝，他最近遇到了麻烦，被盯得可紧了，恐怕没办法来蜀国走一趟。
    暖宝看完了司空的‘麻烦’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呃……
    怎么说呢？
    ——对不住啊大哥，你这麻烦好像是我给你制造的，呵呵呵。
    没错。
    司空现在遭遇的麻烦，就是蜀国这边对北国传音者挑拨离间的反击。
    由于司空前阵子才带兵帮助风月国新帝拿下了皇位，在北国和风月国的合作事宜上，有着巨大的贡献。
    所以他现在在北国，可谓是风光无限。
    只是随着风光而来的，还有众多同僚的嫉恨。
    其中，不乏一些高官重臣。
    蜀国这边就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儿，先对司空下手，挑拨北国皇帝和司空的关系。
    一来，司空刚从风月国回来，最适合被泼脏水。
    二来，司空风头太盛，想搞死他的人不计其数，刚好合了蜀国这边的意。
    当然了，蜀国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让司空在北帝面前失宠，而是想打一个幌子。
    先拿司空当冤大头，挑拨一番。
    等北帝对司空彻底失望，要对司空下手时，蜀国再将那些跳得欢的高官重臣一个个推出来，让他们背黑锅。
    其实也算不得背黑锅吧。
    北国人没几个好东西，当蜀国对北帝和司空进行挑拨离间的时候，那些高官重臣难免会在暗处推波助澜。
    哎，推波助澜就对了。
    只要他们插了一手，那他们就没有好果子吃。
    届时，司空从中脱罪，而那些高官重臣，则成为挑拨君臣关系的幕后黑手。
    司空是谁啊？
    以他的性子，莫名被冤枉有异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子担着那么大的风险去风月国打仗，最后给两国争取来了如此珍贵的合作机会儿，结果刚回国，你们就说老子有谋逆之心？
    呵呵，老子不弄死你们！
    嗯。
    司空不愿意善了，再加上北帝的多疑，那就好办了。
    等着那群高官重臣的，不是砍头就是降职。
    北帝是什么脾气的人？
    敢在他面前搅弄风云，陷害忠良，不死也得让你们残啊。
    很好。
    事情如果发展到这一步，蜀国也算报仇了。
    当然，如果那群高官重臣在受罚以后，心有不甘，真有那么一两个生了谋逆之心，那就是意外惊喜咯。
    且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总之，蜀国不会白干就是了。
    而这一计谋，还是当初暖宝和逍遥王提过的。
    一开始，她还想提醒一下司空，好让司空安心。
    可后来想想，万一司空的演技不好呢？
    算了，还是别提醒了吧，要的就是真实，玩的就是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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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0章 孟静好在北国后宫

    除了目前遭遇到的麻烦外，司空还给暖宝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琳琅有孕了！
    司空要当爹了！
    【好妹妹，大哥在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琳琅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北国人野蛮不讲理，不记恩情不记功，北帝又多疑，且对我名下的百宝居分号虎视眈眈，由此可见，北国不是久留之地。
    我有心让琳琅回到蜀国去，可琳琅不愿意，还总拿你来压我。
    她说，她虽是我的妻，却也是你的属下。
    你既已安排她到北国，就自有你的道理，没有你的命令，她不能擅自离开。
    大哥这次给你写信，也是想和你商量，能否先让琳琅归蜀？
    我的处境如何不打紧，但琳琅和孩子，万万不能有事儿。
    若你能同意的话，请速速回信，我这边立马安排琳琅离开。】
    看着信中的内容，暖宝微微一愣：“琳琅有孕了？速度挺快啊。
    上次给我写信才问我同不同意他们假戏真做要个孩子，现在才过了多久，孩子就怀上了？
    嘿嘿，看来他们俩耕耘耕得很勤快啊。”
    如此一来……
    岂不是除了孟静好那个赠品外，四个异世者就只有自己还没孩子了。
    段青黛已经当娘。
    司空也马上要当爹了。
    乔木就更夸张。
    妻妾成群，孩子都能组成两个足球队！
    明明在现代的时候，大家伙儿都是同龄人。
    可换了个世界，人家都当爹当娘了，她还是个小娃娃。
    ——唉。
    ——果然啊，我还是输在了起跑线上。
    ——别人一睁眼，不是二十几岁就是十几岁。
    ——我一睁眼，好家伙，刚从娘胎生出来！
    感慨了一番后，暖宝继续往下看。
    司空在信中，还提到了乔木。
    对于风月国的秦致远就是乔木一事儿，司空感得极其惊讶。
    他说，他在风月国的时候，并未与秦致远见过面。
    那边内乱一结束，他立马就被召回北国了。
    北国与风月国后续的合作事宜，都是让别人来谈的，压根就没让他插手。
    不过听说风月国新帝登基后，将秦家血脉斩杀得七七八八，却唯独留下秦致远，他也曾感到好奇，命人偷偷前往风月国调查。
    只是他动作到底慢了些，派出去的人还没有给他传回什么有用的消息呢，暖宝的消息就先到了。
    对于暖宝的做法，司空是表示赞同的。
    这里毕竟不是现代，他们也都不是曾经的小主播了。
    来到异世后，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了新的身份，新的牵绊，新的身不由己。
    所以啊，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在信的最后，司空还说到了孟蕴和跟孟静好。
    他派出去的人打探到了一些消息，确定当年孟蕴和跟孟静好是被一个将领从北荣军的军队里领走的。
    具体是哪个将领，司空已经知道了。
    只是他命人去暗探那个将领的府邸和各个别院时，却依旧没有发现孟蕴和跟孟静好的痕迹。
    直到在写这封信的前一天，他竟在皇宫里撞见了孟静好！
    那天，他去御书房见北帝。
    商讨完事情离开后，正巧在御书房门外遇到了后宫的章嫔来给北帝送点心。
    原本，他对北帝后宫的那些女人是不感兴趣的，从来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可那天，章嫔来送点心时，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看着像宫女，可衣着却极其华丽，都赶上章嫔了。
    司空觉得奇怪，不免就多看了几眼。
    结果这一看可了不得了。
    他觉得那个小姑娘越看越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后来，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章嫔来送点心，却不进御书房的门，反倒让她身边的小姑娘进去了。
    而她自己，则跟北帝的贴身太监一起，守在御书房的门外。
    北帝的那些女人，一个个明争暗斗的，手段不知道有多毒辣。
    像章嫔那样，提着点心过来，却守在御书房外不进去，司空还是头一次见。
    于是，他出宫后，立马就派宫里的内应去打探消息。
    最后得知，那个小姑娘竟是北荣军首领送给章嫔的婢女。
    自从那婢女进了宫后，几乎每个月，章嫔都要给北帝送几次点心。
    每一次送点心，她都会让婢女进御书房，而她自己，则站在门外候着。
    直到一两个时辰过后，那个婢女才会提着空食盒从御书房出来。
    给司空传消息的内应也没将话说得太直白，但也算不得隐晦。
    他还告诉司空，每次那个婢女从御书房出来后，脸蛋儿都无比潮红。
    再加上章嫔脾气本就火爆，却能容忍一个婢女的衣着比她的还要华贵，甚至多次守在御书房门外……
    要说这其中没什么事儿，谁又会信呢？
    北帝好色，甚至男女通吃，这在北国并不是秘密。
    只是司空万万没想到，那狗皇帝竟连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
    在信中，司空是这么说的。
    【一开始，我还挺同情那个小姑娘，觉得那小姑娘的年纪跟你差不多大，她不该去承受这些！
    可就一瞬间，就在我觉得她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来她是谁了。
    她就是孟静好，是我们找了多年的徐娇娇！】
    【原谅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认出她来，实在是她的变化太大了。
    再加上来到这个世界后，我也只是在几年前远远见过她一面而已，跟她不熟。
    她小小年纪，媚态十足，若非后来想着她跟你差不多大，又是北荣军首领送进宫的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往徐娇娇身上扯的！】
    【只是她既已入宫，每个月又得去伺候几回北帝，我们想要对她下手，可就不容易了。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盯紧她，只要有机会儿，绝不会手软！】
    暖宝看完信后，整个人都恶心坏了，就像喉咙里吞了好几只苍蝇一般。
    “在后宫？孟静好竟在北国的后宫，还攀上了北国的皇帝？
    呵，北帝和孟静好口味都挺重啊？
    一个喜欢还没发育完成的平板，一个喜欢残暴至极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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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1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对于孟静好小小年纪便去伺候男人这件事儿，暖宝并不觉得意外。
    早在她第一次得到孟静好的消息时，这些事情她就已经知道了。
    只是……
    她没想到，北帝竟会如此饥不择食！
    至于孟静好。
    她只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上一辈子，徐娇娇作天作地，为了虚荣心自甘堕落，陪酒陪玩又陪睡。
    这一辈子，成为孟静好的徐娇娇，依旧是一个小作精，为了往上爬，依旧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
    由此可见，渗透到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了的。
    就算再给孟静好一千次，一万次重活的机会儿，她还是这样。
    暖宝叹了口气，立马就开始回信。
    针对司空所说的麻烦，她象征性地关心了两句，叮嘱司空注意安全。
    琳琅有孕的事儿，她先道了声恭喜，随后便同意琳琅归蜀。
    还说，为了不让琳琅埋怨司空，她会通过零一零二那边，给琳琅下达归蜀的命令。
    乔木的事情，她没有再提。
    一切等自己那封信送到乔木手中再说吧！
    若乔木看了信以后能来蜀国，那再好不过。
    若不来，她想过了，她可以用‘魅影分身’。
    留一个分身在王府应付诸位长辈，真正的她，可以悄悄去风月国走一趟。
    当然了。
    这事儿急不来，得等她皇伯伯的瘤子除掉以后再说。
    最后，是孟蕴和孟静好兄妹俩的事情。
    暖宝简单将自己这边得到的消息跟司空互通了一下，又告诉司空，姜平已经赶往北国了。
    等姜平到北国后，自会跟琳琅联系，届时，还望司空能尽量配合配合姜平。
    除此以外，她还让司空多打听打听北帝的男宠。
    不是说北帝好色，男女通杀吗？
    既然孟静好已经在北国后宫了，那孟蕴和呢？
    暖宝记得，孟蕴和长得也挺俊美的，唇红齿白，一看就是小白脸。
    所以……
    有没有可能，孟蕴和也在北国后宫呢？
    当然了。
    这只是暖宝的猜测而已。
    事实上有没有这么炸裂，鬼知道呢？
    ……
    仅仅只过了一日。
    姜老夫人和杨氏在逍遥王府造次，把逍遥王妃气得闭门谢客，把逍遥王气得亲自下场护妻。
    并对外宣称两家后院断交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城。
    一时间，姜老夫人和杨氏沦为了笑话，也成为了众矢之的。
    这大过年的，大家伙儿走亲拜友，本该话话家常，回顾一下往昔，再展望一下未来。
    可现在这事儿一出，得咧，全都忙着吃瓜去了。
    “其实我对姜老夫人印象还是不错的。
    她老人家雷厉风行，能在老将军战死沙场后，一个人撑起整个将军府，多不容易啊。
    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竟把逍遥王府得罪成这样？”
    “肯定是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啊，你们想想，逍遥王妃是多好脾气的一个人，轻易都不跟人红脸的！
    能把逍遥王妃气成这样，还能让逍遥王这个大老爷们跳出来插手，可见不是小事儿。”
    “要我说啊，应该是姜老夫人她那个儿媳妇惹出来的，就那个杨氏。
    据我所知，杨氏可不是第一次得罪逍遥王妃了，之前都有过先例的，她上门给逍遥王妃请安，逍遥王妃见都没见她。”
    “说起这位将军夫人啊，也是个招惹是非的主儿。
    以前闹出苛待继女的事儿，现在又得罪逍遥王妃。
    你们说说，难道杨家的血真的有那么差？但凡跟杨家沾上血缘关系的，品行都不好。”
    “哎，说不定还真是！杨氏是如此，以前孟家那个世子妃是如此，就连孟家那个嫡孙女，也是如此！”
    “唉，姜将军也不知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竟娶了这么一位续弦！”
    “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离将军府远一些吧！
    先不论会不会得罪逍遥王府，就杨氏那样的秉性，谁离得近了都得倒霉。”
    ……
    闭门谢客半日后，逍遥王府于次日，又重新见客了。
    不过接下来几日，暖宝都没有跟在逍遥王妃身边。
    因为逍遥王又给她拉业务了。
    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歇，一次抓了三个北国眼线，就丢在地牢里呢。
    一连几天，暖宝都跟着上官子越和上官清之在地牢做人皮面具。
    做得那叫一个投入，那叫一个上头！
    就是苦了魏思华咯。
    在没有宝贝闺女伴随左右的日子里，逍遥王妃都叫魏思华这个儿子陪着。
    于是，魏思华这个天天高呼‘自由价更高’的人，彻底没了自由。
    每天睁开眼，就是陪逍遥王妃待客。
    整个待客的过程，都极其无趣。
    不是逍遥王妃夸夸对方的孩子，就是对方夸夸逍遥王妃的孩子，整一个商业互捧，听得魏思华昏昏欲睡。
    实在受不了时，他也曾提过出去走走。
    结果，逍遥王妃开口就说：“行啊，那你给秦小姐引个路吧，带她逛一逛咱们王府的园子。”
    嗯。
    这回是秦小姐，上回是郝小姐，上上回是刘小姐，下回还不知道是哪个小姐。
    总之，每当魏思华想出去透透气时，逍遥王妃总要给他找点事情。
    偏偏他话都说出口了，又不好再说不去。
    最后只能当一个引路人，领着那些个秦小姐郝小姐刘小姐去逛园子。
    那些个小姐，要么古板至极，把规矩当成天，要么一双眼睛东转转西溜溜，一看就不老实。
    还有的只是略懂琴棋书画，算不上多精通，却非要投魏思华的所好，主动来跟魏思华吟诗作对。
    整得魏思华相当无趣。
    好不容易逮到暖宝，立马就吐槽：“你那人皮面具做得怎么样了？
    求求你了，快别做了，先救救二哥吧，你二哥要被折磨疯了。
    也不知道那些客人是怎么回事儿，拜年就拜年吧，硬要把自家闺女给带来。
    娘也奇怪得很，明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要让我带那些姑娘去逛园子！”
    对于魏思华的求救，暖宝真是爱莫能助。
    首先，她忙着做人皮面具，哪能顾得上无病呻吟的二哥啊？
    其次，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老母亲这是要给二哥挑媳妇儿，谁敢去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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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2章 逍遥王府的傻儿子

    没错。
    逍遥王妃确实是在给二儿子挑选媳妇儿。
    更准确来说，是京都城各大名门贵女想要嫁入逍遥王府，逍遥王妃只是顺便看看而已。
    其实，对于魏思华的亲事儿，逍遥王妃跟逍遥王的意见早就达成了一致。
    一切以魏思华的节奏为主。
    魏思华想什么时候成亲就什么时候成亲，他们俩绝对不会催促。
    魏思华想娶的姑娘，但凡不是心术不正者，他们俩也绝对不会加以阻拦。
    即便彼此门不当户不对，那也没关系。
    只要魏思华喜欢，对方也待魏思华真心。
    逍遥王妃不介意多费些心思，把对方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宗妇。
    毕竟是最像逍遥王的儿子嘛。
    从相貌到个性，简直一模一样。
    逍遥王只要看着这个儿子，就会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
    这也是为何，他们夫妻俩从不主动给魏思华找媳妇儿的原因。
    并不是他们心里没有这个儿子，而是他们足够了解魏思华。
    他们知道魏思华有主意，爱自由，任何事情都喜欢自己去安排。
    所以，他们不能，也不愿，给魏思华多加束缚。
    就连这一次逍遥王妃领着魏思华一起待客，让魏思华多去看看那些名门贵女，也都是其他夫人先主动的。
    早在除夕夜宴时逍遥王妃就发现了，宴席上，她家二儿子俨然成了香饽饽。
    世家夫人们一个个上前跟她套近乎，话里话外都在夸奖魏思华。
    如今来拜年，又一个个把闺女带上，那意味再明显不过。
    逍遥王妃和逍遥王一商量，便决定给魏思华创造一些机会儿。
    用逍遥王的话来说：“那小子出去浪了两年也没遇到一个意中人，真是个废物！
    既然别人有意，那你就带他去看看，万一不小心看对眼了呢？”
    逍遥王妃觉得有道理。
    想要儿子自己挑选媳妇儿，那也得让儿子有接触姑娘的机会儿啊。
    天天不是看山看水就是弹琴下棋的，上哪找媳妇儿去？
    当然了。
    也只是让他看看而已。
    若有看对眼的，那最好不过。
    若没有，还是那句话，她和逍遥王绝不会强迫他，给他多加束缚。
    说到这，又不得不提魏慕华跟魏倾华，还有暖宝。
    夫妻俩早早就操心这几个孩子的亲事儿，自然也不是因为他们要束缚这几个孩子。
    主要是情况不一样。
    魏慕华成亲早，除了他嫡长子的身份外，更大的原因，是他和张雅茹彼此心意相通，而逍遥王府和张家又是世交，知根知底。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都是极好的姻缘，当然不能错过。
    魏倾华的口头婚约，那就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了。
    都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
    魏倾华从小就闹腾，既不像老大那样沉稳好学，又不像老二那样机智，懂得多方面发展。
    他头脑简单，个性莽撞，喜欢闯祸还不会说话。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是真担心他以后娶不上好的媳妇儿，所以才要早早给他把媳妇儿挑好啊。
    那些文文静静的姑娘肯定是不行的，根本压不住他。
    姜姒君就很合适。
    即便定下口头婚约时，她才刚刚出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到底是将门之女，又能差到哪里去？
    如今一看，这媳妇儿果然没挑错。
    两个孩子的心里都有彼此不说，这姜姒君还把魏倾华死死给压住了，正是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想要的结果。
    再说暖宝……
    暖宝跟魏倾华完全相反。
    她实在是优秀得不得了！
    不过在暖宝这里，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虽然都很重视她的亲事儿，但夫妻俩却是有分歧的。
    逍遥王妃担心自家闺女太出众，自己若不早早把同样出众的上官子越给定下，以后就没人能配得上自家闺女。
    而逍遥王呢？不仅担心自家闺女远嫁，还担心有太多臭小子打自家闺女主意。
    当父母的啊，总有操不完的心。
    ……
    魏思华煎熬了好几日，总算把这个年过完了。
    逍遥王妃也彻底看出来，自家这个傻儿子根本就没将心思放在男女之情上。
    他的眼里只有他的琴谱、棋谱、诗集，以及妹妹和银子。
    逍遥王妃尝试着问过魏思华：“你觉得过年来咱们家拜年的那几位小姐，谁比较好？”
    魏思华用一个‘你不礼貌’的眼神看向逍遥王妃：“娘，君子不在人后议论是非。”
    逍遥王妃：“……”
    彻底被儿子打败了。
    于是，她只能找到暖宝，让暖宝去套魏思华的话。
    暖宝觉得自己也是够辛苦的。
    要帮爹爹处理业务，要当二哥的情绪垃圾桶，还要给娘亲当间谍。
    可谁让她是魏家的小主心骨呢？
    家里的事情，小主心骨当然要操心啊。
    找了个机会儿，她将魏思华叫来了长乐园下棋。
    而逍遥王妃，则早早躲在了屏风后头，等着听二儿子的真心话。
    为避免被魏思华看穿心思，暖宝套话时，还特地绕了好大一个圈子。
    直到棋局走了一半，她才将话题引到那几位小姐身上。
    “说到漂亮这个词，我突然想到了郝家那位二小姐。
    我那天看到她随她母亲来咱们家拜年，长得还挺漂亮的。”
    魏思华听言，抬头看了暖宝一眼。
    “你眼神没毛病吧？她哪里漂亮了？顶多只能算看得过去。
    而且除了那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外，别无优点。
    说话做事儿毛毛躁躁的，比姒君还要咋咋呼呼，不愧是‘好二小姐’。”
    暖宝：“……”
    魏思华将‘郝二小姐’几个字咬得极重，暖宝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二哥没瞧上人家。
    于是，又接着问：“那秦家大小姐呢？我也见到她了，气质挺好的，听说很有才华呢。”
    魏思华：“你个小丫头，以后少道听途说吧！
    什么有才华？她跟我下棋，一局都没赢过。
    要我说啊，她那有才华的美名很有可能是秦家特意营造出来的！”
    暖宝：“……”
    行吧。
    其实她想说：有没有可能人家是为了给你留面子，故意输给你的？
    可看看魏思华那一张写满了‘直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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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3章 透视眼到手

    可看看魏思华那一张写满了‘直男’的脸……
    算了。
    还是省省吧。
    暖宝一边跟魏思华下棋，一边又套了一些话，几乎把这几天登门拜年的名门贵女都问了个遍。
    魏思华给出的回答，也都差不多。
    这个不行，那个不怎么样。
    总之，嘴里没一句好话。
    躲在屏风后偷听的逍遥王妃一头黑线，险些坐不住。
    ——说好的‘君子不在人后议论是非’呢？
    ——你这不是议论得挺来劲儿的吗？
    “呵呵呵。”
    有这样一个直男哥哥，暖宝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尬笑了几声，就将注意力放到了棋盘上。
    她落下一枚棋子，提醒道：“二哥，你好像要输了。”
    结果，却听魏思华来了句：“你忘问了一个。”
    “哈？”
    暖宝一脸诧异：“二哥，你说什么？”
    “我说，你漏了一个。”
    魏思华笑看着暖宝：“刘家那位五小姐，你没有问。”
    “刘家五小姐？”
    暖宝微微蹙眉：“你是说刘三舅舅的那个幺女？我听说她在家很受宠呢。”
    暖宝并不是不记得那位刘五小姐，她只是不认为两家会结亲。
    又或者说，刘家可能根本就没想过要把女儿嫁给魏思华。
    之所以带着闺女过来，只是因为刘三夫人格外疼爱那个闺女。
    毕竟这是刘家第一次来逍遥王府拜年嘛，带最宠爱的闺女出来走一走，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不问，魏思华反倒主动提起来了。
    于是，便看向魏思华：“二哥，你觉得刘家五小姐好吗？”
    与此同时，屏风后头的逍遥王妃也竖起了耳朵，想听一听自家傻儿子会说什么。
    ——刘家五小姐吗？
    ——那也不错。
    ——虽是商贾之女，却落落大方，被刘家养得很好。
    正想着，突然就听魏思华说：“她好不好我不知道，但只知道，她一定很有钱！”
    暖宝：“……”
    ——很好。
    ——关注点很清奇。
    逍遥王妃：“……”
    ——白整了。
    ——我究竟在期待什么？
    ……
    元宵节一过，暖宝便召集大家伙儿开了个会。
    蜀国皇帝的开颅手术，不能再等了。
    这段时间，朝廷那边该安排的事情已经安排得差不多。
    而暖宝等人，也都准备好了。
    首先，段青黛把《麻醉学》前前后后翻了好几次，不能说倒背如流吧，但对于麻醉剂的使用，她心里已然有数。
    其次，暖宝的空间也再一次得到了升级，触发了隐藏奖励。
    雷公电母虽然很坑，但说话还是算数的。
    这一次的隐藏奖励，果然是透视眼！
    在得到透视眼的那一刻，暖宝激动坏了，当即便使用起来。
    不得不说，透视眼还真是好东西啊。
    开启透视眼后，暖宝不仅能清楚看到阿豹身体里的血管和骨头，还能直接穿透好几堵墙壁，去看姜姒君的房间。
    呃……
    就是有点不巧。
    姜姒君的房间里，她正在换衣裳。
    一不小心，暖宝就把姜姒君给看光光了。
    ——哎呀呀，姒君姐姐都开始发育了！
    ——我有罪，我不是故意的。
    除了麻醉剂和透视眼，暖宝的空间就是天然的无菌手术室。
    再加上有足够的还魂丹，有钟大夫和花婆婆精湛的开刀技术，有上官子越和暖宝的灵力，以及这寒气未退的天气。
    暖宝觉得，开颅手术的成功率越来越高了。
    关于灵力能够护蜀国皇帝周全，以及上官子越突破神功后，能操控灵力的事情，早在过年那会儿，温眉和钟大夫他们就已经跟魏家人说过了。
    当时，魏家人知道这个消息后，没有一个人是不高兴的。
    就连蜀国皇帝自己，都看到了生的希望，不再像以前那般，做好了死在刀下的准备。
    当然了。
    空间就是无菌手术室，还有透视眼的事情，在暖宝召集大家伙儿开会之前，她一直都没提过。
    一来，知道她有空间的，只有魏家人。
    上官家的人到目前为止，虽然知道她有灵力，却不曾知道空间一事儿。
    至于她的灵力从何而来？魏家的人没说，上官家的人也从来没有问过。
    因此，这无菌手术室的事情该怎么说？要不要避开上官家的人？暖宝考虑了很久。
    最后，她还是决定等透视眼到手了再好好跟父母商量一番，听一听父母的意思。
    二来，就是透视眼的事情了。
    透视眼是这两日刚刚触发的，在没有真正触发出透视眼之前，暖宝根本不敢提。
    生怕雷公电母那两个坑货把阿豹给骗了，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这不？
    前两天透视眼到手后，暖宝第一时间就去找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了。
    她几分真来几分假，再配合上自己的忽悠大法。
    很快，就让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接受了无菌手术室和透视眼的存在。
    紧接着，三个人又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后得出一个结果。
    空间的存在，怕是瞒不住了。
    一来，段青黛和暖宝都不会开刀术。
    想要给蜀国皇帝开刀，就必须得钟大夫和花婆婆出马。
    二来，为了安全起见，上官子越的灵力也必须到场。
    虽然暖宝也有灵力，但谁也不能保证，暖宝一个人的灵力是够用的。
    有上官子越的灵力一起，肯定会更安全一些。
    因此，钟大夫和花婆婆还有上官子越，必须得进入暖宝的空间里。
    想让他们进空间，却又要瞒着上官轩和温眉，这显然不现实。
    即便上官子越什么都不会说，可钟大夫和花婆婆呢？
    上官轩跟温眉是主，他们是仆。
    让他们对自己的主子有所隐瞒，这不是陷他们于不忠不义之境吗？
    再说了，魏家和上官家的牵绊，早已到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地步。
    你救我，我救你。
    你欠我，我又欠你。
    这一来二去的，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
    况且，暖宝乃神女降世的事情，上官家也有所耳闻。
    暖宝的灵力帮助上官子越突破神功来到第四层，于上官家来说，也不再是秘密。
    所以，瞒和不瞒，似乎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既如此，干脆就把上官家也拉进来吧。
    反正上官家也是值得信任的。
    将他们拉进来，以后还多几个人保护暖宝，倒也是一桩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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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4章 老神仙安排的帮手

    这不？
    与父母商量好以后，暖宝立马就召开了家庭会议。
    嗯。
    洋气点的话，也可以说是专家会诊吧！
    手术专家钟大夫、花婆婆。
    麻醉专家段青黛。
    ‘供氧’专家上官子越。
    人型ct机魏娴。
    还有一堆看似无用，其实有用，但要说说他们有什么用，又实在说不出个具体来的……安抚专家？
    行吧。
    姑且就叫他们安抚专家吧。
    他们的作用，是加油打气镇场子，是给予病患无限的关爱。
    “好，既然人齐了，那我们就从头捋一捋吧。”
    别管是谁召开的这次会诊。
    在会诊中，地位最高的，肯定是钟大夫这个主刀专家。
    因此，他最先开始说话。
    “从目前来看，虽然老夫和花花依旧不敢保证能将阿政治好，但比起前段时间，成功率已经增加了不少。
    天气寒冷，就不怕伤口恶化，有足够的还魂丹和止血丸，也能大大降低危险性。
    再加上还有我们大公子和乖徒孙的灵力，即便开刀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灵力也会给予一定的治愈。
    现在呢，就只剩一个问题，那就是青黛丫头研制出来了一种麻醉剂。”
    钟大夫说着，便扭头看了段青黛一眼。
    “据青黛丫头所说，她研制出来的麻醉剂，效果很好。
    当然了，老夫和花花是没有接触过那种麻醉剂的，可青黛丫头在医术这一块，天赋极高。
    既然她对自己研制出来的麻醉剂如此有信心，老夫和花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将这个决定权交给你们。
    你们是要用青黛丫头的麻醉剂，还是要用常见的麻醉香或迷魂药？
    用麻醉剂，兴许会有惊喜，但也有可能会有危险。
    用常见的麻醉香和迷魂药，那效果我们之前已经说过了，只怕真正动刀子的时候，阿政未必能抗得住。”
    “用麻醉剂。”
    这话，是暖宝说的。
    她没有任何犹豫，起身道：“表姐嫂子的麻醉剂有奇效，只需注入皇伯伯的身体里，皇伯伯便如同睡着了一般，什么知觉都不会有。
    届时，干爷爷和干外祖母只需安心给皇伯伯开刀取瘤子就是，别的都不用担心。”
    “你确定？”
    “你倒很信任青黛丫头。”
    钟大夫和花婆婆都有些意外，觉得暖宝的情绪稳得有点过分。
    在他们看来，蜀国皇帝疼暖宝入骨，暖宝也一直都很操心蜀国皇帝的事情。
    如今这麻醉剂，涉及到蜀国皇帝的命，暖宝怎么也得考虑考虑吧？
    可谁知……
    她竟如此果断！
    “我知道大家伙儿对表姐嫂子的麻醉剂多少是有担心的，纵使她再有天分，医术再好，麻醉剂也是大家伙儿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暖宝看着众人，开始了今日份的忽悠：“不瞒诸位长辈，其实我和表姐嫂子一直都有一个秘密，不曾告诉过大家。
    今日，趁着这个机会儿，我就长话短说，将这个秘密说出来。
    我相信，当诸位长辈听完我说的话后，就能理解我为何要选择用表姐嫂子的麻醉剂了。”
    （今天带猫猫去市里复查，来不及了，先更1000，欠3000，明天补上，明天更7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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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5章 你怎么穿粉色的里衣

    段青黛既把话题引到了透视眼上，暖宝也没办法再按照之前想好的顺序来说了。
    她在众人的目光中，先喝了几杯茶，润了润嗓子，又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
    才继续道：“今日把大家伙儿叫到一起，除了要定皇伯伯动刀子的日期和使用神物麻醉剂外，还有两件事情，是必须要说的。
    这第一件事情，就是方才表姐嫂子说的透视眼。
    没错，我是拥有了透视眼，具体怎么拥有的，你们别问，问了我也说不清楚，说清楚了你们也听不懂，听懂了你们又没有透视眼。
    反正你们只需要知道，这个透视眼是好东西，等干爷爷和干外祖母给皇伯伯开刀的时候，能派得上用场就行。”
    众人：“……”
    怎么说呢？
    暖宝这话，真是让他们又高兴又受伤啊。
    高兴，自然是因为透视眼能帮到蜀国皇帝，让蜀国皇帝开刀时成功率更高一些。
    受伤，则是因为那一句‘说了你们也不懂，懂了你们又没有透视眼’，简直了！
    这是要羡慕死人不偿命吗？
    怎么的？
    欺负他们不是神女降世，没有老神仙一路保驾护航？
    “第二件事情，跟我的金镯子有关。”
    暖宝才不管众人怎么想呢，抬起自己的左手，将金镯子露了出来：“大家伙儿都知道，这个金镯子是我出生那天，一个老道士送的。
    后来我能梦到老神仙了，老神仙就给了我一个小库房，小库房就藏在金镯子里，只有我才能使用。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小库房已经变成了小世界。
    里头不仅有可以储物的仓库，还有可以住人的院落和树林，而且只要我同意，大家伙儿都可以进入我的小世界。
    我的小世界充满了灵力，可以供人修炼，也能给伤者疗伤，最重要的是，里面没有细菌哦。
    也就是说，之前大家伙儿担心皇伯伯动完刀子后，会有伤口恶化的可能，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了。
    只要把皇伯伯安排到我的小世界里去动刀子，那就不存在伤口恶化。”
    说完，暖宝一拍手掌，做了个总结：“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们之前遇到的所有困难，都已不是困难。
    皇伯伯，您到时候只需要安心睡一觉，醒来后就再也不会头痛啦！”
    “暖宝，你……你没开玩笑吧？就你那个小金镯子，还能放人进去？”
    “是啊，还能进活人呢？它看着那么小！”
    “暖宝啊，把你皇伯伯带进去开刀子能行吗？会不会憋死啊？”
    “暖宝，要不你还是跟我们讲一讲那个透视眼吧，我对那个感兴趣。”
    “暖宝暖宝，你那个透视眼能不能展示一下？除了血管那些东西，你还能看到什么？
    如果我跟你隔着一堵墙，你能看得见我吗？”
    “那肯定看得见啊，要不然能叫透视眼吗？我更关心的是，这个透视眼能不能传授给别人？
    暖宝，考虑收个徒吗？我天赋很好的！”
    呃。
    原谅众人吧。
    怪不得他们啊，实在是今日的信息量太大了。
    谁能想到，向来斯斯文文的太子妃，居然也有老神仙给的小库房和神力，还能跟老神仙许愿？
    谁又能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透视眼这种神功？
    这种神功，莫说是话本了，古籍杂记都不敢写啊。
    哦，还有那个小金镯子。
    开什么玩笑？
    小金镯子能进人？
    说它是老神仙给的库房，储存了很多神物，他们信。
    毕竟他们都曾亲眼看到过暖宝收取东西，不信也得信啊。
    但要把大活人放进去，这是不是有点离谱？
    按照计划，蜀国皇帝动刀子，至少得有五个人出手。
    钟大夫。
    花婆婆。
    段青黛。
    还有暖宝和上官子越。
    加上蜀国皇帝的话，一共是六个人。
    六个人一起进入那个小金镯子，这能行吗？
    呃。
    众人迷糊了。
    暖宝今日的话，就跟火药似的，隔一会儿炸一阵，炸得他们脑子自从迷糊后，就再没清醒过。
    暖宝也挺郁闷的。
    本来开个会吧，就是想讨论一下蜀国皇帝的开颅手术，顺便让段青黛的空间和神力见见光。
    没曾想到了最后，大家伙儿注意力全放在她这里了，竟没有一个人拍板决定开颅手术的具体日期。
    瞧瞧这事儿给整的？
    “唉。”
    暖宝叹了口气，决定先把那几个蹦跶得最欢的人给收拾了。
    “六皇叔，您一个大男人，怎么穿粉色的里衣和袜子啊？跟个小姑娘似的。”
    这是在回答透视眼除了看血管外，还能看到什么。
    嗯。
    能看的多了，如果暖宝不怕辣眼睛的话。
    “二皇伯，我听说您当初比我爹爹早习武三年，最后却被我爹爹十招就给打趴下了，可见您没什么天赋。
    别说我的透视眼不能传授，就算能传授，也不能传授给您，否则老神仙半夜肯定得提刀来见我。”
    这是让羡慕透视眼的人睡早点，别浮想联翩。
    “至于活人进到小金镯子里会不会被憋死……”
    暖宝勾唇一笑，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咱们试试就知道了！”
    话音方落，暖宝就大手一挥。
    众人只觉得有一道金光闪过，格外刺眼，下意识就闭上了眼睛。
    可眼睛刚刚闭上，还没来得及细想那一道金光，便听到耳旁传来暖宝的声音：“睁开眼看看吧，看看咱们现在在哪？”
    众人听到声音，缓缓将眼睛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场景。
    “哇~好香啊！”
    最先发出声音的，是上官仲景。
    当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国庆宫的药房里，立马就意识到，他现在是在暖宝的小世界中。
    于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谁说进了小金镯子会被憋死？这里的空气明明很好啊。”
    说完，还不忘提醒自己的爹娘和兄弟：“嗯~~真舒服啊！
    爹，娘，大哥二哥，你们呼吸了吗？快呼吸啊，别憋着！
    暖宝妹妹这个小世界不错，吸进来的气好像有什么魔力，我连骨头都能放松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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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6章 炫耀的最高境界

    上官轩和温眉：“……”
    这么丢人的儿子，他们能不能不要？
    什么叫呼吸了吗？
    他们不呼吸，是要等死吗？
    上官子越和上官清之：“……”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默契走开，离上官仲景远了一些。
    生怕离得近了，就变得跟他一样蠢。
    至于其余人，倒真可能会忘了呼吸。
    因为他们一个个还懵着呢，都不敢相信，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他们就到暖宝的小世界里了！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是进来过一次的。
    在暖宝将无菌手术室的存在告诉他们时，就已经带他们进来参观了。
    可再一次进来，他们还是被自家闺女的小世界给震惊到了。
    要说这个小世界啊，那是一点都不小。
    至少从肉眼来看，他们根本看不到边。
    为什么这么说呢？
    呵呵。
    站得高看得远嘛。
    暖宝为了让众人看得更远更清楚，直接将人带到了充满灵气的其中一块区域。
    在这块区域里，她用神力建造了一些房子。
    在房子的最中央，又建造了一座高高的塔台。
    虽然建造塔台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这座塔台能有什么用处，毕竟这里是她的私人空间，根本没有外人更不可能有敌人会进来。
    但她还是建造了。
    总觉得少了塔台就少了点意思，看着不够大气。
    现在好了嘛。
    塔台变成了观光台，还是挺有用处的！
    众人站在塔台上，朝远处望去。
    “暖宝？你说的院落呢？是哪一座？”
    终于，有人渐渐缓过神来，开口询问暖宝。
    暖宝微微一愣：“什么哪一座？就这啊，就你们脚下！”
    众人：“！！！”
    好吧。
    刚缓过来的神，现在又没了。
    院落？
    什么院落？
    这是院落吗？
    这分明是一座城啊！
    而且还是一座灯火通明的城。
    院落一座接一座，有一层的有两层的，有大院子有小院子。
    院子里还有园林造景，小桥流水，别提多美了。
    嗯。
    除了没人居住，是一座空城外，别的都挺好。
    就是……
    这么大的一座城，到了暖宝嘴里就成了‘小世界里有院落’？
    嗯？
    有院落？
    她直接说有一座城不就好了？
    呵呵。
    也不知道她的小世界有没有感情的？若有感情的话，听了她的描述，恐怕也会难过吧？
    当然，这些只是众人震惊之余的一点小吐槽，暖宝并不知情。
    若她知道的话，一定能说出更气人的话。
    ——哎呀，我刚开始建的的确就是一座小院落嘛。
    ——但后来怕来的人多地方不够住，所以我每天睡觉前都进来建上一两座院落。
    ——建着建着，就建上瘾了。
    ——最后怎么就变成了一座城，我也不清楚啊，我速度有这么快吗？
    ——哎哟不管了，反正城中有院落，我说小世界里有院落，没毛病呀。
    “暖宝，你说的树林不会是那边吧？”
    又有人缓了过来，指着远处的群山峻岭，问了句。
    暖宝看都没看一眼，打着哈欠就应道点：“对啊，那可不就是树林吗？不过我最近有点忙，好久没进去了。
    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我在里面丢了点药材，还种植了不少蔬果，不知道活了没有？”
    众人：“……”
    很好。
    自找的。
    他们又一次丢了魂。
    树林？
    呵呵，那是树林吗？
    暖宝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树林啊？
    那是连绵起伏的山啊，是层峦叠嶂，是奇峰罗列，是万壑千山！
    树林？
    树林可不长这样！
    最后，还是上官仲景打破了寂静。
    他一看到这种连绵不绝的山就来了兴趣，感慨道：“暖宝妹妹，你这树林的景色不输给我们家啊。
    树林里肯定有很多小宠吧？有机会儿我一定要进去看看！”
    暖宝正背对着众人，盘算着应该在哪一座院落里给蜀国皇帝做开颅手术呢。
    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众人的不对劲儿。
    只是随口问道：“你指的是什么小宠啊？蚂蚱吗？还是臭虫啊？可能也有蛇吧！”
    上官仲景：“那些能叫小宠吗？我是说老虎和豹子还有野狼之类的！”
    “啊？你开什么玩笑？就那小树林，还能有野兽？”
    这一下，暖宝总算回头看了一眼。
    而这一眼，直接把她给看傻了。
    “哎哟娘啊，那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多山啊？”
    上官仲景郁闷：“暖宝妹妹，那不是你说的树林吗？”
    “好像……是的？又好像……不是？我说的树林就是一片树林，没有这么多山啊。”
    暖宝自己都不确定了，赶紧在塔台上绕了一圈，寻找她的小树林。
    “我的树林呢？我的树林怎么不见了？它明明就是在那个方向啊，我规划得很好的！
    哎哟娘啊，那又是什么？那一大片的草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记得我就弄了两三亩的草地啊，随便养了几头羊而已，怎么现在……
    好家伙，那草地也太大了，我都看不到边了！
    仲景哥哥？哎，仲景哥哥，你怎么离我这么远啊？我跟你说话呢！
    算了，子越哥哥，你帮我看看草地上那些会动的东西是什么？好多啊，密密麻麻的。”
    上官子越：“那不是你养的羊吗？”
    “什么？！”
    暖宝自己都被惊住了，瞪大眼睛看着上官子越。
    “你没看错吧？是羊吗？我什么养了这么多羊了？
    我记得我只养了几头啊，六头吧，如果阿豹和二哈没偷吃的话！
    不对啊，这羊才养了一个多月啊，怎么越来越多了？
    羊多了，草地也大了，树林也成山了？怎么回事儿呢？我的小世界变成大世界啦？”
    众人：“……”
    除了上官子越外，所有的人都在往后退，希望自己能离暖宝远一些，再远一些。
    就连上官轩和温眉，还有逍遥王夫妇俩，都是一样的。
    他们要离暖宝这家伙远一点，省得雷劈她的时候，连累了他们。
    呵。
    暖宝这是在炫耀吧？
    肯定是。
    哪有自家地盘什么样子自己不清楚的？
    好家伙。
    还满脸的无辜和真诚呢，这就是炫耀的最高境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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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7章 真是离离原上谱

    暖宝真是冤枉啊。
    什么最高境界的炫耀？
    开玩笑，她是那种人嘛！
    从小到大，她拥有的东西还少啊？什么时候见她炫耀过？
    她现在的懵逼程度，不比众人小好吗？
    明明就是树林啊，怎么变成群山了？
    明明就是几亩草地，怎么还成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明明就养了几头羊嘛，怎么又发展成羊群啦？
    难道是空间升级为无限空间后，所有的东西开始自己演化了？
    可阿豹也没跟她说过这事儿啊！
    “那边是什么啊？”
    这时，又有人开口询问。
    暖宝抬头，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原本她用来建立仓库的地方，此时也发展成了一望无际的……
    哎哟喂，原谅她吧，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厂房？
    物流园？
    呵呵。
    谁家厂房和物流园这么大啊？
    站在塔台上，都看不到尽头。
    “暖宝妹妹，你不会自己都不知道那边是什么吧？”
    久久等不到暖宝的回应，上官仲景有点忍不住了，开口询问。
    “呵呵。”
    暖宝干笑了一声：“也许……可能……应该……大概……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是我的库房。”
    众人：“！！！”
    佛了。
    彻底佛了。
    库房？
    谁家库房长这样啊？
    尤其是逍遥王。
    他一拍脑门，觉得自己每年都在王府里给暖宝扩建库房，简直就是一个愚蠢的行为。
    扩建什么库房啊？
    他家闺女的库房都看不到边了，还需要在王府里扩建什么库房？直接把东西丢进来不就好了？
    最气人的是，他把王府的院子一个个划给暖宝，又斥巨资给暖宝扩建库房。
    至今为止，暖宝的长乐园在他的努力下，已经从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变成了一个由十二个小院组成的大园子。
    大园子里，除了最初的长乐园是暖宝用来居住的地方外，其他的十一个小院，全都是库房！
    一共多少个来着？
    记不清了。
    但如果按照一个小院有五六个库房来算，怎么着长乐园里也得有几十个库房吧？
    那几十个库房，可是逍遥王的骄傲啊。
    平常和兄弟们斗嘴的时候，他没少提及那几十个库房。
    话里话外，都在表达着他这个老父亲对宝贝闺女的爱！
    可现在……
    他突然觉得，他那几十个库房根本不值一提。
    除了逍遥王外，蜀国皇帝也挺郁闷的。
    ——暖宝管这叫库房？
    ——蜀国所有的粮仓加起来，都没有她这个库房这么大吧？
    “下去看看吗？”
    暖宝实在不想在塔台待着了。
    虽然一开始她把众人放在塔台上，确实是想让众人好好看看她的小世界。
    但她也没料到，她的小世界会变得这样壮观啊！
    好了吧。
    现在整得好像她在故意显摆一样……
    其实没有啊。
    实在是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仔细看过整个空间。
    还以为空间跟以前一样，只要自己不建造不发展，它就会维持原样。
    “下去看看吧。”
    “是啊，去看看那些院子，阿政到时候要在哪里开刀子？”
    众人听了暖宝的话后，纷纷表示要下去看一看。
    于是，一行人便飞下了塔台，走在暖宝建造出来的街道上。
    “还别说，这些房子建得真精致。”
    “暖宝这个小世界空气还不错啊，让人很舒坦。”
    “嗯，确实很舒服，感觉体内的内力都在慢慢变强。”
    “你们快看，我手上的疤没了！
    之前我练剑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伤了手，手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现在一点都没有了。”
    “真神奇啊，难道这就是灵力吗？”
    众人一路走，一路参观，还一路惊呼连连。
    本以为下了塔台后，看不见那些壮观的景象，他们的心就能稍稍平静一下。
    结果？并没有什么用！
    这一日，注定是震惊之日。
    而他们，不是在震惊，就是在迎接震惊的路上！
    离谱啊。
    真是离离原上谱！
    ……
    一行人在空间里溜达了好半晌，最后总算挑了一座院落，设为无菌手术室。
    这座院落很是宽敞，园林造景也很不错。
    院中还有一座三层小楼，在第三层的房间里，打开窗户，就能看到远处的群山峻岭。
    无菌手术室可不仅仅是开个刀做个手术那么简单啊，做完手术后，还得在里头养伤呢。
    即便空间有灵力，开颅手术也不是那么好恢复的，怎么也得养上一两个月吧？
    除了在空间里养伤，暖宝还打算带蜀国皇帝出去游玩呢。
    嗯。
    先去灵剑山庄住一阵，再去南骞国陪她外祖父种种菜。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去北国和风月国看一看也是可以的。
    暖宝太了解蜀国皇帝了。
    她这个皇伯伯啊，就是一个工作狂。
    不带他出去游玩，他脑袋一好，肯定又得操心家事儿国事儿。
    那怎么能行？
    刚从脑袋里摘除一个瘤子耶，可不能再过度用脑了。
    必须得休息！
    最重要的是，有蜀国皇帝在，她才好跟着出去玩嘛。
    至于逍遥王他们？
    好好待着吧！
    皇帝不在，太子监国，王爷辅政，极好极好！
    “那就这么定了，十天后，立马就动刀子。”
    挑选完无菌手术室后，众人又商量了开颅手术的时间。
    手术时间定完，暖宝就带着大家伙儿离开了空间。
    重新回到熟悉的药房，大家伙儿都有点恍如隔世。
    但很快，又松了口气。
    ——总算出来了。
    ——今日的震惊，就到此为止吧！
    ——既然要商量的事情都商量完了，那也是时候回去缓一缓神了。
    ——这脑子啊，真是稀里糊涂的，跟浆糊一样！
    众人如此想着，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起来。
    可谁知……
    这时，暖宝又凭空变出一堆的小瓷瓶：“干爷爷，给。”
    众人看着那些小瓷瓶，都有些疑惑，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
    但上官家的人却立马认出，那是上官子越平常用来装还魂丹的专用小瓷瓶。
    “这是那七粒还魂丹对吧？”
    钟大夫接过小瓷瓶，笑着说了句。
    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毕竟还魂丹是他跟花婆婆一起炼制的。
    炼制丹药，药量的掌控必须非常精准，这也让他练就了一个小本事儿。
    他的手，就是秤！
    一粒还魂丹有多重？上官子越专用的小瓷瓶又有多重？
    他最清楚不过。
    眼下这七个小瓷瓶，明显不止装了七粒还魂丹。
    反而更像是……
    （先更2000吧，欠2000，明天补上，这几天家里事情多，好难搞，明天请刷新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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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8章 蜀国皇帝腿断了

    “暖宝啊，你是怎么把它复制出来的？”
    花婆婆不愿接受这个现实，皱着眉询问暖宝。
    暖宝认真解释：“很简单的，就是把七粒还魂丹一粒挨着一粒排排放，然后用神力直接复制就好了。
    复制完以后，七粒就会变成十四粒！”
    说完，暖宝又道：“不过复制这些也是需要不少神力的，每次复制完，都得等一个月才能重新复制。
    皇伯伯动刀子的日期定在了月底，来不及了。
    如果定在下个月月初的话，我还可以当面给你们演示一遍。
    到时候，把这十四粒还魂丹排排放，一下就能给你们变出二十八粒来。”
    众人：“？？！！！”
    有掏耳朵的。
    有敲脑袋的。
    有接下巴的。
    一个个都被暖宝这话给震惊得不行。
    很简单的？
    排排放，再用神力复制就可以了？
    听听听听，这小丫头说的是人话嘛！
    “所以……所以……”
    钟大夫所以了个半天，也没所以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一共有两个画面。
    一个画面，是自己和花婆婆在灵剑山上，辛辛苦苦炼制还魂丹。
    另一个画面，则是暖宝坐在桌前，玩耍似的将还魂丹从小瓷瓶里拿出来，排排放。
    “呜呜呜，花花，太伤人了，你这乖徒孙实在太伤人了！”
    钟大夫受不了了，直接扑到花婆婆怀里，来了个老头落泪。
    也不知他是真的这么难过呢，还是趁此机会儿跟花婆婆撒娇，拉近距离？
    挺难评的。
    反正花婆婆很嫌弃他就是了，脸都快拉到地上去。
    “行了行了，一个大老爷们，能不能不这么丢人？你就是要伤心，也得把话问清楚啊。”
    花婆婆推开钟大夫，朝暖宝望去：“暖宝啊，你这个复制是一个月一次对吧？
    按你这么说，七粒变成十四粒，十四粒又变成二十八粒，难道都没有什么限制的吗？”
    “没有啊，限制就是一个月复制一次咯。”
    暖宝见花婆婆问得认真，所以回答得也认真：“如果一直不用它，下下个月再复制，就是五十六粒。
    继续不用，继续复制，那就是一百一十二粒，二百二十四粒，四百四十八粒，八百九十……”
    “等等等等，停停停，打住打住，不用再算了，我知道我知道！”
    花婆婆实在听不下去了。
    这一次，轮到她捂着胸口扑到钟大夫怀里：“老钟头啊，伤人啊，你乖徒孙确实伤人啊！”
    呃……
    行吧。
    也说不清这花婆婆是真伤心，还是故意的。
    就很难评。
    反正这会儿啊，二老哭得很伤心，但抱得也很高兴。
    除此以外，上官轩和温眉也抱到一起去了。
    夫妻俩看起来挺激动的。
    因为他们正在相互捶打着对方的背，越捶越用力，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嗯？
    好兴奋的样子啊！
    “子越哥哥，你……你要不要去劝劝？”
    暖宝挠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结果，却听上官子越来了句：“你要不先劝劝我？”
    “啊？”
    暖宝不解：“我劝你什么？有什么是你想不通的？”
    “暖宝，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上官子越看向暖宝，一双眼睛深不见底。
    而暖宝呢？
    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不好意思。
    她有点出戏。
    ——暖宝，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嬛嬛，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哈哈哈！
    ——不好意思，有点出戏。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子越哥哥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他好油腻，像某某传里的大橘！
    ……
    这一场‘专家会诊’，整整进行了一天！
    而这一天，从早到晚，除了暖宝和段青黛外，就没有一个人的脑子是清醒的。
    不，不止这一天。
    应该说是接下来的好几天，众人都有‘震惊’后遗症。
    每个人回到家后，都在想暖宝的小世界，暖宝的透视眼，暖宝的神力复制，暖宝的……
    总之，有关于暖宝的一切，都能让他们迷糊。
    迷糊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天天都在神游。
    知晓内情的呢，彼此之间还能理解，见了面后，大有同道中人的惺惺相惜。
    不知晓内情的，像平顺王妃和安定王妃她们，那是急得都要火烧眉毛了。
    不是怀疑自家夫君在外头被狐狸精迷了心窍，喊着要去打狐狸精，就是怀疑自家夫君中了邪，要请道士到家里做法事！
    哦，还有蜀国皇帝，他最离谱了。
    因为心中想着暖宝的事情，他去御花园散步的时候，不慎摔到了池塘里。
    摔就摔吧。
    你说你堂堂一国之君，摔到池塘就算了，你稍微等一等，让别人来救驾啊。
    那池塘的水又不深，只是刚好没过你的腰间而已，你何必要自己爬呢？
    行。
    你爬就爬吧，麻烦你稳一点咯。
    爬到一半，又脚底打滑摔下去，右腿还磕到了池塘旁边的石头，直接把腿给摔断了！
    呃……
    这事儿怎么说呢？
    传出去狗都得笑吧？
    总之，因为这事儿，蜀国皇帝是无法上朝了，只能将国事儿交给魏瑾熔。
    而暖宝呢？
    当天就进宫去了。
    蜀国皇帝听说宝贝侄女在外求见，心下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还小声跟皇后说：“你看看，不愧是朕捧在手心里疼的宝贝啊，果真贴心！”
    结果，没感动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暖宝进屋后，第一句话就是：“皇伯伯，我听说你把腿摔断了，真的假的？”
    第二句话是：“哇，皇伯伯，真的摔断啦？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们也！”
    第三句话：“皇伯伯啊，伤筋动骨一百天啊，摔得好摔得妙摔得呱呱叫。”
    第四句话：“皇伯伯您听我的，传令下去，就说您要好好养伤，短期间不上朝了，也不管政务，让太子监国。”
    第五句话：“皇伯伯，咱们趁着这个时间把你脑袋里的瘤子给取出来，天赐的好借口，都不用想着怎么跟群臣交代了！”
    第六句话：“皇伯伯，哈哈哈，您也挺厉害的，怎么摔一跤还能把自己的腿给摔断呢？”
    第七句话：“天啊皇伯伯，您不会是故意的吧？就是为了找借口取瘤子？”
    第八句话：“哦，不是故意的啊，那皇伯伯您没事儿多喝点牛奶羊奶吧，老了骨头脆，就是要多补钙的！”
    嗯。
    从进屋到离开，一共就说了这么八句话。
    句句不离皇伯伯，句句都没见关心皇伯伯。
    扎心了！
    （昨天的2000已经补了，在上一章，刷新一下就好，今天4000又写不完，我明天继续补吧，明天我一定早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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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9章 得到灵剑山势力

    “什么怎么办？”
    上官轩反握住温眉的手：“你这问题问得好生愚笨！
    四国不起战乱是最好的，若实在无法和平相处，真发生了战乱，那咱们自然得站蜀国这边。”
    “站蜀国？”
    温眉颇为意外：“我还以为你会袖手旁观，谁都不帮。
    没曾想你上官轩也会徇私，毫不犹豫就要帮儿媳妇。”
    “哈哈哈”
    上官轩听了温眉的话，忍不住笑道：“不，你说错了，我帮的从来都是正义！”
    温眉不屑：“你猜我信不信？”
    上官轩挑眉：“不信也没有办法啊，这就是事实。
    袖手旁观？呵，袖手旁观难道就能避免四国战乱，生灵涂炭？
    既无法避免，那就只能出战，牺牲一部分人的性命，换来几百年上千年，甚至几千年的和平。”
    温眉听言，微微一愣：“这倒是没错。”
    “是啊。”
    上官轩叹了口气：“既然四国无法和平共处，那就让四国归一，由一国来当这天下的主！
    只要四国融为一国，那天底下就没有战乱了。
    所有的土地都是自家国土，所有的百姓都是一家人，哪还能乱得起来？”
    “那为什么是蜀国？”
    温眉又将话题带了回来：“四个国家，四个君主，为什么你不帮风月国，不帮南骞国，却要帮蜀国？
    哈哈，你敢保证，没有半点私心，不是为了儿媳妇？”
    “先不说儿媳妇的事情。”
    上官轩见温眉这么皮，一巴掌就拍到对方屁股上：“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为什么暖宝是蜀国的女儿？”
    温眉：“！！！”
    这个问题让她怎么答？
    就跟在问，为什么她是她父母的孩子，不是别人的孩子！
    上官轩等了一会儿，等不到温眉的回应，便笑道：“让我来告诉你吧！
    眉妹啊，神女降世，四国归一，永远不要忘记这八个字！
    既然暖宝是神女，又出生在蜀国，就说明蜀国能一统天下。
    蜀国魏家，是天选的天下之主！”
    言毕，上官轩又说：“四国归为一国，并不能保证天下百姓能安安稳稳过上好日子。
    想要天下长久合一，百姓们安居乐业，就必须得有一个贤能的君主。
    这个君主不仅是自己贤能，还得让子孙后代都贤能。
    只有这样，才能得民心，避开内乱，让江山长久不衰。
    南骞国如何，我们暂时不去评价，但风月国和北国，肯定是不合适的。
    而蜀国，正巧有暖宝，这足以说明一切。”
    ……
    暖宝并不知道，因为自己展现了一次实力，引得多少人恍恍惚惚。
    更不知道，所有人都想要的灵剑山势力，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她彻底拉到了蜀国这边。
    总之，她最近忙着呢。
    忙着为蜀国皇帝的开颅手术做具体准备，忙着打理她的空间。
    是的。
    她的空间确实有自动演化的功能。
    从她第一次划分出住宅区、种植区、圈养区、储存区开始，所有的区域，便以神一般的速度开始自动演化。
    所谓的城池，不是她每天建造一两座宅院建出来的，而是自动演化来的。
    还有那些群山、草地、羊群，统统都是托了自动演化的福！
    而且啊，除了演化暖宝带头建造的房子和种植的药材、圈养的羊群外，空间还能演化出原本没有的东西。
    比如更多更珍稀的药材，以及各种野兽，山川河流等等。
    这也是后来暖宝问了阿豹才知道的。
    问的时候，还一肚子气呢。
    暖宝问阿豹：“空间能自动演化的事情你知道吗？”
    阿豹回答：“我知道呀。”
    于是，暖宝又问：“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阿豹一脸无辜：“您也没问呀！”
    暖宝深吸了口气：“我不问你就不说？”
    阿豹撇嘴：“我说了你又得说我啰嗦。”
    暖宝：“……”
    行。
    她记住了！
    ——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
    当即便下令：“从现在起，你就给我在空间里关禁闭，不许再踏出空间半步，更不许偷偷摸摸去峰首阁！”
    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最近阿豹总往峰首阁跑。
    明明是暖宝的空间精灵，现在看起来反倒跟上官子越更亲了。
    ——不能再让阿豹去找子越哥哥了。
    ——这臭豹子不正经，别把好好的一个少年郎给带偏咯！
    不正经的阿豹表示很苦恼。
    ——什么？
    ——不让本豹姐去峰首阁？
    ——那本豹姐还怎么找那条龙吵架啊！
    ……
    十天很快就过了。
    这一日，是蜀国皇帝做开颅手术的日子。
    为了不引起群臣的怀疑，监国的魏瑾熔照例上朝，逍遥王和平顺王、安定王，也都按时出现在朝堂上。
    只是议政的时间并不长，从上朝到退朝，不过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
    一退朝，大家伙儿便去了蜀国皇帝的寝宫，由暖宝带着，一同进入空间。
    按最初的计划，所有人都得在院中等候，只有暖宝跟上官子越、段青黛、还有钟大夫花婆婆，会陪在蜀国皇帝身边。
    可到了真正要动手术的时候，蜀国皇帝就开始激动了。
    也不能说激动吧，就是有点怯？
    他拉着皇后的手，问暖宝：“能不能让你皇伯娘进去陪我啊？她看不到我，会哭的。”
    暖宝见蜀国帝后伉俪情深，便点了点头：“好，那就让皇伯娘进去陪您吧。”
    结果，话音方落，又听蜀国皇帝道：“暖宝啊，要不让你太子哥哥和四皇子哥哥也进去陪着我吧？
    你二皇子哥哥是个不孝的，他父皇都要在脑袋上开刀了，他都不知道回来。
    还有你五皇子哥哥，烂泥扶不上墙，没得指望。
    现在啊，我身边也就这两个儿子是好的，让他们陪着我吧。
    他们孝顺，看不到我，会害怕的。”
    暖宝：“也……也行，反正都是无菌的，没那么多顾忌，就让他们进去陪着吧。”
    蜀国皇帝连连点头，又道：“那让你爹爹和你二皇伯六皇叔也一起陪我去吧，你觉得如何？
    我们兄弟几人手足情深，现在我要动刀子了，他们若看不见我，会担心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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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0章 手术顺利

    暖宝：“……”
    行了。
    她懂了。
    什么媳妇儿会哭，儿子会害怕，兄弟会担心？
    说到底，还不是他自己怂了？
    总之，在病患的强烈要求下，‘手术室’里又多了六个人。
    由于是在头上动刀子，所以在真正开始手术之前，还需要把蜀国皇帝的头发给剃掉。
    结果，这头还没开始剃呢，蜀国皇帝就开始交代后事了。
    先交代皇后：“虽然朕很信任干爹和干娘，但凡事儿都有个万一。
    皇后啊，万一朕有个好歹，醒不过来了，你一定不要难过，得好好活下去，照顾好母后，还有几个孩子。”
    又交代魏瑾熔：“父皇走后，你登基称帝，定要当个圣贤之君。
    不到必要时刻，不能发起战乱，要以百姓为先！
    你要善待兄弟姐妹和几位皇叔，善待朝中老臣，虚心受教。
    好好待太子妃，争取再跟太子妃多生几个孩子，如此，朝中那些老臣劝你选秀纳妃时，你也有底气反驳。
    你父皇这一辈子啊，已经对不起你母后了，你若能做到后宫只有太子妃一人，倒也算你比朕有本事儿！”
    紧接着，又开始交代逍遥王、平顺王、安定王几人。
    “你们仨啊，都得好好待自己的媳妇儿，知道吗？只有疼爱妻子，才能家和万事兴啊！
    还有，朕这几个儿子，就托付给你们了。
    尤其是瑾熔，他年纪还轻，登基称帝后，少不得你们辅佐。
    你们就受受累，帮朕盯着他，等以后九泉之下团聚，朕请你们喝酒啊。”
    最后，又要交代暖宝：“小心肝儿啊，你……”
    “爹爹，等什么呢？快剃头啊！”
    暖宝最不喜欢煽情了。
    她就不乐意听蜀国皇帝说这些话。
    再说了，她待会儿还得动用透视眼和灵力，情绪可不能受影响。
    于是，连忙提醒逍遥王。
    因为负责剃头的，是逍遥王，他不剃头，这手术就没法开始。
    逍遥王听到自家闺女催促，连忙‘哦’了一声，就拿起剃头刀在蜀国皇帝的脑袋上左比划右比划。
    可蜀国皇帝依旧喋喋不休，说着一些让人掉眼泪的话，整得逍遥王眼睛越发模糊，比划了半天，也不知从何处下手。
    最后，他干脆摆烂了。
    冲着上官子越就来了句：“兔崽子，你过来，朝他脑袋上喷把火，把他头发给老子烧了！”
    众人：“……”
    一个比一个无语。
    怎么的？
    人家上官子越除了贡献灵力外，还得贡献一把火？
    “老夫来吧，不中用的东西！”
    钟大夫看不下去了，上前接过剃头刀就开始给蜀国皇帝剃头。
    他动作极快，三两下就把蜀国皇帝的头发剃光。
    紧接着，又吩咐段青黛：“上麻醉剂，别让你父皇再念经了，念得老夫太阳穴都疼。”
    “马上。”
    段青黛早切换了‘麻醉专家’的身份，整个人严肃又麻利。
    她根本没有和蜀国皇帝打招呼，拿起蜀国皇帝的手，便给他注射了适量的麻醉剂。
    麻醉剂刚注射完，蜀国皇帝的眼皮就开始打架。
    又一眨眼，他沉沉睡去，手术室内终于安静了。
    钟大夫和花婆婆已经消毒好双手和手术刀，抬头看向暖宝。
    暖宝开启透视眼，又同时动用神力，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投射到半空中。
    如此，就相当于手术室里多了一个屏幕。
    屏幕里，能清楚看到蜀国皇帝脑袋里的血管，以及肿瘤的具体位置！
    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惊讶不已。
    但眼下不是吃惊的时候，很快，众人便各司其职。
    钟大夫主刀，花婆婆从旁协助，段青黛打下手递东西。
    上官子越召唤出神龙，用灵力给蜀国皇帝护体。
    由于目前还没有紧急情况发生，空间里也有灵力在，所以暖宝暂时只负责驱动神力，投屏透视眼所看到的一切。
    要知道，屏幕上的影像，都是通过暖宝的眼睛才得以显现。
    因此，暖宝必须保持万分的专注，就连眨眼的频率都不能太高。
    一旦她出现恍惚，或者眼睛酸涩，那么屏幕上的影像就会出现颤动和模糊的情况。
    不过从目前来看，一切还是挺顺利的。
    钟大夫虽然是第一次这样给人开刀，不仅要注意手下的动作，还得盯着面前的屏幕，但他到底是灵剑山庄的神力，习惯习惯也就好了。
    蜀国皇帝脑袋中的肿瘤还挺大，都已经开始压迫到眼神经了，难怪他视力越来越不好。
    这么大一个瘤子长在脑子里，换谁都得疼得死去活来啊。
    手术室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钟大夫几人配合得十分默契，从动刀子开始他们便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只需一个眼神即可。
    由于开颅手术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所以在现代，做开颅手术一般需要2-5个小时不等。
    但在这里，时间则是双倍的。
    转眼，四个多时辰过去了，钟大夫总算克服了万难，将瘤子从蜀国皇帝的脑袋里取了出来。
    看着被取出的瘤子，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
    四个多时辰啊。
    要知道，这四个多时辰，大家伙儿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甚至都没有找椅子坐下。
    每个人的精神都是紧绷的，就怕出点什么意外。
    当然。
    在这四个时辰里，意外也是真的出现过。
    比如钟大夫一不小心切到了一根血管，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偏偏这个时候，暖宝心下一咯噔，又闭了一下眼，半空中的屏幕顿时虚晃起来。
    好在暖宝及时聚神，找到了被切断的血管，上官子越又立马动用灵力，给蜀国皇帝护体，将血管重新接上。
    最终，得以化险为夷。
    而四个时辰，并不是最终的手术时间。
    因为接下来，钟大夫还得缝针。
    缝针看似简单，但也是精细的活儿。
    如此，又花了将近半个时辰。
    等一切完毕后，钟大夫的衣裳都汗湿了，可见其精神有多紧绷。
    “好了，一切顺利。”
    他缓缓开口，嗓子竟沙哑到不行。
    最后，只能先喝了口茶，才继续道：“接下来就看他什么时候能醒，伤口会不会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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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1章 抱上媳妇儿了

    随着钟大夫话音落下，暖宝和上官子越也先后收起了神力和灵力。
    近五个时辰的全神贯注的输出，让暖宝感觉被彻底掏空。
    刚一收回神力，她便脚下一软，往后踉跄了两步。
    好在上官子越眼疾手快，哪怕他不是距离暖宝最近的一个，却能及时出现在暖宝身边，扶了暖宝一把。
    “小心。”
    他声音沙哑，却充满关怀。
    “我没……”
    暖宝想说自己没事儿，可她实在乏力得很。
    之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蜀国皇帝身上，她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精神一放松，整个人就不行了。
    ——好累啊。
    ——浑身无力，连骨头都是软的。
    ——眼皮也好重，好想睡觉。
    “接……接我一下。”
    暖宝用尽最后的力气交代了上官子越一句，便闭上双眼往后靠去。
    上官子越伸手揽住暖宝的肩，随后便将她整个抱起，让她将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而暖宝，竟实现了秒睡，呼吸都变得均匀起来。
    逍遥王几个人在手术室里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近五个时辰来，精神也是高度紧绷的。
    他们才刚刚因为钟大夫的话松了口气，就听到暖宝那边传来动静。
    扭头望去，哎，就是这么巧，刚好看到上官子越将暖宝抱起的画面。
    好家伙。
    抱得还挺紧，逍遥王都要暴起了！
    他快步朝上官子越奔去：“你个兔崽……”
    可还没开始开骂，就见上官子越给他使了个眼色。
    顺着上官子越的眼神望去，这才发现，暖宝已经睡着了，睡容极其恬静。
    只是她此时的脸色不太好，嘴唇也微微发白。
    逍遥王见状，一颗心立马提起来，也顾不得谁抱着他女儿了。
    忙小声朝钟大夫喊：“干爹，您快来看看暖宝，她脸色不太对。”
    这一喊，把众人那一根弦又给绷直咯。
    “暖宝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家伙儿都压低声音，朝暖宝这边围了过来。
    反倒是刚刚做完手术的蜀国皇帝，变得无人问津。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他现在没醒，什么都不知道。
    钟大夫动作最快，‘咻’的一下就出现在暖宝身边，给暖宝把了个脉。
    随后，松了口气：“没事儿没事儿，暖宝这是累着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即可。
    唉，真是吓死老夫了，老夫还以为刚救好一个，又倒了一个！”
    说完，看向上官子越：“您可有哪不舒服？”
    上官子越摇头，并不说话，生怕多一个人说话，就扰了暖宝清梦。
    钟大夫见此，点头道：“无恙就好，但您方才一直都在用灵力，得好好歇息才是。”
    “对对对，你得好好歇息。”
    逍遥王被钟大夫的话所提醒，连忙伸手去抱暖宝：“快，把她给我吧，我来抱。”
    “好。”
    上官子越其实不累。
    但逍遥王是暖宝的父亲，父亲要将女儿抱回去，他哪有不给的道理？
    更何况，他今年已经十三岁了。
    男女有别，总得多为暖宝考虑。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逍遥王伸手碰到暖宝的时候，暖宝竟皱紧了眉头，噘起了嘴巴，还轻轻哼了一声，脑袋更是在上官子越的胸口蹭了蹭，似乎很不满有人吵她睡觉。
    呃！
    这一下，上官子越的身体又僵住了，整个人极不自然。
    而逍遥王，同样也不敢再动，生怕把暖宝这小祖宗给吵醒了。
    两个人就这么僵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逍遥王收回了手。
    “算了，你把她抱到隔壁房间去吧。”
    ——反正抱都抱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下次不让这兔崽子再抱就是！
    逍遥王如此安慰着自己。
    又回头去问段青黛：“你父皇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段青黛：“还得两三个时辰。”
    “行。”
    逍遥王点头：“那留个人在这看着吧，其余人先去吃饭休息，晚些时候再来替换。”
    反正他是不可能留的。
    兄弟虽然重要，但他闺女也重要啊。
    再说了，兄弟有自己的媳妇儿和儿子，他就不在这添乱了。
    考虑到钟大夫和花婆婆年纪大了，段青黛便让他们先去休息，自己留下来守着蜀国皇帝。
    蜀国皇后担心夫君，怎么劝都不肯走，也要一同留下来。
    逍遥王见此，便拿了主意：“那就这样吧，皇嫂和青黛先留下来。
    瑾熔，清之，你们先去吃饭，吃完再休息片刻，等缓得差不多了，就进来替换她们。”
    这么说着，一行人就出了‘手术室’。
    守在‘手术室’外面的人同样紧张得很。
    这五个时辰来，她们也差不多是不吃不喝的状态。
    或站着，或坐着，都在等屋内的消息。
    终于，房门被打开。
    最先走出来的，是钟大夫和花婆婆。
    逍遥王妃等人急忙迎上前去：“干爹干娘，怎么样了？”
    “顺利顺利，一切顺利。”
    钟大夫看着众人焦急的脸庞，忙挂上笑容：“放心吧啊，没什么大问题，就等他苏醒了。
    现在啊，咱们该吃吃该喝喝，可以安心休息了。”
    话音方落，逍遥王和上官子越也出来了。
    众人瞧见上官子越怀里竟抱着暖宝，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这还没因为蜀国皇帝的事情松口气呢，又开始担心暖宝了。
    尤其是逍遥王妃，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了几分。
    好在逍遥王及时开口：“别急！不许喊不许哭！暖宝只是太过劳累睡着了，没出事儿！”
    “对对对。”
    钟大夫也站出来解释：“暖宝在里头用了五个时辰的透视眼和神力，难免疲累，让她睡一觉就好。”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算彻底安心。
    而上官轩和温眉，更是心花怒放，激动得偷偷搓手。
    ——哎哟娘啊，抱上了抱上了，这就抱上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欢喜。
    温眉：轩哥你看到没有？哈哈哈，咱家儿子真是出息了，都抱上媳妇儿了！
    上官轩：我没说错吧？咱家儿子和暖宝就是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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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2章 什么虎狼之词

    逍遥王亲自‘押送’上官子越来到一个房间里，又亲眼看着上官子越将暖宝放到床上，并盖上被子，这才安心。
    跟着一同进屋的上官轩和温眉瞧见自家儿子动作轻柔，也点了点头。
    心想：这下老醋缸瞧见了吧？像咱家儿子这样温柔的男儿郎上哪里找去？
    安顿完暖宝，众人便离开了房间，重新回到院子里。
    大家伙儿还没散去，都在院中等着。
    哪怕钟大夫已经说了一切顺利，让大家伙儿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可大家伙儿还是很关心这五个时辰具体发生了什么。
    也是到了这时候，温眉才注意到上官子越脸色如常，不像钟大夫和花婆婆那般疲惫，更不像暖宝那样，小脸蛋儿都没了血色。
    于是，忍不住问了句：“你刚刚在里头光让暖宝使劲儿了，自己没使点劲儿？”
    此言一出，院中一片寂静。
    众人：“？？？”
    一时间想不明白，为什么温眉会问这个问题。
    而跟温眉睡同一个被窝的上官轩，则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哎哟喂我的眉妹啊，你要不要听听你说了什么？
    ——什么使劲儿不使劲儿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你娘是问你，你那灵力用没用上？怎么大家伙儿都累成这样了，你还跟个没事儿的人一样。”
    身为温眉的丈夫，上官轩自然知道温眉的真实意思。
    于是，连忙赶在逍遥王那个老醋缸胡思乱想之前，将温眉的话给解释清楚。
    众人一听上官轩的解释，顿时就明白了。
    魏瑾熔拱手上前：“轩叔，眉婶，子越兄这次也很辛苦。
    从动刀子开始，他就一直用灵力给我父皇护体，将近五个时辰没歇过。”
    “真的？”
    上官轩有些意外：“用了五个时辰的灵力，你还能如此精神？”
    “不错啊儿子。”
    温眉也连连点头，看向上官子越的眼神充满了骄傲和欣赏：“很好，体力不错。”
    上官轩：“！！！”
    他真想捂住温眉的嘴。
    ——怎么就体力不错了？
    ——灵力和体力有什么关系？
    ——这娘们今天怎么总是口出狂言，说一些虎狼之词！
    好在这所谓的‘虎狼之词’，只有上官轩自己感受到了，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很快，大家伙儿便问起了‘手术室’里的事情。
    见众人如此关心，钟大夫和花婆婆便捡了要紧来说。
    一开始，二老还有拌了几句嘴。
    钟大夫怕众人担心，所以只说好的不说坏的，特地隐瞒了手术中那些虚惊一场和化险为夷的事情，将整场手术说得轻描淡写。
    而花婆婆则不同。
    她早就看出自家庄主和庄主夫人的心思，所以专挑惊险一刻来说。
    不是血管切断了，就是蜀国皇帝麻醉后，有一段时间一直都在打抖，险些让钟大夫把口子给划大了等等。
    当然了，她也没有夸大其词，只是实话实说。
    但仅仅是这样，已经让众人听得浑身是汗。
    钟大夫不乐意了，拉着花婆婆到一旁就说：“花老太你怎么回事儿？
    既然手术都顺利结束了，你还说那些有意义吗？瞧你把他们吓的！”
    花婆婆瞥了钟大夫一眼：“怎么就没意义了？事实如此，难道还不能让他们知道？
    本来这件事情就很艰难，你非要往简单了说，这是为何？”
    “你说为何？”
    钟大夫还是不满：“既然都认了干亲，那就是一家人，我只是不想晚辈们太担心！
    再说了，你往严重了说有什么好处？难道还要挟恩图报不成？”
    “什么挟恩图报？这话说得真难听！”
    花婆婆狠狠瞪向钟大夫：“也不知道是该说你蠢还是说你蠢得无可救药？
    你没看出庄主和庄主夫人想要暖宝当他们的儿媳妇？也没看出阿祁成天到晚就知道瞎吃醋，不愿以后闺女远嫁？”
    钟大夫身子微微一震：“看出了一点点，所以呢？”
    “所以我们要帮忙啊！”
    花婆婆真是服了，连看都懒得多看钟大夫一眼：“虽说我们跟魏家认了干亲，但咱们两家世代都是上官家的人，当然得多为上官家着想了！
    我告诉你，就得把这件事情说得严重一些，好让魏家所有的人都知道，上官家为了救他们的皇帝有多艰难。
    只有这样，以后少庄主提亲的事情，成功率才会大一些，懂了吗蠢货？”
    “噢！懂了懂了！”
    钟大夫连连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实话实说就行。”
    说完，又突然反应过来：“我不是蠢货！”
    “好的蠢货，我知道了。”
    花婆婆瞥了钟大夫一眼，便重新回到人群中。
    钟大夫：“……”
    很不高兴！
    但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然也没心思去跟花婆婆闹。
    ——帮少庄主娶媳妇儿要紧！
    如此想着，他也回了人群中，继续说起手术时发生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他没再藏着掖着。
    众人听得一颗心起起落落，好生折磨。
    等到钟大夫和花婆婆把整个经过都说完，他们才松了口气，仿佛这场手术，是他们亲手操刀的一样。
    不过，幸亏结果是好的。
    虽说过程惊险，但总算顺利结束了。
    听完整个手术过程后，大家伙儿终于感到疲惫和饥渴。
    有人想要饱餐一顿，有人想要酣睡一场。
    可新的问题来了。
    众人进来时，是暖宝带进来的。
    现在暖宝睡着了，他们该怎么出去？
    根本出不去！
    好在暖宝的小世界里多的是房子。
    不说其他的院落，就是当前这一座，大大小小的房间就一共有四十多间，足够众人用了。
    于是，想睡觉的人各自寻了屋子歇下。
    当然，靠近‘手术室’那几间，他们是不会用的。
    因为那几间早就安排给钟大夫和花婆婆，还有上官清之了。
    这几个人至少得在暖宝的小世界里住上十天半个月，守着蜀国皇帝。
    只是……
    睡觉的人有了窝，想吃饭的人却傻了。
    因为整座院落，除了茶水和果子外，再找不到任何吃食。
    而暖宝，此时正睡得香甜，谁都舍不得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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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3章 不是吧爹，您要吃阿豹？

    就在众人以为自己要饿着肚子等暖宝醒来时，有人想起了段青黛。
    这个人，就是平顺王！
    他在一群以茶充饥的饿死鬼中突然哎呀了一声，指着‘手术室’道：“找……找瑾熔他媳妇儿啊！
    那丫头不是老神仙给暖宝挑的好帮手吗？她也有一个像暖宝这样的小库房！
    去找她，她小库房里肯定有吃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安定王拍腿而起，激动万分：“走走走，去找瑾熔她媳妇儿讨吃的！”
    众人听言，纷纷燃起了希望，结伴走向‘手术室’，在外头轻轻喊门。
    结果，好不容易把段青黛喊出来，段青黛却凭空变出几个英雄果：“我这里只有这个，你们将就着先吃？”
    众人：“……”
    眼里的光没了，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尤其是魏思华。
    看到英雄果的那一瞬，他撒腿就跑，跑得比鬼还快。
    ——英雄果？
    ——呵呵！
    ——别说吃了，我闻都不想闻！
    至于其他人嘛，吃是吃得惯，也挺喜欢的。
    但只有英雄果？这哪能吃得饱啊！
    将近一天没吃饭的他们，想吃的是大鱼大肉好吗？
    若没有大鱼大肉的话……
    其实，来一碗素面或是饺子，那也是不错的。
    “要不去抓几只羊，咱们烤着吃？”
    有人想起暖宝的大草原和羊群，提了这么个主意。
    但很快，这个主意就被全票否决了。
    “那可是暖宝的羊群啊，没经过她的同意，你敢动？”
    “是啊，小暖宝辛辛苦苦养的羊，我们可不能说吃就吃了，她会伤心的。”
    “不能让暖宝伤心！”
    “那……要不去库房看看？”
    又有人想起了暖宝那看不到尽头的仓库，提议道。
    结果，同样被否决了。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呵，你胆子挺大啊，暖宝的库房你也敢去？”
    “去看一看没问题，但问题是你敢动吗？”
    “去山里吧！”
    突然，又有人提议。
    这个人，正是上官仲景。
    他就想去山里，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小宠可以带出来玩玩。
    于是，他开始给众人洗脑：“那么多山，不至于没有野鸡野兔吧？
    咱们打猎去，猎几只野货回来，这总可以吧？
    野鸡野兔又不是暖宝妹妹养的，吃多少都没问题！”
    众人一听，还真是这个道理。
    于是，经过一番并不激烈的商讨后，众人决定进山去。
    进山前，他们还特地去敲了几个房门，问上官轩和逍遥王，还有魏慕华几人要不要一起去？
    人多力量大嘛。
    一起去的话，能多猎些猎物回来。
    上官轩其实也有点饿了，想都没想便应下。
    倒是逍遥王，听说众人要进山寻食物，表情有点古怪。
    不过他也没阻止众人，只是摇头拒绝了邀请，便回屋去了。
    魏慕华本不打算去的。
    但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平顺王拉走了。
    “思华不见了，你爹又懒得跟条蛇似的，你必须得去，就当是你们家的代表了！”
    行吧。
    自家六皇叔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魏慕华哪能不去？
    于是，这次进山的人，便又多了一位。
    有上官轩、平顺王、安定王、魏慕华、魏瑾良，还有提出建议的上官仲景！
    一行六个人，没有弓箭没有佩剑，甚至连一把匕首都没有，就这么进山去了。
    不是他们不带武器，实在是没有武器可带。
    都是进宫上朝的，带武器作甚？造反吗？不要命啦！
    这进宫的时候都没有武器，进了暖宝的小世界，自然也是两手空空了。
    不过大家伙儿都是有武功在身的，而且武功还不错。
    除了上官仲景和魏瑾良那两个半吊子勉强只可以自保外，其他人就算是遇到一两头野猪都不在怕的。
    他们到山脚时，用蛮力折断了几根两指粗的木棍，带着就上山了。
    什么？
    拿木棍当武器？
    开玩笑，当然不是了。
    他们内力深厚，不用武器照样能打猎。
    发现野货，直接朝那边劈一掌不就行了，要什么武器？
    木棍是拿来当拐杖用的，防止路滑而已。
    嗯。
    就是这么自信！
    ……
    另一头。
    逍遥王关上门后，逍遥王妃朝他问了句：“二皇兄跟六皇弟找你作甚？”
    “还能作甚？”
    逍遥王耸耸肩：“让我跟着进山去打猎，说是饿了，得弄点吃的。”
    逍遥王妃听言，一脸诧异：“怎么还要进山打猎？暖宝不是养了很多羊吗？库房里好像也有不少米面和调料，先将就着烤几只羊吃嘛。”
    “谁知道他们？”
    逍遥王表示不能理解：“大概是太久没打猎，手瘾犯了吧？
    罢了，由他们去吧，我们自己在家吃烤全羊……”
    “烤全羊？爹，哪里有烤全羊吃？”
    突然，房门外传来一道贱兮兮的声音，正是魏思华。
    他被英雄果吓怕了，看到英雄果那一瞬，连忙跑出了院门。
    等在外头转了一会儿再回来，那群饿死鬼全没了踪影。
    魏思华实在饿得不行，只能来找爹娘了。
    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逍遥王说什么吃烤全羊？
    好家伙，更饿了！
    逍遥王没想到自家二儿子还喜欢偷听墙角咧。
    猛地上前将门打开，就想跟二儿子比划比划。
    可谁知房门一开，他就看到了一个小可爱。
    噢！
    千万不要多想，小可爱当然不是魏思华。
    而是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里，这会儿正在地上打滚滚蹭脑袋的阿豹！
    ——豹丫鬟来了。
    逍遥王一喜，也顾不上跟魏思华比划。
    指着阿豹就道：“在那呢。”
    魏思华一听，连忙回头去看，结果被吓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不是吧爹？您要吃阿豹？您不想要您和暖宝的父女情了？”
    正在打滚滚蹭脑袋的阿豹耳朵突然竖了起来：“喵？喵喵！”
    ——谁？
    ——是谁要吃本豹姐！
    “去去去，别捣乱。”
    逍遥王用手背拍了魏思华一下，脸上充满嫌弃：“我是说让阿豹去给咱们叼几头羊过来，你想哪去了？
    就你这损样儿，还想吃阿豹？信不信老子把你丢到阿豹面前，给阿豹打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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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4章 这里的山很邪门

    魏思华：“！！！”
    他缩了缩脖子，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不讲道理啊，真是不讲道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吃阿豹了？
    ——绝对没有！
    地上的阿豹听说不是要吃它，又继续打滚滚蹭脑袋，别提多惬意了。
    只是还没惬意多久，逍遥王就把它喊了过去。
    “乖乖豹，去给我们整几头肥羊来，还要烤肉的调料。”
    阿豹：“……”
    它有点想骂娘。
    ——你才乖乖豹，我分明是天下第一飒飒豹！
    看在对方是宿主的爹爹的份上，阿豹还是很给面子的。
    虽然心里不太乐意，还骂骂咧咧的，但动作却极其迅速。
    身为同样有神力豹姐，它哪里需要亲自去叼肥羊啊？
    稍稍驱动意念。
    砰砰砰——
    三只羊羔子从天而降，直接砸到逍遥王面前，把逍遥王吓了一跳。
    然而这还没完。
    羊羔子有了，豹姐又用神力取来了不少米跟面，还有螺蛳粉、火锅底料、方便面、压缩饼干、奶茶、鸡蛋等等。
    但凡是百宝居目前在售卖的食物，它全都取了一些过来，在院中堆成了一堆。
    紧接着……
    一个意念，羊羔子的毛就没了。
    再一个意念，羊羔子已经开膛破肚，被架上了烤架。
    又一个意念，烤羊羔子都几分熟了，调料一抹，散发出阵阵香味！
    魏思华：“？？？”
    逍遥王：“！！！”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父子俩都没反应过来。
    魏思华：“爹，羊是怎么杀的？”
    逍遥王：“我怎么知道。”
    魏思华：“爹，火是什么时候烧的？”
    逍遥王：“没看见。”
    魏思华：“就一眨眼的工夫，怎么都有香味了？”
    逍遥王：“你能不能闭嘴！”
    魏思华：“能……暂时还不能！爹！你快看，怎么又出来一口锅了？锅里怎么还有汤呢？羊……羊杂汤？
    哎？又出现一口锅，锅里是白米饭，好像已经熟了？
    等等！还……还有一口锅，煮的是方便面吗？”
    咕噜——
    逍遥王忍不住了，狠狠咽了口唾沫。
    他伸手拍了魏思华一巴掌：“杵着作甚？还不快喊人出来吃饭！”
    说完，立马转身回了屋，换上一副笑脸：“凤华啊，吃烤全羊了！”
    “这么快？”
    逍遥王妃有些不敢相信。
    刚刚才说烤全羊，这会儿就能吃了？怕是连羊毛都没碰到吧？
    “有阿豹在，自然是快的。”
    逍遥王也不瞒着逍遥王妃，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全给说了。
    不能让他一个人震惊啊。
    好夫妻，就得一起震个惊！
    果然，听完逍遥王的话，逍遥王妃傻愣了好一会儿。
    最后才道：“不愧是咱们家闺女，连身边的小宠都这么厉害。”
    震惊归震惊，但任何事情只要跟闺女扯上关系，那就再正常不过。
    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
    打猎组现在收获几何那不好说，反正留守组是大快朵颐了。
    魏思华：“这羊腿味道真绝。”
    钟大夫：“那是~也不看看这是谁养的羊？”
    上官清之：“我们把暖宝妹妹养的羊吃了，她醒来会不会难过？”
    温眉：“咱家暖宝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上官子越：“兴许这是暖宝养的小宠。”
    逍遥王：“那你吃得也挺开心啊。”
    花婆婆：“干女婿，别总是逮着我家大公子不放！”
    逍遥王妃：“干娘您放心，他不敢欺负子越，有我在呢。”
    逍遥王：“咳咳，凤华啊，你还吃不吃面？我再给你煮点这个方便面……”
    魏瑾熔：“皇叔，我吃。”
    上官子越：“祁叔，我也吃。”
    魏思华：“爹，别忘了我。”
    上官清之：“那我也来点。”
    逍遥王：“滚！自己煮！”
    一行人边吃边斗嘴，有说有笑。
    魏瑾熔和上官清之吃得最快，吃完就去将蜀国皇后和段青黛换出来，让她俩先填饱肚子。
    而逍遥王呢？又喊豹丫鬟拿了几瓶黄金酒来，拉着魏思华和上官子越一起喝。
    钟大夫得时刻关注着蜀国皇帝的情况，自然是不能喝酒的。
    不过他可以喝奶茶，而且喝得十分开心。
    还说等他回山庄了，要带上满满一车的奶茶回去慢慢喝。
    一旁的花婆婆听了，忍不住嫌弃：“一个大老爷们，竟喜欢喝这种甜滋滋的东西！”
    众人吃吃喝喝，直到把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才肯停手。
    “不行了，干不动了。”
    “太好吃了，这味道比御膳房做的还好吃。”
    “吃撑了，有点难受啊。”
    “我起来走走，哎，你们别动那个羊腿，我消化消化还要吃的！”
    就在众人摸着肚子说着笑时，院外传来了动静。
    众人循声望去，哦，是打猎组回来了。
    就是这打猎组吧，有点狼狈。
    一个个蓬头垢面不说，身上还臭烘烘的，跟出去那会儿判若两人。
    若非平顺王和安定王的大肚腩辨识度高，让逍遥王一眼就认出这两货来，两伙人指不定还得闹个误会儿。
    不过……
    眼下这种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因为两伙人都被对方吓到了，这会儿正异口同声问出了同一句话。
    留守组：“老天爷啊，这是发生了什么？”
    打猎组：“老天爷啊，这是发生了什么？”
    前者惊讶于后者的狼狈，后者则震惊于院中的这些美食。
    一句‘老天爷’问出来后，彼此都沉默了一会儿。
    直到打猎组有人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留守组这边的逍遥王才问了句：“你们不是打猎去了吗？猎物呢？”
    ——不会吧不会吧？
    ——怎么有人出去打猎，居然两手空空就回来，还弄成这样鬼德性？
    “咳，别提了。”
    平顺王语气有点恼，又有一点委屈：“你家闺女这里的山真是邪门，又高又陡又滑又多雾，我才上到半山腰，就摔了三次！”
    “何止是山邪门？那些野货还跟妖精似的！”
    安定王也忍不住吐槽：“我们一路发现了不少野兔野鸡野狍子，可一只都打不着！
    打不着就算了，那些东西还会反击，会联合起来排兵布阵，不开玩笑的说，我怀疑它们读过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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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5章 一头扎进野猪粪

    “反正它们有智慧，还一身反骨。”
    上官仲景一脸丧气：“我的驯兽术在它们身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确实聪明。”
    “跟人有得一比了。”
    魏慕华和魏瑾良也纷纷点头，证实了前面几人的说法。
    留守组：“……”
    有点想笑，怎么回事儿？
    憋得好辛苦啊。
    这几个人怎么能如此好笑？
    尤其是站在最后的上官轩。
    他的武功是打猎组中最高的一个，可如今也是几人中最狼狈的一个，更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没有吭声的人。
    逍遥王憋着笑，上下打量了上官轩几眼：“那个……轩老弟啊，你这是整哪一出啊？”
    上官轩：“……”
    他以为自己缩着脑袋当鹌鹑，就不会被注意到呢。
    结果，还是没能逃过。
    “没什么，咳咳，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着哪了？没受伤吧？”
    温眉满脸担忧，快步朝上官轩走去。
    只是刚靠近上官轩，她就被熏得有点头晕目眩。
    这时，上官仲景十分贴心地来了句：“您放心吧娘，爹没受伤，他只是摔到了一堆野猪粪里。”
    温眉脚步一顿，迅速掩住口鼻：“我就说嘛，怎么能臭成这样？
    没受伤就好，啊，没受伤我就放心了。”
    说完，直接往后退，重新坐回石凳上，丝毫没有再搭理上官轩的意思。
    “哈哈哈！”
    “哈哈……”
    留守组的人见状，实在憋不住了，纷纷捧腹大笑。
    上官轩尴尬得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忙喊道：“莫笑了莫笑了，你们还是说说你们怎么回事儿吧？”
    他指着一堆的美食，转移众人的注意力：“我们辛辛苦苦去打猎，你们就在家背着我们偷吃？
    看这样子，还是我们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开整了？”
    “这是什么？烤全羊啊！你们居然偷偷吃烤全羊！
    这羊是暖宝养的吧？行啊你们，胆子可真大！”
    留守组的注意力有没有被吸引走，那不好说。
    但打猎组其他成员的眼睛，现在是恨不得黏到美食上。
    “不止有烤全羊，还有好多好吃的，他们肯定进了暖宝的库房。”
    “好家伙，真不是东西啊，连小孩子的东西都拿。”
    “你们问过暖宝了吗？她同意了没有？不问自取视为偷，你们得小心咯。”
    “哎哟，你们一下嚯嚯掉暖宝这么多食物，不怕暖宝生气啊？”
    别看打猎组的人一个个饥肠辘辘，猛咽口水，可眼下的他们依旧嘴硬得很咧。
    甚至，还带了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好像就等着暖宝来收拾逍遥王几人。
    结果，逍遥王来了句：“我是她亲爹，我怕什么？”
    逍遥王妃紧随其后：“我是她亲娘啊。”
    魏思华：“我是她亲哥。”
    温眉：“我是她婶。”
    钟大夫：“我是她干爷爷。”
    花婆婆：“我是她……”
    “行行行，行了行了，知道你们跟暖宝亲了，就我们啥也不是！”
    安定王听不下去了，连连摆手，语气中还多了几分酸溜溜的醋味儿。
    平顺王也一样，呵呵干笑了两声，阴阳怪气道：“瞧瞧吧，还是咱们三皇兄了不起啊！
    虽然这辈子别无所长，但他最大的成功，就是生了个好闺女！”
    逍遥王是老阴阳人了，哪能听不出二人的情绪啊？
    本想怼两句回去，让他们见识见识自己的‘长处’，可一看几人如此狼狈，又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于是，火气熄了一半，耸耸肩道：“怎么的？你们俩本事儿不大脾气还挺大啊？这都能气着自己？
    又不是我逼你们去打猎，这不是你们自己非要去嘛。”
    说完，又指着魏慕华和魏瑾良：“我都没气你们把我儿子和侄子给掳走，让他们饿着肚子去遭罪，你们就别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逍遥王转身，直接撕下几根羊排：“老大啊，瑾良仲景，你们杵着作甚？还不快过来吃羊排？
    来来来，赶紧吃，不够了再烤两只，你们妹妹这里什么都不多，就羊肉多。”
    上官仲景看着那滋滋冒油的羊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对不住了各位，我是暖宝的仲景哥哥！”
    说完，头也不回加入了留守组的阵营。
    魏瑾良微微一愣，但很快就跟上脚步：“我是暖宝的堂兄。”
    魏慕华更是勾唇一笑，十分难得地皮了一次：“二皇伯，六皇叔，轩叔，我是暖宝的亲大哥，我先去了。”
    平顺王：“？？？”
    安定王：“！！！”
    上官轩：“……”
    看着几人陆续走到烤架旁边，拿起羊排就啃得津津有味，几个老爷们顿时顶不住了。
    平顺王：“我是暖宝的六皇叔，我肯定可以吃！”
    安定王：“我是她二皇伯，我怕什么？”
    说完，兄弟俩你推我搡的，就朝着一堆美食奔去。
    原本自信而去丧气而归的打猎组，就只剩下上官轩一个人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对面的众人，喃喃自语：“我是暖宝未来的公爹，应该也能吃吧？”
    嘴上如此嘀咕着，双脚也朝那边走去。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暖宝的房门被打开了。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小丫头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
    “哇~好香啊，你们烤羊肉吃啦？有没有给我留一只腿？”
    她闻着空气中的香味，满眼惊喜，看不出半点生气的模样儿。
    打猎组的成员见了，一时间都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按理说，他们参与吃了暖宝的羊，动了暖宝的库房，暖宝没生气，他们应该高兴的。
    可是……
    早知暖宝不会生气，他们还去打什么猎啊？
    瞧瞧这事儿给整的！
    尤其是一头扎进野猪粪里的上官轩，他倒宁愿暖宝发点脾气呢，反正他现在还没有去碰那堆美食。
    结果呢？
    暖宝不仅不生气，走近后还一脸关怀地看向打猎组的众人：“天呀，二皇伯六皇叔，你们这是……
    还有大哥，四皇子哥哥，仲景哥哥，你们干什么去了？
    我就睡了一会儿而已，你们怎么弄成这鬼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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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6章 苏醒

    “暖宝，嘿嘿，你要不看看那边？”
    平顺王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好看，但有人比他更狼狈咧。
    比方说，那个一头扎进野猪粪里的男人。
    暖宝早就在香喷喷的羊肉味中，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臭味儿。
    现在顺着平顺王手指的方向望去，立马就发现了臭味儿的来源。
    ——好家伙。
    ——这是掉到粪坑里了？
    暖宝心里怎么想的，嘴里就怎么说咯。
    只见她眨巴着大眼睛，一字一句问得十分认真：“轩叔，您掉粪坑里啦？”
    上官轩：“……”
    委屈。
    不想活了。
    他堂堂灵剑山庄的庄主，居然被自家儿媳妇误会掉了粪坑！
    那种感觉，谁懂啊？
    “轩哥，你快去洗洗吧。”
    温眉实在看不下去了，忍着臭来劝上官轩。
    上官轩也觉得自己这样太丢人，赶紧回了屋。
    回屋时还挺幸福。
    ——果真是眉妹最懂我，最知道给我找台阶下。
    事实上，真是这样吗？
    不。
    什么台阶不台阶的，温眉可没想那么多。
    她只是单纯不想让上官轩在这里打扰众人干饭而已，太影响胃口啦！
    暖宝也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会儿肚子正饿着呢。
    得知这一顿美食居然是阿豹给准备的，她忍不住给阿豹竖起大拇指。
    阿豹得意洋洋，正要跟暖宝讨赏，想让暖宝给它解除封禁。
    突然，上官轩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暖宝啊，这里也没有洗澡水啊！”
    暖宝正啃着羊排呢，一听这话，才想起小院里没有小厮也没有丫鬟，像洗澡水这些东西，自然也就没人帮忙准备了。
    不过……
    有神力在，这都不是问题！
    “轩叔，您等着，洗澡水马上就来！”
    暖宝朝上官轩那屋喊了一句，便用脚尖轻轻戳了戳阿豹：“去吧，去给轩叔准备热水和换洗衣裳。”
    阿豹：“……”
    一脸哀怨。
    ——几个意思？
    ——这是把本豹姐当丫鬟使啊？
    纵使再不情愿，阿豹还是去当丫鬟了。
    暖宝则一边干饭一边关心着打猎组，问询打猎组怎么会变得如此狼狈。
    当她得知几个人进山打猎，遇到了很多高智商的野货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打猎组还在控诉呢。
    平顺王：“那山路都长满青苔了，滑得不行，暖宝你看看，把我摔得呀。”
    安定王：“暖宝你看我，我也摔了，哎哟喂，摔得我老腰都要断咯！”
    上官仲景：“暖宝妹妹，你都不知道，山里那些野货特别聪明，大到野猪小到野鸡，都好像经过一种特殊的训练一样。
    我们几个人武功如此高强，居然连一只野货都抓不到，还被它们耍得团团转。
    对了，你不是有神力吗？有空的话你得进山去一趟，看看是什么情况。
    最好能用神力教训教训那些顽皮的野货，早点压制它们，否则它们都无法无天了！”
    魏慕华：“你是该去看看，那些东西格外聪明，用二皇伯的话来说，就像它们读过兵书。”
    魏瑾良：“去看可以，但我们得跟着，不能让妹妹一个人去，危险。”
    暖宝一手拿着羊排，一手端着羊杂汤，听得津津有味。
    她啃一口羊排，喝一口羊杂汤，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山里这么好玩的吗？
    ——我得去看看！
    ——看看那些野货是不是都成精了，否则怎么会这样有意思。
    一顿饭吃完，大家伙儿便要休息了。
    钟大夫和花婆婆去看了蜀国皇帝一眼，见蜀国皇帝还没苏醒，便各自回屋歇下。
    暖宝让阿豹给每个屋子都准备了热水和换洗衣裳，还有一些茶果点心。
    总之，大家伙儿需要的东西，她全都让阿豹来准备。
    空间的事情家里人知道就算了，没理由再让那些宫女太监们知道。
    如果秀儿在的话，倒是可以让秀儿进来，但秀儿现在正待产呢，随随便便就能用神力解决的事情，就别劳累秀儿了。
    有人在空间里歇息，就有人要出去。
    比方说魏瑾熔和逍遥王妃，还有安定王、平顺王。
    魏瑾熔是必须要出去的。
    现在蜀国皇帝不在宫里，若他也不在，只怕会出什么乱子。
    逍遥王妃呢，得回逍遥王府去。
    王府里还有几个孩子呢，逍遥王和魏慕华他们可以暂时不在家，但她不行。
    至于安定王和平顺王，那就更不用说了。
    神情恍惚个几天都能被自家媳妇儿怀疑是养了狐狸精或中了邪，若夜不归宿的话，不利于家庭和谐啊！
    到时候万一再闹到宫里，闹到太后面前，事情可就大发咯。
    这不？
    二人不仅得出去，还得立马出去。
    就连暖宝让他们先梳洗一番，干干净净再回去的提议他们都拒绝了。
    “不了不了，就这么回去吧，这样挺好。”
    “暖宝你别忙了，送我们出去就好。”
    开玩笑，洗干净再回去？
    这香胰子的味道跟家里的不同，换洗的衣裳也跟出门时穿的不一样，回去后怎么交代？
    还不如这样脏兮兮地回去呢。
    至少兄弟俩还能串个口供，就说他们出城打猎去了，不小心才把身上弄脏的。
    完美的理由。
    ……
    蜀国皇帝醒来时，已经是三个时辰后了。
    大家伙儿休息得差不多，纷纷聚到院中，等着他苏醒。
    一听说他顺利醒来，都往‘手术室’里冲。
    好在空间是无菌的，否则就这么多人往病患身边凑，还不知道得惹出多大的麻烦呢。
    只是……
    蜀国皇帝醒是醒了，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最初，他睁着一双迷迷瞪瞪的眼睛，弱弱打量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人，尽显懵懂。
    段青黛说：“再等等，父皇的麻醉剂还没代谢完，等代谢完就好了。”
    书中有写，年纪比较大的，或者是身体比较虚弱的人，代谢麻醉剂的时间会比较长。
    所呈现出现的症状，就是像现在这样，懵懂又迷糊，还说不了话。
    有了段青黛的解释，众人稍稍放心了些。
    后来，又过了三个时辰。
    蜀国皇帝总算不迷瞪了，看起来有了些精神，也能认得出人了。
    尤其是看到蜀国皇后和暖宝时，他格外激动。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依旧无法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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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7章 神经受损

    蜀国皇帝的嘴巴张张合合，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但任凭他如何努力，都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这让他很是着急。
    逍遥王见了，赶紧上前握住蜀国皇帝的手，仿佛是要给予自家兄长力量，那画面极其温馨。
    只是说出口的话嘛……
    呵呵。
    也不知他是想舒缓蜀国皇帝的紧张情绪还是怎么的，总之算不得好听。
    “皇兄你莫急，咱们都是活人，你现在好好的，没在阴曹地府。
    脑子里的瘤子已经取出来了，动刀子的过程也十分顺利。
    你且消停会儿，别再闹腾了，仔细把卤蛋上的伤口给崩坏咯！”
    “去去去，爹爹，您会不会说话呀！”
    一旁的暖宝实在有点顶不住自家老父亲，赶紧把他推开，自己握住了蜀国皇帝的手。
    “皇伯伯，我是暖宝呀~您乖乖养着龙体啊，千万别激动，我们都会陪着您呢。
    我爹爹没骗您，瘤子已经取出来了，接下来您只需要好好休息就成。”
    “是啊皇上，别激动，我们都在呢。”
    蜀国皇后也上前，轻轻拍着蜀国皇帝的手背。
    所有人都以为，蜀国皇帝是因为太激动了，才会暂时说不出话。
    只有钟大夫和花婆婆，对视一眼后，神色有些严峻。
    “行了，先让他好好歇着吧，咱们都出去。”
    钟大夫出声，将众人都唤到了屋外，只留上官清之在里头守着。
    “干爷爷，是不是我皇伯伯他……”
    暖宝瞧见钟大夫离开了‘手术室’后，便一直眉头紧锁，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安。
    众人听到暖宝这话，一颗心也免不得揪了起来，纷纷看向钟大夫。
    “这……”
    钟大夫犹豫了片刻，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阿政说不出话，应该不是太过激动的原因。
    我瞧着他那样子，反倒有点像是经络出了问题，所以才出现了失语的现象。”
    “失语？！”
    众人大惊，脸都白了。
    失语不就是哑巴了吗？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却变成了一个哑巴？
    “那还会好吗？”
    暖宝稳住心神，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他这个情况是属于短暂性的，还是一辈子都……”
    “不好说。”
    钟大夫摇摇头：“也许明天就能好，也许得三五个月，也许是一辈子。
    从我们钟家历代的手札来看，任何需要动刀子的救治方式，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正常情况下，病患应该在苏醒后就能开口说话。
    若出现了失语的症状，十有八九就是经络问题了。
    你们知道的，经络这东西，连接着人体的脏腑和全身各部分的通道，极为重要。
    经络一旦受了损伤，这具体的恢复期谁也说不准，只能看运气了。”
    说罢，钟大夫又叹了口气：“唉，这说起来得怪老夫啊！
    老夫也是第一次在一个人的脑袋上动刀子，多少有点摸着石头过河的意思。
    阿政现在这个样子，说不定就是因为老夫在动刀子的时候不慎触碰到了经络。”
    “干爷爷，您别这样说，这跟您有什么关系啊？您救回了我皇伯伯的命，我们还没谢您呢。
    再说了，在脑袋上动刀子本来风险就大，最容易出意外，您无需内疚。”
    暖宝大概听懂了。
    钟大夫所说的经络，应该就是神经的意思。
    蜀国皇帝做的是开颅手术，脑袋上的神经本来就多。
    即便手术的过程中再小心，术后也会出现各种可能，这是无法避免的。
    暖宝还记得之前她刷过一个的短视频，说是有人做了开颅手术后，还会出现癫痫的症状呢。
    蜀国皇帝这一次失语，指不定就是某个神经系统暂时受了损伤，所以出现了语言障碍。
    但神经这个东西，受损也未必是一辈子的，就像钟大夫所言，有一个恢复期。
    只是这个恢复期没个定数，谁也说不准。
    或是十天半月，或是一年半载，或是……
    “行了，大家伙儿都别担心，眼下这种情况啊，把皇兄照顾好比什么都强。”
    一行人中，最后还是逍遥王站出来发话：“尤其是皇嫂，您一定得放宽心，莫要胡思乱想。
    咱们耐心等一阵，让皇兄先调养着，兴许调养得好了，用不了多久也就能说话了。”
    说完，见众人的神色依旧有些沉重，又道：“咱们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皇兄一辈子都不能说话了，那又如何？
    别忘了在动刀子前，咱们都做过怎样的心理准备！
    能活着比什么都强，只是不能说话而已，有什么打紧的？
    不能说话了，他还能听，还能写，还能陪在咱们身边，难道这比丢了性命更让人难以接受吗？”
    不得不说，逍遥王是懂得反向安慰的。
    他这一番话说完，众人心里果然好受了些。
    是啊。
    活着比什么都强，当下最重要的任务，是照顾好蜀国皇帝。
    ……
    趁着众人都去休息，暖宝又回了‘手术室’一趟。
    蜀国皇帝到底是经受过大手术的人，身体十分虚弱，麻醉代谢完以后，他只彻底清醒了一个多时辰，又沉沉睡去了。
    暖宝尝试着用透视眼去看蜀国皇帝的脑袋，但看不出什么来，只能作罢。
    担心蜀国皇帝睡着睡着会痛醒，又动用神力给他止痛，希望他能睡得舒服一些。
    刚出‘手术室’的门，就见魏思华等在门口。
    “二哥？”
    暖宝有点惊讶，她还以为所有人都睡下了，毕竟这一天大家伙儿都挺累的。
    “皇伯伯怎么样？”
    魏思华上前询问，语气中带了几分担忧。
    暖宝笑道：“没什么大问题，放心吧。”
    说完，看着明显比前几天更沉稳的魏思华，又忍不住逗他：“二哥，你还想不想出去玩呀？
    皇伯伯这次可是受了大罪了，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不能太过劳累。
    我打算让他在这里先住一两个月，等龙体养得差不多了，就带他出去看万里山河。
    你和我一起去呗？我先带你们去灵剑山庄，再去南骞国、风月国、北国。
    总之，得趁着这个机会儿，把四国都游历一遍，你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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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8章 我要参加科举

    “不怎么样。”
    魏思华点了点暖宝的额头，无奈道：“我出去一趟都能让爹娘牵肠挂肚，更别说你了。
    你呀，可是咱们全家人的宝贝疙瘩，还妄想去云游天下？
    除非偷偷离家出走，否则，你能出得了城门，就算我输！”
    “哟哟哟，那你可就输定了。”
    暖宝伸出手指戳了戳魏思华的手臂：“二哥你忘了，在你离家出走没多久，我就已经去过灵剑山庄和南骞国啦。
    爹爹和娘亲虽然有点担心，但他们并没有阻止我啊，更何况我这次还是跟皇伯伯一起去。
    总之啊，有我暖宝姐在，你什么都不用操心，跟着我就对了。”
    说完，暖宝又话锋一转：“不过你得给我们当向导，带我们去看美景，吃美食。
    毕竟你在外面待了两年，有经验了嘛，有你在前头安排，我们肯定能少走很多弯路……”
    “你们去吧。”
    魏思华伸手摸了摸暖宝的头，动作很是宠溺。
    但他的脸上，却没有因为暖宝的话生出半分喜色，反倒还多了几分严肃。
    “若能征得爹娘他们的同意，你就带着皇伯伯出去走走，一来尽尽孝，二来也当开开眼界。
    至于我……我就不去了，我得留在京都城做我的事情。”
    “你不去？你确定？你没开玩笑吧？你在京都城能有什么事儿？你逗我呢？”
    要说不惊讶，那肯定是假的。
    暖宝这一连五问，就是惊讶的最好证明。
    ——好家伙。
    ——我连路线都安排好了，结果素来最浪的人却说他不去浪了？
    ——真是神了个奇！
    然而……
    这世上还有更神奇的事情呢。
    比如说，魏思华接下来的话。
    他看着暖宝，认真道：“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要参加科举。”
    “哈？！”
    暖宝瞪大了眼睛，险些惊掉了下巴：“二哥，你……你说什么？你要参加科举？
    不是，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哦也不是，我是说，二哥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之前你离家出走，不就是因为爹爹让你去参加科举吗？你不愿意才跑路的啊！”
    说到这，暖宝越发觉得奇怪了。
    他拎起魏思华的衣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了一遍：“你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不会是假二哥吧？”
    “傻丫头。”
    魏思华哭笑不得，拉过暖宝就道：“人总有长大的时候，你就当二哥长大了。”
    “长大了？”
    暖宝微微挑眉，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而魏思华，却叹了口气，将话题上升了一个高度。
    “是啊，长大了。”
    他拉着暖宝到一旁坐下：“曾经的我，总觉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所以一直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不得不说，外面的世界确实很精彩，也让我学到了很多，这是我为何支持你带着皇伯伯出去云游天下的原因。
    但是暖宝，我是个男人，更是魏家的子孙，我不能一直躲在家族的庇佑下享乐人生。
    我应该担起我身为魏家子孙的责任，不管是对家人的责任，还是对蜀国江山的责任。”
    说到这，魏思华突然觉得曾经的自己真的很幼稚，很任性。
    他总说做人一场，就要随心所欲，挣开命运的枷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还庆幸自己不是嫡长子，同情大哥，说大哥虽贵为世子，却可怜至极。
    熟不知，大哥只是比他成熟，比他更有担当而已。
    而他，之所以能随心所欲的活，是因为有人一直在负重前行，将他本该担起的责任给扛到了自己的肩上。
    枷锁？
    若贵为皇室子孙所要严守的规矩和需要担起的责任就是命运枷锁，那么他将近二十年来所享受到的荣华富贵又是什么？
    那些辛苦劳作一辈子，却堪堪只能填饱肚子的人。
    那些生活在最底层，一旦受到不公平待遇，却投告无门，只能自吞苦果的人。
    那些一代为农，便代代都难跳出田埂，子子孙孙都只能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人。
    他们过得再苦，都在用心活着，勤勤恳恳履行着自己的义务，承担着自己的责任。
    而他？
    如此会投胎，不知比那些人好过多少倍，却在这无病呻吟，嚷嚷着要睁开命运的枷锁，真是可笑！
    “其实这么多年来，家里的人已经很惯着我了。
    不管是皇祖母还是皇伯伯，亦或爹和娘，还有大哥，都很包容我。
    他们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所以从不会勉强我，任由我按照我喜欢的方式去活。
    家里唯一一次对我提出要求，就是那年，爹让我参加科举。
    可我……我却为了躲避科举，坑了你十万两银子，直接给逃了，呵呵。
    现在想想，我真是自私啊！
    尤其是回来以后，我发现皇祖母记不清我了，发现爹比两年前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发现皇伯伯竟忍了这么多年的头痛！
    我发现咱们魏家的人，每一个都在为了蜀国，为了魏家做贡献。
    年龄到的入朝为官，年龄没到的每日天不亮就去读书，唯有我，呵呵……”
    魏思华苦笑地摇了摇头：“暖宝啊，你知道吗？
    所有的人都说我是几个儿子中最像爹的一个，但每每听到这样的话，我都有些不屑。
    我觉得我不像爹，至少我不会像他，遇到了娘以后就成亲生娃，从此为了蜀国为了咱家，将自己圈在京都城这一亩三分地里。
    往后的几十年，再也没有出去看过万里河山，再也没有感受过年轻时那肆意的自由。
    我不能像他，我要一辈子都做自由快乐的鸟，翱翔在广阔的天地之间，与琴为友，与笛相伴，绝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情，将自己囚在笼中。
    这种不屑，从我有记忆起就一直跟随着我，直到这一次我回来……
    我被爹追着打，我被皇祖母认错成了爹，我看到每一个人都在为了蜀国和家族尽心尽力，我听到老百姓口中的魏家，永远都是好的。
    我突然就明白，爹当年为何会收心归蜀，不仅仅是因为他遇到了心爱之人，组成了家庭，有了孩子。
    还因为他除了是他自己，更是蜀国的逍遥王，是皇祖母的儿子，是皇伯伯的兄弟，是魏家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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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9章 青春无憾，没辜负过谁

    “二哥……”
    暖宝怎么也没想到，魏思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被感动到了，眼眶有点热热的。
    “呵呵。”
    魏思华见暖宝如此，不免苦笑：“暖宝，你是不是也觉得二哥懂事儿了？
    所以你看啊，连你这小不点儿都懂的道理，我居然现在才懂。”
    “那也不晚啊。”
    暖宝笑着安慰：“人总是要有一个成长的过程嘛，只要想明白了，任何时候都不晚。
    更何况你要知道，爹爹和娘亲是希望你快乐的，否则以他们的性子，哪能让你逍遥快活到现在？”
    说着，暖宝压低了声音，一副八卦状：“哎，二哥，我跟你讲哦。
    你别看爹爹和娘亲很好说话很好亲近的样子，其实发起火来也很吓人的咧。
    他们夫妻俩呀，那是轻易不动怒，一旦动怒了，手段多得不得了。
    你还真以为他们拿你没办法，或者是懒得管你呀？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心疼你，想让你开开心心度日？
    而近二十年来，你过得怎么样？不如静下心来，问问自己。
    倘若你真的感到了快乐，青春已经无憾，那也不辜负爹爹和娘亲对你的偏爱了，更不辜负这近二十年的光阴。”
    “青春无憾？”
    魏思华微微一愣，脑海中闪过一道熟悉的俏丽身影，眼神也突然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暖宝见状，有些担忧。
    她觉得自家二哥像是想起了什么遥不可及的事情，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忧郁。
    于是，轻轻喊了声：“二哥？”
    魏思华顿时回魂，身上的忧郁也荡然无存。
    仿佛暖宝方才的感受，只是一个错觉。
    “我在想你刚刚说的话，哈哈。”
    他扭头看着暖宝，笑得十分洒脱：“这近二十年来，我过得很快乐，青春也没有什么遗憾，并没有辜负过谁。”
    “那就行啦。”
    暖宝本来还想开一下读心术呢，如今一听魏思华这话，立马歇了那个念头。
    笑呵呵道：“既然你感到快乐，也没有遗憾。
    没辜负父母，没辜负光阴，更没辜负自己，那你还在这内疚个什么劲儿？
    就按你内心的想法去做吧，不必为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
    什么懂事儿不懂事儿的，爹爹和娘亲才不会怪你呢。”
    “嗯。”
    魏思华一脸欣慰地看着暖宝，还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
    “我家妹妹啊，真是什么道理都懂得。
    你说得对，过去的事情实在不必介怀，眼下最重要的，是走好以后的每一步。”
    说完，又真诚地跟暖宝道谢：“谢谢你啊，我的好妹妹。
    听了你的开导后，二哥心里舒服了不少。
    你不知道，二哥并非有意矫情。
    而是这两年来，我在外头见多了人生百态，人性丑陋，也就越发觉得咱们魏家难得。”
    魏思华抬头去看院中的一棵枣树，感慨道：“这世上啊，任何一个家庭都是需要用心维护的。
    不管是我们的小家，还是国之大家，都不能保证永远和谐永固。
    每一个和谐永固的家庭背后，必有无数人付出精力和心血。
    当我明白了这个道理，家人待我越是包容，我就越觉得对不起家人。
    就像这两年，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却躲在外头逍遥自在……”
    “笨二哥，你那叫游学，是出去增长见识啦。”
    暖宝一个脑瓜崩弹在魏思华的额头上，理直气壮道：“你敢说，你这两年没在外头学到点东西？
    人生百态，人性丑陋，人间冷暖，这不都得多出去走走才能看得见嘛。
    二哥啊，你总说这两年你在外头潇洒快活，愧对了家里，但我却觉得挺好。
    因为你阅历变丰富了，内心世界变强大了，人也变得沉稳了！
    以后不管遇到任何事情，你处理起来，都会比两年前更得心应手。
    就拿科举来说吧，你现在参加科举，肯定比两年前参加科举更容易高进！”
    “哦？”
    魏思华好笑：“你对我倒是有信心。”
    “那必须的呀！”
    暖宝双眸闪闪发光：“不说你是我二哥，我得支持你，给你加油打气。
    就凭你两年的游学经历，都得甩掉别人一大截呢！
    你要知道，农门子弟接触不到国之政要，根本不清楚咱们蜀国当下对未来的具体发展方向。
    世家子弟呢？他们又不知道普通老百姓具体过的是什么日子，想要的是什么生活，对朝廷有什么期待。
    你就不同啦，你什么都懂耶！
    当别的考生还在纸上谈兵的时候，你已经有了许多可以立即实现的对策，这就是你的优势！”
    “是，我确实有优势。”
    魏思华双眸微眯，想起了自己外出两年来所看到的四国百姓的现状。
    相较于其他国家，蜀国的老百姓们日子还是太清苦了。
    南骞国暂且不提。
    它是四国中经济最好的一个国家，蜀国比不过它，无可厚非。
    但风月国经历了内乱后，经济出现萧条，蜀国却依旧赶不上人家……
    “所以啊，自己做过的事情就不要后悔啦，咱们要往前走，往前看。”
    暖宝不知道魏思华在想什么。
    她用手指戳了戳对方的手臂，调侃道：“不过有句丑话我先说在前头哦！
    如果你确定要参加科举，那你就得多看书，好好考。
    不说像大哥一样成为‘魏六元’吧，但至少得争取考出一个状元来。
    否则啊，呵呵，就爹爹那张嘴，你知道的，小心他阴阳你。”
    “哈哈哈。”
    魏思华揪了揪暖宝的头发，好笑道：“我从小被他阴阳到大，还怕他再阴阳几回吗？”
    “反正你得好好考！”
    “好的郡主，小的遵命……”
    魏思华和暖宝并肩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谈了好久的心。
    他俩时而叹气，时而大笑，时而还会动一下手。
    你掐掐我，我揪揪你，你弹弹我，我再捶捶你，画面温馨至极。
    兄妹俩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正后方，也就是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住的那个房间，有一个窗户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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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0章 比他爹还狗

    有一个窗户，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若他们回头的话，一定可以透过那条缝，清楚看到一对夫妻正贴着耳朵在偷听墙角。
    夫妻俩脸上都挂着欣慰的笑，两双被岁月温柔光顾过的眼，也有些微微泛红。
    女子忍不住感慨：“老二出去一趟，还真是懂事儿了，不容易啊。”
    男子则嘴硬道：“呵，看来这家伙是要去祸害朝廷了！”
    话是这么说，可夫妻俩对视一眼后，心里还是有些五味杂陈。
    他们既为儿子的成长感到高兴，又怕儿子现在的选择，并非出自本心。
    要知道，他们更希望孩子们能快乐。
    ……
    魏思华想要参加科举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只在暖宝的空间里待了一日，确定蜀国皇帝彻底脱离了危险后，便出了空间。
    他没有回上书房上课。
    而是终日待在王府里自学，翻阅当年魏慕华科举前的手札。
    偶尔也会出一趟王府，去拜见曾经的老师，或是朝中比较有见识的大臣，请求他们指教。
    按理说，学问和见解都出了名的人，身后都有自己的学生和门客，轻易是不会指教旁人的。
    要想得到他们的指教，免不得得递拜帖，说来意，赠礼物，然后还要看看人家愿意不愿意教。
    可魏思华呢？他就是不走寻常路。
    拜帖？
    哦，没有。
    既然人人都说他像他爹逍遥王，那就让他像到底吧！
    他爹去谁家都是直接去的，他也一样。
    说来意？
    嗯，不说。
    去了人家府上，顶多先行个晚辈礼，然后开始蹭茶喝。
    喝茶的时候，东边扯一扯，西边聊一聊，任对方如何套话，他都稳如泰山，依旧照着自己的节奏来。
    等一顿茶蹭完，他也从东扯西聊中学到了不少知识，打听到不少消息。
    行了，见好就收。
    道一声打搅，夸两句好茶，这便起身告辞。
    主人家从头懵到尾，等夜里细细想来，才发现自己被偷师了！
    好家伙。
    那能怎么办？
    只能暗暗夸一句：“这逍遥王府的二公子不错啊，比他爹逍遥王还要狗！”
    嗯。
    是挺狗啊。
    因为隔一段时间后他还来，而且再度进府时，他可就不套话了，改光明正大请教了。
    拜师礼？
    那自然是没有的。
    拜师可以，礼物买不起。
    他还欠着不少债呢，哪有钱买礼物啊？
    “习丞相，反正您上回也教了晚辈不少，这回再教一点，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吧？”
    “刘大人，晚辈问您安咧，您看看晚辈新写的文章如何？”
    “哎哟，章大人要出门啊？要回去哪啊？喝茶？那正巧，本公子也要去喝茶。
    走走走，一起吧，本公子给你个机会儿请本公子喝茶，顺便本公子再请教你几个问题。”
    嗯。
    要学的人是他，一毛不拔的人也是他。
    偏偏，大家伙儿还拿他没办法，最后一个个都成了他老师，给他讲解了不少知识要点。
    当然了。
    也正因为如此，如今整个京都城的人啊，都知道魏思华要参加科举了，还知道他十分刻苦努力。
    于是，全城的世家子弟都被他带动了起来。
    卷啊。
    要卷就一起卷啊！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听到外头的消息后，真是哭笑不得。
    果然啊，人的性子是不可能完全变成另外一个样子的。
    魏思华懂事儿是懂事儿了，可他的言行举止还是如此让人头疼。
    为了给儿子善后，逍遥王妃准备了不少礼物，送去众府的后院，与众府女眷拉近关系。
    逍遥王也没少拉下面子登门，为逆子的多番打搅道歉说好话。
    呃！
    当然了。
    还是没有递拜帖！
    但大家伙儿都已经习惯了，就这么着吧！
    ……
    自从蜀国皇帝做了开颅手术后，暖宝几乎都在空间里待着。
    蜀国皇后要照顾太后，要盯着后宫，魏瑾熔得监国，段青黛要看孩子。
    逍遥王、平顺王、安定王等人，都有公务要处理。
    逍遥王妃得搭理王府琐事儿。
    上官轩和上官子越，温眉等人，虽然还没有离开京都城，可手里的事情也不少，都得在外头处理。
    因此，他们有的人一天进来一次，一次待上两三个时辰，有的人则三两天才进来一次。
    唯有暖宝和钟大夫、花婆婆这三个人，是一直在空间里陪着蜀国皇帝的。
    一开始，上官清之也在。
    毕竟是钟大夫和花婆婆的徒弟嘛，总得跟在一旁学习。
    可后来，等蜀国皇帝的情况稳定后，他也出去了。
    没办法。
    还得帮暖宝画人皮面具呢。
    ……
    暖宝虽在空间里，但也不觉得无趣。
    她每天不是陪在蜀国皇帝身边给蜀国皇帝讲故事儿，就是推蜀国皇帝到廊下看山景。
    要么就自己进山，看一看山里那群读过兵书的动物，挖一挖草药。
    或者去大草原追逐羊群，甚至还动了养骏马的念头。
    除此以外，她还在写‘策划书’！
    连素来最浪的魏思华都要参加科举了，她心中一直惦记的教育事业，也该提上日程。
    尤其是前几天她出了一趟空间，得知自家二哥居然在京都城里掀起了一股世家子弟科考风。
    呵呵，很好。
    这说明近两年来，蜀国朝廷会有一大批的可用之材。
    如此，暖宝也不怕自己的计划无法实施。
    先将‘策划书’写好，然后再跟长辈们商量。
    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弱则国弱！
    蜀国最近这几年，都在发展经济和军队，教育这一块却一直没有进展，这是不行的。
    暖宝不敢效仿现代的九年义务教育，但三年的基础教育，她觉得可行！
    把阿拉伯数字和乘法表，还有拼音给交出去，先在京都城试验，再慢慢扩展到全国。
    不说人人都要参加科举，考秀才考状元，走仕途之路。
    至少孩子们到了一定年纪后，能认得几个字，懂得打一打算盘，以后不会被坏人骗。
    他们在那几年里，能学会区分善恶，学会如何做人，再略懂蜀国的历史，种下一颗爱国的种子。
    对于暖宝来说，这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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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1章 群山里的动物成了精

    群山里那群动物还真是成了精。
    在蜀国皇帝情况稳定后，暖宝和上官子越等人，就在上官仲景的带领下进过一次群山了。
    那一次进山，可谓是……有趣极了。
    一切正如‘打猎组’所言，山里的路十分难行，四处都长满了苔藓或是滑草，稍有不慎便会摔跤。
    打从进入山里开始，入眼皆是各种草药，有暖宝当初随意丢进来种的，也有自己野生的。
    山里的雾很大，能见度不超过十米。
    但凡谁走得快了，他的身影很快就会消失在大雾中。
    想要辨别对方的方向或是确认对方无恙，必须得时不时说上几句话才行。
    众人说话时，树枝上的鸟儿会被惊飞，从而又惊动了山里的其他动物。
    明明才刚刚进山，算起来都还在山的外围，可山里的动物却不少。
    什么野鸡、野兔、野猪、野狍子、野猴子，还有各种毒蛇就不说了。
    那野狼和豹子、老虎、棕熊、狐狸等物，竟也倾巢出动，团团将上官子越和暖宝几人围住。
    奇怪的是，群山里这些动物并没有遵循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食物链准则。
    相反，它们和平共处，相互配合着排兵布阵。
    那阵型，几乎天衣无缝。
    群鸟们在暖宝和上官子越几人头顶上盘旋着，狼嚎一起，它们便开始排泄。
    上官仲景反应得不够快，头顶上成功多了一滩鸟粪。
    为什么说滩？
    因为那鸟粪是稀的，还挺多，一看就知道排泄的鸟体型不小。
    “啊！大哥！救我啊！”
    上官仲景想伸手去抹，又怕自己手上沾了鸟粪，只能朝上官子越求助。
    上官子越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迅速躲到暖宝身后：“暖宝，借你手帕给他擦擦。”
    暖宝伸手挡住鸟粪男，回头瞪了上官子越一眼：“我哪有手帕？我平时都用纸巾的！”
    说完，直接喊来阿豹，将阿豹秒变成小猫，丢给了上官仲景。
    “用它的毛来擦，将就将就。”
    上官仲景：“？？？”
    ——可以这样的吗？
    阿豹：“！！！”
    ——你厉害，你清高！
    偏偏这时，又一声虎啸。
    树干上那些吐着蛇信子的毒蛇，猛然发起进攻。
    好在上官子越反应迅速，握着利剑绕众人飞了一圈，便将第一批毒蛇斩杀干净。
    与此同时，暖宝动用神力燃起一把烈火，既把周围的动物逼退了几步，又将头身分家的毒蛇一并烧尽。
    跟着来寻找毒物的花婆婆见状，一脸心疼：“可惜了可惜了，少庄主啊，乖徒孙啊，你俩能不能不要配合得这么默契？
    之前不是说好了嘛，遇到有毒的东西都留给我，我有用的。
    你们看看，这些都是含有剧毒的毒蛇啊，若抓回去的话，都不知道能制多少毒！”
    上官子越看向暖宝：“我没想到你会放火。”
    暖宝嘴角微微抽搐：“怪我咯？”
    上官子越：“不敢，是我的错。”
    “你们能不能关心一下我？”
    突然，一道幽怨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上官仲景的脸上多了一道红印子。
    那红印子跟梅花似的，一看就知道是阿豹的杰作。
    果然。
    上官仲景见众人终于注意他了，连忙告状：“阿豹不让我擦头，还恢复了豹子身，给了我一耳光，把我都给打迷糊了！”
    “蚂蚁！孩子们快看，好多蚂蚁！”
    这时，花婆婆突然指着地上，喊了众人一声。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蚂蚁，竟迅速朝他们包围而来。
    这些蚂蚁根本不惧怕火光，且一个个都跟小孩的拳头般大，前进的速度也极快，好像变异了似的。
    “注意！”
    上官子越喊了一声，同时将暖宝护在身后。
    上官仲景嗷了一下，想去找自家大哥，但自家大哥眼里明显没他。
    好吧，他只能喊阿豹：“豹姐豹姐，快保护我！”
    阿豹：“喵呜！”
    上官仲景听不懂，可暖宝和上官子越听懂了。
    阿豹让上官仲景滚蛋！
    于是，暖宝转过身，在地上给上官仲景画了一个圈：“待在里头别出来。”
    说完，又准备给花婆婆也画一个圈。
    结果，就看到花婆婆冲得比谁都快：“等等，让我先看看它们有没有毒。
    你们俩往后躲，别再把好东西给我糟蹋咯！”
    上官子越：“……”
    暖宝：“……”
    二人没办法，只能按兵不动。
    可他们不动，山里那群动物会动啊。
    趁着暖宝和上官子越几人的注意力被蚂蚁吸引，那群动物又开始有动作了。
    一个个野猴跳到树上。
    它们不知去哪里摘了芭蕉叶，竟用芭蕉叶装了水，从树上往下浇，企图浇灭暖宝点燃的火。
    老虎和豹子还有野狼，也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开始逼近。
    跟在它们身后的，还有不少五颜六色的毒蛇。
    好家伙。
    难怪‘打猎组’进来一趟就变得如此狼狈，这些动物也太聪明了！
    “要不先下山吧？”
    暖宝感觉自己有点密集恐惧症。
    看着密密麻麻的蚂蚁和毒蛇，她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可谁知，上官子越却不同意，反而还召唤出了神龙。
    “来都来了，哪有落荒而逃的道理？”
    他认真看向暖宝：“既然这些东西已经有了智商，那咱们就好好跟它们干一架。”
    说完，上官子越便喊了花婆婆一声：“婆婆，先别研究了，待会儿我会还你更多的毒物。”
    他飞跃到神龙身上，开始朝那群动物进攻。
    有智商，懂得排兵布阵，并且在群山外围活动，这是很危险的。
    上官子越知道山里的动物不可能消灭，但他必须得出一次手，早早把这些东西给打臣服，让它们再也不敢造次。
    今日是他们进山了才会发生这种事情，那以后呢？
    以后这群东西胆子大了，会不会私自下山？
    届时，再咬了暖宝的羊群，毁了暖宝的库房和小城，甚至还有可能伤害暖宝！
    这是暖宝的小世界啊，暖宝常常会进来。
    所以他得像驯服灵剑山庄的那群野兽一样，驯服群山里的野兽，不能给暖宝留下一点点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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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2章 臣服于我，我的兽民

    神龙就是神龙。
    龙啸一出，那群动物纷纷往后退去。
    就连原本队列整齐，冲过火圈的蚂蚁都开始瑟瑟发抖，四处逃窜。
    “喵呜！狗龙，不许抢本豹姐功劳！”
    这时，阿豹也腾空飞起，整个豹身变大了好几倍，开始加入战斗。
    暖宝见状，连连扶额。
    “行吧，那就干一架咯。”
    说完，她也飞身上前，跟上官子越一起配合着打动物。
    出手还挺狠的，一掌过去，直接劈死了一头老虎。
    上官子越扭头看了暖宝一眼：“不用打死，把它们打到怕就行。”
    说完，怕暖宝不高兴，又解释道：“山里的动物千千万，杀是杀不完的，得留活口！
    既然它们有智商，那就让它们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转告给其他动物，起到震慑作用。”
    “哦，就是玩呗？”
    暖宝懂了。
    于是，她学着上官子越的样子，打完老虎打豹子，打完豹子打野狼，打完野狼打狐狸……
    总之，他俩就是光打，但又不取它们的性命。
    甚至还命令神龙和阿豹也加入进来，大家伙儿一起玩。
    有些动物看到情况不对，转身就跑。
    上官子越和暖宝瞧见了也不追，反倒让它们先跑，跑到大雾之中也不着急。
    等到那些动物以为自己成功脱离魔爪了，二人才又相视一笑，将它们给抓回来。
    这种看到了希望又陷入绝望的感受，不仅能让人崩溃，也能让动物崩溃！
    尤其是动物们看到那些老虎豹子被当成球一样踢来踢去时，想死的心都有啊。
    那可是老虎和豹子啊！
    如此雄壮的野兽都被打得这样惨，那它们的下场……
    一场人兽大战，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在场的动物们无一例外，全都被打……哦不，被玩趴下了。
    上到老虎豹子，下到一只野鸡野兔，就没有一个是不服的。
    上官子越趁着这个机会儿用起了驯兽术，给所有的动物洗脑。
    让这些动物认暖宝为主，以暖宝为先。
    暖宝在跟这些动物玩耍的时候，也有新的发现。
    她发现这些动物对灵力格外敏感，在上官子越动用灵力时，它们总是偷偷汲取。
    于是，她试着对为首的一头老虎输送了灵力。
    那头老虎仿佛在大旱中得到了甘霖，顿时变得不一样起来。
    而其他的动物，则一个个眼巴巴看着，羡慕不已。
    “原来是这样。”
    暖宝勾唇，懂了。
    山林里这些动物之所以会如此聪明，全都是因为空间里的灵力。
    灵力滋养着它们，让它们与寻常的动物有所不同。
    智力和体力大增的同时，野性和领地意识也会大增。
    想到此，暖宝淡淡开口：“你们虽为牲畜，但却已被开智，肯定能听得懂我说的话。
    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们，你们所生活的这个地方，是我的地盘。
    这每一座山，每一寸土地，一草一木，包括现在滋养着你们的灵力，都是属于我的。”
    说着，暖宝隔空提起了最初被她劈死的那头老虎。
    语气又冷了几分：“我既能拥有如此广阔的地盘，就说明我有我的本事儿。
    你们于我而言，不过是小小的一只蝼蚁。
    我想让你们生，你们便能生，想让你们死，你们就只有死”
    言毕，手掌微转，大量的灵力朝那头被劈死的老虎飘去。
    只一会儿，那头本已死去的老虎，就发出了一道弱弱的呻吟。
    暖宝手掌朝下，半空中的老虎被缓缓放到地上。
    一旁那大大小小的动物们见了，纷纷凑上前去，用鼻子嗅着那头老虎。
    直到发现那头老虎竟重新活了过来，这才纷纷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暖宝。
    “臣服于我，视我为主。”
    暖宝看着那群动物，说道：“将今日的所见所闻，传到每一座山间，为我扩招更多的兽民。
    而我，可让你们自由自在地在我的地盘里生活，继续受灵力滋养。
    你们若表现好，立下了功，我还能给你们更多的灵力，让你们变得更强。
    同样，若你们再敢造次，或私自下山，我不介意出手教训你们。
    届时，你们若能死，那反倒还轻松了。
    怕就怕我玩心重，既不让你们好好的活，又不让你们死得痛快。”
    “喵呜~~”
    暖宝话音方落，最先得到暖宝灵力的那头老虎，便带头喵呜了一声。
    紧接着，打了个滚，将肚皮直接翻了过来。
    肚皮，是它最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
    将肚皮露出来，是它在示弱。
    “过来。”
    暖宝蹲下身，朝那头老虎招手。
    那老虎见了，赶紧翻身朝暖宝走来。
    走到暖宝跟前，立马乖乖趴下，等着暖宝吩咐。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暖宝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又给这头老虎输了些灵力。
    “从今日起，你就叫虎王，这一座座山和我所有的兽民，都归你管。”
    虎王一听，立马又喵呜了一声，算是回应。
    而其他的动物，也纷纷有样学样，表示臣服。
    不过，暖宝可没那么多时间再管它们，只将它们全交给了虎王。
    成精的动物们解决了，暖宝也没打算在山里久待。
    命虎王去找一些活不成的毒物来，让花婆婆装到瓶子里以后，便下山去了。
    下山的时候，虎王还带着一群的动物来送呢。
    天上飞的，地上怕的，树上蹿的，全都来了。
    它们一直将暖宝几人送到半山腰，最后，还是暖宝下令，让它们回去，不许擅自下山，它们才重新没入山林。
    上官仲景都傻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几年很努力在学驯兽术了，结果，啥也不是。
    同样都是驯兽术，他比他家大哥差多了。
    至于暖宝……
    算了，不用比，没有可比性。
    “有没有可能是我不够腹黑？”
    下山的路上，上官仲景喃喃自语。
    “大哥和暖宝妹妹刚刚配合着打压那些动物时，真的好腹黑啊。
    如果我也能像他们一样腹黑，用心机手段配合着驯兽术来使用……”
    “孩子，别想了，你就没有心机那东西。”
    扎心人，是花婆婆。
    她凑到上官仲景耳旁说了句风凉话后，便喜滋滋走了。
    只留下上官仲景，顶着一头的稀鸟粪，在山间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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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3章 给老醋缸送银子了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
    这两个月来，大家伙儿都各司其职。
    上官轩和温眉已经传信回灵剑山庄。
    他们让灵剑山庄的弟子们往后行了善事儿，不必再藏着掖着，可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众人。
    逍遥王在辅政的同时，依旧忙着寻找北国眼线和替换北国眼线的事情。
    上官子越和上官清之呢，三日中有两日是在逍遥王府的地牢里做人皮面具。
    魏瑾熔监国，处理政务。
    魏思华为科举做准备，学得极其上头。
    蜀国皇后得忽悠太后，还得忽悠刘贵妃。
    蜀国皇帝在空间里养伤，已经许久没冒头过了。
    逍遥王妃呢，就负责安抚小强和小草，这两个家伙总是闹着找暖宝。
    钟大夫和花婆婆自然是在空间里了。
    不过，随着蜀国皇帝的身体情况越来越稳定，他们也经常不见身影。
    一天中，也就晚上才会回来睡觉。
    睡觉前，会象征性地去看一看蜀国皇帝，再象征性问一句：“今日可有哪里不舒服？”
    蜀国皇帝依旧说不出话，只能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
    钟大夫和花婆婆见了，立马就各自回屋休息，连句再见都不带说的。
    得赶紧睡啊。
    睡饱了，第二天才能再进山嘛。
    乖徒孙这里的珍稀药材比灵剑山庄还要多，可不得去薅一下？
    一开始，上官轩和温眉还教育二老来着。
    “你俩能不能悠着点？别跟土匪似的！”
    但钟大夫不在意啊。
    人家理直气壮：“之前暖宝去灵剑山庄的时候，都快把老夫那药材山给挖光了！
    现在该是她反哺的时候，老夫得给她这个机会儿。”
    花婆婆表示赞同：“虽然上次暖宝没去薅我的宝贝，但我欢迎她下次去薅。
    反正来都来了，我先让她反哺一下。”
    说完，二老拿着麻布袋就出发了。
    上官轩和温眉：“……”
    夫妻俩双双扶额，简直没眼看！
    温眉：“这两个老家伙，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如此幼稚？”
    上官轩：“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丢人。
    整得好像灵剑山庄多亏待了他们似的？”
    吐槽归吐槽，可二老要做的事情，他俩也不好阻止。
    于是……
    夫妻俩一合计，又给逍遥王送银票去了。
    五十万两。
    整整五十万两！
    逍遥王看到那些银票，吓得直捂心脏：“说，有什么阴谋？”
    “瞧祁老兄这话，我能有什么阴谋啊？”
    上官轩揽过逍遥王的肩：“这不是最近二老在暖宝的小世界里疯狂薅药材嘛。
    薅得那叫一个多啊，都用好几个麻布袋来装咧，我劝也劝不住，心里着实不安。
    就想着，给祁老兄你拿点银子，就当是买药材的钱了，你……”
    “别别别，这钱我不能收。”
    逍遥王是很眼馋那五十万两，但他还是拒绝了。
    “二老救了我皇兄，拿点药材是应该的，不需要算得这么清楚。
    再说了，之前我家暖宝去你们山庄时，不也挖了很多药材吗？
    礼尚往来，礼尚往来好了。”
    “那怎么能行？”
    上官轩没想到逍遥王还能有不要钱的时候，都被惊住了。
    但很快，他就追上去：“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这银子你必须拿！”
    “说了不拿就不拿，别给我废话！”
    逍遥王只想薅上官轩，让上官轩长记性，可不想薅别人。
    虽然这五十万两也是上官轩掏的，可若是为了二老拿的那些药材，那他还真不能收。
    于是，有那么好几日，逍遥王见了上官轩都怕。
    直到有一次被上官轩堵住，上官轩说：“你莫躲了，我不给你银子就是了。”
    逍遥王这才松了口气。
    全然不知，人家上官轩早就把五十万两的银票塞到他书房的书架上了。
    收据？
    不需要。
    反正手里都已经有三十万两的收据了，算是有了物证，足以让逍遥王妃知道逍遥王干了什么好事儿。
    这五十万两嘛，即便拿不出收据来，也不影响以后的‘大计’！
    上官轩：我上官轩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
    温眉：我夫君真能耐！
    至于逍遥王，他对这五十万两是一直都不知情啊。
    直到后来，上官家的人离开了逍遥王府，才将这件事儿悄悄告诉了逍遥王。
    这可把逍遥王给气坏咯。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蜀国皇帝这两个月来，实在是清闲得不能再清闲。
    有关于政务的一切消息，他都收不到。
    每天呢，准时准点起床，准时准点吃饭，准时准点睡觉，作息规律又健康。
    暖宝怕他觉得无趣，又变着法子给他解闷。
    于是，他的日子格外充实。
    不是看阿豹和二哈给他表演杂技，就是一边看山景，一边听暖宝讲故事儿。
    有时候还去草原里支帐篷，摆出一堆的茶果点心，体验大草原露营。
    坐得久了，还能牧羊，好生惬意。
    总之，打从他记事儿起，他的生活就没有这么悠哉过。
    悠哉得他一度忘记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只是个寻常百姓。
    这一日，暖宝又带着蜀国皇帝露营去了。
    趁着蜀国皇帝高兴，她突然问了句：“皇伯伯，这样的日子是不是很舒服啊？”
    蜀国皇帝点点头，算是回应。
    暖宝见此，又问：“这样舒服的日子，您喜欢吗？”
    蜀国皇帝想了想，继续点头。
    舒服的日子，谁不喜欢呢？
    他一生勤政爱民，为的不就是蜀国的老百姓们都能舒舒服服过日子吗？
    “喜欢就好。”
    暖宝嘿嘿笑了两声，也不管蜀国皇帝的思绪飘去了哪里。
    只道：“天天在小世界里待着也挺闷的，不如我们去更舒服的地方？
    比如说灵剑山庄啊，又比如我外祖父的行宫，还有风月国和北国！
    皇伯伯，您还没去过灵剑山庄呢，那个地方可美了。
    不夸张地说，比我这个小世界美一万倍，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还有我外祖父的行宫，好多好多瓜果蔬菜，就连山上都是野果野菜，您绝对没有见过。
    至于风月国和北国，嘿嘿，我也没去过，正想去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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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4章 我知道，但我假装不知道

    暖宝心都飞了，喋喋不休说了好多好多。
    等她回过神来，转头去看蜀国皇帝时，却见蜀国皇帝目瞪口呆盯着她。
    很显然，是被她这些计划给惊到了。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暖宝摸了摸自己的脸，很快又目露惊喜：“我知道了，皇伯伯也很期待是不是？
    期待就对啦！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啊，能不期待嘛！”
    “呃……唔……”
    蜀国皇帝摇头摆手，勉强发出一些呜呜啊啊的声音来。
    他其实恢复得不错。
    吃嘛嘛香，头不痛了，视力也慢慢变好，快步走和小跑都行，就连头发都长出来了一丢丢。
    唯独就是失语这个问题，一直没有得到改善。
    因此，这两个月来，他一直都是靠点头摇头来表达自己的意愿，偶尔也会加上手势。
    一开始，还能写几个字呢。
    但由于他不听话，总是惦记着蜀国的政务。
    笔墨纸砚一上来，不是写出一大堆的问题来问暖宝，就是要把自己担心的事情写在纸上，让暖宝拿出去给魏瑾熔。
    最后，暖宝直接把纸笔给他没收了。
    没有了纸笔，蜀国皇帝就算有再多的问题，再多的担心，那也没用。
    光靠手势和呜呜啊啊，根本表达不出来。
    久而久之，他自己也累得很。
    ——算了，就这样吧。
    他顺着家人们的心意，放松身心，好好调养。
    除了吃喝享乐，他几乎不想其他的东西。
    这才有了许许多多，他与暖宝的温馨时刻。
    只是……
    他一直以为，经过两个月的朝夕相处，暖宝已经很了解他了。
    至少点头摇头代表什么，暖宝是知道的呀！
    可今日，他都快把头给摇断了，小丫头还是一副看不懂的样子。
    暖宝：“皇伯伯，您说我们是先去灵剑山庄呢，还是先去南骞国啊？
    先去灵剑山庄的话，可以跟轩叔眉婶他们一起走，他们这几天也准备回去了。
    如果是先去南骞国，那就得去风月国和北国，等回来了再去灵剑山庄……”
    蜀国皇帝摇头：“唔唔……”
    ——不去不去，我哪都不去。
    暖宝：“还是先去南骞国和风月国还有北国吧？
    我对灵剑山庄的风景很有信心的，说不定它是四国之最呢。
    如果我们先去了灵剑山庄再去别的地方，可能体验感就没这么好了。
    毕竟最美的美景都见过了，别的美景还能入眼吗？”
    蜀国皇帝摆手：“呃~唔唔唔……”
    ——说了不去呀。
    ——我就想回御书房处理政务，哪里都不去。
    暖宝：“不行啊，要不还是先去灵剑山庄！
    毕竟山外有山嘛，万一别的国家有更美的地方呢？
    皇伯伯，您说是不是呀？”
    摇头的蜀国皇帝：“唔唔……”
    ——暖宝呀，我不去啊！
    暖宝：“皇伯伯您怎么啦？怎么脑袋成拨浪鼓啦？
    哎呀呀我知道了，别激动别激动，我一定会尽早安排的！
    这样吧，您给我三天时间，就三天！
    不出意外的话，咱们三天后就出发，我今晚就回去跟爹爹娘亲商量！”
    摆手的蜀国皇帝：“啊唔唔……”
    ——你知道个什么啊你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
    暖宝到底知不知道呢？
    当然是知道的。
    但她可以假装不知道啊。
    蜀国皇帝想做什么，暖宝太清楚不过了。
    可刚做完手术的人，就得好好休养，全身心放轻松，哪能忧心又动脑？
    因此，即便她什么都知道，也不能表现出来。
    而是摇头晃脑，兴高采烈道：“太好啦太好啦，我早就想出去玩耍啦。
    灵剑山庄我想去，南骞国我想去，风月国和北国我也想去！
    爹爹跟娘亲都不让我去，我不喜欢他们了，皇伯伯愿意陪我，我最喜欢皇伯伯！”
    说着，暖宝还给蜀国皇帝比了个心：“皇伯伯可是一国之君呢，都能在百忙之中抽空陪我去看世界。
    我爹爹就一个王爷，还成日说自己忙，没有时间陪我。
    要我看啊，他根本就是不爱我了，哪是没时间？”
    暖宝歪着脑袋，佯装生气：“哼，他现在不陪我，我以后也不陪他。
    他也不想想，我马上就九岁了，再过几年都及笄了。
    娘亲说，姑娘家及笄后就得说亲，要嫁人的！
    嫁人后，还得生小小暖宝，得掌管后院，总之好多好多事情呢。
    到了那时候，我爹爹想陪我都没得陪咯~哼哼，现在有机会儿他不珍惜，以后就后悔去吧！”
    暖宝明显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啊。
    但蜀国皇帝却醍醐灌顶，顿时歇了回御书房处理政务的心。
    ——是啊。
    ——暖宝今年都要九岁了，再用不了多久，她就长大了。
    ——我好不容易偷得一些空闲的日子，应当陪她的。
    ——阿祁身为她的父亲，以后都不一定能有太多时间陪伴在她左右，更何况我这个皇伯？
    ——想来，这辈子也就这一次机会儿能好好陪陪小丫头。
    如此想着，蜀国皇帝总算不‘激动’了。
    ——罢了罢了，就由着她去吧。
    ——她爱怎么折腾都行，谁让她是我们魏家的心肝宝贝呢？
    蜀国皇帝就这样，被自家的心肝宝贝给忽悠了。
    而暖宝呢？
    她在忽悠完蜀国皇帝后，立马就出了空间，打算去忽悠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老父亲和老母亲还不知道她想带着皇伯伯出去游历呢，她得好好组织一下语言。
    可谁知……
    她刚从皇宫回到逍遥王府，还没来得及去忽悠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蜀国就出事儿了！
    正确来说，应该是南骞国和蜀国一起出事儿了！
    南风交界处的南骞国军队，全军都背叛了南骞国，偷偷放北国三万精兵入境。
    那三万精兵乔装成普通老百姓，分批从南骞国边境进入南骞国，最后在南蜀交界处集合。
    他们出手狠辣，杀伐果断，将南骞国在南蜀交界处的军队都替换成自己人，最后对蜀国进行偷袭。
    南骞国与蜀国是姻亲关系，两方一直交好。
    因此，驻扎在南蜀交界处的蜀国士兵并不算多，仅有一万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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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5章 南骞国乱了，北国突袭

    一万精兵对抗三万精兵，且还是骁勇善战的北国精兵，根本没有胜算！
    更何况，北国那三万精兵是伪装成南骞国士兵后，才对蜀国发起的进攻。
    事出突然，蜀国这边猝不及防。
    甚至，在最开始看到有精兵压境的时候，负责驻守南蜀交界处的廖将军还跑到城墙上喊了话。
    只因他没有得到任何南骞国与蜀国外交关系恶化的消息，还以为是南骞国那边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蜀国这边支援！
    直到压境的精兵朝他们发起进攻……
    在人数和实力，以及反应速度等因素下，蜀国兵败早已成为定局。
    廖将军带领着一万精兵死守边境，同时两封急报，分别送往合泰城和京都城。
    一封急报，是向驻守在合泰城的姜将军请求支援。
    另一封急报，是向朝廷禀明了南蜀交界处目前的情况。
    当然，身为驻守将军，先斩后奏是死罪，没有朝廷的旨意，便领兵前往其他驻地，也是死罪。
    因此，廖将军还在急报中请罪，说明自己在紧急情况下，朝姜将军请求了支援。
    “如此说来，姜叔叔要去南蜀交界处？”
    暖宝年纪虽小，可人家能力就摆在这。
    再加上这几年来，她也没少为蜀国献计，所以边境的事情逍遥王和魏慕华并没有瞒着她。
    甚至，就连逍遥王妃也在书房里。
    到底涉及了南骞国，公事儿也能当私事儿。
    “是。”逍遥王神色严峻：“廖将军的急报今天上午就送到宫里了。
    我和你太子哥哥商量过以后，决定让你姜叔叔领上一万精兵和两万普通士兵前往。”
    暖宝：“合泰城一共有多少兵？可有能担大任的副将？”
    “精兵两万，普通士兵三万。”
    不等逍遥王开口，魏慕华便答道：“副将倒是有几位，且都是姜将军亲自培养出来的人，应当能担大任。”
    暖宝听言，微微蹙眉：“那就相当于合泰城大半的兵力都被分走了？
    如果这个时候……”
    “已经从别处另外调遣了军队去合泰城，只是距离有些远，最快也得等上五日。”
    逍遥王知道暖宝在担心什么，又道：“只要这五日内，合泰关不被突袭，问题就不大。”
    暖宝点点头，总算安心了些：“合泰关外就是灵剑山地界，北国想让大批士兵顺利到达合泰关，没那么容易。
    否则，他们也不会选择在南蜀交界处对我们蜀国发起进攻。
    要知道，南蜀交界处的前边是蜀国，后边是南骞国，一不小心，他们就会腹背受敌！”
    “是啊，南骞国和蜀国素来交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不管他们是攻打南骞国还是攻打蜀国，另一国肯定会倾力相帮！”
    逍遥王妃一脸担忧：“如今北国派人从南蜀交界处发起进攻，他们就不怕吗？
    一旦出现前后夹击的情况，就那三万精兵，又能熬得了多久？”
    “万一他们就是不怕呢？”
    逍遥王不忍让逍遥王妃担心，可事到如今，他不敢再往好的方向去想。
    “有没有可能，现在的南骞国比我们想象中更乱？
    乱到已经自顾不暇，根本顾不上南蜀交界处？”
    “怎么可能！”
    逍遥王妃不信：“一个国家若是乱到了自顾不暇的地步，只能说明内部已经腐烂。
    可据我所知，南骞国朝廷跟蜀国朝廷一样，素来团结一致。
    皇兄们也友爱和睦，只有争着去当闲云野鹤的份，从没有夺嫡之心。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乱从何而起？又怎么会乱到自顾不暇的地步？”
    “爹爹，娘亲，别瞎猜了，要不我……”
    “王爷！”
    暖宝正想和逍遥王逍遥王妃商量，要不让她去南骞国看看？
    结果，那遥的声音便在门外急急响起。
    “进来！”
    逍遥王眉头紧锁，朝门外喊道。
    那遥立即推门而入，恭敬禀报：“王爷，宫里来信了，说是半个时辰前，合泰城也送来了急报。
    姜将军在收到廖姜家的急报后，当天就领着五千的精兵和一两万普通士兵，赶往了南蜀交界处。”
    “五千的精兵！”
    那遥的话，让书房里的人都不免一惊。
    魏慕华皱眉：“五千精兵是不是太少了？”
    “是少了，但这也是他素来的行事作风。”
    逍遥王满脸寒霜：“他可以不计个人得失，在接到廖将军的急报后，当即便调兵出发。
    可合泰关是他的驻守地，他不会让自己的驻守地和合泰城的百姓出任何事情！
    另外，他也许还考虑到北国那边会用调虎离山之计。
    他担心自己调走太多的兵，会让合泰关陷入危险。”
    “可他没有考虑到北国那边是三万的精兵，也没有考虑到咱们的士兵与北国士兵的实力悬殊。”
    魏慕华看向逍遥王：“廖将军在急报中说，他的军队损失惨重。
    在写急报的时候，一万精兵之剩七千！
    即便我们乐观一些去猜测，现如今廖将军手中的精兵，应该也不过五千！
    原本的五千精兵加上姜将军的五千精兵，依旧只有一万，如何跟北国那群野蛮人抗衡？”
    “不，你后半段说对了，但前半段却错了。”
    逍遥王伸手拍了拍魏慕华的肩膀：“一万精兵，确实无法跟北国的那群精兵抗衡。
    否则，廖将军也不会损失惨重到需要姜将军派兵支援。
    所以，五千的精兵确实是少了。
    但他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没有考虑两国士兵的实力悬殊！
    正是因为他考虑了，所以才会调走两万的普通士兵。
    他真正没有考虑到的，是自己的性命！”
    说完，逍遥王叹了口气：“我与他一同长大，对他再了解不过。
    他既想保合泰城的平安，又想帮廖将军守住南蜀交界处。
    他想以少胜多，想用计谋去赢这一仗！”
    逍遥王的话，让书房陷入一片死寂。
    原本就沉重的气氛，眼下愈加沉重了几分。
    偏偏这时，书房外又传来上官子越的声音：“祁叔，您可在里头？
    家中有要事儿发生，我与父母特来跟祁叔祁婶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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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6章 出现不止一个叛徒

    隔着门，上官子越的语气很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但他突然提出要离开，还是让书房内的几人忍不住揪起一颗心。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灵剑山庄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能惊动上官轩和温眉，还有上官子越一起回去？
    众人对视了几眼，心里都有不祥的预感。
    逍遥王快步去打开了书房门：“进来谈。”
    说着，还将距离门口最近的上官子越一把拽到书房里。
    逍遥王这冷不丁的举动，不仅让上官子越愣了一下，就连跟在上官子越身后的上官轩和温眉，都不免诧异。
    “发生何事儿了？”
    上官轩最先察觉到不对劲儿，皱眉问道。
    逍遥王也不兜圈子，开口就问：“你们突然要回灵剑山庄，是否跟北国有关？”
    “你怎知道？”
    不等上官轩回话，温眉便问：“你这边可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果然！”
    逍遥王一听温眉这话，心里立马就有数了，脸色越发严峻。
    他盯着上官轩：“自古以来，都说灵剑山庄的存在是为平衡四国，守护天下百姓。
    上官老爷，我无意要利用你，但你是灵剑山庄的庄主，我必须得问你。
    现在北国发起战乱，在南蜀交界处大肆进攻，你们灵剑山庄可有什么打算？”
    “你说什么？！”
    逍遥王的话，让上官轩一家三口都皱紧眉头。
    上官轩：“北国军队已经到南蜀交界处了？”
    温眉：“何时的事儿？轩哥，我们怎么没有收到消息？子越，你那头呢？”
    上官子越：“暂未收到……。”
    哔哔——
    话未说完，一阵极为突兀的哨子声从院外传来。
    “是玉兔。”
    上官子越都不用出去看，就知道是他的人来了。
    转身去开书房门，朝着外头喊了句：“进来回话。”
    话音方落，一个男子便从天而降，迅速闪到上官子越面前。
    来人正是玉兔。
    他恭敬朝上官子越行礼：“少主！”
    上官子越往旁边让了个位置，示意玉兔进屋。
    玉兔刚进屋，又看到上官轩和温眉，脸色微微一怔。
    只是，还不等他行礼，上官子越便淡淡瞥了他一眼：“何事儿？说。”
    玉兔连忙垂头：“回少主的话，南蜀交界处出事儿了。
    据咱们在那边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南骞国出现不止一个叛徒，为北国三万精兵大开方便之门。
    北国精兵乔装打扮，分批进入南骞国，一举拿下南骞国安排在南蜀交界处的军队。
    现在……现在正朝蜀国军队发起进攻。
    蜀国军队敌不寡众，第一次迎敌，便折损了三千精兵！”
    说到最后，玉兔心里有点犯怵，因为他知道蜀国对自家少主来说有多重要。
    上官子越听到玉兔传回的消息，转头看向逍遥王。
    逍遥王点头：“没错，我们这边上午已经得到消息了，确实是折损了三千精兵。
    而我们在南蜀交界处布下的精兵，仅仅只有一万，折损三千后，只剩下七千了。”
    上官子越听言，这才转头去问玉兔：“南骞国那边究竟怎么回事儿？”
    玉兔：“回少主话，目前还没有查到太具体的信息。
    只知道南风交界处那边，出现了将领叛国，而边境之城的官员，也与那将领沆瀣一气。
    至于南骞国在南蜀交界处这边的军队，似乎也有问题。”
    “驻守在南风交界处的人，是金老将军。”
    一直没说话的逍遥王妃站了出来：“金老将军与我父皇一起长大，是我父皇最信任的人。
    他在军中极有威望，手中的兵权也大，光是金家军，就足有五万，且个个都是精兵。”
    说到这，逍遥王妃握紧了拳头：“驻守南蜀交界处的，是另一位金将军，他是金老将军的儿子。”
    “如此说来，是南骞国的金家叛国了。”
    温眉一针见血：“当老子的，负责打开风月国到南骞国的大门。
    当儿子的，负责把南蜀交界处交出去。
    否则，整整三万精兵，如何能不声不响直达南蜀交界处？”
    “你先下去，查一查南骞国在灵南交界处的情况。”
    这时，上官子越淡淡开口，朝玉兔道：“这次的消息迟了，你一级级查下去，看看究竟是哪里出现了延误，必得重罚。”
    玉兔心中微颤：“是，属下领命。”
    灵剑山庄的人遍布四国，消息最为灵通。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比蜀国更早知道南蜀交界处的事情才对，可现在，却比蜀国晚了半天！
    别小看这半天。
    半天的时间，对于上官子越来说，足以逆转整个局面。
    玉兔刚离开，魏慕华便开口询问：“子越兄，你为何要让人查灵南交界处？
    难不成是灵南交界处也出问题了！”
    “是。”
    上官子越回答得十分干脆：“我们得到消息，近几日，有大批操着北国口音的人从南骞国进入了灵剑山地界。
    那些人虽然都是江湖人打扮，可据弟子来报，他们身上的气质并不像江湖人士。”
    “没错。”
    上官轩这时也点头：“灵剑山地界是江湖人的聚集地，出现江湖人并不奇怪。
    可同一时间出现大批的江湖人，并且还操着北国口音，这不得不让人多想。
    此番我们要赶回灵剑山，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我已传令下去，让灵剑山弟子盯着他们，若他们真是北国军队里的人，我们灵剑山庄绝不会坐视不理！”
    说完，又看向上官子越：“只是如今南蜀交界处也出了问题，你怕是得跟我们分头走了。”
    “是，我正有此打算。”
    上官子越点头：“灵剑山庄我就不回了，先去南蜀交界处。
    至于南风交界处那边，爹和娘还得再派人去一趟，至少得将南骞国的局势给稳住。”
    “嗯，你负责蜀国这边即可，南骞国那头你不用操心。”
    上官轩说完，又看向逍遥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南骞国驻守在灵南交界处的人恐怕也有问题啊。
    否则，这大批操着北国口音的江湖人士，不会这么容易进入灵剑山地界。”
    （抱歉，猫咪情况很复杂，得去一线城市医治，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今天才来更，最近几天暂时保证一天2000不断更，等忙完了再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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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7章 蜀国很快就会大乱

    “是啊。”
    逍遥王妃一脸愁容：“南骞国和蜀国对各边境的把关向来严格。
    即便是灵南交界处的另一端是灵剑山地界，也绝不对掉以轻心。
    但凡有点什么异样，南骞国那边必定会往蜀国这边传信。
    可这一次，我们并没有得到任何信息。
    若非是你们告知，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有大批操着北国口音的人从灵南交界处进入了灵剑山地界。”
    “如此大的目标，其实并不难发现。”
    魏慕华皱眉，说了句大实话：“南骞国那边到现在还没有信息传来，只能说他们在灵南交界处的驻守军队出了问题。
    不是出现了叛徒，就是有玩忽职守的人身居要位。”
    “倘若出现在灵剑山地界里的那些人真是北国派来的，那灵蜀交界处就有麻烦了……”
    逍遥王烦躁得很。
    他揉着太阳穴道：“灵剑山地界都是江湖人士，我不认为那批人会在灵剑山地界里有所动作。
    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们蜀国的合泰关。”
    “姜将军已经离开和泰关，前往南蜀交界处支援去了！”
    魏慕华握紧拳头：“他带走了五千精兵和两万普通士兵。
    现在和泰关没有主将只有副将，以及一万五的精兵和一万的普通士兵。
    从别处调去的军队，最快得五日才赶到，如果这时候，北国真的在和泰关发起进攻，我担心……”
    话说到这，魏慕华稍稍顿了顿，才又道：“合泰城百姓众多，一旦和泰关被攻破，合泰城必定血流成河。”
    “不止。”
    逍遥王摇摇头：“若是对方从和泰关发起进攻，那在南蜀交界处已经被进攻的情况下，蜀国很快就会大乱。
    先是军心和民心不稳，后是朝堂动荡，接下来，整个蜀国都会人心惶惶……
    你们别忘了，我们蜀国的皇帝，已经许久未曾上朝了。”
    说完，逍遥王转头看向暖宝：“你皇伯伯现在怎么样了？”
    暖宝微微蹙眉：“恢复得不错，精神头也很好，一心惦记着政务呢。
    不过干爷爷和干外祖母说了，最好别让他受刺激，别操劳。
    而且他现在还是说不了话，如果就这样去上朝，不仅对他身体无益，恐怕朝堂上也有诸多猜测。”
    “嗯，肯定是不能让他上朝的。”
    逍遥王点点头，叮嘱暖宝：“你皇伯伯就交给你看着了，暂时别让他出来，就关在你的小世界里吧。”
    说罢，又冲上官轩道：“接下来，我们蜀国会尝试联系南骞国。
    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会两国夹击，打个配合，怕就怕南骞国那边自顾不暇。
    所以，上官老爷，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无论如何，一场大战是避免不了了。
    这是北国先动的手，你们灵剑山庄若是要出手制衡，可要对蜀国和南骞国手下留情啊。”
    “祁老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跟我阴阳怪气呢？”
    上官轩无奈，轻力往逍遥王的胸前来了一拳：“你放心，我三岁就能认清五颜六色，现在都这把年纪了，不至于黑白不分。
    孰是孰非，我们灵剑山庄有数。”
    说着，他朝逍遥王等人抱拳：“诸位，事态紧急，暂且这样吧！
    你们处理好蜀国这边的事情，我们也得快马加鞭赶回灵剑山，将局势稳定下来。
    在灵剑山地界里出现的那批人，我们会尽可能拦截下来，也会派人到南骞国去，看看南风交界处的情况。
    至于已经出现在南蜀交界处的北国精兵，子越会赶过去帮忙。”
    言毕，他重重拍了两下逍遥王的肩膀：“有任何消息，咱们两方及时互通。
    争取让老百姓们都平安，让将士们少流血流汗。”
    “有轩老弟这话，老兄我就放心了！”
    逍遥王很满意上官轩的回答，朝上官轩作了个揖。
    上官轩：“……”
    ——现在知道喊轩老弟了？
    ——刚刚一口一句上官老爷，险些让我以为我家子越以后娶不到你家暖宝了。
    “阿眉，我们送送你们。”
    逍遥王妃这边，本来是准备了很多特产要让上官轩夫妇带回去的。
    但现在上官轩夫妇走得急，又是处理这样的大事儿，所以她就没有多提。
    只是喊上逍遥王，领着魏慕华和暖宝，一起将上官轩和温眉，还有上官子越送到了王府门口。
    门口处，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已经在等着了。
    看着整整齐齐的一家五口，暖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想了好一会儿，才一拍脑袋：“哎呀，轩叔眉婶，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干爷爷和干外祖母？”
    钟大夫和花婆婆还在空间里呢，天天上山薅药材。
    现在蜀国皇帝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暖宝当即表示，要将钟大夫和花婆婆从空间里叫出来。
    可谁知，上官轩却道：“不用管他们了，先将他们借给你，你有什么事情要办，尽管吩咐他们。”
    温眉也道：“是啊，他们年纪大了，归程时恐怕会拖速度，先让他们留在这吧。”
    暖宝：“……”
    行吧。
    不愧是灵剑山庄，还搞起借调这一套了。
    “祁老兄，你过来一下。”
    临走前，上官轩突然朝逍遥王招招手，把逍遥王带到了角落里。
    他凑到逍遥王耳旁嘀咕了几句，声音很小，逍遥王妃和魏慕华都听不出清楚。
    只见刚嘀咕完，上官轩就跑了，还喊上温眉一起跑。
    逍遥王脸色大变，骂了句：“上官轩你别跑，你个老贼！”
    这一举动，让逍遥王妃和魏慕华都诧异不已，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儿。
    只有暖宝和上官子越，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用眼神进行了短暂的交流。
    暖宝：轩叔真的很贼。
    上官子越：抱歉，是我没管好我父亲。
    是的。
    别人听不见上官轩的嘀咕声，暖宝和上官子越却听得一清二楚。
    上官轩是在告诉逍遥王，他给逍遥王留了五十万两银票，夹在书房的第几列第几排的第几本书第几页。
    好吧。
    出手真够大方的。
    不过，暖宝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上次那三十万两，暖宝知道逍遥王拿了，但她什么都没问。
    这次的五十万两，也一样如此。
    ——不关我的事儿，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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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8章 灵剑山庄沉寂太久了

    “这群不安分的孙子！”
    上官轩离开逍遥王府后，便低声咒骂了一句。
    当然，他骂的可不是逍遥王，而是北国皇室和北国朝廷。
    逍遥王他是不敢骂的。
    纵使逍遥王刚刚骂过他老贼，可他对逍遥王的兄弟情，依旧一如往常！
    只是想起北国干的那些事儿，他就恼火，也头一次觉得自己窝囊。
    灵剑山庄存在了千年，一直平衡着四国，在四国中有着极强的震慑力。
    因此，这千年来，四国鲜少出现国与国之间发生战乱的情况。
    倒是皇室内乱，周边部落的小打小闹，偶有发生。
    可政权本就如此。
    有人昏庸，就有人想推倒昏君自己称帝，有人蛮横，就有圣贤者要取代暴君。
    同样的，有人优柔寡断，就有人杀伐果断。
    权利这东西，人人都想要，可涉及到一国内政，灵剑山庄就没法插手。
    一旦插手了，那他们就不是平衡四国的江湖门派，而是自立为王的统领者。
    这不是灵剑山庄要的。
    他们只是江湖人，虽有凌驾于四国之上的能力，却不愿真正凌驾别人。
    更不愿自己的门派弟子和子孙后代，跌入野心和欲望的漩涡。
    因此，对于皇室内乱和周边部落的小打小闹，只要对方不大肆伤害百姓，灵剑山庄从不会强势出面。
    千年来，他们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躲在暗处，在不干涉谁当政的情况下，对老百姓们该帮则帮，该出手就出手。
    而四国朝廷，似乎也形成了一种默契。
    他们再猖狂，也只在自己的国家内猖狂，并且会尽力去避免百姓受伤。
    猖狂过头了，遇到灵剑山庄弟子出手，那也是能让就让，卖灵剑山庄一个面子。
    哪怕很多时候，因为灵剑山庄的低调，他们并不能分辨当前出现的灵剑山庄弟子是真是假。
    但只要和‘灵剑山’三个字扯上关系的，都会让他们避让七分，从而有所收敛。
    祖祖辈辈们都是这样做的，上官轩当了庄主后，也依旧如此。
    好比之前的风月国内乱。
    旁人不知道，但他身为灵剑山庄的庄主，确实最清楚不过的。
    风月国的内乱之所以能在一年半不到两年的时间里结束，其中有灵剑山庄的功劳。
    正是灵剑山庄在暗中出手了，所以风月国才能这么快稳定下来。
    可他万万没想到，灵剑山庄才出手多久？
    北国又闹起来了！
    而且这一次，还是跨越两国，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来闹，真是无法无天！
    行。
    北国野心勃勃，非要吞掉南骞国和蜀国，为此连灵剑山庄都不放在眼里，那风月国呢？
    风月国刚结束内乱，还在调养生息，竟也如此无所顾忌？
    先不说南骞国如何。
    没有风月国那边的放行，北国莫说三万精兵了，就是三百的精兵，都不可能活着走出风月国！
    所以现在这件事情，若说没有风月国的手笔，上官轩把脑袋砍下来当凳子坐！
    恼啊。
    他真是恼死了！
    不仅恼北国和风月国，还恼他自己！
    以前吧，若是发生这种事情，他是绝不会往自己身上找原因的。
    堂堂灵剑山庄的庄主，绝不会犯错！
    但现在接触的人多了，见的事情也多了，他也渐渐有了改变。
    再加上上官子越年前的遭遇，此时的他已经有了清晰的认知。
    北国和风月国之所以如此大胆，那是因为灵剑山庄对他们的震慑力已经大不如前！
    震慑力逐渐减小，可他身为庄主却没有作为，这是他的错。
    祖辈们当家时能做到平衡四国，可他做不到，这就是他窝囊！
    上官轩越想越气，直接驾马来到上官子越身边：“去到南蜀交界处后，不要手软。
    北国的士兵，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
    他们那个国家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只能用血将他们浇醒。”
    上官子越听了自家父亲的话，还挺意外。
    但很快，他便应道：“即便爹不说，我也知道该这么做。”
    说完，挥动手中的长鞭，策马而去。
    是的。
    他不会对北国手软。
    但相较于杀士兵，他对将领更敢兴趣。
    所以……
    他会把那将领的头颅砍下，连同灵剑山庄的令牌，一同送去北国皇城。
    一来，擒贼先擒王。
    群龙无首，再多的精兵也是一盘散沙。
    二来，灵剑山庄沉寂太久了，是该让那些人知道，他们不仅存在在说书人的口中和古籍话本里。
    ……
    逍遥王府。
    上官子越一家离开后，暖宝又拉着逍遥王几人回了书房。
    在书房里，她直言自己想去一趟南骞国，看看南骞国那边的情况。
    结果嘛，可想而知咯。
    暖宝话音方落，父母兄长当场就炸了！
    逍遥王：“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不许去！”
    逍遥王妃：“从今天起，你连王府的大门都休想踏出去！”
    魏慕华：“现在这种情况，你就给我好好待着，不要胡闹。”
    暖宝：“……”
    她明明很认真啊，哪里像开玩笑？哪里像胡闹？
    “爹爹娘亲，大哥，你们先别急啊。”
    暖宝拉着逍遥王妃的手，努力说服：“我知道现在外头乱，你们担心我。
    可正因为外头乱，我才要出去啊！
    你们莫要忘了，我是神女，不说武功如何，光是神力和灵力，都能帮上很大的忙。”
    说完，暖宝又一拍脑袋：“哦对了，我现在还有兽群呢！
    爹爹，大哥，你们见过我的兽群，知道它们的厉害。
    你们说，如果我把它们放出来，让它们上战场去对付那些北国精兵，胜算如何？”
    “你想把兽群放出来？！”
    逍遥王皱紧眉头，担心之心更重了。
    “暖宝啊，身为蜀国的王爷，我得问你。
    你才让那些兽群认主多久？它们出来后，若是不听令呢？若是回不去呢？
    若是它们敌我不分，伤了我们自己人呢？
    如此庞大且厉害的兽群，一旦流了出去，将会成为一个很大的麻烦。
    它们会对老百姓们的安全造成威胁，我们需要剿灭它们，也得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和经历。
    而身为你父亲，兽群是你送出去的，若是被旁人知晓你的秘密，那你会有多危险，你想过吗？”
    （马上要带猫咪去深圳，所以早上更，晚上不更了，希望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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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9章 我有分身术

    “爹爹，首先，我有能力镇压兽群，我的命令，它们只有听的份，不听就是死路一条。”
    暖宝得知逍遥王的顾虑后，认真解释：“其次，兽群需要我的灵力滋养，断不会舍得离开我的小世界。
    它们只有快速完成任务赶紧回家的份，哪还会留恋没有半点灵力的地方？”
    说罢，她又道：“爹爹，娘亲，大哥，我真的很担心外祖父和姨母舅舅们。
    而且我是这样打算的，既然要去南骞国，那我就顺路往姜叔叔那边走一趟。
    不管是用我的兽群还是用我的神力，先帮着姜叔叔把麻烦解决了，再去南骞国解决麻烦。
    一来，我是蜀国和南骞国的郡主，有义务也有责任为国分忧。
    二来，我多杀几个北国士兵，咱们两国就能少损失几个将士。
    将士的命也是命啊，他们虽然可以付出性命去保家卫国，但我们不能让他们陷入绝境。”
    “可你还是个孩子！”
    逍遥王妃虽然也很担心母国，想知道娘家人是否平安，但她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去涉险。
    “娘亲不管你有多厉害，是何等身份，娘亲只知道，你是我的孩子。
    假如今天你已经十五十六岁，是个及笄的大姑娘了，你要做任何决定，娘亲都会尊重你。
    因为娘亲知道，你素来有主意，跟寻常女子不同，娘亲也希望你这一生精彩绝伦。
    但是暖宝啊，你今年不足九岁，很多事情你缺乏经验，不是天生厉害就行。
    你理解理解娘亲，娘亲必须得限制你的自由！”
    “我知道爹爹娘亲担心我，可如果……如果这是老神仙交给我的任务呢？”
    暖宝知道，自己现在的年龄确实太小了。
    当年四国太平，她想去一趟南骞国都得用点计谋，利用百宝居卖荔枝的事情，签下巨额赔偿协议。
    现在北国出手了，四国大乱，家里人怎么可能会答应让她外出？
    于是，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搬出老神仙这位演员来。
    “爹爹娘亲莫不是忘了，老神仙对我们蜀国所寄托的希望？
    现在北国精兵已经打来，一旦让他们攻破边境，那我们蜀国的老百姓肯定免不得遭殃。
    所以老神仙给我安排了任务，让我亲自去看一看，尽量避免老百姓们受到……”
    “你是何时回来的？”
    逍遥王听不下去了，开口打断暖宝。
    暖宝微微一愣，应道：“刚……刚刚回来的啊，午时过后，一回来就到书房了。”
    逍遥王点头，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南蜀交界处出事儿的？”
    “我……”
    “难道不是回了王府才知道的吗？”
    “呃，好像……”
    “好像？是啊，老神仙每次出现，好像都是以入梦的方式吧？”
    逍遥王挑挑眉，双手交叉环在胸口：“你回来后，何时睡过觉了？
    既没睡过觉，老神仙是怎么给你下发任务的？”
    说完，逍遥王走到一旁坐下，还翘起了二郎腿：“来，你过来，好好编，为父洗耳恭听。”
    暖宝：“……”
    真该死。
    嘴角的肌肉又不听话了，微微抽搐着。
    ——什么叫我好好编，您洗耳恭听啊？
    ——那能叫编吗？
    ——那叫善意的谎言！
    “暖宝，你怎能扯谎？”
    逍遥王妃听懂自家夫君的话，不免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暖宝更无奈啊。
    她只是想去帮帮忙，怎么就那么难？
    “爹爹娘亲，我没扯谎啊，真是老神仙交代的！”
    暖宝学着逍遥王妃的样子，重重叹息：“虽然大多数时候，老神仙都是以入梦的方式来寻我，但很多事情是会改变的嘛。
    早在两年前，我神力越来越强的时候，老神仙就很少入梦啦。
    他有什么事情要找我，都是直接给我传音的，只是你们听不到而已。”
    说完，暖宝又道：“这一次的任务，就是他刚刚下发的。
    轩叔和眉婶他们前脚刚走，老神仙后脚就吩咐我了，让我也跟去看看。
    我是你们的孩子啊，当然不能说跟就跟啦，我要是这么跟上去，你们得多担心啊，是吧？
    所以我才把你们拉回书房好好商量嘛，要不然我为什么现在才提这件事儿？
    如果不是因为老神仙交代，而是我自己想去，我早就跟你们提了！”
    暖宝这话，让逍遥王等人都陷入沉默。
    这时，暖宝又说：“其实我也可以不去的，如果爹爹娘亲实在不放心，我不去就是。
    但老神仙吩咐下来的事情，我也得做啊。
    否则老神仙震怒，再影响了咱们蜀国和南骞国的国运怎么办？
    好在这些年我修炼了不少神术，除了复制物品外，我还有一个‘魅影分身’的神术，简称分身术。”
    暖宝说着，便当众分了一个分身出来。
    那分身跟暖宝一模一样！
    最重要的是，暖宝的分身居然还能喝茶，能说话，能与逍遥王逍遥王妃顺利进行交流。
    它活脱脱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并非话本里那些没有触感的影子。
    “怎么样？”
    暖宝收回分身：“如果爹爹娘亲不让我去，那我只能派我的分身去。
    如此，既不算忤逆了爹爹娘亲，也不算辜负了老神仙。
    就是……就是……”
    暖宝就是了半天，也没就是出一句完成的话来。
    而逍遥王好不容易才从暖宝的‘魅影分身’中缓过神，连忙问：“就是什么？！”
    暖宝就等有人问她呢。
    忙道：“就是这个‘魅影分身’我刚修炼没多久，境界还不够高。
    分身虽然能去，但武功和神力还有灵力，大不如我的真身，所以相对来说会比较危险。
    而它……它一旦死了，那我的真身也会……”
    “不行！”
    逍遥王妃不等暖宝把话说完，赶紧出言反对：“分身不能去！太危险了！”
    “对呀，还是真身去比较好。”
    暖宝点点点，顺着逍遥王妃的话就道：“既然分身不如真身厉害，那肯定是真身去比较安全。
    娘亲，那行吧，就按您的意思办！”
    逍遥王妃：“不……不是，我说什么了？我没同意让你真身去啊！”
    暖宝：“那……我分身去？”
    逍遥王妃：“……”
    （万幸，喜报，感谢大家对猫猫的关心，猫咪已经在深圳把问题解决了，顺利，平安，明天开始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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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0章 琳琅归蜀

    暖宝到底还是没能去成。
    不管是真身还是分身，不管她如何忽悠，都没能说服老父亲老母亲和老大哥。
    ——行吧。
    ——这回老神仙也不顶用了。
    当然。
    父母兄长也没有把话说死，只跟暖宝说，他们要考虑几天，等过几天后再决定要不要让暖宝出去。
    暖宝心想：几天后黄花菜都凉了，更别提我蜀国的将士们。
    但她没敢说出口。
    能让父母兄长松口说要考虑考虑，已经十分难得，她可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
    “那爹爹娘亲，大哥，你们好好考虑啊，一定要考虑仔细了，方方面面的。
    考虑好了，就尽快告诉我，我还等着为国效力呢！”
    事情谈完，逍遥王妃第一个离开了书房。
    她得回去念经抄经，为母国和蜀国祈福，也为暖宝赎罪。
    不管老神仙是不是真的给暖宝下发了任务，既然暖宝说有，她就当真有这么回事儿。
    暖宝没能及时去南蜀交界处和南骞国，是她拦着的，不是暖宝不想去。
    若老神仙要怪罪，就将所有的罪怪在她这个当母亲的身上，千万别怪她女儿。
    魏慕华又进了一趟宫。
    这是逍遥王吩咐的。
    上官轩和温眉带来的消息，他们必须得尽快告诉魏瑾熔。
    同时，暖宝方才的打算，也得和魏瑾熔商量商量。
    暖宝回到了长乐园，才懒得在大书房久待呢！
    她又没瞎。
    老母亲和老大哥刚走，老父亲就有点心不在焉了。
    那眼神时不时往书柜上瞟一下，生怕别人不知道那里有五十万两银票。
    ——呵呵。
    ——我走还不行吗？
    暖宝可不是个讨嫌的人。
    察觉到逍遥王的心思后，她立马就寻了个借口，离开大书房。
    她已经有些日子没回王府了，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宫里待着。
    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大家伙儿争先恐后过来给她请安。
    就连秀儿，都挺着大肚子来了。
    暖宝一见秀儿，就觉得头疼：“秀姑姑，你怎么来了？”
    亲自上前扶着秀儿坐下，又朝陪行的唐定瞪了一眼：“你这个夫君怎么当的？
    算算日子，再有十天半个月你媳妇儿就要生了吧？怎么还不消停！”
    唐定挠挠头，不敢吭声。
    天知道他有多难。
    在王府得听主子的话，回到唐府，得听媳妇儿的话。
    主子不让媳妇儿来王府，媳妇儿非要来王府，他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
    好在他媳妇儿秀儿还算有良心，见他被主子骂了，也知道说两句好话。
    “郡主，这怪不得唐定，是奴婢非要过来的。
    奴婢最近总是难以安寝，吃饭也吃不香，请了大夫来看，那些大夫又看不出个所以然。
    眼瞧着马上就要临盆了，奴婢这心里越发紧张，只能前来叨扰郡主了。
    郡主若得空，就给奴婢诊诊脉吧？奴婢心里实在害怕，只相信郡主！”
    暖宝：“……”
    她上下打量了秀儿几眼，只见秀儿面色红润，皮肤细腻光滑，比起怀孕前不知好了几分。
    就这，怎么看都不像难以安寝，食不下咽的样子。
    不过她也没拆穿秀儿，而是伸手给秀儿诊了诊脉。
    从脉象上来看，这家伙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吃多了，有些积食，还有点便秘。
    紧接着，又开启读心术，想看看秀儿要搞什么鬼。
    结果，读心术刚开，她就听到秀儿在心里叽叽歪歪的……
    【一段日子没见，我家小郡主真是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听夫君说，小郡主最近特别忙，难怪她看起来有点疲惫。
    哎哟，小郡主才多大啊，就要忙这么多的事情，这不是让人心疼吗？】
    【我的小郡主啊，这可是我从小带大的小郡主啊，我真为她感到骄傲。】
    【唉，可惜巷尾那家桂花糕今天没开门，应该买一点带来给小郡主的。
    那桂花糕真好吃，小郡主肯定喜欢。】
    【娘啊，我终于看到小郡主了，太不容易了。】
    【孩子啊，你看到了没？现在在给你娘诊脉的人是咱们的主子。
    你出生后也得听她的话，关心她，心疼她，知道不？
    在娘的心里，主子排第一，你爹排第二，我自己排第三，你排第四。
    你要是敢不对主子好，看我认不认你这个不肖子！】
    暖宝：“……”
    好头疼啊。
    还不如不开这个读心术呢。
    这孩子真可怜。
    还没出生，就被亲娘威胁了！
    “没什么问题，你放宽心就好。”
    暖宝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安慰秀儿道：“马上就要临盆了，得注意着些，别乱跑。
    我这里一切都好，只等着你平安诞下孩儿，好好休养两年，再回来替我分忧。”
    说着，又握住秀儿的手：“我身边，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不管我平时在忙什么，心里也总是惦记你的，我是你带大的，我都记得呢。”
    秀儿一听这话，鼻头立马就酸了：“郡主，我就是……”
    “主子！”
    秀儿还想和暖宝煽情一下呢，突然，门外传来一个侍卫的声音。
    暖宝抬头望去，只见十三正恭敬站在门口：“主子，琳琅从北国回来了，正在外求见主子。”
    “琳琅到了？快让她进来！”
    安小暖一脸惊喜，又朝秀儿道：“还记得琳琅吗？无名庄那边培养出来的人。
    前些年我让她跟随司空去了北国当假夫妻，现在他们假戏真做，也有身孕了。”
    “她也有身孕了？！”
    秀儿很是惊讶：“多少个月了？怎么就回蜀国了？”
    暖宝算了算时间：“应该有四个月了吧？我让她回来的，回来好养胎。”
    正说着话，琳琅已经到门口了：“属下琳琅，见过主子！”
    “快过来坐下。”
    暖宝朝琳琅招手，又让人端来奶茶和果饼。
    秀儿到底是伺候过暖宝好几年的人，知道接下来暖宝有话要跟琳琅说，便起身告退。
    她今日过来，就是想看暖宝一眼，如今目的达到，也心满意足了。
    只是她才刚刚起身，暖宝就喊住了她：“你先去隔壁小屋歇一会儿，跟诗情和月儿她们聊一聊。
    我这里马上完事儿，到时候你把你孕期的一些经验传授给琳琅，让她也好好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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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1章 第二个触发万里传音的人

    琳琅的肚子已经四个月大了。
    只是她穿了一身黑衣，外头又披上了黑斗篷，不仔细看的话倒看不出来。
    “这一路可还顺利？”
    暖宝坐下跟她交谈，示意她喝口奶茶再说话。
    琳琅与暖宝只见过两次。
    第一次，是无名庄的人挑中了她，让她去给司空当假媳妇儿。
    那时候，暖宝亲自见了她一面。
    第二次，就是眼前这一次了。
    因此，身为属下的她，多少还有些拘束。
    浅浅喝了一口奶茶，便恭敬应道：“回主子的话，一路还算顺利。”
    暖宝又问：“走的是哪条路？”
    “回主子的话，走了水路，从北国一路南下，换乘了几艘大船，最后才回到京都城。”
    “很好。”
    暖宝点点头：“你有身孕，走水路确实让人放心一些。”
    既是走水路，那各国路面上交界处的事情，琳琅恐怕是不知道的。
    于是，本想再问些消息的暖宝，这回也不用问了。
    只问起北国和司空的近况，顺便又问了问孟蕴和跟孟静好。
    “回主子的话，最近这些日子，司空的处境很是艰难。
    北国皇帝疑心他，北国朝廷的那些官员，也都拉踩他。
    因此，北国朝廷近期有什么动作，属下并不知晓。
    但北国朝廷素来嚣张，现在又跟风月国那边达成了某种合作，想来不会消停太久。”
    说完，又道：“至于孟家那两个余孽，属下离开时，司空与姜大人还在商量对策。
    现在具体如何，属下也不得而知。
    属下本想等姜大人把孟家余孽铲除后，再随姜大人一同归蜀。
    可姜大人说，主子让属下归蜀，必定是有要事儿交给属下去办，因此，属下不敢耽搁。”
    “是有要事儿。”
    暖宝点头，笑道：“刚刚我和秀儿说的话，你也听见了。
    她现在的肚子已有八个半月大，再过几日就得临盆，经验丰富着呢。
    你待会儿出去后，就去请教请教她。
    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胎，平安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别让司空担心。”
    说完，怕琳琅会胡思乱想，又道：“司空那边你放心，他不会有危险。
    很快，北国皇帝就会重新重用他。”
    “主子的意思是……”
    “多的我不方便说，只能告诉你，一切尽在咱们掌握之中，你放心就好。”
    暖宝笑着掏出了一份契书和一把钥匙：“这是我在京都城给你们安排的宅院，待会儿让人带你过去。
    你先去看看，还需要置办什么？记得买几个下人，你有孕在身，得有人伺候。
    从今日起，那就是你们的家了，你只需在家里安心等着司空来蜀与你相聚就是。”
    暖宝一直觉得，司空还得在蜀国潜伏上十几二十年呢。
    可现在北国主动发起了进攻，那四国的大战，也就被触发了。
    如此，司空这枚暗棋，也不必久待北国受罪了。
    最快一两年，司空就能离开北国。
    前提是，他必须得成为北帝最信任的人，且能够手握重兵！
    四国大战，司空领兵来蜀。
    届时，是降服也好，是剿灭也罢，总能让北国元气大伤。
    暖宝虽是一个小姑娘，朝廷上的事情由不得她来管。
    但她对家里人的性格，对朝中那些臣子的脾气，再了解不过。
    蜀国是求稳求平安，但也不是懦夫！
    你都打到我家门口了，还不许我反击吗？
    你打，我就守？
    守成功了，你们退兵回去休养生息，过段时间再来打。
    没守成功，你们长枪直入，要夺我蜀国的江山。
    呵，哪有这样的道理？
    既然你们已经挑起了战争，那就拼个你死我活吧！
    一旦这次守城成功，蜀国和南骞国必定会联起手来，主动对北国和风月国发起进攻！
    这是蜀国朝廷接下来有可能会做的事情，也是暖宝所希望的看到的。
    她上辈子没有亲人，这辈子多难得才投了个好胎，有这么多疼爱她的亲人，她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们！
    之前还担心兵力不行，银子不够。
    现在？
    兵力不够，神力来凑，更别提她还有兽群。
    银子不够，那简单啊，把风月国和北国打下来，将他们的国库都……
    等等！
    暖宝双眸一亮，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对了，国库！
    ——我有隐身术，有分身术，有神力，有灵力，还有瞬移术！
    ——这么多的本领，根本就不用等到风月国和北国兵败。
    ——我直接潜入他们皇宫，把他们国库给收了，看他们拿什么钱来打仗？
    ——哦，打仗了也不怕，我可以用同样的办法，把他们的粮草给收了！
    ——实在不行，我就叫上子越哥哥一起，直接潜入对方军营，把他们的帐篷给烧光光！
    ——反正灵剑山庄现在对北国和风月国那两个破坏份子也恨得牙痒痒。
    ——如果能有一个不伤害百姓，却又能平定四国的法子，灵剑山庄应该很乐意帮忙吧？
    “哈哈哈！”
    暖宝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忍不住就大笑起来！
    ——打仗？
    ——谁跟你打仗啊？
    ——你还在第一层，我已经到达999层了！
    想到此，暖宝更兴奋了，恨不得立马就去找逍遥王。
    “你下去寻秀儿吧。”
    看到琳琅还在屋里待着，暖宝先将人打发了出去。
    就在她组织语言，想着怎么去说服逍遥王时，空间里的阿豹突然嗷叫了几声。
    “嗷嗷嗷~宿主宿主，来了来了！”
    暖宝嘴角一抽，直接把阿豹从空间里揪了出来，往地上一丢：“鬼叫什么？”
    阿豹反应也快。
    它顺着暖宝的力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忙道：“万……万里传音！又有异世者触发了隐藏奖励万里传音！”
    “真的？！”
    暖宝倏然起身，惊喜询问：“是谁？是不是乔木？”
    “不……不是，是司空！是打铁豹！”
    阿豹滚到暖宝身边，蹭了蹭暖宝的腿：“没想到吧？哈哈哈，我也没想到。
    第二个触发万里传音的人，居然是最穷的打铁豹和它那个不争气的宿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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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2章 六万北国精兵

    “居然是他？哈哈哈。”
    暖宝也忍不住笑。
    不是因为阿豹说司空穷，而是她正想找司空，司空就触发万里传音了。
    这下多方便呀？连信都不用写咯！
    “快，你联系一下打铁豹，问问司空那边的情况。”
    暖宝摸了摸阿豹的头，吩咐道。
    阿豹一脸傲娇：“哼，这还用宿主说？本豹姐我早就联系了！”
    暖宝一听，忙问：“情况如何？”
    “您问的是哪方面？”
    “方方面面！”
    “那消息有点多……”
    “你想要什么？直说！”
    “解除我的禁闭行不？”
    阿豹豹眼睁得圆圆的，闪闪发亮：“求您了宿主，让我自由出入空间吧？
    我还得去找上官子越那条笨龙呢，我们都约好了！”
    “哦，这样会啊。”
    暖宝点头：“解除禁闭可行，但那条笨龙你找不到了。”
    “为何？”
    阿豹惊讶了一下，很快又高兴起来，试探问：“它死啦？被老天爷收回去了？”
    “我呸。”
    暖宝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想人家一点好？他随子越哥哥离开了。”
    “哦，没死啊……”
    阿豹有点失望，整个人蔫了吧唧的。
    “快说，都有什么消息。”
    暖宝才不惯着阿豹呢，一巴掌拍过去，直接把阿豹拍老实了。
    “哦，司空没事儿了。”
    阿豹言归正传：“就是昨天的事情，北国皇帝查出有人陷害司空，挑拨他和司空之间的关系。
    所以他发落了那些挑拨离间的人，重新重用回司空，还给司空赔偿了一大笔银子。
    司空就是用那笔银子，升级了空间，最后触发了万里传音。”
    说到这，阿豹又有点羡慕：“宿主，您说这个司空是个什么运气啊？
    第一次触发隐藏奖励，就能触发出万里传音这样的好东西来，怪让人嫉妒的。”
    “这有什么好嫉妒的？”
    暖宝瞥了阿豹一眼：“咱们还有灵力呢，他可没有。”
    “也是~反正不管他们怎么追赶，我依旧是豹姐，打铁豹赶不上我的！”
    “呵呵……”
    暖宝干笑了声，心想：小样儿，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行了，继续，他有没有告诉你，被发落的是哪几个人？落得了什么下场？”
    “哦，说了说了。”
    阿豹一边蹭着暖宝，一边道：“被发落的人有北国丞相，还有北荣军的两个将领，可惜都是副将。
    不过还有一个杨家将的主将，也被发落了，活活被夺走了两万的兵权。
    至于那个北国丞相，北国皇帝直接说人家老了不中用了，让人家回去养病。
    北荣军的两个副将呢，都被撤了职。
    据说啊，那两个北荣军副将是他们主将最信任的人。”
    说完，阿豹又喵呜了一声：“对了对了，宿主，我险些把要事儿给忘了！
    司空说，他在重受重用后才知道，风月国跟北国的合作究竟是什么。
    原来，早在风月国内乱结束后，北国皇帝就安排了六万精兵，分批离开了北国。
    那六万精兵分批从风月国入境，再慢慢进入南骞国，兵分两路，又从南骞国前往咱们蜀国。
    三万精兵走南蜀交界处，三万精兵假装成江湖人，走灵剑山地界！”
    “你说什么？！”
    暖宝身子都有些发颤：“一共是六万精兵？其中三万走了灵剑山这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合泰城就危险了！
    蜀国的精兵与北国的精兵，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即便同等数量下，蜀国精兵的胜算也不大。
    更何况现在和泰关仅剩一万五千的精兵和一万普通士兵。
    倘若灵剑山庄那头拦不住这三万精兵，那合泰城……
    “领兵的人是谁？南骞国那边是什么情况，打铁豹可有告诉你？”
    暖宝压着情绪，沉声问道。
    阿豹知道事态严重，也跟着正经起来：“领兵的人，分别是北荣军的主将田镇，还有季家军的主将季天。
    听说他们一开始并没有来蜀国，应该是怕将领们再早离开，会引起他国人注意。
    所以他们一直待在北国，先让自己军队里的人分批潜到蜀国附近。
    直到一个月前，两处的精兵都已就位，他们才分别赶到南蜀交界处和灵蜀交界处跟士兵们会合。”
    “天真？祭天？”
    暖宝冷笑一声：“想通过这种方式打得我们措手不及，他们是挺天真的。
    不仅天真，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此番前行要来祭天！”
    阿豹：“……”
    不敢说话。
    根本不敢说话。
    它家宿主真会理解人名，必须得给宿主一个拇指哥！
    “对了，北荣军的主将田镇，最信任的两个副将，就是刚被北帝发落的那两个是吧？
    你告诉打铁豹，让司空在这上面做做文章，想办法勾起北帝对田镇的疑心。
    那两个副将既然是田镇最信任的副将，为什么田镇来蜀国没带上他们？
    反倒还让他们在北国皇城搅弄风云，连君臣关系都敢挑唆？
    有没有可能，田镇是想让北帝跟能臣们离心，最后带领三万甚至更多的精兵，杀回北国造反？”
    阿豹歪着脑袋：“宿主认为田镇有造反之心？”
    “我怎么认为不重要，他有没有造反之心，也不重要。”
    暖宝深深看了阿豹一眼：“重要的是，司空如何四两拨千斤，北帝如何看待田镇。”
    “噢，我懂了！”
    阿豹一听暖宝这话，茅塞顿开：“宿主，高明啊，您这一招真是高明啊！
    北帝多疑，田镇又留了两个最信任的人在北国，挑拨他和司空的关系。
    司空是谁？那是才立过功，帮北国争取到跟风月国合作机会的功臣，更是北国的后起之秀。
    这件事情，都不用司空费心，只需要无心说上几句话，北帝就会怀疑田镇。
    田镇若有造反之心，知道自己被北帝怀疑上了，自然会加快造反的进度。
    届时，都不用咱们出手，北国自己就先乱了！
    若他忠心不二，等结束完这一仗回去，却发现自己被北帝怀疑，这该有多寒心啊？
    到时候，他肯定不会再忠于北帝！”
    （今日6000字，有2000是补更，还欠2万2，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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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3章 章嫔嘎了，孟静好还活着

    “嗯。”
    暖宝点点头，表示阿豹想得没错。
    “你都能明白的事情，司空肯定也能明白了，你记得传个话就行。”
    阿豹：“？？？”
    它怎么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儿？
    什么叫它都能想得明白，司空肯定也明白？
    它看起来很蠢吗？
    都没有打铁豹那个不争气的宿主强？
    “想什么呢？”
    暖宝一巴掌又拍到阿豹的头上：“别发愣了，继续往下说，那边还有什么消息没有？”
    “哦，有啊。”
    阿豹用前爪挠了挠豹头，继续道：“司空说，姜平已经到北国皇城了，他也跟姜平取得了联系。
    就是孟蕴和暂时下落不明，在宫里也没找到他。
    孟静好倒是一直躲在北国皇宫里，可是很难对付。
    最开始，他们是通过北国皇宫里的眼线对孟静好下毒。
    可谁知北国后宫里的争斗还挺凶，别看那个什么脏嫔经常带着孟静好去御书房伺候北国皇帝，实际上啊，她恨透了孟静好。
    哎，宿主，您说北国皇帝这个人奇怪不奇怪？给人什么封号不好，非要给个‘脏’字。
    脏嫔脏嫔，那得多脏啊？叫人家一声干净嫔会怎么样？
    虽然也不好听，但至少没那么羞辱人吧！”
    暖宝：“……”
    她都被阿豹给整无语了。
    但看着阿豹那懵懂的豹子眼，还是耐心道：“人家那是章，规章制度的章，是人家的姓！”
    “哦，这样啊，那我们往下说吧。”
    阿豹点点头，算是明白了，继续道：“刚刚说到章嫔恨透了孟静好对吧？
    孟静好在北国皇帝面前是挺得宠的，但在章嫔那里，章嫔没少拿她出气。
    她也不是个好惹的，章嫔一拿她出气，她转头就会去北国皇帝那边撒娇，挑拨离间。
    最后啊，就导致章嫔接连受了好几次责罚，险些还被关禁闭呢。
    司空和姜平找人投毒的时候，正巧遇到章嫔和孟静好交锋。
    章嫔仗着自己资历深，位份高，非要抢孟静好的茶水喝。
    结果……”
    “结果章嫔嘎了，孟静好还活得好好的。”
    不等阿豹把话说完，暖宝便将话接了过去。
    阿豹瞪大了豹眼：“宿主，您怎么知道？您神呀！就是这样的！
    章嫔当场就没了，孟静好也被吓坏了，跑到北国皇帝面前大哭一场，说是有人要害她。
    为此，北国皇帝下令彻查后宫，司空在宫里的眼线都被查出来了。
    好在那眼线的家人都在司空的手里，他不敢把司空卖出去，一头撞死在红柱上，这件事情才算了了。”
    说完，阿豹顿了顿，才继续道：“前两天嘛，司空进宫去了，还让姜平扮成他的小士兵，一起跟着去了。
    可姜平在宫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孟静好的下落。
    不知孟静好在章嫔死了以后，又被安排到哪个宫去了。
    虽说北国皇帝男女通吃这事儿，大家伙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但像孟静好这样小的姑娘嘛，他是不敢公开来吃的，可能怕影响不好？”
    “那现在呢？他们打算怎么办？”
    暖宝听了半天，就总结出一件事情。
    孟静好还活着，就躲在北国皇宫里，可她的人找不到她，也杀不到她。
    “现在听司空的意思，就是想找个办法把她引出来。
    只要出了宫那就好办了，以姜平的身手，肯定能一击毙命。”
    “那就把田镇有异心这一点利用好。”
    暖宝垂眸想了想，道：“我记得司空说过，孟静好是北荣军的将领带进宫献给北国皇帝的。
    那个将领，是不是田镇？若是田镇的话，这件事情也不难办。
    只要把田镇有异心这一点利用好了，孟静好为了逃命，自然会离开北国皇宫。
    她伺候北国皇帝这么久，不至于连北国皇帝的脾性都摸不准。
    对于多疑的北国皇帝来说，田镇有异心，她孟静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是，我待会儿就把这些信息传给打铁豹。”
    阿豹是一个合格的传话筒。
    司空那边的消息，它能一字不落告诉暖宝，暖宝这边的消息，它也能清晰明了地转达出去。
    只是沉默了片刻后，它又问：“宿主，还有一些信息，不知要不要告诉您？”
    “什么信息？”
    暖宝看向阿豹：“是司空传过来的吗？他传的信息，无论大小，全部都得告诉我。”
    “哦，那好吧。”
    阿豹打了个哈欠，说道：“接下来的话，我是以司空的身份说的，您别打我啊。
    咳咳，来了，我现在是司空啊！
    妹子，你家皇伯伯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就不上朝了？
    他不会跟北国皇帝一样，迷上了哪个美人儿，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吧？
    这不行啊妹子，你得去劝劝他，女人，只会影响男人拔刀的速度！
    你知道北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对你们发起进攻吗？
    虽然北国和风月国早就达成协议，要对你们蜀国和南骞国下手，也早早就安排了精兵们潜入你们两国。
    但具体什么时候发起进攻，一直都没有确定！
    按照北国朝廷的意思，是让他们先去你们蜀国和南骞国潜伏起来，哪怕乔装成普通老百姓住在你们两国也行。
    也许两年，也许三年，总之，一定得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儿再动手！
    现在他们突然动手，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说明他们认为，当下就是最好的机会儿！
    你皇伯伯长期不上朝，甚至连政务都交给了蜀国太子，这让北国和风月国认为，你们蜀国出了问题。
    不是你皇伯伯身体不行，快要驾崩，就是蜀国太子谋权篡位。
    当然了，我肯定是不相信蜀国太子会篡位的。
    你们蜀国皇室是我见过最团结的皇室，蜀国君臣，也是最和谐的君臣。
    但北国和风月国不是这么理解的啊，他们自己肮脏，就觉得你们也肮脏。
    反正啊，他们现在的意思，南骞国拿不拿下无所谓，但蜀国，一定要趁乱拿下！
    只要拿下了蜀国，到时候风月国和蜀国一起夹击南骞国，不怕南骞国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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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4章 我带你去灵剑山地界涨见识

    “是因为这个？”
    听完阿豹的话，暖宝忍不住皱起眉头。
    ——原来，皇伯伯长期不上朝的事情，已经传到北国了。
    ——北国反应还挺快，一收到消息，立马就朝蜀国发起了进攻！
    对于北国那边知晓蜀国皇帝不上朝的消息，暖宝并不觉得意外，也不认为蜀国有叛徒。
    毕竟朝堂上这么多人呢，想要保守一个秘密还是挺难的。
    更何况，蜀国皇帝是以摔断腿要休养为由，才将政务交给魏瑾熔。
    只是摔断腿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因此，蜀国的臣子们应该不会特别保密。
    只是他们再怎么私下议论，也只会议论皇帝摔跤断腿，不会议论旁的。
    至于这事儿传到北国后，怎么就被误会成龙体抱恙或谋权篡位，这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什么信息？”
    暖宝消化了一下消息，又问。
    而阿豹呢，则依旧扮演着司空：“有啊有啊，哈哈哈。
    妹子，大哥我告诉你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哈哈哈，还记得灵剑山庄吧？
    我之前就跟你科普过灵剑山庄的，你肯定记得，若不记得了，就说明你不重视我这个大哥。
    嘿嘿，你敢信吗？灵剑山庄不是传说，他们现世了！
    最近这段时间，灵剑山庄的弟子突然变得很高调，根本不像杂记和话本里写的那样深藏功与名。
    他们在北国救苦救难，劫富济贫，还身穿灵剑山庄弟子的衣服，佩戴着灵剑山庄弟子的令牌，招摇过市。
    哦对了，他们还来了我的百宝居，在我这里买了不少东西。
    你不知道，我那天刚好在百宝居里看账，发现是灵剑山庄的弟子后，呵呵，我都激动坏了，说话都结巴！
    要不是这个世界没手机，我一定会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几张照，再找他们要签名！
    灵剑山庄的弟子啊，多难得一见啊，我的天，比上辈子见足球巨星c罗还难好吗？
    而且我告诉你哟，那些灵剑山庄的弟子都特别帅，人均身高一米八，长得很man不说，肌肉还发达。
    对了妹子，不知道你们蜀国有没有灵剑山庄的弟子出现？
    若有的话，答应大哥，你要控制好你自己啊，别流哈喇子！
    哈哈哈，如果没有也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儿了，大哥带你去灵剑山地界转一转。
    到时候啊，说不定咱们运气好，还能跟灵剑山庄的弟子交朋友咧。
    哦，还有，你说北国朝廷和风月国朝廷是不是脑子有坑？哈哈，他们真是笑死老子了。
    灵剑山庄最近动作这么多，出现得这么频繁，他们居然不忌惮，还说人家是假的。
    说什么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灵剑山庄了，灵剑山庄的人都死绝了。
    现在出现的这些灵剑山庄的弟子，都是假的！
    说不定啊，还是你们蜀国和南骞国害怕被他们攻打，故意找人演戏，想震慑他们呢。
    尤其是北国皇帝，那狗皇帝，哈哈，他说他没那么傻，绝对不会上当！
    如果这世上真的还有灵剑山庄这个门派存在，能凌驾于四国之上，那灵剑山庄早就出来了，何需等到现在？
    呵，真是搞笑，人家爱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他管得着吗？
    他们不信，非要对你们蜀国和南骞国出手，那就看他们报应吧，反正我是信的。
    我现在就等着北国兵败，我好去跟你们会合，然后我们一起去灵剑山地界涨见识去！”
    阿豹一口气把司空的话说完，又道：“对了，我媳妇儿应该快回到蜀国了，你帮忙照顾一下。
    告诉她别担心我，我已经没有危险了，好好在蜀国等我，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言毕，阿豹深吸了口气。
    抱怨道：“终于说完了，宿主，我好累啊，你这个大哥也太啰嗦了。
    什么时候他才能像你亲大哥魏慕华一样，成熟稳重一点？”
    暖宝：“……”
    别说阿豹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司空话太多。
    不过这也是能预见的。
    当初万里传音还没触发时，他就能一封信写一沓纸，现在有了万里传音，可不得放肆说？
    但是吧……
    有关于自家媳妇儿的事情，只说那么几句，提起灵剑山庄，就叭叭叭个不停，这真的好吗？
    想了想，暖宝道：“你告诉他，他媳妇儿已经回到京都城了。
    瞧那样子，一路上虽然辛苦了些，但气色还不错，肚子里的孩子也挺好。
    告诉他，我给他媳妇儿安排了住处，也命人拿了些银子给过去，让他安心。
    另外，除了在田镇这个人身上做文章和引出孟静好这两件事情外，也要叮嘱他早点独揽兵权。
    一定要取得北国皇帝的信任，得到重用，手握大权，我这边随时需要他配合。”
    说到这，暖宝顿了顿，才又道：“如果短时间内解决不了孟静好，就让姜平回南骞国。
    他媳妇儿还在南骞国，让他过去，一方面保护媳妇儿，一方面也要帮南骞国渡过难关。
    最后……灵剑山地界就不用他带我去了，我已经去过了，还在灵剑山庄里住了一阵。
    让他有点出息，别只想着跟灵剑山庄的弟子交朋友。
    大胆一点，咱们可以跟庄主和少庄主交朋友。”
    “啊这，哈哈哈……”
    阿豹忍不住大笑：“宿主，您这人蔫儿坏蔫儿坏的。
    您信不信，这话一传过去，他至少两三个月睡不着觉！”
    “那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暖宝眨眨眼：“对了，我干爷爷和干外祖母在忙什么呢？”
    “哦，他们啊？”
    阿豹收住笑声，回答道：“那两个老东……老人家，除了忙着薅你的药材外，好能干什么？
    不过刚刚出来找你的时候，听他们提起上官清之了。
    说是应该让上官清之进去，跟他们一起薅药材！”
    “哦，那他们恐怕要失望了。”
    暖宝笑了笑，便道：“走，我们一起回空间，我去跟我干爷爷和干外祖母聊聊天。”
    带着上官清之一起薅药材？
    这活儿是做不成了。
    但去地牢里做人皮面具嘛，还是可以有的！
    （白天有事情，现在太晚了今日更4000，依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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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5章 你能不能拍自己的大腿

    按理说，暖宝现在应该去找逍遥王和魏慕华通通气的。
    可魏慕华进宫去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逍遥王呢，也不知道他那五十万两银票处理好了没有？
    当然了。
    即便魏慕华不在王府，暖宝也能将消息先透露给逍遥王。
    而不管是五十万两银票还是一百万两银子，都没有国事儿重要。
    但眼下，暖宝更想去见一见蜀国皇帝和钟大夫、花婆婆。
    她想从钟大夫和花婆婆口中打听清楚蜀国皇帝的身体情况。
    哪怕蜀国皇帝现在看起来恢复得很好，精神头也不错，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是得再问一问。
    她必须得知道，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北国那六万精兵攻打到蜀国的事情，究竟能不能让蜀国皇帝知道？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让他知道吧，暖宝担心他扛不住。
    别到时候受不了刺激，再引发什么并发症还是后遗症，又得找一堆人来救他。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是失语状态。
    情急之下想说话而又说不出，光是憋都能憋死他。
    万一再来个急火攻心……
    好家伙。
    那就吃席吧！
    可不让他知道吧，事情都已经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了。
    本来蜀国皇帝不上朝不理政务的原因，就是因为摔断了腿，需要静养。
    这摔断了腿又不是摔坏了脑子。
    旁的时候不出现也就罢了，现在边境都被敌国攻打了他还不出现，难免会引起朝堂动荡。
    届时，莫说是北国和风月国了，就是蜀国朝堂上的臣子们都难免会有猜测。
    皇帝去哪了？
    是病入膏肓了，还是魏瑾熔联合逍遥王、平顺王、安定王一起夺权了？
    朝堂不稳！
    军心不定！
    民心不齐！
    外敌来袭！
    整个蜀国，恐怕都会成为一盘散沙。
    另外，北国攻打蜀国的事情，不管是成是败，蜀国皇帝迟早都会知道的。
    等他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会不会责怪自己？
    国家有难，他却在侄女的小世界里躲清闲……
    “月儿？月儿！”
    想到这，暖宝不敢再想了，扬声喊来月儿。
    “主子。”
    月儿推门而入，等着暖宝吩咐。
    暖宝垂眸想了想，道：“你去大书房走一趟，让爹爹来长乐园，就说我有急事儿要找他。
    记住，悄悄的，这件事情不能让娘亲知道。”
    “是，奴婢这就去。”
    月儿领命退下。
    暖宝看着房门再度被关上，她迅速进了空间。
    正巧，钟大夫和花婆婆刚从山上回来，这会儿正在院子里挑拣草药呢。
    钟大夫瞧见暖宝来了，忙朝暖宝招手：“宝贝孙女乖徒孙来了，快过来看看，这是你干爷爷今日的收获。”
    “他那些草啊叶啊有什么好看的？”
    花婆婆瞥了钟大夫一眼，不屑道：“暖宝啊，来看干外祖母的毒蝎子和毒蜈蚣，特别可爱。”
    说完，又看了看暖宝的身后。
    见暖宝是一个人过来，忍不住问：“怎么就你来了？你清之哥哥呢？让他进来一起淘宝啊！”
    “清之哥哥回灵剑山庄去了。”
    暖宝也不瞒着二老。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神力在自己和二老外头设了一个透明的屏障。
    接下来，不管她再说什么话，屏障外的人都听不见。
    这是为了防止有些消息会被蜀国皇帝听了去。
    “你说什么？他回灵剑山庄去了？”
    暖宝的话让二老彻底没了兴致。
    他们一个放下手中的草药，一个关上竹篓盖子，朝暖宝走来。
    钟大夫：“好端端的，他回灵剑山庄做什么？”
    花婆婆：“是不是灵剑山庄出什么事情了？是他一个人回去了，还是跟谁一起？”
    “都回去了。”
    暖宝老实道：“轩叔眉婶，还有子越哥哥和仲景哥哥，全都回去了。”
    “啊？”
    二老震惊，你看看我来我看看你。
    最后，钟大夫先炸了：“几个意思啊？你是说他们一家五口都走了呗，就剩我们两个了？”
    暖宝点头：“嗯。”
    花婆婆深吸了一口气：“他们是把我们给忘了，还是让我们晚些时候自己回去？”
    暖宝：“没，没忘记你们，但也没让你们回去。
    就说把你们先留在京都城了，听我安排。”
    “哦。”
    钟大夫听言，点头道：“那没问题了，反正我药材也没薅够。”
    花婆婆则问：“他们就这样走了，没留下点什么东西？”
    暖宝疑惑：“没有啊，您缺什么东西吗？”
    “银票啊！”
    花婆婆急了：“他们走可以，得把银票留下吧？没有银票，我们怎么过潇洒日子？”
    “是啊，银票啊！”
    钟大夫听完花婆婆这话，也反应过来了。
    他急得一拍大腿，忙道：“这里可不比灵剑山，没有银票这日子怎么过？”
    暖宝：“……”
    ——合着二老如此激动，是为了银票？
    她想说，没关系的，银票她给二老拿。
    结果，就见花婆婆一巴掌过去，直接甩到钟大夫的脑袋上。
    “日子怎么过先不说，你个臭老头能不能拍自己的大腿？”
    钟大夫：“？？？”
    低头望去，只见自己的大手掌不知怎么的，竟放在了花婆婆的大腿上。
    哎哟喂，不得了了。
    他连忙收回手，尴尬道：“呵呵，我说呢，怎么我大腿都不疼的。”
    嗯。
    这话一出，又挨了花婆婆一巴掌。
    花婆婆：“钟老头你不要命了是吧？老娘的大腿是你想拍就能拍的吗？”
    钟大夫：“花花，饶命饶命，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要不这样，你也拍一次我的大腿？我让你拍还不行嘛！”
    花婆婆：“你个登徒子，想得倒挺美！”
    钟大夫：“那你要怎么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难伺候！”
    花婆婆：“钟老头，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二老并没有因为自己被落下而感到任何不快，反倒还就此拌起嘴来。
    暖宝见这样不行啊。
    这两个老小孩一旦闹起来，那是没完没了的。
    于是，也顾不上他们的针锋相对，直接丢了个炸弹出去：“北国发起战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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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6章 暖宝等于乱搞

    钟大夫：“啊？”
    花婆婆：“哈？”
    二老真被暖宝的话炸到了，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暖宝再度开口：“轩叔眉婶他们之所以突然离开，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六万的北国精兵，分别从灵剑山地界和南蜀交界处，朝蜀国袭来。
    其中，南蜀交界处已经打起来了，蜀国目前损失了几千的精兵。
    灵剑山地界里，也发现了大批的北国精兵……”
    暖宝以最快的速度，将整件事情告诉了钟大夫和花婆婆。
    最后，不等二老大骂北国，又连忙问：“我想知道，我皇伯伯现在的身体究竟能承受多大的打击？
    如果这件事情让他知道的话……”
    “万万不可！”
    暖宝的话才说到一半，钟大夫便赶紧摆手：“你莫要忘了，你皇伯伯是在脑袋上动刀子啊！
    切开头颅，避开经络和血管，从脑子里给他取出瘤子，这是多么大的创伤啊。
    即便这两个多月他恢复得不错，但从正常情况下来看，他必须得好好调养个一年半载才行。”
    “是啊。”
    花婆婆也点头，语重心长道：“咱们也不是说，他一点打击都不能受。
    但这个事情是有一定概率的，咱们不能冒这个险不是？
    你要知道，即便是在身体上动刀子的人，都得仔细调养，保持心情愉悦，避免过度操劳。
    何况你皇伯伯他啊，是在脑袋上动刀子！
    这平常劳累一点的事情咱们都不让他干，他多看一会儿书，咱们都得劝他早点休息，更别提现在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情绪激动，导致脑袋再次疼痛或晕眩，这可怎么是好？”
    钟大夫好不容易才把蜀国皇帝这个干儿子从阎王爷的手里抢回来，可不愿出什么意外。
    在他看来，有灵剑山庄在，北国就嚣张不了多久。
    灵剑山庄不是奈何不了四国的人，他们是不愿意掺和其中。
    “行，我懂了。”
    暖宝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就想告别钟大夫和花婆婆，先离开空间。
    可这时，蜀国皇帝刚好从屋里出来。
    他明明看见暖宝和钟大夫花婆婆坐在一起说话的，但奇怪的是，他居然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一点都听不到！
    哎哟娘啊，这还得了？
    ——聋了？
    ——朕聋了？
    ——这失语症还没好，耳朵又聋了……
    ——老天爷啊，朕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待朕？
    ——朕还没老啊，怎么就又聋又哑了！
    蜀国皇帝着急不已，冲到屏障外头，不断给暖宝打手势。
    一下指指自己的耳朵，一下又指指自己的嘴巴，急得上蹿下跳。
    就像……
    哦，就像一只脚底被针戳了的猴，怎么看怎么滑稽。
    暖宝皱紧眉头，收回神力：“皇伯伯，您怎么了？”
    蜀国皇帝：“？？？”
    一时间，愣住了。
    ——怎么回事儿？
    ——朕好像又能听到声音了？
    “干什么呢这是？”
    钟大夫也觉得没眼看，揉着眉心道：“你都是当祖父的人了，还是一国之君，能不能稳重一点？”
    蜀国皇帝：“！！！”
    这一下他能确定了，他耳朵好得很咧。
    ——没聋！
    ——哈哈哈，朕没聋！
    激动之下，蜀国皇帝一把将钟大夫抱住。
    他倒是想抱暖宝的。
    但暖宝现在已经快九岁了，身为父亲的逍遥王都不好再抱自家闺女了，更别提他这个皇伯伯。
    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给了钟大夫一个熊抱。
    抱还不算，还用力捶打着钟大夫的背。
    “啊啊……哈哈哈……”
    捶得钟大夫都翻白眼了，还险些吐血。
    “放……放开老子。”
    钟大夫艰难推开蜀国皇帝，躲到花婆婆身后顺气。
    蜀国皇帝见钟大夫跑了，又不好去抱花婆婆，只能拍着自己的大腿，啊啊哈哈地笑。
    钟大夫忙着顺气，自然没发现什么不对。
    但花婆婆和暖宝，却对视了一眼。
    她上前拉住蜀国皇帝：“等等！阿政，你能笑出声了？”
    正在啊啊哈哈笑的蜀国皇帝一愣，旋即欣喜若狂：“哈哈哈……”
    真的！
    他真的能笑出声了！
    “皇伯伯，你说说话？叫我，叫我的名字！”
    暖宝也很激动，连忙让蜀国皇帝尝试一下说说话。
    可谁知，蜀国皇帝笑是能笑出来了，但别的话依旧说不出口。
    以前常常挂在嘴边的‘暖宝’二字，现在怎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努力了半晌，只含糊吐出一句：“乱……乱搞？”
    暖宝：“……”
    得咧。
    暖宝暖宝，乱搞乱搞！
    不过，这也是好事儿，至少能笑出声了不是？
    多事之秋，能有一件喜事儿就算一件了。
    ……
    乱搞随意应付……哦不，暖宝随意应付了两下蜀国皇帝，就从空间里出来了。
    回到屋里时，逍遥王已经坐在她的书桌上，看她前两天写的功课。
    “爹爹。”
    暖宝上前喊了一声，也没解释自己刚刚去了哪里。
    逍遥王都知道了。
    自家闺女有属于自己的小世界，但凡在屋里没见到她，她肯定就是去小世界里了。
    “你这功课写得不错，字面整洁，理解得也很深。
    你二哥若有你这番见解，他的科举之路就顺了。”
    逍遥王还不知道北国真正派往蜀国的精兵一共有六万之多，故而还能抽空评价一下儿子和女儿的功课。
    见暖宝站在一旁不说话，才又问：“月儿说你找我有急事儿，还不能让你娘亲知道？
    是不是还想去南骞国？闺女啊，爹爹不是答应过你，会考虑这件事情吗？
    你得给爹爹一些时间啊，至少两三天要的吧？别逼爹爹太紧咯！”
    “爹爹，不是为了这件事儿。”
    暖宝摇头，直奔主题：“我叫您过来，是因为我收到了北国那边的消息。
    信息是司空传来的，他说，北国派往咱们蜀国的精兵不止三万，而是……”
    “我知道，灵剑山地界不是还有吗？”
    逍遥王叹了口气：“虽说现在还没完全确定下来，可那批人绝对是北国士兵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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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7章 诡计多端的女儿

    “是。”
    暖宝点头：“我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那批人就是北国派来的。
    但爹爹肯定想不到，那批人同样有三万之多！”
    “什么？！”
    逍遥王一听，倏然起身。
    暖宝的功课从他手中落下，掉到了地上。
    “三……三万？灵剑山地界里的那批北国士兵，有三万！”
    “准确来说，是精兵。”
    暖宝盯着逍遥王：“据说领兵的人是季天，那三万精兵，是季家军。
    而南蜀交界处那边，领兵的人是田镇，也就是北荣军的将领。”
    “季天！田镇！”
    逍遥王握紧了拳头：“这两个人，可是北国出了名的阴险狡诈，手段狠辣。
    不管是南蜀交界处还是合泰关，只要对上了他们，结果都不会太好！”
    说完，逍遥王又看向暖宝：“还有什么消息？速速说来。”
    “是这样的……”
    暖宝将今日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逍遥王。
    其中，包括北国那六万精兵是如何来的蜀国，以及北国这次突然发起进攻，是因为何等原因。
    还有蜀国的挑拨离间之计已经达到了很好的效果，北国那边发落了什么人，司空又得到了什么补偿等等。
    “你消息怎的这般快？”逍遥王惊讶不已。
    “因为我还有一个技能叫‘万里传音’啊！
    刚好，司空身为我的小帮手，也有这个‘万里传音’。
    所以从今天起，我和北国那边再也不用通过书信往来传递消息，直接用‘万里传音’就行。”
    逍遥王：“……”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闺女啊，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爹爹，现在还有一个问题，皇伯伯应该怎么办？”
    暖宝把方才钟大夫和花婆婆的话说给了逍遥王听，又将蜀国皇帝出现与不出现的利弊，都分析了一遍。
    于是，父女俩陷入了两难之境。
    不管是让蜀国皇帝出现，重新执政，还是瞒着蜀国皇帝，都有其好处与坏处。
    前者，能安定众人的心。
    后者，能让蜀国皇帝平平安安活下去，不出现任何意外。
    “要不您上吧？”
    暖宝想了很久，终是想出了一个法子：“您的身高和体型，其实都跟皇伯伯差不多。
    我给您做一个人皮面具如何？您戴上人皮面具，去朝堂上溜达两圈。
    如此，既能安众人的心，也能免了皇伯伯出场受刺激。”
    “声音呢？”
    逍遥王不得不承认，自家闺女这是出了一个好主意。
    可他身高体型与蜀国皇帝再像，这声音也不像啊。
    既然都上朝了，那肯定要跟臣子们议政。
    到时候一开口，全玩完。
    “那……如果您多吃点辣子呢？”
    暖宝双手托腮，出了个馊主意：“多吃点辣子或者热气的东西，您看成不？
    也可以去冲冷水澡，染个风寒什么的，把嗓子给弄哑就行了！
    嗓子一哑，谁还能听得出您是皇帝还是逍遥王啊？”
    逍遥王：“……”
    他深深看了暖宝一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感慨万分道：“魏娴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啊！”
    “呵呵。”
    暖宝干笑了两声，她还不至于听不出逍遥王的话外之音。
    “那怎么办嘛，也没有办法了。”
    “唉，我也没说不行啊。”
    逍遥王重重叹息了一声，还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你出了个好主意，但下次这种主意别乱出了，你要记住，你就只有一个爹啊！”
    “嗯，我保证，下不为例！”
    暖宝点头，又道：“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跟您说。”
    “何事儿？”
    “就是关于我去南骞国……”
    “打住！”
    不等暖宝把话说完，逍遥王就指着她道：“你做梦！你想得美！”
    “爹爹，您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啊？”
    “不能！”
    逍遥王一脸严肃：“你最好闭嘴！你什么也别说！
    你说了我也听不见！听见了我也不答应！”
    暖宝：“……”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幼稚。
    ——我爹怎么能这样幼稚？
    “行行行，不说我去南骞国的事情，我给你数数我身上的技能好吧？”
    开门见山行不动，那就走迂回路线。
    “除了武功和神力灵力外，我还有分身术、隐身术、瞬移术、复制术、易容术、隔空取物……”
    “停停停，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们要不直接把北国的大后方给干了？
    条件允许的话，将风月国也端了！”
    暖宝眨巴着眼睛，将她之前的想法全部告诉了逍遥王。
    什么烧军营啊，收粮草啊，偷国库啊，等等等等。
    听得逍遥王眼睛都直了。
    ——他娘的。
    ——这是老子生的闺女啊。
    ——老子自问这一生还算光明磊落，怎么就生出这么诡计多端的女儿？
    ——可这样的她，真是让老子骄傲极了！
    ——蔫儿坏蔫儿坏，可爱至极！
    “行！你这些想法很好，不愧是我魏祁的女儿，就这么办！”
    逍遥王一拍大腿，激动道。
    “真的？！”
    暖宝比他更激动呢，直接跳了起来：“这么说，爹爹您是同意了？”
    逍遥王：“我同意什么？”
    暖宝：“同意让我外出啊！”
    逍遥王：“你想得美。”
    暖宝：“可是这些事情只能我做得到，我不去的话，一切都是空的。”
    逍遥王：“什么偷国库，收粮草，这些暂时可以放到一边。
    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掉合泰关和南蜀交界处的难题。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我决定亲自领兵前往边境，将天真的北国主将送去祭天。”
    说完，逍遥王看了看自己的手：“你爹爹我啊，这双手已经闲了太久。
    呵呵，你别看我有很多年没有上阵杀敌了。
    但你要相信爹爹，火烧军营，勇夺敌将的头颅这种事情，爹爹还是能办到的。”
    “明明我去胜算会更大！”
    暖宝有些不服气：“我有老神仙下发的任务，有这种术那种术各种术！
    我去的话，不仅可以将损伤降到最低，还能战无不胜，一下子就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掉！”
    （更了6k，补2k，欠2w，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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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8章 可你是我的女儿

    “可你是我的女儿！”
    逍遥王盯着暖宝，语气十分严肃。
    多余的话，他一句都没说。
    就这么短短几个字，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你是我的女儿，你得听我的。
    ——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害你。
    ——你是我的女儿，我不能让你去涉险！
    逍遥王何尝不知暖宝的意思？
    可他不能让暖宝去！
    于私，他是暖宝的父亲。
    身为父亲，他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受到一点点伤害，哪怕女儿的能力再强，胜算再大。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百分百的。
    战场上刀剑无眼，他怎能让一个不到九岁的女孩去冲锋陷阵？
    于公，他是蜀国的王爷。
    即便现在蜀国皇帝暂时不能站出来处理朝政，但蜀国还有他和安定王、平顺王，还有魏瑾熔魏慕华等兄弟！
    怎么也轮不到暖宝一个姑娘家。
    蜀国是弱。
    他承认，在四国中，蜀国各方面都是排在末尾的。
    可这个国家再弱，也不能躲到一个小姑娘的身后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
    逍遥王的责任，就是跟几个兄弟还有儿子侄子一起，护好蜀国江山。
    而非安安稳稳躲在京都城，让一个小丫头去主持大局！
    “爹爹，您不是还要假扮皇伯伯去上朝吗？”
    暖宝见逍遥王神色严肃，态度稍稍软了些。
    她拉着逍遥王的手，道：“您又不会分身术，怎么能做到既假扮皇伯伯，又前往边境呢？”
    逍遥王瞥了暖宝一眼：“我可以假装腿还没好，先去大臣面前溜达几圈，稳定朝堂。
    等朝堂稳定了，再去边境。”
    暖宝眨眨眼：“那得多久啊？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那我御驾亲征，总可以了吧？”
    “可皇伯伯腿还没好啊，怎么御驾亲征？”
    “我……”
    逍遥王觉得自家闺女真是难搞，怎样都有话说。
    于是，干脆说了句：“这些就不用你管了，我自己会搞定。”
    说完，便不敢再待在暖宝这里，起身就要走。
    暖宝见状，连忙追上去：“爹爹，您前段时间是不是拿了轩叔三十万两的银票啊？”
    逍遥王：“！！！”
    身子一顿，两只腿有千斤那么重。
    “你说什么？”
    他转过身来，盯着暖宝，一颗心狂跳不止。
    结果，又听暖宝问：“还有今天，轩叔是不是又给了您五十万两的银票，就放在你书……唔唔……”
    “不许乱说话！”
    逍遥王捂住暖宝的嘴，瞪着大眼睛道：“什么三十万两五十万两的，我不知道。
    你这话可不兴乱说啊，要让你娘亲知道了，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得脱一层皮！”
    “爹爹，您别演了。”
    暖宝一副我早已将你看穿的样子：“您忘了，我是有神力的，能洞悉人心……”
    “行。”
    逍遥王一听这话，也不挣扎了。
    他摆烂道：“你长本事儿了，想拿这件事情威胁你爹爹我是吧？
    好，你去吧，找你娘亲去，随便你怎么威胁。
    三十万两五十万两不够，你就说三百万两五百万两，把你亲爹给害死。”
    “爹爹，我也没那么心狠……”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离开京都城到前线去，没门！”
    逍遥王也是豁出去了。
    他不怕媳妇儿吗？
    怕。
    但他更怕自己的闺女有危险。
    只见他亲自打开了房门，指着门外道：“去，现在就去告诉你娘亲。
    魏娴我告诉你，你想上战场，可以！
    等到我和你几个哥哥堂哥都葬身战场了，自有你这个郡主救拔众生的时候。
    现在有我们在，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王府里，哪也不许去！”
    言毕，逍遥王拂袖而去，再不跟暖宝多说一句。
    暖宝：“？？？”
    看着逍遥王的背影，她忍不住挠了挠头。
    ——好吧。
    ——世道变了。
    ——老神仙不管用了，我爹爹也不受威胁了。
    暖宝叹了口气，回到屋里坐下。
    她现在基本可以断定，什么考虑不考虑的，都是用来稳住她的谎话。
    事实上，不管她说得多么天花乱坠，老父亲老母亲都不会让她离开的。
    ……
    接下来的两天，暖宝都心事重重。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效仿自家二哥来一出离家出走时，转机出现了。
    只是这个转机，代价实在太大。
    这一天，暖宝刚给逍遥王做完人皮面具，正想出去走一走，活动活动筋骨。
    结果，就看到姜姒君红着眼眶冲进了院门，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姒君姐姐，你怎么了？”
    暖宝拉住姜姒君，关怀问道。
    “我……我……”
    姜姒君声音都在颤抖。
    她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暖宝，好半晌才道：“我再也不要跟你三哥好了，他欺负人！”
    说完，甩开暖宝的手就跑回了屋。
    暖宝一头雾水，嘀咕道：“三哥欺负姒君姐姐了？向来不都是姒君姐姐欺负三哥的吗？”
    带着疑惑，暖宝敲响了姜姒君的门。
    “姒君姐姐，你没事儿吧？你开开门，我和你聊聊。”
    “姒君姐姐，我三哥怎么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帮你教训她去！”
    “哎哟，我的好姐姐呀，你别哭呀，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咱们姐妹俩商量着来嘛。”
    “我三哥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们去跟爹爹娘亲说好不好？让爹爹娘亲管他。”
    “姒君姐姐，他不好，他是混蛋，你一拳打过去嘛……”
    “暖宝妹妹，你……你别担心我了。”
    姜姒君在屋里哭了好久，才应暖宝：“我没事儿的，你让一个人待一会儿吧，我冷静一会儿就好了。”
    “行。”
    暖宝知道有时候人难过了，安慰是没用的，就想一个人待着。
    于是，也没再多劝，只道：“那你一个人冷静冷静，什么时候想和我聊聊了，你就让人来找我。”
    说完，见屋里久久没有动静，她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长乐园。
    她得去找一找魏倾华。
    看看这小两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把小辣椒给伤成这样了？
    ——三哥啊，你是真虎啊！
    ——不想要媳妇儿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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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9章 暖宝被提防

    暖宝找到魏倾华时，天都快黑了。
    最开始，她是去了魏倾华的院子，在阿江的口中得知，魏倾华找魏思华去了。
    于是，她又去了魏思华那边。
    结果，阿履告诉她，魏思华跟魏倾华一起出门了。
    说是哪里新开了一家饭馆，做的蟹黄酥很是不错，酿酒也很好。
    兄弟俩商量着出去吃酒，顺便买蟹黄酥。
    暖宝气得嘴角直抽抽。
    好家伙。
    真丢魏家男人的脸啊！
    把自家媳妇儿惹哭了不哄，还拉上兄弟出去吃酒？
    ——真是欠收拾！
    ——我告诉娘亲去！
    暖宝气鼓鼓瞪了阿履一眼，转身又走了。
    整得阿履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小郡主？
    只能缩着脑袋，赶紧躲到角落里去。
    而暖宝呢？
    蹬蹬蹬去了永乐院，却连逍遥王妃的影子都没看见。
    找到大书房，倒是瞧见丹秋了。
    可天知道，她这个在王府里哪哪都畅通无阻的小宝贝，最后居然被堵在了大书房外面。
    丹秋：“小郡主，王爷和王妃娘娘以及世子爷正在里头议事儿，恐怕暂时不能见您。”
    暖宝：“？？？”
    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什么？”
    她看着丹秋，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思议：“你确定吗？我不能进去？他们三个人议事儿，不带我？”
    丹秋点点头：“回郡主的话，奴婢非常确定以及肯定，就是不带您。”
    “呃……”
    暖宝皱紧眉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连我都不能听？”
    丹秋摇摇头：“奴婢不知，只是王爷和娘娘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这个任何人，不包括我吧？”
    暖宝依旧心怀期望，眨巴着眼看向丹秋。
    谁知，丹秋直接一补刀：“娘娘说了，尤其是郡主您，连靠近都不行。”
    暖宝：“……”
    竖起一个大拇指：“好的，你们厉害，你们清高。
    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们一家三口慢慢商量啊，千万别带我了，我就是个没人爱的小白菜！”
    说完，转身就走，但脚步放得极慢。
    想着老父亲老母亲和老大哥听到她的话后，肯定会开门喊她。
    事实上……
    嗯，并没有，是她想多了。
    她像蜗牛一样挪着脚步到了前厅，再到拐角处，都没听见有人喊她。
    就很挫败。
    感觉自从她提出要去南骞国后，父母和兄长就开始防着她了。
    像防贼一样。
    暖宝心里有点郁闷。
    她重新回到前厅，在前厅的台阶坐下，丝毫不顾形象。
    寻思着，能偷听一点是一点。
    结果，书房里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交流的？
    饶是暖宝这样耳力过人的主儿，也听不到一句半句，倒是能听到纸张沙沙的声音。
    “好家伙，用写的？”
    暖宝彻底崩溃了，心里的小火苗渐渐变成了熊熊烈火。
    直到天渐渐暗下来，魏思华和魏倾华有说有笑地回来，她终于有了发泄的对象。
    “站住！”
    小姑娘从台阶上起来，双手叉腰迎了上去：“你们俩还知道回来啊？怎么不在外头过夜啊！”
    魏思华：“？？？”
    魏倾华：“！！！”
    兄弟俩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哪里惹了这个小祖宗。
    最后，还是魏思华上前揉了揉暖宝的脑袋：“怎么？小馋猫知道我们是去买蟹黄酥了？”
    说着，便提起手中的食盒：“喏，在这呢，买了好几份，待会儿晚饭的时候一起吃。”
    魏倾华也上前道：“是啊暖宝，这个蟹黄酥特别好吃，你一定会喜欢的！”
    “吃吃吃，瞧你这损样儿，一天天除了吃你还能干点什么？”
    暖宝用力瞪了魏倾华一眼：“三哥，不是我说你，你都快十六岁了，能不能成熟一点？
    一天天就会惹姒君姐姐生气，你怕是不想要媳妇儿了？”
    说完，又道：“惹人家生气就算了，你哄呀！
    哄也不哄，任由人家一个人关在屋里哭，你潇潇洒洒出去喝什么酒吃什么蟹黄酥？
    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是吧？想像二哥一样，十几二十岁了还没个未婚妻？”
    魏倾华一头雾水：“等等，你说什么啊？”
    魏思华更是无辜得很：“不是，你骂他就骂他，扯我作甚？”
    “一边去吧你。”
    暖宝将魏思华推开：“有你什么事情啊，你要出来当显眼包？我现在说三哥呢！”
    魏思华：“我没出来当……不是，我什么都没说啊，是你硬要扯我的！”
    “你们俩别吵，小辣椒怎么了？”
    魏倾华分开二人，皱着眉道：“暖宝，你方才说什么？谁一个人躲在屋里哭？”
    “还有谁，姒君姐姐呀！”
    暖宝瞥了魏倾华一眼：“我怎么劝都劝不住，哭得可伤心了。
    你老实说吧，怎么惹她生气了？”
    “没啊。”
    魏倾华一边否认，一边往长乐园走：“我什么时候惹她生气了？
    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俩还有说有笑呢，不信你们问小强。”
    暖宝追了上去：“可她说了，是你欺负……”
    “暖宝暖宝，你就别去了。”
    魏思华及时拉住暖宝：“人家小两口的事情，让人家自己解决，你在中间掺和什么？
    来，看看二哥给你带的蟹黄酥，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呵呵。”
    暖宝冷笑了两声，拿起一块蟹黄酥就丢到嘴里。
    嗯。
    是不错。
    但她也没夸魏思华，只说了句：“没想到你个没人要的单身狗还挺细心的，知道不让我去打搅他们小两口。”
    没人要的单身狗魏思华：“……”
    他感觉自己收到了侮辱！
    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怎么他家妹妹吃了东西嘴还这么毒呢？
    现在把蟹黄酥从她嘴里抠出来，还来得及吗？
    “要不你别吃了？”
    憋了半晌，魏思华才憋出这么一句。
    暖宝直接就把整个食盒抢了过去：“我就吃就吃，你管我？
    这是我二哥给我带的，跟你没关系！”
    魏思华：“我不就是你二哥？”
    暖宝：“你现在是没人要的单身狗，暂时不是我二哥，我二哥没你这么惨。”
    魏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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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0章 我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

    大书房里，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还有魏慕华，正在纸上议事儿。
    前厅外，暖宝和魏思华正在拌嘴。
    魏倾华得知姜姒君一个人躲在屋里哭，着急得不行，三两下就奔到了长乐园。
    只是当他到长乐园时，却根本没听到哭声。
    “哎？三公子，您怎么过来了？小郡主出去找您去了，不在长乐园。”
    月儿瞧见魏倾华，立马上前请安。
    魏倾华点头：“我知道，我已经在前厅见过暖宝了。
    小辣椒呢？我找小辣椒，她在哪里？”
    “姒君小姐？”
    月儿皱眉，看了看姜姒君紧闭的房门，小声道：“许是睡了吧？
    姒君小姐回来后大哭了一场，哭得我们肝肠寸断的。
    三公子，您怎么惹姒君小姐生气了？您和奴婢说说，奴婢给您出出主意？”
    “我……”
    魏倾华想说，他没惹姜姒君生气。
    可看了看一脸吃瓜样儿的月儿，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嗐。
    他跟一个小丫头说什么啊？
    犯不上。
    “没什么。”
    淡淡应了句，便上前去敲姜姒君的门：“小辣椒？你睡了吗？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跟我说说。”
    “小辣椒，我听说你哭得伤心，为什么啊？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惹你难过了吗？”
    “有什么事情你出来我们慢慢说好不好？别让我担心。”
    “暖宝说我惹你不高兴了，可我想不到我犯了什么错，你能不能跟我说清楚？”
    “是上上个月我买的珠花你不喜欢吗？还是上个月，我上交的零用钱不够多？”
    “是不是因为半个月前，我说你脾气爆，以后没人要？
    傻瓜，这不是有我给你兜底嘛，你怕什么？
    咱俩可是有口头婚约的，你若瞧不上我，另寻良人即可，若寻不到别的良人，我就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呗。”
    “哦，还是你认为我不喜欢你？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心里没你，怎会给你上交零用钱？”
    “算了，不说清楚也行，反正我有错，你永远都是对的，我都听你的，行不？”
    “怎么还不吭声？小辣椒？你给个反应啊！”
    “我给你带了蟹黄酥，你吃是不吃？快点出来吧，再不出来，蟹黄酥都被暖宝那只小馋猫吃光了！”
    “小辣椒……”
    “三公子？”
    魏倾华正使尽浑身解数哄媳妇儿呢，兰一突然凑了个脑袋过来。
    “三公子，您在这干什么呢？”
    “哎哟！”
    魏倾华被吓了一跳：“兰一，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道吧？”
    “奴婢知道。”
    兰一点头，目光真诚：“可是您一个人在这自言自语表明心迹，也挺吓人的，您知道吧？”
    魏倾华：“……”
    什么叫自言自语？
    他这不是在哄人嘛。
    “我在跟小辣椒说话，你懂什么？”
    他瞥了一眼兰一，问道：“对了，你家小姐究竟怎么回事儿？她哭什么啊？”
    “呵呵。”
    兰一冷笑：“她哭什么您还不知道吗？不是您欺负她了吗？”
    “我……”
    魏倾华真是有苦难言。
    人人都说他欺负姜姒君了，还把姜姒君欺负到哇哇大哭的地步。
    可他没有啊！
    明明两个人下课回来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就连蟹黄酥，都是姜姒君说想吃，所以他才拉着魏思华一起去买。
    怎么买个蟹黄酥回来，就成这样了？
    “我没欺负她，没欺负她！”
    魏倾华说着，又开始拍门：“姜姒君，你给我出来，把话说清楚！”
    “别拍啦，小姐就不在屋里。”
    兰一摇摇头，道：“小姐回来后是哭了一会儿，大概一刻钟吧，哭了一刻钟就停了。
    后来奴婢打水去给她洗脸，她说不用，她要去找小郡主。
    怎么？三公子没看到小郡主和小姐？”
    “不在屋里？：”
    这一下，魏倾华彻底懵了：“我看到暖宝了，可没瞧见小辣椒啊。”
    “啊？那不应该啊。”
    兰一微微蹙眉：“王府虽大，可小姐却十分熟悉。
    如今距离她离开长乐园都有一个半时辰了，怎么会没找到小郡主呢？”
    说完，又试探问：“会不会是因为您惹了小姐生气，小郡主想帮小姐出气，所以特地瞒着您？想让您着急？”
    “不可能。”
    魏倾华怀疑谁都不会怀疑自己的亲妹妹，不管因为什么事情。
    而且姜姒君生气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很奇怪。
    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盯着兰一问：“她当真不在屋里？你莫骗我！”
    兰一点头：“真的不在，已经出去……”
    嘭——
    不等兰一把话说完，魏倾华便一脚踹开了姜姒君的房门。
    正如兰一所说，姜姒君并不在屋里。
    但书桌旁边，却丢了一堆擦过眼泪的纸巾。
    “这么多？”
    魏倾华皱眉，心想：这得流多少眼泪啊。
    忍不住走过去想看个仔细，结果，就瞥到书桌上押着一封书信。
    信封上写着：暖宝亲启。
    轰隆的一下，魏倾华脸都白了。
    最近南蜀交界处的事情他已有耳闻，也曾试探过姜姒君对边境的看法。
    姜姒君表现得挺正常的，一点离开京都城的意思都没有。
    可现在，这一封书信代表着什么？
    即便魏倾华没有拆开来看，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两个小姑娘就住在一个院子里，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还要留信？
    快速抽起那封书信时，不慎将压着书信的匣子带到了地上。
    啪嗒一声，匣子里的散碎银子和银票洒落一地。
    “快，快将这些东西捡起来！”
    魏倾华顾不得那些银子银票，朝兰一喊了一声，便往前厅跑去。
    来到前厅时，暖宝和魏思华还在拌嘴呢。
    魏倾华气喘吁吁：“暖宝！小辣椒不见了！”
    “啊？”
    暖宝连忙从台阶上起来：“你说什么？姒君姐姐不见了？”
    “对！她不在长乐园。”
    魏倾华把书信塞给暖宝：“快！你快看看，她给你留了一封书信。”
    暖宝听言，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场就将信封打开。
    信纸里，正是姜姒君的笔迹。
    以及她滴落在信纸上的眼泪，所散开的朵朵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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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1章 全家上下严防死守

    还没仔细看内容，光看那些墨花，暖宝就已经预感不妙。
    果然。
    当她一目十行将书信看完，更是脸都白了。
    ——走了？
    ——姒君姐姐就这样走了？
    ——去前线去了？
    ——她不带我！
    “暖宝？小辣椒说什么了？”
    魏倾华见暖宝攥着书信久久不语，连忙伸手过来抢书信。
    信纸展开，朵朵墨花顿时让魏倾华心疼不已。
    而在那朵朵墨花下，依稀还能辨别信中的内容。
    【祁叔祁婶，大哥大嫂二哥三哥五弟，暖宝妹妹，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我知道大家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瞒着我爹爹的事情。
    但我已经长大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也知道身为将军之女，不能太过软弱。
    我走了，我要去边境找爹爹，要将他平平安安带回京都城。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会没事儿的，也会尽快回来。
    另外，告诉三哥，我屋里有一个匣子，里头的银子和银票都是帮他攒的。
    是这些年来他每个月上交的零用钱，还有我俩一起做小买卖时我帮他攒下的银子。
    我一个铜板都没花，总共攒了五千二百三十六两又三钱，麻烦你交给三哥。
    让三哥省着点花，别大手大脚的，否则我回来后肯定饶不了他。】
    “小辣椒……”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现在，看着姜姒君的书信，魏倾华忍不住落下了泪。
    一来，是担心姜姒君在外头会遇到什么危险。
    二来，他完全没想到，这些年自己被姜姒君搜刮走的银子，居然都被姜姒君攒起来。
    “爹！娘！”
    魏倾华忍不住，仰头朝天空大喊：“爹，娘，你们在哪里，快出来啊！
    小辣椒跑了！她丢下我们跑了！”
    那模样儿，真真是悲痛得很。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连续丢了五六个媳妇儿呢。
    “鬼嚎什么？”
    这时，大书房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还有魏慕华，沉着脸从书房里出来。
    他们在书房里，确实是商讨着了不得的事情。
    为了怕暖宝知道，他们都防着暖宝。
    从听到门外传来暖宝声音的那一刻起，他们便一个个拿着纸笔在讨论。
    没办法呀。
    谁让他们家的暖宝这么妖孽这么逆天？
    王府中，都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躲着暖宝放心说话了。
    他们本以为，只要暖宝进不了书房，很快就会离开。
    可谁知，暖宝不仅没走，还直接坐在外头了。
    等魏思华和魏倾华回来，更是叽叽喳喳个不听，格外聒噪。
    一下说什么蟹黄酥，一下又说什么魏倾华把姜姒君惹哭了。
    哎哟，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这种事情，就不能去别的地方说吗？
    总之，逍遥王夫妇和魏慕华是一边皱眉一边商讨啊。
    直到魏倾华的喊叫声清晰传来，说姜姒君跑了，他们才忍不住打开书房门询问情况。
    “谁跑了？跑去哪里了？怎么就跑了？”
    逍遥王肚子里全是火气：“你怎么招惹姒君了？好端端的，她跑什么？
    你说说你能干点什么？给你找了媳妇儿你都能气跑！
    这些年来，老子跟你娘为了你没少操心啊。
    这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倒是中用一点行不行？我的儿啊！”
    魏倾华：“……”
    这跟他没关系啊，真的没关系啊。
    “爹，我没气小辣椒啊，是她担心姜将军，自己跑到边境去了。”
    魏倾华说着，就将手中的书信递了过去。
    逍遥王等人一听魏倾华的话，脸色大变。
    他连忙接过书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逍遥王妃也问：“怎么突然就要去边境了？
    南蜀交界处在打仗的事情，她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
    那时候她还说她爹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不好！姒君怕是知道了！”
    这时，逍遥王突然看向魏慕华，父子俩进行了短暂的眼神交流。
    他们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彼此的答案。
    “来人啊！”
    逍遥王朝门外大喊，喊来了门房，问清了姜姒君离府的时间，当即就派出两队人去追姜姒君。
    紧接着，又问魏倾华：“具体怎么回事儿，你细细说来！”
    魏倾华：“我也不太清楚，下课的时候还好好的，说要吃揽月斋的蟹黄酥。
    我在门口正巧撞上二哥，就喊上二哥一起去了。
    结果买完蟹黄酥回来，就被暖宝痛骂了一顿，说我把小辣椒惹哭了……”
    “我也没冤枉三哥。”
    暖宝急忙道：“我刚忙完，正想去花园溜达，就撞见姒君姐姐哭着跑回长乐园。
    我问她怎么回事儿，她说是三哥欺负她了，除此以外，便什么也不肯说。
    为了弄清楚怎么回事儿，我只能去找三哥……”
    “那就是她知道了。”
    逍遥王听完魏倾华和暖宝的话后，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逍遥王妃皱紧眉头：“她怎么会知道？门外有丹秋守着啊！”
    魏慕华揉着太阳穴：“许是在娘和丹秋还没来之前，她就已经听到了。
    那时候我和爹在书房里说话，没注意这么多。”
    “什么意思？”
    暖宝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姒君姐姐知道了什么？”
    “没什么。”
    逍遥王不肯说：“这事儿我们会处理，不归你管。”
    暖宝：“……”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问：“听到了吗？”
    “什么？”
    逍遥王皱眉，不太理解。
    “心碎的声音。”
    暖宝认真道：“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啊，大哥能知道，娘亲能知道。
    就连姒君姐姐下课回到家，也能偷听到，就我不可以？
    哦，我不来，你们还用嘴说话，导致姒君姐姐听完后都跑去边境去了。
    我一来，你们就用纸张来交流？合着全家上下就防着我一个人呗？”
    说完，暖宝也不管逍遥王如何狡辩，直接开启了读心术。
    读心术这东西，她向来是不喜欢对家里人用的。
    但现在没办法了。
    她已经被严防死守，不用读心术的话，根本打不进内部。
    而读心术一开，她顿时就瞪大了眼睛：“姜叔叔出事儿了？他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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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2章 我找小辣椒去了

    “你……你怎么……”
    逍遥王妃捂住嘴，他们明明将暖宝防得很好啊。
    “真操蛋！”
    这时，逍遥王一拍脑门：“忘了这妮子能洞察人心！”
    魏慕华也叹了口气：“防不胜防啊！”
    是的。
    姜淮姜将军失踪了。
    急报是午时后传来的，那时候魏慕华刚好在宫里。
    姜将军收到廖将军的急报后，迅速领兵赶往南蜀交界处支援。
    由于去得及时，支援后的第一仗倒是将败局扭转成了胜局。
    可北国精兵就跟不要命似的，白天刚被击退，晚上又来搞偷袭。
    姜将军带兵迎敌时，为了救下廖将军的一个副将，不慎中了北国精兵的毒箭，最后被北国精兵掳走！
    魏慕华得知消息后，立马就回来跟逍遥王商量。
    逍遥王当即做出反应，将那遥等人派了出去，该打听消息的打听消息，该去城郊军营点兵的就点兵，做好一切准备。
    只待他假扮完蜀国皇帝安定好朝堂，便‘御驾亲征’，直奔边境。
    姜姒君兴许就是这个时候偷听到了逍遥王和魏慕华的谈话，所以才会哭着跑回长乐园，紧接着离开了王府。
    毕竟那时候，书房门口是没人守着的。
    而逍遥王和魏慕华也是心乱如麻，并没有将过多的精力放在书房门口。
    还是逍遥王妃来了以后，才安排丹秋守着门口，生怕暖宝突然过来，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本来暖宝就闹着要去边境，若让她知道姜将军出了事儿，恐怕闹得就更凶了。
    行。
    家里就两个小丫头。
    结果千防万防的，一个也没防住。
    ……
    当天晚上，逍遥王府灯火通明。
    派去追姜姒君的人，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无功而返，连姜姒君的影子都没看到。
    偏偏这时，阿江又来报，说是魏倾华不见了！
    跟着魏倾华一同消失的，还有他的各种暗器和兵器，以及姜姒君给他留下的五千多两银子。
    哦，还有一封书信。
    信里，只有短短一行字。
    【家人们，我找小辣椒去了，切勿挂心。】
    对此，逍遥王气得那叫一个捶胸顿足。
    “好好好，真是老子的好大儿，真会给老子添乱！
    这一个小辣椒没找回来，又丢了一个二愣子！”
    “他还去找姒君？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脑子，什么身手。
    别出去人还没找到，自己就给弄丢了！”
    暖宝找准了机会儿，再度提议：“爹爹，让我去吧。”
    逍遥王脸一沉：“你说什么？”
    “我说，让我去边境吧！”
    暖宝丝毫不惧，认真道：“第一，我是蜀国的郡主，我有责任和义务为蜀国出力。
    第二，老神仙为了四国太平没少操心，现在他下发给我的任务，我真的不能不管。
    第三，无论是姒君姐姐还是三哥，他们都没有单独出过远门，挺让人担心的。
    正巧，阿豹有识味追踪的能力，我带着阿豹一起出发，应该很快就能赶上他俩。
    到时候我们仨在一起，你们也能放心一些。
    虽然我年纪比他们小，但至少我比他们靠谱不是？
    第四，我有神力，能轻轻松松混到敌营里。
    不说要不要收粮草烧敌营，光是找到姜叔叔，将他平安带回来，就不是难事儿！”
    说完，暖宝又道：“这第五嘛，我认真想过了。
    我们总不能让皇伯伯一直在我的小世界里啊，他总要出来的。
    可现在蜀国这种情况，一旦让他出来，他肯定会知道边境的事情。
    届时，就算他不受刺激，也一定放不下这诸多的政务，对他身体无益。
    还不如我出去走一趟，走到安全且风景秀丽的地方，就放他出来游玩游玩。
    实在不行，把他丢到灵剑山庄去，那里美如仙境，与世隔绝，他的身体想不好都难。”
    暖宝一连举出五个必去的理由，把全家人都给干沉默了。
    “爹爹，别犹豫了，再犹豫下去，找不找得到姒君姐姐和三哥不说，姜叔叔肯定会有危险！
    再说了，您不是打算御驾亲征吗？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先走一步，您随后跟上。
    就以十天为期，十天后边境若没有好消息传来，您就御驾亲征去寻我，行不行？”
    “十天？”
    逍遥王有些动摇了。
    不得不承认，暖宝所言，是当下的最优选择。
    “是，就十天！”
    暖宝点头：“您知道的，我有瞬移术，去哪里都方便。”
    “暖宝，我跟你一起。”
    魏思华思考了片刻，开口道。
    而魏唯华也不甘示弱：“姐姐，我也去！”
    “别闹！”
    逍遥王妃见两个儿子还在一旁添乱，不免皱眉：“我们都还没同意暖宝出去，你们凑什么热闹？”
    魏思华：“娘，您不同意也没用啊，我看我妹妹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
    况且，您不担心姒君和三弟了？
    我在外头游历过，阅历丰富，陪妹妹一起去最合适不过。”
    “二哥，你就在家专心备考吧。”
    暖宝直接回绝了魏思华，她才不想多一个累赘跟着呢。
    要说这魏思华啊，帅是帅，诗词歌赋也是样样都行，但论起武功，他还不如魏倾华呢。
    带他去干什么？当显眼包吗？
    不过，她也没将心里话说出来，只道：“二哥，我有别的任务要交给你。”
    魏思华微微一愣：“什么任务？你说。”
    “老神仙给我在风月国安排的小帮手，你忘了吗？
    玉米粒都随信送出去了，现在就等着对方的消息。
    我不在，你得守在王府啊，万一有书信来或是他本人登门了呢？”
    “那我呢？姐姐。”
    魏唯华见魏思华都有任务，也赶紧凑了过来。
    暖宝想了想，道：“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皇祖母和爹爹娘亲，还有小草。”
    “我行吗？”
    魏唯华一听，有点犯怂。
    他照顾别人？
    别人照顾他还差不多吧！
    “当然行了。”
    暖宝揉了揉魏唯华的头：“你是咱家的小小男子汉，是姐姐最最最最骄傲的弟弟！
    姐姐相信你，一定可以完成姐姐交代的任务。
    你乖乖的，把家里人都照顾好了，等姐姐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今日更4k，腰疼，休息一下，没补，依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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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3章 找到魏倾华

    画饼嘛，暖宝最擅长了。
    而魏唯华呢？刚好最喜欢吃饼。
    一听说自家姐姐会给自己带好东西，他欢喜不已，忙喊‘谢谢姐姐’，也没问姐姐具体带什么回来。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对视了一眼，无奈摇头。
    行吧。
    闺女一顿猛操作，把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他们俩不同意也不行了。
    只能跟暖宝约法三章。
    第一：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什么人，都得先自保。
    第二：十天内必须得有消息传回京都城，否则逍遥王将以蜀国皇帝的名义，御驾亲征。
    第三：不到万不得已，不动用兽群，尽可能隐藏自己的实力，不可过分将实力暴露在敌人面前。
    暖宝全部应下。
    并告诉老父亲老母亲：“放心吧爹爹娘亲，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能不用兽群我肯定不用。
    即便用了，我也不会让别人知道那些兽群是从我手里出去的。
    顶多就是风月国和北国做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遭了天谴而已。”
    ……
    就这样，暖宝总算说服了老父亲和老母亲。
    为了能更方便地使用空间和神力，她身边并没有带太多人。
    像诗情画意月儿满园，那是一个都没带。
    只带了唐定和秀儿，还有阿豹。
    是的。
    暖宝把唐定和秀儿带上了。
    一来，秀儿孕期贪吃，胎儿有点大，暖宝不放心她。
    二来，姜平已经去了北国，暖宝身边也就只剩唐定这一个是最初跟在她身边的人。
    现在暖宝要去边境，有唐定跟着，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也能放心。
    再加上秀儿是知道老神仙和空间的，顶多就是不知道空间能装人而已。
    但这不要紧。
    毕竟秀儿的接受能力强，暖宝随便忽悠两句就行了。
    至于唐定，那都不用暖宝上场。
    暖宝只负责忽悠秀儿，秀儿自然就会把唐定给忽悠好。
    哦对了。
    空间里还有钟大夫和花婆婆，秀儿进空间后，直接由花婆婆照顾，接生，实在不行了她再上场。
    孩子生下来后，还可以让秀儿在空间里做月子。
    至于孩子嘛，有钟大夫和花婆婆啊，甚至还有蜀国皇帝。
    蜀国皇帝不是闲得慌吗？
    刚好，可以帮忙带带娃。
    简直完美。
    所以啊，将他们夫妻俩带上，最适合不过。
    ……
    没有浪费时间，暖宝当天就离开了京都城。
    因为嫌弃唐定的速度慢，所以她把唐定也丢到空间里，让他陪媳妇儿去。
    自己则跟阿豹一起，瞬移瞬移再瞬移。
    她们一边以神速往边境赶，一边开启闻物寻人的模式。
    很快，她们就在城外八十里的地方，找到了魏倾华。
    魏倾华离开京都城后，就骑着一匹骏马，不要命地往边境的方向赶。
    这会儿，他刚刚在一条小河边停下，想喂马儿喝点水，自己再顺便洗把脸。
    结果，他刚蹲到河边，捧了一捧水洗脸，耳旁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三哥，你在这呢？”
    猛然睁开眼，就见河水里倒映着暖宝的笑脸。
    “啊呀！”
    魏倾华被吓了一跳，脚下打滑，直接栽倒到河里。
    噗通一声。
    溅起好大的水花，把暖宝的头发都打湿了。
    “呸，呸呸。”
    暖宝嫌弃地把嘴里的河水呸出来，又抹了一把脸：“三哥，你该减减肥了，怎么不把河水全荡上来？”
    “暖宝！”
    魏倾华也是无奈得很：“人吓人吓死人，你走路能不能带点声儿？”
    说完，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你怎么来了？不会是来抓我回去的吧？
    我告诉你，我不回去，你要逼我回去的话，我跳河给你看！”
    “呵呵。”
    暖宝冷笑一声，还不忘翻个白眼：“你已经在河里了，不用跳。”
    魏倾华：“……”
    心都要死了好吗？
    听他家妹妹的意思，真是来抓他的？
    “好妹妹，三哥求你了，三哥真放心不下你姒君姐姐，必须得去找她。
    你别拦着三哥，三哥以后挣了银子分你一半！”
    “好啊。”
    暖宝满口应下，伸手就要去拉魏倾华：“你先起来吧，水里凉。”
    可谁知，魏倾华那不识好歹的，居然往后退了两步，还提防上暖宝了，生怕暖宝把他拽回王府。
    “呃……三哥，你后退两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暖宝心寒啊。
    ——怎么就几天的工夫，全家人都在防我？
    “你不抓我回去，我自己就上去了，反正我肯定要去找小辣椒的。”
    魏倾华没正面回答暖宝的问题，却将自己的态度摆了出来。
    暖宝无奈：“上来吧，谁要抓你回去了？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
    泡在水里的魏倾华一愣，颇为意外：“你跟我一起去？去边境？爹和娘还有大哥他们……”
    “他们同意了，你妹妹我是光明正大出来的。”
    说着，暖宝再次伸手去拉魏倾华，魏倾华没躲，借着暖宝的力就上了岸。
    只是，还没等他仔细询问，就遭到了暖宝的嫌弃：“三哥，你这速度也太慢了。
    比我早走这么久，又骑着这样一匹好马，居然才走了八十里路！”
    魏倾华：“我这不是还得找小辣椒嘛……”
    “太慢了，这样不行。”
    暖宝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和你的马先到我的小世界里待着，我和阿豹用瞬移术继续往前走。”
    “什么？”
    魏倾华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什么玩意儿？什么小世界？什么瞬移术？”
    “哦，不好意思，忘了你一直被收录在‘魏家不靠谱子孙’的名单里，还没去过我的小世界。”
    暖宝挠挠头，拉起魏倾华的手就道：“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魏倾华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暖宝，我……”
    暖宝手腕一用力：“三哥，走你！”
    像收取物品一样，暖宝直接就把魏倾华收进去了。
    还通过神力联系了唐定：“我找到三哥了，他已经进去和你们会合。
    你记得把他的疑问解释一下，顺便叮嘱他，任何有关蜀国政务上的事情，都不能告诉皇伯伯！
    让他放心，我很快就把姒君姐姐给他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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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4章 找到姜姒君

    找姜姒君可就没有找魏倾华这么容易了。
    毕竟姜姒君离开的时间比较长，一路上岔路口也比较多，耗费了暖宝和阿豹不少的神力。
    二人瞬移瞬移再瞬移，搜索搜索再搜索。
    直到第二天清晨，阿豹才在一个小镇的一家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化作猫咪形状的它朝暖宝‘喵呜’了一声，便跳到客栈门口嗅啊嗅啊嗅。
    “怎么样？”
    暖宝用媒介跟阿豹沟通：“闻到了吗？是不是在这里？”
    阿豹点点头：“嗯~味道呛鼻，有点辣。”
    暖宝：“……”
    嘴角抽搐了两下，上前就给了阿豹一个脑瓜崩：“我看你是饿了吧？想吃水煮鱼了还是水煮肉片？”
    “哎哟宿主，我就是皮一下嘛。
    你三哥不是天天说姜姒君是小辣椒？小辣椒能不辣嘛！”
    阿豹用爪子揉揉自己的脑袋，心想：宿主可真暴力啊。
    但嘴上，它还是乖乖道：“就在这里，肯定没错。”
    说完，趁着没人注意，往二楼窗户一跃。
    没一会儿，又跳了下来：“在二楼的一个上房里，睡得正香呢。”
    “哦，那我们去找她吧。”
    暖宝抱起阿豹，趁着没人注意，直接穿墙到了姜姒君的屋里。
    正如阿豹所说，姜姒君睡得正香。
    想来是这两天赶路累坏了，得好好补充体力。
    “唉，你看看我对你多好？你走了都不带我，我还得跑出来找你。”
    暖宝看着姜姒君，松了口气。
    找到人就好办了，接下来可以加快速度往边境跑。
    暖宝打了个哈欠，躺到一旁的软榻上。
    从王府离开到现在她都没有休息过，还挺累的。
    因此，也不着急叫醒姜姒君，打算先眯一会儿再说。
    可谁知，姜姒君的武功虽然不如暖宝，但警惕性还是有的。
    暖宝刚躺到软榻上，她立马就睁开了眼，拿起放在床边的长鞭，狠狠朝暖宝这边抽来。
    “哎哟娘呀！”
    暖宝被吓了一跳，赶紧闪开：“姒君姐姐，你想要我狗命你直说！”
    姜姒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暖宝，急忙将长鞭收了起来。
    “暖宝妹妹？你怎么在这里？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说着，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嘶……”
    直到感觉到疼痛，她才相信眼前的暖宝是真实的。
    只见她往窗边一蹦，指着暖宝道：“你不会是来抓我回去的吧？我告诉你，我不回去！
    我爹爹被掳走了，我要去救我爹爹，必须得去！
    如果你非要逼我的话，我就跳窗了！”
    暖宝：“？？？”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熟悉啊？
    好像在哪里听过？
    “喵呜~”
    突然，阿豹在一旁提醒：“宿主，类似的话您三哥也说过。
    他说您要是逼他回去，他就跳河。”
    暖宝：“……”
    是了。
    难怪她觉得熟悉呢。
    “我说姒君姐姐，你们小两口是商量好的吧，都来威胁我？”
    “啊？”
    姜姒君表示听不懂：“什么小两口商量好，我和谁商量啊？”
    “我三哥啊。”
    暖宝耸耸肩：“你前脚刚走，我三哥后脚就来找你了。
    一个侍卫没带，就带了五千多两银子和一匹骏马，一路朝边境飞奔……”
    “什么？！”
    姜姒君一听，立马就急了：“他追来做什么？现在外头这边乱，多危险啊！”
    “呵呵，你还知道外头乱呢？”
    暖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无奈道：“放心吧，他现在安全得很。
    我昨天就找到他了，找到他的时候，他跟你说了一样的话。
    威胁我，要是我带他回去，他就跳河给我看。”
    “呃……他诓你呢，跳河没用的，他懂水性。”
    姜姒君一脸认真：“但我就不同了，跳窗是很危险的。”
    “得了吧，这里就二楼，你还会轻功，能危险到哪里去？”
    暖宝翻了个白眼，把昨天和魏倾华说的话又跟姜姒君说了一遍。
    “我会跟你们一起去边境救姜叔叔，爹爹跟娘亲都同意了，不是来抓你们的。”
    说完，又道：“不过你速度也太慢了，中途还得睡觉，这怎么能行？
    按照这个速度，等我们到了边境时，什么都晚了。”
    “那怎么办？我已经很快了！”
    姜姒君急得都要哭了，眼眶红红的。
    然而，还没等眼泪掉下来呢，暖宝就拉住了她的手：“别怕，有我在呢，走你！”
    嗯。
    同样的招数，她把姜姒君也丢到空间去了。
    还十分精准地，将人丢到魏倾华面前。
    这一次，她什么也不用交代了。
    相信唐定和魏倾华心里都清楚，自会给姜姒君解惑。
    “困了。”
    打一个哈欠，暖宝吩咐阿豹：“我眯一会儿，两个时辰后叫我，我们继续瞬移。”
    暖宝连空间都懒得进，直接躺到姜姒君刚刚睡过的床上。
    进空间做什么？
    现在这种时候，姜姒君肯定满腹疑问。
    与其进去被她缠着问东问西，还不如在外头睡呢。
    像那种令人受罪的科普活儿，就交给唐定去干吧！
    暖宝闭上眼就睡了。
    而空间里，被精准丢到魏倾华面前的姜姒君，此时正跟魏倾华大眼瞪小眼。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晌才彼此‘啊’了一声。
    一个捂住眼睛，一个捂住裤裆。
    “小辣椒，你……你你你……你怎么……”
    “魏老三，你个登徒子！”
    “不是，谁是登徒子啊，这是我房间啊，我刚要沐浴呢，你怎么进来的？”
    “你要沐浴还不快跳进浴盆里，站在这干什么！”
    “我……我……”
    “完了完了，我眼睛不干净了！”
    “我身子才不干净了！”
    “魏倾华，你说什么？”
    姜姒君气急，伸手就要去打人。
    结果手一拿开，正巧看到魏倾华一骨碌跳进浴盆里。
    呃。
    不得不承认，臀还挺翘的，线条感很好！
    “你看什么？”
    魏倾华注意到姜姒君的目光，赶忙捂住胸口，捍卫自己的清白：“我告诉你啊，你别冲动，咱们现在还小。”
    姜姒君的脸瞬间红得跟火烧云似：“没……没看什么啊，你别……别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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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5章 要不你也洗一洗

    偏偏这时，听到动静的唐定来了。
    本着大家都是男人的事实，唐定也没想太多，直接推门而入。
    “三公子，您杀猪……”
    结果……
    “啊！”
    “啊！”
    屋里的魏倾华和姜姒君被不请自来的唐定吓了一跳，极其默契地惊叫出声。
    唐定：“？？！！！”
    他定在房间中央，先看看浴盆里的魏倾华，再看看站在不远处的姜姒君，整个人都僵住了。
    “呃……”
    就很尴尬。
    ——这这这……
    ——姒君小姐怎么在这里？
    ——怎么办？
    ——谁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我是不是也得跟着‘啊’一声？
    “呵呵……”
    好半晌，唐定才尬笑了两声，一步步往房门口退去。
    脚跟碰到门槛时，突然听见他‘啊’了一声，然后丢下一句‘你们继续，属下什么都没看见’，便逃之夭夭。
    “喂！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都没干！”
    姜姒君也反应过来，朝着门口大喊。
    魏倾华扶额，极其头疼道：“你再喊大声一点，等下皇伯伯还有干爷爷干外祖母就都知道了！”
    “什么？！”
    姜姒君不可置信：“你说谁？皇伯伯？还有钟爷爷和花婆婆？
    不是，他们怎么会知道啊？他们在这里？
    皇伯伯不是摔断了腿，在宫里养骨头吗？钟爷爷和花婆婆好像一直都在照顾皇伯伯啊。
    不对，等等，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我刚刚明明就在客栈里，还跟暖宝说话来着，结果暖宝一句‘走你’，就把我给丢到……”
    “要不你先转过身去？”
    魏倾华知道，现在的姜姒君肯定跟昨天的他一样，满脑子都是浆糊。
    但这件事情太过梦幻，三言两语他又说不清楚。
    至少不能光着身子泡在水里跟她说吧？
    于是，干脆打断她的话：“你先让我洗洗干净，等我出来了再跟你说好吧？”
    姜姒君正是好奇的时候，哪里能等啊？
    一听魏倾华这话，她也顾不得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脑子一抽，直接问了句：“你嫌弃我？”
    魏倾华一愣：“没有啊，你误会了。”
    说完，又觉得姜姒君干等着不好，试探问：“要不你也洗一洗？”
    “什么？！”
    姜姒君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偏偏这时，她脑海中又浮现出魏倾华的翘臀，脸蛋儿一片通红。
    “你你你……你个登徒子，你想得美！”
    她捂住眼睛，转身跑出了房间。
    魏倾华：“？？？”
    泡在浴盆里的他一头雾水。
    “我怎么了我就登徒子？我这不是寻思着泡热水挺舒服的，想让你去隔壁屋也舒服舒服……”
    嘟囔到这，魏倾华突然停了下来，一拍脑门。
    “不是，那丫头不会是想歪了吧？她以为我让她进来跟我一起泡澡？
    我……她……这……想什么呢？她愿意我还不愿意咧！”
    ……
    屋外。
    唐定从魏倾华的房间刚出来，嘴里还嘀咕着：“主子这也太不抠门了，怎么不在屋里摆个屏风呢？她也不像缺屏风的人啊！
    现在好了吧，不该看见的全让我看见了，我这眼珠子还能不能保得住啊……”
    “你看见什么了？”
    秀儿此时正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散步。
    她这两日就要临盆了，钟大夫和花婆婆规定她每天都要到院子里走一走。
    这不？
    正走着路呢，就听自家夫君嘀嘀咕咕的。
    唐定瞧见是秀儿，也没瞒着：“我说咱们主子，她应该在屋里加个屏风的。
    这样谁沐浴更衣了，也不会直接被别人看见。”
    秀儿听言，有些好笑：“谁没事儿去看别人沐浴更衣啊？”
    “姒君小姐啊。”
    唐定指了指魏倾华的屋：“姒君小姐就在里头看三公子沐浴。”
    “啥子？”
    秀儿吃瓜精神上来了，连忙凑到唐定身边：“主子找到姒君小姐了？”
    唐定：“嗯。”
    “主子还直接把姒君小姐送到三公子屋里了？”
    唐定：“嗯嗯。”
    “三公子都开始沐浴了？这么猴急？他们还小啊！”
    唐定：“嗯嗯嗯……不是，你想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
    该死。
    差点就被自家媳妇儿给诓了。
    “你都是当娘的人了，能不能正经一点？
    可能是主子把姒君小姐送进来的时候，刚好送到三公子屋里去了，没想到三公子正在沐浴。
    我瞧三公子那样子也挺郁闷的，要不我怎么会听见里头有惊叫声？
    肯定是姒君小姐突然出现，把三公子给吓到了！”
    说完，唐定又道：“偏偏我还尽职尽忠，以为三公子出了什么事儿，急吼吼跑去救人。
    结果……结果……”
    “结果什么？”
    “结果我就看到正在沐浴的三公子和一脸通红的姒君小姐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呃……哈哈！”
    秀儿没忍住：“那用主子的一句话来说，你岂不是很社死？”
    “射死？”
    唐定不理解，因为暖宝没跟他说过这个词。
    “三公子的暗器是挺厉害的，但他没冲我出手。”
    秀儿：“……”
    算了。
    两个人不在一个世界，不必多言。
    “哎呀，秀姑姑？你怎么也在这？”
    夫妻俩正说悄悄话呢，姜姒君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秀儿回过头去，笑道：“姒君小姐，好久不见了。”
    “哇！秀姑姑，你肚子好大啊！
    算算日子你都要生了吧？怎么不在家里好好待着，来这做什么？
    不对，这里到底是哪里啊，秀姑姑，救命啊，你快给我说说。”
    姜姒君要疯了。
    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掐了掐手臂，又疼得要死。
    呜呜呜。
    好害怕啊。
    “姒君小姐别急，奴婢慢慢跟您解释……”
    秀儿哪会不理解姜姒君？
    想当初她和唐定被丢进来时，比姜姒君还懵呢。
    尤其是她。
    本来孕后期就容易漏尿，结果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真的是吓尿了。
    尿了一地，好生尴尬。
    当然了。
    也正因为理解，所以她格外有耐心。
    根本不用唐定出马，自己就牵着姜姒君的手出了院落，一边在外头散步，一边将所有的事情都说给姜姒君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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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6章 是你子越哥哥会吃

    空间外。
    暖宝和阿豹美美睡了一觉，彼此都精力充沛。
    看着外头月上云霄，她从空间里取出两块压缩饼干。
    一块自己啃，一块丢给阿豹。
    阿豹看着自己面前的压缩饼干，一脸哀怨。
    ——宿主啊宿主，您就不能大方一点？
    ——怎么说我也是跟您同生共死的人，您就用一块压缩饼干来打发我？
    ——好歹给一条羊腿吧？
    阿豹满腹牢骚。
    可看着暖宝啃得津津有味，又不敢吭声，只能跟着一起啃。
    ——干死了，这是本豹姐吃的吗？
    ——别把本豹姐给噎死了。
    突然。
    一盆水出现在阿豹面前。
    “喏，喝水。”
    暖宝像是知道阿豹的想法，及时把水给送来了。
    “虽然是客栈的洗脸水，但姒君姐姐应该没用过，能喝。”
    阿豹：“？？？”
    它眨巴着大眼睛，好半晌才问了两个字：“应该？”
    “嗯。”
    暖宝点头，已经站起身打算出发。
    她安慰阿豹：“用过也没事儿啦，反正那水看着还挺干净的，给你喝也不算委屈了你。
    阿豹：“……”
    还干净咧？
    它都看到上面飘着一层油了！
    “谢谢宿主，阿豹不喝，阿豹不渴。”
    ——这样的水，本豹姐喝不了一点点。
    ——打死都不喝！
    “行，不喝就走吧。”
    暖宝也没管阿豹。
    她是好吃好喝招待过了，阿豹自己不喝，那不关她的事情哦，她只管往边境冲！
    “现在就出发？”
    阿豹紧跟着暖宝，询问道：“不把那小两口放出来吗？就咱们自己走？”
    “放他们出来干什么？拖后腿吗？”
    暖宝瞥了阿豹一眼，十分嫌弃。
    阿豹挠了挠豹头：“他们速度肯定是慢的，不过我以为您会让他们出来历练历练。”
    “还没到历练的时候呢。”
    暖宝提醒阿豹：“你莫忘了，我跟爹爹有十天之约的，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
    我必须得在第五天前赶到边境，在第六天前将北国那群孙子给打趴下。
    否则，我爹爹真的要披着我皇伯伯的人皮面具，再假装成瘸子御驾亲征！”
    说完，暖宝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两声：“呵呵，瘸子皇帝御驾亲征啊，你敢想？”
    阿豹连连摇头：“不敢。”
    “走！”
    暖宝一拍豹头，继续瞬移。
    瞬移累了，就用轻功飞。
    飞累了，又把空间里魏倾华的那匹马给取了出来，骑马飞奔。
    奔了一两个时辰，屁股都要散架了，又重新瞬移。
    一整个晚上，暖宝累得跟一条狗似的。
    哦不，狗并没有暖宝累。
    狗即便晚上看家护院，还能有个打盹的时候呢，暖宝是片刻不能歇。
    直到第二天午时，她来到了一个叫万福县的地方。
    这里颇为热闹，百姓们的小日子过得极其滋润。
    打从进城开始，这街边的美食小摊就没断过。
    暖宝一路走下来，肚子都被馋得咕噜咕噜叫。
    “喵呜~”
    化成猫咪形状的阿豹也有点顶不住了。
    看着路边那些美食小摊，它觉得自己必须进食了，否则就得晕过去！
    不是饿晕的，就是被香晕的！
    “别急啊，我先看看吃什么。”
    暖宝一边逛着那些小摊，一边征求阿豹的意见：“吃烧饼吗？这个快，买了就能走。”
    阿豹：“不吃。”
    “葱油拌面呢？这个不烫，省时间。”
    阿豹：“也不吃。”
    “那吃饺子？那边有包好的，煮熟就能吃。”
    阿豹：“能不能整点硬的？”
    “哦。”
    暖宝翻了个白眼：“你要吃木头还是石头？”
    阿豹：“我要吃肉！”
    “那买个叫花鸡……”
    “等等！往前走！”
    突然，阿豹在暖宝的肩膀上站了起来，鼻子在空气中嗅啊嗅。
    暖宝见状，有些好笑：“你真是越来越难养了，叫花鸡都不吃。”
    话虽这么说，可暖宝还是十分宠溺地，按照阿豹的指挥往前走去。
    每路过一个卖肉的小摊，她都会问一问阿豹。
    “酱肘子，吃不吃啊？”
    “不吃，往前走。”
    “大肉包子，要不要？”
    “不要，劳烦您拐个弯。”
    “不是，拐弯的话那边是卖鱼的，你要吃鱼？”
    “没有，路过卖鱼摊，您继续往前走。”
    “你要吃生猪肉？”
    “呸，猪肉摊还要往前走……对对对，路过猪肉摊，您再拐个弯。
    往前走，走，走，停！就是这里了！宿主，就在这里！”
    阿豹越说越激动，圆溜溜的眼睛闪着光。
    暖宝抬头一看牌匾：“！！！”
    好家伙，醉仙楼？
    这是醉仙楼在万福县的分号？
    “你个死豹子，挺会吃啊！”
    路边摊多少钱？
    醉仙楼多少钱？
    这死豹子……
    “宿主，不是我会吃，是您的子越哥哥会吃啊。”
    眼瞧着暖宝就要上手拍‘猫头’了，阿豹赶紧道：“咱们快进去看看吧，我肯定没闻错的，就是上官子越的味道！”
    “你确定？”
    暖宝有点惊喜。
    还没等阿豹回话呢，她就跨步进了醉仙楼。
    一楼大堂里，并没有上官子越的身影。
    这时，已经有店小二上前迎客了。
    暖宝率先开口：“有雅间吗？”
    店小二连忙应道：“有的有的，客官您二楼请。”
    “给我一个雅间，再把你们店里的特色菜都端上来。”
    暖宝一边往二楼走，一边吩咐道：“有没有烤乳猪或烤全羊？上一份。”
    “有的有的，客官您稍等。”
    店小二将暖宝引到一个雅间里，麻利上完茶水，便下去列菜单了。
    暖宝摸了摸阿豹的下巴：“你再闻闻，子越哥哥具体在哪？”
    阿豹见自家宿主如此紧张，忍不住想逗她：“哎呀，糟糕，我好像闻错……嗷！痛！痛痛痛……松手，在隔壁……隔壁的隔壁屋。”
    很显然。
    宿主没逗成，阿豹反被掐了一把。
    无奈之下，只能爆出上官子越的具体位置。
    “让你不老实。”
    暖宝将阿豹从肩膀上拿下，直接丢到对面的椅子上，转身就出了雅间。
    结果……
    还没等她去隔壁的隔壁屋找人呢，就迎面撞进了一个怀抱。
    咚的一声。
    额头老疼了。
    「明天开始补，晚安，欠，我这个月肯定能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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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7章 江湖气不是土气

    “哎哟！”
    暖宝皱眉捂住额头，寻思这雅间门口怎么还有堵墙咧？
    险些没把她撞出脑震荡。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同样皱着眉的男子正捂着胸口。
    暖宝：“？？！！！”
    整个人愣住。
    ——好家伙。
    ——这这这……这不是那那那那个谁吗？
    ——看起来好生熟悉啊。
    “傻了？”
    不等暖宝开口，那男子便伸手拍了一下暖宝的脑袋。
    半宠溺半戏谑道：“才多久没见啊，就不认识你哥哥我了？
    来，让哥哥看看，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跟石头一样硬，险些没把我撞伤咯！”
    暖宝：“……”
    呵呵。
    不愧是魏瑾贤啊，还是那么欠。
    “二……贤哥哥，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就变成这鬼德性了？”
    “我？我怎么了？”
    魏瑾贤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张开双臂检查了一下衣着，又摸了摸头发，极其自信道：“我这不是挺好的嘛！”
    “你确定？”
    暖宝上下打量了魏瑾贤几眼，啧啧摇头。
    想当初，魏瑾贤多在意形象啊？
    虽然他的人设在自家人面前早就崩得不行了，但在外人那里，却依旧风流倜傥，高贵儒雅，完美无瑕。
    嗯。
    头发得梳得整整齐齐的，乱了一根头发丝都不行。
    衣裳必须整洁干净，连一点点的褶皱都不能有，但凡有了褶皱，立马就得换一套。
    身材高挑清瘦，跟魁梧沾不上边，肌肤白皙嫩滑，比女子还要好上几分。
    可现在，似乎太随意了点？
    或者可以说，整个人都很潦草？
    白皙的肌肤变成了古铜色，干净的脸上胡子巴扎。
    清瘦的身材比以前魁梧了不少，但他又偏偏穿上松松垮垮的衣裳，显得整个人又大了一号。
    哦，身上还穿了一件虎皮制成的宽大马甲，看起来很像绿林好汉。
    半束起的头发不再一丝不苟，额前两缕散发虽显潇洒，可配上他现在这气质嘛……
    嗯，就很油腻！
    暖宝揉了揉眼，真后悔自己看得太认真了，眼睛辣辣的。
    “你那什么眼神？”
    魏瑾贤察觉到暖宝的嫌弃，有些不服，再次检查起自己的装束：“没问题啊，有什么问题吗？”
    “嗯，没问题。”
    暖宝昧着良心应了句，但又怕被雷公劈。
    想了想，还是道：“哥，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没照过镜子啊？
    就这糙得跟野猪似的，你觉得没问题？”
    “去去去，瞎说什么呢？这叫硬汉！”
    魏瑾贤白了暖宝一眼：“硬汉懂吗？就是男人，是爷们！
    你说我好好一个男人，长得跟小娘们似的有什么意思？还是现在这样……
    算了，你年纪还小，自然不懂这些，哥哥不跟你计较。
    不过哥哥告诉你啊，江湖上那些高手都是这样的，身材魁梧，肤色黝黑，穿着随意，不拘小节。
    所以哥哥现在这装扮这气质啊，就叫江湖气！”
    “哈哈哈，江湖气……”
    暖宝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天爷啊。
    谁来告诉她堂兄，江湖气跟土气完全不一样好吗？
    “你笑什么？你不信？”
    魏瑾贤这是在外头玩腻了，正要回京都城呢。
    路过万福县时，瞧见这个小县不错，故而在此歇了两日。
    没曾想，就这样，还能遇到他家暖宝姐。
    想着兄妹俩这么久没见，好不容易撞上了，就算不感动得两眼泪汪汪，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颦一笑都充满着讽刺吧？
    “行行行，你在笑话你哥哥我？一点面子都不给？
    那好，你告诉我，我哪里说错了？哪个江湖高手不是这样的？”
    暖宝：“子越哥哥就不这样啊。”
    魏瑾贤：“我……”
    暖宝：“轩叔眉婶也不这样啊。”
    魏瑾贤：“呃……”
    暖宝：“反正我见过的江湖高手都不这样，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在诓我！”
    魏瑾贤：“没有！”
    暖宝：“那有没有可能，你口中的江湖高手他们还不够高手？”
    魏瑾贤：“要不咱们兄妹俩还是换个话题吧！”
    “好啊。”
    暖宝直接点头：“哥，你怎么在这里啊？还偷偷摸摸在我雅间门口，把我撞得够呛。”
    “什么叫偷偷摸摸，我就是来找你的。”
    魏瑾贤扶额，觉得这妹妹越长大越会拿话噎人了。
    你说她情商低不会说话吧，不是的，她明明什么都懂，可会讨人开心了。
    但她在他面前，就偏偏不用那讨人喜欢的一套，你说气人不气人？
    整得好像他不配似的。
    “我这不是打算回京都城吗，刚好累了，在这里歇脚。
    刚刚下楼的时候，正巧看到你的背影，觉得有点熟悉，就过来看一看。”
    “哦，总算舍得回家了。”
    暖宝嘀咕了一句，又阴阳怪气道：“这么久没见我，难为你还能认得我哟？”
    魏瑾贤：“……”
    这一刻，他宁愿认不得这小妮子。
    简直是自己找罪受。
    好在这时，伙计们端着菜过来了。
    他连忙拉着暖宝要进屋：“菜来了，走吧，进屋去说。”
    “你先进去等我。”
    暖宝身子往旁边侧开，轻轻推了魏瑾贤一把：“我还要去找子……子越哥哥，你果真在这！”
    话还没说完，小姑娘就看到隔壁的隔壁那个雅间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身白衣，简单且干净。
    头发虽然也是半束着，马尾高高绑起，但额前没有一丝散发，梳得整整齐齐，清爽又潇洒。
    ——真好。
    ——有人给我洗眼睛了！
    “子越哥哥，你一个人在这吗？轩叔和眉婶呢？”
    暖宝笑着跑到上官子越面前，眉眼弯弯。
    上官子越声音轻柔，有问必答：“我一个人，他们昨天就与我分开了。”
    说完，又问暖宝：“你怎么在这里？偷跑出来的？”
    暖宝微微瞪了上官子越一眼，但依旧笑得灿烂：“能不能想我一点好？我可是光明正大出来的！”
    上官子越好笑：“祁叔和祁婶舍得？”
    “你说呢？”
    暖宝挑挑眉，笑着伸出两只小手指捏了捏空气：“完美拿捏，不舍得也得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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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8章 衣着奇特的大叔

    这一边的雅间门口，暖宝和上官子越正有说有笑。
    另一边的雅间门口，魏瑾贤有点怀疑人生。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才是暖宝的哥哥吧？
    虽然是堂哥，但也有血缘关系不是？
    怎么那丫头见了他就一脸嫌弃，见了上官子越就……
    “呵呵，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魏瑾贤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转身就要回雅间。
    却不知，他那句小小声的吐槽，竟入了上官子越和暖宝的耳。
    暖宝什么也没说，倒是上官子越，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朝暖宝问了句：“你认识那位衣着奇特的大叔？”
    “啊？呃……嗯……”
    暖宝微微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努力憋着笑。
    魏瑾贤脚步一顿，满脸问号。
    ——大叔？
    ——大叔在哪里？
    ——哪里有衣着奇特的大叔？
    “哈哈哈！”
    暖宝本来是能忍的，但看到魏瑾贤四处张望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
    而随着暖宝的笑声传来，再加上上官子越的眼神，魏瑾贤这才明白小丑原来是自己！
    “我！是我！”
    他指着自己的脸，走上前去：“子越兄，你看看清楚我是谁，我是你兄弟瑾贤！”
    “哈哈哈！”
    这一下，暖宝笑得更大声了。
    她发誓，她并非故意，可就是很好笑啊。
    上官子越认不出魏瑾贤时，好笑指数100。
    魏瑾贤认不出他自己时，好笑指数10000。
    等到魏瑾贤惊觉自己才是大叔，还要认真跑过来‘认亲’，好笑指数100000000！
    直接爆表，让暖宝破了个大防。
    “哦，原来是瑾贤兄。”
    上官子越用他拙劣的演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朝魏瑾贤作揖。
    然，就在魏瑾贤回礼，打算跟上官子越寒暄几句时，上官子越又抢先一步。
    问道：“听闻瑾贤兄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历练，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
    魏瑾贤微微皱眉，他似乎听出了点不对劲儿的地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
    只能道：“多谢子越兄关心，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那瑾贤兄这是……”
    上官子越上下打量着魏瑾贤，话虽只说一半，却胜过千言万语。
    魏瑾贤秒懂。
    他娘的。
    他这是又被嫌弃了？
    一时间，脸色有些不好看。
    而这秒变的脸色，更是给了上官子越继续往下说的机会儿。
    “出门在外，确实有很多意外是无法避免的。
    咱们既以兄弟互称，瑾贤兄就莫要与我客气，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切记别自己苦撑。
    不管是人手还是银子，我多少都能帮得上忙。”
    魏瑾贤：“……”
    他嘴角抽搐了两下，头一次感受到关心也能如此多余！
    ——几个意思？
    ——暖宝嫌弃我，子越兄也嫌弃我，这是认定了我在外头过得苦？
    ——开玩笑，我潇洒极了好吗？
    “饿了，去吃饭吧。”
    魏瑾贤决定不跟上官子越和暖宝计较，调整了情绪，转身就往雅间走。
    上官子越也不知是跟谁学的，越来越腹黑。
    人家魏瑾贤都躲开了，他还要来一句：“瑾贤兄不容易，瞧把他饿的。”
    不容易的魏瑾贤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暖宝忍不住扶额，想笑，又怕伤害到魏瑾贤的自尊。
    只能道：“子越哥哥，我们也去吃饭吧，正巧有事儿跟你说。”
    三个人先后进入了雅间。
    雅间里，阿豹已经开吃了，一整条清蒸鲈鱼，就剩下一个鱼头。
    魏瑾贤瞧见阿豹的时候，‘哎呀’了一下。
    “我还以为我刚刚看花眼了，没想到你真带了一只猫在身上？”
    “它可不是猫。”
    暖宝随口应了句，便坐下来倒了杯茶喝。
    魏瑾贤有些好笑：“它不是猫是什么？难不成是条小狗？”
    “喵呜！”
    猫咪形状的阿豹有些不爽，朝魏瑾贤奶凶奶凶叫了一声。
    ——你才是猫啊狗啊，老娘是豹姐！
    “哎哟，还挺有脾气？”
    魏瑾贤可没法跟阿豹沟通，瞧见阿豹这样子，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伸手就要去摸。
    结果，这手还没放到阿豹的猫头上，阿豹就直接跳到暖宝身上了。
    “喵呜！”
    又一声猫叫，叫得比刚刚更凶了。
    ——还想摸老娘？
    ——你等着，等菜上齐了没有外人进来，我就现出原形吓死你！
    醉仙楼上菜是有些慢。
    阿豹之所以没幻化成豹子，就是怕伙计们上来会被吓到。
    要说吃饭啊，那肯定是得化成豹子来吃的。
    一只小猫咪才吃多少？那条清蒸鲈鱼就够撑了！
    所以阿豹一直都在等。
    等所有的菜都上齐了，它才能好好吃这一顿饭。
    “行了，吃个鸡腿吧。”
    暖宝自己也饿着呢，可不想一直有只猫挂在身上。
    她将阿豹赶到旁边的椅子上，撕了一个鸡腿给它。
    紧接着，又把另一个烧鸡腿撕下，假客气道：“子越哥哥吃不吃？哦，不吃啊！
    二皇子哥哥，你吃不吃？哦，也不吃啊？
    行吧，你们都不吃，那我就勉为其难吃了吧！”
    昂的一口，直接咬在大鸡腿上：“嗯~好吃，不愧是醉仙楼的烧鸡，你们不吃就是没口福咯。”
    魏瑾贤：“……”
    刚睡醒还没吃饭的他有点郁闷。
    ——我倒是想吃，但也得你给才行啊。
    ——整个过程我连句话都插不上，你这妮子是成心的吧？
    上官子越则笑着摇摇头：“好吃你就多吃点。”
    他方才在等暖宝的时候已经吃饱了，现在只是陪着暖宝吃而已。
    是的。
    上官子越一直在等暖宝。
    从今天早晨开始，他就感受到有灵力不断朝自己逼近，怀疑是暖宝也离开了京都城。
    于是，为了不耽误南蜀交界处的事情，他照常赶路。
    只是中午歇脚时，特地挑了干净舒服的醉仙楼，多等了半个时辰。
    果然。
    就这半个时辰，让他等来了暖宝。
    想到这，上官子越朝暖宝问道：“你是要去南骞国还是南蜀交界处？”
    “先去南蜀交界处。”
    暖宝啃完了一个鸡腿，说道：“子越哥哥，咱俩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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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9章 上官子越的承诺

    对上官子越，暖宝是不会隐瞒的。
    她把姜将军中箭被掳走的事儿，以及从司空那里得到的消息，全都告诉了上官子越。
    上官子越并不意外暖宝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这么多的消息，这丫头本就与旁人不同，她总有她的办法。
    只是相较之下，他手底下的人就显得有点不中用了。
    看来等忙完眼前的事情后，还得找个机会儿锻炼锻炼他们的能力才行。
    一旁的魏瑾贤可以说是从头懵到尾。
    暖宝跟上官子越说的话，他每个字都听得懂，可连到一起后，这脑子就变得跟浆糊似的。
    精兵？战乱？被掳？
    魏瑾贤觉得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赶紧凑到窗户旁，去看街道上景象。
    瞧见街道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这才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大家伙儿有说有笑的，日子过得多安逸啊，哪像有战乱发生的样子？
    ——更何况我一路回来，也没发现哪里有异样啊。
    ——子越兄和暖宝姐莫不是在上书房得到了什么特殊的功课，要模拟北国进攻蜀国的场景？
    ——很好，那几个老头挺会玩。
    暖宝注意到魏瑾贤的目光，也朝街道上望去。
    街边的小贩似乎不知疲倦，正在大声吆喝着，吸引过往的行人。
    有上了年纪的阿爷和阿婆抱着自己的孙子孙女，或是夫妻俩牵着自己的儿子女儿，饶有兴趣逛着街。
    他们在这个摊位上瞧瞧，去那个摊位上看看。
    瞧见有孩子喜欢的玩具或小吃，便开始跟小贩讲价。
    五个铜板的东西能讲到两个铜板，最后双方喜滋滋达成交易，孩子们也高兴得手舞足蹈。
    “这样和谐幸福的画面，希望下次还能看见。”
    想起边境的战争，暖宝的脑海中就下意识浮现出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将士，以及边境城池里，那些惶惶不安的百姓。
    她突然觉得街道上的画面极其刺心，伸手将窗户关紧。
    上官子越知道暖宝心里不舒服，默默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只要我们及时阻止北国精兵的入侵，这里的美好就不会被破坏。”
    “那边境呢？”
    暖宝转头看向上官子越：“已经被破坏的边境怎么办？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们怎么办？
    这一次我们阻止了北国的入侵，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贼心不死的野狗不除，老百姓们就永远没有真正的安生日子可过！
    所有的美好，说到底也只是暂时的，能幸福多久，全看人家北国和风月国的心情！”
    “那就把贼心不死的野狗都除掉。”
    上官子越认真看着暖宝，语气平淡却坚定。
    暖宝微微一愣，没想到上官子越会这么快给她答案。
    是的。
    暖宝方才那番话，多少有些试探上官子越的意思。
    她不想蜀国和南骞国再被动挨打了。
    老实讲，即便没有她的存在，蜀国和南骞国联起手来对付风月国和北国，也未必会输。
    即便是五五开，也有一半的可能会打胜仗不是？
    但蜀国和南骞国弱就弱在心太善，心太软。
    他们太将老百姓的性命当回事儿了，根本没有风月国与北国那边狠。
    为了和平，蜀国和南骞国可以一忍再忍，只过自己的小日子。
    也正因为如此，这么多年来，不管风月国和北国如何搞事情，蜀国和南骞国也只在能自保的情况下，做适当的反击。
    他们从未想过要踏着将士和百姓们的鲜血，拿下风月国与北国。
    可风月国和北国呢？
    死再多的百姓，与他们何干？
    他们要的，是更多的国土，更大的权利！
    这么多年来，若非地理问题，他们恐怕早就冲过来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既然早晚都得一战，那就宜早不宜迟。
    反正暖宝自信，在保护好老百姓不受伤害的前提下，她有能力打败风月国和北国。
    只是灵剑山庄这边的态度，暖宝不得不顾。
    一来，灵剑山庄平衡四国，兴许不愿有战争发生，不管这个战争最后造成的伤害有多小。
    二来，魏家与上官家私交不浅，暖宝不希望因为四国的事情，影响到两家的情谊。
    虽说到目前为止，不管是上官轩夫妇还是上官子越，都在为了北国进攻蜀国的事情忙活。
    但暖宝知道，反击和主动出击是不一样的。
    今日，北国主动前来攻打蜀国，所以灵剑山庄护着蜀国。
    那明日，如果蜀国主动去攻打北国呢？灵剑山庄会如何？
    暖宝很在意这个。
    “别想太多。”
    很显然，上官子越也猜到暖宝的心思了。
    他忍不住上手揉了揉暖宝的脑袋：“有我在，你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想做就大胆去做，上官家永远都在你身后。”
    “为什么？”
    暖宝有些意外，没想到上官子越会说得如此直白。
    上官子越笑了笑：“原因有二，分公与私，你想听哪一个？”
    “都要。”
    “于公，风月国和北国确实是四国百姓安稳度日的阻碍。
    他们跳得太久了，也该为此付出代价。
    于私，我与你签过协议，你可还记得？
    我答应过你，这一辈子都会护着你和你的家人。
    君子重诺，我想当一个君子。”
    【有我在，你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上官家永远在你身后。】
    【我答应过你，这一辈子都会护着你和你的家人。】
    完犊子了。
    这浅浅几语，胜过世上万千情话，让暖宝突然有点心动！
    而心动之下，她的思绪很乱，又莫名很是心安。
    明明她有神力，不比上官子越弱的。
    可有了上官子越的这几番话，她腰杆子都硬了不少。
    “嘿，我还在呢。”
    魏瑾贤在一旁听半天了，听得他牙酸。
    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提醒道：“我说你俩有完没完？
    什么北国的六万精兵？什么姜将军被掳？什么南骞国内乱？
    你俩入戏就入戏吧，好好在边境战乱的话本里待着呗，怎么又突然演起一诺千金的戏码了？
    好歹也顾及一下我吧，我可是个大活人啊，别不把我当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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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0章 我跟你们一起去边境

    “我真没法把你当人看。”
    听到魏瑾贤的话，暖宝突然觉得头疼。
    合着这家伙到现在都不信边境出了事儿？
    “我和子越哥哥都商讨这么久了，就算是一头猪在这里也该听明白了吧？
    怎么你还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天下发生了何事儿！”
    “什么意思？”
    魏瑾贤见暖宝一脸严肃，立马坐直身子，认真了起来。
    暖宝盯着魏瑾贤：“我意思是说，你命好投了个好胎。
    出身皇家不说，还不用经历那些糟心的勾心斗角，多幸福啊？
    但凡把你换到任何一个民间稍微复杂一点的人家，兄弟姐妹多的那种，你这智商都活不到当下这年纪。”
    “不是，你说清楚。”
    魏瑾贤渐渐缓过神来了，他急切问道：“你和子越兄方才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边境真的出事儿了？不是宫里那几个老头给你们布置的功课，让你们演练一场敌国来袭？”
    “你真会说笑。”
    “你想象力真丰富。”
    暖宝和上官子越都忍不住了，极有默契地吐槽了一句。
    而魏瑾贤见状，更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对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我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他神色严峻，说道：“我是刚从北国和风月国那边回来的，还途经了南骞国。
    为避免在和泰关被姜将军逮住，特地走了南蜀交界处。
    可我回来的时候，没发现那边有任何异样啊。
    而且我从南蜀交界处进了蜀国后，一路游玩至此，所经之地一片太平……”
    说到此，魏瑾贤又道：“刘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消息还是挺灵通的，否则买卖也不会做得这样大。
    边境出了事情，那边的醉仙楼应该会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到其他分号来，好让分号早做准备。
    可我一路回来住的都是醉仙楼，没理由什么消息都听不到啊。
    再说了，万福县距离南蜀交界处可比京都城近多了，怎么你们能听到这么多消息，我却不能？
    难道……”
    魏瑾贤眉头紧锁：“会不会是靠近边境的醉仙楼分号已经出事儿了？”
    “等等，先别急。”
    暖宝很是冷静，朝魏瑾贤询问：“你什么时候从南蜀交界处进的蜀国？”
    魏瑾贤想了想：“一个月半月以前吧，不算久。”
    暖宝：“……”
    一个半月还不算久？
    难怪之前他经过南蜀交界处时什么都没发现。
    那时候，北国精兵还在蛰伏呢，田镇都还没到南蜀交界处。
    “放心吧，边境的醉仙楼分号应该没出事儿。”
    暖宝瞥了魏瑾贤一眼，解释道：“你没发现异样，是因为北国那时候还没发起进攻。
    算算时间，他们也是最近七八日才有所行动的。
    廖将军那边被突袭以后，第一时间给京都城发出了急报，所以我们才会知道这么多消息。
    至于醉仙楼和附近的百姓，应该是消息慢……”
    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
    暖宝顿时噤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进来。”
    魏瑾贤皱眉，冲门口喊了句。
    雅间门被轻轻推开，是掌柜的亲自端了烤乳猪进来。
    他将烤乳猪放到桌上，看着魏瑾贤欲言又止。
    魏瑾贤起身，跟着掌柜的出去。
    没一会儿再回来时，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墨了。
    暖宝见此，微微挑眉：“看来不是应该，醉仙楼的消息就是慢了。”
    “那群该死的孙子！”
    魏瑾贤气得捶了一下桌子，桌子发出咚的声响。
    “我们蜀国已经够礼让他们了，他们还不知足，成日就知道惦记我们的国土和资源！
    暖宝姐，子越兄，你们是要去南蜀交界处对吧？带上我，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
    “去干那群孙子啊，还能干什么？”
    魏瑾贤瞪了暖宝一眼：“人家都打到我们边境了，这能忍？
    再怎么说我也是蜀国的二皇子，该尽一份力的。”
    暖宝听言，头疼不已。
    她是一点都不想带魏瑾贤啊！
    “算了吧，你还是早点回宫去，省得刘娘娘担心。”
    “不急，等干完北国那群孙子再说。”
    魏瑾贤是打定了主意要跟暖宝他们一起走，谁劝也没用。
    暖宝无奈，只能道：“我二哥年前就回去了，你知道吧？
    他回去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都开始看书要参加科举了。
    我的意思是，身为魏家子孙，肯定是要为蜀国尽一份力的。
    但这一份力怎么尽都行，不一定要上战场。
    比方说我是去前线，我二哥是参加科举。
    你嘛，可以回去清点一下自己的产业，看看能不能拿出点银子充盈国库？”
    说着，又道：“而且你出来这么久了，大家伙儿都惦记你呢。
    现在你都回到万福县了还要往外走，若被皇伯伯和刘娘娘知道，肯定得混合双打！”
    “回去才是挨打呢。”
    魏瑾贤头脑清醒，思路清晰：“反正我早就做好准备了，偷偷离家出走肯定是免不了一顿打的。
    既如此，我还不如跟你们去边境，看看能不能立个功回去？
    功过相抵，总能免受处罚吧？
    就算处罚不能免，那父皇和母妃打我的时候，下手也能轻点。”
    暖宝：“……”
    哎哟喂。
    如意算盘打得哟，珠子都弹到她脸上了。
    “喵呜喵呜~”
    这时，安静待在一旁的阿豹终于忍不住了。
    她朝暖宝问道：“宿主，菜上齐了没？我要变身啦！”
    暖宝扫了桌上一眼，菜已经齐了。
    于是，冲魏瑾贤道：“二皇子哥哥，你去把门栓栓上。”
    魏瑾贤听言，还以为暖宝要说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连忙去栓门栓。
    结果，门栓刚栓好，一回头，他就看到一头花豹正叼着烤乳猪嚼得津津有味。
    暖宝和上官子越都是一脸平静。
    尤其暖宝。
    还略带嫌弃道：“你是个姑娘家，能不能有点吃相？
    昨晚出发前不是给你吃过一块压缩饼干了吗？怎么还跟个饿死鬼一样？”
    “唔唔喵喵喵呜……”
    花豹一边嚼着烤乳猪，一边喵呜呜，好像是在控诉什么？
    反正魏瑾贤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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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1章 好哄的上官子越

    暖宝和上官子越自然是能听懂的。
    阿豹确实是在控诉。
    “宿主，您听听您说的是人话吗？我可是豹子耶！
    一块压缩饼干从昨晚顶到现在，难道我不应该饿？”
    控诉完，还不忘把上官子越的神龙拉出来：“要不您问问上官小龙它主人吧，上官小龙一天就吃一块压缩饼干行是不行？”
    听完阿豹这话，暖宝不免郁闷。
    一个不小心，她也不管魏瑾贤是不是在这里，直接脱口而出：“什么上官小龙，你怎么乱给神龙起名字！”
    上官子越则微微勾唇，浅笑道：“上官小龙不馋，不用吃食物。”
    阿豹不信，反驳道：“那肯定是你没给过它机会儿！
    人间的美食如此之多，味道如此之美，它怎么可能不吃？”
    上官子越微愣。
    吃人间美食？
    那怎么可能呢？
    他的幻影金龙只是幻影，虽然能沟通，能护主，有情绪，但跟阿豹还是不同的。
    阿豹是活生生的豹子，有血有肉，有五官六感。
    而幻影金龙，不过是他修炼‘飞龙在天’时，幻化出来的一个小帮手。
    ——要不，把幻影金龙召唤出来，让阿豹死心？
    短短几秒钟，上官子越想了许多。
    然，就在这时，阿豹突然炸了。
    “等等，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馋？我%￥#@……
    你才馋，我一点都不馋，我只是肚子饿得比较频繁！”
    暖宝：“……”
    怎么办？
    突然觉得好丢人。
    上官子越：“……”
    不用犹豫了。
    是该让阿豹死心的。
    如此想着，上官子越还真就把幻影金龙召唤出来了。
    一条金光粼粼的龙凭空出现，盘旋在雅间上方。
    “好家伙！”
    魏瑾贤脚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他还没从雅间里有一头花豹的事实中缓过神来，现在又多了一条金龙？
    好吧。
    那头花豹有点熟悉，似乎是暖宝的小宠阿豹？
    可暖宝什么时候把阿豹带来了？
    她带来的不是一只猫吗？
    等等！
    暖宝刚刚好像说过，那不是一只猫。
    所以……
    阿豹可以变身？从小猫变成大豹子？
    那金龙是怎么回事儿？
    “喂~~~喂~~~~我~~还在呢！”
    魏瑾贤鼓起勇气，慢慢走到桌子旁坐下。
    就是该死的，这腿怎么有点抖？声音也有点颤。
    “你~~~你们要不给我~~~给我一个解释？我又错过了什么有~~~~有趣的事情？
    这个……是阿豹？那个……是个什么龙？我怎么都不知道？”
    “呵呵，你错过的事情多了，不知道的事情也多了。”
    暖宝瞥了魏瑾贤一眼，见魏瑾贤一脸求知样儿，顿时有点头疼。
    她可不想把魏瑾贤不在家时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挺累的。
    于是，眼珠子转了几圈，便问：“你是不是真的想跟我们去边境？我说认真的！”
    “去啊！认真的！”
    魏瑾贤想都没想，便点头应道。
    暖宝‘嗯’了一声，突然笑着上前拉住魏瑾贤的手：“那好，走你~~~”
    咻的一下。
    魏瑾贤就没了。
    暖宝把他也丢进了空间，还十分精准地定了个位，直接丢到唐定面前。
    上官子越目睹了这一切，笑问：“你把他收到小世界里了？”
    暖宝点头：“嗯啊，他速度还没有三哥快呢，一看就知道是个大累赘。”
    说完，又看向上官子越：“你要不要也进去？”
    上官子越微愣，很快就垂眸笑了笑：“我能跟得上你。”
    语气中，有几分失落。
    他不是累赘。
    纵使暖宝再强，他也一定能跟暖宝齐肩并进！
    是的。
    打从出生起，上官子越就没有遇到过对手，也没有体会过太强的挫败感。
    直到遇见暖宝，再亲眼见证了暖宝的成长，看着她一点点慢慢变强，甚至在很多方面，都超过了他……
    他渐渐有了危机感。
    倒不是不想暖宝强大起来，也不是想压制暖宝。
    他只是不想落下太多，他想跟暖宝一起变得更强大！
    至少他得配得上做暖宝的朋友啊。
    因此，在暖宝玩笑似地嫌弃完魏瑾贤的速度慢以后，又问他是否要进小世界时，他多少有些难过。
    以为暖宝嫌弃他是累赘。
    好在暖宝敏锐地察觉到上官子越情绪不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于是，连忙假装不在意道：“行吧，我还说如果你两天赶路太累的话，可以先到里头休息。
    里头有灵力嘛，休息一个时辰顶外面三四个时辰呢。
    不过你不累就算了，咱们一起赶路还能有个伴。
    等什么时候累了，咱们再进去休息咯。”
    上官子越微愣：“你是怕我劳累？”
    暖宝歪头：“不然呢？”
    “我以为……”
    “嗯？”
    “没什么。”
    上官子越的心情，突然变得明媚。
    内心深处的难过与失落，瞬间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眼里犹如星星般的亮光，是怎么压都压不住的嘴角。
    暖宝见状，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这家伙敏感是敏感，但还挺好哄的。
    可谁知，很快，暖宝的笑容就僵住了。
    因为上官子越突然开始担心暖宝没吃饱，拼命给暖宝夹菜。
    “你吃这个，这个肉很是鲜嫩。”
    “还有这个，酸甜口味，你最喜欢的。”
    “这个也不错，搭配着小菜吃，解腻。”
    看着自己的碗慢慢变成一座小山堆，暖宝眼睛瞪得溜圆。
    ——不是吧？
    ——子越哥哥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拼命给我夹菜的样子，好像我老娘啊！
    暖宝哭丧着脸：“子越哥哥，够了够了，别夹了。”
    上官子越乐在其中：“你能吃的。”
    暖宝摆手：“不，我不能吃，其实我吃得少……”
    上官子越了然于心：“我知道你的饭量。”
    暖宝嘴硬：“不，你不知道！”
    上官子越自信：“三碗打底。”
    正在蛊惑神龙吃人间美食的阿豹突然插嘴：“胡说，分明是四碗！”
    上官子越微微挑眉，把筷子伸向了鲜虾盘里：“几日不见，你饭量又见长了。”
    暖宝：“没有！不可能！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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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2章 你负责剥虾我负责吃

    暖宝：“没有！不可能！谣传！”
    上官子越：“好，是谣传，我信你，快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暖宝：“？？？”
    ——说好的信我呢？
    ——我真的吃不动了呀！
    偏偏这时，阿豹适时插嘴：“是，快吃吧，可好吃了。”
    就是不知道那话是跟暖宝说的，还是跟神龙说的？
    因为此时的它，正在做着跟上官子越差不多的事情。
    上官子越猛给暖宝夹菜，阿豹就猛在神龙面前吧唧嘴。
    “哇，好香啊，太好吃了。”
    “上官小龙，你真的不要吃一点？”
    “不吃你得后悔，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呃……
    好吧。
    暖宝觉得，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她的空间精灵正在折磨上官子越的神龙，上官子越就来折磨她！
    唉。
    何必呢？
    暖宝拿起筷子，开始在碗里挑挑拣拣。
    她知道上官子越现在高兴，所以也不忍太过扫兴，只能象征性地挑着吃。
    而第一个被暖宝挑走的，就是刚刚被放到小山尖上的大虾。
    “这个虾我就不吃了，还得剥皮，怪麻烦的。”
    “这个炖鸡腿也不吃了，鸡皮太多，腻得慌。”
    “酸甜肉也算了吧，酸的东西太容易消化，咱们待会儿还得长时间赶路呢。”
    “狮子头也不吃了，刚刚吃了好几个。”
    “不吹不黑，小菜虽然解腻，但有点咸了，吃了肯定得喝很多水……”
    为了不让上官子越难过，暖宝每挑一样东西出来，就得找一个借口。
    挑到最后，碗里只剩下几片菜叶子，这才作罢。
    “好了，我就吃这些吧，吃完咱俩就走！”
    她埋头苦干，三两口就把那几片菜叶子给吃光了，就连粘在碗边的饭粒也没放过，整个饭碗干干净净。
    心想：我都这么配合了，总该过关了吧？
    可谁知，她刚把碗放下，一只被剥掉了虾壳的大虾就被放到碗里。
    “吃吧，现在不麻烦了。”
    紧接着，被去除鸡皮的炖鸡腿也回来了。
    “这下不腻了。”
    最后，就连被吐槽很咸的小菜，也夹在清蒸的萝卜酿里，重新回到暖宝的碗中。
    “连着萝卜酿一起吃，不咸，还很可口。”
    暖宝：“……”
    看着好不容易空掉的碗又被堆满，她彻底傻了。
    ——这也可以？
    眼珠转动，便朝上官子越开了读心术。
    她倒要看看，这个家伙的脑回路究竟是怎样的！
    结果？
    好了嘛。
    读心术刚刚开启，她就听到上官子越的心声了。
    【还说自己不饿，瞧瞧刚刚那扒拉饭碗的样子，好像三天没吃过饭一样。】
    暖宝：“！！！”
    好家伙，她被气到了。
    什么叫三天没吃过饭啊？她分明是给他面子好嘛！
    “快吃。”
    上官子越敲了敲桌子，提醒暖宝别呆着。
    “哼。”
    暖宝冷哼一声：“吃就吃！”
    她拿起筷子夹着大虾往嘴里丢，用力咀嚼着。
    一双眼睛还直勾勾盯着上官子越，好像要刀了对方一样。
    上官子越此时只盯着暖宝的筷子，可没看暖宝的眼睛。
    见暖宝最先吃的是大虾，又夹了几只过来，细心给剥了壳，然后全部放到她的碗里。
    暖宝见状，更是气得牙痒痒。
    ——行行行。
    ——你爱剥虾是吧？那就让你剥个够！
    “还要。”
    暖宝指了指桌上的那盘大虾，冲上官子越道。
    上官子越一听，直接把整盘大虾给拿了过来，一只一只慢慢剥。
    他剥一只，暖宝就吃一只。
    直到整盘大虾吃完，暖宝没能忍住，打了个响响的嗝，上官子越才知道她吃饱了。
    于是，瞥了眼碗里还剩下的炖鸡腿和萝卜酿，也没说话。
    ——嗯。
    ——饱了就行。
    暖宝呢？
    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好撑啊。
    ——没想到我一个钢铁直女，还能有这待遇？
    ——剥虾耶！
    ——居然有人会给我剥虾？
    ——很好，吃撑了也值了。
    至于阿豹……
    它口水都快说干了，神龙也没搭理它。
    它有些挫败，终于选择了放弃。
    ——算了。
    ——我跟一个不知道享福的臭龙浪费什么时间？
    ——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吃几只虾呢。
    ——哎？
    ——虾呢？
    ——本豹姐的虾呢！
    ……
    在上官子越和暖宝‘高高兴兴’吃饭的时候，暖宝的空间里，正在上演着一场场大戏。
    首先。
    是秀儿被吓尿了！
    其次。
    是魏瑾贤被惊呆了！
    最后。
    是蜀国皇帝把魏瑾贤给打哭了！
    首先，先来说说首先。
    暖宝一句‘走你’，直接就把魏瑾贤给定位到唐定面前去了。
    她的本意很简单，就是在蜀国皇帝和魏瑾贤彼此没见面之前，让唐定这个‘解说员’，把这段时间来家里所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跟魏瑾贤说一遍。
    但她没想到，她丢魏瑾贤的时候，唐定和秀儿正在屋里你侬我侬，恩恩爱爱呢。
    咳咳，别想太多了，不是那种咿呀哎哟的恩爱。
    毕竟秀儿都要临盆了，不好再咿呀哎哟的。
    不过夫妻俩感情好呀，像眉目传情啦，亲亲抱抱啦，咬耳朵说悄悄话什么的，那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这不？
    这会儿啊，唐定和秀儿正关着房门，躺在床上午休呢。
    唐定抱着秀儿，将耳朵贴在秀儿的肚皮上，跟秀儿肚子里的孩子说话。
    “好孩子，我是你爹爹啊，你听没听到爹爹的声音？
    咳咳，爹爹找你没事儿，就是想问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来啊？
    你赶紧出来吧，别总在你娘亲的肚子里赖着，你娘亲怪难受的，晚上都睡不好觉！
    我告诉你啊，最后给你一天的时间，听到没有？
    明天！最迟明天！你一定要给我出来，否则看我不揍你！”
    “哎哟，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
    秀儿一听唐定又威胁孩子，一巴掌就拍在唐定的脑袋上。
    “你对孩子这么凶，孩子以后要跟你不亲的！
    再说了，出不出来，这是孩子能决定的吗？你催他有什么用？
    人家花婆婆说了，时候还没到，等时候到了，孩子自然就……”
    咚——
    一声巨响传来，惊得秀儿立马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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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2章 野人

    一声巨响传来，惊得秀儿立马噤声，扭头看向声源。
    结果，就看到一个衣着奇特，皮肤比小麦还黑黄的东西，正四脚朝天躺在地上。
    怕不怕？
    就问你怕不怕？
    你跟你夫君正关起房门恩爱呢，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突然咚的一声，就出现在你屋里，你怕不怕？
    反正秀儿挺怕的。
    她‘啊’了一声，就把唐定给推了出去：“野人！快抓野人！”
    唐定猝不及防，直接被秀儿给推到了床下。
    咚的一声，跌到了膝盖。
    “哎呀！”
    秀儿见状，更急了。
    这男人膝盖受伤了，还能抓野人吗？
    一急之下，她就尿了。
    嗯。
    尿了。
    尿了一大滩，根本无法控制！
    “媳妇儿莫慌。”
    唐定闻到尿味，心疼死了。
    他一个翻滚，从地上起来，拿起佩剑就直奔野人。
    结果，就见野人抬头朝他看来：“唐定？你怎么在这？”
    唐定一愣：“媳妇儿，这野人有点眼熟啊。”
    魏瑾贤：“？？？”
    四下看了看，最后把目光放到秀儿身上。
    “秀儿？你怎么也在这？你有孕了？肚子都那么大了？要生了吧？
    哦对了，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等等，你们刚刚喊野人，野人呢？野人在哪里？”
    魏瑾贤很显然是懵了。
    但他这一连几问，也把唐定和秀儿给整懵了。
    秀儿顾不得床上湿了，拉起被子就把自己盖住：“您……您是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殿下？”
    唐定一听媳妇儿这话，立马皱紧眉头，凑近了魏瑾贤。
    魏瑾贤双手背在身后，扬起高傲的下巴：“正是本……”
    “不是吧？”
    唐定不敢相信，扭头看向秀儿：“媳妇儿，你是不是眼花了？二皇子殿下哪是这鬼样子的？”
    魏瑾贤：“……”
    什么叫鬼样子？
    他这分明是江湖高手的装扮！
    “咳咳，唐定，睁开你的眼睛给我看清楚，我是谁？”
    他拍了一下唐定，强迫唐定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唐定看呀看，看呀看。
    “嗯，是有点像二皇子殿下，但二皇子殿下没这么丑……
    哦，我不是说你丑，我是说你长得很有个性，就是……兄弟，你到底是谁啊？”
    “嘿，好你个唐定！”
    魏瑾贤皱眉：“我变化有这么大吗？暖宝姐一眼就能认出我来，你竟认不出我？”
    “暖宝姐？”
    唐定一挑眉。
    毕竟这世上，称呼他家主子为暖宝姐的人也没多少。
    “哦，您还真是二皇子殿下啊，吓属下一跳。
    属下还以为是时候到了，属下的儿子来了呢……
    “你说什么？”
    “没什么，属下是问，您是不是被主子丢进来的？”
    “是……是吧？”
    魏瑾贤也不敢确定：“不是，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我方才确实遇到了暖宝和子越兄，暖宝还带着花豹，子越还能凭空变成一条龙。
    他们说南蜀交界处出了事儿，要去那边看看，我说我和他们一起去，结果……”
    “结果你就被丢进来了？”
    唐定懂了。
    不用魏瑾贤多说，他就知道自家主子需要他这个解说员给魏瑾贤解惑。
    于是，他只能叹了口气，道：“二皇子殿下，您离开家真是太久了，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了。
    不过这些事情啊，说起来真是话长，咱们得慢慢说。
    来，您跟属下到隔壁屋去，属下仔仔细细给您解惑……”
    唐定打开房门，带着魏瑾贤离开了自己的屋子。
    至此，首先就说完了。
    其次，咱们来说说其次。
    唐定带着魏瑾贤来到隔壁屋后，就开始当起解说员了。
    整整三个时辰啊。
    哪怕他长话短说，且只捡了要紧的事情来说，等一切说完后，三个时辰还是没了。
    说得他头昏脑涨，口干舌燥，嗓子沙哑。
    而魏瑾贤呢？
    在这三个时辰里，他的反应几乎就没变过。
    目瞪口呆。
    瞠目结舌。
    哑口无言。
    呆头呆脑。
    呆若木鸡。
    总之，魏瑾贤惊呆了。
    一来，是没想到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二来，实在是这些事情，太具神话色彩。
    精彩啊。
    他在外游历这么久，见了这么多的世面，都没有家里发生的这些事情精彩！
    不过，当得知太后越来越记不清楚事情，连魏思华都认不出来的时候，他心里开始生起了愧疚之感。
    等到听说了蜀国皇帝如何痛苦，死里逃生，更是握紧了拳头，觉得自己真是不孝！
    “我父皇现在怎么样了？方才你说他也在这里，我想见见他。”
    这是听完所有的事情后，魏瑾贤说的第一句话。
    唐定看了魏瑾贤一眼。
    许是因为自己也要当父亲了，所以对于魏瑾贤现在的反应，他还是挺欣慰的。
    “皇上确实就在这里，二皇子殿下若想见他，属下可以帮您去问问钟大夫和花婆婆。
    二老说过，皇上不宜受到刺激，所以属下必须先请示他们。”
    说完，唐定又到：“还有一件事情，属下必须提醒您。
    有关于外头所发生的一切，皇上都是不知情的。
    若您见了他，切记，莫要把北国攻打蜀国的事情说出去。”
    “我知道。”
    魏瑾贤点头：“你放心，都是为了父皇好，我一定守口如瓶。”
    唐定得了魏瑾贤的保证，就去找钟大夫和花婆婆了。
    钟大夫和花婆婆听说是蜀国皇帝的二儿子回来了，又见暖宝把他带进了小世界里，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花婆婆：“好啊，那就让他们见呗，人家父子相见我们还能拦着不成？”
    钟大夫：“是啊，虽然阿政不能太激动，但父子俩久别重逢是喜事儿，不怕不怕。
    兴许啊，阿政一高兴，就能说话咯！”
    花婆婆：“说起阿政这个二儿子啊，我们还没见过呢，要不一起去见见？”
    钟大夫：“行啊，你身上还有银票不？得准备点见面礼吧？”
    花婆婆：“有，暖宝前两天给我拿了一些，但我不会给你的。”
    钟大夫：“哎哟，说得好像暖宝没给我拿一样！
    你放心吧，我没想要你的，我就是提醒你别忘了给干孙子准备红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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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3章 父子相见，鸡飞狗跳

    二老一边拌嘴，一边急匆匆回了自己屋。
    自打认了魏家这门干亲后，这银票是肯定省不了的！
    唐定见二老都同意了，自然也没有多想。
    他重新回到魏瑾贤的屋里，将这一好消息告诉魏瑾贤。
    为了不打扰魏瑾贤和蜀国皇帝那久别重逢的美好时光，他还极其体贴的不上前讨嫌。
    只是指着蜀国皇帝的屋子，小声道：“二皇子殿下，皇上就住在那个房间里。
    属下就不陪您过去了，您自己给他一个惊喜吧。”
    魏瑾贤点头，朝唐定抱拳：“多谢了。”
    唐定连忙回礼：“二皇子殿下客气。”
    说完，目送魏瑾贤下了走廊的台阶后，便喜滋滋去隔壁屋找秀儿。
    此时的秀儿早就换了一身衣裳，就连床也重新铺好了。
    唐定见状有些内疚，忙道：“你身子不方便，怎么不等我回来再收拾？”
    秀儿好笑：“也不看看你去了多久，等你回来床铺都干了。”
    唐定挠挠头：“也是，三个时辰呢。”
    秀儿见唐定的声音有点沙哑，挺着笨重的身子给他倒了杯茶：“都跟二皇子殿下说了吧？他都明白了？”
    “嗯，多谢媳妇儿。”
    唐定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才继续道：“该说的都跟二皇子殿下说了，不该说的……也没什么不该说的，反正他都明白了。”
    说罢，还喜滋滋道：“我觉得二皇子殿下出去一趟，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比以前懂事儿了，孝顺了，待人还亲和了许多。
    方才我安排他去见皇上，他还冲我道谢！”
    “你说什么？”
    秀儿一惊，连忙抓住唐定的手臂：“你再说一次，你刚刚做了什么？”
    “哈哈，你也很惊讶吧？”
    唐定还没反应过来，依旧笑呵呵道：“我说二皇子殿下，他居然跟我道谢！
    媳妇儿，你敢信？堂堂一个皇子啊，冲我道谢……”
    “谁要听这个了！”
    秀儿杏眼一瞪：“我是说，你安排他跟皇上见面了？”
    唐定点头：“嗯啊。”
    秀儿一拍大腿：“坏了……”
    唐定满脸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咯！”
    秀儿真想拿个石头把唐定的脑袋给砸个窟窿出来，看看里头装着什么。
    “你说说你，平常挺机灵的一个人，做买卖也是好手，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尽犯糊涂呢？
    主子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皇上受刺激，你倒好，还把二皇子殿下送上门了！
    皇上这么久没见二皇子殿下，肯定会很激动，坏了坏了……”
    “就这？”
    唐定觉得秀儿有点大惊小怪：“媳妇儿，你放心吧，我已经问过钟大夫和花婆婆了。
    二老都说父子相见时喜事儿，激动些也没什么。
    而且他俩都去给二皇子殿下准备红封了，说是要一起见见这个干孙子！”
    “糊涂。”
    秀儿皱眉，直接上手拍打了唐定两下：“钟大夫和花婆婆才跟皇上相处多久，他们知道什么？
    别的父子相见，自然是其乐融融，一派温馨，可皇上和二皇子殿下……
    不行，我得去拦着，他俩见面肯定免不得鸡飞狗……”
    “啊！父皇，您手下留情啊！”
    突然，一道惊呼声传来。
    秀儿顿时止住脚步：“晚了，已经鸡飞狗跳了！”
    唐定急忙去打开房门。
    果然，映入眼帘的画面，真真是一言难尽。
    这就是最后要说的，魏瑾贤被老父亲打到哭的故事儿。
    只见岁月静好了两个多月的蜀国皇帝，此时正气得满脸通红，左右手各拿着一根棍棒，把魏瑾贤追得满院跑。
    这一边追一边打还一边骂，呜呜啊啊个不停，听得人怪着急的。
    “父皇，您消气，消消气啊。”
    “别打了，哎哟，父皇，仔细您手疼。”
    “父皇，您注意龙体啊，别把自己气坏咯！”
    “父皇父皇，儿臣马上就二十岁及冠了，您还像小时候那样打儿臣不合适……嗷！痛！”
    “求您了，您歇着吧，别呜呜啊啊了……嗷！嗷嗷！”
    院子就这么大点，魏瑾贤能跑去哪？只能不断在院子里绕圈圈。
    这圈圈绕得多了，总有被棍棒招呼的时候。
    于是，他只能一边跑一边求饶一边挨打。
    蜀国皇帝是真气。
    他原本心情很好的，从清晨开始，就觉得万物可爱，人间值得。
    可谁知？
    这临了临了，天都要黑了，却让他看到了这败家玩意儿！
    “呜呜啊啊%￥#@……”
    他挥着棍棒，开始想刘贵妃了。
    如果刘贵妃在的话，就有人跟他一起打不肖子。
    两个人一个堵一个追，可比现在轻松多了。
    再不济，还有刘贵妃那张嘴。
    他骂不了这不肖子，刘贵妃可以啊。
    如此想着，蜀国皇帝又开始呜呜啊啊：“呜啊呜啊%￥#@！”
    回去包红封的钟大夫和花婆婆这时也听到动静，赶紧从屋里出来。
    瞧见院子里鸡飞狗跳的父子俩，二老都傻眼了。
    钟大夫：“什么情况？”
    花婆婆：“可能这儿子不是亲生的？”
    二老对视一眼，旋即紧张起来。
    钟大夫：“别打了别打了，阿政，停手，控制好情绪，你不可太激动啊！”
    偏偏这时，外出闲逛的魏倾华和姜姒君回来了。
    看到院子里的场面，不免咽了咽口水。
    姜姒君：“发生什么事情了，皇伯伯怎么这样激动？”
    魏倾华：“看不出来吗？他在打儿子。”
    姜姒君：“打儿子？哪个儿子？我怎么没见过……”
    魏倾华：“是瑾贤哥。”
    姜姒君：“不是吧？这你都认得出来？”
    魏倾华：“不用认，皇伯伯几个儿子中，就他有这待遇。”
    “哦，那……”
    姜姒君眼珠子一转，就开始拱火：“皇伯伯加油！打他！让他长长记性！”
    ——哼。
    ——让你一走了之，把产业都丢给我暖宝，我暖宝都被累坏了！
    蜀国皇帝本就没打算停手，但钟大夫来劝了，他就考虑要不要给钟大夫一个面子？
    结果姜姒君这话一出，算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钟大夫的面子可以以后再给，但儿子必须得好好教训！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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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4章 父慈子孝

    于是……
    他停下喘了几口气后，立马又挥起了棍棒，追着魏瑾贤满院跑。
    跑到姜姒君面前时，还不忘朝姜姒君竖起大拇指：“呜呜啊啊……”
    意思是说：小棉袄，多谢你提醒朕了！
    而魏瑾贤呢？就比较心塞咯。
    跑得太快，怕蜀国皇帝追着会累，再伤了龙体。
    跑得慢嘛，肯定就被打死。
    只能不快不慢地跑着，试图说些好听的话，让蜀国皇帝消气。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少挨打。
    有一次，刚好跑到姜姒君面前时，就挨了一棍子。
    “嗷，姜家丫头，你……你满肚子坏水，倾华你管管她……嗷！”
    钟大夫也无奈得很。
    他这头刚劝蜀国皇帝别打，姜姒君那头就火上浇油，这哪能行的？
    瞪了一眼姜姒君，忙道：“小丫头，快叫你皇伯伯停手！”
    就连魏倾华也揉起了太阳穴：“小辣椒，你别胡闹。”
    唯有花婆婆，思路清奇。
    在蜀国皇帝追着魏瑾贤满园跑的时候，她就去找秀儿了。
    从秀儿那里听了个大概，得知魏瑾贤是离家出走才会挨打，还挺支持蜀国皇帝的。
    ——这种熊孩子，就该打！
    ——别管他今年几岁，是否人高马大！
    于是，她也不劝蜀国皇帝，不怨姜姒君，反倒直接上前拦住了魏瑾贤。
    “行了，不许跑了，给老婆子我站在这！
    你是阿政的二儿子是吧？你父皇死里求生的时候没见你在身旁尽孝，现在他要打你几下怎么了？
    怕被打啊？怕被打当初怎么还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啊？
    我警告你啊，你父皇可是我们大家伙儿辛辛苦苦才救回来的，你要是把他给气坏了，我们饶不了你！”
    言毕，还抢过蜀国皇帝的棍棒，在地上给魏瑾贤画了个圈。
    “就站这！不许跑啊！你父皇要打你就给他打，堂堂男子汉，打两下怎么了？能少块肉啊？”
    钟大夫：“？？？”
    ——还能这样的？
    魏瑾贤：“！！！”
    ——我想回宫。
    蜀国皇帝：“……”
    ——突然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魏倾华、姜姒君、唐定、秀儿，皆是同款看戏脸。
    当然了。
    唐定还算有良心，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考虑不周，所以多少有点内疚。
    他用手肘轻轻撞了撞秀儿：“孩子有没有动静？他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要不你跟他商量一下，干脆现在出来好了。
    只要你开始生娃，皇上肯定不会再打他的娃。”
    秀儿白了唐定一眼：“你那么有本事儿，你去跟你孩子商量。”
    这时，花婆婆已经把之前抢走的棍棒重新塞回蜀国皇帝手里：“打吧。”
    蜀国皇帝看着两根棍棒，再看看乖乖站定的魏瑾贤，半晌没动手。
    “怎么的？”
    花婆婆微微蹙眉：“你不是要打儿子吗？现在他就站在面前，怎么还不打？”
    蜀国皇帝：“呃……我……”
    “打！”
    花婆婆命令道：“那么好的机会儿给你，你得中用啊。
    赶紧的，把心里的火气给撒了，别憋坏身体。”
    蜀国皇帝：“干……干凉？”
    花婆婆：“孩子不听话就得教训，干娘支持你！”
    蜀国皇帝：“……”
    ——好吧。
    ——那就打吧。
    ——朕还从来没有打过这么乖的老二。
    如此想着，蜀国皇帝便咬咬牙，挥起棍棒打了下去。
    但那力道嘛，肯定是不重的。
    一棍棍就跟羽毛似的落在魏瑾贤身上，也不知是心疼儿子了，还是不追着儿子打，找不到手感？
    反正大家伙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魏瑾贤呢？
    一开始还咬着牙，打算承受来自老父亲的暴打。
    但后来，他发现棍棒虽然落到身上了，可他根本就不疼。
    鼻子一酸，豆大的眼泪便一滴滴落到地上。
    ——父皇还是心疼我的。
    ——是我不孝顺，对不起父皇。
    “父皇！您用力些打吧，让儿子长长记性！”
    魏瑾贤极力忍着情绪，但说话时还是能听出几分哭腔。
    他扑通一声跪下，用膝盖挪到蜀国皇帝面前，一把抱住蜀国皇帝的大腿：“父皇，儿臣知错了，而且以后再也不气您了！”
    蜀国皇帝微愣，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魏瑾贤。
    是啊。
    以往魏瑾贤犯错，也没少挨打。
    但不管打得多狠，他的嘴依旧比石头还硬，几乎从不会承认错误，更不会轻易落泪。
    哪怕打到他浑身是伤，打到他腿瘸，他也得跟长辈们唱反调。
    可如今……
    ——朕不会是在做梦吧？
    ——老二什么时候这么懂事儿了？
    想着，他握紧手中的棍棒，狠狠打了下去。
    “嗷！”
    魏瑾贤喊了一声，但还是死死抱住蜀国皇帝的大腿不放。
    蜀国皇帝问他：“痛吗？”
    他倔强摇头：“父皇，不痛！”
    蜀国皇帝又加重力道：“这下痛了吗？”
    魏瑾贤：“不……不痛！”
    蜀国皇帝点点头。
    ——这都不痛？
    ——看来果真是做梦。
    于是，下手更狠了！
    ……
    空间里，蜀国皇帝和魏瑾贤父慈子孝。
    空间外，上官子越和暖宝吃饱喝足后，留了一锭银子在桌上，便从窗户离开了，连雅间的门都没出。
    不是他们喜欢偷偷摸摸，实在是不方便。
    魏瑾贤都被丢到空间里了，这个时候开门出去，怎么跟醉仙楼的人解释魏瑾贤的去处啊？
    还不如直接跳窗走呢。
    一来，不耽搁时间。
    二来……
    反正魏瑾贤喜欢离家出走，刘家的人应该都习惯了。
    就算醉仙楼的人发现他不在，应该也不会太着急，顶多以为他又跑了。
    而跳窗离开后，上官子越和暖宝就径直往南蜀交界处的方向奔。
    一开始，二人用的都是轻功。
    等离开了万福县后，上官子越就召唤出幻影金龙，拉着暖宝和阿豹一起骑到龙身上。
    幻影金龙带着二人一豹直冲云霄，待到达云端上以后，才疾速朝目的地飞去。
    那速度，竟跟暖宝瞬移瞬移再瞬移是差不多的！
    最主要的是，有幻影金龙在，暖宝和阿豹完全不需要消耗神力和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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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5章 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暖宝之前用瞬移术的时候，神力跟灵力的消耗是极快的，久不久就得换轻功来飞飞，或是停下休息。
    现在嘛……
    她怎么有一种富二代开着敞篷车带自己兜风的错觉？
    不对。
    这比开敞篷车兜风更拉风啊！
    谁家敞篷车能飞？敞篷飞机或敞篷火箭还差不多。
    也不对。
    飞机和火箭没有敞篷的！
    嘿嘿。
    不管怎么说，体验感是很棒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也有像今天这么拉风的时候。
    由于不用凝神聚气，暖宝倒是有时间天马行空。
    想着想着，一不小心就咯咯笑出了声。
    哪怕她捂嘴捂得及时，可上官子越和阿豹还是听见了。
    不明就里的上官子越：“什么开心事儿，可能分享？”
    “也没什么。”
    暖宝挠挠头，随意找了个借口：“就是想起二皇子哥哥了。
    他想将功赎罪后再去见皇伯伯，结果我直接就送他去小世界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挨打？”
    上官子越听言，浅浅勾起唇角。
    心道：人家会不会挨打，你这个小魔女还不知道？
    偏偏这时，一眼就看出名堂的阿豹拆穿了暖宝：“宿主，您想的不是二皇子殿下吧？
    您想的分明是上官小龙，您觉得上官公子带您骑小龙，好威风啊！”
    暖宝微囧：“不是，别瞎说……”
    “唉，还不承认呢？”
    阿豹叹了口气：“不想承认您倒是收敛一点啊，瞧瞧您那不值钱的样子。
    说起来，咱们的穿墙术啦瞬移术啦分身术啦，这种术那种术的，哪个不比这好？
    您要是闲得慌，也可以带着上官公子体验一下我们的威风嘛。”
    上官子越：“可以吗？”
    “呵呵，可以啊……”
    暖宝更囧了，连忙查看自己和阿豹的心灵感应。
    ——是切断状态呀！
    ——怎么阿豹还能感应到我的想法？
    ——读心术吗？
    ——不对，我是阿豹的宿主，阿豹的读心术在我这里是有一定限制的。
    ——它的读心术跟心灵感应连在一起了，想对我用读心术，就必须开启心灵感应才行。
    ——难不成，它又悄咪咪升级了什么东西？
    想到此，暖宝垂眸，朝已经幻化成猫型，正懒懒窝在自己怀里的阿豹看了一眼。
    阿豹见状，叹了口气，用上官子越听不到的媒介悄悄联系暖宝。
    “别瞎想了，您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我一看就知。
    要不然怎么说您这样子不值钱呢？您啊，就差把‘子越哥哥好威风’几个字喊出来了……”
    “去你的。”
    暖宝同样用媒介怼了回去：“我只是感觉新鲜好玩而已，被你说得好像我是个花痴。”
    言毕，也不再管阿豹，重新回过神跟上官子越说话。
    “子越哥哥，你若想试试的话，待会儿咱们休息了就换我带你？
    先用瞬移术吧，赶路要紧，等遇到过不去的地方时，我再带你体验穿墙术。”
    “好。”
    上官子越对此也挺好奇的，那是一点都不客气。
    暖宝说带他，他就应下了。
    还道：“你若喜欢骑金龙，以后就让它经常带着你飞。”
    “好啊。”
    暖宝点头，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身下的龙。
    只见金龙依旧是幻影状态，她的手指并无触感。
    “奇怪。”
    忍不住发出疑问：“子越哥哥，你家小龙好生奇怪。
    说它是影子吧，它明明可以像座驾一样，让我们骑着到处飞。
    可伸手去摸它，又什么都摸不到，手指还能穿过它的龙体。”
    “嗯，我也疑惑。”
    上官子越学着暖宝的模样儿，伸手去拍了拍幻影金龙的龙头，一样什么感觉也没有。
    “不过想想他虽是影子，却能与我沟通，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你现在的神功在第四层是吧？”
    暖宝想了想，又问：“兴许这只是它目前的形状？也许等你到达了第五层第六层，它就不是影子了。
    到时候啊，说不定它还能像阿豹一样，可以摸可以打哦。”
    突然被点名的阿豹：“宿主，摸可以，打就不必了。”
    暖宝冷眼一瞥：“闭嘴，我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言毕，又换上另一副面孔：“子越哥哥，你说是不是？”
    “是。”
    上官子越无条件支持暖宝：“阿豹，这点你要跟小龙学一学，它从来不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插嘴。”
    阿豹瞪眼：“！！！”
    暖宝：“不是，我问的是小龙有没有可能变成阿豹这样的实体，没问你阿豹插嘴的事情啊。”
    上官子越：“嗯？变成阿豹这样的？那还是不要了。”
    阿豹歪头：“？？？”
    暖宝同样疑惑：“为什么？”
    上官子越瞥了阿豹一眼，笑道：“太馋太贪吃，养不起。”
    “哈哈哈！”
    暖宝一听，没能忍住，笑声震耳欲聋。
    阿豹：“……”
    沉默了片刻，扭头就回了空间。
    它不要待在这里。
    太羞辱豹了！
    ……
    上官子越和暖宝骑着金龙，在空中飞了大半天。
    由于他们的速度极快，再加上金龙是在云端之上飞着，所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这样，天很快黑了。
    暖宝担心金龙消耗太多灵力，便提议先回空间休息一会儿。
    “这个时候二皇子哥哥应该没什么疑惑了，我们进去也不会被追问得太烦。”
    “好。”
    上官子越点头：“皇伯伯如果要打儿子的话，应该也打得差不多了。”
    “呃？”
    暖宝微愣。
    ——怎么回事？
    ——子越哥哥怎么把我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不过她绝对不会承认。
    笑了两声就道：“嘻嘻，没想到你挺坏啊！”
    上官子越拉着暖宝的手往下飞，收回了幻影金龙。
    他没说话，但心里却应了句：你教得好。
    暖宝感受到上官子越手心的温度，念头一起，便直接带着上官子越回了空间。
    结果，二人刚出现在院子里，就看到阿豹兴匆匆跑了过来。
    “宿主宿主，您回来啦？有好戏看了，好新鲜的一出戏啊！”
    暖宝一听，顿时双眼发光：“什么好戏？皇伯伯还没打完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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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6章 蜀国皇帝能说话了

    阿豹：“……”
    多少有点无语。
    它一脸嫌弃看着暖宝：“宿主，到底是您堂兄啊，您就盼着人家一点好呗。
    成日就惦记人家挨打这点事儿，多伤人心啊！
    再说了，他什么时候少挨打过？他挨打已经算不上新鲜事儿了好吧！”
    暖宝：“……”
    还说她呢。
    明显阿豹这话更伤人心吧？
    不过，她也没跟阿豹贫嘴，只催促道：“行了，快说吧，别给我卖关子！”
    “嘿嘿，好奇了吧？着急了吧？”
    阿豹欠欠地笑了两声，立马凑到暖宝面前：“我偷偷告诉您啊，人家现在父慈子孝，正在里头吃饭饭呢！”
    “嗯？”
    暖宝还挺意外的：“父慈子孝？吃饭饭？”
    “那可不？画面极其温馨，您想都不敢想！”
    说完，阿豹还绘声绘色地表演了起来。
    它伸出两只前爪，一只代表魏瑾贤，一只代表蜀国皇帝。
    “当儿子的呢，给当爹的盛了一碗骨头汤。
    说，父皇啊，您又骨折又动刀子的，辛苦了，多喝点骨头汤补补。
    儿臣保证，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再也不气您了。
    当爹的呢，给做儿子的夹了一个大鸡腿。
    说，老二啊，你在外面这段时间也受苦了……”
    “停停停，你就尽胡说吧。”
    暖宝听到这，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打断阿豹的话。
    她一边往花厅走，一边吐槽：“我皇伯伯能说这么多话？怕不是从头呜啊到尾吧？”
    “宿主，这就是您不对了。”
    阿豹见暖宝不信自己，有点不高兴，追上去道：“您皇伯伯只是术后失语，又不是彻底成了哑巴。
    您就不许人家看到儿子回来太激动，一下就……”
    “你说什么？”
    暖宝脚步一顿，双眸逐渐染上喜色。
    不等阿豹回答，又加快脚步朝饭厅跑去。
    才跑到饭厅门口，就看见蜀国皇帝正一脸慈爱地给魏瑾贤夹菜。
    夹的还是两块萝卜。
    “来，多吃点萝卜，瞧把你黑的，都不成样子了。
    这萝卜够白，你多吃几块，指不定还能白回来。”
    魏瑾贤满脸幸福：“多谢父皇，两块不够，儿臣还要。”
    蜀国皇帝难得包容：“好好好，那再给你夹两块。”
    魏瑾贤贪得无厌：“不够，儿臣还要。”
    “咳。”
    蜀国皇帝轻咳一声：“差不多得了，适可而止啊。”
    魏瑾贤立马收敛：“好咧，都听父皇的，儿臣不要了。”
    蜀国皇帝点点头，很是欣慰，又给魏瑾贤盛了一小碗青葱拌豆腐：“吃这个，这个也是白色的。”
    随后，又夹了点清蒸鱼肉：“这个也行，鱼肉也是白色的。
    哎，别光菜，也吃点米饭，米饭也是白的。”
    魏瑾贤一一接过，还带着几分扭捏的撒娇：“儿臣多谢父皇，父皇，儿臣就知道，您最疼儿臣了。”
    ——呕
    暖宝险些没被吓吐。
    刚跨过饭厅门槛的她，又悄悄退了出来，拉住那探头探脑想看热闹的阿豹。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用神力控制他们了？怎么他俩今天都怪怪的？”
    阿豹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苍天啊，好大的一口锅，宿主您怎么可以冤枉我？”
    “不是你？”
    暖宝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绝对不是！”
    阿豹举起爪子，对天发誓。
    “那他俩怎么会……”
    暖宝迷糊了。
    不是说人家父慈子孝不好，主要是这父慈子孝得有点过了，她心里也慌啊。
    就在这时，姜姒君捂着嘴从饭厅里出来。
    瞧见暖宝后，正想跟暖宝跟招呼呢，就看到暖宝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姒君姐姐，你来。”
    暖宝拉着姜姒君到一旁，开口询问：“里头怎么回事儿？我皇伯伯和二皇子哥哥是不是不太正常？”
    “何止不正常？”
    姜姒君已经忍很久了，一看到暖宝回来，就跟倒黄豆似的，噼里啪啦一顿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出来吗？实在是在里面待不下去啦！
    你说说，这二皇子殿下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啊？
    刚刚皇伯伯给他夹菜，他居然把嘴巴送过去，让皇伯伯喂他！
    老天爷啊，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我怕我会失仪，当场吐出来。”
    “还让皇伯伯喂他？！”
    暖宝也惊了。
    这对父子平时的相处模式，她最清楚不过。
    本以为方才自己看到的已是极限，没曾想，还有更猛的？
    咽了咽口水，继续问道：“那皇伯伯呢？皇伯伯居然能忍住不揍他？”
    “可能是揍累了吧？”
    姜姒君顺了顺胸口：“反正我回来那会儿，二皇子殿下被揍得挺凶的。
    不过揍完以后，皇伯伯就很包容很迁就他了。
    就连刚刚，他让皇伯伯喂他吃菜，皇伯伯都喂了。”
    暖宝抓住重点：“打过了？还打得很凶？”
    “是啊，我跟你讲，今天可精彩了……”
    姜姒君点头，开始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暖宝。
    最后，还大胆猜测：“你说他俩这种情况，会不会是因为平时缺爱？
    一个缺父爱，一个缺儿子爱，现在两个人都做了点改变和退让，所以就变成这鬼样子了？
    要不然怎么解释呢？总不能是中邪了吧？”
    “呃……这……”
    暖宝也不知道啊，不敢胡乱下定论。
    最后，只能扯开话题：“嗐，管他的呢，只要他俩好就行了。
    而且我听皇伯伯都能说话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儿！”
    “对，能说话了。”
    姜姒君点点头：“一开始不能说的，但后来不是打二皇子殿下吗？打着打着就能说了，说得还挺顺溜。”
    说到这，姜姒君忍不住笑出声：“哈哈，你都不知道，你没回来之前啊，皇伯伯还被骂了呢。
    钟爷爷和花婆婆让他消停点，养养嗓子，别刚开始可以说话，就叭叭叭个不停。
    但皇伯伯这两个月憋坏了，哪能听话啊？
    他虚心接受批评，但死活就是不改，把钟爷爷和花婆婆气得够呛。”
    说完，姜姒君又问：“对了，你回来了怎么不进去啊？刚刚皇伯伯还念叨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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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7章 咱俩有婚约，他俩没有

    “不不不，我还有事情要办，暂时不进去了。”
    暖宝一听姜姒君这话，连连摆手，拉着上官子越就走。
    ——开玩笑。
    ——你都受不了他们父子，从里头跑出来了，我还进去做什么？
    ——进去看我那位年近二十的堂兄怎么跟老父亲撒娇卖萌，当爸宝男吗？
    ——得了吧。
    ——我知道他俩好就行了。
    暖宝拉着上官子越，一溜烟跑远了。
    姜姒君眨巴眼看着二人的背影，满脸问号，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魏倾华也受不了里头那对父子了，走出来找姜姒君：“小辣椒，你发什么愣啊？”
    姜姒君茫然抬起头：“三哥，我看到子越兄和暖宝牵小手了！”
    魏倾华脸色微变：“在哪呢？”
    姜姒君指着院门口：“跑了！”
    “你没阻止他们？”
    魏倾华皱紧眉头，拉着姜姒君就往外追了几句。
    姜姒君不理解：“为什么要阻止啊？祁婶很喜欢子越兄，就想着子越兄能成自家女婿呢。”
    “你是不是傻？”
    魏倾华敲了敲姜姒君的脑袋：“一码归一码，不管娘多喜欢子越兄，子越兄也不能跟咱们妹妹牵手啊。
    他今年都十三岁了，暖宝也快九岁了，这个年纪牵什么手？也不怕坏了暖宝的名声！”
    “这里又没有外人的……”
    姜姒君倒不觉得有什么，她天天写话本，对这些都习惯了。
    可魏倾华却道：“这里是没有外人，那离开了这里呢？
    习惯这种东西最可怕了，他俩这手牵惯了，以后去了哪里都得牵着。
    一旦被别人瞧见了，暖宝还有好名声吗？”
    “那你呢？”
    姜姒君举起自己被魏倾华紧紧牵住的手：“你就不怕坏我名声？”
    “呃……”
    魏倾华一时愣住，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牵了姜姒君的手。
    “咳咳，这不一样，咱俩有婚约，他俩没有。”
    “呵呵。”
    姜姒君冷笑两声：“咱俩那是口头婚约，可以不作数的。”
    魏倾华心里咯噔了一下，忙问：“口头婚约就不是婚约了？”
    姜姒君脸红：“好像也……也是。”
    “那不就行了。”
    看着姜姒君脸红，魏倾华也觉得脸有点发烫。
    尤其是二人牵着的手，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只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转移话题道：“你刚刚瞧见暖宝，有没有问她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
    “哎呀，糟糕！”
    姜姒君抽回被魏倾华牵住的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心虚又委屈：“我忘了……我光顾着和她说皇伯伯跟二皇子殿下的事情，都忘了问她正经事儿。”
    “真是个傻瓜！”
    手心一空，魏倾华还挺失落的。
    伸手就给了姜姒君一个爆炒栗子：“干什么你都不行，跟人嚼舌根你倒挺上心。”
    “又敲我！”
    姜姒君跺脚，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
    “给你点颜色你就要开染坊是吧？骂我傻就算了，还敢对我动手！”
    她伸手就往魏倾华的腰间掐去，掐得魏倾华嗷嗷叫：“嗷！错了错了，辣椒女侠，手下留情啊嗷！”
    正在饭厅吃饭的众人听到动静，纷纷放下筷子出来一看究竟。
    结果，就看到姜姒君追着魏倾华满院子跑。
    一时间，魏倾华惨叫求饶的声音与众看客的朗朗笑声融为一体，小院热闹极了。
    尤其是魏瑾贤，他笑得最大声。
    笑到忘形时，还抓住了蜀国皇帝的手臂：“父皇您看，哈哈哈，倾华也太惨了！
    他这媳妇儿还没娶过门呢就这样凶，以后娶过门了还有好日子过？哈哈哈！”
    蜀国皇帝淡淡扫了他一眼：“笑笑笑，就知道笑！
    人家倾华还有个未婚妻等着娶，你呢？母狗都懒得理你！”
    魏瑾贤：“？？？”
    整个人傻住。
    ——怎么了这是？
    ——我说错什么了？
    ——明明方才还是疼爱儿子的好父亲，怎么这会儿又变脸了？
    ……
    小院里发生的事情，暖宝和上官子越自然是不知晓的。
    为了能好好休息不被打扰，二人离开小院后，就直奔大草原去了。
    原本，暖宝是打算另外找一座院子休息的。
    但想起上官子越有洁癖，那些院子又都没收拾过，肯定已经落了灰，干脆就不去了。
    还不如到大草原去支两个帐篷，带上官子越体验一下露营的快乐。
    上官子越常年在外历练，没少风餐露宿。
    初听暖宝说起这个露营时，他还有些好笑，寻思着，那不就是他平时的生活写照吗？
    不过瞧着暖宝兴致如此之高，他也没拒绝，只乖乖跟着暖宝走。
    心想：只要她高兴就好。
    可谁知……
    等到暖宝将他带到那无边无际，绿草如茵的大草原时，他还是忍不住惊喜了一下。
    “怎么样？是不是比在塔台上看到的还要美？”
    暖宝一边说着，一边取出帐篷和折叠桌椅。
    上官子越点点头：“很美，不过这草原似乎又变大了，羊群也更多了。”
    “对呀！”
    暖宝爽快承认：“它每天都会自己变大的。
    就是可惜我暂时找不到好的骏马，否则肯定得养上一批！”
    上官子越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他置身于无尽的绿色之中，抬头，有洁白软绵的云朵，闭眼，可以听见风的声音。
    这一刻，他的内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再转头去看暖宝，那丫头不知何时已经把各类茶点和水果都摆上了，正笑盈盈冲着他招手。
    她说：“傻站着干什么？快过来坐下呀。”
    “好。”
    上官子越笑着走向暖宝，坐到她身边。
    刚坐下，暖宝就递过来一杯温热的奶茶：“给你，暖暖甜甜的。”
    说完，又朝跟着过来的阿豹道：“去，上才艺！”
    阿豹：“……”
    内心一片草泥马。
    ——就你清高，就你会玩。
    ——每次带人过来露营，都要让我表演才艺！
    ——我可是豹姐啊，天庭的豹姐啊！
    可内心再怎么吐槽，行动上，阿豹还是很积极的。
    “好咧，这就来。”
    它屁颠颠上前，开始它卖力的表演。
    暖宝则抓起一把瓜子，给上官子越分了一些：“放松，享受，休息好了才能更快地赶路。”
    “好。”
    上官子越毫不客气，跟着暖宝一起，边看表演边嗑瓜子。
    而阿豹呢？
    旋转~跳跃~它不停歇！
    舞娘的喜悲没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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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8章 北国的喜讯

    休息了两个时辰后，暖宝跟上官子越便离开了空间，继续赶路。
    赶路之前，阿豹突然收到打铁豹传来的消息。
    说是司空已经按照暖宝的吩咐，暗戳戳在北国皇帝的心里，帮北荣军的主将田镇，种下了一颗叛徒的种子。
    北国皇帝多疑，这种子刚刚种下没两日，便已经萌芽，大有茁壮成长之势。
    可谁知，就在今日早朝，北国朝廷收到两个喜讯。
    一是田镇生擒蜀国大将姜淮。
    二是田镇带领着北荣军再次攻打蜀国边境时，让蜀国边境折损了至少一万的士兵，攻破蜀国，只是早晚的事情。
    北国皇帝得知这两个消息后，欣喜若狂。
    他不仅大赞田镇勇猛，更下旨嘉奖了田镇的家人，就连田镇留在皇城那两个副将，也因此得到了好处。
    司空认为，当下的形势对蜀国十分不利，暖宝得早做打算，也要多加注意自身安全。
    而田镇立功，北国皇帝正高兴。
    这时候若是再在田镇的身上做文章，恐怕会适得其反。
    因此，挑唆田镇和北国皇帝关系这件事儿，恐怕得暂缓。
    不过田镇为人张扬，从不懂什么叫谦卑，像这样的人，立功后最容易飘了。
    司空让暖宝别担心，总有机会儿收拾他的。
    另外，姜平早在几日前就离开了北国，前往南骞国。
    离开北国前，姜平曾在司空的帮助下，又一次混入宫中寻找孟静好。
    这一次，孟静好倒是出现了。
    由北国当朝皇后，亲自领着去了御书房，在御书房待了一个多时辰后，又跟随北国皇后回了凤仪宫。
    可惜，凤仪宫戒备森严，而孟静好入了凤仪宫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因此，姜平根本找不到机会儿下手。
    眼瞧着南骞国的内乱越发严重，再加上有暖宝的吩咐在，姜平只能暂缓北国的任务，先回南骞国去。
    至于孟静好那边，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司空会想办法将其引出皇宫再动手。
    听到这些消息，暖宝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
    姜将军被掳是事实，总会传出去的，蜀国堵不住众人的嘴。
    田镇与北国皇帝的关系，挑拨不挑拨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暖宝已经动了杀心，不会让田镇活着离开南蜀交界处！
    他们北荣军杀了蜀国这么多的将士，总该以命抵命，血债血偿。
    孟静好嘛，现在不重要。
    只要知道人在哪里就行，等忙完了边境的事情，再慢慢收拾她。
    而且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都不用暖宝亲自出手了。
    因为她刚刚和阿豹交谈时，并未避开上官子越。
    上官子越得知孟静好在北国皇宫，微微皱眉：“竟是藏在皇宫里，怪不得黑鹰他们把皇城都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她的下落。”
    早在上官子越回到蜀国京都城时，就立马让黑鹰带着人去北国寻找孟静好了。
    可这几个月来，黑鹰几乎把北国所有的勋贵世家和军队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孟静好的踪影。
    谁能想到，她居然躲在宫里？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暖宝看向上官子越，解释道：“我安插了人在北国，他进宫时正巧撞见孟静好了。
    若非有他传来的消息，我也想不到孟静好竟能藏得如此之深。”
    上官子越点头，又问：“是北国的司空将军？”
    “是。”
    暖宝没选择隐瞒：“他是我的人，子越哥哥往后若动手，可千万别误伤了。”
    “不敢。”
    上官子越双眸微闪，也不知在想什么？
    好半晌才说了句：“难怪他能在北国开第一家百宝居分号，速度比我快多了。”
    暖宝：“？？？”
    是错觉吗？
    她怎么觉得这话有点酸溜溜的？
    “嗐，他是老神仙亲自给我挑的小帮手嘛，速度肯定快啦。”
    暖宝只当听不懂上官子越话里的酸味，直接把老神仙这个老演员给搬了出来。
    上官子越一听这话，脸色果然好看了些。
    还问暖宝：“他就是老神仙在北国给你安排的人？”
    暖宝：“嗯啊，就是他。”
    上官子越点头：“那就不难理解了。”
    暖宝疑惑：“什么？”
    “世人都说，北国的司空将军是个神奇的人物。”
    上官子越认真看着暖宝，说道：“二十八岁以前，这个司空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乞丐。
    可二十八岁那年，却一举成为北国的武状元，深得北国皇帝看重。
    从此，平步青云，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
    暖宝点头，极其诚实：“他二十八岁那年，我刚好出生。”
    言下之意，便是肯定了上官子越的想法，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上官子越听言，没有再多问。
    只是提起田镇时，说了句：“田镇的头颅由我来斩，你别脏了自己的手。”
    “行。”
    暖宝爽快应下了。
    田镇是要死，但并不是她唯一的目标。
    她的目标是敌营里的那些粮草，是所有北荣军的士兵！
    有人帮她分担，她何乐而不为？
    ……
    按照之前说好的，这一次赶路，二人没再骑幻影金龙，而是由暖宝带着，直接用起了瞬移术。
    只是上官子越没有神力，他想跟着暖宝瞬移，就得和暖宝有身体接触。
    因此，整个赶路过程，他和暖宝的手都是紧紧牵在一起的。
    二人牵手也牵惯了，没觉得哪里不对。
    倒是阿豹，实在受不了这酸臭味，干脆躲回了空间。
    回空间前，还不忘调侃一句：“逍遥王的柠檬树又要结满柠檬果咯！”
    暖宝和上官子越才没空搭理阿豹呢，专心往南蜀交界处赶。
    这越是靠近边境，二人就越是心惊。
    从距离南蜀交界处还有两百多里路开始，他们就看到老百姓们乱作一团了。
    越来越多的人拖家带口往外逃。
    街道上的商铺，十有八九都是大门紧闭的。
    一些山匪和强盗，更是趁着这个机会儿，行大义不道之事。
    杀害百姓。
    放火烧屋。
    抢夺金银粮食和姑娘。
    这敌军还没攻打进来，入目所及，就已是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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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9章 她生孩子，你俩凑什么热闹

    在发现有山匪和盗贼欺压百姓后，暖宝跟上官子越就没再使用瞬移术了。
    他们用轻功赶路，但凡遇到山匪或盗贼，就直接出手解决，毫不客气。
    短短一百多里路，二人就解决掉了四批山匪，六个盗贼。
    这让一直以来，以为蜀国百姓日子还算好过的暖宝，深受打击。
    一百多里的路，也才五六十公里！
    这么短的路程就有这么多的山匪和盗贼，那全国的山匪跟盗贼一共有多少？
    这些山匪跟盗贼，又给附近的老百姓造成多大的困扰？
    今天偷点粮，明天下山强抢几个民女，老百姓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要不把三哥和姜小姐放出来？”
    在路过一个村庄时，上官子越停下了脚步，和暖宝商量。
    暖宝顺着上官子越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个村庄里，又有一批山匪正在放肆抢夺。
    她秒懂上官子越的意思。
    这些臭苍蝇，一批一批又一批的，实在是太多了，严重耽误他俩的进度！
    “好，也该放他们出来锻炼锻炼了。”
    ——成天在里头好吃好喝的，是时候出来做贡献咯！
    当然，后面这句话暖宝没说。
    说出来显得她多小气似的，她也要面子啊。
    手指轻轻抚上金镯子，直接就把魏倾华和姜姒君给放出来了。
    可谁知，这两个二货刚出来，嘴里就喊着：“秀姑姑加油！秀姑姑母子平安！秀姑姑一胎三宝，受一次苦顶别人受三次苦！
    秀姑姑加油！秀姑姑母子平安……”
    呃！
    好家伙。
    口号整齐，声音洪亮，不仅把暖宝和上官子越给整懵了，就连村庄那头的山匪都被这声音给吸引。
    “是谁在那头！”
    有一个山匪扛着大刀，气势汹汹朝这边走来。
    正在喊口号的两个二货身子一颤，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黄泥路上。
    “哎，这是哪？”
    姜姒君一拍脑袋，连忙四下张望。
    魏倾华则下意识拉着她躲到一旁的大树后，喊了声：“小心。”
    “你俩干嘛呢？”
    突然，一道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吓得他们魂都要飞了。
    好在上官子越有先见，迅速点掉了二人的哑穴，这才避免两道尖叫声划破天际。
    “有那么吓人吗？”
    看着魏倾华和姜姒君大张的嘴，暖宝嘟囔了句。
    上官子越则提醒道：“你下次放他们出来，应该提前打声招呼的。”
    暖宝虚心接受批评：“好的，我下次注意。”
    主要是她也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会在空间里喊口号啊，还喊到这里来了。
    魏倾华和姜姒君看到身边的人是暖宝和上官子越后，都松了口气。
    再听二人的对话，也总算明白，他们这是被放出来了。
    于是，连忙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让暖宝给他们解穴。
    哑穴一解，姜姒君立马就道：“暖宝妹妹，你干什么？突然给我们提溜出来。
    你快把我们送回去，秀姑姑在生娃呢，我们要给她喊口号加油！”
    “秀姑姑要生了？”
    暖宝有些意外：“她现在怎么样？顺利吗？”
    姜姒君无奈：“刚进产房两刻钟，花婆婆在接生呢。”
    “哦，那应该没问题。”
    暖宝点头，又道：“她生孩子，有唐定给她加油，你俩凑什么热闹？”
    说着，把魏倾华和姜姒君往黄泥路上一拉。
    指着那气势汹汹，即将走到他们面前的山匪道：“积攒经验的时候到了，去把那群山匪干掉，成功解救村子里的村民。”
    言毕，又从空间里把二人的兵器拿了出来，塞到他们手里。
    姜姒君看了看自己的长鞭，又看看那近在咫尺的山匪，双眸突然发亮。
    ——干架啊？
    ——那肯定不能少了我啊！
    她内心激动不已，挥着长鞭就过去了。
    结果，还没等长鞭打到山匪身上，那个山匪就‘咚’的一声，直挺挺倒地。
    “几个意思？我还没出手呢！”
    姜姒君一愣，连忙上前查看。
    只见有一枚飞镖，深深扎在山匪的脖子之中。
    那是魏倾华的飞镖。
    这一下，可把姜姒君气坏了。
    她懊恼地甩了一下鞭子：“三哥，你抢我人头！”
    魏倾华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怕你受伤嘛，下意识就……就射了个飞镖。”
    “你……”
    “行了行了，你俩别吵，那边还有不少山匪！”
    暖宝可不想吃狗粮，连忙上前打断二人。
    二人顺着暖宝的手指望去，只见不远的村庄里，十几个山匪正排成一排，死死盯着他们。
    姜姒君眼睛都直了：“十六个，咱们一人解决四个，谁也不许抢别人的人头！”
    魏倾华想说什么，但还是点头：“行，听你的。”
    暖宝有点无语。
    ——什么一人四个？
    ——谁要跟你们一起了！
    “十六个都给你们，你们自己解决吧。”
    暖宝拍了拍姜姒君的手臂：“好不容易出一趟门，尽量多积攒点经验。”
    “都给我们？那你和子越兄呢？”
    姜姒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以往的暖宝最喜欢干架了，一有机会儿总会冲在最前头。
    今日怎会如此大方？
    “我和子越哥哥还得赶路，就不陪你们了，你们慢慢玩吧。”
    暖宝说着，又掏了点银票塞给姜姒君：“这里离边境不远了，最多也就不到一百里。
    我们先过去，你们解决了山匪再跟上。”
    说完，暖宝将手伸向上官子越。
    与此同时，上官子越也极其默契地，朝暖宝伸出手来。
    就这样，二人手牵着手，一个瞬移，就消失在魏倾华和姜姒君面前。
    魏倾华和姜姒君见状，你看看我来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姜姒君：“我没听错吧？她刚刚说这里距离边境就剩不到一百里路了？”
    魏倾华点头：“应该没听错，我也听见了。”
    姜姒君：“他俩是怎么赶的路？速度也太快了吧！”
    魏倾华：“可能他俩不是人吧？”
    姜姒君：“你说得有理！”
    魏倾华：“别管了，先把这些山匪干掉，咱们也好早点去跟他俩会合。”
    “好！”
    姜姒君点头，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一人八个，谁也别抢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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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0章 杀，一个都别放过

    把魏倾华和姜姒君放出来打怪后，暖宝和上官子越就专心去南蜀交界处守塔了。
    他们重新用了瞬移术，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到达了南蜀交界处。
    在南蜀交界处的苍山关，廖将军正带领着仅剩不多的蜀国精兵和一万多的普通士兵，浴血奋战。
    战场上，硝烟弥漫。
    廖将军骑着马冲在最前头，简直杀红了眼。
    “冲啊！我蜀国的好男儿们！”
    “别怕！大胆去杀！杀一个不亏本，杀两个我们就赚了！”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给我杀死这群龟孙子！”
    “杀啊！一定要守住苍山关，不能放任何一个北国孙子进入蜀国！”
    “冲！援军很快就到了，我们多杀一个，就多一份胜算！”
    “兄弟们，坚持下去！”
    “兄弟们，别忘了我们蜀国有郡主，郡主乃神女降世，是来统一四国的，我们蜀国不会败！”
    廖将军一边大喊着以振军心，一边大开杀戒。
    跟在他身后的蜀国士兵，年纪虽然都不大，却没有一个是退缩的。
    他们跟廖将军一样，都杀红了眼，大喊着杀死北国龟孙子。
    “杀！为了蜀国百姓！”
    “杀！为了家中父母妻儿！”
    “杀！为了死去的兄弟们！”
    “杀！为了姜将军！”
    “杀！为了不负圣上和百姓的期望！”
    “杀！为了四国归一！为了天下太平！”
    暖宝和上官子越来到苍山关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既震撼又揪心的画面。
    明明人数上少得可怜，实力也悬殊得可怕。
    可蜀国这边，每个人都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拼了命地往前冲，能杀一个是一个。
    他们满腔热血，英勇无畏，哪怕从一开始就处于下风，依旧没有胆怯，拼死也要守住苍山关。
    暖宝泪目了。
    她不怕血腥场面，但她见不得蜀国的好男儿一个个倒在战场上！
    “莫怕，有我们在。”
    上官子越感受到暖宝的情绪不对，稍稍用力握住了暖宝的手，以示安慰。
    紧接着，只见他召唤出幻影金龙，让幻影金龙去打头阵。
    幻影金龙直奔战场而去。
    它盘旋在空中，一声龙啸，便让所有的人都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是龙！”
    “天啊，这世上真的有龙？”
    “龙怎么会在这里！”
    双方士兵被突然出现的幻影金龙所震惊，纷纷抬头仰望，一时间竟忘了杀敌。
    就在这时，又出现一头花豹。
    它的体型慢慢变大，直到跟金龙不分伯仲才停下！
    “蜀国的将士们。”
    突然，一道清冷的女童声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苍山关的瞭望台上，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郎，与一个身穿柔嫩蓝长裙的小姑娘。
    二人气质非凡，并肩站在瞭望台上，仿若睥睨众生的神。
    开口说话的，是那位小姑娘。
    她目光坚定，语气铿锵，一边给蜀国将士们下令，一边将一块令牌慢慢送到空中。
    “蜀国将士们听令，从现在起，即刻退回苍山关内，坚守苍山关，不必与龟孙子分胜负。
    老天有眼，多行不义必自毙，北国的龟孙子不当人，自有上天降下神罚，暂时用不着咱们蜀国的好男儿抛头颅洒热血！”
    话刚说完，令牌也随之落到廖将军面前。
    廖将军伸手去接，旋即大喜：“将士们听令！所有人！即刻退回苍山关！”
    言毕，率先夹了一下马肚子，往苍山关退去。
    蜀国的士兵们见状，纷纷撤退。
    撤退之前，还不忘举起兵器，将眼前还没反应过来的龟孙子送上西天。
    北国精兵们都傻了。
    哪来的龙啊？
    哪来的跟龙一样大的豹子啊？
    哪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啊？
    蜀国要亡啊，怎么连一个小姑娘的话都听啊？
    “杀啊，等什么！追上去，把他们都杀了！”
    眼见蜀国将士们都快退回苍山关了，北国的主将田镇一句怒吼，将北国两万多的精兵彻底喊回了魂。
    “杀！”
    “杀啊！”
    他们高举着兵器，就要去追蜀国的士兵。
    可一切都晚了。
    “小龙。”
    “阿豹。”
    上官子越和暖宝同时开口，朝幻影金龙和阿豹下达指令。
    同时，上官子越也离开了瞭望台，朝田镇飞去。
    暖宝双眸凌厉，用神力在北国精兵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都放置了一个空间出入口。
    紧接着，缓缓闭上双眼，利用灵力调遣空间里的兽群。
    不过眨眼之间，四个空间出入口便有无数的野兽冲出。
    老虎、狮子、野狼、豹子、狐狸、野猪等等，就连毒蛇毒蚁蜈蚣蜘蛛，都纷纷赶来凑热闹。
    一时间，战场上乱作一团。
    原本应该是双方将士们杀得你死我活的场景，现在全是野兽们单方面的碾压。
    虎啸声狮吼声不断。
    当然。
    对于暖宝来说，最动听的还是北国精兵的惨叫声。
    “啊！救命啊！”
    “走开！快走开！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将军！将军救救我！呃……”
    “是神罚！真的是神罚！这些野兽跟神龙一样，都是凭空出现的！”
    “啊，别咬我，别……别咬我，我只是一个小兵，我身不由己的！
    什么神罚，去……去罚将军，去罚皇上啊！”
    暖宝冷冷看着这一切，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别跟她说什么北国皇帝有罪，主将副将有罪，士兵们无罪！
    他们无罪，难道蜀国的将士们就有罪吗？
    他们举起大刀砍向蜀国的将士时，可曾想过蜀国将士也是人，也有父母妻儿在等？
    一旦蜀国被他们拿下，他们获封受赏时，恐怕一个个都高兴得睡不着觉，站在权力与财富之中，感慨自己当初杀得痛快吧？
    无辜？
    对于暖宝来说，这群北国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就连他们的战马，都脏得让暖宝恶心！
    “往死里咬，一个都别放过。”
    暖宝用灵力朝兽群们下令，声音冰冷无比。
    见上官子越正在追田镇，她又喊来阿豹：“走，我们去敌营看看。”
    战场上现在用不着她了，她得去敌营找姜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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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1章 金家军叛国

    暖宝和阿豹一个瞬移，就从战场上消失了。
    这会儿，蜀国所有的士兵都已经退回到苍山关内，跑到城墙上观看神罚。
    看着那些平时凶猛如狮子的北国精兵接二连三地倒下，在真正的野兽面前，他们根本不堪一击，蜀国士兵们一个个都傻了眼。
    有副将问廖将军：“将军，这真是神罚吗？”
    “是！绝对是！”
    廖将军无比肯定：“若非神罚，那条金龙和豹神，还有野兽，怎么会凭空出现？
    天佑我蜀国啊，正如福蜀郡主所言，多行不义必自毙！
    北国受到神罚，是他们应得的！”
    副将听言，连连点头：“是，老天爷开眼啊，天佑我蜀国！”
    说完，又突然一愣。
    ——不对啊，什么福蜀郡主？
    ——难不成刚刚那位是……
    副将瞪大了眼睛，连忙朝瞭望台望去。
    却见此时的瞭望台空空如也，早已没了那个小姑娘的身影。
    “将……将军？方才那个小姑娘不会就是咱们的郡主吧？”
    副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询问。
    廖将军紧盯着战场，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将方才得到的令牌塞到了副将怀里。
    副将拿起令牌一瞅，浑身都忍不住颤抖：“郡……郡主的令牌！是郡主，刚刚那位小姑娘真是郡主！
    难怪啊，难怪那位小姑娘下令要我们退回苍山关，将军您一句疑问都没有，直接就让我们回来了。
    将军，郡主真厉害，郡主她……”
    “你给老子闭嘴！”
    廖将军捂着耳朵，扭头瞪了副将一眼：“老子给你看令牌不是让你在这叽叽歪歪的！
    滚蛋，一边玩去，别打扰老子看神罚！”
    骂完后，不管副将是何神色，廖将军又继续盯着战场看。
    而副将呢？果真到一边玩耍去了。
    他高高举起福蜀郡主的令牌，朝众人喊道：“兄弟们，你们看这是什么？这是咱们郡主的令牌！
    方才那位小姑娘是咱们的郡主，是咱们蜀国的神女！
    神女带着神罚来救我们了，我们转扭乾坤，反败为胜了！
    兄弟们，快看啊，哈哈哈，那群龟孙子一个都活不成，神女给我们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了！”
    副将举着令牌，像疯了一样，从城墙的这头跑到那头，鼓舞着士气。
    众士兵见状，跟着举起长枪，大声喊道：“神女千岁！郡主千岁！蜀国万岁！皇上万岁！”
    这时，一道比震天雷还响的笑声突然从廖将军那头传来。
    “哈哈哈！田镇！田镇老贼，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兄弟们，看啊，快看啊，田镇那老贼的头颅被一个小少年给斩下了！”
    听到动静的士兵们连忙蜂拥赶到城墙旁，顺着廖将军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方才还威风凛凛，大喊着要踏平整个蜀国的田镇，脑袋和身子竟已经分了家！
    他的尸体倒在野兽群里，很快就被分食干净。
    而那一颗头颅，则扎在了跟着福蜀郡主一起来的白衣少年的剑里。
    呃！
    扎得还挺深。
    远远望去，有点像……
    “将军，那像不像您平时吃的卤蛋？您平时吃卤蛋时，就喜欢拿筷子扎到蛋里，然后再一口吃掉！”
    “你给老子闭嘴！”
    廖将军有画面感了，神色极其难堪：“哼！老子以后再也不吃卤蛋了！”
    说完，想起方才自己看到的那无比精彩且激动人心的一幕，他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田镇卤蛋，卤蛋田镇，哈哈哈！
    你个死老贼，想不到吧？自己威风了大半辈子，最后竟死在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手里！
    哈哈哈，死了好啊，你死了，我们无数的弟兄也算大仇得报了！”
    可笑着笑着，廖将军又哭了：“兄弟们……呜呜呜……我成千上万的弟兄们啊，你们没有白死啊！
    是福蜀郡主，是我们的福蜀郡主帮你们报了仇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现在，虽然田镇已死，北国精兵也尽数被野兽啃食干净，可想起那些死去的将士们，廖将军还是心如刀绞。
    而在廖将军的哭声感染下，越来越多的士兵们哭作一团。
    既是为死去的兄弟们，也是为死里逃生的自己和蜀国百姓！
    多少天了。
    他们坚守在苍山关，看着一个个兄弟们倒在血泊中！
    没有人知道，他们经受着怎样的痛苦和煎熬！
    好在福蜀郡主来了。
    他们的郡主带来了神罚，救了整个蜀国。
    一切都过去了。
    有福蜀郡主在，一切都会变好的！
    经此一战，福蜀郡主在军中建立起了威望，所有人对‘福蜀郡主’这个人，都充满了深深的敬意。
    而福蜀郡主本人呢？早就到达敌营了！
    只可惜，这里早已空无一人。
    不用想就知道，是前方的神罚太过骇人，所以驻守在营地里的北国精兵，只能弃营而逃。
    这一点，从营地里满满当当的粮草和兵器就能看出来了。
    他们跑得挺急，什么都没来得及带。
    正好。
    暖宝全给他们收了，一件都没留。
    就连绣有‘北国’二字的大旗和帐篷，她都没有放过。
    先收了。
    万一以后用得上呢？
    就是姜将军没找到，暖宝这一趟，像是有所收获，又像是什么一无所获。
    “宿主，咱们现在怎么办？”
    阿豹变回了小猫形状，就趴在暖宝的肩膀上。
    暖宝用凌厉的眼神看向南骞国边境的方向，淡淡道：“去玉河关。”
    （最近猛加班，时间来不及了，今天补不了，只能保持更4000，但我先更2000打个卡，剩下的2000我现在去写，等下补在这章里面，大家晚点刷新一下，明天周六，可以休息一下了，白天就可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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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2章 先把金将军解决掉

    这两个金家军胆子也是大，如此重要的事情，竟在闲聊之间就吐露了出来。
    若非暖宝一早就开启了读心术，知道二人并没有撒谎，就这样轻易得来的消息，她肯定要怀疑是金家军故意而为之。
    高个子和矮个子还在闲聊，但闲聊间，已经不再提及暖宝关心的事情。
    因此，暖宝也没了听下去的兴致，带着阿豹继续往前走。
    阿豹见状，蹭了蹭暖宝的脖子，询问道：“宿主，咱们不去和泰关吗？”
    “去，但不是现在。”
    暖宝开启透视眼，仔细在玉河关内寻找着：“知道姜叔叔在和泰关，我心里也有底了。
    金家军和北荣军都想利用姜叔叔来当人质，说明姜叔叔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顶多就是受点皮肉之苦。
    既然咱们都到玉河关了，不如先取了那位金将军的项上人头。
    一来，群龙无首，可解玉河关和玉河城的危机。
    二来，也可宽一宽我外祖父的心。”
    “嗯啊，这样也好。”
    阿豹继续蹭着暖宝：“玉河城内可是有数万的百姓呢，拿百姓来当人质，那金将军也太不是东西了！
    对了宿主，要我说啊，光杀一个金将军不够，得把他身边那些跟他一起当叛国贼的副将也杀了。
    否则死了一个金将军，又来几个副将上位，一样能把持玉河关跟玉河城。
    唯有将能主事儿的人都干掉，这些金家军才会大乱，早早投降。”
    说完，阿豹又舔了舔爪子，极其轻松道：“只是杀几个人而已，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嘛。
    反正姜将军的下落我们一到玉河关就知道啦，节省了不少寻找他的时间呢。
    咱们拿节省下来的时间去解决金家军的主将和副将，没毛病。”
    “你话多，那就听你的。”
    暖宝一边用透视眼在玉河关内寻找着金将军，一边道：“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那两个蠢货。
    若没有他们，现在我俩还在找姜叔叔呢，哪有时间去解决金家军。”
    “蠢？”
    阿豹歪着脑袋，有些不赞同：“我倒不觉得他们蠢。”
    “哦？”
    暖宝挑眉：“如此机密的事情都能当成闲聊时的谈资，这还不叫蠢？”
    “也不蠢吧？主要是咱们俩太逆天了。”
    阿豹喜滋滋道：“隐身术耶，这说出去谁信啊？
    他俩也没想到，这四周都没人的情况下，竟会有两个大佬站在他们身边听他们说话。”
    “呵呵。”
    暖宝一听，有些好笑。
    这个阿豹啊，越来越喜欢拐着弯自夸了。
    “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咱俩是挺逆天的。
    至于那两个金家军，就算他们不蠢，也未免太自信了。
    北荣军都还没拿下苍山关呢，他们就敢如此大胆去讨论这样机密的事情。
    旁的不说，同样的事情若换在蜀国士兵的身上，我相信绝不会发生。
    因为我们蜀国人知道‘隔墙有耳’的道理，知道做人得不骄不躁。”
    “是，金家军太飘了。”
    这一点，阿豹完全赞同。
    “我瞧着方才那两个人，职位好像也不是特别高。
    连他们这样的人都知道姜将军的下落，可见金家军是看死了蜀国，觉得此战北荣军必胜。”
    “怪不得人家飘，是我们蜀国太弱。”
    暖宝还是很客官的：“今日，若非有咱们及时赶到，苍山关肯定保不住。
    北国人骁勇善战，这是事实，金家军占领了玉河关，这是优势。”
    “也是。”
    阿豹想了想，嘀咕道：“不过他们也太嚣张了，这么早就把姜将军悄悄送去了和泰关，根本不给自己留退路！
    若是我的话，我怎么也得把姜将军先留着，等北荣军彻底攻下了苍山关再将人送去和泰关。
    否则，一旦出了点什么意外，光用嘴来威胁蜀国，威力哪够啊？”
    “我反倒觉得他们挺高明的，找到了！”
    暖宝双眸微眯，将自己的佩剑从空间取出，一个瞬移上前，直接斩断了一个落单的金家军的头颅。
    “可惜了，是个副将。”
    将头颅收入空间后，暖宝拽下那个金家军的令牌，一脸嫌弃。
    她没见过金将军。
    只能通过金家军的军服，来判断对方是普通士兵，还是身居高职。
    阿豹有些不爽：“宿主，您的动作也太快了，就不能让我过过瘾吗？”
    “你？”
    暖宝无奈：“让你把他直接给炸了？”
    “不好吗？”
    阿豹觉得挺好的：“多简单粗暴啊！多震撼人心啊！”
    “呵呵。”
    暖宝干笑：“多脏啊。”
    阿豹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您怎么越来越上官子越了……”
    “什么？”
    暖宝正专心寻找下一个目标，一时间倒没听清楚阿豹的话。
    阿豹只是想吐槽而已，不是想死。
    连忙道：“没什么，我就是想起宿主您方才说的话了。
    您说金家军把姜将军早早送去和泰关很高明，高明在哪里？”
    “哦，你还想着这事儿呢？”
    暖宝拍拍阿豹的脑袋，解释道：“苍山关虽然还没攻下，但已然是囊中之物，出意外的几率不大。
    即便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身后还有玉河关和玉河城，属于进可攻退可守，所以姜将军在不在这里，其实不重要。
    如果能诈一诈蜀国那自然是好事儿，诈不了，也就罢了，不必强求。
    可和泰关呢？一旦发起进攻，就必须得速战速决。
    因为他们身后是灵剑山地界，只可进不可退，根本耗不起。
    哪怕北国人对灵剑山庄早已没了敬畏心，可灵剑山到底是江湖人的聚集地，北国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这时，暖宝眼睛微眯，又发现一个副将。
    不过那个副将身后还跟着一群的士兵，想像方才那样直接斩掉头颅，显然不显示。
    于是，暖宝吩咐阿豹：“我把那些普通士兵弄晕，你去把副将的脑袋给扭下来。”
    说完，暖宝伸手一抓，就把阿豹给丢出去了。
    与此同时，她动用神力，直接将那群普通士兵放倒。
    被丢到半空的阿豹：“！！！”
    ——宿主，你个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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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3章 三个副将都死了

    阿豹是想出手啊，但它不想去扭人家的头颅。
    扭头颅还得用到它的爪子，多脏啊？
    还不如直接用神力把他们给炸了！
    虽然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但只要它躲得快，那些脏东西就溅不到它身上。
    可现在……
    好吧。
    宿主的命令，不可违抗！
    只见阿豹在空间一个急旋转，就蹦到了那个副将的肩膀上。
    紧接着，不等那个副将反应过来，它又变身成了大豹子，用两只前爪轻轻一扭，就像摘西瓜似的。
    咔嚓一声，那个副将的头颅就断了。
    “给给给，您要的脏东西。”
    阿豹碰都不愿多碰那颗脑袋一下，直接丢给了暖宝。
    ——呕
    ——这个老男人真恶心，头发还油呼呼的！
    “有血啊，你别乱丢！”
    看着突然砸过来的脏东西，暖宝连忙运起神力，赶在鲜血溅到她身上之前，将那玩意儿收到了空间。
    阿豹看了看自己的爪子。
    很好，没脏。
    于是又变成小猫咪，跃到暖宝的肩膀上。
    “您也知道那东西有血？真想不明白，杀了就杀了，还收集那些头颅做什么？”
    “做腊味啊。”
    暖宝继续寻找目标，随口应了这么一句。
    “什么？”
    阿豹被震惊到了，顿时瞪大眼睛：“宿主，您……我……我知道您素来好吃，但没想到您口味还挺重啊！”
    “瞎说什么？”
    暖宝一巴掌削了过去，力道不重：“我是说把他们的头颅挂到城墙上，以此来震慑金家军。”
    “哦，那您不早点说清楚……”
    阿豹知道自己误会暖宝了，尴尬地挠挠头。
    挠到一半，又问：“对了，那这些腊味要不要带一点去和泰关挂啊？
    方才您说的意思我明白了，他们之所以把姜将军押去那边，就是想早点攻破和泰关。
    和泰关本就是姜将军的驻守地，那里的士兵，全是姜将军的人。
    如果能把姜将军拉出来，让那些士兵们看一看……
    您想想啊，自家将军明明是带着人到苍山关支援的，结果反倒被敌军给掳走了，这换了谁谁能接受？”
    说完，阿豹又道：“北国想利用姜将军来打击和泰关士兵们的士气，同时束缚住和泰关士兵们的拳脚。
    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您觉得如何？
    我们将这些腊味送去和泰关，就挂在和泰关的城墙上，嘿嘿，吓死他们！”
    阿豹越说越来劲儿，都开始在暖宝肩膀上挥爪子了。
    暖宝有些好笑：“想法挺好，但用不上。”
    “怎么用不上？”
    阿豹有些不甘心。
    想法好就得用啊，这可是它的智慧呢。
    “因为我们解决完金家军的将领后，很快就会去和泰关啊。
    神罚这个理由，我们可以在苍山关用，也能在和泰关用。
    有兽群在，你觉得那些北国精兵能坚持多久？都是死人了，还用费心去震慑吗？”
    暖宝耐心解释：“再说了，除了我们，不是还有灵剑山庄吗？
    也许还没等我们过去，轩叔和眉婶就已经动手了。”
    “哦，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所以啊，好东西要用到点子上，这些腊味，只适合挂在玉河关和玉河城。”
    暖宝说着，又通过透视眼发现了一个副将。
    这个副将此时正在屋里，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宝剑。
    而在他脚边，则躺着一个死不瞑目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衣衫不整，发髻凌乱，一看就知道生前经历过一番不小的挣扎。
    “人渣！”
    阿豹顺着暖宝的目光望去，也发现了那名副将，咬牙切齿骂了句。
    “老规矩。”
    暖宝拍了拍阿豹，下令道。
    “好咧！”
    阿豹应得爽快，直奔那名副将而去。
    把事情交给阿豹，暖宝放心。
    因此，她也没一直盯着阿豹，而是把目光投到其他地方。
    这时，她突然看到一队金家军急匆匆跑来。
    几乎所有的士兵，脸上都毫无血色。
    暖宝往旁边让了让，赶紧开启读心术。
    哦。
    原来是方才死的那两位副将的无头尸体被发现了，他们正要去跟屋里那位副将禀报消息呢。
    只可惜……
    还不等他们进到屋里，阿豹就已经把一颗新鲜的头颅丢出来了。
    暖宝早知道阿豹的尿性，所以反应极快，直接隔空收取。
    不过，阿豹和暖宝有隐身术，那颗头颅没有啊。
    头颅从那群士兵的头上飞跃而过，鲜血直接滴到几个士兵的脸上。
    士兵们眼睁睁看着一颗鲜血淋淋的头颅飞过去，又凭空消失，一个个吓得脸更白了！
    “啊，这……这是……”
    “是头颅！是一颗头颅！”
    “头颅不见了！它……它飞到那个方向就不见了！”
    “好……好像是年副将的……的头颅！”
    “年副将！快！快进去看看！”
    胆子大一些的士兵，已经喊着往里冲了。
    而胆子小一些的，则双腿发软，直接栽倒在地。
    “完……完了！李副将死了，柳副将死了，年……年副将也死了！”
    “是……是啊，玉河关不安全了，三个副将死法的在一样！”
    “怎……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去玉河城找金将军？”
    “这不归我们管，我们只是小啰啰。”
    “对！就算要找金将军，也不是我们去……”
    “听说金将军在玉河城看上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这两天正要设宴纳妾呢，谁……谁敢去触他的霉头啊？”
    “可玉河关就三个副将，现在全死了，头颅还凭空消失了，这……这……”
    “走吧。”
    怎么说呢？暖宝运气真是好啊。
    都不用抓人来逼问，就能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玉河城是吗？
    ——设宴纳妾？
    ——行。
    ——那就去恭贺恭贺吧！
    既然玉河关内只有三个副将，且三个副将全都被她解决了，那就不必再在玉河关多留。
    暖宝带着阿豹来到玉河关的城墙下，将那三颗头颅高高悬挂。
    待事情做完，便直奔玉河城。
    而玉河关内，很快就有人发现了那三颗高高悬挂的头颅。
    一时间，玉河关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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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4章 金将军已死

    看着那三个主事儿的副将的头颅，玉河关内人人自危。
    有人瑟瑟发抖，躲在士兵群中当鹌鹑。
    有人连滚带爬，收拾着东西想要跑路。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想立功，骑上战马前往苍山关，想要就近寻求北荣军的庇佑。
    另有一队人，赶往玉河城，要将玉河关的消息禀报给金将军。
    只可惜啊，前去苍山关的人还没到苍山关呢，就看到了一幅令人作呕的血腥画面！
    通过残留的衣物，基本能判断，那些血肉模糊的尸首，全是北荣军！
    再往前，想去找北荣军的营地了解情况。
    可一路过去，都远远能看到苍山关了，也没看到一个北国的帐篷。
    相反，一股股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让那些想寻求北荣军庇佑的人，毛骨悚然。
    “回去！都回玉河关去！”
    为首的人调转马头，急急下令。
    他们根本不敢往前再探。
    哪怕玉河关已经不安全，但总好过苍山关！
    另一批前往玉河城的人也差不多。
    他们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开了挂的暖宝。
    等他们到玉河城时，金将军早死了。
    同样的，属于金将军的头颅，也高高挂在城墙上，让所有的人都胆颤心惊。
    当然。
    那都是后话了。
    这会儿，暖宝和阿豹依旧是隐身术和瞬移术同开，用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就到达了玉河城。
    来到玉河城时，才发现玉河城的金家军更多，可以说是玉河关的两倍！
    不仅四个城门都被重兵把守，就连街上，那巡逻军也是随处可见。
    因此，想找到金将军并不难。
    玉河城是边境之城，跟泰和城一样，都设有将军府邸。
    再者，金将军要设宴纳妾，自是热闹非凡。
    暖宝根本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一身红色喜服的金将军。
    看着那一身肥瞟的老男人此时正满脸喜色地朝宾客们敬酒，暖宝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给阿豹使了个眼色，便直接朝金将军飞去。
    金将军不愧是将军。
    即便暖宝用了隐身术，所有的人都看不见她，可金将军还是察觉到有危险靠近。
    他一个酒杯甩过来，同时往一旁躲去，抽出了身旁士兵的大刀。
    “是谁！胆敢在本将军的宴席上闹事儿！”
    由于看不见暖宝，他只能手握大刀，警惕地看着四周。
    这时，阿豹见暖宝还没动手，便用神力封住了整个将军府，不让任何人进出。
    暖宝本可以直接取掉金将军的性命。
    不管金将军如何厉害，暖宝的武功是上官子越教的，且身怀神力和灵力，解决一个金将军不在话下。
    只是今日前来赴宴的宾客众人，暖宝若二话不说就把金将军给杀了，只怕那头颅挂到了城墙上，起到了震慑作用，旁人也会稀里糊涂。
    于是，暖宝改变主意了。
    她要把苍山关和玉河关的事情告诉众人，也要众人明白，金将军的真正死因。
    而在场的这些人，原本暖宝是打算全部干掉的。
    能在国家内乱的时候还来赴宴，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了。
    可现在，她决定留几个活口。
    如此震撼人心的事情，怎么能不传播出去呢？
    想到此，暖宝冷笑出声：“呵呵，我是谁？自然是来取你性命的阎王了。”
    暖宝一出声，金将军的大刀就砍了过来。
    但暖宝速度何其快？怎会让他轻易砍到？
    “我远道而来，只为给你降下神罚，别费劲儿了，你伤不了我。”
    暖宝一边说话，一边变换着位置，把金将军耍得团团转。
    等到金将军头昏目眩，险些都快站不稳时，她才一脚踹过去，把金将军踹到十几米开外。
    “区区一个凡人，还想对我动手？简直是自不量力！”
    暖宝厉声道：“你的国家信任你，给予你重权，你却当起叛国贼，给敌国大开方便之门，你该死！
    满城的百姓信任你，将你当成他们的守护神，你却要将他们当成人质，威胁你的君主，你该死！
    国家大乱，边境硝烟弥漫，你不顾国家不顾百姓不顾军纪，反倒躲在这里设宴纳妾，你该死！”
    “你……你究竟是谁！”
    仅仅只是一脚，金将军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了。
    他捂着胸口，试图找到说话的人。
    可四周除了满脸震惊的宾客外，竟看不到一个可疑的身影。
    于是，他开始叫嚣：“你有种就现身，别躲在暗处装神弄鬼！
    你出来，咱们光明正大打一场！”
    “哈哈哈！”
    暖宝大笑：“区区一个凡夫俗子，竟也肖想见本神的真身？
    本神今日前来，是为给你降下神罚。
    你若想见本神，行啊，等到了地狱，好好表现，咱俩自有相见的一日。”
    说完，暖宝又道：“你放心，你死得不孤单。
    北国北荣军近三万的精兵，都已遭遇神罚，早你几个时辰下了地狱。
    你金家军在玉河关内的李姓副将、柳姓副将、年姓副将，也都先你一步受到了神罚。
    在你之后，你的父亲，你其余的兄弟，你的妻儿，也会相继随你而去。
    不忠不义之徒，必得遭受神罚。
    你不必留念世间，此番与你一起叛国的亲人朋友，都会陪在你身边。
    你呀，就安心去吧！”
    话音一落，暖宝便飞身上前，掐住了金将军的脖子。
    她把金将军带到半空，不顾金将军的痛苦挣扎，一点点加重手中的力道。
    直到金将军窒息而亡，才像扭西瓜一样，一把扭断金将军的脖子。
    砰——
    金将军的身子重重落到地上。
    暖宝拿着他的头颅，轻笑道：“只是扭断你的头颅，悬挂到城墙之上，这神罚已经够轻了。
    若像北荣军那般，被一群神兽给啃食得连骨头都不剩，才是真正的神罚呢。”
    言毕，暖宝朝阿豹眨眨眼，便离开了将军府，直奔城墙而去。
    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都给吓尿了。
    他们可看不到暖宝啊。
    只看到金将军莫名其妙就悬空了，又莫名其妙没了头颅，那头颅还会自己飞！
    神罚？
    难不成，真是作孽太多，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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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5章 阿豹的杀心有点重

    阿豹知晓暖宝的意思，在暖宝朝它眨眼时，它就已经把将军府的封禁给解了。
    就是看着那些傻了吧唧的宾客，它有点不甘心咯。
    本来都想把他们给炸了。
    一次不用炸太多，十几二十个就行，多炸几次，肯定过瘾。
    可现在……
    “哼，算你们走运！”
    傲娇豹抬起下巴，咻的一下飞走了。
    而这时，被吓尿的众宾客也反应过来，争先恐后逃出将军府。
    胆子小的，连滚带爬，只想赶快回到自己家躲着，希望那要命的神罚不要降到自己身上。
    胆子大一些的，则跌跌撞撞追着空中那不断滴血的头颅而去。
    暖宝也是会搞事情的主儿。
    她明明可以瞬移到城墙处，直接把金将军的头颅吊上去，但她偏偏不这么做。
    而是拎着金将军的头颅，慢悠悠在半空中飞着。
    哦不，也不能算飞吧，顶多是散步咯。
    暖宝有隐身术，谁也瞧不见她，但金将军的头颅，却飘在半空中招摇过市。
    从将军府到城墙处，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
    大家伙儿看着那滴血的头颅，纷纷惊叫着跑开。
    不出一会儿，整个玉河城的人都知道金将军死了！
    金家军们，一个个惶恐不安，不知何去何从。
    而玉河城的百姓们，都纷纷拍手叫好。
    “你们听说了吗？金将军没了！”
    “谁没了？金将军？你不是诓我吧？他今天不是还张灯结彩要纳美妾来着？”
    “我诓你做什么？外头都传遍了，他就死在了自家的宴席上！
    而且他的头颅啊，还被高高挂到城墙上了，谁若是不信，大可以去看啊。”
    “哎哟，这么说来这是真的？那他这……岂不是喜事儿变丧事儿了？”
    “我倒比较好奇他是谁杀的，居然能把头颅挂到城墙上！
    他可是金将军啊，武功了得，谁能动得了他？
    我记得前几天有两个小伙子想刺杀他来着，结果才过了几招，那两个小伙子就被砍死了。”
    “是神罚！”
    “什么玩意儿？”
    “神罚啊！我隔壁的大娘的儿媳妇的大舅的干儿子说的，那是神罚！
    根本就没人刺杀金将军，他喝酒喝得好好的，头颅自己就掉了。”
    “那么离谱？”
    “更离谱的还在后头呢，我亲眼所见，金将军的头颅还会自己走路咧，一路从将军府走到了城墙下。”
    “头颅还会走路？”
    “那不可？一路慢悠悠走过去，街上都是血啊！”
    “何止是走路？那头颅还会飞，飞到城墙上吊着咧！我亲眼看见的！”
    “如此说来，真是神罚？可神罚为什么会降到金将军的身上？”
    “报应呗！你们不会还不知道吧？金将军叛国，给敌军大开方便之门，他不死谁死？”
    “金将军叛国？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那我怎么知道？反正就有人这么说了。
    说金将军不仅叛国，还拿咱们玉河城数万百姓的性命来当人质，威胁朝廷咧。
    我觉得这事儿是真的，要不然为什么咱们都不能自由进出玉河城了？
    而且最近街上的巡逻士兵特别多，时不时还总搜咱们的身。”
    “是真的，金将军是叛国贼，他手底下的士兵都跟着他叛国了！”
    “没错！不仅是他，就连他的老子，金老将军，也一样叛国了。
    他们父子俩都把北国士兵送到玉河关了，听说正在攻打蜀国，都攻打好几轮了。
    正因为如此，老天爷才会震怒，降下神罚。”
    “你那不是最新消息了，我听说玉河关那边的副将也死了，一样是神罚。”
    “何止是玉河关的副将，就连金将军放进来的那些北国士兵，也全都没了。”
    “哎，等等，咱们都是普通老百姓，怎么就你们知道得多？什么都能听说！”
    “嗐，这不是我亲家公的妹妹的儿子的兄弟在一大户人家里当差嘛。
    我亲家公的妹妹的儿子的兄弟的主家，跟将军府有点往来，今日都去吃席了。
    那主家啊，不仅亲眼看见金将军死，还亲耳听到了一些消息。
    这不，回去时都吓坏了，说了好几箩筐的胡话咧！”
    “管它是不是神罚，死了就行！”
    “没错！叛国贼就该死！”
    “刚刚是谁说金将军的死是丧事儿来着？要我说啊，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儿！”
    暖宝把金将军的头颅吊到城墙上以后，又在玉河城内听了好一会儿老百姓的议论，这才叫上阿豹离开。
    阿豹有点郁闷：“宿主，就这样走了？”
    暖宝点头：“不然呢？”
    阿豹忙问：“不把那些宾客杀了再走吗？反正该传的话他们也传出去了，可以死了。”
    说完，又道：“他们都是金将军的宾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留着他们的性命，万一他们再伤害城内的百姓怎么办？
    还有啊，金将军虽死，但金家军却不少。
    他们既然已经跟着金将军当了叛国贼，那就没有退路了。
    万一他们急眼后，还是拿城内的百姓当人质怎么办？
    要我说啊，就应该全给他们炸了！”
    “阿豹，你不对劲儿啊。”
    暖宝摸了摸阿豹的头，疑惑道：“平时你虽然也是急性子，但杀心却没这么重。
    怎么今天动不动就要杀这个炸那个的，这可不好。”
    “呃……”
    阿豹歪头：“有吗？没有吧？”
    暖宝瞟了阿豹一眼：“没有吗？你确定？”
    “那就有吧。”
    阿豹被说得有点尴尬，挠挠头道：“可我没有滥杀无辜啊，所杀之人，个个都该死！”
    说完，又叹了口气：“唉，算了，宿主，我也不瞒您了，您难道没发现咱们今天的神力好像用不完一样吗？
    我杀了那些北国精兵后才发现，每当我们杀掉一个坏人，我们的神力就会有所增长。
    老天爷啊，这可是不花钱就能涨的神力，多难得呀！
    我觉得不要白不要，宿主您说呢？”
    “有这事儿？”
    自打到了边境后，暖宝就忙得跟陀螺一样，还真没注意这些。
    如今阿豹一提醒，她才发现神力确实有所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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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6章 厉害啊子越哥哥

    “您可是我宿主呀，我还能骗您不成？再说了，神力增长这事儿，您也是能感受到的嘛！”
    阿豹蹭着暖宝的脖子，开始怂恿暖宝：“怎么样？要不要干掉金家军？
    这么多的人，能增长不少神力呢！”
    说完，怕暖宝会说耽误时间，又道：“咱们直接用神力去炸他们，很快的。”
    “你可消停会儿吧。”
    暖宝无语，瞥了阿豹一眼：“金家军再如何叛变，那也是南骞国的士兵。
    现在金将军和部分副将已亡，玉河关跟玉河城的危机已解，咱们的任务也完成了。
    接下来，这群金家军该如何处置，就是南骞国朝廷的事情了。
    我会找人去给外祖父和太子舅舅送信，让他们早日派人来接手玉河关跟玉河城。”
    “可万一他们伤害城中的百姓呢？”
    阿豹还是不想放弃，开口劝道。
    暖宝拍拍它的脑袋：“金家军也好，那些出现在将军府的宾客也罢。
    除非是他们自己不想活了，否则，肯定不敢再胡来。”
    “宿主，您怎么这般自信啊！”
    “你听听这满城的议论声就知道了。”
    暖宝笑道：“所有的人都知道北荣军和玉河关出事儿了，也知道金将军的死是神罚。
    我且问你，这种情况下，谁还敢轻举妄动？
    就算有些胆大的，不相信所谓的神罚言论，但只要今日一过，北荣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他们不信也得信了。
    届时，他们的心思只会放在如何活命上，哪还会想着去作恶？”
    阿豹歪着头：“您就不怕他们为了活命，拿满城百姓的性命相要挟，要南骞国朝廷网开一面？”
    “傻阿豹，你这不是又兜回来了吗？”
    暖宝白了阿豹一眼：“都说了有神罚！
    金将军的人头还吊在城墙上呢，他们还打满城百姓的主意？那是求生啊，还是求死啊？”
    “哦。”
    阿豹有些失落：“反正说来说去，就是不能炸了呗。”
    “对，不能！”
    开玩笑，金家军的人数可不少呢。
    若是北国的士兵，杀了也就杀了。
    他们跑到南骞国和蜀国的地界来杀人抢地盘，难道暖宝还反杀不得了？
    可金家军到底是南骞国人，从参军开始，这吃喝拉撒都是南骞国朝廷负责。
    他们跟随主将叛国是有错，但不能因为有错，就选择将他们杀之而后快。
    培养士兵不易，怎么也得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儿。
    若因为士兵跟随主将叛国，就把所有的士兵都杀掉，那南骞国岂不是太亏？
    花了这么多的军饷，最后就为得到一堆的死尸？
    要知道，金家军的人数，足足有好几万啊。
    玉河关和玉河城这里具体有多少，暖宝不知道。
    但据逍遥王妃所说，金老将军手中，可是有五万的金家军，且个个都是精兵！
    如果杀了这里的金家军，那金老将军手中的那些金家军，是不是也得杀？
    这两边加起来，怎么也得有小十万的人吧？
    全杀了，未免太浪费。
    小十万的人啊！
    全部发配去修城墙，干苦力，都是好的。
    当然了，这只是暖宝的想法。
    南骞国那边具体如何想，如何做，她是不知道的，也不愿插手。
    总之，不管是留下性命，将功赎罪，还是全部斩杀，以儆效尤，那都是南骞国的事儿，轮不到暖宝私下处置。
    不过，北国的那些精兵嘛……
    “你别急。”
    暖宝摸了摸阿豹的头：“我们先回苍山关，给那边的将士和百姓们留点物资。
    等去了和泰关后，还有三万北国精兵等着咱们呢。
    到时候啊，你爱怎么炸就怎么炸，我绝不拦着。”
    “当真？！”
    阿豹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恨不得立马就能飞到和泰关。
    一人一豹，就这么高高兴兴地离开了玉河城。
    只是，刚出城门，便看到远处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骑着金龙朝这边飞来。
    “是子越哥哥。”
    暖宝喊了一句，立马停用隐身术，朝上官子越迎去。
    上官子越看到突然现身的暖宝，也不觉得惊奇。
    只伸手将暖宝拉到金龙身上，问了句：“找到姜将军了吗？”
    “姜将军不在玉河城，他已经被送去和泰关了。”
    暖宝如实答道：“不过我和阿豹也没白跑，我们把金将军和几个副将给干掉了。”
    “能干。”
    上官子越夸了句，又问：“去和泰关？”
    “先回苍山关吧，苍山关被折腾了这么久，肯定很缺物资，我们得去善后。”
    “好。”
    上官子越点头，驱使着金龙往苍山关的方向飞去。
    暖宝见状，也询问起上官子越那边的情况：“你把田镇干掉了吗？”
    “当然。”
    上官子越点头：“我已命人将他的人头和灵剑山庄的令牌一并送去北国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北国皇帝就能收到这份大礼。”
    “啊？”
    暖宝还挺意外的，下意识拍了一下上官子越的肩膀：“厉害啊子越哥哥！
    我本来还说要不要把他的人头拿到和泰关的城墙上吊着呢，没想到你更狠，直接送去北国了。”
    得了夸夸的上官子越忍不住勾起唇角：“和泰关起不了什么风浪，拿去那边就浪费了。
    倒不如送去北国，震慑力还大一些。”
    “是是是，还是你想得周到。”
    暖宝笑嘻嘻夸了句，这才想起自己没跟上官子越说过会来玉河关的事情。
    于是，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玉河城？难不成小龙也跟阿豹一样，有嗅嗅神功？”
    “胡说！”
    不等上官子越开口，阿豹就不乐意了。
    “宿主，您以为嗅嗅神功谁都能有呢？开什么玩笑！”
    上官子越也笑道：“小龙没有阿豹那么厉害，我是通过感应你身上的灵力才找到你的。”
    “感应我身上的灵力？”
    暖宝瞪大了眼睛，好像发现了新世界：“怎么感应？你能感应得到我？”
    “嗯。”
    上官子越点头：“就像当初在马华山那样，只要在一定距离内，我就能感应到你身上的灵力，从而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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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7章 我们永远不会是敌人

    “噢，原来如此！”
    听上官子越提起马华山，暖宝也想起去年去马华寺给上官子越祈福的事情。
    那时候她祈福完毕，下山归家，可不就在半山腰感应到了一股灵力吗？
    正因为有所感应，所以她才会跟阿豹夜探马华山。
    只是……
    “可是子越哥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能感应我，我却一点都感应不到你？
    按理说，当初在马华山的时候，我也能感应到你的灵力啊，还通过灵力找到了你所在的山洞。
    可今日，我没有感受到任何有关于灵力的波动，直到看见你和小龙，我才知道你来寻我了。”
    说罢，又道：“上次在万福县遇到你，也是因为阿豹的嗅嗅神功。
    是它嗅到了你的味道，我才进醉仙楼找你的……”
    “你上次去醉仙楼，是因为知道我在那里歇脚？”
    上官子越微微惊讶。
    他一直以为那天跟暖宝相遇，既有他感应到灵力，特地等待的缘故，也有暖宝赶路辛苦，选择去醉仙楼休息的原因。
    殊不知……
    想到这，上官子越的心里突然有点欢喜。
    他双眸微闪，夸了阿豹一句：“没想到阿豹的嗅嗅神功还挺厉害。”
    自家空间精灵被夸，暖宝自然也高兴。
    瞧见阿豹此时正盯着金龙身上的龙鳞出神，好像没听见上官子越的夸奖，便忍不住代替阿豹臭屁了一下。
    “那是当然啦~我们阿豹的嗅嗅神功可不是盖的。
    若非她嗅出你的味道，告诉我你在醉仙楼里，我当时那么着急赶路，又怎会进醉仙楼吃饭？
    还不如直接在路边的小摊对付两口得了，多省时间呀。”
    “如此说来，我还真得感谢我们阿豹。”
    上官子越耳朵微微泛红，笑道：“你若真的在小摊随便对付两口就走，我那日就白等在醉仙楼了。
    等你不来，还得顺着灵力再寻你，你速度又这般快，想来不容易。”
    “你那日是在等我？”
    暖宝眨眨眼，这倒是她没想到的。
    她还以为一切只是凑巧呢。
    “是在等你。”
    上官子越承认得干脆：“那天早晨，我就感应到一股灵力在逼近。
    想着这世间有灵力的人，应该只你我二人，便特地在醉仙楼多等了一阵。”
    “哦，所以你一直都能感应到我的灵力。”
    暖宝很羡慕，又有点失落：“不管是在马华山，还是在万福县，又或者是今日在玉河城，你都能通过灵力知晓我的位置。
    而我虽同样也有灵力，可除了马华山那一次外，就再也没感应过你的灵力了。”
    “那现在呢？”
    上官子越听出暖宝话中的失落，暗暗调动了自己的灵力，尝试去跟暖宝的灵力融合。
    “现在……”
    暖宝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上官子越。
    “能感受到了！子越哥哥，我现在能感受到你的灵力了，它好像在跟我的灵力打招呼！”
    “现在如何？”
    上官子越得到暖宝的回答，又重新调动灵力，将自己的灵力从暖宝身上抽离。
    暖宝闭眼感受，微微蹙眉：“又没了，可是你明明还在我身边……”
    “我明白了。”
    上官子越见状，再度将自己的灵力与暖宝的灵力融合到一起。
    瞧见暖宝因为重新感应到他的灵力而面露欢喜，上官子越便没再将自己的灵力抽离。
    只是解释道：“若我没猜错的话，咱们俩的灵力还是有所不同的。
    我的灵力来源于我修炼的武功，它与我合二为一，有感应并召唤其他灵力的妙处。
    你的灵力来源于你的小世界，虽可为你所用，却不能主动感应其他灵力。
    但凡有所感应，必定是受到另一股灵力的召唤。”
    “难怪！”
    暖宝秒懂：“其实，这就跟我在明敌在暗是同一个道理。
    你能感应我的灵力，并选择是否召唤它，是否与之融合。
    而我，只能在你做出选择后，才能有所感应。
    之前在马华山是这样，那时候你正处于昏迷之中，小龙为了救你，选择用你的灵力来进行试探和融合。
    直到两股灵力能融合到一起，并没有出现互相排斥的情况，小龙才将我困到山洞里。
    现在也是这样，你若一直不让两股灵力融合，那我什么都感应不到。”
    说到这，暖宝突然打了个冷颤：“子越哥哥，你的灵力好生厉害啊！
    它既能感应其他灵力，那么以后就算这世上再有别的灵力出现，你也不必怕了。
    对方若是好的，这灵力自然能给他留着。
    对方若是坏的……那么通过灵力感应，你也能悄无声息找到他，将他给干掉。”
    “傻瓜，你当灵力是什么？”
    上官子越听着暖宝这孩子气的话，多少有些好笑。
    他敲了敲暖宝的脑袋：“灵力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不管怎么说，好在咱们不是敌人，否则我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暖宝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还轻轻拍了拍胸口，一副‘幸好’的模样儿。
    上官子越见状，立即表态：“我们永远不可能是敌人。”
    暖宝下意识问了句：“你知道永远是多远？”
    上官子越答得认真：“至少到我死的那天，我们都不会成为敌人。”
    “对！”
    暖宝点头：“我们不会是敌人的。”
    ——主要是，我也不敢跟你为敌啊。
    ——你灵力这样厉害，万一哪天要来嘎我，我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这一刻，暖宝突然觉得身怀灵力也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尤其是遇到了像上官子越这样逆天的妖孽。
    人家语音通话还得一个拨打，一个接听，才能联系到一起呢。
    若另一方选择不接听，那你就是把拨打键按到失灵也没用。
    她和上官子越倒好，根本没得选择。
    啊呸，不对。
    没得选择的只有她，人家上官子越可是掌握主动权的。
    只要她出现在对方可感应的范围内，对方就能单方面顺着灵力摸过来了，根本不用她同意。
    好家伙。
    这跟在她身上装一个定位系统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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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8章 魏倾华和姜姒君到达苍山关

    不过……
    一想到两股灵力可以融合，暖宝的脑海中又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子越哥哥！”
    她猛然抓住上官子越的手腕：“你说……咱俩的灵力有没有可能……它……它可以共用？
    你想啊，既然灵力都融合到一起了，而且这两股灵力当初也帮你突破了神功，按理说应该能共用吧？”
    上官子越被暖宝这个念头惊了一下。
    但暖宝的话，却让他觉得极有道理。
    于是，他认真看着暖宝：“得试试才知道。”
    言毕，在二人灵力融合的情况下，他调动灵力，随意挥出了几掌。
    瞬间，不远处山崩地裂。
    不过上官子越并没有着急下定论，而是让暖宝也试试。
    暖宝同样调动灵力，朝着另一边的山体劈了两掌。
    好吧。
    另一边的山体也遭了个殃。
    看着眼前的情景，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答案。
    灵力一旦融合，不仅可以共用，且威力无穷。
    其威力，至少是各自使用各自灵力时的数十倍！
    这一点，从方才二人随意劈出的几掌就能看得出来。
    更别提，二人使用完灵力后，自身的灵力就好像没被消耗过一般。
    “既如此，就让这两股灵力一直融合着吧。”
    上官子越勾唇而笑，跟暖宝商量：“如此，只要在感应范围内，不仅我能感应到你，你也能感应到我了。
    一旦遇到什么危险，咱们也能用这两股灵力应对得更加从容些，你以为呢？”
    “可！”
    暖宝朝上官子越竖起大拇指：“我认为这个主意很好，就这么办！”
    开玩笑。
    从单方面被定位到彼此之间位置共享，只要不傻的，都知道怎么选择好吗？
    ……
    在暖宝和上官子越骑着金龙往回飞的这会儿，魏倾华和姜姒君也顺利到达了苍山关。
    只是等他们到苍山关的时候，苍山关连收尾工作都做完了。
    不管是苍山关内还是战场上，都是一片平静。
    除了久久未散的血腥味外，也就只有受伤的将士们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提醒着众人，这里曾经发生过战争。
    “我就说嘛，像暖宝妹妹那么爱干架的人，怎么会如此大方，把那十几个山匪都留给我们？
    合着她是瞧不上那些苍蝇肉了，得赶紧过来大开杀戒！”
    姜姒君站在城墙上，盯着战场上那些血迹后悔不已。
    ——呜呜呜。
    ——早知道我就不杀那些山匪了。
    ——我应该死死缠着暖宝妹妹，让她带着我一起来，把那群山匪全丢给三哥一个人处理！
    ——现在好了吧？
    ——捡了芝麻丢西瓜。
    ——还有爹爹……
    ——如果我早点来的话，就能跟暖宝妹妹一起去找爹爹了。
    ——不像现在，只能在苍山关里待着，静候佳音。
    姜姒君虽然性子急，但也知道顾全大局。
    按照廖将军的说法，北荣军的精兵都被降了神罚，死在了兽群的嘴下。
    但她知道，那所谓的神罚，不过是暖宝弄出来的。
    眼下北荣军虽然除了，可玉河关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暖宝和上官子越既已赶往了玉河关，那她和魏倾华就只能等着。
    不是他们不想去尽一份力。
    实在是太清楚自己的实力，生怕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拖了暖宝和上官子越的后腿。
    “三公子，姜丫头，喝口水吧。”
    廖将军亲自拿来两个水壶，分别递给魏倾华和姜姒君。
    看着姜姒君一直盯着前方，又安慰道：“姜丫头，还请放宽心啊。
    老天爷已经降下神罚，郡主千岁和那位上官公子，更是武功高强。
    本将军相信，姜将军一定能平安回来！”
    说起姜将军，廖将军心里其实内疚得很。
    人家驻守和泰关好好的，是他把人叫了过来，最后又……
    可当时那种情况，除了求助姜将军，他也别无办法啊。
    而且，若没有姜将军带兵前来，苍山关早就被破了，何以能坚持到今日？
    “回来了！”
    突然，魏倾华喊了声。
    廖将军的思绪被打断，连忙抬头望去。
    只见半空中，一条金龙正朝城墙这边飞来。
    金龙的身上，是今日白天见过的那位白衣少年和他们的福蜀郡主。
    “回来了！福蜀郡主回来了！”
    “兄弟们，快看啊，郡主回来了！”
    “郡主千岁！郡主千岁！”
    城墙上，士兵们开始举着长枪大喊，欢迎暖宝归来。
    姜姒君看着金龙上只有上官子越和暖宝，未见姜将军的影子，心中不免有些慌乱。
    她下意识抓住了魏倾华的手臂：“爹爹呢？没找到爹爹吗？”
    魏倾华赶紧安慰道：“兴许是丢进去了，别急。”
    这时，金龙已经飞到城墙上空，暖宝和上官子越缓缓落地。
    廖将军见状，赶紧行礼：“末将见过郡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士兵也跟着跪下，大喊：“见过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快请起！”
    暖宝连忙扶起廖将军，不敢担廖将军这一跪。
    她这辈子投胎投得不错，可不想再被雷劈了，万一又给她劈回去当主播了怎么办？
    “廖将军和诸位将士们拼了性命也要守住这苍山关，该是我给诸位行礼，感激诸位对蜀国的忠心！”
    “郡主啊，您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是我们该感激您啊。”
    廖将军一听暖宝这话，眼睛就跟进了沙子一样。
    他太清楚这一仗打得有多艰难了。
    “郡主啊，若非您带着神罚及时出现，末将和这么多的弟兄们，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我们还能活，苍山关还能守得住，都是郡主的功劳。
    哦，还有这位上官小兄弟，末将在此多谢您了。”
    上官子越拱手回礼：“廖将军客气。”
    暖宝则道：“论公，我虽是郡主，可廖将军官职和实权也不低。
    论私，我年纪尚小，又身为晚辈，怎么都得尊称廖将军一声廖叔。称诸位将士们一声叔伯和哥哥。
    今日之事儿，固然有我和子越哥哥的功劳。
    但如果没有廖叔和诸位叔伯哥哥们拼尽全力去守住苍山关，那一切也是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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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9章 你要挑未婚妻啦？

    “郡主……”
    “郡主！快别这么说，我们何德何能啊！”
    众人没想到暖宝会说出这样的话，内心激动的同时，更是感动不已。
    这可是他们的郡主啊。
    是蜀国皇室五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女丁。
    是打从出生起，就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姑娘。
    是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的皇家血脉！
    可就是这么一个被娇养了多年的孩子，现在竟连一点架子都没有，如此平易近人。
    这怎能让人不喜欢？
    内心感动之下，又有人想跪下了。
    而暖宝见状，连忙喊道：“行了行了，咱们可是舞刀弄枪的蜀国将士啊，不兴这些虚礼。
    喂，那位大哥，你给我起来，对，说的就是你，你别再跪了啊。
    还有那位大伯，你膝盖都要掉到地上了，赶紧站直咯！
    我求求诸位叔伯哥哥们了，看在我年纪尚小的份上，莫要折煞了我才好，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说着，瞧见魏倾华手里有水壶，便上前将水壶拿了过来。
    打开水壶塞子，高高将水壶举起：“苍山关能守住就是好事儿，让我以茶代酒，敬诸位。
    咱们啊，什么都不说了，一切都在这壶‘酒’里！”
    暖宝小小年纪，可行事做派却极其爽快。
    廖将军和诸位将士们见了，也赶紧拿出自己的水壶敬暖宝。
    喝完水后，暖宝担心廖将军还会长篇大论说一些感激的话，便赶紧跑去跟魏倾华和姜姒君打招呼。
    “三哥，姒君姐姐，你们速度倒快，我还以为你们得明后日才到呢。”
    “哪要得了这么久？”
    魏倾华见暖宝额头上有汗，笑着给她擦了擦：“不过近百里的路程，我和小辣椒快马加鞭，几个时辰就赶到了。”
    “一路赶着过来的？”
    暖宝有些疑惑：“路上没再惩奸除恶，杀山匪打盗贼？”
    “杀了那十几个山匪后，一路就没遇到其他山匪了。
    倒是盗贼，遇见了两个，眨眼间就被小辣椒给干掉了。”
    魏倾华说着，又看了姜姒君一眼：“小辣椒担心姜将军，所以我们不敢耽搁，赶紧过来跟你们会合。
    对了，你找到姜将军了吗？他现在……”
    “他现在在和泰关。”
    暖宝没打算瞒着魏倾华和姜姒君。
    尤其是姜姒君。
    她是姜将军的女儿，有知情权。
    因此，暖宝便将自己听来的消息，以及她和上官子越接下来的打算，都告诉了魏倾华和姜姒君。
    “姒君姐姐，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们既要拿姜叔叔来当人质，那姜叔叔肯定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咱们先把苍山关这边处理好了，再到和泰关去。”
    说完，暖宝紧紧握住姜姒君的手：“以我们的速度，不过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
    “好！”
    姜姒君反握住暖宝的手：“暖宝妹妹，我都听你的。”
    这一头，暖宝跟魏倾华还有姜姒君正聊得热闹。
    另一头，廖将军和几个副将，也已经把上官子越围住了。
    某副将：“上官公子今年应该才十四五岁吧？看着年纪不大。”
    上官子越：“去年年底刚满十三。”
    “什么？嗝~才十三岁？”
    廖将军刚刚敬暖宝时，喝水喝得有点多。
    现在一听上官子越的年纪，惊得打了个饱嗝。
    “才十三岁就有如此惊人的武功，上官公子真是年少有为，不容小觑啊。”
    “是啊。”
    又一副将站了出来：“我十三岁的时候刚刚参军，连马步都扎不稳。
    上官公子才十三岁，就已经能独自上战场，斩下田镇的人头，真真是让人佩服啊！”
    廖将军连连点头：“没错，莫说是你了，就连我，今年都四十三岁了，也没能砍下田镇的人头啊。
    由此可见，上官公子是真难得啊。”
    言毕，又问：“说到田镇的人头，不知上官公子将那人头丢到了何处？
    我方才亲自带人去寻了，竟没能寻到。”
    上官子越：“廖将军对田镇的人头感兴趣？”
    “呸呸呸。”
    廖将军连连摆手：“就他那臭头，谁能感兴趣？
    主要是他太过嚣张，我想把他的人头吊到城墙上，给死去的弟兄们出口恶气。”
    “原来如此。”
    上官子越朝廖将军拱手：“廖将军如此有心，在下佩服。
    只可惜，田镇的首级已被在下送往北国，廖将军这一心愿，怕是不能达成了。
    不过在下相信，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若得知廖将军如此有心，也能安息了。”
    廖将军：“送……送往北国了？”
    某副将：“我没听错吧，送去北国哪里了？”
    又一个副将：“你是不是傻？肯定是送去北国朝廷了！”
    “没错。”
    上官子越也没瞒他们，点头道：“送去给北国皇帝瞧瞧，让他好好看看他的得力大将。”
    众人听言，先是一愣，随后便爆发出痛快的笑声。
    某副将：“哈哈哈，好啊，就该这么做！”
    又一副将：“上官公子，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挺有魄力！”
    廖将军：“比起吊城墙，把头颅送去给北国皇帝，更大快人心啊！”
    某副将：“上官公子，你今年十三岁了对吧？家中可为你订亲了？
    若没有的话，我家有个侄女，今年十一岁了……”
    又一副将：“去去去，侄女算什么？我家小闺女，今年也是十三岁，跟你同岁咧，你考虑考虑？”
    “你俩有完没完？上官公子岂是你们能肖想的？”
    廖将军见两位部下如此不懂事儿，瞪了他们一眼。
    紧接着，又换上一张笑脸：“上官公子，我家也有个小闺女，今年十六岁。
    都说女大三抱金砖，你要不考虑考虑我家……”
    “咳咳。”
    一道咳嗽声突然从众人身后传来。
    扭头望去，只见暖宝正眨巴着大眼睛，笑脸盈盈看着众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众人总觉得这笑容怪怪的，有点吓人。
    “咳咳。”
    为掩尴尬，廖将军也干咳了两声：“郡主，您那边聊完了？”
    然而，方才还廖叔长廖叔短的暖宝，这会儿压根就没理他。
    而是笑盈盈看向上官子越：“子越哥哥，你要挑未婚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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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0章 子越兄，你发什么癫

    上官子越：“！！！”
    突然有点头皮发麻是怎么回事儿？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干，暖宝的笑容，明明也跟盛开的花朵一样灿烂。
    就连那双闪闪发光，充满了求知的眼睛，也跟往常八卦吃瓜时没什么两样。
    可此时此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到无比心虚。
    “没有啊。”
    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上官子越慌乱摆手：“不是的，误会了，不可能，你别多想。”
    “哈哈哈，还不承认！”
    暖宝见状，双眸更亮了。
    她上前拍了一下上官子越的肩膀：“咱俩什么关系呀，还想瞒着我？我都听到啦！”
    说完，不等上官子越解释，又一脸兴奋地朝姜姒君招手：“姒君姐姐快来快来，快来吃瓜啦！”
    一听有瓜吃，姜姒君跑得比谁都快：“什么瓜？甜不甜？谁家的瓜？”
    “子越哥哥的瓜！”
    暖宝神采飞扬：“廖叔和几位副将叔叔要给子越哥哥牵红线呢，有好几个姑娘要介绍给子越哥哥。”
    “什么？！”
    姜姒君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
    暖宝则看着廖将军：“廖叔，你刚刚说的那个女大三抱金砖我觉得挺好。
    我们家子越哥哥虽然才十三岁，但他性格稳重，成熟有担当，是得找个年纪大几岁的才能有共同话题。
    就是不知道那姑娘的容貌和才情，还有秉性怎么样？
    子越哥哥的父母和我父母是好友，你可不能随便糊弄他……”
    “哎哟，那肯定都是好的！”
    廖将军见暖宝比他还激动，又来了精神，想推销自家幺女。
    可谁知，他话音方落，就听姜姒君道：“我看不怎么样！
    暖宝妹妹乖，这个瓜不甜，咱们不吃。”
    说完，拉着暖宝就走。
    刚走两步，又瞪了魏倾华一眼：“杵着作甚？还不带子越兄去休息！”
    魏倾华：“！！！”
    ——又不是我招蜂引蝶，凶我做什么！
    廖将军：“？？？”
    ——这就走了？
    ——不听我仔细介绍介绍我家幺女吗？
    上官子越：“……”
    他跟着魏倾华走，脸上肉眼可见地挂上了冰霜。
    同时，心里也有一点点失落。
    而走在前头的姜姒君和暖宝呢？
    此时正挽着手臂，你撞撞我，我撞撞你。
    姜姒君：“暖宝妹妹，你是疯了吧？什么瓜你都敢吃啊！”
    暖宝：“这有什么的？咱们都是好朋友嘛！
    况且，我说是吃瓜，其实也是为了子越哥哥的终身大事儿着想啊！
    你想想，像他这样好的男儿郎，肯定是要好好挑选媳妇儿的，容不得半点马虎！
    可他平时独来独往，都遇不到什么姑娘，轩叔和眉婶呢，好像又一点儿都不着急。
    再加上他那个闷葫芦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咱们身为朋友，不得多操操心？
    现在有人给他介绍姑娘，咱们就先看看呗，万一有他喜欢的呢？”
    姜姒君翻了个白眼：“你说说你，平时挺机灵的啊，怎么现在反倒傻了？
    你忘了祁婶有多喜欢子越兄了？忘了王府的人天天盼着你俩长大好喝你俩的喜酒？
    子越兄你得给自己留着，知道吗？莫让别人捡了便宜！”
    “哎哎哎，你小声点！”
    暖宝脸蛋儿瞬间红成一片，连忙回头看了看魏倾华和上官子越。
    “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要多操心子越哥哥的终身大事儿呢。
    等子越哥哥找到了意中人，就可以堵住你们这群人的嘴了！
    说什么长大了就成亲，可曾问过我和子越哥哥的意思了？
    我是不是喜欢子越哥哥，子越哥哥又是不是喜欢我？”
    “对呀，你喜不喜欢子越兄呢？”
    姜姒君拉着暖宝，突然问了一句。
    暖宝一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记得，像这样的问题，之前段青黛也问过她。
    那时候她是如何回答来着？
    完了。
    全忘球了！
    不过那不重要。
    重要是如何打发姜姒君！
    看着一脸八卦的姜姒君，暖宝缓缓摇头：“我不喜欢。”
    “你说什么？”
    姜姒君顿时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朝暖宝连连发问。
    “不喜欢？你居然不喜欢？你不喜欢人家，那你还跟人家手牵手？”
    好的。
    这一下，轮到暖宝错愕了。
    她瞪着姜姒君：“什么手牵手？我什么时候跟他手牵手了？”
    姜姒君双手揪发，几乎要崩溃掉：“不是，你失忆啦？你俩经常手牵手啊！
    就刚刚，刚刚从金龙身上下来，你俩就是手牵手的！”
    暖宝转转眼珠子：“有吗？”
    姜姒君极其肯定：“有！”
    “哦。”
    暖宝发誓，她是真的没注意。
    可能是下意识的吧？
    哎呀，只是一个习惯而已。
    她双手无措地搓了搓，认真道：“那以后不牵就是了。”
    姜姒君神理解：“所以你讨厌他？”
    暖宝皱眉：“不讨厌啊。”
    姜姒君点头：“那就还是喜欢他嘛！”
    暖宝：“……”
    看着不打算放过她的姜姒君，她决定说一些心里话。
    于是，拉过姜姒君的手，老实道：“姒君姐姐，你说的是什么样的喜欢？
    子越哥哥救过我，待我也好，我当然喜欢他，但那无关……”
    “嘿嘿，我就知道你喜欢他。”
    “不是，我还没说完……”
    “说什么说呀？你不用解释，咱们姐妹心有灵犀，我都懂！”
    “不不不，姒君姐姐你听我解释……”
    “听话，暖宝妹妹。”
    姜姒君一脸笑意：“好好吃饭，按时长大，我们都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我……”
    暖宝真是有嘴说不清：“算了，心好累，你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
    反正我现在不满九岁，离成亲还远着呢，你们怎么说笑都无所谓了！
    但是子越哥哥他今年都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就能成亲啦！
    你们不能因为子越哥哥性格内敛不爱计较，就成天胡说八道吧？
    姒君姐姐，这很影响人家谈恋爱的！”
    言毕，暖宝又回头看了一眼：“你看子越哥哥，他现在脸色可难看了。
    说不定啊，就是在跟你生气呢，怨你拉着我们走，坏了他的好事儿！”
    （抱歉，今天卡文卡秃噜皮了，写写删删，7个多小时就写了2000字，主要是男女主这个年纪吧，这个感情有点难处理，子越十三岁，已经懵懵懂懂，开始意识到暖宝对他来说很重要，但暖宝才不到9岁，他又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子的喜欢，暖宝呢，现在的年龄是9岁，可她上辈子是成年人，她对子越有依赖，但是她不想老牛吃嫩草而且她现在想搞事业，再加上上辈子也没谈过恋爱，所以……她也很小白，因此在描写这种感情过度的时候，我一直词不达意，所以先更2000吧，我今晚想想怎么写，明天我会把今天剩下的2000补回来，就是这章会补到4000字，你们看到有更新了，先回来看看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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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1章 魏倾华想要的尊严

    “所以你喜欢姜小姐？”
    上官子越是会抓重点的，笑道：“祁婶一直说，你俩虽然有婚约，但真正要成亲的话，也得你俩心意相通才行。
    如今看来，只待姜小姐及笄，我就能喝你们的喜酒了。”
    “嗐，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不是，谁说我喜欢她了？”
    魏倾华这是跟上官子越聊得欢了，脱口就拿自己跟姜姒君来举例。
    等意识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说了心里话，顿时尴尬不已。
    他连忙找补：“那个……子越兄啊，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没说我喜欢小辣椒啊。”
    “你说了。”
    “我没有！”
    “我听见了。”
    “那是……那是对妹妹的喜欢！”
    魏倾华继续狡辩：“你知道的，小辣椒是我爹我娘给我挑的媳妇儿。
    再加上我俩有一起长大的情分，所以我平时就会多照顾她一些，这照顾着照顾着……”
    “就喜欢上了。”
    上官子越微微挑眉，难得露出戏谑之色。
    魏倾华从未见过如此难缠的上官子越，一个头两个大。
    知道自己无法再狡辩了，他只能双手合十，拜托上官子越保密：“子越兄，咱们可是好兄弟啊。
    这事儿你自己知道就好，千万别跟暖宝说，更不能跟小辣椒说。
    小辣椒那个性子你是知道的，若让她知晓是我先动了心，以后还指不定臭屁成什么样子。”
    “上官子越听言，有些好笑：“三哥心仪姜小姐，姜小姐臭屁成什么样子，三哥都是能包容的。”
    “包容肯定是要包容的，但她一旦臭屁起来，也真是挺气人。”
    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魏倾华也没什么好瞒的，干脆就跟上官子越说起了知心话。
    “你瞧瞧现在，我都还没告诉她我心仪于她呢，她就已经张牙舞爪，只差骑到我头上撒尿了。
    若是让她知道，我先对她动了心，那这一辈子我岂不是再无翻身之日？”
    说完，魏倾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行不行！
    我什么都能由着她让着她，但唯独这一件事情，我必须得争个输赢！”
    “自欺欺人？”
    上官子越瞥了魏倾华一眼，点评得一针见血。
    “我……”
    魏倾华顿时语塞，好半晌才道：“我不管，就算是我先动心又如何？
    只要我忍得住，不将心意表现出来，她就不会知道。
    我得让她以为是她先对我动心，让她主动跟我表明心意。
    她这个人我是看透了，还没成亲就如此嚣张，成亲后还不知道怎样欺负我呢。
    我必须得拿捏住她的一个软处，方能在婚后的日子里保留住丁点儿的尊严！”
    “这……”
    看着魏倾华比出来的那指甲盖大小的尊严，上官子越表示不理解。
    既然把人看透了还选择喜欢，又何必在意那点尊严？
    若想要尊严，为何不多要点？
    指甲盖大点的尊严，要与不要有何区别？
    而且……
    谁先表明心意，怎么就跟尊严扯上关系了？
    上官子越才智过人，可在感情这种事情上，他真的还没开窍。
    他实在不明白，魏倾华何苦要在这种事情上费心机？
    而魏倾华呢？显然也看出上官子越心有疑惑。
    于是，嘿嘿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给你打个比方。
    这成亲过日子啊，总免不得要拌嘴吵架，即便是像我爹我娘那样恩爱的夫妻，也有闹别扭的时候。
    如果是她先跟我表明心意，等以后闹别扭了，我就可以跟她说：
    ‘当初是你先喜欢我的，现在把我骗到手了，你就不把我放在心上了，光会欺负我！’
    哈哈，子越兄你想想，我这话一出，她还好意思跟我计较吗？
    可如果是我先表明心意，那就不同了。
    任她怎么胡闹怎么欺负我，也是我活该，谁让我先喜欢的她呢？”
    上官子越：“……”
    就很难评。
    他从未想过，眼前这个明朗的少年郎，内里竟是这样的。
    本身心思就不多，仅有的那点心思，都花到怎么跟未来媳妇儿斗智斗勇上了。
    沉默半晌，上官子越只能道：“呵呵，你还挺有经验。”
    魏倾华会错意，以为这是上官子越在夸他。
    忙道：“过奖过奖，都是从我爹我娘身上学的。
    每次他俩闹别扭，我娘都会说：‘魏祁，你尽会欺负人！
    你莫忘了，当初是你先心仪我，苦苦求我父皇将我嫁给你的。
    现在你把我骗到手了，就对我不上心了，我离家这么远，心里有委屈都没人可说！’
    子越兄你听听，这就是女人啊，每次我爹听我娘说完这些话，立马就举手投降。
    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我得走女人的路，让女人无路可走！
    所以啊，我必须要让小辣椒主动跟我表明心意，然后我半推半就……
    子越兄，总之你记住咯，你必须得给我保密，兄弟后半生有没有尊严就靠你了！”
    说完，魏倾华还重重拍了一下上官子越的肩膀。
    上官子越：“……”
    他怎么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又重了？
    拍开魏倾华的手，点头道：“三哥放心，我素来不是多嘴多舌之人。
    只是姜小姐才十一岁半，年纪尚小，你想让她跟你表明心意，恐怕还有得等。”
    “那你可就错了。”
    魏倾华见上官子越答应帮他保密，心情大好：“别人我不敢说，但我们家小辣椒啊，她开窍比同龄人早。
    你忘了，她现在最喜欢干什么？喜欢写话本啊！
    她的话本里，全都是什么花前月下，风花雪月。”
    说到这，魏倾华又忍不住夸了一下姜姒君：“你还别说，她那些话本写得真不错，就算是木头疙瘩看了，在感情上都得开窍。
    你想想，一个能写出这些东西的人，她能什么都不懂？”
    “也有些道理。”
    上官子越点点头，朝魏倾华拱手：“那子越在此，就祝三哥早日得偿所愿。”
    一般情况下，话说到这，已是一个完美的结尾。
    上官子越表达自己的祝愿，魏倾华再接上一句多谢，或是承你吉言，该话题就该终止了。
    可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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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2章 上官子越虚心请教

    可谁知，人家魏倾华根本不接这茬。
    而是叹了口气，继续道：“唉，不过你说得也没错，我可能真的有得等。
    虽说她开窍开得早，但她懂得比我多，心眼肯定也不少。
    我想拿捏她，她未必不想拿捏我！
    子越兄，你见多识广，你给我出出主意。
    你说，她要是跟我一样，明明动心了，却又假装没动心，那该怎么办？
    我等着她表明心意，她又等着我主动，那我俩等来等去，得等到猴年马月？”
    单方面想结束聊天却又没有成功的上官子越：“……”
    说实话，他哪知道该怎么办啊？
    他连自己的心都搞不明白，还能帮别人出主意吗？
    他只是见多识广，不是阅女无数。
    “三哥。”
    上官子越想了想，认真道：“这个问题，不如等回到京都城后，您去问问大哥？
    实在不行，也可回到小世界去问皇伯伯，或者问问唐定。
    他们都已成亲，想来能帮你出出主意。”
    “也是。”
    魏倾华一听，觉得有些道理，连连点头。
    只是那头刚点完，又忍不住叹气：“唉，你说说这事儿给整的。
    我主要是怕我演技不好，被小辣椒看出什么端倪来。
    唉，真搞不明白！我为什么就喜欢她了呢？我怎么就动心了呢？
    要是我开窍开得再晚几年就好了，等她先承认喜欢我了我再喜欢她，不就什么麻烦都没了吗？
    这喜欢一个人啊，有时候也挺……唉……烦躁啊！心里乱糟糟的！”
    魏倾华说着，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而上官子越的心，这时突然咯噔一下：“心烦意乱？”
    魏倾华点头：“是啊，心烦意乱。”
    “三哥。”
    上官子越神色认真了几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不是说了嘛，心烦意乱啊。”
    魏倾华还没反应过来，随口应了句。
    可上官子越却越来越认真：“只是心烦意乱吗？”
    魏倾华一听，不对劲儿。
    连忙回头看向上官子越：“子越兄，你……”
    “我只是有点好奇。”
    上官子越解释：“咱们都是男子，我想知道，男子大概几岁会开窍？”
    “哦，这个怎么好说？”
    魏倾华没有多疑，想了想道：“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开窍的时间也会不同。
    像小辣椒，她自幼丧母，继母对她不好，姜将军又鲜少陪伴她。
    她呢，是属于比较缺爱的孩子，所以开窍得就早。”
    上官子越听言，微微点头，也没在意魏倾华三句话不离姜姒君。
    而是下了结论：“家庭不睦，缺少关爱者，开窍得早。
    家庭和睦，得到父母关心较多者，开窍得晚。”
    “也不一定。”
    魏倾华摇摇头：“父母恩爱，孩子也有可能耳濡目染。
    就像我，我爹我娘是极其恩爱的，我天天看着他们相亲相爱，如胶似漆。
    因此，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曾幻想过自己娶妻后会过什么日子了。”
    说完，魏倾华拍了拍上官子越的肩膀：“所以啊，我没法给你一个具体答案。
    每个人的家庭不同，生活环境不同，这开窍的时间自然有早有晚。
    不过你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你还没开窍，慢慢等着吧！”
    “我不着急。”
    上官子越双眸微暗，又虚心请教：“三哥，你是几岁开窍的？
    方才一直听你说你对姜小姐的心意，都忘了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发现自己喜欢她的？”
    “我啊？我……咳咳，我可早了。
    我大概是十一岁左右就发现自己喜欢小辣椒了，这一点我可比你强。”
    魏倾华轻咳了两声，神色有些不自然。
    这该死的胜负欲啊。
    他才不会告诉上官子越，他是前些日子，发现姜姒君从王府跑来边境时，才意识到自己喜欢姜姒君。
    以往虽然也包容她，银子什么的都给她，情绪也常常被她所牵动，但他从不知道那是喜欢。
    直到姜姒君只身离开王府，他才看清楚自己的心。
    只是……
    既然上官子越请教他了，就说明他现在的身份是老师。
    身为老师，怎能不把资历说得深一些？
    说前段时间才开窍，那也太丢人了！
    “怎么样？佩服你三哥我吧？”
    魏倾华瞎说八道完，还不忘跟上官子越嘚瑟。
    瞧见上官子越神色古怪，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上官子越因此感到了挫败。
    于是，好心安慰道：“你也别急，虽说你十三岁还没开窍，是有点晚。
    但你平时接触的姑娘少，开窍开得晚也正常。”
    结果，这话刚说完，上官子越就问了句：“你十一岁的时候，姜小姐多大？”
    魏倾华一脸懵：“什么？”
    上官子越神色越发古怪：“你比暖宝大七岁，暖宝比姜小姐小两岁半。
    所以，你比姜小姐大四岁半，你十一岁的时候，姜小姐六岁半。”
    魏倾华：“！！！”
    ——完犊子。
    ——吹牛吹过了，竟把这茬给忘了！
    ——不是，子越兄那是什么眼神？
    ——哎哟，这事儿可不能让小辣椒知道啊，要不然她非得骂我是畜生！
    ——我要真是畜生就算了，可我不是啊！
    “那个……子越兄，你听我解释，这个事情是这样的……”
    “三哥不用解释，我理解。”
    上官子越一副‘我懂’的表情：“姜小姐是三哥的未婚妻，应该的。”
    说完，怕彼此尴尬，上官子越又问：“所以，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哦，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啊……”
    这会儿，魏倾华也不敢再提什么开窍不开窍，姜不姜姒君了。
    他连忙顺着上官子越的话道：“喜欢一个人呢，就是想对她好，而且不求回报。
    舍得为她花银子，甚至可以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上交给她。
    但凡有点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总会是她，不管去到哪里，心里也都惦记着她。
    想多跟她说话，多跟她待在一起，而且无论她是什么样子的脾性，都会觉得她很可爱。
    你的情绪会被她所牵动，她笑，你就跟着高兴，她哭，你就跟着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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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3章 睁眼暖宝闭眼暖宝

    魏倾华把自己对姜姒君的感受，逐条细说给上官子越听。
    上官子越听得认真，脑海中也渐渐浮现出暖宝的音容笑貌。
    于是，下意识就顺着魏倾华的话补充道：“谁若是欺负她，你比她还生气。
    但如果有人对她好，你也会帮她记着那一份恩情。
    你会把她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也希望自己的家人真心实意待她。
    但如果有家人除外的少年郎接近她，你心里会有种难言的滋味儿……”
    “没错，是这样的，你觉悟挺高啊。”
    魏倾华点点头，表示认同。
    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不对，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上官子越微微一愣，顿时回魂：“三哥，我……”
    “你不是还没开窍吗？”
    “我……”
    “你不会也有喜欢的人吧？”
    “我……”
    “不是，你能喜欢谁啊？”
    魏倾华尚在震惊中，根本不给上官子越开口说话的机会儿。
    只是疑惑地看着上官子越，开始自言自语地分析：“你每天那么忙，不是在自己家就是在我们家，要不然就是在外历练。
    可我没听说你们家有适龄的姑娘啊，如果有的话，就眉婶那张嘴，早告诉我娘了。
    难道……难道是你在外历练时……”
    “不是！”
    上官子越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里很急，连忙否认。
    魏倾华见此，点头道：“也是，像你这种冷冰冰的性格，根本不讨人喜欢，哪能结识到什么朋友啊？
    也就我们家的人受得了你……不是，我们家？”
    说到这，魏倾华瞪大了眼睛。
    他一把抓住上官子越的手臂，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不会吧？上官子越，你不会喜欢上我家小辣椒了吧？
    我……我警告你啊，小辣椒是我未婚妻，你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来！
    否则……否则就算你是我和我妹妹的救命恩人，我也绝对饶不了你！”
    上官子越一听这话，比魏倾华还要紧张：“三哥，你胡说什么？不是姜小姐！”
    “不是小辣椒还能是谁……”
    魏倾华下意识想反驳上官子越，可话说到一半，突然就止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子越，颤抖道：“不是小辣椒，难道是……是暖宝？”
    “我……”
    “你个畜生啊！”
    魏倾华一拳打到上官子越的胸口上：“我家暖宝还得过三个月才满九岁啊
    她还那样小，你怎么能……怎么能对她动心？”
    “我……”
    “你什么你？难道你敢说你没有喜欢的人？”
    魏倾华瞪着上官子越：“你要是没有喜欢的人，你怎么能把那种感受说得如此具体？”
    “我……”
    “别你你你的了，你敢说你喜欢的人不是暖宝？”
    魏倾华被上官子越震惊到了，有些咄咄逼人。
    他攥住上官子越的手腕：“我们家就两个姑娘，不是暖宝就是小辣椒！
    你说，你跟我把话说清楚，你喜欢暖宝还是喜欢小辣椒？
    你要是喜欢暖宝，你就是畜生！
    你要是喜欢小辣椒，你……你……你就是畜生中的畜生！”
    上官子越：“！！！”
    他做梦都想不到，只是请教一个问题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尤其是听到魏倾华说什么畜生不畜生时，他莫名就有点恼火。
    于是，甩开魏倾华的手，怼了一句：“你喜欢姜小姐时，姜小姐才六岁半。”
    魏倾华的脸瞬间就红了。
    他哪里是在姜姒君六岁半的时候喜欢上姜姒君的？
    姜姒君六岁半时，他才十一岁，天天躲着老爹老娘的狼牙棒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和心思去想什么是喜欢啊？
    可牛皮已经吹出去了，他又收不回来，真真是有苦难言！
    眼瞧着上官子越抛下自己就往前走，魏倾华赶紧追上去：“喂！子越兄，你等等！
    所以你是承认了？你喜欢的是我家暖宝？”
    上官子越头也不回：“我喜欢你！”
    魏倾华：“(ΩДΩ)！！！”
    一个急刹车，他赶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别，你可别喜欢我，我心里只有小辣椒！”
    上官子越扶额，但还是没回头。
    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平复平复心情。
    胸腔处的火苗越来越旺了，烧得他心慌。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当然了。
    他恼的不是魏倾华，而是他自己。
    因为他发现，魏倾华所说的那些喜欢一个人的感受，他全部都中招了！
    不知从何时起，暖宝对于他来说，越来越重要。
    他那颗铁一般坚硬的心，在暖宝面前，总是不堪一击。
    以前他一直以为，暖宝之所以特殊，是因为暖宝懂他，而他家中没有妹妹，故而把暖宝当成妹妹来看。
    可现在，暖宝真的是妹妹吗？
    他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
    而且……
    他有一个秘密，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那就是，除了魏倾华所说的那些感受他都有以外，最近这一两年，每当有人提起以后他要娶亲，或是问及他是否婚配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暖宝。
    睁眼暖宝。
    闭眼暖宝。
    凡是跟终身大事儿扯上关系的，除了暖宝还是暖宝！
    他以后会不会娶亲？
    哦，暖宝。
    他多大娶亲？
    哦，暖宝。
    他如果娶亲了，妻子会是什么样的人？
    哦，暖宝。
    他如果不娶亲，就这么一个人过行不行？
    哦，暖宝。
    他会不会娶一个完全不懂自己的人？
    哦，暖宝。
    暖宝太勤快了。
    总是在他的脑海中，在他的心里，蹦过来又蹦过去。
    他知道这样不好，但暖宝的身影怎么赶都赶不跑。
    有时候，是初次见面，被魏倾华抱在怀里，还尿了裤子的暖宝。
    有时候，是跑步跑不太稳，却还要屁颠颠跑过来给自己塞糖人儿的暖宝。
    有时候，是人还没木桩高，却咬着牙扎马步的暖宝。
    有时候，是笑颜如花，坐到他身旁与他说知心话的暖宝。
    有时候，是在温泉池里，盯着自己腹肌看的暖宝。
    哦，更常出现的，是他过生辰时，凶巴巴扒自己衣裳的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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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4章 审视内心

    啪——
    上官子越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
    “怎么能，我怎么能喜欢暖宝？她不满九岁，她还那样小……”
    “不可能，我不可能对暖宝有别的心思。”
    “三哥的话信不得，也许他自己还没开窍。”
    “对，三哥最会吹牛。”
    “说不定三哥对姜小姐的喜欢只是对妹妹一样的喜欢，所以我们的感受才会一样。”
    上官子越心烦意乱，完全不像平时的自己。
    他嘟嘟囔囔，自欺欺人。
    直到左拐右转，又看到暖宝和姜姒君嬉笑打闹的身影，那恼火的情绪中，又多了几分失落和愧疚。
    ——有人给我介绍姑娘，暖宝似乎一点都不难过。
    ——所以，暖宝是把我当哥哥的吧？
    ——暖宝把我当哥哥，当好朋友，连我的亲事儿都如此上心，而我……
    上官子越握紧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
    若可以，他宁愿今夜从未跟魏倾华请教过那个问题。
    ……
    上官子越的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抚不平。
    而暖宝，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表面上还是跟姜姒君嘻嘻哈哈，有说有笑，但心里，却已经开始审视自己对上官子越的感情。
    是的。
    她跟上官子越一样，都在询问自己的心。
    喜欢吗？
    那肯定是喜欢的。
    是像哥哥一样的喜欢，还是其他的喜欢？
    暖宝犹豫了。
    因为在姜姒君没跟她说那番话之前，她是真的没想太多。
    别管上辈子活到了几岁，这辈子她就是九岁！
    她只想好好挣钱，壮大蜀国，然后再除掉北国和风月国，做到真正的天下太平！
    她想家人健康平安，想长长久久陪伴在父母兄弟身边。
    至于旁的，根本没时间去想。
    哪怕身边的人总在磕cp，她也没当回事儿。
    哪怕别人要给上官子越介绍对象，她也觉得挺好。
    哦，就连两个人手牵手，那也是下意识的行为，并非故意。
    比如说要带上官子越瞬移，比如说一时高兴，要拉上官子越去看什么好东西。
    都是下意识就把人拉走了，从未想过男女大防。
    可今天，姜姒君说：你不喜欢他你还和他手牵手？
    呃……
    这让暖宝突然觉得自己好渣啊！
    不喜欢人家牵什么手？
    就算自己和上官子越没别的心思，也该顾忌一下旁人的眼光啊。
    但是，姜姒君又说：子越兄你得自己留着，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呃！
    这就得好好考虑了。
    如果她对上官子越的喜欢只是对兄长，对朋友的喜欢，那这个便宜谁占了都无所谓。
    但若是旁的感情呢？
    暖宝尝试着问自己，倘若有一天，上官子越带着别的姑娘来见她，并告诉她，他要娶那个姑娘为妻，她会如何？
    她能做到真心实意去祝福吗？
    好像……
    心里有点酸酸的？还有点失落。
    但那种酸涩和失落，究竟是占有欲，还是习惯性的依赖，一时间她还真说不清楚。
    脑子乱糟糟的。
    心里也是。
    于是……
    这一夜，暖宝失眠了。
    直到天蒙蒙亮，她心里的那团雾才稍稍消散了一些。
    “是喜欢的吧？”
    暖宝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那双熊猫眼，自言自语。
    “上官子越内外兼修，要颜值有颜值，要秉性有秉性，要能力有能力。”
    “他又是家中嫡长子，少庄主，继承人，权势滔天，救命恩人，良师益友，家境富裕……
    啊呸，他那家境已经不能用‘富裕’二字来形容了，简直是富可敌四国！”
    “最重要的是，他对我足够用心，永远都是行动派，从不会画大饼。
    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谁不想要？”
    “我虽有‘神女降世’的名声，但也终究是普通人啊，逃不过这择偶从优的世俗。
    更何况，我和上官子越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彼此了解不说，还这么有默契……”
    “所以，我喜欢他，很正常啊，有什么问题吗？”
    “可我不是真的九岁啊，我上一世活到了二十岁。
    两辈子加起来，我二十九他十三，我喜欢他，会不会太奇怪？”
    “就算他再成熟稳重，十三岁的年纪有着十八岁的心，那也比我十几岁呢！”
    “如果我和他处对象，苏见跟乔木他们知道了，好不好说我老阿姨馋小鲜肉？”
    “但凭什么老男人可以找小年轻，我就不能吃嫩草？我这辈子才九岁啊！”
    “不是，我喜欢他有什么用，他喜欢我吗？”
    “呃……应该是喜欢的吧？不然他那么照顾我干什么？”
    “也不对，他没有妹妹，万一是把我当妹妹一样疼呢？
    而且我爹我娘关心他，给了他家的感觉，他多照顾我一点也很正常啊。”
    “可是这种照顾……好像又太用心了？超过了妹妹的那种？
    啊啊啊，救命啊，没谈过恋爱，我也不知道啊！”
    暖宝要疯了。
    她又是搓脸，又是挠头，趁着姜姒君还没来找她，把姜姒君给骂了一遍。
    “姒君姐姐也真是的，说什么不好，非要提这种话题！
    整得我一宿没睡就算了，心里还乱糟糟的！”
    “暖宝妹妹，可醒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姜姒君来了。
    呵呵。
    还真是夜里不说鬼，晚上不说人啊。
    “醒了，在洗脸呢，你等一下！”
    暖宝应了句，便胡乱去洗了一把脸。
    开门前，她深吸了口气。
    ——算了，别想那么多，先把北国和风月国给除掉再说！
    ——反正子越哥哥才十三岁，我再养养！
    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暖宝便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间。
    结果，房门刚打开，姜姒君就‘啊’了一声。
    她拉着暖宝的手：“天啊，你怎么成这样了？昨晚没睡好？”
    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子越兄，你俩怎么回事儿？
    这眼圈一个比一个黑，昨晚结伴偷鸡摸狗去了？”
    暖宝一听，忍不住探出脑袋，朝正在院中等候的上官子越看了一眼。
    好家伙。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眼圈，比她的还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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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5章 三双黑眼圈

    上官子越听了姜姒君的调侃，心中微微一颤。
    在暖宝探着脑袋瞅过来时，他也刚好朝暖宝望去。
    四目相对，心思各异。
    上官子越：暖宝妹妹这是没睡好。
    暖宝：这家伙眼圈都乌青了颜值还这么高！
    “你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你……”
    两个人像是排练好一般，几乎同时开口，询问对方。
    等明白彼此的意思后，又几乎同时开口，给出了一个相同的答案。
    “做噩梦了。”
    “我梦魇了。”
    而二人话音方落，姜姒君这个吃瓜精便立马上线：“你俩好有默契哦，连做噩梦都能撞到一起？
    做什么噩梦了，快跟我分享一下，让我也乐呵乐呵！”
    说完，还摆出一副‘我早将你们看透’的表情。
    这让随意找借口却又无意碰撞到一起的上官子越和暖宝，多少有点尴尬和心虚。
    就在这时，魏倾华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你们仨杵在这干什么？”
    “在说子越兄和暖宝妹妹昨天晚上……”
    姜姒君一边应着一边笑着回过头。
    但很快，她的笑容便僵在脸上：“三哥，你怎么也是这副鬼样子？”
    魏倾华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我怎么了？”
    说完，又突然反应过来，直接往上官子越和暖宝中间一钻，将二人给隔开：“小辣椒，你说他俩昨天晚上怎么了？”
    “没怎么，你昨晚也做噩梦了？”
    姜姒君上下打量了魏倾华两眼，又瞥了一眼暖宝和上官子越。
    ——呵呵。
    ——三个人三双眼，六个黑圈圈！
    这一刻，姜姒君可没心思再吃瓜了。
    她严重怀疑这三个人有事情瞒着自己，否则哪会这么巧，一个两个三个昨晚都没睡好。
    偏偏这时，魏倾华那二愣子还点了点头：“对，做噩梦了，特别可怕。”
    言毕，更是深深看了上官子越一眼。
    心道：这家伙对我那年仅九岁的妹妹动心了，你说是不是噩梦？
    姜姒君可不知道魏倾华在想什么。
    一听对方这话，就知道又是借口了。
    于是……
    “哼，那你们还真是一家人啊。”
    凉凉瞥了三人一眼，姜姒君转身走了。
    她现在非常确定以及肯定，这三个人有事情瞒着她！
    说不定啊，昨天晚上还真去偷鸡摸狗了！
    ——过分！
    ——这样刺激的事情居然不带我！
    姜姒君一走，院子里就剩三双黑眼圈了。
    三双黑眼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魏倾华忍不住，先打破了沉默：“不是，你俩招惹她了？”
    上官子越和暖宝：“……”
    二人对视一眼，又一次体现了他俩的默契。
    两张嘴同时开口，发表了同样的观点。
    暖宝：“好像是你招惹她了。”
    上官子越：“她似乎是在生三哥的气。”
    魏倾华：“？？？”
    不懂。
    不解。
    不明白。
    ——是我的原因？
    ——可我什么都没干啊！
    ——难不成，犯困打哈欠也有错？
    想着，心里有点紧张，快步往前追去：“小辣椒，你等等我……”
    可才追了几步，还没出院门呢，又突然折返回来，重新插到上官子越和暖宝中间。
    上官子越见状，问了句：“三哥，还有事儿？”
    结果，得到一记白眼：“没有，就想跟你们待一会儿！”
    ——呵。
    ——我有事儿没事儿关你什么事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
    暖宝察觉到气氛不对，微微蹙眉：“姒君姐姐闹情绪呢，你不去哄哄？”
    魏倾华双眸微闪，心里急得不行。
    可看了看上官子越和暖宝，还是装模作样道：“不哄，不能惯着她。”
    上官子越：“？？？”
    ——喜欢一个人，不是舍不得让她生气吗？
    ——看来三哥也没有真正开窍。
    暖宝：“……”
    ——死要面子活受罪。
    ——等着吧，有你好受的。
    “那我去哄哄吧，你俩在后面跟上。”
    暖宝才不跟魏倾华和上官子越待在一起呢。
    本来经过姜姒君昨天的‘点拨’，再加上昨晚的自我审视，她发现她现在看上官子越，总觉得不太清白。
    结果魏倾华一出现，气氛又奇奇怪怪的。
    暖宝实在搞不清楚他这个中二少年想干什么，干脆就离远一点好了，别把毛病传染给她。
    “姒君姐姐~”
    暖宝很快追上姜姒君，挽住姜姒君的手臂。
    姜姒君有情绪，想把手臂从暖宝手里抽出来。
    但一转头，看到暖宝那张笑盈盈的脸，又有些舍不得。
    只能酸溜溜道：“怎么啦？你们仨不凑到一起啦？”
    暖宝眨眨眼：“谁愿意跟他俩凑一起啊，要凑也是跟我们家好姐姐凑啊！”
    说完，又讲了几个小笑话逗姜姒君开心。
    等到姜姒君脸上有笑容了，才一起去安排物资。
    苍山关这边，暖宝安排了粮食和药物。
    药物大多是止血药和跌打损伤的药，解毒散和解毒丸，以及暖宝自制的迷魂散之类的药，也准备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粮食大多是白米、白面、油、鸡蛋、方便面，还有压缩饼干之类的。
    除此以外，在北国营地里搜刮的粮草也全部留在苍山关了。
    哦对了，空间里的肥羊暖宝也给了一百头，让廖将军带着士兵们自己处理。
    烤全羊也好，炖羊肉也罢，就当犒劳犒劳将士们。
    至于靠近苍山关的那几个小城镇，安小暖也留了不少物资。
    并吩咐廖将军将物资派发下去，安抚民心。
    “酒我就不给你们准备了，你们夜里还得值守，喝酒误事儿。”
    暖宝离开前，又问廖将军：“苍山关的情况汇报给朝廷了吗？
    要快马加鞭，五天内，捷报必须送到京都城！
    我出来前和皇伯伯还有我爹保证过，十天内若没有捷报回去，皇伯伯就要御驾亲征了。”
    廖将军一听，忙道：“郡主放心，捷报昨夜就已经送出去了。
    快马加鞭，五天内绝对能到！”
    说完，看着暖宝一行人要走，有些欲言又止：“郡主这就要离开了？要不再多待一天，跟将士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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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6章 他有心上人了

    “下次吧。”
    不等廖将军把话说完，暖宝就知道对方的意思了。
    “和泰关那边情况不妙，我们得赶去和泰关，还得去营救姜将军。
    下次！等边境这些事情处理完，我再路过苍山关，必定要跟将士们聚在一起，好好吃一顿。”
    廖将军听言，连忙点头：“是，是末将欠缺考虑了！”
    说罢，又问：“郡主，不知和泰关那边人手是否足够？我们苍山关的兄弟们请求……”
    暖宝秒懂：“和泰关那边你不用操心，守好苍山关就是。”
    “是！”
    廖将军不敢有异，但还是道：“郡主，末将还有一事儿，需请示郡主。”
    “你说。”
    “当初姜将军过来支援苍山关，带来了不少兄弟，可与北国精兵两战后，咱们损失惨重……”
    廖将军说到此，重重叹息：“五千精兵，折损到仅剩一千，两万普通士兵，现在还有八千零三人。
    如今姜将军尚未平安归来，其带来的副将也已牺牲在战场上，这九千多的兄弟……”
    “先留在这。”
    暖宝想了想，道：“这一次北国突袭，你们苍山关也损失了不少兄弟。
    你尽早请示朝廷，看朝廷那边是另外给你们派兵，还是就近招兵？
    在朝廷的旨意下来之前，姜将军那九千多号人暂归你管，与你的士兵一起，驻守苍山关。
    等旨意下来后，再让那九千多号兄弟回和泰关去。”
    “是，末将领命！”
    廖将军十分恭敬，朝暖宝拱手行礼。
    再抬头，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上官子越，越看越满意。
    于是，开始夹带私货：“郡主，有关于上官公子那女大三抱金砖的事儿……”
    “哦，这事儿啊。”
    暖宝摸了摸鼻子：“廖叔，不是我不帮你，昨晚我悄悄问过他了，他不愿意。”
    “啊？为什么啊？他连见都没见过咧，怎么也该见一见啊……”
    廖将军满脸失落，真是一点都不想错过这好女婿。
    “呵呵，谁说不是呢？”
    暖宝一脸惋惜：“我昨天也是这样跟他说的，但他说他有心上人了，所以……”
    “有心上人了？哎哟，这是好事儿啊！”
    廖将军是武夫，为人正直爽快，没什么弯弯肠子。
    刚刚还想着要上官子越当自家女婿呢，现在一听说上官子越有了心上人，立马又为上官子越高兴起来。
    “既然上官公子有心上人了，那我是不能再掺和了。
    就是不知道哪家姑娘这样好福气，竟能入上官公子的心？
    这样，郡主，您再给末将几句话的时间，末将去恭喜恭喜上官公子。”
    “哎，莫去莫去！”
    暖宝吓出一身冷汗：“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待会儿我会帮你转达的。
    他虽有心上人，可到底也才十三岁，脸皮薄。
    你就这样冲过去恭喜他，他面上害羞不说，指不定还要怪我多嘴多舌！”
    廖将军一愣：“哎哟，是是是，末将又欠缺考虑了。”
    暖宝暗暗松了口气：“行了，莫送，我们先走了。”
    说完，赶紧跑回上官子越和魏倾华几人身边，一行人骑上金龙，朝和泰关的方向飞去。
    廖将军见状，领着一众士兵连忙跪下：“恭送郡主千岁！”
    再起来时，空中已经没了暖宝等人的影子。
    廖将军还摇头叹气：“可惜了，是我家幺女没福气啊。”
    说完，便带着几个副将和一队士兵去清点物资，打算分发下去。
    看着满仓库的物资，有一个副将忍不住问：“郡主真是好本事儿，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她都是怎么运来的？
    咱们守着苍山关，也没瞧见有大批人马进出啊。”
    另一个副将听了，点头道：“是啊，尤其是北国那群狗贼的粮草，郡主一声不吭就给收来了！”
    “闭嘴！”
    廖将军听着二人的对话，冷声呵斥：“有粮你们就吃，有药你们就用，哪那么多话？
    咱们郡主可是能够统一四国的神女，她连神罚都能请来，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难道她如何运送这些粮草，还得跟咱们交代不成？”
    说完，又骂道：“闭上你们的嘴巴，不该问的别问，小心知道得太多，命不长！”
    两位副将听言，连忙下跪：“是，末将知错！”
    ……
    这一次前往和泰关，暖宝倒没有把魏倾华和姜姒君丢到空间里。
    一来，是想找机会儿让魏倾华和姜姒君积攒一些上阵杀敌的经验。
    二来，也是魏倾华和姜姒君不肯进空间。
    姜姒君不愿进去，是想第一时间冲锋陷阵，好好干一架。
    魏倾华嘛……
    呵呵，他就有点迷。
    一开始，暖宝以为他是为了姜姒君才留在外面的。
    可后来她发现，魏倾华总盯着上官子越。
    就连骑金龙时，他也得挨着上官子越。
    偏偏姜姒君闲下来后，又还记着魏倾华黑眼圈的事情，一直没跟魏倾华说话。
    魏倾华呢，倒是找了几个话题，想跟姜姒君‘破冰’，但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
    这就算了。
    自己哄不好媳妇儿，那就继续用心哄呗。
    可他不。
    姜姒君不理他，他就去找别人的事儿。
    比方说，上官子越和暖宝。
    上官子越跟暖宝不说话，他就不吭声。
    一旦二人说话了，立马就插嘴。
    三两次下来，暖宝也不愿意跟上官子越讲话了。
    根本金龙飞行的速度算了算时间，从苍山关到和泰关，怎么也得飞一天。
    于是，暖宝干脆拉着姜姒君进了空间。
    “走，咱们去抱秀儿的小崽子玩，不理他俩。”
    秀儿早就生了。
    在魏倾华和姜姒君离开空间一个时辰后，她平安生了个大胖小子，足足有八斤六两重！
    可见，这家伙孕期吃的东西，全长到孩子身上了。
    暖宝当时忙着边境的事情，虽然在魏倾华和姜姒君的口中知道秀儿在生娃，但也没帮上什么忙。
    只是在赶路的途中，花了那么几分钟的时间进空间看了看。
    得知秀儿没什么危险后，又立马出来了。
    后来解决了金将军，从玉河城回苍山关，阿豹还进空间帮暖宝瞅了瞅。
    母子平安。
    如此，暖宝也就彻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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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7章 他鼻孔像我

    其实昨天晚上暖宝也去看过秀儿的。
    只是她去的时候，秀儿和孩子都在睡觉，她就没有久待。
    问花婆婆时，花婆婆说：“生得还算顺利，就是孩子太大，生产的时间有点长。
    也好在你把她弄到你的小世界来了，这里灵力充沛，她在生产的过程中虽然不断消耗体力，却也一直得到补充。
    否则啊，就她这个肚子，再加上她这个体质，放到外头生，指定得难产！”
    听了花婆婆这话，暖宝再一次庆幸自己将秀儿带到了身边。
    虽然她忙着，没能亲自给秀儿接生，但有花婆婆在，有空间灵力的加持，也免了秀儿受苦。
    更何况，空间是随身携带的，暖宝可以随时进出，就近照顾。
    总好过把秀儿放在京都城。
    山长水远，照顾不到不说，互通消息还得靠书信。
    都说女儿像父亲，儿子像母亲，这话还真不假。
    秀儿的儿子，长得就格外像秀儿。
    不管是额头啦，眉眼啦，鼻梁啦，还是嘴巴啦，都遗传得足足的。
    这可把秀儿高兴坏了。
    暖宝和姜姒君来看秀儿时，秀儿正抱着自家儿子痴痴在笑。
    唐定就守在一旁，好几次伸手想抱一下儿子，秀儿都不让。
    暖宝见状，忍不住劝道：“秀姑姑，你这才生完娃娃第二天啊，还是好好歇着吧，让他爹爹抱着就好。”
    秀儿最听暖宝的话。
    见暖宝都开口了，只能把孩子交给唐定：“您年纪还小，不知道这刚生出来的孩子有多软多嫩。
    唐定是个大老粗，笨手笨脚的，奴婢这不是怕他把孩子抱痛了嘛。”
    “哎哟，你这借口找的，怎么不说他一出生就有八斤六两重，把我的手给压断了怎么办？”
    唐定终于抱上儿子，脸上的喜色根本掩不住。
    他轻轻拍着怀中的娃娃，冲着暖宝道：“主子啊，多亏您来了，否则属下今天都不知能不能抱上孩子！”
    说完，又宠溺地看向秀儿：“这家伙啊，生之前天天闹着要闺女。
    说什么若运气不好生了个儿子的话，就把儿子丢到一旁不管他。
    现在真生了个儿子出来，倒是舍不得撒手了，属下想抱一抱都难。”
    “好你个唐定，都学会在主子面前告状了是吧？”
    秀儿瞪了唐定一眼，笑道：“我改变主意了，觉得儿子也挺好。
    人家都说儿子像母亲，女儿像父亲。
    我生得比你好看，儿子像我，不怕娶不到媳妇儿。
    若生了个女儿，随我也就罢了，真随了你，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唐定嘴角微抽：“媳妇儿，你怎么还攻击人呢？
    像我怎么了？我一身正气，哪不好了？
    我告诉你啊，我可是主子千挑万选出来的，一点都不差！”
    正在吃狗粮的暖宝：“？？？”
    ——千挑万选？
    ——我怎么不知道？
    这时，唐定又道：“再说了，谁规定的儿子就像母亲，女儿就像父亲？
    要我看啊，咱们儿子也挺像我的。”
    秀儿微微挑眉，问了句：“哪里像了？”
    唐定顿时噎住，仔细在儿子脸上看了好久。
    最后，底气十足道：“鼻孔！他鼻孔像我，又大又圆！”
    “真的假的？”
    姜姒君好奇心被勾起，赶紧凑过去看。
    然后……
    就见她惊呼道：“哇，还真是！这鼻孔又大又圆，就跟莲藕孔似的，确实随了唐定！”
    秀儿一听，直拍脑门。
    鼻孔大就大吧，怎么还比喻成莲藕孔了？
    暖宝也是哭笑不得，连忙拉着姜姒君坐下。
    又问唐定跟秀儿：“孩子的名字可想好了？叫什么？”
    唐定笑道：“回主子话，属下和秀儿商量过了，只给孩子取小名儿。
    这大名嘛，想求主子给取一个，就是不知他有没有这个福分。”
    “主子，您素来会起名，就请您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提起孩子的名字，秀儿也满怀期待，一双眼睛亮闪闪看着暖宝。
    这一下，可把暖宝给难住了。
    她是经常给人取名，可取的都是丫鬟名，从未对孩子的名字下过手。
    即便是小强和小草，那也只是小名而已。
    大名的话……
    又要有寓意，又要好听，又要不被长大后的孩子嫌弃，又要让大人满意。
    这可为难死她了。
    垂眸想了想，询问道：“孩子的小名儿叫什么？先说给我听听。”
    秀儿摇摇头：“还没想呢，这两天都叫他宝宝。”
    说完，便看向唐定：“要不你来取一个？”
    唐定微愣，没想到这样重大的任务还能落到他头上。
    于是，喜滋滋道：“不如就叫莲藕吧，难得他鼻孔长得这么好。”
    暖宝：“？？？”
    ——嗯？
    ——虽是小名儿，但也不能取得这样随意吧？
    秀儿：“……”
    ——不气不气。
    ——原谅他，毕竟他没文化。
    姜姒君：“！！！”
    ——这小名儿好啊，唐定有点东西！
    “哈哈哈，我就知道这小名儿取得好，瞧把你们给惊艳的，都说不出话了！”
    唐定等了半晌，都没等到有人夸他，只能自己打破沉默。
    秀儿扶额，拳头都握紧了。
    暖宝见此，连忙转移话题：“大名就叫唐知修，如何？”
    “唐知……修？”
    秀儿一听，脸蛋儿微红。
    转头看了唐定一眼，想刀唐定的心已经没那么强烈了。
    暖宝瞧见秀儿的反应，笑道：“这个孩子是你俩爱的结晶。
    从你们的感情来讲，修乃是秀的谐音，唐知修，便是唐知秀，意指唐定知晓秀儿，懂得秀儿。
    同时，知又是知识和知书达理的意思，与智慧的‘智’又同音，可理解为聪明，智力。
    而‘修’字，也是一个好字，修养、修习、勤修好学。
    我今日以‘知修’为他命名，便是希望他能做一个睿智的人，勤奋好学，刻苦钻研，聪明伶俐，深明大义。”
    “好！”
    唐定一听，立马夸道：“不愧是主子，这名字起得极好！
    不管是对孩子还是对我们夫妻俩的感情，都有着极深的寓意！”
    说完，怕自己一个人做主，会惹媳妇儿不高兴。
    于是，又连忙放软语气，讨好问：“媳妇儿，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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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8章 应付蜀国皇帝

    “我认为什么？”
    秀儿白了他一眼：“咱家主子取的名字自然是最好的，哪像你？
    我还真没见过，谁家当爹的会管自家儿子叫莲藕！”
    唐定：“我……”
    “是，就只有你！”
    秀儿瞪了一眼唐定，便朝暖宝道：“主子，奴婢和唐定代小知修谢过您。
    等以后小知修长大了，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暖宝：“？？？”
    大可不必吧？
    她也就比小莲藕……哦不，小知修！
    她只比小知修大不到九岁，实在用不着小知修孝顺啊。
    不过，这也是秀儿表示感谢的一种方式，暖宝什么都没说。
    只是拉起姜姒君，朝唐定和秀儿道：“既然名字已经取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你们好好休息，我和姒君姐姐待会儿也有事情要忙。”
    有没有事情要忙先不说，反正她们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在这里干什么？
    吃狗粮啊？
    再说了，孩子的小名儿还没定呢，她们得给夫妻俩一点空间，好好商量一番。
    要她说，唐定取的小名儿也挺好听的。
    就是看秀儿那刀人的样子，感觉有点难。
    希望唐定能雄起一次吧！
    小莲藕。
    多好呀！
    只要不联想到他的鼻孔，这个名字还是很可爱的。
    ……
    这几天暖宝一直很忙，都没顾得上蜀国皇帝。
    不过好在有魏瑾贤陪着，暖宝也放心。
    虽说他们俩的‘父慈子孝’仅仅只维持了一天，第二天就恢复了原样，一个上房揭瓦，一个满院子追着打。
    但这样的相处方式也挺好，刚好可以分散蜀国皇帝的注意力。
    蜀国皇帝从早到晚光和魏瑾贤斗智斗勇了，哪还顾得上别的？
    这不？
    暖宝应付起蜀国皇帝来可简单了。
    第一次蜀国皇帝见了她，问：“暖宝，你这两天都在忙什么，怎么突然不来陪皇伯伯了。”
    暖宝哄道：“我也很惦记皇伯伯啊，但皇祖母也有些日子没见我了，闹着要我陪呢。
    我不去陪她，她就耍小性子不肯用膳，我没办法呀，只能去哄着咯。”
    蜀国皇帝哭笑不得：“你皇祖母啊，真是越老越像孩子……
    喂！魏瑾贤，你竟敢折断朕的棍棒！
    以为折断了它朕就打不了你是吧？你别跑，给朕站住！”
    第二次蜀国皇帝见了她，问：“暖宝，你皇祖母最近如何？
    她凤体可有违和，你每天还去陪她用膳吗？”
    暖宝脸不红心不跳：“皇祖母凤体安康，除了偶尔记不清一些事情外，别的都好。”
    蜀国皇帝：“那你怎么不来陪皇伯伯啊？”
    “皇伯伯不是有二皇子哥哥嘛。”
    暖宝笑道：“您与二皇子哥哥好久没见了，让他多陪陪您呀，我也好陪一陪我爹爹和娘亲嘛。”
    蜀国皇帝：“你二皇子哥哥就会气我，我不想要他陪……
    魏瑾贤！你把小羊羔子抱到朕的屋子作甚？信不信朕揍你！”
    嗯。
    每次碰面，闲聊不过几句，蜀国皇帝的注意力就会被魏瑾贤给吸引走。
    接下来，院子里鸡飞狗跳，暖宝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蜀国皇帝没怀疑半分。
    就是这一次吧，暖宝和姜姒君刚从秀儿那边出来，又撞上蜀国皇帝了。
    “暖宝！”
    蜀国皇帝一看到暖宝，便朝她招手。
    暖宝笑着过去：“皇伯伯，您今日怎么一个人？我二皇子哥哥呢？”
    “他随你干爷爷上山挖草药去了。”
    蜀国皇帝示意暖宝坐下，问道：“暖宝啊，你爹爹他们最近在忙什么？”
    暖宝心下一颤：“怎么啦？皇伯伯想见我爹爹啊？”
    “嗯，有一阵子没见他了。”
    蜀国皇帝盯着暖宝的眼睛，像是想看透什么。
    “还有你二皇伯和六皇叔，他们怎么也没来看我？”
    “哦，都忙着呢。”
    暖宝根本不敢躲闪，生怕一躲闪，蜀国皇帝就疑心了。
    她只能眨巴着大眼睛直面蜀国皇帝，开始胡说八道：“您不知道，他们仨最近麻烦大了。
    二皇伯和六皇叔不知道干了什么事情，惹伯娘跟婶婶生气了，闹了好几天。
    我爹爹为了开导他们，请他们去喝酒，喝得烂醉如泥，一宿都没回来。
    然后……然后我娘亲也生气了，所以她不让我爹爹和二皇伯六皇叔靠近我。
    他们没法靠近我，自然就不能来看您了。”
    “原来如此。”
    蜀国皇帝觉得有点离谱，可暂时又没发现什么疑点。
    毕竟他家那三个兄弟是什么德性，他也清楚。
    于是，只能又问：“那你皇伯娘和太子哥哥呢？他们怎么也没来？”
    “都忙呀！”
    见自己方才的胡说八道没被拆穿，暖宝更有底气了：“皇伯娘乃后宫之主，自然要顾好后宫。
    太子哥哥更不用说了，您在这里养伤，他不得处理政务？
    昨天我去看他时，他桌上的奏折都堆满了！”
    “嗯，真是辛苦他们母子了。”
    蜀国皇帝点头，又道：“暖宝啊，你看看皇伯伯这身体是不是恢复得不错？
    要不你让皇伯伯出去吧，皇伯伯觉得自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你放心，皇伯伯出去以后，肯定不会让自己太劳累，就批批折子。”
    暖宝摇头：“皇伯伯，不是我不让您出去，是干爷爷和干外祖母不肯松口啊。
    要不这样，您先征得两位神医的意见再说，如何？”
    蜀国皇帝不甘心，商量道：“那你帮皇伯伯送点奏折进来，皇伯伯不出去了，这总可以吧？”
    暖宝继续摇头：“不行哦，您不能用脑过度。”
    蜀国皇帝：“你把你二哥叫来，让他进来陪我下下棋，给我弹弹琴！”
    暖宝：“二哥要参加科举，现下忙着看……”
    “哎？暖宝姐，你在啊。”
    暖宝话还没说完，魏瑾贤就回来了。
    刚跟暖宝打完招呼，他就拎着竹篓过来，把竹篓里还带着泥巴的草药拿出来，往蜀国皇帝怀里一丢。
    还笑呵呵问：“父皇，这是儿臣今日挖的草药，您看多新鲜啊。”
    泥巴湿润，草药上也带着水珠。
    魏瑾贤就这样把草药丢到蜀国皇帝怀里，不仅弄脏了蜀国皇帝的衣裳，还把水珠都甩到蜀国皇帝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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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9章 一次就把他给忽悠瘸

    暖宝瞪大了眼睛，偷偷朝魏瑾贤竖起大拇指。
    ——我敬你是条好汉。
    ——让你帮忙转移注意力，没让你搞这出啊。
    ——等着吧，皇伯伯恐怕要把你打死！
    果然。
    暖宝想法刚落，就见蜀国皇帝皱起眉头。
    他指着魏瑾贤：“去拿朕的棍棒来！”
    说完，又冲暖宝道：“待会儿我把你二皇子哥哥打完，你就把他带走！
    别让他出现在我面前，我头疼！”
    （这里蜀国皇帝的自称没错，他对别人都是‘朕’，对暖宝大多自称‘我’或‘皇伯伯’，以示亲近和疼爱。）
    暖宝摸摸鼻子：“可他一出去，准被刘娘娘打死……”
    蜀国皇帝：“他在这里，准会把你皇伯伯气死！”
    说完，也不再跟暖宝啰嗦，起身就去找棍棒。
    “让你拿棍棒你不拿，行，朕来拿，看朕怎么教训你！
    都快二十的人了，还这般不懂事儿不稳重……”
    蜀国皇帝是有疑心的。
    最近暖宝出现的次数少了，其他人也不来看他了。
    身为帝王，他算不上多疑，但也不是没脑子。
    他总觉得，外头应该出事儿了，否则大家伙儿怎会如此奇怪？
    去问钟大夫和花婆婆，他俩一问三不知，嘴里除了身体就是药材。
    去问唐定和秀儿，他俩嘴巴比谁都严。
    一开始什么都问不出就算了，现在倒好，张口闭口都是孩子。
    问魏瑾贤……
    算了，都懒得问。
    就魏瑾贤那德性，能知道什么？
    思来想去，只能问暖宝。
    可每次他想找暖宝问点消息，最后都会被魏瑾贤那家伙给气到头脑发昏。
    之前那两次是这样，这回也是这样。
    等他把魏瑾贤打一顿再回来，哪里还能看见暖宝？
    那丫头早跑得没影儿了。
    ……
    “好险。”
    为避免被蜀国皇帝逮着问东问西，暖宝和姜姒君趁着魏瑾贤被打，赶紧离开了小院。
    姜姒君的心思算不得缜密，可这会儿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她说：“总感觉皇伯伯知道了什么，在套你的话。”
    暖宝顺了顺胸口的气：“把‘感觉’两个字去掉，他就是起疑了。”
    “那怎么办？”
    姜姒君颇为紧张：“要不这几天别回来了，或者不回那座小院，先避开皇伯伯。”
    “两三天还行，久了也不好。”
    暖宝微微蹙眉：“你知道的，他现在这种情况最忌多思。
    若我长期躲着他，只怕他越发胡思乱想。”
    “那可如何是好？”
    姜姒君挠挠头，突然道：“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再想想别的借口呗？
    就像方才你胡说八道那样，找个好点的理由，一次就把他给忽悠瘸！
    暖宝妹妹，我相信你可以的！”
    暖宝：“……”
    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不知该怎么接话。
    老天爷啊。
    谁想要这种信任啊？
    但是……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唉，先看看吧。”
    暖宝叹了口气，道：“现在就是能躲一天是一天。
    说不定过两天啊，事情就了了，我们还能带着他四处玩玩呢。”
    言毕，又拉起姜姒君的手：“行了，咱们先出去，看看金龙飞到哪了。”
    姜姒君微愣，抽回手道：“你先出去吧，我就不出去了。
    我随便找个院子休息一会儿，等快到和泰关了你再把我抓出去。”
    “你累了？”
    暖宝有些诧异，因为她没在姜姒君脸上看到疲惫。
    果然。
    姜姒君摇头：“也不累，就是不想见你三哥。”
    暖宝一听，连忙问：“你还生他的气啊？他到底怎么招惹你了，你跟我说说，我帮你骂他去！”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跟他都是一伙的。”
    姜姒君只觉得委屈，嘀咕了句。
    暖宝一脸懵：“什么我跟他一伙的？不是，姒君姐姐，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
    姜姒君抬眼，瞪了瞪暖宝：“你和你三哥，还有子越兄，昨天晚上究竟干什么去了？
    怎么三个人都没休息好，眼圈黑成那样？
    就连借口都找得一模一样，说是做噩梦，你看我像傻子吗？”
    本来姜姒君就不是一个能藏得住事儿的人，暖宝一再问她，她立马就把心里话都说了。
    “暖宝妹妹，我心里难过，昨晚就我睡得跟小猪崽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仨倒好，有共同的秘密，就瞒着我一个人！
    我不与你生气，那是因为我舍不得，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再气也不能气你。
    但你三哥和子越兄不一样，他们是渣渣，我就不原谅他们！”
    “你……”
    暖宝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姜姒君闹了一天的情绪，竟是因为这个。
    “姒君姐姐，你怕是误会了。”
    暖宝无奈，拉着姜姒君的手道：“他们俩有没有秘密我不知道，但我是真没有。
    昨晚和你们分开后，我就一直在屋里，再也没有出去过，实在不知他俩为何没睡好。
    而且今天看到他俩的黑眼圈后，我跟你一样，也很疑惑啊。”
    “当真？”
    姜姒君半信半疑看着暖宝：“你们昨晚没结伴出去干点什么刺激的事儿？”
    暖宝：“我的好姐姐，我和他们能去干什么刺激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没休息好？”
    姜姒君盯着暖宝，非要问个明白：“你看看你的黑圈，现在还黑呢。”
    “我……”
    暖宝顿时有些语塞。
    为什么没休息好，这还用问吗？
    还不是因为姜姒君说的那番话？
    “你别想着忽悠我啊。”
    姜姒君见暖宝半晌解释不清楚，连忙提醒道：“我知道你会忽悠人，但你要忽悠我的话，我就不把你当好妹妹了！”
    “哎哟，我哪敢忽悠你？我是真梦魇了。”
    暖宝可不敢告诉姜姒君自己昨天晚上在想什么，只能道：“我梦到我们杀去北国，但最后被北国人活捉了。
    那个梦特别真实，把我吓坏了。”
    说完，暖宝怕姜姒君又问什么，忙道：“对了，我有点好奇子越哥哥和我三哥睡不着的原因。
    要不这样，我出去把三哥丢进来，你好好盘问他一番，我也套一套子越哥哥的话。”
    “行啊！”
    姜姒君一听，连连点头，哪还记得暖宝是不是在忽悠她？
    只催促道：“那你快去，他俩看着就不老实，说不定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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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0章 哥哥的担忧

    “遵命！”
    暖宝得到姜姒君点头，咻的一下逃之夭夭。
    什么盘问啦套话啦，跟她有什么关系？
    应付姜姒君的任务就交给魏倾华吧，她先跑为敬！
    闪身离开空间，暖宝重新出现在金龙身上。
    魏倾华这会儿正在打盹呢。
    突然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自己一下，连忙睁开眼睛。
    一看到暖宝，打着哈欠就问：“你怎么出……”
    结果，话还没问完，暖宝就把他丢到空间去了。
    还十分贴心定了个位，让他直接出现在姜姒君面前。
    上官子越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
    见身后只有暖宝，笑着问：“三哥呢？”
    “他惹姒君姐姐生气了，我让他到小世界里哄哄。”
    暖宝随口应了句，便朝下方的山脉望去：“这是哪里？
    群山险峻，烟雾缭绕，真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
    “已经进入灵剑山地界了。”
    上官子越看着暖宝：“你若喜欢，等事情忙完了，我陪你在这游玩一阵。”
    “这么快就到灵剑山地界了？”
    暖宝有些不敢相信：“不是说得飞一天吗？两个关口的距离可不算近。”
    上官子越解释：“按原来的速度是要一天，但你们回小世界后，我试着调动了一下灵力。
    咱们二人的灵力合起来后，小龙飞行的速度加倍，半天就能到。”
    “你动了共用的灵力？我竟一点都没有察觉。”
    暖宝听完上官子越的话，连忙感受了一下灵力。
    好家伙。
    自从两个人的灵力融合到一起共用后，这灵力就浓郁得不得了，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
    即便上官子越以灵力驱使金龙加快速度，所消耗的灵力，也跟毛毛雨似的。
    “等到了和泰关后，我一定要试试这灵力。”
    暖宝目光坚定：“就拿北国那群狗贼练手！”
    “好。”
    上官子越子自是不会反对：“能死在你的灵力下，也是他们的福气。”
    想着已经进入灵剑山地界，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达和泰关，暖宝一颗心也开始激动起来。
    只想赶紧到达目的地，大杀四方，救出姜将军，保蜀国边境平安！
    她全然不知，此时此刻，前去哄媳妇儿的魏倾华，却已经给姜姒君喂了一个大大的甜瓜！
    魏倾华：“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可没瞒着你偷鸡摸狗去，你别胡思乱想了。
    就算要偷鸡摸狗，我也肯定带着你，你放心就是！”
    “老天爷啊，竟是这么一回事儿？”
    姜姒君瞪大眼睛捂住嘴：“这些年来，子越兄对暖宝妹妹有多好，我都看在眼里了。
    他有什么好的东西都想着暖宝妹妹，对暖宝妹妹格外照顾。
    要说他不喜欢暖宝妹妹，那我肯定是不信的。
    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对暖宝妹妹的喜欢和照顾，是出于兄妹之情。
    哈哈哈，这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儿啊，若在王府的话，肯定得设个宴……”
    “你没事儿吧？”
    魏倾华看着姜姒君的反应，嘴角抽搐了两下：“有人惦记我们妹妹啊，你还这么高兴？”
    “都说了是大喜事儿，我能不高兴吗？我又不是祁叔，天天担心别人拐走他闺女。”
    姜姒君满脸欢喜，哈哈笑道：“三哥你知道吗？为了撮合他们，我付出了好多哟！
    我跟着祁婶她们一起开子越兄和暖宝妹妹的玩笑，写话本时也总把他们凑成一对！
    想着，这感情啊，还是从小培养起来的最好。
    不管他俩有没有那心思，只要周围的人都把他们当成一对，他们迟早会开窍。
    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早！”
    “你你你……”
    魏倾华掏了掏耳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小辣椒，你这是妇人之见！
    就算感情要从小培养，可我们暖宝才多大，子越兄怎么能现在就对她动心？”
    “什么什么？”
    姜姒君皱眉，把耳朵凑到魏倾华面前：“你个不肖子，你再说一遍，谁妇人之见了？
    撮合子越兄和暖宝妹妹这件事情，可是祁婶带头的，也是她喜闻乐见的！
    我只是跟随祁婶的脚步而已，你骂我做什么？”
    魏倾华：“我没骂你啊……”
    “你骂了，你说我妇人之见！”
    姜姒君瞪了魏倾华一眼：“你骂我就等同于骂祁婶！
    等着吧，回家后我一定好好给你告上一状！”
    “别别别，小祖宗，我错了还不行吗？”
    魏倾华拿姜姒君没办法，只能求饶：“说实话，我也不是不同意他俩在一块。
    他俩从小就认识，同样出众又知根知底，能在一块自然是好事儿。
    可现在暖宝不是年纪还小嘛……”
    姜姒君不理解：“她总要长大的啊！”
    “那就长大后再说。”
    魏倾华叹了口气：“小辣椒，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
    暖宝是我唯一的妹妹，身为哥哥，我不愿她从小就被感情绑架。
    她长大后要喜欢谁，嫁给谁，应该由她自己来判断，而非我们大力撮合。”
    说完，魏倾华又拉着姜姒君：“子越兄心仪暖宝这件事情，你知道就好，千万别出去乱说。
    尤其是在暖宝面前，你嘴巴得严实一点！”
    “我……”
    “我没跟你开玩笑！”
    魏倾华认真且严肃：“除了不想暖宝被感情绑架外，我也是为了子越兄和暖宝好，更是为了两家人的友谊。
    你说说，如果暖宝长大后也喜欢子越兄，那就是天作之合。
    可如果她不喜欢，偏偏又知道子越兄喜欢她，那她该怎么办？
    感情这种事情说来简单，其实也复杂。
    别到时候成不了一对儿，连兄妹和朋友也没得做。”
    魏倾华叮嘱着姜姒君，就怕姜姒君这个大喇叭出去后乱说话。
    而姜姒君呢？
    她也不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人。
    觉得魏倾华的话有道理，便点头道：“这么说来，还是三哥你想得周到，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怎么确定……”
    咻的一下。
    二人眼前的场景突然一变，原本正在小世界里的他们，瞬间出现在金龙身上。
    噢，是暖宝把他们抓出来了。
    可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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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1章 我就静静看你们闹

    可偏偏……
    他们人是出来了，口中的话却没断。
    一句话，就这样硬生生被截成了两半！
    ‘不过你怎么确定’被留在了空间里，而‘暖宝不喜欢子越兄’却从姜姒君的口中吐出。
    并且，清晰而响亮。
    “暖宝不喜欢子越兄。”
    短短几个字，让骑在金龙身上的四个人都愣住了。
    包括姜姒君自己。
    姜姒君：“！！！”
    ——怎么能这样！
    ——抓人出来前能不能打声招呼！
    魏倾华：“！！！”
    ——第二次了！
    ——暖宝这家伙总是不打招呼就乱抓人！
    暖宝：“？？？”
    ——什么暖宝不喜欢子子越兄？
    ——三哥不是在哄姒君姐姐嘛，扯我干什么？
    上官子越：“……”
    ——哦。
    ——原来暖宝不喜欢我。
    “其实……不是……我……”
    看着上官子越那肉眼可见的失落神情，姜姒君想解释，又惦记着魏倾华的叮嘱。
    于是，嘴巴一瓢，来了句：“我想说的是，子越兄不喜欢暖宝！”
    上官子越：“？？？”
    魏倾华：“……”
    暖宝：“！！！”
    得咧。
    恭喜姜小姐，又一次把众人给干沉默了。
    耳旁除了呼呼的风，再无半点声音。
    最后，还是暖宝先开口：“哦，没关系，喜欢我的人那么多，不介意少他一个。”
    上官子越：“！！！”
    活了十三年，头一次觉得这么冤枉。
    “暖宝，我……唔……”
    想解释两句吧，魏倾华还直接上手，捂住了他的嘴，还不忘给他一个眼神警告！
    暖宝瞥了二男一眼，傲娇将头扭开。
    姜姒君见状，内疚极了，恨不得把头都埋起来。
    ——不会吧？
    ——子越兄和暖宝不会因为我说错话就成不了一对了吧？
    “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cp粉到底没能忍住，抱着头就喊：“子越兄喜欢暖宝，不是兄妹之间的喜欢！三哥不让我说！”
    轰隆——
    一记响雷，直接把魏倾华和上官子越给劈懵了。
    魏倾华：“小辣椒，你说什么呢？”
    ——不是要你保密吗？
    ——我千叮咛万嘱咐，你给我来这一出？
    上官子越：“三哥，你要干什么？”
    ——你求我给你保守秘密，却先把我给卖了？
    ——这就是兄弟？
    “呃……抱歉了三哥！”
    姜姒君缩了缩脖子：“不管怎么说，我不能冤枉子越兄啊，他就是喜欢暖宝嘛！”
    魏倾华：“闭嘴，你别说话了！”
    上官子越：“姜小姐，三哥心仪于你，你可知晓？”
    姜姒君：“啊？怎么扯上我了？”
    魏倾华：“子越兄，你也赶紧闭嘴吧！”
    姜姒君：“为什么要闭嘴？就不闭嘴！
    子越兄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说说清楚。”
    魏倾华崩溃：“子越兄，别……”
    “三哥在慌什么？”
    上官子越跟暖宝待得久了，是有些腹黑和记仇在身上的。
    他勾起一抹浅笑，看向魏倾华：“昨夜才说过的话，三哥今日就不想认了？
    莫非……三哥喜欢姜小姐这事儿，是假的？”
    魏倾华：“我……”
    上官子越：“连成亲后如何拿捏姜小姐都想好了，应该不是假的吧？”
    姜姒君：“什么？魏倾华，你要拿捏我！”
    魏倾华：“没有……”
    姜姒君：“没有什么？是没有要拿捏我，还是没有喜欢我？”
    魏倾华：“！！！”
    想死！
    活着太难了！
    有苦难言啊，他真真是有苦难言啊。
    “说话！”
    姜姒君极了，上手去掐：“别以为不吭声就能躲过去，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上官子越神清气爽，茶艺满级：“姜小姐别逼三哥了，三哥对你真心真意，能有什么坏心眼？
    他不过是想要让你先喜欢上他，主动跟他表明心意，方可在以后得日子里拿捏住你。”
    姜姒君瞪大了眼睛：“好啊你个魏老三，你心眼还挺多！”
    “啊，痛！”
    魏倾华自己不好过，也不想别人好过了。
    指着上官子越便道：“你个畜生啊，我妹妹才九岁你就对她动心了，你真不是人！
    我告诉你，你以后休想进我家大门！
    你去一次我拿扫帚打你一次，打得你……哎哟，小辣椒你轻点，痛痛痛！”
    上官子越耳根子通红：“姜小姐，你可是将门之后，可不能轻易被别人拿捏。”
    魏倾华：“上官子越，我%￥#@*！”
    上官子越：“三哥，不用谢。”
    魏倾华：“暖宝，好妹妹，救我！”
    好妹妹暖宝：“……”
    ——呵呵。
    ——我不说话。
    ——我就静静看你们闹。
    前往和泰关的最后一段路，就在这种‘狗咬狗’的混乱之中飞完了。
    此时的和泰关尚未爆发战争，但北国精兵已经全部集结完毕，就守在和泰关外！
    只是这边的北国精兵可没有南蜀交界处那边的好运气，前可攻蜀国，后可退南骞国。
    在他们的身后，有五千灵剑山庄的弟子，已断掉了他们的后路。
    别瞧着五千个弟子不多。
    灵剑山庄的弟子，岂是北国那些士兵能比的？
    不说以一敌百吧，以一敌十根本不在话下。
    更何况，此番带领弟子下山的人，还是上官轩本人。
    除他外，更有两个长老从旁协助。
    虽说人数上比不得北国的三万精兵，可要打起来，北国的季家军必败！
    哦。
    还有和泰关。
    朝廷派往和泰关的援军已经就位了。
    此时的和泰关，一共有三万精兵以及三万普通士兵镇守。
    想快速拿下和泰关，已然是痴人说梦！
    “没想到轩叔动作还挺快。”
    来到和泰关上空，几个孩子就没再闹了。
    一个个神情严肃，看着下方的情况。
    暖宝见季家军像三明治一样被夹在中间，冷笑道：“现在的季家军进退两难。
    他们唯一的希望，大概就是手中的姜叔叔了。”
    姜姒君攥紧拳头：“也不知他们把我爹爹藏在哪里，我得想办法混到他们营地里找一找。”
    “姜小姐和三哥还是待在和泰关吧。”
    上官子越盯着季家军的营地，道：“闯敌营这种事情，交给我和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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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2章 官方认证的儿媳妇

    “子越哥哥说得对。”
    暖宝点头：“我有透视眼又有隐身术，去敌营更方便些。
    你俩先回和泰关，到合泰城也行，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也能帮得上忙。”
    姜姒君皱眉：“可我担心我爹爹……”
    “听暖宝的。”
    魏倾华打断姜姒君的话：“暖宝能在敌营来去自如，比我们更适合去救姜叔叔。
    我们静静等着就是了，莫去拖后腿！”
    言毕，见姜姒君还想说什么，又道：“别到时候姜叔叔没救出来，咱俩又被抓了。”
    “没错。”
    暖宝表示赞同：“若你俩也被抓了，那北国狗贼可就高兴咯。”
    说完，便给上官子越使了个眼神。
    上官子越会意，命令金龙先飞到和泰关城墙上。
    待到了地方，暖宝一脚一个，直接把魏倾华和姜姒君给踹下去了。
    好在二人轻功不错，反应也快。
    他们只在空中愣了那么一两秒，便立马调整了过来，稳稳降落到城墙上。
    为避免降落途中被当成敌袭射杀，魏倾华还见缝插针丢了一块令牌下去。
    一个副将接令牌，见令牌上有‘魏倾华’三个字，这才命人收起长枪和弓箭。
    魏倾华是谁，那副将不认得。
    但‘魏’乃国姓，这他是知道的。
    瞧见魏倾华和姜姒君平安落地，暖宝和上官子越便骑着金龙朝季家军那边飞去。
    金龙耀眼，早在它盘旋于半空时，就已经引起三方人马的注意。
    和泰关这边，因为魏倾华和姜姒君的到来，已经松了口气。
    ——是自己人就好。
    灵剑山庄那头，自然也是认得这条金龙的。
    虽然上官子越许久没回山庄，但他已达到飞龙在天第四层的消息，早就传回去了。
    他们瞧见空中的金龙，便知道是少庄主来了。
    于是，没有半分压力不说，反倒还能抽空吃吃瓜。
    弟子们胆子不大，就在心里嘀咕。
    ——是谁家的小姑娘这样有福气啊，竟能跟少庄主并肩站在金龙上？
    ——远远瞧着那小姑娘还挺漂亮的，气质也好，看起来还挺配。
    两位长老胆子就大多了，有话说话，从不憋在心里。
    有两个孙女的刘长老：“哎哟，那位跟少庄主站在一起的小姑娘是谁啊？
    是不是之前去咱们灵剑山庄做客的那位小姑娘啊？叫……叫什么来着？”
    有三个孙女的张长老：“你是说暖小姐？应该不是她吧？
    暖小姐咱们远远见过的，比少庄主小好几岁，没这么高。
    我听说庄主夫人娘家有一个外甥女，年纪就比少庄主小两岁，难道就是这一位？”
    刘长老：“哦？这么说来，庄主和庄主夫人想亲上加亲，让少庄主的表妹嫁过来？”
    “我看很有可能啊！”
    张长老点点头：“少庄主今年都十三了，挑挑拣拣的，怎么也得挑个三五年，是该操心了。”
    刘长老：“嗯，我看也像啊，少庄主性子冷淡，平时从不让小姑娘近身。
    这一位小姑娘能站在他的金龙上，可见很得少庄主喜欢。”
    张长老：“哎哟，这么一说就可惜咯，老刘啊，你家两个孙女没机会儿咯？”
    刘长老翻了个白眼：“什么我家两个孙女？你家还有三个孙女咧，怎么不说你自己？
    想当初那位暖小姐上山时，你跳得比谁都高，现在倒是老实了，不争不抢，拿我来调侃！”
    “呵呵。”
    张长老尴尬笑了笑：“少夫人的位置何等尊贵，谁不想替自家晚辈留着？
    可咱们身份不够，想也没用啊。”
    “也是。”
    刘长老点头：“之前那位暖小姐再出众，也只是一个商贾之女。
    能拿得出手的就一个百宝居，咱们家孙女还能比一比。
    现在这一位，可是庄主夫人的外甥女，咱们如何能比？”
    “你俩年纪大了以后，这话反倒越来越多了。”
    站在前方的上官轩本不想插嘴的。
    可听见两个老东西这样瞧不起他未来儿媳妇，心里就来气。
    于是，斜眼瞥向二人，语气极其冰冷。
    两位长老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不敢吭声了，就连站姿都挺拔了许多。
    上官轩见此，冷哼了声，也懒得跟他们计较。
    偏偏那张长老喜欢抖机灵，见上官轩摆着臭脸，非要凑过来拍一下马屁。
    他笑嘻嘻道：“庄主，我们也是为了少庄主高兴啊。
    少庄主若能跟灵雀山庄的小姐结缘，那也算是亲上加……”
    “谁告诉你子越要跟灵雀山庄的小姐结缘了？”
    不等张长老把话说完，上官轩便冷冷打断：“我们灵剑山庄和灵雀山庄，在我与夫人之后，永远不可能再结姻亲，你们给本尊记住了！”
    说完，又冷哼一声：“就温家那个小姑娘，也配嫁给本尊的儿子？呵！”
    张长老这马屁是拍到马蹄上了，吓得他那不明显的双下巴都抖了抖。
    刘长老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让他离上官轩远一点。
    ——庄主看着心情不佳，别凑这么近啊。
    张长老会意，慢慢往后挪了两步。
    刚站定，又听上官轩道：“跟子越站在一起的就是暖宝，她才是本尊和夫人瞧上的儿媳妇。”
    轰隆——
    这话一出，莫说是两位长老了，就连站得近一些的弟子，都被惊得险些掉眼珠子。
    偏偏上官轩还没完了，脸色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回过头笑呵呵道：“我们家暖宝啊，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只要她才能配得上子越。
    以后不许再说暖宝是商贾之女，你们对她不了解，别平白闹了笑话！
    还有啊，见了暖宝要客气，要把她当成自家人，别以为她年纪小就看不懂你们的脸色。
    做人啊，心要大，眼界要宽，别总盯着灵剑山庄这一亩三分地，以为子越当个少庄主就有多了不起。
    他要是能高攀上暖宝，把暖宝给本尊娶回家，本尊做梦都能笑醒！”
    上官轩原本也不想说这些话。
    但转念一想，灵剑山庄的人不少，一次说服完所有人接受暖宝的身份，显然不显示。
    既如此，不如逐个击溃，先从这两个长老下手！
    （写在作者有话说好像不显示，欠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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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3章 庄主中邪了

    上官轩心里有了主意，这夸奖暖宝的话就跟不要钱似的，一箩筐一箩筐往外倒。
    什么一出生就万众瞩目，一岁会跑，两岁能武，三岁作诗等等。
    总之，除了暖宝的真实身份暂时未说，别的全说了。
    就连上官子越救过暖宝和魏倾华，暖宝又救了温眉和上官仲景的事情，也被他大概提了几句，妥妥的cp头一个。
    哦。
    还没忘记威胁两位长老和众弟子。
    说什么：“不管任何人任何时候，只要见了我们家暖宝，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在她面前，你们的表现只有更好，没有最好，记住了吗？
    咱们灵剑山庄一定要团结起来，争取早日把暖宝拐回……哦不，娶回灵剑山庄！
    如果几年后，子越没能顺利娶到暖宝……
    呵，那一定是你们没有让暖宝在灵剑山庄感受到家的温暖，本尊绝不会放过你们！”
    轰隆轰隆——
    上官轩一番猛输出是够爽了，可众人的脑袋全被他给劈开了花。
    大家伙儿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庄主在说什么啊？
    ——眼前这个人，当真是庄主吗？
    ——庄主不会中邪了吧？
    ——庄主被人夺舍了？
    ——庄主什么时候这样夸过一个人啊？
    ——即便是全天下最出众的少庄主，也得不到庄主这样的夸奖吧？
    ——暖小姐之前去过山庄，众人对她的评价是不错，但也不至于像庄主说的这样夸张不是？
    ——这个暖小姐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竟能把庄主和庄主夫人还有少庄主的心，一并俘获？
    众人心思各异。
    有人震惊于上官轩的反常，也有人对暖宝产生了好奇。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弟子喊道：“暖小姐不见了！”
    正开小差的众人连忙回魂，定眼朝空中的金龙望去。
    方才金龙的身上明明还并肩站着两个人，可现在除了上官子越外，哪里还有那位暖小姐的影子？
    但他们只是开小差而已，并没有瞎。
    他们一直都盯着半空看的，没瞧见暖小姐有什么动作啊。
    就一眨眼，怎么人就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少庄主和暖小姐有什么动作了？”
    张长老握紧手中的佩剑，整个人都变得警惕起来。
    刘长老也凑近上官轩：“庄主，咱们是否要配合少庄主和暖小姐？”
    “暖小姐不见了！她是凭空消失的！”
    这时，还是方才那个弟子，又语出惊人。
    他看得真切，眼睛都没眨一下，绝对没有看错！
    众人听言，都面露震惊之色。
    “凭空消失？这怎么可能！”
    “是啊，即便她用了什么障眼法，也不可能做到在这么多双眼睛面前突然消失。”
    “是你看错了吧？”
    对那位弟子的说法，众人都不大信。
    直到上官轩冷笑了声：“呵，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那是隐身术！”
    轰隆——
    众人又一次被劈得外焦里嫩。
    什么？
    隐身术？
    开什么玩笑？
    这世上怎会有隐身术？
    那不是话本里才有的东西吗？
    “我们家暖宝啊，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她什么都会。”
    见众人的眼珠子和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上官轩莫名感到得意和喜悦。
    他高高抬起下巴，仿佛暖宝是他女儿，让他很是骄傲。
    ——瞧瞧，这才是我们上官家的儿媳妇！
    暖宝当众使用了隐身术，就说明她不需要再深藏着自己的锋芒。
    如此，上官轩刚好可以拿来显摆显摆。
    既能抬高暖宝在灵剑山庄的地位，也能打消旁人对上官子越那不该有的心思，为两个孩子的感情之路保驾护航！
    和泰关这边。
    有魏倾华和姜姒君给将士兵们说明情况，将士们算是心安了。
    福蜀郡主乃神女降世。
    她带着神罚去了南蜀交界处，把北荣军全给灭了，现在又领着金龙来了和泰关！
    有福蜀郡主在，和泰关不会破！
    有福蜀郡主在，蜀国山河一定无恙！
    有福蜀郡主在，姜将军肯定能平安归来！
    灵剑山庄众弟子这边。
    由于上官轩频频语出惊人，再加上时不时丢几颗雷，大家伙儿的注意力也不再放在北国的季家军身上。
    他们忙着震惊，忙着不可置信，忙着自我怀疑，还忙着当吃瓜群众。
    本来一派正经的队伍，在上官轩的带领下，渐渐歪了画风。
    唯有驻扎在和泰关不远处的季家军，这会儿军心动荡，惶惶不安。
    在他们看来，龙是威严而神圣的，是不可冒犯的！
    哪怕他们从未见过真龙，甚至在以前，还一直怀疑龙这种物种是否真实存在。
    可古籍中对龙的记载，依旧让他们心生敬畏！
    如今，他们又亲眼看到一条金龙破云而来，盘旋在半空中久久不肯离去，这怎能不让他们心慌？
    况且，金龙身上一共驮着四个人，其中有两个，已经被投放到和泰关里。
    可和泰关到现在，依旧安静如初，没有任何动静。
    这说明，金龙对于蜀国来说，是友非敌。
    蜀国有金龙在，他们北国还怎么打？
    跟金龙打？
    那不是送死吗？
    更别提，在他们营地后方不远处，又有一队自称来自灵剑山庄的人马，堵住了他们的后路！
    该死！
    不是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灵剑山庄吗？
    不是说灵剑山庄只是传说吗？
    现在他们前脚刚到，灵剑山庄后脚就把退路给堵了，这叫什么事儿？
    等等，金龙上那个小姑娘怎么消失了？
    刚刚她还在金龙身上站着，怎么一眨眼的时间，人就不见了？
    她去了哪里？
    还有……
    所有人都以为，季家军再不济，手中还有一个姜淮在！
    用姜淮当人质，威胁和泰关的将士，即便不能快速让对方打开关口，至少也能有个谈判的机会儿。
    可事实上只有几位副将知道，姜淮现在根本就不在他们手中！
    昨天夜里，姜淮就失踪了！
    连同着姜淮一起不见的，还有季家军的主将，季天！
    现在的季家军，可谓是群龙无首，只靠几个副将撑着。
    但话说回来，副将再有能耐，也没法跟金龙对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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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4章 季家军不中用了

    暖宝凭空消失，自然是去寻姜将军了。
    她并不知道姜将军已经不在敌营中，所以便跟上官子越分成两头，一人继续吸引季家军的注意力，一人则前往敌营。
    至于公开使用隐身术，上官轩倒是理解得没错。
    以前暖宝处处藏着锋芒，那是家里人想保护她，担心她锋芒太盛，会引来北国和风月国的暗杀。
    要知道，身为蜀国皇室五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女丁，暖宝本身就充满了危险。
    更别提，她这个郡主还是两国郡主。
    既是蜀国皇室的命脉，又是南骞国皇室的宝贝疙瘩。
    天下太平时倒没什么，一旦四国的局势起了波澜，那她这位郡主肯定会被盯上。
    即便是被养得一无是处，都能拿来威胁蜀国和南骞国，更何况她一身锋芒？
    另外，‘神女降世，四国归一’这句话，也不容小觑啊。
    暖宝还没整出点什么名堂来呢，只是因为坊间传出她是神女，能一统四国，北国那边就按捺不住了。
    又是挑拨离间，又是借刀杀人，只想快速将她这个‘神女’扼杀在摇篮里。
    倘若她锋芒毕露，那北国不得跟风月国联起手来，将她挫骨扬灰了才安心？
    总之，为了防着敌国，保护她的安全，蜀国一直都很小心。
    哪怕后来她能力出众，成为了全家人的骄傲，逍遥王夫妇和蜀国皇帝等人，也一直在暗中降低她的影响力。
    而她，也深知家人的良苦用心，尽量把马甲捂得严严实实。
    但今天，她不想再隐藏锋芒了。
    她不仅不藏，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传言并非传言。
    她就是神女降世！
    她就是有能力，让四国归一！
    北国和风月国，她是一定要除的。
    只是彻底除掉这两国，也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至少，今年是不行了。
    等边境的事情了了以后，她还得去南骞国处理内乱。
    南骞国的内乱处理完，还得和蜀国一起调养生息。
    她倒是能去收风月国和北国的粮草，掏空他们的国库。
    但这两个举动，只能加速他们的灭亡，并不能立即让他们亡国，或臣服在蜀国之下。
    暖宝算过了。
    北国和风月国是该死，但蜀国与南骞国的将士们不能死。
    想要打胜仗，又要降低自己这边的死亡率，还是得让蜀国和南骞国好好养上一阵。
    毕竟这一次，两国的损伤不小。
    若不先安内就去攘外，这四国即便归为一国，恐怕也不会长久！
    所以……
    既不能立即让北国和风月国亡国，那就在除掉他们之前，先攻一攻对方的心吧。
    暖宝倒想看看，当北国和风月国最担心的事情发生后，他们两国的君臣可还能睡得着？
    是否会像蜀国和南骞国以前那样，终日担心着被不讲道理的强国进攻？
    苍天好轮回，也该让北国和风月国慌一慌神了。
    暖宝喊出阿豹，用透视眼将整个季家军营地都搜寻了一遍，依旧没瞧见姜将军的影子。
    阿豹见暖宝眉头紧锁，赶紧道：“宿主，会不会是咱们的消息有误？姜将军并不在季家军的手里。”
    “别急。”
    暖宝扭头，重新搜寻了几个营帐。
    期间，顺道还把季家军的粮草给收了，一粒米都没留下。
    “阿豹，你发现没有？”
    暖宝心细，指着几个副将道：“季家军的军营里不仅没有姜叔叔，也没有主将。
    看那几个，他们的军服和令牌都是副将级别的。”
    “对哦！”
    阿豹也有些疑惑：“怎么只有副将没有主将？那个季天呢？难道提早祭天去了？”
    “按理说，他们现在腹背受敌，子越哥哥和金龙又在空中给他们施压，他们的主将不该躲着才对……”
    暖宝摸着下巴，分析道：“越是情况不利，主将越要现身，否则军心难稳。
    这季家军在四国威名不小，可见其主将季天也不是个怂货，他不出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阿豹点头，提议道：“宿主，咱们要不要找两个人问问？”
    “走。”
    暖宝看了阿豹一眼，便朝那几个副将靠近，同时还开启了读心术，想着待会儿逼问消息时，能及时判断真伪。
    结果……
    她的运气是真好啊。
    这季家军的人虽然不像金家军那样话多，随意将军机大事儿拿来闲谈，但内心想法倒是不少。
    暖宝刚靠近几人，还没来得及抓人呢，这几个副将的心声就争先恐后传入她耳中。
    季家军副将一号：
    ——金龙出世，不中用了。
    ——莫说季将军不在，即便他在，恐怕也无法扭转当前的局面！
    ——要不，现在投降？
    ——也许投降的话，一切还来得及！
    季家军副将二号：
    ——自从那两个人从金龙的身上飞到和泰关里头以后，和泰关城墙上的那些士兵好像就变得不一样了！
    ——难不成这一战真得败？
    ——老子家中还有十几个美娇娘，可不想丧命于此！
    季家军副将三号：
    ——将军啊将军，您究竟去了哪里？
    ——您再不回来，咱们季家军就完了！
    季家军副将四号：
    ——昨夜入睡前，姜淮明明就被锁在营帐中，怎么一觉醒来他和季天都没了？
    ——姜淮武功再强，也有铁链捆着，能逃到哪去？
    ——难不成是季天！
    ——是季天放走了姜淮，他要背叛北国？
    ——对了！
    ——锁头的钥匙只有一把，就在季天那里！
    ——不不不，季家军可是他自己的兵，即便要背叛北国，他也没有理由丢下季家军！
    ——不过，这对我来说倒是个好机会。
    ——不管季天如何，我若能在这一战中取得胜利，那么以后，我岂不是可以取代季天了？
    几个副将，各有各的心思。
    暖宝听了一会儿，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于是，给阿豹使了个眼色，便不动声色退到了一旁。
    “宿主，怎么说？”
    听说季家军的主将不在，阿豹双眸发亮，就等着大杀四方。
    暖宝拍了拍豹头：“你用你的嗅嗅神功，去那几个副将身上好好嗅一嗅，看能不能嗅到姜叔叔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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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5章 给他们一个机会

    “什么？！”
    阿豹一脸抗拒：“让我去嗅那几个臭男人？他们也配！”
    说完，还往后退了几步。
    暖宝无法，只能把阿豹当成宝宝来哄：“行了行了，我心里都有数呢。
    咱们家豹姐可是香喷喷的豹公主，那几个臭男人当然不配！
    可他们不配，姜叔叔配啊！
    你想想，那几个副将既然跟姜叔叔接触过，他们的身上肯定会有姜叔叔的味道。
    你去嗅一嗅，若嗅出来了，咱们不就能找到姜叔叔了吗？”
    “哎哟，宿主您好聪明哟，这都能想得到？”
    阿豹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那几个臭男人只是接触过姜将军，又不是跟姜将军睡过，哪能沾染什么味道啊？”
    暖宝无奈：“阿豹，请注意你的措词！”
    “唉，行吧，谁让您是我最爱的宿主呢？”
    阿豹叹了口气：“我去嗅一下可以，但能不能嗅到姜将军的味道，我也不敢保证。
    您知道的，就算那几个臭男人曾经见过姜将军，但如果没有长时间的接触或亲密行为，那味道也是很浅的。
    而且他们每天接触那么多人，身上的味道肯定很杂乱。
    即便其中有姜将军的味道，那我们又如何确定呢？”
    “这不难。”
    暖宝垂眸想了想，道：“你先把他们身上的味道都记住。
    他们不是说，姜叔叔昨晚还被铁链捆着关在营帐里吗？
    我刚刚用透视眼找人时，发现他们这里特别多铁链，其中肯定就有姜叔叔用过的。
    铁链一直捆在姜叔叔身上，想不沾染他的味道都难。
    你去嗅完那几个副将后，再去嗅铁链。
    咱们用排除法，把两边相似的气味找出来，再顺着那个气味的方向往外找。”
    阿豹一脸哀怨：“还说不难，这嗅完臭男人还要嗅臭铁链！”
    说完，看了眼不远处的几个季家军副将，它都要吐了。
    于是，又跟暖宝商量：“要不我直接去嗅臭铁链吧？
    您看那几个臭男人，长得丑就算了，牙还黄，脸又油，我一看到就反胃！”
    暖宝扶额：“你是不是傻？那么多铁链，你怎么知道哪条是捆过姜叔叔的？
    再说了，我只是让你去嗅嗅味道，又没让你去亲人家的嘴摸人家的脸，人家牙黄脸油跟你有什么关系啦？”
    “可是……”
    “别可是了。”
    暖宝催促道：“嗅完这几个副将，还得去嗅一嗅季天的气味。”
    阿豹双眸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既然季天是跟姜将军一起失踪的，那找到季天，大概率也能找到姜将军。
    宿主，我们直接去找季天的营帐，嗅季天的味道就行了！”
    “不行。”
    暖宝直接拒绝：“为保险起见，还是得把姜叔叔的气味给嗅出来。
    若他俩在一块，那自是好事儿，若不在一块呢？”
    说完，暖宝又解释道：“我要你嗅季天的气味，是想在找到姜叔叔后，顺便把季天也找回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敌军将领的命，我们蜀国要定了！”
    阿豹：“……”
    它头一次觉得，嗅觉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就像现在，怎么都逃不过要嗅臭男人！
    “好吧，那我去了。”
    阿豹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地走向那几个季家军副将。
    暖宝见状，揉了揉太阳穴。
    ——真头疼啊。
    ——看来以后不能让它多跟子越哥哥的小龙接触了，都变洁癖豹了！
    趁着阿豹去嗅臭男人，暖宝飞回到上官子越身边。
    “我回来了。”
    回到金龙身上，暖宝便停掉了隐身术，在上官子越面前现了身。
    上官子越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他时刻都在感受暖宝的灵力。
    “情况如何？”
    看着暖宝一个人回来，他开口询问。
    暖宝把季天和姜将军一起失踪的事情告诉上官子越，又道：“阿豹现在已经去嗅姜叔叔的味道了。
    我回来就想告诉你一声，待会儿我和它得出去一趟，这里得靠你看着。”
    “放心，有我在。”
    上官子越看着暖宝，心里生出满满的欢喜。
    他很喜欢暖宝有事情会跟他交代，也很喜欢暖宝口中的那一句‘回来’。
    扫了下方的季家军一眼，上官子越问道：“季天失踪，季家军一定很慌，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言下之意，再简单不过。
    他在提醒暖宝，现在是好时机。
    只要暖宝开口，他立马就可以配合和泰关的将士们，将季家军一举拿下。
    他们兵分两路。
    等暖宝把姜将军寻回来时，蜀国已经大胜了。
    但这只是他的想法，还不知暖宝是何打算。
    因此，他没有直说，而是询问暖宝的意见。
    暖宝确实有自己的想法，也听懂了上官子越的话外之音。
    “先不急。”
    她看着正在嗅臭男人的阿豹，跟上官子越道：“我答应过阿豹，要把季家军交给它处理。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给季家军一个机会儿。”
    说完，她狡黠一笑，朝上官子越勾勾手指。
    上官子越乖乖将耳朵送过去，暖宝那温热的气息便吐到他的耳朵上。
    “让和泰关的副将去跟对方谈判，告诉季家军，想活着离开灵蜀交界处，就让北国拿出点诚意来。”
    上官子越眸子微动：“要多少银子？”
    暖宝：“！！！”
    忍不住伸手拍了上官子越一下：“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怎么什么都知道！”
    上官子越好笑，看来他猜对了。
    于是，说道：“北国的经济不比南骞国和风月国，要得多了，他们未必拿得出来。”
    “不要多。”
    暖宝伸出五根手指：“只要对方一次拿出五十万两雪花银，外加签下两条协议。
    第一，保证三年内，北国不对南骞国和蜀国发起进攻。
    第二，从今年开始，接连三年，都要将北国税收的两成上缴给蜀国。
    只要银子一到，协议一签，季家军便能安然无恙回到北国。
    哦对了，为了确保北国能认真履行协议内容，他们还得送一个质子过来。
    就送北国太子吧？北国人讲究利益，不重感情，送别人我不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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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6章 你真是个机灵鬼

    上官子越听言，微微一愣。
    他想说：你可真敢想。
    但一对上暖宝那双透着狡黠之光的眼睛，又忍不住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言语间，颇为宠溺。
    然而，他话音方落，暖宝又道：“北国不会答应的。
    不说三年内要不要进攻蜀国和南骞国，也不说他们舍不舍得北国太子。
    光是那五十万两雪花银和三年的两成税收，就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所以，我还有另外一个选择给他们。”
    上官子越挑眉：“是何选择？”
    “让风月国把靠近南骞国的那两座城池割给南骞国。”
    此时此刻，暖宝就像一只小狐狸，充满了算计。
    她双眸闪着亮光：“当然了，风月国是不会同意的，我也不盼着有两座城池能划到南骞国。
    给出这么一个选择，无非就是想让北国和风月国狗咬狗。
    反正这一次北国能让六万精兵偷偷潜入南骞国和蜀国，肯定是和风月国合作了。
    现在出了意外，北国要负责的同时，风月国也休想置身事外。
    我们抓不到风月国的证据，那就咬死北国，让北国去跟风月国协商。”
    上官子越看了暖宝一眼，缓缓道：“若他们协商好了，南骞国就多两座城池。
    若协商不好，风月国和北国之间的关系也会因此大打折扣，再难如初。
    说是有两个选择，其实第二个选择就跟没有一样。
    想要让季家军回到北国，只能掏银子，签协议，送太子。”
    “没错呀。”
    暖宝歪着头，笑盈盈道：“咱们就是玩儿！”
    “可你方才也说了，北国不会答应送银子的，那些银子就是他们的命。”
    “没关系，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我们都没有损失。”
    暖宝耸耸肩，十分轻松自得：“他们同意了，我们收钱放人。
    他们不同意，我们就把季家军丢给阿豹处置呗。
    区别就是，如果他们同意的话，那么损失的不仅是银子，还有脸面。
    如此费尽心思潜入蜀国，最后不仅没能攻打下关口，反倒还赔上这么多银子和一个太子，多羞辱人啊？
    如果不同意，致使三万季家军惨死蜀国，那寒的只会是北国的军心。
    军心一旦不稳，北国还能成什么事情？”
    “这就是一张无形的网，不管北国往哪里撞，都在你的计划当中。”
    上官子越由衷欣赏暖宝：“换句话来说，不管结果如何，对南骞国和蜀国来说都是好事儿。”
    “嗯！就是这个道理！”
    暖宝重重点头：“所以要劳烦子越哥哥，把我的意思传达给和泰关的负责人，让他赶紧把事情办了。”
    “好~遵命。”
    上官子越宠溺地应了一声，又忍不住敲了敲暖宝的脑袋：“你啊，真是个机灵鬼。”
    暖宝摸了摸被敲的地方，微微瞪了上官子越一眼：“那么爱敲脑袋，赶紧出家敲木鱼去吧！”
    言毕，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上官子越面前。
    上官子越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好笑。
    明明暖宝方才的话是带着几分恼火的，可他却觉得可爱至极。
    看着下方的季家军，喃喃自语：“木鱼哪有你好敲。”
    上官子越和暖宝在金龙上商讨事情，气氛倒是轻松自在得很。
    可金龙之下的三方人马，一方比一方懵。
    和泰关城墙上。
    副将一号：“郡主和那位公子在干什么呢？”
    副将二号：“他们在聊天？怎么不下来聊啊？见外了啊！”
    副将三号：“福蜀郡主真会神术啊，否则怎么一下子不见了，一下子出现了，一下子人又没了？”
    灵剑山庄队伍。
    上官轩：“你们瞧瞧，子越和暖宝多般配啊，站在一起就是一对璧人！”
    上官轩：“快看啊，打什么哈欠？快看本尊未来的儿媳妇！”
    上官轩：“看到了没？暖宝的隐身术多好，一下又没影儿了。”
    季家军。
    副将一号：“要命了，你们看清楚没有，那个姑娘方才不是没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副将二号：“凭空消失，凭空出现，这莫不是什么邪术吧？”
    副将三号：“他俩几个意思啊？能不能尊重一下咱们？
    咱们还领着兵在这盯着他们，他们却在金龙上打情骂俏？”
    副将四号：“要我说，直接杀过去得了，有什么好怕的？
    那条金龙明显就是蜀国那边的，他们要真有通天的能力，早就领兵出来打我们了！”
    三方人马各有各的想法，状态也各不相同。
    一方疑惑，一方吃瓜，一方人心惶惶。
    而就在这时，暖宝已经重新跟阿豹会合，前往存放铁链的营帐。
    上官子越也飞向和泰关，去完成暖宝交给他的任务。
    存放铁链的营帐距离存放粮草的地方不远，有重兵把守。
    但暖宝和阿豹却悄无声息潜入了营帐，将所有的铁链都闻了个遍。
    紧接着，又找到季天的营帐，闻了闻季天的气味。
    最后，阿豹领着暖宝，绕着营地把四个方向都闻了一遍。
    “怎么样？有结果了？”
    暖宝见阿豹闻着闻着，突然豹眼一亮，连忙开口询问。
    阿豹点头：“东边方向！”
    暖宝：“……”
    顿时尴尬住。
    ——什么东边西边，能不能说人话？
    “是前后还是左右？”
    暖宝指了指四个方向，再度询问。
    阿豹秒懂，指着暖宝的后面道：“这个方向。”
    “走！”
    暖宝拉过阿豹，一个翻身骑到阿豹身上。
    阿豹一时不防，两只前爪直接跪到地上。
    暖宝受到颠簸，‘哎哟’了一声。
    阿豹委屈又震惊：“宿主，我不是上官小龙啊！”
    暖宝：“？？？”
    抬头看看半空中的金龙，再低头看看跪在地上的阿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抱歉，习惯了。”
    她呲溜一下，从阿豹身上下来：“那个……你带路，我跟着。”
    “哼！”
    阿豹带着情绪哼了一声：“不给我几个人头，我是不会原谅您的！”
    “好好好，都给你都给你。”
    暖宝敷衍地安慰道：“等找到姜叔叔了，季家军的人头都给你，你随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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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7章 寻找姜将军

    阿豹顺着味道，带着暖宝一路往东边寻去。
    东边都是山脉，且悬崖峭壁极多，风也吹得呼呼作响。
    再加上姜将军和季天的气味对于阿豹来说都属于间接气味，并非是长久相处或亲自接触所得来。
    因此，暖宝和阿豹这一路寻得格外辛苦。
    莫说用瞬移了，就是用轻功飞着，都不能飞得太快。
    而且每往前寻一两里路，阿豹就得停下来，再仔细嗅一嗅。
    有几次，甚至还找错了方向。
    唯一能肯定的是，姜将军和季天是在一起的！
    因为阿豹嗅到他俩的气味，一直都处于一前一后的状态。
    有时候是姜将军的气味在前，季天的气味在后，有时候则相反。
    这分明是在相互追赶。
    可暖宝不明白，他们为何会互相追赶？
    若是姜将军找到机会儿逃跑，他应该第一时间跑回和泰关才对！
    不管身后有没有季天追着，只要到了和泰关，难道还怕进不了关口？
    他为什么没回和泰关，反倒往旁边的方向跑？
    另外，既然季天已经发现姜将军逃跑了，那为何没有声张？
    重视姜将军，亲自去追没有问题，可季天怎么不叫上人一起追？
    甚至，都没给季家军留下只言片语！
    还有，如果是季天去追姜将军，那应该是姜将军的气味在前，季天的气味紧随其后。
    怎么时不时的，两个人还换一下位置？
    暖宝实在搞不懂。
    “唉，如果有监控就好了！”
    在又一次找错了方向，重新往回走时，暖宝忍不住问阿豹：“豹姐，你能不能无中生有一下？”
    阿豹顿感不安：“怎么个无中生有法？给您变一段姜将军的录像出来？”
    暖宝点头：“也不是不可以。”
    “您在想屁吃！”
    阿豹被自家宿主的想法给气着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要是能直接看录像，还像小狗一样嗅来嗅去做什么？”
    “唉，也是，是我唐突了。”
    暖宝失落，叹了口气。
    阿豹见状，又道：“如果是雷公电母的话，也许能行。
    宿主您忘了？之前我去调查徐娇娇的时候，不是还给您看过她和陈好好被劈的一幕吗？
    那些录像啊，就是从雷公电母那里得来的。”
    “所以……”
    暖宝双眸一亮，盯着阿豹问：“你还有什么东西能给雷公电母坑吗？”
    阿豹：“！！！”
    豹眼来回转了转，连连摇头：“没了！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言毕，咻的一下往前跑去，继续当小狗嗅来嗅去。
    眼瞧着天就要黑了。
    暖宝还是没找到姜将军，心下也开始着急起来。
    一是怕姜将军出了什么事情，二是没法跟姜姒君交代。
    就在这时，阿豹突然喊她：“宿主！这里有打斗过的痕迹！”
    暖宝听言，赶紧追过去。
    果然！
    正如阿豹所言，树林中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而且从周围断裂的树木可以看出，打斗者的内力不浅，出手也足够狠辣。
    “嗅到什么了吗？是不是姜叔叔和季天的气味？”
    暖宝一边查找线索，一边询问阿豹。
    阿豹嗅了嗅，认真道：“是他们的，气味很浓，可见他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还挺久！”
    说完，又道：“而且除了他俩的气味外，我没有闻到其余人的气味。”
    “嗯，那就说明这场打斗是他俩所为。”
    暖宝点头，吩咐道：“在这附近找找，兴许能有线索。”
    “已经有了！”
    阿豹盯着地面：“宿主您来看看，这里有血！”
    暖宝心下一咯噔，赶紧过去。
    地上确实有血。
    只是那血不多，滴在落叶上，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暖宝和阿豹一个找血，一个闻气味，慢慢往前找。
    出了树林，又进竹林。
    出了竹林，又进树林。
    一人一豹顺着血迹和气味一直往前找，终于在天黑前，来到了一处悬崖边。
    那悬崖深不见底。
    偏偏血迹和气味，就消失在悬崖边。
    而暖宝所站的位置，明显也有打斗过的痕迹。
    尤其是悬崖边的野草，一眼就能看出被踩踏过。
    “宿主，您小心！”
    看到暖宝走到悬崖边蹲下，用手去摸那撮野草，阿豹赶紧出言提醒。
    暖宝微微蹙眉：“这种草很滑。”
    所以她猜测，姜将军和季天应该是掉到悬崖下了。
    阿豹看着暖宝的神色，心中也有些紧张：“要不要下去看看？”
    “要！”
    暖宝想都没想，便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都到这了，哪能不去瞧瞧？”
    说着，抬头看了看天，天已经黑了。
    她从空间取出一把佩剑，又取了一个太阳能照射灯，带着阿豹御剑而下。
    有神力在，暖宝和阿豹能很好地控制速度。
    一路往下，还不忘用太阳能灯四处照一照，看看姜将军或季天会不会像武侠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挂在了某根树干上，或躲到了某个山洞里。
    很遗憾，一直快到山脚，也没有惊喜发生。
    “宿主，下面是水。”
    化成小猫咪的阿豹就趴在暖宝的肩膀上。
    它见暖宝专心致志找人，便主动担起了注意周围环境的责任。
    眼瞧着暖宝的剑马上就要碰到水了，它连忙开口提醒。
    暖宝听言，将手中的太阳能照射灯往下一打。
    果然有水！
    御剑往上飞了一些，再观察四周。
    暖宝发现，悬崖下竟是一个河！
    河的两边都是山崖，并没有岸，所以，一旦有人从山崖上掉下来，就只能掉到水里！
    暖宝以最快的速度判断出上流和下流，然后顺着水流的方向飞去。
    若是人掉到水里还有知觉，他一定会找地方上岸。
    若是没了知觉，也会顺着水流一路往下漂。
    因此，暖宝只能往下流找。
    就这样，飞了约摸一刻钟，暖宝才看到河岸。
    她在河岸上停下，跟阿豹找了很久，才在河边找到一只靴子。
    那靴子有点眼熟，看着像是季家军的靴？
    于是，暖宝连忙招呼阿豹：“你过来！”
    阿豹听到声音，还以为找到人了，赶忙跑来。
    结果，就看到暖宝指着河边的臭靴子，示意它去闻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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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8章 季天的尸体

    阿豹：“！！！”
    用爪爪捂住嘴，连忙往后退。
    浑身上下，那是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拒绝！
    暖宝无奈：“你乖，过来稳稳这是不是季天的靴子？”
    阿豹摇头：“我不！”
    暖宝继续哄：“如果能确定是季天的靴子，那就说明我们的方向没错，还能继续往下找。
    你乖嘛，快来嘛，大不了回了王府后，我让诗情画意多给你烤一些番薯吃。”
    想到很久没吃的烤番薯，阿豹有点动摇了。
    暖宝见状，又道：“再加两只烤鸡！”
    “不要烤鸡。”
    阿豹想了想，坐地起价：“我就要烤番薯，今年长乐园种的番薯不管收了多少，至少得给我两个箩筐！”
    “行行行，三个箩筐都行。”
    暖宝爽快答应，又示意阿豹赶紧过去。
    阿豹得寸进尺：“那四个箩筐呢？”
    暖宝：“我把你打成箩筐好不好？”
    “呵呵，那还是三个箩筐吧！”
    阿豹可不敢得罪暖宝，赶紧捂着鼻子过去。
    看着那湿淋淋的臭靴子，它真的好嫌弃啊！
    但没办法，为了三个箩筐的烤红薯，豁出去了！
    把豹爪拿开，极不情愿嗅了嗅。
    刚嗅到味道，立马就弹开：“是季天的！虽然被水冲刷过，气味很淡，但我能保证，这就是他的靴子！”
    暖宝听说是季天的靴子，心里有数了。
    只是看着阿豹那模样儿，忍不住问：“气味都淡了你还弹射得那么远？”
    阿豹委屈巴巴：“这货有脚臭！”
    “哦。”
    暖宝一听，也往后退了两步。
    用太阳能照射灯四处照了照，又道：“走吧，咱们顺着河岸往下流再找找。”
    一人一豹，就这么在黑夜中寻找着。
    期间，为了能加大照明范围，暖宝又取了一个照射灯出来。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才又有了新发现。
    远远的，暖宝就瞧见河中央一根断木上，似乎勾住了什么东西，看起来有点像人。
    赶紧用轻功飞过去，照射灯往断木上一照。
    好家伙！
    纵使暖宝有心理准备，这会儿也被吓了一跳。
    那是个人！
    准确来说，是个死人！
    他双眼瞪得极大，死不瞑目。
    脖子被人用剑划开，伤口已经被水泡得发白，死得透透的了。
    若不是有断木的树枝勾住了他的衣裳，恐怕他早就随河流往下漂了。
    “宿主？”
    阿豹见暖宝盯着断木久久不动，便朝她喊了一声。
    暖宝忍着恶心，用神力将此人的尸体送到了岸上。
    她没见过这个人。
    但通过观察，她知道此人就是季天！
    因为这个人的脚上，少了一只鞋子。
    而另外一只鞋，就跟半个时辰前阿豹嗅的那只一模一样！
    “是季天！”
    随着尸体被送到岸上，阿豹也闻到了季天的气味。
    暖宝点头：“是他，已经死透了。”
    “死透了好啊。”
    阿豹有些欢喜：“他死了，就说明姜将军肯定还活着！”
    “可姜叔叔会在哪呢？”
    暖宝到现在也没找到姜将军，阿豹也闻不到任何有关于姜将军的气味。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季天死了！
    “宿主，您放心吧。”
    阿豹过来安慰暖宝：“没有季天追着姜将军，姜将军应该是平安的。”
    “怕就怕他俩打斗的时候两败俱伤。”
    暖宝看着河流，猜测道：“连你都闻不到姜叔叔的味道，姜叔叔大概率是顺着河流往下漂了。
    否则，他不可能一点味道都没留下。”
    “那咱们还要继续往下找吗？”
    阿豹也觉得暖宝说得有道理。
    可如果真是顺着河流往下漂，就只能说明姜将军也受伤了。
    但凡他还有一丝力气，肯定会爬到岸上。
    “要找。”
    暖宝毫不犹豫，她必须得找到姜将军！
    为了蜀国，为了姜姒君，也为了逍遥王。
    逍遥王到现在，还惦记着要跟姜将军喝酒呢。
    当年姜将军离开京都城时，可是承诺过的，会回去跟逍遥王一醉方休！
    暖宝把季天的尸体收到空间里，便带着阿豹继续往下游找。
    这条河可真长啊。
    弯弯绕绕的，直到天亮，暖宝也没发现姜将军的踪迹。
    眼瞧着太阳东升，她已经离开和泰关太久了，只能选择先回去。
    一来，得去看看和泰关的情况，顺便把物资给他们补齐。
    二来，一宿没回去，魏倾华和姜姒君该担心了。
    姜将军肯定是要找的。
    只是该如何找，往哪个方向找，还得回去跟众人商量。
    回去就快多了。
    一人一豹瞬移瞬移再瞬移，很快就回到和泰关。
    暖宝直接瞬移到城墙上，把正在值守的副将和士兵们吓了一跳。
    无数把长枪朝她刺来，最近的一把，距离她的脖子仅有一指之遥。
    不过她一点都不慌。
    在那把长枪刺过来的瞬间，她用两根手指夹出自己的令牌往脖子挡去。
    看了一眼那手持长枪的副将，笑道：“反应还挺迅速的。”
    说完，轻轻将令牌丢给副将。
    副将看清暖宝的那刻，就有点发懵了。
    等接住令牌一看，都想直接给自己两拳。
    ——要命啊。
    ——这可是郡主啊！
    他收起长枪，朝暖宝跪下：“末将见过郡主千岁！
    不知郡主千岁会在这时候回来，多有冒犯，还望郡主千岁恕罪！”
    其余士兵见了，也纷纷收起长枪，跟着跪下：“还望郡主千岁恕罪！”
    “起来吧。”
    暖宝上前扶了那副将一把：“你们反应迅速，出手敏捷，何罪之有？
    镇守边疆，就该有你们这样的警惕心才行！”
    说完，既不怕暴露秘密，也不怕吓到众人，直接大手一挥，就把季天的尸体给丢了出来。
    “看看吧，这是不是季家军的主将季天？”
    众人都是当兵的，胆量本就不小。
    况且，有神女降世的传言在先，又有南蜀交界处的神罚在后。
    昨天呢，更是亲眼见识过暖宝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
    因此，对于这种新奇的事情，众人早就习惯了。
    瞧见暖宝突然丢出一具尸体，他们的心只是咯噔了一下，并没有太多好奇和恐惧。
    待靠近去看，瞧见尸体的容貌后，更是欢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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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9章 吊到城墙上去

    “季天！”
    “是季天？”
    “真是季天那狗贼！”
    “季天死了！”
    “好！死得好啊！”
    “太好了，季天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季天还活着时，曾带过季家军到和泰关下叫嚣。
    因此，经常负责在城墙上值守的人，不管是副将还是士兵，都认得他。
    如今瞧见他的尸体就在眼前，哪有不高兴的？
    于是，纷纷欢呼起来。
    副将亲自带头，举着手中的长枪，高喊着：“蜀国必胜！郡主千岁！”
    士兵们见状，也赶紧举起长枪，跟着一起喊：“蜀国必胜！郡主千岁！”
    到这也就算了。
    偏偏城墙下的将士们听了，也跟着凑热闹。
    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城墙上的人喊了，他们就跟着一起喊。
    手里有兵器的就举兵器，手里暂时没拿兵器的，就举拳头。
    “蜀国必胜！郡主千岁！”
    “蜀国必胜！郡主千岁！”
    暖宝双手扶额：“……”
    ——呃！
    ——这大可不必。
    ——真真是中二得很啊。
    “行了，别高兴得太早，有什么话等大胜那日再喊吧！”
    暖宝摆摆手，叫停了眼前的将士们。
    得知这个副将姓陈，又问：“陈将军，昨日上官公子可有把我的意思转告你们？”
    陈副将点头：“回郡主的话，上官公子已经将您的意思带到。
    末将等人在得知您的意思后，也立马派人去跟季家军那边联系了。
    可季家军那边很是不屑，并不愿与咱们交涉……”
    “无碍。”
    暖宝挑挑眉，指了指地上的季天：“把这家伙的尸体吊到城墙上去，让那些季家军好好看看。
    既然他们不愿意谈，那咱们就越过他们，直接把咱们的意思传到北国。”
    陈将军垂眸道：“北国怕是不会答应。”
    暖宝一脸无所谓：“我也没期盼北国能答应啊。”
    陈将军听言，顿时明白了暖宝的意思。
    于是，赶忙命人将季天的尸体吊起来，还特地叫人去击鼓，以此吸引季家军的注意。
    看着季天慢慢被吊到城墙上，陈将军才冲暖宝道：“昨日上官公子带来消息，说是季天和姜将军一起从敌营失踪了。
    那时候末将等人还在诅咒季天，希望他不得好死。
    没想到啊，诅咒这么快就应验了！”
    说罢，陈将军顿了顿，又道：“季天死得其所，不知姜将军他……”
    “我正要与你说这个事情。”
    暖宝见陈将军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是为了问姜将军，不免有些无奈。
    她觉得她挺亲切的呀，一点都不凶，用得着这么怕她吗？
    “姜叔叔是跟季天一起失踪的，他俩……”
    暖宝正想跟陈将军说一说姜将军的事，姜姒君就来了。
    “暖宝妹妹！”
    姜姒君一直在等暖宝的好消息，整宿都没睡。
    听到将士们高喊‘郡主千岁’，她心下欢喜不已，还以为是暖宝把她爹爹给救回来了。
    于是，她顾不得等魏倾华，便直奔关口城墙。
    可谁知，等挤开层层士兵，来到暖宝身边时，她却只看到一具陌生的尸体，根本没瞧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一时间，她慌了。
    但她不敢往坏处想，只能试探地问：“暖宝妹妹，我爹爹他……他一回来就去处理军中庶务了？”
    姜姒君最信任暖宝，对暖宝的期盼也高。
    她一直觉得，只要暖宝出马，肯定就能救回她爹爹！
    之前在玉河关时，她就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暖宝身上。
    可暖宝跟她说，她爹爹被送往和泰关了。
    于是，她又多等了两天。
    如今来了和泰关，她寻思着，肯定能见到爹爹了！
    然而……
    她等了一宿，还是没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姒君姐姐，你先别急。”
    暖宝知道姜姒君在想什么，先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姜姒君一听暖宝这话，就知道姜将军没回来。
    忙问：“暖宝妹妹，我爹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言语间，已有几分哭腔。
    她在这世上，本就没有几个亲人。
    娘亲已经走了，她不想连爹爹都没有。
    “姒君姐姐，你先听我说。”
    暖宝拍了拍姜姒君的手，又朝陈将军使了个眼色。
    一行人走到角落里，暖宝才道：“姜叔叔的确被北荣军的人送来了和泰关，这些日子一直关押在季家军的营地里。
    可前天晚上，姜叔叔和季天一起从营地里消失了。
    我昨晚找了一宿，只找到了季天的尸体，并未瞧见姜叔叔。
    而且季天死于剑伤，从伤口来看，杀他的人武功高强，出手果断，应该是姜叔叔没错。”
    言毕，暖宝又将自己在何处发现的打斗痕迹，在何处找到的季天，都告诉了众人，还说出自己的猜测。
    姜姒君皱着眉头：“如果我爹爹真是顺着河流往下漂的话，那只能说明他受伤了！
    暖宝妹妹，我们得尽快找到他才行！”
    “听郡主的描述，那条河应该是东面的蛇弯河，下游正是合泰城！”
    陈将军说着，立马叫人去拿来了舆图。
    待舆图送来后，他指着一条又长又弯的河到：“就是这条，郡主您看。
    这条河的下游是合泰城，直通合泰城的护城河。
    从这里到合泰城，中间只需要经过四五个村庄。”
    “那就立马派人去找。”
    暖宝当即下令：“从这里顺着水流往下找，每一个村庄都不能放过！”
    说完，又看向姜姒君：“姒君姐姐，我们先去合泰城看看。
    既然这条河是通往合泰城的护城河，那说不定姜叔叔已经回到合泰城了。”
    “好！”
    姜姒君此时也是六神无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听从暖宝的安排。
    暖宝让陈将军调兵去寻人，自己则带上上官子越和魏倾华，还有姜姒君，一同去了合泰城。
    哦，还有上官小龙。
    他们是骑着上官小龙去的。
    至于阿豹？
    暖宝打发它去嗅味道了。
    她让化成小猫咪的阿豹跟着陈将军的人，从这里往合泰城的方向，去找姜将军。
    而她和上官子越几人，先去合泰城看看，若没有消息的话，再从合泰城往和泰关的方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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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0章 物是人非

    暖宝几人骑着金龙，很快就到达合泰城。
    有姜将军之前安排的人在维持秩序，合泰城目前并没有大乱。
    只是以前那样繁华且温馨的景象，现在是看不到了。
    街上倒是有人摆摊，也有人出来走动。
    可不管走到哪里，暖宝他们听见的都是老百姓的骂声。
    当然，骂的不是蜀国，而是北国那群狗贼。
    “老天爷啊，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开眼啊，快把北国给灭了吧！”
    “北国那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们那个国家的人骨子里都是坏的！”
    “我们蜀国招谁惹谁了？我们就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这都能被打？”
    “北国真是丧良心，他们会有报应的！”
    “你们听说了吗？姜将军去支援苍山关的时候被掳了，现在生死不明！”
    “呸呸呸，什么生死不明？姜将军不会有事情的，他一定能平安回来！
    还有啊，你这消息太晚了，姜将军的事情我们前两天就知道了。”
    “老天爷啊，求求您开开眼吧，我愿用我十年寿命，换取姜将军平安归来！”
    “姜将军为国为民，他不该出事儿啊。”
    “也不知道姜小姐现在怎么样了？若姜将军回不来，姜小姐可怎么办哟？
    我到现在还记得前几年姜小姐来合泰城找姜将军时的画面咧！”
    “哎哟，别想什么姜小姐了，姜小姐再可怜，那也是京都城的千金小姐。
    要我说啊，咱们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也不知道和泰关那边情况怎么样了，能不能顶得住？”
    “是啊，现在跑也不让我们跑，消息也不让我们及时知道，就让我们像往常一样过。
    可和泰关离我们这么近，关口外，几万的北国精兵啊，我们怎么能安心过日子？”
    “不瞒你们，我家连行李都收拾好了，一旦和泰关被攻破，我死也要逃离合泰城的。”
    “呸呸呸，别说那些晦气话，和泰关不会被攻破的，合泰城也不会出事儿的！
    你们没瞧见吗？朝廷都派兵过来了，肯定能保护好咱们的！”
    “哎哟，你们怎么还这样天真啊？北国是可恶，但不得不承认，北国的军队就是厉害啊。
    同样是几万精兵，咱们蜀国肯定不敌北国！
    再说了，现在蜀国可不单单只有和泰关有危险啊，苍山关那边更危险！”
    “这倒没错，苍山关那边都被攻打几次了？听说死了好多士兵咧！
    就是因为他们打不过，所以才叫咱们姜将军过去支援嘛，可谁知……唉……”
    “说不定啊，苍山关现在已经被攻破了，蜀国危险啊！”
    暖宝等人进了合泰城后，听到的都是这样的对话。
    有人忿忿不平，恨不得亲自上战场杀掉北国人。
    有人宁愿折损自己的寿命，也要祈求姜将军平安归来。
    有人由姜将军，想到了姜姒君。
    有人则考虑自己的生死，想赶紧逃离合泰城。
    不管听到了什么声音，暖宝都觉得正常，不喜不怒。
    倒是姜姒君，打从进了合泰城开始，眼泪便忍不住了。
    她握紧暖宝的手：“暖宝妹妹你还记得吗？我们以前来的时候，合泰城多好啊。”
    “记得。”
    暖宝稍稍用力，捏了一下姜姒君的手：“那时候，合泰城的老百姓们人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
    “我们还喝了将军粥，摆摊的是一对夫妻，丈夫叫老黑，妻子叫崔三娘。”
    姜姒君抹了把眼泪，开始在街上找寻当年那家粥铺。
    因为姜将军每次从和泰关回到合泰城，都要到那家粥铺喝一碗将军粥。
    因此，姜姒君对那家粥铺的印象很是深刻。
    可今日，他们并没有在街上看到老黑和崔三娘。
    这不免让姜姒君失落。
    倒不是父亲出了事情，她还有胃口喝粥。
    只是想起当年老黑和崔三娘对姜将军的崇拜，就忍不住想见见他们。
    好像只有见到他们夫妻俩，才能安心一些。
    见不到他们，就总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曾经威风凛凛的将军下落不明，就连那火遍全城的将军粥，也随之消失了吗？
    “我去问问对面的大爷。”
    魏倾华看着姜姒君如此，一颗心就像被谁揪住了一般。
    他跟暖宝几人说了一声，便朝对面摆摊卖烧饼的大爷走去。
    “大爷，给我拿四个烧饼。”
    不得不说，魏倾华并没有大家伙儿看到的那样不靠谱。
    至少在关键时刻，他是个有主意的，且没有出过错。
    人情世故这一块，更是甩了同龄人好几条街。
    说是去打听消息，却没有开门见山就问人家问题，而是掏出铜板，先照顾大爷的生意。
    大爷乐呵呵接过铜板，麻利地给魏倾华打包烧饼。
    看着魏倾华脸生，便问：“这位公子不是咱们合泰城本地人吧？听口音也不像。”
    魏倾华顺着对方的话就点头：“大爷眼光真好，确实不是本地人，从外地来的。”
    大爷听言，又问：“来了有一阵了吧？哎哟，你来得不巧啊。
    这个时候来，刚好碰上北国那群牲畜了，被困在这里了吧？”
    魏倾华笑笑，没答话，反而问道：“大爷，跟您打探个消息。
    之前这附近，不是有一对摆摊卖粥的夫妻吗？
    我记得他们家的粥挺好喝啊，生意也不错，怎么现在不摆摊了？”
    “哎哟，你是说老黑和崔三娘啊？”
    卖烧饼的大爷还真知道点什么，忙道：“他们前几天回乡下去了，老黑的老母亲病故，夫妻俩回去安排后事。
    这一去啊，估计得好长时间不能回来咯！
    如今和泰关被北国盯上了，合泰城的城门大关，我们出不去，他们也进不来啊。”
    说罢，看了看魏倾华，又看看对面的暖宝几人，问：“你们是不是吃不惯我们这边的吃食啊？想喝粥啊？那你们可有得忍哟！
    这一场仗，还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哩。
    能打赢自然是好，若打不赢……唉……
    我们就是合泰城的人，生在边境，死在边境，也不觉得有什么。
    倒是你们，你们不该来边境，更不该在边境驻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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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1章 谁说的姜将军死了

    暖宝听着这番话，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大爷。”
    她缓缓上前，语气坚定：“您放心，这一场仗很快就会结束，我们蜀国一定会赢。
    而且我可以保证，我们蜀国会越来越强大，越来越繁荣昌盛。
    到时候，即便合泰城是边境之城，你们也不必为了自己生活在边境而感到心慌。”
    “你保证……”
    卖烧饼的大爷微微一愣，没想到一个孩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仔细再看暖宝几人的穿着，心立马就定了。
    “小姑娘，你们……你们不会是从京都城来的吧？
    你们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消息啊？皇上他们要有什么动作吗？”
    越往下问，卖烧饼的大爷就越激动：“小姑娘，你们知不知道姜将军是怎么回事儿？
    姜将军还活着吗？他是平安的吧？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卖烧饼的大爷问着问着，眼里就布满了泪水。
    那双老到已经只剩下手皮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大爷的话触动到姜姒君，让憋了许久的姜姒君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呜呜……唔……”
    她捂住嘴蹲下身，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不许哭！
    ——人没找到，那就是没死。
    ——这时候哭算什么？跟哭丧似的太晦气了！
    ——姜姒君，不能哭啊！
    ——爹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他不会出事儿的，不能哭！
    “这……这怎么……姜将军不会已经……”
    卖烧饼的大爷被姜姒君的反应吓到了，脸瞬间惨白，人也往后退了几步。
    周围摆摊的摊主瞧见这边有动静，连忙凑过来。
    有人关心大爷，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人注意到姜姒君，惊呼道：“哎哟，这小姑娘怎么哭成这样？”
    也有人嫉妒大爷的生意，阴阳道：“卖饼的，你家饼吃死人啦？”
    不管是什么声音，大爷都好像没听到。
    只是捂着胸口，老泪纵横：“姜将军啊……老百姓的好将军啊！
    您……您怎么丢下我们就走了啊，您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走了啊！”
    好了。
    这话喊出来，更多人围过来了。
    里三层外三层，硬是把烧饼摊围得密不透风。
    “卖饼的，你胡咧咧个啥？谁走了？你说谁走了？”
    “姜将军怎么会走？他不是……等等，难道是北国人把姜将军给杀了？”
    “什么？那群挨千刀的怎么敢啊？”
    “不可能！姜将军不可能会死！卖饼的，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你说话啊！”
    卖烧饼的大爷痛心不已，指着暖宝几个人，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他们……他们……”
    “谁……谁死了？”
    这时，蹲在地上痛哭的姜姒君也听到了众人的议论声。
    她满脸泪痕，抓着魏倾华的手站了起来：“大爷，你说谁……谁死了？
    姜将军死了？哪来的消息？谁告诉你的！”
    卖烧饼的大爷愣住了，指着姜姒君：“你……你啊，不是你说的吗？”
    姜姒君：“我……我没说啊，是你们说的！”
    卖烧饼的大爷：“不是，那你哭什么？”
    姜姒君：“我……我难过，我不能哭吗？”
    卖烧饼的大爷：“你可以哭啊，但你为什么在我问起姜将军是否还活着的时候哭？”
    姜姒君：“！！！”
    ——我也不想哭，可我难受，我担心，我忍不住啊！
    正在围观的众人：“？？？”
    他们一下看看大爷，一下看看姜姒君，有点搞不清状况。
    ——怎么回事儿？
    ——卖饼的说是小姑娘说的，小姑娘说是卖饼的说的，那这事儿到底谁说的？
    ——姜将军到底是死是活？
    暖宝几人：“……”
    除了正在哭唧唧的姜姒君外，其余人都是一脸无奈。
    就连表情管理最佳的上官子越，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谁懂他们现在的心情？
    最开始，他们只是想打探个消息，结果姜姒君哭了。
    那好吧，姜姜哭了，肯定得哄姜姜啊。
    结果，这人还没哄好，姜将军就死了？
    这一死，姜姒君又崩溃了！
    ——真是要命啊！
    ——这种乌龙都有的？
    看着场面越发不对，暖宝一拍额头，出来解释：“大家伙儿误会了，姜将军没事儿。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一定能平安回来的！”
    说罢，见众人不信，只能说明身份：“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认得我们？几年前，我们曾经来过合泰城的。
    那时候，我们吃了很多合泰城的美食，在将军府，也收到了大家伙儿送的礼物。
    有小狗、小羊、小鸡、鸡蛋鸭蛋，还有野果子……”
    “将军府？”
    人群中，有人喊道：“老天爷啊，难不成这是姜小姐？”
    “没错！”
    暖宝顺着那人的声音，肯定道：“这位就是姜小姐，她是姜将军唯一的女儿！
    方才之所以会哭，是因为看到大爷关心姜将军，太过感动所致。”
    说罢，暖宝又道：“大家伙儿应该都已经听到消息了，我也不想瞒着你们。
    姜将军在支援苍山关的时候，确实遭到了北国的暗算，被北荣军掳走。
    但你们放心，到目前为止，姜将军还是安全的！
    我们不会放弃姜将军，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姜将军带回来！”
    “你是谁？”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朝暖宝发问：“你说的话，我们能信吗？为什么不让姜小姐来说？”
    “我爹爹没事儿，他很快就能回来的！”
    姜姒君见有人质疑暖宝，连忙带着哭腔道：“她是福蜀郡主，若她说的话都不能信，你们还能信谁的？”
    “福蜀郡主！”
    “是郡主千岁！”
    “原来是小郡主，我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小郡主和姜小姐都长大了……”
    “郡主说的话自然能信，太好了，姜将军没事儿！”
    “郡主千岁都来了，这是不是说明咱们蜀国要打胜仗了？”
    “是啊！咱们郡主可是神女降世，她是神女啊！”
    “草民见过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听说暖宝是郡主，一个个激动不已，讨论片刻后，连忙朝暖宝下跪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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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2章 逍遥王被弹劾

    “快起来！”
    暖宝赶紧伸手将前面的几人扶起。
    见众人一个个都看着她，满目期待，只能道：“你们安心过日子就是，剩下的事情交给朝廷，交给咱们蜀国的将士们。
    不用担心北国人会攻打过来，这一仗，咱们蜀国必胜！”
    说罢，见众人还不肯散去，只能又道：“我知道合泰城被封，大家伙儿心里都很不安。
    但你们要明白，封城是在保护你们，也是为了稳其他地方的民心。
    若合泰城不封，不仅容易混入奸细，伤害到城内的老百姓，也会造成更多地方大乱。
    将士们现在需要全力对抗敌军，如果后方再出什么事儿，精力肯定会不足。
    所以在此，我也希望大家伙儿能理解军队封城的决定。”
    言毕，暖宝双手合十，拜托众人。
    众人见此，纷纷答应下来。
    “郡主放心，我们肯定会配合的！”
    “是啊郡主，我们不会给国家添乱的！”
    “郡主，前方可还缺人手？若缺人手的话，让我们去吧！”
    “是啊，让我们去！我们虽然不会拳脚功夫，但我们手力气！
    让我们去！只要能杀一个北国狗贼，那我们就不亏了！”
    “能听到你们这么说，我深感欣慰。”
    暖宝举起手，示意大家伙儿安静：“我相信，不管是朝廷还是前线的将士们，只要知道了你们的心意，肯定都会跟我一样，感动万分。
    但我们不能让你们去送命，前线交给朝廷和将士们就好，你们安心等着我们打胜仗就是！”
    说完，暖宝又分享了一个好消息：“你们被关在城里，想来还不知道。
    苍山关那边，廖将军已经打了胜仗！
    北荣军全军覆没，就连他们的主将田镇，也已经被砍下了头颅！
    南蜀交界处目前已没有危险，咱们接下来啊，只要把和泰关外的季家军解决了就行！”
    “苍山关已经打胜仗了？”
    “北荣军全军覆没？真是大快人心啊！”
    “太好了，咱们蜀国打胜仗了！”
    “老天保佑啊，现在就剩和泰关了！”
    “有郡主这话，我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咯！”
    听说了苍山关的消息，众人喜极而泣，对和泰关打胜仗这事儿，越发有了信心。
    而暖宝几人，则趁着众人高兴，悄悄从人缝中钻了出去，逃之夭夭。
    四个人一人一个烧饼，边吃着边走。
    就连一直没有胃口的姜姒君，都啃了半个烧饼。
    也不知是被暖宝的话安慰到了，还是被合泰城的老百姓们暖了心？
    总之，不等众人劝她，她就自己啃起了烧饼。
    虽然才啃了半个，但总好过什么都不吃。
    至于剩下的半个，当然是被魏倾华解决掉了。
    好孩子，绝不浪费粮食！
    ……
    四个人在合泰城待了一天，并没有任何姜将军的消息。
    于是次日，暖宝给驻守在合泰城的将士们留了一些物资后，便离开了合泰城。
    按照原计划，他们一行人从合泰城往和泰关的方向找，阿豹他们，则从和泰关往合泰城的方向找。
    由于这中间有五个村庄，再加上山路也多，所以找起来格外麻烦，进度也慢。
    如此，又过了两日，双方才得以会合。
    只是结果不尽人意。
    不管是阿豹那边，还是暖宝这边，都没有找到姜将军的下落。
    姜姒君蔫了两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阿豹那边了。
    可当她看到阿豹那边也没有找到姜将军时，一时无法接受，竟昏了过去。
    暖宝见状，只能把魏倾华和姜姒君一起送回空间里。
    将他们送回去前，还不忘叮嘱魏倾华：“你带姒君姐姐去找一个空院子住下，别往皇伯伯面前凑。”
    魏倾华点头应下：“放心吧，我晓得的。”
    带二人回了空间，暖宝才问阿豹：“没有气味吗？”
    阿豹摇头：“没有，许是泡在水里太久了，气味都淡了，我是一点都没闻到。”
    “那就怪了。”
    暖宝皱紧眉头：“我们在合泰城也没找到他，将士们更没在护城河里捞过人，他会去哪里？”
    “会不会是到了护城河，但没有将士发现？”
    阿豹提出猜测：“正巧那时，他还在昏迷，所以他就顺着河流继续往下流了……”
    “不可能。”
    暖宝摇头：“值守的将士们对护城河一直都看得很紧，哪怕是肥一些的鱼儿他们都能注意到，怎么会注意不到一个人？
    再说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他们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盯着护城河，就怕有敌军从水里混过来。
    而且护城河往下，设有防腐的栅栏，人是肯定漂不下去的。”
    “难道他从水里爬起来，上了岸，往上游走了？”
    阿豹挠挠脑袋：“也不可能啊！他为什么不回军中？如果他往上游走，又为何不把季天的脑袋剁了？
    还有啊，我真是一点味道都闻不到，如果他很快就上岸，没在水里泡太久的话，我应该能闻到的！”
    “再派人去找吧。”
    折腾了好几天，暖宝心力交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能放过。
    上游得派人去找找，和泰关到合泰城这段距离，也得多找几遍！”
    说完，又问阿豹：“对了，这两天司空那边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吧？”
    “暂时没有。”
    阿豹跳到暖宝肩上，说道：“不过京都城那边，卖香豹倒有消息传来。”
    “哦，说什么了？”
    暖宝下意识问了句，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卖香豹？青黛表姐也触发到‘万里传音’的隐藏奖励了？”
    “嗯啊，昨天触发到的，立马就给我传消息了，惊喜不惊喜？”
    阿豹努力哄暖宝开心：“卖香豹说了，京都城一切安好。
    您家爹爹戴上您家皇伯伯的人皮面具后，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就是每次要扮成您家皇伯伯议政时，他这个逍遥王就不能出现了。
    一次两次还没什么，久了以后，就被两个不怕死的言官给弹劾了。
    还是当着您爹爹的面弹劾的，哎哟喂，这可把您家爹爹气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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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3章 被下了降头

    “啊？哈哈。”
    暖宝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叫什么？
    【天了噜，有人跑到我面前弹劾我，让我把我自己给办了，然后我肯定不能办自己，但我还有苦难言？
    好。
    那么问题来了。
    我是谁？
    我冤不冤？】
    哈哈。
    暖宝根本不用动脑子，都能想象当时逍遥王是何等心情，何等表情。
    就是不知道她家爹爹有没有阴阳人家？
    别露馅了才好。
    像是猜到暖宝的想法，阿豹也跟着笑道：“哈哈，好在您爹爹关键时刻还挺能忍。
    不仅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别人阴阳怪气，反倒还跟着那两个言官一起，把自己给臭骂了一顿。”
    “哦？怎么骂的？”
    暖宝双眸一亮，好奇得很。
    阿豹见状，好笑道：“还能怎么骂？首先是那两个言官说您家爹爹中了邪，被下了降头。
    说您家爹爹往常肆意一些也就罢了，于国事到底还是上心的。
    可现在不知怎么的，国家正陷于危难当中，您家爹爹倒躲在王府里享清福了。
    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跟闺阁小姐有什么两样？
    如今战事吃紧，京都城里一个普通百姓家的小孩都知道担心。
    唯独您家爹爹，好像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不仅不上朝，就连内阁议政都不出现。”
    说到这，阿豹怕暖宝生气，连忙解释道：“这些话可不是我说的啊，是那两个言官说的。
    那两个言官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请求皇上，说什么，若您家爹爹再这样下去，就该找人去逍遥王府做一场法事了。
    哦对，那两个言官还说，哪有人这样当王爷的，这王爷当得也太轻松了！
    呃……宿主，他们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哈哈，还好还好。”
    暖宝听言，又忍不住笑：“谏官向来如此，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嘛。
    自古以来，谏官就是负责讽议左右，以匡人君的。
    能当谏官的人，哪个不是耿直敢言，言语犀利？
    这已算是好的了，至少人家没直接一头撞死在大殿上。”
    说完，暖宝又问：“好了，谁关心谏官怎么骂了？我想听的是我爹爹怎么骂。
    哈哈哈，自己骂自己，这也太精彩了吧？”
    阿豹：“……”
    ——还能这样的？
    ——那是您亲爹耶，您可真是他的贴心小棉袄啊。
    “您家爹爹就顺着那两个言官的话骂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
    这个逍遥王啊，真是不像话，都当祖父的人了，竟一点分寸都没有！
    一个大男人没有半点担当，国家都如此艰难了，他躲在王府里作甚？
    把自己整得跟老娘们一样，魏家的脸面，蜀国的脸面，都被他丢光了！
    行，朕允了，让人去逍遥王府做一场法事，看看他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
    暖宝：“？？？”
    ——不是吧？
    ——这么狠？
    “我爹爹真是这样骂的？不可能吧？他要真这么骂自己，我就真得怀疑他中邪了！”
    “宿主，您别急啊，还有呢。”
    阿豹继续道：“最有意思的是，他把自己骂完了，又说：
    唉，这个逍遥王啊，真是一根筋，蠢得很！
    就算朕给他安排了别的公务，让他务必保密，他也不能为此不顾自己的名声啊！
    就算朕说了，让他不必来上朝，不必去御书房议政，只管办好朕安排给他的事情就好，那他也不能真的不来啊。
    他不来做做样子，这不是让大家伙儿误会他骂？
    他不来朕面前晃悠，朕怎么能记得他的好他的忠心？
    你们说说，从小到大他就不听话，怎么现在突然就听朕的话了？
    肯定是中邪了，被人下了降头，必须得做法事！”
    暖宝：“……”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她家老父亲不会这样骂自己的。
    果然，她还是了解老父亲。
    阿豹还在傻乐：“哈哈，宿主，您说您家爹爹有没有意思？
    最好笑的是，卖香豹说，您家爹爹为了不让众人认出他是假皇帝，顿顿都吃辣子，把嗓子都给辣坏了。
    说起话来，就跟公鸭嗓似的，一到激动之处，特别像鸭叫，可滑稽了，哈哈哈！”
    “呵呵呵。”
    暖宝见阿豹如此高兴，伸手拍了一下它的脑袋：“就这，你还跟我说他没有阴阳怪气？
    他后面的那些话，已经阴阳得不能再阴阳了好吗？”
    “有吗？”
    阿豹歪头：“反正您家表姐嫂子说没有，卖香豹就说没有咯。
    而且我也没听出哪里阴阳怪气啊，反倒觉得您家爹爹很机智，用了另类的法子把事情给揭过去了。
    满朝文武听了您爹爹那番话，都知道您爹爹并非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在执行秘密任务。
    就连那两个言官也是一脸愧疚，说等事情完结以后，要负荆请罪呢。”
    言毕，阿豹又道：“宿主，看不出来啊，您家爹爹关键时刻还挺能扛事儿的。”
    暖宝：“……”
    她白了阿豹一眼：“说什么呢？我爹爹一直很好的，你别被他的假象给迷惑了。”
    说罢，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
    她家爹爹机智是挺机智的。
    就是那阴阳怪气的老毛病，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咯！
    “对了，还有件特别好笑的事情。”
    阿豹见暖宝叹气，又赶紧开口。
    暖宝问：“什么事儿？”
    阿豹憋着笑：“您家爹爹被刘贵妃给缠上了！”
    暖宝：“？？？”
    疑惑了一会儿，总算反应过来：“那不是正常的嘛，他戴上人皮面具后就是我皇伯伯了。
    我皇伯伯的妃子来找我皇伯伯，这没毛病啊。”
    阿豹点头：“是没毛病，就是刘贵妃缠得太紧，都把您家爹爹给整怕了。
    据说您家爹爹现在见了她就得跑，连她送到御书房的东西都不能看，看了就害怕！
    我寻思着，不就是送送点心，帮忙研研墨，再给您家爹爹按摩，哦，再服侍您家爹爹睡觉……”
    “什么？！”
    暖宝没能忍住，惊呼道：“还要服侍睡觉？不是，那哪能行啊？
    不能行不能行，我家皇伯伯和我家娘亲的头上都不能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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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4章 刘贵妃真虎

    “宿主，您想什么呢？”
    阿豹瞥了暖宝一眼，十分嫌弃：“人家刘贵妃虽然任性跋扈了些，但也不是不懂事儿的人好吧？
    现在战事吃紧，她能拉着当今皇上干那种涩涩的事儿？
    只是帮忙宽个衣，伺候着洗漱而已，您放心吧。”
    暖宝：“那你不说清楚？说什么睡觉！”
    阿豹：“宽衣和洗漱不都是睡觉前要干的事情？”
    暖宝：“那也不是睡觉！”
    阿豹：“好好好，不是睡觉，这不关我的事儿啊，卖香豹怎么跟我说，我就怎么跟您说咯。”
    “然后呢？”
    暖宝懒得跟阿豹多言，问道：“就算是伺候宽衣和洗漱也不行啊，那是我爹爹耶，是我娘亲的丈夫！”
    “当然不行啦，您家爹爹自己也清楚得很。”
    阿豹笑呵呵道：“就是刘贵妃素来被您家皇伯伯宠惯了，所以有些肆意妄为。
    您家爹爹说有太监宫女在，不用她服侍，她就说别人服侍得不好。
    您家爹爹说身上有伤，自己来就行，她就想直接上手，还说要帮您家爹爹吹一吹伤口，换换药。”
    “吹吹伤口？”
    暖宝瞪大了眼睛：“我滴娘呀，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阿豹疑惑：“她又不知道那是您家爹爹，只当是跟您家皇伯伯打情骂俏咯。
    再说了，吹吹伤口也没什么吧？您以前还不是给您家子越哥哥吹过伤口。”
    暖宝：“？？？”
    不是，她招谁惹谁了？
    好端端说着京都城的事情，扯她和上官子越干什么？
    “有吗？我不记得了！可能那时候还小吧，不懂事儿。”
    暖宝连看都不看阿豹一眼，又问：“接下来呢？我爹爹搞定她没？”
    “搞定啦。”
    阿豹十分不屑地看了暖宝一眼，心想：真会转移话题。
    但嘴上还是道：“刘贵妃缠得太紧了，您爹爹没办法，只能上演了一场‘龙颜大怒’，跟刘贵妃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大概是说现在战事吃紧，他头疼得都睡不着觉，刘贵妃还要来惹他心烦什么的。”
    暖宝问：“然后呢？刘贵妃就老实了？”
    阿豹点头：“老实了呀，后来就没再去烦您爹爹了，不过她是一点都不怕皇上啊。
    您家爹爹都龙颜大怒了，她离开前，还跟您家爹爹说……哈哈哈……
    她说，老二心里没家，出去这么久都不知道回来，老五小时候调皮，长大了更不听话。
    她不想要老二和老五了，等蜀国大胜了，她想再生一个……哈哈哈……”
    暖宝：“……”
    说实话，也有点想笑。
    这事儿若让魏瑾贤知道，不知他作何感想？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阿豹笑得根本停不下来：“最要紧的是，在离开御书房后，她还跟皇后说……说……哈哈哈……”
    “说什么了？”
    暖宝的好奇心被勾起，连忙询问。
    阿豹笑了好半晌，才道：“她说：皇上是被摔断了腿，又不是被摔坏了龙根和脑子。
    怎么隔两个多月没见，这皇上清心寡欲了不说，言行举止还奇奇怪怪的。
    哈哈哈，摔坏脑子就算了，怎么连龙根她都说得出来？真真是虎狼之词了！”
    暖宝：“？？？”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是，卖香豹怎么什么都知道？”
    暖宝郁闷了，这消息也太细了吧？
    阿豹不以为然：“卖香豹是段青黛的空间精灵，知道得能不仔细吗？
    段青黛知道的，卖香豹肯定都知道啊！”
    暖宝：“我意思是说，我表姐嫂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总不至于是我爹爹说出去的吧？”
    “那哪能够啊？你爹爹还是挺有风度的好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往外说？”
    阿豹解释道：“主要是刘贵妃，是她说出来的！
    您家皇伯伯脑袋里长瘤子的事情，刘贵妃不是不知道嘛。
    从您家皇伯伯以摔伤腿为借口开始动手术，再到您家爹爹假扮成您假皇伯伯，这两个多月，她一直没见过您家皇伯伯啊。
    其实也想见，主要是皇后拦得紧，根本不让人靠近您家皇伯伯的宫殿，毕竟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这不？活生生被拦了两个多月，刘贵妃满肚子都是火气。
    现在好不容易瞧见人了，您家爹爹又这样待她，她不高兴，自然就得去坤宁宫闹一闹。
    巧了不是？每次她去闹的时候，段青黛都带着儿子在坤宁宫玩耍。”
    “哦，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暖宝点点头，道：“皇伯娘为人温和且宽容大度，自是不会跟刘贵妃计较的。
    刘贵妃性子本就如此，心里不痛快了就找皇伯娘闹，也是她的作风。”
    “嗯啊。”
    阿豹应道：“就是苦了您家皇伯伯咯，莫名其妙脑子坏了，龙根也坏了，哈哈哈！”
    “我家爹爹才苦吧？”
    暖宝白了阿豹一眼，忍不住为逍遥王说话：“我家爹爹不容易啊，前朝的事情忙个不停，还得应付后宫的女人。”
    阿豹听言，忙笑道：“是是是，您家爹爹最苦了。”
    “对了，还有别的消息吗？光听八卦了。”
    暖宝拍了一下阿豹的脑袋，问：“除了这些事情外，还有没有别的事儿？
    苍山关打胜仗的急报传到京都城了吗？可别让我爹爹担心，再白跑一趟。”
    阿豹一愣：“哎哟，这个倒没听说。”
    暖宝：“那你赶紧把消息传回去，让我表姐嫂子转告我爹爹，就说苍山关那边已经无事儿了。
    再告诉他，我跟子越哥哥还有三哥，姒君姐姐，二皇子哥哥，都在一起，还遇到了轩叔他们，让他放心。”
    说完，又道：“哦对，皇伯伯能说话了，说得很流利，还能打二皇子哥哥了，几乎天天都打。
    还有，季天已死的事情也传回去，包括我们跟北国要签的协议。
    再告诉他们，和泰关也不会有危险，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唯一让我担心的，就是姜叔叔，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找到姜叔叔。
    京都城那边，让他多照顾将军府，虽然姜老夫人和杨氏都不是什么善茬，但终究是姜叔叔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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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5章 人质没了，主将死了，粮草空了

    暖宝重新回到和泰关时，陈副将正在城墙上傻乐呢。
    一看到暖宝，立马过来报喜：“郡主，哈哈哈，您回来得正好，末将正有一桩喜事儿要跟您汇报！”
    看着兴奋得像个小孩一样的陈副将，暖宝都忍不住高兴起来：“陈将军，何事儿？”
    “回郡主的话，事关季家军，您请看。”
    陈副将引着暖宝来到城墙旁，指着远处的季家军营地：“哈哈哈，季家军乱了，全乱了！
    他们现在是进退两难，只能在原地等死了，哈哈哈！”
    暖宝顺着陈副将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一片混乱的季家军。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暖宝早就有预料。
    人质没了，主将死了，粮草空了，这换谁谁能不慌？
    因此，暖宝倒不觉得意外。
    就是陈副将激动坏了，指着季家军道：“之前末将派人去跟他们谈协议的时候，他们还相当不屑。
    可后来咱们这边把季天的尸体一挂，那边就慌了，连忙派人过来要跟咱们详谈，哈哈哈。”
    笑完以后，陈副将又道：“详谈？哼，想得倒挺美！
    咱们蜀国才不跟他们详谈，咱们也是有脾气的，岂是他们想如何就如何？
    所以啊，末将只让人跟他们说，咱们之间没得谈，要谈也是北国朝廷来跟我们蜀国朝廷谈。
    结果您猜怎么着？末将话都说得这样直白了，可他们却还不死心。
    昨天跟今天啊，又分别派人来了一次，想跟末将面谈，哈哈哈！”
    陈副将越说越高兴，直拍大腿：“末将寻思着不对啊，怎么才两三天的时间，对方连骨气都不要了？
    就算季天死了，他们季家军不是还有几个副将嘛，也不至于这样着急吧？
    于是啊，末将就命探子前往敌营，趁乱掳了一个敌军来问，结果您猜怎么着？
    哈哈哈，没了，他们的粮草啊，全没了，哈哈哈嗝~~~”
    陈副将实在高兴，笑起来也没个节制，竟当着暖宝的面打了个嗝。
    如此失礼的行为，可把他自己吓坏了。
    他连忙捂住嘴：“郡主恕罪，末将……”
    暖宝却当没有察觉，笑道：“如今季家军是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了吧？”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陈副将见暖宝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又继续道：“在季家军后面，还有一队来自灵剑山的人马！
    那队人马人数不多，大概就五千来人，但气势却不小。
    据说啊，在季家军的人集结到和泰关之前，，那队人马就已经跟季家军交涉过了，让季家军退兵。
    可那时候，季家军根本不听，还说他们北国不会伤害到江湖中人，也望对方不要插手北国和蜀国的事情，否则他们季家军绝不会客气。
    呵，这话说得如此之绝，现在想往后退，恐怕难了。”
    说完，陈副将又道：“不过世事无绝对！
    现在季家军主将死了，营地里粮草也没了，士气正是低迷之时，往前打肯定是打不了的。
    如此，就只能往后退，看看能不能趁着南骞国大乱，再回北国去。
    想往后退，就必须得跟灵剑山那队人马交涉，若交涉得顺利……
    末将的意思是说，咱们毕竟不了解灵剑山那队人马，若季家军给出点什么好处，对方未必不会放行。
    郡主，您说，咱们要不要也联系联系灵剑山那队人马？”
    “不必。”
    暖宝轻笑了声：“灵剑山那队人马不会放行的，季家军没有退路。”
    陈副将见此，微微一愣，不知暖宝为何会如此自信。
    察觉到陈副将的疑惑，暖宝收回看向季家军的目光，简单解释了一句：“那队人马是子越哥哥的人。”
    言毕，转身便下了城墙。
    陈副将还傻愣着呢。
    他看了看远处的季家军，又看看暖宝的背影，开始自言自语。
    “子越哥哥？”
    “子越哥哥是……哦，是上官公子！”
    “等等，那群来自灵剑山地界的人马，是上官公子的人？”
    “好家伙，那上官公子也是灵剑山地界里的人了？”
    “灵剑山地界里都是江湖人啊，里头的江湖门派，可都是一顶一的厉害！”
    “哈哈哈，如此说来，季家军更完蛋了！”
    陈副将的胆子还是不够大啊。
    他根本想不到堵住季家军退路的人来自灵剑山庄，只以为他们是灵剑山地界内某个江湖门派的弟子。
    可即便如此，也够让他乐呵的了。
    灵剑山地界啊！
    里头的江湖门派，可都是极其了不得的存在。
    至于灵剑山庄？
    哎哟喂，那是想都不敢想。
    灵剑山庄的弟子会帮忙来堵北国？
    他们家郡主的小跟班上官公子，会是灵剑山庄的人？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暖宝下了城墙，便去查看和泰关的物资。
    见和泰关物资也不算充裕，又将自己从季家军那边得来的粮草，全拿了出来。
    除此以外，又兑换了不少银子，想给和泰关买了一些米面水果，还有干粮之类的东西。
    刚把银子兑换完，阿豹就来了句：“哎呀，要升级啦！”
    暖宝一听，顿时两眼放光：“哎呀，又要触发隐藏奖励啦！”
    阿豹：“耶！那我先升级！”
    暖宝：“欧克欧克，那我等你升级啊。”
    两个家伙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一个搬来小板凳，坐等新奖励，一个忙着给自己升级。
    随着级数越来越高，升级的过程就越来越久。
    暖宝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阿豹升级成功。
    而阿豹刚升级成功，就忍不住惊呼道：“哇塞，这个奖励也太逆天了吧？”
    “什么奖励？”
    暖宝赶紧凑过去：“快说快说，我们又得到什么新奖励了？”
    阿豹眨巴着豹眼：“宿主，这次得到的奖励真的太值了，您必须得再给我加几箩筐番薯才行！”
    “别卖关子，先说，到底什么奖励？”
    暖宝更好奇了，一颗心痒痒的：“若真那么好，别说几箩筐的番薯，就是全部给你都没问题！”
    “这可是您说的啊。”
    阿豹高兴得直转圈圈，忙道：“咱们这次得到的隐藏奖励，叫‘定位传送’，怎么样，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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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6章 定位传送太逆天

    “定位传送？”
    暖宝激动得握紧拳头，差点就要土拨鼠尖叫了：“我的好阿豹，怎么个传送法？怎么个定位法？你展开说说！”
    “就跟字面上的意思差不多啊。”
    阿豹直接翻肚皮躺到地上，示意暖宝过去给它揉肚肚。
    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儿，若换了往常，暖宝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但现在嘛，嘿嘿，赶紧过去把服务拉满！
    暖宝一边揉着阿豹的肚肚，一边问：“这个力道可以吗？重一点还是轻一点？”
    “可以可以，就保持这样吧。”
    阿豹享受得眯起了眼睛，但嘴上却不忘解释：“所谓定位传送，就是您直接想一个地点，然后就可以把自己传送过去。
    比如您想回长乐园，您就把位置定在长乐园，想去灵剑山庄，就定位在灵剑山庄。
    总之啊，就一瞬间，眨个眼而已，您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这么逆天？”
    暖宝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即便近十年来，她接触到的神奇事件已经不止一桩两桩，可这样逆天的操作，她还是第一次……
    哦不，每一次发现点什么新鲜玩意儿，她都觉得很逆天。
    比如读心术，比如穿墙术，比如瞬移术、分身术、透视眼，复制粘贴术等等。
    每一次，她都有被震惊到！
    但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真是太逆天了！
    啊！
    果然啊。
    雷公电母虽然坑豹，但他们给的奖励还是很香的！
    想到此，暖宝又问：“只能把自己传送过吗？能不能传送别人？或者传送货物？”
    嘿嘿。
    如果能大规模传送人，那时候她直接把蜀国士兵传送到北国去，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能传货物就更好了，直接定位分号，百宝居的货秒到！
    “目前只能传送您自己，以及和您有肢体接触的人和物。”
    阿豹认真解释：“比如说，如果您要跟您家子越哥哥一起回灵剑山庄，那您就拉着他的手一起传送就好了。
    想再多带几个电灯泡，比如说您家三哥啦，您未来三嫂啦，那就把他们也拉上，手牵手排成一排就是了。
    若要带上什么东西，您可以先放到空间里，自己传送就好，或者用手去接触那件物品，也能连带着一起传送的。
    但如果您自己不过去，只想把人或物品丢过去，那是不能实现的。”
    “好，我明白了。”
    暖宝点头，又问：“定位是只能定地点吗？能不能定人？
    比方说我定姜叔叔，然后这个地位传送能不能把我传送到姜叔叔面前？”
    阿豹：“……”
    虽然它还在享受着暖宝的揉揉，但也一点不影响它给暖宝翻个白眼。
    “宿主，您想得可真美呀？直接定姜将军，您就可以找到姜将军了，是不是？
    那您猜猜，它为什么叫‘定位传送’，不叫‘定人传送’呀？”
    “哦，意思就是不行呗。”
    暖宝瞬间泄气，给阿豹揉肚肚的动作也敷衍了几分：“我还以为可以靠它找到姜叔叔呢，白高兴一场。”
    说罢，又突然坐直身子：“不过这个定位传送也挺好的，想去哪里一眨眼就能到，比瞬移方便多了！”
    言毕，暖宝便开始幻想：“有了这个技能，我早晨就在京都城，陪爹爹娘亲吃早饭。
    吃完早饭，立马就可以闪现去南都！
    到了南都，我可以陪外祖父上山摘野果子，下地摘青菜，中午了还能吃上外祖父亲手做的家常菜。
    等外祖父午休了，我还可以去灵剑山庄玩，去风月国或者北国也行，把他们的国库给掏空。
    等太阳落山了，又回京都城，陪爹爹和娘亲吃晚饭，在我那宽敞又温暖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睡一觉！
    一天内，我就能把四国给走完，想去哪里去哪里。
    爹爹娘亲再也不用担心我有危险了，外祖父他们也再也不用一两年才见我一次！
    哈哈哈，挺好挺好，我现在就想试一试。”
    暖宝说完，都不等阿豹反应过来，她就开始疯狂传送。
    “第一站，去京都城逍遥王府永乐院！”
    咻的一下。
    一眨眼，周围的建筑果然变了。
    此时此刻，暖宝就站在熟悉的永乐院里。
    哦不，准确来说，是站在永乐院的花厅里！
    逍遥王妃喝着茶呢。
    她已经好几日没见过自家夫君和闺女了，心里惦记得很。
    这会儿，她正无精打采坐在花厅的椅子上，喝着下人精心煮的鲜花茶。
    结果……
    一阵风吹来，她心心念念的闺女凭空就出现了！
    啪嗒——
    茶杯应声而落，碎成好几块。
    “疯了疯了，大白天就做百日梦！”
    逍遥王妃揉着太阳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时，冬雪和丹秋听到动静，赶紧跑了过来。
    瞧见花厅里的暖宝时，也是吓了一跳。
    丹秋捂着心脏：“哎哟娘呀！小郡主？您怎么在这？”
    冬雪高兴不已：“小郡主什么时候回来的？竟一点动静也没有！”
    逍遥王妃皱眉：“你俩也幻觉了？”
    丹秋：“是幻觉吗？”
    冬雪：“看着不像啊！”
    暖宝：“……”
    ——好吧。
    ——幸福来得太突然，把我娘惊着了。
    “娘亲，不是幻觉呀，我回来看一看您。”
    暖宝上前，拉起逍遥王妃的手：“娘亲您怎么瘦了？才几天不见而已，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呀？”
    “暖……暖宝？”
    直到触碰到暖宝的手，逍遥王妃才缓过神来：“你……你真是暖宝？娘亲没产生幻觉？”
    说着，越发高兴：“暖宝，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边境了吗？
    边境的情况怎么样？你是不是用分身回来的？要注意安全啊！”
    冬雪和丹秋见自家主子如此激动，赶紧收拾好碎茶杯退了出去，守住了花厅门口。
    暖宝抱着逍遥王妃的手臂撒娇：“娘亲您放心，我一切都好，边境也好。
    我现在是真真实实在您身边，不是分身哦。
    娘亲我告诉您呀，我又修炼了一个神功，可以瞬间传送的。
    有了这个神功，我随时可以回来看您，也可以随时回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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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7章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什么？！”
    逍遥王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又修炼了一个神功？你怎么那么能修炼呢？”
    “嘿嘿，那是自然的啊，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
    暖宝眨眨眼，继续道：“娘亲，您想去看外祖父吗？我现在可以带您去看外祖父哦！
    就一眨眼的时间，很快就能到……”
    “你先别眨眼，也别管看不看你外祖父的事情。”
    逍遥王妃拍着暖宝的手，问道：“你先告诉我，边境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那好吧……”
    暖宝见逍遥王妃更关心这些，便简单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逍遥王妃。
    等逍遥王妃了解得差不多了，暖宝又问：“怎么样娘亲，您要去看外祖父吗？”
    逍遥王妃听言，很是心动。
    但眼下这种情况，她不宜离开逍遥王府。
    哪怕用暖宝的话来说，去到南骞国只是一瞬，回来也只是一瞬。
    可眼下南骞国大乱，蜀国这边战事吃紧，不管是身为南骞国的公主还是蜀国的王妃，都不该在这个时候添乱。
    她太了解自家父兄了。
    一旦看到她回去，肯定什么都紧着她。
    为了不让她担心，说不定还得强颜欢笑。
    既如此，还是过一阵再说吧。
    更何况，逍遥王已经进宫多日，王府里只有她在主事儿。
    若她离开的这会儿刚好出了点什么事情，那该如何是好？
    想了想，终是道：“过阵子再去吧，现在就不去了！
    你若想去，你可以先去，顺便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尤其是你外祖父的龙体，你帮娘亲宽慰宽慰他，知道了吗？”
    “哦，那您要进宫吗？”
    暖宝也不强求逍遥王妃，她赶时间呢。
    见逍遥王妃不去南骞国，便想着不如进宫看看老父亲？
    这个时辰，老父亲应该在午休吧？
    “你去就好，我不去了。”
    逍遥王妃依旧没答应，拍着暖宝的手道：“你爹爹现在戴着人皮面具，又穿着龙袍，我去见他不大好。
    万一被别人发现了，很多努力就白废了！”
    言毕，又叮嘱暖宝：“你去看看他吧，他肯定很惦记你。”
    “那行。”
    暖宝也不墨迹：“那我去了，娘亲再见！”
    说完，又来了句：“第二站，蜀国皇宫御书房。”
    一阵风吹过，逍遥王妃便瞧见暖宝凭空消失了。
    而暖宝呢？咻的一下，就出现在御书房内。
    只是御书房的人有点多，一共有四个。
    暖宝刚出现那会儿，也没看清谁是谁，就看到四个人，顿时被吓了一跳：“哎哟娘啊，吓死宝宝了！”
    御书房里的假蜀国皇帝逍遥王和皇后、还有魏瑾熔、高德善，同样也被吓了一跳。
    尤其是高德善，嘴巴张得大大的，就差喊护驾了！
    结果，又听暖宝道：“爹爹，皇伯娘，太子哥哥，你们不午休的吗？这个时候聚一块儿干什么？
    瞧把我吓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被点名的众人：“？？！！！”
    究竟谁吓谁啊？
    他们才被吓死了好不好？
    假蜀国皇帝逍遥王：“暖宝？”
    皇后：“真是暖宝吗？”
    魏瑾熔：“是她，这家伙看来又长进了不少！”
    “嘿嘿，还是太子哥哥了解我啊。”
    暖宝笑呵呵上前，先吹嘘了一下自己的‘定位传送’，紧接着就道：“皇伯娘，太子哥哥，你俩魂穿不进我的小世界里去吧？
    去看看皇伯伯，他最近老见不到你们，已经开始起疑了。
    你俩刚好去安抚安抚他，顺便我和我爹爹也说说知心话。”
    言毕，不等皇后和魏瑾熔答应，便直接把他们丢进空间里。
    假蜀国皇帝逍遥王见闺女这么猴急，连忙也把高德善打发咯。
    等到御书房内只剩下父女两个人时，逍遥王才兴奋问：“小心肝儿，你有什么知心话要跟爹爹说呀？”
    暖宝：“爹爹，我听说您被弹劾啦？”
    逍遥王：“……”
    暖宝：“我还听说您自己骂自己咧，骂得还挺欢？”
    逍遥王：“……”
    暖宝：“刘娘娘现在还来缠着您吗？”
    逍遥王：“……”
    “好了，我还得赶时间，先不跟您聊了哈，我去看看我皇祖母。”
    暖宝说着，咻的一下没影儿了。
    逍遥王：“……”
    这一场父女相见，还不如不见呢！
    在皇宫里，暖宝就没用定位传送了，怕突然出现会吓到人，所以她用了隐身术加瞬移。
    等确定慈宁宫外没有人，这才现身，喜滋滋去看太后。
    结果……
    很不巧，太后正午睡呢，睡得很挺香。
    暖宝在床边握着太后的手陪了一会儿，也没将人叫醒。
    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离开慈宁宫，重新回到御书房。
    还在郁闷的逍遥王瞧见暖宝回来，顿时又高兴了。
    可不等他和暖宝说上两句话，就见暖宝将皇后和魏瑾熔送了出来。
    紧接着，问了句：“怎么样？皇伯伯还好吧？”
    皇后笑盈盈道：“好得很，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正在里头打你二皇子哥哥呢。”
    魏瑾熔：“父皇确实起疑了，不过我和母后寻了借口搪塞他，想来他已经安心了些。”
    “那就好。”
    暖宝点头道：“这几天因为皇伯伯起疑，我都不太敢去见他。
    就怕他一看到我就拉着我问东问西的，我再给整露馅咯。”
    言毕，转头看向逍遥王：“爹爹……”
    “哎。”
    逍遥王一脸慈爱，心想：总算轮到我了！
    结果，就听暖宝道：“我还赶着下一场，先走了哈！
    第三站，南骞国山城行宫！”
    呼——
    一阵风吹来，暖宝又没影儿了。
    皇后和魏瑾熔刚跟蜀国皇帝团聚过，现在心情正好。
    可逍遥王就不怎么愉快了。
    他傻愣愣看着御书房正中央，欲哭无泪。
    “这个小没良心的，她是一句关心的话都不对我说啊！”
    “我眼看着她来，眼看着她走，愣是连抱都没得抱她一下啊。”
    “谁说闺女是小棉袄的？以后谁再跟我说这话，我就跟谁急！”
    “太过分了，这个魏娴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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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8章 段雅南有孕

    南骞国是一定要来的！
    一是因为惦记着南骞国皇帝的身体，二是两国消息目前很难传通，就算能传，时间也很长。
    所以暖宝必须走一趟，既要亲眼看看南骞国皇帝是否无恙，也要让两国联合起来对付北国跟风月国。
    其实，就算没有定位传送，暖宝也是打算瞬移过来的。
    只是时间没那么快，怎么也得等到姜将军平安归来以后再说。
    但现在有了定位传送，一切就简单多了。
    莫说一天的时间，只要她速度够快，半天就能把所有的事情搞定。
    这不？
    回了一趟逍遥王府，又去了一趟皇宫，现在又来了南骞国行宫，两个时辰都没花。
    不过……
    南骞国皇帝并不在行宫里。
    暖宝这次学聪明了，在用定位传送的同时，还开启了隐身术。
    有了隐身术，她再也不会莫名其妙就出现在某个地方。
    而是可以先观察四周的环境，待环境允许了再现身。
    就像现在，她把整个行宫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南骞国皇帝，就连福公公也没瞧见。
    很明显，南骞国皇帝已经回南都去了。
    既如此，她也不必在行宫内现身，再引起什么骚动，直接去南都皇宫的御书房即可。
    此时南骞国皇宫的御书房里，站满了人。
    除了坐在龙椅上的南骞国皇帝外，还有南骞国的太子和几位王爷，以及姜平。
    暖宝来到御书房时，刚巧听到南骞国皇帝说：“姜平，你不必多言，不管暖宝对你下了什么命令，在朕这里都不作数。
    南蜀交界处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北荣军全部遭受了神罚，苍山关目前是安全的。
    玉河城和玉河关那边，金家军也成了一盘散沙，朕已下令，让老八带兵前去平乱。
    你带着朝阳，跟老八一起走，等老八将金家军收复以后，你和朝阳立马回京都城去！”
    “皇祖父……”
    “你若把朕当皇祖父，就听朕的！”
    南骞国皇帝根本不给姜平说话的机会儿，打断道：“既然老天爷开眼，对北荣军降下了神罚，想来季家军那边也不远了，你们等着就是。
    现在啊，蜀国只是有外患，外患一解决，蜀国就安全了！
    不像南骞国，千疮百孔的，麻烦多得很！
    你带着朝阳回去，我们也能放心些，毕竟朝阳已经有了身孕啊！”
    隐身中的暖宝听到这，下意识捂住了嘴巴。
    ——身孕？
    ——雅南表姐有孕了？
    ——那是得回蜀国！
    如此想着，暖宝赶紧开口：“姜平，听外祖父的，带雅南表姐回去。”
    声音一出，御书房内众人大惊。
    “谁？”
    “是谁？”
    “来人啊，有刺……”
    “别叫！是暖宝！是朕的暖宝！”
    关键时刻，还是南骞国皇帝靠谱啊。
    在众人惊得都要叫刺客的时候，他激动起身，喊住了众人。
    可没人相信南骞国皇帝啊。
    一个个将南骞国皇帝围起来，眼里都是警惕和杀意。
    八王爷更是说道：“父皇，您听错了，怎么可能是暖宝？”
    “没错！朕肯定没听错！”
    南骞国皇帝固执道：“就是朕的暖宝！朕只是老了，又没有聋！”
    说完，还气得跺了跺脚。
    暖宝见状，真是哭笑不得。
    谁能想象啊？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生起气来，竟能如此可爱。
    暖宝终于忍不住，奔向南骞国皇帝。
    她一直开启着隐身术，直到抱住南骞国皇帝那一刻，才突然现身：“呜呜呜，还是外祖父最好了，他们都忍不住我的声音。”
    暖宝这一举动，吓得那几个舅舅瞬间往后弹了几步。
    娘呀。
    见鬼了？
    反倒是被抱住的南骞国皇帝，一脸惊喜：“暖宝？是暖宝吗？”
    老人的手开始发颤，声音既激动，又带着几分重重的鼻腔，显得尤为压抑。
    “是我，外祖父，是暖宝呀，暖宝回来看您啦！”
    暖宝抱着南骞国皇帝，抬头朝他望去。
    她本想给南骞国皇帝一个最灿烂，最治愈的笑容。
    可当她看到南骞国皇帝那双早已布满了泪水的眼睛，以及憔悴不堪的面容时，立马就忍不住了。
    “外祖父……”
    她泪如雨下，心口生疼：“外祖父，是我回来晚了，您辛苦了。”
    “好暖宝，外祖父的心肝宝贝啊，都长这么高这么大了？”
    南骞国皇帝老泪纵横，但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
    南骞国太子和几位王爷见了，又重新围上来。
    “真是暖宝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暖宝，快让六舅舅掐一掐，看看疼不疼？”
    “别听你六舅舅的，暖宝，你掐八舅舅一下！”
    “三舅舅好惦记你哟，暖宝啊……”
    “滚！”
    南骞国皇帝看着一群像恶狼一样的东西围上来，赶紧把暖宝护好：“方才是谁把暖宝当刺客的？
    朕都说了，是暖宝的声音，你们还不信！
    现在瞧见暖宝回来了，又要跟朕抢暖宝？做你们的春秋大梦！”
    “父皇，别这么小气……”
    “滚！离朕和暖宝远点！”
    南骞国皇帝只要暖宝，别的人都不要：“滚滚滚，退退退，再退，看着你们就烦！
    都是你们，把朕的暖宝都丑哭了……”
    “哈哈哈，外祖父，别这样。”
    暖宝彻底被南骞国皇帝逗乐，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很快，她又将目光放到姜平身上：“表姐夫，表姐有身孕了？”
    姜平虽是她的侍卫，但在姜平娘家人面前，暖宝还是要给他面子的。
    姜平显然也知道暖宝的意思，只愣了一下，便点头道：“嗯，已经有孕了，三个多月。”
    “那岂不是年前怀上的？”
    暖宝一听，佯装生气：“这个表姐，瞒得可真紧啊，这样好的消息，也不知道写封信回去！”
    “哎哟，这不能怪你表姐。”
    还不等姜平护妻，四王爷就站出来了：“之前是没满三个月，胎像不稳，所以就想等过了头三个月再说。
    结果过了头三个月，这北国就……”
    “老四，你跟暖宝说这个做什么？”
    南骞国皇帝有些不高兴，打断四王爷的话：“暖宝还小，负责开开心心就好，别让她听这些烦心事儿。”
    （31号啦，祝大家新年快乐！另外，之前带猫咪看病欠的2万4终于赶在这个月全部补完了，详情看评论，我会放更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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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9章 满室震惊

    四王爷一听，立马闭嘴，不敢多言了。
    南骞国皇帝则一秒变脸，笑呵呵跟暖宝道：“你来了正好，快让你表姐夫带着你表姐回去，别在这碍眼！”
    言毕，又瞪了姜平一眼：“你表姐夫这个人啊，也是头倔驴的，非说是得了你的吩咐，要在这帮忙。
    帮忙帮忙，帮什么忙啊？咱们南骞国有什么忙需要帮？
    就算现在是遇到了一些问题，那也是小事儿一桩，外祖父随随便便就能搞定！”
    “嗯，没错！”
    看着南骞国皇帝那张憔悴的脸，暖宝用力点头：“确实是小事儿一桩，不足为惧。
    我前几天在南蜀交界处，只是随便挥挥手而已，就把北荣军给灭了，还把金家军几个副将和那个金将军也干掉了，根本没费什么劲儿。
    连我都能解决的事情，外祖父肯定也能轻轻松松搞定。”
    南骞国皇帝正因为暖宝的到来高兴，听都没仔细听，便笑呵呵道：“对，就是这么个理。”
    其余人也跟着点头。
    “没错！暖宝说得对！”
    “嗯，就是这个意思。”
    “暖宝说得好！”
    “是的是的，小事儿一桩，不足为惧！”
    一阵盲目跟风后。
    突然！
    众人像被雷劈一样，纷纷面露震惊之色，盯着暖宝看。
    南骞国太子：“暖宝，你方才说什么？”
    三王爷：“你说你把北荣军灭掉了？”
    八王爷：“金将军和那几个副将，是你干掉的？”
    “嗯啊。”
    暖宝一脸无辜地点头，还顺带耸耸肩，摊开手：“唉，本来还以为是多厉害的角色呢，没想到也就那样了。”
    “？？？”
    “！！！”
    “……”
    一时间，御书房内一片死寂。
    众人面面相觑，都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
    包括南骞国皇帝，也是目瞪口呆地盯着暖宝。
    就这样，约摸过了半刻钟。
    八王爷率先消化完了暖宝话中的内容，一个箭步冲到南骞国皇帝身边，把暖宝抱住就往空中抛。
    “啊！”
    暖宝没想到自己都快九岁了，还能被舅舅当成两三岁的孩子抛到空中，吓得直接尖叫。
    偏偏八王爷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接住暖宝的那一瞬，只觉得自家外甥女比起几年前，好像重了不少？
    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往上抛。
    抛。
    接。
    抛。
    接。
    这一边抛着，还一边激动道：“我可太牛了！北荣军全军覆没，居然是我外甥女的手笔！”
    一旁的三王爷、四王爷、五王爷、六王爷，还有南骞国太子见状，终于也忍不住上前。
    三王爷：“什么你的外甥女，那是我的外甥女！”
    说完，一把将八王爷推开，接住了往下坠的暖宝。
    暖宝：“快放……”
    话还没说完，三王爷又呼的一下，将她往上抛。
    嘴里还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我的外甥女居然连金家军的几位将军都干掉了，真让人骄傲啊！”
    “走你！”
    五王爷过来，学着方才三王爷的样子，将三王爷给推开：“这明明是我的外甥女！”
    言毕，稳稳将暖宝接住，再抛起。
    “让开吧你！”
    好。
    这次轮到四王爷了。
    他推开五王爷，接住暖宝，同样又往上抛。
    刚抛完，六王爷过来：“到我了到我了！”
    紧接着，就是南骞国太子。
    一群老男人，也不知道是脑子抽风还是童心未泯，竟排着队要抛暖宝。
    暖宝一下在半空，一下又落入不知哪一个舅舅的怀抱，心都死了。
    她听着耳旁呼呼的风，连那句‘放我下来’都懒得再说。
    说了也没用。
    没人会听的。
    他们只会抛她再接她，然后再抛她。
    南骞国皇帝看不下去了，终于背着手过来：“混账东西，你们……”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个混账东西的话给气到了。
    三王爷：“父皇，您让开！”
    八王爷：“父皇，您就别来排队了，一大把年纪的，凑什么热闹？”
    六王爷：“父皇，您接不住暖宝的。”
    四王爷：“您一边看着去吧父皇。”
    五王爷：“父皇，让一让，别挡着儿臣了。”
    蜀国太子：“父皇……”
    “滚！”
    南骞国皇帝一脸冰霜：“谁要跟你们玩了？快把老子的乖孙孙给放下来！
    她马上就九岁了，你们当她还小呢？这样玩她！”
    众人一听，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
    暖宝都快九岁了！
    于是，四王爷在稳稳接住暖宝后，再没有将人抛起来。
    而是缓缓放下，轻声询问：“暖宝，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暖宝摇摇头，又点点头，双眼迷茫。
    众人见此，纷纷围过来关心她。
    “暖宝，你怎么了？”
    “暖宝，你别吓舅舅啊。”
    “暖宝……”
    “我还活着吗？”
    好半晌，暖宝才睁着一双迷茫的眼，问了这么一句。
    只是，不等众人开口应她，她又点点头：“哦，我还活着呢，谢谢几位舅舅不杀之恩啊！”
    南骞国皇帝见了，心疼万分。
    他连忙过来把暖宝拉到一旁：“好了好了，暖宝乖乖，不怕了，外祖父给你做主。”
    说完，又回头瞪了几个儿子一眼：“瞧瞧你们干的好事儿，都把暖宝给吓到了！”
    这时，参与其中的几人连忙往后退，指着八王爷道：“他先开始的！”
    八王爷：“？？？”
    他想说：暖宝连北荣军和金将军都灭了，还能被这种事情吓到？
    又想说：什么狗屁的手足情深？玩耍的时候你们挺开心啊，现在怎么全成我的错了？
    但最终，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跟只老鹌鹑一样，缩着脑袋站到一旁。
    幸好这时，三王爷站出来救场：“暖宝，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是怎么灭掉北荣军和金将军的？
    北荣军不是遭受了神罚吗？那神罚跟你……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到南都的？怎么进的宫？不对，你是怎么出现在御书房的？凭空就出现了？
    乖暖宝，快快跟我们说说，别吊着我们的胃口！”
    暖宝：“……”
    不要说她不礼貌，她是真的忍不住想给三王爷翻白眼。
    ——现在知道要我快点说了？
    ——想听就别拿我抛着玩啊，还玩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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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0章 别逼我在大好日子里揍你

    心里怎么想的，暖宝就怎么说：“你们方才要是不抛着我玩，现在我都把事情一五一十跟你们讲清楚了！”
    言语间，还带着几分埋怨。
    众人听了，挠头的挠头，摸鼻子的摸鼻子，都有些心虚。
    不过暖宝也没真生气，只是埋怨了两句，便开始道：“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将近一个时辰，暖宝都在进行‘在线答疑’。
    不仅仅是就着北荣军和金家军的事情，还有她的神力、灵力、空间、隐身术等等。
    众人听着暖宝的话，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
    尤其是几位王爷！
    这会儿啊，他们正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什么什么？
    ——这世上竟还有这样逆天的技能，这样神奇的事情？
    ——难道之前沸沸扬扬的‘神女降世，四国归一’的传言是真的？
    几位王爷相互挤眉弄眼，示意对方去询问。
    最后，还是八王爷站出来：“暖宝，你这又是神力又是灵力的，该不会……该不会你真是神女吧？”
    此话一出，轮到暖宝惊讶了。
    她眨了眨眼睛，一脸真诚：“八舅舅，您还不知道吗？”
    “咳咳。”
    “那个……咳咳咳。”
    这时，南骞国皇帝和南骞国太子都轻咳了几声，提醒暖宝。
    暖宝歪着脑袋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
    之前掉马甲的时候，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虽然也让那遥把消息传到了南骞国，但仅仅只传到南骞国皇帝和南骞国太子的耳里。
    其他几位王爷，那遥是没说的。
    只是暖宝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她外祖父和太子舅舅还瞒着呢，硬是把其他几位舅舅瞒得严严实实的。
    “呵呵，现在知道也不迟……”
    暖宝干笑了两声，只能这么说道。
    其他几位王爷听言，立马明白了，纷纷朝南骞国皇帝和南骞国太子望去。
    三王爷：“父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八王爷：“七皇兄，你跟父皇竟有秘密瞒着我们！”
    六王爷：“这就是亲父子啊，这就是亲兄弟啊！
    母后，您在天有灵就看看吧，他们居然防着我们啊！”
    五王爷：“感情淡了，怪不得谁啊。”
    四王爷：“难怪方才父皇没瞧见暖宝就能认出暖宝的声音来，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一切了！”
    南骞国皇帝和南骞国太子：“……”
    面对着众人的阴阳怪气，父子俩甚是无奈。
    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由南骞国皇帝先开口：“别胡说了！朕知道得也不多！实在不必把你们亡故的母后喊出来！”
    南骞国太子紧接着道：“是，我们知道得不比你们多多少。
    而且事关暖宝，我们担心她会受到伤害，所以才一直瞒着！”
    “那你们知道多少？”
    五王爷抓到重点，连忙询问。
    南骞国太子噎住，连忙转头去看南骞国皇帝。
    南骞国皇帝把头一扭，不接受信号。
    南骞国太子见状，又看向暖宝。
    暖宝有样学样，小脑袋扭到一旁，只给南骞国太子一个后脑勺。
    南骞国太子见状，只能老实道：“就……就知道暖宝是神女。
    她出生那天，有道士预言她是‘神女降世，四国归一’，还给了她一个金镯子。
    金镯子里有一个大仓库，是大仓库吧？之前就是这么说的，现在大仓库应该变成小世界了。
    嗯……还有百宝居，百宝居总号是暖宝的产业，身为神女，她能跟……”
    “等等！什么玩意儿是暖宝的产业？百宝居？百宝居是谁的产业？你给我再说一遍！”
    五王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
    南骞国太子摸摸鼻子，重复道：“百宝居啊，百宝居总号是暖宝的产……”
    “我去他个……”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五王爷内心掀起波涛汹涌的巨浪，下意识就想骂娘。
    但看了看自家父皇和外甥女都在，只能及时改口：“呵呵，魏祁啊魏祁，他可真是大聪明啊！
    前几年我去蜀国谈百宝居分号的事情，死活见不到东家，为此没少着急上火。
    结果你们知道人家魏祁是怎么说的吗？他说他认识百宝居的东家！
    还说他一早就看到了百宝居的商机，所以早早让百宝居的东家把南都分号的名额留给了咱们！
    他让我别隐藏，去了百宝居后，直接说明来意和身份，自然就能得到南都分号的名额。
    我按他说的去办了，结果还真谈成了这桩买卖，为此，我对他那叫一个感激啊。
    没曾想，呵呵，他的朋友？嗯？朋友？哈哈哈！朋友啊！”
    五王爷又气又笑，一边说着当年的事情，一边指着暖宝，可见受到的打击不小。
    几位王爷听言，都不敢吭声。
    生怕说错了什么话，五王爷再杀到蜀国去找逍遥王算账。
    最后，还是南骞国皇帝站了出来：“当时暖宝还小，阿祁又是暖宝的父亲，总不能害暖宝，只能先瞒着了。”
    五王爷听言，下意识问：“父皇这意思，是我们这几个当舅舅的会害暖宝？
    嗯，也是，不然的话父皇和七皇弟为何要瞒着我们？”
    南骞国皇帝一听，顿时冷脸：“姓段的，你别太小心眼了！”
    “我……”
    五王爷有些怂，可心里还是有点小难过。
    于是，脑袋一扭，嘀咕道：“您也姓段。”
    其余几位王爷听了，纷纷往后退了两步，别提多默契了。
    与此同时，南骞国皇帝指着五王爷，道：“老五啊老五，你都是当祖父的人了，朕想给你留点面子。
    你最好识相一些，别逼着朕在这大好的日子里揍你！”
    “外祖父，我还没说完呢。”
    暖宝见自家外祖父真动气了，连忙上前救场：“除了方才那些事情外，我这里还有一个好消息想告诉您，您要不要听呀？
    这个好消息跟我娘亲有关哟，您肯定想不到的！”
    “什么好消息啊？还跟你娘亲有关呢？”
    南骞国皇帝听暖宝这么一说，立马换上一张笑脸，声音也十分轻柔：“暖宝快说，外祖父很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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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1章 我妹妹会大变活人

    这时，南骞国太子也凑了过来，笑呵呵说了句：“七舅舅也想听。”
    没办法，就是好奇啊。
    要知道，之前‘神女降世，四国归一’的传言传遍四国的时候，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可没跟他们说这么仔细。
    就像方才南骞国太子告诉五王爷那般，他和南骞国皇帝只知道暖宝出生时，确实有一个道士去过逍遥王府的门口，留下了一句预言。
    以及暖宝梦中的老神仙，还有百宝居等等事情。
    像什么隐身术啦，瞬移术啦，他们今日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内心的震惊程度不比其他几人小。
    因此，南骞国太子也想听听，暖宝身上还有什么神奇的事情。
    “呵呵……”
    看着南骞国皇帝和南骞国太子都快把脸凑到自己眼珠子上了，暖宝赶紧躲了躲。
    就怕自己待会儿的话让父子俩太激动，搞不好还得把她往上抛一次。
    先躲为妙。
    躲到她自认为安全的区域，才道：“就在今天，我又修炼成了一个神功，叫定位传送。
    只要是我想去的地方，能说得出具体位置的，我都能在瞬间到达，而且还可以带人哟！”
    “定位传送？”
    “几个意思？”
    “瞬间到达是指……”
    众人好像听明白了，但又不太明白，纷纷开口提问。
    暖宝也懒得解释了，干脆牵起南骞国皇帝的手，又朝众人道：“舅舅们快来啊，我带你们体验一次！
    你们都过来，手牵着手，我们站成一排。”
    “哦。”
    “好咧。”
    “来了。”
    “马上马上。”
    舅舅们无条件相信暖宝，也不管方才听没听得懂，这体验究竟是体验什么玩意儿？
    反正暖宝开口了，他们就屁颠颠过去。
    好巧不巧，就在众人手牵着手打算跟着暖宝去体验那所谓的定位传送时，御书房外传来了段雅南的声音。
    “福公公，不知皇祖父现在可得空见我？”
    暖宝一听，眼睛闪闪发光：“来得正好。”
    说罢，连忙朝姜平道：“去开门，让雅南表姐进来！”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
    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
    既然逍遥王妃有顾虑，暂时不能来南骞国，那她就把南骞国皇帝等人给带回去呗。
    顺便，把姜平和段雅南也送回去，省得他们夫妻俩舟车劳顿。
    姜平不知暖宝要做什么，但能预感到他家主子想干大事儿。
    于是，把段雅南接进来的同时，还不忘叮嘱福公公：“有劳福公公帮看着门，皇祖父有令，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御书房。”
    福公公听言，垂头应道：“得咧，老奴遵旨。”
    段雅南正好奇呢，为什么是自家夫君来给她开门。
    只是没好奇多久，她就瞧见暖宝了。
    “暖宝！”
    段雅南一脸惊喜：“好妹妹，你什么时候来的？竟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说罢，见南骞国皇帝和几位王爷都手牵着手，又不免好笑：“皇祖父和几位叔伯这是高兴坏了吧？”
    “哈哈哈。”
    四王爷忍不住笑：“能瞧见你表妹，我们自然是高兴的。”
    “还没恭喜雅南表姐呢，马上就要当母亲了。”
    暖宝笑着朝段雅南招手：“表姐你来，跟我们一起手牵手，还有表姐夫，你也来，赶紧的。”
    段雅南刚到御书房，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呢，就被姜平牵着手过去了。
    “小手手都牵上了吗？”
    暖宝开口提醒：“一定要把手牵好了，谁也不能松开，我要给你们一个大惊喜！”
    “牵好了！”
    “暖宝放心，绝对不松开！”
    “什么惊喜啊？八舅舅好期待啊。”
    暖宝见众人都已经牵好手，立马先用了隐身术，紧接着，直接把自己和众人传送回了逍遥王府的永乐院。
    永乐院里，逍遥王妃和魏慕华夫妇，还有魏思华，正在说话呢。
    说的就是今天她看到暖宝的事情。
    还说暖宝这神功修炼得好，过阵子等边境的事情了了，他们一家就能时常回南骞国看看了。
    由于是说私密事儿，所以花厅的大门是紧闭的，厅内也并没有人伺候。
    暖宝带着众人过来，瞧见环境安全，立马就把隐身术收了起来。
    南骞国皇帝等人早在落地的那一刻，就看到逍遥王妃几人了。
    只是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是暖宝为了哄他们开心，特地用神力给他们造了一个梦境。
    直到暖宝脆生生喊道：“娘亲~我又回来啦！”
    而逍遥王妃，也被突然出现的父兄震惊得捂住了嘴。
    两行清流夺眶而出：“父皇！”
    她喊了南骞国皇帝一句，便哭着扑进南骞国皇帝怀里。
    南骞国皇帝抱着逍遥王妃，感受到这是一个有温度的人，才试探地喊了句：“妞妞？”
    紧接着，也忍不住流下激动的眼泪。
    众人看着眼前这一幕，都傻眼了。
    魏慕华几人：“！！！”
    ——厉害了！
    ——我妹妹会大变活人！
    南骞国太子几人：“？？？”
    ——什么情况？
    ——父子几人牵一牵小手就能做美梦？
    其中，最懵的还是段雅南。
    南骞国皇帝几人好歹听暖宝说了一嘴定位传送，段雅南那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只是牵了个手，再一眨眼，她怎么就回到姑姑这里了？
    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先在心里安抚了孩子几句，紧接着又摸了摸胸口，安抚自己。
    姜平见状，忙道：“别慌，这是定位传送。”
    暖宝听言，也点了点头：“对呀，这就是我要带外祖父和几位舅舅体验的定位传送。
    瞧瞧，多快呀，一眨眼的功夫，咱们就从南骞国来到蜀国啦！
    嘿嘿，以后娘亲和我们兄妹几人要是想外祖父和几位舅舅了，随时都能回南骞国，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大老远赶路了。”
    说罢，暖宝又道：“来都来了，不如在这吃晚饭吧？
    等吃完了晚饭，我再送外祖父和几位舅舅回去。”
    言毕，还不忘看向姜平：“你们俩就别回南骞国了，在蜀国好好待着吧。
    姜将军失踪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吧？想来姜家得乱，你身为姜家的儿子，要拿个主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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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2章 一家人短暂团聚

    “瞧瞧这孩子。”
    逍遥王妃这会儿也哭够了，从南骞国皇帝的怀里出来，笑道：“什么事情都让她安排好了，咱们光听她的就是！”
    这时，张雅茹笑着走了过来：“娘，我去安排晚饭吧。”
    逍遥王妃听言，拉住张雅茹的手：“先给外祖父和舅舅们请安。”
    说罢，又朝父兄们介绍道：“父皇和皇兄们还没见过慕华他媳妇儿呢，这可是个好孩子。”
    张雅茹笑着行礼：“晚辈见过外祖父，见过几位舅舅。”
    “好好好，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
    南骞国皇帝满意地点点头，把手上的玉扳指塞给了张雅茹：“来得及，没给你准备见面礼，先拿这个意思意思。
    等下一次啊，外祖父一定要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几位王爷见了，也赶紧摸了摸身上值钱的玩意儿。
    什么扳指啦，玉串啦，实在没什么好送的，就从怀里掏银票。
    “这是三舅舅给你的见面礼，莫嫌弃。”
    “这是四舅舅给的。”
    “我是五舅舅。”
    “六舅舅。”
    “我是你七舅舅。”
    “我是八舅舅，跟你外祖父一样，先意思意思，以后再补上。”
    长辈给见面礼，那是必须要收的，不收反倒不礼貌。
    因此，张雅茹只能一一谢过。
    逍遥王妃见此，不免好笑：“行了，老大媳妇儿啊，你赶紧去安排晚饭吧。
    不用大费周章，家常便饭即可，就说我胃口不好，要多准备一些花样。”
    南骞国皇帝几人是暖宝用神功带回来的，除了自家人和丹秋、冬雪那两个亲近的人外，绝不能让旁人知晓。
    张雅茹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笑着应道：“是，儿媳妇晓得的。”
    张雅茹离开后，逍遥王妃这才想起叫大家伙儿坐下，又吩咐冬雪和丹秋，亲自去准备茶水。
    招呼父兄的同时，她还不忘点一点暖宝的额头，看似埋怨实则宠溺：“你这丫头，做事情也不跟娘亲商量商量。
    娘亲都说了，等边境的事情了了，就回去看你外祖父和舅舅们，你倒好，直接把人给带过来了。”
    “娘亲高兴吗？”
    暖宝歪着脑袋，笑问逍遥王妃。
    逍遥王妃摸了摸她的头：“高兴~高兴得不得了！”
    “娘亲高兴就好啦。”
    暖宝笑呵呵道：“我也是和外祖父他们提起‘定位传送’时，不知该怎么简单快捷去解释，所以才选择用行动告诉他们。”
    说罢，又道：“我看外祖父和舅舅们也挺高兴，那说明我没做错。”
    “是是是，你对着呢。”
    一家人坐着说笑。
    说了说彼此的近况，又说起段雅南有喜，最后还得谈一谈南骞国的内乱和北国进攻蜀国的事情。
    聊到国事儿时，南骞国皇帝几人才发现逍遥王不在。
    便问了句：“阿祁还没回来？想必最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逍遥王妃苦笑道：“他最近都在宫里，跟瑾熔一起忙着……”
    说到这，逍遥王妃突然看向暖宝：“你要不要去宫里走一趟？若你爹爹得空，把他带回来吃顿饭，若不得空的话就算了。
    还有你太子哥哥和青黛表姐一家三口，看看他们得不得空？你外祖父和舅舅们还没见过你青黛表姐的儿子呢。”
    “哦，是哦，还是娘亲想得周到，那我去一趟！”
    暖宝这一天真够忙的，来来回回跑个不停，一时间倒没想起段青黛他们。
    如今逍遥王妃提起，她立马就去了皇宫。
    到御书房时，逍遥王还在为了闺女漏风的事情不高兴呢，结果一抬头，又看到自家闺女了！
    这可把他激动得呀，连忙从龙椅上跑过来：“我的乖乖女啊……”
    “爹爹，您冷静！”
    暖宝伸手挡在面前，拒绝自家爹爹的二哈行为：“您现在什么也别说，跟我走！”
    言毕，拉起逍遥王，开启隐身术，传送去东宫。
    到了东宫，又把目瞪口呆的魏瑾熔和段青黛，还有那小小的皇太孙给带上了。
    前前后后不过是几句话的工夫，暖宝等人就重新回到永乐院。
    好家伙。
    这下可热闹了。
    众人先是客客气气跟逍遥王打招呼，客气到逍遥王都有点不习惯。
    心想：我老丈人和舅哥们什么时候这样客气了？
    紧接着，又纷纷围向段青黛母子。
    哭的哭，抱的抱。
    好在花厅隔音好，大家伙儿也都有分寸，说话也好，哭也罢，都是小小声的。
    要不然啊，还不知道得惹出多少麻烦。
    就在众人争先恐后抢着要抱皇太孙时，张雅茹那边也把晚饭安排好了。
    她命人将所有的菜都端到永乐院的饭厅，又将永乐院的下人一一打发了出去，只留丹秋和冬雪二人伺候。
    这时，魏唯华和小草也来了。
    一家人坐着吃饭，披着蜀国皇帝面具的逍遥王就坐在逍遥王妃身边，还亲切给逍遥王妃夹菜：“你爱吃这个，多吃点。”
    逍遥王妃听着自家夫君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满脸心疼：“你少吃点辣子，真是不要命了吗？”
    南骞国皇帝等人：“？？！！！”
    惊得筷子都掉了。
    ——什么情况？
    ——妞妞跟蜀国皇帝怎么能这样亲近！
    暖宝：“……”
    ——好家伙。
    ——这是误会了？
    暖宝敏锐地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心有点累。
    为了不闹出乌龙，她赶紧解释：“这是我爹爹，他只是戴了一张我皇伯伯的人皮面具。”
    众人一听，更是大惊。
    逍遥王不方便说话，最后还是魏瑾熔开口，将蜀国皇帝的事情说了一遍。
    众人听言，唏嘘不已。
    “原来如此，真是造孽啊。”
    “别说，这人皮面具还挺像的，反正我是没认出来。”
    “是啊，方才我还奇怪，怎么让暖宝去带她爹回来，她反倒带回了一个皇伯伯，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多事儿。”
    “嗯，我也以为是阿祁没空，所以暖宝就把蜀帝带来了。”
    知道这个蜀国皇帝是假的以后，大家伙儿说话更随意了。
    只不过……
    这老丈人和舅哥们对逍遥王可就不像刚刚那样客气咯。
    尤其是五王爷。
    那是三两句话就要怼逍遥王一下，偏偏逍遥王嗓子不行，只能听不能说。
    最后，憋得满肚子牢骚。
    ——老子就说嘛，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
    ——合着是没认出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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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3章 想要个太上皇的身份玩玩

    一顿晚饭完，南骞国皇帝等人也该回去了。
    只是难得见一面，众人都有点依依不舍，叮嘱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暖宝开口：“哎呀，有我在呢，你们怕什么？
    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好南骞国的内乱和蜀国边境的问题，等一切尘埃落定了，你们想每天见面都行。
    到时候我就负责接送嘛，这一次外祖父来陪娘亲吃晚饭，下一次娘亲就去陪外祖父吃午饭，简单得很。”
    众人一听，也是这个道理。
    于是，离别的哀伤被冲淡了许多。
    南骞国皇帝更是当场有了计划：“也不用每天这么频繁，别把暖宝乖乖给累着了。
    要我看啊，就一个月一次吧，咱们约定好，每个月坐到一起吃顿饭，聊聊彼此的近况，你们觉得如何？”
    南骞国太子和几位王爷听了，连连点头。
    “父皇说得对，一个月一次！”
    “嗯，就按照父皇的意思办。”
    “暖宝，一个月一次没问题吧？”
    “哈哈哈，想到咱们家一个月就能团聚一次，我今晚恐怕都要睡不着觉了。”
    “哈哈，我一样睡不着的。”
    几兄弟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现在人还没离开永乐院呢，就开始在心里盘算，下次来妹妹家时，要带点什么好东西了。
    这时，南骞国皇帝也下了决心：“嗯，那就这么说好了，暂时一个月一次，每次待一两个时辰即可。
    等南骞国的事情解决完了，老七啊，你就赶紧上位吧，我得正式把南骞国交到你手上。”
    南骞国太子：“？？？”
    脸上的笑容一僵，犹如五雷轰顶。
    他赶忙开口：“父皇，什么上位不上位的，南骞国还得靠您呢！”
    南骞国皇帝脸色一沉：“靠我靠我，什么都靠我，我要你这个太子有何用！”
    “我……”
    南骞国太子顿时语塞，赶紧看向几位兄弟，希望兄弟们帮他说说话。
    结果，几位南骞国王爷见状，极其默契地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你们父子俩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南骞国太子：“……”
    心寒啊。
    ——说好的手足情深呢？
    ——到了关键时候，一个也指望不上！
    当然。
    南骞国皇帝才不会让其余几位王爷躲清闲呢。
    就在他们兄弟几人齐刷刷往后退没多久，南骞国皇帝就把目光投向了他们。
    说道：“你们也给我打起精神来，等老七登基了，你们全都是他的左膀右臂，要跟他一起看护好南骞国的。”
    南骞国太子听言，顿时乐了。
    ——嘿。
    ——一个也没逃过。
    而众王爷呢，则纷纷瞪大眼睛，百般不愿。
    五王爷最先站了出来：“父皇，老七又不是蜈蚣，哪里用得上这么多左膀右臂？有两个人就够了。
    不过咱们事先说好啊，这左膀右臂儿臣肯定是当不了的。
    儿臣天天在外头浪来浪去，您让儿臣吃喝玩乐还行，别的事情嘛……”
    “父皇，儿臣也不行。”
    四王爷也站了出来：“儿臣除了木工活好一些外，根本没有优点，不能担当重任！”
    三王爷紧随其后：“父皇，儿臣最蠢了，儿臣不行。”
    六王爷：“儿臣也蠢。”
    八王爷：“父皇，儿臣也……”
    “既然一个个都蠢，那就把头砍了吧，反正留着也无用！”
    南骞国皇帝有些恼火，赶在八王爷把话说完之前，放了一句狠话。
    八王爷反应极快，连忙一个急转弯：“儿臣是说，儿臣愿意做七皇兄的左膀右臂，只要七皇兄不嫌弃。”
    三王爷见状，只能改口：“儿臣都听父皇的，但父皇龙体康健，精神抖擞，何必这么早把位置传给七皇弟？”
    “哼。”
    南骞国皇帝冷哼了一声：“我想要个太上皇的身份来玩玩，不行啊？”
    众人：“……”
    全都被整无语了。
    要个太上皇的身份，玩玩？
    呵呵。
    说得好像他当皇帝的时候没有在玩一样！
    一年到头，至少有十个月是在行宫玩泥巴，就这还不够？
    但这种话，谁也没敢说，毕竟谁也不嫌命长。
    最后啊，还是逍遥王妃站了出来，哄着南骞国皇帝：“父皇，禅位可是件大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您莫急，也莫要怪几位皇兄，他们都是逗您玩呢。
    等内乱平了，您和他们再好好商量商量，千万别急坏了龙体。”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
    南骞国皇帝依旧嘴硬，但跟自家闺女说话时，语气可好多了。
    “在外，我是君，他们是臣，在内，我是爹，他们是儿子！
    不说君臣之间了，你见过老子有什么事情得跟儿子商量的吗？
    若连一个决定我都做不了，什么事情都得跟他们商量，让他们同意，那他们当爹好了，我来当儿子！”
    南骞国众王爷一听，连忙齐声道：“父皇，儿臣不敢。”
    南骞国皇帝没事找事：“怎么？合着心里还想过，只是面上不敢？”
    众人：“……”
    这老家伙，怎么越老越难缠！
    好在南骞国皇帝只是随口怼了一句，并没有再揪着几位王爷不放，而是看向逍遥王妃。
    轻声道：“妞妞啊，父皇老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就想多陪陪你和几个外孙嘛！
    在位一日，这担子就得背一日，即便每个月与你们见上一次，也不能真正放松。
    倒不如退位算了，反正这些年来，南骞国大多数事情都是你七皇兄处理的，我对他很是放心。”
    说罢，又乐呵呵道：“等我当了太上皇啊，我就来蜀国跟你们一起住，妞妞你说好不好？
    我长住，住上个一年半载的，还能陪你们过年。”
    “好好好。”
    逍遥王妃真是拿南骞国皇帝没办法，只能含着泪应下：“父皇要来，我和阿祁还有几个孩子，自然高兴。
    不过啊，就怕到时候皇兄皇嫂还有大姐二姐他们会吃味儿呢。”
    说罢，又叮嘱道：“父皇，还是那句话，禅位不是小事儿，您还是得跟皇兄们好好谈谈。”
    南骞国皇帝点头，满脸宠溺：“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好好跟他们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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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4章 人啊，真是很难如初

    一家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暖宝便开始将人送回去了。
    先送逍遥王和魏瑾熔一家三口。
    等把他们四个人送到了皇宫御书房里，才又回到永乐院的饭厅，把姜平和段雅南送到姜府附近。
    否则他们俩突然从王府里出去，不把人吓死才怪。
    送完姜平夫妇，又送南骞国皇帝几人回南骞国御书房。
    离开前，暖宝跟逍遥王妃说：“我把外祖父和舅舅们送回南骞国后，就直接去和泰关了，娘亲不必等我。”
    逍遥王妃点头，拉着暖宝的手：“注意安全，照顾好你自己，还有你三哥和你姒君姐姐。”
    与此同时，南骞国皇帝几人正抓紧最后的时间，围着魏思华催婚。
    “思华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亲了！”
    “思华，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跟舅舅说，舅舅给你找！”
    “你啊，别跟你爹爹一样不着调，赶紧成亲生个娃娃，外祖父还等着看你的成家生子哦。”
    魏思华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催促暖宝：“妹妹，你赶紧把外祖父他们送回去，省得被人发现了！”
    暖宝好笑，忙道：“来了来了，我们这就走了！”
    说完，赶紧上去拉住南骞国皇帝和南骞国太子的手，把亲二哥给解救出来。
    又是一眨眼的工夫，几人就回到南骞国御书房。
    有‘定位传送’在，当暖宝提出要去和泰关时，南骞国皇帝几人倒答应得挺爽快。
    只是叮嘱暖宝，有空就回来看看，也不一定一个月才能见一次。
    暖宝笑着应道：“是是是，我知道了，外祖父和舅舅们放心吧。
    只要我有空，时不时就会回来陪你们吃饭的，而且啊，和泰关那边一旦有什么消息，我也会立马告诉你们。”
    说完，也没再多言，直接将自己传送回了和泰关。
    该说的都说的。
    包括南骞国和蜀国的打算，以及暖宝要让北国签协议的事情，在永乐院的时候已经全部谈完。
    接下来，就是风月国和北国，以及南骞国那些叛徒遭报应的时候！
    南骞国御书房内。
    暖宝还在时，南骞国皇帝的脸上全是笑容。
    可暖宝一走，他立马沉下脸来，盯着几个儿子，冷冷道：“今日的事情，还有暖宝身上的秘密，你们一个个可得给我守严实咯。
    回去以后，见了你们的媳妇儿和孩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知道吧？”
    兄弟几人一听，立马道：“父皇放心，儿臣等晓得！”
    唯有四王爷，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于是，南骞国皇帝免不得点他的名：“老四，你怎么说？”
    “嗯？”
    四王爷一回神，忙道：“父皇别看儿臣啊，儿臣又没有媳妇儿，肯定不会说漏嘴。”
    其他几人听了，嘴角忍不住抽搐。
    ——这都行？
    六王爷怼了他一句：“你有两个孩子。”
    结果，四王爷道：“你不如让我对王府里的木头守口如瓶？
    我家那两个孩子一个月也见不了我几次，我能和他们说什么？”
    “好了，你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行。”
    南骞国皇帝不愿听几个儿子互怼吵闹，赶紧开口叫停。
    ——烦死了。
    ——一个个都这把年纪了，还跟年轻时一样，只要几兄弟凑到一起，总有拌不完的嘴，真是够讨人厌的！
    南骞国皇帝盯着几个儿子看，好像要刀了他们一样。
    好在转念间，又想起姜平。
    于是，开口道：“姜平和朝阳两口子，你们知道怎么说吧？
    若有人问起，就说他们已经在我的安排下秘密回蜀国了。”
    言毕，又挥挥手，让几个儿子回去，别留在这烦他。
    几兄弟见了，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便行礼告退。
    他们还得回去哄媳妇儿呢，看看能不能在库房里挑些上好的宝贝候着，下次去蜀国时好带过去。
    唯有南骞国太子，单独留了下来。
    “你怎么不走？”
    南骞国皇帝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皱眉问道。
    “父皇。”
    南骞国太子跪下，语气诚恳：“关于禅位的事情，儿臣望父皇能再考虑考虑。
    儿臣虽当太子多年，但能力远不及父皇！
    这一次国内发生内乱，大量北国精兵穿南而过，直达蜀国边境，就是最好的说明。
    倘若儿臣能敏锐一些，早点察觉金家叛变，今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父皇，儿臣辜负了您的信任……”
    “唉，快起来。”
    南骞国皇帝上前扶起儿子，语气难得亲和了几分：“这件事情怪不得你，终究还是我的错。
    早在几年前你就与我说过，金家位高权重且有野心，要想办法撤权，并将金老将军调回南都。
    是我太过固执，太过信任金家，太过顾念多年的情义！”
    说到这，南骞国皇帝愤怒地拍了拍桌子：“一直以来，我都希望自己能当一个有情有义的帝王。
    所以啊，不管是对臣子对百姓，还是对你们兄弟姐妹几人，我都做不出凉薄之事。
    只是没想到，这情义也要给对人，才能算得上情义！
    一旦错付，所需要付出的代价，那是不可估量的！”
    “父皇……”
    “人啊，真是很难如初啊。”
    南骞国皇帝重重叹息：“谁能想到，当年那个与我一同长大的小子，会被欲望迷失了眼？
    那个几乎一辈子都忠于我，忠于南骞国的人，会在这把年纪，打开国门，放敌军入关？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啊。
    仅仅因为我们想安稳度日，想让老百姓们不遭受战争之苦。
    因为我们不愿扩张国土，不愿发兵占领邻国土地，老金竟不惜叛国，不惜背叛我们几十年的情义！”
    “父皇！”
    看着高兴了一天的南骞国皇帝最后因为自己提出的话题而红了眼眶，南骞国太子的心里极不是滋味儿。
    他上前搀扶着南骞国皇帝：“这些年来，国事一直是儿臣在管，现如今出了事情，怎能赖到父皇身上？
    父皇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是天下难得一见的明君！
    真正有错的，是儿臣和金家，儿臣没有看好南骞国，金家更是为了蝇头小利当了叛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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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5章 阿越

    南骞国太子提起金家时，语气越发寒冷。
    而南骞国皇帝，则苦笑着拍了拍儿子的手：“好了，你也不必安慰我。
    正因为这些年来，政务都归你管，我并没有尽到一个皇帝的责任，所以我才说我有错，我愧对列祖列宗！”
    “父皇……”
    “好了，老七啊，我年纪是大，但还不至于老糊涂，我分得清对与错。”
    南骞国皇帝难得用如此亲和平等的语气跟儿子说话：“你啊，早就对金家生了防备之心，只是有我在上头压着，所以事事不便。
    若非要顾及我，以你的能力，今日之事肯定不会发生！”
    说到这，南骞国皇帝又叹了口气：“你虽得我的旨意，代管政务，可身份终究是太子。
    身为太子，很多事情做起来，难免束手束脚。
    小事儿还没什么，只要不过分触及到旁人的利益，总没人敢跟你站到对立面。
    可一旦遇到了触及旁人利益的大事儿，就很容易被人离间，被人弹劾，说你有僭越之举，夺位之心。
    既如此，倒不如我退下来，换你上。
    如此，我能好好颐养天年，你也能名正言顺，做起事情来不用束手束脚！”
    “父皇还年轻，怎就要颐养天年了……”
    “我还年轻？哈哈哈！”
    南骞国皇帝忍不住大笑：“我这头发和胡子都白了，你还说我年轻？
    儿子啊，你也是当祖父的人了，还想靠老子靠几年啊？一直靠老子，那是没出息的！”
    言毕，又道：“你明知道，你父皇我从不是一个握权不放的人，效仿不了风月国那位老皇帝……”
    父子俩难得坐在一起，说些推心置腹的话。
    南骞国皇帝是下定了决心要将那把龙椅让出去，南骞国太子苦劝无果，只能随老父亲去。
    于是，父子俩说好了，等南骞国内乱平复以后，就择吉日，让南骞国太子登基。
    “好了，朕累了，你一个大男人啰里八嗦的做什么，快滚吧，别在这惹朕心烦。”
    父子俩统一完意见，南骞国皇帝就开始赶人。
    南骞国太子：“……”
    ——这算什么？
    ——刚刚还一口一句儿子，现在目的达到了，就让我滚？说我啰嗦又烦人？
    ——有担子要推给我的时候，就是我我我，现在担子成功推走了，又变成朕朕朕了？
    偏偏，南骞国太子还拿自家老父亲没办法，只能恭敬退下：“是，儿臣告退。”
    看着南骞国太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南骞国皇帝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
    “嘿，儿子永远是儿子，还想和老子斗？老子让你登基，你就得乖乖登基，没得选！”
    “你跟朕论君臣，朕就跟你打亲情牌，你要打亲情牌，真就和你论君臣。
    你是朕亲生的，朕还会拿你没办法不成？”
    “哈哈哈，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可以去蜀国，让闺女和女婿给朕养老了！”
    “朕先在逍遥王府住几年，等乖乖暖宝长大了，出嫁了，朕就随她一起嫁。”
    “朕不仅要让女儿女婿给朕养老，还要让外孙女和外孙女婿给朕养老。
    等外孙女也生了孩子，朕看到了重孙孙，这辈子也就值了，可以去找皇后了。”
    南骞国皇帝还没退位呢，就已经把自己的养老计划给做好了。
    而这时，即将要给他养老的逍遥王夫妇还不知道这一切呢。
    他们一个在蜀国皇宫兢兢业业地假扮着皇帝，一个正在院子里逗着孙儿小草玩耍。
    同样，几年后要接班给南骞国皇帝养老的暖宝，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她回到和泰关后，刚要去给自己倒一杯水喝，上官子越便过来了。
    “你今日忙什么去了？我寻你很久。”
    一天没感应到暖宝的灵力，上官子越有些着急，还以为暖宝出了什么事情。
    若说暖宝去了很远的地方，超出了灵力的感应范围，那倒还好说。
    可早晨那会儿，暖宝还跟他一起吃早饭了。
    结果没过多久，对方的灵力就彻底断掉，任凭他怎么去感应，都感应不到分毫！
    这让他很是不安。
    暖宝察觉到上官子越对她的担忧，多少有些心虚。
    但她太了解上官子越了。
    若这个时候跟上官子越说一声抱歉，两个人反倒会更尴尬。
    倒不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慢慢解释给他听。
    于是，暖宝拉着上官子越过来坐下：“别提了，我今天当了一天的车夫，可把我累坏咯。”
    “车夫？”
    上官子越皱眉，抬眼看向暖宝。
    听说暖宝累坏了，又亲自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暖宝瞧见那杯茶，笑嘻嘻说了句：“谢谢你呀阿越。”
    紧接着，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上官子越身子微颤。
    ——阿越？
    ——暖宝怎么突然这样叫我？
    只是，不等上官子越多想，暖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跟你讲啊，我今天又得了一个新技能，叫‘地位传送’，它可以……*￥#@……
    然后呢，我就想试一试嘛，所以就从这里回了王府，见了我娘亲一面。
    紧接着，又去了宫里，见了我爹爹！
    好巧不巧，去见我爹爹的时候，我又看到了我皇伯娘和我太子哥哥。
    想着皇伯伯不是起疑心了吗？我就把皇伯娘和太子哥哥送到小世界里，让他们跟皇伯伯也见一面。”
    说到这，暖宝又把空茶杯挪过去：“阿越，再给我倒一杯！”
    这一次，上官子越还沉浸在暖宝那神奇的‘定位传送’中，所以对‘阿越’这个称呼，反应倒没有方才那么大了。
    只是笑着给暖宝倒了杯茶，看着暖宝饮下，又听暖宝道：“这么神奇的技能，真的很容易上瘾耶。
    我看完我爹爹，又去看我皇祖母，看完皇祖母，又回到御书房，把我皇伯娘和太子哥哥放出来。
    等放完他们，又去了南骞国看我外祖父和舅舅们，把他们又带到了王府见我娘亲。
    顺道的，我连姜平和雅南表姐都带回蜀国了！
    然后呢，我又进宫把我爹爹和太子哥哥还有青黛表姐母子接到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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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6章 我给你钱，你别折腾了

    暖宝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桌上画路线。
    “阿越你看，就是这样，我从这里到了这里，又从这里到这里，再从这里到那里……
    等把所有人都接齐了，吃了一顿晚饭，又把我爹爹和太子哥哥一家三口送回皇宫。
    送完他们，还得送姜平跟雅南表姐到他们家门口，紧接着，又送外祖父和舅舅们回南骞国。”
    说到这，暖宝一拍脑袋：“哎哟娘呀，我可真能折腾，来来回回的竟跑了这么多趟？难怪我这么累！”
    “来，再喝一杯茶。”
    上官子越光听着就累了，更何况暖宝？
    想他这么多年在外历练，也没有暖宝一天能折腾。
    “谢谢啊。”
    暖宝接过茶，又是一饮而尽。
    等把茶喝完，才嘀咕道：“累是累，可一个铜板也没挣到。
    人家当车夫，一天来回好几趟地跑，能挣不少银子呢……”
    说完，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带上官子越体验过‘定位传送’，连忙抬起头看向他。
    问道：“阿越，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上官子越微愣，旋即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每张都是十万两的面额。
    他说：“我给你钱，你别再折腾了。”
    暖宝：“……”
    看着面前那几张银票，嘴角抽搐了两下。
    ——合着他以为我想挣他银子？
    ——我明明没有好不好！
    ——我只是好心，想带他体验一下而已。
    ——不过……
    “阿越，你误会我了，我没想挣你的钱呀，就想让你试一试我的新技能。”
    暖宝嘴上虽这么说着，但手却很诚实，慢慢将那几张银票收到了怀里。
    “真的，我不是为了钱，我自己也有钱的，我又不穷。
    不过你给都给了，我要是不收的话，好像很不给你面子似的。
    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以后你需要用银子了再跟我说，我给你就是。”
    上官子越看着暖宝的动作，忍不住笑：“嗯，我知道你不为钱。
    我也是看你跑了一天太辛苦，想安慰安慰你。”
    “噢，原来如此？”
    暖宝一听，呵呵笑道：“你这种安慰方式很特别啊，我很喜欢！”
    说完，又问：“那你要不要体验一下嘛？真的很神奇哟！
    我就是因为这个技能太神奇了，所以一下子跑去这，一下子跑去那，都忘了跟你交代一声。
    你担心我担心了一天吧？对不起啊，下次我会注意的！”
    “嗯。”
    上官子越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下次记得和我说一声就是。”
    说罢，又道：“体验就不必了，你累了一天，早点歇息，咱们有的是机会儿。”
    咕噜——
    上官子越话音方落，他的肚子就十分合宜地唱起了歌。
    呃……
    上官子越耳根子瞬间发红，就很尴尬！
    幸好暖宝并不在意，反倒关心问他：“你没吃晚饭呀？”
    上官子越点头：“嗯，本想等你一起吃，没想到你已经吃过了。”
    “吃是吃过了，但也没吃饱呀。”
    为了不让上官子越失望，暖宝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上官子越微愣：“没吃饱？”
    他的目光扫到暖宝的肚皮上，微微挑眉。
    那肚皮都鼓起来了，跟个圆球似的，这还没吃饱？
    “还能吃！！！”
    暖宝察觉到上官子越的目光，有些恼火，气鼓鼓道：“我饭量大，不行啊？”
    说完，还努力吸了吸肚子，把自己圆鼓鼓的肚皮给收了回去。
    上官子越见状，赶紧挪开目光，可不敢再看了。
    再看下去，这丫头得把自己憋死。
    “好~你饭量大，那再陪我吃点。”
    他挪开眼，笑着说了句。
    “嗯，那我们回小世界去吧，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暖宝上前牵起上官子越的手，闪身进了空间。
    进到空间后，她没回蜀国皇帝住的小院，也没去找魏倾华和姜姒君，而是跟上官子越一起，寻了一处空的院落。
    “你等着啊，我给你做好吃的。”
    暖宝跟上官子越说了句，便进了厨房。
    上官子越鲜少能吃到暖宝做的吃食，如今见暖宝要给他下厨，心里忍不住欢喜，就站在厨房外等着。
    不过，二人的聊天从未中断。
    上官子越：“需要帮忙吗？”
    暖宝：“不要，别来添乱，很快就好。”
    上官子越：“那你做简单点，能果腹就行。”
    暖宝：“放心，暖宝出品，必属精品。”
    上官子越：“你明天若得空，就带我回一趟灵剑山庄吧。”
    暖宝：“行啊，明天睡醒就去。”
    上官子越：“你……”
    暖宝：“我怎么了？”
    上官子越：“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你今日怎么不叫我哥哥了？”
    正在忙活的暖宝突然手一抖，差点没把鸡蛋打飞。
    呃，这怎么解释啊？
    其实也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叫子越哥哥太腻了。
    小的时候叫叫还行，现在她都快九岁了，还叫子越哥哥，就有点奇怪。
    再说了，如果她只当上官子越是哥哥，那一直叫子越哥哥也没什么。
    但现在，既然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对这份青梅竹马的感情并不抗拒，还想着再把上官子越养几年，一切只等水到渠成。
    那在水到渠成前，换一个称呼总行吧？
    阿越阿越，挺好听的啊。
    而且她娘叫她爹，就是叫阿祁的，也没见叫祁哥哥啊。
    想了想，暖宝反问：“是不是你不喜欢我叫你阿越啊？不好听吗？”
    上官子越被问懵了，好半晌才道：“好听，也喜欢。”
    暖宝笑道：“那不就行了？我也觉得阿越比子越哥哥好听！
    再说了，我马上就九岁了，是个小大人了，总是哥哥哥哥叫你，好像我才三四岁一样。”
    言毕，她又道：“我不喜欢别人把我当小小孩！
    阿越你知道吗？今天舅舅们见了我，居然还把我当成三四岁的孩子往半空中抛，真的好过分，都给我抛晕了。”
    “那是舅舅们喜欢你。”
    上官子越说着，又道：“那我以后叫你阿娴还是娴儿？
    你都九岁了，再叫你小名是不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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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7章 天佑我北国

    嚯！
    上官子越这话一出，暖宝都想给他点赞了。
    关于小名这件事情，她老早就想说了。
    不光是上官子越，就是皇祖母外祖父，还有家里的那些长辈们，她都不想再让他们叫小名。
    暖宝暖宝，一听就是叫几岁大的孩子。
    她都九岁了，这时候叫娴儿会更好听吧？实在不行，叫暖暖，叫小暖，哪怕叫暖儿都行啊。
    反正别加‘宝’字就好！
    如此想着，暖宝便道：“都行，随便你叫什么。”
    上官子越微愣。
    ——随便？
    ——那到底是叫阿娴还是娴儿？
    垂眸想了想。
    他父亲叫他母亲眉妹。
    他几位舅舅叫几位舅母，也都是叫什么什么妹。
    历练时，遇见行走江湖的夫妻或好朋友，也都是什么什么妹。
    于是……
    他脑子一抽，试探性问了句：“我叫你娴妹？”
    啪嗒一声。
    好了吧？
    这回鸡蛋是真打飞了。
    本来想着一个人两个鸡蛋，现在没了一个。
    暖宝回头瞪了上官子越一眼：“你不如叫我娴姐？”
    “还是叫娴儿吧。”
    上官子越也意识到‘娴妹’这个称呼不好听，有些心虚，赶紧改口。
    暖宝没再搭理他，继续做吃的。
    没一会儿，她从厨房里端了两碗方便面出来。
    一碗方便面上放了两个煎蛋，一碗只有一个。
    上官子越还以为暖宝吃过晚饭，所以特地少煎一个鸡蛋，十分顺手就把那碗有两个煎蛋的方便面端到了自己面前。
    结果，还不等他动筷，暖宝便道：“想什么呢？你只有一个煎蛋！”
    说完，直接把两个碗对换。
    还不忘淡淡添一句：“本来一人两个蛋的，有一个蛋被你那句‘娴妹’给吓跑了。”
    上官子越：“……”
    心虚。
    尴尬。
    不敢吭声。
    只能埋头吃面，最后连汤都喝得精光。
    ……
    次日。
    暖宝果然带着上官子越体验了一番‘定位传送’。
    她拉着上官子越的手，从和泰关传送到上官轩等人面前，跟上官轩见了一面，请了个安，又传送到灵剑山庄。
    而在她和上官子越忙着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时，北国朝堂已经炸开锅了。
    事情，还得从今日早朝说起。
    北国皇帝高高坐在龙椅上，正跟下首的臣子们在做白日梦。
    北帝：“北荣军已经对苍山关发起过好几次进攻了吧？怎么捷报还没送来？”
    某臣子：“回皇上，想必就这一两天了，蜀国与北国相距甚远，消息是会传得慢些。”
    某某臣子：“是啊皇上，前面两次发起进攻，咱们北国都占了上风，使蜀国折损了不少士兵。
    更别提他们蜀国的姜淮将军，如今也已落入咱们北国手中。
    北国取胜，只是迟早的事情，皇上无需担忧。”
    北帝：“嗯，田将军的本事儿，朕还是清楚的。
    他跟咱们北国周边那些凶残的部落兵打仗都没有输过，更何况是蜀国的怂包？”
    说罢，又问：“季家军呢？现在也应该对和泰关发起进攻了吧？
    若顺利的话，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收到捷报了。”
    某臣子：“皇上，北荣军和季家军是咱们北国最骁勇善战的两个军队，肯定能打胜仗！
    咱们啊，现在就等着这两个军队纷纷攻破苍山关与和泰关了！
    届时，他们两军会合，一路往前，南骞国金家那边，再将南骞国搅乱。
    咱们北国趁乱，继续派两个军队过去，由南蜀交界处前往蜀国，直捣长龙！
    皇上，到了那时候，蜀国就是北国的了，这是天佑我北国啊！”
    “哈哈哈！”
    北帝就喜欢听这些好话，大笑起来：“没错！天佑我北国！这一次，我们势必要将蜀国拿下！”
    说完，又道：“若运气好，就像爱卿所言，直捣长龙，拿下蜀国京都城，斩杀蜀国魏家。
    若运气稍稍差了一点……
    呵，那朕也一定要逼得蜀国魏家各地求饶，好让我们在蜀国的地界里，建立起一个小北国来！
    只要蜀国的地界内有了一个小北国，就不怕那个小北国吞噬不了整个蜀国！”
    众臣子听言，纷纷吹起彩虹屁：“皇上圣明！”
    这时，司空也站了出来。
    他见北帝如此膨胀，便出来拍个马屁，想让北帝更膨胀一些：“皇上，何止是蜀国？
    现在南骞国大乱，正是咱们北国的好时机啊。
    等咱们把蜀国拿下以后，立马就能把目光放到南骞国去，将南骞国也拿下。
    届时，有了蜀国和南骞国的土地、兵力、以及财力，风月国也威胁不到咱们了。”
    “好！”
    北帝一听这话，激动得直接从龙椅上站起来：“司空将军所言极是！
    一旦拿下蜀国，咱们就紧接着去夺南骞国，等这两国都到了咱们北国手里，风月国又算得了什么？
    一个刚刚结束内乱的国家，百废待兴，咱们打他们，还不是跟打蚂蚁一样？
    哈哈哈，不错不错，司空将军不愧是朕看重的人，就是有野心！
    咱们北国要的，不不仅仅是蜀国，也不仅仅是南骞国，咱们要的，是四国归一！”
    “报！报——”
    北帝话音方落，殿外便传来一道长长的喊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禁军弯着腰低着头，双手高高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急急朝殿内跑来。
    站在最上方的北帝见了，半眯着眼，嘿嘿笑出声来。
    他指着那个还未跑到跟前的禁军，朝众人道：“瞧瞧，说捷报捷报就来了！
    爱卿们，你们猜猜，猜猜那盒子里装的是谁的头颅？”
    众臣子一听，纷纷笑出声来。
    有一个将军站出来：“哈哈哈，臣猜，这应该是姜淮的头颅！”
    另一个将军不同意，说道：“不不不，姜淮还要当人质，怎可斩杀他的头颅？
    要臣来猜啊，这应该是苍山关廖必槐的头颅！”
    说完，那个将军突然朝北帝大喊：“皇上，这是北荣军攻破了苍山关啊，是天佑我北国啊！”
    其他臣子听言，也赶紧拍马屁。
    “皇上圣明！”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咱们北国攻破蜀国关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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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8章 灵剑山庄的令牌

    在那名禁军来到殿中之前，北国的文武大臣们那是将自己毕生所有的彩虹屁全都放了出来。
    唯有司空，笑着看向那个渐渐靠近的四方盒子，清醒而孤独。
    因为前几天，阿豹就传了消息过来。
    北荣军已经全军覆没了！
    所以啊，若他没猜错的话，那个盒子装的应该是田镇的头颅！
    ——笑吧。
    ——现在的笑声有多大，待会儿你们的哭声就有多响亮。
    ——还攻破蜀国关口？
    ——还四国归一？
    ——还天佑北国？
    ——你们一个个都在想屁吃！
    当然了。
    心里想归这么想，但北国一日不倒，司空还是得小心谨慎，根本不敢表现出来。
    那一句句‘恭喜皇上’、‘皇上圣明’、‘天佑北国’，他喊得最大声了。
    嗯。
    嗓子都快喊哑咯。
    好在这欢天喜地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禁军步入殿内，高举着四方盒子跪下：“皇……皇上，出……出……出事儿了！苍山……苍山关送……送来的……”
    不等那禁军将话说完，众人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这不像是捷报啊！
    若是捷报，这名禁军这名会抖成这样？
    “呵呵。”
    北帝心里一沉，但脸上的笑容还挂着，只是僵硬了几分。
    他指着那个禁军：“堂堂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连话都说不好！
    出什么事儿了？苍山关有北荣军在，能出什么事儿？”
    说罢，直接拔出身旁一个侍卫的剑，朝那四方盒子劈去。
    哐当一声。
    是禁军被吓了一跳，在剑风劈过来的瞬间软了腿，栽倒在地。
    而他手中的四方盒子，也应声而落。
    盒子没被劈坏，倒是直接摔开了。
    一个圆滚滚油腻腻的脑袋，就这样从盒子里滚了出来。
    “啊！”
    有胆子较小的文官已经惊呼出声，连连往后躲。
    胆子大的武官，则一个个凑上前去。
    司空动作最快，他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有没有错。
    可动作快没用啊。
    那头颅滚得太刁钻了，刚好五官朝地。
    司空想看，又不想用手去扒拉。
    他嫌弃。
    于是，只能蹲下，假装去检查盒子。
    还别说。
    这一‘检查’，还真让他发现了一点东西。
    令牌！
    一块刻有灵剑山庄字样的令牌！
    这让司空惊喜不已。
    他顾不得脏，赶紧捡起令牌，拿在手里来来回回地看。
    ——灵剑山庄！
    ——这是灵剑山庄的令牌！
    ——灵剑山庄是真实存在的，那个极具神话色彩的门派是真实存在的！
    ——灵剑山庄出手了，北国要完！
    ——欧耶！
    看着手中的令牌，司空差点没惊叫出来。
    好在这时，有人突然喊了句：“是田将军！”
    嗯。
    有大冤种扒拉了头颅，将那颗脑袋的脸翻了过来。
    司空抬头望去，确实是田镇！
    很好。
    这也提醒了司空，高兴也要注意场合啊。
    “田将军，怎么是田将军！”
    “老天爷啊，田将军被人斩了首级，那北荣军……”
    “难道北荣军败了？”
    “不！怎么可能！明明前两次都有捷报传来，怎么说败就败了？”
    “北荣军没败，田将军的头颅怎么会在这？”
    众人又懵又慌，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明明胜券在握的事情，怎么就成这样了？
    北帝是最不愿意接受现实的人。
    哪怕田镇的头颅就在眼前，他却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假的！全都是假的！”
    他脚步踉跄，指着田镇的头颅道：“苍山关距离我们皇城甚远！
    若是……若是田将军真的出事儿了，那他的头颅怎会犹如刚刚砍下一般，没有半点腐臭？
    是假的！肯定是假的！是蜀国还是南骞国？他们故意做了一个假的人头，想要扰乱我们的心！”
    说完，北帝又像疯了一样，指着那个软瘫的禁军：“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老老实实说来！”
    那名禁军吓得满头是汗，但又不能不吭声。
    只能跪着上前，哆哆嗦嗦道：“回……回皇上，具……具体的事情，属下也不清楚。
    这东西是……是巡城监送到宫门口的，最后又有守宫门的侍卫送……送到了属下这边。
    说是昨天后半……半夜，有一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亲自将这东西送到了城门口。
    那个江湖人说……他说，他是从苍山关来的，奉什么……什么少庄主的命，要给皇上一个惊喜。
    还让人传话，说……说……”
    “说什么！”
    北帝可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拍着桌子就吼了起来。
    那禁军又一个哆嗦，忙道：“他说，北荣军已全军覆没，让……让皇上莫要做梦了。
    北国作孽，常年杀戮不断，天不……不收北国，灵剑山庄也不会坐视不理……”
    越说到后面，那位禁军的声音就越小，身子也越发抖得厉害。
    他太了解这位君主了。
    哪怕这件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可他还是免不得一死。
    就因为他来传了消息，送了将军的人头，他就不可能活着回去！
    果然。
    北帝在震惊了片刻后，大手一扬：“胡说！全是胡说！
    什么作孽？我们北国一统天下，是为了这个天下永无战事儿！是为了以后四国的老百姓好！
    你……你是不是他国的奸细？妖言惑众！当诛！
    来人啊，快来人，把这个奸细给朕拖出去砍了！”
    说罢，北帝又哈哈大笑：“灵剑山庄？哈哈，笑话，这天底下哪有灵剑山庄？
    几百年了，灵剑山庄只存在于书里，存在于传言中，谁亲眼见过了？灵剑山在哪？谁又寻到过？
    天不收我，灵剑山庄来收我？哈哈哈！蜀国为了活命，还真是什么谎都能撒啊！”
    “皇上！”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臣子站了出来：“皇上，老臣早就说过，灵剑山庄是真实存在的啊。
    最近这些日子，灵剑山庄的弟子频繁出现在北国，未必不是在警告咱们北国啊！”
    “是啊皇上。”
    又一个臣子站出来：“微臣听说，灵剑山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田将军的首级到现在还没腐坏，肯定是灵剑山那边用了什么药来处理过！
    为的，就是让咱们更清楚去辨别这颗头颅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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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9章 后脑勺着地

    “住嘴！都给朕住嘴！”
    北帝哪能接受这个现实？
    他不相信自己判断有误，不相信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更不相信灵剑山庄真实存在，还插手管了他们北国的事情！
    “假的！全都是假的！这个头颅是假的，豆腐做的，你们看，你们快看！”
    他有些疯魔了，提着长剑来到殿中央，就朝田镇的头颅狠狠劈去。
    可一剑下去才发现，那哪里是豆腐？分明就是货真价实的人头啊！
    一颗完整的头颅瞬间被劈成两半，吓得众臣子纷纷跪地。
    “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北帝也懵了。
    看着那颗被劈成两半的人头，他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最后还是用长剑撑了一下，才勉强能站稳。
    “怎么会？怎么会是真的人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假的！对！是假的！就算这颗人头是真的，但也绝不可能是田将军人头。
    是蜀国！是蜀国随便找了一个人头作假的！
    来人啊，快来人，马上派人去苍山关，去找北荣军！”
    “皇上！”
    头发花白的老臣子见状，从众多臣子中跪了出来：“皇上，您息怒啊！
    如今田将军已死，北荣军已败，皇上要保重龙体，处理好接下来的事情啊！”
    “你说什么？！”
    北帝一听，剑指老臣：“谁告诉你田将军死了？谁说北荣军败了？你个老东西！”
    他到底没有当场用剑将老臣子杀死，而是快步上前，狠狠给了老臣子一脚。
    老臣子被踹倒在地，但还是高喊：“皇上，清醒一些吧！
    灵剑山庄已经命人将田将军的头颅送来了，也传了话过来，容不得咱们不信啊！”
    “你个老匹夫！”
    北帝最不喜别人忤逆他的意思，提着剑便过来了。
    司空见状，趁人不注意赶紧把灵剑山庄的令牌丢出去。
    然后赶在北帝杀人之前，喊了句：“那是什么？快看，那好像是块令牌？”
    让他在这种时候亲手把令牌交出去，打北帝的脸？他才不干。
    又不是活腻了，能干这种事情？
    可让他眼睁睁看着那位老臣子死，他也是做不到的。
    毕竟这位老臣子啊，可是北国众臣子中唯一的一个清流。
    他才华横溢，心系百姓，反对杀戮，敢于谏言，在司空被冤枉的时候，也曾站出来帮司空说过话。
    司空觉得，这个老臣子就是投错了胎，效忠错了君主。
    倘若让老臣子去南骞国或蜀国为官，一定大有所为！
    司空那一喊，果然让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地上的那块令牌上。
    包括已起杀心的北帝。
    他收回长剑，盯着那块令牌。
    而这时，已经有人上前将令牌捡起，恭恭敬敬呈到北帝面前。
    北帝都没伸手去接，只是冷冷瞥了一眼，便觉五雷轰顶。
    紧接着，两眼一黑，直直朝后倒去。
    咚的一声响，后脑勺着地。
    瞬间，地上就散开了一朵鲜红的花儿。
    “皇上！”
    “皇上啊！”
    “太医！快传太医！”
    众人见状，纷纷冲上前去。
    有一个臣子捡起令牌看了一眼，又立马把令牌丢开。
    另一个眼疾手快的臣子见了，连忙将令牌接了下来。
    结果，同样的，才看了一眼，那位臣子也慌了。
    “灵剑山庄！真的是灵剑山庄！这是灵剑山庄的令牌！”
    一时间，大殿内乱糟糟的。
    而司空，则在一片混乱中，扶起了那位老臣子。
    问了句：“蔺大人，您老没事儿吧？”
    老臣子摇摇头，声音有些发颤：“老夫无碍，多谢司空将军了。”
    说罢，回头看了一眼倒地的北帝。
    想上前去，又想起方才北帝提剑要杀他的样子。
    于是，只能摇头叹气：“皇上这一摔，摔得重啊！”
    “蔺大人果然是忠臣啊，都这种时候了，还在担心皇上，在下佩服！”
    司空抱拳，暗戳戳来了个挑拨离间：“皇上方才也是气狠了，所以才会对蔺大人起杀心。
    在下相信，等皇上醒来后，想通了，肯定会理解蔺大人的良苦用心！”
    蔺大人听言，心里咯噔了一下。
    ——老夫是良苦用心，可皇上什么时候又理解过？
    ——若皇上真能想通，北国就不会是今日这个样子。
    ——要老夫看啊，皇上醒来那日，便是老夫的死期啊！
    心里虽这么想，可嘴上还是道：“承将军吉言！”
    只是那声音，比方才更抖了。
    司空见状，脸色稍稍严肃了几分，拉着蔺大人就走到一旁。
    “蔺大人脸色怎么如此难看？可是方才被吓坏了？”
    蔺大人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只是年纪大了，最近又比较劳累，回去歇歇就是了。”
    “也是。”
    司空点头，假装信了蔺大人的鬼话：“蔺大人对皇上，对北国忠心耿耿，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
    若换了旁人，恐怕早就被那一剑给寒了心，另寻出路了！
    自己是死是活不要紧，主要是家中还有妻儿子孙，可不能被连累咯。”
    说到这，司空不再多言，又朝蔺大人抱拳，便回到了混乱的人群中。
    他知道，蔺大人家里人多。
    不算兄弟堂兄弟这些家族旁支，光是自己这边，就有正妻一个，姨娘两个。
    这一妻两妾，给他生了四个儿子，六个女儿。
    这四个儿子六个女儿，又给他生了十二个孙子，八个孙女，十个外孙，五个外孙女。
    大一点的孙子孙女，还生了曾孙曾外孙。
    这叫什么？
    真正的人丁兴旺啊！
    有这么多的亲人在，蔺大人总得想法子保全亲人吧？
    司空可是记得真真的，蔺大人有一个女婿，就在太医院当太医！
    现在，该说的他都说了，就看蔺大人和他女婿胆子够不够大咯。
    不说弑君保命，就是暗中做点什么手脚，让北帝永远躺在龙床上那也行啊。
    只要北帝不醒，蔺家就不会有事儿！
    当然。
    若他们什么都不做，那就只能看运气了。
    若运气好，狗皇帝直接驾崩，那就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了。
    运气不好的话……
    那就换蔺大人全家齐齐整整到地府里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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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0章 娴儿，你最爱的酸甜肉

    司空才不会在意北帝死了以后，北国会不会乱呢。
    他巴不得北帝死，巴不得北国乱。
    别看他这个身体是北国人，但他的心是蜀国心！
    而且他三妹是蜀国郡主，媳妇儿又是三妹的人，他想拿一张蜀国身份证那还不容易？
    现在啊，他就等着北国被灭国，然后好高高兴兴回蜀国跟妻儿相聚！
    于是，在众臣子都手忙脚乱围着北帝时，他虽然也装作也担忧很慌乱的样子，但其实一直都在开小差。
    ——唉。
    ——希望蔺大人能清醒一点吧。
    ——要不是老子刚刚救他，他现在脑袋早就搬家了。
    ——以这狗皇帝的性子，北国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他不得找点人泄气？
    ——死了一个蔺大人哪够啊？
    ——肯定得让整个蔺家都下地狱才行。
    ——至于理由，再简单不过了。
    ——明知灵剑山庄真实存在，却没能劝阻住君王，是大罪！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忙活’了好一阵，太医总算来了。
    宫人们在太医的吩咐下，小心翼翼把北帝带离大殿。
    众臣子看着北帝离开，终于松了口气，三三两两结伴出宫。
    司空也赶紧出宫去了。
    他现在心飞飞的，就想回去跟自家三妹通个电话，哦不，是万里传音，同等于发个信息吧！
    ……
    司空联系暖宝时，暖宝和上官子越正在灵剑山庄吃饭呢。
    不过温眉也不在山庄里。
    温眉和上官轩兵分两路，一人带着弟子去了南骞国，一人则在蜀国和泰关这边。
    灵剑山庄目前只有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在。
    因此，饭桌上也就四个人。
    别看着只有四个人，好像冷冷清清的。
    实际上，这顿饭吃得可热闹了。
    上官子越：“娴儿，你最爱的酸甜肉。”
    暖宝：“阿越，你要吃鸡腿吗？你家厨娘做的这个鸡腿简直太好吃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
    上官子越说着，又把一盘糖醋鱼转到暖宝面前：“娴儿，试试这道糖醋鱼，据说这鱼是在山里水库抓的。”
    暖宝最近爱吃鱼头，忙问：“阿越，我能把鱼头夹了吗？”
    上官子越觉得鱼头没什么肉，但暖宝爱吃，他自然是笑着点头。
    “我帮你夹。”
    说着，一筷子下去，把整条鱼都给夹起来了。
    看了看暖宝的碗，实在太小，装不下。
    于是，又把鱼放回盘子里，将整个盘子放到暖宝手边：“直接这样吃。”
    暖宝：“？？？”
    她怎么觉得上官子越是在喂狗？
    喏，这是你今日的粮，赶紧吃！
    “不是，阿越，我吃不了这么多，我只想要鱼头！”
    上官子越却道：“鱼头没什么肉，你吃鱼头的时候，把鱼身上的肉也吃了。”
    暖宝：“清之哥哥和仲景哥哥也要吃的！”
    上官子越：“他们不吃。”
    坐在对面的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连连点头，说默契又不怎么默契地道：“对！我们不吃！暖宝（娴儿）吃！”
    说完，又相互对视了一眼。
    上官清之：“叫什么娴儿，叫暖宝！”
    上官仲景：“为什么叫暖宝？大哥都叫娴儿了！”
    上官清之：“大哥是大哥，咱们是咱们。”
    上官仲景：“有什么不同？咱们不是人？”
    上官清之：“……”
    暖宝忙道：“叫娴儿很好啊，我就是不想让大家伙儿叫我小名了，所以才让阿越改口的。”
    上官仲景一听，朝自家二哥得意地挑挑眉：“我就说了吧，可以叫娴儿！”
    上官清之扶额，还顺道用另一只手挪了挪板凳，好离上官仲景远一点。
    他不想跟傻子坐太近。
    而傻子仲景呢？对自家二哥的嫌弃一无所知。
    他此时正撑着下巴，仔细盯着上官子越和暖宝看。
    上官子越说话，他就看上官子越。
    暖宝说话，他就看暖宝。
    越看越觉得美好。
    ——如果娴儿妹妹能一直住我们家就好了！
    ——有娴儿妹妹在，大哥吃饭都能多吃两碗，笑容也越来越多。
    就是这时，阿豹的声音在暖宝耳旁响起。
    “宿主宿主，北国来消息了，我给您传达传达呗？”
    暖宝正吃糖醋鱼呢。
    别说，这山清水秀的地方，鱼是真好吃，根本停不下来。
    如今听阿豹说要传达消息，她忙用媒介回答：“有什么紧急消息吗？没有的话待会儿再说，我在吃饭呢。”
    结果，阿豹来了句：“说了北国朝堂上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紧急？
    您一边吃我一边说吧，说完我就睡觉去了，才不在这听你们阿越娴儿的叫。”
    暖宝：“……”
    正想教育阿豹几句。
    还没开口呢，就听阿豹道：“接下来的话是司空的原话，您听好了。
    哈哈哈哈哈，你大哥我今天可太高兴了，居然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你知道吗？田镇的人头今天被送来了，哈哈哈！
    之前你跟我说北荣军全军覆没的时候，我就猜到田镇不会有好下场。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的下场会这么惨！
    被人砍了脑袋送到狗皇帝面前就算了，最后居然还被那狗皇帝拿剑劈成了两半！
    哈哈，你敢信？就像劈西瓜一样，一剑下来，对半开了！
    哦，还有啊，北帝受不了打击，直接昏倒了，倒下来的时候脑袋着地，流了好多血。
    我看着挺严重的，不知道能不能活哟？
    当然啦，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上次和你说过的，灵剑山庄，你记得吗？
    灵剑山庄真的存在啊，这次田镇的头颅被送来时，还有一块令牌也被送来了，就是灵剑山庄的令牌！
    哈哈哈，你没想到吧？灵剑山庄不仅存在，人家还帮了你们蜀国。
    你们蜀国能这样轻易灭掉北荣军，都是灵剑山庄的功劳，是他们在平衡四国啊！
    啧啧啧，这个灵剑山庄啊，真是神了个奇，了不得啊……”
    接下来，好长好长的一段话，都是司空对灵剑山庄的崇拜和仰慕。
    暖宝听着连肉都快吃不下了。
    ——什么情况？
    ——都三十七八，快四十岁的人了，还学人家当小迷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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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1章 我在灵剑山庄吃饭呢

    司空的反应实在太夸张了，暖宝有些头疼。
    于是，不等阿豹把司空那啰里八嗦的话传达完，她便打断道：“行行行，我都知道了。
    你告诉他，我正在灵剑山庄吃饭呢，暂时没空搭理他。
    他对灵剑山庄的崇拜之情我已经收到，等边境的事情解决干净了，我就抽空带他来灵剑山庄玩。”
    “哦，那好吧！”
    阿豹得到暖宝的吩咐，也松了口气。
    说道：“宿主，不是我说您，您早该这样了。
    您家这个司空大哥话可多咧，每次给他传消息，我都觉得我要断气！”
    言毕，不等暖宝再说话，阿豹便打了个哈欠：“我走了，宿主您和越越慢慢吃吧。”
    暖宝：“……”
    ——越越？
    ——这个阿豹，真是越发调皮了！
    也不知司空是不是什么事情都不干，就守着打铁豹？
    总之，暖宝才安安生生吃了两口饭，阿豹的声音又响起了。
    “宿主，我已经给司空那边传消息了，司空那边说……
    咳咳，接下来是他的原话啊，跟本豹姐无关。
    他说：你可拉倒吧你，还在灵剑山庄吃饭捏？你知道灵剑山庄在哪吗？尽跟老子吹牛！
    你有那闲工夫，不如早点把边境的事情解决完，回蜀国帮我照顾我媳妇儿去，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暖宝一听，嘿，她这暴脾气！
    砰的一声，小姑娘拍起了桌子，喊了句：“让他滚！”
    正在吃饭的三兄弟：“！！！”
    一个个都是一脸懵，有些不知所措。
    上官清之放下筷子，没敢再动。
    上官仲景直接站起，把手背在身上，像极了犯下错误被抓包的孩子。
    唯有上官子越，懵归懵，却还带着几分镇定：“让谁滚？”
    说完，眼神朝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扫去。
    上官清之：“？？？”
    ——看我做什么？
    ——我没惹未来大嫂啊！
    上官仲景：“！！！”
    ——不会是让我滚吧？
    ——只是跟着叫了句娴儿而已，代价这么大？
    ——连饭都不给吃饱！
    好在这时，暖宝呵呵笑了两声：“不是，没让谁滚，跟你们闹着玩呢。
    清之哥哥快吃饭啊，仲景哥哥，你快坐下，别……别客气！”
    说完，这才凑近上官子越的耳朵，小声道：“那什么，阿豹正和我说话呢，说司空的事情……”
    这一边，暖宝正跟上官子越咬耳朵。
    对面的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则咬着筷子，盯着上官子越和暖宝看。
    上官清之一脸欣慰：大哥大嫂真般配，这世上再找不到像他们这样登对的人了！
    上官仲景一脸郁闷：吓死小爷了，娴儿妹妹怎么喜欢这样闹着玩啊？也就大哥受得了她！
    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都没好好吃饭，光顾着腹诽自家大哥和暖宝了。
    而暖宝呢？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简单把司空对灵剑山庄的崇拜和仰慕给说了一遍。
    又说司空居然笑话她吹牛，她一时激动，就忘了自己还在吃饭。
    上官子越好笑：“把他接来一起吃顿饭吧，左右不过一两个时辰。”
    暖宝摆摆手：“算了吧，他要是来了，就不止一两个时辰了。
    非得把整个灵剑山庄都逛一遍，然后缠着你要跟你拜把子。”
    上官子越双眸微闪：“那正好，我让他认我做大哥，就当是笑话你吹牛的代价。”
    暖宝：“？？？”
    伸手摸了摸上官子越的额头：“你没事儿吧？他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叫你大哥？”
    上官子越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反而一本正经道：“咱们不以年龄论高低，只以能力较长短。
    我能力在他之上，他叫我一声大哥，应该不亏。”
    “谁管他亏不亏了？”
    暖宝无奈，瞥了上官子越一眼：“我是说，你有个这么大把年纪的弟弟，不嫌磕碜啊？”
    “嫌！”
    “磕碜！”
    还不等上官子越开口呢，对面的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就同时发表了意见。
    他们可不想要一个四十岁的弟弟！
    暖宝到底还是没把司空接来灵剑山庄。
    哪怕上官子越很想跟司空证明，暖宝并没有撒谎。
    为此，他不在意有外人到来。
    但暖宝觉得，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等以后再说吧。
    等边境稳定下来，或是等四国归一。
    来日方长，反正灵剑山庄又不会跑，到时候再好好亮瞎司空的眼！
    一顿饭吃完，上官子越便跟暖宝回了和泰关。
    和泰关内，陈副将一脸严峻，正在两队人马交谈。
    暖宝认出了那两队人马的领头，他们是负责去找姜将军的。
    于是，赶紧上前询问：“还没有消息吗？”
    “参见郡主！”
    陈副将看见暖宝过来，连忙行礼。
    随后才道：“回郡主的话，那几个村子和附近的山我们都寻过了，依旧没有姜将军的踪迹。”
    “继续找！”
    暖宝心下一沉，吩咐道。
    待陈将军领命下去，她又召唤出阿豹，让阿豹跟她再去那几个村子和附近的山里找一遍。
    还是那句话。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要人没死，就一定会活动。
    这第一遍第二遍没找着，不代表第三遍还找不着！
    万一是寻找的过程中，刚好错开了呢？
    也许阿豹第一次去闻气味时，姜将军根本就没到过那些地方，所以阿豹才会没闻到。
    现在又过去了两天，也是时候再去闻一遍了。
    再说了，即便人死了，那总有尸体吧？
    就算腐烂了，也会有臭味！
    “我跟你们一起。”
    这一次，上官子越没让暖宝自己去。
    季家军大势已去，和泰关这边已经没什么危险了。
    即便他们等不下去，想要拼一条血路，上官轩还带着人守着呢。
    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季家军都没有胜算。
    于是，接下来的五日，暖宝和上官子越一直都在寻找姜将军。
    北国那边，司空也传来了消息。
    北帝没死，但他却成了半个植物人。
    为什么说是半个呢？
    因为现在的北帝啊，人是清醒的，但起不来了，只能终身躺着，就连嘴巴都是歪的，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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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2章 姜老夫人病重

    头脑清醒，所以无法像死去的人或是真正的植物人一样，幸运地避开一切。
    他能真切地感受到灵剑山庄真实存在的恐惧，也被北荣军全军覆没的事实所折磨，更为了北国接下来的命运而担忧。
    可他没法说话，没法动弹，就连提笔写字都无法做到，更别说继续执政了。
    而北国皇室，本就不是什么和谐有爱的家族，北帝还没出事儿前，皇室中人就已经明里暗里较着劲儿了。
    如今北帝变成这样，北国皇室和北国朝堂就有得热闹了。
    首先是北国太子坐上了龙椅。
    虽然还没有正式登基，可他已经从北帝的手里接过了整个北国。
    只是这位北国太子能力有限，坐上龙椅都已经三天了，对于北国惹怒灵剑山庄的事情，还没想好一个对策。
    这时候，北帝的兄弟和年纪稍长一些的儿子就坐不住了，人人都想出来夺权。
    北帝听了消息越发焦心，又没有办法处理国事。
    而北国太子，他不仅要想着灵剑山庄和蜀国、南骞国，还得应付皇叔皇兄们。
    朝臣们都在感叹变天了，一个个都开始给自己寻出路，可谓是团作一团。
    对于北国现在的下场，司空是最高兴的。
    还传消息跟暖宝说：“没想到那个老蔺还挺有胆子，我只是稍稍给了他一点提示，他就能把事情干得这么漂亮。”
    暖宝一边在找姜将军，还要一边回司空的信息。
    她让阿豹问司空：“哪个老蔺？你给了什么提示？北帝这一次成了半个植物人，还有你的功劳咧？”
    司空见暖宝感兴趣，自然是夸夸其谈，把自己和老蔺说过的话都告诉了暖宝。
    还道：“你说说，若不是老蔺让他女婿动了手，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死不了又治不好，人清醒又无能为力，这才是对北帝最大的折磨啊！
    而且好巧不巧，昨天一上朝，老蔺就提出要告老还乡。
    你想想，像他这样忠心的人，怎么会在国家最危难的时候告老还乡？
    肯定是彻底心寒了，又做了什么事情，想赶紧离开皇城。
    正巧，北帝倒下了，北国太子又忙得晕头转向，也没空管他，直接就允了他，让他回家去了。
    想来也是因为他在朝中太过独特，总喜欢说些皇帝不爱听的话，与那些拍马屁的人格外不同。
    忠言逆耳啊，既然他要走，北国太子自然不会留。”
    阿豹再一次把司空的消息传完，差点没断气。
    于是，忍不住又吐槽了句：“这个司空，话也太多了。”
    暖宝听言，好笑道：“那你就传消息过去，让打铁豹告诉他，下次别那么婆婆妈妈。”
    说完，又道：“把北国那边的消息传到青黛表姐那边，让太子哥哥和爹爹早作打算。”
    暖宝吩咐完阿豹，又继续找姜将军去了。
    而这几天，蜀国京都城也热闹得很。
    大街小巷，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老百姓们的议论声。
    “唉，听说姜将军被掳了，现在还没救回来，真是让人担心啊。”
    “是啊，也不知道姜将军现在怎么样了？我听说啊，姜老夫人为此都病倒了，病得还挺重！”
    “我也听说了，据说啊，连太医都到将军府去了，可别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最新的消息是说，苍山关已经守住了，北国的那个什么什么军队，全军覆没咧！
    若是姜将军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得多高兴哟。”
    “哎，你们快看，那不是逍遥王府的马车吗？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啊？”
    “看方向好像是去将军府？我记得逍遥王爷和姜将军关系极好，想来是逍遥王妃去看姜老夫人的吧。”
    “我可听说了，姜老夫人和将军夫人得罪过逍遥王妃，把逍遥王妃气得都跟她们断绝往来了。
    现在还能去看一眼，逍遥王妃真是大度啊！”
    马车里坐的，确实是逍遥王妃。
    不过除了逍遥王妃外，还有当今的太子妃，段青黛。
    她们姑侄俩正是听说了姜老夫人病重的消息，所以才去将军府走这一趟。
    不管之前有什么恩怨，现在姜将军出事儿了，她们身为魏家的宗妇，总得去看一看。
    而且姜老夫人这一次病得急，逍遥王和魏瑾熔都觉得蹊跷，但他们身为男子，实在不好上门去看。
    要知道，当年姜老将军战死沙场的时候，姜老夫人都没病倒，硬是撑下来了。
    怎么这一次姜将军出事儿的消息才传到京都城没几天，她就病得要死了？
    若说母子间的关系好，感情深，那也能理解。
    偏偏姜老夫人和姜将军的感情，也就马马虎虎。
    姜老夫人爱名声爱家族胜过爱儿子爱孙子！
    这样的人，会因为儿子突然病倒吗？
    逍遥王和魏瑾熔很是怀疑。
    尤其是逍遥王。
    他想起当年在合泰城喝酒，姜将军与他说过的话，再想想杨氏的为人，他就越发觉得有问题！
    让逍遥王妃和段青黛过去一趟正好，段青黛懂医术，可以给姜老夫人好好看看。
    逍遥王妃和段青黛突然到访，让杨氏颇为意外。
    她领着儿子匆匆赶来：“见过太子妃娘娘，见过王妃娘娘。”
    逍遥王妃看了一眼杨氏母子，心中微沉。
    姜将军被掳，生死不明。
    姜老夫人病重，人已经快不行了。
    可杨氏母子呢？衣着打扮穿得倒不说有多鲜艳，但精神头却是极好的，丝毫不见半分憔悴。
    尤其是杨氏，脸色那叫一个红润，哪里像是担心婆母和丈夫的人？
    不过，逍遥王妃也没点破，只道：“将军夫人不必多礼，本王妃与太子妃今日前来，只是想来看一看老夫人。
    听说老夫人不太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唉，还能是为了什么？”
    杨氏到了这会儿，才露出一副愁容来：“都是下面的人嘴里没个把门的，将外头听到的消息带了回来，又不巧传到我婆母那里。
    我婆母一听说将军出事儿，直接就昏倒了，中途虽醒过两次，我也劝了许多，可她老人家却是一点都听不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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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3章 如果将军回不来

    杨氏说到此，又伸手擦了擦眼角。
    可逍遥王妃和段青黛看得清楚，她眼角根本就没有眼泪。
    二人对视一眼，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而这时，杨氏又提起了姜姒君：“多谢太子妃娘娘和王妃娘娘来看我家婆母了，若我家婆母知道你们来过，肯定很高兴。
    就是姒君那丫头，她怎么没有回来？若她能回来一趟的话，兴许我婆母的病就好了。”
    逍遥王妃哪能不知道杨氏的意思？
    无非就是暗指姜姒君不孝顺。
    于是，想了想道：“逍遥王府的下人都守规矩，从不乱嚼舌根，不该说的话那是一句都不会说。
    姒君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姜将军已经出事儿了，更不知道姜老夫人病重。”
    说完，逍遥王妃又道：“这是我的主意，还望将军夫人莫怪。
    姒君的性子你是清楚的，若让她知道自己的爹爹和祖母都不好，指不定还得闹出多大的麻烦。
    况且，姜将军的事情不是还没有定论吗？兴许过两日就有好消息传来了。
    而姜老夫人这边，待会儿让青黛去看看，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姜姒君跑去边境找姜将军的事情，逍遥王府瞒下来了。
    就怕杨氏知道了以后，会在暗中做点什么手脚，毁了姜姒君的名声。
    不管怎么说，姜姒君今年也有十一岁了。
    若让外人知道她偷偷离家，还不知得把她说成什么样子。
    姜姒君有孝心，自然是好事儿。
    但最终这个孝心是会受人赞誉还是诟病，还得分情况。
    如果姜将军平安归来，那么姜姒君千里寻父的事情，就会成为京都城的佳话。
    因为那时候，姜将军在京都城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高，人人都想着巴结姜将军，哪里还敢乱说话？只会把姜姒君高高捧着。
    反之，若姜将军没有平安归来，那么姜家就要走下坡路了。
    不管老将军和姜将军为蜀国做过多少贡献，付出过多少血泪，也不管皇上如何补偿姜家，姜家的势力都会大不如前。
    这时候，没了亲生父亲当靠山的姜姒君，自然就会被人挑毛病。
    即便一开始，没人想去诟病一个孩子，也架不住杨氏暗中引导。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虽然会护着姜姒君，可他们到底不是姜姒君的亲生父母，难免会有纰漏。
    逍遥王妃是个细心的人，任何细小的事情，好的方面不好的方面，她都会考虑到。
    段青黛听出了杨氏话中的意思，也听出自家姑姑在维护姜姒君。
    于是，缓缓开口：“不让姒君知晓这些事情是对的，她年纪还小，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平添忧伤。
    姜老夫人的身体好与不好，在于她能不能想通，够不够坚强，而不是孙女回不回来看她。”
    说罢，段青黛又看了杨氏的儿子一眼，继续道：“本宫听说，姜老夫人最疼的就是姜公子了。
    若见了孙女就能让病情好转，那有孙子在身边陪着，岂不是很快就能痊愈？”
    杨氏虽不聪明，但也不是极其蠢笨的人。
    逍遥王妃和段青黛话里有话，让她感到尴尬不已。
    她这边说姜老夫人是听了下人带回的消息才昏倒的，逍遥王妃那边就说王府的下人懂规矩，不乱嚼舌根。
    这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说她治家不严，将军府的下人没规矩吗？
    她前头刚说，如果姜姒君能回来的话，姜老夫人的病情就会好转。
    结果，段青黛就来了句，姜老夫人的好坏与孙女无关。
    这是想告诉她，休想把姜老夫人身体不好的原因赖到姜姒君身上！
    杨氏心里有些恼。
    她真想不明白，姜姒君那个丫头究竟有什么魔力？竟能让皇室的人都护着疼着！
    “唉，太子妃娘娘，王妃娘娘，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啊！”
    杨氏知道今日这眼药是上不成了，只能唉声叹气，转移话题：“听到我家将军出事儿的消息时，我都险些撑不下去了。
    可我婆母已经倒下了，我和将军的儿子又这般小，若我再倒下的话，将军府恐怕要乱套啊。
    我知道，王爷一直深得皇上信任，太子殿下也最得皇上重用。
    今日王妃娘娘和太子妃娘娘就算不来，我也得厚着脸皮求上门去。
    你们知道的消息肯定比我多，我想问一问，我家将军他……他能平安回来的吧？”
    说罢，不等逍遥王妃和段青黛回答，杨氏又道：“还有……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家将军回不来了……
    你们别误会，我没有诅咒我家将军的意思，他是我丈夫，我自然是希望他能平安归来的。
    但……但是凡事儿有好的一面，就有坏的一面，我身为将军府的夫人，得提早做打算啊。
    如果说将军回不来了，皇上能不能做主，下一道圣旨，让我和将军的儿子继承将军府？”
    言毕，杨氏摇了摇嘴唇，叹气道：“唉，你们知道的，老将军妻妾成群，儿子不少。
    虽然在老将军走后，他们都已分家，平时也鲜少跟将军府往来。
    可现在将军才出事儿几日，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不仅是将军的兄弟们出来闹，就连将军的几个叔叔都要来分些东西。
    婆母病倒了，我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稚子，实在是……”
    “你的意思我明白。”
    逍遥王妃点点头，打断了杨氏：“独子继承家业，这是亘古不变的事情，哪轮得到别人来？
    若真到了那一天，莫说皇上会护着你们母子，就连老百姓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看你们被欺负。
    只是你也别太担心了，姜将军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说罢，逍遥王妃便缓缓起身：“当下之急，还是先把姜老夫人的病给治好吧。
    姜老夫人是个有主意的，素来又疼爱你这个儿媳妇和孙子，有她在，旁人也欺不了你。”
    言毕，又问：“不知姜老夫人的院子在哪里？还请将军夫人带路，让我们过去瞧瞧。”
    杨氏本还高兴呢。
    有逍遥王妃那番话，她觉得自家儿子继承家业是稳了。
    可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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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4章 杨氏有问题

    可接下来，一听说逍遥王妃和段青黛要去看姜老夫人，她又立马紧张起来。
    忙道：“婆母病重，哪能见王妃娘娘和太子妃娘娘啊？两位娘娘能来一趟将军府，就已是我们姜家的福分了！”
    “别说那些客套话。”
    逍遥王妃是带着任务前来的，哪会轻易离去？
    只道：“之前为了姒君那丫头，咱们俩确实闹得很不愉快。
    但女人间的事情，不影响男人们的情谊，你说是不是？
    我家王爷与你家将军自幼一起长大，又一起读书，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现在兄弟出了事儿，兄弟的母亲又病重，我家王爷难免心急。
    只是他身为男子，将军府目前唯一的男丁年纪又小，他不方便过来。
    王爷不方便，我身为王爷的发妻，自然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所以啊，姜老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你总得让我看上一眼，不然我回去后也不好交差啊。”
    “哎哟，真是多谢王爷和娘娘关心了。”
    杨氏一听，连忙行了个礼，但还是没有让逍遥王妃去看姜老夫人的意思。
    她道：“我家婆母病得实在严重，人都是昏迷不醒的，二位娘娘看了也没用。
    况且，这病气是会过人的，若不小心将病气过给二位娘娘，二位娘娘再把病气传给了府中的孩子，那可怎么是好？
    莫说我过意不去了，就是我婆母知道了，也得怪我不是？”
    “看都没看呢，将军夫人怎知没有用？再说了，太子妃可是懂医术的，刚好可以看看姜老夫人的病。”
    逍遥王妃可不吃这一套。
    她闺女是神女，她侄女又是闺女的小帮手，同样也有神力，她怕什么？
    不说姜老夫人的病情如何，会不会过病气，就算过了病气，她也死不了。
    段青黛这时也开口了：“本宫自幼习医，不说医术有多高明，但也曾帮家中父兄还有父皇诊过脉。
    若将军夫人不嫌弃的话，本宫可以给姜老夫人看看。”
    杨氏为难极了。
    她并不愿意逍遥王妃和段青黛去看姜老夫人。
    可二人又将话说到了这份上，她若再拒绝，反倒有些太明显了。
    尤其是段青黛。
    人家连嫌弃不嫌弃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她若不同意，岂不是嫌弃当朝太子妃？
    想了想，终是道：“二位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家婆母怎敢劳驾太子妃娘娘看诊？
    太子妃娘娘宫里还有皇太孙呢，若是把病气过给太子妃娘娘，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将军夫人不用担心，本宫是医者，自知如何防范。”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个小药丸吞下，还分了逍遥王妃一粒。
    剩下的一整瓶，全给了杨氏。
    “这是本宫亲自炼制的丹药，专门防止病人过病气的，每次吃一粒，再重的病气都近不了咱们的身。
    现在本宫和逍遥王妃都吃了，你可还有什么担心的？”
    段青黛声音轻柔且浅，听着如沐春风，但却让杨氏心肝发颤。
    这时，逍遥王妃也开起了玩笑：“若是这样还不让咱们看姜老夫人的话，那我们只得先回去，晚些时候让王爷和太子殿下亲自过来了。
    太子殿下倒没什么，就是我家王爷比较难应付，他那个脾气啊，将军夫人也是见识过的。
    到时候他若把将军府给拆了，将军夫人还得去告御状，这就麻烦了。”
    话已至此，杨氏又有什么办法？
    挣扎了片刻，只能领着逍遥王妃和段青黛去了后院。
    在去后院的路上，段青黛还提醒杨氏：“将军夫人，你快吃一粒我给你的药丸，别回头自己过了病气，再让孩子也生病了。”
    杨氏：“……”
    就很恼火。
    病气病气，她能过什么病气？
    可过病气这一茬，又是她主动提起的，怪不得谁。
    只能垂头道：“多谢太子妃娘娘。”
    言毕，也倒了一粒药丸出来，看似是放到了嘴里，却悄悄顺着手指滑到了地上，最后落入一旁的草地里。
    逍遥王妃看得真真的，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给段青黛使了个眼色，示意杨氏有问题。
    段青黛见状，心里明了。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不够强。
    若她能像暖宝一样有读心术的话，那就简单多了。
    一路上，三个人各怀心思。
    等到了姜老夫人住的寿安堂时，还没进院里，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
    杨氏回头尴尬一笑：“婆母每天都得喝不少药，这院子里药味极重，咱们稍稍看一看就出去吧。”
    “好。”
    逍遥王妃点头，没跟杨氏多言。
    来都来了，看多久，怎么看，那就由不得杨氏说了算。
    几人进了院子，又去了姜老夫人的屋里。
    只见姜老夫人正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面如枯槁，人也比之前消瘦了许多。
    逍遥王妃颇为诧异：“不是才病倒几天吗？怎么就成这样了？”
    说罢，又给段青黛使了个眼色。
    段青黛见状，赶紧上前去给姜老夫人把脉。
    杨氏有些紧张，下意识就想喊住段青黛。
    这时，逍遥王妃拉了她一把，继续问：“我瞧着姜老夫人这样子，看着倒像病了很长时间！”
    杨氏双眸有些躲闪，不敢看逍遥王妃的眼睛，只道：“我也是这么说呢，才几天而已，怎么就成这样了？
    可大夫和太医都说，我婆母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打击太大，病得太严重，所以变化也大。
    就像有些人遭受了重击，一夜就能白头一样……”
    “原来如此。”
    逍遥王妃见段青黛已经诊完脉，便不再缠着杨氏。
    杨氏应付完逍遥王妃，再去看段青黛时，只见段青黛正往姜老夫人的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心下一急，忙问：“太子妃娘娘，您这是……”
    “姜老夫人的身子太弱了，本宫给她喂了一粒十全大补丸。”
    段青黛脸不红心不跳，说道：“从脉象来看，倒没什么大碍，可能就是受不了打击，攻了心。
    再加上她身子骨不够硬朗，所以才会导致昏迷不醒。
    先给她补一补，接下来，你多在旁边说些好听的话，看她自己能不能熬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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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5章 姜老夫人中毒

    杨氏一路将逍遥王妃和段青黛送出将军府，看着二人的马车慢慢驶远，这才松了口气。
    心道：都说当今太子妃妙手回春，是个医术了得的医者，如今看来，传言最不可信。
    而马车上，逍遥王妃和段青黛也正在议论杨氏。
    段青黛：“姑姑，这位将军夫人果然有问题，姜老夫人病重，恐怕是她的手笔。”
    “怎么说？”
    逍遥王妃坐直身子，询问道。
    段青黛从空间取出一根银针：“您看看这是什么？”
    逍遥王妃看向银针，只一眼，便发现银针尾端是紫黑色的。
    “中毒？”
    她皱紧眉头，看向段青黛。
    段青黛点头：“方才我给姜老夫人诊脉时，发现她有中毒的迹象。
    于是，便趁着您和将军夫人说话之际，悄悄用银针扎了一下姜老夫人的手指。
    没曾想，这银针瞬间就变了色，可见其中毒之深。”
    逍遥王妃依旧眉头紧锁：“你可能诊断出姜老夫人中的是什么毒？”
    段青黛摇摇头：“看诊的时间太短，还不能确定下来。
    不过从姜老夫人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中毒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只是之前的用量不多，所以身体里虽早有毒素，但却不至于太快毒发。
    如今突然病重，想来是对方不想等了，加重了药量。”
    说罢，段青黛又道：“咱们离开将军府时，我命香香留在了那里，让她去找药渣。
    只要药渣找到了，我们就能知道姜老夫人中的是何毒。”
    逍遥王妃听言，点了点头，又问：“你方才喂给姜老夫人吃的药是解毒药？”
    “是。”
    段青黛点头：“那是我之前在钟老的指点下研制出来的药丸，不仅可以解毒，也能避毒。
    虽说咱们还不知姜老夫人具体中的是什么毒，但吃了那药丸后，体内的毒素至少能清掉大半。
    接下来，即便下毒者再对姜老夫人下手，姜老夫人也不会被毒素所害。”
    说罢，段青黛想了想，又道：“毒素一清，姜老夫人最迟明日就会醒来。
    届时，即便是下毒者再猖狂，恐怕也会心慌。”
    “心慌？呵呵。”
    逍遥王妃冷笑：“我看她本事儿挺大的，未必会慌。”
    段青黛听言，垂眸沉默。
    一路上，姑侄俩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但心里都知道，下毒者除了杨氏外，再无旁人。
    如今姜将军不在府中，姜姒君又在王府生活，整个将军府里，除了姜老夫人外，也就只有杨氏和她儿子这两位主子了。
    杨氏的儿子年纪尚小，即便养得再歪，想来也是不懂这些阴毒手段的，那就只剩杨氏有嫌疑。
    否则，谁又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日积月累去给姜老夫人下毒呢？
    马车停在逍遥王府门口，段青黛也不急着回宫，而是在王府里陪逍遥王妃用饭，顺便等卖香豹回来。
    卖香豹虽然没有阿豹能干，但能力却是不小的。
    逍遥王妃和段青黛才回到王府一个多时辰，卖香豹就把姜老夫人的药渣给带回来了。
    段青黛检查完药渣后，脸色越发难看。
    她从药渣中挑出几味药材，放到一旁，直接点了杨氏的名字：“这个杨氏，手段还真是高明！
    姑姑您看，这药渣里的药材，都是延年益寿的好药，平时喝了能强身健体，是老人常用来保养的方子。
    而我挑出来的这些药材，也是大补之物，单拎出来都是好东西，对人的身体白益而无一害。
    但只要将它们混到一起，再达到一定的量，彼此相克相冲，那再好的补药也变成了毒药！”
    说到这，段青黛又将挑出来的那些药材，丢了五分之一回药渣包里。
    道：“平常只要这么点量，药材与药材之间的相冲相克，就能产生毒素，残留在人体之中。
    长期喝它，不仅不会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效果，反倒还会精神恍惚，身形消瘦，浑身乏力。
    久而久之，就会成为痴呆患者，嗜睡健忘，稀里糊涂地离开人世。”
    言毕，她又将手中剩下的五分之四药材也丢到了药渣包里：“但这个量的话，那可就厉害了。
    原本三两年才能达到的目的，但现在，长达一个月，短则十来天，姜老夫人必死无疑。”
    “真是好歹毒的心！”
    纵使逍遥王妃不喜姜老夫人，可听了段青黛的话，还是攥紧了拳头，觉得杨氏太过恶毒。
    “难怪今日见到姜老夫人时，她瘦骨如柴，形如枯槁，原来竟是早就中了毒！”
    说罢，逍遥王妃看向段青黛：“过年那会儿姜老夫人还和杨氏来过王府，那时候，姜老夫人面色红润，人也圆润，哪像现在这样？”
    “也不知她们婆媳俩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竟值得杨氏用上这样的招数？”
    段青黛与蜀国皇后关系和睦，跟刘贵妃等人也相处得来，婆媳关系从没出过问题，自然无法理解杨氏。
    逍遥王妃叹了口气：“姜老夫人啊，她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儿！
    想当初，姒君的亲娘都已经那样好了，又是姜将军心爱之人，还不是受她磋磨？
    如今这杨氏虽然也不是好东西，但跟姜老夫人相比，还是嫩了许多，想来这些年也没少受委屈。
    如今下此狠手，肯定是恨极了姜老夫人！”
    “是啊。”
    段青黛点头：“即便没有加重药量，按照姜老夫人体内的毒素来看，她也熬不过几年。
    这次突然病重，想来也是杨氏听说了姜将军出事儿，所以想早点了结姜老夫人。
    只是有一事儿我不明白，姑姑，还望您能给我解惑。”
    逍遥王妃看向段青黛，问：“何事儿？”
    段青黛询问：“如今姜将军的情况不容乐观，将军府的一切都被别人盯着。
    就像杨氏所言，姜家的叔伯和分出去的兄弟都在打将军府的主意。
    既如此，她为何还要这么早就害死姜老夫人？
    以姜老夫人的手段，若是没病倒的话，肯定能守住将军府。
    而且，姜老夫人体内已经有了毒素，只要她能耐得住，完全可以等姜老夫人帮她儿子继承了家业后，再慢慢毒死姜老夫人。
    左不过就是三两年而已，这都等不了吗？”
    （这几天每天只更1章，手指受伤了，太痛了，养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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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6章 操作很迷

    逍遥王妃听言，忍不住笑问：“她说有叔伯和兄弟盯着将军府，你就信了？”
    “姑姑的意思是……”
    “你刚嫁来蜀国没几年，有些事情了解得不够清楚。
    这姜家啊，旁支是有不少，但从姜老太爷那一代起，就已经定下了规矩。
    姜家每一代子孙分家后，除了在朝为官者，被分出去的子孙都得回老家或其他地方谋生存。
    一是姜家世代从军，姜老太爷担心，若太多姜家子孙留在京都城定居，会让朝廷忌惮，也会让别人眼红。
    二是人多是非多，亲兄弟也好，堂兄弟也罢，只要聚在一起，难免惦记着别人家里的东西。
    所以啊，姜家的旁支，早在分家后就已经不在京都城了。
    如今还在京都城的姜家子孙，无非也就只有三家。
    将军府算一家，姜平和雅南那里算一家。
    还有一位，是姜将军的庶出弟弟，名为姜海，他弃武从文，目前有官职在身，是个七品的文官。”
    “所以……杨氏口中的叔伯和兄弟，其实也就只有姜平跟那个姜海？”
    段青黛微微蹙眉，说道：“姜平刚从南骞国回来，虽然也在处理姜将军的事情，可我听雅南说，他一次也没回将军府。
    至于那位姜海……”
    “姜海就更不可能了。”
    逍遥王妃笑着摇头：“先不说姜将军的死讯还没有传来，即便传来了，姜将军也有嫡出的儿子。
    那嫡出的儿子虽小，却也是姜将军的血脉，哪是姜海一个庶出堂兄弟能比的？
    若那姜海没有入朝为官，不在意仕途和名声，也便罢了。
    偏偏他已是朝中官员，如果这时候，他再去抢夺侄子的一切，侵占将军府，那他成什么了？
    他的仕途和名声会被毁得一干二净，没了仕途跟名声，即便侵占了将军府，也无法在京都城立足。”
    “是啊。”
    段青黛点点头：“我听雅南说，姜平从小就不喜欢将军府，入宫当御前侍卫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更何况，如今姜平已是南骞国皇室的女婿，又有咱们蜀国皇室护着，更不可能对将军府有想法了。
    姜平没想法，姜海也不会蠢到自掘坟墓，至于别的旁支……
    他们根本就不在京都城，即便想霸占将军府的财产，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说到此，段青黛又道：“这京都城可是天子脚下，不比其他地方。
    一旦举家离开个一年半载，人脉和地位就会大打折扣，更何况姜家那些旁支离开京都城早已不是一年两年。
    再回来的话，莫说违背了祖上定的规矩，就是这人脉和地位，也得从头建立。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不可能侵占得了将军府。
    既如此……杨氏究竟在害怕什么？”
    段青黛想不明白，她觉得杨氏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逻辑。
    杨氏的儿子是姜将军的嫡出血脉，继承将军府是名正言顺的。
    可杨氏方才却试探她们，想求皇上下一道圣旨，直接把将军府给到她儿子手上。
    若说是担心姜家的叔伯和兄弟会上门侵占将军府，那倒还说得过去。
    毕竟姜老夫人病重，杨氏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幼儿，确实容易被欺负。
    可问题在于……
    姜老夫人病重，是杨氏的手笔，姜家也没有所谓的旁支可以威胁到她的儿子继承家业。
    那杨氏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呢？
    段青黛觉得很迷。
    逍遥王妃忙了一天，觉得有点头疼，便懒得想姜家的事情了。
    于是，开口道：“好了，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你回去后，将今日的事情都告诉你姑丈和瑾熔，让他们动脑筋去。”
    “是~”
    段青黛听言，笑道：“我一定一字不落地告诉他们。”
    吃完饭后，段青黛就离开了逍遥王府，赶在宫门落锁之前回了皇宫。
    听说魏瑾熔在御书房，她也没往东宫走，直接就去了御书房。
    见到逍遥王和魏瑾熔后，果真一字不落将今日的事情给说了。
    魏瑾熔皱紧眉头，道：“杨氏？她怎么敢下如此毒手！”
    逍遥王则冷笑：“呵，当真是爱子心切，想提前为自家儿子拿到一个保障啊！”
    段青黛听言，忍不住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保障？若是为了儿子的保障，她哪里需要这样费神？
    不说姜将军是死是活，姜家现在一共就一儿一女，女儿总要出嫁的，继承家业的只有那一个儿子！”
    逍遥王听言，微微挑眉。
    ——若是那个儿子并非老姜亲生的呢？
    ——是不是一切就简单易懂了？
    ——亲生儿子继承家业，自然是名正言顺，谁也不能说什么。
    ——但如果那个儿子是个野种，老姜这一次被掳，就是那个毒妇最好的机会儿！
    ——她盼着老姜死，盼着老姜一辈子都不要回来，只有这样，将军府才是她和她儿子的，甚至还是那个奸夫的。
    ——当然，老姜只是被掳，并没有死讯传来，所以她也害怕老姜能平安归来。
    ——这也是她为何要试探凤华和青黛的原因，她想为自己的儿子求一道圣旨。
    ——只要有了圣旨在，不管老姜能不能平安回来，她的儿子都是将军府的继承人。
    ——老姜若死了，她儿子就直接继承将军府。
    ——若是没死，顶多就是再等几年，或是十几年。
    ——在等待中，即便老姜发现了她儿子并非亲生，她也不怕。
    ——她吃定了老姜会为了家族名声，忍气吞声。
    ——更吃定了老姜为了整个姜家着想，不可能违抗圣旨！
    当然了。
    所有的一切只是逍遥王的腹诽。
    有关于姜将军的嫡子并非亲生这件事情，他是不可能拿出来说的。
    而在他腹诽的这一会儿，魏瑾熔也想出了一个可能。
    他道：“许是杨氏对姜将军平安归来已经不抱希望，所以才会突然加重药量。
    姜将军一旦没了，嫡子就会继承家业，可嫡子年幼，姜老夫人又独断。
    杨氏或许是担心家中大权落入姜老夫人手中，导致她和儿子形如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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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7章 那块令牌该派上用场了

    段青黛听言，先是点了点头：“这倒是有可能。”
    但话音方落，她又觉得不对，疑惑道：“可在姜将军尚未出事儿之前，杨氏就已经对姜老夫人下了毒手。
    即便她不加重药量，姜老夫人的身体也支撑不了多久，她何苦去冒这个险？”
    言毕，段青黛又说：“就好比现在，如果不是因为姜老夫人突然病重，我们也不会前往将军府探望，更不会知道杨氏对自家婆母下了如此狠手。”
    “想那么多作甚？”
    逍遥王听了段青黛的话，打了个哈欠：“那杨氏本就是个蠢货，她做的事情，岂是咱们这些正常人能想得明白的？
    当务之急，是把姜平叫来，让姜平回将军府去。”
    “姜平？”
    段青黛有些惊讶，没想到逍遥王会在这种时候提起姜平。
    毕竟方才在逍遥王府时，她跟逍遥王妃才聊起过姜平，说姜平最不喜欢将军府了。
    而魏瑾熔，已经明白逍遥王的意思：“皇叔是想让姜平回将军府夺权？我看姜平未必会肯。”
    “他不肯也得肯。”
    逍遥王又打了个哈欠，今天事儿多，都没有午休，可把他累坏了。
    等哈欠打完，才又继续道：“姜家家主的令牌都在他手里，现在老姜出了事儿，他不站出来稳住将军府，还想躲清闲到几时？
    难不成真要等杨氏把老姜的母亲给弄死了他才出手？那就晚咯！”
    “姜家家主的令牌竟在姜平手中？”
    魏瑾熔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明白过来，笑道：“原来姜将军早有安排，姜平才是他看重的继承人。”
    “是啊。”
    逍遥王点头：“老姜这个人，看事情看得长远，也识大局。
    儿子到底年幼，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尚未可知，更别提担起姜老将军这一脉的荣辱了。
    姜平不同，他虽是庶出，但能力出众，先后在你父皇和暖宝那里任职。
    且姜平这个人，性格其实跟姜老将军还有老姜都有些像，都很固执，能吃苦。
    老姜说了，若有朝一日自己出了意外，姜家家主的位置，只有姜平最适合。”
    “嗯，姜平确实适合。”
    魏瑾熔也很是赞成：“不仅适合当姜家的家主，也适合领兵打仗，就是还得再磨炼几个年头。”
    段青黛在一旁听着叔侄俩的对话，忍不住嗔了魏瑾熔一眼。
    ——有我们暖宝姐在，姜将军一定能平安归来的，你俩怎么还急着让谁领兵打仗了呢？
    ——若让朝阳知道你们像把她男人送到战场上，估计得动了胎气！
    当然了。
    这些话段青黛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说出口。
    于她而言，不管姑丈和夫君做何决定，都有他们的道理。
    她只要相信他们就行。
    ……
    今日离开东宫已经太久了。
    因此，段青黛并没有在御书房待太长时间，把事情说完后就先回去带孩子。
    魏瑾熔多留了半个时辰，跟逍遥王商讨着边境的战事，商讨结束后，方才离开。
    逍遥王累得直流眼泪。
    这可不是他脆弱到哭啊，实在是睡眠不足，眼睛熬不住。
    本计划明日再传姜平，但想了想将军府那个孩子，他又觉得没法再等了。
    于是，连夜命人去请姜平，必须得立马把事情安排下去。
    等姜平时，他稍稍打了个盹，还做了个梦。
    梦见蜀国皇帝正在暖宝的带领下，游历大好河山，梦见姜平正在一个景色秀丽的地方不缺吃不缺穿地养伤。
    两个人虽然都是病号，但那小日子过得呀，别提有多悠哉了。
    梦醒后，逍遥王心里莫名就有了火气。
    啊。
    嫉妒死了！
    嫉妒让人面目狰狞啊！
    幼稚鬼逍遥王直接一拳捶向龙椅上的软枕，骂骂咧咧：“好你个魏政，这皇位又不是我的，凭什么让我在这里受苦受难！
    你倒挺潇洒啊，全家人围着你转，你比你家小孙子还宝贝咧！”
    骂完蜀国皇帝，又骂姜平：“你个懒鬼老姜，你究竟在什么地方躲清闲啊？还不肯现身！
    你姜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不处理，丢给老子处理，你可真不把老子当外人！”
    刚把姜将军骂完，外头就传来了高德善的声音：“皇上，小郡主身边的姜大人到了。”
    逍遥王听言，微微挑眉，嘀咕了句：“还好，你还有个靠谱的弟弟，老子让他去操心去。”
    言毕，才朝外喊了句：“让他进来。”
    等姜平进了御书房，逍遥王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你哥给你的那块令牌，该派上用场了。”
    姜平身子一震，眼中闪过一抹悲痛，声音也颤抖了几分：“可是我哥有消息了？”
    逍遥王一看姜平这样，就知道这小子想岔了。
    摆手道：“你哥那边还是老样子，生死未卜，暂时没有新消息传来，倒是将军府遇到了麻烦。”
    一听说姜将军还有生的可能，姜平立马收起了情绪，冷静道：“不知将军府发生了何事儿？竟到了要我这个庶子出面的地步。”
    逍遥王：“……”
    他见惯了姜平在暖宝面前恭恭敬敬的样子，还真没想到这小子也有傲娇的一面。
    ——呵，有意思。
    ——方才误会老姜死翘翘的时候，那一声哥可是吐口而出啊。
    ——现在知道老姜还没死，立马就换了一副面孔？
    ——真是跟我家暖宝一样样的！
    “你过来，这事儿得慢慢说。”
    逍遥王端着茶杯到一旁的暖阁，招呼姜平坐下，娓娓道来。
    有关于姜将军嫡子很有可能不是亲生儿子这件事情，逍遥王一定要跟姜平说。
    一来，姜平是姜家人，也是姜将军认定的继承人。
    二来，当初姜将军提起嫡子并非亲生的时候，也没有太过肯定，只说很有可能，说是要等回京后再慢慢调查和料理。
    逍遥王虽然是姜将军的挚友，但儿子非亲生这种事情，他终究不好插手去管。
    因此，这些年他只守着秘密，从未命人去调查过。
    现在杨氏有了动作，又涉及到姜将军母亲中毒之事，逍遥王没法再旁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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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8章 老虔婆死了吗

    逍遥王没法旁观，但也很难找到合适的人去调查。
    别看他身边能用的人不少，可这种秘辛，不管调查出来的结果是好是坏，都有损姜将军的名声。
    这不？
    思前想后，逍遥王就想到了姜平！
    姜家的事情姜家的子孙来解决，没毛病啊。
    况且，这姜平为人不错，更是姜将军自己欣赏和认定的继承人，即便调查出了什么来，姜将军也不会太丢人。
    就这样，逍遥王把当年姜将军说过的话，以及现在杨氏的所作所为，还有他自己的一切猜测，都告诉了姜平。
    别看姜平平时总是一副不关心姜家的模样儿，现在听完逍遥王的话，脸色还不是难看至极？
    “蠢货！”
    他当着逍遥王的面，便骂道：“既然已经怀疑那孩子不对，为何不早早把事情调查清楚？
    留着那毒妇在府中享受荣华富贵不止，最后还容得她下毒害人！”
    骂完，见逍遥王正盯着自己，这才收敛了一些：“您的意思属下都明白，您放心，属下不会让您和大哥失望。”
    逍遥王挑眉，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打草惊蛇。”
    姜平想都没想，便说：“明日一早，属下便会带着姜家家主的令牌登门，正式接手姜家的一切。”
    “好！”
    逍遥王点头同意：“杨氏绞尽脑汁，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肯定不会甘心。
    只要她不甘心，就会有下一步动作，而她一旦动了，你就有机会儿调查到真相。”
    ……
    宫里头，逍遥王和姜平正在商量对策。
    而宫外，将军府，杨氏却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原因无他，只因段青黛的药丸实在是太有效了。
    下午才喂姜老夫人吃下的药丸，天刚黑，姜老夫人就醒了！
    姜老夫人醒来那会儿，杨氏正在听儿子背书。
    她是舍不得让自家儿子习武上战场的，更何况，这儿子也没有习武的天分。
    所以啊，打从孩子三岁起，她便一直抓着孩子认字读书，想让孩子留在京中当文官。
    至于将军府里以后有没有将军，会不会名存实亡，她不在意。
    她只知道，姜家祖辈立下的功劳，足以保她家儿子和未来的孙子孙女荣华富贵。
    这就够了。
    只可惜……
    她这儿子啊，不仅没有习武的天分，就连读书也马马虎虎。
    这些年来，为了儿子的学业，杨氏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
    恨不得能陪儿子同吃同住同起同睡，教导他，督促他。
    可儿子记性不好，专注力也不行。
    这不？
    一篇诗词背了三天，依旧背不下来。
    “儿啊，你怎么回事儿？”
    杨氏皱紧眉头，想训斥儿子几句，又心有不舍。
    最终，只能道：“你父亲现在生死未卜，大把人盯着咱们将军府呢！
    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你要争气啊，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姜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若不好好读书，以后这偌大的家业可怎么才能守住？”
    “娘，我担心祖母……”
    杨氏的儿子咬着唇，抠着手指，声音很小很小。
    “娘，我都好几天没看到祖母了，您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见一见祖母呀？
    我保证，我看完祖母后，马上就好好读书！”
    杨氏的儿子虽然和姜将军不亲，但跟姜老夫人的感情还算不错。
    更别提，从今年过完年开始，杨氏的儿子就一直住在寿安堂，由姜老夫人带着，直到姜老夫人病倒，杨氏才把孩子接了回来。
    孩子年纪小，谁愿意疼他，愿意陪他，他就会跟谁亲。
    姜老夫人就只有这一个孙子，将其带在身边养着，自然是捧着宠着了。
    因此，姜老夫人病倒后，杨氏的儿子一直都想去陪陪姜老夫人，只是被杨氏给拦住了。
    杨氏绝不允许自己的儿子跟姜老夫人走得太近！
    就像现在。
    明明孩子有孝心是好事儿，可杨氏听了儿子的话后，对姜老夫人的恨意却越发深了。
    ——我就知道！
    ——那个老虔婆把我关禁闭，将我儿子带去寿安堂养着，根本没安好心！
    ——她就是想收买我儿子的心，让我儿子喜欢她，依赖她，从而离我这个母亲越来越远！
    ——我儿子才去寿安堂住多久？就不肯好好读书了，还对那个老虔婆如此上心，真是可恨！
    ——呵，好在我早早下了决心，给出重诺收买了她身边的婢女。
    ——否则再这样拖下去，我儿子就要被那个老虔婆给毁了！
    杨氏心里都是恨，可表面上还是哄着儿子：“你乖，好好读书，你祖母很快就好了。”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个婢女急切的声音：“夫人？夫人可在里头？”
    杨氏不用抬头，光听声音就知道那是姜老夫人身边的婢女绿衣，也是她许下重诺收买的那位婢女。
    听见绿衣声音急切，杨氏差点压不住心底的喜悦。
    ——难道是老虔婆死了？
    ——竟这般快？
    ——太好了！
    ——她终于死了！
    ——哈哈哈，真是老天助我啊。
    ——太子妃才往她嘴里塞了个什么药丸，她就死了，太子妃得负责啊。
    ——就算我不提，蜀国皇室也会内疚！
    “发生什么事情了？毛毛躁躁的！”
    杨氏将儿子拉到一旁，起身朝外走去。
    只见绿衣强颜欢笑，三两步小跑过来：“夫人！好消息啊夫人！老夫人醒了！”
    “什么？母亲她……”
    杨氏以为姜老夫人必死无疑，所以早就把‘悲痛欲绝’四个字挂到了脸上，还假装站不稳，往后踉跄了几步。
    结果，踉跄完那几步才发现，绿衣来报的不是姜老夫人的死讯，而是姜老夫人醒了！
    醒了？
    这怎么可能！
    杨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撑着椅子问：“你……你是说母亲醒了？她真的醒了？”
    “回夫人话，醒了！”
    绿衣上前，扶住杨氏，小声道：“不仅醒了，头脑还很清醒，精神也不错。”
    杨氏：“！！！”
    偏偏这时，她儿子还格外高兴，拍着手掌就道：“太好了太好了，祖母醒了，娘，我现在就去看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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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9章 那个人

    杨氏的儿子说完这番话，一溜烟就跑了，手中的书更是直接丢到地上。
    “快，快跟着公子！”
    绿衣见状，连忙朝守在一旁的两个婢女喊道。
    那两个婢女见杨氏没反对，赶紧去追小公子。
    而这时，杨氏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夫人！”
    绿衣急坏了，连忙抽出手帕给杨氏擦了擦：“夫人，您这个时候可不兴这样啊。
    老夫人醒了是好事儿，您应该高兴才对，怎还能吐血呢？
    若传出去被别人知晓了，还不知要怎么疑心您！”
    “她不是都快死了吗？怎么又醒过来了？”
    杨氏抢过绿衣手中的手帕，用力擦了擦嘴边的血。
    见屋内并没有旁人在，她冷冷瞪向绿衣：“是不是你后悔了，少给她加了药？
    我告诉你，你已经上了我这条船，没有退路了！你若不好好帮我，我没命，你也休想活！”
    “你这是什么意思？”
    绿衣听到杨氏的话，顿时松开了杨氏的手，反问道：“你怀疑我没按你的吩咐办事儿？”
    “你说呢？”
    杨氏半眯着眼，盯着绿衣：“若你一切都听我的，她怎么可能还会醒来？”
    “我怎么知道！”
    绿衣握拳，明显也是气急了：“我还想问你，是不是你给的药出了什么问题？
    你当你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若让老夫人知道我背叛了她，为你所用，我和我家人都不用活！”
    “我的药不可能出问题！”
    杨氏十分肯定，因为她相信那个人。
    药是那个人拿给她的，没理由会出问题。
    因为老虔婆一死，她儿子继承姜家，对那个人也有好处！
    “那会不会是太子妃娘娘？”
    绿衣见杨氏言语肯定，便想起了今日段青黛和逍遥王妃去看过姜老夫人。
    于是，试探问：“太子妃娘娘不是给老夫人诊了脉，还喂了一粒药丸吗？
    会不会是那粒药丸起了作用，给老夫人解了毒……”
    “你当那是什么灵丹妙药呢？”
    杨氏瞥了绿衣一眼，说道：“老虔婆中毒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就算再有效的药，也不可能几个时辰就药到病除！
    要我说，她是回光返照了才对，迟早要死！”
    “哎哟，夫人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您还是先去看看老夫人吧！”
    绿衣急得满头是汗，都后悔为了那一座宅院就答应这位胸不大还没脑的将军夫人了。
    早知道这位将军夫人如此之蠢，她打死都不会上这条贼船！
    “去看看吧。”
    杨氏丢下手帕，重新调整了一下情绪，便一脸欢喜地朝寿安堂奔去。
    等到了寿安堂，看到自家儿子正腻在姜老夫人怀里撒娇，说着一些吉祥话，她心底的火气又上来了。
    可姜老夫人现在的精神看起来确实很好，杨氏并不敢造次。
    只能佯装高兴：“母亲，您终于醒了，可把儿媳担心坏了！”
    说罢，又看向自家儿子，笑道：“这孩子，一听说祖母醒了，赶忙就往这边跑，连书也不背了。”
    姜老夫人听言，也没搭理杨氏，只是极其慈爱地摸着孙子的头：“不愧是我孙子，就是孝顺。”
    “是母亲教导得好。”
    杨氏拍着马屁，又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母亲，还请母亲恕罪，儿媳不是故意违抗您的命令。
    实在是母亲这次病得急，什么话都没交代便昏倒了。
    府中无人主持庶务，孩子年纪又小，所以儿媳才会私自离开自己的院子，并把孩子接回去照顾。
    如今母亲醒了，儿媳按理是该重新回自己院子里关紧闭的，可母亲身体还没痊愈，儿媳实在不放心。
    再加上现在……现在将军那边还没有新的消息传来，儿媳想求母亲再宽限儿媳几日，让儿媳在母亲跟前尽孝，帮着处理府中琐事儿吧！”
    杨氏这话一出，姜老夫人总算抬头看了杨氏一眼。
    而这时，杨氏的儿子也道：“祖母~我想跟着我娘，祖母不要把我娘关起来了！”
    “好好好，不关了不关了。”
    姜老夫人没法拒绝孙子的要求，只能点头道：“既然都出来了，就不必再关禁闭了。
    想来经过这几个月的反省，你也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知错就要改，别一而再再而三犯糊涂！
    现在淮儿生死未卜，咱们婆媳俩得给他，也给你们的儿子守好这将军府！”
    姜老夫人是心疼孙子，可她的心疼一直都是有分寸的。
    像今日这样，光听孙子撒几句娇就放过杨氏，是头一回。
    说到底，还是姜将军那边出事儿了。
    没有丈夫没有儿子，只剩下一个孙子，自然得多疼着。
    儿子若能活着回来最好，若真是跟她丈夫一样死在了战场上，那姜家就只能靠这个孙子撑起门楣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将门之家，就得接受这样的命运！
    杨氏听了姜老夫人的话，自然是连连点头，乖巧至极。
    直到姜老夫人说自己累了，让杨氏带着孩子下去，这场戏才算演完。
    离开寿安堂，杨氏的笑容瞬间就没了。
    她回头看了灯火通明的寿安堂一眼，恨意越发浓烈！
    ——为什么不死？
    ——老东西都活到这年纪了，还没活够吗？
    自打从逍遥王府拜完年回来后，杨氏就被姜老夫人给关了禁闭，连儿子的抚养权也没了。
    儿子的抚养权是杨氏的底线！
    底线被触碰，她自然容不得姜老夫人。
    已经被架空多年的她，真的是付出了很多很多，才打听到姜老夫人近些年在喝保养汤药，并且拿到保养汤药的药方以及可以害死姜老夫人的药材。
    银钱。
    尊严。
    身体。
    能付出的她都付出了！
    原本，她只想让姜老夫人慢慢死去，否则以后姜淮回来了还得找她算账。
    可后来，她实在没法忍受被关禁闭的日子！
    再加上有一次，儿子偷偷来看她，正巧撞上那个人也来寻她。
    老天爷啊。
    天知道，当他们二人站在一起时，她有多惊慌！
    小时候明明是瞧不出来的。
    可随着儿子渐渐长大，二人再站在一起，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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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0章 姜老夫人起疑心

    最可怕的是，儿子对那个人十分亲近。
    即便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一两回，可每一次见了，儿子总是格外开心。
    那是发自内心的愉快。
    与每一次见到姜淮时的胆怯和陌生，截然不同。
    杨氏怕了。
    她怕儿子越来越大，长相却跟姜淮没有半分相像。
    怕那个人对儿子的感情越来越深，最后会纠缠她，威胁她。
    怕自己等不到姜老夫人死，所有的龌龊事儿就会被姜老夫人发现！
    而这时……
    好巧不巧，姜淮被掳了！
    这对她来说，可真是个极好的消息啊。
    借着姜淮出事儿的这个契机，她加重药量，也加快了姜老夫人走向死亡的速度。
    只要姜老夫人病倒，府中无人主事儿，她便不用再关禁闭了。
    儿子可以回到她身边抚养，她也能重新执掌将军府后院的大权。
    在大户人家做事儿的人，全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儿。
    只要她大权在握，将军府里这些婆子丫鬟谁还敢怠慢她？
    无人盯着她，与她作对，即便那个人再来寻她，她也不用担惊受怕。
    最重要的是，儿子不用顶着一张跟那个人相似的脸，天天在姜老夫人面前晃悠。
    而那个人……
    一旦她大权在握，第一个就要除掉他！
    唯有如此，才能永绝后患！
    哦对了，还得趁着这个时候，向皇上讨要一道圣旨，把儿子继承姜家的事情给定了。
    至于姜淮的死活，那不重要。
    她曾对姜淮付出过真心，可姜淮是怎么待她的？
    一个活生生的美人儿，竟还比不上一个死人？
    这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杨氏觉得自己的安排没问题，就等着姜老夫人死。
    即便姜老夫人死后，姜淮活着回来了，她亦不怕。
    因为到了那时候，姜老夫人的死已经不是她造成的了。
    一个母亲担心儿子，一时受不了打击所以一命呜呼，与她何干？
    她只要养好自己的儿子，在这将军府里尽享荣华富贵就行。
    可谁知！
    就在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就在她以为她的目的很快就要达成时，姜老夫人居然醒了？
    那个老虔婆，她居然醒了！
    真是让人又气又恨！
    ……
    另一边，寿安堂。
    昏迷了好几日才醒来的姜老夫人，精神十分亢奋。
    即便夜已深，她依旧毫无睡意。
    身旁的婆子劝她：“老夫人，您要不再歇一会儿吧？才刚刚醒来，别太劳累了。”
    姜老夫人听言，摆摆手道：“我都躺了几日了，还没躺够吗？别一躺又起不来了！”
    婆子林氏听言，忙道：“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老夫人身体康健，绝不会再有事情的。”
    说完，又叹了口气：“不过也奇怪，老夫人最近不知是怎么了，没什么胃口，还总是疲惫不堪。
    之前请了大夫来看，大夫只说是上了年纪，让您好好保养。
    可那保养的汤药您每日都喝，都喝好几年了。
    前些年都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反倒越喝越没精神了？前几天更是直接昏倒了！”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奇怪。”
    姜老夫人垂眸，仔细想了想，便问：“我昏迷这些天，可有人给我喂保养汤药？”
    林婆子微愣，忙道：“回老夫人的话，因为之前大夫吩咐过，这保养汤药是要每日都喝的。
    再加上您昏倒后，也请了别的大夫来看过，都说您是身子虚，得补一补。
    所以那保养汤药这几日一直都有喂您，是老奴亲自喂的。”
    “汤药可还有剩下？去取一些汤药来。”
    姜老夫人想着，又道：“再去找两个大夫回来，不要之前的大夫。”
    林婆子听言，脸色大变：“老夫人，您是怀疑那汤药有问题？
    不该啊！那汤药一直是绿衣亲自负责煎的……”
    “你莫急。”
    姜老夫人看了林婆子一眼：“绿衣是你闺女，你又是我最信任的人，我自然不会怀疑绿衣，我只是担心那汤药被别人动了手脚。”
    林婆子一听，连忙点头：“是，老奴这就……”
    话刚说到一半，就见绿衣端着一碗肉粥进来：“老夫人，您饿了吧？奴婢才去小厨房熬的肉粥，您喝一点填填肚子。”
    “好。”
    姜老夫人点头，对绿衣没有任何疑心。
    而林婆子，则是等绿衣放下了肉粥后才道：“绿衣，你去把今天剩下的保养汤药端来，再命人去请两个大夫。
    不要刘大夫和郑大夫，找别的大夫，动作要快！”
    绿衣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也有几分慌乱。
    但她反应快，借着脸上的慌乱之色问了句：“可是老夫人哪里不舒服？”
    林婆子瞪了她一眼：“老夫人没哪里不舒服，好着呢，你别多问，尽管去办就是。”
    绿衣拿着托盘的手稍稍紧了紧，应道：“请大夫没问题，可保养汤药已经没了。
    今日奴婢只煎了一次药，下午的那次没煎……”
    姜老夫人听言，微微皱眉，看向绿衣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
    她每天都要喝两次保养汤药的，分别是午饭前和睡前。
    以前绿衣每天都会在早晨和下午开始煎药，雷打不动。
    怎么今日就这样巧，她要汤药，绿衣却没煎？
    林婆子伺候姜老夫人多年，太清楚姜老夫人的心思了。
    她见姜老夫人的眼神不对，更是心慌，生怕闺女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忙问：“你怎么还躲懒呢？也不是第一天伺候老夫人了，不知道老夫人一天要喝两碗保养汤药吗？”
    “老夫人恕罪！”
    绿衣连忙跪下：“回老夫人话，实在不是奴婢躲懒，而是……而是今日太子妃娘娘和逍遥王妃娘娘来过。
    太子妃娘娘给老夫人把过脉，还给老夫人喂了一粒药丸。
    那时候夫人就在身边陪着呢，送太子妃娘娘和王妃娘娘出去的时候，夫人曾吩咐过奴婢。
    说是怕药性相冲，晚上这一碗保养汤药就别让老夫人喝了，奴婢想想也有道理，所以下午就没煎药。
    但咱们院里之前抓的药还有剩，若老夫人一定要喝，奴婢这就去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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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1章 姜庆

    绿衣说完，便跪着往后挪，想出去煎药。
    林婆子见状，忙呵斥道：“糊涂！都这个时辰了，煎什么药？”
    说罢，又恭敬对姜老夫人道：“老夫人，绿衣不提醒老奴都忘了，今日太子妃娘娘和逍遥王妃娘娘确实来过，也确实给您喂了一粒药丸。
    您吃了那粒药丸后，两个时辰就醒来了，想来那粒药丸有奇效？
    坊间不是都传，太子妃娘娘是个医者，曾经还救过中毒的太子殿下吗？看来医术是不错的。”
    “太子妃娘娘和逍遥王妃来过？”
    这倒让姜老夫人很意外。
    尤其是逍遥王妃。
    之前过年时，逍遥王府都放话了，要跟将军府的后院断交。
    没想到，现在她病倒了，那一位竟还能来看她。
    林婆子见姜老夫人一脸诧异，叹了口气道：“老夫人，老奴斗胆，说句没规矩的话。
    其实逍遥王妃这个人啊，是极好相处的，也是个极其心善的主儿。
    若非夫人一而再再而三去招惹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何至于要跟咱们将军府的后院断交？
    要知道，咱们将军可是今天皇上的伴读，跟皇上还有王爷好得就跟兄弟似的。
    以前大小姐的母亲还在世时，跟王妃娘娘处得也好，入宫了皇后娘娘也喜欢她。
    那时候咱们将军府啊，不说宫里头，至少跟逍遥王府是极其亲近的，偏偏现在这将军夫人总是跟逍遥王府过不去……”
    说到这，林婆子也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而是换了个话题，问姜老夫人：“老夫人，那保养汤药的药材可要拿来检查检查？”
    姜老夫人听言，不答反问：“不是说太子妃娘娘今日给我把过脉吗？她是怎么说的？”
    林婆子恭敬应道：“回老夫人话，太子妃娘娘和夫人说，从您的脉象上看，倒是没什么大碍的。
    只是受了打击，攻了心，再加上身子骨不够硬朗，所以才会导致昏迷不醒。”
    “身子骨不够硬朗……”
    姜老夫人揉揉太阳穴：“我之前的身子一直很好的，但最近确实不行了。”
    说罢，想了想又道：“如今淮儿生死未卜，咱们将军府正是多事之秋，还是谨慎些为好。”
    林婆子听言，应了声：“是。”
    随后，便冲自家闺女道：“绿衣，你现在立马派人去请两位大夫回来，再把之前抓的药找出来，让大夫仔细检查一遍。”
    绿衣垂头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出了房门，绿衣立马取来姜老夫人的腰牌，找了个小厮去请大夫。
    紧接着，又将从药铺抓回来的药送去了姜老夫人的屋里。
    只要不检查煎好的汤药和药渣，她是不慌的。
    因为药是一早就抓好的，药材和份量都不会错。
    能让姜老夫人中毒昏倒的药材，都是她在煎药的时候，趁着没人，偷偷加进去的，谁也发现不了。
    很快，小厮就请来了两位大夫。
    那两位大夫先后检查了药材，又给姜老夫人诊了脉。
    最后，答案一致。
    药材没问题，姜老夫人的身体只需好好养着就行。
    姜老夫人听言，总算放心了。
    命人包了银子给两位大夫，好生送出去，这才问林婆子：“我昏睡的这几天，杨氏都干了什么？”
    林婆子想了想，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自己解了禁闭，将小公子领回去照顾外，就是每日过来看望老夫人。
    府中的琐事儿这几日也是她处理的，都不是什么大事儿，老奴也就没拦着。”
    说完，又突然道：“哦对了，前几天姜管家的儿子姜庆来过，去见了夫人。
    夫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好像是姜庆管的商铺出了什么问题？
    老奴忙着照顾老夫人，一时还没去找姜庆问个明白。”
    “呵，拿着鸡毛当令箭！”
    姜老夫人听了，冷笑道：“姜庆是姜管家唯一的儿子，她也敢冲人家发脾气？
    也不想想姜管家为什么能姓姜？人家的祖辈那是跟着姜家祖辈一起出生入死，立下过汗马功劳的！
    若非姜管家的祖父最后瘸了一条腿，不能封官进爵，姜管家和姜庆现在也是富家子弟，何故留在咱们家，给咱们当牛做马，用咱们的姓？”
    说着，姜老夫人又道：“姜家的子孙都是记恩的，老将军还活着时，对姜管事就格外尊重，淮儿在府中时，对姜庆也是诸多包容。
    倒是这个杨氏，竟能因为商铺里的一点事情就对别人发脾气，真真是个蠢货！”
    “老夫人莫气。”
    林婆子在一旁安慰：“这事情不发生也发生了，您气也没用。
    如今啊，只盼着您能把身体养好。
    至于姜管家和姜庆那边，等您身子好一些了，再把人喊来，好好安抚一番。
    他们能得主家赐姓，又在姜家多年，必能理解您的不易。”
    “也只能这样了。”
    姜老夫人说着，突觉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
    林婆子见状，连忙劝说姜老夫人休息。
    姜老夫人这回没再拒绝，由着林婆子伺候洗漱，重新躺回床上歇下了。
    而绿衣呢？
    她趁着送两位大夫出去的工夫，又偷偷去了一趟杨氏那边，将今晚的事情给说了。
    杨氏听完绿衣的话，攥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掐到手肚子上，竟掐破了皮，渗出鲜血来。
    但她却一点儿都感受不到痛，而是冷冷道：“不能让那个老虔婆清醒太久，否则你我都会没命！
    别以为她现在检查过药材就不会再怀疑你我了，她可是个老狐狸。
    等她多喝几日保养汤药，发现身体依旧大不如前，第一个就要杀你！紧接着，第二个就是你娘！
    你莫忘了，药是你亲手煎的，服侍她喝药的人，又是你娘。
    想要保住咱们的命，只有一条路，让她死！”
    “你的意思是……”
    “明天的保养汤药，多加点料。”
    杨氏勾唇而笑，笑得十分阴森，像是黑夜中的蝙蝠，诡异且带毒。
    ——醒了又如何？
    ——上了年纪的人得了重病，病情反复是常有的事情。
    ——今日你可以醒，明日也可以昏。
    ——后日，最迟大后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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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2章 姜平入住将军府

    将军府的婆媳俩各怀心思。
    一个看不上儿媳妇的所作所为，想着过几日该如何安抚下人，如何为儿子和孙子守好这将军府。
    一个则恨意满满，将对方的死期都给定了，满脑子都是自己大权在握的场景。
    可她们谁也没有想到……
    仅仅只是一夜而已，天就变了！
    从姜平大步流星走进将军府，亮出姜家家主的令牌，以及姜将军的亲笔信开始，她们婆媳俩所有的计划，都被彻底打乱。
    杨氏忙活了这么久，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姜老夫人，打死都不愿接受这个结局！
    她指着姜平，浑身颤抖：“怎么可能？你不过是个庶子，有什么资格掌管姜家！
    淮儿自己有嫡出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把家主令牌给你这个庶出的弟弟？”
    说罢，又大骂姜平：“祸害！你……你就是个祸害！
    当年就是因为你姨娘怀了你这个灾星，所以老将军才会战死沙场！
    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又开始祸害你兄长！”
    言毕，姜老夫人捂着心脏，朝天大喊：“淮儿啊，我的淮儿啊，你总是不听娘的话。
    娘从小就告诫过你，让你离这个灾星远一些，你偏不听。
    所有的人都不待见他，只你一个人，总为他说话，将他当成亲弟弟。
    现在好了，远离他的人都平平安安的，你却活生生被敌军掳去，至今生死未卜！
    淮儿啊，我心善又苦命的淮儿啊……”
    “您不必在我面前呼天喊地，真这么关心我大哥，怎么不见您去前线找他？”
    姜平对姜老夫人这个嫡母素来是没有好感的，有的只是满满的恨意。
    因此，不管姜老夫人喊得多凄凉，他的心里也没有半分动容。
    只是把姜将军的亲笔信拍在桌上，冷冷道：“姜家的事情，我原本是不打算插手的。
    但念在大哥待我不错的份上，我必须得完成大哥的嘱托。
    大哥的亲笔信在此，您是他的亲生母亲，总不至于认不出他的笔迹。
    姜家家主的令牌，从来都是由家主贴身收着的，如今能出现在我这里，也是大哥亲手给我的。
    大哥信任我，早在离开京都城的那天，便叮嘱过我，暗中照看好将军府。
    战场上刀剑无眼，倘若他出了什么事情，将军府的一切，都由我说了算。
    您信也好，不信也罢，今日，这将军府我是接手定了。”
    “你……”
    姜老夫人气得满脸通红：“你这个灾星！你这个祸害！我看你敢！”
    “母亲，您身体要紧，先消消气……”
    杨氏赶紧过去扶着姜老夫人，轻轻给姜老夫人顺着气。
    她昨日还恨不得让姜老夫人快点死，可现在，有了姜平介入后，她立马给绿衣使眼色，示意行动暂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她是懂的。
    姜老夫人身体里已经有毒素了，什么时候杀都不晚。
    反倒是姜平，既有姜淮的亲笔信，又有姜家家主的令牌，显然更有威胁。
    所以现在，跟姜老夫人一起对付姜平才是明智之举！
    姜平看着杨氏如此擅长演戏，不禁冷笑了声。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拿着亲笔信和令牌，宣布暂时接手将军府，并命人去给他收拾院子。
    “从今日起，我就先住在将军府了，直到我大哥平安回来为止。”
    他淡淡瞥了姜老夫人和杨氏一眼，继续道：“当然，若是大哥回不来，那这将军府啊，我就要住一辈子了。
    不过你们放心，你们一个是我的嫡母，一个是我的长嫂，我总要给你们留一条活路的。
    虽说这么多年来，嫡母从未做过嫡母该做的事情，长嫂与我也没有任何来往。
    但我这个人啊，心又软又善，只要你们不过分招惹我，我绝不会对你们动手。”
    姜平言语间很是嚣张，与以往的他有着天差地别。
    这让杨氏心慌不已，也让姜老夫人彻底懵了。
    尤其是说完这些话后，姜平转身便离开了寿安堂，根本不给婆媳俩说话的机会儿。
    婆媳俩就算满肚子的气，也没地方撒。
    看着姜平渐渐远去的背影，姜老夫人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姜家的下一任家主怎么能是他！”
    而杨氏，也跟着道：“我不信，我不信将军会不顾咱们娘仨的死活，把家主之位传给一个庶出的弟弟！
    母亲，您得想想办法阻止这一切啊，若是让姜平当了家主，咱们娘仨谁也不好过。
    儿媳是什么都不怕的，但母亲您呢？还有您的孙子呢？他可是将军的嫡出儿子啊！”
    姜老夫人听言，没有言语，只是颓废地跌坐到椅子上。
    信吗？
    其实她是信的。
    她信那封亲笔信。
    因为儿子的字迹，她最熟悉不过。
    她信那块令牌。
    正如姜平所说，家主的令牌都是贴身收着的，而姜平的武功完全比不上她儿子，若非她儿子亲手把令牌给姜平，姜平无论如何都拿不到令牌。
    她信儿子的决定。
    因为从小到大，儿子都很有主意，目光长远。
    现在姜平已经成长起来了，身后不仅有南骞国皇室当靠山，就连蜀国皇室也会护着他。
    他当家主，确实比几岁大的孩子要强。
    只是她不甘心啊！
    为什么是姜平？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她看不起且丢到一旁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的庶子？
    怎么能是他啊！
    “母亲，您说话啊，您想想办法啊！”
    杨氏还在一旁催促姜老夫人，这使得姜老夫人头疼不已。
    她摆摆手，道：“我累了，你先退下吧。”
    杨氏不甘心：“母亲……”
    “我让你退下！”
    姜老夫人抬头看向杨氏，冷若冰霜。
    杨氏心中微颤，只能垂头：“是，儿媳告退。”
    怀着满腹的不甘和恨意，杨氏离开了寿安堂。
    她看着偌大的将军府，想着原本触手可及的一切因为姜平的介入越来越远，她就没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行！
    ——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这一切都是我的，是我儿子的，容不得他人抢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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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3章 二愣子的威胁

    在根本无法保持理智的情况下，杨氏行动了。
    她借口账目不对，要亲自探店，离开了将军府。
    全然不知，姜平早已命人在暗中盯着她，她的一举一动，皆逃不过姜平的眼。
    就在将军府忙着唱大戏时，远在边境的暖宝和上官子越终于找到了姜将军！
    这是二人领着阿豹寻找姜将军的第七日。
    七日来，他们从和泰关找到合泰城，又从合泰城找到和泰关，来来回回，硬是找了三遍！
    在这个范围内，不管是山是河，还是那五个村庄，暖宝和上官子越都没有放过。
    可谁知，即便他们已经找得很仔细了，却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姜将军的痕迹。
    直到第七日……
    暖宝和上官子越照例偷偷摸摸回空间休息，没曾想竟撞上了多日未见的魏倾华。
    魏倾华拦住暖宝：“姜将军有消息了吗？实在不行你放我出去，我去找！”
    连续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人，暖宝和上官子越的心情也有些低落，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魏倾华。
    魏倾华见二人沉默，心下大惊：“是没找到还是人没了？暖宝，子越兄，你俩倒是说句话啊！”
    “还没找到。”
    上官子越见魏倾华误会，开口解释：“已经加派人手去找了，我和娴儿还有阿豹也亲自在找，暂时还没有消息。”
    “不是，怎么能没有消息呢？”
    魏倾华不理解。
    ——那么大的一个人，活着总要出来活动，死了也总得有个尸体吧？
    ——都派那么多人地毯式去搜查了，竟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想到此，魏倾华又突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上官子越：“等等，你刚刚叫我妹妹什么？”
    ——如果我没听错，子越兄方才是管暖宝叫娴儿吧？
    ——几个意思？
    ——怎么几天不见，这小子连暖宝的闺名都叫上了？
    “三哥，姒君姐姐怎么样了？”
    暖宝见魏倾华要吃飞醋，连忙搬出姜姒君来打岔。
    果然，一听到暖宝问姜姒君，魏倾华又不追究上官子越对暖宝的称呼了。
    他皱紧眉头道：“我正要跟你们说小辣椒的事情，她不大好。
    暖宝，子越兄，你们带我出去吧，我跟你们一起去找。
    姜将军必须得尽快找到，否则别说蜀国会怎样，就是小辣椒也熬不住啊。”
    说罢，魏倾华又叹气道：“暖宝，虽然你已经用神力让小辣椒昏睡，可她即便睡着了也是眉头紧锁，噩梦不断，可见她有多担心姜将军。
    倘若姜将军真出了事情，我都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为了不让姜姒君胡思乱想，早在前几日把她丢回空间时，暖宝就用神力使其昏睡。
    而魏倾华，则一直在姜姒君身边照顾。
    他见姜姒君在梦中都喊着爹爹别死，双目紧闭却泪水不断，心中极不是滋味儿。
    可惜这小世界太大了，暖宝不主动来找他，他根本就见不到暖宝。
    今日也是凑巧，他想出来撞撞运气，结果就遇上了。
    于是，说什么也要跟暖宝出去。
    他要尽一份力，要亲自去找姜将军！
    结果……
    才表达完自己的意愿，他就被嫌弃了。
    “三哥，你还是在这照顾姒君姐姐吧，别去拖我们后腿了，我和阿越的速度你跟不上。”
    魏倾华：“？？！！！”
    他被打击到了。
    ——拖后腿？
    ——我武功虽不如你俩，但怎么说身手也不差好吧！
    “我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
    这会儿也不是争论谁高谁低的时候，真争论起来他也争不过，只能从别的地方动心思了。
    他想了想，道：“我速度是比不上你们，但我运气好啊。
    你们看，小世界那么大，可我转角就能撞上你们，根本不用费劲儿去找，简直是气运童子啊！
    有这样好的气运童子你们不带着当吉祥物，糊涂啊！”
    暖宝：“……”
    上官子越：“……”
    就很无语。
    见二人不说话，魏倾华继续输出：“你们把我带上，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姜将军了，真的！”
    暖宝：“……”
    上官子越：“……”
    继续沉默。
    魏倾华见状，急了。
    为了能跟着一起去找人，他干脆当起卑鄙小人，威胁道：“子越兄，你方才叫我妹妹什么来着？别以为我不提，就真是忘了！”
    言毕，又看向暖宝：“还有你，对，说的就是你，看着我作甚？
    你方才叫子越兄什么？阿越是吧？叫得挺亲啊，不怕老爹炸毛？”
    暖宝：“……”
    上官子越：“……”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些信息。
    暖宝：神经病。
    上官子越：幼稚。
    短暂的眼神交流后，二人一言不发，极有默契地转身离开。
    谁要理这个二愣子啊！
    二愣子魏倾华：“？？？”
    他是真愣了。
    ——就这样走了？
    ——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我的威胁这么没有用吗？
    “你……你们……”
    魏倾华指着暖宝和上官子越的背影，气得直挠头。
    最后，干脆喊道：“行行行，老爹太远了，管不着你们，那我去找皇伯伯可以吧？
    皇伯伯现在可受不得刺激啊，他要是知道你们娴儿阿越的叫，还经常手牵手……”
    “三哥，走吧，我们带你出去。”
    魏倾华话还没说完呢，暖宝就一个瞬移，出现在魏倾华身边。
    紧接着，上官子越也回来了：“三哥，没关系，你速度不快我们带着你。”
    “哼。”
    看着两个迷途知返的狗腿子，魏倾华抬起了下巴，挺直了脊背：“这样就对咯，早这样不就行了？
    走，让我这个气运童子给你们好运气，肯定能找到姜将军！”
    言毕，大步流星往前走去，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
    暖宝：“……”
    呵呵。
    什么娴儿阿越的，她才不怕。
    大不了实话实说，反正自己长大了，就是不喜欢别人叫自己小名！
    她怕的，是魏倾华胡说八道上了瘾。
    蜀国皇帝最擅长套话了，万一他问一句：你为什么告诉朕这些？
    然后二愣子回一句：谁让他们不带我去找姜将军？
    好咯。
    全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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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4章 姜将军的气味在幸福村

    “瞧他那样子，跟个二傻子似的！”
    看着魏倾华如此嘚瑟，暖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上官子越好笑，劝道：“娴儿，别这么说三哥，他也是太过担心姜小姐了。”
    “你们快跟上啊！”
    这时，魏倾华突然回头，朝暖宝和上官子越喊道：“抓紧时间，别磨磨蹭蹭的。”
    暖宝：“……”
    她是回来休息的好不好？
    才进空间又要出去？
    再说了，跟着魏倾华走，他知道怎么出空间吗？
    真是个傻哥！
    暖宝懒得跟他多言，转身找了个院子歇下。
    倒是上官子越，解释道：“三哥，已经天黑了，天亮再去找吧。
    娴儿已经在外找了一天，也累了，让她先歇歇。”
    魏倾华听言，这才记起暖宝和上官子越刚回来呢。
    于是，忙道：“对对对，先让暖宝歇息！找人虽然要紧，但也不能把暖宝累坏了！”
    说罢，又问：“子越兄，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叫我妹妹闺……”
    “三哥，我也累了。”
    上官子越知道魏倾华要说什么，适时打断道：“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我先去歇息。”
    言毕，不再等魏倾华开口，便转身进了小院。
    明日再说？
    明日魏倾华恐怕都不记得今日的事情咯。
    见上官子越跑得快，魏倾华也不好再追。
    毕竟人家在外找人确实挺累的，是得休息。
    “算了，明日就明日吧。”
    魏倾华叹了口气，就要回去看姜姒君。
    结果才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劲儿，连忙折返回来。
    “不是，你俩休息就休息，怎么还进同一个院子休息啊？这像什么话！”
    他也顾不上姜姒君了。
    反正姜姒君受神力影响，一直都是昏睡的，出不了什么大事情，顶多就眼泪流了没人帮擦。
    但妹妹这里若不看着，搞不好会出大事情的！
    于是，他骂骂咧咧进了院子，找到上官子越住的屋子，直接就赖着不走了。
    还说：“我怕你俩明天走了不叫我，我今夜跟你睡。”
    言毕，鞋子一脱，滚床上去了。
    啊这……
    你说他懂事儿吧，他不打招呼就进别人的房间睡别人的床。
    你说他不懂事儿吧，他还知道给上官子越留一个位置。
    再加上他这几天多思，还天天守着姜姒君，也挺辛苦的。
    这不？
    脑袋刚沾枕头，呼噜声就来了。
    上官子越：“……”
    从小就知道魏倾华难缠，没想到现在长大了，还是这么难缠！
    ……
    次日一早，暖宝和上官子越就带着魏倾华出发了。
    一路上，魏倾华都在说自己是气运童子。
    呵呵。
    暖宝只听说过气运之子，还没听说过气运童子呢。
    最搞笑的是，自己称自己为气运童子，这算什么啊？
    嗯。
    童子。
    大喇喇说出来，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童子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气运童子好像是有点好运气啊？
    明明曾经找过的地方，今天带着魏倾华再来找，就有些不一样了。
    阿豹突然说：“等等！我好像闻到姜将军的气味了，在这边方向，快跟我来！”
    “闻到了？！”
    暖宝听言，也激动不已，赶紧和上官子越他们跟上。
    阿豹东闻闻西嗅嗅。
    终于，在一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幸福村村外。
    化为小猫咪的阿豹兴奋不已：“是这里！就是这里！”
    暖宝有些意外，忙问阿豹：“你确定吗？这里是幸福村！
    我们昨天上午才来过这里，那时候你一点气味都没闻到！”
    “是，我确定。”
    阿豹十分肯定：“昨天上午是真的没有气味，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有了。
    虽然那气味很淡很淡，可我能肯定，那就是姜将军！”
    说罢，又朝空中闻了闻：“气味是从村尾飘过来的，等等，气味越来越淡了，快，快跟着我走！”
    阿豹喊完，率先飞跃出去。
    暖宝见状，拍了拍上官子越和魏倾华，赶紧跟上。
    他们一路跟着阿豹来到村尾，最后在村尾一座小院外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
    阿豹重新跳回暖宝的肩膀上，无比肯定道：“宿主，气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这个小院……”
    暖宝看了看被紧锁的院门，朝上官子越道：“阿越，你记得这个小院吗？我们每次过来，这里都没有人。”
    “你们进去看过吗？”
    魏倾华上前检查了一下门锁，又看了看围墙，说道：“有没有可能姜将军受了伤，需要独自疗养？
    我们假设他暂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所以便借住在这个无人居住的小院里，进出不走大门，只翻围墙。”
    说到最后，魏倾华指着围墙上的一个脚印，示意暖宝和上官子越过去看。
    阿豹速度比较快，咻的一下就过去了。
    它也不嫌脚印子臭臭脏脏，伸长脖子就闻。
    最后，得出结论：“宿主，这不是姜将军的脚印。”
    但上官子越和暖宝却发现了不对劲儿。
    因为前两次他们来的时候，这个围墙上分明是没有脚印的。
    “昨天我们来过这里，阿越的想法跟三哥的一样，所以我们已经进去搜过一遍了，里头空无一人，并没有姜叔叔的踪迹。
    而且我还用了透视眼，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暖宝一边解释着，一边去看那个脚印：“不过这个脚印嘛，之前肯定是没有的。”
    说罢，暖宝又飞身上了围墙，发现院子里也有几个脚印。
    那几个脚印从围墙处一直通向井口，最后在井口旁消失不见了。
    暖宝飞身而下，直接去到井口旁。
    上官子越和魏倾华见了，也赶紧跃过围墙，来到暖宝身边。
    魏倾华询问：“暖宝，可是这口井有问题？”
    “你们看。”
    暖宝回头，指着地上的脚印：“有门不入，却要翻越围墙，脚印从围墙处一直到这里消失不见。”
    她说着，便伸手去拉绳子，想看看这口水井究竟有多深。
    可谁知，刚去拉绳子，她就发现这个绳子很难拉动，好像被人固定在下方一样。
    于是，她赶紧弯腰捡起一颗小石子往下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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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5章 老黑和崔三娘

    很快，井底传来小石子落地的声音，很轻很脆，并没有砸到水里。
    上官子越率先开口：“这是一口枯井。”
    魏倾华则道：“既没有水，又何必留着一根绳子在这里？井底下肯定有名堂！”
    暖宝听言，这才开启了透视眼。
    她的透视眼虽然好用，但随着神力的增长，有时候也会给她带来一些小小的麻烦。
    比方说之前来幸福村寻人的时候，她就用了透视眼。
    结果，用力过猛，姜将军没有看到，反倒不小心看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有一对在闺房里。
    有一对在草垛上。
    呃……
    这就很……呵呵，大白天的，还挺有兴致啊。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暖宝用透视眼就谨慎多了。
    在有人的地方，她尽可能不使用透视眼，直接让阿豹去闻气味。
    包括现在这座小院。
    上次过来时，她也没用透视眼，而是跟上官子越一起翻墙进来，里里外外搜了一遍。
    只是上一次，他们没有搜这口井。
    就低头看了一眼，见下面黑漆漆的，再加上阿豹也没闻到气味，所以便走了。
    如今开了透视眼来看，才发现这口井别有洞天！
    井口下去，有一条长达十来米的通道，顺着通道往下走，竟有七八个面积不小的房间。
    在其中一个房间里，有一对夫妇正背对着暖宝，不知在忙活什么？
    而在隔壁的房间里，还堆放着一些食物，以及一口已经烧开的锅。
    “不会吧？”
    暖宝看到这，下意识就想起当初在南骞国时，她救出温眉和上官仲景的情景。
    那时候跟现在好像差不多？
    一口井，一个地窖，还有正在磨刀的大坏蛋！
    “你俩在上面等着，我和阿豹去看看。”
    暖宝一边交代上官子越和魏倾华，一边将阿豹给丢了下去。
    被丢的阿豹一脸哀怨，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摊上这么个宿主的。
    ——看就看，能不能不丢我？
    ——丢就丢，能不能事先打声招呼？
    才在心里埋怨完，暖宝也落地了。
    她和阿豹开启隐身术，顺着通道往下走。
    结果，刚走到一半，阿豹便兴奋起来，用媒介联系暖宝：“宿主！气味！姜将军的气味！”
    说完，根本顾不上暖宝，直接瞬移到尽头的房间。
    暖宝见状，也赶紧瞬移过去。
    等到了屋里，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姜将军！
    而那背对着她正在忙活的夫妻，竟是合泰城卖将军粥的老黑和崔三娘！
    姜将军伤得不轻。
    肩膀、腹部、手臂、背部、大腿，无一幸免。
    老黑和崔三娘这会儿正专心致志给姜将军上药呢，暖宝刚好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崔三娘还叹了口气，说：“将军伤得这样重，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又不能去请大夫，真是难办。”
    老黑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将军一定会没事儿的！”
    暖宝听到二人的对话，心里很是感动。
    但为了不吓到老黑和崔三娘，她不敢突然现身，而是喊上阿豹先离开。
    从井底出来，先将好消息告诉了上官子越和魏倾华，随后，才带着二人又下了井。
    这一次，她没有用隐身术，反倒还故意制造了一些声响。
    正在屋里给姜将军上药的老黑和崔三娘听到动静，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们跑到一旁拿起武器，一根扁担和一把斧头，十分紧张地把姜将军护在身后。
    暖宝见状，故意喊道：“姜叔叔？姜叔叔您在里头吗？我是暖宝！我们来救您了！”
    暖宝的小名是全国皆知的。
    只要一说暖宝，老百姓们就知道是小郡主。
    这不？
    屋里的老黑和崔三娘听到这声音，都面露错愕，不可置信。
    崔三娘用手肘撞了撞老黑：“暖……暖宝不是小郡主吗？老黑，你听到了吗？”
    老黑傻傻点头：“听……听到了……”
    暖宝用透视眼观察着二人，见二人有了心理准备，这才带着上官子越和魏倾华‘寻’过去。
    由于太担心姜将军，她根本没空去管什么细节不细节的，能保证不吓死老黑和崔三娘就不错了。
    所以啊，一到屋里，也不管老黑和崔三娘把姜将军挡得有多掩饰，暖宝直接就奔过去了。
    “姜叔叔？姜叔叔您真的在这里！太好了！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抱着斧头的老黑：“？？？”
    举着扁担的崔三娘：“！！！”
    看到来人是暖宝，夫妻俩激动的同时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面面相觑，好半晌才小声交流起来。
    老黑：“看见了吗？是小郡主！真的是小郡主！”
    崔三娘：“看见了看见了，我又不瞎，小郡主长大了长高了，可她化成灰我都认得她！”
    老黑：“那什么，这个地方如此隐秘，你说小郡主是怎么找来的？”
    崔三娘：“对啊，我们俩这么胖，把姜将军也挡得很好啊，小郡主怎么就看到姜将军了？”
    老黑：“尤其是脸，我们都挡得严严实实了，小郡主应该什么也看不见吧？可她一来就认出姜将军咯！”
    “咳咳。”
    魏倾华去看完姜将军后，发现老黑和崔三娘居然在议论暖宝，忍不住轻咳两声。
    而这两声轻咳，把老黑和崔三娘吓得不轻。
    尤其是发现魏倾华正盯着他们手中的武器时，更是吓得连连摇头，将武器丢到地上。
    老黑急急解释：“不……不是的，这位公子，您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
    崔三娘也点头，结结巴巴道：“是……我……我们是……我们没有害姜将军，我们是保护姜将军的！”
    这时，暖宝已经给姜将军把完脉，查看完伤口，并悄悄对姜将军用了一些神力，还喂他吃了一粒药丸。
    见老黑和崔三娘被魏倾华吓成这样，无奈道：“三哥，我记得他们，他们是合泰城卖粥的，将军粥，你还有印象吗？”
    “将军粥？”
    魏倾华微微皱眉：“他们就是老黑和崔三娘？”
    “对对对！”
    崔三娘见大人物还记得自己，连忙点头：“民妇就是崔三娘，这位就是民妇的丈夫老黑，我们是在城里卖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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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6章 郡主粥和将女粥

    崔三娘跟老黑卖了一辈子的粥，最得意的，也就是自己那一手熬粥的本事儿。
    因此，一说起卖粥，夫妻俩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再加上好几年过去了，他们是真没想到小郡主居然还能记得他们。
    于是，受宠若惊的他们激动不已。
    崔三娘率先走到暖宝面前，给暖宝行了个礼，笑呵呵道：“小郡主记性真好，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竟还能记得我们。
    我们也记得小郡主咧，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您，您这些年可还好？”
    老黑听了自家媳妇儿的话，连忙开口：“哎哟，老婆子你会不会说话？
    小郡主是神女降世，是天底下最有福气的娃娃，怎么会过得不好？”
    说完，也赶紧给暖宝行了个礼，笑道：“郡主啊，自从上次见过您以后，我们是日夜祈祷，希望能再见郡主一面。
    没想到今日还真见上了，老天爷真是待我们不薄啊！”
    暖宝本想了解一下崔三娘和老黑是怎么把姜将军给救下来的。
    但现在听了二人的话后，只能先问：“你们要见我？”
    崔三娘和老黑连连点头，异口同声道：“是啊是啊，小郡主，我们一直想再见您一面，想请您喝粥！”
    得咧。
    在没有排练过，没有喊一二三开始的情况下，能将这么长的一句话说得齐齐整整，这对夫妻也真是有默契了。
    “请我喝粥？”
    暖宝很是不解。
    她还以为二人要见她，是有了什么冤屈，想请她帮忙。
    嗯。
    她甚至都在心里唱了一句‘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结果……
    就这？
    只是喝粥？
    “是啊，前几年您在我们那里喝完将军粥后，不是还说我们的粥好吗？
    所以我们回去以后啊，就想着也给您专门做一种粥，就叫郡主粥！”
    崔三娘笑呵呵道：“那郡主粥我们都已经开卖了，这几年来卖得还不错，好多人都喜欢喝咧。
    就是可惜咯，一直没见到郡主，没能让郡主也尝一尝！”
    “可惜什么？现在郡主不是来了嘛！”
    老黑用手肘撞了撞崔三娘，提醒道：“现在这时候山上的菌菇多着咧，我马上就去找菌菇，今天一定要把郡主粥给咱们郡主安排上！”
    说完，老黑转身就走，还不忘去隔壁屋子拿一个竹篓。
    “太麻烦了吧？”
    想起当年的将军粥，暖宝就对郡主粥不抱什么期待了。
    但崔三娘实在热情：“不麻烦不麻烦，我们这周围都是山，想找一些菌菇还是很容易的。
    就是得让郡主和两位公子等一等，等菌菇找回来后，民妇亲自给你们熬粥！”
    说着，又自夸道：“不是民妇吹牛，民妇熬的粥啊，那是没几个人能比的！
    尤其是这个郡主粥，不仅有各类新鲜的菌菇，还有红枣和枸杞，啧啧啧，那味道鲜美得咧。
    好些客人来喝郡主粥啊，都是要连喝三四碗的，喝完了还得把碗给舔干净，一点都不肯浪费。
    民妇这么说，你们能想象到那郡主粥有多好喝了吧？”
    言毕，崔三娘又道：“在我们摊子啊，以前最好卖的就是将军粥。
    可自从我们熬出了郡主粥以后，郡主粥就成了最受百姓们欢迎的粥了。
    紧接着，是将军粥，还有将女粥，这三种粥啊，每天熬多少锅都不够卖的！”
    “将女粥？这又是什么粥？”
    暖宝满脸问号，这名字也太奇怪了吧？
    崔三娘见暖宝感兴趣，忙解释道：“将女粥啊？那是为姜将军的女儿姜小姐专门熬的粥！”
    暖宝：“……”
    该说什么呢？
    好像哪里不太对，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将军的女儿可不就是将女吗？取名将女粥也没什么问题啊！
    “敢问一句，将女粥是用什么熬的？”
    一旁的魏倾华实在忍不住了，他方才就一直在憋笑。
    ——将军粥是用姜熬的粥，郡主粥是用菌菇熬的粥。
    ——哈哈哈，真是没一种粥是正常的。
    ——这老黑和崔三娘的粥摊子能开到现在，也是合泰城的百姓们宠出来的啊！
    崔三娘不知道魏倾华的想法，喜滋滋应道：“将女粥啊？嘿嘿，您绝对想不到，那是用辣子熬的！”
    “辣子？”
    这一下，连上官子越都愣住了。
    用辣子来熬粥，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没错。”
    崔三娘点头，一脸骄傲：“虽然民妇跟姜小姐不熟，但民妇看人是不会错的。
    姜小姐开朗活泼，性子还劲儿劲儿的，一看就是个小泼辣。
    在粥里加点辣子，再加点调味料调味，最后撒一把小葱，那粥可就绝了！”
    “哈哈哈哈！”
    这一下，魏倾华是真忍不住了。
    他捧腹大笑，还朝崔三娘竖起大拇指。
    佩服。
    他对这个崔三娘是真佩服啊！
    原来往粥里加姜不是最奇特的做法，还有往粥里加辣子的！
    ——很好。
    ——很适合小辣椒。
    笑得差不多了，魏倾华才问：“那我呢？你可有给我熬什么粥？”
    崔三娘：“？？？”
    她有些疑惑，但也没立马开口，而是盯着魏倾华看了许久。
    直到她确定自己对这位公子并没有什么印象，才询问道：“这位公子是……”
    魏倾华：“！！！”
    怎么说呢？
    就很没面子！
    “咳咳。”
    他轻咳两声，昂首挺胸道：“我，暖宝的哥哥，当今逍遥王的第三子！”
    “哦，原来是三公子。”
    崔三娘点头，给魏倾华行了个礼。
    魏倾华见状，嘴角微微勾起，心情多云转晴。
    可谁知，就在这时，崔三娘又来了句：“没什么印象了，您几年前也来民妇的摊子喝过粥吗？”
    魏倾华：“……”
    笑容僵在脸上。
    很好。
    彻底颜面扫地。
    “没关系，我对你和老黑也没什么印象，早不记得你们长什么样子了。
    方才若不是我妹妹提醒我，我恐怕要把你们当逆贼砍掉。”
    魏倾华小脾气上来了，多少有些傲娇。
    可完全放松下来的崔三娘已经不害怕了，一听魏倾华这话，点头道：“正常的，民妇和老黑生得普通，没几个人能记得住我们的长相。
    也就咱们小郡主，她聪慧过人，记忆力好，竟能将我们给记住了，我们何德何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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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7章 他们要保护姜将军

    魏倾华：“……”
    他一脸哀怨地看着崔三娘，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非常确定以及肯定，对方是在内涵他！
    ——呵呵。
    ——我就一颗心，你能不能轻点扎？
    ——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合着你对我没印象，是怪我长得太普通？
    ——我记不住你们，是我不够聪明，记忆力不好？
    “那个……”
    想了想，魏倾华突然腹黑起来，开口道：“几年前去你摊子喝粥的人可不少啊，你光熬郡主粥和将女粥恐怕不妥吧？
    旁的人也就罢了，可我父亲逍遥王到底是一国王爷，为蜀国也没少做贡献，你是不是也得为他熬一道粥出来？”
    “逍遥王爷啊？”
    崔三娘一听，直拍大腿：“哎哟，三公子您还真别说。
    民妇是想为王爷熬一道粥的，可民妇摸不准他的脾性，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啊……”
    “这简单，我告诉你就是了。”
    魏倾华双眸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说道：“我父亲这个人啊，最喜欢吃醋。
    你若为他熬粥，尽管往粥里加酸的东西。
    什么老醋啊，酸菜帮子啊，酸果子啊，但凡是酸的，都可以加进去！”
    一旁的上官子越听言，深深看了魏倾华一眼，没说话。
    暖宝也是一脸无语，觉得魏倾华挺离谱的。
    倒是崔三娘，她还真信了。
    一脸恍然大悟：“噢~原来王爷喜欢吃醋？那行，民妇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别听他的。”
    暖宝见崔三娘这样天真，上前道：“我三哥打小就喜欢胡说八道，他的话信不得。”
    说完，连忙转移话题：“好了，先别说粥的事情，聊一聊姜叔叔吧。”
    “哦对！姜将军！”
    崔三娘实在是太激动了，激动得都把姜将军给忘了。
    现在听暖宝提起姜将军，她这才反应过来，一边朝姜将军那头走去，一边碎碎念：“郡主是来救姜将军的吧？那可得赶紧啊。
    姜将军受了很严重的伤，民妇和老黑每天给他……
    哎？奇怪，怎么会这样？伤呢？怎么全没了？”
    崔三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接上手去检查。
    这越检查她越奇怪：“不对啊！姜将军确实受了很严重的伤，一直昏迷不醒来着。
    我们救了他以后，每天都给他换药，给他灌药，可他就是不醒！
    怎么现在……不对不对，见鬼了真是！
    小郡主，民妇也不知道怎么了，之前您没来得时候，姜将军身上还有很多伤的。
    这手臂啦，大腿啦，肩膀啦，全都是口子啊，看着可吓人咯！
    现在一个口子都没有了，真是奇怪啊，怎么就好得这么快咧？”
    “我知道。”
    暖宝一直想解释来着，但崔三娘的嘴太快了，她实在插不上话。
    只能等崔三娘自己停下，才道：“我方才进来的时候，给他涂抹了宫里独有的金疮药，所以他的伤现在全好了。”
    “啊，原来如此！”
    崔三娘对此没有任何怀疑，毕竟那可是宫里独有的药啊，肯定是好东西。
    于是，嘿嘿笑道：“伤好了就行，只要姜将军没事儿，那民妇和老黑也就放心了。”
    “辛苦你们，多谢你们救了姜叔叔，救了我们蜀国的好将军！”
    暖宝真诚道谢，又问了崔三娘一些问题，崔三娘都老老实实回答了。
    原来，她和老黑处理完老人的后事后，就想回合泰城去了。
    可谁知，等到了合泰城城门口，才发现城门紧闭，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哪怕他们出示了户籍文书，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城门口的士兵们也没给他们放行。
    他们没办法，只能折返回村里。
    走到半路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老黑一时没注意，踩到了一坨大牛粪，被崔三娘嫌弃得不行。
    于是，老黑就去旁边的河里洗一洗。
    刚把自己清洗干净，正想上岸呢，就看到上游漂来一具‘尸体’，这可把他吓坏了。
    双腿一软，那是一步都挪不动，只能喊媳妇儿救命。
    崔三娘听到呼救声，骂骂咧咧下水去拉他，结果，还没把老黑拉回来，她就发现那具‘尸体’有点眼熟，像是姜将军！
    丢下老黑，崔三娘直奔‘尸体’而去。
    见那‘尸体’真是姜将军后，连忙喊老黑过去帮忙。
    好嘛。
    等待媳妇儿救援的老黑还没被救起来呢，直接就成了施救者。
    夫妻俩合力把姜将军抬上岸。
    见姜将军身上伤口虽多，但好歹还有一口气在，又火急火燎把姜将军带回了家。
    说实在的，他们几代人都生活在边境。
    虽说边境危险，可从小到大，他们也没见过城门紧闭，不让进出的情况。
    再加上苍山关那边被北国进攻的事情，他们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更知道姜将军早些时日已经领兵去苍山关支援。
    如今见姜将军身负重伤出现在这里，城内又不让进出，夫妻俩的心狂跳不止，总觉得哪里出了大问题。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偷偷摸摸回了村，谁也没惊动。
    由于这里靠近边境，所以有些条件的人家，几乎都会把地窖挖得很大很隐秘，就为了有朝一日能躲敌军。
    于是，夫妻俩又带着姜将军，偷偷摸摸躲到了地窖里。
    老黑更是连夜上山去找了一些止血消炎的草药，等找得差不多了，就跟崔三娘一起照顾姜将军，几乎再没出过地窖。
    当然了。
    他们也不是不知道有人在找姜将军。
    哪怕躲在地窖里不出来，可那么多人寻找姜将军，动静何其大？
    他们这个院子啊，来来回回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翻过墙了，他们在井底都听着呢。
    只是他们害怕。
    害怕和泰关这边早已出现叛徒，害怕那些前来寻找姜将军的人，是想杀姜将军。
    戏文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更何况，如果没出什么大问题，城门为何紧闭不开？
    前去支援的姜将军，为何变成这个样子，出现在这里？
    崔三娘和老黑认为，肯定是有原因的！
    虽然他们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他们绝对不能让姜将军有危险！
    以前是姜将军保护他们，现在，轮到他们来保护姜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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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8章 平安无事

    抱着这样的想法，老黑和崔三娘这段时间可谓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
    别说有人来找姜将军时他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就是平时无人来寻，他们也一直躲在地窖里。
    就连村子里的乡亲们，都不知道他们夫妇俩还在家里待着，还以为他们早就回城里去了。
    他们就一直躲啊躲啊。
    直到今天早晨，地窖里实在没有食物了，老黑才冒险外出，去寻了点食物回来。
    暖宝听了崔三娘的话后，心里的疑惑全解了。
    难怪大家伙儿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姜将军，合着是崔三娘和老黑太能藏了！
    再加上姜将军顺着河流一路漂到这里，身上早就没有气味了。
    而崔三娘和老黑救了姜将军后，便一直待在地窖，几乎从不外出。
    地窖不仅是在地里，这入口还只是一个小井，到了井底，又得往前走个十来米才到姜将军待的屋子。
    姜将军昏迷，一直躺在床上，也没有出去活动，所以气味根本散不出去。
    这就是前些日子为何阿豹总是闻不到姜将军气味的原因！
    今天突然能闻到气味，还是因为老黑冒险外出。
    多日来，老黑一直跟姜将军待在同一个空间里，照顾着姜将军，身上自然沾染了姜将军的气味。
    这不？
    他一出去，阿豹立马就有反应了。
    顺着老黑身上的那点姜将军的气味，他们一路寻到幸福村。
    等到了幸福村外，阿豹突然发现气味越来越淡了，那是因为老黑已经寻到食物，重新回到了地窖里。
    怎么说呢？
    多亏有阿豹啊！
    就崔三娘和老黑的这种藏法，若没有阿豹，暖宝得寻到猴年马月？
    即便她克服困难，不再害怕看到别人的不可描述，全程开启透视眼，那也未必能找得到。
    谁家正经人开了透视眼不去看房子院子，反而往地底下看啊？
    暖宝几人的疑惑解了，但崔三娘的疑惑没解。
    她壮着胆子问暖宝：“郡主，我们藏得这么好，您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找得可真准咧，不仅能找到我们家，还知道从井口进来，您可真是这个！”
    崔三娘说着，便朝暖宝竖起大拇指。
    看着对方真挚的眼神，暖宝也不忍心不回答，只能随意扯了个借口：“我找了个大仙给姜叔叔算过。”
    可谁知，崔三娘还来了兴趣，满脸吃瓜相：“哟，郡主也会找大仙咧？
    嘿嘿，您可真接地气啊，民妇还以为就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才会找大仙！”
    拍完马屁，崔三娘又问：“您找那大仙算的时候，大仙是怎么说的？竟能让您找得这么准！”
    暖宝见状，只能挠挠头，忽悠道：“大仙说姜叔叔还活着，被幸福村一对夫妇给救了。
    还给我们指了路，告诉我们，那对夫妇就带着姜叔叔藏在一口枯井下。”
    “哇！”
    崔三娘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哪里来的大仙，居然能算得这么准？
    好在是您去找了他，若是被坏人找到了，那我们和姜将军还能活啊？”
    说完，又打了个冷颤，后怕得很。
    暖宝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安慰了崔三娘几句，告诉她，边境很快就会太平了。
    说话间，老黑已经采摘了新鲜的菌菇回来。
    崔三娘见状，赶紧让老黑过来陪暖宝几人聊天，自己则忙着熬粥去了。
    暖宝本不想耽搁得太久，奈何崔三娘和老黑实在热情。
    没办法，只能多留了一阵，喝完郡主粥才离开。
    还别说。
    那郡主粥味道确实挺鲜美的，至少比将军粥好喝多了，上官子越和魏倾华一人喝了三碗，可把崔三娘高兴坏了。
    人一吃饱就容易犯困。
    这粥刚喝完，暖宝就看到崔三娘打了个哈欠。
    于是，她悄悄对崔三娘和老黑用了点神力，先让他们昏睡过去。
    随后，才把姜将军还有魏倾华一起收到空间里。
    离开前，暖宝给崔三娘和老黑留了五千两的银票，外加一封书信。
    信中，她再次对崔三娘和老黑表示了感谢。
    另外，也希望崔三娘和老黑能用这五千两开一家粥铺。
    她告诉崔三娘和老黑，只要这粥铺开起来，她一定会让当今圣上给粥铺赐匾。
    如此，不仅是崔三娘和老黑，就是他们的子孙后代，也能得到荫庇。
    至于银票。
    不是她舍不得多给。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五千两已经是巨款了。
    尤其是边境的老百姓，谁家若能有个五百两的银子，那这一辈子都不用愁的，至少全家都能吃饱穿暖。
    五千两，足以让崔三娘在城里买一座宽敞的院子，再买一栋大商铺，将摊子变成粥铺。
    如此，也就够了。
    老百姓没有自保能力，有时候财富太多，反倒容易惹来麻烦。
    顺利找到姜将军，暖宝总算松了口气。
    离开幸福村后，她便回了和泰关，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了将士们。
    紧接着，又让阿豹联系了卖香豹，把姜将军平平安安的消息传回京都城。
    和泰关的将士们得知姜将军已经平安寻回，士气更是高涨。
    有一些眼泪浅的将士们，更是红了眼眶，询问暖宝何时可以去看姜将军？
    暖宝应道：“再过几日吧，等他把伤养好便能见了。”
    京都城。
    段青黛得知姜将军被找到后，第一时间就将好消息告诉了魏瑾熔。
    魏瑾熔紧锁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赶紧放下手头上的事儿去御书房找逍遥王。
    “腻锁甚么？老姜造到了！”
    逍遥王猛然起身。
    早已被辣子辣坏的嗓子一激动，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语调。
    “咳咳。”
    反应过来后，他扯着脖子皮，轻咳两声，以掩饰尴尬。
    但很快，又忍不住心中的欢喜，哈哈大笑。
    “号啊号啊，咳咳，好好好，找到了就好！
    哈哈哈，我就知道，他肯定没那么短命，他还要回来和我一醉方休的！”
    姜将军平安无事，身为太子的魏瑾熔同样高兴。
    那素来冰冷的脸上，也难得挂上笑容。
    这时，门外传来高德善的声音：“皇上，郡主身边的姜平姜大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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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9章 一个将军被下人偷家

    逍遥王听言，笑着指了指门口，朝魏瑾熔道：“哈哈哈，你看看这个姜平。
    鼻子比狗还要灵，咱们这刚刚有了好消息，他立马就来了！”
    说罢，乐呵呵坐回龙椅上，就要喊人进来。
    “父皇且慢！”
    魏瑾熔及时阻止了逍遥王，问道：“如今姜将军已经找到了，那姜平接手将军府的事情，是否该叫停？”
    逍遥王微愣，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反问道：“你怎么看？”
    魏瑾熔垂眸，应道：“按理来说，是要叫停的。
    只要姜将军平安的消息传到众人耳里，杨氏那边应该也不敢再有动作，姜老夫人暂时也不会有危险。
    但坏就坏在，姜平当天上午回了将军府，这京都城下午就起了谣言。
    大家伙儿都说姜平丧了良心，兄长生死未卜，他便带人打上门去，欺辱嫡母和嫂子，抢夺侄子的家产。
    现如今，姜平的风评不大好，今日的奏折里，还有几位大人上奏了此事儿，表达了不满。”
    说罢，魏瑾熔想了想，继续道：“儿臣认为，这件事情到了现在，反倒有些不好办了。
    虽说姜平不在朝中任职，可他到底是暖宝身边的人，又是南骞国朝阳郡主的夫婿，在京都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管是让他继续留在将军府，等待姜将军回来，还是现在就叫停，让他立即撤离将军府，对他的名声都无益。”
    “是啊。”
    逍遥王点了点头：“这谣言来得突然，若说没人在背后操控，傻子都不信。
    既然有人故意而为之，那么不管姜平怎么做，他都逃不出舆论中心。
    继续留在将军府，外头的人会说他贼心不死，兄长都已确定平安无事，他还要赖在将军府不肯离开。
    中途喊停，又会有人说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不到利益，便只能灰溜溜撤离……
    姜平的性子我还算了解，他并不在意外界的看法和虚名。
    可朝阳既已嫁到京都城，那就免不得要跟京都城的夫人们打交道。
    姜平的风评不好，朝阳出去了也免不得会受委屈。
    再加上，他是暖宝身边的人，他风评不好，暖宝多少也会被人议论。”
    逍遥王想了想，挑眉道：“既如此，那就先把老姜已经被找到的消息压下来吧，暂时不要对外公布了。
    你呢，赶紧去安排几个‘知情人’，这几天让他们出去多喝几场酒，把姜家家主令牌以及老姜亲笔信的事情都通过酒后吐真言的方式传出去。
    咱们不能让姜平做了实事儿，又担了恶名。”
    “是。”
    魏瑾熔听言，恭敬道：“儿臣领命。”
    看着下首的好大儿，逍遥王点了点头：“去办吧，我得见一见姜平。”
    逍遥王压着姜将军平安的消息不公布，其实还有一个私心。
    只是这个私心，他不能告诉魏瑾熔。
    杨氏的儿子究竟是不是姜将军的血脉？
    这件事情已经开始调查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
    既然已经开始调查，那就索性让姜平查到底。
    更何况，杨氏那个蠢货可没有正常人的脑回路。
    在没有调查出一个结果之前，逍遥王也不敢冒险。
    万一姜将军被找回的消息传出去，杨氏再来个狗急跳墙，直接把姜老夫人给弄死了，这该如何是好？
    虽说姜老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可她到底是姜将军的母亲。
    魏瑾熔刚出去，姜平就进来了。
    逍遥王示意姜平坐下，正想跟姜平说一说姜将军的事情。
    结果，姜平倒先给逍遥王带来了一个消息：“属下刚回将军府打完草，杨氏那条蛇便按捺不住了。
    她当天就出了将军府，去将军府名下的一家商铺寻了一个叫姜庆的人。”
    “姜庆？”
    逍遥王听言，微微皱眉：“这名字听起来，倒是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他是将军府管家的儿子，祖上几代人都在姜家伺候，得了姜家的姓，是姜家的家生子。”
    姜平解释道：“不过他们在姜家的地位，又要比其他家生子高上一些。
    据说他们家的祖辈以前跟着姜家祖辈上战场，也是立下过军功的，只是下了战场后残疾了，没有加官进爵。
    姜家祖辈对出生入死的兄弟向来看重，不忍心让兄弟瘸着腿回乡下种田，便把人留了下来，放在身边照顾。
    除了给予家主的姓外，姜庆家每一代的子孙，在姜家都会受到重用。
    只是有祖辈的叮嘱，他们的子孙再也没有上过战场，而是留在将军府，或当了管家，或掌管外头的商铺，或管理姜家的账房。
    将军府人人都知道，姜庆一家看似是下人，实则跟半个主子没什么区别。”
    说到这，姜平又道：“年少时这个姜庆就跟在大哥身边伺候，后来由于他比较擅长经商，便调去管理商铺了。
    您以前跟大哥没少往来，应该是见过这个姜庆的。”
    “原来是他，难怪听着名字有些熟悉。”
    逍遥王点点头，道：“不过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你若不提，我早忘得一干二净。
    怎么？杨氏这个时候去找他作甚？难道他和杨氏之间……有问题？”
    一听逍遥王这话，姜平便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脸色也变得难看了几分。
    “几个意思？”
    逍遥王见状，顿时坐直身子：“还真让我这张臭嘴给说对了？他俩之间……
    不是，你大哥好歹是一国将军，哪里不比一个管家的儿子强？他能让一个下人偷了家？”
    “您息怒。”
    瞧见逍遥王如此激动，姜平调整了一下情绪，老实道：“目前为止还没有拿到证据，只是属下自己的猜测。
    不过就算没有证据，属下也有十足十的把握，杨氏和姜庆，绝对有问题！”
    “怎么说？你的把握从何而来？就因为他俩见了一面？”
    逍遥王喝了口茶，顺了顺胸口。
    哎哟娘啊，这可把他气到了。
    虽然杨氏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还是很难接受一个癞蛤蟆竟能把他兄弟给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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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0章 那个孩子像姜庆

    姜平想起姜庆，眼神渐渐变冷：“杨氏去找姜庆时，属下命人跟着去了。
    在商铺里，杨氏借口查账，与姜庆单独待在一间屋子里，这是疑点一。
    杨氏再蠢，也当知晓自己的身份，为自己的名声考虑。
    即便是查账，也没有关起房门，跟外男独处的道理！
    更何况她丈夫还是镇守边境的将军，常年不在京都城，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懂得避嫌才对。”
    “没错。”
    逍遥王赞同地点了点头，又问：“疑点二呢？”
    姜平继续道：“杨氏离开将军府时，还是心急如焚，六神无主，可出了商铺后，便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短短半个时辰，转变如此之大，焉知不是她在商铺里跟姜庆达成了某种协议，得到了姜庆的某种帮助？
    更何况，她才离开商铺不久，姜庆也离开了商铺。
    紧接着，城中便出现了不少有关于属下抢夺侄子家产，想吃兄长绝户的谣言。
    若属下没猜错的话，那些谣言，便是姜庆传出去的。”
    “嗯，还有疑点三吗？”
    逍遥王看着姜平，继续问。
    姜平垂眸，眉头紧锁：“第三点，便是属下那位侄子的容貌了。”
    逍遥王一听，顿时又紧张起来：“他的容貌有何问题？”
    “您已经许久没见过属下那位侄子了吧？他的容貌，问题可不小。”
    姜平扯出一抹苦笑，道：“那孩子，打从出生起就不像大哥，在大哥和杨氏之间，他更像他母亲。”
    “确实如此。”
    逍遥王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小的人儿，道：“我虽然有几年没见过那个孩子了，但他的容貌真是一点都不像老姜。
    早些年我还跟王妃说过，那孩子看起来就不像是老姜的孩子，结果被王妃痛骂了一顿。
    她说，儿子像母亲，女儿像父亲，那孩子刚出生，又是个儿子，跟老姜不像也是正常的。
    还说啊，有一些孩子长得像祖父祖母，或者外祖父外祖父，甚至还有像舅舅和姑姑的，没什么稀奇。”
    “话是这么说，可如今几年过去了，那孩子的身上还是没有半分大哥的影子，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姜平看着逍遥王，道：“再者，儿子像母亲女儿像父亲这种话，也不是那么绝对的。
    就好比君儿，她是闺女，可她的容貌最像她娘。
    但话又说回来，不管再怎么像，君儿的眉眼间还是能看出她是我大哥的女儿。
    再比如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还有五公子，他们都是儿子，说不上容貌更像谁，可大家伙儿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王爷和王妃娘娘的孩子。
    但杨氏的那个儿子……呵，您是没瞧见，他现在啊，不仅跟大哥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跟杨氏也没那么像了。
    反倒……”
    “反倒什么？”
    逍遥王有些急，忙问：“你该不是想说，那孩子像姜庆吧？”
    姜平深深看了逍遥王一眼，没说话。
    但眼神的意味却像是在告诉逍遥王：恭喜你，你答对了。
    轰隆——
    逍遥王只觉得晴天霹雳，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
    ——说说说，让你说！
    ——这什么臭嘴，说什么中什么！
    “其实也不是特别像。”
    姜平见逍遥王像是吞了苍蝇的样子，开口解释：“若是单独见那孩子或是单独见姜庆，很难将他们俩联系到一起。
    但只要二人站在一起，就不难发现，他们俩的眉眼长得有几分相似，就连身上的那股气质，都有五六分像。”
    “你见到姜庆去找那孩子了？”
    逍遥王很快抓到重点，询问道。
    姜平点头：“昨日，姜庆抱着一堆账簿去找杨氏了。
    属下得到消息后，偷偷潜入了杨氏的院子，亲眼看到姜庆和那孩子在说话。
    那孩子跟姜庆还挺亲近，姜庆对他，也很有耐心。
    二人的容貌虽说不十分相似，可站在一起后，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们有关系。”
    说完，姜平又从怀中掏出两张纸来，呈到逍遥王面前：“这是属下找人画的画像，您看一看。”
    逍遥王：“……”
    接过画像，有些不满地瞥了姜平一眼。
    ——臭小子。
    ——有画像你倒是早点拿出来啊！
    逍遥王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去搓纸张，想将纸张打开。
    姜平这家伙，真是个糙汉子。
    别人画了画像，都是将画像卷起来，不让画像上有半点折痕。
    但姜平呢？
    他不仅把画像当成了书信，折叠了好几下，就连画像的纸张，也是又软又薄。
    逍遥王搓了好几次都没能把纸张搓开，心情越发烦躁：“好歹也是暖宝身边的人，有那么穷吗？暖宝没给你开工钱啊？
    画个画像也不知道用好一点纸，这软趴趴的东西，你想为难谁？”
    姜平听言，只能上前接过画像：“还是属下来吧。”
    说完，便认真搓纸张。
    嗯。
    纸张是真不好，又软又薄又潮。
    即便是姜平，搓了好几下也没能将纸张搓开。
    最后，还是用手指蘸了点口水，才把画像给逍遥王展开。
    逍遥王：“……”
    看着画像一角的口水，别提有多嫌弃了。
    偏偏这时，姜平来了句：“姑父，您将就着看吧，不是我没银子，实在是他俩不配用太好的纸张。”
    逍遥王：“……”
    行吧。
    还能说什么？
    这小子连姑父都叫了！
    而且人家这理由也寻得很好啊，若杨氏的儿子真是姜庆的骨肉，那么，那对父子确实不配用太好的东西。
    嗯。
    一时间，逍遥王竟无言以对，只能接过画像看起来。
    这一看，不得了咯。
    那孩子和姜庆，还真是有几分相像！
    许是二人的长相都不算特别出众，没什么记忆点，所以当逍遥王只盯着一张画像看时，是很难联想到另外一张画像的。
    但只要把两张画像放到一起，就像姜平说的那样，那种相像，一眼就能让人认出他们有关系！
    “呵，真是活得久了，什么事情都能看得见啊。”
    逍遥王将两张画像丢到桌子上，满脸嘲讽：“杨家没被孟家牵连之前，也算是大户人家。
    没想到，他们家培养出来的女儿，还真是不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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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1章 以死要挟

    御书房里，逍遥王正在询问姜平下一步的计划。
    突然，门外传来高德善焦急的声音：“皇上？皇上啊！大事儿不好了！”
    逍遥王皱紧眉头，连忙让高德善进来：“何事儿如此慌张？”
    高德善看了一眼姜平，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回皇上，是姜老夫人！
    姜老夫人她穿上了诰命服，这会儿正跪在宫外求见皇上呢！”
    逍遥王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她爱跪就让她跪，朕一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见她？”
    说完，又埋怨高德善：“瞧你这鬼样子，朕还以为边境失守了！”
    “哎哟，皇上啊，这可不是小事情啊。”
    高德善急得满头大汗，说道：“倘若姜老夫人只是求见皇上的话，那也就罢了。
    偏偏她不仅跪在宫门口，还朝着宫门口磕头，以死相逼，恳求皇上下旨将姜家大权还给姜将军的嫡出儿子！
    还说……还说皇上若不肯为将军府做主，那她就一头撞死在宫门口，不活了！”
    “什么？！”
    逍遥王拍案而起，脸都被气绿了。
    他看向姜平：“你这个嫡母是疯了吗？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天天尽添乱！”
    姜平也皱紧眉头：“想来是杨氏跟她说了什么，这两日杨氏一直往寿安堂跑，一待就是大半日。”
    “皇上……”
    这时，高德善开口提醒：“皇上啊，您得拿个主意啊。
    姜老夫人闹的动静太大，恐怕不出一会儿，满朝文武就……不，整个京都城的人都会知道！
    这……这姜老夫人不仅是先帝亲封的一品诰命，其丈夫为国捐躯，儿子如今又在战场上出了事儿，舆论肯定都会倾向她那头……”
    “行了行了，这些用你来说？朕还能不知道？怎么呢，分析得这么清楚，显得你能耐啊？”
    逍遥王心情本就不好，现在听到高德善啰里八嗦的，更来气了。
    高德善：“？？！！！”
    他身子一僵，立马捂住嘴，想死的心都有了。
    ——哎哟喂，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我就是个太监而已，我容易嘛我？
    ——本以为跟在皇上身边就已是伴君如伴虎，处处都得小心谨慎了。
    ——可如今服侍了王爷才知道，皇上可太好伺候咯！
    ——咱们这位王爷啊，就没有一次是按常理出牌的，真真让人为难。
    ——我这分析得清楚一些还有错哟？
    高德善嘴巴是捂住了，可心里却吐槽不断。
    而逍遥王呢？
    高德善叽叽歪歪时，他不高兴。
    现在人家不吭声了，他又心烦得很。
    瞪了一眼高德善，凶巴巴道：“杵着作甚？去，派人到逍遥王府去，把逍遥王妃请进宫。”
    “啊？”
    高德善一愣，实在猜不透逍遥王的心思。
    这不是说着姜老夫人的事情吗？请逍遥王妃做什么？
    就算是女人的事情女人解决，现在逍遥王的身份是皇上，难道不应该请皇后出马吗？
    “皇……皇上？那姜老夫人她……她若是寻死觅活……”
    “让她去死！”
    逍遥王没好气道：“朕倒要看看，她究竟舍不舍得丢掉这条命！”
    说完，回到龙椅坐下：“敢当众跪下，以死来要挟朕，朕能让她如愿？
    若朕见了她，开了这个先例，那以后整个蜀国的诰命夫人都要以她为榜样。
    到时候，谁家出了点芝麻般大的小事儿，都要跑来宫门口跪一跪，用死来威胁朕。
    呵，那朕也别当皇帝了，直接去衙门口坐着就好，专门处理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高德善听言，没敢再吭声，赶紧领命退下。
    姜平脸色也极其难看，说道：“本以为杨氏愚昧，所以才会打圣旨的主意，希望能求得一道圣旨保住她儿子的继承权。
    没曾想，姜老夫人把持了姜家这么多年，如今竟也糊涂至此。
    不说属下的家主令牌和亲笔信都是大哥给的，即便真是属下贪图姜家的一切，这也应当是自家的事情。
    她不该闹到皇上面前，更不该以死要挟，闹到这般田地。”
    “哼，她不知晓真相，又极其看重名利，闹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我没想到她会这样闹，更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来闹！”
    逍遥王气啊。
    他刚刚才让魏瑾熔找人去为姜平正名，结果姜老夫人就来闹了，这不是要把姜平的恶名给坐实吗？
    不过冷静下来后，逍遥王又道：“罢了，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了会跳墙。
    姜老夫人有如此举动，其实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杨氏想求一道圣旨保住她儿子的继承权，是因为她儿子并非姜家之子，她得早早做打算。
    而姜老夫人想要圣旨，是要为自己的孙子保住姜家的一切。
    她无法接受你这个庶子坐上姜家家主的位置，更无法接受，她的嫡亲孙子失去姜家的继承权。”
    说着，逍遥王又冷笑：“杨氏究竟聪不聪明，想必姜老夫人最清楚不过。
    若是往常，杨氏的话姜老夫人肯定不会听。
    可现在，有你这个共同的敌人在此，她也只能受杨氏的鼓动，跟杨氏联手了。
    毕竟她也想不到，杨氏的儿子竟不是自己的亲孙子，还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姜家好。”
    “是啊，姜老夫人不知晓内情，所以她以为，她和杨氏才是利益共同体。”
    姜平叹了口气，询问逍遥王的建议：“如今有姜老夫人横插一脚，那属下之前的计划……”
    “姜庆那边，你照旧。”
    逍遥王想了想，道：“别把人弄死了，控制起来慢慢审，一定要让他把该吐的都吐出来。
    至于杨氏那边……你不用管了，直接交给姜老夫人就好。”
    姜平面露诧异：“您的意思是……”
    “就是你猜的那个意思。”
    逍遥王勾唇，邪魅一笑：“既然她认为自己跟杨氏是利益共同体，那我们就把这个共同体击碎。
    只要她们没了共同的利益，站在彼此的对立面，那你的麻烦就解决了。”
    说完，逍遥王又道：“姜老夫人可不简单，她把持姜家后院多年，有的是手段能对付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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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2章 站着说话不腰疼

    逍遥王一边说着，一边将桌上的两张画像收了起来。
    他朝姜平道：“你先回去吧，这两张画像留给我，我待会儿交给王妃。”
    姜平听言，微微一愣：“您让王妃入宫，是为了……”
    “咳咳。”
    逍遥王轻咳两声，有些尴尬：“是啊，你说的话姜老夫人不会相信，我呢，又不方便见姜老夫人。
    既如此，咱们肯定得找一个人去劝她，不能让她一直在宫门外闹下去。
    这皇后和太子妃嘛，显然都不合适。
    毕竟你大哥被癞蛤蟆偷家的事情，不宜让太多人知晓，这也是为了保住姜家和你大哥的颜面，你说是不是？”
    “是。”
    “嗯，你能明白就好。”
    逍遥王点了点头，继续尴尬道：“至于王妃……呃……我认为她是最适合去处理这件事情的人。
    一来，她知晓进退，又将姒君当成亲生闺女。
    姜家的事情即便她知道了，也绝对不会往外传。
    二来，你如今也成亲了，应该能理解我。
    有些秘密啊，要么就死死守着，除了自己以外谁都不告诉。
    一旦到了迫不得已的情况，需要告诉别人了，那媳妇儿就肯定瞒不住！
    否则，吃苦受罪的只有我们男人，你说有没有道理？”
    “是，有道理。”
    姜平垂下头。
    明明现在是很严肃的时候，可听完逍遥王的话，他竟有些想笑。
    如今这局面，确实需要一个女眷出面，逍遥王妃也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他敢肯定，逍遥王是有私心的。
    ——王爷不愧是蜀国第一惧内的男人，现在就知道要给自己留退路了。
    ——别看大哥被人偷家的事情我们处理得小心谨慎，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谁知道这事儿以后会不会传出去？
    ——不说被人坐实，即便是半点的风吹草动，只要王妃娘娘听见了，恐怕都得询问王爷。
    ——王爷这是往最坏的方向打算啊。
    ——他不仅找了个得力的帮手去处理当下的难题，还借机坦白，以免日后被王妃娘娘清算。
    ——不愧是主子的父亲，手段确实高。
    逍遥王可不知道姜平在想什么，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又等了一个时辰，逍遥王妃才急匆匆赶来。
    一进御书房，她就给逍遥王行礼，嘴里还喊着：“见过皇兄……”
    结果，这礼还没行完，话也没说完，就被逍遥王拉入怀中深深来了一吻。
    老天。
    险些没把逍遥王妃给吻窒息咯。
    “放开！”
    逍遥王妃轻轻捶了逍遥王一拳，小声道：“这是宫里，你还戴着皇兄的面具，能不能老实点？”
    要命哦。
    虽说御书房的门窗都关严实了，可万一呢？
    万一被谁瞧见了‘皇伯’跟‘弟妹’相拥亲吻，这天恐怕都得塌咯！
    “快说，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如此着急，非要让我过来？”
    逍遥王妃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解相思的。
    她把逍遥王推开，便问道：“方才我进宫时，瞧见姜老夫人在宫门外跪着，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坐下，我简单说给你听。”
    逍遥王想媳妇儿都想疯了，恨不得把媳妇儿直接给吞下。
    可现在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他再想媳妇儿也只能忍着。
    把两张画像递给逍遥王妃，又跟逍遥王妃说了一刻钟左右的话。
    最后，逍遥王妃那张好看的脸都黑得能滴墨了。
    她收好画像，起身道：“这事儿交给我，你忙你的。”
    言毕，转身就朝御书房门口走去。
    逍遥王还说再抱一抱媳妇儿呢，结果双臂都张开了，媳妇儿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无奈喊了句：“就这样走了吗？”
    逍遥王妃回头，干脆利索吐了个字：“滚！”
    逍遥王：“……”
    ——呵！
    ——无情！
    ……
    从宫里出来，姜老夫人还跪在门口。
    逍遥王妃远远看了她一会儿，终是缓缓走了过去：“姜老夫人。”
    姜老夫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见来人是逍遥王妃，微微颔首：“王妃娘娘。”
    姜老夫人知道逍遥王妃是来劝她的。
    高德善亲自出宫，又亲自把逍遥王妃带到宫里，她都看见了。
    因此，她并不想跟逍遥王妃多说话。
    但逍遥王妃却不在意这些，开口询问：“姜老夫人的身子可好些了？有什么委屈不如跟本王妃回去慢慢说，何苦跪在这？”
    “多谢王妃娘娘和太子妃娘娘前些日子去将军府看望老身，老身已经好多了。”
    姜老夫人垂头，说道：“老身今日跪在这，确实是有委屈，但这个委屈，恐怕王妃娘娘安抚不了，就不劳娘娘挂心了。”
    “呵呵。”
    逍遥王妃听出姜老夫人话里的抗拒，但她只当听不出来。
    淡淡说道：“无非就是为了姜平接手将军府的事情，也算不得多大的委屈。
    姜老夫人若信得过本王妃，这事儿本王妃还真能帮得上忙。”
    姜老夫人听言，脸色有些不好看：“王妃娘娘，您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逍遥王府没有庶子，您从不用为庶子担心，更没有经历过庶子抢夺嫡子嫡孙家产的事情。
    老身说话或许不好听，但若有朝一日，王爷在外头瞧上了别的女子，往王府里纳了妾，给您生了个庶子。
    那庶子野心勃勃，趁着您亲生的儿子不在，便鸠占鹊巢，要夺您和您子孙的家产，您会如何？”
    说完，姜老夫人又嗤笑了声：“是啊，老身怎么能忘了，姜平是您的侄女婿。
    您身为朝阳郡主和姜平的姑姑，自然是站在姜平那一头的。
    既如此，咱们之间就更没有必要多说了！”
    “本王妃确实是朝阳和姜平的姑姑，但姜老夫人也不必因此防着本王妃，将本王妃的话隔绝在耳外。”
    姜老夫人的话确实难听，可逍遥王妃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淡淡道：“本王妃说话也直接，你听了莫生气。
    姜平如今是福蜀郡主最看重的人，更是南骞国皇室的女婿，是蜀国皇室的亲戚。
    单论身份地位，他不比姜家家主差。
    而福蜀郡主和南骞国皇室给他的东西，其价值也早已超过将军府。
    你们将军府那一点苍蝇肉，姜平和朝阳还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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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3章 姜将军被掳是蜀国的耻辱

    “你……”
    姜老夫人显然是被逍遥王妃这话给气到了，一张脸阴沉得跟猪肝似的。
    但很快，她又冷笑了声，回怼道：“既然将军府只是苍蝇肉，那姜平又何必担着恶名过来抢夺？
    怕就怕有些人连苍蝇肉都不放过，毕竟这世上，谁也不嫌财富多，娘娘您说是不是？”
    “是与不是，姜老夫人自己心里清楚，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本王妃？”
    不管姜老夫人的情绪如何起伏，逍遥王妃依旧云淡风轻：“姜家家主的令牌可有假？姜将军的亲笔信，姜老夫人难道认不出来？
    你都这把岁数了，按理说早该看得通透才对，实在不该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此言一出，姜老夫人的身子明显震了震，但她却什么话也没说。
    逍遥王妃见状，又道：“姜家家主的令牌既已交到姜平手上，便说明姜将军是信任姜平的。
    您身为姜将军的母亲，也应该相信姜将军的眼光才对。
    再者，姜将军虽然被掳，可到目前为止，尚未有死讯传来，这何尝不是一个好消息？
    只要没有死讯，便还有一线希望，姜老夫人实在不必着急。
    有这工夫跪在宫外求见皇上，倒不如回去养好身子，等着儿子平安归来。”
    “呵呵。”
    姜老夫人听言，苦笑了两声：“王妃娘娘都说了，老身是姜将军的母亲，那就该知道，知儿莫若母的道理。
    正因为老身是母亲，了解自己的儿子，才知道姜将军时常会犯糊涂，错信旁人。”
    说完，姜老夫人抬头，深深看着逍遥王妃：“是，边境那边，尚未有死讯传来，对老身来说确实是好事儿。
    但现在庶子要争权夺位，老身岂能无动于衷？别到时候姜将军回来了，将军府却易了主！
    姜家家主的令牌给出去容易，拿回来可就难咯。”
    “这可是在宫门外，不远处就有巡逻禁军和守门侍卫，有些话，姜老夫人实在不该说。”
    逍遥王妃站得笔直，就这么高高在上地看着姜老夫人：“姜将军可是镇守边境的将军，深得皇上重用，得群臣与百姓信任。
    若连你这个母亲都说他是个糊涂蛋儿，容易错信旁人，那即便他能活着回来，这将军之位恐怕也坐到头了。
    不说皇上会不会把兵权交给一个脑子不清醒的人，就是军中的将士们，谁又肯听他号令？”
    “老身不是那个意思！”
    姜老夫人急了，声音都高了几分。
    逍遥王妃则继续道：“姜老夫人可知，本王妃为何会站在这里与你多费口舌？”
    “是皇上让娘娘来劝老身的吧？”
    姜老夫人苦笑道：“皇上不愿见老身，所以便让高公公请娘娘过来一趟。”
    “是啊。”
    逍遥王妃点头：“那你可知道，皇上为何不愿见你？
    按理说，你是一品诰命，姜家祖辈又世代从军，对蜀国立下过无数的汗马功劳。
    不管怎么说，皇上都应该给姜家一个面子才对。”
    这一次，姜老夫人不吭声了。
    早在换上诰命服的时候，她就是这么想的。
    不说姜家祖辈的功劳，就是她丈夫她儿子所立下的功劳，就足够求得皇上的圣旨了。
    可现在，皇上却连见都不见她一面……
    “皇上是一国之君，岂是姜老夫人可以威胁的？”
    见姜老夫人不言语，逍遥王妃便点明她：“姜老夫人一来便跪下，求不得圣旨还要一头撞死在宫外。
    皇上若见了你，受了你的要挟，那以后朝中但凡立下过功劳的人，是不是都能效仿你，威胁皇上达到目的？”
    “老身……”
    “姜老夫人，皇上不见你，甚至不让皇后出面，只让本王妃过来，那是为了你好，为了姜家好啊。”
    不给姜老夫人说话的机会儿，逍遥王妃继续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确实可以将事情闹大，一举多得。
    不仅能让姜平担上恶名，博取京都城众人的同情，搞不好还真能求得一道圣旨。
    可你想过没有？姜平手中的家主令牌，是姜将军给的，他手中还有姜将军的亲笔信。
    即便短时间内，他的风评因此受到影响，可事实就是事实，只要他拿出证据，你伤不了他半分。
    朝中的御史台可不是摆设啊，谏官直言进谏，从不看功劳高低。
    就算是开国功臣，一旦犯了错，谏官也不会放过，更何况姜将军还不是开国功臣。
    你身为姜将军的母亲，朝廷一品诰命，却在边境如此艰难之时，为了一己之私，将当今皇上架到火炉上烤着，居心何在？”
    姜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想辩解：“老身……老身……”
    可逍遥王妃却继续打断她：“你如今这么一闹，朝中势必会有人上奏，说你们姜家居功自傲。
    况且，你要明白，姜将军这一次，可没有为蜀国立功啊。
    他刚到苍山关就被敌军给掳了，焉知不是他判断失误？
    你方才不是也说了嘛，姜将军时常糊涂，会错信旁人……”
    “不！不是这样的！”
    姜老夫人彻底慌了：“老身方才只是一时气急，说错了话……”
    “你有没有说错话不重要，重要的是听者有心。”
    逍遥王妃盯着姜老夫人，道：“本来姜将军被敌军所掳就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姜老夫人你却还要在宫门口背刺姜将军！
    不仅以母亲的身份咬定姜将军是糊涂蛋儿，间接告诉旁人他不配当将军，还要在蜀国最忙乱的时候，仗着姜家世代的功劳来威胁皇上……”
    说到此，逍遥王妃突然蹲下身，拉住姜老夫人的手，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其实本王妃知道，姜老夫人一直是个聪明人，也知晓顾全大局。
    在你心里啊，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姜将军这次被掳，于私来说你们姜家是委屈，天都要塌了。
    可于公，姜将军身为蜀国的将军，却被敌军所掳，怎么也是蜀国的耻辱。
    皇上没有因此震怒，压着没让群臣发出半点不满的声音，已是极大的恩典，你又怎会做出让皇上为难的事儿？
    若本王妃没猜错，定是有人在你耳旁嚼了舌根，你一时情急，所以才会做出糊涂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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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4章 如果孙子不是自己的孙子

    离开御书房之前，逍遥王妃就跟逍遥王商量过了。
    先就事论事，劝姜老夫人离开。
    同时分析利弊，让姜老夫人知道杨氏不安好心，回去后可以不再盯着姜平看，而是转过头去对付杨氏。
    至于杨氏的儿子并非姜将军亲生这件事情，只需要在姜老夫人离开之前，说上几句隐晦的话提醒就好。
    不到必要的时候，不要跟姜老夫人直说。
    姜老夫人骄傲，又极爱面子。
    知道唯一的孙子不是姜家血脉或许不能打击到她，但姜家的丑事儿如果捂不住，发展到了连皇帝和逍遥王等人都知道的地步，那她老人家就肯定顶不住！
    姜老夫人的死活，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是不在意的，但他们在意姜将军，不想姜将军还没回到京都城，老母亲就没了。
    所以，逍遥王妃才会如此耐心劝解姜老夫人。
    只等着姜老夫人想明白后，再小心提醒她几句。
    逍遥王妃寻思着，只要分析完利弊，让姜老夫人看清楚杨氏的不怀好意，再加上自己隐晦的提醒。
    那么，姜老夫人就算再糊涂，也会起疑心。
    一旦起了疑心，自然就会顺藤摸瓜往下查。
    届时，事情的真相姜老夫人明白了，又不会因为丑事外扬而感到羞耻难堪。
    接下来，一切就等姜将军平安回来。
    姜家的家事儿该如何处理，是姜家人的事情，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只能帮到这里。
    可谁知……
    逍遥王妃那几句隐晦的提醒，终究没派上用场。
    姜老夫人太固执了！
    哪怕逍遥王妃把话讲到这个地步，甚至还说，那嚼舌根蛊惑姜老夫人来威胁皇上的人其心可诛，姜老夫人依旧不肯离开。
    她神色难看道：“多谢王妃娘娘提醒，老身这次确实考虑得不够周到，听信了旁人的谗言。
    但事已至此，不做也做了，老身已经没有别的退路！
    就如王妃娘娘所言，御史台不是摆设。
    从老身出现在这里开始，姜家就免不得要受连累了，谏官可不会瞧见老身中途离开，便放弃弹劾姜家。
    既如此，那倒不如豁出去，求得一道圣旨，保住老身孙儿的继承权！”
    “你……”
    “王妃娘娘不必劝了！”
    姜老夫人心意已决：“虽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我儿的死讯传来，可他既已落入敌军手中，那就是九死一生了。
    老身对他活着回来已经不抱希望，对姜家以后是否还能荣耀如初，也不在意了。
    这东西，在意也没用，没了我儿，我孙年纪又小，这荣耀恐怕是很难维持的。
    如今啊，老身只想帮我孙保住姜家家主的位置，不让姜家的家产外流！”
    说完，姜老夫人又坚定地看向逍遥王妃：“姜家家主，只能由嫡系血脉来当！
    就算姜平现在靠着迎娶南骞国的郡主一飞冲天也没用，他，永远只是姜家的庶出！”
    姜老夫人这话，不仅表达了自己的决心，更表达了自己对姜平的庶出身份的浓浓的嘲讽。
    这让逍遥王妃很是不喜。
    若非看在姜将军和姜姒君的面子上，她早就拂袖而去，让姜老夫人一头撞死得了。
    “姜老夫人一心为了儿子孙子着想，这份苦心真是让人动容。
    只是姜老夫人经历过如此多的大风大浪，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像姜将军这样从小到大都不让姜老夫人操心的人，怎么会做出如此离谱的事情？
    放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管，反倒要将整个姜家交给一个庶出的弟弟？”
    逍遥王妃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选择直说。
    “王妃娘娘这是何意？”
    姜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皱紧眉头问：“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老身不知道的事情？”
    逍遥王妃看着姜老夫人，眼神意味深长：“姜公子身为将门之子，这容貌和气质上竟一点都不像姜将军，难道姜老夫人就没有怀疑过？
    为孙子尽心尽力是好事儿，可如果孙子不是自己的孙子，那姜老夫人岂不是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你……你什么意思？”
    姜老夫人只觉得气血上涌，再也无法跪下去了。
    她撑着拐杖站了起来，盯着逍遥王妃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老身的孙子是不像他父亲，但不代表你们这些外人可以以此来质疑他的身份！”
    说完，姜老夫人又拿着拐杖，重重掷地：“老身敬重您是当朝王妃，处处礼让，但您不能为了姜平，就这样诬陷老身的孙子！”
    “是诬陷还是事实，这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逍遥王妃气定神闲，从怀中掏出两张画像：“姜老夫人不如先看看这个？
    也许，那孩子并不是不像他父亲，只是他的父亲另有其人。”
    看见逍遥王妃掏出画像，姜老夫人双腿一软，差点没栽倒在地。
    她撑着拐杖，将自己所有的重量都放到拐杖上，颤抖地接过画像。
    不知怎么的，那画像还没展开，她的心就已经很不安了。
    等到她打开画像，看清楚两张画像上的人以后，顿时脸色一白，险些昏厥过去！
    好在逍遥王妃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姜老夫人，又迅速掐住对方的人中。
    姜老夫人悠悠睁开眼，浑身都在打颤。
    她紧紧攥着画像：“不……不可能，这怎么……怎么可能，怎么会……会这样？
    王妃……王妃娘娘，您告诉我，是假的，这是假的！”
    “是真是假，姜老夫人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何必再问本王妃？”
    逍遥王妃没有安慰姜老夫人，只是扶着她站直身子，继续道：“本王妃知道，姜老夫人有些难以接受，心里也有不少疑惑。
    只是这件事情，不方便在宫门口说，若姜老夫人愿意，可到逍遥王府一坐。”
    “是，那……那老身就叨扰王妃娘娘了！”
    到了这个时候，姜老夫人哪里还顾得上跪求圣旨？
    她在逍遥王妃的搀扶下，浑身颤抖地上了逍遥王府的马车。
    至此，宫门口可算是清静了。
    只是姜老夫人的心，早已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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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5章 保养汤药可不兴乱喝啊

    逍遥王府。
    逍遥王妃把姜老夫人带回王府后，便耐心给姜老夫人解惑。
    从姜将军与逍遥王秉烛夜谈到姜将军对姜平的叮嘱，再到现在牵扯出一个姜庆。
    但凡是逍遥王妃知道的，她全都告诉了姜老夫人。
    姜老夫人听完了逍遥王妃的话，瞬间老了不止十岁，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蔫蔫的，不知在想什么。
    逍遥王妃见状，只能道：“你也莫急，这事儿一开始只是姜将军自己起了疑心，但没有确定。
    现在姜平虽然也在调查，可除了发现姜庆和那孩子长得有些相似外，也没有拿到实质性的证据，是误会也不一定。
    本王妃今日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心里有个数，在没有调查出一个结果之前，你莫要轻举妄动，也别再给姜平使绊子。”
    姜老夫人听了，苦笑道：“还要什么证据？这两张画像，就是最好的证据。
    是老身瞎了眼啊，这么多年来，只觉得那孩子长得像他母亲，竟不知，其实他和姜庆要更像一些！”
    “既然连姜老夫人都这么说了，那本王妃身为外人，也不好再多言。”
    逍遥王妃想了想，继续道：“只是本王妃不解，那孩子与姜庆虽说不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从画像上来看，他们的容貌确实相像。
    怎的这么多年过去，姜老夫人竟没有半点疑心？”
    “是老身太过信任杨氏那个贱人了，从没想过她会背叛淮儿，还敢跟别人生下野种！”
    姜老夫人咬牙切齿，说道：“再加上姜庆掌管的是商铺，一年到头也不会来将军府两次。
    而老身……老身虽然喜欢孙子，却更喜欢清静，平时很少会见杨氏生的那个野种。
    也就今年年后，杨氏犯了错被老身关了禁闭，老身这才将那野种接到寿安堂养着。
    虽说每日看着那野种，也疑惑过他怎么一点儿也不像淮儿，但无论如何，老身也不敢往血脉这方面想啊！”
    说罢，姜老夫人又强撑着坐直身子，拿起两张画像，忍着怒气仔细对比。
    “他俩的容貌其实并不十分相像，只是眉眼有几分相似。
    单独只看一个的话，实在是认不出来的，可一旦放到一起对比……呵呵……”
    姜老夫人自嘲地笑了一会儿：“难怪啊，难怪那孩子不仅不像淮儿，也不像姜家任何一个人。
    难怪他资质平庸，没有习武的天分，读书也不行！
    合着……合着他就不是我们姜家的种，呵呵！”
    说完，姜老夫人又叹了口气：“姜平去接收将军府时，老身还骂了淮儿。
    骂淮儿糊涂，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顾，竟要把偌大的家业交给一个庶出的弟弟！
    熟不知，淮儿早有打算，他和姜平才是在守住家业啊，真正糊涂的人是老身！
    是老身眼盲心瞎，是老身对不起姜家的列祖列宗啊……”
    “姜老夫人，现在可不是自责的时候。”
    逍遥王妃见姜老夫人虽恨，可情绪却越发不对劲儿。
    忙道：“姜将军是叮嘱了姜平守住将军府，可杨氏和姜庆，还有那个孩子，也得处理，尤其是杨氏！”
    说完，她命人去取了之前从将军府拿回来的药渣，递到姜老夫人面前。
    “听闻姜老夫人一直在喝保养汤药？这保养汤药啊，可不兴乱喝啊。
    喝得好了，是强身健体，延绵益寿，喝得不好，可是要命的。”
    “娘娘这是何意？”
    姜老夫人盯着面前的药渣，心中一颤，头皮发麻。
    逍遥王妃并不瞒着姜老夫人，但也不过多解释。
    只道：“这是前些日子，本王妃和太子妃去看望姜老夫人时，从姜老夫人的院子里拿回来的药渣。
    姜老夫人今日既然来了，那不妨就把药渣带回去，请个可信的大夫来瞧瞧？”
    姜老夫人一听，立即就明白了。
    赶紧撑着拐杖站起来：“老身多谢娘娘提醒！”
    说完，又道：“不知娘娘可还有事情要交代？若没有的话，老身这就先回去了。
    府中还有诸多琐事儿需要处理，老身不敢耽搁。”
    逍遥王妃点点头：“那本王妃就不留姜老夫人了。”
    言毕，想了想又提醒道：“姜将军吉人自有天相，想来再过些日子，就能平安回来了。
    姜平那边，姜老夫人不必担心，他只是暂时接手将军府而已。
    待姜将军回来，他必定会把将军府交还给姜将军。”
    姜老夫人听言，面色有些不自然：“是，多谢娘娘提醒，是老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一直以来，老身对姜平都有偏见，总觉得他是庶子上不得台面。
    如今……若淮儿能回来，自然是好事儿，若回不来，姜家家主的位置由姜平来坐，也是应该的。”
    姜老夫人虽然常常犯糊涂，可一旦有人点醒她，她立马就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就像她现在说的这番话。
    姜将军若回来，姜家家主自然还是姜将军。
    不说姜将军是她的亲生儿子，光是能力这一块，就没有任何人比姜将军更能撑得起姜家的门楣。
    但如果姜将军回不来了……
    有姜平在，总比让姜家没落了要强！
    更何况，姜平今时不同往日，凭着他的身份地位和能力，姜家依旧能在京都城屹立不倒。
    至于她和姜平的恩怨？
    那没关系。
    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她都是姜平的嫡母。
    即便姜平与她不亲近，她也还是一品诰命，是姜家的老夫人！
    离开前，姜老夫人还问起了姜姒君。
    得知唯一的孙子是野种，这个老太太就格外想见一见孙女。
    逍遥王妃也没瞒她，开口道：“姒君不在王府，早在得知姜将军出事儿的时候，她就去边境找姜将军了。
    姒君这个孩子啊，不愧是姜将军的亲生骨肉，孝顺又暖心。”
    逍遥王妃告诉姜老夫人实话，不是找不到借口敷衍姜老夫人。
    而是想让姜老夫人知道，姜姒君才是她最该心疼的孩子！
    不管她以前待姜姒君如何，现在逍遥王妃都要激起她对姜姒君这个孙女的喜爱和愧疚。
    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利益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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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6章 检查药渣

    这个利益不是逍遥王妃的利益，而是姜姒君的利益。
    据逍遥王妃所知，姜老夫人的嫁妆可不少，是个极其富裕的老太太。
    所以啊，她得让姜老夫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多多弥补姜姒君。
    当然了。
    以姜姒君的性子，估计也不想要这迟来的爱和关怀。
    嗯。
    没关系。
    爱和关怀可以不要，但房屋地契和金银财宝，姜姒君总得多拿些。
    这无关姜姒君是不是逍遥王妃以后的儿媳妇。
    再多的钱财给到姜姒君手里，那也是姜姒君的嫁妆，逍遥王府是不会贪墨的。
    她只是心疼姜姒君，希望姜姒君能多点钱财傍身，不愿让姜姒君白白受了这么多年的冷落和委屈。
    果然。
    一切正如逍遥王妃所想。
    姜老夫人听说姜姒君居然跑去边境找姜将军后，先是好一阵担心，紧接着便泪流满面。
    感动道：“这才是我姜家的骨血啊，虽说只是个姑娘家，可她身上的那股劲儿，就是遗传了姜家！
    也只有亲生的孩子，才能心疼淮儿，担心淮儿，不顾自己的危险也要去救淮儿！
    以前……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对君儿的母亲有偏见，连带着也不喜欢君儿。
    等君儿回来……我发誓，等她回来，我一定要好好疼她爱她，好好弥补她。
    否则，我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当着逍遥王妃的面发完誓，姜老夫人便离开了王府。
    回将军府的路上，路过张府，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抬头看着张府的门匾，她犹豫了一会儿，终是跨步上前。
    没有拜帖便上门，是极其无礼的。
    可眼下，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想赶紧把药渣检查一遍。
    旁的大夫她不放心。
    听说她昏迷时，连太医都来过一个。
    一直给她诊脉给她开药方的大夫没发现她身体出了问题，而清醒后，命人请来的两个新大夫，也没查出什么名堂。
    她怕。
    怕京都城的大夫已经被杨氏和姜庆给收买，怕没把证据搞明白就回将军府，无法快速对杨氏发难！
    这种时候，找张院判是适合不过。
    先把事情弄明白再回府，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而且张院判，她可以信任！
    虽说张院判是逍遥王府的亲家，与逍遥王夫妇关系极近，但逍遥王是她儿子的挚友，根本没理由会骗她，更别说联合张院判一起。
    再说了，张院判跟她儿子也是相识的，以前都在上书房读书，后来还经常一起饮酒，交情也不浅。
    于是，她到门房跟前自报身份，并说明来意。
    门房听了后，赶紧进去回禀消息，没过多久，张夫人便亲自出来迎接姜老夫人。
    瞧见姜老夫人时，张夫人都被吓了一跳。
    实在是从未见过如此憔悴的姜老夫人，看来姜老夫人得了重病这事儿不假。
    她请姜老夫人进府坐下，连忙派人去喊张院判。
    今日张院判休沐，正忙着在后院捣腾他的番薯。
    没一会儿，张院判便来了前院。
    瞧见姜老夫人后，也是一愣。
    想起姜将军的事情，他开口劝慰：“老夫人莫要哀思，姜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安归来。”
    姜老夫人听言，感动地点点头：“承张院判吉言，老身也希望淮儿能早些回来。”
    说罢，也不多说废话，赶紧将那包药渣拿了出来：“老身今日冒昧打扰，是有事情想求张院判。
    张院判若得空的话，能不能帮老身看看这药渣？”
    “老夫人客气了。”
    张院判应了句，便接过药渣仔细查看。
    很快，他便得出了结论：“这些都是上好的药材，可安神养气，强身健体，常常被人拿来保养身体，只是……”
    “只是什么？”
    姜老夫人有些急，开口询问。
    张院判也不瞒她：“药量不对，就容易出问题。
    这种药材虽好，但用量必得仔细斟酌，但凡多了那么一丝一毫，都能让人中毒。
    并且，这包药渣里有些药材的用量，已经不是多个一丝一毫那么简单了。
    换句话说，这包药渣被人下过猛料。”
    “什么？！”
    姜老夫人握紧拳头，有些激动。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问张院判：“若不慎喝了用量过多的保养汤药，会有何症状？”
    “倘若只是每次多个几分几毫，那毒性是慢慢进入体内的，相当于慢性中毒。
    患者会浑身乏力，失眠多梦，记忆减退，最后瘫痪在床，过了两三年，便撒手人寰。
    而像现在这样的量，喝个两三次就可直接昏倒，严重的昏迷不醒，还有可能会在睡梦中死去。”
    “这……这……”
    姜老夫人满脸震惊，指着药渣包半晌说不出话来。
    因为张院判所说的症状，她全部都有！
    张院判见姜老夫人如此激动，连忙上前扶姜老夫人坐下，询问姜老夫人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老夫人，您不必跟晚辈客气，晚辈从小跟姜将军一同长大，有着兄弟情义，您若有需要尽管开口，晚辈能帮的绝不推辞！”
    姜老夫人坦言，努力顺了顺气，才道：“这是老身的药渣，老身这几年一直在喝保养汤药。”
    说完，她又将自己近期的症状都告诉了张院判。
    张院判听了以后，赶紧给姜老夫人把脉。
    可把完脉后，张院判懵了。
    这也没中毒啊！
    按理说，症状都出来了，前些日子还昏迷不醒，应该是中了很深的毒。
    然而从脉象上来看……
    “老夫人，您忍着些。”
    为了谨慎起见，张院判又取来银针，轻轻扎了一下姜老夫人的手指。
    结果还是一样，银针并没有变色。
    这一下，张院判给出了诊断：“老夫人身体不错，没有中毒，不知那些症状……”
    “没中毒？”
    姜老夫人也奇怪，怎么会没中毒呢？
    药渣有问题，症状她也有。
    想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抬头：“会不会是那粒药丸？”
    张院判忙问：“什么药丸？”
    “太子妃娘娘喂老身吃的药丸！”
    姜老夫人急急道：“前几日太子妃娘娘和逍遥王妃去看望过老身，给老身喂过一粒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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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7章 难道我还会害我孙子不成

    在医者面前，姜老夫人自是什么细节都不敢漏的。
    她老老实实道：“在两位娘娘去看望老身之前，老身一直处于昏迷当中。
    可自从她们去了一趟将军府，给老身喂了一粒药丸后，老身当天晚上就醒了。”
    说完，想了想又道：“而且醒来以后啊，这身子骨便轻盈了许多，再也不像昏迷前那样浑身乏力了！”
    张院判一听，顿时了然。
    他笑道：“若是太子妃娘娘给的药丸，那便没什么问题了。
    太子妃娘娘医术高明，擅长研制各类药丸，想来那粒药丸有解毒之效，早已将老夫人体内的毒素给清除了。
    否则啊，老夫人也不会那么快就能苏醒，更别提行动自如，症状全无。”
    姜老夫人听言，身子微微发颤。
    她想起这些年来，自己为了杨氏那个贱人，没少在言语上得罪逍遥王妃，甚至得罪到了两家后院都不往来的地步。
    可逍遥王妃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却能冰释前嫌，领着太子妃到将军府救她一命……
    姜老夫人可不认为这一切都是太子妃的功劳。
    在她看来，太子虽是储君，可将军府与东宫之间的关系，并不像跟逍遥王府那么亲近。
    而太子妃自打嫁到蜀国后，也从不会主动到谁家后院溜达。
    换句话来说，东宫与所有人的交情，只在朝堂之上，像朝臣府中的那些龌龊事儿，东宫根本不会管！
    唯有一个可能。
    那便是逍遥王念着情义，在知道将军府的处境后，特地让逍遥王妃领着太子妃过来救人！
    再想想现在将军府里那些恶心人的事儿，人家逍遥王夫妇早就知道了，却没有半点瞧不起，反倒尽心竭力地帮助将军府。
    姜老夫人突然明白，为何姜将军离开京都城前，宁可把姜姒君送到逍遥王府养着，也不愿让孩子留在将军府。
    除了将军府一堆破烂事儿外，逍遥王夫妇的确是值得托付的人！
    ……
    把事情弄清楚后，姜老夫人便立马回了将军府。
    她得回去！
    回去收拾杨氏那个贱人！
    不过，哪怕心里的怒火再旺盛，恨意再浓，在跨进将军府那道门槛时，她的脸上还是挂上了笑容。
    杨氏一直在等着姜老夫人呢。
    从姜老夫人离开将军府的那一刻，她便有些坐立不安，想知道姜老夫人能不能为儿子求来一道圣旨。
    如今见姜老夫人回来，立马便迎了上去，搀扶着姜老夫人：“母亲！您回来了！”
    姜老夫人瞥了一眼杨氏的手，百般厌弃。
    但表面上，还是没表现出来，只是略带疲惫问了句：“我的乖孙呢？”
    杨氏见姜老夫人脸色还不错，心中微微欢喜，笑道：“他在屋里背书呢，最近这孩子可勤快了，读书特别用功。”
    说着，把姜老夫人扶到一旁坐下，这才问：“母亲，皇上……皇上那边怎么说？”
    姜老夫人听言，心里冷笑了声：呵，真是沉不住气啊。
    她拿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茶：“放心吧，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不是你的，你也休想惦记。
    当然。
    后面这半句，姜老夫人是没说的。
    而前面那半句，足以让杨氏惊喜不已：“成了？太好了！这样一来，姜平就夺不走咱们姜家的一切了！
    母亲，儿媳就说了嘛，您是一品诰命，就得您亲自出马~您一出马，皇上准给您面子。”
    说完，又问：“那圣旨……”
    “等着就是了，急什么？还能少了你的不成？”
    姜老夫人瞥了杨氏一眼，像以往一样露出几分嫌弃：“我的乖孙呢？今天可是个好日子，让他放松放松，别逼太紧了！
    快，去叫他过来，我要与他一同吃晚饭！”
    “哎，好咧。”
    杨氏正在兴头上，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一听姜老夫人这话，连忙就派人去喊她家乖儿子了。
    很快，杨氏的儿子便来了前厅。
    他笑呵呵跟姜老夫人请安，还问询姜老夫人的身体好些没有？
    “哎哟，真是祖母的乖孙子，你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姜老夫人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一脸慈爱地看着杨氏的儿子。
    越看，她越惊心。
    ——像啊，真是像啊！
    没看到那两张画像之前，姜老夫人打死都无法将这个孩子跟姜庆联系到一起。
    可自从有了两张画像做对比，她再看这孩子时，总觉得这孩子的身上哪哪都有姜庆的影子。
    眉目相似，气质也都是同一个类型的，一看就知道是父子。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祖母的乖孙孙就这么大了，懂得用功读书，能继承家业了……”
    姜老夫人抱着杨氏的儿子，嘴上说着一些疼爱的话，可实际上，却恨不得立马就把他给掐死！
    偏偏杨氏还处在兴奋之中，笑脸盈盈道：“还不快谢谢祖母？祖母在夸你呢。”
    杨氏的儿子其实已经感受到姜老夫人手上的力道有些重了，正想喊痛。
    结果杨氏这么一说，他又把‘痛’字憋了回去，小小声道：“谢谢祖母……”
    杨氏见状，有些不满意：“你这孩子，声音怎么跟蚊子一样小？大声点！”
    姜老夫人听言，便顺着杨氏的话道：“胆量不大，声音自然就小，这孩子还得练练啊。”
    说完，又拍了拍孩子的胳膊：“身子也太消瘦了，不像将门之子，得好好补一补才行。”
    杨氏垂头：“是，母亲说得对。”
    姜老夫人眉眼一挑，继续道：“这样吧，从今日起，让他每日到寿安堂去陪我用饭，我命人给他做药膳。
    另外，还得寻个好一点的师父回来，得空的时候让他扎扎马步，跑跑圈，把体格练得强壮些，胆子也得练大些。”
    “这……”
    杨氏有些犹豫，她并不想自己的儿子跟姜老夫人待在一起太久。
    于是，试探问：“这会不会太麻烦了？也打扰母亲您将养身子啊！”
    “这有什么好打扰的？他是我孙子，我乐意！”
    姜老夫人冷冷瞥了杨氏一眼，说道：“怎么？你不放心？难道我还会害我孙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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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8章 来吧，一起吃药膳

    杨氏见姜老夫人动怒了，连忙讨好：“哎哟母亲，您误会儿媳了，儿媳没有那个意思……”
    “哼。”
    姜老夫人冷哼了声，道：“我知道，这两年来咱们婆媳之间的关系也不好，你提防着我是正常的。
    但你要明白，我瞧不上你是一回事儿，心疼孙子又是另一回事儿。
    眼瞧着现在淮儿九死一生，姜平又要横插一脚抢夺家业，我们必须得让姜家嫡孙以最快的速度立起来！
    尤其是胆量和体格，还有那将门之子的风范，是眼下最最要紧的。
    否则到时候圣旨来了，他连接旨都害怕，岂不是贻笑大方？更别提皇上还有可能会召见他！”
    杨氏一听，不免愣住了：“皇上要召见……”
    “你先别管这个。”
    姜老夫人打断杨氏的话，说道：“药膳是一定要吃的，体格和胆子也得练起来，我亲自盯着。
    你不用害怕，只是白天在我这里，一日三餐随我吃，又不是不让你见儿子。
    若实在不放心，你就跟着一起，我看你这段时间也消瘦了不少，一起吃点药膳补补吧。”
    杨氏听言，赔笑道：“母亲想多了，您是孩子的祖母，儿媳有什么不放心的……”
    “别跟我说这些，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
    姜老夫人扫了杨氏一眼，不耐烦道：“就这样吧，从明日起，你早中晚亲自孩子到寿安堂用药膳，咱们仨一起吃，一起补！
    淮儿已经出事儿了，我们必须得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才能撑得起姜家啊！”
    “是，那便听母亲的。”
    杨氏垂头，十分乖巧。
    ——行，你要怎么做我都配合。
    ——现在这种时候，我就不跟你这个老虔婆唱反调了，怎么也得把你哄高兴了，利用完再说。
    ——且等着吧。
    ——等圣旨一下，姜平被赶出将军府，你彻底没了价值，我会慢慢把你弄死的。
    ——届时，整个将军府都会是我们母子俩的天下！
    如此想着，杨氏心里高兴多了，恨不得圣旨明天就到将军府。
    姜老夫人光看杨氏这样子，就能猜出杨氏的心思了。
    于是，忍着怒火问：“我听说这段时间，你因为商铺的账目对不上，经常找姜庆的麻烦？”
    杨氏一听‘姜庆’的名字，心里咯噔了一下：“母亲，我……”
    “姜庆是姜管家的儿子，不管做错了什么事情，你得给姜管家留点面子！”
    姜老夫人不给杨氏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从今日起，商铺账目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不许再找姜庆的麻烦！
    这段时间，你安心调养好自己和孩子的身体，等着皇上的圣旨就是，商铺那边再有什么事情，我来处理。”
    言毕，又深深看了杨氏一眼：“我一个老婆子，什么都不怕，你不同，你以后是要帮你儿子守住家业的，轻易别得罪人。”
    杨氏听言，松了口气：“是，多谢母亲如此为儿媳考虑。”
    姜老夫人缓缓起身，一点面子都不给杨氏：“我哪里是为你考虑？我是为了我乖孙，为了姜家考虑！”
    言毕，头也不回便离开了前厅。
    杨氏难得没有因为姜老夫人的话而不高兴，反倒开始提醒自己，为了安全起见，这段时间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跟姜庆见面了！
    熟不知，她这样的想法，正中姜老夫人下怀。
    姜老夫人之所以提起姜庆，就是不想二人再见面。
    大户人家处置犯了错的人，可不会大张旗鼓，他们有千千万万种方法让人生不如死，或者销声匿迹。
    尤其杨氏还是将军夫人，姜庆一家在姜家下人中，地位更是不一般。
    所以啊，为了姜家的名声，为了姜将军的脸面，姜老夫人再恨，也不能捉奸在床，闹得人尽皆知。
    相反，她还担心这对奸夫淫妇见面时会被别人发现咧！
    这不？
    在她没完全处理好这件事情之前，绝对不能再让杨氏和姜庆见面。
    另外，杨氏愚蠢，姜庆可不蠢。
    杨氏在府中待着，或许不知道今日宫门口发生的事情。
    但姜庆只要稍加打听，就会知晓她今日并没有入宫，而是被逍遥王妃接走了。
    倘若姜庆把这件事情告诉杨氏，那杨氏肯定就会起疑。
    届时，恐怕还没等她处置完杨氏，杨氏就要狗急跳墙了！
    如今借着账目不对的事情旁敲侧击一番，让杨氏小心谨慎些，也是好事儿。
    ……
    回到寿安堂，姜老夫人便借口有要事儿商量，屏退了屋里的婆子丫鬟，只留下林婆子和红袖。
    林婆子跟红袖见姜老夫人一脸疲惫，都不敢吭声，只安安静静服侍姜老夫人沐浴更衣。
    姜老夫人也不急。
    她暗暗观察着林婆子和红袖，待沐浴更衣完，才缓缓开口，朝林婆子问了句：“你跟我多少年了？”
    林婆子微愣，不知姜老夫人怎么会问起这个，忙道：“算算年头，已经有五十年了。
    老奴从老夫人五岁起，便伺候在老夫人身边，陪着老夫人出嫁，又得老夫人做主，成了家，有了孩子。”
    “是啊，五十年了。”
    姜老夫人点了点，道：“这五十年来，我待你如何？待你的家人如何？”
    “老夫人待老奴和家人自然是极好的！
    老奴常说，这辈子能跟在老夫人身边，是老奴三生有幸，也时常教育家中晚辈，一定要忠于老夫人，忠于姜家！”
    林婆子有些心慌，她太了解姜老夫人了，知道姜老夫人问这些话，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连忙表忠心。
    姜老夫人有些好笑：“这好听的话啊，谁都会说，但真正做到，又有几人？”
    说罢，她缓缓起身，翻出从逍遥王妃那里拿回来的药渣包，丢到地上：“红袖，你看看这药渣，可还熟悉？”
    回来的路上，姜老夫人的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这保养汤药啊，从抓药到保管药材，再到煎药，从头到尾都是红袖负责的，不曾假以人手。
    而在红袖全权负责的情况下，她竟能中毒如此之久，若说红袖没问题，打死她都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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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9章 是谁逼你害老夫人

    红袖本就觉得今晚的姜老夫人有点奇怪，不然好端端的为何要问她娘那样的问题，说那样的话？
    如今看到地上的药渣包，她瞬间腿软。
    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浑身发颤，脸色惨白。
    ——完了！
    ——全完了！
    ——老夫人肯定是知道了！
    “这……这是什么药渣？老夫人，奴婢……奴婢不懂医术，实在不知……不知这药渣是……”
    或许怕死的人都是如此。
    即便事情是自己干的，可为了活命，也总会下意识狡辩几句。
    就像现在的红袖。
    她根本不知道她当下这个样子有多惊慌多心虚，答案都已经写到脸上了。
    “呵……”
    姜老夫人见状，冷笑了声，什么也没说。
    只是摆出一副‘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静静看着红袖。
    而林婆子，她伺候了姜老夫人大半辈子，早就成人精了。
    联想起姜老夫人最近的身体状况，她不免脸色一沉，箭步上前，狠狠甩了闺女一个耳光。
    骂道：“你……你这贱丫头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夫人的事情？
    老夫人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要是没犯错，她断不会冤枉你！”
    “我……我……”
    红袖本就慌得不行，林婆子这一巴掌下来，直接把她大脑给打得一片空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气得林婆子又用力去掐了她一把：“你倒是说话啊！老老实实的！
    为什么老夫人会问你药渣的事情？是不是你在老夫人的药里动了手脚？”
    红袖缩成一团，哭着摇头，但嘴上却再也不敢否认了：“娘……我……我错了……救……救救我……”
    说完，又跪着朝姜老夫人磕头：“老夫人，我……奴婢错了，您饶了奴婢吧老夫人！”
    林婆子一听，差点没昏过去。
    不等姜老夫人开口，她又给了红袖一个耳光：“死丫头，你还真干了对不起老夫人的事情？
    老夫人待我们家这么好，你没良心啊，居然要害老夫人？
    平时……平时我是怎么和你们说的？我要你们多干活儿少说话，要你们忠心不二，绝对不能背叛老夫人！
    结果你……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你是要气死我啊！”
    骂完闺女，林婆子往后踉跄了两步，摇头道：“不……你从小是机灵，可你没那么大的胆子。
    好端端的，你害老夫人做什么？红袖，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你是不是被逼的？”
    说着，林婆子猛然上前，用力抓住红袖的肩膀：“说！你快说！是谁逼你害老夫人的？你说！
    老夫人通情达理，有着一颗慈悲心肠，只要你说实话，把苦衷说出来，老夫人对你肯定会从轻处罚的！”
    言毕，又扑通跪下，抱住了姜老夫人的腿：“老夫人，红袖是您看着长大的孩子，她是什么秉性您是知道的。
    因为您喜欢她，她二十七了还没有出嫁，只为了能留在寿安堂长久地伺候您！
    这样的一个孩子，若没有人逼她，她怎么会害您啊老夫人！”
    （头疼得不行，浅更1000字保持不断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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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0章 打感情牌策反红袖

    在林婆子的声声哀求中，红袖也反应过来了。
    她跪着上前，不断给姜老夫人磕头：“老夫人，奴婢是……奴婢是被逼的！
    是夫人！是夫人逼奴婢对老夫人下手的，老夫人，奴婢有苦衷啊！”
    “夫人？！”
    林婆子听言，抹了把眼泪，赶忙拽住红袖：“幕后之人竟是夫人？夫人是如何逼你的？你说！老老实实跟老夫人说！”
    言毕，又重新跪到姜老夫人身边：“老夫人，夫人胆子也太大了，您是她婆母啊，她竟敢逼迫红袖毒害您！
    红袖这孩子您是了解的，她从十三岁就跟在您身边伺候，如今也有十几年了，一直都对您忠心耿耿啊！”
    姜老夫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林婆子和红袖，一句话也没说，任由她们磕头哀求。
    正如林婆子了解姜老夫人一样，姜老夫人也了解林婆子。
    她知道林婆子如此激动，对红袖又掐又打，并不是因为心疼或气愤她这个主子受到了毒害，而是想尽最大的力，保住红袖这个闺女。
    这身边的人啊，若没成家没孩子，或者还能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主子。
    一旦有了自己的家庭，那不管嘴上说得多好听，也总是有私心的。
    杨氏嘛，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出了事情以后，就把所有的罪都推给杨氏，想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这是当她老糊涂了吗？
    逼迫？
    杨氏早已被她架空，这几个月更是关了禁闭，连儿子都没法亲自抚养。
    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拿什么来逼迫红袖？
    红袖可是她身边最得脸的丫鬟啊，岂是这么容易就被逼迫的？
    更何况，从第一次下毒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红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回头，可以告发杨氏！
    可红袖呢？却选择跟杨氏一起，险些把她这个主子给害死！
    不过……
    眼下林婆子和红袖还有用处，姜老夫人也不打算立马处置她们。
    今夜之所以来这一出，原因有二。
    第一，是要提醒林婆子和红袖，别再动歪心思。
    第二，是要策反林婆子和红袖，让这两把刀，转过头去对付杨氏而已。
    当然了。
    药是红袖负责的，现在承认犯了错的人也是红袖。
    林婆子究竟有没有参与其中，姜老夫人有点拿不准。
    但现在的她，谁也不敢相信了。
    别看林婆子跟她几十年，平时好像掏心掏肺的，在得知红袖叛主以后，表现得也是震惊又失望。
    可谁能保证，林婆子的那种表现不是在演戏？
    在发现药渣有问题之前，难道红袖表现得不够忠心吗？
    人心隔肚皮。
    现在将军府里，谁是人谁是鬼，姜老夫人是真的分不清了。
    不过话说回来，林婆子是否参与其中，其实也不重要。
    对于姜老夫人来说，只要红袖背叛了她，那便是林婆子全家都背叛了她。
    除非她不处置红袖。
    一旦要处置红袖，就要铲草除根，将林婆子一家都给除掉！
    只是，在目的没有达到之前，有些事情该装糊涂就得装糊涂，不管对方的话有多少破绽。
    这不？
    眼瞧着震慑得差不多了，姜老夫人便缓缓开口：“行了，起来吧，大晚上的，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
    事情都做了，哭有什么用？即便我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你们的良心就能过得去吗？”
    姜老夫人拍着胸口，开始打感情牌：“我只觉得寒心啊，这么多年来，我待你们家难道不够好吗？
    你们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们家什么事情我没有操心？该出力我就出力，该给银子我就给银子，哪里亏待过你们？
    若说有亏待，就是耽误了红袖的终身大事儿，让她伺候了我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没出嫁！”
    说到这，姜老夫人叹了口气：“可是红袖啊，你也该理解理解我啊。
    你娘你爹，还有你哥哥你姐姐的亲事儿，都是我安排的。
    不说你嫂子有多贤惠，你姐姐姐夫感情有多好，光是你爹你娘，他俩成亲到现在这么多年，有没有红过脸啊？
    我不是不给你安排亲事儿，是你机灵懂事儿，我舍不得随随便便就把你嫁给一个小厮！”
    要说演技，姜老夫人也是有的。
    到了她这个年纪，什么事情没见过？
    这不？
    说着说着，她眼眶就红了：“虽然你与你娘也没少跟我说，你不想出嫁，想一直留在寿安堂伺候我。
    但姑娘嫁，哪有不出嫁的道理？我总要帮你留心的！
    只是这些年来，与你年纪相仿的男子，竟无一人能入我的眼。
    我认为他们配不上你，把你嫁过去也是委屈了你，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
    红袖听言，哭得更凶了：“老夫人，奴婢……”
    “你啊。”
    姜老夫人并不给红袖说话的机会儿，打断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提，就是没将你放在心上。
    夫婿虽然还没找到，可你的嫁妆我却是早早就备好的。
    除了一些银票和首饰外，宅子和商铺也各自给你备了一间，就连良田也有十亩！
    这些东西我都攒在一个小匣子里了，你娘亲眼瞧见的！”
    说完，姜老夫人便指着林婆子：“你去，去把我那个红木匣子取来，取来给红袖瞧瞧。”
    林婆子一愣，许久没缓过神来。
    姜老夫人那个红木匣子她是知道的，里头确实有一些银票和首饰，还有房契地契。
    只是姜老夫人从未说过那是给红袖的嫁妆啊！
    “老……老夫人，那红木匣子里的东西，是……是您给红袖准备的嫁妆？”
    林婆子内心感动，又愧疚不已，忍不住问了出来。
    姜老夫人听言，轻轻捶打着胸口：“不然呢？你以为是给谁准备的？
    别以为只有你疼红袖，我也疼她啊，我老早就为她做了打算！
    若是能寻得可靠的郎君，红木匣子里的东西就是她的嫁妆。
    虽说那嫁妆算不上多丰厚，可在府中下人里，也是头一份了。
    若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让红袖孤独一生，那红木匣子里的东西，就是她往后的保障，她可以靠此养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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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1章 红袖叛主的原因

    说完，姜老夫人又痛心疾首道：“红袖啊，我……我真是处处为你着想啊，可你呢？
    你竟跟着杨氏一起……你……你要害我啊！”
    红木匣子里的东西，当然不是姜老夫人给红袖准备的嫁妆。
    一个奴婢而已，即便伺候得再好，嫁妆有个百八十两也就到头了。
    即便红袖是林婆子的幺女，看在林婆子的份上，嫁妆可以再给得丰厚一点。
    但奴婢终究是奴婢，嫁妆再怎么丰厚，也绝对没有丰厚到给宅子商铺的地步！
    红木匣子里的东西，是留给姜姒君的。
    哪怕在今日以前，姜老夫人对姜姒君这个孙女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可不管怎么说，姜姒君到底是她孙女。
    更别提姜姒君跟逍遥王府还有口头婚约，长大以后是要嫁去逍遥王府的。
    身为祖母，即便是做做样子，也总要给孙女置办一点嫁妆。
    只是在给孙女置办嫁妆的时候，姜老夫人并没有和林婆子说，而是随意拿了点东西出来，放到红木匣子里。
    如今正好。
    反正林婆子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是给谁的，那就拿出来画大饼咯。
    画大饼又不犯法，也没有任何损失。
    等事情了了，再把林婆子一家全部处置掉，红木匣子里的东西不还是她的吗？
    不过……
    姜姒君的嫁妆要重新准备了。
    那可是自己唯一的孙孙，一宅子一商铺十亩良田，这哪里够啊？
    姜老夫人双眸泛着泪光，说得十分诚恳，林婆子还真信了。
    她一个耳光打到红袖脸上：“你这个糊涂东西！谁对你好，谁利用你，你是一点都分不清啊。
    你瞧瞧你干的好事儿，你险些害死了将你当成亲生闺女一样看待的老夫人啊，你没良心啊！”
    “娘……娘……我错了娘！老夫人，奴婢知错了，是奴婢对不住您，您原谅奴婢这一次吧。”
    红袖也被姜老夫人的话给感动到了。
    这么多年来，她娘一直重男轻女，家里但凡有点什么好东西，都给她大哥了。
    就连她每个月的月钱，都会被她娘收起来，拿来补贴大哥大嫂还有几个侄子。
    她今年都二十七了。
    心上人早已成家，她不可能嫁去当妾，又不想嫁给别人。
    也不是没想过一个人孤独终老，可一个人过，也总得有银子傍身吧？
    事实上，她辛辛苦苦一个月下来，五十个铜板都攒不到。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被杨氏开的价迷了心。
    一座宅子啊！
    据说还是二进院的！
    即便她一个人住不了，转手卖掉，再换个一进院的。
    栖身之所有了，剩下的银子还能养老，多好啊？
    从头到尾，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保障而已。
    如今听说姜老夫人早就把一切都给她安排好了，她如何能不内疚？
    她觉得自己真是好没良心啊！
    “老夫人，您信奴婢，真是夫人逼奴婢的，那一日……那一日老夫人让奴婢去夫人的院子里给公子取衣物。
    可谁知奴婢去了以后，夫人就……就把奴婢给拦住了！
    她跟……跟奴婢说，老夫人年事已高，还能当多久的家？奴婢全家人都在为老夫人办事儿，舒服不了几日的。
    将军常年不在府中，战场上又刀剑无眼，只要老夫人您……您死了，这将军府就是她当家！
    她让奴婢小心一些，若不听她的话，等她当了家以后，第一个就要找奴婢一家清算。
    到时候……到时候奴婢还有奴婢的爹娘，以及兄嫂侄儿，姐姐姐夫等人，一个都别想逃！”
    红袖哭哭啼啼。
    她是不敢把自己真正背叛姜老夫人的原因说出来的，只能三分真七分假，把所有的罪都推到杨氏身上。
    “一开始奴婢是不愿意搭理她的，但也不敢……不敢把她的心思告诉老夫人。
    因为她和奴婢说了，让奴婢别想着告状，老夫人是不会相信奴婢的。
    即便老夫人相信了奴婢，她也是老夫人的儿媳妇，是公子的母亲，老夫人必定不会为了一件还没发生的事情就对她下杀手。
    相反，她若是知道奴婢告了状，只要她不死，就一定会弄死奴婢和奴婢的家人。
    老夫人，奴婢害怕啊，所以……所以奴婢根本就不敢说！”
    话到此，红袖又道：“而且……而且后来，奴婢在照顾公子的时候，发现公子跟夫人的感情格外好。
    不仅天天惦记着夫人，还很听夫人的话，他说……他说以后要好好孝敬夫人，不管夫人让他干什么，他都会听话的。
    老夫人，奴婢看到公子这个样子，就更慌了，担心以后公子会被夫人利用，会杀了我们全家！”
    许是还觉得不够，红袖想了想，继续道：“还……还有，还有一次。
    有一次奴婢路过夫人的院子，看到夫人就站在院门口，盯着奴婢的小侄儿看，脸上都是阴森森的笑。
    老夫人，奴婢真的受不了了，奴婢怕她会害奴婢的家人，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听了她的吩咐，来害我？”
    姜老夫人见红袖半天不敢说出那句话，便帮她说了。
    红袖心虚地点了点头，又立马道：“不过一开始，奴婢真不知道那个药能害死人。
    夫人只说……只说让奴婢在您的保养汤药上加重几味药材，您受不了大补，就会浑身乏力，终日嗜睡。
    只要您精力大不如前，打理不了府中琐事儿，管教不了公子，自然就会把她放出来。
    奴婢……奴婢寻思着，既然老夫人也没什么危险，奴婢又能救自己的家人，便……便应了她的要求……”
    姜老夫人微微眯眼，看着红袖：“一开始不知道？那后来呢？”
    “后来……”
    红袖的声音有些发颤：“后来，将军被掳的消息传来，府中一下乱了套。
    老夫人您胃口不好，精神也不行，夫人就让奴婢趁机加重药量，把您……把您给……
    但那也不能怪奴婢啊老夫人，是夫人说，将军肯定活不成了，公子很快就能继承家业。
    如果奴婢不按照她的吩咐去办，等公子继承家业后，她肯定得杀了奴婢和奴婢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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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2章 阿越，咱俩要不要来一场比赛

    林婆子听了红袖的话后，绝望地闭上眼。
    糊涂啊。
    这闺女糊涂啊！
    姜老夫人则拍案而起，怒骂道：“贱人，竟敢如此害我！”
    林婆子和红袖见了，赶忙又给姜老夫人磕头，哭着求饶。
    姜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疲惫道：“罢了，起来吧，既然红袖也是被逼的，我杀了她也无用！
    真正的始作俑者是杨氏那个贱人，红袖也是逼不得已，我暂且……暂且就先原谅她吧。”
    “老……老夫人？”
    “老夫人，您……”
    林婆子和红袖都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还不信我？”
    姜老夫人见状，挑眉道：“非要我当场下令杀了你们俩，你们俩才满意？”
    “不……不是的！”
    林婆子率先反应过来，拉着红袖继续磕头：“老奴只是高兴，老夫人，多谢老夫人……”
    “好了，快别磕头了，把头磕破了明天如何去见杨氏？”
    姜老夫人又叹了口气，道：“你们俩啊，一个是我的陪嫁丫鬟，跟了我几十年，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
    一个，是我从小看着长大，当成小闺女一样疼着的姑娘！
    这姐妹和闺女犯了错，我暂且能原谅，可杨氏那个贱人，是万万留不得了！”
    “是，老夫人说得对！”
    林婆子忙不迭点头：“身为儿媳，竟敢毒害婆母，她罪该万死啊。”
    “是这个道理没错，可儿媳毒害婆母，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儿。”
    姜老夫人看着林婆子和红袖，道：“家丑不可外扬啊，杨氏怎么说也是淮儿的妻子，若突然出了事情，恐怕外界会……”
    “那就让她慢慢死去！”
    这时，红袖突然开了口，接过姜老夫人的话。
    为了活下去，为了表忠心，红袖有些急了。
    林婆子听言，连忙呵斥她：“闭嘴！听老夫人安排就是！”
    姜老夫人笑了笑：“红袖说得有道理，你凶她作甚？
    就按红袖说的办，这件事情，交给红袖负责，也算给红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儿。”
    说完，姜老夫人深深看了红袖一眼：“从明日起，杨氏那个贱人和公子的一日三餐都会在寿安堂用。
    你负责安排药膳，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
    那个贱人当初想怎么弄死我的，你就代替我，全部给她还回去！”
    红袖听言，连忙点头：“是，奴婢遵命。”
    事情安排妥当后，林婆子和红袖便退了出去。
    姜老夫人看着缓缓被关上的房门，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毒的笑。
    药膳这个事情，必须得红袖去做。
    因为在杨氏的眼里，红袖是她的人。
    只有红袖安排的药膳，杨氏才会放心。
    当然了。
    姜老夫人方才只跟林婆子和红袖说了对付杨氏的事情，并没有提起杨氏的儿子。
    在林婆子和红袖那里，杨氏的儿子依旧是将军府的嫡子。
    所以，红袖安排的药膳，有问题的只会是杨氏那一份。
    不过没关系。
    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利用药膳来除掉那个野种！
    之所以让野种过来吃药膳，无非就是抓准了杨氏的心思，知道杨氏不放心，肯定会跟着来。
    而她，要的就是杨氏过来。
    等把杨氏处置了，再慢慢对付那个野种也不迟。
    一个孩子而已，想让他死还不容易？
    玩着玩着掉到井里了，又或者掉到池塘里，成千上万种死法等着他。
    姜老夫人渐渐收起了脸上那阴毒的笑容，眼神冰冷至极。
    这一刻，她觉得她无比孤独。
    要杀的人太多了啊。
    杨氏和野种，姜庆一家老小，还有林婆子一家。
    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活！
    否则，但凡有一个反扑的，莫说是她了，就连整个将军府都别想安生！
    ……
    京都城发生的事情，段青黛并没有跟暖宝说。
    这是逍遥王特地吩咐的。
    他家闺女已经够操心的了，姜家那点破烂事儿不许拿来烦他闺女。
    段青黛满口应下，心想：说不定您家闺女就等着吃瓜呢，您却连一点瓜香都不给她闻。
    当然了。
    想归这么想，可她的嘴还是很严的。
    因此，京都城的热闹，暖宝是一点点都瞧不到。
    不过，暖宝现在也忙。
    北国那边明确传来消息，不可能答应蜀国的无理要求。
    无论是让风月国割地赔偿，还是签协议送银子，北国都一口回绝了。
    还扬言，季家军他们不要了，蜀国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呃……
    这一下，给暖宝整无语了。
    她坐在上首，单手托腮，吐槽道：“我听说，自从北国皇帝没法打理朝政后，北国的一切庶务都是北国太子负责的？
    这位北国太子是分不清是非黑白吧？不同意就不同意呗，怎么还说我们的要求无理呢？
    我们就提了这么一丢丢要求，小得跟指甲盖一样，哪里无理了？
    无理的分明是他们，是他们莫名其妙跑来攻打我们蜀国的呀！”
    一旁的上官子越点头，还把刚剥好的花生米递给暖宝：“对，是他们无理。”
    暖宝接过花生米，一把塞到嘴里，吃得津津有味不说，还用眼神示意上官子越继续。
    上官子越见状，又开始剥花生。
    而暖宝喝了口茶后，继续吐槽：“这个北国太子也没什么智商，太任性太幼稚了！
    说我们无理就算了，怎么还能如此赌气，说出不季家军的话呢？
    这话若让季家军的人听见了，得多伤心啊？啧啧啧！”
    上官子越笑了笑，将新剥好的花生米放到暖宝手里：“那就别让他们活太久，把北国的意思转告给他们后，立马就把他们杀了，这样他们伤心的时间就会短一点。”
    “不错！这是个好主意！”
    这一次，暖宝没有把花生米一把塞到嘴里，而是一颗一颗慢慢吃。
    她玩性大发，把花生米丢到空中，再用嘴去接。
    这一边吃着，还一边问：“阿越，咱俩要不要来一场比赛？”
    上官子越挑眉：“看谁杀的人头多？”
    “嗯啊。”
    暖宝点头：“北国这群龟孙子杀了我们这么多将士，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憋了这么些日子也憋够了，是时候松松筋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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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3章 你真腹黑，不过我喜欢

    说到接下来要屠杀北国士兵，暖宝面不改色，表现得极其轻松。
    可上官子越并不觉得暖宝狠毒。
    暖宝想做什么，他都很乐意陪着。
    更何况，北国都已经杀到暖宝家门口了，难道他还要劝暖宝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只是这一场比赛，恐怕是没法进行的。
    上官子越把刚剥好的花生米递过来，提醒道：“你不是已经答应过阿豹，让它上场吗？
    季家军就那么点人头，咱们俩再加入的话，恐怕不够分啊。”
    “呃……”
    暖宝有点尴尬。
    确实，她答应过阿豹的，阿豹这几天也一直在询问她，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出手。
    每次她都说快了快了，等能出手时，一定让阿豹上场。
    结果，现在一激动，她又把阿豹给忘了。
    “我这不是怕阿豹辛苦嘛，想帮一帮她。”
    暖宝随意扯了个借口，又道：“主要是北国那边回的消息太气人了，他们居然说我们无理！
    阿越，你虽然不是蜀国人，但也没少吃我们蜀国的大米，北国都这样气人了，你能忍？”
    “确实不能忍。”
    上官子越继续给暖宝投喂花生米：“不过做人要言而有信，答应过阿豹的事情你得做到。”
    说完，想了想又道：“你若想出气，不如跟阿豹商量商量，别炸他们的脑袋。
    到时候，咱们把他们的头颅割下来，全部命人送去北国。”
    “哇！”
    暖宝一听，顿时双眸发亮，朝上官子越竖起大拇指：“三万颗头颅，若是能全部送去北国，那得多壮观啊？
    阿越，你真腹黑，不过我喜欢，嘿嘿！”
    说着，暖宝又转了转眼珠子：“就按你说的办，咱们把头颅留着，全给他们送去。
    一部分送去北国朝堂，一部分送去他们的军营，每个军营都送一些。
    我就不信，看到了那些头颅后，他们军心能不乱。”
    上官子越点头：“好，还要不要吃花生米？”
    “要。”
    暖宝毫不犹豫应道：“这花生米真好吃，咸香咸香的。”
    上官子越把剥好的花生米给暖宝，摇了摇桌上的茶壶。
    见茶壶空了，又问：“茶否？”
    暖宝点头：“茶！”
    “陈副将。”
    上官子越听言，将茶壶直接递给一旁的陈副将，说了句：“劳烦，茶。”
    陈副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呢。
    ——几个意思？
    ——这就完了？
    ——不是叫我过来商量军中要事儿的吗？
    ——就这？
    ——我一句话还没说呢，光看你俩剥花生吃花生了。
    “陈将军。”
    上官子越见陈副将呆愣愣的，又开口喊了句：“茶。”
    “哦，茶。”
    陈副将稍稍回魂，连忙接过茶壶：“末将这就去，马上去。”
    他提着茶壶，三两步出了营帐，又跑到伙房那边接开水。
    等开水接完，才算彻底反应过来。
    看了看手中的茶壶，他嘀咕道：“不是，我好歹也是一个将军啊，怎么还要亲自打水泡茶咧？”
    说完，又想了想方才上官子越和暖宝的对话，下意打了个冷颤。
    ——上官公子和郡主真不是人啊，狠而不自知。
    ——方才说的可是屠杀季家军的事情，屠杀啊！
    ——如此血腥且重大的事儿，难道不需要好好商讨商讨吗？
    ——怎么他俩轻轻松松的，就跟话家常一样，就把事情给定了？
    ——到时候怎么个围剿法？
    ——需要派出多少人？
    ——阿豹不是一只猫吗？
    ——神罚还会不会降临啊？
    ——上官公子的金龙会帮忙吗？
    陈副将带着满肚子的问题，重新回到营帐里。
    刚进到营帐，他就忍不住冒汗。
    ——好家伙。
    ——郡主真能吃，上官公子真能剥。
    ——我这一来一回怎么也有一刻钟了，你俩还在整花生米呢？
    “郡主，末将觉得季家军的事情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陈副将将茶壶放下，终是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本以为，自己将问题抛出以后，上官子越和暖宝会稍稍严肃一些对待季家军。
    可谁知，暖宝却摆摆手：“不是说季家军的粮草断了以后，都开始到附近挖野菜吃了吗？
    一群不中用的东西，值得我们多派人？值得我们用神罚？值得阿越的金龙上场？
    呵呵，光我家阿豹就够了，别的都不用！”
    陈副将：“……”
    他觉得，他们郡主真是杀人诛心啊。
    季家军先是没了粮草，后来又失去了主将，前不敢攻，后不能退。
    这些日子，确实只能派人在附近挖挖野菜吃，等着北国那头来救援。
    可挖野菜吃是一回事儿，被人拿出来瞧不起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怎么说也是北国战功赫赫的季家军啊，居然沦落到挖野菜吃的地步……
    莫说季家军那几万士兵了，就是季天知道了，恐怕都得气得诈尸！
    “陈副将，你可别乱来啊。”
    暖宝见陈副将半晌不吭声，有点心慌，连忙提醒道：“季家军总共就三万人，我家阿豹都不够杀的，你可别派人去抢它的人头。
    否则它要发起脾气来，有你们好看的！
    我家阿豹可不是普通的小猫，到时候你们等着瞧好就是了。”
    陈副将：“……”
    嘴角微微抽搐，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郡主啊，这话也就您说得出来了。
    ——三万精兵啊，您还嫌人家少？
    ——又说金龙不帮忙，又说没有神罚。
    ——什么都没有，光靠一只小猫啊？
    ——哦，您家小猫不是普通小猫，难不成它还是老虎，是豹子？
    ——就算是老虎是豹子，它也不能以一己之力战胜三万精兵啊！
    陈副将无奈，挠挠头道：“是，末将遵命。”
    可退下后，他却立马去召集了士兵，商讨了战术。
    寻思着，一切以暖宝为先。
    毕竟暖宝是神女，她都这么有信心，那大概率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战场上，刀剑无眼，容不得出一点点差错。
    所以，他必须得把战术定下来。
    一旦阿豹那里出了什么意外，他这边立马就有士兵补上。
    以免造成不可挽救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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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4章 暖小姐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哟

    正如和泰关所知道的那样，季家军都已经挖上野菜了，而且挖了好几天。
    能当兵的，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光吃一点野菜哪能够啊？
    在挖了两次野菜后，就有人起了心思，想去旁边的山里打猎。
    寻思着就算打不了野猪野狍子，好歹也能吃上一顿野兔野山鸡吧？
    再不济，射几只飞鸟，捡几窝鸟蛋也行啊。
    可季家军的几位副将不同意。
    他们宁愿挖野菜吃，也绝不让士兵们上山去打猎！
    有副将说：“咱们之前的粮草可不少啊，就堆放在各个营帐的最中间。
    来来往往的士兵这么多，无数双眼睛盯着，按理说最不该丢的就是粮草！
    即便有胆大的人来偷粮草，也不可能瞬间把粮草偷得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不剩。
    这件事情啊，本身就很邪门，咱们不得不小心谨慎些啊。
    万一真是这个地方不干净，闹鬼还是闹点别的，咱们就这样让士兵们进山，岂不是有去无回？”
    有副将冷笑：“若是因为闹鬼有去无回，那倒也就罢了。
    怕就怕现在这局势啊，早已有士兵生了逃亡的心思。
    说是去打猎，可谁知他们是想干什么？说不定啊，他们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儿当逃兵。
    先往山里跑，再寻个隐秘的地方躲上个三五个月，等再出来时，咱们这一仗早就打完了。”
    还有副将道：“蜀国这些弱鸡我是不怕的，主要是堵住我们后路的那些灵剑山庄的弟子，让我忌惮得很啊。
    灵剑山庄这个门派本来就充满了神秘的色彩，传言中，他们的势力能凌驾于四国之上！
    再加上，从这几次交涉的结果来看，他们对我们北国已经极其不满了。
    这个时候如果我们不老老实实待着，反倒还派人离开营帐，去周围的山里转悠……
    你们说说，他们会不会误会我们有别的动机？万一把他们惹恼了，暗中对我们的士兵动手，那我们岂不是损失惨重？”
    更有副将表示：“想我堂堂季家军这些年是何等的风光，哪有现在这样落魄过？
    挖挖野菜吃就得了，只要动作不大，别人也不知道咱们在干什么。
    还去山里打猎？呵，就不怕传出去惹人笑话！”
    总之，几位副将各有各的心思，反对士兵们进山打猎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
    士兵们没办法，只能顶着寡寡的肚子继续熬，希望朝廷能早点派人过来支援。
    若实在支援不了，就早点跟蜀国这边谈妥，好让他们回北国去。
    上官轩这边，也一直在等着呢。
    由于近期比较忙，所以暖宝也没能经常过来。
    只是中途跟上官子越来了一次，给上官轩和灵剑山庄的弟子们送来了帐篷和粮食。
    灵剑山庄的长老和弟子们本来看到暖宝会‘隐身术’就已经惊掉下巴了，结果后来又发现，这个小姑娘不仅能凭空消失，还能凭空变出好些东西来。
    明明来的时候两手空空……
    哦不对，也不算两手空空吧，至少有一只手牵着他们家少庄主咧。
    但他们家少庄主也不会无中生有啊！
    倒是暖小姐，往他们面前一站，小手一挥，大批大批的物资就堆到他们面前了。
    好家伙。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妖术……不对，仙术！
    总之，就跟变戏法一样。
    关键人家还挺自来熟，开口就道：“辛苦诸位了，再配合着守一阵子吧。
    帐篷和折叠座椅都在这了，你们各自分一分，就地安营扎寨。
    从那边开始，每隔一个地方就扎一个帐篷，一直扎到这头来，一个北国人也别放走。
    粮食咱们管够，什么大米啦，面条啦，鸡蛋啦，还有瓜果糖饼跟奶茶，我全给你们准备了。
    哦对，派几个人去砍点结实的树枝回来，在附近草多的地方围一个羊圈，我待会儿先给你们放一百头羊羔子。
    你们边养边吃，不够了我再给你们送，千万别客气。”
    灵剑山庄众人：“？？！！！”
    这么说吧。
    就没有一个是不懵圈不震惊的。
    ——什么？
    ——堂堂灵剑山庄的庄主，还有长老和这么多的弟子，是来这里建羊圈养羊的吗？
    ——还有啊。
    ——暖小姐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哟。
    ——这一连串的安排下来，问都没问过庄主和少庄主的意思，好像她才是众人的主子一样？
    ——呵呵。
    ——不知道暖小姐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们听得挺心惊啊！
    在众人心里，上官轩和上官子越的威严，从来都是不容质疑的。
    他们气势磅礴，说一不二，让人由心尊重和敬畏。
    如今暖宝来了这么一出，他们一个个都忍不住去偷瞄上官轩和上官子越。
    结果……
    上官轩和上官子越的表现，又一次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上官子越还没什么，顶多就是什么话都不说，一副任由暖宝做主的样子。
    可上官轩就夸张了，开口就道：“哎哟，还是咱们家暖宝考虑得周到。
    羊羔子好啊，轩叔最喜欢吃烤羊肉了，咱家暖宝不愧是贴心小棉袄。
    暖宝啊，有些事情急不来，你也别太操心了，仔细自己的身体，别累着了，知道吗？
    有什么劳心劳力的活儿，你就交给你子越哥哥去办，他是男儿郎，能吃苦。”
    上官轩满脸堆笑，那眼角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了。
    最关键的是，素来声音冰冷得没有任何感情的他，在面对暖宝的时候，居然下意识夹了起来。
    声音放得轻缓不说，还矫揉造作……
    呃！
    灵剑山庄的弟子们都觉得有点辣眼睛。
    ——老天爷啊，我们庄主怎么一碰到暖小姐就成这样了？
    ——庄主，您醒醒，瞧您那不值钱的样子！
    而这时，许是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上官轩猛然收起笑脸，转头瞪向众人。
    他冷冷呵斥：“看什么看？暖小姐的吩咐就是本尊的吩咐，还不去砍树枝围羊圈！”
    众人见状，后背都冒出了冷汗，连连称是，退下去干活了。
    ——好家伙。
    ——庄主这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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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5章 两位爷爷粉

    有了暖宝给的物资，灵剑山庄的人在堵季家军退路时，就舒服多了。
    与其说是堵退路，还不如说是度假呢。
    累了就往帐篷里钻，美美睡上一觉。
    渴了就炫水果，喝奶茶，不爱甜食的还能泡点茶水。
    饿了就生火架锅子煮吃的，有时候煮点面，有时候焖大米，有时候烤羊肉。
    这羊肉吃腻了，还能组织两个小队去旁边的山里打猎，换换口味。
    若没轮到自己当值，又实在睡不着了，就找个折叠椅坐下，一边欣赏边塞风光，一边嗑瓜子吃糖饼，跟别的弟子闲聊。
    这日子哟，比任何时候都舒服。
    以至于到了最后，几乎所有的弟子都胖了一圈。
    嗯。
    只是所有的弟子而已，不包含两位长老和上官轩。
    因为两位长老跟上官轩胖了有两圈！
    呵呵。
    开玩笑啦，也没那么夸张。
    但胖得最离谱的，肯定是上官轩了。
    而素来要求极高的上官轩，这一次也没去拘束着弟子们。
    一来，这些东西都是未来儿媳妇送过来的。
    他若一看到弟子们稍稍享受一下就动怒，那怎么帮未来儿媳妇攒人心啊？
    到时候啊，只怕人心没攒到，还会积累不少怨气呢，他可不能给未来儿媳妇招黑。
    二来，他忙着跟长老们安利未来儿媳妇，实在抽不出空去管这些小事情。
    只要不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至于他是怎么安利未来儿媳妇的？
    嘿嘿，那简单。
    江湖人嘛。
    第一，慕强。
    第二，讲情义。
    第三，对自己没涉及到的领域，有着极大的好奇心。
    上官轩就抓住了两位长老的江湖人心理，把暖宝的长处一一炫耀了出来。
    什么两岁习武，三岁作诗，四岁学医术等等。
    当然了。
    暖宝具体几岁干了什么事情，上官轩是记不大清楚的，但这不妨碍他炫耀未来儿媳妇啊。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儿，他也没撒谎，暖宝就是会这些东西嘛！
    除此以外，又讲起暖宝如何救出温眉和上官仲景，还有暖宝怎么救了上官子越，帮助上官子越突破神功。
    哦，就连暖宝对家人和朋友的好，都能说上大半天。
    总之，在暖宝和上官子越忙着找姜将军的时候，在季家军忙着挖野菜充饥的时候，他上官轩正忙着炫耀未来儿媳妇呢。
    中途，季家军派人来了几次，想跟灵剑山庄这边商谈，看看能不能给让出一条路来？
    上官轩安利未来儿媳妇正安利得起劲儿，莫名被打扰，气得直接命人把季家军给打了回去。
    “来都来了，着什么急走啊？”
    “之前让你们走你们不走，非要来打人家蜀国，现在你们都到和泰关面前了，回去做什么？”
    “打吧，老子看着你们打，你们不打蜀国，老子就打你们！”
    季家军：“……”
    说实话，很无语。
    就从没见过这样的！
    不是说灵剑山庄要平衡四国的吗？
    之前他们要攻打蜀国的时候，灵剑山庄还劝他们莫冲动，赶紧回北国去呢。
    现在他们不打了，要走了，怎么还不行了？
    真是疯子！
    不管季家军那边怎么着急，上官轩是不急的。
    没把两位长老搞定，他都不想回灵剑山庄。
    终于，在经过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的努力后，两位长老也彻底成为了暖宝的爷爷粉。
    刘长老羡慕道：“暖小姐的家人真是有福气啊，居然能生出这样一个好姑娘。
    我家里那两个孙女，真是没一个能比得上的！”
    张长老也点点头：“我家那三个孙女也是，平时看着挺不错的，一跟暖小姐比啊，啥也不是。”
    刘长老继续道：“还是庄主和庄主夫人有眼光啊，这样一个宝藏姑娘，确实适合当我们山庄的少夫人！”
    张长老不甘示弱：“庄主和庄主夫人确实有眼光，但要我说啊，暖小姐和咱们少庄主也是天定的缘分！
    你看看他们俩，真真是绝配哟，不管是相貌还是能力，都一样出众。
    他俩长大后要是不能成，我死都不瞑目！”
    刘长老见状，赶紧添了句：“我也死不瞑目！”
    “行了行了，这本来是大喜事儿，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就这么惊悚？”
    上官轩瞪了二人一眼，说道：“本尊和夫人，还有子越，是很中意暖宝的。
    但现在问题在于，暖宝那边啊，整个家族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还养得如此优秀。
    即便是子越这样出众的男儿郎，恐怕也很难将她娶到手啊。
    所以啊，我们一定要对暖宝好，知道吗？
    要把暖宝当成灵剑山庄的孩子来对待，让暖宝觉得我们跟她家人没什么两样。
    不仅仅是本尊和夫人，还有你们这些长老，山庄里的弟子们，都是一样的。
    只有把暖宝的心给收买了，以后子越才能顺利将她娶回家啊！”
    刘长老听言，点了点头：“这个我懂，想当初我就是这样娶到我家老婆子的。
    这女大不中留啊，再宝贝的女儿，只要心给了出去，谁都阻拦不了。
    暖小姐也一样，只要她愿意，她家族里的人还能说一个不字？
    庄主您放心，以前我是不了解暖小姐，现在知道她的好，巴不得她来当我们的少夫人！”
    张长老也道：“没错！这门亲事儿我也同意了，我一定把暖小姐当成自己的亲生孙女来对待。”
    刘长老瞥了张长老一眼：“老张啊，你这是占暖小姐的便宜，还是占庄主和庄主夫人的便宜？”
    “呵呵……”
    张长老尴尬笑笑：“别在意那些细节，我就这么一说，主要是表达一下我的立场！”
    上官轩见时候到了，便叹了口气：“唉，你们是表达立场了，怕就怕山庄里的那几位长老和弟子们会反对啊。”
    “怎么可能？”
    刘长老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像暖小姐这么好的少夫人，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啊，他们难道还要反对？”
    张长老也道：“是啊，从暖小姐的言行举止和气质来看，她的家世应该不止是富商那么简单吧？
    门当户对的事情，这有什么好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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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6章 你们发毒誓

    “唉。”
    上官轩听言，再次重重叹息：“暖宝的家世是很好，但她的身份不简单哟！
    本尊实在是担心，万一山庄里的人知道她的身份后，对她有看法怎么办？”
    “我呸！”
    刘长老听言：“像暖小姐这样的人物，他们还敢有看法？人家暖小姐不对他们有看法就不错了！”
    “就是！”
    张长老连连点头：“难得找到这么一个可以配得上咱们少庄主的小姑娘，他们偷着乐都来不及，还敢有看法？
    要说身份，谁的身份又简单了？难道咱们少庄主的身份简单？
    要我说啊，不管暖小姐是什么身份，我都认定她了！”
    “我也是！”
    刘长老见张长老如此会拍马屁，也不甘示弱：“庄主您放心吧，有我老刘头在，我倒要看看，以后山庄里谁敢反对这门亲事儿？
    谁要是敢对暖小姐有看法，我老刘头第一次不放过他们！”
    “都是自己人，说什么放过不放过的？”
    上官轩心里乐得不行，但面上还是布满愁容：“本尊只希望啊，若咱们山庄里真有人反对暖宝嫁进来，你们能帮着说一些好话。
    也不用夸大其词，就实话实说好了，像这几日本尊跟你们介绍暖宝一样，你们也去跟他们介绍暖宝。
    本尊相信啊，不管是谁，只要他们了解了暖宝，就一定会喜欢她！”
    “这没问题啊。”
    “肯定做到！”
    刘长老和张长老拍着胸脯保证，还不知自己已经跳进了上官轩挖好的深坑里。
    而上官轩呢？
    挖坑给别人跳还不够，顺带着还想把人给埋起来呢。
    只见他问：“没问题是不是？肯定能做到是不是？不管暖宝是什么身份，你们永远都支持她，是不是？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啊，别到时候又耍赖！”
    刘长老和张长老听言，都觉得上官轩有点不对劲儿。
    但话都说到这了，他们总不能说自己不是男子汉吧？
    于是，齐齐点头，应道：“是，绝对不会耍赖。”
    可谁知……
    上官轩紧接着道：“那你们发誓，发毒誓！”
    刘长老和张长老：“？？！！！”
    二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是，暖小姐究竟是什么身份啊？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发誓了？
    “发誓啊！”
    上官轩见二人呆愣愣的不说话，又催促道：“难不成你们是乌龟王八蛋，不是男子汉？
    呵，本尊知道了，你们想耍赖……”
    “不是不是，我发誓，发毒誓！”
    刘长老可不敢得罪上官轩，连忙举起手指：“我刘猛发誓，这一生只认定暖小姐是我们灵剑山庄的少夫人。
    不管暖小姐是什么身份，我刘猛都会支持她，帮她说好话。
    谁要是对暖小姐有看法，我刘猛第一个不答应！
    我刘猛说到做到，若做不到，就……就……”
    张长老在一旁看热闹：“就什么？快说呀！”
    刘长老一咬牙：“就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又瞪了一眼张长老：“到你了，你要是不发誓，你就不是男人！”
    “呵，你那算什么？听我的！”
    张长老冷哼一声，也开始发起毒誓：“我张荣发誓，这一生只%￥#@*&……
    我张荣说到做到，若做不到，我整个张家都不得好死，死了也不能投胎，投胎也不能做人！”
    刘长老一听，双眼瞪得像铜铃，忍不住朝张长老竖起大拇指。
    ——算你狠！
    而上官轩呢？则满脸堆笑。
    ——嘿嘿，稳了！
    就在这时，前方的季家军突然发生了暴动。
    灵剑山庄的弟子们听见动静，一个个都激动得不行。
    无论是在帐篷里睡觉的，还是坐在外头嗑瓜子喝奶茶的，这会儿都提起了佩剑。
    就连刚刚发誓完的两位长老，也开始活动筋骨。
    吼吼！
    终于要打了！
    再不打，他们的骨头都生锈咯！
    有弟子跑来问张长老：“长老，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张长老朝刘长老望去，问道：“老刘头，你说什么时候动手？咱们一人领一队！”
    刘长老白了张长老一眼，转头看向上官轩：“庄主，动手吗？”
    上官轩依旧在嗑瓜子：“不知道啊，暖宝还没来呢，本尊听她的。”
    话音方落，只见远处半空中，一个大豹子正在旋转跳跃忙活个不停。
    下方的季家军们，一个个就像被施了法一样，嘭嘭嘭，直接原地爆炸了！
    众弟子：“！！！”
    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嘴巴张得大大的，都能塞下一个鹅蛋！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壮观的情景啊！
    “嘿嘿。”
    上官轩又抓起一把瓜子，笑道：“都回去歇着吧，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用不着咱们动手。”
    众弟子：“……”
    怎么形容呢？
    就很没劲儿咯！
    出任务出了这么多次，这次最让人难受！
    再说季家军这边。
    季家军之所以暴动，当然是因为得知了最新的消息，北国放弃他们了！
    这个消息让他们感到绝望，也让他们愤怒不已。
    一开始，他们嘴硬，坚决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一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们是季家军！是北国最出众的军队，北国不会放弃我们的，这一切都是蜀国的阴谋！”
    “兄弟们，别信他们的鬼话，这是假消息，他们故意说假消息来扰乱我们的军心！”
    后来，越是自欺欺人，这脑子就变得越清醒。
    “北国，哈哈哈，北国不要我们了，我们的国家放弃我们了！”
    “兄弟们，我们立下再多的功劳有什么用？我们再有威名，又有什么用？
    到头来，我们三万条性命，还比不得几十万两的雪花银啊！”
    “就算不舍得那五十万两银子和每年的两成税收，也该想个办法来支援我们啊，我们为北国没少流血流汗啊！”
    “没支援，没人救，打不赢，跑不掉，哈哈哈，活不成了，我们……我们今日，全都得死在这里！”
    “北国啊，生我养我的国家，它竟要我死在异国他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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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7章 季家军愿意归降蜀国

    在极度的绝望和愤怒之下，季家军乱成了一锅粥。
    有脑筋转得快的副将，立马将心思放到了和泰关里。
    他跑到城墙下与陈副将谈判，希望陈副将能帮忙给蜀国朝廷传话。
    “陈将军，咱们都是武将，彼此之间，应该也能惺惺相惜吧？
    国家之间的仇恨，其实跟我们这些将士没什么关系，我们也是听令于朝廷，你说是不是？
    我们在前线拼死拼活，流血流汗，娶了媳妇儿不能睡，有了孩子不能陪，这日子过得多艰难啊！
    不说什么功劳不功劳的，至少身后的国家不要让我们寒心吧？可你看看，北国是怎么做的？他们真是无情啊！
    说起来，我真是羡慕你们，你们蜀国有人情味，不管什么时候，都把将士和百姓的命放在心上，这是北国永远都比不上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婆婆妈妈，是不是个男人？”
    陈副将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他还想看阿豹那只猫怎么大杀四方呢。
    结果，阿豹还没出场，季家军的副将就过来叭叭叭个不停，真是烦人。
    那副将见陈副将不耐烦了，也不再啰嗦，连忙道：“我的意思是说，现在北国无情，那就休怪我们季家军无义！
    还望陈将军能帮我们传个话，我们季家军愿意全体归降蜀国，从今以后，以蜀国马首是瞻！”
    “什么？！”
    陈副将脑袋一歪，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一副没听清的样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大点声！”
    季家军那副将见状，知道陈副将是故意的，心里也窝着火呢。
    可为了活命，他不敢不照办。
    只能大喊：“我们季家军愿意全体归降蜀国，从今以后，以蜀国马首是瞻！”
    “噢！”
    陈副将拖了一个长长的音：“这次听清了，原来是贪生怕死，跑过来求饶的，哈哈哈哈！”
    他放声大笑，又话锋一转：“不过，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们蜀国会收留一群废物啊？”
    “你说什么！”
    季家军那位副将也是个骄傲的人，一听陈副将说他们是废物，顿时就忍不住了。
    可陈副将并不将对方当回事儿，依旧笑道：“怎么？还不服咧？哈哈哈！
    连你们北国都不要你们了，你们不是废物是什么？没有用处的人，就是废物咯！”
    说完，陈副将突然收起笑容，破口大骂：“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东西，哪来那么大的脸啊？
    阴沟里长大的臭虫，居然也敢开口让我们蜀国收留你们？呵呵，想得还真美！
    是啊，我们蜀国是有人情味，蜀国上下一心，君民一体，蜀国朝廷把我们所有的将士和百姓都当成心尖尖上的宝贝，好得那叫一个不得了哟。
    但我们蜀国再好，跟你们这群臭虫有什么关系？哦，你们想打就打，想归降就归降？老子告诉你们，我们蜀国不同意！”
    “你！”
    季家军那名副将气坏了，真想拿起弓箭把陈副将的嘴给射烂！
    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干。
    于是，忍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陈将军，你也别急着拒绝我。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区区一个副将说了不算吧？还是老老实实把话传回去吧，让能做主的人出来做主！”
    言毕，微微抬起下巴，脸上写满了傲慢。
    三万精兵啊，还是北国的精兵！
    他根本不相信，蜀国朝廷会不动心。
    尤其是说完这些话后，他发现城墙上的陈副将往一旁退了几步。
    这几步，对于他来说，无疑就是妥协。
    可谁知……
    还不等他高兴上一会儿，就见城墙上出现了一个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他见过，正是前些日子骑在金龙身上，能够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的那个小丫头！
    此时，小丫头正以一种极高的姿态看向他，神情戏谑：“区区一个副将？呵，这位将军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季家军的主将呢？可据本郡主所知，你在季家军里，也只是一个副将而已。”
    “你是谁？”
    季家军那名副将皱紧眉头，收起了自己的傲慢。
    他觉得这个小丫头不好对付。
    事实上，他的预感也没错。
    暖宝姐嘛，什么时候好对付过？
    只见城墙上的小姑娘嗤笑了声：“你不仅是位副将，还是一位脑子不怎么灵光的副将。
    本郡主都自称郡主了，你还不知道本郡主的身份？蜀国上下，能有几个郡主？”
    “你……你是福蜀郡主！”
    季家军那名副将大惊：“神女降世，四国归一，说的是你！”
    “哦，原来你知道啊？看来本郡主的名气不小。”
    暖宝收起笑容，冷冷道：“你说陈将军做不得主，那本郡主呢？本郡主能代表蜀国吧？”
    “你……”
    “本郡主告诉你，你们北国的士兵，蜀国一个都不要。”
    暖宝不给对方开口说话的机会儿，继续道：“像你们这种不顾老百姓死活，踩着别人的尸体，淌着别人的鲜血，动不动就发动战争，肆意扩张自己领土的人，根本不配加入我们蜀国！
    就连你们这一次踏足我们国土，我们都嫌你们脏了我们的土地，更别提接受你们的归降，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我们也是无辜的！”
    季家军那名副将不甘心。
    他虽然身在军营，但却没少听说福蜀郡主的事情。
    哪怕前段时间，有不少传言传到北国，说蜀国皇帝和太子忌惮福蜀郡主的神女身份，但福蜀郡主到底是逍遥王的女儿啊。
    逍遥王在蜀国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福蜀郡主也深得民心。
    所以，不管福蜀郡主说的话能不能代表蜀国，在这一刻，都能决定季家军的生死！
    于是，他冲着城墙上大喊：“真正有错的是北国的皇帝，是那些下令发动战争的人，与我们何干？
    我们只是投错了胎，生在了北国，又成为了北国的士兵，我们没得选的！
    更何况，这一次我们季家军都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已经被困在这里了，我们也冤啊！
    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恨，在这一次的战乱中，你们死了不少的将士，可那些将士，没有一个是我们季家军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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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8章 一炸炸一堆

    暖宝听到对方这些话，忍不住笑了。
    打了胜仗，得了封赏，是季家军有本事儿。
    吃了败仗，要付出代价时，就说自己是无辜的。
    真是好笑。
    白莲花都没这么让人恶心好吗？
    是啊，这一次进攻蜀国，季家军都还没来得及出手呢。
    可这能说他们是无辜的吗？
    没来得及出手，是形势所逼，并非季家军良心发现，主动停止战场。
    如果她没有神力，不能及时出现在边境。
    如果姜将军还在季家军手里，如果季天没死，如果季家军的粮草没有被收干净，如果灵剑山庄没有堵他们路！
    但凡他们还有一线希望，恐怕早就出手了。
    一旦让他们出手，他们难道会心慈手软？
    届时，和泰关势必会血流成河，而合泰城的百姓们，又能活几个？
    以北国的野心，攻打下和泰关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入了和泰关，他们就会长驱直入。
    届时，整个蜀国的老百姓都别想活！
    暖宝承认，蜀国的兵力不如北国，这怪不得别人。
    弱者就要挨打，她也无话可说。
    但打仗归打仗，在战场上见真章就行，杀普通老百姓算几个意思？
    从过往北国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们要的只是领土。
    每每攻打下一个部落，他们就会把那个部落的老百姓都杀掉，再安排北国人过去居住，繁衍后代。
    据说，这是要保证北国人的血脉的纯净。
    他们认为，北国人骨子里就是高贵不凡的，天生骁勇善战，哪怕只是普通老百姓，也要比其他国家的人高贵几分。
    因此，他们可以‘接受’别人的领土，却绝对不允许别人的子民继续生活在他们抢来的土地里！
    一来，是怕那些人日子久了会起义造反，给朝廷惹麻烦。
    二来，是担心那些人的后代，会拉低了北国人高贵的血统！
    所以啊，无辜？
    他们哪里无辜？
    他们跟现代的‘小日子’国家简直就是亲兄弟好吗？
    骨子里坏透了不说，就连那副嘴脸都一模一样！
    坏事做尽了还不承认。
    实在被证据打脸打得不行了，就开始推卸责任。
    “那是先辈做的事情，跟我们无关。”
    “都过去了，要往前看。”
    “朝廷决定的，我们也没办法啊。”
    “我们不想这样的，我们是无辜的。”
    想到这，暖宝身子都开始发颤。
    她恨啊！
    不仅仅是恨北国，还恨现代的‘小日子’国家！
    上一世，她生活在五星红旗下，太清楚‘小日子’国家做过什么事情了。
    现在重活一世，又遇到了跟‘小日子’国家一样丧尽天良的北国，这让她愤怒加倍！
    “无辜？呵……”
    看着城墙下的季家军副将，暖宝连话都懒得再跟他说。
    跟一个将死之人浪费口舌，着实没必要。
    她放出阿豹，冷冷道：“交给你了，一个都不能留。”
    阿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兴奋得直转圈圈：“喵呜~放心吧宿主，看本豹姐不把他们的脑袋给炸爆！”
    “不能炸脑袋。”
    这时，一旁的上官子越突然拎住了阿豹那命运的后颈脖，提醒道：“把脑袋留着，我们还有用处。”
    尚是猫咪形状的阿豹：“！！！”
    ——不是，我怎么就被拎起来了？
    ——这礼貌吗？
    它夹着尾巴，一脸哀怨地看向暖宝：“宿主，您能不能管管他呀？本豹姐的后颈脖是他能拎的吗？”
    可谁知，暖宝却来了句：“没错，脑袋不能炸。”
    阿豹：“……”
    无了个大语！
    同样无语的，还有陈副将和城墙上的士兵们。
    不过，他们的表情就要丰富一些。
    无语中带着几分疑惑，还有几分对暖宝和上官子越的担心。
    ——郡主和上官公子没事儿吧？
    ——他们是在跟一只猫说话？
    其实，也怪不得陈副将和士兵们。
    毕竟阿豹的语言，在这里只有暖宝和上官子越听得懂。
    其他人听到的嘛……
    阿豹：“喵喵喵喵喵！”
    上官子越：“不能炸脑袋……”
    阿豹：“喵喵喵喵喵喵喵！”
    暖宝：“没错……”
    呃！
    就很难理解。
    当然了。
    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又不止这一件。
    很快，陈副将和士兵们就瞪大了眼睛，惊掉了下巴！
    因为他们亲眼看到暖宝从上官子越手中接过小猫阿豹，随后，一句‘走你’，小猫阿豹就飞出去了！
    “嘶！”
    陈副将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而，就在众人担心阿豹会不会摔死时，人家阿豹直接在空中来了一个漂亮的旋转。
    紧接着，小猫的身型慢慢变大……变大……
    最后，竟成了一头威风凛凛的豹子！
    关键是这头豹子跟森林里看到的那些豹子不同，它的体型，至少有十几个普通豹子那么大！
    最最最离奇的是，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帮助下，这豹子居然能停留在空中不往下坠。
    哦，它还挺乐呵，一边旋转跳跃还一边拍手掌？
    不对！
    不是拍手掌！
    陈副将和众士兵眼珠子都要掉了！
    因为他们发现，每当阿豹拍一下爪子，那边的季家军就会有士兵直接炸开！
    噢，炸得四分五裂的！
    “这……这这这……”
    陈副将抱头，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家伙。
    ——这是真炸啊？
    ——之前听郡主和上官公子说什么炸不炸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要上火药！
    ——结果……
    ——娘老子啊，这也能炸得起来？
    陈副将看得头皮发麻。
    他从抱头，到取下头上的帽子，再到揪住自己的头发，反应那是越来越大。
    不过，这时候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暖宝如此有信心。
    一炸炸一堆。
    季家军才三万人，能顶得住阿豹炸几下？
    随着季家军那边彻底乱起来，城墙下这位季家军的副将也不再求暖宝收留了。
    他扛着长枪，急急忙忙冲了回去。
    嘴里还骂道：“他娘的，蜀国人真该死！”
    耳力过人的暖宝听言，微微挑眉。
    她伸手拿过一旁弓箭手的弓箭，对准了那名副将，淡淡说了句：“你才该死。”
    言毕，拉弓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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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9章 都歇着去，不许抢人头

    暖宝拉弓射箭。
    利箭飞速朝城墙下射去，不偏不倚，正中那名副将的后脑勺，并从后脑勺直穿眉心！
    陈副将和众士兵见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但眼中，皆流露出对暖宝的欣赏。
    陈副将更是竖起大拇指：“郡主好箭法！”
    暖宝把弓递给一旁的弓箭手，笑道：“常规操作，不值得夸。”
    陈副将等人听了，嘴角都忍不住抽抽。
    ——娘的。
    ——这叫常规操作？
    ——就这箭法，弓箭手都未必能比得了好吧？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哟。
    当然了。
    这也不是最气人的。
    最气人的是，上官子越深深看了暖宝一眼：“说好不抢阿豹的人头。”
    “嘿嘿。”
    暖宝尴尬笑了笑：“那个副将嘴臭，我一时忍不住嘛，就随手把他给处理了。”
    陈副将等人：“……”
    嗯。
    很好。
    他们的心里更气了。
    真……真真真随手啊！
    “走吧。”
    上官子越哪能不知道暖宝是手痒了？
    牵起她的手，便召唤出上官小龙：“季家军大乱，肯定会有人往我爹那边冲。
    我们先过去，若遇到不长眼的，你也好帮一帮阿豹。”
    暖宝听言，双眸一亮。
    兴奋道：“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阿豹在这边炸，我们可以去轩叔那边捡漏啊！”
    说完，赶紧拉着上官子越飞到小龙的身上。
    小龙发出一声龙啸，便载着二人离开。
    陈副将和众士兵见状，终于忍不住议论起来。
    “难怪郡主不让咱们出手啊！”
    “郡主不愧是神女降世，即便没有神罚，还有阿豹在咧！”
    “原来阿豹真是豹子，我就说嘛，怎么一只猫还取这么霸气的名字！”
    “等等，我记得之前北国那个废物王爷和废物将军来我们蜀国的时候，好像是赔了一头豹子给咱们郡主当小宠吧？
    那头豹子叫什么来着？会不会就是这一头啊？”
    “不会吧？若真是这头豹子，北国那边会舍得？
    你们看看阿豹的杀伤力，光凭它就能灭掉一整支军队！”
    “可是也没听说郡主又养了别的豹子啊，倒是养了几头老虎！
    咱就说，有没有可能……其实就是同一头豹子？
    只是那豹子在北国没被养好，到了咱们蜀国，遇上了咱们郡主，立马就不一样了。
    毕竟物似主人形嘛，北国人那么蠢，他们养的豹子能好到哪里去？不像我们郡主，我们郡主是神女降世！”
    “若真是如此，那北国岂不是得气坏了？”
    “哈哈哈，就怕他们不气咧！”
    就在众人都讨论阿豹的时候，那个被暖宝借用了弓箭的弓箭手还在抱着自己的弓箭，一脸陶醉呢。
    他身旁的士兵见了，拍了他一下：“兄弟，你没事儿吧？”
    弓箭手下意识抱紧弓箭，好像谁要跟他抢一样。
    那士兵见了，又道：“至于嘛，又不跟你抢！”
    “怎么不至于了？”
    弓箭手瞪了那士兵一眼：“这可是郡主用过的弓箭，你们谁都别想碰！”
    那士兵：“……”
    嘴角抽搐了两下，指着城墙上的砖头和脚下的地砖：“这是郡主碰过和踩过的地方，你要不要敲下来带走啊？”
    弓箭手：“是有这个想法……”
    那士兵无语，给弓箭手翻了个白眼，再不搭理他。
    而这时，突然有个士兵惊呼出声：“金龙怎么在那边停下了？那边不是灵剑山庄的弟子在守着吗？
    哎，郡主和上官公子下去了，你们快看！”
    众人顺着这个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两个小小的人影从金龙的身上跳了下去。
    虽说两边距离甚远，看不太清楚，但奈何金龙够大啊。
    只要盯着金龙，就能知道暖宝和上官子越的位置。
    “灵剑山庄……”
    陈副将突然激动起来：“我知道了！哈哈哈！我知道了！”
    旁边的士兵满脸狐疑：“陈将军，您知道什么了？”
    “关你屁事儿！”
    陈副将笑容一收，瞪了那士兵一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过问！”
    言毕，换了个位置，继续哈哈哈。
    ——上官公子带郡主离开前说过，要去他爹那边捡漏。
    ——现在他俩在灵剑山庄驻扎的位置停了下来，这说明什么？
    ——哈哈哈，这说明上官公子是灵剑山庄的人啊！
    ——难怪他能召唤金龙，武功还如此高强，又能跟我们郡主交朋友！
    ——难怪和泰关刚被季家军围攻，灵剑山庄的弟子就堵住了季家军的退路，还一直守到现在。
    ——原因全都在上官公子这里啊。
    ——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上官公子的父亲在灵剑山庄地位还不低哟，至少是个堂主以上的身份！
    自认为看清了一切的陈副将那叫一个高兴，一直哈哈哈哈个不停。
    而被骂的士兵则挠挠头，嘟囔道：“我都二十五六岁了，还是小孩子？
    哎哟，陈将军怎么笑成这个鬼样子？莫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神经兮兮的！”
    再说上官轩这边。
    本以为终于可以松松筋骨的众人在看到阿豹的炸炸神功后，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的。
    他们或搬来椅子，或席地而坐，都盯着前方的战况。
    直到发现有大批大批的季家军朝他们这边跑来，才又兴奋地站起身，拔出佩剑。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可谁知……
    还不等那些季家军跑到他们跟前，一条金龙率先到达。
    而暖宝落地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拔剑干嘛呀？都歇着去，不许抢人头！”
    众人：“……”
    瞬间，精气神都没了，一个个怨气冲天。
    ——几个意思？
    ——还是不让我们上场？
    ——不是，那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光吃不干活，那不是养膘吗？
    “轩叔~辛苦您啦~很快就能结束啦！”
    才不管弟子们怎么想，暖宝立马换了一副面孔跑到上官轩面前。
    方才喊着‘不许抢人头’时有多凶，现在这一声‘轩叔’就叫得有多甜。
    众人见状，实在佩服。
    ——难怪庄主就中意暖小姐做少夫人呢。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瞧瞧这变脸的速度，真是一样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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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0章 灵剑山庄和蜀国勾结

    很快，密密麻麻的季家军就冲到众人面前。
    出征前，他们跟北国皇帝以及朝廷上的群臣一样，坚信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灵剑山庄。
    可现在，面对着真实存在的灵剑山庄，再想起古籍上对灵剑山庄的记载，他们的敬畏达到了顶峰。
    哪怕此刻，他们身后有一个怪物随时可以将他们炸飞，可他们依旧不敢对灵剑山庄的弟子动手。
    刚冲到灵剑山庄众人面前，便有一个副将站了出来，抱拳道：“劳烦诸位大侠让个道，在下以及季家军所有的将士，都将对诸位大侠感激不尽！”
    话音方落，他身后的季家军也齐齐抱拳：“劳烦诸位大侠让个道，季家军上下都将对诸位大侠感激不尽！”
    哎哟喂，那态度，真真是恭敬有礼啊。
    莫说暖宝，即便是上官轩和两位长老，他们活到这把年纪了，都不知道北国人还有这一面呢？
    哦哟？
    难道以往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
    难道灵剑山庄数百年来对北国的了解有误？
    北国的将士，还有如此讲礼貌的时候？
    呵呵！
    若非前些日子亲自跟季家军的人打过交道，见识过他们的傲慢和嚣张，他们现在都要自我怀疑了！
    “哼。”
    上官轩冷哼一声，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刘长老见状，笑着站了出来：“本长老听闻，北国兵力强大，将士们个个都骁勇善战，其中，你们季家军威名最盛。
    本长老常年窝在山里，还没有见识过季家军的威风，正想趁此机会儿开开眼界。”
    言毕，做了个请的手势。
    意思再简单不过，请回吧！
    那名副将见状，脸色明显慌张了几分。
    而这时，又一个副将冲了过来：“快跑啊，还等什么呢？”
    说完，瞧见如山般耸立在跟前的灵剑山庄弟子，心都要死了。
    他急忙开口：“诸位大侠，快跑吧，活命要紧啊，就别堵着我们了！
    现如今战场上出现了一个怪物，正在放肆杀戮，我们季家军有很多人都被它炸死了。
    再不跑，它很快就会杀过来，到时候你们也别想逃！”
    方才那一轮被刘长老抢了先，这次张长老反应飞快。
    那副将话音方落，张长老便道：“区区一头豹子而已，我们灵剑山庄是不怕的。
    怎么？你们季家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难道还打不过一头豹子？”
    季家军副将一号：“诸位大侠有所不知，那可不是一头普通的豹子啊，它会妖术！”
    “是啊。”
    季家军副将二号连连点头：“它妖术很厉害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人炸得四分五裂。
    莫说我们了，就是你们这些武功高强的大侠，也不是它的对手啊！”
    “那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张长老瞥了两个副将一眼，淡淡道：“我们奉命守在这里，没有上头的吩咐，绝不会撤退。
    你们若想从我们这里离开，那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踩过去。”
    这一下，再傻的人都知道，灵剑山庄是绝对不可能让道了。
    除非硬闯。
    可硬闯的话，灵剑山庄的实力摆在这。
    身后有个怪物就够让人头疼了，再与灵剑山庄硬碰硬，那不就是找死吗？
    于是，方才还恭敬有礼的副将一号，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用起了激将法：“上头是谁？是你们灵剑山庄的主人，还是蜀国？
    世人都说灵剑山庄平衡四国，匡扶正义，是江湖正派。
    可今天，你们却见死不救，要把我们几万人逼死在和泰关！”
    副将二号听言，赶紧配合：“蜀国？难不成灵剑山庄已经跟蜀国勾结到一起了？
    可无论是古籍记载，还是民间传言……”
    “这还不够明显吗？扯什么古籍和传言？”
    不等副将二号把话说完，副将一号便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什么匡扶正义的江湖正派，什么心系百姓，不插手四国朝廷之事儿，全都是假的！
    若他们没有跟蜀国勾结，现在怎会出现在这里，还将咱们得退路堵得死死的？”
    说罢，他又将目光放到上官子越和暖宝身上：“若我没记错，这两个孩子是蜀国人吧？
    连他们都在灵剑山庄的队伍里，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副将二号脸色一沉：“呵，看来灵剑山庄也没有传言中说得那么干净！
    就是不知道蜀国给了他们多少好处？竟能让他们丢掉自己的好名声，堵在这里滥杀无辜！”
    这话灵剑山庄的人就不爱听了。
    他们明明是来惩奸除恶的，怎么就被说成这样了？
    刘长老更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子都还没动你，哪来的滥杀无辜？”
    副将一号直接回怼：“我们后方有怪物，你们明知我们打不过却堵在这里不让路，跟滥杀无辜有什么区别？”
    “滥杀无辜？呵呵……”
    一旁的暖宝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发笑。
    她缓缓上前，挡在二位长老面前：“这一次战乱，是谁先挑起来的？
    是我们蜀国吗？还是灵剑山庄？亦或者是被你们搅得鸡犬不宁的南骞国？
    你们别忘了，你们脚下是蜀国的领土！再往前，那是灵剑山的地界！
    你们突然出现在我们蜀国的领土里，要攻打我们的关口，我们难道还不能还手？
    好几万的精兵啊，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样乔装打扮，偷偷摸摸地从灵剑山地界经过，难道灵剑山庄就不能有所动作？”
    暖宝本不愿跟季家军的人多费口舌。
    可对方试图用激将法，道德绑架灵剑山庄，那她就不得不站出来了。
    上官轩和上官子越确实跟蜀国皇室有交情，且交情还不浅。
    但真正让他们出手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私下的这些交情，而是北国嗜血成性，杀戮不断，主动挑起战争！
    暖宝不能让灵剑山庄担上骂名，更不能让上官轩和上官子越为难。
    哪怕今日过后，季家军不会有一个活口。
    但灵剑山庄的弟子众多，难免就会有一两个糊涂的。
    现在倒还没什么。
    怕就怕以后她的身份被灵剑山庄众人知晓，会有人想起今日那两位副将的话，平白再误会了上官轩和上官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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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1章 成王败寇

    身为领导者，在下属面前有多大的威严，就会有多大的反噬。
    有些误会，哪怕再小，在有心人的运作下，也会被无限放大。
    更何况，季家军那两位副将的话，所能造成的误会可不是小误会。
    它事关清白和正义，事关灵剑山庄弟子们的信仰，这比现代的顶流明星人设崩塌所带来的后果还要严重！
    所以，该说清楚的话，暖宝一定要说清楚，绝不能给上官轩和上官子越留下祸患。
    她要让在场的灵剑山庄弟子们明白，对季家军下手，是为民除害，并非滥杀无辜！
    于是，她冷笑了声，继续道：“你们说灵剑山庄与我们蜀国勾结？呵，那也未免太瞧得起我们蜀国了。
    要说起与旁人勾结的本事儿，谁能比得过你们北国？你们北国都勾结不上灵剑山庄，更何况我们？
    我们蜀国要能勾结灵剑山庄，早就勾结了，何必等到今日？
    难道你们北国对我们蜀国出手是第一次吗？这么多年来，明里暗里你们动了多少手脚，你们自己能数得清楚？
    我们蜀国希望天下太平，希望百姓们能有安稳日子过，为此，我们对你们一再忍让！
    即便你们隔三差五就派人来蜀国闹事儿，我们也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可你们？你们越发得寸进尺，都打到我们家门口了！”
    “我们也没有真正动手！”
    副将二号急了，连忙狡辩：“我们来蜀国，那都是朝廷的意思，我们不得不从！
    再说了，我们来了以后，一直都在和泰关外驻守，也没伤你们一分一毫啊！”
    暖宝听言，更是好笑。
    不愧是季家军的副将啊，这脑回路真是绝了，连狡辩的话都是一样一样的。
    她冷冷看向副将二号：“不管你们有没有动手，凭你们几万精兵在没有得到我们蜀国同意的情况下，就出现在我们蜀国的领土里，你们就死得不冤！”
    “那你们就是滥杀无辜！”
    副将一号往前走了两步，气势汹汹道：“你们蜀国就是收买了灵剑山庄，你们要置我们于死地！”
    “无辜？哈哈哈！”
    暖宝见对方抓住‘无辜’二字不放，大笑出声。
    随后，又突然神色一冷：“你们若是无辜，那些被迫应战，死在战场上的人算什么？
    你们若是无辜，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对你们毫无威胁，却被你们残忍杀害的老百姓算什么？
    你们杀人无数，用一条条性命堆起自己的威名，淌着别人的鲜血扩张领土，罪该万死！
    满手鲜血的罪恶之徒，死了都得下十八层地狱，不被阎王爷和诸鬼神所待见，和我谈无辜？你们也配！”
    说完，暖宝直接操控起自己的凝翠匕。
    锋利无比的凝翠匕在空中飞速向前，不等副将一号反应过来，便刺穿了他的喉咙！
    砰——
    凝翠匕完成任务，在空中一个回旋，又重新回到暖宝手上。
    而副将一号，则重重倒地，下十八层地狱去了。
    一旁的上官子越见此，微微皱眉。
    他掏出手帕去给暖宝擦拭凝翠匕，怪自己没能抢先一步，让暖宝脏了手。
    灵剑山庄的众人震惊不已。
    不仅仅是因为上官子越的举动，也不仅仅是因为暖宝出手干脆利索。
    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她所说的那番话，实在是说到众人心里去了。
    他们都没想到，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能明辨是非黑白就算了，心中竟还有着如此大的家国情怀，能说出这样犀利的话语来。
    副将二号见副将一号如此轻易就被杀死，脸色大变。
    他往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道：“那……那怎么能怪得了我们？上了战场的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们死在我们手里，说明……说明他们不够强，成王败寇，怨不得谁！”
    “是啊，成王败寇，你能想得明白就好。”
    暖宝从上官子越那里拿回自己的凝翠匕：“阿越，不用擦了，今日，我们是王他们为寇，捡漏的时候到了！”
    说完，再一次操控凝翠匕，飞速朝副将二号刺去。
    上官子越：“……”
    看着那穿喉而过的凝翠匕，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
    ——好，白擦了。
    可很快，他就拔出佩剑，飞身上前。
    说实话。
    上官子越不是个喜欢杀戮的人。
    但现在，他必须得跟暖宝一起，将季家军所有的人都屠杀干净。
    不是为了哄暖宝高兴，也不是为了过手瘾，而是为了让天下太平！
    这时，张长老注意到身后的弟子们都在摩拳擦掌，便凑到上官轩身旁：“庄主，少庄主和暖小姐都动手了，咱们要不要去帮帮忙吧？”
    结果……
    上官轩却嘿嘿笑了两声：“你们听见了吗？暖宝刚刚叫子越‘阿越’啊，以前她都是叫子越哥哥的，现在居然改口了，哈哈哈！”
    张长老：“？？？”
    他不理解。
    不就是一个称呼嘛，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于是，赶紧给刘长老使了个眼色，示意刘长老去跟上官轩好好说说。
    他们这一天天吃了睡睡了吃，骨头都生锈了。
    刘长老和张长老在山庄里，素来喜欢争风吃醋，都觉得自己在庄主面前更得脸。
    现在嘛，见张长老有求于他，刘长老立马就扬起了骄傲的下巴，上前问：“庄主，咱们也去帮帮忙吧？”
    上官轩回魂，瞪了刘长老一眼：“帮什么忙？你没见子越和暖宝配合得正好吗？别去碍事儿！”
    刘长老：“……”
    张长老：“哈哈哈！对对对，庄主说得对，咱们看着就好。”
    刘长老：“？？？”
    他恨呀。
    ——娘的。
    ——这个老张头真有心机，一不小心我还着了他的套了！
    身后的众弟子见状，那叫一个失望。
    他们还以为两位长老能说动上官轩，让他们也去为天下和平尽一份力呢。
    结果？
    好吧，那就看看暖宝和上官子越表演吧！
    只是……
    暖宝和上官子越也没能捡太多的漏，刚上前杀了没几下，阿豹那家伙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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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2章 就当是收大白菜

    嘭嘭嘭几声巨响，豹姐闪亮登场！
    “住手！快放开他们！让我来！”
    阿豹朝着暖宝和上官子越大喊，声音带着几分埋怨：“说好的交给我，你俩怎么回事儿？还偷偷摸摸捡漏咧！”
    暖宝和上官子越听到这话，对视了一眼，莫名有些心虚。
    最后，还是暖宝比较不要脸，说了句：“这不是怕你忙不过来嘛，我们帮帮忙……”
    “谁要你们帮忙啦？我自己都不够玩的！”
    阿豹不领情，还直接把暖宝和上官子越不远处的一群季家军给炸了。
    好家伙。
    幸亏暖宝和上官子越躲得快，要不然身上还不知道得沾上多少鲜血和肉末。
    “阿豹，你真是……”
    “一边去！”
    阿豹瞪了暖宝一眼，才不管她是不是宿主呢。
    开口就威胁：“你们再抢我人头，我就要炸离你们最近的那群人咯！”
    “呃……”
    暖宝一听，连忙拉起上官子越的手就跑。
    惹不起惹不起，这家伙太凶了！
    退回到上官轩这边观战，暖宝那叫一个心痒又手痒。
    看着阿豹玩得不亦乐乎，她忍不住抠自己的手。
    ——唉。
    ——这可是为国家做贡献啊，这是上场杀敌啊！
    ——早知道之前就该和阿豹五五分，她爽我也爽。
    “给你。”
    这时，上官子越突然把自己的手伸了过来。
    暖宝低头一看，这手心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啊。
    给她？
    给什么给她？
    空气啊？
    见暖宝一脸疑惑，上官子越干脆把自己的手塞到暖宝的手里：“抠我的，别把你的手抠坏了，我的手要糙一些，耐抠。”
    暖宝：“……”
    啊这，她该说什么？
    行吧，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不能不给面子啊！
    “多谢。”
    她没有拒绝，道了声谢后，还真抠起了上官子越手上的老茧。
    嘿嘿。
    有事情做，手痒的感觉好多了。
    灵剑山庄众人：“……”
    不理解。
    十分不理解啊！
    现在的小孩子，都是这样交朋友的吗？
    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如此幼稚的事情，他们少庄主也能干得出来？
    哈？
    抠手茧？
    有这么好玩吗？
    众人满脸问号，两只手却不自觉放到了一起，开始抠自己的手茧。
    只有上官轩，盯着儿子和未来儿媳妇，满脸姨父笑。
    ——啧啧啧，就该这样。
    ——瞧瞧，两个孩子多亲密啊，这门亲事儿想不成都难！
    ……
    阿豹的炸炸神功可不是盖的。
    没一会儿，三万季家军就被炸得干干净净，一个活口都没有。
    迎面一阵风吹来，众人鼻间全是血腥味。
    也好在大家伙儿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否则还不知道得吐成什么样子！
    “啦啦啦~宿主，怎么样？我棒不棒？”
    阿豹完成任务，又变成了一只小猫，跳到暖宝肩膀上。
    暖宝第一反应不是开启夸夸模式，而是将阿豹拎起来，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
    阿豹还以为暖宝担心她呢，一脸感动：“宿主放心，我没有受伤哒。”
    结果，话音方落，暖宝就来了句：“还好，挺干净的。”
    说完，重新将阿豹放到自己肩膀上。
    阿豹：“……”
    她有点郁闷。
    ——还以为宿主是担心我呢，合着是怕我脏？
    随着阿豹回来，上官子越也抽回了自己的手。
    手上有一块老茧都要被暖宝给扣掉了，可见这丫头是真的手痒。
    不过他也没在意，转身就冲灵剑山庄的弟子道：“该你们出手了。”
    众弟子：“？？？”
    看着早已被阿豹炸得血肉模糊的季家军，他们都有点懵。
    该杀的不是已经杀完了吗？
    他们出手干什么去？
    同样疑惑的，还有两位长老。
    其中，刘长老正想开口询问呢。
    结果上官子越就来了句：“去把季家军的头颅割了，全部打包送去北国。”
    众弟子：“！！！”
    下巴都要惊掉了好吗？
    人都解决完了，怎么还带打包的？
    这冲锋陷阵的事情轮不到他们，后勤工作倒是捞着了！
    两位长老更是直接要昏过去！
    什么？
    要把季家军的头颅送去北国？
    还是……全部？
    老天爷啊。
    不说路途遥远，这好几万颗头颅呢，又不是几颗十几颗。
    “庄……庄主……”
    刘长老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朝一旁的上官轩求助。
    本以为，上官轩会阻止上官子越。
    可谁知，人家一开口，就说：“去啊，方才不是急着要帮忙吗？现在时候到了。”
    上官子越也淡淡瞥了众人一眼，计算道：“才三万颗头颅，我们五千个弟子，每个弟子负责六颗，动作要快。”
    众人：“……”
    好咧。
    都开始分配指标了。
    呵呵。
    他们怎么觉得，打从来了和泰关后，自家庄主和少庄主就有点不正常了？
    “没事儿，你们就当是收大白菜吧。”
    暖宝见众人呆愣愣的，便开玩笑安慰他们。
    可这话一出，众人嘴角抽抽得更厉害了。
    嗯。
    还不如不安慰呢，谁家大白菜带血啊？
    不过郁闷归郁闷，众弟子干起活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原本嘛，暖宝也想去收两颗大白菜，但看着满地残肢断腿，她终是嫌弃地摇了摇头。
    ——算了。
    ——这种人头我就不抢了。
    两位长老并没有参与其中，只是在原地直挠头，想着该怎么把三万颗大白菜运送去北国。
    暖宝瞧见他们抓耳挠腮像老猴子似的，便开启了读心术。
    得知二人的担忧后，她笑道：“等大白菜收完了，还请二位长老监督着众弟子将大白菜打包好，运送问题交给我，我到时候统一收走，再统一送去北国。”
    二位长老听言，顿时松了口气。
    可很快，他们又担心起暖宝来。
    刘长老：“这可是三万颗大白菜啊，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把他们运走？还是交给我们来吧！”
    张长老点头赞同：“是啊，虽然把三万颗大白菜运送到北国，是有些困难，但这么脏的东西，你可不好碰的。”
    暖宝听言，礼貌道谢：“多谢二位长老，二位长老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我处理这些东西，要比你们简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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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3章 少夫人竟是蜀国郡主

    暖宝当着二位长老的面，直接就把身后的帐篷和折叠桌椅给收了起来，还不忘朝他俩眨眨眼。
    那意思，好像是在告诉他们：看，就这么简单的事儿。
    两位长老瞬间僵住。
    呃……
    他们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担心实在是太多余了。
    ——咱们这位少夫人啊，奇奇怪怪的本事儿多得很咧。
    ——有这么多的本事儿集于一身，哪里还用上我们哟？
    ——不过……
    ——少夫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她怎么会如此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又是‘凭空消失’，又是‘无中生有’，又是‘猫变豹子’，等等等等。
    ——就算天资再出众，这些本领也得有地方学啊！
    ——要知道，我们灵剑山庄是在江湖中屹立了千年不倒，才能有数不尽的财富和各类秘籍。
    ——而少夫人她……
    ——最可怕的是，山庄里秘籍虽多，可比起少夫人会的这些本领，简直就是小弟见了大哥。
    ——也就只有少庄主的‘飞龙在天’，还能跟少夫人的这些本领一较高下。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家族，才能把这么多的资源，都放在一个女娃娃身上？
    直到这时候，两位长老才有时间去细想这些问题。
    这些天来，他们虽然只是堵在这里，并没有出手，可有上官轩那个炫耀狂在，他们的脑子根本就没有空闲的时候。
    一睁眼，上官轩就朝他们招手：“你俩过来，我跟你们说说暖宝的事情……”
    嗯。
    他俩在灵剑山庄待了快一辈子，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家庄主竟有这么多的话！
    就连吃饭的时候也不放过他们，非要拉着他们一起。
    吃烤全羊时，他说：“谁烤的羊肉？真是浪费食材，不及我们家暖宝十分之一的手艺！”
    吃方便面时，他说：“别看这面简单，滚水一泡就能吃，想要真做得好吃啊，还得是咱们家暖宝！”
    哦，哪怕是吃一个水煮蛋，他都得夸上两句：“我们家暖宝拿的鸡蛋好啊，就是比普通鸡蛋香！”
    总之，只要他俩睁着眼，就逃不过上官轩的安利。
    等到好不容易上官轩累了，他俩也熬不住了，赶紧钻帐篷睡觉去。
    睡一觉起来，上官轩又朝他们招手：“过来，咱们继续说说暖宝……”
    呃！
    这就导致他们从看见暖宝放大招到现在，除了震惊震惊再震惊外，愣是没有空闲的时间去仔细思考！
    毫不夸张地说，即便是跑到一旁解大号，上官轩还要来一句：“你快点啊，别耽搁时间！”
    懂了吧？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直到现在，季家军全军覆没，上官轩终于安静下来，他们也再一次近距离地目睹了暖宝那稀奇古怪的本领，才有时间去细想。
    只是……
    还没等他们想出个所以然来，暖宝便让上官子越召唤出了小龙，邀请上官轩和二位长老去和泰关好好休息。
    看着已经跳上金龙的上官轩父子和暖宝，两位长老有些手足无措。
    ——几个意思啊？
    ——这金龙是我们能骑的吗？
    于是，连忙摆手拒绝。
    刘长老道：“多谢暖小姐，我们自己走过去就行。”
    张长老连忙补了句：“很快，我们很快就到！”
    然而谁知？
    这话音方落，上官轩便瞪了他俩一眼：“让你们一起你们就一起，哪这么多废话？”
    上官子越也淡淡开口：“你们若是弄脏了鞋底，就别进和泰关了。”
    两位长老：“……”
    好吧。
    他们从上官轩和上官子越的话中，感受到了浓浓的嫌弃。
    可偏偏，他们还不敢吭声。
    只能顶着嫌弃的目光，飞身骑到金龙身上。
    金龙见人都上来齐了，发出一声龙啸，便朝和泰关飞去。
    刘长老感受着耳旁呼呼的风，喜不自胜。
    ——有出息了，真是有出息了，没想到这辈子还能骑上少庄主的金龙！
    ——感谢少夫人，少夫人真是好人！
    张长老也跟刘长老一样，高兴得像个三岁大的小孩。
    ——哎哟喂，这下有牛皮可以吹了。
    ——少庄主的金龙啊，是谁都能随便骑的吗？
    灵剑山庄驻扎的地方离和泰关本就不远，小龙飞得又快，一会儿就到了。
    它把众人送到和泰关的城墙上，便幻作金影，消失在空中。
    刘长老和张长老直到双脚落地，还感觉自己在做梦。
    就在这时，陈副将领着士兵急匆匆朝这边奔来。
    若不是看到他们脸上那喜悦的神色，暖宝都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竟这般着急？
    “郡主！”
    陈副将一到暖宝面前，便喊了暖宝一声。
    而这一声‘郡主’，让本来还晕乎乎的刘长老和张长老瞬间清醒！
    他俩身子一僵，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满脸不可置信地朝彼此望去。
    刘长老：老张头，你听到了吗？这位将军叫暖小姐什么？
    张长老：刘老头，我没听错吧，这人管暖小姐叫郡主？
    刘长老：哎哟娘啊，暖小姐不会是蜀国皇室的人吧？
    张长老：要死了，这可怎么整啊？少庄主要娶蜀国的郡主为妻？天要塌咯！
    刘长老：难怪庄主说暖小姐的身份会被山庄里的人不喜，还非要我们发誓永远支持暖小姐，要命了，庄主这是给我们挖了好大一个坑啊，他真是我们的好庄主！
    张长老：完了完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灵剑山庄跟蜀国皇室怎么能联姻咧？这是要出大事情的！
    两位长老脑袋嗡嗡作响，心如死灰。
    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他俩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不久前发的毒誓，呜呜呜。
    眼泪都不自觉离家出走了，一直流到嘴边，他俩尝到了眼泪的咸，才赶紧抬手去抹眼泪。
    还不忘瞅一瞅四周，别丢人了。
    好在大家伙儿的注意力也没在他们身上。
    陈副将领着人跟暖宝打完招呼后，得知下面的大白菜已经都分完了，他忍不住埋怨了句：“这样好的事情，郡主怎么不想着我们咧？”
    随后，还不等暖宝开口，他便激动地握住了上官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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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4章 这该死的自来熟

    陈副将激动地握住了上官轩的手，开口就道：“您是上官公子的父亲吧？感谢感谢，感谢您慷慨相助！
    要不是有您带着人堵住了季家军的退路，想必季家军早就往回逃了！
    以他们那残暴的性子啊，这一路回去，还不知道要杀多少无辜的老百姓泄愤咧！”
    说完，又挠了挠头。
    就是头上戴着头盔，他那两下子全挠头盔上了，多少有点滑稽。
    “哎，您看我，光顾着激动了，都没和您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蜀国的将军，陈默，虽然在和泰关只是一个副将，但现在我们主将不在，和泰关暂时由我守着，所以啊，我必须得好好谢谢您！”
    “陈将军，你客气了，都是为了四国百姓能过安稳日子。”
    上官轩把双手背到腰后，不着痕迹地擦了擦。
    不是他嫌弃陈副将。
    相反，他还挺佩服蜀国这些将士的。
    实力虽然比不得别的国家，但他们为了蜀国，为了百姓，那是真的不怕死，值得钦佩！
    之所以有如此动作，实在是他不习惯跟陌生人接触。
    别看他在逍遥王府还挺自来熟的，在两位长老面前炫耀暖宝时，也仿佛人设崩塌了一般，身上多多少少有点逍遥王的味道。
    可在不熟悉的外人面前，他依旧是那个孤傲清冷，一看就极其不好相处的灵剑山庄庄主！
    面对着陈副将突如其来的热情，他下意识就想：这家伙不会是对我有所求吧？
    呵呵。
    若不是因为暖宝还在这，再加上陈副将也是条值得敬佩的汉子，他早就一拳把人给打飞了。
    偏偏陈副将还不知道这些。
    一听上官轩说是为了四国百姓，他立马竖起大拇指：“兄弟，你是这个，着实令人钦佩啊。
    我就说嘛，上官小子年纪不大，怎么会如此出众？原来是因为他有兄弟你这样好的一个父亲！”
    说着，也不管众人惊异的眼神，他上前就搂住了上官轩的肩膀：“上官兄，我叫你一声兄弟，你不会不高兴吧？
    你看看，咱们都是一样的嘛，都想要天下太平，四国安稳，所以啊，咱们是一类人，是兄弟！
    既然是兄弟，你们来也来了，那咱们晚上就一起参加庆功宴吧？我们打算烤全羊吃，烤的都是羊羔子，那味道啊，美极了！
    虽说我不能喝酒，但我可以给兄弟你准备一些美酒，一口羊肉一口酒，简直赛过活神仙哟！”
    言毕，陈副将又突然转头看向暖宝：“郡主，您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吧？
    只要除掉了季家军，咱们就开庆功宴，您给兄弟们赞助一百头小羔羊？”
    暖宝：“……”
    这话她是说过。
    只要干掉季家军，和泰关的危机就解除了，是该开个庆功宴。
    至于羊羔子，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一来，边塞的将士们条件艰苦，暖宝也想改善一下他们的伙食。
    二来，空间里大草原的羊咩咩越来越多，多得都吃不完，可不得往外拿一些？
    但办庆功宴就办庆功宴嘛，邀请她轩叔干啥子？
    行，邀请就邀请吧，跟人家勾肩搭背，喊人兄弟，这又是什么操作？
    真是没眼看！
    “郡主，您不会反悔吧？”
    见暖宝不吭声，陈副将有点心慌：“末将都把消息传下去了，今晚全军吃烤全羊……若您反悔的话……
    不行啊，可不兴这样干，末将还邀请了几个兄弟一起咧！”
    说完，陈副将便拍了拍上官轩和身后两位长老的胸口。
    示意他们都是自己的兄弟！
    也就是两位长老现在还懵着呢，不知道是没从暖宝是蜀国郡主这件事情中缓过神来，还是不愿意接受自己被上官轩坑得厉害，发了那样的毒誓？
    总之，他俩一点反应都没有，整个人呆愣愣的。
    否则啊，陈副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以他俩的脾气……
    好家伙。
    他们都能当陈副将的爹了，若生孩子生得早，当个祖父也没问题。
    就这？
    陈副将去跟人家称兄道弟？
    “给你两百头。”
    暖宝实在看不下去，伸出了两根手指，赶紧下了城墙。
    陈副将见小羔羊还翻倍了，顿时大喜，喊了句：“末将代全军谢过郡主，郡主大气！”
    这时，城墙上的士兵们也举起长枪，跟着喊道：“谢过郡主，郡主大气！”
    上官轩在一声声‘郡主大气’中缓过神来，连忙拒绝：“多谢陈将军，家中还有事情，得立马回去处……”
    “什么事情这么急啊？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不等上官轩把话说完，陈副将便道：“你看看你手底下那些人，还在下面割人头咧。
    你就算再急，也得等一等他们吧？烤全羊啊，香喷喷的烤全羊啊，你就不馋？”
    上官轩：“……”
    别说馋了。
    一听到烤全羊，都有点反胃想吐！
    吃了那么久的羊肉，他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一只羊了！
    可陈副将哪里知道这些？
    见上官轩脸色有些不好看，连忙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脑子，光顾着我们和泰关的将士和几位兄弟了，都没想到下面的兄弟们。
    下面那些兄弟得有几千号人吧？那两百头小羊羔子不够啊！”
    说完，他拽着上官轩就去追暖宝，一边追还一边喊：“郡主！两百头不够，不够啊！起码得四百头！”
    上官轩：“！！！”
    他彻底败了。
    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遇到像陈副将这样的人！
    ——蜀国人是不是没有一个正常的？
    ——如果说暖宝她爹是醋精，那这陈将军就是一把火，也太自来熟了。
    上官轩深吸了口气。
    ——稳住！
    ——就当是给暖宝面子了！
    接下来这一天，陈副将几乎都跟上官轩待在一起。
    不管他去哪里，都要扯上上官轩和两位长老。
    安排人为庆功宴做准备，带着上官轩他们。
    清点割回来的大白菜，带着上官轩他们。
    就连跟其他副将商量和泰关和合泰城接下来的安排时，也带着上官轩他们。
    那个黏糊糊的劲儿哟。
    上官轩觉得，也许陈副将不是一把火，而是一锅黏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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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5章 多般配啊

    刘长老和张长老再懵圈，现在也有点不适应了。
    尤其是看着陈副将那热情的劲儿，浑身都不舒服。
    刘长老甚至误会了陈副将，以为陈副将有点什么特殊癖好，忍不住开口道：“那个……陈将军，我已经成家了，孙子孙女都好几岁了！”
    张长老听言，心里一咯噔，也忙道：“陈将军，我也成家了，我孙子孙女加起来有七八个！”
    上官轩微愣，先是觉得两位长老简直有病，但很快，他也被带偏：“我也成家了，有三个儿子，夫妻恩爱。”
    这一下，轮到陈副将傻眼了。
    他停下脚步看着上官轩他们，有那么一小会儿陷入了沉思。
    ——灵剑山庄的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我虽然是在努力跟他们搞好关系，但现在就开始炫耀家庭，是不是太早？
    ——整得好像谁没有媳妇儿孩子一样！
    想了想，陈副将笑道：“你们的意思是，我们是兄弟，我们的后辈也是兄弟？那敢情好啊，我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接下来，陈副将就开启了夸夸模式。
    先是把自家夫人夸了一遍，紧接着，又将二儿二女分别夸了一遍。
    在他看来，他是在迎合上官轩几人的话题，是很努力在为了蜀国外交！
    ——唉。
    ——没想到啊，我堂堂一个武将，有朝一日竟做了文官的活儿。
    ——也不知道这事儿能不能上报朝廷，让朝廷给我加点俸禄？这活儿也不能白干不是？
    而上官轩几人呢？
    他们听了陈副将的话，知道是自己想歪了，还挺尴尬的，所以一开始都很认真在听陈副将炫耀家庭。
    可后来，见陈副将越说越来劲儿，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们便佛了。
    双目无光。
    身心俱疲。
    生无可恋。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晚上庆功宴。
    庆功宴上，暖宝和上官子越坐在一起，陈副将见了，感叹了句：“真般配啊！”
    当然。
    除了这四个字外，他还有一些话没说出口。
    ——可惜了，上官公子是江湖人。
    ——虽说其父亲还不错，看起来应该不止是灵剑山庄的堂主，可我们郡主却是蜀国和南骞国两个国家的宝贝。
    ——唉。
    ——所以说，上官公子这身份还是低了点啊！
    不过，上官轩可听不到陈副将的心声，只听到了那句‘真般配’！
    但仅仅只是这一句，就足以让上官轩对陈副将改变态度了。
    他主动拍了拍陈副将的肩膀：“是吧？你也觉得他俩很般配？陈……陈默兄弟，你是有眼光的，我跟你看法差不多！”
    从这一刻起，上官轩跟陈副将的嘴就像对调了一样。
    白天那会儿，是陈副将叭叭叭个不停，上官轩听得头昏脑涨。
    现在嘛，变成上官轩叭叭叭个不停，陈副将听得目瞪口呆。
    好几次，陈副将都想插话。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拐走我们家小郡主？
    ——你儿子确实出众，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可他要想配我们家小郡主，还差得远吧？
    ——你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啊，敢不敢摆到台面上来说？
    ——灵剑山庄再厉害，那也不是你家啊，你怎么敢肖想我们家小郡主啊？
    嗯。
    陈副将想对上官轩说这些，但奈何，上官轩的话太密了，他根本插不上话。
    只能气得夺掉了上官轩手里的羊腿。
    ——哼。
    ——不给你吃了！
    ——让你光说话不吃肉！
    然而，上官轩根本就不在意。
    不就是羊腿嘛，他都吃到吐了，拿走了正好。
    陈副将见上官轩被夺走了羊腿还无动于衷，依旧在夸自家儿子，一时间也觉得心累，干脆就让上官轩说个够。
    打算等上官轩说累了，他再让上官轩少做美梦。
    可谁知，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半时辰！
    等到庆功宴结束，等到暖宝和上官子越都各自回去休息，等到四周的人都散去，上官轩才端起一碗黄金酒，一饮而尽。
    看样子，是说完了。
    陈副将轻咳了一声，正想把心里话说出来。
    偏偏这时，刘长老来了句：“庄主？咱们也该去歇息了吧？”
    陈副将：“！！！”
    轰隆——
    老天爷啊，他听到了什么？
    就一瞬间的工夫，他怎么觉得自己突然耳鸣了？
    庄主？
    没开玩笑吧？
    陈副将整个人僵住，硬是把冲到嗓子眼的心里话又给咽了回去？
    改口道：“庄……庄……庄主？你……你……你是……灵剑山庄的……的庄主？”
    短短的一句话，陈副将说得可费劲儿了。
    上官轩微愣：“陈默兄弟，你不知道我的身份？”
    他还以为陈副将对他如此热情，多多少少有点目的呢。
    现在告诉他，人家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我……我不知道。”
    陈副将脑子还有点懵，摇头道：“我只知道你们是灵剑山庄的人，没曾想……”
    “原来如此。”
    上官轩听言，点了点头：“没关系，你现在知道了也不迟。”
    “呃。”
    陈副将挠挠头，有点尴尬。
    天王老子啊，他居然跟灵剑山庄的庄主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真是有出息了！
    上官轩见状，问了句：“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啊？”
    陈副将突然打了个激灵，呵呵笑道：“没……没什么话，就是……配得上了，这回配得上了。”
    “什么配得上了？”
    上官轩皱眉，有些听不明白。
    可陈副将不肯再解释，只哈哈大笑道：“走，庄主兄弟，我带你们下去歇息！”
    ——庄主？哈哈哈！
    ——我陈默居然能跟灵剑山庄的庄主攀上交情，真是祖坟冒青烟咯。
    ——等边境的事情忙完，我一定要跟上头告假，回去给列祖列宗上香！
    ——要没有他们的保佑，我陈默哪来这样的狗屎运啊，哈哈哈！
    陈副将笑着到前头带路，那六亲不认的步伐，别提多嘚瑟了。
    上官轩和两位长老见此，面面相觑，不知陈副将又抽了什么风。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这蜀国的人啊，大多不正常！
    当然了。
    暖宝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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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6章 被逼着读书的傻儿子

    暖宝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后，就跟阿豹一起闪身进了空间。
    这一次她没带上官子越，主要是怕上官轩要找他找不着，干脆就把他留在外面了。
    本来呢，也是想让上官轩一起进空间休息的。
    可上官轩不知哪里不对劲儿，居然跟陈副将聊得那么嗨，庆功宴都散场了还不肯走。
    暖宝还要回空间看一看姜将军呢，实在没空耗在外头，所以就懒得去管上官轩了。
    让他聊吧，聊个够！
    回到空间后，阿豹就找地方睡觉去了。
    暖宝先到自己住的院子洗漱了一番，等确认身上没有血腥味后，才离开了院子，打算先去看一看蜀国皇帝。
    这些日子忙，她都有一阵没去看皇伯伯了。
    来到蜀国皇帝住的小院时，蜀国皇帝已经歇下，但二皇子魏瑾贤屋里的灯还亮着。
    暖宝走过去，轻声问：“二皇子哥哥，你睡下了吗？”
    “暖宝姐？！”
    屋里立马传来了魏瑾贤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
    只是脚步声到了门后时，突然停下了。
    暖宝有些奇怪，正想问魏瑾贤方不方便时，魏瑾贤却率先开口：“暖宝姐，你看到门口的那把锁没有？
    你有钥匙不？赶紧给我开开，放我出去透透气！”
    暖宝：“？？？”
    目光往下挪，果真发现门上有一把锁！
    这锁还真精致，小小一把，颜色也跟房门差不多，要不是魏瑾贤提起，她都看不见。
    “二皇子哥哥，你怎么被锁起来啦？这把锁哪里来的？我也没有钥匙呀！”
    暖宝看了看那把锁，微微蹙眉，她不记得自己有在空间里放锁，难道空间还会演变出锁头和钥匙来？
    走向一旁的窗户，正想告诉魏瑾贤，门出不来还有窗嘛。
    结果，刚到窗户旁边，就看到窗户也被上了锁！
    一个窗户两个窗户三个窗户……
    呃！
    都是锁！
    “二皇子哥哥，你犯了什么天大的错？”
    暖宝压低声音问了句，便直接用穿墙术，穿到了魏瑾贤的屋里。
    一进到屋里，她就被满地的书吓了一跳。
    “嚯！你这是要干什么？”
    与此同时，魏瑾贤也被突然出现的暖宝吓得魂都掉了。
    “我的娘啊，你不是在门外吗？”
    “哎~乖儿子。”
    暖宝调皮地应了一声，便指着地上的书道：“你那么用功呢？都这个时辰了，还在苦读？”
    “没大没小的！”
    魏瑾贤轻轻敲了一下暖宝的脑壳，又问：“神女大人，你刚刚是不是穿墙进来的？能不能带我一下，让我出去走两步？”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被锁了？”
    暖宝没有立马答应魏瑾贤，她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惹皇伯伯生气了？除了皇伯伯，也没人敢把你锁起来！”
    “我哪里敢惹他啊？你这阵子没来看他，不知道他现在有多无赖！
    什么都要我听他的，但凡我不听，他就浑身不舒服了，不是头疼就是脑热，要不然就是胸口闷，腿脚抽筋，毛病一大堆。”
    魏瑾贤满脸苦涩，一肚子牢骚：“最让我无奈的是，两位老人还总帮他，他一说自己不舒服，二老就抢着上前把脉。
    紧接着我就得倒霉，三个人轮流教训我，父皇说我不争气，他看着痛心，二老说父皇不能受刺激，让我懂点事儿。
    这不？也不知父皇哪根筋搭错了，明知我喜欢经商，他非要逼我去参加科举，还说你二哥都开始努力了！
    我的天爷啊，让我研究一下琴棋书画陶冶陶冶情操还行，让我参加科举？这不是为难我嘛！
    再说了，你见过哪个皇帝的儿子要去参加科举的？真想上朝堂有一番作为，直接就去了，还参加科举？
    行吧，想让自己儿子参加科举，那就让你四皇子哥哥去，你四皇子哥哥肯定没问题。
    为难我做什么？他不怕把我逼疯，还不怕丢人的？到时候我靠了个倒数第一，整个蜀国都知道他的儿子没出息！”
    魏瑾贤越说越激动，还踢了一脚地上的书：“暖宝姐，不是我说你，你这小世界放什么不好，放这么多书做什么？
    你看吧？你皇伯伯吃饱了撑着，就翻出一堆书让我背，我不背，他就把我锁在屋里，哪都不能去。
    我已经三天没出房门了，就连吃的喝的都是你家唐定送来的，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呃，你发牢骚就发牢骚，别扯上我好不好？”
    暖宝有点冤枉啊。
    她什么时候在空间里准备书籍了？顶多就是建房子的时候在每个院子里放了几个书架。
    但书架都是空的，她没放……
    ——等等！
    ——不是吧？
    ——连书都能演变出来？
    暖宝弯下腰，随意捡起地上的几本书看了看。
    嗯，真行啊！
    这空间还真会演变，全都是跟科举相关的书，难怪魏瑾贤会疯！
    魏瑾贤显然也意识到自己不太对，这事情怎么怪都怪不到暖宝身上。
    于是，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外头的事情都解决了？”
    “嗯。”
    暖宝放下手中的书，点头道：“都处理好了，北荣军和季家军全军覆没，苍山关与和泰关已经安全了。”
    “姜将军呢？”
    魏瑾贤又问：“姜将军可寻到了？”
    “寻到了。”
    暖宝小声回答：“他现在就在小世界里，为了不让皇伯伯看到，我安排了别的院子给他，离这有一段距离。”
    “太好了！”
    魏瑾贤一听，整个人松了口气：“边境化险为夷，北国六万精兵被灭，姜将军也平安寻到，这真是国之大幸，是我们蜀国的大喜事儿！”
    说完，又叹了口气，一脸心疼看着暖宝：“只可惜啊，我没有帮上什么忙，光让你在外头辛苦了。”
    “二皇子哥哥说什么傻话？”
    暖宝嗔了他一眼，笑道：“你能留在这里陪皇伯伯，转移他的注意力，照顾着他的情绪，就已经是帮大忙了！
    否则啊，以他那敏锐的性子，恐怕早就发现不对劲儿，要闹出点什么麻烦来。”
    「有宝子问今年会不会爆更，在此说明一下，由于几年没回家了，再加上前年和去年都爆更了，今年想回我先生家陪家人过年，也休息一下，所以今年不爆更。
    另外，家里太远，2000多公里，自驾的话来回路上得花5-6天时间，再加上过年休息2-3天，存稿实在不够，所以从今天起到过完年（大概年初五），都是一天更一章，保持不断更哈，等回来后在恢复日更2章。
    提前祝大家过个好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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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7章 姜将军苏醒

    “呵呵。”
    魏瑾贤听言，干笑了两声：“你皇伯伯确实不好糊弄，我真是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他给稳住。
    不过你明天必须来看他了，还得想好理由，顺便再看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他这几天又起疑了，只是见不到你，问我们呢，我们也是一问三不知。”
    “知道了。”
    暖宝点了点头：“我明天下午过来，到时候顺便劝他把你门口的锁给开了。”
    “开什么锁啊？开了锁我还得挨他骂。”
    魏瑾贤摆摆手，说道：“边境不是没事儿了吗？反正你也空闲下来了，换你来陪他！”
    “那你呢？就这么锁着？不想出去透气了？”
    暖宝微微挑眉，扫了一眼满地的书，问道。
    结果，魏瑾贤却说：“明天你找个借口，就说要我帮忙，把我送出去得了，我自己回京都城去！”
    “不行。”
    暖宝想都没想，便拒绝道：“谁知道你出去后是不是回京都城？
    刘娘娘想你都想疯了，你要是再跑，还是从我手里跑走的，她得怪我了。”
    魏瑾贤发誓：“我保证不跑！”
    暖宝摇头：“你的保证没用。”
    “那你什么时候回京都城？”
    魏瑾贤无奈，只能换一条路：“大不了我继续锁着，等你回到京都城后，立马就把我放出去，我一天都不想伺候你皇伯伯了。”
    “说得好像我皇伯伯不是你父皇一样。”
    暖宝嘀咕了句，便道：“你真是想回家啊？不怕被刘娘娘揍了？”
    “揍吧。”
    魏瑾贤无所谓：“回家被揍一顿，总好过在这里天天被揍。”
    “哈哈！”
    暖宝有些好笑：“行吧，等我回了京都城，肯定把你送到刘娘娘面前。”
    说罢，她打了个哈欠，又看了一眼满地的书：“那你继续挑灯夜读吧，我先去睡觉觉了，回见。”
    暖宝说完，直接就定位传送，连墙都懒得穿。
    等魏瑾贤反应过来，屋里哪里还有暖宝姐的影子？
    他有点懵：“不是，这么快？我还得被关好一阵呢，也不带我出去透透气？”
    暖宝这一次定位传送，直接把自己传送到了姜将军和姜姒君住的小院。
    来到小院时，魏倾华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盯着对面一个亮灯的屋子看。
    那间屋子里，传来一阵阵抽泣声。
    是姜姒君在哭。
    而哭声中，还伴有几句沙哑的安慰，那是姜将军的声音！
    “姜叔叔醒了？”
    暖宝有些惊喜，快步朝魏倾华走去：“三哥，发什么愣呀？”
    魏倾华听到动静，循声望来。
    见是暖宝后，笑道：“你来了？姜将军醒了，你姒君姐姐高兴得不行，正在里头跟姜将军说话，我不好打扰他们。”
    说完，又看了看暖宝身后，见上官子越没跟来，又问：“就你一个人？子越兄呢？”
    “他没回来呀，在和泰关休息呢。”
    暖宝老实应了句，又道：“姜叔叔终于醒了，这下姒君姐姐能放心咯！
    姒君姐姐高兴，三哥你脸上的笑容也能多一些了吧？别老皱眉头啦，再皱下去，就要有川字纹了！”
    可谁知，魏倾华直接忽略掉了暖宝后面的话，只点头道：“嗯，没跟你回来是对的。
    你们都不是小孩了，保持点距离挺好，别平白让人误会了，对你名声无益。”
    说完，想了想又道：“不是三哥说子越兄的坏话，我是男子，最清楚男子的心思。
    你别看那小子一阵正经的，就以为他有多正派，这种人啊，大多数时候心都黑，蔫儿坏蔫儿坏的，你得注意咯！”
    暖宝没想到魏倾华会说这样的话，惊讶得瞪圆了眼睛：“天啊，三哥，你这背后说人是非的毛病从哪学的？
    小心我跟娘亲告状，让娘亲收拾你！”
    “哎，你不能这样啊。”
    魏倾华急了，忙道：“这怎么能算是说人是非呢？我分明是尽哥哥的责任，好心提醒你。”
    “可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暖宝无奈：“你以前说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要……”
    “以前我也不知道他对你有歪心思啊！”
    不等暖宝把话说完，魏倾华便急急打断道：“我要早知道他想拐走你，管他是什么救命恩人！”
    暖宝一听，当场噎住，不知该说什么。
    总不能说：三哥呀，我觉得他挺适合当我夫婿的！
    这话一说，魏倾华还不得去找上官子越拼命？
    好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眼睛又红又肿的姜姒君才里面走了出来，哽咽着跟暖宝道：“暖宝妹妹，我爹……我爹要见你。”
    “哦，来咧！”
    暖宝应了一声，赶紧逃之夭夭。
    魏倾华见状，也跟了上去。
    进到屋里，暖宝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姜将军。
    姜将军的外伤已经痊愈，内伤也好了七八分。
    只是这些日子到底失血过多，所以看起来还是很憔悴，人也苍老了不少，双鬓都有了一些银丝。
    姑娘家嘛，感情都比较丰富。
    再加上姜将军对暖宝不错，他又是因为蜀国才变成这样子的。
    所以暖宝一看到他这模样儿，就有点鼻头泛酸：“姜叔叔。”
    “好孩子，别哭，我好得很。”
    姜将军听出暖宝带了哭腔，赶紧开口安慰。
    等暖宝来到他身边，坐到凳子上，他才道：“叔叔要谢谢你和你三哥啊，要不是有你们，就君儿这个性子，恐怕叔叔不死，也难以跟她相见了！
    还要谢谢你们，没有放弃寻找叔叔，救了叔叔一命，好孩子，你们一家的恩情，叔叔得记一辈子。”
    “姜叔叔，您说这些话有些见外了。。”
    暖宝见姜将军半躺着有些难受，上前给他多垫了一个枕头。
    说道：“您与我爹爹还有皇伯伯从小一起长大，我和三哥现在又跟姒君姐姐一起长大。
    咱们两代人，不管是哪一代，感情都很深厚，跟一家人没什么两样。
    既是一家人，咱们就不说两家话了，您好好养伤，等身体养好了，咱就回京都城去，我爹爹还等着跟你一起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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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8章 能反杀季天的原因

    “好。”
    姜将军听言，笑着点了点头，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几年就过去了，你和君儿都成大姑娘了！”
    说罢，许是觉得这些话太矫情，姜将军又道：“听倾华和君儿说，你们已经把北荣军给灭了？好！真好！不愧是我们蜀国的儿女！
    北荣军被灭，苍山关就暂时安全了，就是不知道玉河关那边是什么情况，南骞国出了大量的叛徒，想来得花些时间去平乱了。
    如果他们动作快的话，刚好能趁着这次北荣军被灭，迅速夺回玉河城跟玉河关，如此，苍山关才算真的安全。”
    言毕，想了想又问：“对了，和泰关如何了？我问倾华和君儿，他们俩什么都不知。”
    “和泰关很好，季家军全军覆没了。”
    暖宝见姜将军关心前线的情况，也不瞒着他：“就在方才，和泰关才办了庆功宴，将士们都很高兴。
    接下来，就剩下一些善后的活儿，您放心就是。”
    “真的？！”
    姜将军听言，很是激动，甚至想从床上下来。
    暖宝见状，赶紧阻止他：“姜叔叔，您身体还弱，先好好养着，和泰关的将士们还在等您回去呢！”
    “好！好好好！好啊！”
    姜将军双目通红，连说了几个好。
    暖宝知道，他这是高兴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是啊。
    前去支援苍山关时，他就料到和泰关有可能也会出事儿，所以留了不少精兵在和泰关。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苍山关被掳，以至于他没帮上苍山关太大的忙，还赶不回和泰关跟兄弟们一起迎敌！
    而和泰关所要面对的敌人，竟是跟北荣军同样有威名的季家军！
    哪怕被掳不是他所愿，整件事情更怪不到他头上，但他的心里，终究是埋怨自己的。
    倘若和泰关出事儿，他最不能原谅的，也是自己！
    如今听说季家军被灭，和泰关已经安全，这心里憋着的气，也总算顺了一些。
    暖宝见姜将军嘴唇有些干，便给他倒来一杯水。
    待对方把水喝完，她才问起姜将军逃离季家军营帐的事儿。
    姜将军听言，笑着摇头：“那个季天啊，确实勇猛，是难得一见的猛将，难怪能带领季家军打出这样的威名来。
    就是可惜了，他少了点脑子，经不起别人激他，一有人激他，他就容易上当。
    我在季家军的营帐里被关了几日，慢慢发现他这一弱点后，便对他用了激将法。
    我说他啊，虽然在北国是数一数二的名将，可在我看来，他连我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我若不是因为着了北荣军的道，哪会被他们季家军关押在此？
    这话啊，其实是一语双关，既表明了我比他强，也表明北荣军比季家军强。”
    说到这，姜将军又无奈地笑了笑：“季天听了，果然很愤怒，狠狠打了我一顿泄愤，可我却高兴不已，觉得这个方向是对的。
    于是，第二天他来看我，我又用了激将法。
    我说他啊，是个自欺欺人的懦夫，明知道自己不如我，还不敢承认。
    他被我激得更愤怒了，险些没一刀了结了我，可我说，这样杀我能证明什么？有本事儿就把我放了，我们找个地方好好比试一番！
    如果他真的比我强，肯定能把我抓回来，若他不敢放我，自然就是比我弱。”
    “他受不了您激他，还真把您放了！”
    暖宝听言，来了精神，连忙接了句话。
    姜将军点头：“是啊，他把我放了，还给我寻了一把趁手的兵器，让我好好跟他打一场！
    我知道二人比试，势必会引起季家军众人的注意，所以一出帐篷，便拼了命地往山里逃。
    季天当然不会放过我，一路追着我打，我身上有伤，又中了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在一个悬崖边，我被他一脚踹飞，眼看着就要掉下悬崖。
    许是我还有点用处，暂不能死，季天竟上前拉我，想将我拉回去，我岂能让他如愿？一把拽着他，让他同我一起坠到了崖下。”
    “爹爹，您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
    姜姒君心疼万分，责怪道：“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悬崖下不是水，您早就没命了！”
    “没命就没命吧。”
    姜将军笑道：“身为一国将军，早在选择报效国家的时候，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反正你有你祁叔祁婶照顾着，比我照顾得还细心，我死了也放心！”
    说完，不等姜姒君在埋怨，他又道：“那时候啊，我就想，与其让我被抓回去再当人质，拖累蜀国，那倒不如用我的命换季天的命！
    季天一死，季家军肯定会大乱，届时，想攻打我们和泰关，也没那么容易。
    可谁曾想，悬崖下竟是水，我们落到水里，又在水面上打得不可开交。
    最严重的一次，他的剑刺向了我的胸口，我根本来不及躲。
    然而，就在我以为我要死在他手里时，是君儿救了我……”
    “我？”
    姜姒君指着自己，不是太理解。
    “是啊，就是你。”
    姜姒君说着，便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护腕：“还记得这个吗？这是你寄给爹爹的，里头有暗器。
    爹爹知道，这东西来之不易，所以平常我虽戴着，但从不舍得乱用。
    那一天，他一剑刺过来时，我就想着，不能白死，要死也得拖上他一起！”
    “所以您用了暗器，季天中了暗器，暗器里又有毒，所以便死了，随着河流一路往下漂，后来又被河里的树木拦住，最后被我寻到。
    而姜叔叔您，因为受伤太严重，所以也昏迷了，不省人事。
    但由于您没有被倒下的树木所拦，一直漂到了幸福村外，最后被老黑跟崔三娘所救！”
    暖宝看向姜将军的护腕，那是上官轩来逍遥王府时，送给每个孩子的礼物。
    姜姒君舍不得用，赶在年前将东西寄给了姜将军。
    也正是因为如此，姜将军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反杀季天！
    这么说来，确实是姜姒君救了姜将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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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9章 没有意外的话，反转来了

    姜姒君听到这，又忍不住呜呜哭起来。
    她扑到姜将军怀里撒娇：“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东西对爹爹有用，能帮得上爹爹的忙！
    还好我及时把它给爹爹寄过来了，要不然……要不然我现在就见不到爹爹了！”
    姜将军看着闺女哭成这样，心疼万分。
    他轻轻拍着姜姒君的背，宠溺道：“君儿乖，咱不哭了啊，一切都过去了，爹爹现在不是平平安安回来了吗？”
    “嗯！回来了就好！”
    姜姒君用力点头,鼻音极重。
    姜将军眼眶也湿润了，紧紧抱着姜姒君。
    此情此景，真是感人，看得暖宝和魏倾华都动容不已。
    然而，不出意外的话，要有反转了。
    就在他们兄妹俩低下头，偷偷抹眼泪时，画风突然就变了：“爹爹，按您这么说，女儿怎么也算是您的救命恩人了吧？
    对救命恩人，您是不是该有什么表示啊？比方说，朱雀街剩下的那几栋商铺，要不您也给我得了！”
    姜将军：“！！！”
    魏倾华：“？？？”
    暖宝：“……”
    瞬间，空气突然安静，只剩姜姒君吸鼻涕的声音。
    魏倾华和暖宝大眼瞪小眼，想笑，但又得努力憋着。
    有没有搞错？
    他们眼泪都出来了，结果来这么个反转，不愧是姜姒君啊！
    姜将军更不用说了。
    他一颗心都被闺女给哭融化咯，正感慨闺女长大了，懂事儿了，贴心了。
    好嘛。
    才感动没一会儿，小棉袄又开始漏风。
    “爹爹？”
    姜姒君见姜将军不吭声，有些不满。
    她从姜将军怀里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就几栋商铺而已，您不会舍不得吧？不应该呀，您没这么小气的。”
    姜将军：“我……”
    “我不仅是您救命恩人，还是您女儿啊，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姜姒君开口，不给姜将军拒绝的机会：“这意味着，我不仅对您有大恩，我还是您最亲近的人，是您血脉的延续，是您贴心的小棉袄，是您……”
    “是我的冤孽。”
    姜将军一脸无奈，打断道：“我的救命恩人多了，老黑和崔三娘，倾华跟暖宝，不止你一个。”
    “但我的救命之恩是千钧一发的哟，跟他们不一样！”
    姜姒君自有一套逻辑，并且说得头头是道。
    “您仔细想想吧，若不是有我寄给您的机关护腕，您早就被季天给祭天了，哪里还能轮到老黑和崔三娘救？更别提三哥和暖宝了！”
    说到这，姜姒君突然回头看向魏倾华和暖宝：“我就这么一说，你俩别往心里去，我没有否定你们对我爹爹的救命之恩。”
    言毕，又换了一副面孔看向姜将军：“爹爹，您知道您这机关护腕是怎么得来的吗？很珍贵很珍贵的！
    我自己喜欢得不得了，寄给您之前，还抱着睡了一宿，那叫一个万分不舍呀！
    可谁叫您是我爹爹呢？再舍不得，我也得给爹爹寄过来啊，毕竟您是我最爱的亲爹爹呀！”
    “打住打住。”
    姜将军真是听不下去了：“你这是挟恩图报，是不对的，说再多甜言蜜语都没用。
    再说了，朱雀街的商铺，我不是已经给过你两栋了吗？怎么还要？”
    不是姜将军小气。
    说起来，朱雀街那几栋商铺还是当年元清的嫁妆，迟早都要给姜姒君的。
    只是那嫁妆来得不易，意义非凡，所以姜将军格外珍视，想迟些时候再给姜姒君。
    想当年，元清虽然是庶女，可从小却被嫡母当成亲生闺女来养。
    得知元清要为爱远嫁，怎么劝都劝不住以后，元清她嫡母只能尽心尽力为她准备一份嫁妆，只求女儿在异国他乡能有些底气，不被婆家欺负。
    但元清的娘家在南骞国也不是什么大家族，跟‘富贵’二字沾不上边，想给元清准备丰厚的嫁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于是，为了多凑些银子，元家不仅把姜将军给的聘礼都还了回来，陪嫁了将近一半的家当，甚至，元清的嫡母还变卖了自己的嫁妆，风风光光把元清嫁到了姜家。
    由于路途遥远，所以除了一些必备的好意头的嫁妆外，剩下的全是银子。
    出嫁前，元母再三叮嘱，让元清到了京都城后，就拿那些银子置办几间好商铺，商铺生财，只要元清不败家，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元清深知父母兄弟是在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所以嫁到蜀国后，第一时间便开始看商铺。
    京都城地段比较好的商铺，几乎都掌握在京都城权贵世家的手里，没几个人往外卖的，更何况是朱雀街的商铺？
    元清光是找商铺就找了三个月，都没有满意的，为此人都消瘦了，觉得自己没办好父母交代的事情。
    姜将军疼爱妻子，不免心疼，便偷偷把姜家在朱雀街的四栋商铺拿了出来，先找信任的人转了一手，又命那人挂牌出售。
    元清是个聪慧的女子，也讲究原则。
    若是以低价售出商铺，她肯定会察觉出有问题，继而放弃购买。
    可若是以市价，她的银子只够买两栋。
    姜将军想把四栋商铺都给她，于是便跟她商量，由他再补些银子过去，将四栋商铺都买下，只当是他这个做丈夫的给妻子置办嫁妆了。
    元清笑话他：“哪有丈夫给妻子置办嫁妆的？”
    但姜将军却说：“你的嫁妆以后不都是孩子的？生了女儿，就是女儿的嫁妆，生了儿子，就留给未来的儿媳妇。”
    元清那会儿刚嫁到姜家，虽不被姜老夫人喜欢，却也不知道姜家的水有多深，姜将军哄了就产生，她便被说服了。
    最后，元清几乎花光了多少的银子，买下两栋商铺。
    而姜将军，又‘补贴’了一笔钱，将剩下的两栋也买了，记在元清名下。
    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姜将军依旧能想起来，当初元清买到商铺后那欢喜的模样儿。
    那样好看的笑容，那样明媚的女子，他此生难忘！
    可谁知，仅仅只过了三个月，姜老夫人就发现了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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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0章 四栋商铺的故事

    姜老夫人发现四栋商铺易了主，主人还是那刚过门没多久的儿媳妇，气得在院子里打砸了好些东西。
    最后，还非要收回商铺，没得商量。
    而这时候，姜将军对元清的爱，就变成了麻烦。
    他‘补贴’给元清买商铺的银子，成为了姜老夫人攻击元清的最佳理由！
    是啊。
    四栋商铺卖出去，最后只收到两栋商铺的银子，姜老夫人自然不愿意。
    而元清呢？她也委屈。
    因为买商铺时，姜将军为了不让元清起疑，还特地从将军府里拿了一笔银子，当着元清的面，交给了那四栋商铺的‘主人’。
    所以她根本就没想到，这四栋商铺竟是将军府的产业！
    得知一切都是姜将军的手笔，元清心里也气。
    但想着商铺既然是姜家的，姜老夫人又说账上少了几万两银子，那她也是愿意把商铺退回去的。
    一来，她有自己的骨气。
    二来，她不愿意姜将军为难。
    三来，姜老夫人是她婆母，她的家教，不允许她不敬不孝。
    于是，元清当即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并愿意立马更改契书。
    可姜老夫人吃相太难看了！
    既想收回那四栋商铺，又不愿意退银子，还非说元清是小门小户出身，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银子买商铺。
    更直言，元清买商铺的银子都是姜将军给的。
    元清虽不想忤逆婆母，但也得为自己辩驳。
    正如元母所说，有嫁妆就有底气。
    可姜老夫人不是普通的老夫人啊，她厉害着呢。
    即便元清拿出了嫁妆单子，元母依旧不肯承认：“谁知道这嫁妆单子是真是假？谁能保证，里头的银子不是淮儿私下给你准备的？”
    元清面对着这样的姜老夫人，就仿佛是秀才遇到兵，再大的道理都说不清。
    于是，元清只肯退两栋商铺。
    姜将军给她‘置办’的那两栋，她不要，但自己用嫁妆银子买的商铺，她必须得留着！
    哪怕不为自己，也得为远在南骞国的父母争一口气！
    而姜将军，自然是站在元清这边的。
    莫说是元清自己花银子买的两栋商铺了，就是他‘置办’的那两栋，他也不同意退回去。
    姜老夫人见儿子如此忤逆自己，就更厌恶元清了。
    她不认同那两栋商铺是元清的嫁妆，反倒越发瞧不起异国小门小户出身的元清。
    她觉得元清不仅是狐媚子，让她与儿子的关系越发疏离，还是一个骗子，专门来掏空将军府的！
    从此以后，本就不喜元清的姜老夫人是哪哪都看元清不顺眼，恨不得她去死！
    等到元清生下姜姒君后，一心想抱孙子的姜老夫人又说元清生不出儿子，没少磋磨。
    姜将军承认，自己有错。
    在给元清‘安置’商铺时，他用错了法子，又无法保护元清！
    所以啊，对于姜将军来说，那四栋商铺真的很重。
    是元清的嫁妆，是元家对元清的爱，是元清受尽委屈才能给姜姒君留下来的东西。
    甚至……
    甚至可以说，因为那四栋商铺，元清丢掉了性命！
    是啊。
    元清哪里是因为风寒死的？分明就是他的好母亲害死的！
    姜将军在查出真相后，就常常在想，如果当初没有那四栋商铺，他的好母亲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厌恶元清？元清是不是就还能活着吧？
    元清还活着，他的君儿就不是没有娘的孩子了。
    姜将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神越发涣散。
    元清已经死了。
    他能做的，就是护好他们的君儿，给君儿最大的保障！
    当年被闺女缠着给出去的那两栋商铺，正是他自己给元清‘置办’的嫁妆，元清真正用嫁妆银子所买的商铺，还捏在他的手里。
    他想再等一等。
    比如姜姒君出嫁的时候。
    又或者，姜姒君更成熟稳重一些。
    反正商铺放在他这里，也是盈利的。
    虽然没有做买卖，但一直都有租约，每年进项不错。
    那些银子他都给姜姒君攒着，根本没进将军府公账，更没让姜老夫人和杨氏沾染半分。
    只等着以后姜姒君长大了，全部交到她的手里。
    姜姒君可不知道这中间有这么多故事儿，她就想多拿两栋商铺做买卖。
    之前姜将军给她的那两栋商铺，她早就收回来了，用来开精品铺。
    跟暖宝还有习楚晴合伙开的精品铺越做越大，之前魏慕华那间商铺已经不适合了，所以三个小丫头便退了租，将精品铺搬迁到姜姒君那两栋商铺里。
    两栋商铺打通，又重新修缮了一番，精品铺变成了‘奇妙阁’。
    一楼卖些小东小西，二楼改成拍卖所，三楼则收藏更珍贵的物品，专门接待贵宾。
    这精品铺……
    哦不，奇妙阁重新开业后，吸引来的客人更多了，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再加上，铺子虽然是她的，可奇妙阁却是三个人合伙，所以每个月奇妙阁都会给她一笔租金。
    她如今啊，是又挣租金又挣分红，手里头攒了不少银子。
    之前嘛，也没想着再要两栋商铺。
    她知道能从姜将军手里拿到一半的商铺已经很不容易了，也不敢再打剩下那两栋的主意。
    可眼瞧着奇妙阁生意越做越好，还有不少外地商人会过来掏货，两栋商铺已经不够用了。
    因此，她便想着再把奇妙阁扩大一下。
    再加上现在不是成救命恩人了嘛，提点要求总行吧？这救命恩人的头衔又不是她自己安的，是老父亲主动说的呀！
    姜姒君见姜将军一直在神游，根本就不管她，啪地一下拍到了他脸上。
    等姜将军回神了，她又捂着胸口：寒心啊，失望啊，难过啊！
    我为了我那技不如人的老父亲，把自己最喜欢的机关护腕都给出去了，结果我老父亲却舍不得两栋商铺啊！”
    说完，叹了口气：“唉，行吧，那就这样吧，不给就不给吧。
    东西握在我父亲手里，我父亲不肯给，我又能如何呢？
    罢了！我早该知道的，我姜姒君啊，不过是一颗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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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1章 这个家伙戏很多

    魏倾华：“……”
    暖宝：“……”
    姜将军：“……”
    这一刻，三个人的脸上极其默契地挂上了同一样的表情。
    既无奈又嫌弃。
    尤其是姜将军，简直是嫌弃到了极点。
    他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姜姒君：“你起开，压到我伤口了。”
    “哦。”
    姜姒君有点慌，连忙坐直身子，没再腻着姜将军。
    但瞧见姜将军脸上并无痛苦之色，又瞬间明白过来。
    “唉。”
    她老气横秋，摇了摇头道：“佛说，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真正的失望，也不是泪流满面。
    而是不再主动，不再谈心，我的话，你平淡冷漠，你的事，我不再过问。
    爹爹，我认为，佛说得很有道理，既然咱们父女之间走到了这一步，也是咱俩没有缘分。
    我素来懂事儿，就不逼您了，那商铺您不给就不给吧，我也不要了。
    我这就收拾收拾包袱，回我祁爹爹和凤华娘亲那里去，我去问他们要商铺，他们肯定舍得给我。”
    说完，姜姒君果真一边摇头，一边往外走去。
    姜将军和魏倾华还有暖宝，都忍不住翻起白眼。
    这个家伙戏也太多了，真是不怕把她老父亲气死啊？
    姜姒君走到门口，见身后三人竟没有一个人开口留她，又有点急了。
    犹豫片刻，她主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目光在三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看着暖宝道：“什么？暖宝妹妹你叫我啊？有什么事情吗？”
    嗯。
    这演技，真是尬到暖宝都替她着急。
    “没有啊，我没叫你。”
    暖宝摇摇头，应了句。
    按理说，她应该配合姜姒君的。
    可姜姒君这个台阶找得也太突兀了，暖宝觉得自己若是配合了她，那肯定是在间接骂姜将军脑子有不行，要不然谁会这样敷衍他？
    姜姒君见暖宝不配合，嘴角抽搐了两下，但戏还得往下演。
    “哦，那是我听错了。”
    她看向魏倾华，问道：“三哥，是你在叫我吧？我都听到了。”
    魏倾华：“……”
    这话他可不好接。
    回答叫了吧，自己蠢不说，还有小瞧未来老丈人和宝贝妹妹的意思。
    回答没叫，又得罪了姜姒君。
    真为难。
    他看了看姜姒君，又看看暖宝，还不忘偷偷打量一下姜将军的脸色。
    最后，来了句：“我应该叫你吗？”
    姜姒君一听，握紧小拳头，但脸上却带着笑，声音又咬牙切齿：“你说呢？你叫都叫了，我哪知道你应该不应该！”
    “哦对，我叫你了。”
    魏倾华看到姜姒君发火，连忙睁着眼睛说瞎话。
    权衡之下，他还是选择配合姜姒君。
    毕竟这小辣椒挺记仇的，不配合不行。
    姜姒君听到魏倾华的回答，立马换了张面孔：“嗯，那你叫我做什么呢？”
    魏倾华：“叫你留下，别走，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唉。”
    姜姒君听言，叹了口气：“我是在好好说啊，可爹爹不愿意好好说啊，我能怎么办？”
    这一下，魏倾华不知道该怎么配合了。
    姜将军也有些好笑，开口道：“你是在好好说吗？我问你，哪个佛能说得出这样的话？还真正的寒心……
    你爹爹我现在才寒心，刚经历了一场大劫难醒来，你这黑心肝儿的就来扎我的心。”
    “那您现在不是都好了嘛，也没事儿啊！”
    姜姒君耸耸肩，妥妥一个漏风小棉袄：“这段时间为了找您，我哭干了眼泪，现在您没事儿了，我还不能笑啊？
    哪有您这样霸道的，都不管女儿的死活，难道非要女儿哇哇大哭哄您高兴才行？”
    姜将军一听，差点没被噎死。
    他指了指姜姒君，道：“你就跟着你祁叔……不对，祁爹爹是吧？跟你祁爹爹好好学吧！
    这阴阳怪气的，顶心顶肺的，胡言乱语的，歪道理，跟你祁爹爹一模一样！
    要不是知道你是我闺女，我还以为你是你祁爹爹亲生的！”
    “哦哟。”
    姜姒君一听，连忙看向暖宝，来了句：“我哪里有暖宝妹妹那样好的好福气……”
    “嗝！”
    暖宝看着父女俩拌嘴斗法，一直都在憋笑。
    现在突然扯到她，她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嗝：“不……不关我的事情啊，别扯我，嗝！”
    魏倾华更绝。
    直接背过身去，主动面壁思过，还把耳朵捂了起来。
    ——看不见看不见，听不到听不到，这一切与我无关。
    姜将军也是头疼。
    本身他就觉得愧疚元清和姜姒君，所以根本经不起姜姒君多缠一会儿。
    见姜姒君真想要那两栋商铺，他只能问暖宝：“叔叔最信你，你跟叔叔说实话，前些年叔叔给你姒君姐姐的那两栋商铺，她拿来做什么了？”
    暖宝见姜将军都开口了，她也不好躲，只能老实回答。
    得知那两栋商铺都用在了正途上，姜将军又问：“那你觉得，你姒君姐姐的能力如何？她现在这个时候，能守得住家业吗？”
    暖宝笑道：“姜叔叔别看姒君姐姐年纪小，性格又跳脱，就以为她不牢靠。
    奇妙阁虽然是我和姒君姐姐还有习家姐姐三个人一起开的，但由于我的买卖比较多，所以很少会管奇妙阁。
    习家姐姐嘛，做什么事情都有习丞相盯着，平时也很难有机会儿去奇妙阁看看。
    所以大多数时候，奇妙阁的事情都是姒君姐姐在负责。
    可以说，奇妙阁之所以能有今日这成绩，姒君姐姐功不可没。”
    姜姒君见暖宝如此夸她，内心感动。
    但在姜将军面前，她还是忍不住臭屁：“爹爹，您听到了吧？就您不信我！”
    “咳咳。”
    姜将轻咳了两声，道：“人家暖宝是给你面子，所以才夸了你几句，你还当真了？
    就算你表现不错，那也不可骄傲，继续努力吧！”
    说完，想了想又问：“你现在想要那两栋商铺，是为了什么？”
    姜姒君见有戏，连忙应答：“扩大奇妙阁啊！
    哎哟，我们奇妙阁生意老好了，爹爹您是不知道，爹爹，我的好爹爹，这样，我跟您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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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2章 您欠我们一个解释

    看着姜姒君那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暖宝知道还有得扯。
    于是，连忙找了个借口开溜。
    反正姜将军已经没有大碍，暖宝也能放心了，差不多再让他养个两三天的，就可放出去。
    忙活了一天，暖宝也累，回到自己常住的小院便倒头大睡。
    而空间外，和泰关。
    陈副将把上官轩和两位长老带到了住处，就逃之夭夭。
    实在是上官轩那张嘴也太能叭叭了，陈副将有点顶不住，在此之前，他还没见过比他话更多的男人。
    今天算是见到了。
    最奇的是，这家伙居然还是灵剑山庄的庄主？
    兄弟们，说出去谁信啊！
    上官轩也累了一天。
    虽然武力输出为零，可他嘴上却没少下功夫，这也是蛮累人的。
    瞧见陈副将走了，他转身就要回屋。
    结果，两位长老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就像两个跟屁虫，恨不得能贴到上官轩背上。
    上官轩：“？？？”
    回头看了二人一眼：“你俩跟着本尊干什么？大晚上的还不去歇息！”
    刘长老心里有点打鼓，但还是开口道：“庄主，属下和老张头有事情要问您。”
    上官轩打了个哈欠，看向刘长老时面露不悦：“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出去！”
    刘长老不肯：“庄主恕罪！今晚不问明白，属下和老张头实在睡不着。”
    说完，他赶紧给张长老使眼色。
    张长老会意，直接豁出去了：“庄主，您是不是欠我们一个解释？”
    好家伙，这是真大胆啊，开口就来一个质问。
    上官轩脸色一沉：“什么解释？本尊做什么事情需要向你们解释？”
    今夜和陈副将聊得有点嗨了，上官轩喝了不少黄金酒。
    虽说那酒没什么度数，可喝得多了，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
    一时间，他还真没想起自己干过什么事情，竟值得两位长老这样兴师问罪！
    直到刘长老问：“暖小姐是蜀国郡主这件事情，难道庄主不需要跟我们二人解释一下吗？”
    上官轩身子一震，竟有点心虚。
    而这时，张长老接着道：“您是庄主，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若您一意孤行，属下和老刘头也不能说什么。
    但您为何要给我们二人挖坑，让我们发那样的毒誓？既然诓得我们发了毒誓，那就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天老爷啊，他张荣发的毒誓可比刘猛狠太多了。
    刘猛只是说自己不得好死，他咧？他把整个张家都带上了！
    呜呜呜。
    这让他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咳咳，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情啊。”
    上官轩轻咳两声，也不再赶人了，而是将两位长老请到屋里坐下。
    毕竟山庄里的人还得靠这两个老头子帮忙说服咧，得哄着点才行。
    “来来来，你俩坐，我们慢慢聊。”
    他请二位长老坐下，又晃了晃桌上的茶壶，见茶壶里有水，还亲自给二位长老倒了杯水。
    二位老张见状，相互给对方使眼色，有点心慌。
    对于他们来说，上官轩动怒虽然可怕，但现在这样殷勤，好像更可怕啊！
    不过，更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咧。
    上官轩把两杯茶递到他们面前，开口就来了句：“我知道你们很震惊，短时间内无法接受……”
    “庄主息怒！”
    “还请庄主莫要折煞我们！”
    不等上官轩把话说完，两位长老便直接起身，朝上官轩弯腰求饶。
    上官轩一愣，正想问他们这是什么毛病？就听刘长老道：“属下和老张头只是想问清楚，这暖小姐究竟是什么情况，并没有忤逆之心，还望庄主息怒。”
    张长老也道：“是啊庄主，我们二人都已经发誓要支持暖小姐了，既如此，不管做不做得到，也总该让我们死个明白啊。
    我们只是想不通，怎么庄主就瞧上蜀国皇室的人了？不是我们胆小怕事，实在是暖小姐的身份……
    这么说吧，一旦她的身份传到灵剑山庄，那整个灵剑山庄都会轰动的！”
    二位长老觉得这真是要命了。
    暖宝的身份他们还没法接受，这上官轩居然又在他们面前自称‘我’，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啊。
    ‘本尊’与‘我’，看着只是一个自称，可它却是身份地位和威严的象征。
    上官轩突然改了自称，拉近了两方的距离，这让二人长老很是受惊。
    事出突然必有妖。
    他们觉得上官轩这样反常，肯定是又要给他们挖坑了。
    就像之前哄着他们发毒誓一样。
    先是天天夸赞暖小姐，整得他们仨就跟无话不谈的老友一样，让他们稀里糊涂就发了誓，表了态，最后再告诉他们，暖小姐是蜀国皇室的人。
    天老爷啊，这不是要命是要什么？
    要了老命了简直！
    上官轩哪里能想到一个自称会引得两位长老如此惊慌？他只是想稳定两位长老的心啊。
    想了满肚子的妖言，就等着惑众了，结果还没开始表演，两位长老就慌成了这德性，真是扫兴！
    于是，上官轩脸色又是一沉：“给本尊坐下，好好听本尊说！”
    二位长老一听上官轩又改了自称，都松了口气。
    刘长老：这才是熟悉的庄主啊。
    张长老：一下一个样，比少庄主还难伺候。
    不过想归这么想，二人还是老老实实坐下。
    脊背挺直，双脚并拢，双手放在大腿上，乖得很是拘谨。
    上官轩见此，有点瞧不上他们这怂样儿，但眼下也顾不得了，还是未来儿媳妇比较要紧。
    于是，他轻咳了两声，继续道：“本尊理解你们的心情，毕竟咱们灵剑山庄自从几百年前差点被北国利用以后，就已经明令禁止灵剑山庄的人再跟各国皇室和权贵往来。
    一是怕被人利用，成了别人手里的刀，二是为了保持公平，保持清醒。
    这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一直认为，皇室中人和那些权贵世家，是世上最薄情的人。
    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甚至不惜残杀父母和手足，不将老百姓的死活当一回事儿。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灵剑山庄要的是平衡四国，是天下太平，是老百姓们安居乐业，岂能跟那些薄情寡义没有人性的人往来？
    可本尊问你们一句，你们所看到的蜀国人，所看到的暖宝，是那种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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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3章 那一年

    上官轩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
    刘长老和张长老心中激动，下意识就想说暖小姐看着还不错。
    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实在不敢太早下定论。
    刘长老微微垂头，说了几句还算中肯的话：“庄主，属下和老张头从未跟蜀国的将士和皇室中人有过接触，也是这次跟随您来了和泰关，才与他们相识。
    从庄主嘴中听到的话，以及目前属下看到的事情，蜀国的将士们和暖小姐都很不错。
    可日久才能见人心，光靠这几日的相处和了解，属下终究不能有所判断。”
    张长老附和：“是啊庄主，日久才能见人心啊！”
    “没错，日久见人心。”
    上官轩点点头，表示赞同：“那本尊问你们，多久才算久？”
    “这……”
    张长老有些不好回答，试探道：“怎么也得相处上几年吧？”
    刘长老想起三年前暖宝就去过灵剑山庄，还有万丰城的百宝居分号，也是前几年开的。
    哦对，灵剑山庄出现叛徒，温眉和上官仲景被抓，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于是，他连忙添了句：“怎么也得七八年才行，有些人太会伪装了，时间短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嗯，说得没错。”
    上官轩再度点头，说道：“暖宝马上就要九岁了，算起来，咱们灵剑山庄与蜀国皇室的接触，也快九年了，四舍五入，说是十年也不为过。”
    “什么？！”
    “多少年？！”
    两位长老一听，险些没惊掉下巴。
    九年？
    怎么就九年了呢？
    “是啊，快九年了。”
    上官轩很满意两位长老的反应，笑道：“这事儿怪本尊，本尊这阵子虽然没少跟你们说暖宝的事情，但也只是说了个大概。
    具体的一些事儿，还有具体的时间，本尊竟忘了跟你们说。”
    两位长老听言，嘴角忍不住抽搐。
    ——忘了说？
    ——我看您就是故意的，专门给我们炸雷！
    而这时，上官轩的声音已经再度响起：“最开始接触蜀国皇室的人，其实是子越。
    那一年，子越下山历练，带人去剿灭一个邪派，结果那邪派的人竟逃到蜀国京都城。
    那时候，暖宝才刚刚出门，仅有一个月大，她的三哥顽劣，与别人打赌，非说自家妹妹比别人的妹妹好看，便将暖宝装到木桶里，从狗洞钻出去。
    好巧不巧，就在一条深巷里，年仅七岁的倾华小子……也就是暖宝的三哥，他撞上了我们灵剑山庄的弟子在与邪派交手。
    邪派杀人不眨眼，自是不会放过倾华，在最紧要的关头，是子越出现，救下了倾华和暖宝。
    从那以后，我们灵剑山庄与蜀国皇室，就有了羁绊。”
    上官轩描述得绘声绘色，仿佛他就在现场一样，听得二位长老一愣一愣的。
    “据说，那是子越和暖宝第一次相见，倾华不知道子越的身份，但十分感激子越的救命之恩，一直惦记着子越这位小恩公。
    你们要知道，倾华那年才七岁，虽然性子有些顽劣，可却知恩图报，这是多么难得的品质啊！
    第二次相见，是毒蝎子在四国横行，滥杀无辜，子越奉了本尊的命令去调查，查出一些头绪后，便去了蜀国京都城。
    得知有拍花子在大肆拐卖孩童，那些孩童最终很有可能会被送往毒蝎子手里，所以他便乔装打扮，跪在京都城街道，希望引起人牙子的注意。
    可谁知，那日正巧逍遥王妃，就是暖宝的母亲，她带着倾华和暖宝上街，刚好就遇到了子越。
    倾华一眼便认出子越是他的恩公，在不了解真相的情况下，他以为子越遇到了大麻烦，非要把子越带走。
    逍遥王妃也是个心善的，最见不得孩子受苦，再加上她和逍遥王也一直在寻找孩子的救命恩人，所以便把子越带回去了。
    子越到了逍遥王府后，逍遥王全家人都很欢迎他，给他做新衣，给他单独的院子住，安排小厮伺候，甚至，还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给他发零用。
    而从那一次起，子越就仿佛有了一个新家，即便后来他离开了逍遥王府，可逍遥王夫妇依旧保留着他住过的院子，没让任何人进去过。
    等子越再次去到逍遥王府时，他就如同回家了一般……”
    说到这，上官轩叹了口气，眼眶也有点发红：“子越的性子你们是知道的，本尊和夫人对他寄以厚望，所以从小待他严苛，没给过他任何温暖。
    以至于他清冷淡漠，从不愿意跟任何人亲近，可逍遥王府的人，却走进了他的心，让他知道，原来家还有另外一种模样儿。
    说句忏愧的话，本尊和夫人啊，真的不是好父母。
    至少在子越那里，我们对他的关怀和爱，对他的包容和引导，根本就比不上逍遥王府一家。”
    “那是他们知道少庄主的身份吧？”
    刘长老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良善的人家，尤其是这家人还出自一国皇室。
    张长老也一样。
    顺着刘长老的话便道：“是啊，若属下知道少庄主的身份，想从少庄主身上拿好处，那属下肯定更殷勤！”
    “嗯，你们有如此想法，本尊能理解，因为一开始本尊知道子越在外结交了蜀国的王爷后，也是这样想的。”
    上官轩笑了笑，继续道：“子越说，他和逍遥王府的人第三次见面，是去搬救兵。
    那时候他奉命剿杀毒蝎子，却不慎受了伤，也跟身边的人失去联系。
    为了不让自己受伤的消息传回山庄害我们担心，他没有去兰花门，而是去了逍遥王府。
    逍遥王府的人救了他，给他请来了最好的御医，留他在王府里养伤。
    据说那时候，逍遥王一家看到子越身上的伤后，都心疼不已，没少在背地里骂本尊和夫人，说我们不是好父母。
    也是那时候，暖宝对习武有了兴趣，得知子越两岁就习武，才两岁半的她，就缠着子越教她武功。
    别的孩子两岁多，那是摔一跤都要哭的，更何况是小姑娘？可暖宝不一样，她扎马步，跑圈，站桩，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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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4章 没有心机的人跟傻子没区别

    上官轩越说越骄傲，差点又回到前几天那种情况，一夸起暖宝就停不下来。
    好在刘长老及时开口打断了他：“庄主，这些您之前都说过了，咱们要不捡要紧的说？
    您说您一开始的想法跟我们一样，那后来呢？后来怎么就改变想法了？
    难不成我们猜错了，逍遥王一家并不知道少庄主的身份？”
    “啧，你们急什么急？”
    上官轩被打断，有些不悦：“要本尊给一个解释的是你们，现在打断本尊的也是你们，你们两个老家伙怎么这样讨人厌？”
    说完，还不忘瞪二位长老一眼，继续道：“本尊知道，有些事情是说过了，这不是怕你们老糊涂了记性不好，所以重新再提醒提醒你们嘛。
    总之啊，不管是多苦多累，受了多大的伤，暖宝那丫头从没退缩过，你们说说，她这一股劲儿像谁？
    像不像子越？还有她各方面的天资，是不是也很难得？
    最重要的是，她小小年纪天赋异禀，却不骄不躁，子越若可以娶到她，那真是我们上官家祖坟冒青烟！”
    话到此，上官轩才把话转了回去：“好了，继续说方才的话题，一开始啊，本尊也怀疑逍遥王府别有用心，是在利用子越。
    不知二位还记不记得，有一年过年，子越回山庄，竟破天荒带回了一车的年礼，全是蜀国才有的特产。
    那年礼啊，就是逍遥王夫妇给子越准备的，本尊见了那些年礼后，心里很是不安，便寻子越来问话。
    也是那一年，本尊知道子越跟逍遥王府有了交情，且交情还不浅。
    在与本尊交谈中，子越处处维护逍遥王府，说逍遥王府与我们口中那些薄情寡义不择手段的人不同，还说逍遥王府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更别提利用他。
    为了逍遥王府，子越甚至不惜跟本尊还有夫人起争执，本就冰冷的关系，越发雪上加霜。
    于是，本尊便和夫人商量，对逍遥王府进行了一番试探。
    既然人家都给我们送年礼了，那我们自然也得回礼，所以啊，在子越再次下山历练时，本尊给子越准备了一个包袱，让他交给逍遥王。
    那个包袱里，本尊放了我们灵剑山庄独有的还魂丹，还有一些值钱的玩意儿。
    本尊想着，既然子越说对方不知道他的身份，那不如就由我们来挑破。
    本尊不信，不信这世上还有像逍遥王府那样的人家，尤其他们生在皇室，按理说，应该更为肮脏更为不堪。
    只要他们看到还魂丹，调查出子越的身份，那他们就一定会想办法从子越身上获取好处，从而利用我们灵剑山庄的势力。
    可谁知……”
    上官轩说到这里，觉得有点口渴了，便停下来喝了一杯水。
    刘长老听得入迷，都有点急了，忙问：“难道是他们蠢笨，没能从还魂丹这条线索查到灵剑山庄？”
    张长老也发表自己的看法：“还是说他们心思深沉，特别有忍耐心，迷惑了少庄主？”
    “呸。”
    喝完水的上官轩瞪了两位长老一眼，没好气道：“你们怎么老把人往坏处想啊？就不能想点好的？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说完，才继续道：“可谁知啊，逍遥王通过还魂丹知道了子越的身份，但他却没有上报朝廷，也没有告诉他同父同母的兄长蜀国皇帝。
    甚至，他连家中的孩子都瞒着，就怕有人会打灵剑山庄的主意！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这两个人啊，本尊与他们打过很多次交道，那是两个极其聪明的人，早就从我们的年礼中猜出了我们的用意。
    因此，在子越再次回山庄时，夫妻俩把我们的年礼给还了回来，并在接下来的好多年，直到现在，都没有动过利用我们灵剑山庄势力的心思！
    你们要说他们心机深沉会忍耐，那本尊就问你们，十年啊，将近十年！
    一个人能有多少个十年？谁能忍耐这么久，都不曾露出狐狸尾巴？
    再者，要说心机深沉，咱们灵剑山庄的人，也不见得单纯到哪里去。
    这心机啊，肯定得有，就看是用到了什么地方，你们说是不是？
    不说蜀国皇室，就咱们这些人，处在这样的位置，若没有心机的话，那跟傻子有什么区别？”
    见二位长老不说话，上官轩又叹了口气，苦笑道：“唉，不瞒二位啊，最开始那两年，为了子越跟逍遥王府往来的事情，本尊和夫人都不知操了多少心。
    好多个夜里，我们夫妻俩都睡不着，怕子越被外人迷了心迷了魂，怕灵剑山庄会毁在子越手里。
    直到那一年，仲景在灵剑山庄内被掳……”
    上官轩眼神变得很遥远，仿佛自己也回到了几年前。
    他细细回忆起了那年的事情，最后道：“仲景被张昊掳走后，被带去了南骞国。
    而逍遥王妃就是南骞国的公主，那一时间段，她恰好领着全家人回南骞国省亲，所以暖宝也在南骞国。
    暖宝遗传了她父母的心善，在街上看到一个小男孩被人迷晕了扛着走，便以为那是人贩子拐卖了孩子。
    所以就跟她三哥还有她的小姐妹一起，设计救了那个小男孩，那个小孩子，就是仲景。”
    “竟这么巧？”
    刘长老诧异不已，若不是因为知道费长老和刘长老他们的事情，也知道张昊的存在，他都差点以为一切都是逍遥王府安排好的。
    可仔细一想，便否定了这个可能。
    不说现在如何，即便是当时，逍遥王也不可能安排得了这种事情。
    一是那几位长老不大有可能跟逍遥王有交集，二是皇室中人，有着诸多无奈，不是说什么时候想省亲就省亲的。
    更何况，还是跨过回娘家，还拖家带口，全家出动！
    想要做到这一点，必得计算好行程，安排好家中琐事儿。
    而灵剑山庄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基本都是突发事件。
    最重要的是，张昊那个人极度自私，他不可能什么都捞不着，还要拿自己的命来换逍遥王府一家跟灵剑山庄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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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5章 本尊带你们去逍遥王府住

    短短几秒，刘长老的心思早已七转十八弯。
    上官轩看着刘长老的神情就知道那老东西在想什么，不过他没多管，继续道：“更巧的事情还在后头！
    那时候，夫人一路追踪到了南骞国去救仲景，没曾想，却陷入了张昊的圈套，中了散魂香，被困在一个地窖里。
    散魂香你们是了解的，中了那香，即便武功再高强，也无法自救。
    还是暖宝，是她如天神下凡，去地窖里救了夫人，让夫人和仲景得以相聚。”
    “这……”
    “怎么如此之巧？”
    两位长老震惊不已。
    早在几天前，他们就知道暖宝救过温眉和上官仲景，但具体是怎么救的，上官轩也没说清楚。
    于是，张长老忙问：“暖小姐不是去救了三公子吗？属下听闻，三公子与夫人被困的地方甚远，暖小姐又怎么能救得了夫人？”
    “这就是缘分了！”
    上官轩又恢复了一脸的骄傲：“不过具体的事情本尊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是暖宝在救仲景之前做过一些调查，得知夫人被困的地方还有一群无辜的老百姓也被关押在里头。
    为了救那群老百姓，暖宝和她三哥兵分两路，一队人马去救仲景，另一队人马则出了城。
    等暖宝救回仲景，才得知她三哥尚未回家，暖宝心下担忧，便顺着痕迹去寻她三哥，最后误打误撞，救了夫人。”
    说到这，上官轩感慨道：“这就是缘分啊，妙不可言的缘分哟！”
    两位长老听言，相互对望了一眼，都没说话。
    这时，上官轩又道：“暖宝救了夫人后，便把夫人带回了逍遥王妃在南骞国的公主府，在那里，夫人见到了仲景。
    后来，得知夫人和仲景是子越的家人，暖宝又联系了子越，让子越到南骞国去。
    夫人在公主府里养伤，日日都要跟逍遥王一家相处，这越往下相处啊，就越觉得逍遥王一家不错。
    也终于知道，子越为何会对逍遥王一家有如此深的依赖，如此高的评价。
    到了最后，夫人彻底对逍遥王一家放下了芥蒂，越发喜欢逍遥王一家了。
    不过逍遥王脾气可不好，记仇得很，还记着我们灵剑山庄的试探，觉得我们小瞧人。
    据夫人所说，那段时间啊，逍遥王可没少给她脸色看。
    当然，所谓的脸色，只是不够热情，不爱搭理人罢了，有时候说话阴阳怪气，很是难听。
    但话说回来，他也没跟女人计较，是个真男人！”
    “所以庄主也是在那时候对逍遥王府一家改观的，因为他们救了夫人和三公子。”
    刘长老开口，看似是在询问，可语气却很肯定。
    上官轩听言，摇了摇头：“不，本尊谨记祖训，谨记门规，为人也执拗，哪会这么容易就改观？
    当夫人回到山庄，与本尊说起逍遥王一家的好时，本尊觉得夫人疯了，心里对逍遥王一家越发厌恶。
    为此，本尊还与夫人发生了好几次争执，希望夫人能迷途知返，别再被人迷惑。
    可夫人她……她好好给本尊上了一课，直接带着清之和仲景离家出走，去蜀国京都城拜访逍遥王妃了。
    而且这一去，就去了好几个月，最后还想办法把本尊也骗了过去，让本尊在逍遥王府里住了好一阵。”
    “属下记得那次。”
    张长老开口，道：“夫人先下山，几个月后庄主也下山了，山庄的事情都交给一应长老，直到年前庄主和夫人才带着少庄主和二公子三公子回来。
    那时候，属下一直以为你们是回了灵雀山庄，没曾想竟是在蜀国京都城！”
    “是啊。”
    上官轩感慨：“夫人告诉我，做人不能光听，还得用眼去看，用心去感受。
    她让我在逍遥王府住了一阵，好好了解了逍遥王一家人，本尊是那时候，才开始改观的。
    后来，本尊又与蜀国皇帝，还有太子皇子们有了接触，发现这魏家人啊，根还真是正！
    不管是知晓我们身份以前，还是知晓我们身份以后，魏家，没有任何人对我们提过任何要求。
    若一定要说有，那就是逍遥王看本尊还有夫人并不顺眼，时时刻刻都想把我们从逍遥王府赶走。
    逍遥王甚至还与本尊开诚布公地谈过话，他说，灵剑山庄不必把自己看得这么高，我们担心他们利用我们的权势，他们还担心我们拐走他们的宝贝闺女。
    要知道，蜀国皇室五百年来都没有一个女丁，暖宝是他们魏家这五百年来，唯一一个闺女，可想而知他们看护得有多紧！”
    说到这，上官轩做了个总结：“经过这几年的相处，本尊可以说是很了解魏家人了。
    他们有手段却不会不择手段，有心机却不会滥用心机，孩子们都被教育得很好，知道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不该是自己的，绝对不碰。
    最难得的是，他们心系百姓，整个蜀国的老百姓，对他们的评价都很高。
    他们与我们一样，都希望天下太平，再无战事，老百姓们能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这一点，这段时间你们也应该能感受到，若感受得不深，那也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
    大不了下一次去京都城，本尊带你们一起，让你们也去逍遥王府里住一阵。”
    “这……这不好吧？”
    “是啊，您不是说逍遥王看您和夫人不顺眼吗？您自己都会被赶出来，更何况我们？”
    两位长老越听越觉得神奇，还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能保持清醒的。
    而且他们的重点也抓得很清奇，尤其是逍遥王阴阳怪气这一点，那是记得清清楚楚。
    “怕什么？”
    上官轩觉得两位长老真没出息，骂道：“有本尊在，你们把心给本尊放回肚子里去。
    本尊就是喜欢他那种看本尊不顺眼，又干不掉本尊的样子！”
    说完，上官轩突然八卦了一下：“偷偷告诉你俩，逍遥王府是逍遥王妃当家，逍遥王出了名的惧内。
    而你们庄主我，已经把逍遥王妃给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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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6章 他惧内

    二位长老一听这话，眼睛瞪得溜圆。
    “搞……搞定了？”
    刘长老一脸不可置信：“庄主，您怎么搞定的？拿什么来搞定的？”
    张长老更离谱，想法大胆不说，嘴上也蛮勇的：“难怪逍遥王看您不顺眼，要把您赶走，原来竟是因为您搞定了逍遥王妃！
    可您这样做，夫人不收拾您吗？夫人什么时候这样大度了？”
    上官轩：“！！！”
    说实话，他差点没被两位长老给气死。
    拿起茶杯重重放下，双眼皆是冷意：“胡说八道什么？活腻歪了，想本尊送你们一程？”
    两位长老身子一颤，连忙摆手。
    刘长老反应快，立马转移话题：“庄主，那逍遥王真惧内啊？”
    哎？
    一听到这话，上官轩就来劲儿了。
    他眼里的冷意散去，先解释了几句：“以后出去别说你们是灵剑山庄的长老，本尊怕丢人！
    本尊说的搞定，是夫人跟逍遥王妃成了姐妹，逍遥王妃又格外喜欢子越，极其欢迎我们一家去做客，明白否？”
    解释完，又立马换了副面孔：“他真惧内，为此，还有把柄落在本尊手里，他若想好好过日子，就不敢轻易得罪本尊。
    所以啊，莫说是你们了，本尊就算把山庄里所有的长老都带去逍遥王府住一两个月，那也是没问题的。”
    “原来如此，庄主好样儿的！”
    “嗯，庄主威武。”
    两位长老看着上官轩那得意的劲儿，拍了个马屁。
    心里却想：有多惧内啊？难道比庄主您还要惧内？
    可这样的话，他们是万万不敢说的。
    上官轩见屋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便继续道：“本尊知道，你们对灵剑山庄出手帮助蜀国一事儿，其实有疑问。
    哪怕你们什么都没说，但心里总会有想法，尤其是得知本尊一家跟蜀国皇室有了往来以后。
    但本尊的为人你们是知道的，私交是私交，公事是公事，绝对不可能混为一谈。
    本尊可以跟你们保证，这一次我们出手，跟蜀国无关，全是因为北国欺人太甚。
    四国要想安稳，就得除去不安稳的因素，而北国跟风月国，便是最有野心，最不把老百姓当成人来看的两个国家。
    如今北国偷偷派了数万精兵来攻打蜀国，同时逼得南骞国陷入内乱，人心惶惶，实在罪无可恕。
    若是这样咱们还不出手，那也枉为灵剑山庄弟子！”
    “是，这一点属下倒是赞同的。”
    刘长老点头，也认为北国太不是东西。
    张长老更是直白：“属下自然是信得过庄主的，北国那群狗东西，早就该灭了！
    他们若不死，那这天下将生灵涂炭，会有无数的人因为他们死去！”
    “你们能理解就好。”
    上官轩叹了口气，终于把话题转了回来：“本尊承认，之前让你们发毒誓，确实坑到了你们。
    但现在本尊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以后，你们应该也能知晓本尊为何要这么做了。
    暖宝那孩子，实在是出众得很，在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孩子了，所以本尊和夫人都认为，她是少夫人的最佳人选。
    这两家结亲，看的不仅是结亲的男儿郎和姑娘家如何，还得看两大家族的素养和背景。
    而这魏家，是真的让本尊佩服啊，他们的亲情之深，秉性之好，没几家人能比得上，即便是夫人的娘家温家，也比不得魏家一半！
    麻烦就麻烦在，他们是蜀国皇室，暖宝是福蜀郡主，这个身份，很难让山庄里的人接受。
    除非他们愿意去了解蜀国，了解魏家，否则，这门亲事儿绝对成不了！
    可祖训和门规就在这，本尊即便愿意废除，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功的，想让他们了解暖宝，更得他们愿意放下对皇室和权贵的偏见才行。
    本尊让你们发誓，让你们支持暖宝，支持本尊和夫人，那是因为本尊信任你们。
    本尊知道你们是明辨是非黑白的人，绝对不会因为暖宝的身份对她有偏见。
    本尊希望你们能与本尊和夫人一起，让山庄里的人慢慢接受暖宝的郡主身份，别对她有了偏见。”
    说到这，上官轩又话锋一转：“当然了，你们若是不愿，本尊也不逼着你们，你们发的毒誓，本尊也当从没听过。
    到底是本尊坑了你们，相信老天爷也能理解，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处罚的。
    不过在此之前，本尊还想多说几句。”
    “庄主，您说。”
    “您尽管说就是。”
    二位长老恭敬听着，心里的想法也有了一些变化。
    上官轩见此，点点头道：“本尊希望你们能问问自己，暖宝这个人究竟怎么样？
    如果你们不知道她是郡主，你们是不是也很喜欢她？是不是会选择支持她？”
    言毕，上官轩又道：“哦对了，福蜀郡主乃神女降世，这个传言你们听说过吧？
    想想‘神女降世四国归一’这句话吧，再想想百宝居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想想暖宝会的那些技能，想想蜀国皇室的仁爱。
    最后，再想想世人说的那句‘得灵剑山者得天下’，仔细想想，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是上天给的缘分吗？”
    “这……”
    “是挺玄乎！”
    “人人都说得灵剑山者得天下，以为是得到灵剑山的帮助，就能得到四国江山。
    但你们再往深处想，灵剑山是谁的地盘？是我们灵剑山庄的地盘！
    所谓得灵剑山者，指的会不会是我们灵剑山庄？暖宝乃神女降世，可一统四国。
    她现在跟我们灵剑山庄的关系又如何深，焉知不是我们得了她，便能得到天下？”
    上官轩开始给两位长老洗脑：“当然，这天下我们也不想要，若想要的话，早就是我们的了。
    可不管是蜀国因为我们而统一四国，还是我们因为暖宝完成了天下太平的愿望，这都是好事儿。
    至少我们跟蜀国，目标一致，为的都是天下百姓！
    统治者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有一颗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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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7章 谁说只有你们俩的

    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这上官轩给人洗脑的本事儿啊，跟他媳妇儿温眉那是不相上下。
    当年温眉如何PUA他，他现在就如何PUA两位长老，套路都是一样一样的。
    不过，这两位长老显然比当年的上官轩懂事儿多了。
    人家老是老，顽固是顽固，但不是听不进劝的老顽固。
    这不？
    二人听完上官轩的一番话，都陷入了沉思。
    暖小姐这个人怎么样？
    那当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说他们夸张也好，见识不广也罢。
    总之，普天之下，他们是没见过比暖小姐更出众更讨人喜欢的小姑娘了。
    在不知道暖小姐的真实身份前，是不是很喜欢她？
    嘿。
    这还用问嘛。
    若不喜欢她，哪能发如此毒誓啊？
    可暖小姐是皇室血脉这事儿吧，也太难搞了！
    要知道，灵剑山庄的人对各国皇室，素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皇室中人没有好东西这个观念，在灵剑山庄也根深蒂固。
    就算庄主和庄主夫人喜欢暖小姐，他们两个老东西也愿意继续支持暖小姐，但山庄里老固执小固执多得是，哪能游说得过来啊？
    而且看庄主这意思，是让他们俩去游说？
    天老爷啊。
    庄主光游说他们俩就费老劲儿了，现在让他们俩去游说灵剑山庄的‘千军万马’，那不是要他们老命吗？
    别到时候还没把那些老顽固小顽固给说服，他们俩就直接被打趴下了！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是完全没有突破口。
    比如说，暖小姐是神女降世这件事情，应该能让她在灵剑山庄获取不少人心。
    但前提是，她得去一趟灵剑山庄，把那些玄乎的本领展示一遍。
    否则啊，就凭着他们这两个老家伙，恐怕嘴皮子都说破了，也不会有人信的。
    搞不好还得说他们在山下中了邪！
    “你们这一脸便秘的样儿是几个意思啊？”
    上官轩说是不逼二位长老，可实际上他还在等人家表态呢。
    结果等了半晌，光看二位长老皱眉了，什么态度也没等来。
    这让他不免有些心急，脸色都沉了几分。
    二位长老见状，连忙对视一眼。
    刘长老率先表态：“庄主，属下和老张头能有什么意思？肯定是跟随您和夫人还有少庄主的脚步啊！”
    “没错！”
    张长老也跟着拍马屁：“我们张家和刘家，永远都跟随庄主和夫人，还有少庄主！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两家都是站在你们这边的，不管你们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绝无二话！”
    “啧，瞧瞧你们这话说的……”
    上官轩心里乐开了花，可面上还是为难得很：“你们不用这样，本尊又没拿庄主的身份给你们施压。
    主要还得你们真心喜欢暖宝才行，若你们不喜欢她，不愿意支持她，那本尊也不能逼你们啊。”
    二位长老一听，满身冷汗。
    刘长老：“喜欢喜欢，像暖小姐这样宝贝的小姑娘，谁还能不喜欢咧？”
    张长老：“就是，谁要是不支持暖小姐，属下第一个就跟他急眼！”
    上官轩微微挑眉：“你们这话当真？”
    二位长老齐声应道：“比珍珠还真！”
    “嗯。”
    上官轩点点头，调侃道：“本尊还以为，你们是因为发了毒誓才……”
    “那不能够！”
    “就是啊庄主，我们的真心日月可鉴，绝对与毒誓无关！”
    不等上官轩把话说完，二位长老便拍着胸脯保证。
    上官轩见状，越发满意。
    而这时，刘长老又给张长老使了一个眼色，冲上官轩道：“庄主，我们两个老家伙自然是愿意支持暖小姐的。
    就是……就是山庄里这么多人，即便是帮忙说好话，光靠我们俩也不够啊。”
    “对对对！”
    张长老连忙附和：“我们两个能力有限，恐怕还得庄主您出马，再拉几个德高望重的人过来……”
    “谁说只有你们俩的？”
    上官轩一听二位长老的话，立即便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眉梢一挑，骄傲道：“除了你俩，不是还有钟老跟花婆婆吗？”
    “什么？！”
    “谁？您说谁？”
    二位长老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官轩就喜欢看二位长老那一脸发懵的模样儿，笑道：“怎么？人看着挺精神，耳朵却不行了？”
    “不是，您说谁属下都不惊讶，但您说钟老和花婆婆……”
    刘长老皱眉，依旧不敢相信。
    张长老也一样，总觉得是天方夜谭。
    要知道，钟老和花婆婆可是比他们还要难搞的存在啊！
    不说这俩的医术、毒术、易容术和炼丹术有多厉害，就是那油盐不进的暴脾气，在山庄里也是没几个人能比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等二位长老细细思考，上官轩便道：“钟老和花婆婆不仅早就知道暖宝的真实身份，还跟蜀国皇帝和逍遥王都认了干亲。
    哦对，他们俩还在逍遥王府和蜀国皇宫都住过一阵，现在啊，人家关系可亲了。”
    “还认了干亲？”
    “这都行？”
    二位长老彻底懵了。
    连徒弟都不愿意多收的两个人，现在居然会跟皇室的人认干亲？
    开什么玩笑？
    “眼下，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上官轩着实是累了，打了个哈欠问：“有本尊和夫人，还有子越在前，又有钟老和花婆婆这两个德高望重还不好对付的人陪着你们，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哦，没了没了。”
    刘长老一听，连连摆手：“有这么多战友在，属下信心满满，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属下也是。”
    张长老不甘落后，忙道：“庄主，您就等着瞧好吧，属下绝不会让您失望！”
    二人又是表态又是保证，好一会儿才起身告退。
    只是，正上头的他们没有半点睡意。
    这人还没出房门呢，就开始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上官轩看着二位长老渐渐远去的背影，心满意足得很。
    ——哎呀，本尊可真是个大聪明，轻轻松松又拉来两个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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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8章 去北国送大白菜

    彻底搞定两位长老后，上官轩睡觉都踏实了。
    而两位长老，则一路商量着回到自己屋。
    张长老：“老刘头啊，我认为咱们先不急，等钟老和花婆婆回了山庄再说。
    有他俩在，若是山庄里那些老顽固和小顽固的火力大了，还能有人帮我们一起反击。”
    刘长老：“你这话有些道理，但咱们刚在庄主那边做过保证，现在不好什么都不干吧？”
    张长老：“那……先把这一次跟来的五千个弟子搞定？”
    刘长老双眸一亮：“行啊！反正那五千个弟子见识过暖小姐的本领，知道暖小姐不仅会武功会作诗，还会很多稀奇古怪的技能。
    若是能把他们搞定的话，那咱们回到山庄后就轻松多了，至少帮忙说好话的嘴，能从两张变成几千张！”
    说到这，刘长老又皱了皱眉：“不过那些弟子今晚参加庆功宴时，是独自聚在另一头的。
    他们没有跟蜀国的将士们接触过，想来还不知道暖小姐的真实身份。
    若想游说他们，恐怕咱们得费些劲儿了！”
    张长老听言，白了刘长老一眼：“你瞎说什么咧？他们不知道暖小姐的身份最好！
    你想想啊，咱们灵剑山庄的门规中，有一条就是不与各国皇室往来。
    这门规数百年不曾变过，早就刻到了灵剑山庄众人的骨子里。
    一旦让他们知道了暖小姐的身份，那他们免不得要怀着一颗偏见的心来看待暖小姐。
    届时，咱们就算有三寸不烂之舌，也很难游说得了他们，更别提让他们回山庄帮忙说好话了！”
    张长老压低声音，继续道：“要我说，咱们就效仿庄主得了，先给那几千个弟子灌输暖小姐的好。
    等那几千个弟子都真心喜欢上暖小姐后，就能帮我们在山庄里散播暖小姐的各种事迹。
    山庄里的人都慕强，最欣赏像暖小姐这样的人，一旦他们都知道暖小姐的事儿，想不喜欢她都难。”
    “也是。”
    刘长老点点头，表示赞同：“在散播暖小姐的事迹时，还得把她和少庄主的故事儿带进去，让全山庄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天生一对。
    只要所有的人都把暖小姐当成未来少夫人，那他们对待暖小姐自然不会差……”
    “没错。”
    张长老笑了笑：“反正啊，咱们庄主要的无非就是两点。
    第一点，是暖小姐到灵剑山庄后，能宾至如归，有家的感觉。
    第二点，是全山庄的人都支持暖小姐做少夫人。
    这两点，其实在众人真心喜欢上暖小姐后，根本不难办到。
    至于她皇室血脉的身份，能瞒就先瞒着嘛，过几年再说也不迟。
    等少庄主和暖小姐都长大了，一切水到渠成，除了彼此外，再无旁人能与之相配。
    到了那时候，什么郡主不郡主的，那还重要吗？
    人都有感情，还会护短，只要暖小姐在众人心里先成了自己人，一切也就好办了。”
    “嗯，这样倒是可行。”
    刘长老想了想，又道：“怕就怕还没让全山庄的人了解暖小姐，暖小姐的身份就被曝出来了……”
    “怕个球球？”
    张长老瞪了刘长老一眼：“若真到了那地步，为了毒誓，咱俩也得站出来，更何况现在还有钟老和花婆婆在，完全不用怕！
    到了需要输出火力的时候，说不定都不用咱俩出场，花婆婆一个人就能搞定。”
    “那就这么办……”
    两位长老商量‘作战计划’，一直商量到了后半夜，才打着哈欠睡下。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未来少夫人小暖宝，则睡了一个饱饱的觉，精神焕发地出了空间。
    空间外，上官子越已经起床，正专心致志在舞剑。
    暖宝没有打搅他，只在一旁坐下，看了看还未亮的天，再看看宛若游龙的少年郎，不禁感叹……
    ——长得好看就算了，天资还这么好。
    ——天资好便罢了，还如此努力。
    ——啧啧啧，这让别的男儿郎可怎么活呀！
    “你醒了？”
    暖宝正神游呢，上官子越已经收起剑，来到她面前。
    她看着突然靠近的人，顿时回魂。
    只是方才上官子越的话她没有听全，迷迷瞪瞪道：“嗯啊，醒了，昨晚我进去的时候就醒了，姒君姐姐还抱着姜叔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上官子越有些好笑，他问的明明是暖宝。
    不过看着暖宝那小迷糊的样儿，他也没有更正，只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傻瓜。”
    说完，又问：“今日是不是要去北国送大白菜？”
    “对呀。”
    暖宝认真点头：“你要一起吗？顺便去看看你们灵剑山庄的狂热粉。”
    “好，我先去换身衣裳。”
    上官子越点头应下，也没问暖宝什么是狂热粉。
    小丫头嘴里总是时不时吐出一些他没听过的词，一开始是听不懂，但多听几次就明白了。
    上官子越换好衣裳出来时，天还没有亮。
    暖宝从空间里取了一些之前放进去的熟食，跟上官子越一起简单吃了一个早饭，这才出了和泰关。
    昨天收割的‘大白菜’已经全部被打包好了，就堆放在和泰关城墙下。
    一颗‘大白菜’放在一个小木箱里，三万个小木箱，码得整整齐齐的，强迫症爱极了。
    那小木箱还用防水的布料给包得严严实实，没有一点血水渗出，暖宝大致检查了一番，便将小木箱全部收到空间里。
    收小木箱时，还不忘感叹一句：“死了还能住单间，这待遇简直了！”
    有无限空间在，收取东西只是一瞬间。
    把‘大白菜’收好后，暖宝便拉着上官子越的手，直接定位传送去了北国。
    确切来说，是司空的睡房里！
    暖宝本想着，这个时辰司空应该已经出门去上朝了，她和上官子越就先在他的屋里等着，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可谁知，二人来到司空的屋里时，那家伙竟还在床上打着呼噜，流着哈喇子。
    嗯。
    那呼噜震天响。
    暖宝和上官子越双脚刚刚落地时，都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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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9章 不要乱掀男人的被子

    好家伙。
    这睡得可真香啊！
    暖宝都拉着上官子越来到他床边了，他这个北国大将军竟没有任何察觉。
    呃！
    枕头边还放着一把剑？
    那剑柄雕刻了青竹，又镶嵌了几颗小小的蓝宝石。
    暖宝欣赏不来这样花里胡哨半雅半俗的东西，嫌弃地皱了皱眉。
    偏偏司空夜里睡觉又不熄灯，在灯光的照射下，剑柄上那小小的蓝宝石还挺耀眼。
    暖宝干脆掀起司空的被子，将那把剑直接塞到司空的怀里，眼不见为净。
    可谁知，司空将剑稳稳抱住，人却没醒。
    只是翻了个身，把脚搭到被子上，继续呼呼大睡。
    “呵呵。”
    暖宝见状，忍不住干笑了声。
    她用手肘撞了撞上官子越，小声吐槽：“你说他这把剑是用来防身的，还是方便刺客刺杀他的？”
    上官子越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暖宝，而是将小丫头拉远了两步，才认真道：“不要乱掀男人的被子，脏。”
    暖宝：“……”
    就很郁闷。
    这跟她问的问题没有关系吧？
    不过看着上官子越那一脸严肃的样子，暖宝选择乖巧点头：“嗯，我等下会把手洗干净……”
    咻的一声。
    一阵剑风袭来。
    只见方才还在熟睡的司空猛然翻身，剑指暖宝。
    上官子越反应迅速，一手揽过暖宝的腰，一手运起内力，直接将司空那把花里胡哨半雅半俗的剑给震碎。
    “哪来的狂……大侠！”
    司空出手时，正想质问暖宝和上官子越呢。
    结果话还没问完，手中的剑就碎成了粉末，这让他大惊失色，连忙改了口。
    呵。
    还真是大丈夫啊，能屈能伸的。
    “等等等等，误会误会。”
    司空见识到上官子越的内力之强，连忙往床角躲了躲，笑呵呵道：“两位大侠，别冲动啊，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的，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能动嘴尽量就别动手啊。”
    说完，见上官子越神色极冷，又道：“我方才也不是故意的，这不能怪我啊，是你们先闯入我家来的，我还以为是刺客咧。
    没曾想，竟是两位才貌双全，武艺高强的大侠……不，应该说是小少侠和小侠女！”
    司空早就醒了。
    在暖宝和上官子越靠近他床边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察觉。
    只是暖宝和上官子越出现得突然，他察觉到二人的存在时，二人离他极近不说，他右腿还刚好抽了筋。
    倒霉催的。
    他没办法，只能继续装睡，想着找准了机会儿再出手。
    可谁知，这两个‘刺客’也太嚣张了，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又是碰他的宝剑，又是掀他被子，最后还聊起天了，嫌他脏？
    娘的咧，这不是羞辱人嘛，谁能受得了啊？
    这不？
    他一时没忍住，直接就出了手。
    结果，没有结果！
    不过不要紧，武功不够，神力来凑。
    别看他现在一脸狗腿子，好像很怂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早已暗戳戳输出了不少神力。
    ——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也敢来老子面前蹦跶？
    ——等等，不对！
    ——我的神力怎么没用？
    “行了，你消停会儿吧，就那点本事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暖宝哪能不知道司空在暗中动用了神力？
    可那神力未免也太弱了，对她和上官子越根本不起作用。
    “阿越，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狂热粉，北国的司空将军。”
    暖宝根本不管司空现在有多震惊，大大方方给上官子越介绍起来。
    随后，又反客为主，带着上官子越去一旁坐下，还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
    自己先喝了一小口，才朝上官子越道：“茶水已经凉了，但胜在解渴，你别嫌弃。”
    上官子越听言，也喝了一小口：“茶水是凉的，但茶叶却是好茶叶，这位狂热粉还挺会享受。”
    狂热粉司空：“！！！”
    他躲在床角，看着二人轻松自在的样子，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这哪来的刺客，嚣张就算了，脑子还不正常！
    ——不杀不剐，专门来老子家喝茶？
    ——等等，狂热粉？
    ——老子什么时候成狂热粉了？
    ——谁家的狂热粉？
    暖宝连续喝了两杯茶水，见司空还躲在床角没动静，终于忍不住开口：“大哥，你这几年好像没什么长进啊？”
    司空一愣：“你叫我什么？”
    ——大哥？
    ——这丫头莫不是……
    想到此，司空直接跳下了床，赤脚跑着来到暖宝和上官子越面前。
    他拿起桌上的灯，照着暖宝的脸仔细看了又看，最后才不确定地问了句：“你不会是暖宝吧？”
    暖宝嘴角抽搐了两下：“至于吗？才几年没见，你就认不出我了？”
    司空：“！！！”
    震惊了几秒，随后狂喜。
    “暖宝？哎？还真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咱们蜀国现在……
    哎哟，几年不见，你都长成大姑娘了，出落得越发漂亮，要不是你叫我大哥，我还真认不出你！”
    司空激动得直搓手，赶紧在暖宝身边坐下。
    见暖宝肌肤白里透红，细腻嫩滑，又忍不住想伸手去掐两下：“让大哥好好看看……”
    结果，这手还没碰到暖宝的脸，就直接被上官子越给抓住了。
    上官子越淡淡扫了司空一眼：“司空将军，你该去换身衣裳。”
    言语之间，没有任何感情。
    兄妹俩难得相见，司空正激动着呢，也没察觉到上官子越的不对劲儿，笑呵呵道：“没关系，我不冷。”
    上官子越听言，微微皱眉，眼神越发冰冷，抓着司空的手也渐渐加重了力道。
    “嘶……”
    司空感觉到痛，下意识倒吸了口凉气。
    转头看向上官子越，心里咯噔了一下。
    ——小哥儿，我没惹你吧？
    ——你看着好像要刀我？
    “暖宝，这位是……”
    忍着痛，司空开口询问暖宝。
    可谁知，暖宝却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你要不还是去换身衣裳吧，这样着实不大礼貌。”
    司空顺着暖宝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没觉得哪里不对啊，就是穿了一身寝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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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0章 完了，又疯了一个

    司空可喜欢自己身上这套寝衣了。
    这寝衣是他媳妇儿琳琅离开北国前给他做的，极其舒服，他几乎天天都穿着，不穿到臭绝对不换。
    但凭良心来讲，寝衣前天才洗过，现在也不臭啊。
    嗯。
    就是款式有点松垮，跟正常的寝衣有点不一样。
    可再怎么松垮，这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哪里也没露嘛，怎么就不礼貌了？
    若是这都叫不礼貌，那方才暖宝掀他被子算什么？
    司空满肚子牢骚，但最终还是没拗过暖宝，起身去屏风那头换了身衣裳。。
    咳咳。
    主要是没拗过上官子越。
    上官子越的手劲儿太大了，他若再不去换衣裳，恐怕连手都保不住。
    “这回够礼貌了吧？”
    从屏风后出来，司空已经穿戴整齐，还自认为很帅实则很油腻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暖宝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几年不见，你怎么老成这个鬼样子？”
    司空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会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的。
    腹诽了两句，调整好心态，司空重新回到桌前坐下：“老吗？我媳妇儿说我最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司空可不承认自己老了，他觉得他还是个小伙子咧。
    结果暖宝又来了句：“嗯，老当益壮。”
    司空：“……”
    这话题是不能继续了。
    于是，轻咳两声，他赶紧问道：“你怎么不声不响就来北国了？”
    暖宝眨眨眼：“来送大白菜啊，顺便看看你。”
    “送大白菜？”
    司空微愣，不明白暖宝的意思。
    暖宝简单解释了几句：“你们北国不是不愿意救季家军嘛，所以季家军全军覆没了呀。
    他们所有的脑袋都被砍了下来，一个个都打包好了，我负责把那些脑袋送到你们北国的各个军营里，也好让你们和季家军的将士们见最后一面。”
    “我呸，什么我们北国？那是他们北国！”
    司空微微瞪了暖宝一眼，很是不忿：“我是蜀国人好吗？你别羞辱我了！”
    说完，才又压低声音问：“季家军也全军覆没了？头颅也被砍了？这手笔很熟悉啊。
    哎，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灵剑山庄又出手了？你跟在人家屁股后头捡了个大漏？”
    暖宝翻了个白眼：“拜托，我耶，我可是神女降世，你能不能稍微看得起我一点？我用得着跟在灵剑山庄后面捡漏吗？”
    说罢，看了上官子越一眼，又道：“虽然灵剑山庄是帮了一点忙，但我们和灵剑山庄那是平等的。
    我们都是为了天下太平，没有谁跟在谁后头捡漏这种说法。”
    “哈哈，你可拉倒吧！”
    司空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还平等咧？人家灵剑山庄是什么存在，能跟你平等？
    不是我说你，你得空的时候也看看古籍，听听坊间的传言，多了解了解灵剑山庄。
    灵剑山庄可不是传说，人家是真实存在的，知道吗？
    那可是千年大家族啊，极具神话色彩，你别什么都不懂，就会瞎吹牛！”
    暖宝看着司空如此狂热，有些好笑：“我什么时候吹牛了？”
    司空立马道：“是谁上次告诉我，她在灵剑山庄吃饭来着？
    灵剑山庄啊，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知道灵剑山庄在哪里，你和我说你在灵剑山庄吃饭？真逗！”
    “嘿，你这人，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嘛。”
    暖宝郁闷，转头看向上官子越：“阿越，你告诉他，我有没有去过灵剑山庄吃饭？”
    上官子越点头：“不仅吃过饭，还在灵剑山庄小住过一阵。”
    “对嘛。”
    暖宝微微抬起下巴，一脸傲娇看着司空：“你看，我有人证。”
    可谁知，司空却伸手扶额：“完了，又疯了一个。”
    暖宝无语。
    ——行吧。
    ——不信就算了。
    倒是上官子越，他听不得别人说暖宝吹牛。
    于是，开口道：“暖宝不仅去过灵剑山庄，还泡过灵剑山庄的汤泉，去过灵剑山庄的银库，认识灵剑山庄的庄主……”
    “行了行了，小兄弟，你别好的不学光学坏的，这牛皮越吹越大了。”
    灵剑山庄在司空的心里实在是太有份量了，谁都不能染指。
    在他看来，那就是真正天神一样的存在，哪能轻易就上去吃饭睡觉泡汤泉啊？
    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上官子越，一脸同情：“小兄弟，我知道你跟在你家主子身边不容易，肯定得向着她说话，我能理解你。
    来，喝杯茶，小小年纪的就要跟着你家主子学吹牛，不容易啊，真是不容易。”
    上官子越：“……”
    看着眼前的茶杯，并没有伸手接下。
    倒是暖宝，狠狠瞪了司空一眼：“爱信不信！”
    她伸手夺过司空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
    随后，说了句：“阿越可不是我的属下，他身份大有来头，你小心说话。”
    言毕，也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而是说起了正事儿：“那三万颗大白菜，我会投放到每一个军营里，其中也包括你的军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放心，我的演技炉火纯青。”
    司空拍了拍胸脯保证：“到时候，莫说是我手下的那些兵，就连其他军营的兵，我都能让他们跟朝廷离心。”
    “嗯。”
    暖宝点点头，笑呵呵道：“我信你，你就是个搅屎棍来的。”
    司空笑容一僵：“你是夸我还是损我？”
    “一半一半。”
    暖宝说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你们今天不用上早朝？我还想着等你们上早朝了，去皇宫那边也投放一些大白菜呢。”
    “你先去军营投放吧，过一个时辰再去皇宫。”
    司空顺着暖宝的目光看了看外头，说道：“自从那狗皇帝倒下后，北国这边就是太子在把持朝政。
    那太子不是个明君，还没登基，就把上早朝的时间给改了。
    如今时辰差不多咯，我也该进宫去。”
    说完，司空又看向暖宝：“琳琅现在怎么样？她还好吗？”
    “好着呢。”
    暖宝点头：“你若实在想见她，等忙完了手里头的事情，我带你去跟她见一面。”
    （@所有人17号请假，不知道是过年人多流感了还是怎么，咳死我了，咳得肺都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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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1章 不出五年必定国破家亡

    “呵呵，算了吧。”
    司空听言，苦涩一笑：“我比不得你，想去哪里都行。
    眼下四国这种情况，我连离开北国皇城都不能，更别提去蜀国了。
    等到所有的事情忙完，北国应该也灭国了，那时候啊，估计我孩子都能打酱油咯。”
    “何必如此丧气？”
    暖宝拍了拍司空的肩膀，说道：“有我在，你就放心吧，即便北国没有覆灭，我也能带你去见你媳妇儿。”
    说到这，暖宝垂眸想了想，道：“这样吧，我最近手头上事情也多，等忙完了这阵，每个月我就安排你和你媳妇儿见上一面，行不？”
    “每个月？”
    司空一愣，旋即笑出了声：“每个月见一次，哈哈哈！”
    暖宝见状，还以为司空乐疯了呢，正想提醒他小声点，别惊动了外头的下人。
    结果，司空来了句：“你给我画饼呢？”
    暖宝：“……”
    她嘴角抽搐了两下，就很无语。
    ——画饼？
    ——我是那种人吗？
    “别闹了，我跟你说认真的。”
    暖宝拍了拍司空，小声道：“我现在得了一个技能，可以定位传送，瞬间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还能带人。
    到时候我带你一起，一眨眼，你就可以见到你媳妇儿了，再一眨眼，你又能回到你的将军府！”
    “哈哈哈！”
    司空一听，又笑出了声：“暖宝啊，你越来越会吹牛了，还定位传送，你当你是打游戏瞬间回城呢？”
    “靠！”
    暖宝翻了个白眼，彻底服了。
    她不想再跟这傻子多说一句话，拉起上官子越就走。
    走之前，还丢下一句：“爱信不信。”
    司空就这么看着暖宝和上官子越凭空消失，仿佛从没来过一般。
    若不是桌上还放着三个茶杯，床上还残留着宝剑的粉末，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了。
    不过如今天色已经大亮，他也没时间思考太多，赶紧换了一身朝服进宫去。
    而暖宝和上官子越呢？在离开了将军府后，便开始到军营投放大白菜了。
    北国皇帝也是个奇葩的。
    他为了分散兵权，避免手底下的将军造反，他不仅分出好几个军营，还把大部分的将士都聚集在北国皇城。
    不需要打仗的时候，虎符由他亲自掌管，将军只负责操练士兵。
    等到需要打仗了，才会将虎符交给某一支军队或者两支军队。
    暖宝第一次知道北国这种管理方式后，简直是黑人问号脸，实在搞不清北国的路数。
    而眼下，除了已经全军覆没的季家军和北荣军，还有被派往边境驻扎的军队外，在北国皇城的军营，就有八个！
    暖宝和上官子越一个一个军营去投放大白菜，每投放一次，都得说一遍相同的台词，以此离间北国将士和朝廷的心。
    就是这相同的事情多做了几遍吧，就累得慌。
    投放到第六个军营的时候，暖宝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北国的皇帝是怎么想的，搞这么多军营出来，这不是大大增加了我们的工作量吗？”
    “咳咳，没事儿，还有两个军营就完了。”
    上官子越轻咳了两声。
    这一路上，台词都是他说的，暖宝就负责投放大白菜。
    那台词经过暖宝的涉及，又要哭又要喊，真是挺费嗓子，现在他嗓子都有点哑了。
    不过从目前来看，效果还不错，上官子越也不觉得为难，反倒很值得。
    “那就辛苦阿越了！”
    暖宝拍了拍上官子越的手臂，重新打足了气：“走！去第七个军营！”
    与此同时，北国皇宫这边，已经开始上朝了。
    北国太子端坐在龙椅上，听着朝臣们说起风月国和南骞国还有北国的近况。
    大家伙儿正讨论得起劲儿呢，一个禁军连滚带爬朝大殿跑来：“报！报！林家军和破釜军来报！”
    北国太子瞧见那禁军慌里慌张，没有半点禁军该有的风范，顿时沉下脸来。
    朝臣们见状，一个个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
    那禁军自己还在震惊中，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奔到大殿中央就急忙跪下：“殿下，急报啊，林家军和破釜军来报，他们说……说季家军回来索命了！”
    啪的一声。
    北国太子拍案而起：“季家军回来索命？混账东西，大殿之上，岂容你这般胡言乱语！”
    “殿下，这是林家军和破釜军派人来说的啊！”
    那禁军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但还是得把话传道：“林家军和破釜军的人说，他们……他们早晨正在操练，天空中突然就掉下来几千个人头。
    空中还……还传来了凄惨的哭喊声，说是……说是朝廷不出手相救，害得他们季家军三万将士，全都死在了和泰关外。
    他们……他们为北国立下汗马功劳，却……却落得如此下场，他们不……不甘心。
    他们诅咒……诅咒北国，国运衰败，不出五年，必定国……国破家亡……”
    轰隆——
    此言一出，大殿中的人都震惊无比，面如猪肝。
    北国太子则拿起桌上的奏折，狠狠朝那禁军砸去：“放肆！荒唐！你竟敢诅咒我国！”
    说完，也不管旁人怎么看，扬声就喊：“来人啊，把这混账东西拉下去，五马分尸！”
    “殿下！殿下饶命啊，这是林家军和破釜军的人说的，不是属下说的，太子殿下！”
    那禁军满目惊恐，连忙求饶。
    而这时，又一个禁军朝这头跑来：“报！急报！”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这一个禁军跟大殿中央跪着的那个禁军一样，都是连滚带爬进来的。
    他来到大殿中央，跪在之前那个禁军身旁：“太子殿下，万胜军和不败军来报，说是空中突然降下几千个人头，一个个都血淋淋的……”
    “什么？！”
    这一下，北国太子傻眼了。
    一两个军营派人来回话，或许有假，但现在四个军营都发生了一样的事情，这也太诡异了。
    他跌坐到龙椅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样棘手的事情。
    而下方的朝臣们，也都控制不住自己，开始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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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2章 不愧是上官子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天上怎么会掉人头？”
    “掉人头就算了，还有凄惨的哭喊声，这怎么听都像是在说胡话！”
    “不不不，未必是胡话，你们忘了之前北荣军的事情了？北荣军全军覆没，田将军的头颅也被送来皇城了。
    要我看啊，这一次应该还是灵剑山庄的手笔，是灵剑山庄恼了咱们北国，觉得咱们北国野心太大！”
    “灵剑山庄再厉害，也做不到这份上吧？一颗头颅还好说，成千上万颗头颅从天而降，这得多大的本事儿？”
    “会不会是神罚？”
    “神罚？”
    “是啊，之前北荣军全军覆没的时候，不是有消息传来，说上天降下神罚吗？
    咱们北国杀戮不断，沾染了太多的血腥，难保不是遭了天谴！”
    “那该如何是好？若真是天谴，咱们北国就只有灭亡这一条路了……”
    砰——
    砰砰——
    众人正在殿内议论得热火朝天，突然，殿外传来阵阵声响。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个木箱子从天而降。
    木箱子摔落到地上时，四分五裂，滚出一颗颗带血的人头。
    “啊！是头颅！”
    “啊这……”
    “真的有头颅从天而降！”
    “完了，北国要完了！”
    “季家军！是季家军来索命了！”
    一瞬间，殿内乱成一团。
    北国太子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赶忙下了龙椅，跑来殿外一看究竟。
    朝臣们见太子都出去了，自然也得跟上。
    而这时，隐身在半空中的暖宝和上官子越交换了一个眼神，表演开始。
    砰砰砰——
    大白菜投放的速度越来越快。
    上官子越顺了顺嗓子，直接开喊：“狗皇帝，你还我们命来，狗皇帝啊，你没有良心，你害得我们季家军好惨啊。
    你们明明能救我们，为什么不救？难道我们季家军几万条将士的命不是命吗？
    我们季家军为北国立下汗马功劳，凭什么要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你们知道我们死多惨吗？粮草被盗，主将阵亡，前有和泰关打不得，后有灵剑山庄堵住退路。
    我们被困在和泰关外，进退两难，靠挖野菜充饥，丧失尊严，苦苦支撑，只为等国家出手相救！
    可我们最爱的国家啊，竟为了省下一些银钱，选择放弃我们，让我们死在异国，害我们肉身被炸得四分五裂，只剩下一颗头颅还算完整，惨不忍睹啊！
    北国冷漠无情，眼里只有杀戮和利益，是要遭天谴的，你们等着吧！
    我们季家军三万将士诅咒你们，咒你们国运衰败，五年内必定国破家亡！
    咒你们不得好死，生生世世只能堕入畜生道，再无法投胎做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等着吧，你们等着吧！”
    上官子越在经过八次的‘哭喊’后，早已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且越发有感情。
    莫说是不知情的北国太子和朝臣觉得毛骨悚然，就是他身边的暖宝，都忍不住竖起一根大拇指。
    好家伙。
    不愧是上官子越啊，可塑性真强！
    尤其是最后那几声悲惨的笑，真是绝了。
    随着上官子越把台词说完，暖宝也将空间里的大白菜投放完毕。
    看着殿外满地的‘烂西瓜’，暖宝和上官子越嫌弃得很，转身就离开了北国皇宫，也没兴趣去看北国太子和朝臣们那精彩绝伦的表情。
    八个军营，每个军营投放了三千颗大白菜。
    剩下的六千颗，全部投放到皇宫里。
    那场面，能让在场的人此生难忘，噩梦不断。
    尤其是北国太子。
    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啊？早就吓瘫到地上了！
    甚至还当着朝臣们的面，尿了一裤子。
    好在这会儿没人注意他。
    毕竟尿裤子的也不止他一个，好几个臣子都尿了，有三四个年纪大的，直接昏倒在地。
    还能坚持下来的朝臣，基本上嘴里都念念有词。
    “天谴！一定是天谴！”
    “完了，北国要完了。”
    “五年内，北国必定国破家亡，这是诅咒！”
    唯有司空，表面上看着惊慌，实则内心欢喜得不行。
    ——可以啊。
    ——我家妹子这一招真是了不得！
    ——对了，妹子！
    ——妹子你别走，大哥还有话没跟你说完呢。
    司空看着半空，也不知暖宝在哪里，只能用媒介联系空间里那只在北国根本就见不得光的大豹，让大豹帮忙找一找。
    大豹无奈：“豹姐的宿主是有隐身术的，我哪里能看得见她？”
    司空：“看不见就感应啊，快感应豹姐去，你们空间精灵不是可以彼此感应到对方的吗？”
    “呵呵。”
    大豹干笑了一声：“以前是可以，但现在不行了。”
    司空疑惑：“为什么？”
    大豹老实道：“差距太大，人家的神力在天上，我们在地下，怎么可能感应得到？现在只有对方感应我们的份咯！”
    听说是因为自己这边的神力跟暖宝那边相差太多，司空也没办法。
    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你用万里传音联系豹姐吧，问问暖宝在哪里。”
    大豹：“好咧。”
    答应完司空，大豹就没动静了。
    约摸过了两刻钟，才用媒介对司空说：“豹姐她宿主回蜀国去了。”
    “什么？！”
    司空一愣，忙道：“怎么走得这样快？让她先别走，快回来！”
    “人家都到和泰关咯，回去之前，还到北国的国库和各地方的粮库溜达了一圈。”
    大豹无奈，劝道：“下次吧宿主，你们有的是机会儿见面。”
    “到和泰关了？怎么可能！难不成她会闪现啊？”
    司空还是不信，下意识就反驳了句。
    等反驳完，他才反应过来：“不是，她还去了北国国库和各地方粮库？她去干什么去了？”
    大豹在空间里翻了个白眼：“您说呢？当然是偷家了！不偷家难道还真是去溜达啊？”
    司空听言，万分郁闷：“她怎么能跑这么快咧？火箭都没她快。”
    大豹：“她不是说了嘛，她有定位传送啊，想去哪里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司空震惊：“真有这技能？我还以为她吹牛皮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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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3章 好，我听你的

    “呵呵。”
    大豹冷笑了声，没有再说话。
    而这时，司空又问了句：“那个谁，大豹啊，暖宝的定位传送，咱们有没有的？你也给我弄一个来？”
    “你说什么？”
    大豹脑袋嗡嗡的，忍不住吐槽道：“您本事没有，梦想倒是挺大的。”
    言毕，直接切断媒介，再也没搭理司空。
    ——怎么办？
    ——我好像越来越瞧不上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宿主了，什么要求他都敢提啊？
    ——唉。
    ——要是能跟豹姐的宿主就好了！
    此时的暖宝，确实已经回到和泰关。
    正如大豹所说的那样，她和上官子越在离开北国皇宫后，立马就去了北国的国库。
    国库里。
    暖宝双眼泛光：“哇，没想到北国这天寒地冻的地方，还能这么有钱呢？难怪舍得砸钱在军队上！”
    上官子越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公子模样儿，与方才投放大白菜时，哭喊着说台词完全不同。
    他扫着北国国库里的金银财宝，眼神冰冷：“北国冬季漫长，经济一直都很萧条，比以前的蜀国好不到哪里去。
    之所以能有大量的钱财发展军事，跟他们常年抢夺和打压周边部落脱不了干系。”
    “嗯。”
    暖宝点点头：“既然都是不义之财，那我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说完，手指轻轻划过身边的金银财宝……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哈哈哈，这钱挣得容易啊，发财了发财了！
    很快，整个国库就被暖宝收得一干二净。
    这具体收了多少银子多少宝贝，她是不知道的，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北国的国库肯定比蜀国的国库富有。
    就是回头去找上官子越时，看到上官子越就这么安安静静站在空荡荡的国库中间看着她，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完了。
    ——好像有点得意忘形？
    ——这不会让越越对我有什么看法吧？
    “呵呵。”
    干笑了两声，暖宝赶紧回到上官子越身边：“那个……阿越，不是我贪财啊。
    主要是这北国太讨厌啦，一有钱就搞事情，我总得想办法阻止他们干坏事儿吧？
    没有了银钱，他们就打不起仗了，这叫从源头切断他们的坏心思！”
    上官子越见暖宝一本正经在解释，有些好笑：“嗯，我懂，你这叫替天行道。”
    “对咯！”
    暖宝顺着杆子往上爬：“就是这么个意思。”
    离开北国国库，二人又马不停蹄去了各地的粮仓。
    好家伙。
    别看北国冬季漫长，老百姓们常年四季都处于缺粮的状态，但北国朝廷分散在各地的粮仓，那叫一个满满当当。
    一开始，暖宝还考虑北国的老百姓，跟上官子越说：“全部收走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这样吧，每个粮仓的粮食咱们收一半留一半。
    以免全部收完后，地方官员狗急跳墙，再私下压榨老百姓，把老百姓的粮食抢来填充粮仓。”
    “全收走，没必要给他们留。”
    上官子越想了想，道：“北国内部早已腐败不堪，心里根本就没有老百姓。
    以我对北国官员的了解，他们没有担当，粮仓哪怕只是少了一石的粮食，他们也会想办法从老百姓身上压榨，更别说是少了一半。
    既然老百姓们逃不过这场压榨，那就让事情闹得大一些，彻底寒掉北国百姓的心。”
    说着，上官子越转身看向暖宝，认真道：“短期来看，北国的百姓是要受些苦难，但是暖宝，成大事者，不能拘泥于这些小节。
    当下的形势，北国越乱，对咱们就越有利，这个乱，不仅仅是指朝廷和军队，还有民间。
    你要明白，风月国和北国都不是热爱和平的主儿，四国总要统一的。
    不管最后统一四国的是南骞国还是蜀国，接手北国与风月国后，都得面临不少挑战，其中，民心所向最是艰难。
    现在北国百姓的心越寒，以后蜀国或是南骞国接手时，就越容易得到他们的心，从而稳住天下局势。”
    不知不觉中，上官子越竟给暖宝上了一课。
    暖宝听得认真，点头道：“好，我听你的，全收了！”
    言毕，她手指微转，便把粮仓收得一粒米都没剩。
    第一个粮仓收完，又去第二个粮仓，紧接着第三个粮仓……
    很快，北国所有的粮仓都被他俩溜达完了。
    “回去吧！”
    暖宝收获满满，牵起上官子越的手便回了和泰关。
    上官轩还在和泰关呢。
    她总不能将客人请到自己家，然后就把人丢下不管吧？这不礼貌。
    最重要的是，她还有事情想跟上官轩商量。
    巧了不是？
    刚回到和泰关，迎面就撞见上官轩了。
    上官轩瞧见暖宝，立马换上了一副笑容：“暖宝哟，你们上哪去了？”
    暖宝笑问：“轩叔，您找阿越吗？”
    “去去去，我找他干什么？”
    上官轩瞥了一眼上官子越，嫌弃道：“他都这么大个人了，爱上哪里上哪里，我才不管他，主要是找你。”
    “找我？”
    暖宝有些疑惑，问道：“轩叔找我有事儿？”
    “嗯。”
    上官轩点点头：“我是来跟你道别的，现在蜀国边境的危机已经解除，北国那边也得到了教训，我也该带人回灵剑山庄了。”
    说完，不等暖宝开口询问，他又道：“通过这一次的事情啊，我也学到了很多。
    子越说得对，灵剑山庄沉寂了这么久，也该苏醒了。
    此番回去，我得好好部署一番，让灵剑山庄再高调一些，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
    否则啊，总有些心术不正的人，以为我们灵剑山庄死了，三天两头就闹事儿。”
    “也好。”
    暖宝听言，点头道：“本还想留轩叔在和泰关多住几天，我瞧着您跟陈将军还挺合得来。
    不过正事儿要紧，既然轩叔有了打算，我就不留您了。”
    说罢，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也有件事情想跟轩叔商量，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何事儿？你尽管说。”
    上官轩对暖宝是越来越满意，一听说暖宝有事情要麻烦他，他双眼都泛起亮光。
    ——太好了。
    ——我儿媳妇有事情要我办，这真是我的荣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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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4章 你啥也不是

    “您知道的，我皇伯伯还在调养身体，不能受到刺激，所以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哄着他，不敢让他知道外界的消息。”
    暖宝也没跟上官轩客气，开口就说：“可他在小世界里已经待得太久了，天天闹着要出来，也曾多次怀疑过我们有事情瞒着他。
    我寻思着，继续关着他也不是个事儿，倒不如把他放出来。”
    “是这个道理。”
    上官轩听言，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暖宝又道：“但现在的问题是，蜀国他肯定是不能待的，身为一国之君，他想打听什么消息太容易了。
    虽说蜀国的危机已经解除，可北国做的事情确实让人气愤，我担心他身体没有完全康复又大喜大悲，对他会有影响。
    南骞国嘛，目前还在内乱，更不能去，一去准完蛋……”
    “那简单啊，让他到灵剑山庄去！”
    不等暖宝把话说完，上官轩便开口道：“灵剑山庄风景秀丽，最适合调养身体了。
    到时候你把钟老和花婆婆一起放出来，有点什么事情他们也能照顾得到。
    山庄里的人嘴严，只要我一声令下，谁也不敢讨论山庄外的事情。
    再加上灵剑山隐蔽，没有人带着，他绝对出不来。”
    “您看看，咱俩都想到一块儿去了不是？”
    暖宝听完上官轩的话，忙笑道：“我找您就是要说这件事情呢，希望您能收留我皇伯伯一段时间，让他在灵剑山庄待一阵。”
    “什么收留不收留的？咱们都是一家人，去了灵剑山庄，那不就跟回家一样？”
    上官轩高兴得不行，又笑呵呵道：“暖宝啊，你马上就要九岁了，今年生辰就在灵剑山庄过吧？你看怎么样？”
    “多谢轩叔了。”
    暖宝先道了声谢，才婉拒道：“没事儿的时候我可以回灵剑山庄陪陪您和眉婶，但九岁的生辰，我得跟我外祖父和姨母舅舅们过。
    一来，他们许久没见我，也惦记着我呢。
    二来，南骞国现在有内乱，我想去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这样啊。”
    上官轩听言，有些失望。
    但转念一想，自家儿媳妇多孝顺啊，真难得。
    于是，高兴道：“行，既然你要陪你外祖父他们，那我就等明年，明年生辰你可得在灵剑山庄过。”
    说完，又跟暖宝商量：“那咱们待会儿就出发吧，也别耽搁了。
    从这里到灵剑山庄，怎么都得十天半个月，你把你皇伯伯送到山庄后，还得陪他熟悉两天环境咧。
    等他习惯了山庄以后，你才能启程去南骞国吧？这一路，即便你用上你那个什么……瞬移的神功，也得瞬移十天半个月，刚刚好能赶上你生辰。”
    “轩叔，您想得也太周到了吧？”
    暖宝见上官轩操不完的心，好笑道：“不用这么赶，我现在又修炼了一种新的神功，可以瞬间就到达目的地。
    轩叔如果着急的话，不如跟我和阿越一起走？咱们眼睛一睁一闭，直接就可以回到山庄了。”
    “什么？！”
    上官轩一愣，连忙压低声音：“你又修炼了新的神功？”
    “嗯呢。”
    暖宝点点头，也不瞒着上官轩：“要不带您体验体验？”
    “好啊！”
    上官轩立马来了精神，他很想感受一下眼睛一睁一闭就能到家是什么感觉。
    不过他还算有良心，没忘记两位长老。
    “暖宝啊，你先等一等，我给刘长老和张长老传个话，让他们带着弟子慢慢走回去。”
    嗯。
    良心是有，就是不多。
    两位长老现在正在给五千个弟子洗脑呢，上官轩很快就找到了他们，把意思简单传达了一下。
    “本尊跟儿子儿媳妇先回家了，有点事情要办，你们慢慢回来，不急不急。”
    “趁着路上这段时间，好好给下面的弟子们上上思想教育课，别忘了咱们‘拐暖宝’的大业！”
    “行了，什么都不用说，把事情给本尊办好，本尊大大有赏！”
    把两位长老和弟子们打发完，上官轩又赶紧找到暖宝，内心兴奋无比：“走吧，现在就出发！”
    “好咧。”
    暖宝一手牵着上官子越，一手牵着上官轩，默念：去灵剑山庄。
    真就一眨眼的时间。
    上官轩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熟悉的环境中。
    老天爷啊。
    想他堂堂一庄之主，什么大世面没见过？
    可现在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这……这就回到了？”
    “嗯啊。”
    暖宝点头，笑道：“说了一眨眼就是一眨眼，绝对不带多的。”
    “呃！”
    上官轩突然语塞，脑袋里乱糟糟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傻愣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上官子越，满脸嫌弃：“你看看暖宝，三天两头就能修炼一个新神功，再看看你，除了那条金龙，啥也没有，啥也不是！”
    上官子越听言，淡淡扫了一眼上官轩：“有人连一条金龙都没有。”
    上官轩：“！！！”
    他觉得自己被内涵了。
    老脸一沉，忙问：“你在说谁？”
    “谁没有金龙我说谁。”
    上官子越化身上官怼怼，根本不给上官轩面子。
    上官轩气得呀，咬牙切齿道：“没有你老子哪来的你？你现在翅膀硬了，就开始瞧不上你老子了？
    就你这臭脾气，你……你要再不改一改，以后连媳妇儿都娶不上！”
    说完，想起暖宝还在身边，又立马换了一张面孔：“还是生闺女好啊，瞧瞧我们暖宝，比你有本事儿还不骄傲，乖乖女一个。”
    暖宝：“……”
    她觉得，上官轩可能对乖乖女有什么误解？
    ——我是挺贴心的，但跟乖乖女绝对扯不上关系啊。
    另外，暖宝也不认为自己比上官子越有本事儿。
    ——越越的本事儿是真本事儿，我的本事儿，那就跟作弊一样，全都源于系统。
    ——虽说很多技能也跟我的努力有那么一丢丢的关系，但如果没有系统，成就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大。
    ——真要比起来，我不及越越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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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5章 诈她一下

    暖宝可不想看父子大战。
    趁着上官子越还没开口怼回去，她赶紧问上官轩：“轩叔，我皇……我大伯住哪里啊？我先把他给放出来。”
    “哦哦，对，差点忘了要紧事儿！”
    上官轩被暖宝这么一提醒，也没心思再管上官子越了，赶紧命人去给蜀国皇帝安排住处。
    这住处安排得还挺有心机，就在他的书房隔壁。
    上官轩想过了，蜀国皇帝难得离开皇宫来到灵剑山庄，他必须得抓住这个机会儿，把蜀国皇帝给收买咯。
    逍遥王难搞，那就暂且放到一边去，先搞定逍遥王身边的人。
    等这些人逐一变成自己人，再联起手去攻破逍遥王也不迟。
    住处安排好，上官轩又把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撤掉，方便暖宝将蜀国皇帝给放出来。
    反正灵剑山庄足够大，也没人会注意谁在什么时候上了山，什么时候又下了山。
    等蜀国皇帝出来了，再安排下人过来伺候，谁也不会怀疑什么。
    暖宝见住处安排好，便进了空间，直奔蜀国皇帝的小院。
    来到小院时，蜀国皇帝正坐在石凳上，盯着对面那道被锁锁住的房门。
    房间里，魏瑾贤哀嚎不断：“父皇，儿臣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啊？您怎么能对儿臣这样狠心？
    儿臣已经在屋里关了数不清多少天了，您就不能让儿臣出去透透气吗？再关下去，儿臣就要疯了！”
    相较于魏瑾贤的歇斯底里，蜀国皇帝就淡定得多。
    他一边喝着茶，一边道：“第一，你是不是朕亲生的，得问你母妃，你母妃最清楚。
    第二，朕只是把你关在屋里让你好好读书，怎么能叫狠心？若这都叫狠心，那你弃父母而去，一年多都不归家怎么说？
    第三，你是要疯了，又不是已经疯了，等疯了以后再说吧。”
    魏瑾贤：“什么？父皇啊，您想弄死儿臣您就直说！什么叫儿臣还没有疯？疯了就来不及了！”
    暖宝在院门外听着父子俩的对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蜀国皇帝听到笑声，连忙转头望了过来。
    见是暖宝，顿时激动不已：“朕的暖宝啊~~~~~”
    他猛然起身，朝暖宝奔来，手中的茶杯丢了，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抖。
    暖宝见状，下意识往后退去。
    结果才退了几步，就被蜀国皇帝一把抱住：“小暖宝啊，乖暖宝啊，你可算来看皇伯伯了。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把皇伯伯丢在这里就不闻不问了，皇伯伯伤心啊，皇伯伯度日如年啊！”
    “咳咳，皇伯伯，您……您先放开我。”
    暖宝拍了拍蜀国皇帝的背，这大伯的爱也太浓烈了，险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哦哦，把你勒着了吧？皇伯伯太久没见你，激动坏了。”
    蜀国皇帝听到暖宝的话，赶紧松开手。
    暖宝重新获得自由，指了指那边的房门：“皇伯伯，您怎么把我二皇子哥哥关这么久啊？放他出来透透气呗。”
    蜀国皇帝顺着暖宝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撇嘴道：“他不老实，就该关着。”
    暖宝挑挑眉：“那他天天这样嚎，您能受得了啊？”
    “受不了也得受着啊。”
    蜀国皇帝有点心虚，压低声音道：“我把钥匙给弄丢了，想放他出来都放不了。”
    “啊？！”
    暖宝微愣，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蜀国皇帝拉进了院子：“先别管你二皇子哥哥了，那就是个败家子，管他作甚？
    你来这边坐下，告诉皇伯伯，最近你都干什么去了？这么久不来看我。
    还有你爹爹和你大哥，他们怎么也没来？是不是朝廷出什么事情了？”
    “朝廷？朝廷能出什么事儿？”
    暖宝歪着头，眨着眼，脸不红心不跳。
    对于蜀国皇帝会问什么问题，她早就有预料，也早早做了心理建设，根本就不慌，直接一个反问丢了回去。
    蜀国皇帝见暖宝一脸坦然，还以为自己是多虑了。
    可转念一想，这个侄女最是古灵精怪，说不定她是装的？
    于是，便打算诈一下暖宝：“你别瞒着皇伯伯了，皇伯伯什么都知道了。”
    “啊？”
    暖宝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您什么都知道了？您知道什么了？朝廷真出事儿了？不会吧？那我爹爹和我大哥没事儿吧？”
    她急得站了起来，拉住蜀国皇帝的手就问：“皇伯伯，您究竟知道什么消息了，快和我说一说啊！”
    “你不知道？”
    蜀国皇帝一愣，没料到暖宝是这样的反应。
    暖宝点点头，依旧有些焦急：“我不知道啊，我知道就不用问您了。”
    ——呵呵。
    ——小样儿，还想诈我，我可是有读心术的！
    ——不过该说不说，皇伯伯不愧是老姜一块啊。
    ——若非我一早就开了读心术，铁定得被他诈出来。
    “哦，你不知道啊。”
    蜀国皇帝认真盯着暖宝看了好一会儿，见暖宝神色无异，也就信了六七分。
    他拉着暖宝重新坐下：“没事儿，你不知道就算了，还是和皇伯伯聊一聊你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吧，也不知道来看看皇伯伯。”
    “嗐，这不是忙着赶路，忙着给您一个惊喜嘛。”
    暖宝见蜀国皇帝再次问起，便‘老实巴交’道：“前段时间我不是和您说过，想带您出来游历一下大好河山？
    为了这，我磨了我爹爹娘亲好久，后来我爹爹娘亲终于答应了，我就赶紧离开了京都城。
    本来嘛，是想早早就把您放出去，我们一起赶路的，但想着您不是还在养身体嘛，又怕您太累了，所以就没告诉您。
    这不？直到今天，我顺利到达了目的地，才来把您接出去。”
    “什么？！”
    蜀国皇帝皱紧眉头，这惊喜太大了，他有点消化不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段时间你一直在赶路？咱们现在已经不在京都城了？”
    “嗯啊，惊喜吧？”
    “呃……”
    蜀国皇帝没直接回答，但从表情来看，好像有点惊吓。
    不过那不重要。
    反正不来也来了，怎么也得让蜀国皇帝在灵剑山庄住上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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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6章 用力过猛了

    蜀国皇帝确实不太惊喜。
    这一天天被关在暖宝的小世界里，对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
    现在好不容易逮住了暖宝，就想让暖宝放他出去，他好召见大臣，问问最近蜀国的情况，结果暖宝却告诉他，他们已经不在京都城了。
    嗯？
    不！在！京！都！城！
    这对于蜀国皇帝来说，多少算个打击。
    他不想游玩啊！
    身为明君，他要上朝，要批阅奏折，要进行各种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部署！
    “皇伯伯，您怎么了？”
    暖宝知道蜀国皇帝在想什么，但她假装不知道，小心翼翼问：“您是不是不高兴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天老爷啊。
    宝贝侄女这样一整，蜀国皇帝哪里还顾得上思考？
    连忙哄道：“没有没有，你做得很好，皇伯伯很感动。
    这天天在宫里待着啊，也是很没有意思的，好不容易能跟暖宝一起出来游历山河，皇伯伯高兴着呢。
    皇伯伯只是没想到，我们暖宝小小年纪，竟能给皇伯伯这样大的一个惊喜。”
    说完，又问：“对了，你说咱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那咱们现在是在哪里？”
    “在灵剑山庄呀！”
    暖宝眨眨眼，调皮道：“怎么样？没想到吧？我们都已经出蜀国啦！”
    “灵……灵剑山庄？”
    蜀国皇帝是真没想到，都结巴了。
    暖宝点点头：“嗯啊，灵剑山庄风景秀丽，可以称得上是人间仙境，咱们的第一站，就是灵剑山庄！”
    说罢，也不管蜀国皇帝有多震惊，她直接起身，去把钟老和花婆婆给叫了出来，又用神力打开了魏瑾贤的房门。
    赶在魏瑾贤还没开始嚎叫之前，她冲众人道：“走吧，咱们出去看看，别老在小世界里窝着！”
    言毕，一个闪身，率先出了空间。
    紧接着，蜀国皇帝和魏瑾贤，还有钟老大夫跟花婆婆，都被带了出来。
    在暖宝进空间的时候，上官轩就已经命人把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喊来了。
    一家五口就缺了个温眉，齐刷刷站在院子里，等着欢迎蜀国皇帝。
    蜀国皇帝刚出来，上官轩便上前拍了拍他手臂：“政兄，来了啊！”
    蜀国皇帝一脸懵圈：“啊，来了。”
    “来了就当回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上官轩一把拉过蜀国皇帝，热情无比：“走，我带你先转一转这个小院，这是专门给你安排的住处，你尽管在这里住下就是。
    对了，隔壁就是我的书房，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到书房找我。
    这段时间我也不忙，咱们俩没事儿就下下棋，切磋切磋武艺，再鉴赏一下古玩……”
    蜀国皇帝刚出空间，就被上官轩给带走了。
    这一带，老半天都没回来，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暖宝几人才又看到蜀国皇帝。
    呃。
    没有想象中的红光满面，反倒是一脸疲惫，可见上官轩的热情也挺消耗人的。
    这不？
    晚饭才吃好，蜀国皇帝就偷偷跟暖宝说：“好侄女，皇伯伯想回你的小世界里去。”
    暖宝：“为什么呀？”
    蜀国皇帝：“清静。”
    暖宝：“……”
    竟有些无言以对。
    ——好了嘛。
    ——看来轩叔真是用力过猛了。
    “皇伯伯您乖哦，其实灵剑山庄也很清静的，您先待两天看看嘛。”
    暖宝像哄小强和小草一样，哄着蜀国皇帝：“是不是轩叔话太多了？热情得让您有了压力？
    您别担心，这不是第一天嘛，轩叔也是想尽尽地主之谊。
    想象之前人家去我们蜀国，我们也很热情啊，现在到了人家家里，人家当然也想让我们宾至如归啦！”
    言毕，暖宝又压低声音道：“灵剑山庄有一处温泉很神奇，泡了对身体有益处，明天我让阿越带您去泡一泡。
    那里还有卧房可以休息呢，您若喜欢的话，直接在那住下都行，每天泡泡温泉，您身体很快就痊愈了……”
    “阿越是谁？”
    蜀国皇帝关注点十分清奇，什么温泉不温泉的，他都没听进去，就注意‘阿越’这个称呼了。
    偏偏这时，上官子越拿了两盒香过来：“大伯，娴儿，这是安神香，夜里点一点，睡得舒服些。”
    暖宝听言，伸手就要去接：“好啊，谢谢啦。”
    蜀国皇帝抢先一步，挡在暖宝面前：“娴儿？”
    呃。
    好吧。
    逍遥王那颗柠檬树还没酸，蜀国皇帝先酸了。
    酸大伯看了看上官子越，又看了看暖宝，认真道：“我不回小世界了，也不去泡温泉，就在这住着！”
    他得盯着上官子越和暖宝，不能让人把暖宝给拐走咯，毕竟暖宝还小呢。
    另外，他有一种预感，觉得自己在小世界里调养身体的这段时间，外头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
    旁的不说，光是上官子越和暖宝对彼此的称呼，就已经可以捅破天了！
    暖宝见蜀国皇帝如临大敌的样子，耸耸肩，什么也没说。
    反正能把蜀国皇帝困在灵剑山庄就行！
    接下来的好几天，暖宝一直在灵剑山庄陪着蜀国皇帝，直到蜀国皇帝慢慢熟悉了这个地方，她才去了南骞国。
    此时的南骞国，内乱已经平息得差不多了，暖宝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就是在经历了一场内乱后，南骞国人才紧缺，不仅是军队那边需要招兵买马，就连一些地方官职，也出现了空缺。
    南骞国皇帝现在都没心思过自己的田园生活了，领着两个女婿和几个儿子忙得飞起。
    对于暖宝的到来，他们虽然很高兴，但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陪在暖宝身边。
    尤其是南骞国皇帝，他年纪大了，根本经不起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劳。
    一段时间下来，整个人又苍老了许多。
    有时候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
    暖宝担心他的身体，便每天亲自下厨，盯着他用膳。
    而灵剑山庄那边，蜀国皇帝又天天在找暖宝，生怕一眨眼，暖宝就被别人家的臭小子给拐跑咯。
    倒不是说不喜欢上官子越，其实内心深处，他还挺希望上官子越能做自己的侄女婿。
    毕竟这么出众的男儿郎，他也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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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7章 蜀国皇帝心里苦

    如此出众的男儿郎，确实不多见。
    可问题是，暖宝不能在他的手里被拐走啊，要不然回去以后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娘子军团就不说了，总体还是比较好哄的。
    而且从目前来看，她们一个个都对上官子越满意得不得了。
    但暖宝什么都不多，哥哥们最多。
    不管是亲哥哥堂哥哥，还是上书房里的伴读哥哥，全都把她当成宝贝一样疼着宠着，还建立起了一个势力，叫什么‘暖宝铁甲队’！
    暖宝铁甲队成立多年，却一直保持着‘护妹’的初衷，哪怕有好几个小子都已经入朝为官，不在上书房了，可这个势力依旧没散。
    暖宝没遇到麻烦时，他们就经常找机会儿聚在一起。
    商讨着怎么哄暖宝高兴，过生辰时怎么给暖宝送贺礼，等暖宝长大了要出嫁了，如何考验暖宝未来的夫婿。
    可想而知，一旦暖宝遇到了什么麻烦，他们该是何等的上心！
    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家妹妹才九岁就有人要拐走她，而且还是在他魏政的手里被拐走，那不得了咯，他们非得把天给捅破。
    咳咳。
    虽说他是一国之君，根本不惧怕这些小蚂蚁，可蚂蚁多了，也挺麻烦的。
    更何况，除了暖宝铁甲队外，还有一个逍遥王！
    那家伙疯起来，谁都管不住啊。
    就算是先帝复活也没用！
    偏偏上官家的意图太明显了。
    不仅是上官子越和暖宝关系亲近，就连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也是一副早把暖宝当成自家人的样子。
    那上官仲景吧，倒还挺天真的，就是单纯喜欢和暖宝玩。
    可上官清之心眼就多咯，跟莲藕似的，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儿，都在帮着拐暖宝。
    上官轩就更不用说。
    堂堂一个灵剑山庄的庄主，好像没有庶务要处理一样，一天能来找他八回！
    一会儿要请他喝茶，一会儿要陪他吃饭。
    一会儿要和他下棋，一会儿又要带他去银库鉴赏古玩。
    一会儿领着他去看兵器库，一会儿喊他去泡温泉。
    一会儿带他去找钟大夫把脉，一会儿又去花婆婆那里陪花婆婆闲聊。
    他好歹也是蜀国的皇帝，能不知道上官轩的心思？
    早在上官轩让他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时，他就已经看清上官轩的意图了！
    哦对，上官轩还带他飞上了屋顶，一览众山，说：“看，这就是我们灵剑山庄的风光，人间仙境，最是养人。”
    呃！
    他很想说，大可不必这样。
    谁去别人家做客，还要往屋顶飞的？
    当然，这还不是最夸张的。
    最夸张的应该是上官轩带他去看银库和兵器库，还有各种罕见的丹药和值钱的古玩，以及带他去了解灵剑山庄的历史时，说的那些话。
    “政兄，你看，这就是我们上官家打下的江山！”
    “政兄啊，虽然我有三个儿子，但只有嫡长子上官子越，是从小当成继承人来培养的。
    再过些年，你所看到这些东西，都是子越和他媳妇儿的！”
    “政兄，你别嫌我说话直接啊，我们灵剑山庄虽然低调，但富可敌国不是开玩笑的。
    以后谁要是嫁到我们上官家，那聘礼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嗯。
    还能再明显点吗？
    就差直接点暖宝的名字了！
    蜀国皇帝心里苦啊，他也是没有办法，为了不得罪好弟弟逍遥王和家里那群兔崽子，他就算是豁出去性命，也得把暖宝看好。
    这不？
    只要半天没看见暖宝，他心里就慌得很。
    总觉得上官轩缠着他，除了是想腐蚀他以外，还为了给上官子越制造和暖宝单独相处的机会儿。
    哎哟喂。
    太辛苦了。
    这来灵剑山庄是调养身子的吗？简直是受罪！
    蜀国皇帝没有办法，暖宝也没有办法啊，只能用定位传送来回穿梭于灵剑山庄和南骞国。
    上午先在蜀国皇帝面前露个面，然后再找借口躲回房间，将自己传送去南骞国陪南骞国皇帝。
    等南骞国皇帝要午休或者忙碌起来，她又把自己传送回灵剑山庄，陪蜀国皇帝。
    每日如此，忙得脚不沾地。
    而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一个月，直到暖宝九岁生辰。
    当然了，这一个月里，暖宝可做了不少事情，并不是光在南骞国和灵剑山庄两地往返，还跑了几趟蜀国和北国。
    首先，用定位传送安排了司空和琳琅见面。
    自从暖宝和上官子越去北国投放了大白菜后，北国就出现了军心不稳的情况。
    再加上国库和粮食莫名失窃，这朝堂和民间都乱成了一团。
    在这种极度的混乱下，司空倒是有了些自由，回到将军府后先发一通脾气，再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命任何人不许靠近和打扰。
    如此，短暂消失个半天或一夜，都不会被人发现。
    而消失的这段时间，足够他去到蜀国的家，和他媳妇儿互诉衷肠了。
    其次，姜将军的身体也养好了，暖宝早就把他送回了和泰关。
    这段时间，姜将军一直在和泰关处理战后事宜。
    姜姒君许久没见父亲，怎么腻都腻不够，非要陪着姜将军。
    而魏倾华又放心不下姜姒君，自然也留在和泰关了。
    一来，可以陪着姜姒君，二来，也能跟在姜将军身边学点本事儿。
    随着和泰关危机解除，边境稳定，合泰城也解封了。
    老黑跟崔三娘重新回到合泰城，用暖宝留下的银票买了一栋商铺，彻底将粥摊搬进了商铺里。
    合泰城的百姓们见了，纷纷调侃他们夫妻俩。
    “老黑，崔三娘，你俩不错啊，回去奔个丧还奔出一栋商铺来。”
    “看来这几年老黑和崔三娘没少挣钱啊，连商铺都买上了！”
    “哈哈哈，老黑和崔三娘这栋商铺可有我们的一份，若不是我们天天去光顾他们的生意，他们哪能这么快买上商铺啊？”
    “对对对，老黑，崔三娘，我不管啊，今天的粥必须买一送一，不然我就要作妖了！”
    “什么买一送一？能不能有点出息？
    今天可是‘将军粥铺’开业大吉呐，要我说，所有的粥都应该免费才对，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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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8章 还是我魏祁比较俊朗

    合泰城的老百姓们虽然嘴贫，一个个都要老黑和崔三娘给优惠，可当粥真正端上来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少给钱。
    大家伙儿都知道，老黑和崔三娘挣的是辛苦钱，也不容易。
    对于众人的调侃，老黑跟崔三娘只是笑笑，都没有提起自己救了姜将军的事儿。
    直到朝廷那边来了圣旨，御赐的牌匾也就了位，夫妻俩才敢说起那段时间的遭遇。
    如何惊险，如何救下了姜将军，如何遇到了福蜀郡主。
    “之前我们卖郡主粥，你们还说我们家的郡主粥是噱头，现在没话说了吧？
    我们家的郡主粥啊，福蜀郡主已经喝过了，还竖起大拇指说好喝咧！”
    有了御赐的牌匾，‘将军粥铺’的生意更火爆了。
    有人是来照顾粥铺的生意，想以此感谢老黑跟崔三娘，若没有他们救了姜将军，姜将军可就凶多吉少了。
    有人完全是好奇，点了粥以后，就坐在粥铺里听老黑和崔三娘说故事儿，听得津津有味。
    还有人则是单纯觉得老黑跟崔三娘运气好，踩个牛粪而已，竟能救下姜将军？
    救下姜将军就算了，还能遇到福蜀郡主，甚至能得到御赐的牌匾，真让人羡慕啊。
    于是，他们天天都来粥铺小坐一会儿，喝上一碗粥，寻思着也沾沾老黑和崔三娘的好运气。
    老黑跟崔三娘瞧见自家生意这样火爆，高兴得夜里都睡不着。
    再加上有了商铺后，他们就直接住在商铺里了。
    夜里睡不着时，夫妻俩就爬起来，一个抱着圣旨不肯撒手，一个则下到一楼大堂，盯着御赐的牌匾看，生怕被人偷咯。
    老黑：“真好啊，咱们家算是熬出来了。”
    崔三娘：“有了这道圣旨和御赐的牌匾，子子孙孙都有好日子过咯！”
    谁也不知道，这御赐的牌匾严格来说，它不算真的御赐，那道圣旨，也不是当今皇帝给的，而是经了逍遥王的手。
    可那有什么关系呢？
    逍遥王戴上了人皮面具后，他就是皇帝，只要知晓内情的人不主动曝出来，谁能知道这中间的事儿？
    更何况，圣旨是盖了玉玺的，牌匾也是礼部那边做的，已经过了明路。
    而老黑和崔三娘也是真的立了功，即便是真正的蜀国皇帝知道了，也一样会给他们夫妻俩赏赐。
    说到逍遥王，他扮演皇帝可是扮演得够够的了。
    眼瞧着边境已经没事儿，他也不想再待在宫里。
    为了能脱身，他假装摔跤，摔断了‘蜀国皇帝’的另外一条腿，顺利躺下了。
    当然。
    这个断也不是真的断，他才没那么傻，为了躲闲就赔上自己的腿。
    只是略施小计而已。
    先让自己躺下，再以这个为理由，闭门静养，将政务交给魏瑾熔。
    等到暖宝回去看他时，他赶紧让暖宝带他出宫。
    等回到逍遥王府，卸下人皮面具，他终于可以做回自己。
    看着镜子中那张熟悉的脸，逍遥王极其自恋地发出感慨：“还是我魏祁比较俊朗啊！”
    站起身，看一看挺拔的身姿，又满意笑了笑：“嗯，魅力依旧！”
    暖宝翻了个白眼，真是服了这个老爹。
    不过说句实话，她老爹确实有魅力，都这年纪还能帅得掉渣，难怪年轻时能把她老娘迷得不要不要的。
    姜将军这次被掳，虽然平安归来，但他并没有参与太多边境的战事儿，所以不奖不罚。
    而和泰关的陈副将等人跟苍山关的廖将军等人，都得到了相应的封赏。
    姜将军平安归来的消息传到将军府时，姜庆一家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杨氏和她的儿子，也被关了禁闭。
    姜平从将军府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家，整个将军府如今由姜老夫人把持着。
    这是逍遥王府目前得知的消息。
    至于接下来姜老夫人具体会如何处置姜庆一家以及杨氏母子，这就不是逍遥王府和姜平该管的事情了。
    ……
    暖宝九岁生辰那天，也是忙得晕头转向的。
    虽然之前上官轩邀请她在灵剑山庄过生辰时她已经拒绝过了，但现在蜀国皇帝不是离不开她嘛，天天都要见她。
    她每天都得出现在灵剑山庄，相当于就跟蜀国皇帝一样，在灵剑山庄小住了。
    既是小住，这生辰自然就躲不开咯。
    再加上如今温眉也回来了，难得看到暖宝在山庄里，又碰上暖宝要过生辰，她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儿。
    才回到山庄，她就拉着暖宝的手道：“你子越哥哥都在你家过了两次生辰了，这回你过生辰，怎么也得在灵剑山庄过。
    眉婶虽然不会做什么生辰蛋糕，但可以给你做长寿面，还能让弟子们都来参加你的生辰宴，给你办得热热闹闹的。”
    一听说要办得热热闹闹，暖宝就有点害怕：“眉婶，可我和我外祖父他们约定好了，要陪他们一起过……”
    “陪就陪呗！”
    温眉一脸无所谓：“你轩叔都跟我说了，你又修炼了一种神功，眨眼间可以去到任何地方，这多好呀？
    大不了这样，你分两场嘛，上午和中午你在灵剑山庄过，下午和晚上你在南骞国过，谁都能照顾得到。
    长寿面我给你做小份一点，绝对不让你撑着，你说好不好？”
    暖宝能说什么？
    只能点点头：“好吧，那就按您说的办。”
    反正有定位传送嘛，方便得很。
    两场生辰宴也就是吃两顿饭咯，没什么的。
    暖宝如此安慰着自己，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但她千算万算，却少算了老父亲老母亲。
    自家宝贝闺女的生辰，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是一次都不愿意错过的。
    在接近暖宝生辰还有三天的时候，逍遥王妃就让段青黛给暖宝传话，叮嘱暖宝一定要回家过生辰。
    呃。
    这可把暖宝为难住了。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多，两场生辰宴已经是极限，根本不可能多加一场！
    但如果不回家过生辰，却留在灵剑山庄过，以后老父亲老母亲知道了，恐怕得酸死一群人。
    左思右想，暖宝决定把外祖父和姨母舅舅们带到逍遥王府去，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如此，既能让老母亲和外祖父他们多聚一次，又能完美解决生辰的问题。
    唉，被太多人疼爱也是一种负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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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9章 差点以为自己今天要出嫁

    当暖宝把自己的想法分别跟逍遥王夫妇和南骞国皇帝等人说了以后，得到了双方一致的赞同。
    不过在人数这一块，南骞国皇帝把自家大闺女和二闺女给剔除出去了。
    倒不是他偏心，主要是得保护暖宝。
    虽说暖宝是神女降世的事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大家伙儿多多少少心里都有数了。
    可‘定位传送’这个神功嘛，实在是匪夷所思。
    如今敌国未灭，北国又在这次事情上吃了如此大亏，难保不会盯着南骞国和蜀国。
    所以啊，南骞国皇帝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暖宝的神功。
    这知道的人多了，外泄的风险就大。
    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一旦让敌国知道暖宝有如此厉害的神功在，对暖宝总不是好事儿。
    是个人都会猜测，蜀国郡主连定位传送这样神奇的事情都能办得到，那会不会还有更逆天的本领在？
    更何况，前些日子暖宝已经偷偷将自己洗劫了北国国库和粮仓的事情告诉过南骞国皇帝了。
    南骞国皇帝震惊的同时，也免不得担心暖宝。
    北国再如何乱，如何腐败，根基还是在的。
    现在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他们一定会不惜代价去调查清楚。
    这世上究竟有谁，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就进入他们的国库和各地粮仓，把银钱跟粮食偷得一干二净，并且没有任何痕迹？
    假若在这种时候，暖宝可以瞬间到达某个目的地的事情传了出去，那北国肯定会把目光放到暖宝身上。
    届时，暖宝麻烦就大了。
    哪怕暖宝是神女降世，有通天的本事儿，但她在南骞国皇帝的眼里，依旧是最宝贝的外孙女，就该疼着护着。
    南骞国皇帝认为，在风月国和北国没有彻底灭国之前，暖宝身上的秘密能捂多久就捂多久。
    所以这一次两方相聚，只能让一开始就知道暖宝会定位传送的人参与。
    像南骞国的太子妃啦，王妃啦，公主驸马啦，世子郡主啦，还有蜀国这边的安定王一家和平顺王一家，都被排除在外。
    由于上次两方相聚是在逍遥王府，所以这一回的团圆饭，就安排在了南骞国皇宫。
    南骞国皇帝以议政为由，让太子和几位王爷进宫，又声称自己饿了，命人准备上一桌好菜，说是要跟太子和几位王爷一边吃一边议政。
    等菜全部上齐，将宫人都遣出去，再把门窗一关，就可以安心等着暖宝他们过来了。
    到底是偷偷摸摸的，也不好搞得太晚。
    因此，这一顿团圆饭就选在了中午。
    暖宝也没有让南骞国皇帝几人久等。
    她见时辰差不多了，就先隐身来了一趟，确保这边都安排妥当后，才又回逍遥王府，把逍遥王夫妇还魏慕华一家三口，以及魏思华魏唯华一起带了过来。
    哦，还有魏倾华。
    魏倾华是在和泰关被暖宝逮来的。
    姜姒君没来，她正忙着当姜将军的小尾巴呢，一刻都不愿意分开。
    不过生辰礼物倒是给暖宝准备了，准备了一个红封，里头装了一万两的银票。
    把红封给暖宝时，她还拍着暖宝的手背哄道：“暖宝乖啊，姐姐今年要忙着陪老父亲，没时间去给你准备生辰贺礼了。
    这一万两你拿着，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等明年姐姐空下来了，再给你买称心的礼物。”
    一万两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暖宝觉得，她家这个三嫂嫂真是越来越财大气粗了！
    不过，她好爱哟。
    ……
    两方相聚到底不是明面上的事情，所以在南骞国皇宫吃的这一顿饭，倒也还算随意。
    一家人吃吃喝喝聊聊天，十分轻松自在。
    可灵剑山庄那边，上官轩和温眉就准备得隆重咯。
    所有在灵剑山庄没有外出的人，长老也好，弟子也罢，就连山庄里的丫鬟们，全部都得了命令，要准时参加暖宝的生辰宴。
    并且，每一个人都得给暖宝准备一份生辰贺礼。
    这礼重礼轻不要紧，但必须得有，绝对不能空手！
    生辰宴就在灵剑山庄大殿前举办。
    殿前的空地上摆满了桌子，能容纳七八千号人同时入座吃饭。
    菜式自不用说，比往年灵剑山庄吃年夜饭还要丰盛。
    除此以外，整个灵剑山庄的道路都铺上了红毯，主路的两旁还摆放了鲜花，就连各个院落和楼阁，都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张灯结彩的。
    暖宝在结束了南骞国皇宫那一场‘生辰宴’后，便把逍遥王夫妇几人送回了逍遥王府，又将魏倾华送去和泰关找他未来媳妇儿。
    等所有的人都安全回了家，她才将自己传送去灵剑山庄。
    本想着回到山庄后，还能睡一小会儿。
    方才在南骞国皇宫，每个人都给她夹菜，以至于她吃得太撑了，现在有些犯困。
    可谁曾想，她刚到山庄，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醒了，哪还有睡意啊？
    ——好家伙，这是灵剑山庄吗？
    ——怎么半天没见，灵剑山庄就变得这样花里胡哨了？
    温眉此时正领着上官轩和三个儿子亲自在暖宝的院里布置着呢，见暖宝回来了，赶紧笑盈盈上前。
    她一脸宠溺地看着未来儿媳妇：“暖宝回来了？快瞧瞧，这是我们为了你九岁生辰特地准备的，是不是很喜庆？”
    “呃……是很喜庆。”
    暖宝咧嘴假笑：“不过眉婶，我只是过个生辰而已，您整这么喜庆做什么？”
    “哎哟，什么叫只是过个生辰而已？”
    温眉微微瞪了暖宝一眼，说道：“这可是你九岁的生辰啊，人这一辈子，也就只有一次九岁，可不能含糊咯！
    再说了，你过生辰本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啊，能不布置得喜庆一点吗？”
    暖宝：“……”
    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过生辰当然高兴了，可这也太喜庆了吧？
    ——不说旁人，就连我自己都有点恍惚，以为我今天要出嫁了！
    可不就是喜庆过头了嘛。
    想当初魏慕华大婚时，逍遥王府就是这样布置的。
    不能说差不多吧，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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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0章 你们家要办喜事儿啊

    暖宝以为，把整个灵剑山庄装饰得好像要大婚一样，就已经是这场生辰宴给她最大的惊吓了。
    没曾想，这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惊吓还在后头呢。
    才回到灵剑山庄没有多久，仅仅只是在温眉的带领下，把大殿后面的院子大致逛了一遍。
    上官轩便过来道：“时辰差不多了，暖宝啊，咱们入席吧？”
    暖宝抬头望天，眨了眨眼：“轩叔，现在好像才申时初吧？就吃晚饭了？会不会太早！”
    申时初，是现代下午三点这样，而暖宝一点半才从南骞国皇宫那张饭桌上下来，中间就空了一个半小时。
    说句不夸张的，上顿饭吃的东西还没消化呢，现在又要开吃？
    喂猪都不带这样频繁的。
    而且暖宝有预感，跟上官轩和温眉一起吃饭，自己碗里的菜不会比方才在南骞国皇宫更少！
    呃……
    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肚子，她好想逃。
    这时，温眉抱住了她的肩膀：“不早不早，咱们只是先去大殿坐一坐，距离真正开席，至少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说罢，温眉又柔声道：“我和你轩叔都知道的，你陪你外祖父一起吃午饭，肯定没少吃，所以这晚饭啊，咱们晚些吃也不迟。”
    暖宝听言，顿时松了口气，心里还有些感动。
    ——呜呜呜，轩叔和眉婶好贴心呀！
    “暖宝。”
    “暖宝姐。”
    就在暖宝要跟着上官轩和温眉一起去大殿时，蜀国皇帝和魏瑾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暖宝循声望去，忙喊了声：“大伯，二哥。”
    魏瑾贤脸上倒是有笑容，上前摸了摸暖宝的脑袋，宠溺道：“咱们家小心肝儿又长大一岁了，二哥祝你生辰快乐，永远都开开心心的。”
    蜀国皇帝呢？脸色就有点阴沉了。
    当然，招惹他的人不是暖宝，而是老奸巨猾的上官轩夫妇！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气。
    今天一大早，上官轩就命人给他送来了一本棋谱。
    那棋谱里有无数种难解的棋局，他刚翻开看了几眼就入迷了，忙拉着魏瑾贤坐到棋盘前开始对弈。
    下棋嘛，最容易上头了。
    父子俩棋盘一摆，连午饭都没吃，在屋里下了一局又一局，直到方才上官清之去喊他们，他们才从屋里出来。
    一出房门，就看到满院的红灯笼。
    出了院门，一眼望去，更是红彤彤一片。
    他还挺惊讶，开口问了句：“清之啊，你们家要办喜事儿？”
    上官清之反问：“政伯忘了，今天是暖宝妹妹的九岁生辰。”
    蜀国皇帝：“！！！”
    他整个人都惊住了。
    暖宝的生辰他当然不会忘，但暖宝生辰跟灵剑山庄布置成这个鬼样子有什么关系？
    哦。
    合着灵剑山庄布成这样，是为了给暖宝过生辰？
    呵！
    生辰啊！
    他家侄女只是过生辰，又不是要成亲，用得着这样吗？整得跟当初他儿子娶媳妇儿一样！
    这要是让暖宝她爹知道了，莫说上官轩一家没什么好果子吃，他这个暂时在灵剑山庄小住的人，恐怕也得受牵连。
    蜀国皇帝心里有气，脸色自然就不好看。
    偏偏上官轩和温眉还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笑呵呵上前打招呼。
    上官轩：“政兄和瑾贤来了？怎么样，我给你们送去的那本棋谱很不错吧？”
    温眉：“那本棋谱可是个宝贝啊，平时连我都不能碰的，这回他肯拿出来给政兄，可见是真想跟政兄以心交心当兄弟的。”
    “呵呵。”
    蜀国皇帝听言，皮笑肉不笑：“是不是想当兄弟我不知道，但他别有用心，是显而易见的。”
    说完，便上前拉起暖宝的手：“乖乖，你到大伯这里来。”
    上官轩和温眉哪能听不出蜀国皇帝话里的意思？但人家夫妻俩根本就不在意。
    开玩笑。
    怎么说他们也是从老阴阳人逍遥王那里锻炼出来的，能被这点阴阳怪气给伤到？
    二人对视了一眼，便转移了话题。
    上官轩：“哈哈哈，政兄，你看看，今日这灵剑山庄布置得怎么样？够喜庆吧？这可都是我家媳妇儿的功劳！”
    温眉也顺着自家夫君的话，笑道：“什么功劳不功劳的？暖宝第一次在山庄里过生辰，我总得让她高兴高兴。”
    蜀国皇帝一听这话，脸色更难看了。
    要不是记着灵剑山庄对他们魏家好几个人都有救命之恩，他铁定得翻脸！
    ——这对夫妻怎么回事儿？
    ——明知道我为何而生气，还要专门挑这个话题来谈，生怕我会消气是吧？
    蜀国皇帝越想就越窝火，干脆就摸了摸暖宝的头，问了句：“乖乖，你高兴吗？”
    暖宝：“……”
    就很无奈。
    这是把她架到火炉里烤啊！
    高兴吗？
    说高兴，她皇伯伯不乐意。
    说不高兴，又伤了上官轩和温眉的心。
    ——天啊，我招谁惹谁了？
    ——你们风云暗涌，关我什么事儿啊？
    ——我躺着都能中枪！
    好在这时，上官仲景迎面走来。
    “爹，娘，大殿那边都准备好啦，快过去吧！”
    在暖宝被领着来逛各个院落的时候，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就被支开了。
    上官清之的任务是去接蜀国皇帝跟魏瑾贤，上官仲景则被安排去大殿那头盯着。
    如今大殿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他立马就来通知上官轩和温眉。
    熟不知，却正巧解救了暖宝。
    哪怕暖宝根本就不知道，大殿那边在布置什么，可一听到上官仲景的话，她还是松了口气。
    “对哟，我们还要去大殿呢，那快去吧，别耽搁了。”
    说罢，拉着蜀国皇帝就往前走，还不忘安慰道：“我的好大伯呀~您就别拉着一张脸了，今天是我的生辰呢，要开开心心的呀。
    来来来~大伯乖，跟着我学，笑~~~不对，这也太敷衍了，弧度能不能大一点？
    再来，笑~~哎哟，太假了啦，得真心才行，要不然我今年一年的运势都会受影响的……”
    暖宝一边拉着蜀国皇帝去大殿，一边哄着蜀国皇帝高兴，想让蜀国皇帝的脸色别那么臭。
    可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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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2章 都是你子越哥哥买的

    可谁知，还没等把蜀国皇帝哄好呢，她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天老爷啊！
    ——这是什么排场？
    暖宝还没走到大殿，就看到用红毯铺出来的路边摆满了鲜花。
    两边鲜花的后面，一边站满了小厮，一边站满了丫鬟。
    小厮和丫鬟今日的衣着都是新制的，粉色为主，红色为辅，极其喜庆，跟以往浅色系的衣裳完全不同。
    每个小厮和丫鬟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手里也都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比如距离暖宝最近的那三个丫鬟和三个小厮，他们手里各自提着一个红灯笼。
    一开始，暖宝还搞不懂，这大白天的，有提红灯笼的必要吗？
    等到她踏上红毯，慢慢走近……
    突然！
    那几个提红灯笼的小厮跟丫鬟齐声大喊：“祝暖小姐生辰快乐，红红火火！”
    嚯！
    好家伙。
    这祝贺来得太突然了，把暖宝和蜀国皇帝吓一大跳。
    再往前走，就是手端托盘的小厮和丫鬟了，他们的托盘里，不是装满了苹果，就是装满了桃子，还有装糖饼和金元宝银元宝的。
    走到端苹果的那三个小厮和三个丫鬟面前，就听到他们大喊：“祝暖小姐生辰快乐，平平安安。”
    走到端桃子那边，桃子小厮和桃子丫鬟就道：“祝暖小姐生辰快乐，长寿安康。”
    到了糖饼小厮和糖饼丫鬟面前，就是：“祝暖小姐生辰快乐，幸福甜蜜。”
    等到了端着金元宝银元宝的小厮和丫鬟面前，又听他们喊道：“祝暖小姐生辰快乐，金银满屋。”
    上官轩和温眉是用了心的，每一句祝福语，都分配了六个人。
    三个小厮，三个丫鬟。
    从寓意上来说，六六大顺，从气势上来说，六个人的声音加在一起，既洪亮又不会震到暖宝的耳朵。
    当然了。
    除了这些外，还有扛竹子的，拿鲜花的，捧银票的，端玉器的等等。
    竹子小厮和丫鬟：“祝暖小姐生辰快乐，节节高升。”
    鲜花小厮和丫鬟：“祝暖小姐生辰快乐，繁花似锦。”
    银票小厮和丫鬟：“祝暖小姐生辰快乐，财运亨通。”
    玉器小厮和丫鬟：“祝暖小姐生辰快乐，招财进宝。”
    端着木盆的小厮跟丫鬟一看到暖宝走过来，连忙喊道：“祝暖小姐生辰快乐，年年有余。”
    喊完，还不忘蹲下身，让暖宝看清木盆里的鲤鱼。
    还有几个小厮和丫鬟手捧着帆船摆件，一看到暖宝过来，就说：“祝暖小姐生辰快乐，一帆风顺。”
    “这……”
    一直在震惊中没有缓过神的暖宝看到那些帆船摆件，停下了脚步。
    那些帆船摆件她认得，全都来源于她的精品铺。
    有用贝壳做的，有用上好的玉和木头雕的，每一样都是以拍卖的形式出售，最后成交价都不低。
    暖宝记得，当初这些帆船摆件陆续卖出去以后，精品铺那边有送账簿过来。
    她和姜姒君一起翻看账簿时，姜姒君还感慨了一句：“人傻钱多的主儿还真是不少啊，这成交价都能算得上天价了！”
    呃。
    如今一看这些帆船摆件，暖宝全明白了。
    原来人傻钱多的主儿，就在灵剑山庄啊！
    “暖宝啊，你是不是觉得这些摆件熟悉？”
    温眉见暖宝停了下来，赶紧凑到前面来问。
    暖宝点点头，感动道：“眉婶，谢谢您，其实您不用……”
    她想和温眉说，不用这么破费去照顾她的生意。
    可话还没说完，温眉便一把拉过了上官子越，将上官子越推到暖宝面前。
    笑呵呵道：“别谢我，这些东西又不是我买的，都是你子越哥哥买的。
    你子越哥哥可喜欢你家铺子里的东西了，只要在京都城，他总会隔三差五去挑选几件。
    除了这些帆船摆件外，他屋里还有不少别的宝贝呢，都是从你那边买的，我只是挑了其中的几样拿出来用用而已！”
    暖宝听言，一脸诧异，转头看向上官子越。
    上官子越脸色有些不自然，也不敢跟暖宝对视。
    他扫了温眉一眼，语气淡淡道：“您的话有些多了。”
    温眉一听，连忙‘哎呀’了一声，茶里茶气道：“瞧我这张嘴，一下又给说漏了，怪我怪我。
    这些东西啊，都是你子越哥哥偷偷摸摸买的，他想哄你开心，又不想让你知道，真是个傻小子！”
    温眉这话一出，众人心思各异。
    在场的小厮和丫鬟：少庄主对暖小姐好用心啊，看来暖小姐是未来少夫人这事儿没得跑了。
    上官轩：还是我媳妇儿厉害，这张嘴真会说话。
    上官清之：我娘威武，这个家没她得散。
    上官仲景：还是大哥有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温眉：想拐暖宝，就得我出手，光靠子越那个闷葫芦是不行的。
    魏瑾贤：还是子越兄会来事儿，回去后我也得学学。
    蜀国皇帝：阿祁啊，皇兄我也有点感动了，要不就顺其自然吧，我觉得两方结个亲家也挺好。
    上官子越：尴尬。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就这样败露了。
    其实在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开始收藏暖宝铺子里的东西了。
    倒不是像温眉说的那般，想哄暖宝开心。
    暖宝虽然贪财，希望铺子里能多挣钱，但他也了解暖宝，如果让暖宝知道铺子里多挣的银子都是他偷偷贡献的，暖宝肯定会不高兴。
    真正让他收藏这些东西的原因，是安心。
    哪怕这些年来，他跟上官轩和温眉的关系已经有了极大的缓和，但回到山庄里，他还是没有家的感觉。
    直到有一次，暖宝送了他一件大氅。
    他将大氅妥善安置在屋里，看着那件大氅，他就觉得格外安心，也头一次感觉到这里是他的家。
    于是，后来再去京都城，他就总想收藏一些与暖宝有关的物件儿。
    可不过年不过节的，他又不好开口问暖宝要，只能去暖宝的铺子里，挑选一些自己喜欢的，命人运回灵剑山庄。
    有了这些物件儿后，再回到山庄，他心里踏实，睡觉都安稳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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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3章 场面一度很尴尬

    自打看明白自己的心以后，暖宝就开始正视自己和上官子越之间的感情了。
    虽说因为年龄的关系，二人并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可通过魏倾华和姜姒君的嘴，她多多少少也清楚上官子越对她的心思。
    只是她从不知道，素来明目张胆对她好的上官子越，竟也有如此含蓄的时候，还偷偷摸摸去收藏精品铺的天价之物。
    呃！
    感动吗？
    自然是感动的。
    但仔细想想，又有点哭笑不得。
    这是钱多了没地方花啊？
    没地方花就直接拿给她嘛，再多的钱她都吞得下，何苦拿去精品铺消费呢？
    要知道，精品铺可是合伙的买卖，每年的利润还要进行分红的。
    这相当于什么？
    她未来的夫君把她未来的钱，强行塞到了姜姒君和习楚晴的口袋里，最后还得担上一个‘人傻钱多’的名儿！
    呵呵。
    虽说姜姒君和习楚晴都是她的姐妹，给她们塞点钱也不要紧的，但上官子越塞的那是一点点吗？
    那是金山银山啊老天爷！
    不过……
    再转念一想，上官子越看着跟个木头疙瘩似的，但也太会了吧？
    明目张胆的付出，含蓄内敛的喜欢，再加上自身出类拔萃，就问问大家伙儿，这谁顶得住啊？
    反正暖宝是顶不住的。
    说实话，从走上红毯开始，暖宝就被上官轩和温眉的安排整得头皮发麻，尴尬到可以用脚趾头抠出几套别墅来。
    但现在，看着那些帆船摆件，她竟有点小窃喜。
    ——越越这小子可以啊。
    ——还好我想通了，要不然以后便宜了别人，我得哭死！
    不过，窃喜归窃喜，她可不愿自己和上官子越被别人当成甜瓜来吃。
    于是，假装什么都不懂，十分豪爽地拍了拍上官子越的手臂：“阿越，谢谢你了，下次可不兴这样啊。
    看中了什么物件儿要买，你提前跟我打个招呼，我可以给你优惠嘛！
    以咱俩的交情，起码能给你优惠五成，能省不少银子呢。”
    暖宝这番话一出，众人的心理活动又开始丰富起来了。
    在场的小厮丫鬟们一脸惊讶。
    ——咱们这个未来少夫人好会过日子呀，待会儿一定要把这件事情传扬出去！
    上官轩有些失落，暗暗叹了口气。
    ——暖宝这丫头哪哪都出众，就是对感情这方面的反应有点慢了。
    ——不过不打紧，她才九岁，我们再努力就是。
    温眉瞪了上官子越一眼，简直恨铁不成钢。
    ——傻小子，你倒是说话啊。
    ——我都把氛围烘托到这地步了，你怎么还跟块石头似的？
    ——再这样下去，暖宝都要跟你处成兄弟了！
    上官清之垂下双眸，微微摇了摇头。
    ——要想暖宝妹妹做我家大嫂，任重而道远。
    魏瑾贤揉了揉太阳穴，都没眼去看暖宝。
    ——我的暖宝姐啊，真有你的。
    ——你说你这么聪明的人，这么该懂的时候你不懂呢？
    ——想想我家小楚晴，人家也大不了你多少，懂得可比你多。
    ——虽说我俩还没把话说清楚，但她的心意我是感受得明明白白。
    蜀国皇帝更是一脸了然，当起了墙头草。
    ——看来我家暖宝对子越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嘛，既如此，这个亲万万不能结！
    ——阿祁啊，你放心，咱家暖宝拐不走。
    在场的人，几乎所有的心思都围绕在暖宝和上官子越身上。
    唯有上官仲景，突然冒出一句：“暖宝妹妹，你可不能偏心啊，如果以后我看上了你们家的东西，你也得给我优惠！”
    暖宝听言，忙笑道：“当然了，不仅是你，还有清之哥哥，轩叔和眉婶，你们都有优惠。”
    “那敢情好！”
    上官仲景一听，傻乐傻乐的。
    一旁的上官轩和温眉看不下去了，一人抓住上官仲景的一只胳膊，把他往后拽。
    上官仲景不明就里，忙问：“爹娘，你们干什么啊？”
    “安静，有你什么事儿？”
    上官清之上前，伸出两根手指，勾住了上官仲景的衣领，将他带到自己身边。
    场面一度很尴尬。
    当然了。
    再尴尬，也尴尬不过暖宝方才走红毯的时候。
    而那样的尴尬，还没完呢。
    只见温眉上前，给暖宝做了个‘请’的手势：“暖宝，别管他，咱们去大殿吧。”
    暖宝嘴角抽搐了两下，很想说，去大殿可以，能不能换条路啊？
    这条红毯一眼看不到头，两旁还都站满了人，好可怕的！
    但看了看温眉一脸笑容，她还是把那句话给咽了下去。
    ——行吧。
    ——反正都走到这了，也不怕多走几步。
    “好啊。”
    暖宝扬起笑容，十分乖巧。
    只是才走两步路，那笑容又僵住了。
    这叫什么？
    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接下来这一路，每个丫鬟的手里，都举着一张写了字的红纸，举在胸前的位置。
    那红纸就像春联里写着‘福’字的红纸一样大，每当暖宝走到她们面前，她们就会把红纸高高举起，举到自己的脸上。
    而站在丫鬟对面的那一排小厮就更夸张了，每一个小厮手里都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满了用红纸剪好的‘福’字。
    暖宝走过来时，他们就负责一边撒‘福’，一边喊对面丫鬟手中举起的那个字。
    哎哟娘啊。
    那画面实在是太中二了。
    暖宝刚跨步往前走，就有几个小厮大喊：“祝暖小姐！”
    紧接着，丫鬟根据暖宝前行的速度，提前举起手中的红纸，小厮则在丫鬟举起红纸的那一瞬，将‘福’字撒到暖宝脚下，并大声喊出自己该喊的字。
    一个丫鬟举一个字。
    相对应的，一个小厮也只需要喊一个字。
    于是……
    “祝暖小姐！”
    “福！”
    “星！”
    “高！”
    “照！”
    “好！”
    “运！”
    “常！”
    “伴！”
    “心！”
    “想！”
    “事！”
    “成！”
    “万！”
    “事！”
    “如！”
    “意！”
    “福！”
    “如！”
    “东！”
    “海！”
    “寿！”
    “比！”
    “南！”
    “山！”
    ……
    ……
    ……
    ……
    等等等等等祝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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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4章 这么玩儿是吧

    负责喊祝福语的小厮，每一个都中气十足，喊出来的那个字极其洪亮。
    由于每个小厮只喊一个字，所以字与字相连间，又总有那么一小会儿的停顿。
    呃！
    整得暖宝尴尬症越来越严重。
    这让她想起还没穿越来这个世界之前，她去买奶茶或是买衣服，总能听到店员齐声大喊：“欢迎光临~~”
    那时候，她就觉得这挺尴尬的。
    没曾想，现在都到古代来了，这样的尴尬还得再体验一遍！
    哦不！
    比起‘欢迎光临’，这生辰祝贺显然要尴尬千倍万倍！
    尤其是小厮们撒‘福’字的时候，暖宝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操作好熟悉啊！
    ——鲜花？
    ——红毯？
    ——撒福？
    ——踏福？
    ——这不是我大哥成亲时的花样吗？
    ——可我大哥成亲的时候，眉婶也不在啊，就连越越都不在！
    ——谁能告诉我，他们是怎么复刻得这样相似的？难不成都是巧合？
    最郁闷的是，暖宝现在还挽着蜀国皇帝的手呢。
    这不禁让她产生一种错觉。
    好像她瞬间长大成人，正挽着父亲的手臂，一步步走向……
    ——嗷！
    ——打住！
    ——不许胡思乱想！
    暖宝晃了晃脑袋，用手肘撞了一下蜀国皇帝：“大伯，咱们走快点。”
    蜀国皇帝憋着笑：“暖宝啊，你怎么不笑了？来，跟着大伯学，咱们笑了笑。”
    暖宝：“……”
    抬头看了一眼蜀国皇帝，满目哀怨。
    ——皇伯伯，您没毛病吧？
    “哼！”
    小丫头哼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便撇下蜀国皇帝独自往前走。
    仿佛只要自己跑得快，就没那么尴尬了。
    蜀国皇帝其实也挺尴尬的，但又觉得很好笑。
    他怎么也没想到，上官轩和温眉会为了拐他家宝贝侄女，将生辰宴办得这样……隆重！
    关键是，他家宝贝侄女还不吃这一套，哈哈哈，就很好笑啊！
    “暖宝，你等等大伯。”
    偷笑了一会儿，蜀国皇帝赶紧去追暖宝。
    可暖宝跑得极快，他一时竟没追上。
    不怪他弱啊。
    实在是笑得有点开怀，浑身没力气。
    等到好不容易追上暖宝时，已经是在红毯的拐角处，马上就要到大殿前的空地上了。
    暖宝就这么傻愣愣站在拐角处，不敢往前走。
    蜀国皇帝追上来，问了句：“怎么了暖宝，走啊。”
    暖宝双眼都没有光了。
    她转过头，指着前面壮观的场景，问了句：“怎么走啊？这比刚才还恐怖好吗？”
    这会儿，魏瑾贤也追上来了，恰巧听到暖宝的话。
    他哈哈笑了两声，安慰暖宝：“怕什么？过生辰而已，又不会要你的命！”
    言毕，拉起暖宝的手就往前走。
    拐角处过来，是一大片灵剑山庄的弟子。
    嗯。
    一大片。
    每个弟子手里都拿着一份包装精致的礼物，身姿挺拔的站在红毯两旁。
    当暖宝被魏瑾贤拉着走过拐角处，第一批弟子开始齐刷刷喊道：“祝暖小姐生辰快乐！”
    好家伙！
    那声音，比之前小厮丫鬟们的要洪亮百倍。
    这么说吧。
    树上的鸟儿都被他们惊飞了，可想而知站在人群中的暖宝是如何的震耳欲聋！
    暖宝也不是第一次来灵剑山庄了，她自问自己对灵剑山庄还是挺熟悉的。
    她明明记得，从拐角处出来，直接就能到大殿的走廊下，通过走廊，就能进入大殿了。
    可今天走过拐角处以后，红毯竟往下山的那个方向延伸。
    而红毯两旁都是灵剑山庄的弟子，暖宝只能顺着红毯一直往前走，等好不容易走到头，一个拐弯，又是长长的一条红毯。
    这一次，红毯是往大殿方向延伸了，可当暖宝顺着红毯走到头，那红毯又来了一个急转弯，继续往下山的方向延伸。
    总之，不管暖宝走到哪里，都有灵剑山庄的弟子。
    每走到一个位置，就会有弟子高喊：“祝暖小姐生辰快乐！”
    这边‘生辰快乐’的声音刚落下，那边又喊了起来，此起彼伏，就没有断的。
    ——啊啊啊。
    ——真的好尴尬啊！
    暖宝都要抓狂了。
    原本出了拐角处后，几步路就能进大殿的，现在愣是绕来绕去，绕得她头晕目眩。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姑娘总算绕出了‘弟子阵’，成功踏上前往大殿的阶梯。
    待她来到大殿前，看着下面乌泱泱的弟子，总算明白上官轩和温眉的安排了。
    合着他们夫妻俩是把目前为止在山庄里的弟子们全请来给她过生辰了，为了能让她得到每一个弟子的祝福，愣是把路往远了铺。
    几千个弟子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要想让她从每一个弟子面前走过，可不得多走一些路吗？
    魏瑾贤还挺欢乐。
    凑到暖宝身边道：“轩叔和眉婶可真是费心了，瞧瞧他们这一出，整得就跟阅兵似的！”
    “呵呵。”
    暖宝皮笑肉不笑，应了句：“像阅兵吗？我怎么觉得像赏猴啊？我就是那只猴！”
    “哈哈哈！”
    魏瑾贤听言，忍不住笑出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那必须的。”
    暖宝也不生气，她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
    只小声道：“不过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还活着！”
    话音方落，上官轩和温眉几人也上了台阶，走到暖宝跟前。
    夫妻俩笑呵呵看着暖宝，虽没说话，但眼神却慈爱得很，好像在问暖宝：怎么样？还喜欢吧？
    暖宝可不想扫兴，毕竟这也是长辈辛辛苦苦策划的。
    于是，便主动开口：“谢谢轩叔眉婶，我很感动，也很高兴。”
    此言一出，上官轩和温眉笑得更灿烂了。
    温眉点点头：“高兴就好，过生辰就是要高兴。”
    而上官轩呢？则转身朝下首的弟子们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本尊相信大家伙儿已经知道了。
    既如此，本尊就不多废话，接下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今天的寿星来讲两句！”
    暖宝：“！！！”
    整个人当场愣住，直接裂开。
    ——还有？
    ——好好好！
    ——这么玩儿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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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5章 四层楼高的礼物

    “咳咳。”
    万众瞩目之下，暖宝清了清嗓子。
    上官轩和温眉见小丫头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心里都激动坏了。
    来了来了。
    他们未来的儿媳妇即将在家里发表她的第一场重要讲话！
    夫妻俩昂首挺胸，一脸骄傲，满脑子都是暖宝出口成章，妙语连珠的样子。
    可谁知，暖宝却朝着下首的弟子们直接抱拳：“诸位！辛苦了！多谢了！”
    说完，往后退了两步，归队。
    那动作，行云流水，那语气，潇洒直率。
    总结下来，江湖气十足。
    上官轩和温眉都愣住了，他们还等着暖宝夸夸其谈，给众弟子带来一些新鲜的东西，让众弟子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呢。
    结果……
    就这？？！！！
    “说完了？”
    温眉有些不相信，开口问了句。
    暖宝点点头：“说完了呀！”
    上官轩试探道：“会不会太简单了？”
    暖宝理直气壮：“不是您让我说两句嘛？诸位，一句，辛苦了，一句，多谢了，一句，您瞧，我说了三句呢。”
    “哈哈。”
    蜀国皇帝没忍住，笑出了声。
    上官子越也有些憋笑，上前道：“娴儿说得有理，她还多送了你们一句。”
    “呃……”
    上官轩有点懵。
    不说他口中的‘两句’不是真正的两句，谁家断句也不是这样断的啊！
    什么辛苦了多谢了不提，‘诸位’那两个字，也能算一句？
    倒是温眉，瞧见自家儿子都出来护着暖宝了，心里那叫一个欢喜哟。
    ——关键时刻，我好大儿还是挺中用的。
    ——这不？
    ——都懂得出来刷好感了。
    如此想着，温眉便用手肘撞了上官轩一下，笑盈盈道：“对对对，是你自己要暖宝说两句的，人家暖宝还多说了一句，算是给你面子了。”
    言毕，不忘给上官轩使眼色，示意他别纠结了。
    上官轩看着媳妇儿挤眉弄眼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了。
    笑呵呵道：“好好好，难得暖宝肯给轩叔面子，轩叔多谢暖宝了，那接下来，我们就进入下一个流程吧！”
    暖宝听言，微微一愣。
    ——还有下一个流程？
    ——有完没完了？
    “暖宝，来，咱们到殿里去。”
    温眉引着众人进了大殿，安排暖宝在主位坐下。
    暖宝有些不自在，忙道：“眉婶，这是您和轩叔的位置，可别折煞我了。”
    “天大地大，今日寿星最大。”
    温眉丝毫不在意，摁着暖宝坐下：“再说了，你轩叔有任务，他这会儿不用坐，咱俩坐着就行。”
    果然。
    温眉话音方落，上官轩便站到了暖宝身旁，冲外头喊：“开始吧。”
    暖宝转头看了上官轩一眼，压力山大。
    ——我滴娘啊。
    ——我坐着轩叔站着，这不会折我的寿吧？
    刚想到这，就见外头的弟子们鱼贯而入，朝她走来。
    “？？？”
    她还郁闷呢，这又是哪一出？
    ——难不成轩叔和眉婶还安排了表演？
    ——让灵剑山庄的弟子表演，太大材小用了吧？
    “祝暖小姐生辰快乐，吉祥如意。”
    第一个弟子已经走到暖宝跟前，他微微弯腰，将手中的礼物递上前，还说了句祝贺语。
    暖宝微愣，说了句：“多谢。”
    正想伸手去接，就听上官轩道：“放到那边的空桌上，别累着暖小姐。”
    “是。”
    那弟子恭敬应了声，转身把礼物放到大殿中央的桌子上。
    紧接着，第二个弟子上前：“祝暖小姐生辰快乐，四季平安。”
    说完，也跟第一个弟子一样，把礼物拿去放了，都没过暖宝的手。
    第三个弟子：“祝暖小姐生辰快乐，富贵安康。”
    第四个：“祝暖小姐生辰快乐，万事顺利。”
    ……
    第三千八百八十八个：“祝暖小姐生辰快乐，身体健康。”
    ……
    第五千六百二十三个：“祝暖小姐生辰快乐，笑口常开。”
    ……
    第不知道多少个：“祝暖小姐……”
    暖小姐想说，她很快乐，真的太快乐了，快乐到整个人都麻木了。
    谁懂啊家人们？
    她本来以为走红毯，接受每一个人的祝福，已经是这场生辰宴中，上官轩和温眉能想到的最大的脑洞了。
    可谁知，这走完了红毯，还有礼物收呢。
    而且这礼物是一个一个的收，收礼物的同时，还有祝贺语听。
    嗯。
    真快乐啊。
    几千个弟子，每个弟子手中都有礼物，或大或小，包装得都很精致。
    他们排着队来送礼，又排着队去放礼物。
    那放礼物的水平也很高，不是乱七八糟堆到一起，而是一件一件平摆着放。
    待那张大大的空桌都被摆满了，后面来放礼物的人，就把自己的礼物往别人的礼物上摆。
    嗯。
    就跟砌房子似的，一层一层往上砌，可整齐了。
    等礼物越砌越高，后来的弟子站着已经无法摆放礼物了，就直接飞起来再放。
    女弟子手脚轻盈就不说了，男弟子竟也轻手轻脚，把礼物放得稳稳当当。
    暖宝看着大殿中央的礼物越堆越高，竟有种‘万丈高楼平地起’的感觉。
    这一点都不夸张。
    要知道，灵剑山庄的大殿可是十分宏伟壮观的，地面距离屋顶，至少有十二米高！
    十二米是什么概念？
    现代的楼房，层高一般是三米，十二米，就是四层楼这么高！
    而眼下，众弟子送的礼物，马上就要挨到大殿屋顶了！
    看着那些礼物，暖宝都有点懵。
    ——好家伙。
    ——这么多礼物，我得拆到猴年马月啊？
    一旁的蜀国皇帝，则面露同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然了。
    他同情的可不是暖宝，而是上官家。
    ——宠着吧。
    ——你们上官家就宠着她吧！
    ——反正再怎么宠，也不可能拐得走我家暖宝！
    这一点，蜀国皇帝十分肯定。
    旁的不说，光看暖宝现在那副麻木的样子就知道了。
    这些糖衣炮弹在别人那里或许还有用，但在他家宝贝侄女面前，呵呵，屁用都没有。
    说不定啊，还把人给吓着了，以后再也不想来灵剑山庄咯！
    要知道，他们家暖宝可是被富养大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岂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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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6章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事实上，蜀国皇帝的想法也没错。
    身为魏家五百年来唯一的一个闺女，暖宝确实是被富养大的，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都没有被亏待过。
    上官轩和温眉今日准备的这场生辰宴，也确实把暖宝惊着了。
    她万万没想到，只是过一个生辰而已，上官轩和温眉竟能整得如此隆重。
    什么金银财宝，什么四层楼高的礼物，的确打动不了暖宝，因为暖宝根本就不缺。
    但蜀国皇帝漏了一样，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物质上的东西打动不了暖宝，可整个灵剑山庄的心意，却把她的心填得满满的。
    哪怕这一整套流程下来，她是又累又惊又无奈，也实在不喜欢今日这样张扬高调的安排，但这不代表她不感动啊。
    甚至，她还会问自己，她是何德何能，才能重活一世，遇到这么多爱她疼她，愿意为她花心思的人。
    众弟子的礼物送完，就轮到各个长老和钟老大夫还有花婆婆了。
    弟子们送的礼物只是心意，并没有太贵重的东西，所以都没有当面打开。
    可各个长老就不一样咯，身份摆在这里，不贵重的物件儿都不好意思往外拿。
    他们一个个捧着礼盒进殿，到了暖宝面前排成一排，脸上还是笑呵呵的。
    上官轩上前道：“暖宝啊，这两位你是见过的，张长老，刘长老，站在他们身边的，分别是他们的夫人。”
    被点名的张长老夫妇和刘长老夫妇同时往前一步，齐声道：“暖小姐，祝您生辰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暖宝见状，连忙站起身来，朝几人行了个晚辈礼：“多谢两位长老和两位老夫人了。”
    这可都是长辈啊，她哪能坐着接受别人的祝贺？那是要折寿的！
    刘长老呵呵笑了两声，开口道：“瞧瞧咱们暖小姐，最是知礼数讲礼节了。”
    说罢，又率先打开自己手中的礼盒：“暖小姐，这是我们家给您准备的生辰贺礼，希望您能喜欢。”
    暖宝听言，朝礼盒望去。
    只见里头躺着一块巴掌大的琥珀，透明似水晶，光亮如珍珠，色泽像玛瑙，一看就是上品。
    于是，忙道：“刘长老，您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哎哟暖小姐，您可千万别跟我客气，您能瞧得上这件礼物，是我们的荣幸。”
    刘长老听了暖宝的话，赶紧把礼盒往暖宝怀里塞，生怕礼物被退回来。
    “不瞒您说，我们都是江湖人，这再好的东西留在我们手里，我们也配不上。
    如今遇到了暖小姐，也算这块琥珀有了好去处，否则啊，我们就是留它百年千年，那也是用来蒙尘的！”
    “刘长老，您这话说得不对。”
    暖宝微微瞪了刘长老一眼，说道：“江湖人怎么了？您可知，这世上多少人做着江湖梦，想当江湖人？
    都说世间英雄辈出，江湖侠气浩然，我不敢说所有的江湖人都是好人，但咱们灵剑山庄里，哪个不是正气凛然，义薄云天，有情有义？
    所以啊，刘长老方才那番话，实在是妄自菲薄了。”
    “哈哈哈，瞧瞧暖小姐这张嘴！”
    刘长老被暖宝哄得那叫一个开心，连忙冲着其他几个长老道：“我就说了吧，暖小姐最会说话了。
    我本来还觉得自己已经是把老骨头了，活着也没什么价值，如今听完她这一番话，嘿嘿，我又行了！”
    “去去去，礼物送完就一边去，别在这得意了。”
    张长老就看不惯刘长老那样儿，连忙把他拱开，笑呵呵上前：“暖小姐，这是我给您送的礼物。”
    礼盒一开，里头摆放的是一套珍珠首饰，有项链、手链、耳饰、簪子。
    每一颗珍珠都圆润饱满，跟之前南骞国送去蜀国的珍珠差不多成色。
    “张长老，张老夫人，你们也太客气了。”
    暖宝既已收了刘长老的贺礼，就不能不收张长老的了。
    于是，便笑着接过礼盒，真诚跟张长老夫妇道谢。
    上官轩见状，又接着介绍其他长老：“暖宝啊，这位是秦长老和他的夫人，这位是卫长老和他的夫人，这位是……”
    灵剑山庄不愧是千年门派，长老还真不少。
    上官轩将每一个长老都介绍给暖宝，长老们也都给了暖宝生辰祝贺以及贺礼。
    暖宝不停道谢，不停行晚辈礼，都有点汗流浃背了。
    这哪里是过生辰啊？
    跟成亲第二日拜见家里长辈似的！
    等所有的长老给完了贺礼，就轮到钟老大夫和花婆婆了。
    钟老大夫给的是一支千年人参还有一套他最宝贝的银针。
    花婆婆则给了一整箱的丹药和药粉。
    那些丹药跟药粉都是花婆婆自己研制的，有些用来补气，有些用来止血，有些还有迷魂之效。
    总之，各种用处的丹药和药粉都有，老值钱了。
    值钱到什么程度呢？
    当花婆婆把箱子打开时，一旁那几位长老的眼珠子都要往外掉了，可见这些东西有多宝贝。
    而钟老大夫和花婆婆送完礼物后，就轮到上官轩一家。
    上官轩一家的礼物更劲爆，直接把几位长老和长老夫人都给看傻了。
    上官仲景送的是一头狼崽子。
    他说：“之前大哥给你带去的那头狼是公的，现在我再给你送一只母的，你养大后，让它给家里那头狼当媳妇儿。”
    暖宝：“谢谢你啊仲景哥哥，你这售后服务还做得挺好咧。”
    几位长老和长老夫人：“……”
    他们看了上官仲景一眼，无奈摇头。
    ——哎哟，老天爷啊。
    ——就没见过哪个男儿郎给小姑娘送礼物，会送狼崽子的！
    ——这个三公子啊，恐怕以后很难娶到媳妇儿咯。
    上官清之送的是一箱书籍。
    听着好像不怎么值钱，可这一箱书籍，全都是有关医术和毒术还有易容术方面的书，外界根本就买不到。
    他说：“我知道你喜欢研究这些，挑了几本给你，你好好学。”
    暖宝高兴收下：“清之哥哥，你也太大方了，这都一整箱了，还叫几本啊？”
    几位长老和长老夫人：“……”
    他们看向上官清之的眼神，不比方才看上官仲景好到哪里去。
    ——真不愧是兄弟啊。
    ——哪有给人送礼物送书的，还让人好好学习？
    ——这个二公子啊，恐怕以后也很难娶到媳妇儿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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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7章 收的全是定情信物

    上官子越送的礼物很精致，就装在一个还没有巴掌大的小锦盒里。
    由于暖宝是灵剑山庄未来少夫人这件事情，已经被张长老和刘长老宣扬出去了。
    所以当上官子越拿出小锦盒时，众长老与长老夫人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无比好奇。
    他们都想知道，少庄主会送什么礼物给他未来的媳妇儿？
    倒是暖宝和蜀国皇帝几人，淡定得很。
    上官轩和温眉对上官子越很放心。
    毕竟这个大儿子是会送礼物的。
    据他们所知，上官子越以前送给暖宝的礼物，就没有暖宝不喜欢的。
    暖宝呢？想法跟上官轩和温眉一样。
    这么多年来，上官子越送给她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
    别看这个锦盒小，说不定里头名堂大着呢。
    而蜀国皇帝就淡定得更理所当然了。
    ——送吧送吧。
    ——反正我家暖宝没有那心思，你们送什么都没有用。
    直到上官子越将锦盒打开，里头露出一枚漂亮精致的戒指，而暖宝看到那枚戒指时，还表现得十分喜欢，拿起戒指就要往手上套。
    “要命了！”
    蜀国皇帝再也无法淡定，连忙阻止暖宝：“乖乖，这玩意儿可不能随便收！”
    “怎么啦大伯？”
    暖宝歪头看向蜀国皇帝，有些不解：“这枚戒指很漂亮啊，我很喜欢。”
    暖宝没有撒谎。
    上官子越做的这枚戒指确实漂亮。
    纯金打造的活口戒指，可随手指的粗细调节大小。
    祥云花纹寓意极佳，工艺精湛，细节也处理得完美无缺，根本不像古代能做出来的东西。
    戒指中央，镶嵌着一颗圆润饱满的珍珠，都不用拿到阳光下，就足够璀璨。
    蜀国皇帝哪能不知道暖宝喜欢？
    可这玩意儿属于定情信物中的一种，他不能让暖宝收啊。
    于是，连忙劝道：“太贵重了，我们怎么好意思收啊？”
    言毕，还不断给暖宝使眼色。
    暖宝微微蹙眉：“大伯，您眼睛怎么啦？进虫子了？”
    蜀国皇帝：“哎，你这孩子……”
    “大伯，这枚戒指确实很贵重，但也没有您说的那么夸张吧，贵重到都不能收吗？
    可今日是我的生辰，大家伙儿送的礼物我都收了，光不收阿越的礼物，这不好吧？”
    暖宝是真想要这枚戒指啊，正努力据理力争：“再说了，阿越经常给我送礼物，比这贵重的多了去，那我是不是都得给他退回去啊？”
    “不不不，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只要送的不是戒指这类的东西，你都可以收。”
    蜀国皇帝见众人都在看着他，也有些尴尬，但为了不让暖宝错收礼物，他豁出去了。
    可暖宝却说：“哦，那按您这么说，我是得退了。
    除了今日的戒指，我还收过阿越的商铺和宅子，收过发簪和发钗，还有玉佩……”
    “停停停，打住！”
    蜀国皇帝越听心越凉，不敢再让暖宝往下说了。
    ——老天爷啊，这收的都是什么？
    ——不是下聘时的聘礼，就是定情信物！
    ——暖宝这孩子，怎么能乱收这些东西呢？
    ——不对！
    ——这不是我家暖宝的错，我家暖宝还小，她能懂什么？
    ——应该是子越这小子心怀鬼胎，他是故意的！
    如此想着，蜀国皇帝就有点不爽了，看向上官子越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善。
    而与此同时，上官轩夫妇和灵剑山庄的长老以及长老夫人就乐坏咯。
    上官轩夫妇：不错不错，不愧是我们最骄傲的孩子！
    众长老与长老夫人：看来少庄主这个媳妇儿是没得跑咯，十二件定情信物，这都收多少件了？二公子和三公子得跟少庄主好好学啊。
    “大伯，这枚戒指暗藏玄机，可保娴儿平安。”
    上官子越也不是傻子，他能看得出来蜀国皇帝介意什么。
    于是，拿起那枚戒指便介绍起来。
    “这是一枚机关戒指，珍珠是空的，轻轻往右一扭，里头放了一粒还魂丹，可在关键时刻救人性命。
    祥云花纹看着有厚度，但里头藏有不少毒针，朝外这一方向，也设计了针孔。
    一旦遇到危险，娴儿可以扣动戒指上的机关，朝敌人近距离射出毒针。
    这毒针上的毒无色无味，不会通过空气散发，对娴儿无害，可一旦射入敌人体内，便能让敌人瞬间毙命。”
    说完，上官子越又将戒指还给暖宝：“娴儿虽然武功高强，能力出众，鲜少有人能伤得了她。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她也能通过这枚戒指自保。”
    “太好了，我就喜欢这样的礼物！”
    这一下，暖宝更不舍得这枚戒指了。
    本以为这枚戒指只是空有外表，顶多再加上上官子越的心意，现在嘛，人家可是有真本事儿的。
    而蜀国皇帝呢？听到上官子越的解释后，顿时哑口无言。
    这还怎么拒绝啊？
    根本没法拒绝！
    毕竟人家也是为了暖宝好。
    想了想，只能道：“子越啊，你用心了。”
    言毕，灰溜溜就坐了回去。
    暖宝呢？
    直接把戒指戴上，爱不释手。
    上官轩和温眉的礼物，是最后送出的。
    温眉的礼物是一个翡翠玉镯。
    她说：“暖宝啊，这个玉镯虽然有些大，现在你还戴不了，但它是眉婶最珍爱的一个玉镯。
    今年是你第一次在山庄过生辰，眉婶想送你一件能表达眉婶心意的礼物，还望你不要嫌弃。”
    听说这是温眉最珍爱的玉镯，暖宝是想退回去的，毕竟君子不夺人所好嘛。
    可后来温眉又说，希望暖宝别嫌弃。
    好了嘛。
    这话一出，暖宝反倒不好退了。
    只能笑着收下礼物：“谢谢眉婶，这翡翠水分足，颜色又浓艳纯正，一看就是难得的好货，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温眉见暖宝把玉镯收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你喜欢就好~不是好东西啊，眉婶都不会送给你！”
    众长老和长老夫人听言，也是一脸笑意。
    ——是是是，能不好吗？
    ——这玉镯可是上官家一代代传下来的，只传给儿媳妇。
    ——看来庄主夫人对暖小姐也是相当满意啊，这才九岁，就先把玉镯给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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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8章 金印子

    最后送出礼物的，是上官轩。
    上官轩的礼物看起来比上官子越的礼物还要精致，因为他拿出来的锦盒，只有上官子越那个锦盒一半大。
    跟别人不同，上官轩在送礼物时，并没有将礼物打开，让众人掌眼。
    而是直接把礼物递给暖宝，宠溺道：“暖宝啊，轩叔跟你眉婶的意思一样。
    你是第一次来家里过生辰，轩叔不想给你送一些乱七八糟用不上的东西，只想向你表达我们的心意。
    这东西你拿去，好生保管，一旦有需要，任何时候都能用它。”
    暖宝见上官轩说得这样认真，心里竟有点忐忑。
    她接过小锦盒，问了句：“轩叔，我能打开看看吗？”
    “当然。”
    上官轩笑道：“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你想什么时候看都行。”
    暖宝听言，跟上官轩道了声谢，小心将锦盒打开。
    这时，蜀国皇帝的好奇心也到达了顶点，赶紧凑过来，想一探究竟。
    结果……
    啪的一声。
    他什么也没看见，暖宝又将小锦盒给关上了。
    不过，光看暖宝现在的表情，就知道那礼物不简单。
    没错。
    礼物确实不简单。
    暖宝看了一眼后，内心便澎拜不已。
    ——娘啊。
    ——这才叫真‘贵重’啊！
    “轩叔，您不会送错了吧？”
    她有点不敢相信，指着小锦盒问上官轩。
    “哈哈哈。”
    上官轩大笑两声，接过锦盒，把锦盒打开，将里面的礼物展示给众人看。
    “没送错，轩叔要给你的，就是我们灵剑山庄的取钱印子！
    有这枚印子在，我们灵剑山庄储存在四国任何钱庄里的银子，你随时都可以支取，支取多少都行！”
    轰隆——
    上官轩这话，不仅让蜀国皇帝觉得晴天霹雳，就连众长老和长老夫人们，都觉得不可置信。
    蜀国皇帝心都要死了。
    ——这个对手也太强大了，为了拐我家暖宝，连这一招都使得出来？
    ——我家暖宝才九岁啊！
    众长老和长老夫人面面相觑。
    ——金印子，竟是支取银钱的金印子！
    ——金印子一共只有六枚，可在四国任何钱庄，支取任何数目的银子。
    ——要知道，这六枚金印子是灵剑山庄取钱印子中最高等级的印子，除了少庄主手中有一枚外，剩下的五枚都在庄主和庄主夫人手里，连二公子跟三公子都没有。
    ——如今，暖小姐过生辰，庄主竟给了一枚金印子！
    ——看来从外头回来的人没撒谎，暖小姐在庄主的心里，也是少夫人的不二人选！
    众人心思各异，一时间大殿内静悄悄的。
    而这时，上官轩的又对暖宝道：“原本是打算给你一把咱们银库的钥匙，想要什么宝物，要多少银子，自己去银库拿。
    但你眉婶说了，你又不常在山庄里，即便有银库的钥匙，也不能及时支取到银子，还不如给印子实在。
    我想了想也是，就先把印子给你，等过两年，你再长大一些，可以时常回山庄玩耍了，轩叔再把银库的钥匙给你。”
    轰隆轰隆——
    上官轩这一番话，对于蜀国皇帝来说，又是一次晴天霹雳。
    嗯。
    堂堂一国之君，直接就傻眼了。
    ——合着给取钱印子还不够，还想给银库钥匙？
    ——灵剑山庄那银库叫银库？比我蜀国的国库还富！
    ——我国库的钥匙还没给暖宝呢，他就要给银库钥匙了？
    一直以来，蜀国皇帝都觉得，他们魏家养暖宝绝对是富养！
    在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富养下，暖宝是不可能被别人拐走的。
    可现在，说实话他有点虚了。
    因为他发现，对暖宝，上官家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都比魏家要富得多！
    蜀国皇帝急啊，就差抓耳挠腮了。
    而众长老跟长老夫人呢？在经过金印子后，已经彻底佛了。
    对他们来说，连金印子都能给出去，还有什么是不能给的？
    不就是一把银库的钥匙嘛，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眼下他们关心的，是暖宝的身份。
    ——暖小姐这人是不错，从她大伯的表现来看，她在家中也是受万千宠爱的，庄主和庄主夫人若想拐走她，还需努力。
    ——可他们家究竟是干什么的？仅仅只是经商的吗？
    ——看他们谈吐和气质，也不像啊。
    若是以前，像金印子这样的礼物，暖宝肯定是不收的。
    即便她再贪财，也知晓分寸。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确定自己的心意，认定上官子越就是她这一世相伴到老的人！
    既如此，未来公婆给她家里银行卡的密码，她为什么不收？
    就得收啊。
    既让未来公婆高兴安心，又能加深彼此的羁绊。
    以后谁要是想打上官子越的主意，也得看看她未来公婆同意不同意。
    “谢谢轩叔，那我就不客气了！”
    暖宝笑嘻嘻收下金印子，这收礼的环节就算结束了。
    等蜀国皇帝反应过来，想提醒暖宝别乱收东西时，上官轩和温眉已经喊人上菜，众人先后入座。
    蜀国皇帝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计划着，私底下再跟暖宝谈。
    钟老大夫跟花婆婆，还有诸位长老和长老夫人，是在殿内一起吃饭的。
    上官轩和温眉想让几位长老多了解暖宝和她的家人，当然就得制造机会儿。
    好在大殿内用的大圆桌还是当初暖宝设计的那款，温眉命人制作的时候，还特地加大了，足足能坐三十个人。
    所以众人即便都坐在一起，也不觉得拥挤。
    就是暖宝比较辛苦。
    吃饭的时候，全桌的人都在给她夹菜。
    尤其是长老夫人们，一个个看暖宝的眼神，就像看自家孙女一样。
    以至于暖宝一个碗根本装不过来，温眉又命人给她多加了几个碗！
    当然了。
    这也不能怪长老夫人们，都是张长老和刘长老的功劳。
    早在还没回到灵剑山庄时，他俩就一直给随行的五千个弟子洗脑。
    等回到灵剑山庄后，又开始给自家夫人洗脑。
    自家夫人被洗脑后，就去找别的长老夫人闲聊，接着洗脑。
    别的长老夫人被洗完脑，就回去跟自家老头洗脑。
    这洗来洗去，大家伙儿全都洗成了同一个脑子，纷纷成为暖宝的忠实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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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9章 暖小姐永远的神

    当然了。
    能当灵剑山庄的长老，那脑子肯定是很清醒的，别人轻易还洗不了。
    众长老听见自家老婆子不断说暖小姐会这个会那个，这也好那也好的时候，其实是嗤之以鼻的。
    暖小姐他们见过啊，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小姑娘，不仅会武功，还颇有才情，对灵剑山庄的人也很有礼貌。
    可要说她是个天降神女，又能隐身，又能瞬移，还能凭空变出好多东西来，这也太玄乎了！
    怎么的？
    把他们这几个老头子都当成三岁小孩来骗吗？
    什么神女降世？
    真是好笑！
    哦对了，前段时间四国中倒是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什么蜀国的福蜀郡主是神女降世，一统四国。
    结果呢？
    北国精兵兵分两路，都打到他们蜀国去了！
    若真是什么神女降世，能一统四国，蜀国还能混得这么狼狈？最后还得灵剑山庄出手，才把北国那边给摁下来！
    还神女降世呢。
    福蜀郡主是神女的事情都不了了之了，现在又说暖小姐是神女。
    哦，就他们蜀国人杰地灵，专出神女呗？
    也不想想，这世上哪来的神啊？
    即便有神，那个神也应该出自他们灵剑山庄！
    他们山庄的少主都能召唤出金龙了，也没说自己是什么神什么神啊，怎么一个商贾之女倒成神仙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几个不知晓内情的长老还把自家老婆子给训了一顿。
    直到后来，整个山庄都在流传着暖小姐的神话……
    原来，回到山庄后，开始发力的不仅仅是张长老和刘长老，还有钟老大夫跟花婆婆，以及那五千个被成功洗脑的弟子！
    五千个弟子啊！
    即便是一对一洗脑，那暖宝的粉丝数量也能翻一倍！
    人都有从众心理。
    当身边越来越人多的人都说暖宝如何如何了得，如何如何好时，其他人就免不得会受影响。
    何况，暖宝的种种神功，那五千个弟子是亲眼所见，又不是杜撰出来的。
    呵呵。
    他们倒是想找点众人杜撰的证据呢，结伴跑到山庄里，拉着从山下回来的弟子就问：“说实话，暖小姐真会隐身术？”
    弟子点头：“是啊。”
    几位长老不甘心：“怎么个隐身法？”
    弟子回答：“暖小姐原本是跟少庄主一起骑在金龙身上的，但突然她就不见了，过一会儿，又突然出现在金龙上。”
    几位长老继续问：“那是障眼法吧？”
    弟子想了想，反问：“可暖小姐跟少庄主手牵着手呢，什么障眼法这么厉害，可以只让我们看见少庄主，却看不见暖小姐？”
    几位长老被噎住了，又问：“那凭空变出很多东西呢，也是真的？”
    弟子‘嗯’了一声：“是真的，不仅能变出来，还能往回收。”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还没死心：“她能变出什么东西来？”
    弟子想了想，有帐篷，有桌椅，有吃的喝的还有肥羊，真是太多了。
    于是，应了句：“万物皆可变！”
    几位长老大惊：“如此玄乎？这是你亲眼所见，还是你道听途说？”
    弟子忙道：“当然是亲眼所见，请长老们莫要侮辱了弟子的人格！”
    几位长老见状，连忙拉住那位弟子，安抚道：“莫急莫急，我们就是想问清楚一点嘛，年纪轻轻的，怎么火气这样大？
    我问你，听说庄主和夫人，还有少庄主，都很喜欢这位暖小姐，想让暖小姐当未来少夫人，这件事情是真是假？”
    弟子听言，看向几位长老的眼神都有点嫌弃了。
    ——这几位长老年纪是大了，但眼睛还没瞎吧？
    ——是真是假，难道他们看不明白吗？
    “回几位长老，庄主和夫人还有少庄主的事情，弟子不好回答。
    但你们几位瞧瞧，庄主和夫人还有少庄主，对待暖小姐是什么态度？”
    他先反问了一句，才压低声音道：“据我所知，咱们灵剑山庄是认定暖小姐了，毕竟像暖小姐这样出众的小姑娘，真是找不到第二个！
    可暖小姐那边嘛，似乎对此没什么意思，所以庄主跟夫人还有少庄主，还在努力呢！
    张长老和刘长老的意思，就是让咱们加入进来，一起加把劲儿，争取帮少庄主把暖小姐拿下！
    咱们少庄主本就出众，如果能再添一位贤内助的话，那咱们灵剑山庄不就更有未来了？嗯？你们懂的！”
    “行行行，行了，别说了。”
    几位长老瞪了那位弟子一眼，冷冷道：“满嘴没一句实话，全都在偏帮暖小姐，老子不信你的！”
    说完，又去拉第二个弟子打听消息。
    等第二个弟子拉完，又拉第三个，第四个……无数个！
    直到他们发现，每个弟子说的话都差不多，这才死了心，想不信都不行。
    而一旦开始相信，就会不断去了解。
    了解来了解去，得咧，就一个结论，暖小姐永远的神！
    是的。
    他们都被暖宝的神功给震惊到了。
    以至于没有一个人将‘暖小姐’和‘福蜀郡主’联系到一起。
    只知道，少庄主未来的媳妇儿找到了！
    这不？
    就有了今日这场生辰宴。
    别看这场生辰宴繁琐隆重，但上到长老和弟子，下到小厮跟丫鬟，没有一个是有怨言的。
    他们巴不得能把暖宝哄得五迷三道，等暖宝一及笄，就立马嫁到灵剑山庄来。
    上官轩和温眉得了众人的助攻，这一天过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而暖宝呢？也度过了一个十分难忘的九岁生辰！
    不仅走红毯难忘，收礼物也难忘，吃晚饭更难忘。
    吃完晚饭，还有温眉亲自做的长寿面。
    长寿面以后，又有打铁花可以看。
    看完打铁花，就放孔明灯。
    放完孔明灯……
    哦，这难忘的一天它终于结束了！
    当温眉说出那一句：“时辰也不早了，那让我们再一次祝暖宝生辰快乐吧，也该让她回去休息了。”
    呜呜呜。
    天知道，暖宝那一刻有多感动！
    要不是怕众人听到她的歌声太兴奋，她高低得来一首《难忘今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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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0章 有没有可能国库没我有钱

    回到自己的小院，暖宝直接瘫到了贵妃榻上。
    她是个爱干净的小姑娘，没沐浴之前，绝对不会往床上躺。
    可现在她真的累瘫了，实在没有力气去沐浴，只能先往贵妃榻上躺一躺，回回血。
    可谁知，才躺了不到两刻钟，外头突然传来了蜀国皇帝的声音：“乖乖~你歇下了吗？大伯有要紧事儿找你！”
    暖宝眼睛都在打架了，一听说要紧事儿，立马坐了起来。
    她挥了挥手，用神力将房门打开：“大伯，进来吧。”
    蜀国皇帝见暖宝坐在贵妃榻上，连衣裳都没换，松了口气。
    ——还好没打扰到暖宝。
    原本，蜀国皇帝是想明天再来的。
    可灵剑山庄的操作太狗了，他怕夜长梦多。
    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还是今晚把话给暖宝讲明白，别到时候稀里糊涂就被人给拐了。
    “大伯，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暖宝见蜀国皇帝面色有些焦急，便去一旁给他倒了杯茶，轻声询问。
    蜀国皇帝还不知怎么开口呢，想了想才道：“暖宝啊，你今天收到的礼物挺多啊，有没有特别喜欢的？”
    暖宝微愣。
    ——就这？
    ——我还当是什么要紧事儿呢。
    于是，问了句：“大伯，您是看上我哪一件礼物了吗？”
    蜀国皇帝一听，连忙摆手：“没有没有，那都是你的生辰礼物，大伯怎么能惦记？
    大伯的意思呢，你过一个生辰，就收到了这么多礼物，说明灵剑山庄的人都很喜欢你啊。
    不过，喜欢归喜欢，你轩叔眉婶今天办的这场生辰宴，未免也太隆重了，你说呢？
    咱们是来做客的，又不是灵剑山庄的主人，整这样大的排场作甚？
    更何况，你只是过一个九岁生辰而已，就收人家这么多礼物，我总觉得不太好……”
    “我懂了。”
    暖宝听到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大伯说得对，今日收的礼物实在有点多。
    轩叔眉婶他们就算了，毕竟咱们熟悉嘛，可山庄里的长老和弟子我们不熟啊，就这样收别人的礼物，确实不太好。
    要不这样，我们给他们回个礼？每个人包个小红封，或者送点什么小礼物？”
    “不是，谁跟你说这个了？”
    蜀国皇帝见暖宝如此认真，就是认真的方向全偏了，不免有点无奈。
    他看着暖宝，说道：“回礼这件事情不急，咱们可以慢慢商量，但你轩叔和眉婶怎么就算了呢？”
    暖宝啊，咱们不能因为跟别人熟悉，就理所应当去收别人的礼物，你说对不对？”
    “可我今天过生辰呀。”
    暖宝越发迷糊了，搞不懂蜀国皇帝想说什么。
    而蜀国皇帝呢？也被暖宝这一句‘过生辰’给噎了回去，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于是，空气开始变得安静。
    好在暖宝仔细想了想蜀国皇帝的话后，也慢慢品出了点意思来。
    她开口询问：“大伯，您是不是想让我把生辰礼物退回去？”
    蜀国皇帝听言，立马点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暖宝见状，又问：“几位长老和弟子们的礼物您没意见，但上官家送的礼物，您觉得我不该收？
    尤其是阿越送的那枚戒指，您还是觉得有问题，对吗？”
    “嗯，对！”
    蜀国皇帝先应了一声，但很快又摇头：“也不全对。”
    他放低声音，跟暖宝道：“子越送你的那枚戒指能防身，我觉得挺好。
    对了，你不是很喜欢那枚戒指吗？那就留下来吧。
    不过，你轩叔送你的那枚金印子，我觉得应该退回去。”
    蜀国皇帝这话一出，暖宝总算知道他的意思了，跟逍遥王一样，生怕她被拐呗。
    但那金印子暖宝拿定了，绝不可能往回退。
    于是，她假装什么都不懂，歪了歪脑袋问：“为什么啊？轩叔都送给我了，我也收下了。”
    “不行不行，别的东西你都能收，唯独金印子不行。”
    蜀国皇帝有点急，解释道：“因为那枚金印子啊，能在四国中任何一家钱庄支取灵剑山庄的银子。
    你想啊，这灵剑山庄又不是咱们家，咱们家的银子你想花多少就花多少，但他们的银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蜀国皇帝又道：“咱们魏家虽然不比灵剑山庄富有，但也不是穷得满足不了你的需求，用得着去支取别人的银子吗？
    这样，你把金印子退回去，等咱们回了京都城后，大伯给你一把国库的钥匙，如何？
    你若银子不够花了，就去国库拿，谁也不敢说你半句！”
    “大伯……”
    暖宝看着蜀国皇帝，欲言又止。
    蜀国皇帝见状，微微瞪了暖宝一眼：“跟大伯不用藏着掖着，有什么话你就说。”
    “哦。”
    暖宝点头，开口问道：“有没有可能，国库的钱还没有我自己的钱多呢？”
    “呃！”
    蜀国皇帝顿时语塞，面露尴尬。
    但在晚辈面前，他还是嘴硬得很：“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究竟想表达什么？”
    “没什么，就是……”
    暖宝挠挠头，小声道：“既然国库的钱都没有我的钱多，我拿那国库的钥匙做什么？”
    蜀国皇帝：“！！！”
    他眼睛一瞪，差点就拍桌子了。
    好在他反应得快，意识到对面坐的人是宝贝侄女，不是他家的臭小子。
    要不然啊，铁定得拖出去打一顿。
    ——怎么的？
    ——国库还被嫌弃上了？
    “咳咳，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蜀国皇帝清了清嗓子，道：“国库的钱不多，难道灵剑山庄的钱就多了？你非得要人家灵剑山庄的金印子？”
    “那自然啊。”
    暖宝眨眨眼，肯定道：“我又不是没去过他们银库，他们比我富有多了！”
    “那也不行！”
    蜀国皇帝见说不通，干脆强硬了起来：“不管他们有多富有，都与我们无关，这金印子你必须得退！”
    说完，又怕吓坏暖宝，赶紧软了语气：“你还小，才九岁，不知道你轩叔眉婶打的什么主意，但大伯我知道。
    你这个金印子一拿啊，以后可就难脱身咯，会后悔终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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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1章 给侄女上课比上朝还累

    暖宝听言，打了个哈欠，语不惊人死不休：“大伯，您在人后说人坏话，不是君子所为哟！”
    蜀国皇帝的脑袋瞬间炸开，他什么时候说人坏话了？
    于是，连忙辩解：“我没有啊！大伯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从不在后头说人是非。”
    “可您刚刚那个意思，就是在说轩叔和眉婶别有用心啊！”
    暖宝眨巴着大眼睛，很是无辜：“大伯，不是我说您，轩叔和眉婶对咱们多好呀，上官家还救过咱们家好几条命呢。
    您方才那番话若是让他们听见了，岂不是很伤人心？”
    “哎哟，大伯不是这个意思，也没说你轩叔和眉婶不好……”
    蜀国皇帝揉着眉心，一个头两个大。
    奇了怪了。
    他怎么觉得，以前只需稍稍一点就透的暖宝，现在变得这么难沟通呢？
    难不成灵剑山庄还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让人神志不清？
    他们趁着暖宝不备，偷偷给喂了药？
    “算了，你也九岁了，这个年纪说大不大，但也不是三岁小孩，大伯就跟你说得明白一些。”
    蜀国皇帝在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终是决定说得直白一点。
    他清了清嗓子，道：“暖宝啊，你可知，人在经过了几年无忧无虑的孩童时光后，就会慢慢长大。
    到了一定年龄，还会情窦初开，对吸引自己的人暗生情愫，最后凭着缘分，或抱憾终身，或两情相悦，然后……”
    “然后就修成正果，男欢女爱呗。”
    暖宝还以为蜀国皇帝要说得多直接呢，没想到还是拐来拐去。
    嘿，她这急性子。
    干脆接过对方的话，来了一次直言不讳。
    这一下，可把蜀国皇帝给惊着了。
    他连忙跑到门口，四下看了看门外，见没人偷听才放心。
    再回来，都忍不住瞪了暖宝一眼：“小小年纪，别乱说话！”
    什么就男欢女爱了？
    这小丫头，知道什么叫男欢女爱吗
    “大伯，我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我也是个有见识的孩子好不好？”
    瞧见蜀国皇帝那紧张的样儿，暖宝无奈道：“我天天看着我爹爹和我娘亲恩恩爱爱，看着您和伯娘携手共进，看着大哥和大嫂你侬我侬……
    哦对了，我还看了不少姒君姐姐写的话本，话本里才子佳人，什么故事儿没有？
    再加上你们这些大人成天就说给我攒嫁妆，我能不知道长大后会情窦初开，暗生情愫，两情相悦，修成正果，男……”
    “停停停，你别男了，再男下去你大伯就难了！”
    蜀国皇帝生怕暖宝再语出惊人，连忙打断暖宝的话：“既然你知道这些，那大伯就不啰嗦了。
    大伯只问你，你可知道，男儿郎和姑娘家看对眼后，是需要给定情信物的？”
    暖宝点头：“知道啊！”
    蜀国皇帝顺口顺胸口，又问：“那你可知道，这世间有多少种定情信物？”
    “多少种？”
    暖宝微微蹙眉，想了一会儿才说：“那我不知道。”
    “行。”
    蜀国皇帝喝了一杯茶，缓缓开口：“既然你不知道，那大伯就给你上一课，也好让你心里有个数，以后别乱收礼物。
    这世间啊，正儿八经的定情信物，一共有十二种。
    第一种，是发簪，男子送女子发簪，寓意结发，是想求娶女子为妻的意思。
    第二种，是发钗，乃情感的寄托，恋人或夫妻分别时，可将此物一分为二，各自拿着一半，以表相思。
    哦，恋人是什么意思，你懂吧？恋人就是……”
    “懂懂懂。”
    暖宝连忙点头：“我爹爹和我娘亲没成亲前，就是恋爱，指的是两情相悦的一对男女嘛。”
    蜀国皇帝微愣：“你现在怎么又什么都懂了？方才跟你说了老半天，怎么都说不通。”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暖宝摇了摇蜀国皇帝的手臂：“大伯，您继续给我上课，还有什么定情信物啊？”
    “你倒是好学。”
    蜀国皇帝瞥了暖宝一眼，继续道：“第三种，是耳环，一簪一珥，便可相伴一生，男子送女子耳环，是要跟女子过一辈子的意思。
    第四种，乃是玉如意，这是吉祥之物，象征如意美好。
    第五种，同心结，都说‘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送同心结，就是要与女子同心同德，永结一心。”
    “打断一下！”
    暖宝听到这，举起小手，就像上小学时要发言一样。
    “大伯，您怎么光说男子给女子送的礼物？也说说女子给男子应该送什么呗？
    就像这个同心结，女子送给男子，好像也是可以的，但发簪和耳环就不行了吧？”
    “你问这么清楚作甚？”
    蜀国皇帝有种不祥的预感，忙道：“女子该送男子什么，再过两年我会告诉你，现在不急。
    我今天要与你说的事情，是你轩叔和眉婶还有你子越哥哥的别有用……不对，我是君子，不能说这些话。
    总之，暖宝啊，你好好听着就是，没事儿别胡乱打断我。”
    说完，蜀国皇帝又轻咳了一声，继续科普：“第六种，是香囊，男女之间心生爱慕，就会互赠香囊。
    香囊是见证爱情和寄托思念的信物，对方给你送了香囊，说明他心仪于你，你若佩戴上，便说明你也对他有意思。
    第七种，玉连环，寓意彼此相依相偎，白头偕老。”
    说到这，蜀国皇帝有些口渴了，又给自己灌了一杯茶。
    ——唉，这皇伯伯当得不容易啊。
    ——给侄女上课，比去大殿上朝还累。
    “第八种，玉佩，君子如玉，男子给女子送玉佩，是想让女子睹物思人，见玉如见他，以玉通情，心意昭昭。
    第九种，戒指，正所谓‘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这戒指不仅是定情信物，也是定亲之物。
    所以大伯今日见到子越给你送戒指时，才会如此反对你收下它，你得理解大伯的用心啊。
    自古以来，没有成亲的男子和女子，都不可佩戴戒指，若非那枚戒指有机关，能护你周全，大伯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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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2章 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意

    “按您这么说，那枚戒指我以后是戴还是不戴？”
    此时的暖宝就好像叛逆期提前到来一样，盯着蜀国皇帝问：“戴吧，我又没成亲，不合礼数，不戴吧，那又是机关戒指，可以保护我的安全……”
    “当然是戴了！”
    只要是涉及到暖宝的安全，蜀国皇帝就没话说，只能道：“既然是机关戒指，戴一戴也无妨了。”
    “哦。”
    暖宝点点头，一点也不怕把蜀国皇帝气坏：“那大伯您这是又让步了？”
    “我……”
    蜀国皇帝语塞，狠狠瞪了暖宝一眼：“你这丫头，一会儿不气我就不行？算了算了，我不跟你多言，咱们继续上课！”
    说罢，轻咳了两声，蜀国皇帝道：“咱们方才说到第几种了？哦，第十种，好。
    这第十种定情信物啊，是梳子！
    结发同心，以梳为礼，若是有人给你送梳子呢，就表明他想跟你结发成亲，私定终身。
    第十一种，是同心锁，这个不难理解，同心锁嘛，寓意恋人生生世世不分离，永结同心。
    第十二种，是手镯，送恋人手镯，有将对方套牢的意思，不让恋人离开自己。
    当然，除了这十二种正儿八经的定情信物外，还有一些很小很小的东西，也能当定情信物用。
    比如说，像红豆啊，手帕啊，以及平时我们做菜要用到的花椒……”
    “等等，大伯。”
    暖宝可是一个认真听讲的好学生，遇到不懂的地方就一定要问。
    “红豆和手帕我能理解，一个代表相思，一个好像能传情？
    可花椒是什么意思啊，定情信物还有送花椒的？哦，合着这是看上了一个姑娘，就把人娶回去当烧菜婆子？”
    蜀国皇帝听完暖宝的理解，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但送花椒的含义，又着实有点少儿不宜，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
    于是，怼了暖宝一句：“你问题太多了！”
    暖宝有点郁闷：“这叫不耻下问！”
    蜀国皇帝无奈：“有些问题，其实你不必问得这么早。”
    “大伯不会是自己也不知道吧？”
    暖宝眨眨眼，盯着蜀国皇帝看：“没关系，如果大伯不知道的话，那我明天去问轩叔和眉婶……”
    “不必！我告诉你就是！”
    这样的问题，蜀国皇帝哪能让暖宝去问上官轩和温眉啊？
    只能顺了顺胸口的气，说道：“花椒虽是香料，但它多籽粒，有‘多子’的含义。
    若有人给你送花椒，说明他想和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话到最后，蜀国皇帝都有点咬牙切齿了。
    他问暖宝：“子越不会给你送过花椒吧？”
    暖宝老实摇头：“哦，那倒没有。”
    蜀国皇帝听言，松了口气。
    而这时，暖宝又来了句：“不过以后可能会送！”
    蜀国皇帝瞪眼：“你说什么？！”
    暖宝若有所思，小声嘀咕：“他不送给我，我也可以送给他。”
    蜀国皇帝伸手掐自己的人中：“你再给我说一遍！”
    “怎么啦？”
    暖宝有点恍惚。
    她还在想着生孩子的事情呢。
    ——越越跟我的基因都这么好，不多生几个可惜了。
    结果转头看向自家皇伯伯，就见对方正在掐人中，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好家伙，吓死个人。
    她连忙上前：“哎呀，大伯，我也没那么笨，不就是送花椒嘛，我知道什么意思啦！
    送花椒，生娃娃，意思就是没羞没臊过日子，争取多子多孙呗。”
    “魏娴！”
    蜀国皇帝气得脑壳疼，连暖宝的大名都给叫出来了。
    暖宝见状，赶紧又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就是……您现在上完课了吧？然后呢？跟我细数了这么多定情信物，是为了什么呀？”
    “还能为了什么？！”
    蜀国皇帝都不顾形象了，直接给暖宝翻了个白眼：“你自己仔细想想，我细数的那些定情信物，你子越哥哥给你送了几件？
    你年纪小，难道他也还小？怎么说都比你大四岁半，又是个男儿郎，总该比你懂事儿些吧？
    他送礼物专挑定情信物送，居心何在？还有他那个父亲，送起礼物来比他更离谱，直接把家里的金印子都给你了！
    你说说，他们上官家想干什么？要说没有别的心思，我可不信！”
    “明白了。”
    暖宝见蜀国皇帝说得如此直白，也不好再装傻，点头道：“大伯的意思是，阿越心仪我，对我有意思。
    轩叔和眉婶呢，也很喜欢我，很满意我当他们家的儿媳妇，所以才会把金印子给我！”
    “对。”
    蜀国皇帝有些累了，也不想再拐弯抹角，点头就道：“差不多这个意思吧，你说说，你才九岁……”
    “那太好了！”
    赶在蜀国皇帝说大道理前，暖宝拍掌而起。
    蜀国皇帝见状，直接傻了。
    他抓住暖宝的手：“你说什么？”
    “嘿嘿。”
    暖宝笑了两声，老实道：“我就怕阿越和轩叔眉婶不喜欢我呢，现在有大伯这番话，我放心多了。”
    轰隆——
    蜀国皇帝这一天什么都没干，光被雷劈了。
    “你……你还放心了？”
    蜀国皇帝焦急万分，压低声音就问：“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想拐你嫁来灵剑山庄？这可是大事儿，容不得你儿戏！”
    “我知道啊！”
    暖宝点点头，一脸认真：“大伯，我觉得我嫁来灵剑山庄挺好的呀！
    首先，魏家和上官家门当户对，其次，咱们现在知根知底。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的亲人们都喜欢阿越，阿越的亲人们都喜欢我。
    与其你们天天担心我以后所嫁非人，轩叔和眉婶天天担心阿越以后娶的媳妇儿只为了灵剑山庄的势力，那还不如我和阿越成亲呢！”
    说完，暖宝又小声道：“蜀国和灵剑山庄一旦联姻，那这天下就是蜀国的了，北国和风月国算什么东西？大伯您说是不是？”
    “你错了。”
    蜀国皇帝听完暖宝的话，表情变得严肃。
    他看着暖宝，认真道：“最重要的，不是我们喜不喜欢子越，也不是子越的父母喜不喜欢你，更不是子越那小子有什么想法，而是你，你魏娴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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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3章 我是真喜欢阿越啊

    蜀国皇帝难得对暖宝如此严肃。
    他盯着暖宝，语重心长道：“乖乖，大伯知道你一心为国为民，但我们蜀国再弱，也绝不会为了那点势力搭上自家闺女的终身幸福。
    你不必考虑蜀国，不必考虑我们有没有靠山，不必考虑什么门当户对，更不用考虑我们是否喜欢那个男儿郎，那个男儿郎的家人又是否喜欢你。
    蜀国，我和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兄长们，会看好护好，努力让它变得越来越强大。
    我们不仅不需要靠山，还会成为你的靠山，让你可以放心依赖一辈子！
    你未来的夫君，是灵剑山庄的少庄主也好，是乡野村夫也罢，只要他善良且上进，只要他真心喜欢你，那是不是门当户对都不要紧。
    有我们在，没有人能欺负得了你，也没人能让你受委屈！
    乖乖啊，你真正要考虑的，是你喜欢谁，想嫁给什么样的人，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任何时候，你得把你摆在第一位，不能辜负了自己，明白吗？”
    “大伯……”
    蜀国皇帝这番话，让暖宝感动不已。
    她凑到蜀国皇帝身边，抱住了蜀国皇帝的手臂：“大伯，您说的我都知道，您放心吧。
    我又不是没人爱没人疼的孩子，怎么会辜负自己呢？”
    蜀国皇帝听言，满脸欣慰。
    正想说一句‘你明白就好’，结果，便听暖宝道：“我是真喜欢阿越啊，像他这样好的男儿郎，我还没见过第二个呢！”
    蜀国皇帝：“！！！”
    他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再一次掐住人中！
    “大伯，您没事儿吧？”
    暖宝见状，有些担心，想上前帮忙。
    蜀国皇帝伸手挡住暖宝：“你少说两句，大伯就还能活！”
    说罢，缓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才九岁，知道什么是喜欢？男女之间的喜欢跟兄妹之间的喜欢，那是不一样的。
    当然了，大伯不是说子越不好，也不是反对你跟子越。
    大伯啊，只是不想你太早被别人套牢，从此就被束缚住了！”
    言毕，蜀国皇帝又道：“你是我们魏家唯一的闺女，我们对你没什么期盼，只希望你能快乐。
    大伯认为啊，你难得来人间走一趟，当是自由的鸟，是娇艳的花儿，是任何你想要成为的自己，而不是哪个家族内定的儿媳妇。
    暖宝啊，你有大把的选择，咱们不急。
    咱们可以等以后慢慢看，慢慢挑，千万别被眼前的这些好给迷了眼，知道吗？”
    “嗯，大伯说得有理。”
    暖宝知道蜀国皇帝的意思。
    蜀国皇帝也欣赏上官子越，知道上官家好，但他更希望暖宝不要行差踏错，不要因为太早被人拐走，而抱憾终身。
    可是……
    暖宝想了想，还是老实道：“我真是挺喜欢阿越的！”
    蜀国皇帝：“！！！”
    ——白说了。
    ——全都白说了！
    “你……你这丫头，真是冥顽不灵！”
    要说不气，那自然是假的。
    自家的翡翠白菜还没长成熟呢，就要被别人家的猪给拱了，这谁能高兴啊？
    啪的一声。
    蜀国皇帝拍案而起，指着暖宝道：“我懒得理你，你这头小倔驴！”
    说完，拂袖而去。
    当然了，也没去多远。
    堪堪走到房间门口，他就意识到自己对暖宝发脾气了，这是不行的。
    于是，又转过身来，服软道：“就算是小倔驴，大伯也还是最疼你！”
    言毕，这才‘哼’了一声，回自己住的小院去了。
    暖宝看着那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忍不住捂嘴偷笑。
    感动归感动。
    但要让她退金印子？没门！
    ……
    暖宝过了一个生辰，北国那边又有新消息。
    好消息和坏消息都有。
    这好消息呢，自然是北国军心不稳，朝局动荡。
    为此，北国对风月国颇有埋怨，而风月国那边也是暴脾气，越发瞧不上北国。
    于是，本就是塑料兄弟情的两个国家，开始出现了嫌隙。
    坏消息，就是孟静好了。
    随着北国皇帝久躺病床起不来，田镇也死在了战场上，孟静好在北国的处境越发艰难。
    她趁着北国大乱，偷偷逃走了！
    等司空腾出手去搜索皇宫时，孟静好早已不知所踪。
    “逃了？”
    暖宝听到消息后，有些惊讶：“她倒是命大，苟且偷生这么多年，每次都能绝处逢生。”
    司空叹了口气：“是啊，这谁能想到啊？
    还以为北国那狗皇帝不行了，田镇也死在战场上，她就没了依靠，对付她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情。
    没曾想，她就像条泥鳅，滑不留手的！
    这回让她跑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她的消息！”
    “她应该会来京都城。”
    暖宝垂眸想了想，对司空说：“她最恨的人就是我，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如今她没了身份地位，在北国又待不下去了，十有八九会来找我报仇。
    这样，你回去后想办法打听到她之前在北国皇宫的居所，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她的衣裳和日常用品。
    最好是贴身的，像肚兜啊，鞋袜啊，还有……”
    “你好变态啊。”
    不等暖宝把话说完，司空就忍不住打断道：“要什么不好，光要人家这些玩意儿，你不嫌恶心啊？”
    “说什么呢？”
    暖宝白了司空一眼：“我家阿豹有嗅嗅神功，越是贴身的东西，味道越重。
    我不过是想让阿豹熟悉一下孟静好的味道，如此，一旦孟静好靠近京都城，阿豹立马就能察觉到。”
    “嗅嗅神功？！”
    司空一听，羡慕不已。
    转身看向自家打铁豹，又是满目嫌弃：“瞧瞧人家阿豹，再看看你！”
    打铁豹也不客气，白了司空一眼：“瞧瞧人家宿主，再看看你！”
    司空：“哎哟，你还顶嘴了……”
    “回去吧你。”
    暖宝不想听司空和打铁豹斗嘴。
    一人一豹加起来，年龄不超过三岁半，幼稚死了。
    于是，她一手抓住司空，一手抓住打铁豹，直接来个定位传送，把他俩给送回了北国。
    紧接着，不等司空反应过来，她又一个定位传送，将自己传送回和泰关，连一句‘再见’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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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4章 疯癫张狂的金老将军

    就这样，一眨眼的工夫，司空就看到了他在北国将军府的书房。
    又一眨眼的时间，身旁的暖宝没了。
    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他和打铁豹大眼瞪小眼。
    打铁豹：“看吧，又被嫌弃了。”
    司空撇嘴：“切，要嫌弃也是我嫌弃她，你看看她，一点礼貌都没有，招呼不打就……
    等等！我还没见到我媳妇儿呢！哎？那丫怎么就走了？”
    这一次能跟暖宝面对面交谈，起源于司空让打铁豹给阿豹传话，说他有要紧事儿，需要当面跟暖宝商量。
    顺便，媳妇儿孕期辛苦，他也想多见见媳妇儿，故而让暖宝过来接他。
    暖宝动作也挺快，第二天就来了。
    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就把他带去蜀国，只待正事儿商量完，他就可以跟媳妇儿亲亲抱抱。
    结果？
    这正事儿才说完，媳妇儿的影子都没看见，他怎么又被丢回来了？
    司空百思不得其解！
    ……
    八月初。
    南骞国上下已经重归平静，一派和谐。
    从内乱爆发，到平复内乱，安定民心，鼓舞军心，再到科举选拔，挖掘人才，给朝廷来了一次大换血，南骞国仅仅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
    由此可见，南骞国那边的动作还是很快的。
    也再一次证明，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越是大的家族，越要团结友爱，把劲儿往一处使，方能发挥其最大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渡过难关。
    底下的人见主子们都如此团结和睦，自然不敢随意造次。
    不过，这一次内乱的原因，南骞国皇帝也调查清楚了。
    对段家的列祖列宗，对南骞国的老百姓，他是问心无愧的。
    从登基以来，他谨遵先帝遗愿，大力发展经济和军事，从旁严抓教育问题，争取给子孙留下一个安稳的国，带领百姓们发家致富，安居乐业。
    甚至，他对自己的老伙计也是问心无愧的。
    老伙计曾跟随他护国安民，他也给足了对方信任和权利，就连对方的子孙，他都一并重用。
    活到这把年纪，他不是不知道人心会变。
    只是没想到，变的人会是金家！
    回想这几十年来，金家与他，确实有过政见不合。
    每当北国和风月国暗中使手段被发现时，金家都会暴跳如雷，恨不得立马领兵去攻打风月国和北国。
    金家受不了欺负，也受不了委屈。
    可南骞国要的是安稳。
    一旦发生战乱，必定生灵涂炭。
    不管是战场上那些年轻的士兵，还是只求一日两餐饱的老百姓，都得为此付出性命。
    因此，他一再压制金家的情绪，并给金家分析利弊，不许金家有任何冲动的行为。
    每一次，金家都很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自请离开南都，前往边境镇守。
    说起来，南骞国皇帝身为一国之君，又是金老将军的挚友，自然知道金老将军有多憋屈。
    而自从金老将军去镇守边境后，他也没少听旁人说起金老将军在边境的事情，有些时候，还会口出狂言，冒出一些犯上的话。
    旁人都说，金老将军有造反之心。
    但他却一直相信，金老将军的心里有南骞国，有百姓，只是脾气暴躁了点。
    因为每一次二人意见不合，都是为了南骞国。
    他要的是安稳，金老将军要的是击败风月国和北国！
    抱着这样的信任，他从没想过金家会叛变。
    直到南骞国内乱，金家与北国勾结……
    他这个坐了五十多年龙椅的皇帝，才真正承认自己错了！
    南骞国八王爷去把金老将军抓回来时，南骞国皇帝曾去地牢见过金老将军。
    他问金老将军：“你为何要背叛南骞国？”
    金老将军知道大计已败，根本不惧生死，他笑得疯癫，笑得张狂。
    “背叛南骞国？不，我背叛的不是南骞国，而是你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你身为帝王，满口仁义道德，没有一点野心，在位几十年，只会求稳，求老百姓们安居乐业！
    你从来没想过，风月国和北国之所以如此强大，是因为他们足够恶，足够狠！”
    “善？善能做什么？人善被人欺，国善被国打，这道理你竟一直想不明白！”
    “风月国跟北国嚣张了这么多年，背地里在我们南骞国做了多少手脚，你不是看不见啊！
    可你除了一些必要的反击外，竟能一忍再忍，你是乌龟吗？竟如此贪生怕死，连一场仗都不敢打！”
    “好！既然你要维持你的善，我也不想继续扶持于你。
    南骞国的皇帝窝囊，那老子就凭着自己的本事儿，让南骞国换一个皇帝！”
    “其实……原本我也不想造反，毕竟咱们都这把年纪了，还能蹦跶几年？
    只要你一驾崩，这南骞国的皇位还不是一样会传到别人的手里？
    可惜啊，你生的几个儿子跟你一样，没一个够狠的，不管我金家扶持谁，恐怕都无用。
    既如此，那我就只能让你们段家覆灭，让我金家上位了！”
    “我的儿子你知道的，每一个都英勇得很，也颇有手段，比你的儿子不知争气多少倍。
    只要我们金家成为南骞国的掌权人，那南骞国一定能统一四国！”
    “呵呵，可笑啊，世人只看到我勾结北国，却不知，我只是想利用北国的手，先把南骞国搅乱，让你们段家覆灭。
    等你们段家没了，我金家再出手，平复南骞国内乱，顺理成章登基称帝，带领南骞国走向新生！”
    “那将是一个新的开始，新的世界，一定会比现在的南骞国好上千倍百倍！”
    听着老伙计这一番番疯癫的话，南骞国皇帝重重叹了口气。
    他道：“做一个国家的掌权者，可不像管理一个军队那么简单。
    你脾气暴躁，性格冲动，遇事儿只会喊打喊杀，从未想过一旦发生战乱，老百姓该怎么办。
    你的那几个儿子，尚是将军之子，都能在府内斗个你死我活，一旦让他们成为王爷或皇子，恐怕会斗得更厉害。
    届时，莫说你能否一统天下了，就是子孙血脉，你恐怕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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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5章 南骞国皇帝宣布退位

    “哈哈哈，老百姓？老百姓的死活，与我何干？”
    金老将军像是得了失心疯，冷笑道：“呵，我只需要打败风月国和北国，再拿下蜀国，就能统一天下！”
    “哦对了，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士兵和死在战乱中的老百姓都应该骄傲啊！
    他们虽然死了，可南骞国换来了新生，那些还能活着的人以及子子孙孙，将永远过上安稳的生活，再也不怕敌国会对他们动手！”
    “至于我的儿子们？哈哈哈！他们才是最适合当王爷皇子的，不是吗？
    优胜劣汰，斗到最后的才是赢家，我巴不得他们斗得你死我活！”
    “皇室子孙，要什么和睦友爱？谁有手段谁就往上爬，谁够狠，谁就坐龙椅！
    亲情？哈哈哈，可笑，身为皇室子孙，要什么亲情？要什么温暖？权势还不够争的！”
    南骞国皇帝听到这，深感无力。
    他闭上眼，不愿再看这位昔日的挚友疯癫的模样儿。
    只叹了口气，说了句：“是啊，斗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言毕，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牢。
    金老将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南骞国皇帝的意思，瞬间又疯了。
    他奋力挣扎着，想挣脱身上的铁链镣铐：“姓段的，你莫得意！
    就算这一次你们段家赢了，也还会有别人走我们金家的路，彻底终结你们段家在南骞国的掌权日！
    你们段家优柔寡断，贪生怕死，根本不配当一国的掌权者！”
    尚未走远的南骞国皇帝听言，并不恼怒，只是觉得无比的心寒。
    “传朕旨意。”
    他淡淡开口，朝身旁的福公公道：“金家勾结敌国造反，毫无悔过之心，罪不可赦，今特下旨，诛金家九族，以儆效尤。”
    南骞国皇帝的话，轻淡又冷漠。
    可跟随他多年的福公公知道，这个旨意，对于南骞国皇帝来说，是下得很艰难的。
    这可是儿时的玩伴，大半辈子的挚友啊。
    多年来，他们共同进退，携手度过许多困难，有着深厚的感情和弥足珍贵的回忆。
    南骞国皇帝半退在行宫养老时，没少提起金老将军，说是等金老将军退下来以后，要经常邀请金将军去行宫小住。
    兄弟俩一起种种菜，饮饮酒，回忆儿时的快乐时光。
    谁曾想，最后竟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是，老奴遵命。”
    福公公恭敬应了声，上前搀扶着南骞国皇帝。
    担心南骞国皇帝心里难受，又劝道：“皇上，缘起缘灭，皆是天意，您莫要多想。
    眼下南骞国已经重归平静，小郡主那边，也能带着公主时常回来看您，您就算是为了她们娘俩，也得保重龙体啊！”
    “放心，朕活到这把年纪，还有什么是看不清的？”
    南骞国皇帝哪能不知道福公公的意思？笑着瞥了他一眼，道：“朕家庭和睦，儿孙绕膝，受群臣尊敬，得百姓爱戴，如此圆满的人生，旁人求都求不来。
    眼看着辛苦一辈子，就要退下来养老了，岂能被一个乱臣贼子给气着？”
    说罢，南骞国皇帝又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瞧瞧他，事到如今，毫无悔意，简直无可救药。
    朕今日来见他最后一面，也算全了这份情谊。”
    要说不难受，那自然是假的。
    到底是儿时的玩伴，几十年的老友。
    为了尊重这一段几十年的情谊，从南骞国发生内乱到今日之前，南骞国皇帝从未说过对方一句不好。
    可方才这一番交谈，金老将军已经把南骞国皇帝所有的耐心和兄弟情义全都消磨干净了。
    乱臣贼子。
    这个称呼，他终是放到了金老将军的身上。
    ……
    八月十二，中秋节前夕，金家九族伏诛。
    与此同时，听从金家调配的各个副将，以及镇守灵南交界处的将军，还有在这次事件中给金家或北国开了方便之门的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员，也都随着金家一起，共赴黄泉。
    这一日，南骞国皇帝站在宫墙上，看着天边红得如血一般的晚霞，久久不语。
    ……
    八月十五，团圆佳节，南骞国皇帝设家宴，在家人面前宣布即将退位。
    众人听到该消息，纷纷下跪，请南骞国皇帝三思。
    南骞国皇帝沉下脸：“三思什么三思，朕都已经九思了！
    今日，朕只是通知你们，不是要与你们商量，你们没有反对的权利！”
    众人听言，又是一番劝阻。
    南骞国皇帝当场翻脸：“今日可是中秋佳节，你们别逼朕在这大好的日子里揍你们啊！
    朕辛苦了一辈子，必须退位享福去！
    以后南骞国的事情，又老七负责，其余人从旁协助，休想再让朕帮你们守着南骞国的江山！”
    ……
    八月十六，早朝。
    南骞国皇帝下旨，将于九月初九，正式退位让贤。
    届时，南骞国太子登基称帝，太子妃封为中宫皇后，皇太孙、则封为太子。
    ……
    南骞国皇帝要退位让贤的事情，很快就传遍四国。
    身在灵剑山庄的暖宝，自然也知道这个消息。
    不过，她并没有感到意外。
    自从有了‘定位传送’后，她见南骞国皇帝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在她面前，南骞国皇帝可没少提退位的事情。
    “等外祖父退位了，就去蜀国跟你们住，到时候我们天天都能见面。”
    “你现在来南骞国也方便，就算外祖父不去蜀国，你也可以来行宫。
    外祖父退位后，就长居行宫了，到时候我们祖孙俩天天吃自己种的瓜果蔬菜，可美味咯！”
    “暖宝啊，外祖父年纪大了，就想多陪陪你和你娘亲，等外祖父退位了……”
    嗯。
    只要说的不是正事儿，十句话中，有八句都是他退位后要去干什么。
    暖宝都已经习惯了，觉得她外祖父迟早都会退位的。
    这不？
    人家速度快着呢，马上就要退休咯！
    当然，在得到这个消息的同时，暖宝心里也有了一个主意。
    这几个月，她家皇伯伯一直住在灵剑山庄。
    这该玩的地方早玩透了，该培养的感情也培养得差不多，是时候要挪地儿咯！
    要她说啊，她外祖父的行宫就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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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6章 相处模式变了

    有了主意，暖宝便去跟上官轩和温眉辞行了。
    上官轩夫妻俩听说暖宝要走，皆面露不舍。
    温眉拉着暖宝的手：“怎么这般着急啊？边境那边不是稳定下来了嘛，再玩些时日也无妨。”
    说着，又看向上官子越：“你看你子越哥哥，往年这时候他准在外头历练，现在难得他肯在家久待，你们一起玩耍一起学习也好有个伴。”
    上官轩也站出来道：“是啊，自从你们来了以后，灵剑山庄都热闹了不少，你们一走，恐怕这家里又要冷冷清清了，我们不习惯啊。”
    “是啊是啊，不习惯的。”
    温眉点点头，作势要抹眼泪：“以后晚饭都没有乖乖暖宝陪着，我们吃饭都吃不香。”
    “行了行了~轩叔眉婶，别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嘛。”
    暖宝笑着抱住了温眉的手臂，说：“你们知道的，我有‘定位传送’啊，去哪里都方便，大不了空闲的时候，我偷偷回来看你们咯？”
    说完，又弱弱道：“我很久没回京都城了，京都城那边的家人也很惦记我呢。
    尤其是我皇祖母，她本身就有嗜睡症，别到时候我久不归家，她都不记得我了……”
    暖宝这番话，瞬间点醒了上官轩和温眉。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都有点尴尬，觉得他们方才的挽留太过自私了。
    是啊。
    虽说他们早就认定暖宝是一家人，可现在不是还没成嘛。
    他们舍不得暖宝，暖宝的家人们也很想念她啊。
    从蜀国边境出事儿到现在，已经有半年了，这半年来，暖宝可一直在外面待着呢。
    纵使有‘定位传送’可以让她瞬间回到逍遥王府，可这个神功到底没有公之于众，暖宝回去了也是偷偷摸摸的，有些人根本没法见到她。
    “那行吧。”
    想了好一会儿，上官轩才开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挽留你，你空闲的时候记得悄悄回来看一看我们就好。”
    说完，又道：“对了，既然你要回京都城，那轩叔便提醒你一句，离开前去找钟老跟花婆婆给你大伯把把脉。
    你大伯那个脑袋啊，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但到底是动过刀子的，还是得谨慎一些。”
    “实在不行，就把你大伯留在灵剑山庄吧。”
    听上官轩提起蜀国皇帝，温眉也有些担心，出主意道：“你大伯可不是普通人，一旦回到京都城，有些消息肯定是瞒不住的。
    虽说现在蜀国边境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但他的身份就摆在那。
    若让他得知自己在国家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能帮上忙，反而还在外头游山玩水，他难免会多思，会愧疚。
    倒不如留他在灵剑山庄再待一阵，等身体彻底好了再回去。”
    温眉如此提议，也有自己的心思。
    一来，确实是为蜀国皇帝着想。
    在脑袋上动刀子，岂是那么容易康复的？
    保险起见，还是多养上一阵子为好，万万受不得刺激。
    二来，有蜀国皇帝在，暖宝也能经常回灵剑山庄。
    即便不是每天回来，隔三差五也行啊。
    “多谢轩叔和眉婶了。”
    暖宝听完二人的话，笑着道谢：“我大伯那边，昨天已经请干爷爷和干外祖母去看过了，一切无恙。
    我私底下也用透视眼去观察过大伯的脑袋，并没有重新长出瘤子来。
    干爷爷和干外祖母都说，我大伯这是好得差不多了，不用过分担心，只要不受大的刺激就行，小刺激嘛，偶尔受一受也没什么。”
    温眉听言，忙道：“边境那事儿可不是小刺激哟……”
    “没关系，我暂时也不让他回京都城。”
    暖宝笑着解释：“我外祖父马上就要正式退位，刚退下来，肯定特别清闲，这时候让我皇伯伯去陪一陪他，最合适不过了。”
    上官轩夫妻俩一听，终是点点头。
    暖宝主意大。
    既然这丫头什么都安排好了，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只能叮嘱暖宝注意安全，没事儿常回来看看。
    离开灵剑山庄的事情，暖宝还没跟蜀国皇帝和魏瑾贤说呢。
    等她来到蜀国皇帝住的小院时，蜀国皇帝还在跟魏瑾贤大眼瞪小眼。
    自打得到了上官轩的那本棋谱，父子俩总算有了共同的爱好，都迷上下棋了。
    就是他们的棋品不怎么好。
    当儿子的，动不动就悔棋，当老子的，一言不合就掀棋盘。
    这不？
    大中午的，父子俩又杠上了。
    两个人双手都压在棋盘上，彼此较着劲儿。
    蜀国皇帝：“我是你老爹，你不让着我，还接二连三悔棋，不肖子！”
    魏瑾贤：“我是您的儿子，您对我得多些包容才对，就算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您也应该理性教导，而不是动不动就掀棋盘！”
    蜀国皇帝：“我愿意掀棋盘就掀棋盘，要你管？”
    魏瑾贤：“您想掀棋盘可以，掀完以后自己去捡，别使唤我！”
    蜀国皇帝：“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我可是病患，脑袋上动过刀子的，你不得哄着我？”
    魏瑾贤：“我又不是暖宝妹妹，一天天把您给惯得无法无天！”
    蜀国皇帝：“你刺激我？信不信我不掀棋盘了，直接给你躺下！”
    魏瑾贤：“得了吧，二老昨天才给您把过脉，说您没什么大碍了，这一招对我不管用。”
    蜀国皇帝：“你这个混账东西……”
    “大伯，二哥，还在下棋呢？”
    眼看着父子俩又要打起来，躲在门外看热闹的暖宝终于现身。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蜀国皇帝和魏瑾贤的相处模式就变成这样了。
    以前嘛，魏瑾贤也经常气蜀国皇帝，但至少还会有所顾忌。
    每当蜀国皇帝拿起棍棒教育魏瑾贤时，魏瑾贤就会一边逃跑一边求饶。
    现在不同了。
    魏瑾贤胆儿肥，每次惹怒蜀国皇帝后，还会往蜀国皇帝的痛处扎刀子。
    蜀国皇帝要是打他，他也会还手，美其名曰：切磋武艺。
    这可把蜀国皇帝气得不行，但又拿魏瑾贤没办法。
    尤其是来了灵剑山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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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7章 您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尤其是来了灵剑山庄以后……
    许是跟上官子越混得久了，魏瑾贤的武功都进步了不少，跟蜀国皇帝对打时，竟屡屡占了上风！
    魏瑾贤见自己居然能比蜀国皇帝厉害，一时得意不已。
    而蜀国皇帝呢？
    看着终于有了点出息的儿子，虽然万分高兴，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反倒更喜欢找魏瑾贤麻烦了。
    于是……
    父子俩住的小院经常乒乒乓乓响。
    对此，众人早就习以为常了。
    暖宝甚至认为，这样的相处模式也挺好。
    别看父子俩打打闹闹的，可不得不承认，在打闹中，二人的感情已经越来越好了。
    若是换往常，暖宝才不管蜀国皇帝和魏瑾贤闹成什么样子呢。
    可今天不同，他们要离开灵剑山庄了。
    一触即发的父子俩听到暖宝的声音，瞬间就把自己的火气给压了下去。
    蜀国皇帝刚把笑脸挂上，想问问暖宝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结果，就见魏瑾贤那狗腿子已经跑到暖宝身边，殷勤道：“我就说今天我下棋怎么老赢，想输一把都输不了。
    合着是我们家暖宝姐来看我了，给我带来了好运气！”
    蜀国皇帝一听，嘴角抽了抽，下意识就想掀棋盘。
    ——哎哟，我这暴脾气！
    但转念一想，暖宝还在这呢，不能吓到暖宝了。
    他硬生生摁住了棋盘，银牙都要咬碎咯。
    偏偏魏瑾贤还不消停，挑着眉道：“唉，没办法啊，谁让我有一个好妹妹呢？”
    暖宝见状，连忙笑道：“行了，别贫了，我过来找你们是有正事儿的。”
    一听说有正事儿，父子俩果然不闹了。
    暖宝也没落座，开口便说：“二哥，你去把衣物什么的收拾一下，我们准备下山了。”
    “下山？”
    蜀国皇帝一脸诧异：“怎的如此突然，不在灵剑山庄待了？”
    “灵剑山庄您还没有待够啊？”
    暖宝有些好笑，反问了蜀国皇帝一句。
    蜀国皇帝有些不好意思：“够了够了，这灵剑山庄虽好，到底也是别人的家，哪能长久待下去？
    要不是看你和你二哥在这玩得开心，我早就想走了。”
    说完，又问暖宝：“离开灵剑山庄后我们去哪里，是回蜀国吗？”
    “暂时不回。”
    暖宝摇头，直接道：“先去一趟南骞国吧，大伯您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次，别老想着回去啊。”
    “还要去南骞国？”
    蜀国皇帝是真的想家了，他做梦都想回京都城。
    于是，想了想道：“去了南骞国后，是不是得顺路去看看你外祖父和姨母舅舅们？哎，你怎么不提早跟我们说，我和你二哥也没准备啊。
    再说了，去南骞国路途遥远，我这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恐怕会顶不住吧？”
    说完，连忙带出自己的目的：“要不还是先回京都城吧？等以后有了机会儿再去南骞国也是一样的。
    我答应你，回京都城后我绝对不操劳不辛苦，甚至可以不管政务！”
    “不管政务您回去作甚？”
    一旁的魏瑾贤凉凉开口，拆穿了自家老父亲。
    蜀国皇帝嘴角一抽，瞪了魏瑾贤一眼：“就你话多！”
    言毕，忙跟暖宝道：“主要是惦记你祖母了，她这么久没见我，肯定老念叨我！”
    “您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魏瑾贤梅开二度：“祖母最疼谁，您心里没数啊？要念叨也是念叨暖宝妹妹的，念叨您作甚？”
    蜀国皇帝：“……”
    刀呢？
    他的刀呢？
    他要砍了这臭小子！
    “大伯，您什么都不用准备。”
    魏瑾贤能看穿的事情，暖宝当然也能看穿。
    于是，笑道：“这次咱们去南骞国，主要是去我外祖父的行宫，带您体验一下田园生活，感受一下老百姓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不用去南都。
    所以呀，您和二哥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只需要跟着我就行了。”
    说罢，想了想又道：“路途不是问题，等下了山，到了无人的地方，我就把你们收到我的小世界里，你们在小世界里休息几日。
    等什么时候到了行宫，我再把你们放出来，既安全，又不累人。”
    言毕，见蜀国皇帝好像还有话说，又道：“我祖母好得很，吃得好睡得香每天乐呵呵的，您就别担心了。”
    暖宝已经计划过了。
    先把蜀国皇帝和魏瑾贤收到空间里，然后自己回合泰关去。
    朝廷那边已经下了旨，要姜将军回京复命。
    应该是这几天吧，姜将军就要启程回京都城了。
    暖宝正好跟着大部队一起走，光明正大回家去。
    等到了京都城，再用‘定位传送’，将蜀国皇帝跟魏瑾贤送去南骞国皇帝的行宫。
    中间这些日子，就当她在赶路了。
    “我去你外祖父的行宫作甚？”
    蜀国皇帝还是有些不愿意，摆摆手道：“我这是因为要调养身体，所以才成了一个闲人，不得已外出游历。
    你外祖父可是大忙人，一国的政务都等着他，我怎好去打扰他？”
    “放心吧，他比您还闲呢。”
    暖宝拍了拍蜀国皇帝的手臂，说道：“我外祖父已经对外宣布，下个月他将正式退位，成为南骞国的太上皇。”
    “他要退位？！”
    蜀国皇帝很是震惊。
    眨眼的工夫，他脑子已经千回百转：“暖宝，你老实告诉我，南骞国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端端的，你外祖父为何要退位？”
    “这我哪知道啊？”
    暖宝摊开双手，一脸无辜：“我也是刚得到消息嘛，想着我外祖父退位了肯定很清闲，刚好你俩可以有个伴，要不然我怎么突然就说要去南骞国呢？”
    说完，暖宝又想了想，道：“也许是他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体力不支，精力不足，所以想早点颐养天年？
    嗐~反正我不怎么清楚，您自己去问问他咯？反正你们俩职业都一样，肯定有共同语言的。”
    蜀国皇帝听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真得去问一问，别是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说完，又催促一旁的魏瑾贤：“杵着作甚？还不快去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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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8章 就是这么豪横

    由于暖宝这一次过生辰在灵剑山庄收到不少礼物，所以离开之前，她也准备了小小的回礼，拜托上官轩和温眉帮忙把礼物发放下去。
    礼物是一万个做工精致的小荷包，这是暖宝用‘定位传送’去到各地布庄买回来的。
    每一个小荷包从颜色到绣花，都非常清雅漂亮，绝无半点不符合江湖儿女的奢靡。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暖宝在每一个小荷包里，都放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灵剑山庄的小厮丫鬟和男弟子女弟子，每个月都是固定领月钱的。
    他们给暖宝送的礼物，暖宝已经拆开来看过了，没有一样不需要花银子来购买。
    这辛辛苦苦一个月就挣那么点月钱，暖宝可不想让他们破费，所以便决定给每个人发放一百两的红封，当是自己的心意。
    一开始，其实也没想给银票，反而是想送点别的小东小西。
    可送礼这件事儿，如果送不到对方的心坎里，也就没多大意义了。
    再加上灵剑山庄的弟子实在太多了，每个人喜欢的东西都不一样，暖宝苦思冥想了小半个月，都不知道该送什么才好。
    魏瑾贤得知暖宝的苦恼后，就提了个建议：“不如你送百宝居的东西吧？比如说紫皮糖？
    那玩意儿甜甜腻腻意头好，又是其它地方买不到的宝贝，拿来当小回礼最合适不过。”
    暖宝一听，十分不客气地白了魏瑾贤一眼。
    ——送紫皮糖？
    ——呵呵，这家伙怎么想的？
    ——本来过生辰那天搞得花里胡哨的，就有点像成亲了，我回个礼还要送紫皮糖，不知道的以为那是喜糖呢！
    对魏瑾贤给的建议，暖宝直接选择了无视。
    最后，看着空间里摞得高高的银票，她突然有了主意。
    这世上，难道还会有人不爱钱吗？
    绝对没有！
    所以啊，送什么都不如送钱实在！
    有了钱，他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不想花出去的，还能攒着以后娶媳妇儿或是当嫁妆呢，多好呀？
    个个都能欢天喜地！
    想明白这点，暖宝便去准备了一万个小荷包和一万张一百两的银票。
    别看这一百两的银票不多，可要准备一万份，那就是一百万两！
    再加上小荷包也是要花钱买的，一万个小荷包，也得不少钱呢。
    不过暖宝并不心疼。
    相较于自己从灵剑山庄得到的，这一百万两算不上什么。
    况且，经过这些年的财富积累，她早已富得流油，再不是当年那个一看到值钱玩意儿便两眼放光的小貔貅。
    更别提她前段时间还把北国的国库和粮仓都给端了，手里是要钱有钱，要粮有粮。
    嗯。
    主打一个豪横！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豪横，在她离开灵剑山庄后，掀起了轩然大波！
    灵剑山庄上到长老及其家人，下到弟子和小厮丫鬟，但凡是在山庄里的，人人都领到了暖宝的小礼物。
    除去暖宝生辰时给暖宝送礼物的那些人，就连后来才回到灵剑山庄的弟子，竟然也有份。
    毕竟暖宝准备的是一万个小荷包嘛，给众人回完礼后，还多出了三千多份呢。
    为了能让山庄里的人对暖宝加深印象，上官轩和温眉干脆把多出来的小荷包全给发了！
    结果……
    整整七天，灵剑山庄上上下下，都在讨论着暖宝的回礼。
    “嘿，暖小姐给咱们留的回礼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收到了，一百两啊，暖小姐出手挺大方的！”
    “先别说那张银票了，一开始看到小荷包的时候，我就很诧异了好吗？怎么也没想到暖小姐居然会给我们回礼。
    结果小荷包一到手，我就这么捏了一下，再打开一看，天老爷啊，居然是一百两，太让人惊喜了！”
    “暖小姐的家境应该很好，至少跟咱们灵剑山庄是门当户对的，否则庄主和夫人也不会属意她。”
    “这还用说？一个荷包放了一百两，一万个荷包，那就是一百万两啊！
    暖小姐回个礼就回了一百万两，我真不敢想象，她家得多富有？”
    “叫什么暖小姐？叫少夫人！你们这一个个的，真不懂事儿啊！”
    “哟，你这家伙怎么也挂着暖小姐送的荷包？你不是半个月前才回来的嘛？暖小姐过生辰时你都不在吧？”
    “是啊，我都没送礼物给少夫人，但还是得到了一百两，这找谁说理去？”
    “哎，你这家伙真是气人！”
    “不知道暖小姐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她在山庄里的时候，我觉得庄主和夫人还有少庄主都和颜悦色了许多！”
    “得明年吧？希望暖小姐明年过生辰还会来！”
    “嗯，我也希望她来。”
    “我也是！”
    “下一次暖小姐过生辰，我高低得给她买一个超过五十两的礼物。
    今年我买的礼物才花了二十两，有点上不得台面了。”
    “我买的礼物才五两，收了暖小姐的回礼后，怒挣了九十五两！”
    “你们这算什么？我礼物都没送，白得一百……”
    “滚！”
    “闭嘴！”
    “走开，我们不认识你！”
    在这一百万两的影响下，暖宝在灵剑山庄众人的心里，地位是越来越高了。
    明明她才离开没几天，可众人却开始期待她下一次的到来！
    对此，已经回到合泰城的暖宝自然是不知道的。
    要是知道了，她肯定得说一句：“看，这就是钞能力！”
    说到暖宝，她在离开灵剑山庄后，就把蜀国皇帝和魏瑾贤收到了空间里。
    上官子越还要留在灵剑山庄处理一些庶务，并没有跟着暖宝一起离开，所以暖宝便用‘定位传送’，独自回了和泰关。
    等到达和泰关后，跟姜将军和魏倾华还有姜姒君一碰头，又结伴去了合泰城。
    和泰关的首尾已经处理完毕，众人马上就要回京都城了。
    在回京都城前，姜将军还得在合泰城处理一些庶务，大概得耽搁上几天。
    这是姜将军自被掳后，第一次回合泰城。
    合泰城的百姓们听到消息，纷纷夹道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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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9章 不仅是守护神，更是家人

    合泰城的百姓们听到消息，纷纷夹道欢迎。
    就连生意好到爆炸的老黑和崔三娘也丢下自己的粥铺，跑到街上凑热闹。
    “是姜将军，真是姜将军啊！”
    “姜将军回来了，大家伙儿快看啊，姜将军平安回来了！”
    “太好了，还真像老黑跟崔三娘说的那样，没缺胳膊没瘸腿的。”
    “你们快看，郡主和姜小姐也在！”
    “姜将军身边还有一个少年郎，长得真是又精神又俊俏，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儿？”
    “那是郡主的亲哥哥，逍遥王的第三子！”
    “姜将军，欢迎姜将军回家！”
    “姜将军，谢谢您啊姜将军，谢谢您舍命也要保护我们边境的百姓啊！”
    “老天爷哟，总算见到姜将军了，看到他还跟过去一样威风，老头子我死了也无憾了。”
    “姜将军，您辛苦了，明天我去将军府给您送土鸡蛋！”
    “姜将军，我给您送土鸡！”
    “姜将军，我给您送两桶羊奶！”
    众人七嘴八舌。
    有忙着跟姜将军打招呼的，有仔细打量着姜将军，确保他身体没有出毛病的，也有双手合十，感激上苍让姜将军平安归来的。
    甚至，还有要去将军府给姜将军送东西的。
    对于姜将军的归来，大家伙儿都十分激动。
    而身为铁血铮铮的将军，姜将军也是红了眼眶，不断朝众人拱手，表达谢意。
    从城门到将军府，短短的一段路，姜将军和暖宝几人竟走了两刻钟。
    好不容易到将军府，百姓们还守着门口，怎么劝说都不肯离去。
    为避免百姓们真的把东西送到将军府来，姜将军并没有急着进将军府，而是站在门口处，跟大家伙儿说了好一会儿的心里话。
    最后还告诉众人，用不了几天他便会回京都城复命。
    意思再简单不过，心意领了，但他在合泰城实在待不久，吃不了多少东西，让百姓们千万别往将军府送什么土鸡土鸡蛋，省得浪费了。
    百姓们听完姜将军的心里话，一个个感动得不行，也能理解姜将军的意思。
    大家伙儿像老朋友一样，又像家人，轮番叮嘱姜将军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千万别太劳累。
    因为他们早已从老黑和崔三娘那里听说了姜将军的情况。
    天知道，当他们得知姜将军被救后，身上全是血淋淋的伤口，还昏迷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有多心疼。
    这是他们的将军啊。
    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拼命把他们护住的将军啊。
    虽说现在看着好像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精神各方面也很好，中气十足的，可只要一想到他受的苦，百姓们还是忍不住担心他。
    甚至，有几个老爷爷还冲暖宝喊道：“郡主啊，这一路回去您得照顾好将军啊，赶路的时候别太劳累了，他之前受过不轻的伤咧！”
    暖宝听言，连忙表态：“放心吧诸位，我一定照顾好姜叔叔。”
    一旁的姜姒君也站了出来：“还有我，我会把爹爹照顾好的。”
    众人一听，总算松了口气。
    而姜将军，则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说他也是长辈啊，还需要两个小丫头照顾吗？
    暖宝就不说了，那素来是个贴心小棉袄。
    可他家黑心肝儿嘛……
    只要不气他即可，照顾就不必了！
    ……
    姜将军仅用三天的时间，就把合泰城这边积累下来的庶务都给处理妥当了。
    第四天，几人便带着一小队人马启程回京都城。
    离开前，姜将军特地带着众人去光临了老黑和崔三娘的粥铺。
    一来，喝完热腾腾的粥好赶路。
    二来，也是要当面跟老黑和崔三娘道谢。
    姜将军和暖宝几人的到来，可把老黑夫妻俩乐坏了。
    他们忙前忙后，给几人端来不少的粥。
    什么将军粥啦，郡主粥啦，将女粥啦，鸡蛋粥啦，瘦肉粥啦，葱花粥啦，各式各样的粥！
    每一种粥看着都像黑暗料理，但喝起来味道还真不错。
    自从老黑和崔三娘开了粥铺，城里的百姓们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都得来粥铺坐上一会儿。
    或喝粥，或闲聊，或沾一沾圣旨和御赐牌匾的龙气。
    今日，当众人照常来粥铺时，一眼就看到姜将军和暖宝几人，这让他们激动万分。
    一个个不要命似的往粥铺挤，都想坐在姜将军和暖宝这桌的旁边。
    得知姜将军今日就要回京都城，众人有些不舍。
    虽然姜将军早就跟他们说过，在合泰城待不了几天就要回京，但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
    有个大爷没能忍住，开口问道：“将军啊，您此番回京都城，还会回来吗？老头子我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您啊？”
    “是啊将军，您还回来吗？”
    这时，崔三娘忙完，也凑了过来问道。
    而在场的人，纷纷看向姜将军，等着姜将军的回答。
    很显然，这个问题不仅是大爷和崔三娘好奇，整个合泰城的老百姓都想知道。
    毕竟姜将军的老母亲和妻子儿女都在京都城，他也有自己的家。
    上一次回京都城，他就在京都城待了几年，后来还是因为风月国和北国那边不老实，才派他重新回到边境镇守。
    如今北国那边吃了败仗，估计得消停一阵了。
    风月国看到北国下场如此之惨，肯定也不敢乱来。
    所以啊，这一次姜将军回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一方面，百姓们不希望他再来。
    边境条件艰苦，又离家远。
    他们爱戴姜将军，自然希望姜将军也能过得舒心，能陪在家人身边。
    另一方面，百姓们又希望他赶紧回来。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们不仅把姜将军当成自己的守护神，更把姜将军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姜将军一走，他们心不安，也惦记得慌。
    “这得看朝廷怎么安排。”
    姜将军其实也知道众人的心思，笑着安慰道：“到目前为止，朝廷只是让我回去复命，并没有撤掉我镇守边境的职位。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回去待上一阵，很快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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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0章 高低要跟闺女告几状

    众人听到姜将军的回答，自是欢喜不已。
    能回来就好啊！
    “姜将军，那我们等您回来。”
    “是啊将军，我们都等您。”
    “姜将军，从这到京都城路途遥远，您这一路可要保重啊！”
    “没错！希望姜将军平安回京，再平安归来！”
    “将军，其实您也不用急着回来，好不容易回一趟京都城，就多陪陪家人吧。
    我们这边您不用担心，那些龟孙子近几年肯定不敢再来了。
    要是他们还敢来，我们扛起锄头扛起菜刀也要跟他们干到底，让他们知道，蜀国可不是好惹的！”
    “对！姜将军，您这次回京，就多陪陪家人，不着急回来。
    咱们和泰关不仅有保家卫国的将士们，还有我们合泰城的老百姓哩！
    只要国家需要我们，我们万死不辞！”
    “没错！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
    大家伙儿情绪高昂，接二连三开始表态。
    这一下，莫说是姜将军了，就连暖宝和魏倾华都感动不已。
    暖宝甚至还想到了一个词，双向奔赴。
    不仅仅是合泰城老百姓跟姜将军的双向奔赴，更是蜀国所有的将士和蜀国所有的百姓，以及蜀国朝廷跟蜀国子民的双向奔赴！
    喝完粥，大家伙儿又围着说了一会儿话，暖宝和姜将军几人便起身跟众人道别。
    众人知道时辰不早了，不好再耽搁暖宝和姜将军的时间，也纷纷起身相送。
    这一送，就送到了城门口。
    直到暖宝和姜将军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由于三个孩子都是会武功的，再加上这次回京都城，姜将军带的又是骑兵，所以并没有准备马车。
    一行人策马奔腾，相互竞赛，倒也肆意快活，有乐趣得很。
    姜将军想着早点回去复命，这一路上都在赶路，因此，不过七八日的工夫，一行人便到达了京都城界内。
    京都城外二十里。
    逍遥王早已携三子在路旁的凉亭里等候多时了。
    远远瞧见有几匹马崩腾而来，他激动得身子都有点发颤。
    快步走出凉亭，来到路中间站着，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在自家闺女身上。
    半年了！
    他的宝贝闺女终于回来了！
    真是不容易啊。
    倒不是说他半年都没见过暖宝，自从暖宝有了‘定位传送’后，他们父女俩其实是没少见面的。
    可那种见面吧，它不太得劲儿。
    总是偷偷摸摸的不说，每一次见面还格外匆忙，整得他都没机会儿跟宝贝闺女说心里话。
    现在宝贝闺女总算回来了，他得好好跟宝贝闺女亲近亲近，顺便诉诉苦！
    逍遥王这段时间过得艰难啊。
    为了稳住蜀国的局势，他在宫里待了好久。
    自家的媳妇儿和孩子他见不着，还得费心去应付别人的媳妇儿，教导别人的儿子！
    关键是那个‘别人’吧，他媳妇儿也太多了，三宫六院的，除了正宫皇后外，别的都不好应付。
    天知道他花了多少力气，才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哦对了，这女人难缠就算了，朝廷里的大臣也难缠。
    当着他的面告他的状，还要他下旨责罚他自己，这算哪门子的事儿啊？
    嗯。
    好不容易找了个腿瘸的理由罢工回家了，家里也不消停。
    小儿子天天计划着要离家出走去找他姐姐，孙子孙子又不认得他这个祖父了。
    气得他把小儿子训了一顿，又扮鬼脸吓唬孙子。
    小儿子被训完，转身就跑去告状，孙子则当场哇哇大哭！
    好了嘛。
    结果就是他媳妇儿生气了，他哄了好多天都没哄好。
    想摇人帮帮忙，硬是一个人都摇不来！
    呸呸呸，说错了，不是摇不来。
    他在家还是有点家庭地位的，只要摆出父亲的威严，相信那大儿子二儿子总会站出来帮他说话。
    可他瞧不上那两个小子。
    一个个都是不中用的，哪能比得上他的贴心小暖宝啊？
    现在暖宝回来了，他的苦日子总算要结束咯！
    ——呜呜呜。
    ——有闺女在，老子高低得告上几状！
    ——就算惹不起凤华，也得把小强和小草那两个臭小子收拾一遍！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逍遥王的心思早已百转千回。
    等他回过神时，迎面奔来的几个人已经拉紧缰绳，翻身下马！
    其中，他的宝贝小棉袄那叫一个英姿飒爽。
    “暖宝！”
    逍遥王张开双臂，迎接着他的宝贝闺女。
    可谁知这时，姜将军已快步朝他奔来：“阿祁！”
    咚的一声。
    逍遥王被抱住了，抱得还挺紧。
    “姐姐！”
    与此同时，一旁的魏唯华也看到暖宝了，撒腿就朝暖宝奔去。
    暖宝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弟弟竟来这里接她，顿时欢喜不已：“小强！”
    姐弟俩相拥到一起，画面那叫一个温馨。
    醋缸子见状，脸都黑了。
    ——那是我的闺女！
    ——魏唯华，你放开我闺女，让我来抱！
    姜将军一路风尘仆仆，压根没想到逍遥王会在这里等他。
    多年未见挚友，再加上此番又经历了一场生死，他心里自是激动不已。
    于是，抱着逍遥王久久不肯松手。
    还捶打着逍遥王的背，问了句：“阿祁，好兄弟，近来可好？”
    看着不远处那挂在暖宝身上的魏唯华，逍遥王嘴角抽了抽。
    他没好气道：“你没抱我之前，我都挺好的。”
    “哈哈哈！”
    姜将军一听这话，立马松开了逍遥王：“真好，又能听到你这老东西阴阳怪气了。”
    “你才是老东西！”
    逍遥王白了姜将军一眼：“会不会说话？老子正当壮年！”
    言毕，上下打量了姜将军几眼：“不错，没缺胳膊没缺腿的，倒是完完整整回来了。”
    姜将军听言，也不跟逍遥王计较。
    反而笑道：“必须得完完整整回来啊，不回来怎么跟你讨债？”
    说完，直接朝逍遥王伸出一只手，手指还一勾一勾的，好像在问逍遥王要钱一样。
    逍遥王微愣，立马往后退了两步：“讨债？讨什么债？老子欠你的吗你就跟老子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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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1章 满嘴没一句好话

    “你说呢？”
    姜将军一点都不怂，调侃道：“王爷这是想赖账啊，还是贵人多忘事儿啊？
    三年的酒钱，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
    “酒钱？”
    逍遥王身子一震，死去的记忆开始不断攻击他。
    那年……
    姜将军被派去镇守边境，姜姒君跑来逍遥王府嚎啕大哭。
    他和姜将军对着大哭不止的姜姒君打了个赌，赌资就是三年的酒钱。
    很不幸，他输了。
    姜将军当场就伸手问他要钱，他忽悠姜将军，来日方长，等姜将军从边境回来再说也不迟。
    现在姜将军回来了，他确实要兑现承诺，把三年的酒钱还给人家。
    也就是说，姜将军讨债还真没讨错！
    “喔~你说的是这个啊？我记着呢。”
    收回思绪，逍遥王有点尴尬：“不就是三年的酒钱嘛，我堂堂一国王爷难道还会赖你不成？
    不过这酒啊，也分上等酒跟次等酒，价格更是大不相同。
    况且，三年一共一千多天，你是每天都喝啊，还是隔三差五喝啊？
    这每次喝酒，又得喝多少？喝上等的还是次等的？要真算起钱来，恐怕不太好算啊！”
    “您是一国王爷啊，身份就摆在这，肯定不会让我喝次等酒，对吧？”
    姜将军许久未跟逍遥王斗嘴，觉得还挺亲切的。
    他笑呵呵跟姜将军道：“每日喝酒呢，我身体也遭不住，隔天喝吧，每次喝一坛就行。
    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三年将近一千一百天，喝酒的日子就按五百天来算。
    酒呢，也不用买特别贵的，一坛子酒售价二两就差不多了。”
    说到这，姜将军顿了顿，开始算数：“每次一坛酒，一共五百次，那就是五百坛。
    每坛酒二两银子，五百坛也就一千两，不多不多。”
    姜将军再次伸出手，用一双戏谑的眼睛盯着逍遥王看，就差说一句‘诚惠一千两’了。
    “哈哈哈，可以啊姜淮，你这武将还挺会算账的嘛，不进户部都可惜了！”
    逍遥王死命拍了一下姜将军的手心，紧接着手指一用力，就把那只讨债的手给抓住了。
    姜将军眉眼一挑，任由逍遥王发力：“王爷过奖了，这大的账我算不来，但像一千两这种小账，我还是能算明白的。”
    说完，又冲逍遥王问：“一千两而已，王爷不会赖账吧？”
    一千两！
    逍遥王光听着就心疼死了。
    虽说他现在手里有不少银票，但那些银票他根本不敢动啊！
    不过在姜将军面前，该装还得装。
    “咳咳，说什么胡话？区区一千两，我会赖账？”
    瞥了姜将军一眼，逍遥王压低声音道：“本王只是在想，二两一坛的酒能有多好啊，怎么能配得上我们蜀国的大将军？
    既然这酒钱已经定数了，不如我请你去一个神仙地方，好好喝上一顿！”
    “有多神仙？”
    姜将军听着，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于是，也压低声音问：“那神仙地方在哪里？是你的王府还是我的将军府，亦或老张的张府？”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瞧不起谁呢？”
    逍遥王瞪了姜将军一眼，忙道：“既是神仙地方，那自然是外面了！”
    姜将军一愣：“外面？你要请我去外面享受？”
    逍遥王挑眉：“怎么？不愿意？”
    “呵呵……”
    姜将军开始警惕了，他总觉得逍遥王目的不纯。
    毕竟这家伙抠门得要命，出去喝酒没几次是他结账的。
    “阿祁，说老实话，你不会是在醉仙楼欠了酒钱，想把我骗去给你付账吧？”
    “姜淮，你……”
    “爹爹，姜叔叔，你们在干什么呢？”
    趁着逍遥王和姜将军说话的工夫，暖宝和姜姒君还有魏倾华几人，已经跟哥哥弟弟们全部拥抱完，并且叙完旧了。
    瞧见两位长辈还在嘀嘀咕咕，晚辈们便凑了过来，想听听他俩聊什么聊得那么起劲儿。
    结果，刚靠近二人，就见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再加上他俩说话都压低了声音，跟咬耳朵似的，极其暧昧。
    以至于众人一时间都有点看不明白，更不敢开口打扰。
    最后还是暖宝出马，喊了二人一声，又紧盯着他们紧握的手。
    “啊，没什么，就是许久没见你爹爹了，怪惦记的。”
    姜将军可不想让孩子们知道逍遥王在外面欠了账，以免影响逍遥王在孩子面前的威严。
    虽说这家伙在几个孩子面前已经没什么威严了，但仅剩的一丁点儿也不能丢啊。
    于是，他拍了拍逍遥王的手背，便随意找了个借口混过去。
    而逍遥王呢？
    一看到自家闺女，心里哪里还有姜将军啊？
    他用力拍开姜将军的手，一脸痴样儿：“暖宝啊，爹爹的心肝宝贝，快让爹爹看看，这些日子有没有受苦？”
    说着，便摸了摸暖宝的头，又掐了掐暖宝的脸蛋儿。
    在暖宝尚未开口之前，转头瞪了姜将军一眼：“可怜见的，瞧瞧我闺女多辛苦啊。
    为了救她姜叔叔，瘦了这么多不说，还一句怨言都没有！
    看看这脸蛋儿，都不肥嘟嘟了，可把爹爹心疼坏咯。”
    暖宝：“……”
    她揉着自己的脸蛋儿，满目哀怨。
    她已经九岁了，婴儿肥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好吧？
    偏偏逍遥王话多得很。
    都没给暖宝说话的机会儿，又把目光放到了姜姒君身上。
    “看看我们家姒君丫头，我和她婶子养了她几年，养得白白胖胖的。
    现在呢？啧啧啧……”
    逍遥王一边摇头，一边问：“姒君啊，你是远去边境救父，又不是去修城墙，怎么瘦得跟螳螂一样？”
    说完，又瞥了一眼魏倾华。
    魏倾华这段时间跟在姜将军身边操练，整个人精瘦了不少，还黑了几个度，跟之前的翩翩少年郎判若两人。
    好了嘛。
    这一下，逍遥王更夸张了，直接原地一蹦一尺高！
    “老三，你怎么回事儿？你去边境挖煤去了？怎么被糟蹋成这鬼样子？”
    嗯。
    就很棒。
    堂堂一国王爷，满嘴没一句好话。
    此番从边境回来的人，他全得罪光了！
    （PS：问一下，魏瑾贤知道百宝居总号是暖宝的吗？我写忘了，求宝子们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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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2章 带你见世面

    逍遥王也是有本事儿的。
    几番话说完，三个孩子都不愿意搭理他了，甚至连白眼都懒得翻。
    唯有姜将军，上前跟他勾肩搭背，小声道：“行了阿祁，不就是欠了醉仙楼的酒钱嘛，我给你还了就是，何苦为难几个孩子？”
    逍遥王拳头都握紧了：“姜淮，你几个意思？谁欠酒钱了！”
    “你啊。”
    姜将军答得认真：“你不仅欠醉仙楼的酒钱，还欠我的酒钱。”
    “我……”
    逍遥王刚想否认，可仔细一想，他确实欠姜将军的银子。
    于是，尴尬道：“欠你的酒钱我认，但醉仙楼那边，我可是一个铜板都不欠的，少诬陷我！”
    “没欠？”
    姜将军十分不解：“你没欠人家酒钱，为何要请我过去喝酒？”
    “狗姜！”
    逍遥王捶了姜将军一拳：“收起你那副羞辱人的表情和肮脏的心思，小看谁呢？
    哦，合着你的意思，老子请你喝酒就是要算计你？
    呵，你有什么好算计的啊？爱喝不喝不喝拉倒，我还省钱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姜将军见状，连忙拉住逍遥王：“哎，我说孩子她鸡叔，你怎么还急眼了？
    想想过去那几十年，你坑我坑得不少……”
    “今！非！昔！比！”
    逍遥王瞪了姜将军一眼，气得咬牙切齿：“什么叫今非昔比，你知道吗？
    别用旧眼光看我，我现在跟过去已经大不相同了！”
    “噢！”
    姜将军哦了一声，声音拉得老长了。
    还朝逍遥王挤眉弄眼，意味深长问了句：“你家媳妇儿给你涨零用了？”
    逍遥王：“……”
    真的，有些朋友也不是非要不可。
    比如眼前这一位。
    几年没见，越发嘴欠了！
    知道的说他是个将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市井泼……泼夫！
    “早知道就该让你被田镇那个狗贼弄死，省得回来气人。”
    逍遥王憋了半天，终是憋了这么一句话。
    姜将军伸手就搭上了逍遥王的肩，极其欠扁：“一世好兄弟，你舍不得~”
    “少给老子来这套！就问你喝不喝？喝就走起！”
    逍遥王气恼地甩开姜将军，还浑身抖了抖，仿佛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了身一样。
    姜将军有些好笑，但也没再逗逍遥王，只是问道：“现在就去喝？不用先回家吗？”
    “呵呵。”
    逍遥王干笑了两声，心想：回什么家？等你回了家看到你家那一堆烂摊子，还有心情喝美酒吗？
    但这样的话，他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只一脸神秘道：“我媳妇儿现在忙着带孙子，没空给你准备接风宴。
    正巧，距离这里不远有一个饮酒圣地，是你离开京都城后才开的，我今天带你去见见世面。”
    “爹爹……”
    二人的声音再小，也躲不过暖宝的耳朵。
    小姑娘听完他们所有的对话，终于忍不住上前。
    她扯了扯逍遥王的衣袖，问道：“您说的饮酒圣地，不会是山水涧吧？”
    “嘿嘿。”
    逍遥王笑了笑，伸手就摸暖宝的头。
    他没有正面回答暖宝的问题，却转头冲姜将军道：“你看，连我家闺女都知道！”
    逍遥王的冤种闺女：“……”
    得咧。
    这么一看，确实是山水涧无疑了。
    瞥了一眼逍遥王，暖宝转身又走了。
    ——没眼看。
    ——姜叔叔刚回来，就带人家去青楼，这合适吗？
    ——行吧。
    ——去就去咯，去别家青楼好不好？
    ——去山水涧，指定又得白嫖！
    一行人终究还是去了山水涧。
    姜将军大老远从边境回来，连城门都没进，就在逍遥王的带领下先去享乐了。
    一开始，姜将军还有些不愿意呢。
    他冲逍遥王道：“阿祁，你的心意我领了。
    但我这次是回京都城复命的，万没有回到城外却不进宫给皇上请安，反倒先吃喝玩乐的道理。”
    “我魏祁要先给你接风洗尘，谁敢有意见？”
    逍遥王瞥了姜将军一眼，毫不在意道：“再说了，眼下执政的是瑾熔，你就算复命，也是跟他复命。
    我乃他皇叔，协助他处理政务，他多少得敬我几分。”
    “太子执政？”
    姜将军有些惊讶，忙问：“皇上的腿伤还没痊愈吗？”
    魏瑾熔执政这件事情，姜将军也是知晓的。
    前段时间北国攻打蜀国，也正是因为得到了蜀国皇帝长期不理朝政的消息。
    只是如今都过去大半年了，姜将军没想到，这执政的人还是魏瑾熔。
    逍遥王打了个哈欠，依旧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儿：“北国攻打蜀国那会儿，他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出来指挥了一段时间。
    这不是倒霉嘛，就那么巧，前两个月又摔了一跤，把另一条腿给摔断咯！”
    姜将军：“？？？”
    ——又不是一岁的孩子学走路，那么容易摔跤的吗？
    逍遥王并不给他时间思考。
    翻身上马，便冲姜将军说：“别想太多了，走，带你饮酒作乐去！”
    言毕，双腿踢了一下马肚子，飞奔而去。
    魏慕华和魏思华见状，也赶紧上了马。
    老大对姜将军道：“姜叔叔，你该去看看山水涧的。”
    老二则朝魏唯华伸出手：“小强，二哥带你。”
    结果，魏唯华丝毫不领情。
    脖子一扭头一甩：“我不要你带，我要我姐带！”
    魏思华听言，嘴角抽了抽，扬长而去。
    ——哼。
    ——明明来的时候还抱着我的大腿求我带呢，现在一看到暖宝就不要我了？
    ——好好好。
    ——有了姐姐忘了哥哥，真是个小白眼狼！
    一行人骑着马来到山水涧外。
    看着占地面积如此之广的园子，姜将军有些意外：“这园子……我记得这园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有一年踏青，皇上看中了这个园子，还想把它买下，但最终没有成功。
    怎么才几年的时间，它就变成一座酒楼了？”
    “酒楼？这可不是酒楼。”
    逍遥王一脸高深莫测：“来来来，让你的好兄弟我带你涨见识了！”
    说罢，他领着众人上前。
    嗯。
    门票也不买，开口就道：“记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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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3章 混账

    暖宝：“……”
    姜姒君：“！！！”
    两个小姑娘，一个面露无奈，一个满脸心疼。
    跟在大人后面，姜姒君忍不住朝暖宝挤了挤眼：“看吧，就知道是这样。”
    暖宝小声安慰：“习惯习惯就好。”
    姜姒君偷瞄了逍遥王一眼，继续道：“我爹爹真傻，他都不知道祁叔请他喝酒，最后花的是我俩的银子。”
    暖宝有些好笑：“有你这样吐槽自己亲爹的吗？我要是你啊，就赶紧把他哄开心咯。
    免得以后他知道这山水涧有你的份，得把你吊起来打！”
    姜姒君一听，打了个寒颤：“他永远不会知道的！”
    是不是永远，这谁也说不准。
    但目前为止，姜将军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听见逍遥王吩咐一旁的丫鬟准备两个雅间，一间专门给孩子们用，他还问了句：“为何要分开？”
    逍遥王依旧是一脸神秘：“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正巧这时，又一个丫鬟过来，引着逍遥王和姜将军，还有魏慕华魏思华几人往另一头走。
    那丫鬟对几人极其恭敬，并且能十分准确地认出逍遥王和魏慕华还有魏思华的身份。
    姜将军见状，不免调侃了一句：“你这是没少来啊，看起来很熟悉！”
    逍遥王摆摆手：“小意思了，以后你也会常来的。”
    身后的魏慕华跟魏思华对视一眼，都在努力憋笑。
    自家产业，能不熟悉吗？
    这山水涧啊，虽然不同于一般的青楼，但它到底还是青楼。
    在不知道山水涧是自家暖宝的产业以前，逍遥王府上下，没一个人敢往这里头走。
    但自从知道了山水涧的东家是暖宝后，呵呵，他们父子几人来得可勤了。
    就连老母亲，在两个月以前，也曾带着张雅茹女扮男装来过一趟山水涧。
    明明是想来看看山水涧的独特之处，却非说是帮暖宝来看看场子，想想都好笑。
    这会儿，暖宝和姜姒君还有魏倾华魏唯华已经去到暖宝专用的雅间了，坐下就开始炫美食。
    好长时间没吃到山水涧的小吃，暖宝还挺怀念。
    美中不足的是，还没吃上一会儿，那一摞摞的账簿就送到了她面前。
    很好。
    本是来享乐的她，突然被迫营业了！
    另一头，越往深处走，姜将军就越觉得不对劲儿。
    这地方太奇怪了！
    说它是酒楼吧，它处处都透着一股暧昧，根本不像正经地方。
    可要说它是青楼，它又有点清汤寡水。
    至少入眼望去，并没有看到什么辣眼睛的画面。
    吼——
    突然，一声虎啸传来。
    姜将军循声望去，只见两头威风凛凛的老虎正在院里对峙。
    他心下一颤，立马进入警戒状态。
    “哈哈哈。”
    逍遥王见状，笑着拍了拍姜将军的背：“莫慌莫慌，这是山水涧的小宠，他俩闹着玩呢。”
    姜将军神色严峻：“小宠？你管这两个大家伙叫小宠？”
    逍遥王耸耸肩：“不是我管它们叫什么，是人家山水涧的主人说的，这是小宠。”
    “那也不行！”
    姜将军挡在众人面前，说道：“老虎就是老虎，怎能当小宠养着？
    还放在园子里散养，万一伤着人怎么是好？”
    言毕，又冲逍遥王道：“阿祁，你身为蜀国的王爷，该管一管这个山水涧了。”
    “什么？！”
    逍遥王一听，惊得连连摆手：“你别为难我，这山水涧我可管不来。”
    说完，拉过姜将军又道：“我说狗姜，你别太大惊小怪了，这两头老虎不伤人。”
    姜将军可不信这鬼话，哪有老虎不伤人的？
    就拿之前的苍山关来说吧。
    虽然他没能亲眼目睹，但前去支援苍山关的弟兄们回来后可说了，三万北荣军，都是被野兽咬死的！
    三万精兵啊，全都死在野兽的口中。
    这足以证明，野兽的兽性不是人所能控制的。
    “你不信？”
    逍遥王见姜将军沉默不语，便叹了口气：“行吧，看在你是我好兄弟的份上，我显摆给你……哦不，我证明给你看。”
    说完，他朝两头老虎招手：“大大二二，你俩过来。”
    正在对峙的两头老虎一听，纷纷歪了下脑袋，来了个歪头杀。
    见朝自己招手的是个老熟人，便‘喵’了一声，缓缓朝这头走来。
    姜将军一愣，忙问：“你要做什么？！”
    逍遥王往前走了几步：“让你长长见识。”
    说着，直接上手，摸了摸两头老虎的脑袋。
    老头老虎那个一个享受，喵喵叫了几声，不断往逍遥王身上蹭。
    “来啊。”
    逍遥王朝姜将军招手：“你也过来摸一摸。”
    姜将军身子一僵，拒绝道：“你摸吧，我长见识了。”
    “呵。”
    逍遥王见状，笑得十分不屑：“瞧你那怂样儿。”
    怂？
    姜将军可不觉得自己怂。
    但让他去摸两头老虎，他实在做不到啊！
    逍遥王逗了一下老虎，又带着姜将军继续见世面去了。
    各个‘直播间’走一遍，再适当当一下托，激那些人傻钱多的主儿去打榜。
    等玩得差不多了，才领着姜将军去了雅间。
    刚坐下，他就问了句：“怎么样？方才在台上表演的那几个姑娘，你看中哪个了？我叫来陪你喝酒。”
    “所以这是个青楼？”
    姜将军抓住重点，反问了句。
    逍遥王只当听不见，继续道：“若没有瞧上的也没关系，我让丫鬟再去安排几批姑娘过来，你慢慢挑。”
    姜将军依旧抓着重点：“这真是个青楼？”
    这一下，逍遥王没法装了，只能点点头：“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
    姜将军有点炸裂：“魏祁你混账啊，自己瞒着媳妇儿逛烟花之地就算了，怎么能带着孩子一起来？”
    说完，又指了指魏慕华和魏思华：“你们俩……唉，让我怎么说才好？
    慕华你刚成亲没几年，思华你连未婚妻都没有，竟也跟着你们父亲胡闹！
    还有暖宝和君儿，还有倾华跟唯华，他们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混账！真是混账啊！”
    逍遥王莫名被骂，很是不爽。
    ——混账？
    ——我哪里混账了？
    ——再混账也没有咱们闺女混账，她们都开青楼了，我只是来照顾她们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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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4章 我是正经人

    “你急什么？就喝个酒而已，我媳妇儿都没急，你倒急上了。”
    逍遥王吐槽了姜将军一句，便朝雅间里的丫鬟道：“去，上几道精美的小菜，再拿几坛上等的美酒过来。”
    等丫鬟退出去后，才又说：“既然你不要姑娘陪酒，那我就不给你喊人了。
    咱们兄弟俩好好喝一杯，算是给你接风洗尘。”
    “我多谢你了。”
    姜将军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下次这样的接风洗尘你可别给我安排，我是正经人。”
    “说得好像谁不正经一样。”
    逍遥王怼了句，又解释道：“你别跟个老古板似的，这家青楼跟别的青楼不一样。
    不瞒你说，我家凤华和我家儿媳妇都来过，她们特别喜欢这里的点心。”
    “呵呵。”
    姜将军忍不住笑：“几年不见，你撒谎的本事儿倒是退步了不少。
    你媳妇儿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她会来青楼？就算来，也是拿着你家老三的狼牙棒来揍你吧？”
    “哈哈哈。”
    逍遥王不怒反笑，指着姜将军朝魏慕华和魏思华道：“你们看看，我就说他是老古板吧，一点新鲜事物都接受不了！”
    “姜叔叔，我爹说得没错，我娘和我媳妇儿确实来过这。”
    魏慕华怕姜将军继续误会逍遥王，帮着解释了几句：“山水涧确实独特，与其他青楼不同。
    今日咱们是来得早了，等晚一些您看，这里头还有不少女客的。”
    “什么？还有女客？这……这玩得也太花了吧？”
    姜将军彻底炸裂了，他根本没法理解：“女客都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是京都城中的贵族夫人？
    她们来这里，就不怕坏了名声儿？”
    “你想什么呢？”
    逍遥王怕大儿子二儿子脸皮薄，解释不清楚，便抢过话茬：“来这的客人又不全是干那些勾当的，大多都是饮酒看戏，谈天说地。
    你只当这是一个消遣的好去处，别当成是青楼就行。
    再说了，人家山水涧的姑娘也不是谁都能喊得动的，比前边那个兰花门还傲骨得很呢。”
    话音方落，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是山水涧的丫鬟们将美酒和佳肴端来了。
    见有外人在，逍遥王和姜将军谁都没有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等丫鬟们布完菜，倒完酒，一个个退了出去，逍遥王又举起酒杯：“来，欢迎我们姜将军平安归来！”
    魏慕华：“姜叔叔，辛苦了。”
    魏思华：“姜叔叔，我敬您！”
    四个男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逍遥王请姜将军喝酒，可不是单纯的喝酒啊。
    他是想借着这次接风洗尘，好好跟姜将军谈谈心。
    一来，是怕姜将军回到将军府后，会被将军府里的事情给刺激出毛病。
    毕竟儿子并非亲生这种事儿，是个男人都很难接受。
    二来，还想劝姜将军，此番回京，就别再去边境了。
    边境那边已经培养出新的将军，这几年足以镇守关口。
    姜姒君慢慢长大了，身为父亲，姜将军还能陪几年？
    他和逍遥王妃对姜姒君再好，也代替不了姜将军啊！
    “阿淮啊，你说咱们都这把年纪了，是不是得看开一点？”
    逍遥王不是个擅长安慰人的主儿，所以这一个开头，就开得格外突兀。
    姜将军刚喝完一杯酒，听了逍遥王这话，还以为逍遥王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
    开口就问：“怎么了？谁让你心里不痛快了？”
    “那倒没有，就是……就是看着我皇兄摔断腿后竟丢下了政务，突然有感而发。”
    逍遥王随意扯了个借口，道：“你看看我皇兄，以前多勤政爱民啊，天天为了政务操劳到三更半夜。
    那时候我还跟你调侃过他，说他那个人啊，死都得死在朝堂上！
    结果你看？突然之间，他竟想开了，多不可思议！
    为此，我还去问过他，他说，活到这把年纪，孩子都长大了，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
    做人啊，该放手就放手，别跟一些看似很重要，实则无关痛痒的事情纠缠不休。”
    “这是皇上说出来的话？”
    姜将军有点狐疑：“什么是看似重要，实则无关痛痒？朝政吗？还是蜀国的子民？
    阿祁，我是皇上的伴读，对他还算了解，我相信他不会这样认为的。
    若这些话真是他所说，那我得问问他，他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逍遥王：“……”
    他就纳闷了。
    怎么姜淮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呢？
    按道理，他说完这番话后，对方应该也跟着感慨一番啊。
    “你这话不好听了啊，下次别说了。”
    逍遥王瞥了姜将军一眼，继续道：“也许我皇兄就是想通了，所以什么事情都能看得开。
    我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以后遇到事情啊，再也不会为难自己了，你说呢？”
    “我说什么？”
    姜将军明显误会了逍遥王，苦笑道：“我这刚从边境回来，你就把我带到青楼，又劝我忘掉元清。
    那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给我纳几个美妾，美其名曰别为难自己？”
    “我……￥#@*&%……”
    逍遥王真是醉了。
    这酒没喝几杯，他就有点招架不住姜将军咯。
    ——不是，谁跟你说元清了？
    ——你这狗东西真是让人恼火！
    逍遥王感到了深深的无奈。
    劝人看开点这一计划，他终究以失败告终。
    劝不动。
    眼前这个家伙太愣了，根本劝不了一点点！
    ——行吧。
    ——既然阿淮看不开，那我就看开点。
    ——我不劝了！
    不过，第一个目的没能达到，他还有第二个目的。
    又是两杯酒下肚，逍遥王缓缓开口：“我听我皇兄和瑾熔的意思，这次你回来，就不再把你派出去了。
    京都城新得了一批精兵，足有三万人，说是要交给你继续操练。
    还有禁卫军，说不定也得交给你。
    日后，这京都城的安危，恐怕就得靠你了。”
    “禁卫军？”
    姜将军听言，皱起眉头：“禁卫军不是太子在管吗？我都在边境待惯了，回不回京都城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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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5章 你是对不起她

    听说自己有可能要留在京都城，姜将军的脑海中第一时间便浮现出合泰城众百姓的脸。
    于是，心情突然有点沉重。
    他不能留。
    因为他答应过合泰城的百姓，很快就会回去！
    他姜淮从不失信于人。
    “无所谓？”
    逍遥王不知道姜将军内心的想法，只觉得心里有点恼：“你是无所谓了，可姒君呢？她也无所谓吗？
    你的老母亲呢？你的家呢？是不是也能无所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将军微愣，抬头看向逍遥王。
    逍遥王摆摆手：“没什么意思，你的家事儿我不想管。
    但姒君跟了我们这么多年，我和凤华早已把她当成亲闺女来看，所以总得为她多考虑一点。”
    “君儿怎么了？”
    姜将军还是有些不明白：“她闯祸了？还是出什么事情了？”
    逍遥王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差点就脱口而出：怎么了怎么了，你再不陪你闺女，你闺女开青楼了你都不知道！
    但为了不让姜将军心梗，不让姜姒君挨揍，逍遥王还是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毕竟他是淋过雨的人，总不能去撕别人的伞吧？
    想当初，他得知山水涧是自家闺女的产业时……
    罢了罢了，过去的感受不提也罢，想起来全是泪！
    于是，只能道：“人家姒君怪得很，也比你这个当爹的懂事儿，你别总觉得她会闯祸。
    我只是想告诉你，孩子一眨眼就长大，你现在若不陪她，以后想陪都陪不到了。”
    说完，见姜将军垂头沉默，又道：“你自己想想，姒君马上就十二岁了。
    从她出身到现在，整整十二年，你陪了她几年？
    说句难听的，也就元清在的那几年，你尽到了做父亲的责任。
    元清一走，你便像丢了魂一样，连女儿都不待见，愣是让亲生闺女被后娘磋磨了这么久！
    后来好不容易你发现了杨氏表里不一，当了一阵好父亲，可没多久，又去了边境。
    这一去就是好几年，再回来，姒君都成大姑娘了！”
    “是我对不住她……”
    姜将军有些挫败，内心十分复杂。
    逍遥王也没安慰他，点头道：“是啊，你是对不起她。
    你可知道，在这次和季天的对决中，起到关键作用救你一命的机关护腕，是出自哪里？
    呵，不怕告诉你，那是灵剑山庄的宝贝！
    灵剑山庄，你知道吧？这次在和泰关堵住季家军退路的，也是他们。
    他们的宝贝有多难得，不用我多言，能得一件都是祖坟冒了青烟。
    可姒君呢？她得了如此珍贵的礼物，立马就给你寄去，希望你能平安无恙。
    知道你出事儿后，骗过了我们所有人，只身跑去边境救父！
    若非老三发现得早，及时追了过去，暖宝又紧随其后，与她三哥一起保护着姒君。
    就凭着姒君那点武功，凭着现在这世道，你觉得你还能见到你闺女吗？”
    说到这，逍遥王又叹了口气：“当然了，我不是要告姒君的状。
    她虽然冲动了点，但却孝心可嘉，是个好孩子。
    我想告诉你的是，为了你，你的女儿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那么你呢？你为了你女儿，又做了什么？
    你是朝廷的好臣子，是蜀国百姓的好将军，却不是个好父亲。”
    “我……”
    “你好好想想吧。”
    逍遥王可不想听姜将军解释：“姒君今年十二岁了，再过三年，她就及笄了。
    如果你一直在边境，留她独自在京都城生活，那我建议，等她及笄后，立马就跟老三成亲。
    反正他俩有婚约，对彼此也有感情，不必再拖了。
    你给不了姒君一个家，我们魏家来给。
    只是……一旦她成了亲，嫁了夫婿，你再想与她朝夕相处，可就真是一点机会儿都没有了。
    到了那时候，她有公婆，有夫君，还有孩子。
    即便偶尔回娘家，也绝不会过夜。
    而随着她渐渐长大，她的心事儿会越来越多。
    你陪她多一点，她就跟你多分享一些她的秘密，你陪她少了，她想什么干什么，你可是一无所知的。”
    ——譬如，她瞒着你开了家青楼。
    ——而你，身在青楼中，却什么都也不知道。
    最后两句话，逍遥王当然没说。
    他只是在心里腹诽了一下而已。
    “行了，我话就说到这。”
    逍遥王点到为止，拍了拍姜将军的肩膀：“你不必忧心和泰关，和泰关那边的几个将军，都是你培养出来的，你应该知道他们的本领。
    放心把和泰关交给他们吧，你已经离开家太多年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更何况，灵剑山庄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眼睛雪亮，知道风月国和北国不安好心，自是站在我们这边。
    有灵剑山庄在，风月国和北国应该不敢再造次了。”
    把心里话说完，逍遥王又带着两个儿子敬了姜将军几杯。
    等到夜幕渐渐降临，一行人也该回城去。
    为了显摆显摆，也为了把那三年的酒钱给抵消掉，逍遥王叫来了丫鬟。
    他当着姜将军的面，问了句：“算一算本王今日的消费。”
    那丫鬟深深看了逍遥王一眼，甚是无奈。
    ——您每次都不给钱，还算什么账啊？
    ——整得好像这账算出来了，您还能给银子似的。
    不过，到底是东家的爹，又是蜀国王爷，她一个小小丫鬟能怎么办？
    当然是配合啦！
    丫鬟拿着单子算了算，说道：“王爷，您这次的消费是三千二百两，其中包含……”
    “行了，记账上。”
    逍遥王哪能让丫鬟把账单念出来啊？
    刚刚借口去茅房时，他多点了二十坛的美酒，让丫鬟帮忙储存在山水涧里。
    为的就是加大今日的账单！
    现在一听三千多两，他笑呵呵朝姜将军道：“怎么样？兄弟我够意思吧？欠你一千两的酒钱，我还你一顿三千二百两的接风洗尘宴！”
    姜将军看了宴桌上的残羹剩菜：“就这？三千二百两？黑店吧？”
    “去去去，你懂什么？”
    逍遥王白了姜将军一眼：“人家山水涧收费就是贵的，这叫极致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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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6章 太子是个好哥哥

    姜将军撇撇嘴。
    什么极致体验？
    要他说啊，这是冤大头体验才对！
    不过没花他的银子，他也不好说什么。
    只暗暗发誓，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太贵了！
    ——瞧阿祁这样子，好像是欠了不少钱。
    ——万一人家下次不给记账了，非要阿祁给银子，阿祁再赖上我怎么办？
    姜将军身为武将，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只是不想被坑而已！
    由于刚吃饱喝足，所以离开山水涧时，众人就没再骑马了。
    逍遥王让山水涧准备了两辆马车，慢悠悠往京都城赶。
    在马车上，他还显摆呢。
    朝姜将军道：“你看，贵有贵的道理嘛，这银子花得值！”
    姜将军瞥了逍遥王一眼，没吭声。
    这种奢靡的消费，他姜淮是不会干的。
    而暖宝和姜姒君呢？则对视了一眼。
    姐妹俩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奈。
    姜姒君：什么银子花得值？好像他花了银子一样！
    暖宝：没关系，我迟早会出手！
    ……
    回到京都城时，城门已经关闭了。
    但这对于逍遥王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儿。
    车帘一掀，‘刷’一下脸，城门就‘自动’打开了。
    姜将军守规矩，非要进宫去拜见蜀国皇帝。
    逍遥王劝了几句无果，心都要死了。
    ——这时候，我去哪里给你找皇上？
    ——就算我回去把人皮面具戴上，也得不少时间啊！
    不得已，只能朝暖宝使眼色。
    暖宝接收到自家老父亲的信号，开口道：“姜叔叔，您现在一身酒气，恐怕不宜面圣。
    更何况这时辰宫门已经落锁了，您根本见不到皇伯伯。
    不如这样，我们跟您一起去宫门口走一趟，您跪着朝皇伯伯请个安，再让人给太子哥哥传个信。
    如此，既不打扰皇伯伯养腿伤，又守了规矩，您说呢？”
    姜将军点头同意：“就按你说的办！”
    言毕，又扫了一眼逍遥王，冲暖宝道：“还是咱们家暖宝脑袋瓜子好使，不像你爹爹，不是让我回自己家睡觉，就是让我去你们家睡觉！”
    入夜的京都城很是安静，只有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在宫门口停下。
    姜将军稳稳跳下马车，在宫门口跪下：“吾皇万岁！微臣姜淮，奉命回京，现已抵达京都城，特来复命。”
    今夜值守的守卫见状，连忙转身去找统领。
    统领得知消息，又赶紧派人去了东宫。
    东宫里，魏瑾熔还在批阅奏折，段青黛在一旁研墨。
    听说姜将军回来了，他执笔的手微微一顿。
    随后，便笑道：“姜将军回来了，这是好事儿啊。
    今日时辰不早，让他先回去歇着吧，本宫明日早朝再见他。”
    前来回话的人得令，恭敬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身旁的段青黛看着书房门被关上，这才轻声道：“姜将军这个时辰还过来，可见他忠心且规矩，你该见一见的。”
    魏瑾熔听言，不免笑道：“姜将军的忠心，我从不怀疑。
    但他既然回来了，那暖宝和倾华应该也回来了。
    他们一路风尘仆仆，恐怕都累得慌，早点回去歇着才要紧。”
    “我还以为你是为何不见姜将军呢，合着是心疼暖宝了。”
    段青黛也有些好笑，打趣道：“明日暖宝进宫，我必定要帮你说话。
    我得让暖宝知道，她有一个多么好的哥哥！”
    “罢了。”
    魏瑾熔宠溺地看了段青黛一眼，笑道：“她的好哥哥多得很，何止我一个？
    那些哥哥一个个惯会拈酸吃醋，我不跟他们争，只要暖宝好就行。”
    东宫的意思很快就传到宫门口。
    姜将军朝宫门口跪拜，大喊：“微臣遵命！”
    言毕，才撑着地起身，重新回到马车上。
    逍遥王怕姜将军回到将军府会睡不着，特地邀请他去逍遥王府先住一宿。
    结果姜将军却道：“明日要上早朝，朝服还在家中，就不去王府打扰了。”
    逍遥王见状，只能跟姜姒君说：“那你回王府住，你的婢女和你的衣物都在王府，这么晚了，别瞎折腾。”
    姜姒君听言，嘴巴微张。
    她黏姜将军还没黏够呢，本想跟着姜将军回将军府的。
    但现在逍遥王开口了，她又不好拒绝，怕伤了逍遥王的心。
    于是，偷瞄了姜将军一眼，便道：“好啊，那我暂时还是住王府吧！
    爹爹刚回来，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等爹爹忙完了，我再回将军府去。”
    逍遥王一听，立马点头：“对，就是这个道理！”
    姜将军一回来，肯定就要处理家事儿。
    这家事儿一处理，将军府免不得鸡飞狗跳。
    既如此，姜姒君就别去掺和了。
    逍遥王瞥了姜将军一眼。
    心想：让你去我家好好休息一夜，你不愿意，那好，我只能保住小姒君了！
    马车先到了逍遥王府。
    逍遥王一家下马车后，其中一辆马车又送姜将军回将军府。
    逍遥王府里，逍遥王妃已经等候多时了。
    自家夫君和三个儿子出城去接人，她是知道的。
    只是这大清早就出发了，怎么天黑还没回来？
    好不容易等到下人来传消息，说是人已经回到王府了。
    她急匆匆感到前厅，刚一靠近，就闻到自家夫君和几个儿子身上都有酒气。
    于是，她脸色一沉：“你们喝酒去了？”
    逍遥王可不敢撒谎，点头道：“是啊，带老姜去山水涧喝了一顿酒。”
    逍遥王妃听言，正要发作。
    她都在家设好接风宴了，结果这厮把姜将军带去了山水涧？
    逍遥王一看逍遥王妃脸色不对，连忙凑了过去：“将军府的事情你知道的，我怕他回来后着急回家，连一顿好酒好饭都吃不下，就先带他去山水涧吃一顿。”
    很好。
    这话一出，逍遥王妃的气瞬间就消了。
    正巧这时，暖宝喊了句：“娘亲~我们回来啦！”
    逍遥王妃听到闺女的声音，连忙应道：“哎，娘亲在呢。”
    紧接着，她先看向魏倾华：“老三痩了，也黑了，但长得更高更俊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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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7章 小草姑姑姑姑叫

    说完，又看向姜姒君：“姒君也长高了，出落得越发标致！
    来来来，让祁婶好好看看，这大半年没见你，祁婶想你想得慌。”
    逍遥王妃把姜姒君拉到自己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
    见姜姒君也瘦了，心疼得不行，又抱到怀里道：“回来了就好，以后可不许再这样离家出走了，你不知道我和你祁叔有多担心！
    瞧瞧你，去一趟边境瘦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没关系，祁婶给你补回来，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姜姒君也是许久没见到逍遥王妃了，心里惦记得很。
    现在听逍遥王妃说这些话，她顿时红了眼眶。
    ——呜呜呜。
    ——有娘亲的感觉真好。
    不过……
    她有点不明白。
    虽然逍遥王妃是很疼她，可暖宝才是逍遥王妃真正的宝啊！
    同样都是大半年没见，怎么逍遥王妃一点都不关心暖宝呢？
    还有啊，暖宝为什么也不黏着逍遥王妃？反倒抱着侄儿小草亲个不停！
    哦。
    小草现在说话特别溜。
    而且他第一个叫的人，就是姑姑。
    现在暖宝抱着他，他更是奶声奶气叫个不停。
    小草：“姑姑~”
    暖宝：“哎~”
    小草：“姑姑！”
    暖宝：“姑姑在！”
    小草：“姑姑姑姑姑姑~”
    暖宝：“小草小草小草~”
    小草：“姑姑最好！”
    暖宝：“小草最棒！”
    小草：“最爱姑姑了。”
    暖宝：“姑姑也爱你呀。”
    小草：“保护姑姑！”
    暖宝：“姑姑保护你才对。”
    小草：“钱钱都给姑姑花！”
    暖宝：“姑姑有钱，姑姑以后给你钱钱花。”
    小草：“不要姑父，有姑父就打姑父……”
    暖宝：“！！！”
    简直是大吃一惊，离谱到家了！
    什么什么打姑父？
    打不打的先不说，那不重要，因为要打也打不过。
    问题是，小草才多大啊，怎么就懂这个了？
    她真不明白，自家大哥大嫂平时是怎么教孩子的。
    一个飞刀眼扫到魏慕华那边：“大哥，这儿子可是你亲生的，你别毁了他啊。”
    魏慕华都冤枉死了。
    他朝张雅茹看了一眼，见张雅茹正忙着给姜姒君擦眼泪，便小声道：“这不关我的事儿，都是你大嫂教的。”
    “我不信。”
    暖宝直接摇头：“我大嫂多正统的一个人，会教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旁的魏唯华觉得有意思，凑了个脑袋过来：“姐，你是说大哥不正统？”
    “去去去。”
    暖宝瞪了魏唯华一眼：“没你的事儿，你一边去。”
    魏唯华听言，哦了一声，又道：“你的意思是，大哥歪门邪道。”
    暖宝微微蹙眉：“我什么时候表达过这个意思？”
    “刚刚啊。”
    魏唯华应得十分理所当然：“正统的反义词就是歪门邪道，大哥不正统，自然就是……”
    “闭嘴！滚蛋！麻溜的！”
    暖宝将小草塞给魏慕华，紧接着就拎起魏唯华的衣领，直接把他往后一丢。
    魏慕华见自家妹妹如此粗暴，竟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他知道暖宝对魏唯华和小草的教育问题是很上心的，哪怕这丫头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现在小草大言不惭，暖宝肯定得找他算账。
    于是，轻咳了两声，又把小草给暖宝塞了回来：“你再抱抱吧，你大嫂天天给小草灌输姑姑永远第一位的思想。
    疼姑姑，爱姑姑，保护姑姑，挣钱给姑姑花，姑丈欺负姑姑，小草要帮姑姑打姑丈。
    太多了，我都记不住，但小草记住了。
    现在小草好不容易见了你，你就去让他交一交功课吧。”
    魏慕华几乎是一口气把话说完，便赶紧远离了暖宝。
    不是他推卸责任，拉媳妇儿出来挡刀。
    主要是这些话确实是他媳妇儿教的，而他妹妹不会跟他媳妇儿计较，却会找他算账。
    经过一眨眼的深思熟虑，魏慕华决定说实话，然后战略性后退，先保全自己！
    保全了自己，就是保全了全家！
    果然。
    暖宝一听完魏慕华的话，顿时哭笑不得，也顾不上小草有没有被教偏了。
    只觉得她家大嫂实在夸张，又实在可爱。
    一家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各自散去，回小院休息。
    但魏思华没回去。
    他跟着暖宝到了长乐园，还借口说想去暖宝那里喝茶。
    暖宝一听，就知道对方有事儿要找她。
    一到屋里，便赶紧关门，询问道：“怎么了二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魏思华点点头：“早就想跟你说了，但你几次回来，我都没机会儿单独见你。
    你去边境之前，不是交代过我，让我留意那谁谁的消息吗？
    如今半年过去了，依旧没有他的回信，也未见他登百宝居的门。
    暖宝，我怀疑他出事儿了！”
    “应该不会吧？”
    暖宝知道魏思华说的是谁。
    他说的是上辈子的乔木，这辈子的秦致远。
    同为异世者，乔木是有空间和空间精灵的，哪会这么容易出事儿？
    司空和打铁豹如此不思进取，尚且能在北国混得风生水起，乔木还开了一个如此火爆的‘夜夜笙歌’，敛财能力可想而知，又怎么会出事儿？
    于是，她安慰魏思华：“二哥，你先别急，才半年，再等等。
    咱们蜀国离风月国本就远，这段时间四国的局势又如此严峻。
    风月国的内乱刚结束，紧接着就是南骞国内乱，蜀国被北国攻打，最后北国又被反杀。
    这么多的事情接二连三的来，也许他也忙乱得很。
    你莫忘了，他虽然很有可能是我的帮手，但也是风月国的王爷！
    不管他表现得多平庸，一旦风月国需要，他总是躲不了的。”
    “可秦天他……”
    “秦天是狠辣，但未必能伤得了他。”
    暖宝盯着魏思华，认真道：“他若真是我的帮手，那么他的能力不会比表姐嫂子差，自保完全没问题。
    相反，如果他不是我的帮手……”
    接下来的话，暖宝没说，但魏思华知道她的意思。
    如果秦致远不是自己人，那么他的死活，又与逍遥王府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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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8章 风流债（本章4000字）

    不是暖宝狠心，不顾上一世的情分。
    而是这一世，两人的出身站在了对立面，都有彼此需要守护的家人，暖宝不敢掉以轻心。
    对于暖宝的决定，魏思华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虽说他在风月国的时候，与秦致远打过不少交道，也觉得那家伙为人不错，但若对方是敌非友，他也不会心软！
    知音难觅，可国与家对他而言，更为重要。
    “你心里有数就行，哥哥只是想早点将情况给你说清楚，以免到时候耽误了你的正事儿。”
    见暖宝自己有主意，魏思华也没再多言。
    只是像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掏出了两朵绒花：“喏，前两天刚给你买的。”
    暖宝看着那两朵绒花，一朵紫色的，一朵红色的，颜色很是艳丽。
    “二哥，我记得你以前眼光很好的，偏爱淡雅清新的东西，怎么现在变得这样俗气了？”
    暖宝吐槽归吐槽，但还是笑着接过了那两朵绒花。
    当着魏思华的面，她将自己头上一朵绾色的绒花和蝴蝶头饰摘了下来。
    紧接着，又把魏思华送的两朵绒花戴到头上。
    魏思华见暖宝这么给面子，心里喜滋滋的：“我家妹妹真好看！”
    “好看吗？”
    暖宝伸手摸了摸绒花，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寻来镜子一照，她多少有点无奈：“二哥，你是认真的吗？”
    魏思华满脸真诚：“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呵呵。”
    暖宝冷笑了两声，心道：你骗我骗得还少？
    但眼下，看在这两朵‘好看’的绒花的份上，她就不跟魏思华扯皮了。
    只是嘴角抽了抽，嘀咕道：“就这样？居然还觉得好看？
    都不用往脸上抹大红胭脂，我就可以上台唱大戏了……”
    “哈哈哈。”
    魏思华听言，也不生气。
    他笑着上前帮暖宝重新调整了一下绒花的位置，宠溺道：“哪里不好看了？我觉得好看得很！”
    暖宝不忍打击他的审美，小心翼翼问了句：“颜色是不是太艳了？”
    “有吗？”
    魏思华认真看了几眼，依旧坚定自己的选择：“不艳啊，这叫明媚，叫喜庆。”
    说完，又解释道：“你看看，紫色高贵优雅，明艳大方，最符合你的气质。
    红色嘛，红红火火，寓意着你往后不管是过日子还是做买卖，都能鸿运当头。”
    暖宝：“……”
    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怎么办？
    ——这么一说的话，好像是没什么毛病哦？
    ——可是二哥解释完以后，我怎么觉得他不仅眼光变俗气了，连人都俗气了？
    ——二哥啊！
    ——这可是我二哥啊！
    ——这样一个充满着艺术范的人，他……居然开始讲究好意头？
    “不是，你什么表情？”
    许是暖宝的表情复杂得有点明显，魏思华不乐意了：“我跟你说啊，你差不多得了。
    我这天天悬梁刺股读书呢，忙得跟陀螺一样，也没忘记给你买小礼物，不比你大哥和你三哥好多了？
    你看看你大哥，有了媳妇儿和孩子后，都顾不上你了，满眼都是他的小家。
    你三哥更离谱，这媳妇儿还没娶到手呢，就天天追着别人屁股跑，还跑到边境去了！
    也就你二哥我啊，心里除了圣贤书就只有你这个宝贝妹妹，你还嫌弃？”
    说完，又轻轻拍了一下暖宝的脑袋：“不许摘下来，睡觉都得给我戴着，明天还得戴进宫去显摆显摆！”
    暖宝：“……”
    她又被无语住了。
    都多大岁数的人咯，还如此幼稚！
    “什么我大哥我三哥，说得好像那不是你大哥和三弟一样……”
    暖宝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就偷着乐吧，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他们都没给我送绒花，就你一个人送了，这刚好可以体现你最爱我。
    在我面前，你成功把另外两个哥哥比下去了！
    而我呢，顶不住你的威逼戴着你送的绒花到处显摆，在另外两个哥哥面前，又能体现我最爱你。
    呵呵，好开心哟，终于没人跟你争风吃醋咯！”
    暖宝把话说完，还拍了一下手掌。
    虽然她没有开启读心术，但她觉得自己对魏思华内心的解剖非常完美，非常到位！
    魏思华心下一咯噔，都不敢去看暖宝的眼睛。
    不为别的，只因暖宝说得丝毫不差！
    但是……
    魏思华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知道小丫头头脑清醒着呢，才不会被这两朵小小的绒花给收买。
    况且，暖宝的小东小西太多了。
    就算每天都戴不一样的发饰，一年也不会重样，又怎么可能因为他的‘威逼’，一直戴着他送的绒花？
    ——既然不会一直戴，那大哥跟三弟那两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家伙，肯定不会承认暖宝最爱的哥哥就是我！
    想到这，魏思华有点郁闷，嘀咕了句：“说得好像你会一直戴着这两朵绒花一样。”
    声音虽小，但逃不过暖宝的耳朵呀。
    暖宝一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知道我不会一直戴你还送。”
    “那不是我疼你吗？”
    魏思华微微抬起下巴，那傲娇的模样儿，跟逍遥王一模一样。
    “你说说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呢？我疼你爱你，你居然还嫌弃我？
    小心我急眼了，也跟你大哥三哥学习，不给你准备小惊喜了！”
    暖宝听言，连忙坐直身子：“太好了！我求求你，赶紧学一学吧！
    大哥就不说了，三哥比你还小呢，人家媳妇儿都住咱家来了，还获得了全家人的喜爱，你呢？”
    “我……”
    “你呢？”
    “我……”
    “你呢？”
    魏思华：“……”
    他猛然起身，气得牙痒痒。
    正想找个借口回自己小院冷静冷静，就见诗情急匆匆进了屋：“郡主……”
    她喊了暖宝一声，又有些为难地看向魏思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暖宝见状，微微蹙眉：“怎么了？”
    诗情又看了魏思华一眼，才小心翼翼道：“王爷派人来传话，说是让二公子赶紧……赶紧滚去前厅。”
    言毕，又急忙解释：“这是王爷的原话！”
    “滚……去？”
    暖宝眼珠子转了转，转头看向魏思华：“你又闯什么祸了，怎么这个时辰还让你去前厅？”
    魏思华也是一脸懵圈：“没有啊，我能闯什么祸？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安分！”
    说到这，他连忙看向诗情：“是谁来传的话？有没有说具体是为了什么事情？”
    虽然他自问这段时间没闯祸，但这个时辰还让他‘滚’去前厅……
    呃！
    就挺让人忐忑的。
    诗情抬头看了魏思华一眼，但很快又垂下头：“回二公子，是那遥统领亲自过来传的话。
    本是要来抓您的，可想着眼下时辰不早了，他不好进来打扰我们家郡主，所以才让您自己出去。
    还说……说是王爷交代了，让您立马滚去前厅，还……还您的……您的债。”
    “还债？”
    “债？”
    这一下，魏思华和暖宝都愣住了。
    暖宝看向魏思华：“你又欠谁的债了？”
    魏思华连连摆手，大喊冤枉：“没有啊，绝对没有的事儿！”
    暖宝满脸狐疑：“没有？那爹爹怎么会这时候动怒？
    合着人家大晚上的不回去抱媳妇儿睡觉，非要跟你过不去？”
    “你问我我问谁去？他素来毛病就多！”
    魏思华一个头两个大，干脆转头去问诗情：“除了你家郡主外，我谁的债都没欠，要还什么债？”
    “这……”
    诗情有些为难。
    她本来都不打算说得这样直白的，毕竟二公子也要面子嘛。
    可对方如此问了，她又不好不说。
    于是，小小声应了句：“风流债。”
    “什么？！”
    魏思华听见了，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风流债？
    ——他欠的？
    ——呵呵，这不是乱扯嘛！
    倒是暖宝，一个瞬移就到了诗情面前：“真的？风流债呀？”
    说完，觉得问诗情也没用，干脆又回到魏思华身边。
    她笑嘻嘻扯着魏思华的衣袖：“二哥，什么样的风流债啊，你跟我说说呗？”
    “去去去，你这丫头，怎么什么都信呢？”
    魏思华看着暖宝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瓜香，十分嫌弃地将她的手拍开：“省省吧，我欠什么债都不可能欠风流债，这瓜你吃不了！”
    虽然在暖宝面前，魏思华言之凿凿，可想起那遥还在外面等他，他还是十分不安。
    于是，掐了掐暖宝的脸蛋儿：“你赶紧休息吧，我去前厅看一看你爹又发什么疯。”
    说完，转身往外走。
    刚走了两步，又赶紧回头，指着暖宝道：“记得要戴我送的绒花啊！”
    “哎，好咧，谢谢二哥送的绒花，我可喜欢了！”
    暖宝现在满脑子都是魏思华的风流债，哪里还管什么绒花不绒花的？
    魏思华提醒她，她就顺口哄哄魏思华呗。
    喜欢？
    嘿嘿。
    喜欢魏思华今晚送的大瓜还差不多，喜欢什么绒花？
    还让她休息，这可能吗？
    “我也去看看。”
    眼见魏思华出了长乐园的门，暖宝跨步就要追上。
    诗情见状，连忙拦住暖宝：“小祖宗呀，您就别去凑热闹了。
    方才那遥统领说了，王爷特地交代过，不能打扰到您休息的。”
    “哦，那好吧。”
    暖宝及时止住脚步：“那我休息了，你赶紧出去吧。”
    “啊？”
    诗情愣住，她从未见过如此配合的暖宝，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
    暖宝伸手把诗情往外推：“你出去吧，我要睡了，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打扰我！”
    把人往外一推，暖宝赶紧将门关上，又把屋里的灯给熄灭了。
    随后，一个隐身加定位传送，就把自己传送到了前厅附近。
    门外的诗情还纳闷呢。
    她家郡主今天是不是有点太乖巧了？说不去就不去，说休息就休息！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去劝了。
    诗情只纳闷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全然不知暖宝已不在屋里。
    暖宝来到前厅附近，趁着四周没人，赶紧现身步行。
    等她拐了个弯来到前厅时，只见原本应该一片漆黑的厅内，此时竟灯火通明。
    逍遥王黑着一张脸坐在主位，浑身都散着一股冰冷之气。
    而魏思华的书童阿履，正跪在大厅中央瑟瑟发抖。
    “好好好，真是好大的胆子！”
    也不知在暖宝来到前厅之前，阿履说了什么，此时的逍遥王怒火中烧：“说！继续往下说！
    本王倒要听听，那兔崽子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
    “回……回王爷的话，没……没有了。”
    阿履被吓得舌头都要打结了，恨不得把头埋到地底下。
    ——王爷太可怕了！
    可逍遥王显然不信：“没有了？你别逼本王对你用刑！”
    “王爷，奴才……”
    “爹爹！”
    暖宝来前厅用的是定位传送，来得倒比魏思华快。
    她知道魏思华很看重阿履，若阿履受了刑，魏思华肯定得跟逍遥王起更大的冲突。
    因此，她赶紧跑到厅内，喊住了逍遥王。
    瞧见暖宝突然出现，逍遥王有些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跪在地上的阿履则赶紧朝暖宝求情：“郡主，您救救奴才吧，该说的奴才已经说完了，真的没有再瞒着王爷啊！”
    暖宝见状，朝阿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吭声。
    紧接着，走到逍遥王身边，十分贴心道：“爹爹，您莫急，莫动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伸手给逍遥王顺了顺气，她才又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嘛，您跟我说说，我听听怎么回事儿？”
    “我不是让那遥去叫你二哥吗？你怎么来了？”
    逍遥王虽然一肚子的火气，但他不能当着闺女的面撒，只能努力克制。
    暖宝很是乖巧：“那遥大叔是没打扰我的，也不让我过来，还叫我早点休息呢。
    只是我听说爹爹您很生气，怕您气坏了身子，所以放心不下。
    二哥前脚刚跟那遥大叔离开长乐园，我后脚就偷偷摸摸过来了。”
    说完，还轻声哄着老父亲：“爹爹，您别生气了吧？我都被您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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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9章 搞大事情了

    （看这章前先重新看下1778章，昨天那章我在车上用手机写的，感觉不大好，所以今天我修改过并补齐到了4000字。）
    “唉。”
    逍遥王听了自家闺女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知道暖宝有无数的办法能瞬间到达前厅，所以也没问为什么魏思华到现在还没来。
    只冲着地上跪着的阿履道：“你去把门关上，将方才你跟本王说的话，再大概说一遍。”
    阿履听言，赶紧爬起来去关门。
    等关完门后，又老老实实回来跪下：“二公子之前离家出走时，也没……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只是每到一个地方，他都……都要深探当地的文化和风俗，也喜欢品……品尝当地的美食。
    有文人举办一些诗词歌赋的聚会或比赛，他会积极参加，从不给王爷您丢人。
    若是在哪个地方遇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他还会多在那个地方待得久一点，与……与人相互学……学习。
    就……就只是……只是这样而已。”
    “是吗？”
    逍遥王扫了阿履一眼，冷冷道：“看来你也知道你家公子干了多丢人的事情，所以当着福蜀郡主的面，你是说一半藏一半啊。
    深探当地的文化和风俗，都深探到青楼里去了！
    为了一把妙音琴去参加比赛，最后差点把命都交代在风月国！
    那所谓的志同道合的朋友，竟然是风月国的逍遥王！
    你们主仆俩胆子真是大啊，什么事情都敢做，既不怕青楼里鱼龙混杂，也不怕死在异国，更不怕风月国的逍遥王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
    一旁的暖宝听完二人的话，心里有些惊讶。
    魏思华跟秦致远相识，她是知道的。
    因为比赛赢得那把吉他而遭到别人刺杀的事情，魏思华也在信中说了。
    但很显然，从逍遥王如此震怒的情况来看，那所谓的刺杀一定不简单。
    反正不会像当初信中那样轻描淡写！
    魏思华在赢得妙音琴那段时间，肯定九死一生了！
    至于每去到一个地方就逛青楼……
    呃！
    她只能说：二哥，糊涂啊，你怎么不带上我啊！
    “王爷，王爷您息怒。”
    阿履的脸都被逍遥王吓白了，连忙磕头道：“赢得妙音琴，那是……那是二公子他琴技了得，怪不得二公子啊。
    与那逍……逍遥王相识，根本就是意外，一开始……一开始二公子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青楼……青楼也是逛一逛，喝喝酒听听曲儿，从来没……没干过出格的……”
    “混账东西！”
    不等阿履把话说完，逍遥王便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到了地上。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敢撒谎，替你家公子瞒着本王！
    他去青楼若没干出格的事情，那……那方才拿着信物来寻他，非要让他负责的姑娘是怎么回事儿？
    那姑娘可说了，她给你家二公子生了一个儿子！”
    轰隆——
    暖宝只觉得脑袋像被雷劈了一样，嗡嗡作响。
    ——什么？
    ——找拿着信物找上门求负责的姑娘？
    ——还给我二哥生了个儿子？
    ——好家伙！
    ——我二哥这是要么不搞事情，一搞就搞大的，难怪爹爹方才要让阿履把门给关上呢！
    “暖宝，你也听见了。”
    逍遥王的声音充满疲惫：“你二哥干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情，爹爹如何能不生气？”
    “爹……爹爹，这件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
    暖宝见逍遥王又有点气不顺了，赶紧上前帮他顺气。
    “我觉得二哥不是那样没分寸的人，而且他身为您的儿子，什么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没见过，怎会去青楼胡来呢？”
    逍遥王看了暖宝一眼，想说：你年纪小，不知道青楼里的姑娘有多会勾人。
    但转念一想，这种话实在不必跟闺女说。
    一来，闺女自己就是开青楼的，她心里清楚得很。
    二来，身为一个父亲，跟闺女探讨青楼姑娘的魅力，着实不太妥当！
    于是，只能道：“一开始我也不信，我不信我和你娘亲这样正经的人，会教出如此没有家教的儿子！
    可人家都亲自找上门了，还拿着你二哥的信物，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那信物我和你娘亲都看过了，确实是你二哥的玉佩。”
    说罢，逍遥王又道：“哦对了，她还能说出你的小名，知道你二哥最疼的人就是你，还知道你二哥最喜欢吃什么。
    再加上她精准无误地找到了咱们王府，一开口就是要找二公子，显然就是奔着你二哥来的。
    兹事体大，你娘亲不得不将那姑娘留在永乐院，由我来审问你二哥。”
    说完，逍遥王又叹了口气：“你二哥没到，我便想着先问问阿履。
    当阿履告诉我，你二哥在风月国那边结识了人家的逍遥王以后，我便寻思着，这是不是一个圈套？
    毕竟我观察过那位姑娘，发现她是个练家子。
    所以我猜测，风月国的逍遥王知道了你二哥的身份，故意拍人来陷害你二哥，从而达到搅乱我们魏家的目的。
    可阿履的话你也听见了，他说你二哥防备心很强，从未在风月国那个逍遥王的面前暴露过自己的身份。
    在你来之前，他还跟我说，你二哥与人家打交道时，只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从不提起家里人。
    既如此，那就不是圈套了，大概率就是你二哥犯了糊涂，在外留了情！”
    逍遥王觉得，男人的心思他最了解了。
    再加上魏思华又像他，若是离家出走时有了心仪的人，那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情。
    只是这个人，不能出自青楼，更不能未婚先育！
    “爹爹，还是先等二哥过来吧，您别胡思乱想了。”
    暖宝的CPU有点烧，她觉得魏思华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又觉得魏思华好像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在自己拿不准主意时，她只能劝逍遥王，让逍遥王宽宽心。
    “二哥这个人啊，眼光最高了，京都城的大家闺秀他都瞧不上，更何况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兴许这还真是一个圈套呢？二哥没在别人面前暴露过身份，不代表没人暗中调查他啊！
    怎么说也是您的儿子，又操着蜀国的口音，有心人若想调查，难道还会调查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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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0章 崔毓秀

    暖宝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对不对，但为了家庭和谐，她瞎猜也得往下猜啊。
    “爹爹您想想，就算那个逍遥王对我二哥没什么敌意，从来没有调查过我二哥，那风月国的皇帝呢？
    有没有可能，风月国的皇帝看到我二哥跟他们国家的逍遥王走得近，所以就暗中调查了我二哥？
    这一调查，哎哟喂不得了，居然是蜀国逍遥王的儿子，可不得搞点事情？”
    说完，暖宝又道：“还有啊，那个姑娘说她已经给我二哥生了一个儿子，那儿子呢？
    儿子有多大？她带来了吗？若没带来，怎么证明她说的话是真的？”
    “带倒是没带来，但她说孩子已经一岁了，我和你娘亲算过时间，她怀上孩子时，你二哥确实在风月国。
    担心那姑娘说胡话，我还拿出了平时审犯人的气势，可那姑娘竟脸不红心不跳，一副坦然至极的模样儿。
    她还说，她刚怀上孩子就想来找你二哥，可那时候她孕吐厉害，胎像也不稳。
    再加上风月国与蜀国又山长水远，为了保住孩子，她没敢过来，想着等稳定一些再说。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临盆，又等到孩子一岁。”
    此时的逍遥王，神色渐渐缓和了一些。
    只要不是自家儿子胡来，什么秦致远什么秦天，他都不怕。
    而这时，跪在地上的阿履颤抖着声音道：“王爷，那姑娘肯……肯定是说胡话的。
    奴才一直跟在二公子身边，二公子干过什么没干过什么，奴才最……最清楚不过了。”
    暖宝在一旁听完逍遥王和阿履的话，心里也有了点数。
    她正想说，让她去永乐院会一会那姑娘。
    结果，就听那遥在门外道：“王爷，属下将二公子带来了。”
    一听说魏思华来了，逍遥王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暖宝见状，忙朝外头喊道：“让二哥进来吧。”
    门外的那遥和魏思华听到暖宝的声音，都有些意外。
    那遥：我没叫郡主来啊。
    魏思华：暖宝不是在长乐园吗？
    但眼下，二人心里就算有再多的疑惑，也只能往下压。
    那遥朝魏思华递了个‘请’的眼神：“二公子，您自己进去吧。”
    魏思华还迷糊着呢。
    什么风流债？
    他完全没印象！
    于是，把门一推，便大步进了厅内。
    门外的那遥赶紧伸手将门关上，并像个门神一样，守在了门外。
    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
    为了那个生了儿子并拿着信物找上门求负责的姑娘，父子俩你来我往互怼了好长一段时间。
    呃……
    当然了，其实一开始也不用互怼的。
    主要是逍遥王脸色难看，语气也不好，开口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
    魏思华听到‘风流债’这三个字时，本就觉得冤枉，现在好了，还给他弄出一个儿子来，这他能忍？
    于是，逍遥王说一句，他就顶一句。
    顶心顶肺的，顶得逍遥王都要动手了！
    最后，还是暖宝将二人拦了下来：“打住打住，都别吵了，听我说！
    爹爹，二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咱们面对面问清楚就行了。
    那姑娘不是在永乐院吗？走，咱们到永乐院去！”
    说完，暖宝先朝魏思华道：“二哥，既然你说你是被冤枉的，那你尽管去跟她对质。”
    随后，又转头看向逍遥王：“爹爹，你知道我的本事儿，我有办法判断她是否在撒谎。”
    有读心术在，还怕搞不明白事情的真相？
    魏思华从没做过的事情，当然不怕对质。
    一听暖宝这话，他立马道：“哼，早该对质了，我和这头老犟驴较什么劲儿！”
    逍遥王早在暖宝的提醒下，渐渐意识到自己是被那突然出现的‘儿媳妇’和‘孙子’给激得上火了。
    是啊。
    试问谁家摊上这样的事情能不上火？
    只是上火过后，他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再加上魏思华又一脸坦荡说自己没做过，所以对这件事情的真伪，他心里多少也有了判断。
    只是方才魏思华的声音也太大了，比他这个当爹的还大！
    于是，他这脾气一上来，就跟魏思华吵得不可开交。
    真真假假在这个时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赢！
    开玩笑。
    儿子的声音比老子还高，这事情传出去，他魏祁还有脸在京都城混？
    不过，吵归吵，该解决的事情还是得解决。
    在暖宝的提议下，父子俩相互嫌弃地看了对方一眼，又朝对方冷哼了一声，这才跟着暖宝一起去了永乐院。
    永乐院里，逍遥王妃已经将所有的下人都支走了。
    偌大的花厅里，只有她跟一个美丽动人的年轻姑娘。
    那年轻姑娘面若芙蓉，明眸皓齿，秀而不媚。
    一双大眼睛虽然布满了涟漪，却不显楚楚可怜，反倒很是灵动。
    说实话。
    若非这个姑娘主动寻上门来，说自己已经为魏思华生了一个儿子。
    就凭着这姑娘出众的容貌和那双会说话一样的大眼睛，逍遥王妃肯定会对她有一个好印象。
    甚至啊，还觉得这姑娘跟自家老二在外表上看着挺般配的！
    只可惜……
    “你在本王妃面前哭诉了这么久，本王妃都不曾知道你的名字。
    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再坦诚一些。
    你姓甚名甚，是风月国哪里人士，家里是干什么的？你丢下年仅一岁的儿子千里迢迢来到蜀国，你父母也同意？”
    那年轻姑娘抹了把眼泪：“回婆母话……”
    “姑娘慎言！”
    逍遥王妃神色一沉，冷冷道：“莫说你方才的哭诉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本王妃还尚未问清吾儿。
    即便吾儿承认了与你有过露水缘分，证明你所言属实，本王妃也担不起你这声婆母。
    我们魏家是正经人家，门槛高，不是谁想进来就能进来的。”
    “是。”
    年轻姑娘听了也不恼，而是立马改了口，道：“婶婶所言有理，是晚辈失了规矩。
    晚辈姓崔，名毓秀，是风月国禹安城人士，家里……家里是开武馆的。
    我父母……我父母已经双亡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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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1章 小祖宗你松手

    说到自己父母双亡，崔毓秀脸上显露出几分哀愁，微微垂着的眼睛，也多了几分恨意。
    逍遥王妃见状，正想再追问几句。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丹秋的声音：“娘娘，王爷和二公子还有小郡主过来了。”
    一听说魏思华来了，崔毓秀立即激动地站了起来，脸上再不见半分愁容，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喜悦。
    那种喜悦，逍遥王妃再熟悉不过。
    当年她与逍遥王相恋时，父兄时常从中作梗，阻止二人见面。
    每一次有机会儿见面，她的喜悦都跟眼前这位崔姑娘一样。
    这是即将见到心上人的期盼。
    想到这，逍遥王妃的心不免咯噔了一下。
    ——瞧这崔姑娘一脸坦荡的样子，她方才说的话莫非都是真的？
    ——老二不仅在外头留了情，还留了种？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逍遥王妃也不敢细想，只是缓缓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守在门外的丹秋也轻轻推开了门，将逍遥王和魏思华还有暖宝请进了花厅。
    待几人进了花厅后，才又将门给关上。
    “暖宝怎么来了？”
    逍遥王妃看着暖宝，眼里有几分心疼之色。
    都这么晚了，她家闺女还要过来操心，真是造孽啊！
    “娘亲。”
    暖宝先给逍遥王妃行了个礼，才将目光放到一旁的崔毓秀身上。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让逍遥王府大晚上的都不安宁。
    可谁知，还不等她开启读心术，崔毓秀便满脸欢喜地朝魏思华奔去：“逍遥！我终于逮到你了！看你往哪跑！”
    “你你你……”
    魏思华神色惊恐。
    他指着崔毓秀，不断往后躲：“你怎么来了？不是，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哼！”
    崔毓秀双手叉腰，下巴微抬，竟有点小傲娇：“本小姐聪明伶俐，想找你还不简单？
    倒是你，什么姓逍名遥，什么长期在外经商的南骞国人，骗我骗得好苦啊！”
    说完，猛地奔向魏思华，伸手就揪住了魏思华的耳朵。
    “本小姐活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被人骗得这么惨，你必须得给我个说法！”
    崔毓秀的举动，把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都惊住了。
    尤其是逍遥王妃。
    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彪悍的姑娘，跟方才那个坐在她面前哭诉了半个时辰的姑娘，竟是同一个人！
    “老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逍遥王妃捂着心脏，忍不住问道。
    她有点害怕。
    怕崔毓秀所言句句属实，怕她家二儿子真当了负心汉。
    而逍遥王呢？也跟逍遥王妃一样，心脏怦怦跳。
    他冷着脸问魏思华：“你不是说你冤枉吗？现在人家姑娘就站在你面前，你们赶紧对质吧。
    你到底有没有干那些缺德事儿，最好把话给我们说清楚！”
    “哎哟，疼疼疼，崔毓秀你……不是，小祖宗，我求你了，你先放手啊！”
    魏思华都要裂开了。
    他一边歪着脖子跟崔毓秀求饶，一边朝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解释：“爹，娘，你们别听她瞎说，她最喜欢胡说八……嗷！”
    话还没说完，崔毓秀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疼得魏思华嗷嗷叫。
    “谁胡说八道了？”
    崔毓秀可是一点都不虚，开口就道：“你敢说你没有骗我？
    我待你如此真诚，不仅救了你的命，还帮你还了债，你却一而再再而三骗我！”
    “小……小祖宗，别说了！”
    魏思华见崔毓秀的嘴没个把门的，赶紧忍着痛给她使眼色。
    崔毓秀全当没看见，继续道：“你说你姓逍名遥，可你真正的名字，叫魏思华！
    你说你是个商贾，乃南骞国南都人士，但你却是蜀国逍遥王之子！
    你说你家族复杂，父母早亡，还给你留了个妹妹，需要你既当爹又当娘地照顾……”
    “什么？”
    “谁早亡了？”
    “他当爹当娘照顾我？”
    “够了！”
    崔毓秀的话，就像是点燃了一片火药，直接把在场的人都炸成了灰。
    逍遥王妃：这姑娘在说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逍遥王：老子和凤华死了？老子竟不知道！
    暖宝：他还照顾我呢，我照顾他还差不多吧？
    魏思华：完了，全完了！
    他拍开崔毓秀的手，躲开这个魔女的爪子，赶紧转移话题：“你够了啊，就算我有些事情骗了你，你也不该这样害我！
    旁的事情先不说，我就问你，谁跟你情投意合，还生了个儿子？一上门就让我当爹，你觉得合适吗？
    我只是迫不得已隐瞒了你一些事情罢了，竟也值得你追上门，欺骗我家两位长辈？”
    “我……”
    崔毓秀顿时噎住，但很快，她便朝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扑通跪下。
    呃。
    还磕了个头：“我错了！叔叔婶婶，我对不起您二位，让您二位受惊了！
    但我不是有意要骗你们的，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出此下策！”
    崔毓秀这一举动，又把众人给惊了一下。
    暖宝：“……”
    ——可以，这小姐姐反应真快。
    ——下跪磕头再认错，一系列举动丝滑得就跟某芙巧克力似的。
    魏思华则扶额。
    ——崔毓秀，你真是越来越无赖了！
    ——这都能行？
    逍遥王与逍遥王妃虽然迷糊，但多多少少也听出了一些名堂。
    于是，对视一眼后，逍遥王妃便上前扶起崔毓秀：“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好好与我们说清楚。
    倘若真是我家老二欺负了你，我和他父亲绝不会轻饶他。”
    这崔毓秀也是个矛盾的人。
    没见到魏思华之前，哭得梨花带雨，见了魏思华之后，又恨不得要把魏思华给掐死。
    现在呢？
    逍遥王妃要给她做主，她又有点不乐意了。
    挠着头道：“婶婶，其实……其实他也没有特别对不起我。
    除了骗了我一点事情，还有总是躲着我以外，他对我还挺好的。
    您……您和叔叔能不能别罚他？要是你们罚他的话，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好了嘛。
    这话一出，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都是过来人。
    看着那姑娘维护魏思华的样子，哪能不知道她心仪魏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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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2章 原来这就是那位明眸皓齿啊

    到了这时候，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也没那么生气了。
    什么一岁的儿子？
    看来都是假的。
    若真有那个儿子，魏思华怎能如此坦荡？崔毓秀又怎会突然下跪认错？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都松了口气。
    哈哈。
    没有儿子就好。
    在他们看来，只要没有私生子，别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好，婶婶答应你，绝不罚他。”
    逍遥王妃示意崔毓秀坐下，慢慢将事情说清楚。
    暖宝呢，为了吃瓜吃得更香，直接开启了读心术。
    崔毓秀也是个直率的人，没什么弯弯肠子。
    撒谎给魏思华生了个儿子，已经是她做过的最有心机的事情了。
    一听逍遥王妃不会惩罚魏思华，她便开始娓娓道来：“叔叔，婶婶，还有妹妹，我得先认个错，我确实撒谎了。
    我……我跟逍遥他……不对，是思华，我跟思华没有生孩子，甚至连小手都没牵过，我们是清白的。
    虽然我……我不是个文文静静的大家闺秀，可也是个正经人家的孩子，绝不会做那些败坏门风的事情。
    我与他之间，顶多就是我心仪他，他心仪我，但我敢于面对自己的心，他却只会逃避！”
    “崔毓秀，你别胡说八道！”
    魏思华瞪了崔毓秀一眼：“谁心仪你了？我与你只是朋友，你搞搞清楚！”
    “闭嘴！”
    崔毓秀根本不给魏思华面子，扫了对方一眼：“我跟叔叔婶婶还有妹妹说话呢，你能不能先不插嘴？”
    “我……”
    “叔叔，婶婶，妹妹，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他心里是喜欢我的，我能感觉得到。
    但因为我是风月国的人，所以他觉得我们不合适，总是躲着我。”
    崔毓秀不给魏思华再说话的机会儿，开口道：“我寻上门来，撒了那样的谎，不是因为我这个人撒谎成性，而是我了解他的性子。
    若不给他找个大麻烦，他是绝对不会见我的！
    所以……所以我就犯了糊涂，扯出了一个儿子来，没把你们吓到吧？”
    众人：“……”
    这让他们如何回答？
    何止是吓到啊？
    他们都快把这件事情上升到风月国平和蜀国之间的明争暗斗上了。
    不知道怎么回答，那就干脆不回答。
    逍遥王妃看了逍遥王一眼，便朝崔毓秀柔声问：“你与我家老二是如何相识的？”
    “我和思华的相识，还挺有意思……”
    崔毓秀笑着应道：“那时候，风月国正处于内乱，朝廷的人宁可错杀不可漏杀，到处都在抓外地口音的人。
    很多无辜的商人被抓到地牢里，不久就要处斩，很是可怜。
    我从小习武，有着一颗侠义心肠，最见不得朝廷滥杀无辜了，总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
    那一次，我又看到官府的士兵押送着一批人去菜市口处斩，所以便出手，将人给救下了。
    思华和他的小厮阿履，就在那批被处斩的人中。”
    说到这，崔毓秀有些小羞涩，脸蛋儿都红了。
    她偷偷瞄了魏思华一眼，道：“少女嘛，哪有不怀春的？我看思华容貌俊朗，还挺顺眼，所以逃跑的时候就拉着他一起了。
    逃跑的路途中，他说他是个商人，去风月国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
    又说风月国以前是个极其适合玩乐的地方，只可惜现在有了内乱，到处危机重重。
    我看他也是个爱玩乐的人，千里迢迢去风月国没能尽兴不说，还被当成奸细抓了起来，险些丢了性命，着实可怜。
    于是，便将他带去了礼县，与他在礼县好好玩乐了一阵。”
    “噢，我知道了。”
    暖宝一直都在认真吃瓜。
    听完崔毓秀的话后，她便意味深长看向魏思华：“二哥，原来这就是你说的那位明眸皓齿啊？”
    “什么明眸皓齿？”
    崔毓秀听言，颇为疑惑。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二人，也转头看向暖宝。
    唯有魏思华，瞪了暖宝一眼：“你少说话！”
    可暖宝哪里会听？
    如此香的瓜，当然要和爹爹娘亲分享啊！
    于是，她笑呵呵道：“也没什么啦，就是二哥回来后，跟我说起过他被当成奸细抓起来，又被人救下的事情。
    不过他没说救他的人是一位姑娘，只说对方是个明眸皓齿，武功高强的公子哥儿。
    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呢，哪有用‘明眸皓齿’来形容男子的？现在嘛，全明白了。
    嘿嘿，不错不错，确实明眸皓齿，娇俏得很。”
    “听暖宝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逍遥王妃接着暖宝的话道：“老二回来的时候，确实说过自己在风月国的经历，也说过自己有一个救命恩人。
    但‘明眸皓齿’这个词，却从未对我们提过。”
    “当真？！”
    崔毓秀一听，顿时欢喜不已：“我就知道他不可能忘了我的，他心里就是有我！”
    说完，又羞涩地垂下头：“总之，就是在礼县相处的那段时间，我们……我们相互喜欢上了对方。
    然后……然后我跟他表明了心意，但他却跑了！”
    “哦？他竟这般没用？”
    这一次开口的，是逍遥王。
    他对自家二儿子落荒而逃的事情，极其嫌弃，真是瞧不上一点点！
    “不是的！思华才不是没用的人，他只是……只是……”
    崔毓秀下意识要为魏思华说话，她不愿意别人说魏思华半点不好。
    可说着说着，她又有点失落：“思华只是考虑得比较周全，我毕竟是风月国的人。”
    “风月国的人怎么了？”
    暖宝用读心术分别偷听了崔毓秀和魏思华的内心，发现崔毓秀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撒谎，而魏思华对崔毓秀，明显也很包容。
    于是，这瓜吃得更兴奋了。
    她指了指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我爹爹是蜀国王爷，我娘亲是南骞国的公主，这不也成亲了吗？
    只要两个人看对了眼，彼此喜欢，确定能克服万难，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即便不是一个国家的人，又有什么问题？”
    “不一样的。”
    崔毓秀还是很失落：“南骞国跟蜀国素来交好，可风月国和蜀国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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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3章 勇敢追爱的姑娘

    崔毓秀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她双眸染上了哀伤，似乎为自己身为风月国人而感到深深的无助和绝望。
    暖宝见对方如此，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忙问：“这位姐姐，你该不会是风月国皇室的人吧？”
    “怎么可能！”
    崔毓秀被暖宝这么一问，气得脸都红了。
    她坐都坐不住，连忙起身摆手：“好妹妹，你莫小瞧人了。
    我们崔家世世代代都是堂堂正正的，才不像风月国皇室的人，全是阴沟里的臭虫，是手段肮脏无比的卑鄙小人！”
    提起风月国皇室，崔毓秀满满都是厌恶。
    甚至，暖宝还通过读心术得知，崔毓秀恨透了风月国皇室！
    具体是为了什么，她目前还没弄清楚。
    因为这会儿，崔毓秀满脑子除了魏思华外，就是对风月国皇室的嫌弃，并没有联想到更多崔家的事情。
    不过，从崔毓秀现在的表现来看，崔家应该被风月国皇室迫害过！
    想到这，暖宝稍稍松了口气：“既不是风月国皇室的人，那还怕什么？”
    说完，又看向魏思华：“二哥，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喜欢就冲啊，更何况人家姑娘还寻上门来了！”
    “你不懂。”
    魏思华微微皱眉，看了暖宝一眼，示意她别再说话。
    而这时，一直记着‘父母早亡’这四个字的逍遥王，适时开口：“那些有的没的先放到一旁，姑娘，你继续说。
    当着我和他母亲的面，你跟我们好好说说，他是怎么骗你的？我们为你做主。”
    崔毓秀听言，眼眶瞬间就红了。
    为了找到魏思华，她一路是真辛苦啊，想想都委屈。
    可看了一眼魏思华，她又舍不得对方受罚。
    沉默了好久，才小声道：“其实也没骗我多少，就是我方才说的那些。
    他没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也没告诉我他的真实名字，只说自己姓逍名遥，是南骞国的一个商人。
    其实我能理解他的，毕竟出门在外，总要有点防备心嘛。”
    逍遥王见这姑娘如此，叹了口气：“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一点都没怀疑？你听听他那个口音，像是南骞国的吗？”
    崔毓秀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从小到大就没被别人骗过，所以……”
    说到这，她又为自己辩解起来：“一开始我也听出他的口音更像蜀国这边的，还问了他一句。
    结果他说，是因为常年在外经商，尤其在蜀国待得比较久，所以才有了蜀国口音。
    再加上我跟他没有利益冲突，又是他的救命恩人，我觉得……我觉得他没有理由骗我的。”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听言，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有点无奈，觉得这姑娘也太好骗了。
    “那后来呢？”
    这一次，开口的是逍遥王妃：“后来你们又发生了什么？你手中那块玉佩，是他给你的？”
    “不是，这是我捡的。”
    崔毓秀也老实，直接就将魏思华的玉佩还了回去，说道：“我们一直在礼县待着，每天都会一起练武，一起抚琴或下棋，日子过得还算悠哉。
    叔叔，婶婶，妹妹，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和思华在相处的过程中，慢慢有了感情。
    这不是我单相思，他对我也有意的，我的感觉不会有错。
    否则我一个姑娘家，也不会主动跟他表明心意，更不会追到这里来。”
    崔毓秀算得上是一个很勇敢的人了。
    当着逍遥王夫妇的面，她继续道：“我爹爹和娘亲一直很恩爱，他们从小就告诉我，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去追，千万不要留遗憾。
    我喜欢思华，也铭记父母的话，一点遗憾都不想留。
    在礼县，我等了他好久，他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所以我只能主动和他表明心意，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可他……他拒绝了我。”
    说到这，崔毓秀有点哀怨：“他拒绝我的原因，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而是认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有结果。
    他告诉我，他家族虽然很大，但很复杂，不适合我这种心思单纯的人。
    由于父母早亡，所以他在家中没有地位，哪怕是个商人，但日子依旧过得很艰难。
    再加上有个妹妹需要照顾，他根本没有心思谈情说爱，只想把妹妹养大成人。
    他说……他说他配不上我，让我另觅良人。”
    说完，崔毓秀又有点生气了。
    她瞪了魏思华一眼，继续道：“拒绝完我，他就偷偷摸摸跑了！
    那块玉佩就是我去追他时，他着急忙慌落下的。
    也好在有这块玉佩，我才能顺着痕迹找到这里，要不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听完崔毓秀这番话，逍遥王夫妇和暖宝都忍不住扶额。
    看着眼前这个勇敢追爱的姑娘，逍遥王妃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鬼话都信？
    不说他家中有妹妹需要养大成人这件事情是真是假，就那父母早亡，日子艰难的说法，倘若是真的，他又怎会有银子远走他乡？”
    “他没有银子啊。”
    崔毓秀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认真：“他带去风月国的银子不多，到了困难的时候，还在客栈赊账了。
    后来他偷偷摸摸逃跑，离开了礼县，我还帮他把银子给还了呢。”
    “什么？！”
    暖宝一听，忍不住惊呼：“他居然还在客栈赊账了？”
    说完，转头看向魏思华：“二哥，你要不要这么丢人？
    离家的时候，不是问我借了十万两吗？后来遇见二皇子哥哥，你又问人家借了钱！
    怎么借来借去，你连住宿费都交不起？还要赊账？”
    “思华欠你十万两银子？”
    一旁的崔毓秀听言，赶紧走了过来，满脸关怀。
    “呵呵。”
    暖宝冷笑了声，一点面子没给魏思华留，开口就道：“何止十万两啊，还有利息呢。”
    结果……
    话音方落，她面前就出现了两张银票。
    一张的面额是十万两，两张就是二十万两。
    顺着递过来银票的那只手望去，只见崔毓秀笑得跟朵花儿一样灿烂：“拿着，我帮他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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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4章 看来我家老二有吃软饭的命

    崔毓秀的举动，让众人错愕不已。
    谁也没有想到，这姑娘一出手就是二十万两！
    一时间，花厅内一片死寂。
    暖宝眨眨眼，心想：我未来二嫂挺大方啊。
    逍遥王妃则一脸狐疑：风月国的武馆这么挣钱吗？
    逍遥王更离谱：看来我家老二有吃软饭的命！
    当然。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崔毓秀见暖宝虽然看着银票，却没有伸手去接，还以为二十万两不够。
    于是，赶紧把那两张银票塞到暖宝怀里：“不够是吧？你先拿着，我再给你就是。”
    她掏了掏自己的袖口兜，拿出一沓银票来：“连本带利是多少啊？我今天全给他清了。”
    说罢，先塞了一张十万两的银票过去：“一起三十万两，够了吗？”
    见暖宝不说话，又塞了十万两：“四十万两呢？”
    还不说话，那就继续塞：“五十万两？六十万两？
    哎，妹妹，你这利息有点高哦，七十万两够不够？
    算了，都给你吧，你自己数数有多少，不够的话我明天去钱庄走一趟。”
    看着手上一捧的银票，暖宝嘴角抽了又抽。
    什么鬼啊？
    她魏娴居然也有被人拿银子来砸的时候？
    老天爷！
    这一捧银票，大多都是十万两面额的，五万两的面额的在手术，一万两面额的就看到一张。
    七七八八加起来，应该有百万两以上吧？
    谁家姑娘出门，随身能带百万两啊？
    这个未来二嫂也太富了！
    “不是，这些钱我不能要。”
    暖宝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把一捧银票还了回去。
    崔毓秀有些不解：“思华不是欠你钱吗？”
    暖宝点头：“他是欠我的钱，但他欠的钱理应他来还，实在不该让你破费。”
    “没关系啦，我的就是他的，他的还是他的。”
    崔毓秀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些，又要把银票往暖宝怀里塞。
    见暖宝往一旁躲去，她只能重新抽出二十万两：“那这样吧，我就还二十万两，行不行？
    不够的话，剩下的银子你让他还，若多了，多出来的银子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说完，直接把银票揉成一团，丢到了暖宝怀里。
    暖宝看到银票团子，只能下意识伸手去接。
    得了。
    银票又回到她手里了。
    而这时，崔毓秀已经来到逍遥王夫妇面前：“叔叔，婶婶，思华有欠你们的银子吗？我一并还了。
    哦对，家里还有大哥大嫂和弟弟吧？他们有借银子给思华吗？”
    逍遥王夫妇：“……”
    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他们俩都觉得，这姑娘真是傻得可爱。
    千里迢迢追到蜀国就算了，怎么还有这样给别人还债的？
    逍遥王妃有些心软了。
    她笑着跟崔毓秀道：“快把银票收起来吧，我们是他的父母，实在没有欠与不欠这一说。”
    “哦，那好吧。”
    崔毓秀听言，点了点头。
    但很快，她又往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怀里分别塞了一张银票：“既然他没有欠您二位的钱，那我就给你们一人十万两吧，当是见面礼了！”
    逍遥王夫妇：“！！！”
    吓死了。
    这一天天的，心脏真有点受不了。
    哪有双方一见面，这当长辈的没给晚辈红封，晚辈反倒先往长辈怀里塞钱的道理？
    逍遥王这样爱财的人，都觉得手里的银票是烫手山芋，连忙丢给一旁的逍遥王妃。
    逍遥王妃瞪了逍遥王一眼，心想：你不还回去，丢给我做什么？
    但当着崔毓秀的面，她没好这么说。
    只能看准机会儿，将两张银票塞了回去：“姑娘，这不合规矩，你赶紧把银票收好。”
    说完，不等崔毓秀开口，逍遥王妃又道：“说到见面礼，应该是我们给你见面礼的。
    只是今日时辰不早了，这样吧，我派人给你收拾一个小院出来，你先住下。
    至于见面礼的事情，咱们明天再说？”
    崔毓秀见逍遥王妃没赶她出去，忙道：“谢谢叔叔婶婶，那我就不客气了，先在王府住下。
    不过这银票你们还是拿着吧，我这一次来得匆忙，不仅没给你们挑选礼物，还撒谎骗了你们，让你们受了惊……”
    “别别别，赶紧将银票收好！”
    逍遥王妃都有点怕了。
    她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样的姑娘呢。
    说她难搞吧，她心思单纯，为人直爽，大胆勇敢。
    说她好相处吧，她又总能做出一些惊人的举动，让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逍遥王妃拉着逍遥王，往后躲了几步。
    还开口安抚道：“行了行了，来了王府就是一家人，实在不用这么客气。
    你家开武馆也不容易，姑娘家家的，有银子就多留着傍身，别胡乱花钱。”
    崔家在风月国，曾经也是有权有势的。
    身为崔家唯一的女儿，崔毓秀从小锦衣玉食，从没缺过银子花。
    再加上她自幼习武，身边跟着的人也都是粗人，没什么弯弯肠子。
    所以她与人交际或是遇到什么困难，就只有两个选择。
    砸钱。
    或使用武力。
    交朋友是这样，解决问题也是这样。
    在她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银子和武力解决不了的，若有，那就是钱没到位，或者打得不狠。
    今日到了逍遥王府，也是一样的。
    武力明显是不能用的。
    毕竟她是想融入王府，想让逍遥王夫妇和暖宝喜欢她，又不是想砸场子。
    所以想都不用想，只有用钞能力了！
    可谁知，以往次次奏效的钞能力，现在居然失效了？
    这让她很是失望。
    但好在，逍遥王妃那一句‘一家人’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所以啊，即便银票没送出去，她心里也欢喜得很。
    ——婶婶说我们是一家人呢。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和思华是有可能的？
    时辰实在是不早了。
    暖宝今日又刚从外头回来，浑身疲惫。
    逍遥王夫妇心疼女儿，在解决完乌龙事件后，就赶紧把几个孩子赶了回去。
    看着三个孩子远去的背影，逍遥王与逍遥王妃连连叹气。
    逍遥王妃：“阿祁，你说咱们王府的风水是不是太好了？”
    “是吧？”
    逍遥王点头：“要不然咱们家孩子交的朋友，怎么都是富得流油的，一出手就是几十上百万两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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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5章 撩拨了就得负责

    暖宝几人离开永乐院的时候，时辰已经很晚了。
    偌大的王府，除了夜里巡逻的侍卫外，再看不到其他人。
    花园里，每隔一段距离就点着一盏灯，灯火随风摇曳。
    九月初的夜有点凉，但凉不过魏思华此时的脸色。
    从永乐院出来，他便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倒是崔毓秀，背着一个小包袱，叽叽喳喳个不停。
    “没想到吧魏思华，我居然能找到你！”
    “你以后能不能别骗我了？再骗我，我的拳头就忍不住了！”
    “对了魏思华，叔叔婶婶人还挺好的呢，我都做好要被赶出王府的准备了，没想到他们还给我收拾了一个住处。”
    “我看叔叔婶婶对你也挺好的呀，你怎么到处欠银子？不过没关系，你欠了多少银子我都会给你还。”
    “魏思华，你这么久没见我，有没有惦记我啊？我跟你讲哦，我晚上做梦经常梦到你，但梦里的你特别讨厌，总是欺负我。”
    “我看叔叔婶婶好像挺喜欢我的，你觉得呢？”
    逍遥王妃命人给崔毓秀安排了一个小院，这会儿正是丹秋在前头引路。
    她听着身后崔毓秀的话，笑得肩膀都抖了。
    ——姐妹们，谁懂啊？
    ——我们在过秋天，二公子在过春天！
    ——这桃花开得哟，真是灿烂极了。
    “丹秋。”
    许是实在受不了崔毓秀，又许是不想让人看笑话，魏思华突然开口：“你先回去吧，我带她去过去就行。”
    “这不好吧？”
    丹秋有些为难：“娘娘吩咐过奴婢，要把崔小姐带到海棠苑的。”
    最重要的是，她这瓜还没吃完呢，怎么能走？
    结果，魏思华却道：“我跟毓秀许久未见，有些话想单独跟她说。”
    丹秋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忙道：“好咧，那就麻烦二公子了，奴婢这就退下。”
    说完，还不忘给暖宝使眼色，示意暖宝快走。
    ——郡主郡主，他们要单独相处，您别在这碍事儿。
    暖宝：“……”
    她看懂了，但却假装没看懂。
    开玩笑。
    瓜还没吃完呢，她才不走。
    再说了，她二哥也没赶她走啊。
    ‘毓秀’这样亲密的称呼都叫出来了，接下来的瓜肯定又香又甜。
    于是，暖宝笑眯眯朝丹秋道：“你先回去吧，我二哥到底是男儿郎，不方便单独送毓秀姐姐的。
    我先在这陪着，待会儿他们把话说完了，我再跟二哥一起把毓秀姐姐送回海棠苑。”
    说罢，又怕魏思华把她也轰走，忙道：“二哥，我不打扰你们说悄悄话，我去前头等你们，你们慢慢聊啊。”
    把话一丢，暖宝还真跑了。
    虽然没跑远，但离魏思华和崔毓秀也有一点距离。
    ——聊吧聊吧。
    ——反正我耳朵灵得很，你们放个闷屁我都能听得到，不影响我吃瓜。
    丹秋见暖宝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
    ——行行行。
    ——只要不打扰二公子谈情说爱就行，毕竟二公子都快二十岁了，也该成家了。
    如此想着，又见魏思华凉凉看着自己，连忙干笑了两声：“呵呵，奴婢这就退下，这就退下。”
    ——哎哟，真是够了。
    ——我就一个丫鬟，怎么还操起这份心来？
    恭敬行了个礼，丹秋便往永乐院的方向走去。
    时不时还回头看上一眼，可惜没有看到一些羞羞答答的画面。
    魏思华哪能不知道丹秋的心思？
    ——这个丹秋！
    ——平常天天吃暖宝和子越兄的瓜，现在好了，目光放到我身上了！
    他瞪了丹秋一眼，那凶样跟逍遥王还挺像，吓得丹秋赶紧转过头，小跑起来。
    崔毓秀不了解王府的情况，还觉得丹秋挺逗的，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银铃般的笑声，让魏思华心间一松，但很快又皱紧眉头。
    “怎么了？”
    察觉到魏思华神色不对，崔毓秀连忙询问：“思华，你要与我说什么？”
    “没什么。”
    魏思华垂眸，不敢去看崔毓秀的眼睛：“就是想告诉你，今日太晚了，你先在府中歇下，等明日一早我就送你离开。”
    “什么？”
    崔毓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送我离开？我离开了这里能去哪？”
    “随你去哪。”
    魏思华声音有点冷淡，眼睛一直看着不远处的池塘：“天高海阔，你想去哪就去哪。”
    “我哪都不想去，就想在你身边待着！”
    崔毓秀有点生气，她强行掰过魏思华的头：“你看那边做什么？有本事儿你就看着我啊！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要把我赶走吗？”
    “我……”
    看着崔毓秀的眼睛，魏思华突然就心软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崔毓秀，则红了眼眶：“你明明知道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也知道我千里迢迢来找你有多不容易，你怎么能赶我走？
    魏思华，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敢作敢当，有勇有谋，与我也极其亲近。
    哪怕你从没跟我说过你喜欢我，可你看我的眼神，你为我做过的事，你与我说过的话，处处都透露着喜欢……”
    “够了，你懂什么？”
    魏思华打断了崔毓秀的话，语气有点急：“你年纪还小，所以容易被表象迷惑，以为谁对你好一点就是喜欢你。
    我告诉你，在男人的心里，没有正儿八经表达过心意，那就是不喜欢！”
    “我不小了，我已经十七了！”
    崔毓秀不赞同魏思华的话，连忙反驳：“就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才十五岁，那也已经及笄了，是个大姑娘了！
    你若非得嫌我年纪小，行，我承认，我年纪是小，毕竟我比你小一岁呢！
    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那你年长我一些，总该懂事儿吧？
    这么懂事儿的你，若真是不喜欢我，何必在与我朝夕相处时，几次三番跟我开玩笑，让我做你媳妇儿？
    你难道不知道，不喜欢一个人就不要去撩拨人家吗？既然撩拨了，你就得负责！
    在我崔毓秀这里，你魏思华不可以做懦夫，不可以选择逃避，更不可以把我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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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6章 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哇塞！
    离魏思华和崔毓秀有一段距离的暖宝，眼睛都要冒星星了。
    老天爷啊，她听到了什么？
    她二哥撩完人家就跑，还不想负责？
    呸！
    渣男！
    几次三番让人家做他的媳妇儿啊，难怪人家找上门来了！
    暖宝生怕自己会骂出声音，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
    而这时，魏思华再度开口：“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以为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能懂。
    即便以前不懂，现在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也应该明白，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
    “为什么？”
    崔毓秀的眼眶蓄满了泪水：“就因为你是蜀国逍遥王的儿子，因为我是……是风月国崔家的人，所以我们就不能在一起吗？
    这就是你躲着我的理由，是你欺骗你自己内心的理由？”
    “我们身份有别……”
    “去他娘的身份有别！”
    崔毓秀也是个暴脾气。
    不等魏思华把话说完，她便急急开口：“你骗我，说你父母早亡，家族关系复杂，还要养一个妹妹，配不上我的时候，我都没觉得你我身份有别！
    我相信，不管遇到任何困难，只要我们同心同力，就一定可以克服！
    我也相信，只要我们相爱，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都不是问题。
    更别提你真实身份是魏家血脉，咱们两家完全可以强强联手，我手里的势力……”
    “够了！”
    魏思华突然打断崔毓秀的话：“你的身份？你的势力？崔毓秀，你告诉我，你什么身份？什么势力？
    你莫忘了，刚刚在我父母面前，你是怎么介绍你自己的！”
    “我……”
    “你一见我父母，便撒了个弥天大谎，让我父母误会于我，以为我真在外头跟你生了个儿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躲着我？我这是怕你不见我所以才……”
    “你家是开武馆的吗？”
    魏思华盯着崔毓秀，淡淡一笑：“第一个谎言，可以说是为了见我，我父母理解你，也原谅你，那第二个谎言呢？”
    “我……我……”
    崔毓秀有些着急，豆大的泪珠不断往下落：“思华，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当时婶婶问我家里是干什么的，我其实很想说实话，真的！
    但那时候你没过来，在没见到你之前，我心里有点害怕，生怕没见到你人，又把婶婶给得罪了，所以……所以就……”
    说到这，崔毓秀抓住了魏思华的手臂，声音有点娇嗲：“思华，我该怎么办？叔叔婶婶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会不会不喜欢我？”
    “毓秀。”
    魏思华声音有点沙哑。
    他抬手握住了对方的肩膀，颇为无奈道：“我父母喜不喜欢你，这不要紧。
    你要知道，咱们注定不是一路人，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听我的，明天就走，别在蜀国待了，回风月国去。”
    “我不！”
    崔毓秀哪里肯听？
    她哭着扑进魏思华怀里，紧紧抱着魏思华不撒手：“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死都不要离开！”
    “你……唉……”
    魏思华深深叹了口气，却没推开怀里的姑娘。
    就这样，任由对方抱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了句：“你听话。”
    “我不听话！”
    “你别犯糊涂。”
    “你才糊涂！”
    崔毓秀带着哭腔道：“我的身份是特殊了些，但我又不是风月国皇室的人，怎么就跟你不是一路人了？
    真正糊涂的人是你，是你不懂变通，不知道利用我的身份和我手里的权利！”
    魏思华无奈：“我若利用了你，你可还会喜欢我？”
    “自然不会！”
    崔毓秀下意识应了句，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抬起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魏思华看。
    看得魏思华好生尴尬，连忙推开崔毓秀：“看什么看，赶紧回去歇息吧！”
    结果，崔毓秀一个反手，又拉住了魏思华：“所以……思华你一直都很在意我喜不喜欢你？”
    魏思华嘴角抽了抽：“没有。”
    崔毓秀根本不信，她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你在意我喜不喜欢你，说明你在意我。
    你在意我，说明你喜欢我，你喜欢我，所以你不利用我……”
    “我是君子。”
    魏思华深吸了一口气：“不利用你，是因为我有我自己的原则。”
    “所以我喜欢你啊。”
    崔毓秀直接来了个大表白。
    她又扑到魏思华怀里，挂着眼泪喜滋滋道：“思华，你真的是君子，坦荡荡的君子，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你利用我吧，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好不好？要不然这样，我们相互利用呗，把风月国皇室给灭了！”
    说完，还拿魏思华胸前的衣裳擦鼻涕。
    魏思华：“……”
    这一刻，他很想把崔毓秀给甩出去。
    也不知道是觉得崔毓秀丢人，还是害怕自己努力建立起来的心墙，会因为这丫头慢慢崩塌。
    “你吃什么长大的，劲儿这么大！”
    魏思华推不动崔毓秀，就改用抠的。
    可不管他怎么抠，都抠不掉身上这条八爪鱼。
    “嘻嘻。”
    崔毓秀还骄傲得很呢，得意洋洋道：“我从小习武，吃大力丸长大的，你打都打不过我，还想把我推开？”
    “嗝~”
    一旁的暖宝吃狗粮都吃到饱了。
    这个瓜，果真又甜又香啊！
    她就说嘛，早在永乐院的时候，她就看出魏思华对这个崔姑娘很是包容了。
    要说没有感情？鬼都不信！
    现在好了。
    目睹了全程以后，她更确信，自家二哥对崔毓秀是有意思的。
    不过……
    她有点懊恼。
    刚刚光顾着吃瓜了，竟忘了开读心术！
    崔毓秀的身份是什么身份？手里的权利又是什么权利？若强强联手的话，真能把风月国皇室给干掉吗？
    这是暖宝感到好奇的地方。
    可惜啊，方才魏思华和崔毓秀的互动太精彩了，把她看得一愣一愣。
    等到她反应过来要开启读心术时，二人又把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崔毓秀也是个恋爱脑来的。
    话题一转，她满脑子就全是情情爱爱，竟让暖宝找不到半点有关于崔家的事情。
    好家伙！
    真是一个好家伙啊！
    （上一章思华年龄写错了，已经修改，他不到19岁，不是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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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7章 真晦气，去哪都吃狗粮

    “咳咳。”
    眼看着有一队巡逻的侍卫正往这头来，暖宝终于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还上前提醒道：“我说二哥二嫂，你俩注意点影响呀，别腻腻歪歪的。”
    魏思华这时才想起暖宝还没回去，连忙把崔毓秀推开。
    而崔毓秀呢？
    她听了暖宝的话以后，也有些不好意思，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一样。
    ——二哥二嫂？
    ——思华的妹妹这是接受我了！
    想到这，又忍不住高兴，赶紧过来拉住暖宝的手：“妹妹说得对，要注意影响！”
    魏思华：“……”
    就很无语。
    ——狗腿样儿，简直没眼看。
    “你们的话说完了没？”
    暖宝是真的有点困了，从回来到现在，她还没歇过呢。
    于是，催促道：“来日方长，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今天实在是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说完，又邀请崔毓秀：“二嫂，你要不别住海棠苑了，一个人住一个小院多孤单呀？
    要是不嫌弃的话，跟我回去，我们一起住长乐园。
    长乐园里不仅有我，还有我未来三嫂，她性格跟你一样好，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好啊！”
    “可别！”
    崔毓秀和魏思华同时开口，一个爽快应下，一个主打拒绝。
    但暖宝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邀请的又不是魏思华。
    于是，她拉着崔毓秀的手就往前走：“东厢房我未来三嫂已经住了，二嫂你住西厢房吧！”
    暖宝临时改变主意，要把崔毓秀安排在长乐园住下，自然是有目的的。
    她预感崔毓秀的身份不简单，所以才要跟崔毓秀朝夕相处，好找机会儿套套话。
    崔毓秀早已在暖宝一声声的‘二嫂’中迷失了自我，不管暖宝说什么，她都笑嘻嘻点头。
    “好呀。”
    “嗯，都听妹妹的。”
    “任何时候，妹妹说了算。”
    阻拦失败的魏思华一个头两个大，都开始担心自己的未来了！
    ——老天爷。
    ——暖宝就算了，那姒君和毓秀可都不是省心的主儿啊！
    ——她俩混到一起，我跟老三还有好日子过吗？
    再怎么不情愿，魏思华还是跟在两个丫头身后，将她们送回了长乐园。
    长乐园门口，负责守夜的人是十三。
    暖宝领着崔毓秀回来时，正巧看到珍珠在给十三喂饼子吃。
    十三一边吃饼子，一边像个痴汉似的冲珍珠笑，眼里的柔情都要溢出来了。
    你说喂就喂吧，就那干巴巴的饼子，能有多脏嘴咯？又不是吃螺蛳粉吃火锅！
    这喂一口，还要拿手帕给擦擦嘴，简直不要太腻歪！
    “嗝~”
    暖宝远远看着，打了个嗝。
    ——真晦气呀。
    ——怎么到哪都能吃狗粮？
    等走近一些，见小两口还在柔情蜜意，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就说十三好像胖了，合着天天有宵夜吃，能不胖嘛。”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十三和珍珠吓了一跳。
    待看清来人是暖宝后，二人连忙跪下。
    “属下见过主子！”
    “奴婢请主子的安。”
    “起来吧。”
    暖宝扫了一眼二人，又看了看十三那尚未擦干净的嘴，颇为无奈：“又吃桃酥啊？天天吃桃酥，你不腻的？”
    十三一听，连忙擦了擦嘴角。
    心想：心上人送的桃酥，怎么会吃腻呢？
    但眼前这人是自己的主子，他可不敢吭声。
    暖宝见状，又瞟了珍珠一眼：“下次带点别的，给十三换换口味，天天吃桃酥哪能行？”
    这意思，就是不跟他们计较了。
    御下，需得张弛有度。
    过分放纵不行，抓到点错处就不讲情面的严惩也不妥。
    小情侣嘛，在深夜值守的时候，趁着没人在，偷偷说一会儿话，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更何况，珍珠现在也有不少的事情要忙。
    身为秀儿的徒弟，她现在不仅要帮暖宝盯着盖浇饭那边的生意，还要学着看账管账，管理下人。
    白天的时候，她基本上都是很忙的，没什么时间跟十三相处。
    到了夜里，若是遇到十三值守，那还能像今天晚上这样，凑到一起说些悄悄话。
    若十三也在白天当差，夜里肯定是要早早歇息的。
    侍卫身为男子，天黑后可不能乱跑。
    一到时间点，立马就得回自己的屋，没有主子的吩咐，是不能出来晃悠的。
    因此，对十三和珍珠，暖宝素来包容。
    跨步往长乐园走去，暖宝朝珍珠吩咐：“既然没睡，你去将西厢房收拾出来给崔小姐住。”
    “是。”
    珍珠应了一声，赶紧把桃酥塞给十三，急急跟上。
    进到院子时，正巧遇到起夜的画意。
    画意看着暖宝从外头进来，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郡主？您……您不是睡下了吗？”
    她看了看暖宝，又指了指暖宝的房间。
    没错呀。
    她记得诗情跟她说过，郡主已经睡下了，不许任何人打搅。
    “之前是睡了，但后来有事儿就出去了一趟。”
    暖宝也没仔细解释，只随意扯了个借口。
    随后，又给画意介绍道：“这是崔小姐，是我二哥的朋友，从今天起她就住在长乐园了。
    你去给她烧点热水，再准备一些日常需要用的东西。”
    说完，暖宝又问崔毓秀：“毓秀姐姐，你饿不饿，我命人给你准备点宵夜。”
    “好妹妹，不必辛苦了。”
    崔毓秀笑着拍了拍暖宝的手，小声道：“来王府之前，我知道自己有一场硬仗要打，所以早就在外头吃饱饱了！”
    说罢，她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们京都城有一家店，叫什么什么盖饭的，味道真好。
    我一个人吃了两份呢，吃得都打嗝了，明天我带你去试试吧？”
    暖宝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盖饭？你说的不会是多味馆盖浇饭吧？”
    “哎？”
    崔毓秀双眸一亮：“好像就是这个名字，你也知道啊？”
    暖宝：“……”
    她刚想说，何止是知道，那家店就是她开的。
    结果，东厢房那边的房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姜姒君打着哈欠从里头出来：“暖宝妹妹，大晚上不睡觉，你跟谁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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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8章 一个敢给一个敢拿

    崔毓秀见姜姒君喊暖宝妹妹，又是从东厢房出来的，立马就知道这是谁了。
    于是，她表现得极其浮夸：“呀，这是哪个妹妹，长得就跟仙女似的，可真漂亮呀！”
    姜姒君本来是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崔毓秀这一惊呼，硬生生给吓清醒了。
    不过，瞧见崔毓秀正拉着暖宝的手，很是亲近的样子。
    她便也同样浮夸地捂住了嘴，来了个同款互动：“哟，这是哪个姐姐，眼光可真好呀！”
    崔毓秀一听，顿时笑得眼睛都眯了：“暖宝妹妹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个妙人。”
    姜姒君听言，眼珠子转了转，披了件披风走到崔毓秀面前：“暖宝妹妹虽然还没跟我提起过你，但我看着呢，你也是位妙人。”
    “打住！你俩差不多就行了。”
    看着二人在这商业互捧，暖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拍了拍姜姒君的肩膀，朝崔毓秀道：“这是我的闺中密友，也是我未来的三嫂，姜姒君。
    她是将门之女，性子直爽，不拘小节，武功也好，跟毓秀姐姐你应该很合得来。”
    说完，又冲姜姒君道：“这位是毓秀姐姐，姓崔，家里开了个武馆，是二哥的朋友。
    据说啊，她武功很高，之前在风月国，还救过二哥和阿履的命呢。”
    听说姜姒君是将门之女，崔毓秀有些愣神。
    但很快，她便笑道：“原来姒君妹妹是将门之女，我说呢，怎么方才一看到你，就觉得你格外不同。”
    对于崔毓秀的身份，姜姒君倒不怎么在意。
    她只是挽住了暖宝的手臂，意味深长道：“噢~是二哥的朋友啊？是我想的那种朋友吗？”
    暖宝无奈：“你说呢？”
    “我说呀……”
    姜姒君满脸八卦，笑嘻嘻道：“又是救命恩人，又住进了长乐园，那我悄悄叫声二嫂不为过吧？”
    说完，还朝崔毓秀眨眨眼。
    哈哈哈。
    她觉得自己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啦，好激动啊有没有？
    ——天了噜，二哥也要有媳妇儿了，我的新话本又可以添一个新人物！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崔毓秀。
    暖宝叫她二嫂，就已经让她乐得不行了。
    现在刚见姜姒君，话还没说上几句呢，姜姒君也喊她二嫂。
    不行了不行了，她飘了。
    赶紧掏出一张五万两的银票塞给姜姒君：“姒君妹妹，你眼光也不错，喏，给你，这是改口……是见面礼！
    呵呵，来得匆忙，没给你们买礼物，只能俗气一点了，给你拿个零花钱，你自己挑礼物去。”
    好险啊。
    她差一点就把‘改口费’说出来了。
    虽然那是心里话，但身为姑娘家，还是要矜持一点的！
    看着手中的五万两银票，姜姒君傻眼了。
    ——呃，发生什么了？
    ——我现在敛财的能力都这么强了吗？
    ——才出来说几句话而已，五万两就到手了？
    ——不是。
    ——这位姐姐家里开的什么武馆啊，出手也太阔绰了吧？
    “哎呀，第一次见面就给我如此厚的一份礼，这怎么好意思呢？”
    姜姒君嘴上客气，拿着银票的手却老实极了。
    她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把银票塞到怀里。
    ——五万两呢。
    ——不要白不要！
    目睹了一切的暖宝：“……”
    嘴角抽了抽，就很无语。
    她突然间觉得，太早把二嫂和三嫂凑到一起，是不是不太好？
    ——服气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真敢给，一个是真敢收啊！
    “行了，时辰不早了。”
    看着珍珠已经把西厢房收拾好，画意也将热水抬来，暖宝赶紧把两个人分开。
    “毓秀姐姐，先休息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言毕，又扯了扯姜姒君：“咱们也休息，今天刚从外头回来，都累一天了。”
    姜姒君精神着呢，本还想跟崔毓秀这个富婆聊一聊的。
    可听完暖宝的话，她秒懂暖宝的意思，连忙冲崔毓秀摆摆手道：“对对对，听暖宝妹妹的。
    我们今天刚从外地回到京都城，浑身都要散架了，先休息好，明天再聊。”
    崔毓秀能留在逍遥王府已经很开心了，现在又认识了暖宝和姜姒君，更是满足得不得了，自然暖宝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她笑着道：“那就明天聊。”
    “行。”
    暖宝点点头：“你先回屋看看，若缺什么少什么就跟画意和珍珠说，千万别客气。”
    崔毓秀不仅是自来熟，还赖上魏思华了，哪里会客气？
    开口就道：“放心，这是自己家，我指定不委屈自己。”
    安顿好崔毓秀，暖宝和姜姒君就各自回了自己屋。
    本来是想赶紧睡下的，结果刚换完衣裳，姜姒君就偷偷摸摸过来了。
    还直接摸到暖宝床边：“好妹妹，我今晚跟你睡呀~”
    暖宝一脸嫌弃：“回你屋去，你在这我指定睡不了！”
    姜姒君才不听咧，直接就爬上床了。
    她抱着暖宝，笑嘻嘻道：“二哥艳福不浅呀，我看那个毓秀姐姐还挺不错的，人长得漂亮，为人又直爽。
    最重要的是，她一点都不矫情呢，言行举止，处处都透露着她对二哥的心意！
    啧啧啧，二哥这回幸福咯，不声不响的，就找了一个媳妇儿回来。
    哦对，她给了你多少见面礼啊？五万两还是十万两？
    你是亲妹妹，肯定不能比我少吧？她可真大方啊，一出手就是五万两，五万两啊！”
    说完，不等暖宝开口，姜姒君又问：“对了，她什么时候来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快跟我说说。”
    暖宝无奈极了。
    她就知道，这家伙大半夜过来肯定是要吃瓜的！
    于是，一脚把姜姒君给踹到床底。
    紧接着，在姜姒君的‘哎哟’声中，她直接闪身进了空间。
    进空间的时候，还不忘往床上丢了个西瓜。
    ——爱吃瓜是吧？
    ——行。
    ——你自己吃吧，好大一个甜瓜！
    姜姒君正喜滋滋等着听八卦呢，结果猝不及防就挨了一脚。
    “哎哟！”
    摔了她的屁股墩儿不说，再爬起来时，暖宝人影都没了，宽大的床上只留了一个大甜瓜。
    “什么嘛。”
    姜姒君一脸郁闷，拍了拍屁股坐到床上：“谁要吃这个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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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9章 这孩子太难带了

    由于时辰太晚，暖宝回到空间时，蜀国皇帝跟魏瑾贤都已经歇下了。
    倒是唐定和秀儿，还在哄着他们的宝贝儿子。
    暖宝瞧见小两口没睡，便去看了一眼。
    说来也奇怪。
    他俩的这个儿子啊，就好像是来报仇的一样，平时可折磨人了。
    白天白天睡不醒，晚上晚上不睡觉。
    高兴了呢，就咯咯咯笑个不停，好像身体里某个机关被打开了一样，唐定和秀儿有时候都怕他笑得多了会变傻。
    不高兴了，就哇哇大哭，那哭声又高又长，怎么哄都哄不了。
    小小的一个人儿，软硬不吃，玩具也不要，极其难搞。
    前段时间蜀国皇帝和钟老大夫他们还在空间时，都是跟唐定和秀儿一起住的，主打一个互相照顾。
    但后来，就因为太能笑又太能哭，蜀国皇帝几人赶紧搬离了这个小院，跑到别的地方躲清静去了。
    现在也一样。
    去灵剑山庄玩了一趟再回来，蜀国皇帝和魏瑾贤还是选择住在其他的小院，可不敢跟唐定一家三口住一起。
    否则，非得被折磨死不可。
    你说别的孩子吧，他晚上不睡觉，是因为白天睡多了，只要白天多陪玩，熬到晚上再睡就行。
    可这个孩子不同。
    白天不管你怎么跟他玩怎么跟他闹，甚至挠他痒痒或掐他屁股，他都是眯着眼要睡觉的，完全不跟别人互动。
    等天一黑，得咧，立马就成精神小娃了。
    最主要的是，他还是个十足的黏人精。
    在不睡觉的时候，不仅黏他老娘老爹，还黏任何一个他能看见的人！
    他自己不睡就算了，还非得把整个小院的人都熬得不行，熬完他爹他娘就熬钟老大夫和花婆婆，紧接着又熬蜀国皇帝跟魏瑾贤。
    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这不？
    暖宝一来，又开始熬暖宝了。
    一看到暖宝，就兴奋得咯咯笑，要暖宝抱抱。
    唐定哪能让他如愿？
    瞪了孩子一眼，骂道：“你还真会挑人，这可是你老子和你老娘的主子！
    我们还盼着你快点长大，为主子效命，你倒好，竟想着让主子抱你？”
    秀儿更夸张。
    以前都是暖宝跟她撒娇的，现在嘛，反过来了。
    瞧见暖宝出现，立马就抱住了暖宝：“小郡主啊，奴婢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伺候您啊？
    奴婢求您了，让奴婢早点回到您身边吧，这小子太难带了，奴婢一天都不想再带他！”
    暖宝笑着拍了拍秀儿的背：“秀姑姑，你说什么胡话呢？
    人家小莲藕都还没断奶，你就不想带他了，也不怕他听懂了会记仇。”
    说完，便伸手去抱唐知修。
    秀儿见状，也没阻止，只是引着暖宝到一旁坐下：“他记不记仇奴婢不知道，但奴婢现在挺记仇的。
    想想您小时候多好带啊，还有几位公子，那也是一个比一个乖巧听话，哪像他，好像一出生就是来折磨我们的。”
    说完，秀儿又瞪了唐定一眼，才道：“奴婢自问还算是个有耐心的人，可现在生了这孩子，耐心都快耗完了。
    您瞧瞧他这个头，算是同龄孩子中比较大的了吧？应该差不多可以断奶了！
    实在断不了，就让他爹喂他去，反正奴婢快熬不住了。”
    一旁的唐定：“！！！”
    就很慌张。
    让他喂奶？
    呃！
    他上哪找奶去？他有奶嘛他？
    “这孩子是比较难带。”
    唐定挠挠头，也是一样无奈：“从他出生到现在，属下和他娘就没睡过一个整觉。
    小小的人儿惯会折磨人，少一个人守着他都不行。
    所以啊，属下给他取的小名儿还真没取错，莲藕莲藕，心眼多得很。”
    “会不会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
    暖宝上一世没谈过恋爱，这一世又还是个孩子，哪里懂带小孩这些事情？
    只是唐定和秀儿觉得这孩子不好带就算了，蜀国皇帝他们也觉得这孩子闹。
    想想家里的小强和小草，好像都不是这样的，暖宝不免有些担心。
    秀儿听了暖宝的话，叹了口气：“唉，先前奴婢和他爹也是这样想的，还特地请钟老和花婆婆给他看过了，都说没什么问题。
    不知是不是奴婢小时候也这么难带，还是他遗传了他爹爹的什么坏毛病？”
    “不是，怎么就遗传我的坏毛病呢？”
    唐定可不乐意听这些话，连忙反驳道：“我小时候才不像他这样，再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坏毛病啊。
    唯一的坏毛病，就是不像个男人，比较惧内，怕媳妇儿。”
    秀儿一听，忍不住娇嗔：“行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暖宝：“……”
    ——能不能放过我？
    ——好端端的，又被塞狗粮了！
    翻了个白眼，她终是说了句：“保险起见，我再给他看看吧。”
    给孩子把了个脉，又仔细看了看孩子的眼睛口鼻，都没什么问题。
    开启透视眼，一边给孩子做检查，一边从头到尾把孩子给捏了一遍，看看孩子的身上有没有什么隐形的伤。
    整个过程，孩子一直笑呵呵的，不管暖宝捏到哪里，都没有哭，甚至连神情都没变化一下。
    由此可见，这孩子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没问题啊。”
    暖宝也有些纳闷，抬头跟唐定夫妻面面相觑。
    最后，提出了一个猜测：“有没有可能是咱们小莲藕平常见到的人太少了，所以性格有点古怪？
    若我没数错的话，打从他出生到现在，见过的人就只有十个吧？
    其中有几个，像阿越和我三哥，还有姒君姐姐，都是只见过一两次……”
    “等等，阿越？”
    “什么阿越，是子越公子吗？”
    暖宝话还没说完，唐定和秀儿便同时打断了她的话。
    夫妻俩突然凑到暖宝跟前，满脸好奇。
    唐定：“什么时候改口的，不叫子越哥哥了？”
    秀儿：“叫阿越也挺好听的，关系更亲近了。”
    暖宝：“……”
    她嘴角抽了抽，直接把唐知修塞到了唐定的怀里：“自己抱着吧你们！”
    ——什么鬼。
    ——有这样当父母的吗？
    ——我正跟你们说孩子的问题呢，你们吃什么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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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0章 段雅南双胞胎

    暖宝记得，上一世她被雷劈之前，她在的那个世界有很多人喜欢养猫养狗。
    而猫狗，都有一个社会化训练。
    大概意思就是说，在猫猫和狗狗很小的时候，如果能多出去走走，多见一些陌生人，那么这些猫猫狗狗的性格就会比较好。
    所以暖宝想，是不是小孩也一样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暖宝跟唐定和秀儿道：“这样吧，我们现在已经回到京都城了。
    今天太晚，就不折腾了，等明天吧，明天我先把你们送回唐府。
    你们回去收拾收拾，就搬到长乐园来住吧。
    一来，王府的人多，你们可以带着小莲藕多见见人。
    二来，你们也确实休息太长时间了，看情况慢慢回来伺候吧。”
    把事情安排好，暖宝便回到她常常休息的小院睡下。
    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出了空间。
    俗话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昨天晚上没能让姜姒君如愿吃到瓜，今天铁定是要补上的。
    这不？
    她刚从空间出来，就看到姜姒君抱着大西瓜坐在屋里等着呢。
    于是，她早饭都没吃，先花了两刻钟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姜姒君。
    姜姒君听得一愣一愣的，对崔毓秀那叫一个佩服：“老天爷，毓秀姐姐也太勇敢了吧？
    一个弱女子，竟敢从风月国跑来蜀国追爱，还敢对祁叔和祁婶撒这样大的谎？”
    “你是不是对弱女子有什么误解？”
    暖宝瞥了姜姒君一眼：“昨天晚上你没在场，没看见她拧我二哥耳朵的样子。
    再加上她会武功，能从官府的手里救人，跟弱女子可是一点都不沾边的。”
    “就算不是弱女子，她能做到这一步也很难得啊！”
    姜姒君竖起大拇指，说道：“更何况二哥还骗了她，给了她虚假的信息，就这样，她还能找到王府来，真牛啊！”
    说完，又压低声音：“听你那意思，二哥对她也是有意的，要不然不会如此包容她。
    现在的问题就是，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啊？二哥居然不敢跟她在一起！”
    “暂时不清楚。”
    暖宝也对崔毓秀的身份很感兴趣，分析道：“她不是风月国皇室的人，但出手又极其阔绰。
    跟二哥说话时，甚至还提及了她手中的权利……
    很显然，她的身份非富即贵，绝对不是开武馆那么简单。”
    “那我们去套套她的话？”
    姜姒君眨巴着大眼睛，有些迫不及待。
    暖宝一听，立马伸出手：“不愧是姐妹，我正有此意。”
    姜姒君见状，笑着跟暖宝击了个掌：“走起！”
    两个小姑娘目标达成一致，一前一后就出了屋，信心十足要去套话。
    结果……
    别说套话了，她们连崔毓秀的人影都没看见。
    原来，早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人家崔毓秀就起床了。
    洗漱完毕后，直接就去永乐院给逍遥王妃请安。
    现在啊，指不定都吃上早饭咯。
    听说崔毓秀早早就去了永乐院，姜姒君挑了挑眉：“嘿，她吃早饭都不等我们！”
    暖宝呢？则呵呵笑了两声：“不错，这家伙挺会来事儿的。”
    本想着直接杀到永乐院去，看看能不能有点什么收获。
    可惜，还没出长乐园，宫里就来人了。
    蜀国皇后得知暖宝和姜姒君回了京都城，迫不及待召她们进宫。
    暖宝也惦记着太后和皇后等人。
    于是，便暂时放下崔毓秀，进宫去了。
    而从这一刻开始，暖宝就彻底闲不下来咯。
    一进宫，就得先去陪太后。
    太后久不见孙女，自然是抱着不肯撒手的。
    “乖孙孙，你可回来咯，皇祖母想念你！”
    “你今日不许出宫，就住在宫里，好好陪一陪皇祖母。”
    “皇祖母的太极打得越来越好了，你和姒君丫头看着啊，皇祖母打给你们看。”
    “好久没跟你们打马吊了，我们明天打马吊好不好？”
    就这样，接下来好几天，暖宝和姜姒君的时间都给了太后。
    打从进宫起，她们就没出去过了。
    就连暖宝答应要把唐定一家三口放出来这事儿，都得往后推。
    当然，除了陪太后，她们还要陪皇后，陪刘贵妃和端妃。
    还有东宫那边，得过去走动走动。
    上书房也不能漏。
    ‘暖宝铁甲队’在等着她，老师们也盼着她回来呢。
    约摸半个月吧。
    好不容易安抚完宫里这些长辈，终于可以回王府了，又得去姜平和段雅南那边看看。
    段雅南已经快临盆了，肚子格外大。
    暖宝去看她的时候，不仅给她把了脉，还用透视眼扫了她的肚子。
    好家伙。
    两个茶壶！
    一次生两个，有得辛苦咯。
    “表姐，你这胎位挺正的，孩子的大小也刚刚好，别担心。
    这段时间还是坚持每天多走走路，到时候生孩子的时候轻松点。”
    暖宝安慰段雅南，道：“青黛表姐说了，等你临盆的时候，她会出宫来，亲自看着你。
    到时候我也会过来，不让你有一点点危险。”
    除了姜平这边，暖宝还得去司空和琳琅的家。
    琳琅的孩子已经生了，是个闺女。
    这也是为何这段时间暖宝只要一有空，就会把司空接过来的原因。
    他们夫妻俩分居两地，实在太不容易了。
    前段时间暖宝还说，要不就让司空直接回蜀国来吧，别在北国待了。
    可司空和琳琅都不同意。
    他们宁愿自己辛苦一些，也不要在这个时候撤出北国。
    都已经扎在里头这么久了，总得出一把力才行。
    暖宝见劝不动，便不劝了。
    反正北国灭国也就这几年的事情，再熬一熬吧。
    除了陪长辈，安排好身边人的生活，生意上，需要暖宝处理的事情也不少。
    山水涧的，精品铺的，百宝居的，等等等等。
    哦对了，还有魏瑾贤名下的那些产业。
    虽说他现在就在暖宝的空间里，可对外界而言，这个二皇子殿下还在外游历呢。
    他名下的产业，都归暖宝管。
    当然了，暖宝就算再厉害，精力也有限。
    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她就找习楚晴来帮忙。
    自己的产业她没法麻烦习楚晴，魏瑾贤的产业总可以吧？
    嘿嘿。
    谁叫他俩已经有点苗头了？
    提前帮着管一管产业，也是可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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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1章 死要面子的太上皇

    九月底的时候，暖宝还去了一趟南骞国。
    这时候南骞国皇帝已经正式退位，成为了南骞国的太上皇，人也从南都搬回了行宫。
    打从回到行宫的那一日起，南骞国太上皇就天天做着美梦，幻想着宝贝外孙女早点来接他，好让他去蜀国养老。
    这不？
    暖宝才刚刚出现，连招呼都还没来得及打，他便立马吩咐福公公：“快，暖宝来了，你快去把我们的行李拿出来。
    尤其是我留的菜种，千万不能忘咯，都给我装上！”
    “什么行李啊？”
    暖宝听得一头雾水，随口就问了一句。
    只是不等南骞国太上皇回答，她又道：“外祖父，我今日回来，是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的。
    您看，您现在不是退下来了嘛，一个人也挺孤单的……”
    “行了行了，这件事情还用商量啊？”
    南骞国太上皇还以为暖宝是怕他孤单，想把他接走呢。
    于是，连话都不让暖宝说完，便笑呵呵道：“乖乖，外祖父知道你的用心，完全没问题，我愿意得很！
    不信你问福公公，我们这边都收拾好了，就等着你来呢。”
    暖宝一听，颇为意外：“已经收拾好了？我都没说是什么事情呢，外祖父您竟也知道？”
    “哈哈哈，我是谁啊？我可是你的外祖父！”
    南骞国太上皇还挺自信，挑着眉道：“若我连自家乖孙孙的心思都猜不透，那我就不是一个合格的长辈了！”
    “是是是，您也太神了，我给您点个赞！”
    暖宝见南骞国太上皇那嘚瑟的样儿，也没有多想，顺着他的话便夸了两句。
    紧接着，又道：“行吧，既然外祖父您都同意了，那我就把我皇伯伯送过来啦！
    到时候您多带他挖挖土种种菜，最多年底，我就来把他接回去。”
    “什么？你说谁？”
    南骞国太上皇一愣，傻眼了。
    不是要把他接去蜀国养老吗？怎么还把人往他这里送啊！
    “我……我皇伯伯啊。”
    暖宝看着自家外祖父的表情，也有点疑惑。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
    ——也是。
    ——我都没提前跟外祖父说过要把皇伯伯送过来，外祖父怎么可能想到这一层呢？
    ——肯定是误会了。
    如此想着，暖宝赶紧询问：“外祖父，您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呀？您跟我说，我看看怎么弄。”
    “哦，没有没有，说的就是你皇伯伯。”
    南骞国太皇上死要面子，才不肯承认自己会错了意：“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你皇伯伯在脑袋上动了刀子吗？
    他这种情况啊，就得多调养一些时间，可不能太过操心了！
    你把他送来行宫吧，咱们行宫环境好，又有自己种的瓜果蔬菜，日子惬意着咧。”
    说完，怕暖宝看出端倪，又道：“我方才啊，是想问你，除了你皇伯伯外，还有谁要过来吗？
    就你皇伯伯一个人，是不是不够热闹啊？我倒没什么，已经习惯了，就怕你皇伯伯觉得太冷清！”
    “除了皇伯伯外，还有我二皇子哥哥呢。”
    暖宝这时也看清自家外祖父的心思了，不过她没拆穿，只笑道：“我二皇子哥哥挺闹的，到时候还怕您不习惯呢。”
    “呵，再闹能有你那几个舅舅闹？”
    南骞国太上皇面带不屑，说道：“你放心，你外祖父都活到这把年纪了，什么样的臭小子没见过？
    你那二皇子哥哥要敢让我不习惯，我就让他皮痒痒！
    反正都是一家人，教训起来也不用手软的，就当是活动活动筋骨了。”
    说完，又问暖宝：“他俩什么时候来啊？我看看要给他们做点什么好吃的，给他们接风洗尘。”
    暖宝听言，有些好笑。
    ——这下二皇子哥哥惨咯。
    ——除了皇伯伯外，又多了一个人要揍他！
    “您这边可以的话，我待会儿就把他们送来？不过在他们过来之前，我得跟您先聊聊。”
    暖宝挽着南骞国太上皇的手臂，到一旁坐下。
    说是聊聊，其实不过是提醒南骞国太上皇，有些事情千万别说漏嘴咯。
    比如南骞国内乱，蜀国边境被攻打，还有她能‘定位传送’等等。
    另外，她最近比较忙，不能经常来行宫。
    若蜀国皇帝问起，就说她去南都做买卖了，暂时不能回行宫居住。
    对于暖宝交代的事情，南骞国太上皇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在行宫，你不用担心他会听见那些有的没的。
    但这样瞒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迟早都得知道，是不是？
    一旦知道了，以他的身体情况，能不能承受得了啊？”
    “先瞒到年底吧。”
    暖宝想了想，说道：“他的脑袋是今年过完年那会儿开的刀子，到年底，差不多就有一年了。
    这一年来，他很少出现在群臣面前，所以除夕夜宴上，高低是要出场的。
    既然要出场，有些事情肯定就瞒不住了。”
    说完，暖宝又道：“其实到目前为止，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们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才想着能多瞒几日是几日。”
    “嗯，这样也好。”
    南骞国太上皇点点头，表示赞同：“你那个皇伯伯啊，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我与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对他也算了解。
    你看着吧，等他过来了，我得好好开导开导他，让他多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兄弟又不是不帮衬他，儿子又不是没有出息，何必这么累呢，你说是不是？”
    “正是这个理儿，还是我外祖父看得通透，要不怎么说外祖父有大智慧呢？”
    暖宝顺着南骞国太上皇的话，夸了几句，才道：“我皇伯伯知道您退下来以后，对您退位的原因也很感兴趣。
    到时候他过来了，您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人就活这一次，身体若不好，什么都是空的。”
    说完，暖宝又跟南骞国太上皇撒娇：“辛苦外祖父啦~等到了年底，我把您接去京都城好不好？
    今年我们一起过年，我还没跟您过过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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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2章 暖宝很忙

    南骞国太上皇等这一天都不知道等了多久，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他乐呵呵应下：“好啊好啊，到时候外祖父一定给你打一个大大的红封，比所有人的红封都大！”
    “好~那我就等着啦！”
    暖宝甜甜应了一句，又跟南骞国太上皇聊了些别的，便离开了行宫。
    在距离行宫还有两里路的地方，她将蜀国皇帝和魏瑾贤放了出来。
    蜀国皇帝跟魏瑾贤这会儿又在空间里拌嘴呢，尚未分出个胜负，就被暖宝给提溜出来了。
    看着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官道上，父子俩都有点懵圈，大眼瞪小眼。
    而暖宝，早已习惯了这种反应。
    她拍了拍二人的手臂：“走吧，马上就到我外祖父的行宫了。”
    言毕，便跑到前头带路。
    一路将蜀国皇帝和魏瑾贤带到行宫，又安排他俩住下，最后还跟着南骞国太上皇一起，带着他俩把行宫转了一圈，还吃了顿饭。
    蜀国皇帝和魏瑾贤还挺喜欢这里的，尤其是到了菜地后，直接就上手摘菜，还跟南骞国太上皇约好，明天得上山看看。
    嗯，怎么说呢？
    好像城市宝宝到了农村一样，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体验一下。
    暖宝见状，放心了，当晚就回了逍遥王府。
    回去时，还带了不少的应季蔬菜。
    每一颗蔬菜都是南骞国太上皇摘的，摘了满满两个麻袋，让暖宝拿回去吃。
    暖宝当然不会客气，自家外祖父的心意，该收就得收。
    她回到王府后，先去了一趟永乐院。
    本想着天都黑了，永乐院里应该没什么人，她刚好把外祖父的蔬菜拿去给老母亲瞧瞧。
    可谁知，刚到永乐院门口，她就听到里头传来了阵阵笑声。
    走近一看，好了嘛，竟是崔毓秀在里头。
    也不知道崔毓秀说了什么，反正老父亲老母亲都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倒是魏思华，好像便秘了一样，神色很是奇怪。
    暖宝见崔毓秀在，蔬菜就不好拿出来了。
    只是笑着跟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请安，说道：“方才‘先越速递’那边送了两麻袋的蔬菜过来，是外祖父亲手种的，我已经命人搬去后厨了。”
    逍遥王妃一听，就知道暖宝去了南骞国。
    于是，连忙笑道：“你外祖父尚未退位的时候，就喜欢挖地种菜，现在退位了，时间就更多了。
    也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都这把年纪了，千万别累坏咯！”
    “娘亲放心吧，除了两麻袋的蔬菜，外祖父还传了话，说他身体好得很。”
    暖宝听出逍遥王妃话里的意思，知道她是关心南骞国太上皇，忙道：“外祖父还说，今年要来咱们这边过年呢，娘亲您早点准备起来。”
    “真的？！”
    逍遥王妃惊喜得站了起来：“那敢情好啊，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没跟你外祖父一起过过年了。”
    闲聊了一会儿，暖宝便回了长乐园。
    魏思华和崔毓秀跟她一起。
    一路上，小两口都在斗嘴。
    魏思华总想让崔毓秀走，崔毓秀不愿意。
    于是，魏思华就说崔毓秀是赖子。
    崔毓秀也不反驳，直接来了句：“我就是赖子，我要赖你一辈子！”
    呵呵。
    暖宝都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去到哪里都要吃狗粮！
    不过，她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也没时间去套崔毓秀的话了。
    倒是姜姒君，经常跟崔毓秀混，时不时还去练武场切磋武艺。
    有两次回来了，还跟暖宝说：“我敢肯定，毓秀姐姐家里不简单。
    她武功很高的，竟比我还要厉害一些！
    要知道，我可是将门之女啊，又经常跟三哥和你比试，经验还算丰富。
    可纵使如此，五次切磋，有四次我都不如她，剩下那一次，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才能险胜！”
    对于姜姒君这些话，暖宝并不觉得意外。
    能从官府手里将魏思华救下，武功能差到哪里去？
    不过，能让姜姒君连输这么多次，着实难得。
    毕竟姜姒君这几年进步不小，武功也是很好的！
    就是可惜咯，她没有读心术。
    空有时间，却套不出什么话来，大多数时候只能靠自己猜测。
    暖宝忙都忙不过来，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不急不急。
    反正崔毓秀没什么坏心思，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也挺喜欢这个姑娘的，就先这样吧。
    至于魏思华？
    别看他一天天脸色极臭，总想把崔毓秀赶走，实际上，那颗心不知多挣扎呢。
    九月底的时候，段雅南也生娃了。
    除了三个经验丰富的稳婆外，暖宝和段青黛也在姜平家中坐镇。
    最后，段雅南顺利产下两子，可把众人高兴坏了。
    暖宝给姜平放了假，让他安心陪段雅南坐月子。
    逍遥王府和东宫，还有将军府，都给姜平家送了不少贺礼。
    就连蜀国皇后，还有刘贵妃等人，也都带着贺礼亲自出宫，来看一看新出生的小娃娃。
    到底是南骞国那边远嫁过来的郡主，蜀国这边一直都是很重视的。
    哦对了。
    段雅南生娃后，暖宝还去了一趟南骞国，悄悄把南骞国四王爷给接过来了。
    南骞国四王爷抱着两个外孙，久久都不肯撒手，还不断作出承诺，以后要给两个外孙买好多好多宝贝，带两个外孙去四国各地游玩。
    嗯。
    隔代亲体现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除了各种事情外，暖宝还要做主，把珍珠嫁给十三。
    这两个人心仪彼此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
    十三没了珍珠不行，珍珠对十三，那也是真情实意的。
    再加上两个人能力都不错，对暖宝更是忠心耿耿，暖宝自然得把他们的终身大事儿给解决掉。
    虽说是两个自己人内部消化，但十三的聘礼和珍珠的嫁妆，一样都是不能少的。
    还有多味馆盖浇饭。
    这大半年来，在刘老三的努力下，多味馆盖浇饭几乎开遍了整个蜀国，马上就要进军南骞国了。
    在进军南骞国之前，有很多事情也需要暖宝给个参考意见。
    哦，还有上官子越的平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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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3章 小两口都挺敷衍的

    上官子越的平安信来得还挺频繁。
    在暖宝离开灵剑山庄的第三天，他也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下山去了。
    只是这一次下山，他没来蜀国，反倒去了风月国和北国。
    不过没关系，虽然他人不在蜀国，心却没未远过。
    毕竟一个月能写五封平安信，这也是没谁了。
    也就‘先越速递’是自家的产业，实在不行，还能让‘兰花门’帮忙送信。
    否则啊，以他这报平安的速度，还不知得花多少寄信钱呢。
    是的。
    上官子越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寄信寄得格外勤快。
    基本每到一个新的落脚点，他都会给暖宝寄一封信。
    哪怕这个落脚点距离上一个落脚点只有五十里的路程，他也会报个平安。
    闲时，信就写得长一些。
    除了汇报自己当下具体所在的位置和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外，还会跟暖宝说一说当地的风土人情。
    忙时，信就短一点。
    寥寥几语，报完平安就行。
    最短的一次，信纸上只写了‘安好’两个字，连娴儿展信佳和阿越亲笔都没写。
    有两次，姜姒君就在暖宝的屋里。
    瞥见信纸上那一眼就能看完的内容，她忍不住吐槽：“子越兄真是越来越敷衍了啊，上回还有八个字，这回就剩俩了。”
    暖宝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敷衍吗？
    其实她并不觉得敷衍，反倒还挺理解上官子越的。
    毕竟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嘛，哪有时间天天长篇大论啊？
    能时不时寄一封信回来报平安，已经很不错了。
    要知道，自从经过了上官子越在北国被掳，以及北国攻打蜀国边境这两件事情以后，上官轩终于意识到，灵剑山庄得做出改变了。
    不能再延续祖上的行事风格，一再低调下去。
    他虚心听取儿子的建议，也召来诸位长老一同商讨事宜。
    最后决定，要让灵剑山庄的弟子们，张扬地在四国活动起来。
    当然，这个张扬只是让四国众人知晓灵剑山庄的存在，忌惮灵剑山庄的威名。
    并不代表着，灵剑山庄从此会走上嚣张跋扈，欺压百姓的路。
    除了高调行事，光明正大游走于世间，敲打各国权贵外，灵剑山庄初心不变。
    他们啊，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灵剑山庄不仅仅是古籍和话本上，那充满神秘色彩的传说。
    更是真实存在于世间的，能够帮助到天下百姓的，一个惩奸除恶的门派！
    为此，这段时间灵剑山庄的弟子们也很忙。
    而身为灵剑山庄的少庄主，上官子越就更不可能躲清闲了。
    虽说他去年刚回到蜀国时，灵剑山庄就已经派人去北国和风月国高调游走过，敲打过这两国的朝廷和权贵。
    但那还远远不够。
    灵剑山庄毕竟低调了几百年，突然高调现世，有的是人怀疑。
    否则，北国和风月国也不会冒险，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联合起来，对南骞国和蜀国下手！
    所以啊，灵剑山庄要想在短时间内重振威名，稳定四国局势，还得多下几剂猛药才行。
    而这几剂猛药，最好由上官子越带头去下。
    一来，可树立上官子越这个少庄主在灵剑山庄众人心里的高大形象和地位。
    二来，也可凭着他的武功和手段，在重振门派威名这件事情上，事半功倍。
    上官子越寄回来的平安信，暖宝自然是要回的。
    怎么说也是自己认准的未来夫婿嘛，哪能光让人家一个人主动啊？
    所以每次收到平安信后，她都会放下手头上的事情，优先给上官子越回信。
    不管他人在哪里，也不管信件寄出去以后，上官子越能不能及时收到。
    反正她是回信了！
    呃……
    就是信里的内容有点简单。
    比起上官子越忙时写的寥寥几语，更要简短。
    是的。
    同样没有阿越展信佳和娴儿亲笔，甚至没有日期。
    每一封回信，都只写了两个字，已阅！
    上官子越：
    【娴儿展信佳，我如今已在@#￥%*&……这里风景如画，气候极佳@#￥%*&……】
    暖宝：
    【已阅。】
    上官子越：
    【娴儿展信佳，我如今在@#￥%*&……这里民风淳朴，美食颇多@#￥%*&……】
    暖宝：
    【已阅。】
    上官子越：
    【我在@#￥%*&……这里贼寇横行，民不聊生@#￥%*&……】
    暖宝：
    【已阅。】
    上官子越：
    【一切安好，无须担心。】
    暖宝：
    【已阅。】
    上官子越：
    【安好。】
    暖宝：
    【已阅。】
    怎么说呢？
    姜姒君原本就觉得上官子越的来信够敷衍人了，结果偶然一次机会儿，让她看到了暖宝的回信……
    好家伙。
    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
    身为旁观者，她能说什么呢？
    只能呵呵干笑，来一句：“你俩还挺像的，敷衍人都能敷衍得如此有情趣。”
    “敷衍吗？”
    暖宝挑挑眉，她可不这么认为。
    要知道，她也是个大忙人啊！
    虽然回信只有两个字，但那两个字却有十三个笔画。
    十三个笔画啊！
    写完那两个字的时间，都能一目十行看好几页账本了！
    不过这些话，暖宝也没跟姜姒君解释。
    毕竟姜姒君是出了名的闲人，大忙人的世界，姜姒君是不懂的。
    她现在啊，甚至都没去上书房上课。
    每天就待在王府里，给逍遥王妃解解闷，跟魏倾华斗斗嘴，再和崔毓秀切磋切磋武艺。
    除此以外，别的事情她都不管。
    就连将军府那头的事儿，她都是不知情的。
    说起将军府，那可真是精彩了。
    在暖宝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姜将军也为了家事儿，终日借酒消愁。
    当然。
    真正让他伤心的，永远不是杨氏。
    他不爱杨氏。
    所以杨氏背叛他也好，让他白给别人养儿子也罢，他都不在意。
    真正让他崩溃的，是元清的死因。
    哪怕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调查出真相，得知元清的死并不是意外。
    甚至，在调查的过程中，他也知道杀死元清的真凶是谁！
    可这一次回到将军府，亲耳听到自己的亲生母亲说起元清的死，他深受打击，痛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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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4章 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事情，还得从姜将军刚回到京都城那会儿说起……
    那一天夜里，姜将军回到将军府后，姜老夫人格外激动，抱着姜将军痛哭流涕。
    由于回来得比较晚，再加上下午在山水涧喝了不少酒。
    所以，哪怕他回到将军府后，没看到杨氏母子和林婆子母女，他也没有多想。
    直到第二天上完朝归家，他发现一直伺候姜老夫人的林婆子和红袖竟没守在姜老夫人身边，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全新的面孔。
    而杨氏母子，更是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
    就连吃饭时，姜老夫人也没让人去喊杨氏母子，只拼命给姜将军夹菜，让姜将军多吃一点。
    姜将军察觉到不对劲儿，开口询问了两句。
    结果，姜老夫人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对杨氏母子避而不谈。
    反倒问起了姜姒君：“如今你都回来了，打算什么时候把君儿给接回来啊？
    君儿到底是我们姜家的骨血，总住在逍遥王府算怎么回事儿？”
    说罢，想了一会儿又道：“对了，君儿现在也长大了，不是五六岁七八岁的孩子了。
    之前她母亲还在时，你们不是跟逍遥王府有过口头婚约吗？
    我看她和三公子还挺配的，不如你趁着这次回来，跟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好好商量一下，看看什么时候把这件事儿给定了？
    口头婚约到底是口头上的，终究不够正式，还得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才行。
    就算两家人关系好，孩子们也彼此熟悉，可这该有的礼数，该走的流程，一个都不能少！
    若是能请得皇上赐婚，那就再好不过了，即便以后我走了，你又被指派往边境，也没人能欺负得了君儿。”
    说完，还笑着问姜将军：“君儿的嫁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虽说咱们家是武将之家，比不得那些家境殷实的勋贵，但君儿的嫁妆，你可不能整得太寒酸咯。
    等什么时候得闲了，咱俩坐下来好好商量，看看再给君儿添点什么？
    我这些年给她也留了一些东西的，就是不知道够不够，到时候你来瞧瞧再说。”
    姜老夫人的话，让姜将军感到意外。
    从姜姒君出生到现在，姜老夫人什么时候对这个孙女如此上心过？
    更别提，还主动要给姜姒君添嫁妆！
    姜将军不是个没经历过事情的人，他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
    跟在姜老夫人身边几十年的林婆子消失了，连同林婆子的女儿红袖，也没有出来伺候。
    往常只要他一回家，就立马会出来刷存在感的杨氏母子，现在也像人间蒸发一样。
    姜老夫人对杨氏母子避而不谈，反倒对姜姒君格外上心。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姜将军觉得不正常。
    随意敷衍了姜老夫人几句，姜将军便回了书房，让亲兵把姜管家悄悄找来回话。
    结果，却得到了姜管家已死的消息！
    这让姜将军很是震惊。
    于是，顺着姜管家的死去调查，他又发现，姜管家的媳妇儿跟儿女，还有女婿和外孙，竟全都死了！
    老的老小的小，全部中毒身亡！
    有着同样遭遇的，还有林婆子一家。
    上到林婆子和她老头，下到她的几个儿女和孙儿，竟没有一个能逃得过！
    两家人，二十几条人命啊。
    就这样，一夜之间全没了。
    而将军府，却没有因此去官府报案，只是命人收殓了尸体，将他们拉到城外的庄子下葬。
    “将军，属下还调查到，姜管家和林婆子出事儿之前，都曾得到过老夫人的赏。
    老夫人赏赐了他们不少金银财宝，还有一些醉仙楼上好的点心。
    姜管家和林婆子得了赏赐后，便将家里人都喊到一起，好好庆祝了一番。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这两家人便先后被左邻右舍发现，他们倒在了饭桌旁。
    每一个人都是七窍流血，死状极惨。”
    姜将军的亲兵只忠于姜将军一人，自然是调查到什么便跟姜将军说什么。
    即便这件事情牵扯到姜老夫人，也没有半点隐瞒。
    姜将军听完亲兵的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不用细想，他就知道凶手是谁。
    他的母亲啊，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想起杨氏母子，姜将军又睁开了双眼。
    这一次，他没有派人去调查，也没让人去传话，而是直接去了后院，去了杨氏的住处。
    杨氏的院门早已套上了锁。
    那锁全是锈迹，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打开过了。
    姜将军从院墙飞了进去，发现以前干干净净的院子，现在满是野菜和落叶，显得死气沉沉的，格外荒凉。
    往前走了几步，才刚刚靠近正屋，就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
    像是尿骚味和粪臭味，还有饭菜的馊味，混合到了一起。
    “是谁？”
    突然，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
    姜将军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单薄，面黄肌瘦的丫鬟，正站在东厢房的走廊下，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他不认识那个丫鬟。
    但那个丫鬟见到他以后，却赶紧跪下行礼：“奴婢见过将军！”
    姜将军皱眉，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但他还是沉住了气，问道：“你是在这个院子伺候的？其他人呢？怎么也不把院子收拾一下？”
    “奴……奴婢……”
    那丫鬟明显被姜将军的气场给震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姜将军的话。
    姜将军见此，又问：“夫人呢？她在哪里？”
    “回将军，夫人在……在里屋。”
    丫鬟垂着脑袋，小声回答。
    姜将军冷冷扫了她一眼，便跨步往正屋走。
    那丫鬟见状，赶紧追了过来：“将军！将军！夫人生病了，里头脏得很，还请您留步！”
    可惜，她的速度终究没有姜将军快。
    等她追上姜将军时，姜将军已经冲到屋里，也已经见到杨氏了。
    只是，看着床上那形如枯槁，散发着一阵阵恶臭的女子，姜将军有些不太敢认。
    “这是夫人？”
    他指着对面那昏迷不醒的女子，朝追来的丫鬟问。
    丫鬟被吓得赶紧跪地，颤抖着声音道：“将……将军饶命啊，这跟奴婢没有关系，都是老夫人吩咐奴婢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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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5章 药膳和汤药都有问题

    姜将军听言，眼睛微眯，充满了危险。
    他一步步逼近那个丫鬟，冷声询问：“老夫人让你做了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奴……奴婢也不清楚。”
    丫鬟恐惧极了，跪着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奴婢只知道，夫人和公子都……都生了病，老夫人请了大夫来瞧，说是会传染。
    所以……所以老夫人就把夫人和公子关在这个院子里，锁了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出。
    只……只留了奴婢一个人，在这里伺……伺候夫人和公子！”
    “你说什么？”
    姜将军弯腰，伸手捏住了丫鬟的下巴：“你说公子也在这里？”
    “是……是……”
    丫鬟吃疼，但她不敢喊出声，只能忍着痛，艰难道：“公子也……也病了，就住在东……东厢……”
    丫鬟的话还没说完，姜将军便松开了手，朝东厢房奔去。
    东厢房的情况跟正屋差不多。
    姜将军一推开门，那股奇臭无比的味道便扑鼻而来。
    床上躺着一个男孩。
    男孩跟杨氏一样，昏迷不醒，瘦骨如柴。
    他呼吸很浅，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胸前有起伏，就仿佛已经死去了一般。
    姜将军在距离床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不敢再往前走。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
    这个从小到大，都不敢跟他亲近，一见了他就总想躲的孩子。
    这个到目前为止，他都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亲生骨肉的孩子。
    不。
    或许可以肯定了！
    从杨氏和孩子现下的遭遇来看，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只是，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啊！
    这孩子才多大？
    大人犯的错，与孩子有什么关系！
    “将军！将军！”
    这时，那丫鬟追了过来，情绪很是激动。
    她扑倒在姜将军脚边，跪着给姜将军磕头：“将军，您救救……救救奴婢吧，奴婢求您了。
    您要是不救奴婢的话，奴婢会死的，就跟姜管家他们一样，迟早有一天会死的！”
    “想让本将军救你？那就得看看你识不识趣了！”
    姜将军垂眸，扫了丫鬟一眼：“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一五一十的，跟本将军说清楚！”
    “是……是……”
    丫鬟还不算笨。
    被关在院子里伺候了杨氏母子这么久，她早就看清府中的局势了。
    姜老夫人不仅杀了姜管家和林婆子那两家人，还要杀杨氏母子！
    虽然她不并清楚将军府发生了什么，也猜不出姜老夫人杀人的动机，但她知道，既然她被派来这里伺候，就别想再活着出去！
    想活，就得赌。
    而今天，姜将军的出现，兴许就是一个转机！
    于是，丫鬟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测，全都告诉了姜将军。
    “最开始，身体抱恙的人其实是……是老夫人。
    那时候，将军在边境被掳的消息传来，老夫人她……她受不了打击，一下就栽倒在地，陷入了昏迷，情况十分危险。
    夫人那会儿因为犯了错，被老夫人关了禁闭，公子也……也被老夫人带去了寿安堂教导。
    可老夫人病倒后，夫人就擅自出了院子，操持着府中琐事儿，还给老夫人请了几个大夫回来。
    但老夫人的身体并未见好，反而一日比一日严重，外界都传……都传老夫人快不行了。”
    府中情况太复杂，姜将军又常年不在京都城。
    因此，丫鬟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得极其仔细。
    “后来还是……还是逍遥王妃跟太子妃娘娘登门，前来看望老夫人。
    太子妃娘娘医术了得，给老夫人诊治了一番，这才将老夫人救了回来。
    老夫人醒后，身体慢慢就好了，但将军您生死未卜，将军府还是被一片乌云笼罩。
    有一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姜平公子竟拿着……拿着将军您的家主令牌登门，要继承……继承家业。
    老夫人与夫人被气坏了，跟姜平公子发生了好大的争执……”
    “你是说幺弟回来过？”
    姜将军皱眉，打断了丫鬟的话。
    丫鬟点点头：“是，姜平公子不仅拿着令牌回来，还住在了将军府里，全面接手将军府。
    外界都说……都说姜平公子是想趁着将军您不在，夺取侄儿的家产。
    夫人天天去老夫人那边哭，要老夫人为小公子做主。
    老夫人心疼小公子，还去宫门口跪过，想求皇上为小公子主持公道。
    这……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京都城的人都知道！”
    说到这，丫鬟的神色开始变得害怕：“老夫人去求完皇上回来时，跟夫人还好好的。
    她叮嘱夫人……要夫人和公子把身体养好，才能守住姜家的家业。
    为此，还特地命人准备了药膳，每天都和夫人还有公子一起吃！
    哦对了，那药膳是红袖准备的，夫人和公子才吃了十来天，身体就开始不舒服了。
    然后……然后老夫人就请了大夫回来，给夫人和公子把脉！
    大夫说，夫人和公子是生了病，会传染的，得隔离起来养病，不能接触外人。
    于是，老夫人就把夫人跟公子关在了这里，还将奴婢指派过来伺候！”
    丫鬟越说越激动，又跪着往前挪了几步。
    好在姜将军反应快，一记冷眼过去，把那丫鬟吓得不轻。
    只能缩着脖子，继续道：“可奴婢在这里……在这里伺候了夫人和公子这么久，都没有被夫人和公子传染。
    反倒是……反倒是老夫人命人送进来的药，夫人和公子喝了以后，病情越发严重。
    所以奴婢觉得，夫人和公子根本就没有生病，更别提会传染了。
    是药膳和那些汤药！将军！老夫人命人做的药膳还有汤药，都有问题！”
    “药膳先不说，既然你知道汤药有问题，为何还要继续让夫人和公子喝？”
    姜将军最厌恶后院这些恶毒手段。
    听完丫鬟的话，他紧紧握住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毕露。
    这一刻，他恨不得立马去寻姜老夫人，质问姜老夫人，为何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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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6章 送夫人和公子上路

    丫鬟见状，害怕极了。
    她吓得眼泪不断往下掉，哭着为自己辩解：“将军，这不关奴婢的事儿啊，奴婢也是没办法的！
    奴婢只是一个下人，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啊。
    将军不在府中，夫人和公子又被关了起来，奴婢只能……只能按照老夫人的吩咐办事儿！
    更何况……更何况像姜管家这样厉害的人物都死了，为夫人和公子准备药膳的红袖也死了！
    奴婢若不听……不听老夫人的话，哪里还能活到现在啊？
    将军，奴婢只是想自保，奴婢……奴婢……”
    说到这，丫鬟已经泣不成声：“奴婢一开始也不知道那些汤药有问题，后来……后来知道时，夫人和公子已经昏迷不醒了。
    奴婢即便想救他们，也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将军！”
    丫鬟刚把话说完，院子里便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姜将军皱紧眉头，抬脚就要去一探究竟。
    可丫鬟却赶紧上前，拦住了姜将军的去路，还示意姜将军莫出声。
    紧接着，就见那丫鬟走到院墙旁，问了句：“谁啊？”
    院墙那边，是一个小厮的声音：“送饭来了。”
    丫鬟听言，便蹲下身，拔开了一处野草。
    茂盛的野草后，有一块不大的木板。
    丫鬟将木板拿来，露出了一个狗洞。
    很显然，食物和汤药，都是从那个狗洞里送进来的。
    “怎么只有两个馒头和一碟咸菜？”
    丫鬟拿到食物，询问院外的小厮：“夫人和公子是咽不了这些东西的，他们只能喝粥！”
    “没有粥了。”
    那个小厮声音有点沙哑。
    他又递进来两碗汤药，说道：“将军已经平安回来了，老夫人担心将军得知夫人和公子的病情后，会忍不住过来探望，不慎染病。
    所以，她老人家特地给夫人和公子求了新药。
    从今日起，不必再给夫人和公子进食了，只管喂汤药就好。”
    言毕，那小厮又添了句：“新药的药性猛，夫人和公子喝了以后，很快就会好的。”
    丫鬟听言，端药的手不免一抖。
    什么新药？
    什么喝了以后就能好？
    说到底，不过是想趁着将军没发现之前，借她的手把夫人和公子杀掉！
    到时候，将军若没察觉出夫人和公子的死有蹊跷，那她就会被悄悄灭口。
    若将军对夫人和公子的死起疑，她就是杀害夫人和公子的凶手！
    “我知道了。”
    丫鬟回头看了姜将军一眼，沉着声朝外头的小厮应了一句。
    随后，又用木板把狗洞挡住。
    她小心翼翼端着汤药过来。
    将汤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扑通一声跪下：“将军，奴婢求求您了，您救救奴婢吧！
    方才外头那人的话，您也听……听见了。
    老夫人今日就要送……送夫人和公子上路啊。
    夫人和公子走了，奴婢也活不成了，将军，将军您救救奴婢吧！”
    丫鬟一边哀求，一边给姜将军磕头。
    姜将军扫了一眼桌上的汤药，问道：“他们平时，就是这样给你送东西的？”
    “是……”
    丫鬟点头，可怜巴巴道：“每天只送一次，每次只有两碗米粥和两个馒头，一碟咸菜。
    两碗……两碗米粥是给夫人和公子的，他们昏迷不醒，只能吃流食。
    剩下的两个馒头和咸菜，是给奴……奴婢的，那是奴婢一天的伙食。”
    姜将军听言，又问：“汤药呢？每天都会送吗？”
    “一开始是每天都送。”
    丫鬟抽了抽鼻涕，老实回答：“后来……后来许是怕药性太猛，会引起外界的怀疑。
    所以慢慢的，就变成了五天或是七天才送一次。”
    姜将军一听，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的母亲啊，既想让杨氏母子死，又担心他们死得太快。
    于是，便下毒毒害杨氏母子，再对外称，杨氏母子得了会传染的病，得闭门调养。
    这一调养，什么时候能痊愈，便遥遥无期了。
    倘若他不回来，他那个好母亲或许还会留杨氏母子多‘活’一段时间。
    至少，会先让其中一个死去，等过一阵子，再让另一个跟上。
    可现在，他回来了。
    他不仅回到将军府，还开口询问了杨氏母子。
    这让他的好母亲开始担心。
    担心事情败露！
    所以，他的好母亲狗急跳墙，才会送来这两碗汤药，要尽快除掉杨氏母子！
    姜将军心寒至极。
    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连血液都是冰冷的。
    伸手拿过桌上那两个碗，将里头的汤药全部倒掉。
    随后，又扯下自己腰间的令牌，递给跪在地上的丫鬟：“拿着我的令牌，去张府，把张院判请来。”
    那丫鬟双眸一亮，连忙接过令牌：“是，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在丫鬟看来，只要姜将军肯出手，那她就能活了。
    全然不知，姜将军虽是姜家家主，却常年不在京都城。
    而姜老夫人，早已在将军府布满了眼线。
    姜将军是习武之人，擅长躲避。
    他来寻杨氏时，倒是没人看见的。
    但这丫鬟呢？
    从她爬墙离开这个院子时，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这不？
    她人还没到将军府门口，便被人套了麻袋，带去了寿安堂。
    也就一刻钟的工夫吧。
    姜老夫人甚至没给这丫鬟求饶的机会儿，只看了一眼丫鬟手上的令牌，就命人勒断了她的脖子！
    另一头……
    姜将军在丫鬟离开后，便坐到了小男孩的床边，轻轻抚摸着小男孩的脸颊。
    他对杨氏没有感情。
    对这个孩子的到来，也从未有过半分欢喜。
    可不管怎么说，这孩子叫他一声爹，便是他与这孩子的缘分。
    如今，这孩子落得如此下场，他也是有责任的！
    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孩子，姜将军的内心无比愧疚。
    他一直都认为，孩子是无辜的。
    不管大人之间有多大的仇恨，做错了什么事情，都不应该牵扯到孩子。
    “没事的，你张叔叔很快就来了。”
    姜将军握住孩子的手，轻轻开口。
    可张院判呢？
    他等了好久好久，都没能将张院判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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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7章 母子对峙

    姜将军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张院判今天休沐，他是知道的。
    因为前两天刚回来时，张院判还约他今天去张府喝酒。
    他已经应下了。
    若非发现府中诸多事情不对劲儿，现在的他，恐怕早已去赴了张院判的约。
    张院判是个守约的人。
    既然他们约好了，那张院判就一定会在张府等着他。
    而将军府距离张府，并不算远。
    哪怕那丫鬟速度再慢，一个时辰，也该把人请来了！
    人没来，只能说明丫鬟没去请。
    可那丫鬟分明很想活，不会放弃这唯一能活命的机会儿……
    姜将军不敢细想，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信号弹，朝天发射。
    很快，有几个亲兵顺着信号寻来。
    姜将军朝着其中一个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张府，把张院判请到这里来，给夫人和公子诊治。”
    随后，又吩咐剩下的三个亲兵：“你们仨，守在这个院子里，除了张院判和他带来的人，任何人都不得夫人与公子！”
    “是！属下遵命！”
    把杨氏母子安排好，姜将军便离开了这个院子，直奔寿安堂。
    就是这么巧。
    在前往寿安堂的路上，他无意间听到了几个小厮和丫鬟在窃窃私语。
    “你们看到了吗？老夫人今天又责罚了一个丫鬟！”
    “那是责罚吗？脖子都勒断了，分明就是赐死啊！”
    “也不知道那个丫鬟做错了什么，死得也太惨了。”
    “听说是勾引了将军，老夫人气不过，要把她赶出府去，她不愿意，所以老夫人才……”
    “我怎么听说是偷了将军的令牌？”
    “不会吧？那丫鬟我见过，以前一直在寿安堂伺候的。
    后来夫人跟公子病倒了，老夫人才将她指派到夫人那边照顾。
    好像叫……叫什么来着？哎哟，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她是个粗使丫鬟。
    虽说是干粗活的，但怎么着也是寿安堂的人啊，不至于会偷东西吧？”
    “这谁说得准？反正我可听说了，她手里有将军的令牌……”
    听着小厮丫鬟讨论的内容，姜将军气血上流，浑身都忍不住发颤。
    死了！
    又死了一个！
    而这个丫鬟，还是他间接害死的！
    若非他给了丫鬟令牌，让丫鬟出府去请张院判，这个丫鬟至少还能活！
    砰——
    姜将军来到寿安堂时，寿安堂院门紧闭。
    他一脚踹开院门，对姜老夫人已经没有半点敬意。
    姜老夫人早就料到姜将军会来。
    从看到那丫鬟手里拿着姜将军的令牌开始，她就知道，她今天和儿子会有一场对峙！
    于是，她事先遣退了寿安堂所有的下人，只单独坐在花厅的主座上，等着姜将军过来。
    瞧见姜将军步步逼近，她扬起一个慈爱的笑容：“儿啊，你来了。”
    姜将军神色冰冷。
    看着那张慈爱的脸，他感到无比恶心。
    因为透过那张看似慈祥的皮囊，他能清楚看到一颗蛇蝎的心！
    “为什么？”
    姜将军在姜老夫人面前站定，冷冷问道。
    姜老夫人没有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也没有半点心虚。
    她看着姜将军，笑得十分坦然：“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我的儿子，为了整个姜家。”
    “够了！”
    姜将军握紧拳头，怒视姜老夫人：“这个借口，你用了几十年，难道还没有用腻吗？
    从小到大，你做任何事情，都说是为了我，为了姜家！
    可你扪心自问，你真是为了我，为了姜家吗？”
    “难道不是吗？”
    姜老夫人一脸受伤，激动道：“我是你的母亲，是姜家的主母，我所付出的一切，当然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
    “你的付出，也包括杀人吗？”
    姜将军真是受够了。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母亲强势好面子，把家族荣耀和权势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
    可他从未想过，他的母亲可以一而再再而三，不将别人的性命当回事儿，成为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
    “你是为杨氏母子讨公道来了？”
    面对着姜将军的怒视，姜老夫人依旧表现得淡定从容。
    她看着姜将军，笑道：“你去看杨氏母子了，发现他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犹如活死人，你很同情他们？
    所以，为了他们，你来寿安堂与我对峙，拿出你大将军的威风，问罪于我，问罪你的亲生母亲！”
    啪的一声。
    姜老夫人拍案而起，试图用母亲的威严来压制姜将军。
    姜将军见状，忍不住摇了摇头。
    又是这样。
    从小到大，不管他这个母亲做错什么事情，都不会承认自己有错。
    她只会拿出母亲的身份，摆出长辈的姿态。
    用她的威严，用这世间的孝道，压制他，拿捏他！
    “呵。”
    姜将军嗤笑：“倘若可以，我宁愿你不是我的母亲。”
    “你说什么？你这个不肖子！”
    姜老夫人攥紧拳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姜将军，则继续道：“你可知晓，这么多年来，做你的儿子我真的很累。
    你口口声声为了我，为了姜家。
    可我和姜家，何时让你去杀人，去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儿了？”
    “你懂什么！”
    姜老夫人觉得自己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已经付出了一切。
    甚至，她脏了双手，脏了灵魂，只为保护好儿子和姜家的颜面。
    可儿子呢？不领情就算了，竟还责怪于她！
    这让她无法接受！
    “你同情杨氏母子，杨氏母子何曾同情过你啊？在他们眼里，你不过就是个冤大头罢了！
    姜淮啊姜淮，既然你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怀疑杨氏所生的儿子是个野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还是说，你以为你不将这件事情拆穿，杨氏所生的野种就不是野种了？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这不是为了维护你的颜面，维护你的尊严吗？
    可你呢？我的好儿子，你都做了什么？
    你为了那个贱人，为了那个野种，竟不分青红皂白的，站在了你亲生母亲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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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8章 伟大的借口

    姜老夫人越说越激动，指着姜将军的鼻子就骂。
    她无比失望，道：“你只看到杨氏母子被我下了毒，躺在床上要死不活，就觉得我狠心！
    可你知不知道，在你尚未出事儿之前，你的亲生母亲我，就已经着了杨氏的道！
    杨氏收买了红袖，在我的饮食里下了慢性毒药，想让我死于无形。
    后来你在边境被掳，她更是连多等一阵都不愿意，加重了药量，差点没把我送去见阎王爷！”
    说起自己前段时间被害，姜老夫人很是气愤。
    她双眸充满仇恨，咬牙切齿道：“若不是逍遥王妃和太子妃娘娘及时赶来，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见得到我？
    若我死了，你以为，这姜家还是原来的姜家吗？
    你以为你安排好了一些，凭着一封亲笔信，一个家主令牌，就能让姜平守得住这姜家产业？真是可笑！
    我告诉你，就算姜平不惧外头的流言，杨氏所生的野种，也能凭着他姜家嫡子的身份，跟姜平闹上一闹！
    你要知道，姜家嫡子是活的，家主令牌和亲笔信是死的！
    一旦闹起来，舆论会站在哪头，谁又能说得准？”
    说到这，姜老夫人笑了：“你不感激我的生养之恩，不感激我为你付出的一切，反倒为了一个贱人，一个野种，来问罪于我？
    姜淮啊姜淮，你摸摸你的良心，问一问你自己，你有错没错！”
    “我是怀疑孩子的血脉，但我没有证据。
    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能给任何人定罪，更不能毁人清白。
    我能够做的，只是尽我所能，安排好京都城的一切。”
    姜将军看着姜老夫人，语气依旧淡淡的：“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找到证据，证明那孩子并非我们姜家的血脉。
    但你对那孩子的疼爱，素来不少，如今能如此待他，说明你已经确定他的身份了。
    对于他的身份，我不想与你过多讨论，那没有意义。
    我只想告诉你，杨氏心术不正，混淆姜家血脉，下毒害你，那是她的错，是她在造孽。
    深宅大院，没有哪一户是干干净净的，你要维护姜家的脸面，要收拾她，要报仇，我拦不着。
    可孩子做错了什么？他才多大，你怎么忍心对他下手，让他跟着他母亲去死？”
    “姜淮啊，你是一个姜家，怎能如此妇人之仁？”
    姜老夫人不赞同姜将军的说法，连忙反驳道：“野种就是野种，难道因为他是孩子，就能改变他是野种的事实吗？
    你说他没错，认为他无辜，可在我看来，他不是我姜家的血脉，这就是他最大的错！
    他母亲不守妇道，品德有亏，毒害婆母，犯下如此大错，肯定是要死的！
    而我，杀了他的母亲，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让我留下仇人之子？姜淮啊，你觉得合适吗？
    他已经不小了，有记忆了，若有朝一日得知自己生母的死因，或被别人加以利用。
    我且问你，我们姜家还要不要？这上百条人命，是不是人命？”
    “人的是非黑白，是可以通过教导……”
    “你别跟我说这些！”
    姜老夫人瞪着姜将军：“我只知道，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更何况，你知道那野种的亲生父亲是谁吗？是姜庆！”
    “是他？”
    姜将军一听，身子微微发颤。
    姜庆。
    那是他以前的书童，是他极信任的人。
    想到这，姜将军不免摇了摇头。
    再抬头看向姜老夫人时，忍不住问道：“所以，你把姜庆的家人全杀了，包括姜管家。”
    “没错！”
    姜老夫人承认得十分干脆：“我说了，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姜庆一直跟杨氏有着往来，这一次毒害我，也是他俩谋划的。
    他们背着你，都不知道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肮脏事儿，为了扶那野种上位，更是费尽了心机。
    更何况，姜管家是个有能力的人，在将军府，根基也不浅。
    倘若让他知道，那野种是他的孙子，你且想想，他会如何做？
    面对着姜家的权势和财富，他们会不动心吗？
    淮儿啊，我没有办法，你死我亡的事情，我只能选择让自己活！”
    “那林婆子一家呢？”
    姜将军无法反驳，只能问起林婆子母女。
    姜老夫人听言，笑了笑：“你猜，杨氏毒害我的时候，是如何得逞的？”
    姜将军微愣：“她收买了林婆子？”
    “准确来说，她收买了红袖。”
    提起林婆子，姜老夫人也有些难过：“但你知道的，红袖是林婆子的闺女。
    正所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红袖背叛我的那一刻起，她就该知道，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而林婆子，她虽然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却也是红袖的母亲。
    身为母亲，我知道母亲的力量有多大。
    到了任何时候，母亲都会护着自己的孩子，为孩子报仇。
    更何况，她们母女到最后，还参与了我反击杨氏母子的事儿。
    像这种手握我把柄，还会给我带来威胁的人，我是不会让他们活的。”
    “呵。”
    姜将军听完姜老夫人的话，内心无比沉重：“是啊，你思虑周全，滴水不漏，向来很有手段。
    为了瞒住一个丑闻，可以眼都不眨一下，让二十几号人共赴黄泉。”
    “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姜老夫人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她有她的真理：“你要知道，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那二十几个人，要恨就去恨杨氏，去恨姜庆！
    若非他俩勾搭到一起，混淆了我们姜家的血脉，想夺我们姜家的家产，他们也不会死。”
    说完，姜老夫人缓缓上前，握住了姜将军的手。
    语重心长道：“儿啊，我从来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更不会无缘无故害人性命。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啊！”
    瞧瞧？
    又来了。
    姜老夫人每一次造下杀戮，都有一个伟大的借口。
    为了儿子，为了姜家！
    看着姜老夫人的嘴脸，姜将军突然有点反胃。
    这种恶心到眩晕的感觉，哪怕他在战场上，被无数的鲜血和残肢断臂所包围，都没有过！
    唯独在他母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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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9章 你怕她享了你没享过的福

    姜将军抽出自己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直到离姜老夫人有一定的距离，才觉得舒服一些。
    是的。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的母亲，也是他最厌恶，以及最无法摆脱的人！
    “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不会无缘无故害人性命……
    为了我，呵呵，全都是为了我，为了姜家，哈哈哈……”
    姜将军看着对面的老妇人，不断重复着她方才的话，笑得有点疯癫。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元清的音容笑貌！
    初识。
    定情。
    成亲。
    生孩子。
    他们明明那么相爱，那么幸福，可最后却……
    是时候了。
    从无意中得知元清真正的死因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刚知道真相的时候没追究，是因为有皇命在身，他必须得立刻赶赴和泰关。
    可现在……
    是时候问清楚，他的这个好母亲，为什么要杀死他最爱的女人！
    “那元清呢？”
    姜将军神色一冷，开口质问：“你杀她，也是为了我，为了姜家吗？”
    “你……你说什么？”
    姜老夫人完全没想到姜将军会问起元清，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姜将军冷笑了声，继续质问：“你为什么要杀死元清？元清做错了什么？
    她有哪里对不起你吗，还是哪里对不起我了？”
    “你在说什么？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
    姜老夫人什么都能承认，但唯独不敢承认她害死元清。
    因为她知道，元清对于姜将军来说有多重要。
    一旦她承认了，她跟姜将军的母子之情，也就到头了！
    于是，她开口否认：“我没有杀元清，元清的死是一个意外！
    你知道的，那年君儿不慎落水，她为救君儿感染了风寒……”
    “风寒？呵，是啊，元清感染了风寒。”
    姜将军嗤笑了声，突然话锋一转：“可如果没有你送去的药，她会死吗？
    她的风寒明明不严重，只要喝几天汤药就能痊愈！
    是你，你命人在暗中换掉了她的汤药，让她的风寒越来越重，最后高热不退，不治而亡！”
    “没有！不是我！”
    “汤药是林婆子偷偷煎的，林婆子死了，我无法复活她，让她给我作证。
    但那些药，是在城西的药铺抓的，负责抓药的大夫现在还活着，你需要我请他来跟你对质吗？”
    姜将军盯着姜老夫人，嘲讽道：“人活在世，逃不过一个因果报应。
    多年前，你毒害你的第一个儿媳妇，现在，你被你第二个儿媳妇毒害。
    你瞧不上你的亲生孙女，认为她不是男儿身，时常冷待她。
    结果，你最疼爱的孙子，却是别人家的骨肉！
    你口口声声为了儿子，为了姜家，可你亲自挑选的儿媳妇，却背叛了你的儿子，让姜家蒙羞！
    你最看重的东西，到头来，却如同一片浮云……”
    “够了！”
    啪的一声响。
    姜老夫人实在受不了姜将军的刺激，冲上前去，狠狠给了姜将军一个耳光。
    “姜淮，不管怎么说，我是你的母亲！是生你养你的母亲！
    就算你再恨我再怨我，也不该这样来伤我的心！”
    “伤你的心？呵呵……”
    姜将军完全不在意姜老夫人给的耳光，只是觉得格外好笑：“不过区区几句实话而已，竟也能伤你的心？
    那你害死元清，让我永失挚爱，让君儿从小没有母亲，受尽了继母的磋磨，这又叫什么？
    你为了让自己痛快，不顾我和君儿时，可曾想过我们会不会伤心？！”
    “什么叫自己痛快？我那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姜家好！”
    姜老夫人不仅被姜将军的话给伤到，更被他脸上那嘲讽的笑容给刺痛。
    她无比激动，指着姜将军的鼻子骂道：“姜淮，你还有良心吗？
    我十月怀胎生下你，辛辛苦苦将你养大，为你付出了一切，可你却……”
    “你承认了，元清是你杀的。”
    姜淮扫了姜老夫人一眼，冷冷打断她的话。
    姜老夫人从头到尾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如今见儿子还专门捅自己心窝，一时间也不装了。
    干脆承认道：“是，我是杀了她，那又如何？我杀她，是为了你好，是为了……”
    “为了我好！为了姜家好！”
    姜将军彻底被激怒，运起内力朝一旁的桌椅劈去。
    砰——
    桌椅被劈得四分五裂，上好的木材触地弹起，险些砸到姜老夫人。
    “不管你做任何事情，都说是为了我好，为了姜家好！
    就这么一句话，你反反复复说了大半辈子，难道还不腻吗？
    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满足你那可怕的控制欲！”
    “你疯了！”
    姜老夫人从未见过这样的姜将军，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姜将军说的什么话，她是一句都没入耳。
    只是指着一旁那四分五裂的桌椅，质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可是你的母亲，你难道要对我动手吗？”
    “真正疯了的人是你！”
    姜将军盯着姜老夫人，又一掌劈了过去，直接就把姜老夫人屋里的置物架和各种摆件给劈得稀巴烂。
    是。
    孝道压身。
    姜老夫人是他的母亲，就算开口要他的命，他也不能拿姜老夫人怎么样。
    可姜老夫人院子里的这些东西，他尚且还是能拿来出出气的。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的母亲，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姜家好！
    可我从未见过，甚至没有听说过，谁家母亲会在自家儿媳妇无错无过的时候，要了儿媳妇的命！
    元清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啊，她进门后，孝敬婆母，敬重丈夫，更为我们姜家生下了一个女儿！
    她哪里对不起你，哪里对不起我们姜家？竟能让你对她下如此狠手！”
    “她该死！”
    姜老夫人最听不得姜将军为元清说话，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你说她无错无过，可在我看来，她处处都有错，处处都是过！
    任何一个做母亲的，都不会允许她那样的女人嫁给自家儿子，左右自家儿子的思想！”
    “她那样的女人？呵……”
    姜将军真是气到发笑：“她是哪样的女人，你了解过吗？
    你根本不了解她，甚至不愿意花时间与她多相处，又凭什么评价她？”
    说完，盯着姜老夫人的眼睛，姜将军笑得极其嘲讽：“要我说，摊上你这样的婆母，才是元清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你上嘴唇跟下嘴唇一碰，就把她说得一文不值，心中邪念一生，就要了她的性命！”
    “你……”
    “不说元清，但凡家中有女儿的，只要知道有你这样的人当婆母，我相信，任何一对父母，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过来！
    也就是元家，山长水远的，不了解我们姜家的水有多深，又错信我真的能保护元清，所以才把女儿嫁过来送死！”
    姜将军不单单是恨姜老夫人，他也恨自己啊。
    他口口声声说爱元清，会给元清幸福，可最后，却连元清的命都保不住。
    元清走后，他沉浸在失去爱妻的痛苦中，忽略了女儿好几年，让她受尽磋磨。
    姜老夫人固然可恨，但元清的死，还有姜姒君所受的苦，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皆是他造成的。
    是他懦弱。
    是他无能。
    是他让这个家一步步发展到了今天这种局面。
    所以……
    他无法原谅姜老夫人，更无法原谅他自己！
    “元清没错，错在我。”
    姜将军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年元清离世时的画面。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既想将那不美好的画面赶出脑海，又贪婪地，想多看元清几眼。
    “是我没保护好她，让她早早就死于非命，还死在了自家人手里。
    是我太蠢，没有意识到，像元清那样美好的人，竟也会遭人怨恨。
    是我太高估了我的母亲，以为我的母亲只是专横霸道了些，以为我只要多说元清的好话，等日子长了，我的母亲总会知道元清的好……”
    “够了！”
    姜老夫人再也无法听下去。
    每当姜将军说一句元清好，她的心里都像被扎了刀。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元清吗？就是因为你现在这一副德性！
    区区一个女人而已，你看看你为了她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呵，也不知道那个元清究竟给你下了什么毒，这么多年过去，竟还能让你为她着迷至此！”
    说完，姜老夫人又道：“你总说元清好，元清无错无过，不该落得这样的结局。
    可我告诉你，光是出身这一块，她就比不得你！
    你是我们姜家的家主，从少年时期开始，你就是蜀国的将军！
    她呢？她只是南骞国一个小小官员的女儿，即便养在嫡母膝下，也改变不了身体里流着庶出的血！
    门不当户不对的，却非要嫁到我们姜家来，这是一错。
    嫁来姜家以后，她与你形影不离，处处都要你陪着，甚至还让咱们母子俩多次因她而起争执，导致家宅不和，这又是一错。
    你本该去镇守边境，可就因为与她成亲，怕她在京都城生活不惯，硬是求了皇上，让皇上准你在京都城多待几年。
    你沉溺在男女情爱中，为了她连家族的荣耀和自己的前途都不顾，可她却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不曾劝你半句，这也是错！
    身为姜家的媳妇儿，没有为你生下儿子，更是错上加错！
    有这么一个儿媳妇，乃我姜家家门不幸，我若不除了她，姜家迟早会败在你们手里！”
    “呵，呵呵……哈哈哈！”
    姜将军听完姜老夫人这一番胡搅蛮缠的话，终是忍不住仰头大笑。
    原本就充满了嘲讽的语气，现下越发不屑：“你该庆幸你是我母亲，否则就你这番话，谁听了都得弄死你！
    什么门不当户不对，什么庶出的血？我就问你，谁能保证自己一直是嫡系一脉的孩子？
    不说姜家，就说你，你是嫡出没错，可你的祖父，他是庶出吧？
    真要论什么嫡出庶出，你身体里一样流着庶出的血，高贵不到哪里去！”
    “姜淮，你……”
    “我与元清本就是两情相悦，成亲后，自是夫妻恩爱，这有什么问题？
    我爱她疼她，她理解我包容我，这本是一段佳话，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谁家当父母的，不希望看到儿孙过得好？非你不同！
    我父亲不喜爱你，频繁纳妾，你就见不得我钟情于元清，生怕元清享了你没享的福，怕她没受过你当初受的苦！”
    “不肖子，你这个不肖子，给我住嘴！”
    姜老夫人受了不小的刺激，那张老脸一阵青一阵白。
    可姜将军哪管这些？
    他不允许任何人颠倒是非黑白，说元清的不是。
    “没错，我确实担心担心元清离家太远，会不习惯京都城的生活。
    我在京都城有家有朋友，可她在这里，除了我以外，谁都没有！
    为此，我多陪伴她一些，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你年轻时嫁给我父亲，由于没得到我父亲的陪伴，对我父亲诸多怨言，甚至时常在我面前道我父亲的不是。
    在夫妻关系中，我不以我父亲为榜样，尽量避免元清去受你当年所受的委屈，你应该引以为傲啊！
    整日在鸡蛋里挑骨头，说元清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我只是尝试着跟你沟通罢了，没想与你起争执。
    是你不讲道理，蛮横霸道，非要我无条件站在你这边，甚至不许我说元清一句好话！
    但凡我说元清好，便是忤逆你，便是我受了蒙蔽！
    元清知晓后，还曾劝我，说你到底是母亲，我们得敬着你，莫要把你气坏了。
    你且说说，真正让姜家家宅不和的人，究竟是谁！”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
    姜老夫人捂着胸口，脸色越发难看：“你……你今日非要把我气死才甘心是不是？你要把你的娘老子给气死啊！”
    “呵……”
    姜将军听言，冷笑了声：“你若真这么容易气死，倒也省事儿了。”
    此时此刻，姜将军根本不想再跟姜老夫人谈什么母子之情。
    他，只想为元清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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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0章 你去庄子养老吧

    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为元清报仇，他是做不到的。
    说他胆小懦弱也好，虚情假意也罢。
    让他了结姜老夫人，他这辈子都做不到。
    一来，孝道压身。
    他从小所受的教育，并不允许他做这件事情。
    二来，元清不会希望他这么做。
    哪怕元清是被姜老夫人害死的，但以他对元清的了解，元清不会希望他的双手染上自己母亲的血。
    三来，他还有姜姒君。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很对不起这个女儿了，绝不可能再让女儿拥有一个弑母的父亲。
    这会让姜姒君抬不起头，也对姜姒君的名声无益。
    更何况，元清已经死了。
    他不能让元清死了还被世人议论她是个妖孽，蛊惑得别人家的儿子为了她竟敢弑母。
    所以啊，他能做的，只是拼命往姜老夫人的心窝上扎刀，让姜老夫人生不如死！
    “我与元清是相爱，但不顾公事只沉溺于男女情爱这样的罪名，我不背。
    同样的，给我下毒，蛊惑我不顾前途这样的罪名，元清也不背。”
    姜将军冷眼看着姜老夫人捂胸口，继续道：“成亲后那几年，我没去边境，那是皇上的意思。
    那几年风月国和北国还算老实，再加上皇上体恤我和元清，更有意让我帮着操练皇城这边的士兵，所以才让我留在家中。
    这样的话，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千百遍，是你自己不信，非要事事扯上元清。
    也不想想，皇上乃一国之君，他若不想我留下，我又怎能在家中久待？”
    说完，姜将军又冷笑道：“呵……说到底，真正不愿让我留下来的人是你。
    你怕我久不去边境，会失去兵权，失去皇上的重用，导致姜家的荣耀大减……”
    “那是事实！”
    姜老夫人打断姜将军的话，说道：“我姜家是武将世家，你既是姜家的家主，就该上战场，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久待皇城，见天儿只知道陪媳妇儿谈情说爱，迟早会被削掉兵权，成为京都城的笑话！”
    “是，我是将军，我有我的责任！”
    姜将军情绪也很激动，立马怼了回去：“但你有没有想过，责任再大，也是臣子，得听从皇上的意思办事儿！
    否则，那些责任就是野心，是异心，会让姜家万劫不复！”
    话到此，姜将军尤为绝望。
    看着站在自己对面那个没理也要凶七分的老妇人，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把话题转了回去。
    “你说元清只为我生了一个女儿，没给姜家生下嫡子传宗接代，这是她的错。
    哈哈哈，她倒是想生，也得你给机会儿啊！
    你对她下毒手的时候，她才嫁给我几年？君儿才多大？
    但凡你能沉得住气，再等上几年，我跟她何愁没有儿子？
    到底是你瞧不上元清啊，所以元清连呼吸都是错的！
    你把人都害死了，然后还嫌弃人家没给你生下嫡孙，呵呵……
    我的好母亲啊，白瞎你当个人了，这做人该说的人话你一句不说，做人该干的人事儿你也一件没干！”
    “姜淮，你……”
    “对了，说到门当户对，我倒真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姜将军心里的怨气没撒完，哪里会给姜老夫人开口的机会儿？
    他阴笑着看向姜老夫人，说道：“与我情投意合，眼里心里全是我的元清，你不满意，非要嫌人家出身低。
    那杨氏呢？杨氏是你亲自挑选的儿媳妇，真正的门当户对！
    如今她做了这等下作的事情，你可还满意吗？”
    “你……你……”
    姜老夫人的心已经被自家儿子扎得千疮百孔了，脑袋一阵晕眩。
    她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最后，只能搬出老招数：“姜淮，我可是你的母亲！”
    “我知道你是我的母亲，这是我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不需要你一次次提醒我！”
    姜将军神色又冷了几分，盯着姜老夫人道：“从小到大，每当我让你不高兴，没有顺从你的意思时，你就会提醒我，你是我的母亲。
    你所做之事，都是为了我好，为了姜家好！
    可一旦涉及到姜家的荣耀，你便会忘了我是你的儿子。
    你似乎从不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也从不会担心我的死活。
    你真正在意的，是我能不能立下功劳，能不能让你脸上有光，能不能给姜家增添荣耀！
    若能，即便我死了，那也是一件好事儿！”
    “你……你个白眼狼，你瞎说什么！”
    姜老夫人眼中闪过几分心虚，但很快又被她掩去。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我怎会不知战场凶险，又怎会不关心你的死活？
    只是你身为一个大丈夫，本就该建功立业，为国家尽一份力！”
    话说到这，姜老夫人自己都信了。
    于是，她越发理直气壮：“我告诉你，这世上，就没有一个母亲是不爱自家孩子，不担心自家孩子的。
    打从当母亲的那天起，我们就注定了，会为孩子操一辈子的心！
    你可以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但我还是那句话，我自认我从未对不起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
    “母亲，你年纪大了，也该歇一歇了。”
    姜将军听腻了姜老夫人口中的那些话，冷冷打断道：“明日一早，你就搬去城外的庄子养老吧。”
    “你……你说什么？”
    姜老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震惊。
    而姜将军，则继续道：“我会命人把庄子收拾好，再派几个亲兵保护你的安全。
    你到了庄子以后，可以跟着那边的佃户一起挖挖土，种种菜，就当是陶冶情操了。”
    “你混账！”
    姜老夫人抬手，又要打姜将军的耳光。
    可这一次，姜将军躲开了。
    姜老夫人没打到姜将军的脸，又追上来捶打了几下姜将军的胸膛。
    “姜淮，你竟敢让我去庄子养老？你知不知道，只有府中的老妈子干不动活了，才会被送去庄子养老！
    你……你竟拿我跟那些老妈子比，让我这个姜家的老主母，去庄子里挖土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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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1章 姜将军的打算

    “府中的老妈子怎么了？”
    姜将军神色淡淡的，说道：“府中的老妈子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兢兢业业伺候主子，哪里比不得你？
    至少人家没有主子的吩咐，就不会害人性命，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把儿媳妇的命都给夺了。”
    “姜淮！”
    “挖土种菜又怎么了？”
    姜将军扫了一眼姜老夫人，继续道：“人家南骞国的太上皇，这十几年来没少在行宫挖土种菜，还将自己种出的菜分给儿孙和大臣们吃。
    怎么？你比人家南骞国的太上皇还高贵，让你挖土种菜陶冶情操，还委屈你了？”
    “你……”
    姜老夫人再一次气急，捂着胸口道：“你长再大都是我的儿子，我的事情你说了不算！
    让我去庄子养老？想都别想！”
    姜将军挑眉：“你不去庄子去哪里？”
    “我哪都不去，就留在将军府！”
    姜老夫人转身，寻了一张尚还完好的椅子坐下，语气坚定：“就算要死，我也得死在将军府里！”
    “留在将军府？呵……”
    姜将军冷笑，一点情面都没给姜老夫人留：“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能留在将军府吗？
    往小了说，我是姜家家主，往大了说，将军府之所以是将军府，那是因为有我这个将军在！
    我不让你留，你连夜就得走，由不得你自己做主！”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把我赶到庄子去，就不怕被世人诟病吗？”
    姜老夫人刚坐到椅子上没多久，又站了起来，根本坐不住。
    而姜将军呢？则一脸无畏：“世人要怎么诟病是世人的事儿，我不在意，但你，绝无可能再留下。”
    姜老夫人眼睛微眯：“若我非要留下呢？”
    姜将军嘲讽一笑：“你留下来做什么？留下来继续杀人灭口吗？”
    姜老夫人一听，深深地闭上了双眼：“你终究是妇人之仁，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或许吧。”
    姜将军懒得再跟姜老夫人拉扯，满脸疲惫道：“我承认，你有些话确实说得有道理，有些事儿，也确实做得没错。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要想往后过得安宁，必须得把小尾巴给清理干净。
    在杨氏和姜庆这件事情上，我感激你能出手。
    但你扪心自问，你的斩草除根，会因为杨氏的死而结束吗？”
    “当然不会！”
    事情到了这地步，姜老夫人也不屑再撒谎了。
    要想做到真正的斩草除根，她还得杀不少人。
    譬如，负责熬药的后厨厨娘，还有那一直帮忙送饭送汤药的小厮。
    事情了了以后，都得死！
    “是啊，当然不会。”
    姜将军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跟姜老夫人多言。
    只道：“所以，为了保住更多无辜者的性命，你必须得去庄子。”
    “我……”
    “别告诉我你不去。”
    姜将军瞥了姜老夫人一眼，开口道：“你若不愿意自己风风光光坐着马车去，那就躺在担架上，让人抬你去！
    你不是喜欢给人下毒，趁人病要人命吗？身为你的儿子，我可以学一学。
    将军府的姜老夫人身体抱恙，须得去庄子静养，我相信，这个借口，不会引起城中太多人怀疑。”
    “你……”
    “将军！”
    姜老夫人正想再挣扎几句，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道极其恭敬的声音。
    姜将军听言，看都没看姜老夫人一眼，转身便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院子中央，此时正站着一个亲兵。
    那亲兵远远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有些意外，但却假装什么都没瞧见。
    只道：“将军，张院判已经给夫人和公子诊过脉了，让属下来请将军过去。”
    “嗯。”
    姜将军应了一声，又回头看了屋内的姜老夫人一眼，吩咐道：“老夫人突患疯病，容易伤人。
    你派几个人过来守着她，别让她踏出这个院子一步。
    另外，遣散寿安堂所有的丫鬟，再安排一个稳妥的老妈子过来伺候。
    找人去把城外的庄子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就将老夫人送到庄子里，让她好生养病。”
    “是，属下遵命！”
    那亲兵得了姜将军的吩咐，立即便退了下去。
    姜将军独自一人赶往杨氏的院子，想起方才自己与姜老夫人的对话，心里堵得慌。
    是的。
    其实他都明白。
    人啊，在什么高度上，就得做什么事情。
    旁的不说，在杨氏和姜庆这件事儿上，姜老夫人是没错的。
    只有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他方才去质问姜老夫人，并不是想为杨氏说话，也不是想为姜管家那一家人讨公道。
    杨氏和姜庆是当事人，该死。
    姜管家他们与姜庆血脉相连，自然也得除掉。
    至于杨氏和姜庆的儿子……
    说实话，在尚未得知那孩子的真实身世之前，他与那孩子也不亲近，并没有什么感情。
    之所以想留他一条性命，不过是因为这些年，他在边境沾惹了太多血腥，不愿再造孽。
    况且，那孩子今年才八岁，人生还没真正开始。
    而根据之前调查出来的信息来看，那孩子也并不知晓自己不是姜家的血脉。
    若因为父母犯下了错，他就得稀里糊涂跟着去死，那他何其无辜？
    所以啊，姜将军寻思着，若留下那孩子好好教导，或许还能给姜姒君在娘家留一个依靠。
    这个年代啊，女子是很吃亏的。
    就算自己再有本事儿，嫁得再好，家中若没个兄弟撑腰，总免不得被欺负。
    不是夫家欺负她，就是旁支争先恐后要来吃绝户，亦或者外头的人见她娘家无依，怠慢于她。
    而他这一生，注定不会再娶妻生子了。
    既然杨氏那孩子已经顶了将军府嫡公子的身份，何不让他成为姜姒君在娘家的依靠？
    那孩子不愿习武，那便不习武。
    反正靠着姜家的余荫，他和姜姒君此生都能衣食无忧，受人尊敬。
    姜将军只要他能明辨是非，好好活着，在将军府里当一个吉祥物，让别人知道姜姒君还有个兄弟就好。
    谁若是欺负姜姒君，他这个兄弟是会出手的。
    当然。
    这一切的前提，是得将那孩子教导好。
    否则，别说给姜姒君留依靠了，只怕留着留着，会成为一个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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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2章 将军府的丧事

    还有林婆子。
    林婆子伺候了姜老夫人大半辈子，又是姜老夫人的陪嫁，明里暗里不知为姜老夫人做了多少的事儿。
    姜老夫人杀害林婆子和红袖不止，还要把别人的家人一并处理干净，这未免太心狠了！
    姜将军从小就是个正直的人，也重情重义。
    多年来他镇守边境，深知有人可以信任是一件极其难得的事情。
    所以，对待他身边那些忠心耿耿的兄弟，他从来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林婆子于姜老夫人而言，就像他那些兄弟一样，既是可用的爪牙，又是亲人一般的存在。
    对亲人一般的林婆子，姜老夫人都能下此狠手，连别人的子孙后代全给铲除得干干净净，着实是疯魔了！
    在姜将军看来，姜老夫人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处理方法。
    她可以把红袖嫁出去，嫁得远远的，实在不放心，就让红袖死在异乡。
    撇开感情不说。
    红袖背叛了她，也参与了下毒事件，不管从哪方面来讲，红袖都应该付出代价。
    而林婆子最疼爱红袖这个女儿，为保险起见，将她铲除掉，也不能说不对。
    但姜老夫人完全不必这么着急，她可以再等几年，几年后，让林婆子出个‘意外’即可。
    出了意外，姜老夫人还可以以主仆情深为由，给林婆子的家人做出一些补偿。
    如此，既不用多造杀戮，又不会引人起疑，更全了她与林婆子几十年的情谊。
    实在不必把林婆子家里那些毫不知情的人，牵连其中。
    可姜老夫人啊……
    她不仅心狠手辣，不顾别人死活，这办起事儿来，还格外急躁。
    一出手，就让二十几个人在一夜之间全部下了黄泉！
    那是整整两家人，二十几条命啊！
    是。
    她杀人灭口了，斩草除根了。
    可她有没有想过，两家人都是在得了主子的赏赐后，立马就中毒身亡的，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连一个丫鬟都能通过将军府最近发生的事儿，猜测出她下毒害人，更何况是京都城满城的勋贵？
    那些勋贵哪个是吃素的？
    纵使不能像今日死去的那个丫鬟一样，亲身经历将军府里这些腌臜事儿，可就凭着那二十几条人命，他们也能顺藤摸瓜，调查出个七七八八来。
    往深了不敢说。
    但姜老夫人草菅人命，在将军府里大开杀戒的事情，一定瞒不住！
    就这样，姜老夫人也没打算停手，还想着继续斩草除根呢。
    姜将军已经把姜老夫人看透了。
    即便姜管家和林婆子两家人全死了，杨氏母子也死了，姜老夫人也不会停止她的杀戮。
    因为杨氏与姜庆这件事情了了以后，还会有别的事情。
    在姜老夫人那里，任何知道她丑陋面目的人，都得死！
    今日，是那个被勒断脖子的小丫鬟，明日，就是给小丫鬟送汤药的小厮。
    后日，是今日负责动手勒断小丫鬟脖子的人，大后日，就是领命杀掉送汤药小厮的人！
    再往后……
    无限循环。
    姜老夫人心狠，但她嫌弃别人的血脏。
    就算是杀人，她也不会亲自动手，只会吩咐别人。
    一旦吩咐了别人，就无法避免自己丑陋的一面被别人知晓。
    别人知晓了她丑陋的面目，就难逃一死！
    哪怕那些人胆子再小，打死都不敢把姜老夫人做的事情往外说，可在姜老夫人的眼里，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所以啊，姜老夫人的’斩草除根’根本就没有尽头。
    这也是姜将军为何，一定要送姜老夫人去庄子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姜老夫人若继续留在将军府的话，将军府不仅会有越来越多无辜的人死去，就连整个姜家，都会毁在姜老夫人手里！
    他的好母亲啊，究竟是把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当成了傻子，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没人能看得穿，还是仗着姜家世代为蜀国立下的功劳，无所畏惧，为所欲为？
    君子犯法，都得跟庶民同罪！
    她当真觉得，这世上没人能治得了她吗？
    去庄子吧。
    在庄子里，他会派亲兵盯着姜老夫人。
    说是保护，实则为监视。
    姜老夫人手里没了权力，身边也没有可用的人，自然就不会再造孽了。
    当然。
    姜将军不顾母子之情，不顾孝道压身，非要冲去寿安堂跟姜老夫人翻这一次脸，也不全是因为以上这些原因。
    最主要的，还是元清的死。
    他这次回来，本就是要为元清讨公道的。
    只是具体该怎么讨这个公道，碍于姜老夫人是他的母亲，他还得好好斟酌一番。
    结果，杨氏母子的惨状，让他连斟酌都不必了。
    要知道，杨氏可是姜老夫人亲自挑选的儿媳妇啊。
    看到杨氏如此，姜将军立马就想起了同为姜家儿媳妇的元清。
    想起几年前，他领旨赶往边境镇守，在城郊撞见了当年给元清治病的大夫……
    那天，那位大夫上山采药，不慎被毒蛇咬伤，昏迷在路边。
    姜将军见了，便将那大夫救醒。
    可奇怪的是，大夫一看到姜将军，就吓得魂飞魄散，拖着腿要跑，好像姜将军是什么野虎猛兽！
    姜将军察觉不对，立马命人将大夫摁下，好好盘问了一番。
    这才知道，原来当年，姜老夫人曾买通了他，让他往元清的药里加料，硬生生把元清给治死了！
    在元清死后，姜老夫人表面上很是大方，给了他一笔丰厚的报酬。
    可暗地里，却买凶杀人，要送他上西天！
    好在他命大，逃过了一劫，但得知姜老夫人不会放过他以后，他就再也不敢待在京都城了。
    只说要回乡下探亲，领着妻儿躲在城郊的一个小村里。
    姜将军听完那位大夫的话后，立马就想回京都城问个明白。
    但皇命在身，他不得不前往和泰关。
    再加上所有的一切只是那位大夫的片面之词，姜将军心中虽然气愤，却也没有完全相信。
    于是，他先命人将那位大夫控制起来，又派人顺着这条线索去调查。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他前脚刚到合泰城，后脚便得到亲信传来的消息。
    事情已经过去几年，那位大夫所言是否句句属实，不好定论。
    但姜老夫人花重金聘请江湖杀手，从未放弃寻找那位大夫，却是最好的证明。
    这也是为何，一开始姜老夫人根本不愿承认自己害死了元清，但后来，姜将军搬出城西抓药的大夫时，她便心虚了。
    因为那位大夫，就是她‘斩草除根’中的一条漏网之鱼！
    姜将军受够了！
    他受够了姜老夫人，也受够了懦弱而无作为的自己！
    （欠1800字，明天来把这章补到4000，人果然不能太劳累，劳累完一放松，就会生病，发高烧发得迷迷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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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3章 不要救治，让他节哀

    “什么？抬着去的？哎哟喂，那可是大事件咯！
    我只听说姜老夫人生病了，必须得去城外庄子养病，没曾想竟是这样去的？”
    “那可不？你们想想啊，有什么病不能在将军府养，非得去庄子里养？
    虽说富人家的庄子肯定得比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家舒服，可它到底还是个庄子不是？
    去庄子养病，哪有在将军府养病方便啊？还不是因为将军府里有病气！”
    “既知道有病气，又何必熬到现在？早就应该去庄子了！现在才去，晚咯！”
    “要我说也不晚，至少没亲身经历将军府这场噩耗啊。
    你们想，如果姜老夫人还在将军府，这一听说儿媳妇和孙子都走了，她哪里还能活？肯定得跟着孙子去！”
    “我听说啊，一开始就是将军府那个管家的儿子染了病，然后传染了一大家子。
    又因为那一大家子跟姜老夫人身边的一个老妈子走得近，所以又传染了那个老妈子的一大家子。
    连同着她伺候的姜老夫人，还有时常去姜老夫人那里走动的将军夫人跟小公子，一并传染了。
    这下可好？全都死翘翘了，造孽哟！”
    “要我说啊，姜老夫人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且看着吧。”
    “我只担心那病是什么病，会不会散播出来啊？万一到时候传到咱们身上……”
    “哎哟，你这么一说也有可能，毕竟我们都在京都城里咧！”
    “不聊了，我得去一趟药铺，捡一些强身健体的药，免得过了病气。”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家，离将军府远着呢，没必要吧？”
    “你怎么知道只有将军府里有那种病气？万一外头也有呢？要不然将军府的病气是从哪里来的？
    你们莫忘了，那病气要是不厉害的话，姜小姐怎么连家都不回？”
    “对对对，还是谨慎些好，我也去捡点药，顺便整点艾草回去熏一熏。”
    外界的人什么都议论。
    议论姜姒君的孝顺和贴心，议论将军府的灾难和劫数，也议论这并不存在，却让人心惊的‘病气’。
    好长一段时间里，京都城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全都围绕着将军府。
    不过，对于这些，姜老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那一天，她并不愿意去城郊的庄子，所以姜将军亲自给她灌了药，让她躺着出了将军府的门。
    到了庄子里以后，身边只有一个下人能使唤，其余的人全是亲兵。
    她被盯得死死的，别说逃出庄子了，就连外界的消息，她都听不到。
    姜将军呢，成日喝酒，即便猜出外界的人会怎么议论，他也完全不在意。
    他只想醉。
    醉了，就可以看到元清。
    醉了，就可以逃避现实，可以暂时忘记自己的懦弱和无能！
    对于姜将军现下这种情况，逍遥王也懒得去管。
    只要事情是朝有利于将军府的方向发展，姜将军爱怎么喝就怎么喝。
    反正姜姒君有逍遥王府，也靠他不上，等他什么时候自己想通了再说吧。
    身为姜将军的兄弟，逍遥王自认为，他已经帮得够多了。
    是啊。
    帮得够多了。
    就连张院判去给杨氏母子诊治的那天，逍遥王还在为了姜将军操心呢。
    只是这件事情，姜将军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那天，其实逍遥王也在张院判家里。
    张院判约了姜将军喝酒，逍遥王怎么可能缺席呢？自然是早早到场，蹭吃蹭喝了。
    可谁知，他和张院判在张府等了半天，肚子都快吃饱喝饱了，也没见姜将军过来。
    好不容易有将军府的人来了，却是请张院判去给杨氏母子医治。
    一听说是给杨氏母子医治，逍遥王便示意张院判到一旁，叮嘱了几句。
    他看着张院判的眼睛，认真道：“将军府的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若当老姜是你的兄弟，去了以后，不管杨氏母子如何，你都不要救治，让他节哀就是。”
    张院判听言，眉头紧锁。
    他是医者，行医救人是他的职责，哪能见死不救，还误导别人节哀呢？
    但将军府近期发生的事情，他多少也知道一些。
    先是姜老夫人病倒，外界传她命不久矣。
    紧接着，就是姜老夫人拿着药渣来张府找他。
    在他明确告诉姜老夫人药渣有毒后，姜老夫人脸色极其难看地离开了。
    后来，杨氏母子患病需要调养的消息传遍整个京都城，没多久，将军府又死了二十几个人！
    现如今，姜将军派人来请他，逍遥王又让他别多管闲事儿……
    “老张，你听我的。”
    逍遥王见张院判久久不语，便抓住了张院判的肩膀，一脸严肃：“你要真为了将军府好，为了老姜好，就按我说的办！”
    言毕，又道：“还有姒君那丫头，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以后更是老三的媳妇儿，是雅茹的妯娌，你也得为她想想。”
    “好。”
    张院判想了想，终是点头应下。
    逍遥王见状，松了口气：“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将军府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虽说这段时间，他和逍遥王妃一直没有插手将军府的事儿，一切皆由姜老夫人去处理，但将军府里发生了什么，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杨氏母子‘患病’被关起来调养，他和逍遥王妃知道。
    将军府里那些人为何而死，他和逍遥王妃也清楚。
    没错。
    姜老夫人是狠，也没少滥杀无辜，这让他和逍遥王妃感到不齿。
    但话说回来，那是姜家的事情，姜老夫人要如何处理，都是她的权利，外人无权干涉。
    这也是为何，自从逍遥王妃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姜老夫人后，逍遥王府这边就再也没管过将军府的原因。
    就连姜平，也在事后撤出了将军府。
    姜管家和林婆子两家的死，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不作评价。
    可杨氏母子‘患病’这件事情，他们是赞成的。
    只等着那母子二人先后因病离世，将军府这桩事情便能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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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4章 真的救不了

    可谁曾想，杨氏母子尚未‘病逝’，姜将军就回来了。
    如今，还爽了兄弟的约，派人请张院判去给杨氏母子医治。
    逍遥王跟姜将军相识多年，最了解姜将军的脾气和秉性。
    他是个好将军，在公事儿上，几乎从未出错。
    可私底下，他太过正义，且不会拐弯。
    再加上他跟姜老夫人完全是两种人，一旦让他发现姜老夫人做的那些事儿，即便他心里知道这是最优的选择，也还是会与姜老夫人起争执。
    更别提，他与姜老夫人之间，还夹着一个死去的元清。
    元清的死因，逍遥王不清楚。
    但前些年在合泰城饮酒，姜将军曾亲口说过，元清的死不是意外。
    既不是意外，那就是人为了。
    人为……
    呵。
    将军府里，能杀死元清的还有谁？
    从这段时间姜老夫人的手段来看，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啊，当逍遥王得知姜将军要请张院判去给杨氏母子医治时，他就猜到，姜老夫人和姜将军，必有一番争执！
    而这一番争执，肯定不简单！
    不为别的。
    只因杨氏和元清一样，都是姜家的儿媳妇。
    同样，这两个儿媳妇，都受姜老夫人所害！
    凭着对姜将军的了解，逍遥王不得不叮嘱张院判，生怕张院判妙手回春，真把杨氏母子给救了。
    到了那时候，想要再找借口除掉杨氏母子，可就没那么容易咯。
    不说杨氏和姜将军能不能继续把表面日子过下去，也不说杨氏母子会不会为死去的姜庆一家报仇。
    就冲着姜老夫人差点要了杨氏母子的命，杨氏母子就不会让将军府好过！
    在逍遥王看来，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姜将军可不能优柔寡断。
    但他又不能保证，姜将军不会优柔寡断。
    这该怎么办呢？
    没办法，只能他出马当这个恶人，让张院判去推姜将军一把。
    张院判从将军府回来时，逍遥王都已经吃到打嗝了。
    瞧见张院判回来，忙招手让张院判过来坐下，好像他才是主人，张院判是客人一样。
    这使得张院判白了他一眼：“你吃得挺香啊，造孽的事情都让我去干了。”
    “怎么样？”
    逍遥王也知道自己太嚣张，站起来亲自给张院判倒了一杯酒，又夹了一筷子的肉。
    张院判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才叹了口气道：“我尽力了，没得救。”
    逍遥王一听，彻底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会帮老姜一把的。”
    “不是我帮他，是真的没得救。”
    张院判摇摇头，说：“他们中毒太久太深，以我的医术，救不了。”
    说罢，想了想又道：“若是暖宝或青黛来了，或许还有得救。
    暖宝是神女降世，医术又是灵剑山庄那边教的，若是她出手，想来没什么问题。
    而青黛，她最擅长研究各类药丸，之前姜老夫人中毒，就是吃了她的药丸才好的。
    不过……”
    话说到这，张院判深深看了逍遥王一眼：“老姜请的是我，又没请暖宝和青黛。
    我救不了就说救不了，让他节哀，也不算骗他。”
    （昨天欠的2000已经补在1801章了，今天病还没好，马上0点了，时间来不及了，再欠1000，明天补上，明天我把这章补到2000，然后再更4000，大家注意身体，别感冒发烧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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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5章 就是看不起你

    正因为大家伙儿嘴巴严，所以张院判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呢。
    见逍遥王让他去挂暖宝的账，他顿时就：“……”
    很无语！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逍遥王这样的人成为朋友的。
    ——真不是东西啊，连自家女儿都坑！
    ——小丫头能买多少东西？就算在百宝居挂个账，一个月也不过几两十来两。
    ——让我去挂小丫头的账？我可没那么不要脸！
    张院判在心里好好唾弃了逍遥王一番后，也没说其他的，只来了句灵魂拷问：“我是不是只配喝黄金酒？”
    逍遥王心里应了句‘是的，黄金酒便宜’，但嘴上却道：“你不是爱喝那玩意儿嘛，我这叫投其所好！”
    “你猜我信不信？”
    张院判一整年的白眼，全在今天翻完了。
    他冲逍遥王道：“我这次不喝黄金酒，要去山水涧享受。
    就跟你上次给老姜接风洗尘一样，你请我去山水涧好好喝一顿！”
    说完，又觉得这样不妥，忙道：“不单单请我，还得把我媳妇儿带上，省得她以为我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山水涧？”
    逍遥王微微挑眉，随即笑道：“你想去山水涧啊？那你早说啊，我还以为多高要求呢。
    没问题，你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我来安排！”
    ——嘿嘿，没想到吧？
    ——山水涧也是我闺女的开的。
    ——只要是我闺女的产业，一切都好办！
    逍遥王一脸得意，完全没压力。
    而毫不知情的张院判，则满脸不相信。
    ——这家伙，怎么这么爽快？
    他盯着逍遥王的眼睛，小心问：“暖宝不会也是山水涧的常客吧？你能在山水涧挂她的账？”
    “说什么呢你！”
    逍遥王瞪了张院判一眼：“我就不能挂我自己的账吗？非得挂我闺女的？”
    “你？”
    张院判一脸不信：“不是我看不起你，实在是……好吧我就是看不起你，你能在山水涧挂账？”
    逍遥王：“……”
    得咧。
    这顿饭是没法吃了。
    他捶了桌子一拳才站起身，以示自己对张院判的不满：“你爱去不去，老子回家陪媳妇儿孩子了！”
    说完，赶紧走人。
    张院判见状，还在后头喊：“那什么时候去啊，你安排安排？得提早给我个时间啊！”
    逍遥王摆摆手，头也不回：“等什么时候我能挂我闺女的账了再说！”
    瞧瞧？
    一听就知道是赌气话。
    张院判：“……”
    又一次被无语到了。
    ——这人真是小气，开个玩笑都不行！
    ……
    不管这一顿酒最后去哪里喝，什么时候才能喝，逍遥王与张院判在暗中为将军府所做的事情，在这一天过去后，就成了二人心中永远的秘密。
    而随着杨氏母子死去，将军府嫡出公子并非姜将军亲生的事儿，也只剩下几个自己人知晓。
    姜老夫人所犯下的罪孽，也由那所谓的‘病气’背了锅。
    ……
    姜姒君知道杨氏母子离世的消息时，已经是十一月了。
    这时，暖宝该忙的事情已经忙得差不多，又要重新回上书房念书。
    暖宝要去上课，身为伴读的习楚晴和姜姒君肯定也得陪同。
    三个小姐妹许久未见，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尤其是姜姒君。
    叽叽喳喳的，相比以前，话更多了。
    其实这也能理解。
    姜将军平安归来，又回了京都城，她心里最重的一块石头已经落地。
    随着年龄的增长，魏倾华越发懂得包容和迁让她，她在逍遥王府里，一天天就跟个小霸王似的，别提多快活了。
    再加上现在逍遥王府里又多了一个崔毓秀，那崔毓秀同样是个爽快的人，跟姜姒君很合得来。
    在暖宝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姜姒君跟崔毓秀经常待在一块玩耍，相处得十分愉快。
    本就是活泼直爽的性子，现在没了烦心事儿，成日都过得轻松快活，这话能不多吗？
    可习楚晴不知道啊。
    她见姜姒君变化挺大的，还以为是受了杨氏母子离世的打击。
    于是，小心翼翼询问：“小姒君，你没事儿吧？”
    姜姒君正笑得开怀，突然听到习楚晴这话，不免愣了一下：“我？我没事儿啊，我能有什么事儿？”
    习楚晴见状，微微皱眉，总觉得姜姒君是在强颜欢笑。
    本想说一句‘你没事儿就好’，不做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可看了看姜姒君，又怕她把自己憋坏了。
    想了好一会儿，终是道：“你心里若是不舒服，可以跟我们说的，不必自己一个人熬，我们是好姐妹嘛。”
    言毕，又小声跟暖宝道：“暖宝妹妹，你俩就住在一起，离得近。
    平时多看着点她，发现她哪里不对劲儿，要及时给她疏导疏导，别把人憋坏了。”
    暖宝一听，还郁闷呢，姜姒君哪里像是憋坏的样子？
    结果，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就见习楚晴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我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嗯……就是有点……”
    “噢！”
    暖宝秒懂。
    意思就是说姜姒君现在看着不正常，脑袋好像出了问题呗。
    哈哈。
    这就蛮好笑的。
    “什么跟什么啊。”
    一旁的姜姒君比暖宝还郁闷咧。
    她正想着习楚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结果就看到习楚晴在跟暖宝小声嘀咕，还指着脑袋瓜子。
    呃！
    这不是羞辱人吗？
    她姜姒君聪明绝顶，哪里像是脑子有问题的人？
    “小楚晴，你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吞吞吐吐的。”
    姜姒君凑到习楚晴面前，问道：“我怎么就不对劲儿了？心里怎么就不舒服了？
    还有啊，我因为什么事情要一个人熬啊？我这不是挺好的嘛！”
    得咧。
    习楚晴一听，心里更担心了。
    以为姜姒君受刺激受大了，脑子不清醒。
    于是，她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同情。
    而姜姒君见状，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那……那什么，小楚晴啊，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我很可怜似的。
    你直说吧，是不是魏老三在背地里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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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6章 你凶我

    “小辣椒，你叫我？”
    姜姒君话音方落，魏倾华的声音便从几个小姑娘身后传来。
    他那边的课室拖堂了，刚刚下课。
    瞧见三个小姑娘正凑在一起不知嘀咕什么，反正各自的表情都挺精彩。
    于是，他便想着过来吃个瓜。
    可谁知，才刚刚走近，就听见姜姒君说什么魏老三。
    嘿，这魏老三不是他吗？
    ——果然啊！
    ——我们家小辣椒就是嘴硬，其实早已被我折服！
    魏倾华心里喜滋滋的，脸上也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小辣椒，你……”
    “渣男！”
    “嗷！”
    魏倾华脚下突然一疼，连忙抱着腿跳了起来。
    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大的‘痛苦’二字。
    他抱着腿边跳边骂：“我说姜姒君，你有毛病吧？怎么又踩我！”
    姜姒君瞪着魏倾华：“踩你还需要挑时间找理由吗？想踩我就踩了！
    我这只脚专门就踩小人，你能拿我怎么着！”
    说完，作势还要去踩两脚。
    魏倾华见状，连忙往后跳去：“你……你别过来啊！
    我拜托你，你是小辣椒，不是小泼妇，这泼辣和泼妇是有差别的，你搞搞清楚！”
    “你说什么？”
    姜姒君更气了，上前就要跟魏倾华干仗：“我还没质问你，你在背后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呢，你倒先说起我的不是了？”
    魏倾华冤枉，大声喊道：“我什么时候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姜姒君瞪大眼睛：“你还凶我？”
    魏倾华：“？？！！！”
    他什么时候凶姜姒君了？不就是声音大了点嘛！
    哦。
    合着他被冤枉了，他还不能大声辩解？
    什么道理嘛！
    “好了好了，都是误会儿。”
    一旁的暖宝就跟看热闹似的，憋笑憋得极其辛苦。
    她上前拦在二人中间，劝道：“姒君姐姐，你冷静一点，人家楚晴姐姐也没说什么啊，你怎么逮着我三哥就咬呢？”
    “哦，你提醒我了，我还没咬他！”
    姜姒君瞪了魏倾华一眼，咬牙切齿道。
    魏倾华吓得打了个哆嗦：“我又没招惹你，你咬我作甚？
    再说了，暖宝不是说了嘛，这是个误会儿，你误会儿我了，你得道歉，知道吗？
    我什么时候干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别张嘴就来啊！”
    “现在不是你干没干对不起我的事情了，是你说我泼妇，你还凶我！”
    姜姒君是会吵架的。
    别看她年纪还小，可女人之间吵架的那点逻辑，她是跟逍遥王妃学了个七八成。
    以至于魏倾华直接败下阵来，连辩解都没法辩解。
    明明就是姜姒君冤枉他，他才会说那些话啊，怎么现在又成他的错了？
    他被冤枉就算了，还被踩了一脚。
    行行行，被踩了一脚也不说了，可姜姒君还生气了，这找谁说理去？
    “姒君姐姐，你稍微收敛一点，把楚晴姐姐都吓着了。”
    暖宝也是无奈，又上前扯了扯姜姒君的衣袖。
    随后，笑呵呵朝一脸震惊的习楚晴道：“楚晴姐姐你别怕啊，他俩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的，没多大问题。
    平时在家呀，闹得比这更厉害呢，我都习惯了，你也习惯习惯吧。”
    习楚晴确实被吓到了，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她明明是担心姜姒君因为家里的事情不开心，怎么突然间就扯到魏倾华了？
    关于魏倾华，她好像什么也没说吧？
    结果，这小两口就干起来了！
    真是罪过哟。
    “小姒君，你误会魏三公子了。”
    在暖宝的提醒下，习楚晴总算回魂，上前帮魏倾华解释。
    姜姒君听言，扭头看向习楚晴：“真不是他的事儿？那你为什么要问我那些问题啊？奇奇怪怪的。”
    “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习楚晴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小声道：“你们将军府之前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外界也传得沸沸扬扬的……”
    “哎哟，痛，脚痛！”
    魏倾华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结果现在一听，竟是跟将军府有关。
    于是，他连忙抱着已经不痛的腿，开始在姜姒君面前蹦蹦跳跳，还把姜姒君给撞到一旁去，生怕习楚晴说漏嘴了。
    暖宝倒是淡定得很。
    抬头看了魏倾华一眼，便将人拉了回来：“算了算了，迟早是要知道的。”
    将军府那些事情，家里虽说一直在瞒着姜姒君，但也不可能瞒一辈子。
    说到底，长辈们只是担心姜姒君知晓了那些事情后，一来会烦心，二来会闹着回将军府，再给姜将军添麻烦。
    所以啊，一经商量，便决定短时期内不让她知晓那些破事儿。
    现在丧事已经办完有一阵了，也不怕姜姒君知道。
    “将军府什么事情啊？”
    姜姒君见习楚晴说话才说到一半，就被魏倾华给打断了。
    再加上暖宝的话说得又有点意味深长，她越发感到疑惑。
    同样的疑惑的，还有习楚晴。
    ——将军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小姒君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知情？
    ——不应该啊，外界不是说，她哭得很伤心，在王府里昏倒了好几次吗？
    想到这，习楚晴小心试探道：“就……就是你继母杨氏和你弟弟病……病逝的事情啊，你……”
    “等等！谁病逝了？杨氏？”
    姜姒君听到如此惊天动地的消息，眼睛瞪得极大。
    她看了看习楚晴，又看看暖宝和魏倾华，小声问：“真的？杨氏啊？病逝了？死了？”
    见三人都不说话，她心里也有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多年来，堵在胸腔处的那口恶气，仿佛瞬间就通了。
    她赶紧抱了抱暖宝和习楚晴，又拉着魏倾华的手，高兴得蹦蹦跳跳，像个小兔子。
    整个上书房，都回荡着她爽快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魏倾华和暖宝见状，都很心疼姜姒君。
    因为他们知道，现在的姜姒君笑得多欢，以前的她就有多苦。
    唯有习楚晴，一脸担忧地看着姜姒君。
    ——完了完了，小姒君好像真的伤心过头了，脑子有点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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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7章 死得好

    习楚晴虽然跟暖宝和姜姒君交好，可到底不是日夜待在一起。
    再加上习家的家风很严，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几乎都不会谈论别人的家事儿。
    所以有很多消息，习楚晴其实是不知道的。
    也就一些比较重大的事情，才会让家里的长辈偶尔提起，从而传到习楚晴的耳朵里。
    比方说这一次将军府发生的事儿。
    既涉及到什么病气，又涉及到姜老夫人，还接连死了这么多人，想不让人议论都难。
    习楚晴就是在陪自家母亲去给祖母请安时，偶然听到祖母和母亲提起姜姒君，这才上了心。
    趁着长辈们都忙，她又命人悄悄出来打听消息，才知道杨氏母子没了。
    还听说，为了不让姜姒君染病，逍遥王和姜将军都没让姜姒君回将军府。
    姜姒君失去继母和弟弟，万分痛苦，在逍遥王府哭得撕心裂肺，昏倒了好几次。
    也正因为如此，她看到姜姒君脸上没有半分哀伤，反倒叽叽喳喳像个小喜鹊时，心里才会越发担忧。
    人若大悲，必有大变。
    在她看来，姜姒君的变化，就是太过悲伤引起的。
    可现在……
    她有点看不懂。
    姜姒君哈哈大笑了好一会儿，见魏倾华跟暖宝并没有与她同乐，这才停了下来。
    她看着兄妹俩，问了句：“你俩为什么不笑？”
    兄妹俩异口同声：“早就笑过了。”
    姜姒君听言，嘴角抽了抽：“所以你俩早就知道了，就是没告诉我？”
    说完，一拳捶在魏倾华的胸上：“真不够意思，这么好的消息，居然现在才让我知道！”
    一旁的习楚晴：“？？？”
    小脑袋更懵了。
    她好像不是有点看不懂，是非常非常看不懂！
    “等等，那谁也死了？”
    姜姒君方才的注意力都放在杨氏身上了，完全没想到自己那个弟弟。
    现在高兴完了，细细回想习楚晴的话，发现习楚晴说的好像不是杨氏，而是杨氏母子？
    这让她有点震惊，也有点担心。
    “我弟弟也没了，那我爹爹他……”
    暖宝听言，正想说：我爹说你爹没事儿，他只会为你亲娘伤心。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呢，就听姜姒君道：“不行，我得回去看看我爹爹。
    三哥，暖宝妹妹，小楚晴，我去跟老师请个假，你们不用管我！”
    说完，一溜烟跑了。
    真是风一样的女子，举止非常之疯！
    魏倾华有点着急，用手肘轻轻撞了暖宝一下：“你怎么不拦着她？”
    暖宝白了魏倾华一眼：“你怎么不拦？”
    魏倾华噎住：“你看我能拦得了吗？”
    暖宝耸耸肩，摊摊手：“我也拦不住呀。”
    魏倾华不信：“你怎么可能拦不住？”
    暖宝无语，直接道：“你那么担心她，跟着请假去将军府不就好了？”
    魏倾华一脸无助：“我刚被老师骂完功课，根本请不了假！”
    “呵呵。”
    暖宝假笑了两声：“那你说个屁呀！”
    言毕，拉着习楚晴就回了课室，压根不搭理魏倾华。
    这会儿的习楚晴完全懵了。
    不仅无法理解姜姒君的举动，也听不大明白魏倾华和暖宝说的话。
    “暖宝妹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习楚晴心中疑惑，忍不住问了出来。
    暖宝怕姜姒君今日的举动会引起习楚晴的误会儿，于是，叹了口气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了……”
    她将杨氏以前对姜姒君做过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习楚晴，还把姜姒君说得特别惨。
    反正都是自家姐妹，也不必瞒着啦。
    最后，听得习楚晴这个大家闺秀都握起了拳头，骂了句：“死得好！像她这种人，死了都得被阎王爷嫌弃，呸！”
    得咧。
    至此，习楚晴是彻底被带偏了。
    ……
    姜姒君回了将军府后，就直接在将军府住下了。
    她命人来传话，说是姜将军现在天天醉酒，要死不活的，她实在担心得很。
    所以，便想留在将军府，方便照看姜将军。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得知姜姒君的意思后，便派人把姜姒君常用的一些东西送去了将军府，还让兰一和玢儿也回将军府去伺候。
    反正现在将军府里干净得很，既没有心狠手辣的姜老夫人，也没有磋磨继女的后娘。
    姜姒君想回去就回去吧，只要不受欺负就行。
    倒是崔毓秀，有点不习惯。
    魏思华和暖宝都太忙了。
    一个忙着读书，要参加科举，一个则忙着做买卖，忙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没什么时间陪她。
    原本嘛，还有姜姒君在。
    现在姜姒君回了将军府，她一个人无趣得很。
    每天除了去给逍遥王妃请安，陪逍遥王妃说说话以外，就没什么事情干了。
    有几天倒是喜欢去找大嫂张雅茹。
    但大嫂性格沉稳安静，又天天都在带孩子，着实没有意思。
    于是，没事儿干的时候，只能窝在暖宝屋里，看着暖宝写写画画。
    暖宝见她实在无聊，就提议道：“要不你出去转转吧？我们京都城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地方。”
    崔毓秀单手托腮，问了句：“比如呢？”
    暖宝想了想：“比如百宝居的小零食，醉仙楼的饭菜，都很好吃啊。
    还有城中的马吊店，你也可以去试试嘛，打马吊也很好玩的。”
    说完，眼珠子一转，又道：“城外还有家山水涧，说是青楼，可它又跟普通青楼不一样，格外有意思。
    你若实在闲得慌，去那边瞅瞅也行。
    大不了我把我的令牌给你，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在城门口出示我的令牌就成。”
    “拿来！”
    崔毓秀朝暖宝伸出手：“令牌给我，我出去逛逛。”
    她是真的憋坏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能坐得住的人，现在为了魏思华，在王府里闷了这么久，都快长毛咯！
    一听完暖宝的介绍，她恨不得每个地方都去一遍。
    当然了。
    百宝居她是知道的，还是店里的常客呢。
    不过她去的是风月国那边的分号，京都城这里的总号还没去过。
    既然暖宝提起了，她就去总号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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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8章 她会带很多很多嫁妆

    既然暖宝提起了，她就去总号看看。
    万一总号这边有什么新鲜的东西是分号那边没有的呢？她可以买回来呀！
    买回来送给暖宝和大嫂，还要送给逍遥王跟逍遥王妃，以及魏慕华魏倾华魏唯华他们。
    她就不信了。
    搞定不了魏思华，还搞定不了他家里人吗？
    先把家里这些人搞定，然后找准机会儿再哭一哭。
    嗯。
    要将自己的经历说得惨一点，博取大家伙儿的同情，再让大家伙儿接受真正的她。
    魏思华在意的不就是她的真实身份吗？担心她的真实身份会让逍遥王府的人不喜。
    既然如此，那她就努力让逍遥王府的人接受她的真实身份咯。
    不过在那之前，她还得多多努力。
    时机没到，不能着急。
    抱着这样的想法，崔毓秀终于出了王府的门。
    之前不敢出去，是怕出去以后，魏思华就不让她进来了。
    现在嘛，她也看出来了，魏思华在家里毫无地位！
    连地位都没有，还能把她关在门外？
    别闹了！
    崔毓秀离开王府后，第一站就去了百宝居。
    她在百宝居逛了半个多时辰，几乎把百宝居里所有的东西都给买了个遍。
    结账时，还十分阔绰，给了蔡掌柜和伙计不少小费。
    蔡掌柜笑呵呵问：“不知这位贵客是哪个府上的小姐？
    您今日买了这么多的商品，恐怕带不回去，咱们百宝居有免费送货的服务。”
    “本小姐知道，你们百宝居的服务向来不错。”
    崔毓秀挑眉，傲娇道：“把所有的东西都送去逍遥王府吧，就说是一个姓崔的姑娘买的。”
    “逍遥王府？”
    蔡掌柜眼皮忍不住一跳，忙问：“敢问崔小姐，这些商品可是要送去给福蜀郡主的？”
    崔毓秀一愣，本想说不是，但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要送给暖宝的。
    于是，点了点头：“不愧是百宝居总号的掌柜，有点眼力见啊。
    本小姐这些东西不仅要送给福蜀郡主，还要送给逍遥王和王妃娘娘呢。”
    说完，又指了指自己腰间挂着的令牌。
    蔡掌柜一看，这不是他家主子的令牌嘛！
    得咧。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他就说嘛，这个出手豪爽的客人怎么这么脸生？
    按理说，但凡是出手阔绰的主儿，他都认识的。
    合着这是他家主子身边新来的得力干将呀！
    唉。
    这也怪不得他啊。
    实在是主子越来越忙了，鲜少会来百宝居。
    而秀姑娘和唐定公子还有姜平公子，他也是好久都见不到一次。
    这不？
    都没人跟他说，原来主子身边又得了好帮手。
    “哎哟，您是王府里的人啊。”
    蔡掌柜笑着给一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立马就将方才崔毓秀给的银票和小费都退了回来。
    “既是王府的人，那这银票和赏赐咱们就不能拿了，您收回去。”
    崔毓秀：“？？？”
    她满脸问号，看着眼前的银票，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啊？逍遥王府的人买东西不用花钱？”
    蔡掌柜看了眼店里的其他客人，笑着冲崔毓秀道：“您真会说笑，哪有不用花钱的？
    只是王府是咱们百宝居的常客，在咱们百宝居，向来都是挂账的。”
    “哦。”
    崔毓秀点点头：“那我不挂账，我给钱。”
    蔡掌柜一愣，心想：这丫头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但还是笑道：“您必须得挂账，不挂账不好操作啊。”
    崔毓秀：“？？？”
    一颗脑袋，全是疑惑。
    ——这百宝居总号怎么回事儿？做生意就做生意，怎么还有这种无理的要求？
    ——给钱还不行，必须得挂账？
    ——那不能够啊，我给王府的人送礼物，哪能挂王府的账？
    眼珠子转了转，直接把银票推了回去：“我不挂账，就给现钱，你们赶紧把东西给我送回去！”
    说完，咻的一下人就跑了，只留下一道残影给蔡掌柜。
    蔡掌柜看着那道残影闪过，目瞪口呆。
    ——不愧是主子的人啊，又一个高手！
    再说崔毓秀。
    离开百宝居后，她就想去醉仙楼吃个饭。
    结果转着转着，就转到了一家名叫‘奇妙阁’的精品铺。
    好家伙。
    里头的东西可真精致真特别呀，崔毓秀一看就爱上了。
    赶紧进入奇妙阁，在里面大肆选购了一番。
    “嗯，这个好看，适合送给暖宝妹妹。”
    “哎呀，这个也不错，思华应该会喜欢。”
    “这个簪子好优雅好高贵啊，适合婶婶……”
    一顿挑选下来，又花了不少钱出去。
    结账时，崔毓秀照例来了句：“把东西送去逍遥王府，就说是我买的，我姓崔。”
    本来她出手阔绰，就挺引人注目的。
    现在又说要把东西送去逍遥王府，更让人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这一打量，得咧，又发现了福蜀郡主的令牌。
    于是……
    掌柜的将银票退回，表示可以挂账。
    说辞嘛，也跟百宝居那边一模一样。
    整得崔毓秀还挺郁闷的。
    ——怎么逍遥王府在哪里都喜欢挂账呢？
    ——这样子搞，我送礼都不方便了！
    崔毓秀有点烦躁，急急丢下一句：“我不挂账，记得把东西给我送回去！”
    随后，不等奇妙阁的人反应过来，便逃之夭夭。
    有了前面两次的经历，崔毓秀再也不敢提什么逍遥王府了。
    就连腰间的令牌，也被她收了起来。
    呵呵，没别的意思，就是怕别人要她挂账。
    她崔毓秀有钱，不需要挂账！
    更何况，她现在还不是逍遥王府的人，凭什么挂逍遥王府的账啊？
    一直在逍遥王府里白吃白喝，她已经够不好意思了，再挂人家的账，她要脸不要？
    想挂账，以后有的是机会儿。
    等她成为魏思华的媳妇儿了，再慢慢挂咯。
    现在身份没到位，她才不会做没有分寸的事情呢。
    再说了，就算以后嫁给了魏思华，她也会带很多很多嫁妆的。
    不会再让魏思华欠任何人的银子，也不会花逍遥王府的钱。
    她的嫁妆，足够她和魏思华共筑一个很殷实的小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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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9章 光会花不会挣

    从奇妙阁出来，已经过了午时。
    崔毓秀饿得前胸贴后背，赶紧跟人打听了去醉仙楼的路。
    到了醉仙楼后，她点了满满一桌的招牌菜，吃得那叫一个痛快。
    一开始，店小二还劝了她两句：“姑娘，您点得太多了，一个人恐怕吃不完啊。
    要不这样吧，小的给您挑几样最好卖的，您先试试？”
    崔毓秀摆摆手：“不用挑，把你们醉仙楼所有的招牌菜都给我端上来，我饭量大，浪费不了。”
    言毕，直接拍了一锭银子出来：“先拿去，不够了待会儿再补。”
    店小二见状，也不好再劝了。
    不过他觉得，一个姑娘家家，饭量再大又能大到哪去？
    说到底，就是想每道菜都尝一尝罢了。
    店小二如此想着，便道：“姑娘有所不知，咱们醉仙楼是京都城最好的酒楼，招牌菜可不少。
    若每道招牌菜都端上来的话，恐怕这一张桌子都不够摆的。
    不如这样，小的吩咐后厨那边，让他们特地给您用小一点的碗装菜，上小份的，您看如何？
    每道菜的份量，是正常份量的一半，银子也收您一半。
    如此，您每道招牌菜都能尝一尝，也不用担心桌子放不下。”
    “这好啊！”
    崔毓秀一听，双眸闪着亮光：“你们醉仙楼还挺贴心的嘛，难怪暖……我一个暖心的小妹妹会推荐我来你们醉仙楼吃饭。”
    店小二听言，笑着应道：“姑娘的小妹妹推荐您来咱们醉仙楼，那是真没推荐错。
    咱们醉仙楼啊，迎来送往的可都是贵客，像什么王爷啊，朝中大臣啊，还有世子郡主啊，都喜欢来咱们醉仙楼的。
    这些贵客嘴可叼了，要是咱们醉仙楼没什么拿手的东西，还真留不住他们！”
    说完，店小二又一脸骄傲道：“咱们醉仙楼的服务，您是完全不用担心的。
    我们东家说了，不管做什么买卖，都要以客人为先，满足客人的需求，客人才会尽兴而归。”
    “你们东家这话没说错，是个会做买卖的。
    只有客人感到舒心了，才会常来关照你们的生意。”
    崔毓秀听完店小二的话，竟开始对醉仙楼的东家感到好奇了。
    ——这么会做买卖的人，不知能不能结交一下？
    ——如果合得来，说不定还能领着我做买卖呢！
    ——我手里的银子是多，但也不能坐吃山空啊。
    ——让我自己去做买卖，我肯定是不行的。
    ——暖宝妹妹好像会做买卖，我见她成天都在看账本，如果暖宝妹妹能教我，那是最好不过的。
    ——可是……
    ——我现在这样，已经让思华不满了，如果再缠着暖宝妹妹带我做买卖，恐怕思华会真的厌恶我。
    ——思华最疼暖宝妹妹了，肯定不愿意我占用暖宝妹妹太多时间。
    正想着，就听店小二道：“姑娘您有所不知，我们醉仙楼啊，可是刘家的产业。
    刘家您知道吧？当今最受宠的刘贵妃娘娘，就是刘家的女儿！
    现在醉仙楼啊，是由我们三爷管的，我们三爷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极其会做买卖。”
    “这么说来，你们东家还是国舅咯？有钱有势的，难怪能把醉仙楼开好。”
    崔毓秀眼睛闪闪发光，恨不得立马就能见到醉仙楼的东家。
    店小二听言，笑道：“那也不是光有钱有势这么简单，主要还是我们三爷厉害。
    不说醉仙楼了，城中那几家‘多味馆盖浇饭’您知道吧？现在都已经开遍蜀国，马上就要开到南骞国去了！
    那‘多味馆盖浇饭’啊，也是我们三爷开的！”
    说完，又觉得这样表达不太对，忙道：“还有福蜀郡主！正确来说，应该是我们三爷跟福蜀郡主一起开的！”
    “什么？！”
    崔毓秀瞪大了眼睛：“福蜀郡主？逍遥王府的那位郡主啊？”
    “那还能有哪位郡主啊？”
    店小二好笑：“咱们蜀国，不就这一位郡主嘛！”
    “呃，也是。”
    崔毓秀真是震了个大惊。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盖浇饭居然是暖宝开的。
    想想之前刚到逍遥王府时，她还跟暖宝吹嘘她在外头吃到了一种盖浇饭很好吃，要带暖宝去吃呢。
    呵呵。
    这下不用带了，人家暖宝恐怕早吃腻了！
    不过，店小二的话也让崔毓秀下定决心，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得结交到这个刘三爷。
    会做买卖的国舅，还有刘贵妃当靠山，跟这样的人一起做买卖，想不挣钱都难。
    ——难怪暖宝妹妹小小年纪就会做买卖了，这是有高人领路啊。
    ——但我要怎样才能结交到这位刘三爷呢？
    ——不能利用逍遥王府的人脉和权势，否则太讨人嫌。
    ——也不能让暖宝妹妹引荐。
    ——人家刘三爷带暖宝妹妹做买卖，是因为他跟暖宝妹妹多少沾亲带故，我找暖宝妹妹引荐，再让刘三爷带我做买卖，这算哪门子的事儿啊？
    ——非亲非故的，又没有能力，人家能瞧得上我才怪！
    崔毓秀不会做买卖。
    她手里头所有的银子，都是家里给她留的。
    换句话说，她觉得自己除了花钱外，好像什么都不会。
    当然。
    琴棋书画她是精通的，要不然她怎么会跟魏思华合得来，还把魏思华带去了礼县玩耍呢？
    武功嘛，其实还不错，否则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了魏思华。
    不过，在她的圈子里，不管是精通琴棋书画的人还是会武功的人，都太多了，一点都不稀奇。
    所以啊，她一直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优点。
    若一定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会花钱！
    可光会花钱不会挣钱，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以前嘛，她花钱，她娘亲挣钱，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现在家里人都没了，就剩她一个，她天天花钱如流水，总有花完的时候啊。
    就算她花不完，不是还有魏思华吗？
    魏思华花不完，还有他俩的孩子呢？
    万一他俩生了一窝崽，那一窝崽又跟他俩一个德性，光会花不会挣，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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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0章 这个毓秀姐姐真逗

    崔毓秀想想都觉得头疼。
    为了让她和魏思华的崽子以后能跟她一样幸福，不用为银钱发愁，可以想花就花，她决定效仿她的母亲。
    她要跟她母亲学习，做一个能生财的当家主母，给子孙后代留好多好多的银子！
    但在那之前，她得想办法攀上醉仙楼的刘三爷才行。
    在崔毓秀好一阵胡思乱想中，她点的饭菜也全部上齐了。
    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崔毓秀食指大动，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哦不，她应该把‘觉得’二字去掉。
    因为她真的能吃下一头牛！
    满桌的菜啊，虽然每一份都特地做了小份的，可加起来份量还是不少。
    崔毓秀坐在雅间里，也不用顾及什么形象。
    她一手拿筷子，一手拿小勺，吃得津津有味。
    “哇，这道菜好辣，但特别香！”
    “这道菜酸酸甜甜的，好吃。”
    “这个汤真鲜，不比王府厨娘的手艺差。”
    “这是什么东西？又香又脆，好吃好吃。”
    “就连米饭都格外香软，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
    约摸吃了半个多时辰，崔毓秀终于吃不动了。
    这满桌的菜，虽然不能说一扫而空，但也被她消灭得七七八八。
    此时，她揉着肚子半瘫在椅子上，十分有规律地打着饱嗝。
    “就这一次嗝……下次不能再这么嗝……吃了，都给我嗝……吃坏了！”
    自言自语完，她眼神又有点迷茫。
    不是吃得太饱了犯困，而是突然间，她想起了她的母亲。
    想起她母亲临死前跟她说的那些话。
    【毓秀，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没有爹娘在身边的日子，你要照顾好自己，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毓秀，不许哭，也不许去给我们报仇！】
    【你是崔家和欧阳家唯一的血脉了，我们不需要你报仇，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
    “娘……”
    回忆太过刺心，崔毓秀的眼角，有几滴泪水滑落。
    她转头看向窗外，看着湛蓝的天空，喃喃自语：“娘，您看到了吗？我很听话的，我有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我按时吃饭了，吃得多，吃得香，吃得肚子饱饱……
    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喜欢上什么人，就很努力去追。
    我真的……真的过得很好，就是有点……有点想你们。
    我想您和爹爹，想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舅母，想得发慌。”
    呢喃间，崔毓秀已经泪流满面。
    她伸手抹了把眼泪，又拍了拍脸，重新振作起来。
    “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一定会！
    就算我报不了仇，风月国皇室也不可能有好下场，他们迟早会灭国！迟早！
    血债血偿，他们秦家造下的孽，总得还！”
    调整了一下情绪，崔毓秀便起身出了雅间。
    在下楼梯时，又遇见了给她点菜的那个店小二。
    店小二看她要走，忙问：“姑娘吃好了？”
    “吃好了，味道真不错。”
    崔毓秀笑着回答，又问：“对了，你们东家平常会来醉仙楼吗？
    听你把他说得如此了不得，我倒想看一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要不然啊，怎么能把买卖做得这样好？”
    “哎哟，您这话要是让我们三爷听到了，肯定得高兴。”
    店小二笑呵呵道：“不过我们三爷是个大忙人，已经很久没来醉仙楼了，小的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什么时候会来。
    您要实在想见他，可以去各个‘多味馆盖浇饭’逛一逛，或者去咱们前面的马吊店。”
    “马吊店？”
    “是啊，那马吊店是二皇子殿下开的，我们三爷偶尔会去帮他看一看。”
    店小二十分有耐心，解释道：“二皇子殿下是刘贵妃娘娘的儿子，也就是我们三爷的外甥，舅舅帮外甥巡店，再正常不过了。”
    “原来如此。”
    崔毓秀听言，点了点头，笑着跟店小二道别。
    等出了醉仙楼的门，她立马就去了马吊店。
    既然马吊店是蜀国二皇子开的，蜀国二皇子又是刘三爷的外甥，那她去马吊店，再适合不过了。
    就算见不到刘三爷，也有机会见到蜀国二皇子啊。
    他俩哪一个都行，先见了留个好印象再说！
    抱着这样的想法，崔毓秀走进了马吊店的门。
    由于她是一个人来的，并没有约好的朋友，所以只能在大堂溜达，这里走走，那里看看。
    有伙计见了，连忙上前招呼她。
    得知她是第一次来，又不会打马吊，便询问她是否要学习打马吊。
    “姑娘，咱们这里有专门教客人打马吊的老师，也有陪客人打马吊的陪玩，打发时间最好不过。
    您是第一次来，咱们也有优惠，这样吧，小的先带您上二楼雅间看看？”
    “行啊。”
    崔毓秀本就是出来打发时间的，自然不会拒绝。
    跟着伙计上了二楼，挑了一个雅间，又找了一个老师，还点了一些茶水。
    她一边学习打马吊，一边套话。
    有时候问问蜀国二皇子，有时候问问那刘三爷。
    问得差不多了，这马吊也学完了。
    还别说，真是挺有意思的。
    于是，她看着天色尚早，又点了两个陪玩，十分愉快地砌起了长城。
    与此同时，逍遥王府。
    逍遥王夫妇和暖宝几人看着正厅里堆成小山的东西，全部陷入了沉默。
    这种感觉谁懂啊？
    看着下人们抱了这么多自家售卖的东西进来，说是崔小姐买了送回来的，一家人都傻眼了。
    “不是，那家伙想干什么？”
    魏思华最先受不了，开口道：“她要想买这些东西，她买自己那一份就够了，用得着买这么多吗？”
    “二哥，你是不是傻？”
    魏唯华白了魏思华一眼，上前数了十个‘英雄果’出来：“你看，每样东西都买了十份，这明摆着是要人手送一份啊。”
    “去去去，拿开！”
    魏思华最讨厌英雄果了，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这东西给我丢远点，我看都看不得。”
    “哈哈哈。”
    魏唯华瞧见魏思华那嫌弃的样子，好笑道：“这个毓秀姐姐真逗啊。
    她去我姐姐的店里买我姐姐卖的东西送给我姐姐和我姐姐的家人就算了，她还买了二哥最讨厌的英雄果要送给二哥，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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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1章 这小子动心了

    “哈哈哈！”
    魏倾华听完魏唯华的‘绕口令’，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崔家姐姐对二哥的了解不够深啊！
    她甚至都没打听到，二哥曾经被爹娘罚睡过英雄果的果壳，哈哈哈哈！”
    “魏倾华，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魏思华见自己过往的丑事儿被魏倾华提及，赶紧出言警告。
    结果，他话音方落，就听见暖宝哈哈笑出了声：“哈哈哈，毓秀姐姐果然大方，我这是又挣了不少啊！”
    众人：“……”
    他们纷纷转头看向暖宝，都觉得暖宝的关注点有些清奇。
    但暖宝却没发现哪里不对，只摸着下巴，自顾自道：“也不知道毓秀姐姐去没去山水涧，她要是去山水涧的话，我应该能挣得更多。”
    众人：“！！！”
    这一下，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什么山水涧？
    崔毓秀怎么会去山水涧？
    “等等！”
    最终，还是魏思华先反应过来。
    一个大胆的猜测，突然出现在他心中。
    他看向暖宝，问了句：“你毓秀姐姐自从来到咱们家，就没离开过家门。
    今日好端端的，她怎么跑外头去了？还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莫不是你推荐她去的吧？”
    “对啊。”
    暖宝敢作敢当，老实点头：“马上就要过年了，娘亲忙得很。
    你不理她，我也没时间陪她，姒君姐姐又回将军府去了，她说她闷嘛。
    既然闷得慌，那就出去走走咯，多转一转就不闷了。”
    说完，看着地上那一大堆东西，暖宝又觉得头疼：“我只是象征性给她介绍了几个去处而已，谁知道她会买这么多东西啊。
    二哥，你这个未来媳妇儿花钱比我还凶哟？”
    “别胡说！”
    魏思华瞪了暖宝一眼，问：“你都介绍她去什么地方了？不会让她去山水涧吧？”
    说完，不等暖宝应答，又道：“你要真让她去了山水涧，那麻烦可就大了，她能直接在山水涧扎根！”
    “真的？”
    暖宝双眸一亮，忙问：“那我岂不是能挣得更多？”
    魏思华：“你……”
    “反正你也不喜欢她待在王府里，去山水涧扎根不也挺好？”
    暖宝眨眨眼，冲魏思华道：“一来，没人再烦你了，二来，我也有大把银子挣！”
    “你这丫头，怎么张嘴闭嘴都是挣钱！”
    魏思华有点急了。
    他是不想留崔毓秀在王府，但也不愿崔毓秀长期住在青楼啊。
    哪怕山水涧跟别的青楼不一样，又是自家妹妹开的，崔毓秀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一个姑娘家家在青楼里扎根，这像什么话？
    “行了行了，在意人家你就直说嘛。”
    暖宝又不傻，哪能看不出来魏思华在担心崔毓秀？
    于是，摆摆手道：“我是推荐她去了山水涧，但也不止推荐那一个地方。
    还有醉仙楼啦，马吊店啦，我都推荐了，看她自己喜欢去哪里咯。
    说不定人家逛完百宝居和奇妙阁，就去醉仙楼喝茶吃饭了，根本就没去山水涧呢？”
    “你还推荐了马吊店？！”
    魏思华要疯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太了解崔毓秀。
    马吊店啊。
    那可是马吊店啊。
    崔毓秀一旦去了，还舍得走吗？
    恐怕天天都想泡在里面打马吊吧？
    “不行，我去看看。”
    魏思华终是坐不住了，抬脚就出了正厅。
    一直没吭声的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见状，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的想法都差不多。
    ——看来这个儿子啊，真是动了情了，只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罢了！
    想到这，逍遥王夫妇又有点发愁。
    儿子有了心上人，其实他俩是高兴的。
    更何况崔毓秀率真直爽，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他俩也挺喜欢。
    而且啊，以魏家的身份和他俩对魏思华的包容和疼爱，对方的门第是高是低，根本不必在意。
    只要两个人心悦彼此，能合得来，可以携手过日子就行。
    偏偏，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逍遥王夫妇都觉得崔毓秀身上有秘密。
    虽说到目前为止，他俩还不清楚崔毓秀身上的秘密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们，这个秘密不小！
    甚至，他俩还猜测，魏思华也知道这个秘密。
    这一点，从魏思华对崔毓秀那复杂又别扭的反应中完全可以看出来。
    怎么说也是他们亲生的儿子啊，多少还是了解的。
    魏思华在隐忍着自己的感情，也在帮崔毓秀隐瞒一些重要的事情。
    在没有调查清楚崔毓秀身上的秘密之前，他们夫妻俩对崔毓秀喜欢归喜欢，可要说将其当成未来儿媳妇，那还是不放心的。
    做他们魏家的儿媳妇，门第可以不必太高，但内心一定要善良，身世也一定要清白。
    否则，他俩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
    ……
    魏思华最后是在马吊店找到崔毓秀的。
    一切正如他所猜测的那般，崔毓秀好玩，又喜欢接触新鲜的事物，所以一到马吊店，就完全停不下来了。
    让她回家，她说再玩玩。
    等玩了几圈再催她，她就想拉着魏思华一起玩。
    魏思华不玩，她就让魏思华哪里凉快待哪里，别在旁边叨叨她。
    哎哟喂，这能忍？
    整得好像是魏思华在缠着她一样？
    明明从风月国找过来的人，是她崔毓秀好吗？
    可不能忍也得忍啊，谁让崔毓秀是住在逍遥王府的？
    魏思华觉得，身为逍遥王府的孩子，他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崔毓秀的安全。
    所以，崔毓秀不走，他就在马吊店陪着。
    好在马吊店还有个营业时间，入夜后就得关门，否则以崔毓秀那上头的劲儿，恐怕能在马吊店玩通宵。
    回去的路上，魏思华一直在念叨：“玩归玩，你得有个数。
    一个姑娘家家，在外头一待就是一整天，像什么话？”
    没了马吊吸引注意力，崔毓秀又变回了舔狗秀，朝魏思华笑得极其灿烂：“思华思华，你在担心我呀？”
    “谁担心你？”
    魏思华挑眉，傲娇道：“我只是担心你会给马吊店的掌柜和伙计惹麻烦，那家马吊店是我堂兄弟开的，我妹妹也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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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2章 壕无人性的举止

    “什么？”
    崔毓秀微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连忙拉住魏思华的手臂，问：“你是说刚刚那家马吊店，是蜀国二皇子和暖宝妹妹一起开的？”
    “可以这么说吧。”
    魏思华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用眼神示意崔毓秀别动手动脚：“马吊这种玩法是暖宝研究出来的，瑾贤喜欢做买卖，就开了这家马吊店。
    马吊店每年的利润，瑾贤是会分一部分给暖宝的。”
    “原来如此……”
    崔毓秀点点头，顺着魏思华的话道：“那暖宝妹妹还挺能干的，我听说那个‘多味馆盖浇饭’也有暖宝妹妹的份。”
    “嗯。”
    魏思华淡淡应了声，心想：何止是‘多味馆盖浇饭’，你今天去的百宝居和奇妙阁也是暖宝的产业。
    但这话，他到底没说。
    崔毓秀也没在意魏思华的冷淡。
    自从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魏思华就总是躲避着她，想用冷漠逼走她，她都习惯了。
    更何况现在的崔毓秀啊，心里还惦记着别的事情呢，可不单单是情情爱爱这么简单了。
    她，崔毓秀，要搞事业，挣大钱！
    “我看马吊店生意不错，蜀国二皇子也很会做买卖吧？”
    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崔毓秀继续套话。
    魏思华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只是喜欢做买卖，但算不上特别有天赋，身后有高人指点罢了。”
    魏思华口中的这个‘高人’，是指暖宝。
    可听在崔毓秀的耳里，‘高人’就成了刘老三。
    于是，她越发觉得自己应该多去马吊店待一待！
    万一呢？
    万一她运气好，遇到高人了呢？
    然后高人跟她有缘分，又愿意指点她呢？
    哎哟哟，那她岂不是能跟暖宝一样，挣得盆满钵满，带着魏思华奔向更加美好的新生活？
    ……
    魏思华本以为，崔毓秀知道马吊店是自家人开的以后，就不会再想去玩的。
    想打马吊还不简单，在家里打呗。
    家里又不是没有马吊牌！
    把桌子一摆，再找几个丫鬟过来陪着，想打多久就打多久，还不用花钱请陪玩，多好的？
    最重要的是，崔毓秀人在王府里，魏思华心不慌，不用担心对方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可谁知，人家崔毓秀就喜欢去马吊店。
    王府里就算有再多的马吊牌，再多的小厮丫鬟陪，崔毓秀也不愿意在王府里玩。
    一天天的，只管往马吊店里跑。
    天亮就出去，天黑才回来。
    魏思华见崔毓秀如此，每天都操心得不行，连书都看不进去了，没少去马吊店抓人。
    得了。
    这抓了几次后，崔毓秀竟嫌他烦了。
    次日，崔毓秀没有去马吊店，反倒跑山水涧去了。
    到了山水涧后，还派人送回了一封信，说是山水涧环境清幽，也有马吊打，想在山水涧多住几日，让逍遥王跟逍遥王妃他们别担心。
    嘿嘿。
    事实上，打马吊不是要紧的。
    要紧的是，崔毓秀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消息，说刘老三最近喜欢去山水涧。
    好家伙。
    高人出没，她肯定得去撞撞运气啊！
    这不？
    干脆就住到山水涧里了。
    天天守着盯着，她就不信，她攀不上刘老三这个高人！
    可魏思华不知道崔毓秀现在的心思啊。
    看着山水涧那边送来的书信，他直揉眉心。
    ——难搞了，这家伙居然真的去青楼扎根了！
    “暖宝。”
    魏思华沉默了半晌，终是抬头看向暖宝。
    暖宝见魏思华眼神不太对，好像要赖上她一样，连忙往后躲了躲：“干什么？你别这样看我啊，又不是我让她去山水涧扎根的。
    你自己看不住你媳妇儿，可怪不得别人！”
    “我不管。”
    魏思华还真赖上暖宝了，也懒得反驳暖宝的措词。
    只道：“山水涧是你的地盘，你去把你毓秀姐姐带回来！”
    “我不。”
    暖宝傲娇扭头：“她这么大个人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咯，我带她回来有什么用？
    她自己有手有脚的，就算我带她回来了，她还是会去山水涧啊！”
    “你先带回来，我把她丢到宫里去。”
    魏思华早有打算，还跟暖宝交了个底。
    暖宝一听，顿时瞪大眼睛：“什么？你要把毓秀姐姐丢进宫？
    天了噜，宫里规矩森严，又不能随意进出，二哥，你好歹毒的心啊！”
    “总比她跑去青楼好。”
    魏思华觉得自己的安排很不错，说道：“宫里也有马吊打，既然她这么爱打马吊，就让她进宫去陪皇祖母。”
    “这样不好吧？”
    暖宝挑挑眉，打趣道：“你明知道皇祖母现在是什么状况，她年纪大了，天天就念叨着让你们早点成家。
    你对毓秀姐姐又没那意思，还把人家往皇祖母跟前带，这不是……这不是让毓秀姐姐和皇祖母误会吗？”
    说完，暖宝又道：“不止是她俩会误会，还有皇伯娘她们，估计都会把毓秀姐姐当成魏家媳妇儿的。”
    对于暖宝的说法，魏思华是一点都不担心。
    他朝暖宝眨眨眼，便道：“你就说毓秀是你的朋友，特地安排去陪皇祖母的。”
    暖宝：“你……”
    魏思华：“就这么说定了，皇祖母肯定说你孝心可嘉。”
    暖宝：“我……”
    魏思华：“快去，别让她在青楼里待太久！”
    最后，暖宝终究没拗过魏思华，被赶着连夜去了一趟山水涧。
    山水涧里，崔毓秀正游走在各个表演厅前，争着要当榜一大姐。
    这个表演厅，她豪掷三十万两。
    那个表演厅，她一丢就是五十万两面额的银票。
    打赏完银子后，她又不跟别人互动，直接跑去下一个表演厅，继续打赏。
    如此壕无人性的举止，让她很快就成为山水涧众人议论的对象。
    暖宝来到山水涧时，崔毓秀已经花了几百万两，正喜滋滋等着那位刘三爷上门找她呢。
    在她看来，像她这样有钱的主儿，最适合合伙做买卖了。
    虽说她没有做买卖的天分，但她有钱啊，可以投银子啊！
    刘三爷要是见了，应该会很动心吧？
    所以啊，当暖宝找到她，并说明要带她回家时，她立马就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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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3章 连小崽子都有了吗

    暖宝要带崔毓秀回家，崔毓秀立马就拒绝了：“不！我不走！我在这还有正事儿要干呢！”
    “什么正事儿啊？”
    暖宝真是头疼，连忙问了句。
    拜托。
    这可是她二哥让她把崔毓秀带回去耶？
    对崔毓秀而言，还有什么事情是比她二哥更重要的？
    “我……我在等……”
    看着暖宝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崔毓秀下意识就想说，她要等醉仙楼的刘三爷。
    可转念一想，这话说了，暖宝不就知道她想结交刘三爷了吗？
    以暖宝的性格，一旦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会帮着她从中引线的。
    如此一来，她就被动‘利用’了暖宝。
    万一魏思华知道，得跟她生气的！
    于是，赶紧摇摇头，半真半假道：“也……也没什么正事儿，就是……就是我想做点买卖，但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听说前来山水涧消费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特别有生意头脑。
    所以啊，我特地拿下了所有表演厅的榜一位置，好引起那些买卖高手的注意。
    这样，他们来找我，我就给他们投银子，然后等着收分红！”
    “……”
    “……”
    “……”
    暖宝从没想过，自己这一辈子还能有这样无语的时候！
    啊啊啊，她好想来几句国粹啊！
    娘的。
    这叫什么事儿？
    对崔毓秀的逻辑，暖宝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豪掷几百万，争夺几个表演厅的榜一，就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好让别人来找她要银子去投资？
    拜托。
    这种人傻钱多的举动，能吸引来什么买卖高手？吸引骗子差不多！
    “那个……毓秀姐姐。”
    暖宝沉默了好久，才组织好语言，对崔毓秀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做买卖，本就有风险，有挣就有赔，这个概率基本上都是对半开。
    可为了这个对半开的概率，你豪掷了几百万两……
    行！就算你运气不错，投了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几百万两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挣得回来？
    更别提你是与人合伙，挣到的银子，别人还要分走一些！
    况且，这世上本就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所以这相当于什么你知道吗？
    别人拿着你的钱去做生意，亏了你一个人亏，挣了你再跟别人分……”
    说到这，暖宝有点不忍心，但想了想还是道：“你……唉，我说实话你别难过啊。
    从你今晚的举动来看，你就不是个适合做买卖的，要不你考虑考虑，别做买卖了。
    有几百万两银子，直接躺平不行吗？为什么非得做买卖啊？”
    “我……”
    经过暖宝这一提醒，崔毓秀也意识到问题了。
    她一脸懊恼，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哎呀，我就知道我不是个聪明的人。
    明明我外祖父外祖母和我舅舅舅母还有我母亲都很会做买卖的，可我一点都没遗传到他们！
    唉，蠢死了蠢死了，我真是蠢死了！”
    说完，又突然抬头看向暖宝：“暖宝妹妹，什么叫躺平啊？”
    “呃……”
    暖宝正在消化崔毓秀方才的话呢，还没消化完，就被打断的。
    于是，只能收回思绪，解释道：“就是别考虑太多，先舒舒服服过日子，体验当下美好人生。”
    “哦，那就是混吃等死呗？”
    崔毓秀对躺平有自己的理解。
    她一脸不屑，说道：“我不能躺平的，我得做出点什么贡献，为你以后得侄子侄女做表率。”
    “啥子？！”
    暖宝一惊，连忙将目光挪到崔毓秀的小腹上。
    她小声问：“你……你跟我二哥……你俩已经……现在是……我去，你们这是先上车后补票啊？”
    崔毓秀有点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暖宝吃瓜吃得有点上头：“难怪啊，难怪我二哥现在这么紧张你，非得让我大晚上来接你回去。
    合着是你们已经把生米煮成熟饭了，连小崽子都有了？
    可以啊你俩，瞒得挺严的，我还以为我二哥死活不愿意接受你呢。
    呵呵，不错不错，我又要当姑姑了……”
    “不是，没有的事儿！”
    这一次，崔毓秀听明白了。
    她赶紧捂住自己的肚子，解释道：“我跟你二哥是清清白白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你别瞎说！”
    “我瞎说？”
    暖宝大喊冤枉：“毓秀姐姐，究竟是我瞎说还是你自己瞎说？方才明明是你……”
    “我是说我和你二哥以后的孩子，不是现在！”
    崔毓秀拉着暖宝到一旁，压低声音道：“我不能混吃等死，我得多为我和你二哥将来的家考虑啊。”
    “呃……”
    暖宝懂了。
    合着这是设想啊？
    “呵呵，毓秀姐姐，你考虑得真长远。”
    说到这，暖宝叹了口气，嘀咕道：“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居然都能想到以后的孩子了，我也是佩服！”
    “事在人为嘛。”
    崔毓秀听到暖宝的嘀咕声，不好意思道：“八字没有那一撇，我就亲自把那一撇写上去。
    只要写上那一撇，这件事情不就成了？好妹妹，你得相信我，我能把你二哥拿下！”
    “嗯嗯，那我们现在就来写这一撇吧？”
    暖宝可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连忙劝道：“我偷偷告诉你，我二哥让我来接你回去，不是回王府，是进宫！”
    “进宫？！”
    崔毓秀大惊，不太理解暖宝的意思。
    暖宝见状，解释道：“对呀，他说他要把你送进宫去陪我皇祖母！
    你最近不是迷上打马吊了嘛，正巧，我皇祖母也喜欢打马吊，每天都得打呢。
    我二哥的意思，是想让你进宫去陪我皇祖母解闷。”
    “我……我能行吗？”
    一说要陪蜀国太后，崔毓秀有点怂了。
    暖宝拍了她一下，说道：“怎么不行了？你刚刚不是还让我相信你吗？
    我皇祖母可是天底下最最慈祥的老人了，你见了就知道。
    既然想把那一撇写上，那就去我皇祖母面前刷刷存在感呗。
    宫里亲人多，除了皇祖母，还有皇伯伯皇伯娘，太子哥哥和表姐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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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4章 几百万两白花了

    “等等等等，你别数了，再数下去我更害怕了！”
    崔毓秀敢来逍遥王府，是因为她以前跟魏思华相处时，魏思华提过家里的趣事儿。
    在那些有趣的事情中，魏思华的父母和兄弟妹妹都很好相处，是很不错的人。
    但祖母和大伯伯娘之类的人物，魏思华没提过，她一点都不了解。
    更何况，那可是蜀国皇宫啊。
    皇宫……
    她的外祖父外祖母和母亲，就是死在皇宫里的！
    对皇宫，她一直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不管这个皇宫是不是风月国的皇宫，只要它是皇宫，她就心生恐惧！
    可暖宝不知道这些啊。
    她一来就被崔毓秀豪掷几百万两的举动给惊着了，都没顾得上开读心术。
    现在见对方又变成了小怂怂，只好道：“毓秀姐姐，你不是勇敢的追爱女孩吗？
    不是要亲自把那一个八字的撇给写上吗？现在是个好机会儿啊！
    我跟你讲，我们家地位最高，说话最有用的人，就是我皇祖母了。
    你光让我爹我娘帮你说话是不够的，得让我皇祖母上，只要我皇祖母认定了你是她孙媳妇儿，那你跟我二哥的事情就稳了！”
    说完，暖宝还用手肘撞了崔毓秀一下：“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家皇祖母就是我们魏家的宝贝。
    她喜欢你，我皇伯伯皇伯娘，太子哥哥表姐嫂子，还有后宫里的那些娘娘小主，全都会为你说好话。
    你想想呀，只是进一趟宫而已，就能有如此大的收获，这样好的事情，上哪找去？
    再说了，我们魏家人好相处得很，老老少少就没有一个是刻薄的，你怕个什么劲儿？”
    “我……”
    崔毓秀明显被暖宝说动了，但她对皇宫还是有恐惧，所以内心摇摆不定。
    况且刘三爷她还没结交上呢，就这样走了，岂不是白瞎她几百万两银子？
    “暖宝妹妹，要不再等等吧？我的买卖还没有……”
    “什么？你说什么？”
    暖宝一听，连忙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毓秀姐姐，你还要做买卖啊？”
    造孽咯。
    这都知道自己蠢死了，没有做买卖的天分，怎么还要做买卖啊？
    “我……我都走到这一步了，不做不行啊！”
    崔毓秀有些为难，跟暖宝小声道：“你瞧瞧，现在整个山水涧，不管是客人还是小厮丫鬟，都在议论我呢。
    这说明我今晚的举动，已经成功引起众人的注意，给自己积攒了一些名气。
    要不要立马做买卖先不说，几百万两都花出去了，我总得结交点什么人吧？”
    说完，崔毓秀又道：“你看你二哥，虽然出身高贵，家境殷实，但他从小零用就少，到处借银子，可遭人嫌弃了。
    我呢，又是个只会花钱不会挣钱的，天天坐吃山空，以后也成不了孩子们的表率。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学一学怎么做买卖的。
    不管是为了我和你二哥的小家，还是为了以后的娃娃，我们都应该变得更好。
    就看……就看能不能结交到一些靠谱的人了。”
    “呃……”
    暖宝脑壳疼啊脑壳疼，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能遇到一个这样轴的人。
    其实吧，以崔毓秀这种性格和智商，只要她老老实实的别捣腾什么买卖，就是最靠谱的事情了！
    但这样的话，暖宝是不能直接跟崔毓秀说的，多伤人呀。
    想了想，只能道：“毓秀姐姐，你想得真长远，我好佩服你，也好羡慕我二哥哟！
    不过……咱们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把这次进宫当成一次买卖来做，这能不能算得上稳赚不赔？
    进去跟我皇祖母培养一下感情，就能得到一大堆长辈的支持，最后成功与我二哥喜结连理，白头偕老……
    天老爷呀，心愿达成，幸福一生，你赚大发了！”
    “哎？”
    崔毓秀被暖宝这么一忽悠，突然觉得好有道理哦，眼睛都开始闪星星了。
    暖宝见状，继续道：“你不是想做买卖嘛，那不如先从进宫这次‘买卖’做起。
    只是进去一趟，又不用掏钱又不用丢命的，光花点时间陪我皇祖母说说话，就这么简单。
    这个买卖你要做下来了，以后还愁做不成别的买卖？”
    “似乎是这个道理……”
    崔毓秀点点头，越发心动了。
    把进宫当成买卖来做的话，她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
    ——反正都是要学做买卖的，不如就当练练手？
    “什么似乎？”
    暖宝拍了拍崔毓秀的手臂，笑道：“把‘似乎’这两个字去掉，就是这个道理！”
    “嗯！就是这个道理！”
    崔毓秀被成功洗脑，竟真的顺着暖宝的话往下说了。
    但一想到她刚刚花出去的几百万两，她又觉得心疼。
    于是，免不得叹气：“唉，这样一来，我那几百万两就白花了……”
    暖宝见状，赶紧摆摆手：“嗐，多大的事情啊，我让掌柜的把银子退给你就完了。”
    “啊？”
    崔毓秀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连忙拉住暖宝：“你说什么？你让掌柜的把银子退给我？
    你是说你……你让？你哦？你让山水涧的掌柜把几百万两退回来？”
    暖宝愣住，脑子有点宕机。
    好了嘛。
    方才瞧见崔毓秀被她洗脑成功了，一时高兴过头，竟忘了崔毓秀还不知道山水涧是她的产业。
    眨眨眼，暖宝反问了一句：“重点不是那几百万两能不能退回来吗？”
    “不不不。”
    崔毓秀摇头摆手，说道：“那几百万两能退回来最好，不能退的话，也只是有点可惜而已。
    重点是，你居然能让山水涧退钱？这也太厉害了吧！
    我可听说了，山水涧不走寻常人，达官显贵来了，都得给山水涧面子，没一个人敢欺负山水涧的小厮和丫鬟。”
    “呵呵，是吗？”
    暖宝听言，干笑了两声：“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皇伯伯和我爹爹都跟山水涧的东家认识，所以能说得上话。
    你想想啊，山水涧再怎么不走寻常路，也得给当今皇上和当朝王爷一个面子吧？
    只是退个钱而已，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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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5章 套崔毓秀的话

    “哦，原来是用皇伯伯跟祁叔的面子啊。”
    崔毓秀听言，点了点头。
    她还以为是暖宝认识山水涧的东家还是掌柜呢，那也太厉害了些！
    不过，如果要动用蜀国皇帝和逍遥王的面子，崔毓秀是不愿意的。
    她考虑了一下，虽然很心疼，但还是跟暖宝说：“暖宝妹妹，没事儿。
    区区几百万两而已，退不了就退不了吧，你别让皇伯伯跟祁叔欠人家山水涧的人情了。”
    暖宝一听这话，忍不住愣了愣：“几百万两呢，好多的好多的，怎么对你来说就跟苍蝇肉一样？”
    “倒……倒也不是苍蝇肉，其实还挺心疼的。”
    崔毓秀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但这不是没办法嘛，花都花出去了。
    皇伯伯跟祁叔的身份地位就摆在这呢，他俩的人情可不止几百万两啊！”
    说完，又有点小害羞：“再说了，我是为了你二哥才离开山水涧的，在我心里，你二哥比几百万两重要。”
    “嘶……”
    暖宝倒吸了一口凉气。
    ——娘的。
    ——这都能被塞狗粮？
    ——我容易嘛我！
    “挺好的，我二哥能认识你，是他的福气。
    走吧走吧，赶紧回家去，别在这待着了，这可是青楼啊。”
    拉着崔毓秀，暖宝就往山水涧的大门奔。
    崔毓秀跟着暖宝往外走，满脑子都是那句‘我二哥能认识你，是他的福气’。
    嗯，心里喜滋滋的。
    直到上了马车，她才缓过神来，又有点忐忑了。
    拉着暖宝的手，崔毓秀小声问：“暖宝妹妹，皇祖母能喜欢我吗？”
    暖宝点头：“当然了，我毓秀姐姐这么讨人喜欢，谁会不喜欢啊？”
    崔毓秀郁闷：“你二哥不喜欢。”
    暖宝挑眉：“你确定？”
    崔毓秀眼珠子转了转：“他嘴上不喜欢。”
    暖宝有点好笑：“那有什么打紧的？又不是心里不喜欢。”
    “他心里喜欢的，我能感觉得到。”
    动了情的女人，总是胡思乱想，患得患失。
    就像崔毓秀，前一秒才肯定魏思华心里有她，后一秒又开始不安。
    她朝暖宝问：“真是你二哥让你来接我的？他愿意把我带进宫去认识皇祖母？”
    “昂。”
    暖宝点点头，也没说得太仔细。
    只道：“反正他是这么跟我说的，让我把你接回家，然后他送你进宫去。”
    是的。
    都是魏思华说的。
    具体回到王府后，魏思华会不会真的把崔毓秀送进宫，那就不关她的事儿了。
    她只负责接人！
    “暖宝妹妹，皇祖母喜欢什么呀？”
    崔毓秀得到了暖宝的答案，总算安心了些，开始问询蜀国太后的喜好了。
    暖宝也调皮，笑着应了句：“喜欢我咯！”
    “呵呵，你这丫头。”
    崔毓秀被暖宝逗乐，笑道：“我是说她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性子的姑娘？
    还有啊，她最讨厌什么？你都跟我说说，我好避免一下。”
    “哦，那你可记清楚了……”
    暖宝依照自己对蜀国太后的了解，大致把蜀国太后的喜好说了一遍。
    崔毓秀一一记在了心里，又问起蜀国皇帝和蜀国皇后，就连刘贵妃也没落下。
    暖宝知道崔毓秀对魏家人没有坏心，倒也没瞒着她，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还附送了一些端妃的信息。
    “端妃娘娘最是亲和好说话，她是四皇子哥哥的母妃，是咱们家大嫂的亲姑姑。
    你进宫后若见了她，也可以多去陪陪她，她人很不错的。”
    “原来是大嫂的姑姑。”
    崔毓秀点点头，认真道：“好，我记住了！”
    山水涧到底在城外，离王府有一定的距离。
    两个人在马车里东扯扯西聊聊，竟还没到家。
    于是，暖宝便开启了读心术，想趁着这个时候，套一套崔毓秀的话。
    “毓秀姐姐，你看看，你在我家也住了一阵，对我家也算了解。
    我呢，今晚也把我家的亲人都给你介绍完了，现在该轮到你了吧？”
    她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崔毓秀：“你家的武馆开得挺大呀？一出手就是几百万两！”
    崔毓秀神色有点慌张：“哦……武馆啊，是，是开得挺大。
    不过我家除了武馆外，也做别的买卖，做得还不错。”
    ——什么武馆呀，我家怎么可能开武馆。
    ——不过是当初为了给自己这一身武功寻一个合理的借口，所以才在祁叔祁婶面前扯了一个武馆出来。
    ——本来想说我是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但思华到底是蜀国皇室的血脉，他家恐怕是瞧不上江湖人的。
    ——别到时候还没把祁叔祁婶搞定，就先惹他们不喜了。
    ——家里开个武馆，再加上手中有钱，就算不是勋贵世家，这身份也比江湖儿女要高。
    暖宝问一句，崔毓秀就在心里回答了无数句。
    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殊不知，人家暖宝早就开启了读心术等她。
    “还做别的买卖？方便问一下都做什么买卖吗？”
    暖宝不动声色，继续套话：“毓秀姐姐你知道的，我也有在做一些小买卖，对做买卖这一块，特别好奇。”
    “这……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没有遗传到长辈们做买卖的头脑。
    而且在来到京都城以前，我对做买卖也一直不上心。
    只知道长辈们有在卖粮食卖布匹，哦对了，还卖药材呢！”
    “哇，这么厉害？”
    暖宝瞪大了眼睛，一脸诧异：“我就说嘛，我们京都城也有武馆，开得还不错，但我没见他们挣多少啊。
    至少开武馆那一家人，出手没有毓秀姐姐你阔绰！”
    说完，暖宝又朝崔毓秀竖起了大拇指：“可以啊毓秀姐姐，你们崔家太厉害了。
    这吃的，用的，治病的，居然全都涉及了！”
    “嗯……也就那样吧，还行还行。”
    崔毓秀被暖宝这么一夸，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什么崔家厉害啊？我们崔家穷得要死！
    ——真正厉害的是我外祖家，我外祖家曾经可是风月国首富，这上上下下全是做买卖的高手。
    ——毫不夸张地说，我外祖家连小厮丫鬟都很会挣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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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6章 是个懂得宫廷礼仪的

    听到关键性的消息，暖宝不由瞪大了眼睛。
    ——风月国的首富？
    ——好家伙，合着我毓秀姐姐是超级富二代啊，难怪出手这么阔绰呢！
    她正想继续套话，马车突然就停下了。
    紧接着，魏思华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暖宝？你可将人带回来了？”
    崔毓秀一听到魏思华的声音，双眸立马闪烁起亮光。
    不等暖宝答话，她便屁颠屁颠掀开了车帘：“回来了回来了！”
    说完，直接把暖宝丢下，自己跳下马车：“思华~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你就承认吧？
    嘻嘻，你看看你，这才多久没见我啊，就眼巴巴让暖宝妹妹去找我……唔……唔唔……”
    “闭嘴吧你。”
    魏思华真是受不了崔毓秀这个人，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连名声都不要了。
    他伸手将对方的嘴捂住，连拖带拽把人往逍遥王府里拉。
    嗯。
    他跟崔毓秀一样，也把暖宝给忘了。
    依旧坐在马车里的暖宝：“……”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呵呵。
    好在她内心足够强大，没有碎成玻璃渣子。
    否则啊，就凭着魏思华和崔毓秀这见色忘义的举动，她肯定得闹上一闹！
    ——哼。
    ——心寒啊。
    ——老娘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城外去逮人，容易吗？
    ——你们小两口说把我忘了就忘了，还真是没良心！
    不过话说回来，暖宝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才懒得去管魏思华和崔毓秀呢。
    他俩爱怎么腻歪怎么腻歪，她又没有受虐症，非得跟着去吃狗粮。
    有那时间，还不如叫人去调查一下崔毓秀的真实身份。
    反正方才她已经通过读心术，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崔毓秀的外祖家买卖做得很大，曾是风月国的首富！
    很好。
    有了这个信息，接下来她只需要派人去调查风月国曾经的首富是谁就行。
    当然了。
    曾经的首富可以有很多个，毕竟曾经代表着过去式，光顺着‘曾经的首富’这条线来找，并不能得到完全准确的信息。
    但别忘了，崔毓秀说过，她父母双亡，已经没有家人。
    而崔毓秀又姓崔，是崔家的孩子。
    曾经的风月国首富或许可以有很多个，但满足这个条件，又与崔姓人家联过姻的，可不多。
    暖宝觉得，她很快就能知道崔毓秀的真实身份了！
    ……
    魏思华还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他头一天才说要把崔毓秀送进宫去陪蜀国太后，第二天一早，立马就把人送去了。
    甚至，他送人进宫前，都没有跟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商量。
    等逍遥王跟逍遥王妃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崔毓秀都已经在慈宁宫里陪蜀国太后用午膳了。
    蜀国皇后和刘贵妃还有端妃几人，听说魏思华带了一个美艳大方的姑娘进宫，纷纷跑到蜀国太后那边凑热闹。
    蜀国太后看着突然多出来的几个人，满脸嫌弃：“怎么的？御膳房没往你们那边送膳食啊？竟让你们一个两个全跑来哀家这边蹭饭吃！”
    “母后，您就别打趣我们了。”
    蜀国皇后笑着上前，道：“我们这不是听说思华带了一个姑娘进宫给您老人家解闷嘛，所以就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们帮忙的？”
    说完，又转头看向崔毓秀：“这就是思华带进宫的姑娘吧？生得真是标致。”
    崔毓秀见状，连忙给蜀国皇后行礼：“晚辈毓秀，见皇伯娘。”
    言毕，又分别给刘贵妃和端妃行礼：“见过刘娘娘，见过张娘娘。”
    方才蜀国皇后几人进来时，崔毓秀就已经默默行过礼了，只是没有开口说话而已。
    那时候，蜀国皇后就注意到崔毓秀。
    她发现崔毓秀是懂得宫廷礼仪的，并且行礼行得十分规范。
    于是，心里对崔毓秀这个姑娘，不免就多了几分好感。
    再加上崔毓秀到底是魏思华送进宫的，这魏思华虽说不是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长子，但也能代表逍遥王府。
    所以啊，在蜀国皇后看来，魏思华都把人送进宫了，那这个人肯定就是得到逍遥王府认可的。
    说不定啊，这一次把人送进宫来，便是为了给她们过过眼呢。
    这不？
    抱着这样的想法，蜀国皇后就忍不住先入为主了，将崔毓秀当成魏家未来媳妇儿看待。
    眼下见崔毓秀又分别给她们几个人行礼，便笑着问道：“你没见过我们，怎能准确认出我们的身份来？”
    崔毓秀一点都怯场，开口道：“回皇伯娘的话，早在进宫前，思华和暖宝妹妹就与晚辈说过宫里的长辈。
    皇伯娘雍容华贵，凤仪万千，刘娘娘艳色绝世，千娇百媚，张娘娘文雅温婉，蕙质兰心。
    三位长辈光彩夺目，才一出现，就让晚辈挪不开眼睛，晚辈自然能认得出来。”
    “哎哟哟，瞧瞧这小嘴，真是跟抹了蜜一样！
    还好本宫今日跟着皇后娘娘过来凑热闹了，否则还听不到这些好听话呢。”
    刘贵妃最听不得别人夸她了。
    一有人夸她，她就忍不住飘到天上去。
    什么艳色绝世，千娇百媚？
    她天天照镜子，难道还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吗？
    可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儿，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更何况啊，今日夸她的，还是一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姑娘。
    这让她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呵呵。
    ——上一次感到如此舒心，还是被暖宝夸的呢。
    刘贵妃一高兴，便上前拉住了崔毓秀，还将自己手腕上的玉镯摘了下来，送给崔毓秀当见面礼。
    “既然你是思华那小子带进宫的，又喊暖宝一声妹妹，那便是自己人了。
    本宫是从皇后娘娘那边直接过来的，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好东西，就随意给你一个小物件儿当见面礼吧。”
    刘贵妃素来奢靡，她的东西哪有差的？
    嘴上说是小物件儿，但那玉镯的成色啊，却好得不得了。
    崔毓秀虽说不大爱这些珠宝首饰，可眼力见还是有的，知道这是个宝贝。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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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7章 思华和暖宝妹妹诚不欺我

    不过，她也没有拒绝。
    未来夫家的长辈给她送礼物，她怎么能拒绝呢？
    从小到大，她就被家里人教育，做人要大方，不能小家子气。
    只要送礼物的，不是跟家里有仇的人，不是她讨厌的人，不是心怀鬼胎想要设计陷害她的人，她都应该高高兴兴收下对方的礼物。
    大不了礼尚往来，以后挑件合适的礼物还回去嘛。
    推来让去的，终究不好看。
    “晚辈多谢刘娘娘疼爱。”
    崔毓秀笑着收下玉镯，又给刘贵妃行了个礼。
    一旁的蜀国皇后见状，有些无奈地瞥了刘贵妃一眼。
    呵。
    刘贵妃啊，真是掐尖要强了大半辈子，什么时候都改不掉身上的臭毛病。
    她这个正儿八经的皇伯娘还没给晚辈见面礼呢，刘贵妃就抢先给了，是要落谁的面子？
    知道的，会说刘贵妃就是这个性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后宫是刘贵妃做主呢。
    蜀国皇后虽然无奈，但也没有跟刘贵妃计较。
    同为皇上的女人，她们相处了这么多年，对方是个什么德性，她早就清楚了，计较也没用。
    刘贵妃蹦跶得再厉害，这后宫不也还是她这个正宫娘娘当家？
    至于崔毓秀。
    或许这丫头一开始会疑惑吧，等以后日子长了，总会明白的。
    于是，只见蜀国皇后笑着上前，将自己头上那支以珠玉作为点缀的金步摇取了下来，温柔戴到崔毓秀的发上。
    还半认真半玩笑道：“你刘娘娘的动作素来就快，一遇到自己喜欢的晚辈，就得立马给见面礼。
    本宫跟你张娘娘永远都比不过她，总是慢她一步，倒显得我们小气了。”
    说完，又道：“明明是个艳丽大方，如花似玉的姑娘，整得这么素净做什么？头发梳得简单就罢了，发饰也少。
    我看这支步摇挺适合你的，你且戴着吧，年轻就得有年轻的样子，要多多打扮才好。”
    “皇后娘娘说得对。”
    端妃见蜀国皇后和刘贵妃都给了见面礼，自然也不会落下。
    她摘下自己头上的白玉兰发钗，笑着上前：“你这孩子，打扮得确实素净。
    张娘娘也没带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在身上，这支发钗就给你了，就当是个心意。”
    “是，晚辈多谢皇伯娘，多谢张娘娘。”
    崔毓秀笑着行礼道谢，又伸手轻轻碰了碰头上的发钗和步摇，欢喜道：“几位长辈送的见面礼，晚辈都很喜欢。
    思华和暖宝妹妹诚不欺我，家里人果真都很好相处！”
    “哎哟，那是自然的。”
    刘贵妃一听这话，又抢在蜀国皇后之前开口：“你都说了是家里人，既是家里人，当然得对你好一些。”
    端妃见状，掩嘴而笑，什么都没说。
    而蜀国皇后呢？早就习惯刘贵妃的僭越了。
    她只将目光放在崔毓秀身上，见崔毓秀一举一动落落大方，满意得不得了。
    倒是蜀国太后，有点忍不住了。
    她微微瞪了众人一眼，恼火道：“行了行了，你们这送来送去谢来谢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群讨债的，什么时候过来不好，非得这个时候过来，哀家想好好用个午膳都不行！”
    言毕，又转头看向崔毓秀，上演了一个秒变脸：“毓秀呀，你快坐下吃饭，别管她们，她们就是烦人！”
    “是是是，我们烦人得很~”
    刘贵妃就是这么个性格。
    她来在来了，肯定是不会走的。
    于是，先后给了蜀国皇后跟端妃一个眼神，便一屁股坐下：“既然太后娘娘都这样说了，咱们姐妹几人不把烦人的罪名坐实，都对不起太后娘娘。
    来吧~坐下一起用午膳，用完午膳啊，也别让太后娘娘午休，拉着她一起打马吊！”
    说完，又看向崔毓秀：“你会打马吊不？打马吊可有意思了！”
    崔毓秀听言，笑着应道：“刘娘娘喜欢打马吊？巧了不是，晚辈也喜欢打马吊呢。
    不过晚辈前几天才学会打马吊，还是在二皇子殿下开的马吊店里，跟他们的老师学的。
    老师牌技很好，教得也很仔细，但奈何晚辈天资不够，所以学得马马虎虎。”
    别看崔毓秀大大咧咧的，关键时候还挺会说话。
    一番话说完，既以相同的爱好拉近了自己跟刘贵妃的距离，又拍了二皇子魏瑾贤的马屁。
    虽说魏瑾贤现在不在这里，但刘贵妃是魏瑾贤的儿子啊。
    任何一个当母亲的，听到别人照顾自家儿子的生意，又夸赞自家儿子的店铺，都会高兴的。
    这不？
    刘贵妃也不能免俗。
    哪怕她一直不赞成魏瑾贤做买卖，也因为魏瑾贤离家出走的事情，气到直捶胸口。
    可说句实在的，这一点都不影响她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
    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夸魏瑾贤那个逆子，就笑着道：“哎哟~他那个马吊店就是开着好玩的，小打小闹，能有什么好老师？
    你要真想提高牌技啊，还得跟我们几个人混！
    平常没事儿了就陪我们打打马吊聊聊天，我保证啊，在我们的带领下，你牌技肯定能进步飞快！”
    “打马吊可以，但你们不许赢毓秀的银子。”
    蜀国太后见刘贵妃眉飞色舞的，越说越来劲儿，便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结果，她话音方落，就听崔毓秀道：“没关系的皇祖母，打马吊嘛，肯定得有彩头，没有彩头多没意思啊？
    我有银子的，连续输上十天半个月都行，您不必为我担心。”
    众人一听这话，都被崔毓秀给逗笑了。
    端妃柔声道：“别人打马吊都图吉利，只说赢不说输。
    你这丫头倒好，不仅要输，还要输十天半个月。”
    蜀国皇后也忍不住了，说道：“快呸呸呸，把这晦气的话给收回去。”
    “哎，正在用午膳呢，可不兴乱呸啊！”
    刘贵妃画风总是格外不同，她笑呵呵道：“这说过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不过就是输十天半个月，也输不了多少银子，毓秀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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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8章 我家那个逆子

    “嗯！”
    崔毓秀认真点头，释放她的彩虹屁：“我是晚辈嘛，输点银子给长辈也是应该的，就当孝敬诸位长辈了。”
    刘贵妃一听，连忙竖起大拇指：“不错，你很上道！”
    蜀国太后则哭笑不得：“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等着吧，到时候有你受的。”
    崔毓秀依旧淡定得很：“没关系，刘娘娘说了，输不了多少的。”
    “你就听你刘娘娘胡说八道吧。”
    蜀国太后嗔了刘贵妃一眼：“这家伙财大气粗的，她口中的多少跟咱们的多少可不一样。”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是在提醒崔毓秀，别跟刘贵妃一起玩。
    可巧了不是？
    崔毓秀也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
    对于蜀国太后的提醒，她是一点都没放到心上。
    用完午膳后，还主动让人去摆桌子，当真是连午休都舍弃了。
    刘贵妃本来也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崔毓秀还真有兴致。
    正好，她也不觉得困乏，便看向了蜀国皇后和端妃，用眼神询问她们的意思。
    蜀国皇后最近可忙得很。
    马上要过年了，大把事情等着她去干呢。
    于是，便笑道：“本宫就不跟着掺和了，还得去准备除夕夜宴的事情，让端妃陪你们打吧，你们四个人刚好够了。”
    说完，又看向蜀国太后：“母后中午也别睡了，打几圈马吊，再练练太极，夜里睡得更香。”
    “行行行~那就开打吧！”
    蜀国太后今日也是高兴，直接就坐到了椅子上：“你们啊，一个两个的，也算有心了。
    为了不让哀家睡觉，就想着法折磨哀家。”
    言毕，还看了崔毓秀一眼：“以前啊，就只有暖宝最折磨人，天天给哀家找事儿。
    现在好了，连思华都要安排一个人来陪哀家了！
    说什么毓秀是暖宝的朋友，是代替暖宝来给哀家解闷的。
    呵呵，他真当哀家眼盲心瞎了，看不出这点门道？”
    刘贵妃和端妃听了，都努力憋笑。
    而崔毓秀的脸，则瞬间红了一大片。
    不过啊，她到底是勇敢的追爱女孩。
    害羞归害羞，但该表现时还是得表现。
    只见她垂着眸，红着脸，小声道：“皇祖母真厉害，什么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思华说了，他最近忙着读书，想要参加科举，暖宝妹妹又忙着学习和做买卖，也没什么时间陪皇祖母。
    所以……所以就让我先进宫，代替他俩陪着您老人家，给您老人家解解闷。”
    这话一出，就是承认自己跟魏思华是那种关系了。
    当然。
    魏思华有没有说过这番话不重要，重要的是，崔毓秀让众人都相信，魏思华真是这么说的。
    这不？
    众人看向崔毓秀的眼神，越发暧昧。
    蜀国太后说：“好好好，你们都是有孝心的好孩子。”
    刘贵妃就更离谱了。
    她直接吃起了瓜，问道：“毓秀啊，听你的口音，似乎不是京都城的人？
    你是怎么跟思华认识的？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儿，说给咱们听听呗！”
    崔毓秀的家世，刘贵妃是不问的。
    一来，这姑娘虽然活泼跳脱，但总体来说知书达理，落落大方，可见其出身不错。
    二来，她只是蜀国皇帝的宠妃，又不是魏思华的亲爹亲娘。
    魏思华要娶媳妇儿，那媳妇儿是否门当户对，应当由他亲爹亲娘把关。
    再不济，也是蜀国太后和帝后上心，怎么也轮不到她。
    她若问那些多管闲事儿的问题，反倒讨人嫌。
    还不如问一些有趣的好玩的，也算打发深宫里寂寞的时光了。
    “也没什么故事儿。”
    崔毓秀一边砌马吊牌，一边说道：“之前思华不是外出游历吗？途经风月国的时候……”
    关于自己跟魏思华如何相识，崔毓秀也没说得太仔细，只大概说了一些。
    刘贵妃听言，连牌都不会出了：“你是说，你跟思华相识，是在他外出游历的时候？”
    “嗯。”
    崔毓秀认真点头，表示肯定：“您也听出来了，我不是京都城的人。
    若非思华外出游历，我与他又怎么能相遇相识？”
    “要命咯，这差别也太大了，八筒！”
    刘贵妃有点羡慕嫉妒恨，用力打了一张‘八万’出去。
    还骂骂咧咧道：“同样都是儿子，同样都是外出游历，怎么差别就这样大？
    人家思华都知道玩腻了赶紧归家，还拐回来一个如此出色的媳妇儿！
    可我生的那个逆子呢？别说拐媳妇儿了，他离家到现在，连封书信都不舍得给我写。
    要不是知道他跟暖宝有联系，我都要以为他死在外头了！”
    “他都这么大个人了，你别总把他当成孩子。
    以前思华他爹外出游历时，年纪可比瑾贤小多了，还不是开开心心出去，平平安安回来？”
    蜀国太后眼睛尖，直接把一对八万推翻：“八万哀家碰了，你真是打了张好牌。
    不过下次可别乱叫了，打着八万喊八筒，小心哀家罚你的钱！”
    说完，打了张六万出去，继续道：“有时候啊，要多给孩子一点空间。
    孩子有了空间，才能真正独立，真正长大！”
    刘贵妃有些不爱听蜀国太后说的话。
    她想说：当初逍遥王天天出去浪的时候，您可不像现在这样豁达。
    但最后，她还是忍住了，一声不吭。
    坐在她对面的崔毓秀胡的就是六万，还是一张中间牌。
    可点炮的人是蜀国太后，崔毓秀想了想，还是没胡。
    本来就是陪老人家解闷的，别胡了老人家的牌，给老人家添堵了。
    她自己伸手摸了一张牌，一万。
    像这种边边的牌，一般是不太有人胡的，便放心丢出去了。
    结果，牌刚丢下，端妃就说：“胡了，七小对。”
    “哎哟！”
    刘贵妃一听，惊呼道：“这么快就胡了？还是七小对呢？端妃，你运气不错啊！”
    说完，又看向崔毓秀：“这可是七小对，你点了个大炮。”
    “没关系，我带银票了。”
    崔毓秀先将自己的牌盖上，推出去，不让蜀国太后看到她放了马。
    随后，才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
    （4月1号休息1天，不更新，2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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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9章 哪里拐的败家娘们

    崔毓秀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
    那一沓银票的面额还真不小，大多数都是十万两二十万两的。
    她从中翻找了老半天，才找到一张一万两面额的银票出来，递给端妃：“张娘娘，够了吗？”
    端妃都傻眼了。
    ——姑奶奶呀。
    ——谁家打马吊是这样打的啊？
    ——输一把给一万两？
    “不够吗？”
    见端妃没吭声，崔毓秀还以为自己给少了，又换了一张十万两面额的递过去。
    面上云淡风轻，好像丝毫不受影响。
    可心里却开始犯怂了。
    ——不愧是皇宫啊，马吊打得还挺大。
    ——输一把就是十万两，十万两呀！
    ——早知道方才就把皇祖母那张牌赢了，这十万两我不输，留着给思华花多好呀！
    “老天爷啊，这是……这是哪家不食人间烟火的千金小姐？”
    端妃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刘贵妃就先忍不住了。
    纵使她是刘家的女儿，日子过得素来奢靡，手里头也从来不缺银子花。
    可看着崔毓秀这样财大气粗的样子，她还是有被震惊到。
    想起方才崔毓秀说，这马吊是在魏瑾贤的马吊店学的，她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谁家打马吊打这么大啊？
    ——别是那臭小子的店已经变成黑店了，特地坑骗像毓秀这样胸大无脑的外地小姑娘！
    ——哎哟，这可不行！
    ——毓秀是思华看中的姑娘，若她在瑾贤的店里被坑，那不是伤了兄弟和气吗？
    ——其实……兄弟感情破裂也没什么，臭小子的事情谁愿意管谁管，怕就怕影响到我家暖宝的心情，那就不好了！
    ——毕竟毓秀可是暖宝未来的二嫂，而暖宝对她这几个嫂嫂，素来是极好的……
    短短几秒的时间，刘贵妃都胡思乱想到天边去了。
    为了不让宝贝暖宝的心情受到影响，刘贵妃还是决定套一下话：“你在瑾贤的马吊店打马吊，不会也是玩这么大的吧？
    是谁陪你玩的？店里的老师还是其他客人？去了几次？一共输了多少？”
    “也……也没去几次。”
    崔毓秀见刘贵妃突然抛出这么多问题，都有点懵了。
    她老老实实道：“就接连去了几天吧，找了两个陪玩的姑娘，请了一个老师。
    我们就是随便玩玩，没有彩头的。”
    “没有彩头呀？”
    刘贵妃一听，放心了。
    ——好好好，既然没彩头，那就不存在坑骗行为了。
    ——没有坑骗行为，我家暖宝就不用为此操心了。
    如此想着，刘贵妃心情舒畅了不少，便开口提醒崔毓秀：“把你那张银票收回去吧，换一张小的来。”
    “哦，好咧！”
    崔毓秀听言，赶紧又在她的那沓银票里翻找起来。
    ——给一万两的张娘娘不收，给十万两又多了……
    ——哎，有了，找到一张五万两的！
    崔毓秀又是翻了老半天，终于找出一张五万两面额的。
    她笑嘻嘻把银票递过去：“这下总可以了吧？”
    结果，端妃依旧不敢收，而刘贵妃直接一个白眼翻过来：“真要命啊，思华那小子究竟是从哪里拐来的败家娘们……”
    （先更1000请个假，刚搬完家可能水土不服，生病反反复复头疼欲裂，我明天补回来，到时候把这章补到4000字，大家别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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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0章 镇北大将军的女儿

    “魏祁！”
    一旁的逍遥王妃拍案而起：“你有话就好好说，别这么粗俗！
    再这样说话没谱，你就给我滚出去，反正儿子出生时被门夹了脑袋，这是我的错，赖你不着！
    我的儿子脑子有问题，我自己教，用不着你费心！”
    “我错了凤华。”
    逍遥王见逍遥王妃动怒，就差自己去找搓衣板了：“你消消气啊凤华，我这也是被他气着了，所以才会一时口无遮拦……”
    “你注意着点。”
    逍遥王妃也懒得跟逍遥王计较，毕竟她现在的重点关心对象，还是魏思华。
    只见她瞥了一眼逍遥王，小声道：“就算儿子脑子真有问题，现在也救不回来了，你不必为此降低自己的涵养。
    有那骂人的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去给儿子擦屁……给儿子善后！”
    脑子糊了屎+出生时被门夹了脑袋+脑子有问题的魏思华：“……”
    就很无语。
    从进门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说。
    结果，莫名其妙的，就被他爹他娘用言语伤得体无完肤，这上哪说理去？
    “爹，娘，你们不用给我善后。”
    魏思华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开口道：“我送毓秀进宫，是因为她最近总沉迷于打马吊逛青楼。
    她那个人你们知道的，心思单纯，容易受骗，我实在担心她在鱼龙混杂的地方会出事儿。
    虽然我也不想她来找我，可既然她已经来了，我就得为她的人身安全负责。
    不过你们放心，我送她进宫时已经和皇祖母说得很明白了，她是暖宝的朋友，与我无关，我只是代替暖宝送个人进去给皇祖母解闷。”
    说完，魏思华想了想，又道：“这段时间我也会每天进宫去劝她，让她早点回风月国去。
    马上就要过年了，没理由让她留在蜀国过年的。”
    “你这脑子真是有毛病！”
    这一下，连逍遥王妃都忍不住了，开口骂道：“还天天想着参加科举，入朝为官，要我看啊，像你这么蠢的人，还是别走这一条路了！
    省得真让你踩了狗屎运入了朝，再耽误了国家大事，成为整个蜀国的罪人！
    你当你皇祖母是什么人？真是老糊涂吗？你说毓秀是暖宝的朋友，她就会信了？
    不说她老人家智慧无双，一眼就能看出猫腻，就说毓秀那个人，岂是会老老实实配合你的？”
    说到这，逍遥王妃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道：“她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到逍遥王府？
    为什么在最开始的时候，宁愿自毁名声，也要撒谎与你育有一子？
    为什么肯在你不断拒绝她后，还愿意留在王府里，哄我们开心，给我们解闷？
    老二啊，那丫头的心思，你不是不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跟你有一个结果！
    你把她送去宫里，还希望她能配合你，按照你的说法来行事儿？简直是天真！
    她那张嘴啊，跟咱家暖宝可是有得一比的，上嘴唇碰碰下嘴唇，我都不敢想象她会跟你皇祖母说出什么话来。
    也就你这脑子被屎糊住的家伙胆子大，敢把她放到你皇祖母身边去！”
    “凤华凤华，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
    逍遥王见逍遥王妃动气，连忙开口劝道：“涵养~涵养~咱们是有涵养的人，不跟这臭小子置气。
    来，你坐下喝杯茶，冷静冷静，让我来问他。”
    说完，赶紧瞪了魏思华一眼：“别的我不跟你扯，反正不该送你也已经把人送进去了。
    现在我就问你，听你方才话中的意思，你对她是没有半点那方面的心思了？”
    魏思华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微微点头：“是，没有。”
    逍遥王微微挑眉：“是没有，还是不敢有？”
    说罢，他翘起二郎腿，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模样儿：“老二啊，事已至此，咱们就把话摊开来讲吧！
    我和你娘是过来人，吃的盐比你们吃的米饭还多，你们当真以为，你们那点心思能瞒得过我们？
    毓秀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你究竟在顾虑什么，今日，趁着这个机会儿，咱们说个明白。”
    魏思华听言，身子不着痕迹地颤了一下。
    但最终，他还是摇头道：“爹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要说秘密，那丫头应该没什么秘密了，她素来嘴快，藏不住秘密的。
    我也没什么顾虑，只是单纯不喜欢她这个性格的姑娘。”
    言毕，许是觉得自己的话有漏洞，又添了句：“做朋友可以，做夫妻，我们不合适。”
    “是吗？”
    逍遥王根本不信，紧紧盯着魏思华，打算诈一诈他：“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调查不出来了？
    不怕告诉你，在毓秀刚来到逍遥王府的时候，我和你娘就察觉到她身上有秘密。
    为了咱们家人的安全，我老早就派人去风月国了……”
    “您调查她了！”
    魏思华的心咯噔了一下，整个人都变得紧张起来。
    逍遥王与逍遥王妃见状，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了答案。
    而魏思华呢，瞧见自家父母如此，也知道自己被诈了。
    一时间，他有些气愤。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那遥的声音：“王爷，派往风月国的人已经回来了，您是否要现在传他过来？”
    逍遥王缓缓起身，朝外头道：“来得正好，传他过来吧，本王相信，二公子也想听一听本王的调查结果。”
    言毕，他朝魏思华深深看了一眼：“你说是不是？老二啊。”
    魏思华神色微变，暂时不敢吭声。
    很快，那遥便领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进来了。
    那男子一进到正厅，便跪下请安：“属下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娘娘，见过二公子！”
    “起来吧，坐下说。”
    逍遥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那男子坐下……
    （宝子们，昨天欠的3000已经补上了，在上一章，今天还得欠2000，病没好，昏昏沉沉的，明天会把这章补到4000字，这破烂身体，我也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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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1章 欧阳家

    话说到这，原本扑朔迷离的事情似乎越来越清晰了。
    逍遥王将手中的拳法招式集放下，冲男子道：“你继续往下说。”
    “是。”
    男子垂头应了声，说道：“若属下没有记错的话，崔小姐也很喜欢粉色。
    前段时间，娘娘让人给崔小姐裁制新衣时，挑选的料子大多都是粉色的。
    由于料子太多，丹秋姐姐抱着那些料子十分艰难，正巧属下路过，就搭了一把手，所以属下记得比较清楚。
    一件事情或许是巧合，那么两件事情呢？又该如何解释？
    同样的拳法，同样的喜欢粉色，王爷，这经不起细细推敲啊。”
    逍遥王听到这，转头看向逍遥王妃。
    逍遥王妃蹙眉点头：“那丫头确实喜欢粉色。”
    逍遥王听言，重新看向男子：“所以，这本拳法招式集和你亲眼所见的崔至善住处的粉色，都是你方才所说的间接证据？”
    男子恭敬应道：“回王爷的话，正是！”
    “一共三个证据，你已经说了两个。”
    逍遥王将目光放到桌旁的银票和那张纸上，问：“最后一个证据，难道就是你方才给回来的这张银票和这临摹来的印章？”
    银票是逍遥王让男子去风月国调查崔毓秀时，亲手交给男子的。
    但准确来说，这张银票却是崔毓秀的。
    当初，崔毓秀刚来逍遥王府的时候，曾给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塞过银票当见面礼。
    虽说当天晚上，那两张银票他们没收，又给崔毓秀退回去了。
    但后来崔毓秀在王府住下，总是动不动就找借口给他们俩塞银票。
    不收就继续塞，借口更是五花八门的。
    没办法啊。
    为了让自己清静一点，也为了让那丫头安心，逍遥王夫妇只能暂时收下一张十万两的银票。
    而今日男子递回来的这张银票，正是当时崔毓秀给逍遥王夫妇的那张银票。
    这银票虽然是四国通用的，但印章却是风月国的‘誉恒钱庄’所盖。
    这说明，银票是‘誉恒钱庄’发的。
    为了避免有人用假银票骗人，四国通用的银票，通常都有两个印章。
    一个大印章出自钱庄，一个小印章，则出自存钱的人。
    这也是为何有些大家族往钱庄里存了银子，却可以凭着一个印子，在四国各地的钱庄支取钱财的原因。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寻思着，若要调查崔毓秀的秘密，或许可以从这个小印章下手。
    于是，在吩咐男子去风月国时，逍遥王便将这张银票一并给了出去。
    如今男子回来了，不仅送回了银票，还送回一个临摹的小印章。
    那临摹的小印章逍遥王看过了，跟银票上的小印章一模一样！
    “王爷英明，那确实是第三个证据！”
    男子听完逍遥王的问话，老实应道：“属下根据您给属下的那张银票，找到了‘誉恒钱庄’，趁着夜里没人，偷偷潜了进去。
    在‘誉恒钱庄’的客人资料里，属下发现，有一枚小印章跟这张银票的小印章一模一样，便赶紧临摹了下来，交给王爷。”
    逍遥王手心有些出汗：“这枚小印章是谁的？”
    “回王爷的话，那小印章是欧阳家二公子的媳妇儿柳氏的妹妹的印章。”
    逍遥王皱眉：“柳氏的妹妹？”
    这关系也太远了，他怎么也不可能对这号人物熟悉啊。
    男子见状，连忙解释：“王爷，咱们先来说说这位柳氏。
    这位柳氏虽然是欧阳家二公子的正妻，但她出身贫寒，娘家不仅不能成为她的依靠，还得依附她而活。
    虽说嫁入欧阳家后，柳氏也跟着公爹婆母还有兄嫂一起学着做买卖，但她的买卖做得不大，每个月只有几百两的利润进账。
    王爷您想想，连柳氏尚且如此，更何况她的妹妹？
    可那天在钱庄里，属下通过翻看钱庄的账簿竟发现，这个柳氏的妹妹在钱庄里，竟存了八千万两的银子！
    八千万两，莫说是她了，就连柳氏……不，或许连欧阳家大公子那一房，都不可能有！”
    “所以你怀疑，那八千万两是欧阳家所有的家当？”
    逍遥王听到这，不免想起风月国内乱时，探子不断传回来的消息。
    风月国的秦天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弑君夺位，登基称帝，这让蜀国众人十分不屑，连提起秦天的名字都感到恶心。
    但为了能更好应对秦天，蜀国皇帝和逍遥王还是命人去打探了风月国那边的消息。
    所以，逍遥王对秦天登基前与登基后的事情，还是很了解的。
    当初，秦天虽然在内乱中获得胜利，成功弑杀了君主，但没有一开始就顺利登基。
    他入了皇宫后，被几位德高望重，且手握重权的臣子以及皇室子孙反对。
    为了解决掉那些反对者以及他们的家眷，秦天希望镇北大将军崔浩能够出手。
    可崔浩只听从君主的吩咐，在内乱中，也一直保持着中立，从未出兵支持任何一方。
    秦天尚未正式登基，还算不得风月国的君主，因此，崔浩也没有为他所用。
    为了让崔浩站到自己这边，秦天不惜将欧阳家所有的人，以及崔浩的夫人抓到皇宫，以此威胁崔浩。
    据说，一开始秦天抓人时，是不想动欧阳家的，只想把崔浩的媳妇儿欧阳氏和独子崔至善给抓了。
    奈何寻遍整个都城，他都找不到崔至善的影子。
    于是，只能暂时放过崔至善那条鱼，转而去了欧阳家。
    秦天将欧阳家所有人‘请’入皇宫时，其实是抱着两个想法的。
    一来，威胁崔浩，让崔浩为他所用。
    二来，欧阳家有钱，他得从欧阳家的手里抠点钱出来。
    可谁知，崔浩并不受此威胁，反倒带领着崔家军兵临城下，要求秦天放人！
    秦天大怒，抱着得不到就要毁掉的想法，当即就命人准备了毒药。
    一碗碗夺命的汤药灌入了欧阳家所有人以及崔浩夫人的嘴里，就连三四岁的孩子，都没有放过。
    毒药入口，欧阳家那些人还有崔浩的夫人，对秦天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于是，他便将人丢到了城门口，还给了崔浩，并命人告诉崔浩，这就是忤逆他秦天的下场！
    崔浩痛失爱妻，还赔上了岳家所有人的性命，自然恨透了秦天那老贼。
    他下令攻城，发誓要砍下秦天的人头。
    秦天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不怕崔浩有所行动，就怕崔浩不动。
    崔浩若一直不肯出手，他如何能给崔浩安一个造反的罪名？
    秦天不是没有兵，也不是动不了那些德高望重，手握重权的臣子和皇家子孙。
    他只是需要别人帮他动手，好让他在登基后，能得到更多民心，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他挑中了崔浩，崔浩却不识抬举。
    这就没办法了。
    他只能毁掉崔浩，再自己慢慢动手。
    最后，崔浩倒在了血泊中。
    崔家军，也不复存在。
    秦天杀死崔浩后，便亲自动手，除掉了那些反对者，踏着众人的尸体，一步步走上高位。
    而崔浩这边，他的独子崔至善，至今下落不明。
    欧阳家呢？
    据说秦天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抄家了。
    可他在欧阳家得到的，无非就是一些古董摆件和字画，以及女子常用的一些首饰跟上好的衣裳。
    至于银钱？只得到了数万两。
    秦天不甘心，又派人去各个钱庄调查，最后却发现，欧阳家所有人的名下，都没有银子存在钱庄里。
    就连欧阳家在风月国各地的商铺，买卖，也早在风月国内乱期间易了主，转卖到了别人的名下。
    至此，秦天想从欧阳家捞钱的梦，算是彻底破碎了！
    那时候听到这些消息时，逍遥王还挺诧异。
    欧阳家怎么说也是风月国的首富，怎会因为一场内乱，就落到如此地步？
    今日听着下头人调查到的消息，他总算明白了。
    早在风月国内乱时，欧阳家的人恐怕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再加上他们跟镇北大将军崔浩联了姻，而崔浩又不愿意站队……
    所以啊，不管最后是谁在内乱中取得胜利，崔家和欧阳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也正是因为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欧阳家早早就转卖了商铺，停掉了买卖，转移了钱财。
    只留一些看起来值钱但实则不太值钱的东西，撑撑门面。
    秦天以及风月国那些手握重权的人，一直都忙着打仗，自然注意不到欧阳家的举动。
    这也让欧阳家有了充足的时间，去办自己想办的事情。
    柳氏的妹妹。
    她既是欧阳家二儿媳妇柳氏的亲人，又是一出身贫寒的女子。
    柳氏能凭着这样的出身嫁入欧阳家，自然是有好的品德，能吸引到欧阳家的。
    身为柳氏的妹妹，想来秉性也不错。
    短时间内要转移钱财的话，转移给这样的人最合适不过。
    另外，别看那八千万两银子是存在柳氏妹妹的名下，但柳氏的妹妹是否得知自己名下有如此巨款，谁也说不准。
    毕竟啊，钱庄只认印章，不认人。
    只要有印子在，谁都能支取那些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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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2章 生了一个讨债鬼

    （上一章有修改，增加了1000字，请刷新一下上一章再看这章，以免连不上。）
    不过，在让魏思华回去之前，有些话她该说还是得说。
    “你今晚回去好好想清楚，我与你父亲究竟是你的家人，还是你的仇人？
    若是家人，你根本不必把我们防备至此。
    有什么为难的地方直接与我们说，我们自然能理解你。
    遇到什么困难没办法解决的，也还有我们一大家子，我们肯定会替你们想办法。
    若是仇人的话，那便当我与你父亲白养了一个儿子。
    你也不必参加科举，为蜀国，为这个家做什么贡献了，反正你浪荡不羁爱自由，领着毓秀爱上哪上哪去，我们绝不拦着。”
    “不是这样的，娘！”
    魏思华听到最后，有些急了：“我从未将您和爹当成仇人……”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不急着打断我。”
    逍遥王妃抬起手，压根不听魏思华解释：“我说过了，让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你不必现在就给我答复。
    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与你父亲从未亏待过你。
    打从你出生起到现在，我们对你悉心教导，彼此之间的关系，更是比很多父子母子要亲近得多。
    我们本以为，你是了解我们的，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首先都会站在自己儿子的立场去思考问题。
    毓秀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她身上有着多少秘密，会牵扯到多少人？
    即便我们知道了，也断不会伤害她，更不会利用她，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说到这，逍遥王妃又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我与你父亲精力有限，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想管。
    若不是因为毓秀心仪你，我们看到了她的真心，而你，也对她动了情，我与你父亲断不会派人去调查她的底细！”
    “你母亲说得有理。”
    逍遥王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接过逍遥王妃的话，冲魏思华说道：“你先回去好好想清楚吧，究竟要不要将你知道的事情说给我们听，你自己决定。
    反正调查结果和证据已经摆在这里了，你说与不说，影响也不大。
    我与你母亲想听听你的答案，不过是想早点为你和毓秀的未来做打算，没别的意思。
    你若真觉得自己和毓秀不合适，可以错过这个满心都是你的姑娘，那你明日就进宫去，跟她把话说清楚。
    甚至，你可以告诉她，我与你母亲已经调查出她的真实身份了，我们全家人都不同意你俩在一起，让她赶紧回风月国去。
    只要你愿意这么做，能够确保自己以后没有任何遗憾，我与你母亲乃至全家人，都可以当这个恶人！”
    “对。”
    逍遥王妃点点头，表示赞同：“身为男儿郎，最基本的担当，就是不要耽误了别人姑娘的前程。
    你既无意，那就趁早让她死心，别总吊着人家。
    同样的，若你能看清自己的心，不舍得放下你与她之间的感情，那就把隐瞒我们的事情老老实实交待清楚。
    我与你父亲能做的我们也说清楚了，不伤害不利用，尽力帮你们解决问题。”
    说完，想了想又道：“当然了，今日所调查的事情，毕竟涉及到毓秀。
    你若想明白了，要跟我们交待清楚，明日可以先进宫一趟，问问毓秀的意思。
    到底是她的秘密，若她不想说，我与你父亲也不勉强。
    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想进我们逍遥王府的门，那就不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将话说到这份上，逍遥王妃也不再多言了。
    只是拿起一旁的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茶。
    逍遥王同样没有吭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桌面上的那些证据。
    魏思华见状，心中纵使有千言万语，也很难说得出口。
    于是，只能行礼退下：“是，爹与娘的话，儿子记在心里了，今晚定会好好反省。”
    言毕，转身离开了正厅。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目送着魏思华离开，待魏思华的身影没入夜色中，渐渐看不见了，夫妻俩才相互对望了一眼，重重叹息。
    “唉，凤华啊，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证据不都在你手上了吗？
    再说了，你派出去的人是你的亲信，他的办事能力，你难道还不信？”
    逍遥王妃看着逍遥王，一脸无奈：“一件事情碰巧，那是巧合。
    两件事情甚至三件事情都碰巧，这还是巧合吗？
    再者，秦天杀死了欧阳家和崔家所有人，怎么唯独就漏掉了一个崔至善？
    以他的本事儿，会找不到一个年仅十几岁的小纨绔吗？
    可事实上，他就是没找到崔至善！
    都过去多久了，那个崔至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是啊。”
    逍遥王点点头，说道：“以秦天的本事儿，不至于如此。
    除非……崔至善本就是女儿身，只是十几年来，一直以男儿身示人。
    现在秦天要赶尽杀绝，找到崔至善，就是按照男儿郎的身份去找的。
    他本事儿再大，也想不到崔至善是个姑娘家，更别提找到崔至善了。”
    说到这，逍遥王又道：“历史上，确实有过这样的例子。
    以前南骞国那边，就有一个大户人家几代单传，突然有一代断了香火，没生出儿子来，为了不让外头的人惦记自家的财产，便将女儿当成儿子来养。
    崔家世代都是武将，手握重兵不说，这迎娶了欧阳家的女儿后，财富更是节节攀升，不知被多少人觊觎。
    他若没有儿子，只剩一个女儿，确实容易被人陷害，容易给人吃绝户。”
    言毕，逍遥王又叹了口气：“唉，这事情给整的，你瞧瞧……”
    “唉，明天再说吧。”
    逍遥王妃也跟着叹气：“等明天，看看两个孩子是怎么个想法先。”
    “唉……”
    “唉。”
    “唉~~~”
    “唉！”
    夫妻俩就这么坐在正厅，你唉完到我唉，唉来唉去的。
    他俩都觉得，他俩这辈子叹的气都没有今天叹的气多。
    不过，这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他们生了魏思华这个儿子？
    真真是个讨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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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3章 承认自己的感情

    这一夜，因为崔毓秀的真实身份，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都没有睡好。
    同样没睡好的，还有魏思华。
    他听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话，整宿都没睡，一直都在好好思考。
    除了思考崔毓秀的真实身份，会给蜀国和逍遥王府带来什么麻烦外，还思考自己对崔毓秀的感情。
    正如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所说，身为男儿郎，最不该耽误的就是姑娘家的前程。
    这一点，魏思华也很清楚。
    他知道，如果真的对崔毓秀无意，就该趁着这次机会儿，让崔毓秀彻底死心，离开他的生活。
    可他对崔毓秀，真的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吗？
    对于这个问题，他不敢立马给自己回答。
    只能睁着眼睛，顶着床顶，一遍又一遍询问自己。
    从最开始的：
    ——魏思华，你对崔毓秀，真的没有感情吗？
    ——魏思华，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崔毓秀？
    ——魏思华，你讨厌崔毓秀吗？
    到后来：
    ——魏思华，能与崔毓秀相识，你明明也是很开心的，对吧？
    ——魏思华，虽然崔毓秀有点烦人，整天叽叽喳喳的，又是个败家娘们，但更多时候，你觉得她是可爱的，对吧？
    ——魏思华，如果崔毓秀真的走了，从此与你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你会感到遗憾吗？
    ——魏思华，你父母已经说过，他们会尽力帮你们解决问题，不会伤害崔毓秀，更不会利用崔毓秀，你还在担心什么？
    ——魏思华，你愿意看崔毓秀笑，还是让她哭？
    ——魏思华，你承认吧，在崔毓秀跋山涉水找到逍遥王府时，你心里虽然生气虽然震惊，但却早就把你和她大婚时的场景都设想过了！
    时间转瞬即逝。
    很快，就到了进宫读书的时辰。
    魏思华翻身而起，亲自穿好了衣裳，又喊来阿履伺候他洗漱。
    阿履见自家公子眼圈泛青，一脸疲惫，不禁开口询问：“公子昨夜没休息好？”
    魏思华摆摆手：“本公子好得很！”
    是的。
    他好得很。
    以前是他别扭，顾虑太多。
    现在有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话托底，他可算是想明白了。
    他是喜欢崔毓秀的，也想跟崔毓秀有很好很好的将来。
    从感情上来说，崔毓秀是他十八年来，第一个动心的姑娘，也是他琴棋书画和诗词歌赋上的知音。
    若非后来知晓她的真实身份，让他生了顾虑，他恐怕早就把崔毓秀带回蜀国了。
    从恩情上来说，崔毓秀是他的救命恩人！
    如果没有崔毓秀，他早就死在异国他乡，哪还有今天？
    从别的方面来说，崔毓秀是人生中，第一个会为了他偿还债务，又不求回报，且连他欠债的原因都没过问的冤大头。
    更是这世上，最舍得为他花钱的大财主！
    如此有恩有情，又傻得可爱的姑娘，他哪里舍得放走？
    之前总说要让崔毓秀走，不过是嘴上逞强罢了。
    想着，若崔毓秀真的走了，那便是他们无缘，若崔毓秀没走……
    没走就没走吧，过一日算一日。
    总之，在今天以前，他总觉得，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好好考虑，直到消除他的顾虑。
    可今天，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调查出了崔毓秀的真实身份，又说出了那样一番话。
    这不得不让他看清自己的心，承认自己的感情。
    因为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儿，他就很有可能，永远失去崔毓秀了！
    所以，为了他跟崔毓秀的将来，他必须得早做打算。
    ……
    一番洗漱后，魏思华便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每天这个时辰，都有两辆马车等在王府正门口。
    一辆，是逍遥王和魏慕华坐的，他们得去上朝。
    一辆，是魏思华、魏倾华、魏唯华，还有暖宝坐的，兄妹四人得去上学。
    原本是有三辆马车的，将去上学的男女分开。
    但前些日子姜姒君搬回将军府住了以后，暖宝就命人把那辆马车撤了。
    一来，她一个人没必要单独坐一辆马车，太过铺张浪费。
    二来，一个人坐也挺闷的，还不如跟哥哥弟弟们坐着痛快，至少能说说话。
    上马车前，一家人在门口碰上了。
    暖宝照常给父兄们打招呼，可不知为何，她发现自家老爹和二哥都是无精打采的，很是疲惫。
    尤其是她二哥跟她老爹打招呼时，她老爹鸟都没鸟她二哥！
    ——昨晚爹爹跟娘亲才找二哥谈完话，今天父子俩就都不对劲儿了，难道是……
    ——啊，有瓜吃！
    意识到这一点后，暖宝整个人都亢奋无比。
    等上了马车以后，她立马就抓住魏思华的手腕：“二哥，我要吃瓜，快给我喂瓜！”
    魏思华：“……”
    他还在想着待会儿进了宫，应该怎么跟崔毓秀开口呢，结果自家宝贝妹妹一上马车就要吃瓜？
    这时辰，他上哪里给这妹妹整瓜去？
    于是，轻轻拍了拍暖宝的手：“你想吃什么瓜？百宝居的大甜瓜吗？放学了二哥给你买。”
    “二哥，你不是吧？”
    说话的人是小强魏唯华。
    他十分鄙视地看了魏思华一眼，道：“身为我姐姐的亲二哥，你怎么这么不了解我姐姐？
    我姐姐要吃的瓜，有没有可能不是你想的那种瓜？”
    魏思华更懵了。
    本来一宿没睡，他的脑子就有点迷糊，再加上心里还惦记着崔毓秀的事情，所以根本来不及反应。
    直到暖宝一脸八卦样儿，点头道：“对对对，小强说得对，还是我弟弟了解我！
    二哥，我要吃的是你跟爹娘的大烂瓜，或者你和毓秀姐姐的大甜瓜！”
    魏思华：“……”
    很好。
    这一下，他明白了。
    所谓的吃瓜，就是想看热闹呗。
    “没瓜。”
    伸手弹了一下暖宝的脑门，魏思华道：“你这小脑袋瓜成天到晚不知道想什么，我这都愁死了，你还在这看热闹不嫌事大。”
    “愁什么呢？有什么事情，竟能把我二哥愁成这样，快说来让我高兴高兴。”
    暖宝摸摸自己的脑门，也不生气，只调侃地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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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4章 暖宝小课堂开课了

    一旁的魏倾华和魏唯华往这边凑近了些，想跟暖宝同乐。
    唯有魏慕华，依旧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端着他兄长的身架子。
    不过啊，谁也不知道，他早就竖起了耳朵，就等着听一听魏思华的烦心事儿呢。
    魏思华：“……”
    有时候他真不知道，自己拥有这样的一个妹妹，究竟是福还是祸？
    他都愁死了，结果他的妹妹却想乐呵乐呵？
    不愿意说吧还不行，小丫头就这么眨巴着眼睛瞪着他：“说嘛，害什么羞咯！”
    而跟着小丫头一起凑热闹的，还有他那两个好弟弟：“说咯，害什么羞嘛。”
    “我……”
    魏思华有点难以启齿。
    这种事情，跟大哥说一说倒没什么，跟弟弟妹妹说，总觉得有失他当哥哥的风范。
    于是，想了想，终是寻了个借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关于毓秀进宫的事情。
    我把毓秀送进宫的时候，没有提前跟爹娘打招呼。
    爹娘知道以后，把我喊过去了解情况了，说我此番决定太过草率，没有尊重毓秀。
    我回去后仔细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欠妥。
    毓秀的性格虽好，但皇宫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陌生的规矩，也不知道她能不能习惯？
    若是不习惯的话，今天指定会来找我麻烦。”
    说到这，魏思华又傲娇了起来：“我……我进宫是为了读书，好参加科举，可不是为了应付她的。
    更何况，上书房是个极其严肃的地方，也不容她胡闹。”
    “哦，就这啊？”
    暖宝还以为能有什么大瓜吃呢，结果就这？
    “看你那一脸疲惫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
    你放心吧，我毓秀姐姐不仅是个恋爱脑，还是个超级大舔狗，绝对不会舍得给你找麻烦的。
    只要你略施美男计，给她一个笑容，天塌下来她都能给你顶着。”
    “姐姐，什么是恋爱脑和超级大舔狗？”
    魏唯华可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永远懂得抓重点，并且对自己不理解的知识，做到及时提问。
    对此，身为姐姐的暖宝，一直都感到很欣慰。
    就是今天他问的这个问题吧，暖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随便糊弄一下魏唯华吧，怕他打破砂锅问到底。
    仔细给他解释，又担心他年纪太小，不方便听这些内容。
    偏偏这时，魏倾华也开口问了句：“我也想知道什么是恋爱脑和超级大舔狗，你这丫头，怎么一天到晚都有新鲜词儿往外蹦？”
    “呃……这很难理解吗？”
    暖宝见哥哥弟弟都盯着她看，只能耸耸肩：“恋爱脑，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人的脑子里，全都是情情爱爱啊。
    比如说我毓秀姐姐，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可以为了喜欢的人付出很多很多，甚至牺牲掉自己的需求和利益，放弃自己的家乡，自己的喜好，哪怕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爱情在她的生活中，占据非常重要的位置。
    而且她在爱情中，容易过度投入和依赖，从而失去自我，很难保持清醒的头脑！
    所以啊，毓秀姐姐这样恋爱脑，其实不好。
    像她这样的人，如果能遇到良人，一辈子爱她护她不伤害她，那也就罢了。
    若所遇非人，啧啧啧，我敢说，结局肯定很惨！”
    魏思华认真听完暖宝的话，嘀咕了句：“好像是这样的……”
    魏倾华则点了点头：“嗯，学到了。”
    只有魏慕华，伸手给了暖宝一个脑瓜崩：“你小小年纪，上哪学的这些东西？”
    关键是说得还挺有道理，他竟无言反驳。
    “大哥，你过分了啊！”
    暖宝还没说话呢，魏唯华就先护上了，直接往魏慕华胸前捶了两拳。
    那力道看似恶狠狠的，但对魏慕华来说，如同隔靴挠痒。
    “你先别管我姐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你就说，她的话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你就好好听，像三哥一样，当成新知识来学，别管那么多！”
    说完，他又压低声音，神神叨叨道：“知道得太多的人，死得都比较早，你明白吧？”
    魏慕华一听，嘴角抽搐了两下，忍不住瞥了魏唯华一眼：“若我说没有道理呢？”
    “没有道理？”
    魏唯华理不直气也要壮三分：“没道理你就闭嘴啊，还问什么问？
    都没道理了，那就说明我姐是在胡说八道呗！
    既然是胡说八道的事情，你就当听听笑话好了，还有必要问吗？”
    魏慕华：“……”
    一时间，他竟无言以对。
    ——很好。
    ——不愧是暖宝从小带到大的臭小子，我是管不动的！
    一旁的暖宝正努力憋着笑，都把脸给憋红了。
    ——哈哈哈。
    ——有这样一个弟弟真好，省了我很多麻烦呢。
    ——瞧瞧？他一出来捣蛋，我又不用解释了。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
    魏倾华还等着继续学习咧，才不想听魏慕华和魏唯华两个人斗嘴。
    于是，连忙出言打断，朝暖宝问道：“继续，什么叫超级大舔狗？”
    暖宝挑挑眉：“三哥，你怎么对这些感兴趣啊？”
    “呵呵，纯属好奇！”
    魏倾华干笑了两声，解释道：“这不是还没到宫里嘛，闲着也是闲着，就聊一聊呗。”
    他才不会告诉暖宝，他是想判定一下，自己究竟是不是恋爱脑和超级大舔狗！
    “哦，舔狗的意思嘛……”
    暖宝想了想，先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其实舔狗是一个贬义词，指的是一些头脑不清醒，没有自我意识，只知道极力去讨好对方的人。
    为了哄对方高兴，可以丧失自己的尊严，丢掉自己的底线跟原则。
    而且啊，舔狗基本上都是单方面的付出，却得不到任何回报，爱一个人爱得特别卑微！
    嗯……大致就是这样吧？反正不管对方做了什么让她难过的事情，她都可以无条件原谅对方。
    哪怕明明做错事情的人不是自己，她也会为了让对方高兴去承认错误。
    说起来，其实舔狗跟恋爱脑是有些相似之处的，但恋爱脑还有救，舔狗是真的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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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5章 毓秀才不是舔狗

    魏倾华一听，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我不是舔狗。
    ——至于恋爱脑……
    ——一点点，我只有一点点而已。
    魏唯华歪着脑袋，陷入了沉思。
    ——好可怕啊。
    ——我长大以后，一定不能当恋爱脑和舔狗，不能像毓秀姐姐一样！
    ——就算脑子不清醒，我也只能为了我姐脑子不清醒，当我姐的舔狗！
    ——因为别人都不配！
    魏慕华眉头紧锁，脑壳闷疼闷疼的。
    ——这丫头，怎么懂得这么多？
    ——什么恋爱脑，什么舔狗，这种词儿和说法，闻所未闻！
    ——可从这丫头嘴里说出来以后，又觉得很有道理。
    就在魏慕华想开口，再问一次暖宝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时……
    “咳咳。”
    一旁的魏思华突然轻咳了两声，小声道：“毓秀才不是舔狗。”
    “什么？！”
    暖宝听得很清楚，可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问了句：“二哥，你嘀咕什么呢？”
    魏思华微微瞪了暖宝一眼，加大了音量：“我说，你毓秀姐姐不是舔狗。”
    暖宝挑眉：“你确定？”
    魏思华不敢跟暖宝对视，赶忙挪开目光：“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舔狗是丧失了尊严，单方面付出却得不到回报的人。
    崔毓秀不是。
    因为从今天起，他不会再让她爱得没有尊严，也会尽力去维护这一段感情，不会再让她单方面去付出！
    对于魏思华的话，暖宝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就连魏倾华和魏唯华，也觉得他神神叨叨的，朝他投去鄙视之眼。
    只有魏慕华，挑眉看了看身旁的二弟，总觉得今日的二弟有些不一样。
    ……
    马车缓缓在宫门口停下。
    魏慕华下了马车后，便随逍遥王去上朝了。
    暖宝在宫门口又遇到了姜姒君和习楚晴，于是也跟着小姐妹一起走。
    时间还充裕，小姐妹们有自己的话题，故而走得慢了些，跟魏思华几兄弟拉开了距离。
    在摇曳的宫灯照射下，暖宝发现习楚晴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劲儿。
    于是，用手肘撞了撞她，小声询问：“楚晴姐姐，你怎么了？昨夜没睡好？”
    习楚晴嘴巴微张，似是有什么话想跟暖宝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瞧着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暖宝也挺着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呀？有我和姒君姐姐在呢，你尽管说！”
    “是啊小楚晴，谁欺负你了吗？”
    姜姒君也很是担心，连忙问道：“是不是二皇子殿下？他又给你寄信了？”
    问完，还抬头看向了暖宝。
    用眼神询问：你把那货放出来了？
    暖宝读懂了姜姒君眼中的意思，咧开嘴尴尬地笑了笑。
    ——呵呵，是放出来了。
    ——但他远在南骞国，又在行宫里给两位长辈尽孝，应该没时间给楚晴姐姐写信吧？
    ——毕竟我外祖父和皇伯伯都不是省油的灯……
    正想着，习楚晴已经小声应道：“跟二皇子殿下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说完，又拉住暖宝和姜姒君的手，十分抱歉道：“我……暖宝妹妹，小姒君，我很有可能要连累你们了。”
    “怎么了？”
    “什么事情呀？”
    暖宝和姜姒君都有点懵，搞不清楚习楚晴是什么意思。
    “楚晴姐姐，你有话不妨直说。”
    暖宝轻轻拍着习楚晴的手背，先安慰道：“咱们是姐妹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共同面对的。”
    “是啊小楚晴。”
    姜姒君点点头，也认真道：“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只要你没有背刺我和暖宝妹妹，我们都不会在意的！”
    “我……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背刺……”
    一听完姜姒君的话，习楚晴更紧张了，她很害怕失去暖宝和姜姒君这两个小姐妹。
    于是，握着暖宝和姜姒君的手更紧了些：“我……我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看账簿吗？
    有二皇子殿下那边的，也有精品铺那边的，还有暖宝妹妹拿给我的几本山水涧的账簿。
    我昨天夜里看账簿的时候，看得太晚，一不小心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然后……”
    说到这，习楚晴咬了咬唇，十分后悔：“我昨晚看账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往常那个时辰，我娘亲都已经歇下了。
    可谁知昨晚……昨晚夜里起风，我娘亲怕我没盖好被子被着凉，特地去我院子里看我。
    结果……结果……”
    “我懂了。”
    见习楚晴实在难以启齿，暖宝又拍了拍她的手背，打断道：“你娘亲去看你的时候，瞧见你桌上那些账簿了。
    然后便问你，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些账簿，对吧？”
    “唉，一半一半。”
    习楚晴叹了口气，道：“我睡得沉，都不知道我娘亲是什么时候来的。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有人把我抱起，放到了床上，然后屋里好像一直有人影晃来晃去。
    我挣扎着睁开眼，就瞧见我娘亲坐在我书桌前，翻看着上面的账簿。
    一着急，我就去把账簿抢回来了，本以为我娘亲会开口问我怎么回事儿。
    可谁知，一直到离开，她也没问我半句，只是用一种很奇怪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那种眼神，让我感到害怕……”
    言毕，习楚晴又说：“我倒宁愿她问我，只要她开口，我就好顺着她的话承认错误，再想办法说服她替我隐瞒。
    但她什么都没说，就这样走了，我是真的拿不准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如果她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爹爹和我祖父，那咱们麻烦就大了！
    我不怕受罚受骂，就怕连累你们。
    我祖父那个人你们知道的，迂腐古板得很。
    若知道咱们仨一起合伙开了青楼，他肯定得找上门去，把事情捅到你们家人面前。”
    “哎哟我的小楚晴啊，到了这地步，你居然还担心我和暖宝妹妹？
    老天爷，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才对呀！”
    姜姒君听完了习楚晴所有的话，忍不住点了点习楚晴的脑袋。
    习楚晴听言，一脸懵：“担心我自己？你们……你们难道不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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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6章 挣钱铁三角

    “害怕？开什么玩笑？我姜姒君长这么大，都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怎么写！”
    姜姒君高高抬起下巴，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等习楚晴惊得目瞪口呆时，她又忍不住笑道：“哈哈哈，我逗你的啦，瞧你那傻样儿。
    不过我和暖宝妹妹这边，你是真的不用担心。
    因为山水涧的事情，祁叔和祁婶早就知道了，就算你祖父去逍遥王府找他们，暖宝妹妹也不会挨骂受罚的。
    我家嘛，那就更不用说了，我爹爹现在天天醉生梦死喝大酒，哪里还知道今夕何夕啊？
    我敢保证，即便你祖父揪着我爹爹的耳朵告状，我爹爹也只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真……的吗？”
    习楚晴有些不敢相信姜姒君的话，转头看向暖宝。
    却见暖宝点点头，说道：“嗯，我家里人都知道我开山水涧的事情，该经历的风暴我早就经历过了，你别担心我。
    至于姒君姐姐那边，呵呵，她惯会撒娇耍赖的，你也别管她。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应该怎么办？习爷爷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只要连累不上你们就成，你们也别管我了。”
    得知暖宝和姜姒君这边没什么问题，习楚晴松了口气：“我家来来回回就那些责罚人的手段，无非是抄书背书，面壁思过，或者去跪祠堂。
    实在不行就上家法，打手心或是挨板子，关禁闭，总不会死人。
    不过……”
    说到这，习楚晴有点难过：“如果事情一旦闹到我祖父那里去，这精品铺和山水涧，我恐怕就要退出来了。”
    “那怎么行？”
    姜姒君瞪大眼睛，说道：“精品铺和山水涧都是暖宝妹妹带我们一起干的，这么多年了，咱们仨配合得多好呀？
    再说了，你难道不记得暖宝妹妹带我们一起做买卖的初衷了吗？
    除了要教我们怎么做买卖外，她还要给我们俩留一些底气呢！
    以后等我们及笄了，嫁人了，除了家里给的嫁妆外，我们自己手里头还能有额外的银子和产业，谁也欺负不了咱们！”
    “我记得。”
    习楚晴听言，十分温和地笑了。
    她想起这几年来跟两个小姐妹相处的点点滴滴，就觉得很暖心，很幸福。
    于是，她先抱了抱暖宝，又去抱了抱姜姒君，真诚道：“有你们这两个小姐妹，我习楚晴此生无憾了。
    只是……事情到了这地步，退与不退也由不得我，都是我祖父说了算。
    不过，这几年托了你俩的福，我攒了不少银子，足够吓我爹我娘一大跳的。”
    说完，习楚晴又认真道：“小姒君，暖宝妹妹，说句实在的。
    不管是精品铺也好，山水涧也好，我付出的远不如你们多。
    一直拿着这个分红，我心里也挺不好意思的。”
    “楚晴姐姐，你别瞎想了。”
    暖宝知道习楚晴是什么意思，连忙挽住她的手臂：“咱们仨啊，缺了谁都不行。
    这做买卖呢，不是看谁出的金钱多或者谁出的劳力多，脑力也得算进去的。
    就拿精品铺来说吧，我名下产业多，平时忙得脚不沾地，对精品铺这边的事情关心得实在太少。
    这几年，除了一些重大的决策和图稿外，精品铺的事宜基本上都是你俩在负责。
    姒君姐姐野心大，只管往前冲，楚晴姐姐你心细，目光又长远，没少给姒君姐姐分析利弊。
    所以啊，精品铺能有今日，咱们仨都有功劳，你就别妄自菲薄了！
    况且，你拿的分红也不多啊，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已。”
    说完，暖宝又笑道：“这样吧，如果这件事情真让习爷爷知道了，那你就尽管把事情往我身上推。
    嗯……就说……就说精品铺和山水涧都是我开的。
    但你是我的伴读，所以我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让你帮忙看账簿！”
    “啊？”
    习楚晴有些为难：“这不是撒谎吗？我……我还没跟我祖父撒谎过。”
    “哪里是撒谎了？”
    暖宝白了她一眼，问道：“难道你不是我伴读吗？难道账簿不是我给你看的吗？难道我给你账簿，不是因为我太忙吗？”
    “呃……好像是的？”
    习楚晴仔细想了想，竟无以言对。
    ——哎？
    ——暖宝妹妹说得没错呀！
    “把‘好像’两个字去掉，就是这样的！”
    姜姒君拍了拍习楚晴的背，说道：“反正你就听暖宝妹妹的吧，字字句句都是实情，算哪门子的撒谎？
    你只需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咱们依旧是挣钱铁三角！”
    ……
    有了暖宝和姜姒君帮忙出主意，习楚晴的心总算没那么忐忑了。
    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也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办。
    不过，三个小丫头还是低估了习丞相。
    人家习丞相活到这把年纪，又能稳坐高位，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在找习楚晴询问之前，他早就命人将习楚晴身边的丫鬟，还有丞相府的车夫跟门房，以及暗中保护习楚晴安全的护卫，全都叫来了。
    在他一再的盘问下，习楚晴近半年的行踪，全都暴露无遗。
    她出入了何处，干了何事儿，习丞相一清二楚！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魏思华和崔毓秀的事情。
    魏思华到了上书房后，心不在焉地读了一上午的书。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立马就奔去了慈宁宫。
    他到慈宁宫时，慈宁宫正热闹呢。
    没错！
    刘贵妃和端妃又来了，正跟崔毓秀一起，陪蜀国太后打马吊，打得热火朝天的。
    要问打马吊有这么上瘾吗？
    呵呵。
    其实也没有。
    这不是崔毓秀当了冤大头，一家给了一万两银票吗？
    那些银票昨天没输完，所以她张罗着今天继续输。
    这不？
    今儿个一大早，才刚刚用完早膳，崔毓秀就亲自去把刘贵妃和端妃给喊来了。
    是的。
    亲自去的。
    社牛崔毓秀来到蜀国皇宫的第二天，就已经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喊上一个宫女陪着，就能把后宫转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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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7章 我去跟暖宝告状

    刘贵妃和端妃原本是不想来的。
    昨天打了一天马吊，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梦到自己又碰又放炮，可把她们累坏了。
    但崔毓秀亲自来请，又说是蜀国太后想打几圈，她们只好跟着来了。
    所谓的几圈，就是打完几圈还有几圈，几圈几圈又几圈。
    以至于几圈过后，都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不过，眼下蜀国太后手气正好，都连赢三把了。
    所以她也没想着用午膳，而是招呼着大家伙儿继续。
    这不？
    御膳房的人在花厅外都已经候上好一会儿了，就是没等到蜀国太后传膳。
    如今瞧见魏思华过来，御膳房的人顿时面露喜色。
    ——逍遥王府的二公子怎么来了？
    ——难道太后娘娘今日是专门在等这位爷，想跟这位爷一起用膳？
    ——那敢情好啊，这下总算可以传膳了！
    “奴才见过二公子。”
    御膳房的人恭敬行礼，语气中都透着喜悦。
    他们还饿着肚子咧。
    只有把主子们的膳食摆上，才能回去吃饭。
    “你们是御膳房的？”
    魏思华看了一眼带头请安的太监，开口询问：“怎么这个时辰还在外头站着，皇祖母没传膳？”
    “回二公子的话，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还有端妃娘娘……”
    “自摸！哈哈哈！清一色，哈哈哈哈！我总算自摸一把啦！”
    那太监话还没说完呢，花厅里就传来崔毓秀那魔性的笑声。
    魏思华嘴角一抽。
    行吧，他知道为什么没传膳了。
    里头打马吊打得这么欢乐，怎么会想起要吃饭呢？
    他揉了揉眉心，朝御膳房的太监道：“把膳食拿进去吧，待会儿该凉了。”
    说完，便跨步进了花厅，朝马吊桌走去。
    御膳房的太监听言，顿时松了口气。
    他赶紧朝身后那几个小太监使眼色，示意小太监们把膳食送进去。
    ——二公子真是好人啊。
    ——有二公子在，这午饭我们总算能吃得上了。
    有了魏思华的吩咐，谁也不会担心这时候摆膳会扰了蜀国太后的兴致。
    毕竟是隔辈亲嘛。
    再加上蜀国太后年纪越大，就越听孙孙们的话。
    有时候，蜀国皇帝和逍遥王的话她都不听，但太子殿下或者逍遥王府的大公子二公子来了，指定就管用。
    虽说这些人在蜀国太后心里的份量没有福蜀郡主重，但摆个膳的事情，还是能担着的。
    再说魏思华。
    他进到花厅后，蜀国太后几人还想继续来下一把呢。
    结果，马吊牌才搓了几下，就被他给摁住了。
    由于他就站在蜀国太后的身后，所以蜀国太后根本看不见他，只能看到一只修长的手。
    于是，蜀国太后开口就问：“哎？是哪个不长眼的？”
    坐在蜀国太后对面的刘贵妃见了，一脸笑意：“哎哟~我们二公子这是来看皇祖母呀，还是来看毓秀呀？”
    “思华！”
    坐在蜀国太后左边的崔毓秀激动极了，直接就站起来，拉住魏思华的手。
    “思华，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要在上书房上课吗？”
    魏思华能来，崔毓秀不知多高兴。
    要不是长辈们都在，她都想挂到魏思华身上。
    别说她不知廉耻。
    就算不知廉耻，她也只对魏思华不知廉耻。
    没办法。
    实在是太喜欢了。
    就想早点把他勾搭到手！
    “你这臭小子！”
    蜀国太后扭头一看，伸手就拍打了魏思华一下：“好端端的，你不在上书房读书，跑来哀家这里作甚？”
    说完，又看了崔毓秀一眼：“怎么？不放心这丫头？怕哀家会吃了她？”
    “皇祖母说笑了。”
    魏思华伸手就给蜀国太后按摩，十分亲近：“这家伙闹腾得很，孙儿要怕，也应该怕她把您给吃掉。”
    蜀国太后听言，笑着骂道：“呵，就你这臭小子嘴贫！”
    魏思华加重手中的力道，给蜀国太后按肩：“皇祖母，时辰差不多了，用午膳吧，下午再玩。”
    蜀国太后孩子气道：“怎么？平时都不来看哀家，一来就要管着哀家？你比哀家还大啊？”
    魏思华哭笑不得：“皇祖母，孙儿哪敢啊？这不是为了您好嘛，您到了时辰不吃饭，仔细得了胃病。”
    “哟嚯？”
    蜀国太后一听，顿时瞪大眼睛：“你这臭小子，你诅咒哀家？”
    魏思华：“……”
    这一刻，他只觉得女人真难搞啊。
    不管是老的少的小的，都一个样儿。
    于是，收回给蜀国太后按摩的手，大喇喇道：“您再这样不讲道理，我就要去暖宝那里告……”告状了！
    “别啊，哀家跟你开玩笑的！”
    不等魏思华把话说完，蜀国太后便赶紧起身，要多听话有多听话：“哀家吃~哀家这就吃饭，行了吧？”
    说完，她一手拉着魏思华，一手拉着崔毓秀，笑呵呵就要去用午膳。
    一边走着，还一边跟魏思华商量：“哀家很乖的，你到了暖宝面前，记得夸一夸哀家啊。”
    魏思华：“那得您看表现了。”
    蜀国太后：“哀家肯定表现得很好！”
    “就是~”
    崔毓秀及时说道：“我们皇祖母表现一直很好的！
    皇祖母您放心~思华不夸您，我来夸，我一定在暖宝妹妹面前使劲儿夸您的好。”
    蜀国太后：“好好好，毓秀贴心。”
    魏思华瞥了崔毓秀一眼：“马屁精。”
    崔毓秀双眸一亮：“思华，你夸我了！”
    魏思华：“……”
    魏思华和崔毓秀扶着蜀国太后去了一旁的饭厅，只留下刘贵妃和端妃还坐在马吊桌旁。
    刘贵妃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单手托腮就开始吃瓜：“啧啧啧，真是般配呀。”
    端妃就懂事儿多了，轻轻扯了扯刘贵妃：“咱们也回宫去吧，难得思华有空来陪太后娘娘。”
    刘贵妃挑眉：“你确定他是来陪太后娘娘的？”
    端妃无奈：“就算是陪毓秀，咱俩也不好留下来打扰他们。”
    刘贵妃撇撇嘴。
    她还想问问魏思华呢，他是用了什么手段，怎么这样大的本事儿，竟拐回来一个金疙瘩？
    魏瑾贤她靠不上，还可以把经取回去，教给魏瑾珉啊！
    但看着端妃起身要走，她一个人也不好赖着。
    于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跟着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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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8章 甜得掉牙

    整个午饭过程，崔毓秀都有点飘飘然。
    蜀国太后太会夸人了！
    虽然她俩才相处了两天，可蜀国太后硬是当着魏思华的面，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当然了。
    崔毓秀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夸。
    之前在逍遥王府时，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等人也没少夸她。
    但每一次她得到了夸夸，魏思华都要呛声，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
    可今日，魏思华居然沉默了！
    ——天老爷呀。
    ——向来喜欢跟我唱反调的思华，居然沉默了耶？
    ——沉默等于默认！
    ——默认等于他夸我！
    ——他夸我，等于他也认为我是一个天下无双的人！
    ——我就知道，付出总会有回报的。
    ——坚持就是胜利！
    ——今天，他能承认我的好，明天，他就能直面自己的心，承认他喜欢我啦！
    崔毓秀越想越高兴，心里乐开了花。
    于是，她胆子一大，便在给蜀国太后夹菜时，试着给魏思华也夹了一次菜。
    魏思华见状，没有拒绝，反倒若无其事地将碗里的菜吃了。
    这一下，差点没把崔毓秀给激动到蹦起来。
    ——啊啊啊！
    ——我家思华没拒绝！
    ——我家思华吃了我夹的菜！
    兴奋之下，崔毓秀一发不可收拾。
    她开始拼命给魏思华夹菜。
    “香吧？再吃点。”
    “这个也好吃。”
    “思华，你尝尝这个。”
    “我最喜欢吃这道菜了，跟你分享一下！”
    “这个香香脆脆的，来一块吗？”
    “还有这个，这个酸酸甜甜的……”
    一旁的的蜀国太后见状，笑得眼睛都眯了。
    同时，也忍不住放下筷子，摁住了自己的牙。
    ——哎哟哟，瞧瞧这小两口？
    ——什么酸酸甜甜啊？
    ——要哀家看啊，只有甜没有酸，甜得哀家牙齿都要掉了。
    就这样，午膳终于结束。
    魏思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留下陪蜀国太后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直到看见蜀国太后打起了哈欠，他才缓缓起身：“时辰也差不多了，孙儿就不打搅皇祖母午休。”
    “嗯，哀家确实乏了。”
    魏思华能来陪她用膳，陪她说话，她已经很高兴了，哪能一直抓着孩子不放？
    于是，扶着容嬷嬷的手，站了起来。
    她一脸慈爱地看向魏思华，叮嘱道：“你也去西厢房眯一会儿吧，别太累了。”
    魏思华听言，笑着应道：“多谢皇祖母关心，孙儿不累，就先不眯了，还有些……”
    “少自作多情。”
    蜀国太后就是瞧见魏思华一脸疲惫，眼底乌青，才心疼地叫他去西厢房睡一会儿。
    结果这臭小子，竟还不领情？
    于是，蜀国太后一秒变脸，说道：“哀家不是关心你，是怕你中途回去，会打扰到旁人休息！
    这会儿还没到上课的时间吧？你既已出来了，就等大家伙儿睡醒了再回去。”
    魏思华听言，有些憋笑。
    他这个皇祖母啊，老了老了还这么嘴硬。
    要不是她脸上的慈爱都能溢出水来，他都要信了她的鬼话。
    “是，孙儿谨记皇祖母的教诲。”
    魏思华忍着笑，顺着蜀国太后的话，说道：“皇祖母放心，孙儿这会儿定不会回上书房，打扰不了旁人。
    不过孙儿有些话想单独跟毓秀说，待我们把事情谈完，就乖乖回来午休。”
    蜀国太后听言，双眸突然一亮。
    ——哎哟喂？
    ——你要这么讲的话，哀家可就不困了！
    她上下扫了魏思华几眼，故意调侃道：“毓秀不是暖宝的朋友吗？有什么话让暖宝来跟她说啊，你说什么？”
    一旁的崔毓秀听言，赶紧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而魏思华，则一脸求饶：“皇祖母，您就别逗孙儿了！”
    他算是看清了。
    就如他家爹娘所说，他这皇祖母精着呢，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她啊？
    就算昨天瞒过了，今天也瞒不了啊！
    崔毓秀看到他时，眼睛都变成桃花了，还猛给他夹菜。
    就这，蜀国太后难道还会看不明白？
    “去吧去吧，瞧把你吓的！”
    蜀国太后也不是难缠的人，看到魏思华那窘迫的样子，也没再多言，摆摆手便回去休息了。
    而崔毓秀，则睁着一双亮闪闪的眼睛凑过来：“思华，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出去说吧。”
    魏思华看了崔毓秀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真该死。
    ——竟然开始紧张了！
    崔毓秀见状，赶紧跟上，也不觉得魏思华冷淡。
    反倒还在心里寻思着，魏思华会跟她说什么？
    ——难道是后悔了？
    ——怕我在宫里人缘太好，把所有长辈的心都给笼络过来，对他不利？
    ——不会吧？
    ——思华想把我接回王府去？
    ——不行不行，我给自己定下的目标还没完成呢！
    ——等等，好像也不对啊。
    ——如果思华后悔的话，为什么方才还要在皇祖母面前接受我给他夹菜？
    ——他今天好奇怪啊！
    ——难不成是突然想通了，要和我表明心意？
    ——如果是这样的话……
    咚——
    “哎哟！”
    崔毓秀一直在想着事情呢，根本没注意到魏思华已经在凉亭旁停下脚步，并转过了身。
    因此，她一个不防，便撞到了魏思华结实的胸膛。
    撞得还挺用力，鼻子都给撞红了！
    “你没事儿吧？”
    魏思华见状，不免有点担心。
    可谁知，崔毓秀却来了句：“你想抱我就直说，哪用得着偷袭啊？”
    魏思华：“……”
    有几句国粹，不知该不该送给崔毓秀？
    ——抱她？
    ——我什么时候想抱她了？
    ——分明是她走路不注意，自己撞上来的。
    ——不过……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妮子身上这么香？
    闻着崔毓秀独有的清香，魏思华稳了稳心神：“究竟是我偷袭你，还是你主动投怀送抱？”
    崔毓秀丝毫不心虚，抬起下巴就道：“就算是我投怀送抱，那又能怎么样？我喜欢你，我乐意！”
    魏思华：“……”
    不得不承认，他再一次被崔毓秀给打败了。
    “行了，别贫了。”
    把目光从崔毓秀身上挪开，魏思华深吸了口气：“我今日找你，是有一件大事儿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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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9章 这家伙戏真多

    崔毓秀听言，赶紧将手交叉着搭在小腹前，站得那叫一个端正。
    “咳咳。”
    她一双桃花眼盯着魏思华，轻咳了两声道：“你不用说了，我答应你。”
    魏思华还在想着怎么开口呢，结果崔毓秀这话，直接把他给整懵了。
    他满脸问号：“答应我什么？”
    “跟你在一起呀！”
    崔毓秀眨眨眼，回答得理所当然。
    也就魏思华没有想象力，若是暖宝在的话，她肯定可以看到崔毓秀周围的粉红泡泡。
    “我说崔毓秀，你……”
    魏思华真是被气得脑壳疼。
    这姑娘从小到大是怎么过来的？也太自作多情了！
    不过，这样的话魏思华现在可不敢说了。
    从认清自己的心，决定要为彼此的将来做打算那一刻开始，他身体里那该死的怕媳妇儿的基因，好像就被激活了……
    呃！
    惹不了崔毓秀一点点。
    想了想，魏思华终是没跟崔毓秀胡扯，只道：“这个以后再说，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正经事儿。”
    崔毓秀有点郁闷。
    ——什么才算正经儿？
    ——难道两个人在一块，这不叫正经事儿吗？
    ——哎？不对，方才思华好像说以后再……再说？
    ——以后？
    ——要我和他在一起的事情，他以后会跟我说？
    想到这，崔毓秀嘴角勾起了一抹幸福的笑。
    魏思华见状，立马就知道这家伙又想歪了。
    于是，来不及思考，直接就给她一个重击：“你的真实身份，我父母已经知道了。”
    轰隆——
    这一下，整得崔毓秀头皮发麻，目瞪口呆。
    内心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被浇灭。
    ——怎……怎么会这样？
    ——好端端的，祁叔和祁婶怎么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我……该怎么办？
    ——我没想一辈子瞒着他们的，我……我只是还没有想清楚，该怎么跟他们说！
    崔毓秀瞪大眼睛盯着魏思华，纤长的手指一下指指自己，一下又指指魏思华，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完了完了，全完了！
    ——老天爷，谁能救救我啊？
    ——呜呜呜，我已经很努力了，怎么就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呢？
    ——我现在还没有……还没有让祁叔祁婶喜欢我喜欢到非我当儿媳妇不可的地步啊！
    ——坏事儿了。
    ——我就说今天思华怎么这么奇怪，肯定是祁叔祁婶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认为我不适合再待在他们家了。
    ——所以……所以他们让思华进宫来和我说清楚，要把我赶出去！
    “毓秀？你没事儿吧……”
    看着崔毓秀着急得眼眶发红又没办法表达的样子，魏思华有点担心。
    “我……我……”
    崔毓秀很努力想回应魏思华，可她身子忍不住开始颤抖。
    她害怕。
    自从崔家和欧阳家出事儿以后，她就彻底成了没有家的人。
    现在好不容易在魏家人身上，重新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她不想就这样失去。
    还有魏思华！
    这是唯一一个让自己动心的人，她不想放弃！
    “你先别着急上火，我父母说……”
    “是不是祁叔祁婶让你来找我的？”
    就在魏思华想着如何安慰崔毓秀时，崔毓秀总算一口气说完了一句话。
    魏思华听言，先是一愣，但很快点了点头：“对，他们让我来跟你说……”
    “你别说！”
    崔毓秀没有勇气听这些，赶紧捂住耳朵。
    “思华，算我求你，你别说那些残忍的话给我听，我……我怕我受不住！”
    说完，不给魏思华开口的机会儿，她又道：“其实我知道，我的身份特殊，是瞒不了祁叔祁婶太久的。
    但我一直希望……希望他们能把我当成普通姑娘看待，别因为我是崔浩的女儿就……就对我有成见！
    我想着，我先好好跟你家里的人相处，等他们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的时候，我再去跟他们请罪。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动地让他们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然后……然后……”
    说到这，崔毓秀重新抬起头，看向魏思华：“思华，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魏思华嘴巴微张，刚想回答。
    结果，崔毓秀就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在做什么美梦啊？你当然不会跟着我一起走了。
    你有你的家，有你的亲人，怎么可能会跟我私奔？”
    魏思华：“……”
    崔毓秀又问：“思华，我……我马上就要走了，在我临走之前，你能不能给我一句实话？
    你……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对吧？哪怕只有一点点……”
    “差不多得了。”
    魏思华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直接伸手过去拍了一下崔毓秀的脑袋。
    “你这家伙，戏怎么这么多？我才说了一句话，你后面几十句等着我。”
    “我……”
    “你要走去哪里？”
    为避免崔毓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魏思华率先掌握话语权：“我魏家的大门，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
    来的时候不打招呼，现在惹得我家里人都把你当魏家媳妇儿看待了，你又要走？”
    “我……”
    “是要走，不过不是现在。”
    魏思华看着崔毓秀傻傻的样子，还挺可爱，于是又给了她一个脑瓜崩：“等下午我放学吧，你跟我回王府一趟，现在先不急。
    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我父母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但他们跟我保证，不会利用你，也不会伤害你，更不会赶你走。
    只是有些事情，他们一知半解，需要问问清楚。
    你先回慈宁宫去吧，跟皇祖母说一声，等我放学了就来接你。”
    言毕，也不等崔毓秀反应过来，转身就走了。
    不走不行啊。
    崔毓秀这家伙太二了，戏又多。
    这个时候不走，肯定赶不上下午上课！
    崔毓秀：“？？？”
    她左手摸着脑门，右手摸着后脑勺，一点点在消化着魏思华的话。
    ——不让我走？
    ——还要接我回王府？
    ——祁叔祁婶没生气，还保证不利用我不伤害我不赶我走？
    ——把我当成魏家媳妇儿？
    ——思华不仅没反对，还亲自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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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0章 您真难伺候

    崔毓秀越往下想，一颗心就越暖，也越发雀跃。
    方才还觉得脑门被弹了一下有点疼呢，现在一点疼都感觉不到了，就是头还有点昏。
    嗯。
    幸福得有点发昏。
    ——老天爷啊。
    ——思华他为了不让我胡思乱想，居然拍我的脑袋，弹我的脑瓜崩！
    ——呜呜呜，我家思华他超爱的！
    崔毓秀就这样，飘飘然了一下午，一直沉浸在魏思华的改变当中。
    直到魏思华下午放学，来接她回王府，她的心才重新变得忐忑，不知待会儿该如何面对逍遥王夫妇。
    ……
    魏思华一放学就往慈宁宫去了，并没有跟暖宝几人一起回家。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老早就坐在正厅里等着，瞧见回来的儿女中，唯独少了魏思华，心里也有了数。
    暖宝和魏倾华还有魏唯华都挺意外的，不知爹娘今日为何会在正厅坐着？
    眼下已经是年底了，他们应该都很忙才对。
    不过他们在正厅也好，也省得再绕道去永乐院请安了。
    “爹爹，娘亲，我们回来啦！”
    暖宝跟着哥哥和弟弟进了正厅，给逍遥王夫妇请安。
    逍遥王夫妇笑着点点头，示意几人坐下。
    又朝外头的人吩咐道：“去把世子和世子妃请来吧。”
    暖宝听言，抬头朝对面坐着的魏倾华和魏唯华望去。
    用眼神询问：你俩闯祸了？
    魏倾华跟魏唯华都是一头雾水，既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又有点摸不清头脑。
    面对着暖宝的眼神询问，他们极有默契地摇了摇头。
    暖宝见状，心下一咯噔，开始自省。
    ——难道是我的问题？
    ——可我最近自我感觉表现得还不错啊！
    “爹爹，娘亲，是有什么大事儿要宣布吗？”
    暖宝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直接开口询问。
    逍遥王妃也不瞒着暖宝，点头笑道：“没错，家里是有一件大事儿要发生。”
    “什么事儿啊？”
    魏唯华性子急，紧接着就问道。
    逍遥王瞥了他一眼，有点嫌弃：“你急个什么劲儿？小兔崽子一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跟你沾不上边。”
    魏唯华一身反骨，直接就站起身：“那我走？”
    “给老子坐下！”
    逍遥王见状，拍着桌子道：“老子让你走了吗？你还是不是逍遥王府的人？给老子坐下！”
    魏唯华也不怂，怼了回去：“明明是您说的，这件事情跟我不沾边。
    怎么现在我要走，您又生气了？真是难伺候！”
    逍遥王：“你……”
    “小强，坐下。”
    暖宝及时开口，拦截了逍遥王的骂声。
    魏唯华听到自家姐姐的声音，连忙一屁股坐下：“好的姐，我听话。”
    逍遥王：“！！！”
    一口气堵在胸腔，咽不下，又发泄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呵。
    他就知道，儿子全是债！
    尤其是这个意外得来的多余的老幺，真是比当年的老三还要气人！
    ——怎么的？
    ——堂堂一国王爷，我不要面子的吗？
    ——我说一句那小子顶三句，非得把我的肺给气炸才开心。
    ——结果暖宝一开口，短短四个字，他立马就乖乖坐下了？
    ——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好了，闹什么？”
    逍遥王妃瞧见自家夫君又跟孩子斗气，真是哭笑不得。
    她嗔了逍遥王一眼，朝几个孩子说道：“今日这件事情，事关老二，也事关咱们逍遥王府。
    你们都是逍遥王府的孩子，自然得留下。”
    “跟二哥有关？”
    暖宝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爹爹，娘亲，不会是二哥的终身大事要定下来了吧？
    二哥中午一下课就去了慈宁宫，直到下午上课才回上书房。
    方才放学时，又往慈宁宫去了，都没跟我们一起回来。
    难不成，他是……”
    “哟？他中午还去了慈宁宫？”
    逍遥王听完暖宝的话，还挺惊讶：“我瞧着他没跟你们一起回来，还以为是放学后才开始行动。
    没曾想，这中午就去了，挺猴急啊？”
    说罢，转头看向逍遥王妃：“你瞧瞧你这儿子，昨晚在我们面前还死鸭子嘴硬呢。
    结果让他回去想一宿，他立马就通透了。
    呵呵，早知如此，之前又在拧巴个什么劲儿？”
    “总得有个过程。”
    逍遥王妃压低声音，跟逍遥王说了这么一句。
    随后，又看向暖宝：“跟你猜得差不多，是你二哥和你毓秀姐姐的事情。”
    “真哒？”
    吃瓜暖宝上线，赶紧跑到逍遥王妃身边，开始给逍遥王妃按腿。
    “娘亲~您和爹爹昨天晚上到底跟二哥说了什么呀？
    为什么今天早晨二哥看起来这么疲惫，好像昨天晚上都没睡好？
    而且他好端端的，老跑慈宁宫做什么？他真想通了，承认自己喜欢毓秀姐姐了？
    他是怎么想通的？那么傲娇倔强的一个人，被你俩骂一顿后，突然间就想通了？”
    “你这丫头，哪来这么多的问题？”
    逍遥王妃看着暖宝那一脸八卦的样子，吐槽道：“年纪不大，操心倒操得不少……”
    “嘻嘻。”
    暖宝吐吐舌头，小声说：“谁让他是我二哥嘛。”
    “是是是，有你这个好妹妹啊，是你二哥的福气！”
    逍遥王妃笑着点了点暖宝的鼻子，说道：“你放心吧，有你操心的时候。
    待会儿你二哥若带了你毓秀姐姐回来，娘亲跟爹爹还得麻烦你帮个忙呢。”
    “帮什么忙？”
    暖宝歪着脑袋，有点疑惑。
    逍遥王妃朝暖宝勾勾手指，凑到她耳边小声道：“用你的神力，看一看你二哥和你毓秀姐姐有没有撒谎。”
    说完，又拍了拍暖宝的手：“不是娘亲和爹爹不信任他们，而是接下来的事情很重要，出不得半点差错。”
    暖宝听言，点了点头。
    她明白了。
    爹爹娘亲待会儿恐怕是有话要问她二哥和毓秀姐姐，所以需要她开启读心术，看看那两个家伙有没有撒谎。
    正说着话呢，魏慕华和张雅茹便来了。
    暖宝几人又乖乖跟大哥大嫂打了招呼，闲聊了几句。
    没一会儿，就看到魏思华领着崔毓秀朝正厅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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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1章 你牵我的手了

    魏思华去慈宁宫接到崔毓秀后，崔毓秀就一直忐忑不已。
    一路上，她没少询问魏思华。
    “思华，待会儿见了祁叔祁婶，我应该怎么办啊？
    是等祁叔祁婶问了我以后我才开口回答，还是主打一个主动？”
    “思华，要不这样好不好？我一见到祁叔祁婶，就先给他俩跪下，跪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是，你怎么满脸嫌弃？那我不跪了，我哭还不行嘛，我用眼泪打动他们！”
    “思华，我有点紧张怎么办？”
    “思华，你会帮我说话的吧？”
    “思华……”
    魏思华从未见过如此忐忑如此怂的崔毓秀。
    在他的印象中，崔毓秀永远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如今为了他，变得这样小心翼翼，这让他既内疚又心疼。
    于是，他耐心安慰崔毓秀。
    “你别紧张，有我在。”
    “我父母最是讲理，你与他们也不是刚认识，应该知道他们的为人。”
    “他们说了不会利用你不会伤害你，就一定会做到。”
    “你回去后，只需把实情说了就是，其余的交给我。”
    在魏思华的安慰下，崔毓秀的心总算安定了几分。
    甚至，她还在脑海里开始演习，想着待会儿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会问什么，她又该怎么回答。
    哪怕马车停在逍遥王府门口时，她都还是自信满满的，认为只要自己不出错，就不会有大问题。
    然而……
    当她随着魏思华进了王府，远远看到正厅里坐着全家的人，她直接秒怂。
    “思……思华，这……这怎么跟三堂会审似的？”
    她脚步变得很慢，声音都开始发颤。
    ——完了。
    ——脑子一片空白。
    ——刚刚想的那些话，现在全忘了！
    ——不是说祁叔祁婶要见我吗？怎么大哥大嫂和三弟五弟还有暖宝也在啊！
    “莫怕。”
    魏思华察觉到崔毓秀的变化，直接牵住了她的手。
    说：“我父母把全家人叫来，这说明他们接受了你的真实身份。
    不管你是谁的女儿，身后有多大的麻烦，他们都不在意，并希望家里的儿女和儿媳妇都能接受你。”
    言毕，魏思华想了想，又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你的秘密，待会儿也可以和我父母说明。
    我相信我父母会尊重你，让兄嫂和弟弟妹妹都离开。
    所以，你完全不用害怕，明白了吗？”
    魏思华难得对崔毓秀如此轻声细语，为的就是安抚她的心。
    结果，崔毓秀却盯着两人紧牵在一起的手，来了句：“思华，你牵我的手了！”
    魏思华：“？？！！！”
    噢！
    这一刻，他真想把崔毓秀拍死。
    ——现在松开手还来得及吗？
    ——这姑娘谁愿意要谁要吧，我不想要了。
    ——实在是太令人头疼了！
    “我和你说正事儿呢，你听见没有？”
    用力握了一下崔毓秀的手，又问了她一句。
    “嘻嘻，听见了，我们快进去吧！”
    崔毓秀笑得傻兮兮的，拉着魏思华就往正厅跑。
    是的。
    作者没描述错，就是跑！
    崔毓秀发现，自从魏思华牵了她的手手后，她好像又有了无尽的力量，能够上天入地的那种。
    被拉着跑的魏思华：“……”
    他十分确定，早晨那会儿暖宝没说错。
    崔毓秀这个家伙，就是十足的恋爱脑！
    “祁叔祁婶，我们回来啦！”
    崔毓秀一改方才的胆怯，大大方方拉着魏思华进了正厅，又大大方方跟众人打招呼。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见状，对视了一眼。
    最后，又逍遥王开口：“老二，你们这是……”
    他将目光放到二人紧牵的手上，话虽只问一半，但意思却十分明显。
    一旁的魏慕华和张雅茹见此，皆是满脸欣慰。
    ——不错不错。
    ——这别扭的小两口啊，总算是要成了。
    而魏倾华和魏唯华还有暖宝，则是同款吃瓜脸。
    ——牵手手了？
    ——这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甜瓜！
    ——绝对是个大甜瓜！
    魏思华丝毫不含糊，拉着崔毓秀就扑通跪下：“爹，娘，我带毓秀回来给你们请罪了。”
    崔毓秀一听魏思华这话，也赶紧道：“祁叔祁婶，你们听我解释，我不是成心瞒着你们的……”
    “毓秀，你且等一等，莫急。”
    逍遥王妃抬手，打断崔毓秀的话。
    说道：“在你解释之前，我和你祁叔也应该给你一个解释。
    按理说，我们不该偷偷去调查你。
    可你对我们家老二的心思，我们全家人都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
    除了老二那个家伙时常与你唱反调之外，这个家，每个人都把你当成了自己人。
    我和你祁叔呢，也是因为把你当成未来儿媳妇看待，所以才会偷偷派人去了一趟风月国，调查你的身份。
    倘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是什么人，是谁的孩子，我们根本就不会在意。”
    “没错。”
    逍遥王点点头，顺着逍遥王妃的话，往下说：“既然我们当初是因为把你当成未来儿媳妇看待，才去偷偷调查你。
    那么现在也同样，我们全家人，都需要得到老二一个肯定的回答。”
    说完，逍遥王看向魏思华：“老二，事已至此，我希望你能像个男子汉，把你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你对毓秀，到底有没有动情？究竟有没有想过要娶她为妻？
    若有，她的解释我和你母亲肯定要听一听，若没有，也不必让人家姑娘多此一举。”
    其实，从魏思华肯带着崔毓秀回来‘请罪’开始，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就已经知道魏思华的心思了。
    更别提魏思华还牵住了崔毓秀的手，拉着崔毓秀一起在他们面前跪下。
    可他们了解自己的儿子啊。
    知道儿子傲娇又嘴硬，不一定会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崔毓秀。
    而崔毓秀那丫头又傻，眼里心里都是魏思华，魏思华给她一个笑脸，她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因此，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才想趁着这个机会儿，逼魏思华一把。
    两个人在一起，必得堂堂正正，明明白白，绝不能稀里糊涂。
    只有魏思华当众表明了心意，才算是对崔毓秀有了一个交代。
    以后崔毓秀嫁进王府，才不会被人瞧不起，认为她是主动贴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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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2章 我早就心悦于她

    崔毓秀差点就沉浸在牵小手的幸福时光里出不来了，如今一听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话，也忍不住转头看向魏思华。
    她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觉得此刻的自己，比方才看到‘三堂会审’时更紧张了。
    有点期待。
    但也有点害怕。
    她既想听魏思华说实话，又担心魏思华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魏思华察觉到崔毓秀的目光，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
    随后，转头看向崔毓秀的眼睛，认真道：“我心悦毓秀，也很想娶她为妻，希望爹和娘能同意。”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听言，心里那颗石头总算落地。
    他们这个傻儿子啊，终于不再憋着自己的感情了！
    要知道，逍遥王夫妇一直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肆意生长，随心所欲度过一生。
    崔毓秀的真实身份虽然特殊，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倘若魏思华因为这个原因，便放弃自己的心仪女子，他们身为父母，必定会感到可惜和内疚。
    如今听见儿子总算表明了心意，他们甚感欣慰。
    不过……
    逍遥王那个老欠登还是忍不住打趣了魏思华一句：“哦？你此言可当真？
    我怎么记得你跟我们说过，你只当毓秀是普通朋……嗷！”
    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完，逍遥王就被逍遥王妃狠狠掐了一把。
    “凤华……”
    他扭头看向逍遥王妃，别提多委屈了。
    逍遥王妃没说话，却瞪了逍遥王一眼，用眼神进行威胁：孩子好不容易说了心里话，你再把他气成缩头乌龟试试？
    好在魏思华没当缩头乌龟。
    面对着逍遥王的打趣，他认真道：“早在风月国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毓秀了。
    毓秀风趣活泼，也知书达理，虽争强好胜，却心地善良，我早有将她带回蜀国给家人一见的心思。
    只是后来，得知了毓秀的真实身份，我开始有顾虑。
    我担心你们会不同意，也担心她的身份会给咱们家带来麻烦，更担心前路艰难，会耽误了她。
    所以，我才将自己的感情深藏，不断拒绝毓秀，以此达到及时止损的目的。”
    说到这，魏思华又扭头看向崔毓秀，眼里都是动容：“可我万万没想到，她会为了我，跨越千山万水来到蜀国。
    我是出去游历过的人，深知这有多难，更何况她从不知道我是逍遥王府的孩子，能寻来这里，必定是很不容易的。
    而她对我的付出，我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只是她的真实身份，始终是我心头上的一颗巨石。
    你们说我懦弱也好，说我没担当也罢，这段时间来，我确实很怂，连一个女子都不如。
    但现在，既然爹和娘已经调查出毓秀的真实身份，也明确表示了你们的态度，那我便再也没有理由退缩！”
    说完，魏思华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紧紧握着崔毓秀的手。
    动情道：“毓秀她不仅出手救过我，还与我有着相同的兴趣爱好，更能看穿我的伪装，读懂我的内心，坚定不移的选择我。
    而我，也早就心悦于她，动了想娶她为妻的心思。
    所以今日，当着全家人的面，我恳请爹和娘能为我们做主！
    我想风风光光把毓秀娶进门，想跟她成亲，拥有一个幸福的家！”
    魏思华从小到大，何曾有过这么能说会道的时候？
    纵使他随了逍遥王，狡黠又腹黑，从不是个嘴笨的人。
    可印象中，他从未有过像今日这样，把一整颗心都掏出来给众人看。
    更何况，还说出这么多让人肉麻的话来。
    “你恳请我们有什么用？”
    逍遥王妃都被魏思华的话给整感动了，但她理智犹存，说道：“你要娶的是毓秀，应该去问毓秀的意思。
    她愿不愿意嫁给你？想不想成为你魏思华的妻子？要不要与你共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不用问，她肯定同意。”
    魏思华极有自信，扬起下巴就回了句。
    好家伙。
    这话一出，不仅把逍遥王妃和暖宝几人给整无奈了，还把逍遥王给气坏了。
    “信不信老子拿茶杯砸你？”
    他忍不住拿起茶杯，威胁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节？
    就算她喜欢你喜欢到明天就想和你成亲，你该问的问题还是得问！”
    “什么叫明天就想跟你儿子成亲？”
    逍遥王妃白了逍遥王一眼，道：“不会说话你就闭嘴，整得好像我们毓秀很恨嫁一样。
    这叫细节，叫……叫什么仪式感？我们暖宝以前说过的，姑娘家都注重这些。”
    “哦哦，对对，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逍遥王被自家媳妇儿骂了一顿，连忙找补：“毓秀再怎么不拘小节，那也是姑娘家。
    老二你既已决定要迎娶她，就得事事以她为先，考虑她的感受。
    你连问都没问她一句，就帮她做决定，这算几个意思？”
    说完，又极不要脸道：“怎么？你胆子肥了，要超越你爹我啊？
    你爹我成亲了几十年都没能做一次你娘的主，你这还没成亲呢，就想做你未来媳妇儿的主了？”
    “去去去，说着儿子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逍遥王妃真是受不了身边这个男人，动不动就在这点她。
    怎么呢？
    以为多点几次，她就能让他做一次主了？
    做梦还差不多！
    “爹娘说得对，是儿子考虑不周。”
    魏思华这会儿哪有心思看老父亲老母亲斗嘴啊？
    听了他俩的话后，他发现自己确实没为崔毓秀考虑。
    于是，赶忙转头看向崔毓秀，认真且深情：“毓秀，我……我方才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咱俩成亲后，我会好好疼你爱你，我爹我娘会把你当成亲生闺女，我兄嫂和我弟弟妹妹也会把你当成一家人。
    我……我家里人都很好相处，包括宫里的皇祖母和皇伯伯皇伯娘，都是很亲和的人，你不用担心受委屈。
    总之，你愿意嫁给我吗？
    嫁给我，你就有家了，有小家，有大家，还有蜀国给你当靠山。
    就算有朝一日秦天找到了你，也绝对不敢拿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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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3章 我想娶你为妻，对你好一辈子

    崔毓秀：“！！！”
    天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感受？
    从魏思华刚刚开始表明心意，说他心悦于她开始，她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思华他说他心悦我，要娶我？
    ——老天爷啊，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得咧。
    迷迷糊糊的，还没清醒呢。
    紧接着，魏思华又当着众人的面，来了一大段的表白。
    ——等等！
    ——这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思华的脑子有毛病？
    ——我这辈子竟还能听到思华说出这样直白动听的话？
    嗯。
    崔毓秀的脑子就跟灌满了浆糊一样，被魏思华的话整得一塌糊涂。
    她正想理一理思绪呢。
    结果魏思华又转头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呵呵呵，这还用问吗？
    愿意愿意，她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
    可是要命咯。
    许是太激动了，她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整个人只能呆愣愣的，看着魏思华。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见崔毓秀一直不吭声，对视了一眼。
    最后，由逍遥王妃率先开口：“毓秀啊，老二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
    我知道，我们身为长辈，有些话不好说得太直接，以免失了礼数。
    可你没了家和亲人，我们只能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再加上你与我们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应该也算了解我们。
    所以啊，多余的话我们不多说，只能告诉你，你若嫁进来，我与他爹，肯定把你当成亲生闺女来对待。”
    “嗯。”
    逍遥王点点头，跟着表态：“我与思华他娘，也就生了暖宝这一个闺女。
    直到你大嫂嫁进来了，我们才又多了个女儿。
    若你能跟思华喜结连理，那我们又能多一个小棉袄了。”
    张雅茹安安静静坐着，没想到会被逍遥王点名。
    于是，也笑着说道：“这一点我能证明，毓秀妹妹大可放心。
    自从嫁进逍遥王府后，我一次委屈都没受过。
    爹和娘待我如亲生，我来到这里，只当是搬了个家，并没有哪里不习惯，不自在。”
    “嗯嗯嗯，我也能保证！”
    暖宝见大嫂都出场了，自己也不好再沉浸式吃瓜。
    她连忙道：“就像二哥说的那样，我们都会把你当一家人的。”
    “我……我……”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崔毓秀激动得不能自已。
    方才没反应过来时，她是呆愣愣的。
    现在稍稍回过神来，就更不得了。
    ——完蛋。
    ——眼睛不受控制地尿尿了！
    “我……呜呜呜……我……有关于我的真实身份，我还没解释呢，你们就……就接受我了吗？”
    众人：“……”
    正厅里气氛突然变得尴尬。
    逍遥王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对于不明真相的魏慕华几兄弟来说……
    都怪瓜太甜了，吃得有点上头，竟忘了还有这一茬！
    而知晓真相的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呢？
    其实他们在昨晚就接受崔毓秀了。
    昨晚魏思华没睡的同时，他俩也没睡好啊，一直在思考魏思华和崔毓秀的事情。
    哪怕没有直接证据，可崔毓秀的真实身份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夫妻俩十分严肃且认真去思考过，究竟能不能接受崔浩的女儿当自家的儿媳妇？
    答案是肯定的。
    今日之所以会让崔毓秀‘解释’，一来是想让魏思华趁此机会儿说出自己的心意，二来也是当着全家人的面，走一个过程。
    顺便呢，在走过程的时候，还能让暖宝看一看，这两个家伙有没有撒谎。
    可现在……
    谁能想到，魏思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往常憋得跟个什么似的，一句动听话都说不出来。
    今天好了嘛，肉麻话一箩筐一箩筐往外说，显然是感情外泄后，收不住了！
    这种情况下，解释不解释的，还重要吗？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反正小两口成亲后，以崔毓秀的性子，不该说的都会往外蹦，更何况是该说的？
    既然儿子已经非这个姑娘不可了，这个姑娘又是个不错的，没什么坏心眼，那便成全他们吧。
    即便以后这姑娘的身份会给逍遥王府带来一些麻烦，那也没关系。
    为自己的儿媳妇处理麻烦事儿，收拾小尾巴，这算得了什么？
    他们真的不着急。
    想到这，逍遥王妃摆摆手，正想让崔毓秀先起来，别再哭了。
    突然，就听暖宝开口来了句：“要不，你解释解释？我们听一听也行。”
    说完，还给逍遥王妃使了个眼色，示意逍遥王妃别吭声。
    暖宝的读心术早就开了。
    方才魏思华表明心意时，她就发现魏思华的话没有含任何水分。
    现在轮到崔毓秀咯！
    崔毓秀刚说完自己还没解释，暖宝就听到了一些小秘密。
    她觉得，既然话赶话都到这份上了，那就干脆让崔毓秀说呗，大家伙儿也好听一听。
    果然。
    崔毓秀听完暖宝的话，也没有再瞒着，当即便决定把自己隐瞒的事情都说出来。
    只是在全盘托出之前，她还是朝魏思华问了句：“思华，你……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正等着吃瓜的暖宝手拍脑门，都要疯了。
    ——这就是恋爱脑啊，朋友们，千万别当恋爱脑，恋爱脑好可怕啊！
    ——我二哥都说了句句属实，绝无虚言，可她还是要反反复复去确认。
    ——呜呜呜，还好我和我家阿越从小知根知底，彼此信任，不存在什么患得患失的。
    “真的。”
    魏思华也是有耐心。
    他看着崔毓秀的眼睛，认真道：“我想娶你为妻，对你好一辈子。
    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魏思华是明白了。
    缘分这东西，来就来了，挡是挡不住的。
    从风月国到蜀国，他躲了这么远，躲了这么久，还不是一样没能躲过这家伙的追击？
    既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崔毓秀听言，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好一会儿，才吸了一下鼻涕，说道：“我……我是风月国镇北将军崔浩的女儿，崔毓秀。
    也……也是外界所传的，崔浩的纨绔独苗，崔至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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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4章 崔家覆灭的原因

    ‘风月国镇北将军’这几个字从崔毓秀口中吐出时，魏慕华夫妇和魏倾华魏唯华，还有暖宝，都狠狠震惊了一下。
    尤其是暖宝。
    因为通过读心术，她没有发现崔毓秀撒谎。
    所以……
    崔毓秀家里哪里是开武馆的，分明就是管军队的！
    而且还是风月国的军队！
    这就对上了嘛。
    难怪崔毓秀追得这么紧，又有钱又有颜的，魏思华明明动了心，却唯恐避之不及。
    说起来，对方的身份如此特殊，魏思华有顾虑也是对的。
    众人震惊之余，心思各异。
    几个呼吸间，彼此都不知交换了多少次眼神。
    倒是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由于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依旧淡定从容。
    崔毓秀说完自己的真实身份后，见没人开口打断她，又继续道：“风月国镇北将军崔浩，有一个独生子叫崔至善，这是四国皆知的事情。
    可却没几个人知道，崔至善并非男儿郎，而是女儿身，真正的名字叫崔毓秀。”
    说到这，崔毓秀顿了顿，才往下说：“这一切，只因我家世代单传，可到了我爹这里，却只得了我这么一个女儿。
    我娘在生我的时候伤了身子，再不能生育，我爹不愿与别的女人延续香火，又担心我一个姑娘家以后守不住家业。
    故而，便对外宣布，他得了一个儿子。”
    逍遥王妃听言，颇为感动：“你父亲倒是个专情的人。”
    “是。”
    崔毓秀点点头：“我爹与我娘感情极好，十分恩爱，就像祁叔和祁婶你们一样。
    所以，我从小就在非常有爱的家庭里长大。
    这也是为何我来到逍遥王府后，会如此喜欢这里。
    因为这里的氛围跟我家很像很像，都很温暖，很有爱。”
    说完，崔毓秀又转头看向了魏思华，说道：“我虽然从小穿男装，扮男孩，天天站桩扎马步习武，但姑娘家该学的东西，也一样没落下。
    琴棋书画跟女红，都是我娘亲自教我的。
    虽说只是略懂皮毛，但也感谢我娘对我的悉心教导。
    正是因为有她的教导和栽培，我才能在遇见思华的时候，与他有说不完的话……”
    “你莫要自谦。”
    魏思华听言，捏了捏崔毓秀的手：“琴棋书画四艺，你样样精通，怎能说只是略懂皮毛？
    我能遇到你这个知音，才是我的福分。”
    一旁的暖宝：“？？？”
    ——有没有搞错？
    ——我这听故事儿听得好好的，怎么又被塞狗粮了？
    ——二哥！
    ——你也太闷骚了吧！
    ——要么拒人于千里之外，要么就给我们整这一出？
    “等等，二哥二嫂……不是，毓秀姐姐，咱们先说正事儿吧？
    把正事儿说完了，你俩想怎么腻歪就怎么腻歪！”
    暖宝有点受不了了，赶忙打断崔毓秀和魏思华。
    逍遥王妃听言，也连连点头：“对，先说正事儿。”
    ——暖宝就算了，那丫头鬼精鬼精的，什么事情都懂。
    ——但小强还是孩子咧，可不兴听这些情话。
    逍遥王妃如此想着，便将话题掰了回来：“据我们所知，崔家还有欧阳家，都是被秦天害的……”
    “是！”
    不等逍遥王妃把话说完，崔毓秀便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我爹在明面上，有十万的崔家军。
    而我外祖家在风月国，也是屈指可数的富商！
    内乱刚起的时候，秦天就想让我爹支持他，可我爹不肯。
    打从那时候起，秦天就记恨上了我爹，还曾放言威胁，一旦让他在内乱中取得胜利，头一个就得收拾崔家！”
    提起秦天，崔毓秀的眼里全是恨意：“他的威胁，让我爹娘甚是恐慌。
    因为他们知道秦天的为人，也知道崔家的兵权和欧阳家的财力，迟早保不住。
    于是，我爹便想在参与内乱的势力中，寻一方势力来站队。
    可悲哀的是，秦天手段狠辣，毫无人性不说，他还偷偷跟北国那边勾结到了一起。
    几方势力中，即便是加上我们崔家军的力量，也没有一方势力，能跟秦天抗衡！”
    说到这，崔毓秀的眼眶红了，但她一直仰着头，不让眼泪往下落。
    “经过几番思索，我爹决定放弃站队，至少这样，可以避免十万崔家军的死！
    但从那时候起，我爹和我外祖家，就已经开始准备退路了。
    为了不便宜秦天那狗贼，我外祖家趁着内乱期间，各方势力无暇顾及，偷偷抛售了九成半的产业，。
    又将家中所有的现银，都转存到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名下。
    甚至，还让我去赌坊待了几天。
    在赌坊，我故意输掉了上万两银子不说，还欠下了几千两的债。
    我爹带着人亲自去赌坊把我抓回，又当着众人的面，狠狠训了我一顿，让我纨绔嗜赌的形象，愈加深入人心。
    当天晚上，我爹就命人把我送走了，让我离开风月国皇都后，立马就恢复女儿身，在一切没稳定下来之前，千万别回家去！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距离内乱结束，还有三个月之久。
    为了让我此生无忧，我外祖父甚至还把可以支取欧阳家全部银钱的印子给了我，让我不管身在何处，都别亏待了自己……”
    话说到此，崔毓秀再也忍不住，落下了两行清泪：“我一直以为，我爹和外祖家准备的退路，是两家人的退路。
    可离开的那天我才知道，没有两家人，只有我自己。
    那条退路，他们是为我准备的，只能保住我一个人！”
    崔毓秀情绪有点崩溃，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离开的时候，我要他们跟我一起离开，可他们没有一个人跟我走。
    甚至连我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都含泪跟我道别，不愿跟我离开。
    他们说……他们都是城里出了名的人，少了谁都不行。
    那些狗贼若想追杀他们，即便他们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样逃不过！
    但我不同，我从小以男儿身示人，只要恢复女儿身，就能躲过那些狗贼的追杀，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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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5章 五万死士

    “都过去了，毓秀。”
    陪在崔毓秀身边的魏思华很是心疼，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
    可崔毓秀，却倔强地抬起下巴：“过去了？
    是啊，对于秦天那狗贼来说，他登上了高位，主宰了整个风月国，不如意的日子总算过去了。
    可对于我们崔家，对于我们欧阳家来说，一切都停留在了被斩杀的那一天！
    我崔家世代都是风月国的忠良之将，不说祖辈们的功劳，光是我爹镇守边关，就从未出过错！
    我外祖家辛辛苦苦挣的钱，也没少上交给朝廷，让朝廷招兵买马，补充粮草！
    可到头来……他们秦家的人，就是这么对待我们崔家和欧阳家的！
    我爹我娘还没白头，就已经携手共赴黄泉，我……我最大的表哥刚刚成家没几年，孩子才两岁。
    最小的表妹，死的时候，也才不到五岁啊！”
    说到这，崔毓秀又苦笑道：“我……我离开家后，就恢复了女儿身，四处游荡，根本不敢回去见家人，生怕会打乱他们的计划。
    我爹在我离家的第二天，就散播了谣言，说我嗜赌成性，回家后又不服管教，连夜卷走家里不少的银钱跑了。
    他放话出去，谁若是能帮他抓回我这个不肖子，他有重谢！
    在风月国，人人都知道崔家的独苗崔至善是个纨绔的公子哥儿。
    所以啊，我爹散播出去的谣言，竟无一人起疑……”
    崔毓秀稍稍顿了顿，扭头看了魏思华一眼，继续道：“有家不能回，这让我对风月国朝廷生起了恨意。
    所以每当我发现风月国朝廷抓了人要斩首，我就会想办法去营救。
    那天，思华和阿履被押去菜市口斩首，我正巧路过，便出手将他们给救了。
    只是我没想到，那一次出手，竟让我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如意郎君。
    许是思华足够风趣，又许是他跟我见过的男儿郎，都不大一样，所以我对他很有兴趣。
    我带他去礼县，跟他去参加琴艺比赛，去参加诗词大会。
    正是因为有他作伴，我在外漂泊的那段时间，才不至于太孤独，太苦闷。
    而我之所以跟思华表明心意，告知他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有两个目的。
    第一，我是真的喜欢思华，不愿意瞒着他。
    我想跟他在一起，想和他有很长远很长远的未来。
    第二，我想带他回一趟家，去见见我的家人。
    不管崔家和欧阳家以后会如何，我都想让他们见一见我选定的男人！
    可没曾想，思华一听说我是崔浩的女儿，便开始躲着我……”
    魏思华听到这些话，微微一愣。
    是啊。
    当初两人相遇相识的时候，风月国的内乱还没结束。
    崔家和欧阳家，也还在。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顾虑才会如此之大。
    一个是风月国镇北将军的女儿，一个是蜀国逍遥王的儿子，天生就是敌对关系。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时候的崔毓秀处境如此艰难。
    更料不到，她会动了带他去见家人的心思。
    想到这，魏思华有点窒息。
    没能完成崔毓秀的心愿，他很愧疚。
    “思华走后，我便开始满世界找他。”
    崔毓秀的声音再度响起：“那时候，秦天已经凭着自己狠辣的手段和北国军队的帮助，在内乱中取得了胜利。
    整个风月国，几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得知了这个消息，实在放心不下家人，便偷偷赶了回去。
    可惜，我终究是慢了一步……”
    说到这，崔毓秀的眼泪便哗啦啦往下流：“我回到风月国皇都时，我娘和我外祖家的人，都已经被抓进宫了。
    我爹领着崔家军，在皇宫外跟秦天对峙。
    而我，就在围观的百姓中，连挤都没办法挤到我爹身边，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他，看着他跟秦天谈条件。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在内乱刚结束时，秦天就想登基称帝。
    但他遇到了一些阻拦，所以便再次找到我爹，希望我爹出面帮他解决难题。
    可我爹知道，秦天这个人记仇，第一次拒绝他时，他就不可能放过崔家和欧阳家了，即便这一次帮了他，结局还是一样。
    我爹不愿助纣为虐，也不愿自己到死，还得被世人唾骂。
    于是，便跟秦天说，只要秦天肯放过我娘和我，还有欧阳家，他愿意当场自刎，并将手中的十万崔家军上交！
    我爹不是不想管那十万的崔家军啊，而是到了这地步，他保不住他们，只有把他们交出去，他们才能活！
    可秦天……秦天那个狗贼……他太贪心了，除了那十万的崔家军外，他还想要我们崔家在暗地里培养的五万死士！”
    “死士？”
    “五万死士！”
    崔毓秀的话，着实把众人给惊着了。
    不管是逍遥王夫妇，还是魏慕华几兄弟，都没想到崔家居然还有死士！
    “没错，我们崔家还有五万的死士！”
    对于这件事情，崔毓秀也思考过很久，究竟要不要告诉魏家人。
    但现在，她马上也要成为魏家人了。
    一家人，哪有什么秘密好隐瞒的？
    就算她今日不说，以后也还是要说的。
    既如此，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儿，把话都说明白。
    “我方才跟你们说过，我爹在明面上，有十万的崔家军。
    那十万崔家军，是明面上的，哪怕取名叫崔家军，但终究是风月国的士兵。
    只是他们一直由我爹带着，所以跟我爹感情极深，我爹到死都想护着他们，不愿他们跟着他一起送命。
    但在暗地里，靠着我外祖家的钱，我爹还培养了五万的死士！
    那五万的死士是偷偷养的，分散在风月国各地，没有命令，绝不私自行动。
    其实……其实我爹若想拼一把的话，是可以将那五万死士调遣回风月国皇都的。
    那些死士都很厉害，比崔家军还厉害，只要我爹愿意，兴许还能搏一搏！
    我宁愿我爹能狠下心来搏一搏，至少还能有机会儿杀了秦天！
    可我爹他……我爹他要顾及的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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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6章 都过去了

    崔毓秀闭上双眼，脑海中全是秦天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她真的好恨啊！
    “我爹怕那五万死士，不足以跟秦天抗衡，让他们前去支援，无疑是让他们去送死。
    他怕秦天一气之下，会让我娘和我外祖家的人死在宫里，再也没有团圆之日。
    怕五万死士到了风月国皇都以后，秦天会挑拨离间，让十万崔家军跟那五万死士对抗，最后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两边都是他培养出来的人，都是他的兄弟，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双方相互残杀。”
    “你爹暗中培养死士的事情，崔家军的人并不知晓。”
    逍遥王不愧是一国王爷，很快就从崔毓秀的话中，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他看着像是在询问崔毓秀，可语气却极其肯定。
    因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崔浩才会担心双方相互残杀。
    崔家军虽然是崔浩带出来的，听从崔浩手中的虎符调遣，跟崔家也有着极深的感情。
    但说到底，他们是风月国朝廷招的兵，领的是风月国朝廷的军饷，效力的是风月国朝廷。
    崔家军在崔浩大势已去的时候，没有立马倒戈，反而一直跟随在崔浩身边，无非就两个原因。
    第一，秦天尚未登基，风月国新朝廷还没有建立。
    第二，他们与崔浩有出生入死的感情，并且认定崔浩是个忠良之辈！
    但如果，崔浩暗中培养死士的事情曝光，那就另当别论了。
    军队里的人，不仅认死理，脑袋只有一根筋，性格也很冲动。
    在他们看来，什么样的人会偷偷培养死士？当然是对国家有异心，想要造反的人！
    所以，五万死士的事情一曝光，绝大多数的崔家军，他们的信仰会破灭，会在瞬间质疑崔浩，并选择倒戈。
    果然。
    一切正如逍遥王猜测的那般。
    崔毓秀点点头，说道：“是，我爹暗中培养死士的事情，崔家军里并没有几个人知晓。
    而秦天，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知我爹培养了死士，竟当众开口问我爹要那五万死士的调遣符！
    我……我当时就躲在围观的人群中，亲眼看到崔家军的人，在听见秦天问我爹要五万死士时，他们的神情变得有多快。
    好在我爹没有承认那五万死士的存在，咬死自己手中只有十万的崔家军。
    他希望能用自己的性命，再加上那十万崔家军的兵权，换取我娘和我外祖家的生机。
    另外，他还跟秦天提了条件，兵权上交以后，他希望秦天能好好对待这十万崔家军。
    秦天哪里会肯啊？他贪心至极，十万崔家军和五万死士，缺一不可。
    就这样，双方僵持了很久，都没有人肯让步。
    最后……最后秦天一怒之下，便给我娘和我外祖父外祖母他们，强行灌下了毒药！
    他……他……”
    说到这，崔毓秀的声音越发颤抖：“他就像扔死狗一样，把中了毒的……他……他把人就这样扔了出来。
    他告诉我爹爹，这就是我爹爹不肯配合他的代价！
    还……甚至还威胁我爹爹，我娘和我外祖父外祖母他们的死，只是一个开始。
    若我爹……若我爹还不肯交出那五万死士，他秦天就算把整个四国都翻遍，也要找出我这个崔家独苗来！”
    崔毓秀深吸了口气，苦笑道：“我爹……我爹看到我娘他们被扔出来，瞬间就疯了。
    他冲上前抱着我娘大哭，不断和我娘道歉。
    那时候，我娘虽然中了毒，但还没有立即毙命，只是不断吐着乌黑的血……
    我爹受不了了，便动了跟秦天同归于尽的心！
    他拔刀冲向秦天，跟秦天打得不分上下。
    可秦天之所以敢出来跟我爹谈条件，自是早有准备，纵使我爹武功再好，也躲不过宫墙上的弓箭手……”
    崔毓秀眼泪都流干了，声音也很是疲惫：“我爹万箭穿心，倒在了我娘身边。
    秦天只扫了我爹的尸体一眼，便命人把我爹身上的虎符摸走，顺利收编了崔家军。
    我……其实我不怪崔家军，因为我爹已死，虎符也到了秦天手里，而秦天，又是个心狠手辣之徒。
    那个时候若他们不归降，换来的也是一死。
    只是……我只是无法接受，那么多的崔家军，最近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给我爹收个尸！
    就那样……就那样让我爹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那一幕真是让崔毓秀终身难忘啊。
    她那比山还要高大的父亲，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而随着父亲的离开，无数的崔家军，也被秦天派来的人带走。
    每个人路过她父亲身边时，都极其不忍，甚至还有偷偷抹眼泪的。
    但却无一人，肯蹲下身来为她父亲合上双眼。
    “最后……最后还是秦天领着人离开，城中有一部分百姓看中了我家人身上的首饰，冲上去想发一笔横财。
    而我，为了不引起众人的注意，连阻拦都做不到，只能混在其中，跑去帮我家人合上了双眼……”
    说到这，崔毓秀突然笑了笑：“幸运的是，我到我娘身边时，我娘还有一口气。
    她看到我很是高兴，拉着我的手，一边吐血，一边叮嘱了我好多好多的话。
    我知道我娘活不成了，所以我告诉她，我找到了我心仪的男子，我心仪的男子是个很好的少年郎，让她放心，别担心我。
    我娘用尽最后的力气点头，和我说……她和我说，人一辈子能遇到心仪的人不容易，希望我能勇敢去寻找幸福。
    还说……还说，要我千万别报仇，我不是秦天的对手。
    她希望我好好活着，能嫁得如意郎君，希望我夫妻恩爱，孝敬公婆……她……她……”
    “好了，毓秀。”
    魏思华终于听不下去了。
    他一把将崔毓秀抱到怀里，轻轻拍着崔毓秀的背，安慰道：“过去了，都过去了，乖，咱们得往前看。
    从此以后，我爹娘就是你爹娘，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相信，你爹娘和外祖父外祖母他们若泉下有知，知道你能平平安安活着，还来到了蜀国，跟我们在一起，肯定会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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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7章 送个干闺女过去

    “哇……呜呜呜……”
    崔毓秀说了这么久，哪怕再伤心，也只是默默流泪，不敢哭出声来。
    可现在，魏思华这一抱，让她终于放声大哭。
    她的哭声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
    有滔天的恨意和悔意，也有这两年来所受的苦和委屈。
    魏思华听着崔毓秀的哭声，心都要碎了。
    他心疼崔毓秀，也万般愧疚，甚至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
    如果当初崔毓秀告诉他，她是风月国镇北将军的女儿时，他没有选择逃避该多好啊？
    就算无法改变结局，也能一直陪在她身边。
    陪她去送她家人最后一程，让她家人能安心离开。
    陪她度过她最艰难的时刻，让她别再这么苦痛。
    他无法想象，像崔毓秀这样养尊处优，从小就被宠到大的姑娘，是如何独自熬过那段黑暗的时光。
    从合家欢乐，人人宠爱的将门小姐，到家破人亡，孤苦伶仃的孤女……
    魏思华根本不敢深想，只要一想，就心痛万分！
    而他，还只是一个旁观者，并非亲历了一切的崔毓秀。
    所以啊，崔毓秀到底有多苦，有多痛？
    他早该站出来的。
    早该站出来表明心意，早该保护她！
    “真是该死！”
    一直开启着读心术的暖宝，几乎可以跟崔毓秀感同身受。
    因为她不仅没有发现崔毓秀说谎，更能深刻体会到崔毓秀的每一个节点的无助和绝望！
    她虽然无意打扰魏思华和崔毓秀的抱抱，但这时候，还是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崔毓秀身边。
    说道：“这个仇一定要报！秦天必须得为他作过的恶付出代价！我们魏家的儿媳妇，也绝对不能受这个委屈！”
    暖宝的声音冰冷如霜，坚定又严肃。
    只一瞬间，就把正在哇哇大哭的崔毓秀给吸引住了。
    她把自己的脑袋从魏思华怀里抬起来，努力将一双红肿的眼睛撑开一条缝：“报……报仇？对！要报仇的！”
    说起报仇，崔毓秀又来劲儿了。
    她握紧拳头，坚定无比：“虽然……虽然我娘说，让我不要报仇，但我与秦天不共戴天……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崔家是没了，但我手里还有五万的死士，这次之所以能顺利来蜀国找到思华，也是那些死士的功劳。
    还有欧阳家！欧阳家所有的钱财都在我的手里，我有人有钱，总有一天能杀了秦天！”
    “你还有我。”
    魏思华握紧崔毓秀的手，认真道。
    从这一刻起，他身上的傲气统统都没了。
    只想弥补崔毓秀，对崔毓秀好。
    “还有我们呢。”
    暖宝这时，也适时开口，拉着张雅茹几人上前安慰崔毓秀。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也走了过来，扶起崔毓秀。
    方才听得太入迷，竟一时忘了让崔毓秀起来说话，以至于崔毓秀和魏思华一直跪坐在地上。
    眼下反应过来后，逍遥王妃别提多心疼了。
    她亲自扶着崔毓秀到一旁坐下，说道：“好孩子，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以后有我们在，谁也欺负不了你，你什么都不用怕！”
    说完，想起崔毓秀要报仇的事情，又道：“仇是一定要报的，不能让崔家和欧阳家那么多条人命白白死掉。
    不过报仇，得选择合适的时机，千万不能盲目动手！”
    “没错。”
    逍遥王几乎是秒懂自家媳妇儿的意思，这是害怕崔毓秀一时冲动，白白送命。
    因此，也开口道：“从今天起，你又有家和家人了。
    在你身后，是整个逍遥王府，整个蜀国，你什么都不用怕。
    但是……毓秀丫头啊，你得答应我们，关于报仇这件事情，你不能轻举妄动。
    有什么想法你得跟我们说，别犯糊涂了。”
    “嗯！”
    崔毓秀见大家伙儿都如此关心她，一时间又忍不住落泪。
    ——呜呜呜，我就知道。
    ——我挑选的夫家不会有错！
    在经过一下午的‘解释’后，崔毓秀的真实身份和她的故事儿，总算告一段落。
    接下来，等年一过完，就要开始准备魏思华和崔毓秀的婚事儿了。
    按崔毓秀的意思，怎么简单就怎么来。
    能嫁给魏思华，她已经觉得很幸福了，其他场面上的东西，都可以不要的。
    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还有魏思华都不同意。
    一来，他们魏家娶儿媳妇，就得风风光光的。
    二来，正是因为崔毓秀娘家没人了，所以才要加倍重视，要让崔毓秀由内到外都感觉到幸福和温暖。
    从纳采到问名，再到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个流程都不能少！
    不过崔毓秀没有娘家，若一直住在逍遥王府等着出嫁，似乎也不好听。
    于是，逍遥王妃便跟逍遥王商量，要不先把崔毓秀送到姜平和段雅南家里？
    到时候，就从他们家出嫁。
    结果，逍遥王却说：“你送去姜平和雅南那边，还不如送去将军府。
    一来，姜平和雅南这两口子一天到晚腻歪得很，又刚得了两个孩子，毓秀过去的话，恐怕不方便。
    二来，毓秀是将门之女，跟姒君关系也好，让她过去住一阵，两个丫头也有伴。
    而且啊，将军府现在没有主母，这就意味着没人会拘束毓秀，毓秀去那里住一阵，也自在。
    到时候啊，直接让她从将军府那边出嫁，门楣也不算低。”
    “这不好吧？”
    逍遥王妃有些顾虑：“雅南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侄女，把毓秀安排去她那里，也算不上麻烦人。
    可姜将军那边，他跟毓秀无亲无故的，从将军府出嫁，说不过去啊！”
    “那就让他认毓秀当干闺女嘛！”
    逍遥王早就有主意了，笑道：“现在他没了儿子，就只有姒君一个女儿，家中人丁一点都不旺。
    给他送个干闺女，不仅将军府热闹了，姒君也多了个干姐姐。
    而且啊，这么一来，毓秀出嫁的地方有了，回门的地方有了，明面上的身份和地位有了，就连娘家都有了，多好的事情？”
    说完，逍遥王又道：“老姜最近天天喝大酒，也是时候给他找点事情干了。
    操办干闺女的喜宴，送干闺女出嫁，这件事情就极好，极耗费人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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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8章 我娘是怎么死的

    逍遥王妃一听，是这么个道理。
    与其让姜将军继续消沉下去，倒不如给他找点事情干，转移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过……
    这闺女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办起喜宴来，那也得劳心劳力。
    突然就硬塞一个干闺女过去，她总觉得不大礼貌。
    于是，便跟逍遥王道：“这件事情，你还得好好跟姜将军商量，我也得去问问毓秀的意见。
    尤其是毓秀的真实身份，你最好跟姜将军说清楚，别到时候有了什么麻烦，反倒坑害了姜将军。
    毓秀是咱们家的儿媳妇，她的真实身份所带来的麻烦，咱们接着是理所应当的，但姜将军那边不同。”
    “我晓得的，你放心吧。”
    逍遥王听言，笑着答应逍遥王妃。
    不过心里却想：什么坑害不坑害的，好朋友嘛，不就是拿来坑害的？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别到时候媳妇儿又要骂他不正经了。
    ……
    关于崔毓秀认姜将军当义父的事情，逍遥王妃当天晚上就询问崔毓秀的意思了。
    崔毓秀听说姜将军是姜姒君的父亲，又是逍遥王的挚友，还是蜀国的将军，自然是一万个愿意的。
    就是有些担心姜姒君，不知道姜姒君会不会愿意？
    因此，她一再跟逍遥王夫妇说：“这件事情不仅要跟姜叔叔商量，还得问一问姒君妹妹的意思。
    若姒君妹妹不同意，那这件事情咱们就作罢。
    姜叔叔毕竟是姒君妹妹的父亲，咱们首先得考虑姒君妹妹的感受。”
    崔毓秀的话，让逍遥王夫妇很是欣慰。
    就连夜里睡觉时，都忍不住夸崔毓秀。
    逍遥王：“咱们家老二啊，还是挺有本事儿的。
    自己出去游历了一番，还真给咱们带回来一个相当不错的儿媳妇。”
    逍遥王妃：“是啊，别瞧着毓秀那丫头咋咋呼呼的，心思还挺细腻。
    之前我还担心她的性格跟老二相差太大，现在看来，真是一物降一物。”
    在崔毓秀点头后的第二天，逍遥王就去了将军府，想跟姜将军好好商量一番。
    结果……
    姜将军喝得那叫一个烂醉如泥，叫都叫不醒。
    从逍遥王踏入将军府的大门开始，再到离开，全程都是姜姒君在招待。
    说到这个，逍遥王还无比庆幸呢。
    庆幸他是下午登的门，姜姒君已经放学，从宫里回来了。
    否则啊，他来了将军府，还没个人接待他咧！
    试想一下？
    堂堂一国王爷，到别人家拜访，结果连个接待他的人都没有，那丢脸就丢大发咯！
    不过，不得不承认，姜姒君是真的成长了。
    以前她一直生活在逍遥王府，天天跟着暖宝一起在长辈面前撒娇，闹腾，逍遥王倒看不出来。
    而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后，他也忍不住朝姜姒君竖起大拇指。
    要知道，自从姜老夫人去了庄子，杨氏也病逝以后，将军府里就没有当家主母了。
    姜将军呢？更是告假在家，天天喝得烂醉，当起了甩手掌柜。
    这将军府上上下下啊，如今都是姜姒君在管。
    还别说，管得真不错。
    不仅没有出乱子，还有条不紊的。
    大到将军府的产业，小到将军府的洒扫事宜，她都处理得很妥当。
    逍遥王过来的时候，这丫头还在正厅里安排过年时，应该给各个交好的家族送什么年节礼呢。
    那认真的模样儿，让逍遥王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另一个逍遥王妃。
    也是。
    这几年，姜姒君一直都是在逍遥王妃身边长大，受逍遥王妃教导。
    尤其是管家这方面的事情，逍遥王妃可没少教她。
    她如今渐渐长大了，身上竟也有了逍遥王妃的风范。
    如此，甚好。
    逍遥王觉得，姜姒君能成长起来，就代表着他家老三不用人操心了。
    百年以后，即便他和逍遥王妃一一离世，兄弟几人都分了家另立府邸，这老三家里，也不用愁的。
    “打从我回将军府那天起，爹爹就一直是这样，没有一天是清醒的。”
    姜姒君知道逍遥王找她家爹爹有事儿，但她家爹爹醒不来，她也没办法。
    只能叹气道：“我也曾去劝过爹爹，甚至命人给爹爹灌了醒酒汤，把将军府上下所有的酒都藏了起来。
    可爹爹半醉半醒的时候，连后厨烧菜的酒都不肯放过，显然是没将我的话听到心里去。”
    “他究竟想作甚？”
    逍遥王方才去看姜将军的时候，就看得满肚子的火气。
    现在听了姜姒君的话，更是火冒三丈：“他以为只要告假在家，他就不是蜀国的将军了？
    堂堂一国将军，天天烂醉如泥，也不怕传出去以后，让别国的人耻笑！”
    言毕，深吸了口气，又问：“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父亲？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
    好不容易人在京都城，正是可以陪你的时候，他怎么能……”
    话说到这，逍遥王突然意识到不对，不再往下说了。
    他想说，从小到大，姜将军都没怎么陪过姜姒君，甚至没有尽过什么当父亲的责任。
    现在朝廷没让姜将军回边境，姜将军就应该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时光，好好陪着姜姒君才对。
    可这样的话，他不能当着姜姒君的面说。
    既怕姜姒君伤心，也怕自己的埋怨，会使得人家父女之间不和。
    于是，想了想，终是问：“他这次究竟是为了什么嘛？难不成还真是因为杨氏的死？”
    “恐怕不是。”
    姜姒君听言，摇摇头道：“爹爹对杨氏，素来是没什么感情的，就算难过，也只可能是为了弟弟。
    不过前几天我去看他时，偶然听到他在喊我娘的名字。”
    说到这，姜姒君解释了一下：“我亲娘。”
    逍遥王听言，皱紧眉头：“又是为了你娘？”
    姜姒君点点头：“是，他总说姜家对不起我娘，他也对不起我娘。
    还说我娘死得冤枉，说他没用，没保护好我娘。
    祁叔，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您知道吗？
    人人都说，我娘是因为跳到水里救我，所以才感染了风寒死的。
    可如果是这样，我爹爹为什么要说我娘死得冤枉？我娘的死，究竟有什么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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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9章 她娘的死绝对没那么简单

    姜姒君听了姜将军的醉话后，心里已经起疑。
    只是她没办法从姜将军那里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所以只能隐忍不发，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儿了，去问问逍遥王妃。
    不过，今日逍遥王既然来了，又正巧话赶话说到这里，她先问问逍遥王也是一样的。
    万一逍遥王知道呢？
    听着姜姒君的问话，逍遥王的心咯噔了一下。
    姜将军是跟他说过，元清的死有名堂。
    而通过这一次姜将军跟姜老夫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他心里也有了猜测。
    但这种事情，怎好告诉姜姒君？
    只见逍遥王眉头紧锁，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他说你娘死得冤枉？你莫不是听错了吧？”
    “不可能听错！”
    姜姒君连连摇头：“我听得真真的，我爹爹就是这样说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
    逍遥王依旧皱眉，说道：“你们家的事情，其实我知道得不多。
    但凡是我知道的，这京都城各大世家的人一般也知道。
    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娘离世前，确实有一段时间感染了风寒，应该还挺严重。
    你祁婶还来看望过她，但她怕会给你祁婶过病气，都没让你祁婶靠近，只隔着屏风说了一会儿话。
    后来，又过了十天半个月左右，你娘便病逝了。”
    说到这，逍遥王怕姜姒君内疚，便扭头看向姜姒君，道：“外头都传，你娘是因为跳下水救你，所以才感染的风寒。
    但那都是传言，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儿，谁也说不准。
    毕竟那时候本就寒冷，夜里被子没盖严实都能得病，怎么就能肯定是为了救你才染上的风寒？”
    姜姒君知道逍遥王的意思，这是让她别多想，别把母亲的死因归咎到自己身上。
    于是，点点头道：“是，我知道了。”
    方才逍遥王在说话时，她一直都盯着逍遥王看，见逍遥王也不像在撒谎。
    所以一时间，她竟没了再追问的勇气。
    不过她敢肯定，她娘的死绝对没那么简单！
    否则，她爹爹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另外……
    她觉得她祖母去庄子养病的事情，也很奇怪。
    逍遥王见姜姒君垂眸不语，便适时转移了话题：“你爹爹啊，情根深种，眼里心里只有你娘，你娘的死，对他来说打击甚大。
    平常忙的时候，他或许还能好些，可以转移转移注意力。
    一旦像现在这样空闲下来了，他内心深处的思念，就会跑出来作祟。”
    说到这，逍遥王又叹了口气：“我佩服你爹爹对你娘的感情，但长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你看看，我今日过来，本是想找他商量点事情的，可他这样醉生梦死，连起都起不来，哪能谈正事儿？
    正别提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宫里还得准备除夕夜宴。
    到时候，难不成你得拿着担架，把你爹爹抬到宫里去不成？”
    “祁叔所言有理，我会再想办法的。”
    姜姒君听了逍遥王的话，也皱起了眉头。
    宫里除夕夜宴，肯定是要邀请她爹爹的。
    若她爹爹不去，那就是对皇上大不敬。
    可如果去了，以这种状态出现在宫里，更是大不敬了。
    所以啊，她必须得想个法子才行。
    不过……
    想起逍遥王突然造访，她又问：“祁叔，您方才说您来找我爹爹，是有正事儿要商量？
    不知是什么正事儿，我能不能听？若是我能帮得上忙，其实也不用经过我爹爹。
    您也瞧见了，现在将军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做主，要真等我爹爹啊，都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
    “这事儿你恐怕做不得主……”
    逍遥王想都没想，便开口拒绝。
    不过，话刚说完，他就想起崔毓秀不断叮嘱他的话了。
    于是，又看着姜姒君，道：“也不一定，这件事情跟你也有点关系，你迟早要知道的。
    要不……我先跟你说一说，看看你是个什么意思？”
    “与我有关？”
    姜姒君一愣，忙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啊？反正祁叔您来都来了，不如说一说吧。”
    “与你和你爹爹有关，也与你二哥和你毓秀姐姐有关。”
    逍遥王见姜姒君想听，便干脆道：“你二哥那个嘴硬的死鸭子啊，总算承认自己对毓秀有情了，还要迎娶毓秀为妻咧！”
    “当真？！”
    姜姒君一听到这个八卦，方才所有的忧愁都烟消云散了。
    “那敢情好啊，这可是大喜事儿！
    毓秀姐姐如此喜欢二哥，为了二哥能千里迢迢来到蜀国，我早就想让她当我们二嫂了！”
    “你这话啊，她若是听见了，准得高兴。”
    逍遥王见姜姒君笑得明媚，又道：“我和你祁婶还有你二哥商量过了，过完年，就开始提亲，找个好日子把他们的婚事儿给办了。
    不过这毓秀吧，你也知道的，她是风月国的人，家里又没有亲人。
    让她一直住在王府里待嫁，有点说不过去。
    这媒婆怎么跑啊？跑来跑去都在王府，传出去不好听。”
    “我知道了。”
    姜姒君心思虽然不够细腻，但人却机灵得很。
    一听逍遥王这话，立马就道：“祁叔祁婶的意思，是让毓秀姐姐来将军府住，从将军府出嫁？
    这好啊，我没有什么意见的，举双手赞成！”
    说罢，又笑道：“不说我们将军府好久没办过喜事儿了，她从这里出嫁也好让我们将军府热闹热闹，就是她来将军府住，跟我也好有个伴！”
    “嗯，我和你祁婶是这么想的，但也不完全是……”
    逍遥王沉默了一会儿，才将自己真正的意思说出来，说是想让崔毓秀认姜将军当义父，以后也好给崔毓秀一个娘家。
    说完，逍遥王又道：“这是我的意思，跟你祁婶和你毓秀姐姐他们没有关系。
    我跟你毓秀姐姐说的时候，她一直和我强调，得经过姒君妹妹的同意，要考虑姒君妹妹的感受，毕竟那是你爹爹。
    所以啊，我也是在跟你商量，若你觉得可行，咱们就这么办。
    嫁妆她自己准备，不会动用将军府的，她只在将军府挂个义女的名。
    当然了，若你觉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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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0章 不愧是一家人啊

    “行行行，行的，祁叔，怎么不行呢？”
    不等逍遥王把话说完，姜姒君便打断道：“先不说毓秀姐姐没有亲人，我看了也心疼，就说我和毓秀姐姐的关系，那也是极好的。
    虽说我和她认识的时间不长，但相处下来，我发现她性格直爽又没什么心眼，和我还挺投缘呢。
    更何况啊，她要嫁的又不是别人，是二哥呀，都是一家人，能帮到她的地方我肯定不会推辞。”
    说到这，姜姒君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呵呵，不瞒您说，我倒觉得这一桩事儿，兴许还能帮到我爹爹呢。
    您看，认干亲的时候，毓秀姐姐得下跪磕头敬杯茶吧？我爹爹是不是得受这个礼？
    他受了这个礼，身为义父，是不是就得忙着准备嫁女的事情？
    这忙来忙去的，不忙上个大半年，也得忙上几个月。
    等几个月过后，兴许他就想通了，又或者有别的事情需要他忙。
    嗐，这谁说得准呢？
    总之啊，我爹爹那个样子您也瞧见了，找点事情转移转移他的注意力挺好的。”
    听完姜姒君这一番话，逍遥王都要激动得直拍大腿了。
    要不怎么说姜姒君这丫头是他和他媳妇儿铁了心想要的儿媳妇呢？
    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啊，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看来这次啊，除了毓秀认干亲的事情外，他还得跟姜将军提一提姜姒君和魏倾华的事情咯。
    两个孩子渐渐长大了，也该正式定下来了！
    “你说得没错。”
    逍遥王点点头，说道：“我和你祁婶啊，也是这么想的。
    等你毓秀姐姐住过来以后，我们就尽可能让你爹爹多揽点活儿来干。
    只要他一直忙着，就不会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言毕，又道：“不过这件事情啊，光你一个人同意了没用，还是得跟你爹爹商量。
    这样吧，待会儿我回去后，就问问你暖宝妹妹，看她手上有没有什么能够快速解酒的药丸。
    若有的话，让她明天带去上书房，你拿回来后给你爹爹服下。
    我呢，明天下午再过来一趟，趁着他清醒，把事情跟他说一说。”
    “这倒是个好主意，暖宝妹妹手里最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了，应该会有这些玩意儿。”
    姜姒君点点头，又道：“不过……会不会太麻烦了？就这么一件事儿，还得您来回跑。”
    “怎么？你这是不想多见你祁叔我啊？”
    面对着这么懂事儿的姜姒君，逍遥王欣慰是欣慰，但还有点不习惯咧。
    于是，他瞥了小丫头一眼，贱兮兮道：“呵，你越不想见，我就越要来，怎么也得让你这丫头多招待我几次。”
    姜姒君：“……”
    她在王府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哪会听不出逍遥王是在开玩笑？
    只是逍遥王这模样儿吧，真真是幼稚极了，让姜姒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而逍遥王呢，皮了一下很开心，又继续说正事儿了。
    “认干亲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啊，我多跑几趟也没什么。
    更何况……我也不瞒你，你毓秀姐姐的身份，可不像她之前说的那么简单。
    既然决定要认干亲了，她的真实身份我总得跟你爹爹说明白。
    若你爹爹觉得无碍，这才能让毓秀过来磕头敬茶，跟你当姐妹。”
    “什么身份？”
    说起崔毓秀的真实身份，姜姒君也是好奇得很。
    要知道，她之前天天跟崔毓秀混在一起，就是想帮暖宝套话来着，结果都没成功。
    现在突然和她说，崔毓秀的真实身份不简单，她立马就来了兴趣。
    瞧着姜姒君那一脸吃瓜的样儿，逍遥王就有点无语。
    ——现在的小姑娘怎么回事儿？
    ——家里的暖宝是这样，现在姒君也是这样。
    ——一天天的正经事儿不愿意正经听，就喜欢当成故事儿来听。
    “具体的明天再说。”
    逍遥王见时辰不早了，也不敢再耽搁下去，他还得赶回去陪媳妇儿孩子吃晚饭呢。
    于是，便站起身，只说了句：“总之啊，她和你一样，都是将门之女。”
    “将门之女？！”
    姜姒君听言，顿时愣住了。
    ——难怪毓秀姐姐的武功这么厉害，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合着她也是将门之女？
    ——老天爷啊！
    ——毓秀姐姐是风月国的人，又是将门之女，那这不是意味着……
    ——不错不错，二哥可以啊！
    ——不声不响的，就把风月国某某将军的女儿给拐来蜀国了，还非他不嫁？
    ——这么一来，蜀国哪天想要攻打风月国，岂不是容易多了？
    ——等等，也不对。
    ——南骞国已经是蜀国的盟友了，灵剑山庄那边，又明摆着会站蜀国，暖宝妹妹的神女身份，还有毓秀姐姐是将门之女……
    ——厉害了厉害了。
    ——说不定啊，到时候连仗都打不起来，风月国就直接变成蜀国的了！
    ——啧啧啧，总觉得魏家现在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啊！
    姜姒君被逍遥王口中那句‘将门之女’给惊着了，一时间竟忘了崔毓秀是没了亲人的孤女。
    她越想越开心，忍不住就嘀咕道：“真好呀，有了二嫂这个风月国的将门之女，咱们蜀国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还在等着姜姒君送着出门的逍遥王：“……”
    满头黑线。
    若不是看着姜姒君还要打理偌大的将军府，怕有损她威严，他都想上手去摇一摇姜姒君的脑袋，看看里头是不是装满了水？
    刚刚才在心里夸她长大了，结果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又变得没头没脑。
    “罢了，你不用送我了！”
    逍遥王一脸嫌弃，冲着姜姒君道：“有时间就多写写功课看看书，别成日胡思乱想的。
    你毓秀姐姐是将门之女没错，但她早已没了亲人，你二哥是喜欢她，才要娶她为妻，不为别的。”
    这意思，就是在跟姜姒君解释，魏思华和崔毓秀是情投意合，不牵扯任何利益。
    结果，姜姒君一回魂，就来了句：“啊？祁叔，您还没走呢？哦，那我送送您？”
    逍遥王：“……”
    这个儿媳妇，突然又有点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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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1章 你求我还打我

    暖宝手中，还真有快速解酒的解酒丸。
    这解酒丸是她很久之前研制的，专门为了逍遥王而准备。
    早在发现逍遥王喜欢去山水涧喝酒后，她就开始研制解酒丸，就怕哪天这个不靠谱的老父亲突然喝多了，回来惹她娘亲生气。
    爹爹喝多那是爹爹的事情，她可以不管。
    但如果爹爹在她开的青楼里喝多了，那她就惨咯。
    所以啊，赶紧研制一些解酒丸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可谁知，这不靠谱的爹爹还挺难得，虽然经常偷摸去山水涧，但却没有喝大过。
    这不？
    解酒丸研制出来后，一次都没用上。
    以至于到了后来，她都快忘了这东西。
    直到逍遥王从将军府回来，找到暖宝，暖宝才记得自己空间里还有这么个玩意儿。
    于是，赶紧把解酒丸取出来，留了一颗在身上，明日拿去给姜姒君，剩下的都给了逍遥王。
    逍遥王也不客气，直夸闺女孝顺。
    ——嘿嘿。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啊。
    ——有了这快速解酒的药丸，以后喝酒就不用这么克制了，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大不了醉了以后，就往嘴里塞一颗药丸，凤华肯定发现不了！
    当然了，逍遥王妃能不能发现，暖宝不知道。
    但现在，逍遥王的心思她是发现了。
    于是，直接给逍遥王泼了盆冷水：“爹爹，您别以为有了解酒丸就可以放肆喝大酒。
    我给您解酒丸，是让您在紧急时刻才用的，知道吗？
    别想着喝醉了就吃这个解酒丸，事实上，当你喝醉以后，你连路都走不稳，手也抬不起来。
    甚至根本不会记得有解酒丸，更别提吃它了。”
    “呵呵。”
    逍遥王一听，顿时有点尴尬。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了这个闺女啊。
    于是，呵呵笑了两声，便道：“对对，好像是这个道理啊。”
    ……
    次日。
    依靠着暖宝给的解酒丸，姜将军的酒总算是醒了。
    只是他醉了这么些日子，醒来后脑袋还是懵的，姜姒君跟他说话，他一句也听不进去。
    好在后来，逍遥王到了。
    瞧见姜将军那死样儿，他直接就往姜将军的脸上来了两拳。
    左边脸一拳：“醒了没有？”
    右边脸再一拳：“老子给你打对称！”
    “魏祁，你疯了吧？”
    姜将军彻底被打清醒，吐了口鲜血到地上，用沙哑的声音质问逍遥王。
    逍遥王一点都不怂，一手拽起姜将军的衣领，一手又握成拳头：“老子疯了？是啊，老子确实疯了！
    老子要是不疯，用得着不陪媳妇儿孩子，跑来你这酒气熏天的地方找你？
    老子要是不疯，自己的孩子老子都管不过来，还得帮你管教闺女？
    老子要是不疯……老子要是不疯，会忍着你满身的酸臭，满脸的油腻，跟你凑这么近说话？”
    说完，逍遥王用力把姜将军往地上一推，别提多嫌弃。
    “姜淮，你要不要撒泡尿照照你现在的鬼样子？堂堂一国将军，把自己作践得跟个路边的乞丐一样！
    你忘了你肩上的担子了？忘了你自己还是个父亲，还有个女儿了？
    老子告诉你，老子要不是看在姒君的份上，都懒得来你这狗窝找你！”
    逍遥王说着，还踢了一脚地上的酒坛子：“你多久没洗漱了？一张嘴，那嘴比茅房还臭！
    还有你那张脸，都能刮出两斤油了吧？老子给你那两拳，都脏了老子的手，呸！”
    一旁的姜姒君：“！！！”
    直接就傻眼了。
    她是没少见逍遥王阴阳怪气的样子，但像这样猛的输出，这样彪悍的做法，还是头一次见啊。
    真……真他娘威武！
    姜将军见逍遥王一来就揍他，揍完了还把他骂一顿，也很是无奈。
    可偏偏，逍遥王的话句句在理。
    再加上姜姒君就在旁边看着，他是一句都怼不回去。
    于是，只能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逍遥王见对方能好好说话了，也不客气，开口就说：“我家老二要娶媳妇儿了。”
    姜将军揉了揉自己被打的脸：“哦，那是好事儿，恭喜你啊，我会准备好贺礼。”
    逍遥王：“那姑娘人不错，跟姒君也处得来，就是可惜了，是个孤女。”
    姜将军挑眉，问道：“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你认她当义女吧。”
    逍遥王开门见山：“我们想给她一个娘家，也想给她一个身份。”
    姜将军：“？？？”
    就很疑惑。
    ——你们想给她一个娘家和身份，那你们给啊，关我什么事儿？
    但这话，他没有说出口。
    只是问了句：“你在求我？”
    逍遥王点头：“对，求你。”
    姜将军指了指自己的脸：“你求我，还打我？”
    “不打你，你能醒？你该谢谢我才对。”
    逍遥王没有半点内疚，反倒觉得自己做得挺对，回答得理直气壮。
    “很好。”
    姜将军竟无言反驳，只能点了点头。
    心里有点委屈。
    ——哪有这样的？
    ——求我还打我，打完我，还让我道谢？
    “爹爹，您认毓秀姐姐当干闺女吧，她人很好的，我很喜欢她。
    而且，她还是将门之女，武功比我好多了，您见了她一定会喜欢的！”
    姜姒君见自家爹爹不吭声了，便在一旁打辅助，着重提了自己喜欢崔毓秀以及崔毓秀将门之女的身份。
    果然，姜将军一听到姜姒君这话，立马来了兴趣：“将门之女？”
    “没错。”
    逍遥王点点头，便将崔毓秀的真实身份给说了，还把秦天作的恶一并告诉了姜将军和姜姒君。
    听得父女俩火冒三丈，都想去扛刀了！
    最后，姜将军也没怕麻烦，说道：“那崔家姑娘是个可怜孩子，她能千里迢迢寻着你家老二到这，也是跟咱们有缘分。
    你明日把她带来吧，这个干闺女，我认下了！”
    逍遥王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看着姜将军一脸颓废的样子，还是说了句：“三日后吧，明日太赶了。
    你也趁着这几天，把自己收拾收拾，别让孩子看了笑话。”
    言毕，又添了句：“莫再喝酒了，我可不想带人来认干亲时，你是醉醺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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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2章 老丈人端着点啊

    逍遥王和姜将军约定好认干亲的事情后，便回了逍遥王府。
    姜将军那个鬼样子，他是多看一眼都嫌弃。
    逍遥王妃听说一切顺利，就开始帮着崔毓秀准备认干亲需要带的礼。
    寻常人家认干亲，一般就是抓一只鸡，然后去给长辈下跪磕头，敬一杯茶就好。
    但崔毓秀要认的义父，可是蜀国的将军，自然不能抓一只鸡就了事。
    不过，两家的情谊摆在这里，逍遥王妃也没把认亲礼准备得太厚。
    只准备了两只鸡，两坛酒，两罐上好的茶叶。
    每一样都准备了两份，取好事成双，两全其美之意。
    而姜将军这边，真是谢天谢地，终于没再喝酒了。
    在姜姒君的监督下，姜将军把自己收拾得极其利索，又养了几天的精神，还带着姜姒君上街，去给崔毓秀挑了一套头面，当做认亲礼。
    当然，红封自然也是不能少的。
    除此以外，还简单摆了一桌，给张府送去了请帖，邀请张院判夫妇俩过来，当个见证。
    就这样，三日后，崔毓秀在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陪同下，去了将军府。
    又在众人的见证下，给姜将军下跪磕头，敬了一杯茶。
    崔毓秀恭恭敬敬道：“请干爹喝茶。”
    姜将军点点头，接过热茶喝了一口：“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姜家的女儿了。”
    这时，兰一端着托盘上前。
    托盘上放着一个贵气的大锦盒，还有一个绣有牡丹的红荷包。
    跟在兰一身旁的玢儿则当众将大锦盒打开，露出里面装着的一整套金镶红宝石头面。
    “这套头面，是为父跟你姒君妹妹一起去挑选的，希望你能喜欢。”
    姜将军说着，又把一旁的红荷包拿起，递给崔毓秀。
    说道：“我们姜家乃是将门之家，没什么繁琐的规矩，一切随心即可。
    为父希望，往后的日子，你能无灾无难，幸福安康。”
    说完，又看向一旁的姜姒君：“也希望，你跟你的妹妹姒君，姐妹情深，互帮互助。”
    崔毓秀见状，乖巧接过红荷包，朝姜将军一拜。
    感动道：“女儿谢过干爹，干爹放心，女儿一定会把姒君妹妹当成亲妹妹对待，也会将您当成亲父亲来孝顺。”
    言毕，她自己也掏了一个红荷包出来，双手呈给姜将军：“这是女儿的一点心意，还望干爹笑纳。”
    姜将军看着那红荷包，有些诧异。
    自古以来，这认亲礼只有长辈给晚辈红封的，哪有晚辈给长辈……
    “老姜啊，你就收着吧。”
    一旁的逍遥王语气有点酸溜溜的：“咱们家毓秀啊，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就会给长辈塞钱。
    你得了这个干闺女，可是捡了大便宜的！”
    说完，又忍不住调侃崔毓秀：“你都没看你义父给你包了多少红封，就先把自己的红封给出去了。
    我可跟你讲啊，你义父这个人素来小气，指不定给你包的红封只有十两，到时候你就亏大咯！”
    “嘿，你这张嘴……”
    姜将军听了逍遥王这话，差点没坐住，想去找逍遥王算账。
    好在崔毓秀及时开口：“早就听祁婶说了，祁叔跟干爹从小就认识，最喜欢逗干爹玩，现在一看果真不假。
    不过说起红封啊，其实我也没包多少。
    我认为，感情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不管红封是多是少，都是心意，有心意在就行。”
    “听听听听，阿祁啊，你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我家干闺女活得通透，丢人不丢人？”
    崔毓秀的话，让姜将军听了很是舒坦。
    他接过崔毓秀的红荷包，笑呵呵道：“我家干闺女说得不错，不管是多是少，都是心意。
    既是心意，毓秀啊，为父就不跟你客气了。”
    “切。”
    逍遥王见状，翻了个白眼：“瞧把你高兴的？你这便宜闺女还是我给你送来的呢。”
    姜将军听言，眉头一挑：“怎么？你还后悔了不成？”
    “我后悔什么？”
    逍遥王一脸得意：“毓秀是你的干闺女没错，但用不了多久，她就是我儿媳妇了。
    哈哈，到时候啊，他天天都得在我跟前尽孝，一年能回来看你一回就不错咯。”
    姜将军突然被扎心，正想开口回怼两句。
    结果，又听逍遥王道：“不仅你干闺女是我儿媳妇，你亲闺女以后也是我儿媳妇，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姜将军：“！！！”
    很好，这回是彻底坐不住了。
    他先冲崔毓秀道：“好孩子，快起来，别跪着了。”
    言毕，便指着逍遥王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就要喝酒了！”
    逍遥王：“……”
    就很无语。
    ——老姜这狗东西，得是多幼稚啊？
    ——拿喝酒来威胁老子？
    偏偏这时，一直看戏的张院判忍不住开口：“我说老姜啊，不管是义女还是亲闺女，都是你的女儿，你急什么？
    说是用不了多久你家女儿就会成为他的儿媳妇，那不还没成吗？
    身为老丈人，你倒是端着点啊。
    只要你不松口，这两个儿媳妇他家一个都娶不到，你说是不是？”
    姜将军一听，茅塞顿开：“哈哈哈，老张啊老张，多亏你提醒我了！
    走走走，该开席了，咱们到饭厅去，以茶代酒，好好喝两杯！”
    逍遥王：“？？？”
    这事态发展得不对啊。
    想起之前魏慕华娶张雅茹时，张院判确实端了好一段时间呢。
    于是，他忍不住心惊：“不是，老姜，你别听老张胡说，你……”
    “行了，你可闭嘴吧。”
    逍遥王妃看不下去，狠狠瞪了逍遥王一眼：“好端端的，让你嘴欠。
    我可告诉你，老二和老三的婚事儿要是黄了，全家人都不会放过你！”
    逍遥王：“……”
    他一脸哀怨，别提多委屈了。
    ——至于吗？
    ——我不就是想烘托一下气氛，让大家伙儿热闹点？
    ——怎么还挨骂了？
    其实，魏思华的婚事儿是不用担心的。
    不说姜将军只是义父，就算是亲生父亲，非要阻拦崔毓秀，崔毓秀也会自己跑去找魏思华。
    但魏倾华那边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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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3章 没有夫妻之实

    魏倾华那边就不同了。
    一来，姜姒君不是恋爱脑。
    二来，魏倾华拿不住姜姒君。
    三来，姜姒君是姜将军的亲生闺女，人家姜将军真要阻拦的话，名正言顺。
    搞不好到时候儿媳妇没娶回来，自家儿子却当了上门女婿！
    哎哟，想想都糟心！
    为了这，逍遥王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别提多卑微了。
    由于姜将军天天醉生梦死，好不容易这几天没喝酒了，自然不能给他续上。
    所以啊，今日的宴席，饭桌上并没有准备酒。
    大家伙儿除了吃饭外，就是喝茶。
    聊到高兴要举杯的时候，都是以茶代酒。
    这茶哪里有酒好喝啊？
    几杯下肚，逍遥王就撑得慌。
    偏偏姜将军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儿占上风，根本不肯放过逍遥王。
    动不动的，就要朝逍遥王举一下杯。
    “阿祁，我敬你们夫妻俩，感谢你们给我送来这么好一个义女。”
    “来来来，我再敬你们夫妻俩，多谢你们这些年帮我照顾君儿，教导君儿。”
    “阿祁，今儿个高兴，我敬你。”
    “阿祁，一切都在茶里了，敬你！”
    逍遥王喝茶喝到打嗝，实在是不想再喝了。
    但想起自家老三的婚事儿，还是赔着笑，一杯接着一杯喝。
    张院判见状，努力憋着笑。
    ——哈哈哈，老姜就该这么端着。
    ——阿祁的嘴太欠了，不找机会儿收拾他一下都枉为兄弟！
    ……
    认了干亲后，崔毓秀就在将军府住下了。
    将军府专门给她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就在姜姒君的隔壁，方便姐妹俩相互照应。
    原本，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是想让崔毓秀在王府里住到过年，等年后再搬来将军府，省得太仓促了。
    可转念一想，除夕夜宴的时候，崔毓秀应该以姜家义女的身份，跟着姜将军和姜姒君进宫。
    一来，可昭告天下，姜家多了个女儿。
    二来，也能趁着那个机会儿告诉众人，魏思华未来的媳妇儿，是姜家的义女。
    如此，崔毓秀再住在王府里，就不合适了。
    而将军府这边，姜姒君听说崔毓秀很快就会搬来，也很高兴。
    她想跟之前在王府里一样，让崔毓秀与她住一个院子，方便姐妹俩说悄悄话。
    可姜将军却说：“不妥，还是单独给她安排一个院子吧。
    她是你的姐姐，这是她的娘家，应该给她一个单独的院子。
    以后就算出嫁了，她也随时可以回来，只要回来，这里永远有她的位置。”
    就这样，将军府赶紧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给崔毓秀。
    崔毓秀从姜姒君那里得知姜将军的意思时，感动得直落泪。
    在她看来，这个院子表面上是一个院子，可实际上，却是她除了魏思华外，另外一个归属！
    ……
    府中多了一个崔毓秀后，姜将军果然不再天天喝酒了。
    一来，马上就是除夕夜宴。
    二来，在义女面前，他总不好太离谱。
    三来，逍遥王府那边明确告诉他，年后就来提亲，他身为义父，现在就得着手准备起来了。
    虽说逍遥王和他讲过，崔毓秀的嫁妆不用他来操心，崔毓秀自己会准备。
    但姜将军却认为，既然认了这个女儿，就该给她准备一份嫁妆。
    不管是多是少，总不能什么都不给。
    可这个嫁妆怎么给？
    姜将军犯愁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认亲那天，崔毓秀给他的红封大得离谱！
    之前他包红封的时候，就听姜姒君说，崔毓秀出手阔绰，是个手里不缺钱的主儿。
    所以在打红封时，他也不好意思打得太少，就特地给了一万零一两。
    寓意着这个干女儿，是万里挑一的。
    对这个数字嘛，姜将军很满意。
    既表示了自己对崔毓秀的重视，寓意又好。
    而且一万两，也不少了。
    可谁知，等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打开崔毓秀给他的红封一看。
    哎哟娘呀，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多少？
    二十万两？
    真是要命咯！
    谁家给个红封给二十万两的？
    直到那一刻，姜将军才明白，自家闺女口中的‘毓秀姐姐出手阔绰’究竟是怎么个阔绰法！
    那不是一般的阔绰啊！
    但话说回来，这就很让人为难了不是？
    干闺女只是小小孝敬了他一下，就是二十万两，那他给干闺女置办嫁妆，应该怎么置办？
    逍遥王府给的聘礼，肯定是要当嫁妆还回去的，这二十万两的红封，他也打算添到崔毓秀的嫁妆里。
    可光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毕竟这些东西，不是逍遥王府给的，就是崔毓秀自己的，体现不了将军府的心意。
    但将军府就这个条件，拿太多出来，他拿不起，拿太少嘛，又太寒酸了。
    更何况，不仅崔毓秀要出嫁，过几年姜姒君也得嫁……
    就在他头疼不已的时候，庄子那边来了人，说是姜老夫人病倒了，吵着要见姜将军。
    为了能让姜将军去一趟庄子，她还给姜将军写了一封忏悔信。
    忏悔信中，她告诉姜将军，一切都是她不对，她不该如此对待元清，也不该如此对待姜将军。
    为弥补姜将军一家三口，她愿意把自己的嫁妆全部拿出来，以后留给姜姒君当嫁妆。
    除此以外，还告诉姜将军，姜将军跟杨氏，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那一次姜将军喝醉，根本就没碰杨氏。
    这是杨氏之前发现自己身体越来越不对劲儿后，察觉到姜老夫人暗中动了手，在一次争执中，杨氏破罐子破摔，亲口告诉姜老夫人的。
    那时候，杨氏早就跟姜庆勾搭上了，腹中也有了骨肉。
    可姜将军从未与她圆房，她突然有了孩子，肯定活不成。
    所以，便特地跑去姜老夫人面前哭，求姜老夫人给出出主意。
    姜老夫人只想快点抱孙子，哪里会想这么多？更何况，她也不知道杨氏如此胆大包天！
    于是，便给杨氏出主意，让杨氏趁着姜将军喝醉后，假装成元清去伺候姜将军。
    姜将军那天确实把杨氏当成元清了，还抱着杨氏哭了很久。
    但在杨氏把姜将军引到床上时，姜将军睡着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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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4章 种菜很上头

    那时候，姜老夫人只想快点抱孙子，哪里会想这么多？
    更何况，她也不知道杨氏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做出这种不守妇道败坏门风的事情来！
    于是，姜老夫人给杨氏出主意，让杨氏趁着姜将军喝醉后，假装成元清去伺候姜将军，先圆房了再说。
    姜将军那天确实把杨氏当成元清了，还抱着杨氏哭了很久。
    但在杨氏把姜将军引到床上时，姜将军睡着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姜将军看完姜老夫人的忏悔信后，先是呆滞了一会儿，紧接着便开始像疯了一样，又哭又笑。
    没有夫妻之实？
    他跟杨氏那一次，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哈哈哈。
    这个消息，真是让人感到高兴啊。
    这么多年来，让他深受折磨的事情何止是元清的死和被迫迎娶杨氏？
    守不住自己的身子，在元清的住处与杨氏有了夫妻之实，同样让他无比内疚！
    所以今日，在得知了这个真相后，他喜极而泣。
    至少在这一桩事情上，他没有对不起元清啊！
    一高兴，姜将军又想喝酒了。
    幸好啊，理智战胜了一切。
    他还没把干闺女的嫁妆给定下来呢，怎么能喝酒？
    于是，想了想，扬声喊道：“来人，备马车，去城郊的庄子！”
    姜老夫人想见他，那便见一见吧。
    反正只是见一见而已，又不是接她回来。
    再者，把她送出去这么长时间，也该去看看了。
    不管他们母子俩的恩怨有多深，在外人面前，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
    当然了。
    姜将军去城郊庄子，也是有目的的。
    他要去把姜老夫人承诺给姜姒君的嫁妆拿到手！
    既然忏悔信都写了，承诺也给了，那就赶早吧，还等什么以后啊？
    就这样，姜将军火急火燎出了城，直到夜幕时分才回到将军府。
    姜老夫人确实是病了，写什么忏悔信要见姜将军，不过是想回府中养病而已。
    至于知错与悔过？开什么玩笑呢！
    她作孽作了几十年，都不曾有悔过之心，如今去庄子才多久，怎么可能就悔过了？
    说到底，那也不过是她想要感化姜将军的一种手段。
    可惜呀，姜将军对她已经彻底寒心了。
    女儿的嫁妆他可以拿，但回府居住？休想！
    “不过区区风寒而已，何必回府去养？
    庄子里的人单纯简单，最适合养病，尤其是风寒。
    毕竟在这里，不会有人偷偷买通大夫，往你的汤药里加料，害你性命！”
    “逍遥王前几日已经登门，正式谈了他家老三和君儿的事儿。
    你要给君儿的嫁妆，我看还是现在拿出来吧，我好早做安排。”
    “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是等君儿出嫁的前几天，还是你死了以后？
    你若诚心给那就趁早给，不诚心，大可不必给，不用拖以后。”
    “庄子是个养老的好地方，你不用在我面前寻死觅活。
    真要死，你就早点死，三年守孝期，守孝期一过，君儿刚好及笈，可以出嫁。
    若不想，你就好好保重身体，多活几年，等君儿成亲后你再归西，别耽搁了她的终身大事。”
    “君儿可是你唯一的孙女，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浅更1000，欠3000，明天补上，生理期太难受，坐不了一点点，躺床上了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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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5章 等回了蜀国，我也退位

    “嗯。”
    南骞国太上皇点点头，说道：“往年早该下霜了，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都要过年了还没下霜。
    不过我瞧着也差不多了，这个棚子搭得倒及时。”
    说完，又问：“大白菜那边的棚子你没搭吧？白菜不怕染霜的，染霜的白菜更好吃，甜得很！”
    “段伯放心，听您的，大白菜我没管。”
    蜀国皇帝认真回答，还不忘给暖宝夹菜：“多吃点萝卜，这个萝卜皇伯伯有份种的。”
    “哦。”
    暖宝有点傻愣愣的，她都听呆了好吗？
    一个太皇上，一个皇帝，他们谈论的话题居然如此接地气？
    就好比两个霸道总裁，相互问对方：你今天是坐公交车还是地铁？
    总之，这一下暖宝是信了。
    她家皇伯伯真的对玩泥巴很上头！
    当然了，这还只是开始。
    真正让暖宝震惊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暖宝趁着两位长辈有空，就先把南骞国太皇上的亲子装拿出来了。
    “外祖父，这是我娘亲特地给您准备的新衣裳，过年时要穿的，您先试试。
    娘亲说了，如果有哪里不合适，好趁着这几天改一改。”
    暖宝打算从回家过年这个话题开始，慢慢试探一下蜀国皇帝。
    毕竟蜀国皇帝想回皇宫很久了。
    她觉得，只要自己开了个口，蜀国皇帝肯定会顺着自己挑起的话题，主动来询问她有关于回去过年的事情。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慢慢顺着这个话题，去套一套蜀国皇帝的话。
    可谁知……
    她话音方落，蜀国皇帝便道：“连亲子装都给你外祖父做好了，这是要我们回蜀国过年？”
    暖宝一脸问号：“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今年外祖父要去陪我们过年啊！”
    蜀国皇帝皱眉：“我还以为你在南骞国玩得太开心，改变主意了，想在南骞国过年。
    若是回蜀国的话，今天都腊月二十二了，还来得及吗？”
    言毕，突然又问：“你娘亲给你外祖父做的亲子装，怎么在你的手里？
    她不知道你外祖父在行宫吗？怎么还命人送去南都了？
    不对啊，就算现在试穿了发现不合适，改也来不及了。
    这一来一回的，路上得耽搁多少时间？
    就算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快马加鞭赶回京都城，恐怕也来不及再改衣裳了……”
    暖宝一听这话，才记起自己有‘定位传送’的事情还瞒着蜀国皇帝呢。
    于是，揉了揉眉心，正想着是不是得先把‘定位传送’的事情给蜀国皇帝说一下？
    结果，又听蜀国皇帝道：“罢了，快马加鞭行不通的。
    我和你，还有你二皇子哥哥倒是能克服一下颠簸，但你外祖父这把年纪，可经不起折腾。
    要我说啊，今年过年就算了吧，咱们就近，在行宫里过个年就好了。
    若觉得不够热闹，那去南都，参加南骞国的除夕夜宴。”
    暖宝：“？？？”
    她满脸问号，看着蜀国皇帝，就像见了鬼一样。
    ——几个意思？
    ——天天吵着闹着要回皇宫的人，居然要留在南骞国过年，不回去了？
    “不是，皇伯伯，您是什么意思啊？”
    暖宝有点跟不上蜀国皇帝的思路，连忙向对方确认：“您是说，今年不回蜀国过年了？您……您不回去？”
    “不回了，时间太赶了。”
    蜀国皇帝摆摆手，说道：“本来过年是欢欢喜喜的事情，若是因为时间问题太折腾人，把咱们都折腾坏了，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我看啊，就近过年挺好的，我还没在南骞国过过年咧。”
    说罢，他又朝南骞国太上皇道：“段伯啊，不如今年先留我在这边过年吧，明年咱们再去蜀国过年！
    若您实在挂念阿祁和凤华，那就等年后，年后咱们慢慢往蜀国那边赶。”
    暖宝听言，眼睛瞪得更大了。
    她想说：不用这么麻烦，我有定位传送，一眨眼我们就回去了，也不折腾人。
    可嘴巴才张开，又听蜀国皇帝道：“等回了蜀国，我也退位，混个太上皇来当当。
    到时候啊，我就去城郊，对，也不去太远咯，就京都城的城郊，我找一块地建个行宫。
    咱爷俩啊，可以在行宫里继续挖挖土种种菜，再养一些鸡鸭鱼。
    不管是在南骞国还是在蜀国，都能吃到自己种的菜，自己养的鸡鸭鱼。”
    “哈哈哈。”
    南骞国太上皇一听，忍不住笑道：“建行宫可需要不少时间，等你行宫建好，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挖得动土哟！”
    “建行宫太慢，那就找一个宽敞舒服的庄子先对付着。”
    蜀国皇帝想了想，说：“实在不行，咱们就住宫里吧，把御花园里的花草移走一半，先种点东西。
    等什么时候行宫建好了，咱们再扩大规模就是。”
    “哈哈，你这想法好。”
    南骞国太上皇哈哈大笑，道：“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南都皇宫的御花园，现在也是一朵花都没有。
    要是有的话，那一定是菜花和果树花！”
    “哈哈哈。”
    蜀国皇帝一听，也忍不住大笑：“果然啊，姜还是老的辣！
    我还以为我想法够新奇呢，没想到，竟都是段伯您玩剩下的。”
    一个太上皇，一个皇帝，两个人你来我往，顺利把话题给带偏了。
    这亲子装没试穿，回蜀国的事情也没完全定下来，又给绕到挖土种菜去了。
    两个人一边聊一边笑，笑得暖宝脑壳都疼。
    就连一旁的魏瑾贤，打从现身吃完饭到现在，话都没说几句，竟也跟着笑了起来。
    偌大的正厅里，只有暖宝哭丧着脸。
    她不明白啊，这有什么好笑嘛！
    现在要谈论的，不是回蜀国参加除夕夜宴的事情吗？
    “外祖父，您还是先试试新衣裳吧？”
    暖宝硬着头皮，打断二人。
    结果，南骞国太上皇却道：“不急不急，反正也不去蜀国过年了，这衣裳晚点再试。
    我刚刚比划了一下，大小没什么问题嘛，若实在有问题，我就让宫里的绣娘给我改，不用你娘亲找人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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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6章 外祖父PUA了皇伯伯

    暖宝：“？？？”
    她觉得这个世界肯定疯了。
    先不说蜀国皇帝为什么突然不想回去过年了，毕竟他脑袋开过刀，有时候不灵光也正常。
    但一个天天念叨着要陪女儿过年，去女儿家养老的老父亲，有什么理由改变主意呢？
    新年衣裳都给做好了，女儿女婿也都等着了，老头子突然说不去了？
    这怪不怪？
    “皇伯伯？”
    跟南骞国太上皇谈不拢，就喊蜀国皇帝：“您先别聊什么菜啊什么果的，先聊聊咱们回去过年的事情吧！”
    “回去过年有什么好聊的，不是说不回了吗？”
    蜀国皇帝扭头看了暖宝一眼，神情很疑惑：“怎么？你想回去过年啊？
    那你回去吧，把你二皇子哥哥带上，我就不回去了。”
    说完，不再搭理暖宝，继续跟南骞国太上皇聊起建行宫的事情。
    暖宝见状，嘴角抽搐了几下。
    本着打不过就加入的想法，她赌气道：“我看你们也别建什么行宫了，直接去我的小世界吧。
    我的小世界有山有水有良田有大草原还有住宅城，你们想怎么造就怎么造！”
    “你的小世界？”
    蜀国皇帝一听，双眸开始闪烁亮光：“这是个好主意！”
    说完，赶紧跟南骞国太上皇安利：“段伯，暖宝的小世界你去过没有？她那个小世界啊，可了不得了。
    我这段时间养病，一直都是在她的小世界里养，那景色，那空气，啧啧啧，真是比你这行宫还好啊。
    若是能进去挖土种菜，那种出来的菜，肯定非同凡响！”
    “当真？”
    南骞国太上皇也来了兴致，笑呵呵道：“说实话，她那个小世界我还没去过的。
    若真像你说的这般好，去里头养老也行啊，何必再花费银子建什么行宫？”
    “没错，我方才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吗？”
    蜀国皇帝一脸兴奋：“还是咱们暖宝孝顺啊，知道咱们想要什么，立马就给咱们出主意了。”
    南骞国太上皇点点头：“那是，我的乖孙孙，还能有不孝顺的？”
    “哈哈哈！”
    “哈哈……”
    两个人顺着暖宝给的杆子，直接就爬到顶了。
    还开始商量进了小世界后，两个人是住一个院子，还是分开住？
    甚至啊，南骞国太上皇还说，要把自己用惯的农具都带到小世界里去，不用重新置办。
    呃……
    这就让暖宝很郁闷了。
    ——真是嘴欠啊。
    ——好端端的，我提什么小世界？
    眼瞧着两个长辈沉浸在‘挖土种菜’的世界里出不来，暖宝也不着急回去了。
    一来，她外祖父没试穿新衣裳，二来，她也没试探到蜀国皇帝的态度。
    两个任务一个也没完成就算了，连过年都未必能团圆，这让她实在没脸回去。
    还不如在这住一宿，先问清楚两位长辈到底什么意思呢。
    “你们慢慢聊吧，我累了，回屋睡觉去。”
    郁闷的暖宝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朝两位长辈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刚走没几步，魏瑾贤就追了上来：“暖宝姐，你等等我，我跟你聊聊。”
    “等你干嘛？方才看你像个闷葫芦，现在又要和我聊什么？”
    暖宝声音有点闷闷的，但还是停下脚步，等了等魏瑾贤。
    魏瑾贤来到暖宝身边，笑道：“怎么？不高兴了？你想回去过年？”
    “没有不高兴呀。”
    暖宝看了魏瑾贤一眼，说道：“我就是觉得奇怪，皇伯伯怎么突然不想回蜀国了？
    他之前不是天天吵着要回去，心心念念他的政务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点都不奇怪。
    无非就是在行宫待久了，天天被段爷爷开导，想通了呗。”
    魏瑾贤好笑，说道：“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他辛苦了这么多年，身体坏了都舍不得歇。
    这次去阎王爷那里走了一趟回来，也该好好歇一歇，反正宫里有你太子哥哥在，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好是挺好，他愿意多歇一段时间自然是好事儿，可退位当太上皇……”
    暖宝还是不理解，毕竟蜀国皇帝年龄摆在这，怎么也不到当太上皇的年纪了。
    于是，她用手肘撞了撞魏瑾贤：“方才皇伯伯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他说回去后要退位当太上皇，这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应该是认真的吧？”
    魏瑾贤想了想，说：“这话，他隔三差五就要说，我估计是真动了这心思。
    不过这也正常，就段爷爷现在过的日子，谁能不羡慕啊？
    再说了，段爷爷成天到晚就给父皇做思想工作，段爷爷那张嘴，你也是知道的，父皇能顶得住才怪。”
    “什么思想工作？”
    暖宝一听，立马精神了。
    ——听二皇子哥哥的意思，我外祖父这段时间没少PUA我皇伯伯？
    “也没什么，就是劝说父皇要看开些，要懂得放手。”
    魏瑾贤打了个哈欠，跟暖宝道：“还说你太子哥哥有出息，比你南骞国的那个七舅舅年轻时能干多了。
    若是你七舅舅在你太子哥哥这个年纪时，能有你太子哥哥这个能力，他早就退位当太上皇了，哪用等到现在？”
    说到这，魏瑾贤又开始模仿南骞国太上皇的语气，说道：“这做人啊，就活这么几十年，皇帝也一样，没谁能真的万岁万万岁。
    几十年，听着是很长很久，但眨眼就没了。
    咱们总不能活一辈子，都在为国为民为孩子吧？那多没意思啊。
    总得为自己活一次，才不辜负此生！”
    说完，魏瑾贤朝暖宝挑挑眉：“大概就是这些话吧，段爷爷反反复复说。
    别说父皇了，我听了都动心，有一种再也不想奋斗，只想挖土种菜，悠哉养老。
    哦对了，段爷爷还说，他其实很后悔，后悔没有早点退位。
    其实你七舅舅也是有能力的，只是没有在最适合的年龄里，得到更多独立的锻炼机会儿，所以耽误了。
    倘若他在你七舅舅最有冲劲儿的时候退位，也许南骞国会发展得更好。
    你想想，他俩身份差不多，又都有一个好儿子继承大统。
    所以啊，段爷爷这些话，对父皇肯定有影响。
    更何况你太子哥哥是真的有能力，这一点父皇是知道的。
    兴许啊，父皇是想早点让你太子哥哥继位，得到更多锻炼的机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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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7章 每封信我都看过

    暖宝听完魏瑾贤的话以后，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是想让她外祖父没事儿的时候，帮忙多劝劝她皇伯伯来着，但也没想过是这样劝啊！
    能让她皇伯伯静下心来调养身体即可，怎么还把人给劝到要退位的地步了？
    关键是，这样一整，她回去后怎么跟家里人交代嘛！
    不说她外祖父突然改变主意，会不会让她娘亲失望，就是她太子哥哥那边，她也开不了口啊。
    到时候她太子哥哥问：暖宝，我父皇怎么没回来？
    她要怎么回答？
    直接跟人家说：哦，你父皇迷上玩泥巴了，今年不回来过年。
    还说等他回来了，就要退位让贤，跑到我的小世界里养老去！
    暖宝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蜀国皇帝毕竟是她带出来的，现在，说什么她也得把人完完整整带回去啊！
    于是，赶紧跟魏瑾贤道：“二皇子哥哥，你先回去歇着吧，我还有点事情想去问问清楚。”
    可谁知，魏瑾贤一把拉住了暖宝：“别去了，有什么要问的你明天再问吧，现在去了也没用。
    别说你能不能问得明白，就是插上话我看都挺难。”
    说完，顿了顿又道：“你是不知道，这爷俩只要聊上了种菜那点事儿，就没完没了的，根本停不下来。
    甭管你扯出什么话题，只要不是北国和风月国打过来，他们都能给你忽视咯。
    暖宝姐你信我，我这都有经验了。”
    暖宝听言，停下脚步，一脸狐疑地看向魏瑾贤：“二皇子哥哥，你……
    你方才一改常态，在里头一句话都不说，不会就是因为经常插不上话，所以懒得开口了吧？”
    “哈哈哈，不愧是你啊，一下就把我看穿了！”
    魏瑾贤大大方方承认，道：“反正也插不上话，干脆就省省力气。”
    “不会吧……”
    暖宝一个头两个大：“他俩这么上头，那可怎么是好哟？”
    “上头就上头呗，这不是蛮好的嘛。”
    魏瑾贤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反倒还挺赞成的。
    要知道，自从蜀国皇帝迷上挖土种菜后，他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不像刚来行宫那会儿，惨兮兮的。
    蜀国皇帝揍他就算了，连南骞国太皇上也要跟着凑热闹。
    混合双打啊！
    这样的待遇，他以前只在蜀国皇宫有过，没曾想来了南骞国行宫，竟也……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自从蜀国皇帝跟地里的泥巴打上交道后，就再也顾不上他咯。
    而南骞国太上皇，一直被蜀国皇帝缠着传授栽种知识，注意力也没放在他身上了。
    他这段时间啊，过得那叫一个潇洒。
    所以，他感激泥巴，感激菜地，感激这行宫里的一草一木！
    当然了，这样的话，他自然不会跟暖宝说。
    毕竟他也是要脸面的，太丢脸的事情，自己懂得就好了。
    魏瑾贤一边推着暖宝往前走，一边问：“京都城最近怎么样？你给我说说。”
    暖宝这会儿也歇了去找南骞国太皇上和蜀国皇帝的心思，就这样任由魏瑾贤推着她走。
    听见魏瑾贤的问话，她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你是想问京都城啊，还是想问刘娘娘啊，又或者想问楚晴姐姐？”
    “当然是问京都城和你刘娘娘！”
    魏瑾贤的眼中，有几丝慌乱一闪而过：“好端端的，我问习家那丫头做什么？”
    “噢~原来你不想问楚晴姐姐啊？”
    暖宝挑眉，说道：“我见你平时一直给她写信，还以为你最关心她……唔……”
    “嘘，别乱说话。”
    魏瑾贤直接上手，捂住了暖宝的嘴巴：“你楚晴姐姐是姑娘家，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别到时候毁了她的清誉。”
    “你还知道不毁人清誉呢？我看你给她写信的时候，就没考虑这一点！”
    暖宝到现在都还没能接受南骞国太上皇和蜀国皇帝的转变，心里郁闷得很。
    所以，在魏瑾贤面前，她化身成了魏怼怼。
    魏瑾贤说一句，她就怼一句。
    怼得魏瑾贤耳后根都红了，结结巴巴道：“我……我给她写信，那是为了……为了检查她的功课！
    对，检查功课，有关于做买卖的功课。”
    找到借口，魏瑾贤松了口气：“你忘了，之前我教她做买卖，已经收她为徒了。
    师父关心徒弟，写信问问她的近况，这再正常不过。”
    言毕，又道：“我也想给你写信的，这不是知道你忙，怕给你添麻烦嘛！”
    “呵呵。”
    暖宝忍不住笑了，也不给魏瑾贤留面子。
    开口就道：“要不是你写回去的每一封信我都看过，我就要信了你的鬼话咯。
    检查功课就是光给人报平安送礼物呗？连个回信的地址都不留，她怎么给你上交功课啊？
    还怕给我添麻烦？呵呵。
    当初你离家出走，一股脑把你名下所有的产业都丢给我管的时候，怎么不怕给我添麻烦啊？”
    “哎，不是，你……每一封信你都看过？”
    大冬天的，魏瑾贤竟然被暖宝的话惊得汗都流了出来。
    怎么可能呢？
    自己给习楚晴写的信，怎么可能每一封暖宝都看过？
    然而，暖宝点了点头：“对啊，每一封都看过。”
    魏瑾贤不死心，又问：“她给你看的？”
    “有问题吗？”
    暖宝眨眨眼：“谁让你每封信都有那么多话要她转告我，啰里八嗦的。
    她怕自己转达有误，干脆就把书信带到上书房给我看了。”
    言毕，暖宝又道：“这可不能怪楚晴姐姐哦，我记得你在一封信里写过的。
    你有太多话要和我说，如果楚晴姐姐记不住，可以把信拿去给我看。
    这不？后来每一次你给她写信，她都拿给我看了。”
    啪的一声响。
    魏瑾贤一拍脑门，悬着的心终于死了：“那个傻丫头，还真不把你当外人啊！”
    他是有那么一封信，写得长了点，需要习楚晴转告的话多了点。
    所以啊，他才特地跟习楚晴说，如果习楚晴真的记不住，可以把书信拿给暖宝看。
    但也仅限那一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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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8章 魏瑾贤着急了

    ——真傻。
    ——怎么还把每一封信都拿给暖宝看了呢？
    魏瑾贤许久都没说话，一直在回忆，自己给习楚晴写的信，有没有哪里不合规矩，失了分寸？
    ——应该没有吧？
    ——我一直都很君子的！
    想到这，魏瑾贤下意识挺直了脊梁。
    而暖宝呢？
    就看不惯魏瑾贤这个样儿！
    他那点小心思哟，谁都看得出来，偏他自己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咧。
    “京都城一切都好，刘娘娘也好。”
    暖宝瞥了魏瑾贤一眼，开口回答了他之前问的问题。
    最后，还不忘来了句：“不过楚晴姐姐嘛，她就不太好……”
    “楚晴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等暖宝把话说完，魏瑾贤便赶紧询问。
    暖宝转了转眼珠子，调侃道：“你叫楚晴姐姐的闺名，不怕影响她的清誉？”
    “我……”
    魏瑾贤顿时语塞。
    看了看暖宝眼神中的戏谑，他干脆也不装了。
    轻轻拍了拍暖宝的脑袋，催促道：“快说，别调皮。”
    短短一句话，虽然没直接承认自己对习楚晴有意，但也差不多是那个意思。
    暖宝见状，就没再逗他。
    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她做买卖的事情被她母亲发现了，她母亲很有可能会把这件事儿告诉习爷爷。”
    “这还叫没什么？”
    魏瑾贤一听，神色严肃了不少：“你可知习家的家教有多严？
    若习丞相知道她在外头做买卖，她肯定得受家法！”
    说完，立马又拉着暖宝：“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都城？要不今晚就动身吧？
    那两位不回就算了，咱俩得回啊！”
    “这么急？”
    暖宝被魏瑾贤吓到了，忙说：“明天吧？好歹让我把话问……”
    “来不及了。”
    魏瑾贤是真急了。
    他连话都没让暖宝说完，便打断道：“你出生晚，习家的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再加上你又是个姑娘家，习丞相对你素来温和，所以你不知道那老头有多可怕。
    他对习家的子孙一向严苛，容不得他们犯一丁点儿错误！
    你楚晴姐姐的买卖是我教的，马吊店的分红，也是我要给的。
    如今这桩事情暴露，我不能让她一个担着，必须尽快回到京都城，将责任揽过来。”
    “哇~二皇子哥哥，看不出来啊，你好有担当哦！”
    暖宝刷新了自己对魏瑾贤的认知，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而魏瑾贤，却连半点心情都没有，严肃道：“暖宝，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知道。”
    暖宝见状，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我是说，你真的要回京都城？不怕被刘娘娘揍了？”
    “揍就揍吧，反正也揍不死。”
    魏瑾贤已经完全无所谓了。
    与刘贵妃的棍棒相比，他觉得习丞相的问责更可怕。
    如此可怕的事情，就不应该让习楚晴一个人去面对！
    “明天吧。”
    暖宝看魏瑾贤如此认真，也不再多说什么。
    本来她还想告诉魏瑾贤，马吊店的事情或许还没有暴露，真正暴露的，是她和习楚晴还有姜姒君开的青楼啊！
    但转念一想，算了吧。
    难得她这位堂哥如此认真，就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儿吧。
    说不定啊，这还能成为他抱得美人归的一个好契机呢？
    于是，暖宝最终只跟魏瑾贤说：“最迟明天下午，不管我外祖父和皇伯伯回不回去，我都带你回去。
    但在离开之前，我还得再劝劝他们，毕竟除夕夜宴没有皇帝出席，文武百官恐怕会多想。”
    言毕，见魏瑾贤还想说些什么，连忙拍着他的手臂：“你放心，肯定来得及，信我！”
    跟魏瑾贤分开后，暖宝又用‘定位传送’回了长乐园。
    正巧，秀儿此时就在房门外，想问一问暖宝要不要吃宵夜？
    毕竟暖宝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没用晚饭，她有点担心暖宝的胃顶不住。
    暖宝听到秀儿的声音，便喊秀儿进屋。
    她告诉秀儿，自己今晚得去南骞国陪外祖父，让秀儿帮她看着点房门，别让不知晓内情的人进来。
    又吩咐秀儿，明日找人帮她请假，她不去上课了。
    秀儿知道暖宝的秘密，连连点头答应。
    待暖宝离开后，便跟诗情画意几人道：“郡主今夜有些不舒服，我来负责守夜，我不喊你们，你们别来打扰。”
    也好在秀儿一家三口如今就住在长乐园里，方便得很。
    再加上小莲藕那家伙啊，自从出了空间回到长乐园以后，还真就好带多了。
    他乖巧听话，谁带都行，以前那股闹腾的劲儿早就没咯！
    要不然啊，秀儿还没法好好服侍暖宝呢，更别提直接在暖宝的屋里‘守夜’。
    再说暖宝。
    重新回到南骞国的行宫后，她很快就睡着。
    第二天醒来时，第一件事儿便去找南骞国太上皇。
    询问他具体是怎么给蜀国皇帝洗脑的，怎么都把人家的脑子给洗没了？
    结果，南骞国太上皇道：“我这不是为了你们好嘛，你们瞒着他这么大的事情，他知道以后肯定得炸。
    我越是劝他放下，他就越看得开，到时候啊，接受能力也就越强。
    这接受能力强了，什么事情不好说啊？你说对不对？”
    暖宝听言，竟无言反驳。
    只能问：“那也不至于连过年都不回去吧？还嚷嚷着要退位！”
    “这你就不懂了吧？”
    南骞国太上皇总有自己的道理。
    他笑呵呵道：“你皇伯伯能动了退位的心思，说明他已经慢慢放下了。
    至于不回去过年这件事情嘛，不回就不回呗，你就当再给彼此一点缓冲的时间。
    他这边呢，让他放得再彻底一些，你们那边呢，也再仔细想想，到时候该怎么跟他解释。
    等过几个月……嗯，过半年，就你十岁生辰吧！
    你过十月生辰的时候，就让他回去，我也陪着一起。
    一来，他疼你，在你生辰的时候和他坦白，结果肯定比过年时要好。
    二来，这段时间我也再开导开导他，顺便给你们套套话，争取做到让你们无痛坦白，让他无痛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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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9章 哪有大婚贺礼送大砍刀的

    “呵呵。”
    暖宝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冷笑道：“无痛坦白，无痛接受，您说得真简单。
    怕只怕到时候，我皇伯伯更要埋怨我们了，明明有这么多机会儿和他坦白，却还是瞒他瞒了这么久！”
    “怎么会呢？”
    蜀国太皇上安慰暖宝：“我看你皇伯伯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也是为了他好嘛，他能理解的。
    再说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总得全家人坐下来好好聊吧？
    可现在他不愿意回去过年，你们也没机会儿坦白啊，那能怪得了谁？
    放心放心~以后就算他要找你们算账，我也会站在你们这边的！”
    暖宝一脸沮丧：“您站在我们这边有什么用……”
    “怎么没有用？好歹我也教他种菜了，算是半个师父！
    你若觉得半个师父不够格，那我就给他下个套，让他拜我为师算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父亲的面子，他总不至于不给吧？”
    南骞国太上皇其实也担心。
    一来，担心蜀国皇帝的身体还是没完全调养好，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二来，也是担心蜀国皇帝看不开，到时候真跟逍遥王和暖宝动怒。
    所以啊，他这段时间可忙了。
    除了费心开导蜀国皇帝，还天天拉着蜀国皇帝挖土种菜。
    既希望蜀国皇帝能在他的开导下，拥有一个好心态，又希望对方能在劳动中，把身体给锻炼好。
    真以为他不惦记自家闺女和几个外孙孙吗？
    他惦记着咧！
    前几天晚上做梦，还梦到自己去蜀国陪闺女一家过年了。
    可蜀国那边打算在过年的时候跟蜀国皇帝坦白，这事儿他也是知道的。
    眼瞧着日子一天天近了，他心里也紧张。
    ——这个时候坦白，到底能不能行的？
    ——别到时候大过年的闹出点什么事情，还影响了蜀国的国运！
    得咧。
    这下好了。
    蜀国皇帝自己不愿意回去过年，那倒省事儿了。
    大不了他留下来陪着，继续开导开导咯。
    虽说瞒不了一辈子，蜀国皇帝迟早都会知道的，但这种事情啊，还是宜迟不宜早。
    至少晚一点知道，就能稳妥一点不是？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
    见乖孙孙不吭声，南骞国太上皇拍了拍她的脑袋。
    笑呵呵道：“反正都瞒了这么久，也不差这半年了，一切等你生辰那日再说。”
    “唉，恐怕等不了咯。”
    暖宝叹了口气，道：“有件事情我都没跟您说，二哥有心上人了，打算年后就提亲。
    我瞧着他们小两口那着急的样儿，恐怕用不了两三个月就得大婚了。
    外祖父，那可是我二哥耶，是您的乖外孙，也是我皇伯伯的亲侄子，你俩不得出场？”
    “哎哟，这话当真？！”
    一听说魏思华要成亲了，南骞国太上皇那叫一个激动。
    他拉着暖宝到一旁，急急说道：“真没想到啊，你二哥这棵铁树，开花开得还挺早。
    我看他跟你爹爹和你五舅舅的性格差不多，成天就想着浪来浪去，还以为他怎么也得到二十五六岁才能收心咧。
    没曾想哟，这还没及冠就要成亲了，真是有出息！
    这么说来，这个年我更不能去蜀国那边过了，得抓紧时间给你二哥和你二嫂准备一份大礼才行！”
    言毕，又问暖宝：“对了，你那未来的二嫂是谁家的姑娘？今年多大了？性子如何？喜欢什么？”
    暖宝：“……”
    现在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吗？
    她怎么觉得，她外祖父的重点又偏了！
    暖宝之所以提前把魏思华要成亲的事情说出来，主要是想告诉南骞国太皇上。
    如果魏思华过两三个月就要大婚，那蜀国皇帝肯定得回去。
    蜀国皇帝一回去，他们瞒着蜀国皇帝的事情，可就等不到六月份生辰再坦白了。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早点坦白，把事情了了算了。
    否则啊，这一天天记挂着，也挺折磨人的。
    要她说，别管蜀国皇帝想不想回去，直接就让南骞国太上皇下逐客令。
    主人家不留人，蜀国皇帝也不好不走吧？
    可谁知……
    南骞国太上皇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家外孙要娶妻的喜悦中，无法自拔了。
    这不？
    都不等暖宝吭声，他就在一旁絮絮叨叨的。
    “算了，那是你二嫂，又不是你夫君，你肯定也不了解她，问你也是白问。”
    “你二哥从小就喜欢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想来你二嫂跟他差不多，应该是个文文静静，温婉可人的姑娘。”
    “嗯……这样的话，除了准备一份礼金和几箱高雅贵气的珠宝首饰外，我应该再给他们送一点他们喜欢的东西。”
    “送琴怎么样？趁着还有时间，我命人去给他们寻一把绝世好琴！”
    “不行的话，送琵琶？送笛子？送玉制的围棋？”
    “暖宝，你杵着作甚？快给外祖父出出主意……”
    “外祖父，您要不就送一把大砍刀吧？我未来二嫂是将门之女。”
    暖宝可没心思跟南骞国太上皇讨论这些，丢下一句话后，便转身要去找蜀国皇帝。
    ——算了，外祖父这条路走不通，还是先劝一劝皇伯伯吧。
    ——如果皇伯伯能回去过年，那就趁着这次机会儿坦白。
    ——他若实在不愿回去，就先给他下个套，把众人的‘欺君之罪’给免了再说。
    暖宝如此想着，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南骞国太上皇则稍稍愣了愣，才朝着暖宝的背影喊道：“你上哪里去？咱俩还没商量完啊！
    送大砍刀？大婚的贺礼，怎么能送大砍刀呢？尽胡闹！”
    说完，又开始嘀嘀咕咕。
    “不是，思华的媳妇儿怎么会是将门之女？”
    “要娶将门之女的，不是倾华吗？倾华那个未婚妻姜丫头才是将门之女啊！”
    “老三要娶将门之女，老二也要娶将门之女，再加上有暖宝这个神女……
    不得了咯，这样一来，逍遥王府岂不是要权势滔天，无人能及？
    阿祁那家伙想做什么？老是把将门之女往家里拉，总不会想夺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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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0章 啥也没分析明白

    想起之前四国流传的那些话，南骞国太上皇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时候，人人都说暖宝是神女降世，能一统四国。
    蜀国的皇后和太子对此，十分忌惮，与逍遥王府产生了隔阂。
    太子魏瑾熔甚至还当众责骂了暖宝，打压暖宝的气焰，给暖宝难堪。
    而逍遥王对此极其不满，私下还曾放过话，让蜀国皇后和蜀国太子别逼他夺权！
    为此，好多人都分析，蜀国这回要完了。
    不管暖宝是不是神女，只要有‘神女降世，四国归一’这句预言在，蜀国的内部，迟早要瓦解！
    “阿祁说过，那些都是假的，是演戏的……”
    南骞国太上皇顾不得暖宝去哪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开始细细分析起来。
    “我是老了，但还没有老糊涂，不可能记错的。
    阿祁来过书信，明确告诉过我们，外头的传言都是假的，是为了迷惑北国和风月国，让我们别担心。”
    “可思华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喜欢将门之女呢？
    像姜家丫头那样的？咋咋呼呼的？喊打喊杀的？不拘小节，没点姑娘样儿的？”
    “不，不止，也许这个将门之女比姜家丫头还要彪悍，否则暖宝怎么会让我给她准备一把大砍刀当新婚贺礼？”
    “如此彪悍的女子，如何会成为思华的心上人？
    以思华的性格和眼光，就算找的媳妇儿比不得妞妞和青黛，也当是慕华媳妇儿那种性子才对……”
    “思华要成亲的事情，之前从未听阿祁和妞妞说过。
    若非今日暖宝提起，我都不知道思华马上就要成亲了！”
    “之前慕华和倾华的终身大事，阿祁跟妞妞可是提前了好久就写信来说了。”
    “这一回瞒得这样紧，时间又这样急，难不成是故意的？”
    “或许，外头的传言不假，而阿祁为了暖宝，还真动了夺权的心思。
    所以他牺牲了思华的幸福，又给逍遥王府结了一门带有兵权的亲？”
    “对了！上次去看妞妞的时候，阿祁不是还戴了人皮面具，将自己伪装成他大哥了吗？
    装得还挺像，周身都是上位者的王者之气，连我都骗了过去。”
    “不对啊，那次瑾熔还有青黛也在，他们相处得不是很好吗？
    没瞧见有什么矛盾啊，更别提发展到了要夺权夺位的地步！”
    “哎哟，蜀国究竟在搞什么鬼？真是为难死人……”
    南骞国太上皇从市井传言，分析到逍遥王给他写的书信。
    然后，又分析魏思华的亲事儿，还有暖宝现在的能力，以及他所知道的蜀国的近况。
    最后，分析来分析去，啥也没分析明白。
    只是心情越发沉重，想着，要是蜀国真出了问题，他应该帮谁？
    帮魏瑾熔和段青黛嘛，那女儿女婿一家怎么办？
    帮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呢，那孙女和孙女婿怎么办？
    再说了，他现在也退位了，南骞国是他家老七的江山。
    老七到时候会帮妹妹和妹夫，还是帮女儿女婿？
    哎哟！
    这乱七八糟的关系，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
    暖宝哪里会知道，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竟让南骞国太上皇胡思乱想到这地步。
    此时此刻，她已经找到了蜀国皇帝。
    “皇伯伯，您都一年没回宫里了，能放心得下啊？
    皇祖母的身体，您不担心？蜀国的政务，您也不管了？”
    蜀国皇帝这会儿正在摘菜呢，暖宝就蹲在他身边，苦口婆心地劝。
    结果，蜀国皇帝理直气壮道：“你和太子妃都是懂医术的，有你们在，你皇祖母的身体肯定硬朗得很。
    至于政务，那不是有你爹爹和你太子哥哥吗？
    你爹爹年轻的时候四处游历，不知过得多潇洒，现在也该让他跟着操心了。
    而你太子哥哥，本就是一国储君，日后要登基称帝的，我想给他机会儿多锻炼锻炼。”
    说到这，蜀国皇帝突然看向暖宝，来了句：“要不你上？”
    暖宝大惊：“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说，你若心疼你太子哥哥，就去把他换下来。”
    蜀国皇帝来了精神，认真道：“反正你是神女，我和你皇伯娘还有你太子哥哥早就有意……”
    “别别别，您做什么美梦呢？”
    都不用等蜀国皇帝把话说完，暖宝就知道对方的意思了。
    她连忙往后弹跳了几步，远离蜀国皇帝：“皇伯伯，您不能因为太子哥哥是您儿子，您就只心疼太子哥哥啊。
    明知道当一国领袖最累人，您还要我上？开什么玩笑！
    您自己都在我外祖父的行宫里躲清闲了，怎么还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呢？
    我这辈子当个郡主就行了，没想过当什么君主，您饶了我吧！”
    说完，暖宝又道：“您到底要不要回去过年嘛？之前还一直闹着要回宫处理政务的！
    那时候我担心您身体没调养好，所以才让您再悠闲一段时间，现在好了，求都求不回去了！”
    “哈哈哈，瞧把你吓的。”
    蜀国皇帝见暖宝如此惊恐，忍不住笑道：“我方才只是在跟你商量，又没打算把你摁在龙椅上。
    你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一切都按你心意来。”
    说罢，继续道：“不过啊，你也要理解一下皇伯伯啊。
    你皇伯伯我这些年为了蜀国，一直就没歇过，心里眼里全是国家和百姓。
    所以啊，最初你要我休息的时候，我很不习惯，连做梦都是批折子，上早朝。
    现在不同了，你看，我现在体会到了享清福的乐趣！”
    言毕，蜀国皇帝笑呵呵道：“你太子哥哥也是个有能力的，我相信他能把国事处理好。
    咱们啊，过年就不回去了，继续享清福，过完年再说！”
    暖宝：“……”
    她嘴角抽搐了两下，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皇伯伯如此不务正业呢？
    “皇伯伯，咱们是不是得为大局着想啊？
    除夕夜宴可不是小场合，您身为皇帝，少不得要露面吧？
    不如这样，咱们先回去过年，等过完年，您再继续享清福行不行？
    若实在喜欢南骞国，我再把你送过来，我现在得了一种新能力，叫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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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1章 丑话说在前头

    暖宝决定最后再劝一劝，毕竟前段时间，南骞国这边就已经给蜀国送去了书信。
    说是南骞国太皇上今年要到蜀国陪逍遥王妃过年。
    因此，满朝文武都知道，今年的除夕夜宴不一般。
    如果除夕夜宴上，南骞国太上皇和蜀国皇帝都不出现，恐怕文武百官会多想。
    于是，她决定先把自己有‘定位传送’的事情说出来。
    回蜀国也好，来南骞国也罢，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什么也不耽搁。
    可谁知？
    那‘定位传送’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完，她就被蜀国皇帝无情地打断了。
    “行了行了，我心意已决，你就别再劝了。
    你这丫头啊，小小年纪的，也不知是学了谁，竟越发啰嗦了！”
    蜀国皇帝摘着菜呢，突然发现菜叶子上有不少虫眼，心里有点着急。
    他拍了拍手站起来，朝暖宝道：“你若实在闲得慌，不如陪我去菜地一趟？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虫子这般厉害，都冬天了，还能把菜叶子给祸害成这样！”
    暖宝：“……”
    怎么说呢？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不是皇伯伯的心肝儿了，那菜地里的瓜果蔬菜才是他的宝贝！
    “皇伯伯，您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嘛？”
    暖宝很是无奈，赶紧追上蜀国皇帝。
    结果，蜀国皇帝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吧暖宝。
    你太子哥哥和你爹爹聪明着呢，即便咱们不回去，他们也会有办法安抚朝臣的心。
    对了，你之前不是还给你爹爹做过我的人皮面具，让你爹爹假扮成我，在宫里露了几次面吗？
    这一次除夕夜宴，他完全可以像之前一样，用那个人皮面具蒙混过关嘛！”
    蜀国皇帝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这么快就能想出如此好的主意。
    于是，乐呵呵道：“这样吧，暖宝你乖乖啊。
    待会儿忙完菜地的事情，我立马给你爹爹写一封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回去，没多大问题。”
    说完，他又加快了脚步，朝菜地那边赶去。
    看着蜀国皇帝的背影，暖宝一头黑线。
    ——天啊，皇伯伯您怎么能说得出这种话？
    ——我爹爹要是知道您打的什么主意，他铁定得杀到南骞国来，跟您好好打一架！
    ——呵呵。
    ——还让我乖乖呢？
    ——要我看啊，最应该乖乖的人应该是您！
    暖宝见蜀国皇帝铁了心要留下，也懒得再多费口舌。
    但该打的预防针，她还是要给蜀国皇帝打的。
    这不？
    她一路跟着蜀国皇帝来了菜地，趁着蜀国皇帝专心检查蔬菜时，说道：“皇伯伯，您要真不想回去过年，我就不劝您了。
    不过有些丑话我可得说在前头，这世界每一天都在变，您这么久没回去，肯定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是不知道的。
    家里的人就算有心想告诉您，也找不到机会儿……”
    “比如呢？”
    蜀国皇帝心思都在抓虫上，倒也没细细思考暖宝说的话，只随口问了句。
    暖宝眼珠子转了转，道：“比如……比如四国的局势啊！
    还有我二哥，他都快及冠了，终身大事是不是得提上日程？”
    暖宝一边试探着蜀国皇帝，一边偷瞄着蜀国皇帝的脸色。
    见蜀国皇帝微微皱眉，好像要动脑子了，又连忙道：“哎呀，大概就是这些事情吧，大大小小，琐琐碎碎。
    反正我是挺好奇的，难道您不好奇吗？
    回去过年的话，有什么消息您立马就知道了，但如果不回去……”
    “我看是你这个小丫头想回去吃瓜了吧？”
    刚要动脑的蜀国皇帝见暖宝又将话题绕到‘过年’这件事情上，立马就把脑子撇开了。
    他抬头看了暖宝一眼，笑道：“你放心，好瓜不怕晚，先把年过了再说。
    更何况，这天都没塌下来，你急什么？看看皇伯伯我，一点都不急的。”
    “哦，那您要这么说的话……”
    暖宝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半了，干脆就开门见山道：“行吧，反正您也不着急。
    以后就算回了蜀国，发现有什么消息自己得知晚了，那也不能怪别人咯？”
    “我能怪谁？”
    蜀国皇帝下意识反问了一句，但心思都在菜地里。
    暖宝见状，又故意凑了过去：“皇伯伯，您别老盯着这些菜啊，也搭理搭理我呗？
    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跟您说呢，我……”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你以前也没这么多话啊。”
    蜀国皇帝再一次被暖宝缠着，颇为无奈。
    他一脸宠溺地弹了一下暖宝的脑门，商量道：“你乖，到一边玩儿去，皇伯伯先把这些虫子给抓了。”
    暖宝就等着蜀国皇帝把她赶走呢。
    听蜀国皇帝这么一说，她心下大喜，但脸上却很失落：“哦……那好吧，我不打扰您了。
    不过您记得啊，是您不给我机会儿跟您说话的，怪不得我！”
    说完，头一扭身一转，走了。
    蜀国皇帝见状，哭笑不得：“真是孩子气……”
    但他也没有多想，只是摇了摇头，又继续抓虫。
    而暖宝呢？
    出了菜棚子后，脸上哪还有失落之色？
    ——嘿嘿，安心了。
    ——反正丑话已经说在前头咯，以后皇伯伯要是怪我们瞒着他，不早点和他坦白，那我们也有说法。
    ——我有很多话想说来着，但您不让说呀，还嫌我啰嗦。
    ——家里人也一直都在找机会儿坦白的，可您不回去过年，那有什么办法？
    暖宝蹦蹦跳跳就去找魏瑾贤了。
    找到魏瑾贤后，又拉着他去和南骞国太上皇道别。
    紧接着，连招呼都没跟蜀国皇帝打，便直接用‘定位传送’，把自己和魏瑾贤传送回了逍遥王府的大书房。
    等蜀国皇帝抓完虫，渐渐把脑子找回来，这才察觉到暖宝方才话里有话。
    然而，当他想要找暖宝仔细问上一问时，暖宝人影都没咯。
    就连他的出气筒儿子，也跟着暖宝一起跑了。
    人家兄妹俩背着包袱，蹦蹦跳跳回家过年去了，独独留下他一人，在行宫陪着南骞国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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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2章 你就不能翻个墙吗

    虽然头一天晚上，暖宝曾跟魏瑾贤说过，她有办法及时回到京都城，但魏瑾贤并没有将此话放在心上，只觉得暖宝是在安慰他，想让他放宽心。
    所以在跟南骞国太上皇道完别后，他就赶紧拉着暖宝往外走，想去马厩挑两匹好马，希望能快点回到京都城。
    可谁知，他才刚刚拉上暖宝的手，便觉得眼前一黑，仿佛白天突然变成了黑夜。
    不过，那也只是一瞬。
    尚未等他反应过来，黑暗又被光明替代。
    就在魏瑾贤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时，他发现眼前的景象竟完全变了。
    “这……这是……”
    看着熟悉的环境，魏瑾贤不免震惊：“这是皇叔的书房？我以前还在这里挨过打！
    暖宝姐，我们方才不是在段爷爷的行宫吗？怎么一眨眼就……”
    “那么惊讶做什么？”
    看着魏瑾贤一副见鬼的样子，暖宝翻了个好看的白眼：“我昨晚就跟你说了，来得及来得及，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
    魏瑾贤这里瞅瞅，那里摸摸，想知道这是不是幻境。
    没错。
    暖宝是说了来得及，但也没说这么来得及啊？
    一眨眼！
    他半点都没夸张的，真的就一眨眼！
    人就从南骞国回到蜀国了？
    这不是瞎扯嘛！
    哪怕暖宝是神女降世，身上有着各种神奇的能力，但也不至于玄幻到这种地步吧？
    南骞国离蜀国多远啊？
    “这是幻境对不对？还是你的小世界？”
    纵使双手已经摸到了逍遥王的书桌，可魏瑾贤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
    他扭头看向暖宝，问道：“你在小世界里给皇叔布置了一个跟他书房一模一样的地方？
    好家伙，这闺女真孝顺啊，皇叔得乐呵死吧？
    不过你把我带到小世界里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让我在里头待着，你自己一个人骑马回去吧？
    那不行，我得陪着你一起！”
    “呵呵。”
    暖宝见状，嘴角抽搐了两下：“二皇子哥哥，我就喜欢看你这一副没见过世面又没有脑子的样子。
    也不想想，我连小世界都有，难道还不能让你瞬间回城？”
    暖宝懒得跟魏瑾贤解释太多，直接上前把书房门打开：“走吧，先去给我爹爹和娘亲请个安。”
    言毕，又小声提醒：“当着下人的面，你可别说什么一眨眼就到家了。
    要说你是一路快马加鞭回来的，路过逍遥王府，先进来打个招呼。”
    魏瑾贤跟着暖宝走出大书房，看着无比熟悉的环境，也没心思去细想了。
    只问暖宝：“这样不妥吧？我都没走正门，门房也没瞧见我。”
    “谁规定要走大门的？”
    暖宝瞥了魏瑾贤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是你皇叔家，相当于也是你家，你回自己家，就不能翻个墙？”
    魏瑾贤：“！！！”
    他挺直脊梁，向暖宝展示自己的身姿：“翻墙？我好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贵公子，你让我翻墙？”
    “呃……”
    暖宝上下打量了魏瑾贤几眼，扎心道：“得了吧，你人设早崩了，还翩翩贵公子呢。
    不愿意翻墙就钻狗洞吧，反正都是借口，随你用哪个。”
    说完，也不再搭理这个二货，抬脚就往前走。
    魏瑾贤郁闷，追上暖宝：“那还是翻墙吧！”
    暖宝‘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她已经听到一点动静了。
    正厅里，自家爹爹不知在跟谁说话？
    语气挺赖的，还叫别人还钱呢。
    真搞笑。
    这家伙不欠别人银子就不错了，还有人会欠他银子？
    抱着好奇心，暖宝加快脚步去了正厅。
    而魏瑾贤，则紧紧跟着暖宝。
    “爹爹，家里有客人啊？”
    暖宝人还没有进正厅，甜甜的声音就先响起。
    与此同时，正厅里一个老者拍案而起，怒道：“逍遥王，有你这样教孩子的吗？你这是纵容！”
    豁！
    那老者的声音真是浑厚啊，语气也十分严厉，吓得暖宝和魏瑾贤顿时立在原地，都不敢往前走了。
    甚至，还有一种想往后退的冲动！
    只可惜，方才暖宝已经率先开口了，这会儿逍遥王和那位老者都顺着声音望了过来。
    瞧见暖宝和魏瑾贤后，二人的神色都有点尴尬。
    逍遥王知道暖宝耳灵，心想：这丫头什么时候来的，她不会听到我讹这个老头的钱了吧？
    老者嘴巴微张，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心里有点紧张。
    ——小郡主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她没去宫里上课？
    ——那老夫方才说的话，她不会都听见了吧？
    ——老夫虽然要找逍遥王算账，但没想过得罪小郡主啊！
    “呵呵，爹爹，习爷爷。”
    暖宝看着那位老者，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不是习丞相吗？
    ——他老人家寻到逍遥王府，又以如此态度跟爹爹交谈，肯定是为了楚晴姐姐做买卖那件事情来的。
    “皇叔，习丞相。”
    魏瑾贤见暖宝都开口了，自然没有躲避的道理。
    他往前走了几步，挡在暖宝面前，跟两位长辈打了个招呼。
    不过啊，别看他表面淡定从容，实际上心里头早已七上八下。
    ——这么巧？
    ——我们刚回来，习丞相就找上门了，还怒斥皇叔纵容孩子。
    ——想来是小楚晴和我做买卖的事情瞒不住了，他身为臣子，不好求见母妃，又见不到父皇，只能来逍遥王府找皇叔。
    ——听习丞相话中的意思，皇叔是维护我了，所以他才会如此恼怒。
    四个人各有各的心思。
    一时间，正厅里的气氛十分尴尬。
    最后，还是习丞相轻咳了两声，主动开口：“郡主今日这么早就下课了？呵呵。”
    说完，又看向魏瑾贤：“二皇子殿下外出游历回来了？看着倒更显沉稳了些。”
    暖宝听言，笑着应了句：“今日身子不大爽快，故而告了假，没去上课。”
    魏瑾贤则一头雾水，有点搞不懂当下是什么情况。
    ——以习丞相的脾气，他应该恨不得砍了我才对，怎么还开口夸人了？
    ——还有啊，暖宝不是一直在南骞国游玩吗？难道她还抽空回来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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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3章 这个烂摊子收不了一点点

    魏瑾贤尚未搞懂自己怎么就回到了逍遥王府，现在又被习丞相的夸夸给整懵了。
    而这时，逍遥王突然开口：“瑾贤，暖宝，你俩过来这边坐，不用搭理那个老匹夫。”
    言毕，又转头看向习丞相：“说吧，现在我家孩子回来了，你有什么不满的你就说，当着我家孩子的面说。
    这把年纪的人了，咱不兴当什么两面派。
    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吱哇乱叫，到了我家孩子面前，又好声好气说话，显得你这老头多慈祥似的。”
    “我……你……”
    习丞相被逍遥王的话堵得说不出话，直捶胸口。
    一旁的魏瑾贤见了，赶紧上前扶着习丞相坐下，又拿起案桌上的茶杯，恭恭敬敬递给习丞相。
    逍遥王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要掉了。
    ——瑾贤这小子怎么回事儿，他什么时候这么尊老了？
    ——没瞧见老子在跟老匹夫打擂台吗？他去给别人递什么茶？
    ——真是丢人现眼！
    逍遥王的脸色很是难看，正想开口喊魏瑾贤回来。
    结果，还没喊出口呢，就听魏瑾贤道：“习丞相，习爷爷，您先喝口茶缓一缓，别激动。”
    说罢，又‘咚’的一声跪下：“千错万错都是晚辈的错，跟习小姐无关，跟皇叔也无关。
    皇叔方才之所以会说那些话，不过是想维护晚辈，您莫要怪他。”
    魏瑾贤心仪习楚晴，自然也想讨好习丞相。
    眼见着习丞相被自家皇叔气得直捶胸口，他哪里还能坐得住？
    狡辩就不狡辩了，直接下跪认错吧！
    只是……
    他万万没想到，这会是一场乌龙。
    他这一跪，直接就把在场的人都给跪懵了。
    逍遥王：“？？？”
    ——瑾贤在说什么？
    ——这件事情跟他有何关系，他认什么错？
    习丞相：“！！！”
    ——二皇子殿下怎么跪下了？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他为何会替我家晴儿求情？
    暖宝：“……”
    ——二皇子哥哥，您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我爹爹都挡在前头了，您倒是让他先冲啊，着什么急哟！
    “二皇子殿下。”
    习丞相不愧是朝中元老，只稍稍懵了一会儿，便察觉到问题不对。
    他重重放下茶杯，起身将魏瑾贤扶了起来。
    随后，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开始套话：“你知道的，我家晴儿是个姑娘家，她……她……”
    “习爷爷，晚辈知道。”
    魏瑾贤很容易就上钩了。
    哪怕习丞相‘她’了半天，也没‘她’出一句有含金量的话来。
    但魏瑾贤这个二货，却一脸理解地点了点头，继续承认错误。
    “晚辈知道习小姐是个好姑娘，也知道习家是清贵世家，家教甚严，不可能让习小姐小小年纪便出来抛头露面做买卖。
    但是习爷爷，习小姐终究是习家嫡出的女儿，以后嫁人当了主母，总免不得要掌管中馈，打理家族名下的产业。
    晚辈也是瞧见习小姐在做买卖这方面有天赋，再加上她又是暖宝的好姐妹，所以才会教她一些生意经，拉着她一起开马吊店。
    不过习爷爷您放心，这么多年来，习小姐虽然是马吊店的东家之一，但她却鲜少出现在马吊店。
    任何抛头露面的事情，晚辈都没让她去干，只是偶尔需要她看看账簿，算算账，再给晚辈出一些主意。
    晚辈敢保证，京都城中……不，应该说是四国之中，就没几个人知道习小姐是马吊店的东家之一！”
    魏瑾贤此言一出，逍遥王都傻眼了。
    ——什么？
    ——马吊店？！
    ——老匹夫从进门到现在，可没有提过马吊店的事情啊！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还有一家马吊店！
    ——原来，不仅暖宝带着别人的孙女开了青楼，这瑾贤还拉着人家一起开了马吊店。
    ——造孽咯。
    ——这个烂摊子收不了了，谁爱收谁来收吧！
    ——让魏政来收，我收不了一点点！
    “很好，哈哈哈！”
    习丞相这边，突然就放声大笑。
    他重重拍了两下魏瑾贤的肩膀，又甩着袖子看向逍遥王：“好好好，好得很啊，这还有一家马吊店咧！
    要不是今日正巧碰见二皇子殿下回来，老夫还不知道要被瞒多久！
    精品铺就算了，青楼，马吊店，那是什么正经的地方吗？
    很好！你们魏家真是……真是好样儿的！”
    “什么青楼？”
    这一下，轮到魏瑾贤傻眼了。
    毕竟习楚晴在他眼里，就是个十足的大家闺秀，最离经叛道的事情，大概就是跟他开马吊店了。
    说实在的，他很难把习楚晴和青楼连到一起。
    “是山水涧。”
    到了这时候，暖宝也不能再沉默了。
    她挠挠头，小声道：“城外的山水涧是我开的，姒君姐姐和楚晴姐姐也有份。”
    “你说什么？！”
    魏瑾贤大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山水涧是你开的？你开了一家青楼？还把小楚晴给带上……”
    “二皇子殿下，请注意你对我家晴儿的称呼！”
    习丞相本来就火大，一听魏瑾贤竟然喊习楚晴为小楚晴，气得肺都要炸了。
    可谁知，魏瑾贤现在满脑子都是习楚晴开青楼的事情，哪里还顾得上习丞相？
    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人家，拉着暖宝就责骂：“不是我不疼你，你说你好好一个姑娘家，跑去开什么青楼？
    还把姜家丫头和小楚晴给带上了，这不是胡来吗？谁家正经姑娘会去开青楼？
    你……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真不怕以后传出去毁了名声啊！”
    “魏瑾贤，请注意你的措词！”
    逍遥王不乐意了。
    他拍案而起，冲上前把暖宝拉到自己身边：“什么叫胡来？什么叫开青楼就不是正经姑娘家？
    我家暖宝正经不正经，你们没眼睛看吗？没有心去感受吗？
    就因为她开了家青楼，她就不正经了，就得被你们指责？
    你们怕是忘了，这几年山水涧给朝廷上缴了多少的税，帮着收集到了多少的秘密，为咱们蜀国做了多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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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4章 逮谁都得来一口

    逍遥王越说越气，指着魏瑾贤：“老子还没说你带着人家的孙女开马吊店，你倒先指责起暖宝了？
    暖宝做错了事情，有我这个当爹的来管，你给我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说完，又瞪了魏瑾贤一眼：“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还来管暖宝的事情？
    有本事儿你这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别让老子来收！”
    “逍遥王，你们魏家现在最应该给老夫一个交代，而不是在这里狗咬狗！”
    习丞相还等着讨一个说法呢，结果就看到魏瑾贤教训暖宝，然后逍遥王教训魏瑾贤。
    他觉得，这肯定是逍遥王一家在演戏，为的就是把这件事情混过去！
    “什么狗咬狗？老匹夫你可是一国丞相，能不能有点涵养？”
    是不是狗咬狗不好说，但逍遥王现在是逮谁都得来一口。
    他撇下魏瑾贤，朝习丞相道：“怎么的？你家清高？你家不爱财？
    你家大米和肉不用银钱来买？你们全家人都是喝西北风活下来的？
    什么道理啊这是？自己不教孩子做买卖，浪费了孩子的经商天赋，还跑来责怪我家孩子？
    几个意思啊？我家两个孩子带着你家孩子挣钱，还带出错来了？呵呵……”
    逍遥王冷笑了声，继续道：“你方才没听我家瑾贤说吗？
    抛头露面的事情，他可从没让你家孙女干过，就连马吊店你家孙女都很少去！
    还有山水涧！山水涧也一样，据我所知，你孙女几乎不去山水涧，我闺女也一直在保护你孙女。
    任何需要抛头露面和有危险性的事情，都是我闺女和姜家丫头去干的，你孙女只是偶尔看看账，出出主意。
    说白了，不管是山水涧还是马吊店，都是我们魏家的孩子在带你孙女玩，教你家孙女怎么做买卖，顺便给她一个挣钱的机会儿。
    你跑来我家兴师问罪之前，有没有问过你孙女，她这几年从中分到了多少银子？
    那些银子加起来，恐怕都比你们习家给她准备的嫁妆还要多了吧？”
    “爹爹，您少说几句……”
    暖宝见逍遥王脸红脖子粗的，说话也越发难听，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袖。
    可逍遥王却拉住了暖宝的手，压根不听劝。
    “暖宝，这件事情你别管，让爹爹来处理。
    这开马吊店也好，开青楼也好，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
    你和瑾贤是带着习小姐做了买卖，但习小姐自己若不愿意，谁也逼不了她。
    先不说这件事情你们是不是真的有错，就算有错，那也是两家的孩子都有错。
    他大喇喇跑来逍遥王府，责怪我没看好孩子，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习家看孩子看得好，看得这么好，这么自家孙女做买卖做了这么多年，他今天才发现？”
    逍遥王本就不是好欺负的主儿，平时做事儿说话，也从不按常理出牌。
    更何况，习丞相为人古板，特别喜欢教训人。
    方才他一到逍遥王府，便说了好些难听的话。
    虽然那些话并不是在说暖宝，但却一直指责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没将孩子教好，逍遥王早就忍不了了。
    现在又多了一个魏瑾贤和马吊店，逍遥王更是怒火中烧，咔咔一顿乱杀。
    暖宝有点着急。
    她不怕自己受罚，主要是怕习楚晴那边不好交代。
    于是，连忙绕到逍遥王面前，朝习丞相道：“习爷爷，我和我二皇子哥哥偷偷带着楚晴姐姐做买卖，是我们不对。
    但一切正如我爹爹所说，我和二皇子哥哥虽然带着楚晴姐姐做买卖，却从未让她涉险和抛头露面，更不会毁她名声。
    所有的风险我们来担，与楚晴姐姐无关。
    之所以带着楚晴姐姐做买卖，一是她确实有经商的天赋，二是她很喜欢经商，对经商很感兴趣。”
    说到这，暖宝顿了顿，开始上升角度：“这第三，我认为女子若想一辈子活得有底气，手里必须多攥点自己的东西！
    你们都说，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好像这一生女人都必须得靠着男人。
    可靠别人，永远不如靠自己，不是吗？
    父亲会先我们一步而死，丈夫很有可能会被别的女人迷了眼，儿子长大后也会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家族再大，也难保不会覆灭，根基再深，也总有有心人来挖。
    与其这辈子靠完这个靠那个，永远将别人当成倚仗，那倒不如让自己强大起来，做自己的靠山！
    父亲，丈夫，儿子，若能靠得住，那便是锦上添花。
    若靠不住，至少自己也能护着自己，甚至还能成为别人的依靠。”
    就当她大言不惭吧。
    其实暖宝觉得，习楚晴挺可怜的。
    她看着是习家的嫡孙女，身份尊贵无比，但却很少感受到快乐。
    小小年纪循规蹈矩，被压得喘不过气，没有一点孩子的样儿。
    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永远都不能做，只能像块泥巴，任由家里人随便捏她，想捏成什么样子就捏成什么样子。
    “开青楼确实有损名声，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楚晴姐姐还算不得是山水涧的东家。
    山水涧的东家只有我一个人，楚晴姐姐和姒君姐姐一样，只是在暗中，偶尔帮帮我的忙，然后每年从我这里拿到一些银钱。
    除此以外，她们跟山水涧没有任何关系。
    我找她们帮忙，同时给她们报酬，说到底，也不过是想让她们手里头多点银钱。
    有了银钱，就可以多置办一些产业，让自己活得更有底气一些！”
    暖宝看向习丞相，说道：“习爷爷很疼楚晴姐姐，这我知道。
    但您不得不承认，习家还有很多的晚辈。
    男丁娶妻，得准备聘礼，女丁出嫁，得准备嫁妆。
    可习家的家底就这么多，以后给到楚晴姐姐手里的能有多少？
    就好比一块大饼，分给一个人跟分给十个人，所得到的份量是不一样的。
    楚晴姐姐和姒君姐姐是我的伴读，也是我的手帕交，我想做的，无非是让她们以后过得更好一些。
    当然了，我也有很多地方考虑得不够周到，这是我的问题，我在这跟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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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5章 害怕老匹夫找媳妇儿告状

    “好闺女，你跟这个老匹夫道什么歉？不用道歉！”
    说逍遥王护短也好，头脑不清醒也罢，反正他是见不得自家闺女如此卑微的。
    他魏祁的宝贝女儿，就应该像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那样，高高挂起，容不得任何人为难！
    更何况，几个孩子只是合伙做了买卖而已，又没有杀人放火，用得着这样大动干戈吗？
    是。
    对于老匹夫这样古板的人来说，青楼和马吊店都是让人玩物丧志的地方。
    孩子们做这些买卖，传出去有损名声。
    但他家闺女和侄儿不是说了吗？这几年，也没让习家丫头做什么事情啊！
    这兄妹俩，都快把习家丫头保护成一张白纸了，难道还不够？
    说句难听的，这几年来，习家丫头没少从中获利，老匹夫凭什么来找魏家的麻烦？
    就算心里再有气，觉得这件事情再有错，那也应该在家管束自己的孙女，万没有找上门来的道理！
    “习老头，现在你清楚了吧？不管是我家暖宝还是我家瑾贤，出发点都是好的。
    没有谁想害你家孙女，更没有谁想毁她的名声！
    反倒是你，你身为孩子的祖父，真的尊重过孩子吗？
    你知道孩子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吗？
    你跑来逍遥王府指责我们的时候，可曾想过隔墙有耳？
    这样一闹，保不齐会让更多人知道你家孩子开了青楼。
    呵……说句不好听的，你为楚晴那丫头所考虑的事情，恐怕都没有我家暖宝和我家瑾贤考虑得周到！”
    说到这，逍遥王摆摆手：“行了，该说的咱们都说得差不多了。
    我家瑾贤和我家暖宝，也已经先后跟你道歉了。
    他们一个贵为皇子，一个贵为郡主，全都低下了自己的头颅，你也该消气了。
    快走吧，老子真不想和你扯皮，你自己回去冷静冷静，好好想想吧。”
    逍遥王可不想留习丞相在王府里久待，只想赶紧把这个老匹夫赶走。
    今日逍遥王妃陪张雅茹和小草去了张家，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
    逍遥王妃不在，他还能胡搅蛮缠护着自家孩子。
    别看他理直气壮的比谁都凶，说到底，自家孩子偷偷带着别人的孩子做买卖，终究是理亏的。
    魏瑾贤那家马吊店就先不说，暖宝领着别人家的乖乖女开青楼，是真的没得洗。
    逍遥王很清楚，如果让逍遥王妃和习丞相撞上，那就完蛋咯！
    以逍遥王妃的性子，别说她自己会跟习丞相道歉，就连暖宝和魏瑾贤，还有他魏祁，都得跟着一起说好话。
    最后啊，还得拿上一堆贵重的东西登门赔罪。
    倒不是说逍遥王妃不护着自家孩子，这不是自家孩子把人家的乖乖女给带偏了吗？
    当然了，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跟习丞相吵得这么凶，把习丞相都气得直捶胸口了。
    要是习丞相跟他媳妇儿告状，他指定得跪搓衣板！
    千想万想，还是觉得先把习丞相打发走最安全。
    可谁知，习丞相也不是第一天认识逍遥王了，哪能不知道逍遥王的弱点？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一甩袖，又重新坐下了。
    “老夫都这把年纪的人了，不跟孩子们计较。
    既然二皇子和小郡主都已经道歉了，且处处都为晴儿着想，那老夫就原谅他们一次。
    不过，逍遥王府对孩子的教育方式和待客之道，还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
    也不知这是逍遥王您自己的意思，还是整个逍遥王府都如此？
    老夫心中疑惑万分，倒想亲口问一问王妃娘娘，看看王妃娘娘能不能给老夫一个交代！”
    习丞相虽是男子，来了以后本就该由逍遥王接待，没理由扯上逍遥王妃。
    但他和逍遥王在正厅吵得这样凶，逍遥王妃身为当家主母，怎么都应该出来劝一劝的。
    更何况，逍遥王妃识大体懂礼数，万没有躲在后院当缩头乌龟的道理。
    到现在还没出现，只能说明，逍遥王妃不在府中了。
    没关系。
    不在府中正好。
    反正他也没打算真找逍遥王妃告状，只是想吓唬吓唬逍遥王，给逍遥王一点颜色瞧瞧。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要脸面的。
    于公，他是一国丞相，是朝中元老，于私，他这年纪也算得上是逍遥王的长辈。
    逍遥王穿开裆裤在御书房里闹腾先帝时，他是抱过逍遥王的。
    这家伙，还拽过他的胡子，在他身上拉过一泡尿咧。
    如今长大了，都是当祖父的人了，竟还跟小时候一样，坏得离谱，连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在得知几个孩子开了青楼时，他是很气，气得直接跑来逍遥王府。
    自家孙女那么乖巧文静，怎么就开青楼了？
    小郡主可是整个蜀国的宝贝，不知被多少人盯着，她不要名声啦？
    姜家丫头怎么说也是将门之女，整这些乱七八糟的，合适吗？
    习丞相觉得，他不单单是想为习家讨要个说法，更多的，是担心几个小丫头会被毁掉！
    所以他急匆匆赶来，想和逍遥王商量一下，应该怎么教育孩子。
    可谁知，等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逍遥王不仅没生气，反倒还劝他放宽心。
    说什么孩子有能力有天赋是好事儿，做长辈的帮看着就行，不该过度插手。
    哎哟喂，可真气人啊。
    再追问下去，原来逍遥王早就知道孩子们开青楼的事情了，还跟着孩子们一起瞒着他！
    很好。
    这就是逍遥王管教不当了，根本不配当爹！
    二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说话都不好听。
    到了最后，竟吵了起来。
    吵就吵吧，偏偏暖宝和魏瑾贤还来了。
    于是，事情越发难控制。
    不过话说回来，听完魏瑾贤和暖宝的话以后，习丞相大为震惊。
    尤其是暖宝那一番有关于‘底气’的言论，更是让他佩服不已。
    ——小郡主才几岁啊，竟能有这样觉悟！
    ——不愧是神女降世，这思想就是跟寻常人不同。
    ——老夫都这把年纪了，都还没有小郡主看得透彻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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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6章 凉透了

    当然了。
    佩服暖宝是一回事儿，但想教训一下逍遥王出出气，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呵。
    堂堂一个王爷和一国丞相为了几个孩子吵得屋顶都掀起来了，传出去好听吗？
    习丞相觉得，自己的情绪一直都挺稳定的。
    今日如此失控，完全是因为遇到了逍遥王这个痞子王爷。
    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反正不管怎么说，一生要强的他，肯定要把丢掉的面子找回来。
    而逍遥王这个痞子王爷的锐气，他也得挫一挫！
    习丞相稳稳坐在椅子上，不仅没有要走的意思，还端起了茶杯，慢条斯理喝着茶。
    逍遥王见状，气得那叫一个牙痒痒。
    ——故意的！
    ——这老匹夫，肯定是故意的！
    偏偏这时，喝完茶的习丞相还淡淡来了句：“凉透了。”
    嗯。
    好一个凉透了。
    也不知道是在说茶，还是在说逍遥王？
    但值得肯定的是，如果真等到逍遥王妃回来，那逍遥王确实是要凉。
    “你这是什么意思？让你回去好好想想你不乐意，非要讨个说法是吧？
    人老了，脑子就生锈了，完全不会思考了？”
    逍遥王半眯着眼睛，开始疯狂输出：“老匹夫，我还是那个意思。
    孩子们或许做事情的方式是不太对，但不代表她们就是错的！
    我家暖宝和我家瑾贤跟你道歉，那是他们尊老，不意味着他们真的有错，需要你原谅。
    而我，也觉得我家的孩子特别棒，特别能干。
    他们现在在商界里的成就，莫说是你，就连我，也是拍马都赶不上的。
    所以啊，你大可不必在我这里摆架子。”
    说完，逍遥王又冷笑了道：“呵，你认为我们家教育方式有问题，我也同样瞧不上你们家的教育方式。
    你若真认为我家孩子没教好，那很简单，从明日起，你家孙女就不是我家闺女的伴读了，也不用再去上书房了。”
    “你……你说什么？！”
    习丞相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坐得住？
    他猛然起身，瞪着逍遥王：“老夫是说你没教好孩子，可没说上书房不行啊。”
    福蜀郡主的伴读啊，这是多大的荣耀？
    先不说给小郡主上课的人是太师太傅等人，就是莫名被赶出上书房，重新回到家里读书，也够丢人的，于名声无益啊！
    “怎么？习丞相还不满意？”
    逍遥王笑了，但气势依旧很强：“你嫌我教不好孩子，就是说我家孩子有问题。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既然我家孩子有问题，那就别让她带坏了你家孙女。”
    “老夫……老夫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习丞相是什么意思？”
    逍遥王微微挑眉：“习丞相总不至于霸道到，又想让自家孙女去上书房上学，又不想我家闺女影响到你家孙女吧？
    你搞搞清楚，上书房再好，那也是给魏家子孙上课的地方，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唉，我也仔细想过了，习小姐确实是个乖乖女，从小到大，各方面都很优异。
    让她来给我家闺女当伴读，属实是委屈她了。”
    “逍遥王，你……”
    “哦对了。”
    逍遥王根本不给习丞相说话的机会儿，又道：“同样的道理。
    既然习丞相你如此瞧不上我们家孩子，那就把银钱给我们退回来吧。
    这几年，你家孙女在我家暖宝和我家瑾贤的带领下，一共挣了多少银钱，你回去找你家孙女好好算算。
    算好了，就把银钱退回来，反正这种偷偷摸摸挣回来的银钱，放在你们习家也是脏了你们习家的地儿。”
    言毕，他又深深看了习丞相一眼：“不过有件事情，我倒要提醒你。
    马吊店虽然是供人娱乐的场所，但做的却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你没资格指责它不正经。
    若非要说打马吊不正经，那就去太后面前说，毕竟她老人家最喜欢打马吊。
    你去告诉她，打马吊不正经，让她正经一点，别为老不尊。”
    “你……”
    “别急，还有。”
    逍遥王伸手，继续打断习丞相：“山水涧虽然跟别的青楼不一样，但到底也是青楼，我不为它开脱。
    可据我所知，山水涧你也是去过的，还去过不止一次。
    如此不正经的地方，习丞相居然也去，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要不这样吧？待会儿我命人去百宝居给你买一壶沐浴液，你回去后仔细洗洗。
    最好啊，把你身上的皮给洗掉一层，否则你就不干净了。”
    “你你你……老夫我……”
    “好了，你回去吧。”
    逍遥王也挺狗的。
    自己把气撒完，心里痛快了，直接就转过身去，连看都不看习丞相一眼。
    只道：“今日过后，两家除了公务外，私底下就不必再有任何往来了。
    省得你一天倚老卖老，总说别人家教不好孩子，就你们家教得好。”
    “爹爹！”
    “皇叔！”
    很久都没有吭声的暖宝和魏瑾贤听到逍遥王这话，都被吓了一跳。
    暖宝赶紧上前，扯了扯逍遥王的衣袖。
    随后，朝习丞相道：“习爷爷，我爹爹就这个脾气，您别和他计较。
    若您觉得山水涧跟马吊店不好，有损楚晴姐姐的名声，那就把她从山水涧和马吊店里剥离出来。
    从此以后，她不再跟山水涧有关系，也不再是马吊店的东家之一。
    但精品铺那边，我觉得还是不错的，可以保留下来。
    不过这事儿不急，我尊重楚晴姐姐的意思，您回去后跟楚晴姐姐好好商量商量吧？”
    说完，暖宝也不敢让习丞相在王府里久待了。
    扬声就喊：“来人啊，送习爷爷出去。”
    暖宝不是怕逍遥王妃，而是担心习丞相年纪太大顶不住，别被她家的老阴阳给气出个好歹来。
    至于最后那一番话，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既让习丞相心里头能舒服些，又侧面告诉他，自己一个外人都知道尊重习楚晴，他是习楚晴的亲亲祖父，应该也能做到吧？
    习丞相本想找回面子，却没料到逍遥王如此强悍。
    说实在的，他竟有点委屈了。
    于是，气呼呼喊了句：“没天理了，老夫要进宫，要找皇上给老夫做主！”
    喊完，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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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7章 走一步看百步（本章4000字）

    看着习丞相气鼓鼓离开，暖宝跟魏瑾贤都挺尴尬的，挠挠头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逍遥王倒是一点都不怕。
    只要不跟他媳妇儿告状，别的都好说。
    这不？
    人家习丞相都走到院子里了，他还要冲着人家的背影喊道：“快去快去，我巴不得你去找他！”
    ——哼。
    ——闯祸的又不止我闺女，还有他魏政的儿子。
    ——老匹夫就该去找魏政的，让魏政来擦这臭屁股！
    “爹爹，您是不是有点过了……”
    暖宝看着逍遥王那幼稚的样儿，忍不住叹气：“不管怎么说，习爷爷是朝中元老，要面子的嘛。
    咱们偷偷带着楚晴姐姐做买卖，本意虽好，但终究还是理亏。
    习爷爷气不过找上门来，也是能理解的，咱们该道歉就道歉，该说好话就说好话，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再说了，他是老人，是长辈，您就让一让他嘛，万一把他气坏了可怎么整？”
    “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逍遥王见习丞相一走，宝贝闺女就开始埋怨自己，心里多少有点酸酸的。
    他微微瞪了暖宝一眼：“他是丞相，我还是王爷呢，他要面子，我就不要面子了？
    你俩是回来得晚，不知道那老匹夫说话有多难听，可把你爹爹我给气坏咯！
    要我让一让他？呵……他像条疯狗似的乱咬，比谁都凶，哪里需要我让啊？”
    说完，又有点委屈：“我为何会跟他吵起来？还不是因为要护着你们俩？
    你们好得很啊，没站在我这边，倒帮别人说话了！”
    “爹爹~”
    暖宝听出逍遥王话中有酸味儿，连忙上前撒娇。
    “我和二皇子哥哥哪里没站在您这边了？看您这么维护我们，我们都感动坏咯。
    不过话说回来，凡事儿得有个度嘛，差不多就得了，总得给彼此留个台阶下啊。
    本来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我们几个孩子引起的，您就想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呗。
    非得说什么不让楚晴姐姐再去上书房，又不让两家人私下有往来，这不是要把矛盾扩大到你们那一辈去吗？
    现在可好，还扯上皇伯伯了，多为难人啊？以后上了朝堂，我看你尴尬不尴尬！”
    “呵呵。”
    逍遥王听言，痞帅一笑：“反正我不尴尬，谁爱尴尬谁尴尬。”
    “爹爹……”
    “皇叔，您这态度不对啊！”
    暖宝和魏瑾贤真是拿逍遥王没办法。
    尤其是魏瑾贤，愁得脸都皱了。
    逍遥王被习丞相唠叨了半天，可不想再被两个孩子唠叨了。
    于是，赶紧举起双手投降：“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们行不行？”
    说完，他收敛起神色，认真道：“两个小傻子，你们真以为我是要跟那老家伙结仇啊？
    放心吧，这仇结不起来，我那都是故意的，懂了吗？
    若真与他置气，以我脾气，哪里会浪费口水与他说那么多话？直接命人把他轰出去就是！”
    （抱歉，头痛得厉害，偏头痛真是折磨人，欠3000字明天补，明天更7000，有新章节更新大家先来刷新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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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8章 你怎么不早说（本章4000字）

    “什么叫给他一个人情就是？我魏祁的人情是那么好拿的吗？
    我看你是被他下降头了，才能说出这种没脑子的话！”
    逍遥王瞪着魏瑾贤，真想把他给刀死。
    “你告诉我，就方才那种情况下，我找什么理由给他人情比较合适？
    只要我给了他人情，不管找的是什么理由，都是我魏祁在服软！
    一旦我服软了，便说明我承认了错误，承认我魏祁的女儿带坏了他家乖孙女。
    他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这一次，但这个原谅，是要我们付出代价的！”
    说罢，逍遥王深吸了一口气，教育道：“人情永远比钱财难还，你们俩都得记住这个道理。
    人情一旦欠下，什么时候还，在哪里还，具体该怎么还，可就由不得我们了。
    就像这一次，倘若我真顺了那老匹夫的心意，那么这个人情，就会一直拘着我。
    有可能是在朝堂上，你父皇和你皇兄处理朝政，需要大家伙儿站队的时候，我得还。
    也有可能是在私底下，老匹夫一家遇到了什么大麻烦，需要我们出手。”
    “爹爹。”
    暖宝小声提醒：“您好好说话，那可是咱们蜀国的丞相，是楚晴姐姐的祖父，您一口一句老匹夫叫着，怪难听的。”
    “我……”
    逍遥王一噎，想说：本来就是老匹夫。
    但看了看暖宝的眼睛，只能举手投降：“好好好，不是老匹夫，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说到这，逍遥王又话锋一转，继续道：“其实话说回来，小楚晴她祖父真是想得太多了。
    他与我之间，于公于私，都是用不上人情的。
    朝堂上，若是他的观点没有问题，我自然会站在他那边。
    而私底下，他们家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事儿需要我们帮忙，我也不会推辞。
    偏偏，这个老家伙想用人情来捆着我，这就是他的不对了。
    我这个人啊，最不喜受制于人。”
    说完，瞧见魏瑾贤依旧低头不语，逍遥王神色渐冷，盯着他道：“瑾贤，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觉得小楚晴她祖父为人不错，对蜀国忠心不二，值得所有蜀国人尊敬。
    即便真欠了他人情，要在朝堂上还给他，也不是什么为难人的事情。
    但你忘了，只要是个人，他就会有犯错的时候。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年迈，偶尔还会犯点糊涂，提出一些并不利于当下蜀国发展的观点。
    但他那个人啊，性格执拗，又身居高位几十年，自然不会认为自己的观点有错。
    倘若某一天，他在某一件事情上，有了一个错误的观点。
    为了能将自己的观点实施起来，希望我能还他人情，你且告诉我，我为难不为难？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我也犯了糊涂，偏巧就认为他的观点是对的，顺势把人情给还了。
    那么，因此所造成的后果，谁来承担？”
    逍遥王把话说到这，魏瑾贤抬起了头。
    很显然，他已经明白自家皇叔的意思了。
    在朝堂上，必须得保持清醒！
    有些决定，是不能被其他因素左右的。
    比如人情。
    “当然了，倘若这个人情他能及时让我还，那也是一桩好事儿。
    怕就怕，他活着的时候用不上这个人情，人情就会被转移到他们家后人身上。
    那时候，如果我还活着也便罢了，若我也没了，人情就得由你们兄弟姊妹来还。
    我可不希望因为我一时不慎，踩了别人的坑，最后却连累我的孩子给我擦屁股。”
    不得不说，逍遥王考虑得确实周全。
    平时看他总觉得他不正经，可到了关键时候，他心思缜密得让人可怕。
    而话题说到这，已经不是简单讨论今天能不能欠这个人情了。
    逍遥王趁着这次机会儿，好好给两个孩子上了一课。
    “你们俩也一样，别以为欠一两个人情是小事儿。
    身份地位摆在这，牵一发则动全身，不到万不得已，人情债最欠不得！”
    暖宝听言，长长的睫毛微颤。
    她有一种预感，朝堂中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否则，素来公正不阿的一国丞相，应该会就事论事，而不会顺势发展，为了逍遥王府一个人情就来挖坑。
    同样的，逍遥王也不会紧张到了一种严防死守的地步，还趁机给她和魏瑾贤上课。
    于是，她乖巧应了一句：“嗯，我知道了爹爹。”
    魏瑾贤也点了点头：“都听皇叔的。”
    但他声音还是有点闷，情绪很低。
    逍遥王见状，挑眉问道：“怎么？不服？还是觉得我方才的态度过火了？”
    “没有，皇叔误会了，我只是担心……担心会因此得罪了人。”
    魏瑾贤哪是那种不明事理的糊涂蛋啊？
    若逍遥王没把事情解释清楚也就罢了，他不知道，倒可以心安理得去误会逍遥王。
    可偏偏，人家逍遥王什么都解释清楚了……
    “得罪就得罪了，你怕什么？”
    逍遥王最见不得魏家子孙犯怂，又往魏瑾贤的背上拍了一巴掌：“怎么？我们魏家还有得罪不起的人？”
    “呵呵，您是得罪得起，二皇子哥哥得罪不起呀。”
    还是暖宝看得清啊。
    一见魏瑾贤这个鬼样子，就知道魏瑾贤在想什么。
    逍遥王听出了暖宝话里有话，转头问道：“怎么？他欠了人家的？”
    暖宝耸耸肩：“欠倒是没欠，就是把心放到人家那边去了。”
    “什么玩意儿？”
    逍遥王皱眉，看了看暖宝，又看看魏瑾贤。
    想起魏瑾贤方才脱口而出就叫习楚晴小楚晴，又带着人家开马吊店，他瞬间就明白了。
    拉着暖宝到一旁，小声问：“你二皇子哥哥对你楚晴姐姐有那种心思？”
    暖宝没吭声，但一直眨巴着大眼睛，意思再明显不过。
    逍遥王见状，气得直拍大腿。
    当然。
    他拍的不是自己的大腿，而是魏瑾贤的。
    看到暖宝用眼睛给了他答案后，他立马就转身，往魏瑾贤的大腿拍了几下。
    “臭小子，你没有嘴的吗？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好歹也会给那老匹夫留点面子啊！
    现在好了，人家的脑袋都被我按在地上摩擦了不知多少遍，以后你要上门提亲，他指定得拿乔！”
    暖宝：“……”
    伸手捂脸，简直没眼看。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魏瑾贤：“！！！”
    他一边躲一边揉着腿，别提多冤枉了。
    ——早点说早点说，我上哪里早点说去？
    ——我刚回来就遇到这种事情，心里也很慌的好不好？
    “没事儿没事儿。”
    逍遥王急了一会儿，又镇定下来了。
    他笑呵呵拍着魏瑾贤的手臂，说道：“那个老家伙不是要进宫去找你父皇吗？让他去！
    你父皇向来是个端水大师，又懂得以礼待人，应该能把那个老家伙哄开心的。
    一旦那个老家伙开心了，你跟他家孙女的事情也就没什么阻碍了。”
    此话一出，魏瑾贤的表情更难看了。
    找他父皇？
    上哪里找去？
    去南骞国行宫吗？
    “那个……爹爹啊。”
    魏瑾贤说不出口的话，都由暖宝来说。
    她挠挠头，上前问：“有没有可能，皇伯伯不在宫里？”
    逍遥王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
    自家闺女的语言艺术，他是懂一点的。
    所谓有没有可能，那就是肯定不在宫里了！
    不过，逍遥王不死心，还是问了句：“他不在宫里在哪里？”
    魏瑾贤这个可有可无的人都回来了，没理由那个当皇帝的不回来吧？
    结果，还真是如此。
    “呵呵。”
    暖宝干笑了两声，说道：“在是在宫里，不过不在我们宫里，他在外祖父的行宫里。”
    说完，又把蜀国皇帝迷上了挖土种菜，不愿回来过年的事情告诉了逍遥王。
    最后，还小声道：“皇伯伯说了，让您把人皮面具戴上，再假装成他露一次面。”
    “放他的狗屁！”
    逍遥王当场就怒了，拍着桌子道：“我假装成他，谁假装成我？”
    意识到自己动静太大，又赶忙压低声音：“到时候我穿着龙袍跟你皇伯娘坐在一起，应付着你皇伯伯的那群莺莺燕燕，你娘亲能高兴？
    再说了，我又没有你那什么劳什子分身术，我去假扮成你皇伯伯，那逍遥王怎么办？
    除夕夜宴，逍遥王不出场，光让逍遥王妃带着几个孩子去，别人得说成什么样子？
    到时候再传我和你娘亲感情不和，或者传我和你皇伯伯感情不和，不好听！”
    “这……”
    说实话，暖宝也为难。
    但眼下除了让逍遥王去假扮蜀国皇帝外，还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
    总不能她用‘定位传送’去抓蜀国皇帝回来，让蜀国皇帝在这边参加完除夕夜宴，再回南骞国行宫去吧？
    呃！
    倒也不是不可以，但蜀国皇帝不愿意啊！
    再说了，除夕夜宴的时间还挺长。
    蜀国皇帝回来了，南骞国太上皇就得一个人在行宫里，多孤独啊？
    也可以把南骞国太上皇一起抓来，可他要是来了，就没那么快回南骞国行宫了。
    他不回南骞国行宫，蜀国皇帝也不好回啊。
    如此，蜀国皇帝就得跟南骞国太上皇一起，在蜀国这边久待。
    然后……
    蜀国皇帝又不愿意了。
    好嘛，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我觉得娘亲不会不高兴吧？”
    想了想，还是委屈一下自家老父亲吧。
    暖宝扯了扯逍遥王的衣袖，商量道：“娘亲是最识大体的人，她会为大局着想的。
    再说了，这种事情又不是头一回了，以前您也假扮过的嘛。”
    说完，又道：“至于逍遥王为何没出席除夕夜宴……
    哎，眼下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借口吗？咱们就说您今天被气病了，下不来床，怎么样？”
    “呵呵，不怎么样。”
    逍遥王扯了扯嘴角，给了暖宝一个爆栗：“你这小脑袋瓜，成日都在想什么？这种借口你都敢用！”
    先不说他被谁给气病，丢人不丢人。
    就这大过年的时候称病，还下不来床，也太晦气了！
    “那怎么办嘛！”
    暖宝也没辙了，负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除夕夜宴就别办了。”
    “哎，这是个好办法！”
    逍遥王双眼一亮，猛地抱了暖宝一下：“好孩子，不愧是我魏祁的闺女，真是聪明。
    既然你皇伯伯不愿意回来，那除夕夜宴就不办了，咱们自己在家办个小的新岁宴，反倒还自在。”
    说罢，转头看向魏瑾贤：“你杵在这作甚？人都回来了，还不赶紧回宫去！”
    说完，上前拉着魏瑾贤：“走，皇叔送你回宫，顺便去东宫你皇兄那里坐一坐。”
    暖宝见状，属实有点懵。
    什么坐一坐？恐怕是去商量取消除夕夜宴的事情吧？
    这能行？
    没了除夕夜宴，她怎么带着一堆小弟小妹去挣红封啊！
    她明年就十岁了，离及笄就差五年了，还能领几年的红封？
    少了这一年，就跟少了百亿的财富差不多啊！
    “爹爹，爹爹！”
    暖宝急忙追上前，拉住逍遥王：“爹爹，您不会是来真的吧？”
    逍遥王笑呵呵拍了拍暖宝的头：“不来蒸的，来炒的，来炖的，来煎的，哈哈哈！”
    说完，拽着魏瑾贤又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问魏瑾贤：“你母妃天天拿着两根棍子在宫里等着你，你高兴不高兴？”
    魏瑾贤：“……”
    他想说：您不会聊天就别聊了，怪可怕的。
    而暖宝，则呆立在原地。
    ——疯了。
    ——这个世界彻底疯了。
    ——我期待了一年的领红封日，就这样没了！
    ……
    逍遥王和魏瑾贤前脚才走没多久，逍遥王妃跟张雅茹母子后脚就回来了。
    瞧见暖宝傻愣愣坐在正厅前的台阶上，双手托腮望着天，婆媳俩都有点奇怪。
    逍遥王妃加快脚步，念叨了句：“好端端的坐在这作甚？也不怕着凉咯，快进屋去！”
    张雅茹则打趣暖宝：“天上有什么呢？看得如此入迷，有金子吗？”
    倒是小草，不愧是全家人培养出来的暖心窝乖侄子。
    他蹬蹬蹬跑到暖宝跟前，一把抱住暖宝：“姑……姑姑，姑姑不开心，有人欺……欺负姑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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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9章 好大侄

    暖宝正询问苍天，天理何在。
    突然，一个肉嘟嘟的小团子就扑到了她怀里。
    低头一看，哎呀，这不是她家大侄子吗？
    呜呜呜，大侄子都会关心她，知道她不开心，可她家爹爹却要剥夺她一年一度的领红封大喜日！
    “嗯，姑姑不开心……”
    暖宝把小草抱到自己腿上，噘嘴撒娇。
    小草一听，有点着急。
    他抬起小手手就往暖宝的嘴拍了几下，直到把暖宝噘起的嘴拍下去，才道：“姑不怕，谁惹姑……惹姑不开心，小草打他！”
    说完，还握紧小拳头，认真道：“叫上幺叔一起！”
    暖宝：“……”
    她抿着嘴，眨巴着眼睛看着大侄子。
    这大侄子以后能不能帮忙打欺负她的人，她不知道。
    但现在，她是实实在在被大侄子给打了！
    正郁闷呢，张雅茹便冲上前一把拉过小草，满目心疼：“打疼了没有？快让大嫂看看。”
    随后，又拍打了两下小草的手背：“你这臭小子怎么回事儿？
    天天让你保护姑姑，你倒好，一来就上手打人！”
    天知道，张雅茹看到暖宝挨了自家儿子几下打，不知有多心疼。
    自从嫁来逍遥王府，她这个当嫂子的都舍不得冲暖宝大声说话。
    结果生了个逆子，嘴上说着心疼姑姑，手上的劲儿却不小。
    这可把张雅茹气坏了！
    别看张雅茹性情温婉娴静，可在教育孩子这方面，那也是极其严格的，根本不走慈母路线。
    暖宝一看张雅茹气势起来了，生怕大侄子挨训，连忙道：“大嫂，小草和我闹着玩呢。”
    “你别帮他说话，哪有这样闹着玩的？”
    张雅茹瞪着小草，凶巴巴的。
    但小草却不怕。
    因为在他的小脑袋瓜里，他没做错什么呀。
    只见他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认真道：“爹……爹委屈，翘嘴嘴，娘拍……娘拿手拍，爹就高兴。”
    说完，还特地学着暖宝方才噘嘴的样子，又用手把自己的嘴给拍下去。
    笑嘻嘻道：“嘻嘻嘻~小草也拍姑，姑姑嘴巴不翘，姑姑高兴！”
    呃……
    小草这话一出，逍遥王妃和暖宝都愣住了。
    虽然小草这孩子说话磕磕巴巴的，但她俩又不是傻子，哪还能听不懂啊？
    合着人家小草不是要打姑姑，是要哄姑姑高兴呢。
    至于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来哄？
    嘿嘿，那就得问魏慕华和张雅茹了。
    这两口子，还挺有情趣的。
    就是……
    想起魏慕华平常那一副正经的作派，逍遥王妃都忍不住笑了两声。
    心想：老大两口子看着挺沉稳，这私底下的互动还怪有意思。
    暖宝就不像逍遥王妃，只会在心里偷偷的想。
    她最喜欢吃瓜了。
    一双星星眼闪闪发光，开口就打趣：“大嫂，我大哥受了委屈还会在你面前噘嘴呢？
    这……他也太好哄了吧？你就随便这么拍拍拍两下他的嘴，他就高兴啦？”
    ——哈哈哈，反差也太大了吧？
    ——根本无法想象！
    张雅茹：“……”
    她都尴尬得想找一把锄头来挖地洞了。
    这种事情，怎么好说的？
    偏偏这时，一旁的小草用力点头：“嗯，姑聪明，爹好哄！”
    “哈哈哈。”
    暖宝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就连一旁的逍遥王妃，也掩嘴憋笑，冲张雅茹道：“别看我们家小草年纪小，知道得可不少。”
    言下之意，就是让张雅茹和魏慕华以后恩爱的时候，得避着点孩子了。
    否则啊，还有更多的笑话要闹呢。
    小孩子总是有样学样的，而且学东西学得最快。
    就像方才，小草不就拿着从父母那里学来的办法哄他家姑姑吗？
    张雅茹：“……”
    得咧。
    这回也不用找锄头挖地洞了，直接逃吧。
    “娘，暖宝，小草穿的衣裳有点少，我带他回去添件衣裳。”
    她顶着一张比火烧云还要红的脸，抱起小草快步离开。
    小草嚷嚷着：“姑……我要姑……”
    张雅茹无奈至极：“不！你不要姑，你现在只能要娘！”
    小草：“不要娘！”
    张雅茹：“不要也得要……”
    “哈哈哈。”
    暖宝听着母子俩的对话，再看着张雅茹落荒而逃的背影，又一次大笑起来。
    逍遥王妃见闺女笑得如此开怀，正想伸手去拉她，让她别坐在台阶上。
    可谁知，就这么转眼的工夫，暖宝又叹了口气，重新望天，恢复了方才的愁容。
    她在想：多可惜呀，本来过几天我就要带着我家可爱的小草满大殿领红封了！
    逍遥王妃不知暖宝在叹什么气，但见自家闺女如此，还是有点紧张。
    “暖宝？”
    她先轻轻摸了摸暖宝的头，见暖宝体温正常，没有着凉，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又把身边的人都打发走，试探着问：“怎么从你外祖父那边回来，人就傻傻的？
    你外祖父提前给你包红封了，还包得特别大？把你乐坏了？”
    “呵呵，是就好咯。”
    暖宝假笑了两声，抬头看着逍遥王妃：“娘亲，有件事情我要跟您说了，您也得和我一样傻。”
    “什么事儿？”
    逍遥王妃心里一咯噔，赶紧坐到暖宝身边，也不管屁股底下硬不硬，凉不凉，这样坐着好看不好看。
    “除夕夜宴可能举办不成了。”
    暖宝抱着逍遥王妃的手臂，沮丧道：“因为皇伯伯在外祖父的影响下，迷上了挖土种菜，说什么也不愿意回来过年。
    外祖父呢，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跟他兴趣一样的，所以就决定留在行宫陪着皇伯伯。
    然后……爹爹还不愿意假扮皇伯伯出席除夕夜宴，现在已经进宫去了，说是要跟太子哥哥商量，把除夕夜宴给取消掉。
    您说说，除夕夜宴没了，那我还怎么带着小强小草去领红封啊？”
    “你外祖父不来了？”
    暖宝说了一大堆，结果逍遥王妃就听到一句。
    她父皇不来了！
    果然，这是一件让人伤心难过的事儿。
    “说得好好的，怎么就不来了呢？亲子装都给他准备好了……”
    逍遥王妃很是失落，一时间也没想着回永乐院了，就这样坐在暖宝身边，陪着暖宝一起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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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0章 过年蹭饭

    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大年三十这天，一大早的，逍遥王府就热闹了起来。
    除夕夜宴终是被取消了。
    为此，逍遥王和魏瑾熔叔侄俩还找了一个极好的借口，好到令人忍不住称赞。
    他们以今年边境被北国攻打，死了不少将士为由，取消了除夕夜宴。
    一来，死去的将士们尸骨未寒，当今皇上实在没有心情举办夜宴，享受歌舞和美酒。
    二来，除夕夜宴虽算不得奢靡铺张，但赴宴的人众多，终究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与其让日日都能吃好喝好的朝臣们坐在一块闲聊饮酒，互拍马屁，还不如把用来举办夜宴的银子，拨到边境去，让驻守在边境的将士们热热闹闹过一个好年！
    三来，宫里年年都办除夕夜宴，以至于朝臣们都不能跟家里人一起喜迎新年。
    毕竟每个臣子能带进宫的家眷，也就那么两三个，这就意味着，他们其他的家人，只能在家自己用年夜饭。
    好好的一家人，非得分两拨过年，也是挺糟心的。
    今年除夕夜宴不办了，正好可以让朝臣们回去，跟全家人一起过个团圆年。
    这个借口，不仅让毫不知情的朝臣和百姓赞不绝口，就连完全知情的暖宝，都直呼‘高明’。
    而蜀国皇帝的贤能之名，也在除夕夜宴被取消的那日，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宫里的除夕夜宴被取消了，那逍遥王府就办新岁宴。
    由于这新岁宴是除夕前几天才决定要办的，所以办得相对简单了些。
    什么吹拉弹唱歌舞表演，那全都没有，只是让大家伙儿聚在一起吃顿年夜饭。
    是的。
    大家伙儿。
    这个新岁宴虽然是逍遥王府的新岁宴，但前来蹭饭的人还真不少。
    姜平和段雅南还有他们的双胞胎儿子肯定是要来的，还有姜将军，他也得带着姜姒君和崔毓秀过来。
    这两家人丁稀薄，若是让他们自己在府里过年，还不知道得冷清成什么样子。
    张院判家倒是稍微热闹一点，但也算不得人丁兴旺。
    再加上张院判父母早亡，张府没有老太爷老夫人压着，一切都由张院判夫妇俩做主。
    他们想着姜家都来逍遥王府吃年夜饭了，那自己家肯定也得来啊。
    再怎么说也是亲家不是？
    他们都想陪张雅茹还有宝贝外孙一起过年。
    哦对了，就连太后跟魏瑾贤都派人来打了招呼，要在大年三十这天，带着包袱来逍遥王府。
    不仅是吃年夜饭，还要小住几日，直到这个年过完。
    按理说，太后跟魏瑾贤本该在宫里过年的。
    就算宫里不举办大的除夕夜宴宴请满朝文武，也会有一场小的除夕夜宴，让皇帝和后妃还有皇子们聚一聚。
    可今年，真的皇帝在南骞国行宫，假的皇帝不愿意出场露面，这夜宴自然而然就成了皇后的主场。
    一个皇后，一群后妃……
    魏瑾贤想想都觉得没有意思，还不如出宫去，跟自家皇叔一起过年。
    他可不想在宫里看着一群女人大眼瞪小眼！
    最重要的是，他家母妃脾气还不好。
    别到时候在夜宴上不高兴了，回去又把他给揍一顿！
    前几天回宫，他就被揍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
    毫不夸张的说，一直到现在，他的腿还肿着呢。
    若不是他家皇祖母听到消息，怕他会被打残，亲自出了慈宁宫救他，他恐怕现在都下不来床。
    魏瑾贤觉得，皇宫就是个是非之地，还是离远一点好。
    但他一个人出宫过年嘛，肯定是不行的。
    不说刘贵妃会不会生气，就是这逍遥王府的门他能不能进，都不一定！
    所以啊，思前想后，他就把主意打到太后身上了。
    太后是谁啊？
    那是魏家的老祖宗！
    只要老祖宗跟着一起，谁敢说一个‘不’字？
    正巧，蜀国皇帝在南骞国行宫的事情，只有皇后和魏瑾熔几个人知晓，就连太后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本来太后就因为很久没见到蜀国皇帝，心里起了疑，倘若在夜宴上，还见不到蜀国皇帝，恐怕她会焦心。
    有了这个借口，魏瑾贤说服皇后和魏瑾熔也是轻而易举。
    大年三十一大早，祖孙俩就坐上了马车，高高兴兴来了逍遥王府。
    就这样，逍遥王府的新岁宴，从一桌变两桌，从两桌变三桌。
    不过，人多一点也好，热闹嘛。
    大过年的，就应该热热闹闹。
    而且大家伙儿一起过年，这孩子也多了。
    如果宴席上实在无聊，想看表演，那也简单，直接上孩子就是。
    孩子们都有才艺，这个舞舞剑，那个弹弹琴，既不铺张浪费，又能检查孩子们的技艺，挺好的。
    但话说回来，这新岁宴简单是简单，却也蛮费心思的。
    光是菜式的安排，就足够逍遥王妃忙了。
    有人喜欢吃这个，有人喜欢吃那个，有人对这种食物过敏，有人闻不得那种食物的味道，有人牙不好，要吃烂一点的肉，有人还就喜欢有嚼劲儿的东西！
    更别提还得准备年节礼，准备红封，以及安顿好诸位客人带来的随从。
    总之，一开始的时候，逍遥王妃得知自己被南骞国太上皇放了鸽子，心里还是很失落的。
    但渐渐的，随着她忙碌起来，也就没时间失落了。
    逍遥王见媳妇儿为了一个新岁宴如此辛苦，别提多心了。
    这不？
    大家伙儿刚刚落座，他就拿起酒杯站了起来：“咳咳，这大过年的，难得大家伙儿齐聚于此，那我就来说两句。”
    “好！”
    “行，你是主人家，你说两句。”
    “鼓掌！”
    众人见逍遥王如此，还以为他要来几句喜迎新春的吉祥话。
    可谁知，逍遥王一开口就说：“如果明年宫里还不办除夕夜宴，那新岁宴就由老张你们家来办！
    咱们轮流来，可不兴总到我家蹭饭，我媳妇儿挺辛苦的。
    老张你们家人口不少，你媳妇儿又是个能干的，明年先暂定你家。”
    众人：“……”
    谁也没想到，逍遥王会说这事儿。
    合适吗？
    他们屁股刚坐下，才闻着菜香，就被嫌弃了？
    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厅内一片寂静。
    这时，突然有一个小厮急匆匆跑来：“王爷，娘娘，回来了，子越公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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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1章 跟咱们家暖宝绝配

    小厮激动得很。
    跑到正厅门口时，还险些被门槛给绊倒。
    可他并不在意，嘿嘿笑了两声，自己把尴尬给化解掉，又说了句：“回来了，子越公子回来过年了！”
    一个大男人，笑得花枝招展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上官子越多大的好处。
    正在发表新年讲话的逍遥王顿时傻眼。
    ——谁回来了？
    ——那兔崽子怎么又回来了？
    ——灵剑山庄没米了是吧，连年夜饭都要来老子这边蹭？
    逍遥王嘴角一抽一抽的。
    倒不是不欢迎上官子越，只是他从头到尾，也没听说兔崽子要回来啊！
    这会不会有点太突然？
    扭头看向众人，想问问有谁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结果，正厅里的人走了大半。
    他们一听说上官子越回来了，哪还顾得上逍遥王？
    就在逍遥王傻眼的这一会儿，他们都迎到院子里去了。
    魏思华走在最前头，打趣道：“子越兄，你还真是会挑时候啊，闻着饭香回来的吧？”
    魏慕华则上前轻轻给了上官子越一拳：“你这家伙，不声不响的，还挺让人惊喜！”
    “子越师父，你可算回来了！”
    魏唯华今年七岁半，在上官子越面前，颇有他三哥当年小迷弟的风范。
    冲过去就抱住了上官子越的大腿，当起了大佬的小挂件。
    素来有洁癖的上官子越能忍着没把他甩飞，也是看在暖宝的面子上。
    太后走得慢，但也要凑热闹。
    这不？
    她在逍遥王妃的搀扶下，慢慢朝上官子越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念叨：“这个小子哀家记得的，叫子越，很出众的一个孩子。
    尤其是他那张脸，跟咱们家暖宝啊，简直绝配！”
    逍遥王妃听言，忍不住笑了两声。
    她想说：子越跟暖宝可不光是那一张脸配，别的也配。
    但看了看上官子越身后，一个多余的人影也没有，便随意应了句：“母后这回的记性可真好。”
    言毕，又扶着太后往前走了几步，挤到上官子越面前：“子越？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你爹你娘呢？还有清之跟仲景，他们没有跟你一起吗？”
    上官子越现在正是猛长个子的年纪。
    这一年半载没见，竟又长高了。
    不过才十四岁而已，逍遥王妃看他时，都得仰着头。
    也不知是这段时间在外历练，又长了新的见识，还是他的神功更上了一层楼？
    众人都觉得，再次出现的上官子越，这气质和气场都和以前不同了。
    是真正的风华绝代的天之骄子，根本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
    他一身万年不变的白裳，身姿挺拔得像一棵小白杨。
    虽然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清冷，高不可攀，但看向众人时，眉眼间又多了几分温和。
    “皇祖母，眉婶，大哥大嫂，二哥，小强……”
    上官子越发现心心念念的人不在，便一边跟众人打招呼，一边透过人群去寻找她的倩影。
    直到看见正厅门口那抹熟悉的身影，他眼底的笑意更浓了，朝那边轻轻点了点头。
    而站在正厅门口的暖宝，她虽然没跟大家伙儿抢着去迎接上官子越，但眼神却一直放在上官子越身上。
    ——啊。
    ——真是男大十八变啊。
    ——才半年不见，我家越越又帅出了一个新高度！
    两个人四目相对，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却胜过千言万语。
    “这下好了，又多了个蹭饭的。”
    同样没跟着去凑热闹的魏倾华瞧见自家妹妹和上官子越的眼神撞到一起，多少有点阴阳怪气。
    他可没有忘记，上官子越这头猪还惦记着他家的小白菜咧。
    ——呵，可真豁得出去啊。
    ——大过年不回灵剑山庄陪自家父母和兄弟，反倒跑来逍遥王府跟我家暖宝眉来眼去！
    姜姒君本来也想上去打个招呼的，但暖宝没去，魏倾华也没去，她就不往前冲了。
    更何况崔毓秀还在她身边呢，她得陪着崔毓秀。
    所以啊，魏倾华心里在想什么她不知道，但那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她是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扭头瞪了魏倾华一眼，凶巴巴道：“你说什么呢？新岁宴热闹一点不好吗？
    什么蹭饭不蹭饭，我看你才像蹭饭的！”
    魏倾华：“……”
    说实话，有点委屈。
    他家这个小辣椒真是越来越辣了。
    尤其回将军府以后，脾气越发暴躁！
    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难得见面，总会分外珍惜两个人相处的美好时光。
    结果他家小辣椒倒好，每次见到他都要找机会儿骂他一顿。
    即便是大过年，也不例外。
    “我什么都没说。”
    魏怂怂决定不跟姜姒君计较，他要做个有气度的好男人：“我去里头看看，让下人多添一副碗筷。”
    说完，转身溜了。
    崔毓秀不认识上官子越，但看着众人见到他以后都很激动，八卦心顿时就燃了起来。
    她扯着姜姒君的衣袖，小声问：“这个跟神仙一样好看的公子哥儿是谁呀？长得竟比我家思华还俊美！”
    “什么？在你眼里，还有比二哥更俊美的人呢？”
    姜姒君都被崔毓秀的话给惊着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还以为魏思华在崔毓秀那里，什么都是天下第一，旁人靠边站呢。
    毕竟崔毓秀到了将军府以后，可没少夸赞魏思华。
    天天思华长思华短思华顶呱呱的，把姜姒君都给整麻了。
    可今天，她居然能听到崔毓秀说别人比魏思华更俊美，这多新鲜啊？
    “瞧你这话说的。”
    崔毓秀也被姜姒君的反应给整得挺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道：“我是喜欢思华喜欢得不得了，但我又没瞎。
    虽然思华已经是顶顶出众的人了，可以说得上是万里挑一。
    可那边那位公子哥儿，不管是容貌还是周身的气质，都在思华之上。
    这一眼望过去就能分出个高低的对比，我总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吧？”
    “那倒也是。”
    姜姒君听言，十分赞成的点了点头。
    但几乎是一瞬间，她就警惕了起来，拉住崔毓秀：“我说姐姐，你……你该不会要移情别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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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2章 配一脸，夫妻相

    “什么？！”
    崔毓秀大惊，差点没被姜姒君这话给吓死。
    她慌慌张张看了看魏思华那头，见魏思华还围着神仙公子哥儿说话，没注意到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姒君妹妹，你瞎说什么鬼话？我对思华的心天地可鉴，这辈子非他不嫁！”
    “哦。”
    姜姒君一听，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可谁知，她话音方落，崔毓秀就盯着她看：“该不会是你要移情别恋吧？你方才为了他还凶三弟……”
    “呸呸呸，你才不要瞎说鬼话！”
    姜姒君用手肘撞了撞崔毓秀，小声道：“那是咱们未来妹夫，我帮他说两句话不是应该的吗？”
    “哈？未来妹夫？”
    这一下，崔毓秀更精神了。
    她躲在姜姒君身边，偷偷瞄了瞄暖宝，又偷偷看了看上官子越。
    最后来了句：“真是配一脸，很有夫妻相！”
    “说什么呢？”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把二人吓了一跳。
    原来是逍遥王在正厅里摆架子，结果摆了半天，也没见上官子越进去。
    于是，只能沉着脸出来了。
    一出来，就听到崔毓秀在说什么配不配，什么夫妻相的。
    真让人无奈。
    ——这丫头，就不能忍一忍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恋爱脑！
    ——不是说好了，年后就挑日子让她和老二成亲？
    ——大过年的，家里还有这么多人在，谈论什么配不配啊夫妻相啊？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你们寒暄够了没有？”
    逍遥王的心里有点恼火，微微瞪了一眼崔毓秀后，便朝院子里的众人喊道：“大过年的，这年夜饭还吃不吃了？”
    “吃吃吃，别把子越给饿着了。”
    逍遥王妃一听逍遥王的话，连忙应了句。
    到底是太久没见了，大把话想说。
    这不？
    你一言我一语的，竟忘了还有年夜饭这茬。
    直到逍遥王过来提醒，众人才重新回到正厅落座。
    暖宝一直在正厅门口等着呢。
    上官子越过来时，她含笑的眼突然瞪了他一下。
    这半年，二人的书信往来倒没断，也没听他说要回来过年啊！
    早知道他要回来，先越速递的账簿她就先不看了，全部留给他来看！
    正想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就这样不着痕迹地塞到了她手里。
    再回魂，上官子越已经从她身边走过去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捏了捏手中的锦盒，再回头看看忙着落座的众人，暖宝忍不住溜到一旁，偷偷将小锦盒打开了一条缝。
    那动作，就跟小贼似的。
    “嚯！”
    一眼！
    只看了一眼，暖宝就赶紧把锦盒收到了空间里。
    ——吼吼吼！
    ——哈哈哈！
    ——啦啦啦！
    怪不得暖宝激动。
    锦盒里，装着好大的一颗夜明珠啊，跟鸵鸟蛋一样大！
    好在方才打开锦盒的时候，她只开了一条缝，否则眼睛都得给她亮瞎咯！
    而上一次收到夜明珠，还是她满地爬的时候。
    那一年，魏瑾贤偷拿了刘贵妃的两颗夜明珠出宫，当成礼物送给了暖宝。
    那两颗夜明珠比鸡蛋还大，是暖宝见过的最大的夜明珠。
    可现在……
    她宣布，她又长见识了！
    跟鸵鸟蛋一样大的夜明珠，真不知道上官子越去哪里找的？
    天底下，有这么大的夜明珠吗？
    啧啧啧。
    突然间，暖宝就觉得，她多看点账簿也没什么。
    不就是看账簿嘛，洒洒水啦！
    ……
    上官子越能回来过年，大家伙儿都很高兴，包括逍遥王。
    别看着他一脸傲娇，对上官子越嫌弃得不行。
    一下说上官子越不提前打招呼，搞什么突然袭击，吓死个人，一下又说上官子越要回来也不早一点回来，偏要等到开饭的时候回来。
    总之，他心里酸溜溜的。
    只要想到接下来一段日子不仅要跟兔崽子争宠，还要防着宝贝闺女被拐，就觉得没有胃口。
    偏偏张院判和姜将军这几个人，还轮番给上官子越夹菜。
    说什么在外历练辛苦了，回家得多吃。
    呵。
    逍遥王见状，更酸了。
    一方面，他酸上官子越。
    ——我和老姜还有老张都认识几十年了，也没见他们给我夹菜啊。
    ——几十年的友谊，还比不得一个兔崽子？
    另一方面，又酸张院判和姜将军。
    ——人家兔崽子回的是我家，瞧把他俩显的。
    ——我还没给兔崽子夹菜呢，他们倒比我还积极！
    瞧瞧。
    就是这么矛盾。
    酸完这个酸那个，还真不负他‘老醋缸’的名号。
    “你们吃得挺香啊，我方才的话都还没说完。”
    老醋缸心里不舒坦，自然就没事儿找事儿。
    他盯着张院判看了一会儿，说道：“就这么说定了，明年的年夜饭去你家吃，你得按照我家这个标准，办得热热闹闹的！”
    说完，又将目光放到姜将军和姜平身上：“后年的年夜饭老姜来准备，大后年就由姜平家办，谁也别想偷懒。”
    姜将军和姜平听言，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姜平说：“我听雅南的。”
    言下之意，逍遥王说了不算，得段雅南点头才行。
    反正今天是家宴，他不是逍遥王府的属下，而是侄女婿。
    一家人，说什么都不为过。
    姜将军更离谱，直接摆出孤家寡人的姿态：“你让阿平和雅南准备年夜饭也就罢了，他们家人口虽少，但至少是个完整的家。
    而且我看他们夫妻俩啊，也是有福气的，说不定过两年又能生对双胞胎。
    到时候这两个能走能跑了，又添两个嗷嗷待哺的，多热闹啊？
    我那边恐怕不合适，我也没个媳妇儿，大女儿年后就要嫁给你家老二了，小女儿又还没及笄。
    你让我设宴准备年夜饭，这不是为难我嘛？”
    “怎么就为难你？我看你就是光想蹭饭，不想麻烦！”
    逍遥王有些不乐意，年夜饭又不要姜将军亲自动手，直接安排下去就行了，推三阻四的。
    正想说几句，突然，就听到身旁的上官子越来了句：“明年的年夜饭，可以去我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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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3章 把他们的心都笼络过来

    原本热热闹闹的正厅，因为这一句话，瞬间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去上官子越的家里吃年夜饭？
    开什么玩笑？
    不说逍遥王府这一家子知道上官子越的真实身份，绝不可能拖家带口远赴灵剑山庄过年，就是张院判和姜将军，那也是想都不敢想的啊。
    别以为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张院判和姜将军上官子越是谁的孩子，这俩心里就没有数。
    他们又不是傻子，清楚着呢。
    “后年也去。”
    见众人沉默不语，上官子越又继续道：“大后年，大大后年，往后的每一年，只要大家伙儿愿意，都可以到我家过年。”
    上官子越算是在魏倾华的提醒以及上官轩和温眉的催促下，真正开窍了。
    他不仅明白自己对暖宝的心意，还知道暖宝是天上明珠，绝世珍宝。
    等暖宝长大以后，想来求娶她的人恐怕会把逍遥王府的门槛给踩烂。
    所以，他必须得早做准备！
    上次暖宝和蜀国皇帝还有魏瑾贤在灵剑山庄，得到了众多弟子的夸赞，这让上官子越尝到了甜头。
    因此，他想多找点机会儿，把暖宝身边的人也带到灵剑山庄去溜溜。
    一来，让灵剑山庄的弟子们通过暖宝身边的人，更喜欢暖宝。
    二来，也让暖宝身边的人看一看，暖宝在灵剑山庄有多受欢迎。
    暖宝到底还小，所以他也不急着跟暖宝把朋友之情转变为男女之情。
    但整个魏家的心，还有逍遥王这些朋友的心，他都得提前笼络过来！
    “去去去，这有你什么事儿？”
    愣了半晌的逍遥王总算反应过来，徒手给上官子越撕了个大鸡腿。
    没放到碗里，直接塞到人家嘴里去了。
    “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长辈们说话，哪有晚辈插嘴的份……”
    上官子越淡定从容，把大鸡腿上的肉咬了一块下来，细细品尝。
    待逍遥王一番话说完，他嘴巴也刚好得空：“我是见祁叔和张叔还有姜叔为了年夜饭的事情头疼，所以给大家伙儿多提供一个选择。
    我府上虽然人多，但关系简单不复杂，若去我家过年，必定能让大家伙儿尽兴而归。”
    说罢，又扭头看向逍遥王：“我已经在祁叔家，跟大家伙儿一起过了两回年，甚想邀请大家伙儿也去我家看一看。”
    逍遥王本来就怕上官家的人打自家闺女主意，现在听了上官子越这话，更是一脸防备。
    于是，说话时也没有多想，开口就道：“看什么看？你家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几座院子几扇门？
    我跟你讲啊，我们这个新岁宴，可不是谁家想办就能办的，知道吗？
    就算你家大业大，能把新岁宴办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我们也不会去的。
    你看看在场的人，哪个不是跟我们家有姻亲关系？没有姻亲关系的，能在这坐着吗？”
    上官子越早就习惯逍遥王的阴阳怪气了，压根不把这些话当回事儿，还在心里应了句：很快我们也会有姻亲关系，我努力。
    倒是逍遥王妃，最见不得逍遥王欺负上官子越。
    即便没坐同一张桌子，也不影响她给逍遥王一记飞刀眼：“大过年的，你能不能说点好听话？”
    被自家媳妇儿这么一凶，逍遥王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整个正厅坐着的，要么是他的亲人，要么跟他有姻亲关系，只有上官子越，什么也不是。
    他那话一出，不就是在跟众人表明，上官子越不请自来，臭不要脸吗？
    可要命的是，他没有那个意思啊，只是一时嘴快而已。
    但这一时嘴快搭配他以往的行事作风，还真就像是故意的，多伤孩子的心啊？
    莫说逍遥王妃凶他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意识到错误的逍遥王，瞬间夹起尾巴做人，跟上官子越说话的语气也软了许多：“那个……兔崽……不是……子越啊。
    祁叔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着，你们家不是武林世家吗？府邸还坐落在灵剑山界内。
    不说我们大老远跑那边过年麻烦不麻烦，就是这两地的风俗，恐怕也不一样吧？
    别到时候吃也吃不到一起，玩也玩不到一起……”
    “能吃到一起啊。”
    这时，坐在对面吃花生米的魏瑾贤下意识开口：“子越兄家里的厨娘手艺还不错，做的吃食不比御膳房那边差。
    至于玩嘛，也比京都城好玩多了，光是进山打猎，就能打好几天，比咱们皇家的猎苑还痛快。
    闲来无事儿就泡泡温泉，赏赏花，观看一下瀑布，再钓钓鱼。
    更别提他家风景秀丽，跟人间仙境……”
    “你怎么知道？”
    逍遥王身子往前倾了倾，一双眼睛充满了审视：“你去过了？”
    其他人听言，也纷纷朝魏瑾贤投来好奇的目光。
    整得魏瑾贤脊背一凉，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完了，说漏嘴了？
    ——难道暖宝姐没把我和父皇去灵剑山庄的事情告诉皇叔他们？
    “这么好的地方，哀家可要去看看。”
    关键时刻，太后她老人家出来救场：“打从进宫起，哀家就鲜少有出宫的机会儿。
    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不是来逍遥王府，就是去平顺王府和安定王府，着实没有意思。
    阿祁啊，既然子越邀请我们，我们明年就去他家过年吧？也好让哀家看看，那人间仙境究竟长什么样儿。”
    “好啊皇祖母。”
    不等逍遥王开口，上官子越便起身，朝太后那边道：“难得皇祖母愿意去子越家中过年，子越一定好好安排。”
    “别别别，还是别了吧！”
    一直没吭声的暖宝听到上官子越说要好好安排，心里突然有点慌。
    之前过生辰时，灵剑山庄安排的盛大生辰宴还历历在目咧。
    呜呜呜，她害怕。
    别到时候去过个年，又排着队给她发红封，然后弟子们又开始：祝暖小姐新春快乐，阖家幸福……
    不行！
    不能想！
    想不了一点点！
    一想起那场面，她的脚趾头就忍不住抠鞋底，尴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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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4章 把把关

    想到这，暖宝打了个冷颤。
    她也顾不得上官子越会不会难过，连忙哄着太后：“皇祖母要想出去走一走，我陪您去呀。
    我们去城郊踏青，甚至可以去附近的州府，咱们蜀国的山河也是很美的。”
    说完，这才扭头看了上官子越一眼：“今年宫里没有举办除夕夜宴，我都不能带你去讨红封了，咱们的收入直接少了一大半。
    你家人多，到时候肯定每个人都会给我们派发红封，我们不好意思去。”
    言下之意，就是拒绝上官子越了。
    这边桌的逍遥王一听，眉眼微挑，别提多得意了。
    ——嘿，我家闺女真是贴心小棉袄啊。
    ——她知道我不赞同这件事情，就亲口拒绝了兔崽子！
    ——不错不错，看来拐不跑。
    然而……
    他才刚得意了一秒钟，就听上官子越道：“我补给你。”
    暖宝愣住：“什么？”
    上官子越直接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红荷包，示意身后的下人送去给暖宝：“压岁钱，今晚记得压在枕头下。”
    他不接暖宝不去灵剑山庄过年的话题，也不管暖宝好不好意思。
    反正除夕夜宴少收的红封，他给补上就是。
    “哇，这红封好大啊。”
    惊叹出声的，是小强魏唯华。
    他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这样大的红封。
    当然了，这个大指的不是钱多，而是红荷包做得很大。
    人家的红荷包都是绣得跟拳头一样大小，精致漂亮，小孩子喜欢。
    可上官子越的红荷包嘛……
    呵呵，毫不夸张的说，比暖宝的脸还大！
    莫说魏唯华了，就是暖宝自己，都忍不住咋舌。
    ——这红荷包也太大了吧？
    丫鬟都把红荷包拿过来了，当着众人的面，暖宝也不好退回去。
    嘿嘿，主要是她不想退。
    过年领压岁钱，这不是应该的吗？退什么退？
    不过，她也没打算显摆，伸手接过红封就收了起来。
    一旁的崔毓秀见了，忍不住嘀咕了句：“这红荷包不仅大，还鼓鼓囊囊的。”
    耳尖的魏唯华听见以后，眼珠子转了转：“子越师父，你偏心啊。
    我和小草都比你小，怎么没有压岁钱？你光给我姐补啊？”
    “都有。”
    上官子越早有准备，又掏出十几个红荷包来。
    比他大的，他不用去管，但比他小的，他肯定得顾及到。
    不止是小强和小草，就连姜平和段雅南那两个双胞胎，还有唐定和秀儿的孩子，他都准备了。
    哦对，姜姒君也有一份。
    虽说姜姒君是未来三嫂，可现在不是还没成亲吗？
    到底是暖宝的手帕交，又比上官子越小两岁，还是个贪财的，上官子越既然想把所有人的心都笼络过来，自然少不了她的好处。
    众人看到那一连串的红荷包时，都傻眼了。
    尤其是暖宝。
    她忍不住离开自己的座位，跑到上官子越这边，伸手就去摸上官子越的袖兜。
    “阿越，你这衣袖是不是有什么名堂？怎么能装这么多东西呢？”
    又是一堆红封，又是跟鸵鸟蛋一样大的夜明珠……
    这么多东西装在袖兜里，袖兜不坏就算了，竟然还没有半点鼓囊？
    怎么可能！
    上官子越见暖宝好奇，便笑着跟暖宝道：“这是个秘密，待会儿告诉你。”
    一旁的逍遥王看不下去了，连忙拉过暖宝：“快坐回去吃饭！”
    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子？
    真是气死他了！
    “哦。”
    暖宝被酸臭味熏到，赶紧逃之夭夭。
    小强小草得到了压岁钱，高兴得吱哇乱叫，又提起了要去上官子越家过年。
    太后也很心动。
    不是她真想去看什么人间仙境，而是她活到这把年纪，都成人精了。
    她看得出逍遥王在防什么，也看得逍遥王妃有多喜欢上官子越，更看得出上官子越对暖宝有多用心。
    所以啊，她总觉得，上官子越这小子以后说不定就是她乖孙孙的夫婿咧！
    既如此，那她可得去看看。
    趁着现在还能走，得去给乖孙孙把把关！
    于是，顺着小强的话，她便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年咱们一起去子越家过年，在座的都去，人多了才热闹。”
    上官子越笑着应道：“好，听皇祖母的。”
    逍遥王和张院判还有姜将军几人，则大眼瞪小眼，满头问号。
    什么就定了？
    怎么就定了？
    他们一句都还没说呢！
    其实，不止逍遥王头疼，张院判和姜将军也头疼。
    对于上官子越的身份，他俩是清楚的。
    先说说张院判吧。
    从灵剑山庄才有的还魂丹，到出手阔绰的上官轩和温眉，还有医术高超的钟老和毒术过人的花婆婆，再结合这些年来对上官子越的了解……
    张院判只要脑子没问题，就能猜得出来！
    更别提，当初逍遥王拿着百年人参和千年灵芝，还有那天下人想见都难得一见的还魂丹去找他时，还是他告诉逍遥王，那些东西有多宝贵。
    所以啊，有些事情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不说。
    因为没必要。
    他既没想着攀附灵剑山庄，灵剑山庄又不会害他，何必非要捅破人家的身份？显得他多能耐似的。
    话说回来，上官家从未隐藏过自己的能力和财力，而逍遥王一家在与上官家相处时，也没故意避着他。
    从小到大的玩伴，几十年的了解，难道逍遥王会不知道他能从中猜出点什么吗？
    自然是知道的。
    既然逍遥王知道，却还如此坦荡，这就说明，逍遥王信任他。
    逍遥王相信，即便他猜出上官子越是灵剑山庄的人，也不会捅破这层窗户纸，更不会起歪心思。
    所以啊，他得对得起这份信任。
    至于姜将军，他常年不在京都城，与上官子越没什么相处的机会儿，之所以能猜出上官子越与灵剑山庄有关系，全凭众人的嘴。
    姜姒君撒娇要商铺的时候，和他说，救了他一命的机关护腕，很珍贵很珍贵。
    他养好伤回到和泰关，询问下属是如何打的胜仗。
    下属眼神虽然闪躲，说朝廷有令，不许当时在场的将士把具体的情况说给任何人听，但吞吐之间，却提到了灵剑山庄。
    说是灵剑山庄带人堵住了季家军的退路，又说福蜀郡主跟灵剑山庄的人很熟，打了胜仗后，还赏了军中小羔羊，开了庆功宴。
    后来，见到逍遥王，逍遥王骂他不是个好父亲时，曾说过，机关护腕是灵剑山庄的东西。
    如此串联起来，上官子越的身份就很明显了。
    当然了。
    姜将军跟张院判一样，心里知道即可，没必要捅破。
    几十年的挚友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可现在……
    上官子越邀请他们明年去过年，那不就得去灵剑山庄？
    到了灵剑山庄，这不捅破也得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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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5章 咱俩发财了

    这一顿年夜饭，吃得那叫一个热闹。
    先是逍遥王大过年的不说人话，非要把往后几年举办新岁宴的任务给安排下去。
    紧接着，又是上官子越这个不速之客语出惊人，邀请在场的人以后都去他家过年。
    呵呵。
    大的小的一个德性，也不想想，哪里来的机会儿？
    指不定明年啊，宫里又要重新举办除夕夜宴了。
    小强小草因为提前得到了上官子越给的红封，连吃年夜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不为别的，只因他们的红封里，都装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红封刚拿到手就给拆开，这是很不礼貌的。
    但小草年纪尚小，看到漂亮的红荷包，哪里还能忍得住？
    更何况，他就没拆过红封。
    之前得的红封，都是他爹他娘给收着的，拆红封的快乐他可从来没感受过。
    现在看到如此漂亮的红荷包，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趁着大人们没注意，他悄咪咪就把红荷包给拆开了。
    结果……
    这红荷包里怎么只有一张纸，没有可以用来买甜甜的圆铜板呀？
    几乎是瞬间，小草的嘴巴就瘪了。
    “叔……幺叔……”
    他拿着红封，蹬蹬蹬跑小强身边：“没……没有钱钱！”
    这会儿，小强正津津有味地啃着他家姐姐给他夹的蒜香骨呢，一听小草这话，惊得手中的蒜香骨都掉了。
    ——什么？
    ——没有钱钱？
    ——子越师父拿我们开玩笑呢？
    赶紧擦了擦手，接过小草递过来的红荷包。
    低头一看，好家伙，这哪里是没有钱钱啊？分明是好大一张钱！
    一万两啊！
    整整一万两！
    不过也怪不得小草。
    毕竟这小子从出生到现在，连银锭子都没有……不，不不不，应该说，他连碎银子都没有见过，更别提银票。
    他爹他娘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搞穷养儿那一套。
    以至于可怜的小草长到现在，只见过铜板，也只认得铜板！
    小强把银票塞回红荷包里，还给小草，又悄咪咪把自己的红荷包打开。
    发现自己的红荷包里，也同样装着一张一万两的银票，立马就忍不住了。
    “嘻……嘻嘻……嘿嘿嘿……”
    大家伙儿都在吃饭，就他捂着嘴偷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小草见状，眨巴着大眼睛：“幺叔，你哭哭啦？”
    小强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小声道：“没……没哭，嘿嘿……”
    可小草不信，他觉得自家幺叔就是在哭。
    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来了句：“叔不哭，没有……没有钱钱也不怕，找姑要，我找姑要！”
    说着，就要去找暖宝。
    臭小子年纪虽小，但也知道姑姑心疼叔叔。
    叔叔哭了，他不找祖父祖母，不找爹爹娘亲，就要找姑姑！
    “小草，回来！”
    小强一把拉住小草：“傻小子，你懂什么？哈哈哈，咱俩发财了，发财了！”
    “发财？”
    这一下，小草更糊涂了。
    红封里都没有铜板，发的哪门子财？
    “这是银票！银票懂不懂？”
    看着小草那傻乎乎的样子，小强忍不住给他解释：“这张银票可是一万两啊，比你那些铜板值钱多了。”
    如此一说，小草倒是明白了，开口就问：“值多少？”
    “大概……反正……”
    小强想了想，应道：“如果光买糖人儿的话，你一天吃十个糖人儿，吃到一百岁都吃不完。”
    小草又糊涂了。
    挠了挠头，继续问：“一百……一百岁是多少？”
    “呃！”
    小强被噎住，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草沟通。
    毕竟这棵草还太小了，不懂的事情多着咧。
    于是，垂眸想了想，只能道：“反正就是很多很多钱的意思，多到你花不完！”
    “哇~那我发……发大财啦！”
    小草一听钱钱很多，多到他都花不完，立马就拿着红封，蹦蹦跳跳起来。
    “钱钱钱钱，草有好……好多钱，草发财！”
    他一边喊着，一边在正厅里跑来跑去，分享他的喜悦。
    小强见状，直拍脑门。
    ——这臭小子，发什么癫？
    ——是觉得手里的银票烫手，想快点被大人没收吗？
    “小草，你跑慢点，别摔跤咯！”
    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小强也没办法，赶紧去追傻侄儿小草。
    追到以后，直接把人往院子里拽：“走，我们到外头高兴去，别在里面嚷嚷。”
    “好哟！”
    小草用力点头，屁颠颠跟着小强去了院子里。
    出去之前，还喜滋滋跑到暖宝面前，大声喊了句：“姑，我发财咯！”
    这下可好。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手里有钱了。
    小强带着小草，就更不敢在正厅里待着，只能去院子里玩耍。
    寻思着，能揣多久揣多久吧，一万两呢，可不是小数目！
    逍遥王妃这桌，因为小强和小草那两个活宝，大家伙儿都被逗得笑盈盈的。
    而逍遥王那边，全都逮着上官子越来闹。
    最开始，是逍遥王突然勾住了上官子越的脖子：“你是有什么秘密来着？咱爷俩也不是外人，你跟我说说。”
    上官子越睫毛微闪：“祁叔，没有秘密，我逗娴儿的。”
    逍遥王瞥了他一眼：“怎么？跟祁叔见外了不是？”
    ——呵。
    ——还想单独跟我闺女有秘密，你在想屁吃！
    ——我今天非得把你的秘密给问出来！
    如此想着，他便往上官子越的酒杯里倒了满满一杯酒：“来，咱爷俩很久没一起喝酒了，今天趁着过年高兴，不醉不休！”
    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身为长辈，他都把酒给喝完了，就不信上官子越不喝。
    一旦上官子越喝了，还怕没有喝醉的时候？
    上官子越确实要给逍遥王面子。
    瞧见逍遥王把酒杯里的酒喝得一滴都不剩，他也极其爽快地拿起了自己的酒杯。
    上官子越人生中第一次喝酒，是逍遥王带的。
    那时候，一点点的酒，就可以让他出尽洋相。
    现在不同了。
    经过几年的‘历练’，他的酒量越来越好，不说千杯不倒，百杯之内，那是完全没问题的。
    只是逍遥王不知道，见上官子越没拒绝他，心里还挺得意。
    ——呵呵。
    ——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郎，哪能跟我拼酒量？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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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6章 没有秘密，我逗娴儿的

    不过……
    很快，逍遥王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倒不是发现上官子越的酒量越来越好，而是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上官子越方才的那句话。
    【没有秘密，我逗娴儿的。】
    【逗娴儿的。】
    【娴儿。】
    啪——
    逍遥王反应过来以后，拍案而起，吓得众人拿筷子的手都抖了抖。
    唯有上官子越，依旧淡定从容：“祁叔，您怎么了？”
    逍遥王瞪着上官子越，就差没把人家给吞了。
    ——怎么了？
    ——你叫暖宝的闺名，还叫得如此亲密，你问我怎么了？
    “阿祁，你又发什么疯？”
    这边的动静不小，时刻注意着逍遥王的逍遥王妃很快就发现了，扬声问了句。
    一听到自家媳妇儿的声音，逍遥王立马弱了下来：“没什么，光喝酒不尽兴，想和子越划划拳。”
    要不然呢？
    他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跟自家媳妇儿告状，说上官子越这个臭小子喊他宝贝闺女‘娴儿’吧？
    “都几岁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
    逍遥王妃瞧见逍遥王那架势，忍不住笑道：“随便喝几杯就行了，划什么拳？夜里还要守岁呢。”
    说完，又怕姜将军和张院判不尽兴，又道：“要划拳你和姜将军跟张院判划，子越还小，莫要教坏了他。”
    言下之意，你们爱怎么喝就怎么喝，别搞我未来女婿！
    逍遥王妃都发话了，逍遥王哪里还敢找上官子越的麻烦？只能重新坐下，找姜将军和张院判划拳喝酒。
    大户人家，一般都是玩飞花令。
    划拳这种豪迈的游戏，基本上只有江湖人或普通人家才会玩。
    但逍遥王年轻时游历过四国，又从来不会拘着自己的性子，相较于飞花令，他更喜欢划拳。
    所以啊，当年他回到京都城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教身边的人划拳。
    如此，每次聚在一起喝酒时，就有人陪他了。
    划拳是挺有意思的。
    可坏就坏在，划拳划到兴头上时，嗓门和动作就会越来越大，没法控制。
    这不？
    酒才喝到一半，逍遥王这桌的声音就险些把正厅的屋顶给掀了。
    太后听了直摇头，喊着要去长乐园打马吊。
    这次来逍遥王府过年，她拒绝了逍遥王妃给她安排的独立小院，说是要跟宝贝孙女一起，住在长乐园里。
    暖宝当然愿意啦。
    这段时间东忙西忙的，都没怎么陪皇祖母，趁着过年，也该好好陪陪她了。
    正厅吵闹得很。
    在太后的提议下，女眷们都带着孩子往长乐园去了。
    到了长乐园，摆桌子，打马吊，烤火嗑瓜子，要多安逸有多安逸。
    而正厅这边呢？
    酒喝到最后，大家伙儿都开始上头了。
    这最上头的，就是姜将军。
    他指着逍遥王就说：“你这个老东西不厚道啊，我把女儿交给你，你让暖宝带她去开青楼！
    开青楼就算了，还瞒着我，一点风声都不透啊！
    你知不知道，前几天习丞相跑到将军府找我，说我闺女和你闺女还有他孙女一起开了家青楼。
    哎哟喂，把我打得那叫一个措手不及，我想找一个借口都找不到！”
    说着，不顾逍遥王的眨眼和张院判等人诧异的眼神，姜将军又道：“你这老狐狸，最有心眼了！
    和我打赌输了，说好等我从边境回来要请我喝酒的，结果……嗝……结果嘛，这酒是请了，在山水涧请的！
    拉我去山水涧好一通享受，最后还不告诉我，山水涧是咱们家暖宝和君儿开的，整得我还担心你花了这么多钱！”
    说完，姜将军一拍桌子：“最可气的是，我把府中的银钱给清点了一遍，盘算着该怎么给君儿准备嫁妆。
    结果……结果我发现，整个将军府的现银，还没有君儿这几年挣的钱多！
    苍天啊，你让我这个老父亲颜面何在？我还怎么给她安排嫁妆？”
    习丞相不仅来了逍遥王府，还去了将军府。
    在将军府，他同样摆足了架子，把姜将军骂得狗血喷头。
    姜将军虽然没有逍遥王这么鸡贼，懂得化被动为主动，但也不是任由人拿捏的主儿。
    人情嘛，那是不可能欠的。
    你说我家孩子带着你家孩子开了青楼？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我不承认。
    【我家君儿带着你家孙女开了青楼？不可能，这件事情我没听说过。】
    【什么？你有她们开青楼的证据？哪里？山水涧？山水涧是她们开的？
    好家伙，不声不响的，干得还挺大！】
    【没有，我没有夸她们的，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你怎么知道是我家君儿带着你家孙女开了青楼，而不是你家孙女带着我家君儿开青楼？
    不瞒你说，我家君儿几斤几两重我还是知道的，她没那个本事儿。
    倒是你家孙女，你们家会教孩子，你家孙女又是个能干的……】
    【哦，是暖宝啊？既是暖宝带的头，那不挺好的嘛？暖宝自己挣钱还不忘带着两个小姐妹，你老人家应该高兴啊！】
    【行行行，你也别生气，孩子犯错是要教的，我这就去教孩子。】
    【来人啊，把鞭子拿去，给我打死那个不懂事儿的丫头！】
    姜将军就是这样，先来一个一问三不知，再来一个不承认，最后主打一个知错就改，让下人把姜姒君狠狠‘揍’了一顿。
    至于怎么揍的？那习丞相就不知道了。
    反正姑娘家挨打，是不可能让他看见的。
    他只能坐在正厅里，听见后头传来嗷嗷惨叫，然后没多久，就有丫鬟来说，姜姒君昏死过去了。
    紧接着，姜将军问习丞相这样可还满意？若不满意的话，他去拿一盆辣子油来，把小孩给浇醒，继续打。
    习丞相哪里见过这样的？
    还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于是，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姜将军呢，在习丞相离开后，才跑去审问姜姒君。
    审问完以后，他整个人都emo了。
    自家闺女比自己有钱，而且还不止多那么一点点，这让他很没有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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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7章 关门，放姜淮

    姜将军心里苦闷，只能一直憋着。
    就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来找逍遥王算账。
    为什么找逍遥王，不找闯了祸的几个孩子？
    呵呵。
    主要是他跟习楚晴不熟，拿自家闺女又没有办法，还惹不起暖宝。
    思前想后，只有找逍遥王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要找逍遥王麻烦，他也没打算今天找。
    毕竟大过年的，又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不是谈这件事情的时候。
    可凡事也有个例外。
    比方说……
    一不小心喝多了？
    嗯。
    现在的姜将军，就是喝多了。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如此口无遮拦，把几个小姑娘合伙开青楼的事情大喇喇就说了出来。
    说完后，还指着逍遥王，威胁道：“我警告你啊，暖宝带我家君儿开青楼，我可以不生气，不计较。
    但是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三个小姑娘知，你知我知还有习丞相知，这就够了！
    千万千万，记住咯，千万千万不能再宣扬出去，否则……嗝……否则几个小丫头的名声坏了，我跟你没完！”
    言毕，还不忘点名道姓：“尤其是老张，虽然咱们哥儿几个关系好，什么话题都可以聊。
    但闺女开青楼这种事儿，还是别告诉他了，挺丢……嗝……丢人的！”
    在场的人：“……”
    逍遥王看了看姜将军，又看了看坐在姜将军身旁的张院判，头疼得捏了捏眉心。
    而张院判呢？喝是喝多了，但没有姜将军多。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姜将军的手臂。
    待姜将军转过头来看他，他才问了句：“有没有可能，老张我已经知道了？”
    “什么？！”
    姜将军瞪大眼睛，傻乎乎反问回去：“老张怎么会知道？”
    说完，又扭头看向逍遥王：“好你个魏祁，你居然把这么丢人的事情告诉老张！”
    逍遥王捏眉心的手一松，改成拍脑门。
    ——大过年的，真是见鬼了。
    ——能准确叫出老子的名字，却认不出老张来？
    ——这家伙莫不是故意的吧？
    “扭头！把你的头扭到那边去，先别急着瞪我！”
    逍遥王指着张院判，跟姜将军道：“你先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坐在你旁边的人是谁？”
    “哦。”
    姜将军是真醉了，应了一声后，便乖乖扭过头去。
    结果，就看到张院判单手撑着头，歪着脑袋朝他眨眼：“看清楚咯，我是谁？”
    “你……”
    姜将军有点迟疑，但经过一番认真的打量后，还是成功认出了张院判：“哦，老张啊，老张你怎么在这里？”
    张院判：“……”
    他头一次这么无语。
    ——为什么在这？
    ——你说我为什么在这？
    ——刚刚跟你划拳的时候，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在这？
    “真好，老张也在，阿祁也在，那咱们兄弟仨不就齐了？”
    姜将军拍了拍桌子，又拿起酒杯：“哈哈哈，咱们兄弟仨有几年没在一块儿喝酒咯，齐了好啊，齐了好！
    来，举起你们的酒杯，感情深啊，一口闷啊，让我们干了这杯……等等，你是谁？
    这是谁家的儿子，怎么乱入了我们酒局？”
    指着上官子越，姜将军有点无措。
    ——奇怪，这小子看着好熟悉啊，怎么记不起来是谁了？
    “你不认识他了？”
    逍遥王微微挑眉，一个馊主意涌上心头：“他啊，上官子越。
    就是这兔崽子，他听说暖宝想开青楼，就送了暖宝一座大园子，要不然暖宝和姒君哪能开得了山水涧？”
    “什么？！”
    姜将军一听，拍案而起。
    别看他醉了，但闺女开青楼这件事情，还是一下就能把他给点炸的。
    “你意思是说，我家闺女和暖宝开青楼，都是这小子在背后帮忙？”
    “嗯，差不多吧。”
    逍遥王看着姜将军的反应，心里偷着乐。
    他应了一句，便离开座位，亲自去将正厅的门关上。
    ——嘿嘿。
    ——关门，放姜淮！
    几乎是正厅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姜将军就冲向了上官子越，那气势，好像要把上官子越给揍嗝屁一样。
    面对着长辈，尤其是喝醉酒的长辈，上官子越自然不能还手，只能不断躲闪。
    张院判怕自己无辜受到牵连，赶忙跑到逍遥王身边。
    见逍遥王这会儿已经把双臂交叉在胸前看热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阿祁，你是真狗啊！”
    逍遥王也不恼，嘿嘿笑了两声，便示意张院判去看姜将军：“那才是狗，逮谁咬谁。”
    说完，又冲上官子越喊了句：“兔崽子，你究竟要和我闺女说什么秘密，先告诉我呗？”
    言下之意就是，不将秘密告诉他，他就让姜将军一直追着上官子越打。
    上官子越的秘密，从来就没打算瞒着逍遥王。
    准确来说，是不会瞒着逍遥王府的人。
    方才之所以没有直接告诉暖宝，那是因为正厅里还有其他人在。
    不过，不瞒不代表要第一个告诉逍遥王。
    因为在上官子越心里，他所有的事情，都应该先让暖宝知道。
    于是，他一边躲闪，一边从衣袖里掏出一颗药丸。
    等姜将军再次追过来，他直接迎上前去，与姜将军擦肩而过。
    就在这擦肩而过的瞬间，伸手拽住姜将军的头发，往后拖。
    姜将军头发被拽，下意识微微张嘴。
    上官子越趁着这时，将药丸弹到姜将军嘴里。
    只几个呼吸的时间，原本还像刺猬一样的姜将军，就这样软软倒到了地上。
    紧接着，打起了呼噜。
    而上官子越，则拍了拍手上那不存在的灰尘，说了句：“姜叔醉了。”
    逍遥王：“……”
    张院判：“……”
    很好。
    要不是他俩都看到上官子越那一整套行云流水的喂药动作，他们都要信了！
    醉？
    那肯定是醉了。
    要不然也做不出自爆闺女开青楼的事情。
    只是醉倒在地上，呼噜打得震天响？
    呵呵。
    真当他俩老眼昏花了？
    偏偏这时，上官子越还不跟他们玩了。
    径直走到门边，将正厅门打开：“祁叔，张叔，我去陪祁婶和娴儿守夜了，你们慢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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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8章 这是给压岁钱还是给聘礼

    上官子越把话说完，还真就走了。
    走得潇洒，走得爽快，走得头也不回。
    只留逍遥王和张院判两个半醉半清醒的人，一会儿看看彼此，一会儿又看看躺在地上打呼噜的姜将军。
    直到上官子越走远，连影子都没有了，二人才反应过来。
    张院判跑到姜将军身边，拍了拍姜将军的脸。
    见姜将军毫无反应，连忙抬起头，询问逍遥王：“阿祁，这可怎么整？”
    逍遥王双手叉腰，嘴巴微张，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无用。
    最后，只来了句：“行！那个兔崽子可真行！”
    张院判：“……”
    ——我问的不是这个。
    逍遥王：“！！！”
    ——大过年的，把老子给气发财了！
    ……
    长乐园。
    前厅那边发生什么事儿，这里的人是不会知道的，也不想知道。
    她们这会儿啊，都聚在花厅里，该打马吊打马吊，该玩游戏玩游戏，该烤火唠嗑就烤火唠嗑，欢声笑语不断。
    马吊桌只摆了一张，大家伙儿轮着来打。
    之前陪太后的是崔毓秀和姜姒君还有暖宝这几个晚辈，打了几圈后，就轮到逍遥王妃还有张夫人，张雅茹她们了。
    总之，流水的陪玩，铁打的太后。
    一个个的，把太后她老人家逗得可开心了。
    暖宝几人完成陪玩任务，才刚坐到火盆旁，小强就带着小草凑了过来。
    小强堆起一个讨好的笑：“姐，帮个忙呗？”
    小草有样学样，甚至比他幺叔还要狗腿：“姑，求求您啦。”
    “干什么？”
    暖宝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双手比了个叉挡在胸前。
    这两个小子，肯定没有好屁！
    小强见状，赶紧捂着胸口，一脸受伤：“姐，我的好姐姐，您这是什么反应？怪伤人心的。”
    小草则捂着自己的胃，喊了句：“啊，心好痛痛。”
    喊完，才发现捂错位置了，赶紧把手挪了挪。
    暖宝哭笑不得，一把拉过小草，将他抱在怀里：“你娘亲没告诉你，不许跟傻子玩？”
    小强极度不满：“姐，你说谁是傻子？”
    “谁搭话谁就是呗。”
    暖宝眨眨眼，给小强来了个脑瓜崩，才问：“说吧，要帮什么忙？”
    小强见暖宝问他了，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姐，你这是答应啦？我就知道我姐姐最好最疼……”
    “打住！”
    暖宝指了小强一下，严肃道：“我只是问一问你，不代表答应啊。
    你先说，究竟要我帮什么忙？太过分的要求别提啊，我是不会满足你的！”
    “嘿嘿，也……也不算过分吧？”
    小强挠挠头，将自己方才得到的红封拿了出来，小声道：“这是子越师父给我的红封，里头有一万两呢！
    姐，您能不能……能不能帮我说说好话，让娘亲别没收我的钱？”
    说完，又添了句：“至少给我留一半吧？实在不行，留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百分之一总可以吧？”
    “还有小草！”
    被暖宝抱在怀里的小草突然仰起头，眨巴着大眼睛看向暖宝：“姑，好姑姑，您帮草，草也要钱钱！”
    “哈哈哈。”
    这一下，不等暖宝开口，坐在对面的崔毓秀就忍不住先笑了。
    “暖宝妹妹，你就答应他俩吧，他俩连敬语都用上了，你忍心不帮忙？”
    暖宝无奈：“说几句好话可以，但能不能成功我也不敢保证啊。
    尤其是大嫂，她那个人很有原则的。
    我在娘亲面前撒撒娇，哄一哄娘亲还行，大嫂那边我不一定搞得定。”
    “没关系。”
    崔毓秀笑着摸了摸小草的头，宠溺道：“实在搞不定，二婶给小草钱，偷偷给，不让你娘亲知道。”
    “二嫂，那我呢？”
    小强机灵得很，一听崔毓秀那话，连忙凑了过去。
    崔毓秀拍了拍小强的脑袋：“你也一样，大不了二嫂私底下给你补！”
    “耶！二嫂真好！”
    小强欢呼，还不忘教小草一起：“草，快，说二婶最好。”
    小草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还是抱住了暖宝，奶声奶气道：“姑姑最好……”
    小强见状，暗骂了句：傻小子。
    随后，又教小草：“姑姑是好，二婶也好。”
    小草听言，这才抬起头，认真看了看崔毓秀。
    然后，说了句：“二婶好，但我姑姑最最好！”
    “哈哈哈。”
    崔毓秀一颗心都要萌化了：“好好好，你姑姑最好，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嗯嗯嗯，我觉得子越兄最好。”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姜姒君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暖宝扭头望去，只见她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自己的红封，从里头拿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出来。
    炫耀道：“你们看，我的红封也是一万两，嘿嘿。”
    崔毓秀见了，内心十分平静：“这个子越公子，出手还挺大方的。”
    言毕，又眨眨眼，调皮道：“不过，没有我大方。”
    姜姒君一听，连忙反驳：“那可不一定！”
    说完，转头看向暖宝：“暖宝妹妹，你的红封呢？快打开看一看，里头有多少？”
    暖宝抱着小草呢，不太想掏红封。
    但看了看姜姒君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还是假装掏了一下，将上官子越给的红封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崔毓秀也挺好奇的。
    见暖宝在拆红封，就随手拿过茶杯，开始喝茶。
    结果，一口茶还没吞下，就听见姜姒君的惊呼声：“哇！一百万两！不愧是我子越兄啊！”
    “啊，咳咳咳……”
    崔毓秀有被震惊到。
    一个不小心，就被茶水给呛了。
    “多……多少？咳咳！咳咳咳！”
    “一百万两，一百万两啊！”
    姜姒君把暖宝刚从红荷包里抽出来的银票拿到崔毓秀面前抖了抖：“毓秀姐姐快看，看清楚了没？是不是一百万两？”
    “呃……”
    崔毓秀一边捏着鼻子，一边顺着喉咙。
    最开始，她是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
    现在，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百万两？
    ——谁正经人家过年给个红封给一百万两啊？
    ——这是给压岁钱还是给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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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9章 太打击人了

    崔毓秀活了十几年，头一次感受到了压力。
    她一直以为，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不可能会有人比她更大方！
    可现在……
    她才来京都城多久啊，就被打脸了？
    “呵呵，挺……挺好的，我收回我刚刚那句话，这个子越公子是比我大方。”
    崔毓秀干笑了几声，脸都红了。
    ——天老爷啊，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吗？
    ——我给暖宝妹妹和姒君妹妹她们的压岁钱只包了十万两，比一百万两差远了。
    ——就这样，我还敢说人家没我大方……
    ——呜呜呜，丢死人了！
    想到这，崔毓秀恨不得把头埋到火堆里。
    她在考虑，要不要再往红封里加点钱？
    可现在这种情况，好像加了也没用啊，还是比不过人家的一百万两！
    ——哎哟喂，什么家庭啊，出手这么阔绰？
    ——没法比，真是没法比！
    ——好好一个男儿郎，比我还败家咧！
    崔毓秀一下叹气，一下摇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等再回魂时，那个不知道出身于什么家庭的败家子，竟来到了暖宝跟前，把暖宝给叫走了。
    咳咳，也不算叫走吧，反正没出花厅，只是叫到角落里说悄悄话去了。
    姜姒君还挺八卦的。
    人坐在火盆旁，那脖子伸得老长，恨不得能伸到那边角落去。
    “喂，姒君妹妹。”
    崔毓秀伸手拍了拍姜姒君，好奇问：“你怎么知道那个败家子……哦不对，那个子越公子，你怎么知道他出手会比我大方？”
    “他出手大方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哪天要是变抠门了，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就是别人假冒了他！”
    姜姒君的脖子依旧伸得很长，但丝毫不影响她跟崔毓秀八卦：“我跟你讲啊，子越兄一家跟逍遥王府的渊源可不浅。
    你看祁叔祁婶他们跟他有多亲热就知道了，和亲生儿子差不多的。
    他们两家就跟上辈子有什么羁绊一样，不是你救了我家的儿子，就是我救了你家的儿子，彼此都是对方的救命恩人，可玄乎了！”
    说完，见暖宝和上官子越有说有笑，还没有过来的意思，又道：“而且啊，出手大方的人不止子越兄一个。
    他们上官家，几乎每一个人都很大方的。
    像子越兄的父亲，第一次见暖宝妹妹，就送了暖宝妹妹几头老虎崽当礼物。
    子越兄的母亲呢，除了一些值钱的珍宝外，还给暖宝妹妹打了好多的纯金面具，一年一副，能戴到暖宝妹妹及笄！
    子越兄就更不用说了，送大园子，送商铺，送宅子……哎呀，反正什么值钱就送什么。
    哦对了，我听暖宝妹妹说，你都去过山水涧了？山水涧那个园子够大吧？那是子越兄送给暖宝的！”
    “什么？！”
    崔毓秀倏然起身，还下意识用手去接住自己的下巴，可千万别惊掉了。
    “山……山水涧……”
    好在她还没有完全变傻，知道山水涧是青楼，连忙又坐了下来。
    压低声音问：“山水涧那个大园子，是子越公子送给暖宝妹妹的？
    那……那山水涧岂不是……岂不是跟暖宝妹妹有……有脱不开的关系？”
    “那当然了，暖宝妹妹是山水涧的东家呀！”
    姜姒君一直关注着暖宝和上官子越那头，都没注意崔毓秀的反应。
    等到发现身旁静悄悄的，这才回过头来。
    结果，就看到崔毓秀目瞪口呆，眼珠子都要掉了。
    “你……你不会……不会不知道吧？”
    姜姒君有点紧张，咽了咽口水问：“你都去过山水涧了，还不知道暖宝妹妹是山水涧的东家？”
    “我……我……我应该知道吗？”
    崔毓秀内心万般纠结。
    ——暖宝妹妹是山水涧的东家？
    ——暖宝妹妹不仅做买卖，她还开青楼？
    ——堂堂一国郡主开青楼，这秘密被我知道了，我不会被灭口吧？
    ——天老爷啊，难怪暖宝妹妹跟我说，她可以帮我要回我打赏出去的那几百万两银子，还说什么她跟山水涧的人认识？
    ——呵呵，这何止是认识啊，根本就是自己的产业！
    想到这，崔毓秀有点欲哭无泪。
    怎么会这样啊？
    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未来的小姑子贡献了几百万两？
    贡献那几百万两原因，是想找一个会做买卖的人带她做买卖？
    可她丝毫不知道，真正的财神爷就在她身边！
    她不用去找什么刘三爷，也不用去跟二皇子殿下套近乎，她未来小姑子就是做买卖的高高手！
    ——等等！
    ——如果山水涧是暖宝妹妹开的，那么，凭着山水涧的敛财能力……
    ——呃！
    ——十万两二十万两对于暖宝妹妹来说，根本就不算钱吧？
    ——那我在她面前大方个什么劲儿？
    ——她比我还富有呢！
    想明白这一点，崔毓秀的嘴角抽了抽。
    她的心态有点崩。
    家人们，谁懂啊？
    一直以来，自诩天下最最大方的人，先是被一个败家子夺走了‘第一大方’的头衔，后又被自家小姑子的财富给震惊到。
    真是太打击人了！
    “毓秀姐姐，你……你别吓我啊。”
    姜姒君见崔毓秀好像傻了一样，赶紧掐了她一把：“哎哟，没事儿的啦，以前不知道就不知道嘛，现在知道就行了。
    反正你马上也要嫁给二哥了，到时候就是真正的一家人，暖宝做买卖这种事情，你迟早都要知道的。”
    “呃……也是，迟早要知道的。”
    崔毓秀调整了一下心态，开始套姜姒君的话：“我们家暖宝妹妹很会做买卖吧？能把山水涧开得这么红火，很不容易的。”
    姜姒君点点头：“对呀，她很会做买卖的，好像天生就是做买卖的料子。
    不对，她是神女降世，跟别人不一样，她不管做什么都很有天分的。
    当然了，做买卖最有天分，挣得盆满钵满！”
    一提起暖宝做买卖，姜姒君就有点停不下来。
    安利自家好姐妹这种事情，她一直都很乐意干。
    这不？
    都不用崔毓秀继续问，她就把暖宝的马甲全给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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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0章 哪天你想吃我亲手种的菜

    这会儿，姜姒君才顾不上上官子越和暖宝说什么悄悄话呢。
    她拉着崔毓秀，小声道：“我跟你讲哦，我们家暖宝妹妹啊，她不仅自己挣钱，还会带着身边人挣钱呢。
    像宫里头的娘娘小主啊，还有二皇子殿下啊，还有刘贵妃娘家的哥哥啊，还有我和小楚晴啊……
    哎哟，反正我们都是沾了暖宝妹妹的光，要不然靠我们自己，肯定是做不出什么名堂的！”
    “这么多人都跟着暖宝妹妹做买卖呢？”
    崔毓秀瞪大了眼睛，赶紧问：“你们在一起都做什么买卖啊，能不能跟我讲一讲？我对做买卖也挺有兴趣的。”
    在不知道暖宝是山水涧的东家之前，她本来还想套姜姒君的话。
    问一问姜姒君，上官子越这么有钱，家里是不是做买卖的？具体做什么买卖，能不能带一带她？
    可现在，不用问了。
    要做买卖，找未来小姑子就行，哪里还用找别人？
    姜姒君听说崔毓秀对做买卖感兴趣，更没有瞒着她的道理了。
    如数家珍似的，就开始跟崔毓秀说：“几乎什么买卖都做，比如城中卖得火热的‘独一无二’绣品，还有客似云来的马吊店，都是暖宝妹妹跟二皇子殿下开的。
    ‘独一无二’绣品还是宫中的娘娘小主闲来无事的时候绣的，听说她们从暖宝妹妹这里挣的钱，比皇上给的月例银子还多。
    又比如说，老百姓们都很喜欢吃的盖浇饭，那是暖宝妹妹和刘贵妃娘家的哥哥一起开的。
    还比如，城中那家叫‘奇妙阁’的精品铺，嘿嘿，那是暖宝妹妹带着我和小楚晴开的！”
    百宝居的事情，姜姒君没说。
    毕竟百宝居那些商品的来源，涉及到暖宝的小世界。
    虽说崔毓秀是她的义姐，又马上就要嫁给魏思华了，但暖宝身上的秘密太多，不是每一个秘密都能告诉崔毓秀的。
    就算要说，也应该是逍遥王府的人来说。
    她能透露的，只是一些影响不到暖宝的事情。
    可纵使如此，崔毓秀还是再一次被震惊到了！
    “什……什么？”
    她抓住姜姒君的手，不可置信地问：“马吊店和那家精品铺，都有暖宝的份？
    不是，那……那都是暖宝妹妹带你们开的？她……她怎么能如此厉害啊？”
    ——天，这是真实的吗？
    ——什么‘独一无二’绣品和盖浇饭先不说，马吊店和精品铺居然也是暖宝妹妹的产业？
    ——那……那我前段时间还从精品铺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送给逍遥王府的人，岂不是很傻？
    ——把暖宝妹妹的东西买回来送给暖宝妹妹和她的家人……
    ——呃，就很尴尬。
    崔毓秀觉得这个年真是过得太刺激了。
    她活了十几年，就没有这么刺激过！
    哪怕是从刽子手的刀下把魏思华主仆给救走，都没有这么刺激的！
    沉默了半晌，她只能呵呵笑两声：“这个暖宝妹妹，还真是让人惊喜呢。”
    而姜姒君，则一脸得意：“那~是当然了，她还有很多惊喜，你以后会慢慢发现的。”
    这一边的火盆旁，姐妹俩谈论暖宝谈论得飞起。
    另一边的角落里，暖宝和上官子越也聊得很开心。
    聊这段时间来彼此的见闻，还聊明年过年该怎么安排。
    暖宝跟上官子越吐槽：“你都不知道，皇伯伯那个人有多犟！
    我把口水都劝干了，他也不愿意回来过年，真不晓得泥巴有什么好玩的。
    外祖父爱玩泥巴，他也爱玩泥巴。”
    言毕，暖宝又抬头看了一下上官子越，庆幸道：“还好，之前我们在南骞国皇宫小住时，你只是跟外祖父学了做长寿面，没跟他一起去种菜。
    要是去种菜的话，说不定也喜欢上玩泥巴了。”
    上官子越听言，有些好笑：“如果哪天你想吃我亲手种的菜，我玩一玩泥巴也没什么不可。”
    说罢，又安慰道：“外祖父和皇伯伯各自为了国家和百姓操劳了大半辈子，有点兴趣爱好也是好的。
    我倒希望他们明年还能这么犟，只要宫里不举办除夕夜宴，你们就能去灵剑山庄过年了。”
    暖宝一听，伸手掐了一下上官子越的腰：“你还来真的呀？”
    上官子越没躲，但却挺直了腰杆子：“我都答应皇祖母了，不能食言。”
    “皇祖母是一时兴头上，你不用当真的。”
    暖宝看着上官子越，说道：“她有嗜睡症，这几年虽然通过各种办法去锻炼她，也得到了很不错的效果，可她的记忆啊，时不时还是会错乱。
    说得直白点，她经常会糊涂的，指不定到了下个月……不，也许到了明天，她就不记得今天的事情了。”
    “有嗜睡症的是皇祖母，不是我。”
    上官子越摸了摸暖宝的头，认真道：“做人，要言出必行，言而有信。”
    “行吧行吧，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暖宝最怕上官子越认真严肃的样子，好像随时要给她上课似的。
    于是，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方才给我的小盒子我打开看过了，好大的一颗夜明珠啊！”
    “喜欢吗？”
    上官子越双眸微闪，很是期待。
    暖宝点头：“喜欢呀，你去哪里整的？”
    这么大的夜明珠，她真的很好奇呢。
    “还想要？”
    上官子越明显误会了暖宝的意思，说道：“也对，好事成双，应该给你弄两个回来。
    不过这一次只得了一个，明年吧，我明年再看看，能不能再整一个回来。”
    “不是不是，一个就够了！”
    暖宝有点急，连忙解释：“那可是夜明珠啊，你当是鸡蛋啊，想整几个就整几个？
    我就是有点好奇而已，你上哪里找的夜明珠，跟鸵鸟蛋一样大！”
    “从风月国皇帝那里抢来的。”
    上官子越也不瞒着暖宝，老实道：“秦天杀人如麻，不将百姓当一回事儿，像他那样的人，不配拥有如此珍宝。”
    “秦天？”
    暖宝听言，皱起眉头：“他那个狗贼，手里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夜明珠呢？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抢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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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1章 洋人

    “是别人献给他的。”
    上官子越得了夸奖，勾唇而笑：“我在风月国，看到了十来个金色头发碧色眼珠的人。
    他们衣着奇怪，行为大胆，还说着一种让人听不懂的语言。
    不过，风月国的那位逍遥王应该能听得懂一些，十二月初的时候，秦天在他的陪同下，接见了那群金发碧眼的人。
    那颗夜明珠，就是他们献给秦天的。”
    “风月国的逍遥王……你是说秦致远？
    之前二哥去风月国，还跟他相处过一阵呢，人挺好的。”
    暖宝说着，又话锋一转，试探道：“可那家伙不是个闲散王爷吗？
    听说他除了吃喝玩乐纳美妾外，就没什么本事儿了，一天天的也不干正经事情。
    至于那群金发碧眼的人，会不会……会不会是大海另一边的人？”
    说完，暖宝又胡扯了起来：“以前我看过一本书。
    不记得是什么书了，也不记得在哪里看到的，反正里头就有描写过这种金发碧眼的人。
    他们生活在海的另一边，不仅容貌和语言与我们不同，就连生活方式，饮食习惯，还有文化等等，与我们都有很大的差异。
    书里……书里好像管他们叫洋人？他们的语言和文字，就叫洋文。
    也不知阿越你看到的那群人是不是洋人，如果是的话，秦致远还会洋文呢？
    呵呵，那可真稀奇！”
    “来，喝杯茶。”
    上官子越见暖宝说了这么多话，十分贴心地去倒了一杯茶过来。
    待暖宝接过茶杯后，才道：“你看的那本书，应该是《四海游记》，灵剑山庄的书房里有。
    那本书我曾经也看过，里面不仅记载了四国各地的风景与人文习俗，更写了大海另一端的模样儿。
    四国之外还有国，除了我们，这世上还有很多不同的人。
    有的人肌肤胜雪，金发碧眼，有的人黑如墨块，入夜以后点上灯都很难看得到他们。
    不过，那本书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听说是祖辈无意中得到的，看了以后觉得稀奇，就一直传了下来。
    但看过那本书的人，大多都觉得里面有关于四国之外的内容，是作者杜撰的。
    大海一望无际，谁知道另一边是什么？就算那边真的有人，作者是如何得知的，又是如何回来写了这一本书？”
    “原来是《四海游记》啊……”
    暖宝不过是一通胡扯，没曾想还真有这样的书。
    这不巧了嘛，刚好对上了！
    于是，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当时看的时候，就觉得里头的内容很新奇，所以特地记了一个大概。
    但平时看的书实在太多了，具体是什么书，在哪里看的，我还真有点记不清。
    不过你今天提醒我以后，我一定会记得的，这可是本好书啊！”
    说完，才又道：“初看书中的内容时，确实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
    可仔细想想，我们没有见过的，不代表就不存在啊，也有可能是我们见识少，去过的地方还不够多。
    正如大家伙儿所说，大海一望无际，谁知道另一边有什么？
    嗯……是啊，谁知道呢？既然不知道，又怎么能断定《四海游记》的作者是在杜撰？
    万一人家曾不惧海上凶险，曾顺着大海漂到了海的另一边，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精彩呢？
    你这一次看到的那群金发碧眼的人，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虽说这个证明晚来了几百年，可金发碧眼的人，确实存在啊！”
    “是啊，确实存在。”
    上官子越点头，神色也变得严肃了几分：“洋人，洋文……
    倘若他们真的来自海的另一边，那我们可就得小心了。”
    暖宝垂眸不语，她知道上官子越的意思。
    倘若那些洋人真是来自海的另一端，那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又为何要去风月国？
    他们为什么要给风月国献上如此宝贝的夜明珠？秦致远，又是如何学会的洋文？
    秦天将他们当成座上宾，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是十二月初才见到的洋人，可秦致远却能跟洋人流利沟通，这是不是意味着，风月国早就找到了那些洋人，并且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联系了？
    对于第一次见到洋人的上官子越来说，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也有太多的担忧。
    暖宝虽然知道海的另一端有什么，也知道秦致远为什么会洋文，但她总不能直接跟上官子越说明。
    说什么呢？
    说她和秦致远都是从几百年或者几千年以后的地方来的？
    那个地方，四国其实只是一个国，海的另一边还有很多很多的国。
    那个地方，交通便利，科技发达，还有一种像鸟儿一样的东西，可以载着人飞，一个晚上就能漂洋过海。
    那个地方，随处可见那些金发碧眼的人，但凡上过学的，都会说鸟语……哦不，是洋文。
    所以，洋文那东西，不仅秦致远会，她也会啊！
    但这种事情，她能说吗？
    没法说。
    就算要通过忽悠人的法子去透露点什么信息，这时候也不合适。
    毕竟，她现在也是一个‘刚刚’得知，这世上真的有洋人这种物种存在。
    “你这次突然回来过年，就是为了那群洋人吧？”
    沉默了一会儿，暖宝抬头看向上官子越：“你觉得那群洋人跟秦天有交易，会对咱们不利。
    所以，便趁着过年的时候回来，好将消息带给我们。”
    “嗯，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但不是全部。”
    上官子越看着暖宝，说道：“秦天是一个很有野心，且极其看重利益的人。
    无利可图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
    虽说那群洋人已经给他献上了夜明珠，可那一颗夜明珠，对秦天来说，远远不够。
    所以我猜测，他应该是想跟洋人勾结，得到更大的利益。”
    说罢，上官子越又道：“风月国那边，我已经派人盯着了，暂时出不了乱子。
    可这些洋人，到底是第一次出现在四国的土地上，我怕在信里说不清楚，就赶了回来。
    想着，亲口跟你们说的话，应该能让你们接受得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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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2章 细腻到了极致的用心

    “轩叔和眉婶那边呢？他们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暖宝听上官子越这么说，连忙问道。
    结果，上官子越眼神一闪：“我还没跟他们细聊过。”
    “嗯？”
    暖宝眨眨眼，一直看着上官子越。
    天啊，她看到了什么？
    她在上官子越的眼神里，竟看到了几分心虚！
    “我怕赶不及回来过年，没去灵剑山庄。”
    上官子越被暖宝看得耳根子通红，有点窘迫，缓缓扭过头去，不再与暖宝对视。
    暖宝满头问号：“？？？”
    嗯？
    她听到了什么？
    回来过年，没去灵剑山庄？
    ——回来？
    ——没去？
    ——兄弟，你的用词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儿？
    ——回来就回来了，反正这是你第二个家，回来过个年很正常。
    ——可灵剑山庄那边，你说你没去？
    ——呵呵呵……
    ——我要是轩叔眉婶，先拿起鞭子抽你两顿！
    暖宝正腹诽呢，消化着上官子越那不对劲儿的用词。
    好不容易消化完了，正想再问上官子越几个问题，又听上官子越道：“不过你放心，洋人出现在风月国的事情，我已经写信和我父母说了。
    想来，他们那边也会有所准备和安排。”
    暖宝：“……”
    这一次，她有点哭笑不得。
    ——写信回去了？
    ——可你刚刚还跟我说，这件事情在信里讲不清楚呢！
    “阿越，你真是……”
    暖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句话开了个头，又沉默了。
    上官子越这会儿倒是不心虚也不脸红了，而是勾唇浅笑，说了句：“我更喜欢回来陪你们过年。”
    很显然，他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是前后矛盾的。
    写信讲不明白，所以他选择亲自回来讲。
    但时间来不及，所以他选择给上官轩和温眉写信。
    言语之间虽然矛盾，但也告诉了暖宝，他选择了逍遥王府，选择了她。
    当然。
    这一番言语上的矛盾，究竟是故意为之，最后计谋得逞，还是无心之过，得到了意外的收获？
    这谁知道呢？
    反正暖宝不知道，作者也不知道，读者知不知道，读者说了算。
    上官子越嘛，他肯定知道。
    但他知道，他也不告诉大家伙儿。
    只是在暖宝沉默时，又道：“也不知那群洋人跟秦天究竟聊了什么，我灵剑山庄有如此多的书籍，竟没有一本是教人学习洋文的。
    若是弟子中有人会洋文，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说罢，又笑了笑：“不过也不急，风月国那边丢了这么大一颗夜明珠，有段时间有得忙了。”
    暖宝听言，笑了应了句：“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拿走那颗夜明珠的人，竟是灵剑山庄的少庄主。”
    上官子越听出暖宝话中的调侃，深深看了暖宝一眼：“本也不想拿，奈何让我看见了。
    我觉得那夜明珠还行，就给你带回来了。”
    这两句话，上官子越说得很是平淡。
    好像真的就是看着还行，所以顺手给带回来了。
    嗯。
    轻描淡写。
    轻轻松松。
    完全不提这么大的一颗夜明珠，会被风月国那边的人宝贝成什么样子。
    也不提他进入风月国皇宫，从秦天的手里将夜明珠拿走，得费多大的劲儿。
    暖宝心里是很感动的。
    在没有穿到这里之前，她活了二十年，都没有遇到一个人肯对她如此用心。
    穿到这里以后，虽然人人都待她好，疼她，爱她，宠她。
    但上官子越的那一份细腻到了极致的用心，依旧很难得。
    “我很喜欢，但下次别这样了。”
    暖宝没有闪躲，而是跟上官子越四目相对：“我知道灵剑山庄有很多规矩，轩叔和眉婶，对你也很严苛。
    虽说这几年好了不少，但偷拿别人的东西终究不对，以后咱们不干这种事情了，有损你少庄主的……”
    “别胡思乱想。”
    上官子越伸手敲了一下暖宝的脑袋。
    他知道暖宝要说什么，也知道暖宝是为了他着想，所以笑着打断道：“拿好人家的东西，那是不对的，但拿恶贼的东西，我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更何况，我这是劫富济贫，即便整个江湖的人知道了，也不会有人说我一句。
    劫富济贫，是江湖人最喜爱做的事情。”
    “你说什么？劫富济贫？”
    暖宝承认，上官子越这个理由找得很好。
    可她贫吗？
    她怎么说也是个小富婆好吧？
    十分郁闷地指了指自己，暖宝直接问出口：“你看我，我贫吗？”
    上官子越见状，还真认真看了暖宝一下。
    最后，点头道：“嗯，贫。”
    ——嘴贫。
    当然，后面那两个字，他没说，只在心里想着。
    但暖宝却握紧小拳头：“哼！总有一天，我会赶上你的！别小瞧人！”
    没错。
    她确实很贫！
    相较于上官子越的财富，她仍需努力！
    ——加油，魏娴！
    ——超越灵剑山庄，成为四国首富，你一定可以的！
    暗暗给自己打完了鸡血，暖宝突然瞥见上官子越的大衣袖。
    于是，赶忙问了句：“对了阿越，你的秘密是什么？”
    上官子越微愣。
    显然，他和暖宝聊得太愉快，愉快得都要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你跟我来。”
    上官子越伸出手，十分娴熟地拉住暖宝，领着暖宝出了花厅。
    暖宝心里好奇，整个人乖乖的，跟着上官子越走。
    上官子越带着暖宝，来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这才停下脚步：“娴儿，我方才给你的红封呢？”
    暖宝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上官子越莫不是也得了个空间？
    毕竟他修炼的才是真正的神功啊！
    连龙都有，有空间也不稀奇。
    不过，她有心想逗一逗上官子越，挑眉问了句：“怎么？给出来的红封你还要收回去啊？”
    上官子越觉得好笑：“夜明珠也行。”
    “那不行！”
    暖宝微微抬起下巴：“你都劫富济贫了，休想再看到它。”
    “你这小女子，还挺记仇。”
    上官子越抬手，给了暖宝一个脑瓜崩。
    轻轻的，暖宝都感觉不到痛。
    “既然都劫富济贫了，那我再接济你一次。”
    上官子越说着，直接来了个‘无中生有’，给暖宝变出了一个玉石摆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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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3章 第五层，龙鳞

    那玉石摆件极大，用上好的松木做了圆形的底座，直径约摸有八十公分，高度得有暖宝这么高了。
    上官子越将它变出来前，自己往后退了两步，却没跟暖宝打招呼。
    以至于玉石摆件突然耸立在暖宝跟前时，把暖宝吓了一跳。
    ——好家伙！
    ——这是想要谁的命？
    ——差点把我吓发财了！
    她是猜到上官子越有了储物空间之类的东西，也做好了准备，看上官子越给她凭空变出点什么来。
    可这么大一个摆件……
    呵呵，她是真没想到啊！
    就算要展示自己的新技能，就不能变点别的？
    变一块碎银子也好啊！
    现在这……
    这摆件无论是横向还是纵向，都比她大比她高！
    接济她？
    说实话，她还有点嫌弃咧。
    这么大的家伙，摆放在哪里都占空间，碍事儿得很。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摆件很值钱！
    如此大一块的玉，被雕刻得精美绝伦，栩栩如生。
    挺拔高耸的松，翩翩起舞的仙鹤，俏皮可爱的松鼠，灿漫的花儿，甚至还有几朵小蘑菇。
    最难得的是，这明明是一大块完整的玉所雕刻出来的摆件，但整棵松树都是灰黑色的，而仙鹤、花朵、松鼠、小蘑菇，都是温润的白色。
    像这样巨大的玉石本就难得，更别说雕刻者还利用了它天然的颜色，将它雕刻成了这样一件完美的作品。
    “这玉石摆件名为‘松鹤延年’，代表着长久富贵，健康长寿。”
    上官子越见暖宝盯着玉石摆件半晌不吭声，便在一旁介绍道。
    暖宝听得一头黑线：“所以呢？你不会是要把这个‘松鹤延年’送给我吧？”
    上官子越笑了笑，竟也开始嘴贫：“嗯，接济你。”
    “我谢谢你咧！”
    暖宝忍不住伸手打了上官子越一下：“其实我也没这么穷，这份接济你还是收回去吧！”
    松鹤延年……
    这个名字一出来，暖宝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她皇祖母和外祖父的笑脸。
    ——家人们，谁懂啊？
    ——我才十岁不到，就有人给我送了一个名为‘松鹤延年’的摆件！
    “你收着吧，我拿都拿出来了。”
    上官子越拒绝了暖宝的提议，说道：“这东西还算不错，除了有点笨重外，也找不出别的缺点。
    你的小世界比较大，你收着，到时候拿来送给皇祖母或外祖父都行，他们应该会喜欢。”
    送出去的东西，上官子越从来没有往回拿的习惯。
    更何况，他也嫌弃这玩意儿太大，本来就是要送给暖宝的。
    只是今天除夕，他给了暖宝一个夜明珠，又给了一个红封，所以就想先把这个‘松鹤延年’先留着。
    等什么时候再进暖宝的小世界，他就偷偷把‘松鹤延年’留在小世界里，给暖宝一个惊喜。
    现在就将‘松鹤延年’拿出来，完全是因为暖宝方才没配合他，他一时也想不出该变出什么东西来，就决定把‘松鹤延年’提前给送了。
    “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也太大件了！”
    暖宝瞪了上官子越一眼，便将‘松鹤延年’给收到空间里。
    倒不是她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又馋这个玉石摆件。
    主要是这东西太大，她担心两个人推来推去，会让别人看见。
    到时候人家问：暖宝，你这走廊下怎么会有如此大的一个宝贝？方才进来时都没瞧见。
    她要怎么回答？
    难不成说：哦，我这玉石摆件在库房里待着太闷了，我带它出来透透气？
    把‘松鹤延年’收好，暖宝赶紧问道：“阿越，你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小世界？
    那个小世界长什么样子，有机会的话，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我倒是很想带你进去看看，可惜它只是一个储物的玩意儿，我自己也无法进去。”
    上官子越笑了笑，便拉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他的手腕给暖宝看。
    “这是……”
    暖宝见上官子越的手腕上比以前多出了一块金色的印记，像是画上去的一样，忍不住伸手去摸。
    指尖触碰到上官子越时，上官子越的手忍不住一颤，但还是乖乖没动，任由暖宝研究。
    “这是龙鳞吗？”
    终于，暖宝抬起头，朝上官子越问了句。
    “嗯。”
    上官子越应了一声，反手就将暖宝的手握住，紧接着，另一只手也覆盖了过来，把暖宝的手给包裹在其中。
    天气冷，暖宝的手都是冰凉的。
    “就在两个月前，我的‘飞龙在天’又得到了突破，已经是第五层了。
    小龙的虚影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变幻成真身，跟阿豹一样，会有脾气会说话。
    这一片龙鳞，就是从他身上掉下来，并嵌入到我身体里的。”
    说罢，上官子越又道：“小龙身上的每一片龙鳞，都有储物的功能。
    只是我无法进去，也无法收纳任何带有生命迹象的人和物，更别提在里头饲养和种植，以及生活。
    并且，这每一片龙鳞的储物都有限制，只能储存一万斤的东西，多了不行。
    所以啊，它跟你的小世界没法比。”
    “只能存一万斤？”
    暖宝听到这，总算明白了。
    难怪上官子越要把‘松鹤延年’拿给她呢，合着这家伙的储物空间只能放五吨的东西！
    那玉石摆件又大又重的，多占地儿啊。
    想来，上官子越也是嫌弃的。
    不过，暖宝到底是占了便宜，即便知道原因，也不会说出来。
    只笑了笑，道：“一万斤也行啊，总好过没有吧？
    再说了，小龙身上的龙鳞多着呢，每一片龙鳞都能存一万斤的东西……那加起来得有多少啊？
    实在不行，咱们就让小龙再掉几片龙鳞就是了！”
    说完，暖宝又道：“你的‘飞龙在天’现在不是才到第五层吗？加油加油，争取早日大圆满！
    说不定到了大圆满的时候，这个储物的龙鳞就会衍变成一个小世界。
    天啊，阿越，小龙身上都是龙鳞耶，到了那时候，你岂不是有很多很多的小世界？”
    “你想得倒挺美。”
    上官子越被暖宝逗笑了，拉着她往花厅的方向走。
    既然秘密已经说完，就没必要在外头待着了，外头冷，还是进去烤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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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4章 我可男可女

    上官子越和暖宝手牵着手回到花厅时，长辈们还在打马吊，打得那叫一个欢乐。
    段雅南哄睡了孩子，这会儿也坐到了火盆旁，跟姜姒君还有崔毓秀聊天。
    也不知几人在聊什么？
    总之，崔毓秀满脸通红，姜姒君一脸八卦，段雅南则有点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瞧见暖宝和上官子越回来，段雅南就像看到了救星。
    “暖宝妹妹。”
    她迅速从火盆旁起身，朝这边走来。
    看到上官子越和暖宝紧牵的手，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子越公子，我有些话要跟暖宝妹妹说，你能否将暖宝妹妹先借我一用？”
    上官子越听言，浅浅勾唇，把暖宝的手放到段雅南手里：“那便先借给表姐，表姐带她到暖和一点的地方，别让她着凉了。”
    段雅南本来还想拉着暖宝出去呢，听见上官子越这么一说，连忙道：“放心，我就和她去那边角落聊一聊。”
    言毕，拉着暖宝就过去了。
    暖宝全程都是问号脸：“？？？”
    ——搞什么？
    ——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件物品啊！
    ——你俩在这借来借去的，一个敢开口，一个敢答应，想过我的感受吗？
    只是，不等她把感受表达出来，段雅南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暖宝妹妹，崔小姐她……她真的要嫁给思华表弟吗？”
    暖宝不知段雅南为何会有此一问，但还是点了点头：“嗯啊，毓秀姐姐对二哥用情至深，二哥也很喜欢毓秀姐姐。
    爹爹跟娘亲还有二哥和毓秀姐姐都商量过了，等年后就找人上门提亲，挑个好日子把事儿给办了。”
    “那怎么行？”
    段雅南听言，有点着急：“你……你二哥他……他怎么能娶崔小姐呢？”
    暖宝一听，心中大惊：“雅南表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二哥怎么不能娶毓秀姐姐了？”
    “我……你……崔小姐是个好姑娘，她……她不应该……
    你……总之，你二哥娶她，我……我认为不太可行……”
    段雅南吞吞吐吐，有些难以启齿。
    暖宝越发觉得不对劲儿，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她想起第一次去南骞国的时候，段雅南就打听过家里的哥哥们。
    听说她大哥和二哥都有了未婚妻，便把主意打到了二哥身上。
    可那时候，段雅南是有苦衷的，她被死去的南骞国四王妃压制，只能自己想办法去摆脱困境。
    后来南骞国四王妃死了，段雅南也跟姜平成了亲……
    ——天啊，不会吧？
    ——雅南表姐孩子都生了，难道还惦记着我二哥？
    ——不应该啊！
    ——当初她跟姜平能在一起，还是她主动的呢！
    “雅南表姐，你……你你你……”
    暖宝握紧了段雅南的手，都不知该如何问她。
    憋了半天，才问了句：“为什么呀？我二哥跟毓秀姐姐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成亲？”
    结果，段雅南反问：“真的是两情相悦吗？你确定你二哥真的喜欢崔小姐？”
    “不然呢？”
    暖宝越听越迷糊，都想说：我二哥不喜欢毓秀姐姐喜欢谁？
    只是，不等她开口，段雅南又来了句：“你二哥不是……不是有那什么什么癖好吗？”
    “啊？”
    这一下，暖宝懵了。
    ——什么……什么癖好？
    见暖宝一脸发懵，段雅南有点着急：“就是……就是龙阳之癖啊！
    你当年亲口告诉我的，他……他喜欢男子！”
    “我……”
    暖宝顿时语塞。
    好家伙。
    这件事情她都忘了，怎么段雅南记性这么好呢？
    什么魏思华有特殊癖好，不喜欢女子只喜欢男子，那都是当年为了帮他挡烂桃花用的借口嘛。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被段雅南翻出来了呢？
    讲真，暖宝这会儿有点无措。
    ——该怎么办？
    ——将错就错的话，雅南表姐会不会因为担心毓秀姐姐，所以跑去毓秀姐姐面前将这件事情捅破？
    ——毕竟雅南表姐能来和我说这些，也是因为，她知道毓秀姐姐是好姑娘，不忍心毓秀姐姐嫁错人。
    ——毓秀姐姐就算再怎么恋爱脑加舔狗，知道了二哥有龙阳之癖，恐怕都会清醒吧？
    ——所以……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很有可能会毁了二哥的名声和终身幸福。
    ——但我若告诉雅南表姐，这一切都是假的，二哥根本没有龙阳之癖……
    ——以雅南表姐的心思，她会不会多想，然后与逍遥王府离心？
    ——啊，天啊，我也太难了！
    暖宝抱头，半晌都没有吭声。
    偏偏这时，崔毓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们没说笑吧？思华他……他真的有那种癖好？”
    “啊！”
    “毓秀姐姐！”
    段雅南和暖宝都被崔毓秀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
    瞧见崔毓秀就站在她们身后，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们，她们的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坏了！
    暖宝想说：不是的不是的，这都是我当年瞎说的。
    段雅南则有点纠结，不知该不该把真相告诉崔毓秀。
    说了吧，对不起逍遥王府。
    不说吧，又对不起崔毓秀这么好一个姑娘。
    可谁知，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姐妹俩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崔毓秀又开口了。
    她笑得无比灿烂：“没关系，我可男可女，只要思华喜欢，我做个男子也行！”
    说完，又道：“我女扮男装也挺好看的，明天就扮给你们看。”
    段雅南：“？？？”
    暖宝：“……”
    姐妹俩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
    段雅南震惊，是因为她没想到崔毓秀如此看得开，连自己未来的夫君有龙阳之癖都能接受。
    ——这……
    ——行吧。
    ——既然崔小姐已经知道了事实，也愿意接受，那就没我什么事情了。
    ——往后过得幸福不幸福，那都是她自己的造化。
    ——我这个旁观者，问心无愧即可。
    暖宝震惊，是因为她重新刷新了‘恋爱脑’这个词。
    ——不得了啊。
    ——恋爱脑严重到这地步，也是没谁了。
    ——且不管我二哥是不是真的断袖，好歹毓秀姐姐你听说了这些话后，能给点正常的反应吧？
    ——难过？震惊？不可置信？抓着我问清楚，听我给你解释啊！
    ——你一句可男可女，给我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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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5章 你不是喜欢男子吗

    崔毓秀还真是说到做到啊。
    由于她现在是将军府的义女，人也搬到将军府去住了，所以除夕这夜，她并没有和暖宝一家一起守岁。
    而是在玩了一会儿后，便跟着姜姒君一起坐马车回去了。
    至于喝醉的姜将军？
    他早就被逍遥王命人送回将军府咯！
    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年初二那天，姜将军带着姜姒君和崔毓秀来逍遥王府拜年。
    好家伙。
    崔毓秀还真来了个女扮男装！
    她束着发，化着硬朗的妆，穿着男子的衣裳，还拼命朝魏思华抛媚眼……
    呃！
    怎么说呢？
    崔毓秀女扮男装也挺好看的，出去随便走一走，估计都能偷来不少少女的心。
    可她的举动，暖宝觉得很辣眼睛。
    尤其是她朝魏思华抛媚眼时，那不阴不阳不伦不类的样子，就很难评！
    其实，何止是暖宝没眼看？
    在场的人，都觉得今天的崔毓秀有点怪怪的。
    逍遥王：毓秀丫头莫不是过一个年过傻了，这言行举止怎会如此怪异？
    逍遥王妃：好端端的，毓秀怎么还穿上男装了？
    姜将军：丢大发了，今天这个脸真是丢大发了。
    张雅茹：我这未来弟妹还真有意思。
    姜姒君：这还是我毓秀姐姐吗？
    魏倾华：希望小辣椒以后别学二嫂这样，我肯定是顶不住的。
    上官子越：原来思华兄喜欢这种类型的姑娘。
    魏思华：我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哎？阿越。”
    也不知过了多久，暖宝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朝上官子越道：“我们很久都没有切磋武艺了，要不去练武场玩一玩？”
    上官子越哪能不知道暖宝的心思？
    优雅起身，笑着应了声：“好。”
    而这时，姜姒君也赶忙跟上：“你俩等等我，我也去。”
    说完，又回头朝魏倾华使眼色：“三哥，你去不去？”
    “我去！”
    魏倾华几乎是一瞬间，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也许久没跟子越兄切磋了，我去凑个热闹。”
    魏唯华：“我也去我也去。”
    张雅茹看了魏慕华一眼，没说话。
    但魏慕华秒懂自家媳妇儿的意思，连忙抱着小草站起身：“小草也想看姑姑练武了，是不是呀？”
    说完，领着张雅茹也走了。
    “咳咳。”
    姜将军见状，轻咳两声：“阿祁，要不我们也去瞧瞧？”
    逍遥王巴不得呢。
    起身就道：“是得去瞧瞧！大过年的，别没轻没重再伤着了。”
    言毕，又朝逍遥王妃望去：“凤华，你去不去？
    若不去的话，就到长乐园陪一陪母后，母后这回应该午睡醒了。”
    如此明显的提醒，逍遥王妃怎会不懂？
    正巧，她也不想在这看着魏思华和女扮男装的崔毓秀腻歪，连忙道：“我去陪一陪母后吧，看看她那边有什么需要的。”
    一时间，众人尽数散去。
    偌大的正厅里，只留下魏思华跟崔毓秀。
    这会儿，瞧着没有旁人在，崔毓秀也大胆了起来。
    她腻腻歪歪来到魏思华身边，继续抛媚眼：“思华~我这身打扮怎么样？你喜欢吗？”
    “别别别，你停下！”
    魏思华是喜欢崔毓秀，也真心想娶崔毓秀为妻。
    但如此不正常的崔毓秀，让他感到害怕。
    他抬起手，阻止崔毓秀上前：“你有话好好说，别总煽动你那双眼皮，别发嗲！”
    魏思华的意思，是让崔毓秀恢复正常，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别整这些乱七八糟的。
    可谁知，崔毓秀会错意：“哦，原来是我声音不对啊？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把原本嗲了吧唧的女声，换成了低沉浑厚的男音：“这样呢？这样你喜欢吗？”
    “噗……”
    这会儿，魏思华正在喝茶压惊呢。
    一听崔毓秀说话，吓得直接喷茶。
    ——什么鬼？
    ——这婆娘是不是中邪了？
    深吸了口气，魏思华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毓秀，这……这大过年的，你……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怎样？”
    崔毓秀猛然靠近魏思华，拉着魏思华的手，暧昧道：“我也不想这样，可偏偏你喜欢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就只能这样。”
    说罢，她还将自己的脸放到魏思华的手掌上，最后，轻轻扭头，仰着脖子，让魏思华的手指划过自己特地用青黛画出来的喉结。
    问了句：“怎么样嘛，我连喉结都画了，你喜欢不喜欢？”
    “哎惹~~~~”
    魏思华真是受不了了，赶忙把手抽出来，又远离了崔毓秀几步。
    虽然他知道这样做不好，说不定会伤了崔毓秀的心。
    但崔毓秀今天玩的这一套，他是真的顶不住啊。
    于是，一脸严肃问：“崔毓秀，你这是要闹哪一出？！”
    崔毓秀本以为魏思华会惊喜呢。
    就算为了名声不敢表现出来，好歹眼中也会有几分光芒闪过吧？
    可事实上……
    魏思华一点欢喜也都没有，好像还生气了？
    对此，崔毓秀表示有点慌。
    她赶忙解释：“我……我也没闹啊，这不是听说你……你喜欢男子，所以我……我才……”
    “你……你等等！”
    魏思华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大消息，也不躲着崔毓秀了，冲过来就问：“你刚刚说什么？谁喜欢男子？”
    “你……你啊！”
    崔毓秀被魏思华突然冲过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难道不是吗？你……你断袖，有龙阳之癖，所以我……”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魏思华再度逼近，一把握住崔毓秀的手腕：“谁断袖？谁有龙阳之癖？你从哪里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
    “我……我……”
    崔毓秀想说是从暖宝和段雅南那里听见的，但又不敢说，生怕魏思华会去找暖宝和段雅南的麻烦。
    毕竟现在的魏思华，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在崔毓秀的看来，根本就是恼羞成怒嘛。
    所以她‘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什么名堂来。
    魏思华见崔毓秀不愿说，便随意扯了个人出来背锅：“是不是姒君那丫头？你最近住在她家，天天跟她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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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6章 洞房花烛夜你可别求饶

    魏思华虽然提起姜姒君，但不代表他怀疑姜姒君。
    只是崔毓秀不愿把造谣的人供出来，所以他想诈一诈崔毓秀而已。
    崔毓秀见最无辜的姜姒君被牵扯进来，赶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跟姒君妹妹没有关系！”
    “那是谁？”
    魏思华十分危险地半眯起眼睛，趁机询问。
    可崔毓秀又沉默了。
    她咬紧嘴唇，连连摇头，一声都不吭。
    魏思华见状，只能使出杀手锏：“夫妻本该同心同德，互相信任。
    既然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宁愿帮着外人，也不肯跟我说一句实话，那我们也不必成亲了。”
    说完，魏思华便松开崔毓秀的手，转身要走。
    崔毓秀吓得魂都没了。
    ——思华不跟我成亲了？
    ——那可不行！
    她连忙追上魏思华，脱口就道：“是雅南表姐和暖宝妹妹！”
    “谁？”
    魏思华听言，连忙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看向崔毓秀。
    崔毓秀知道瞒不住了，干脆老老实实道：“是雅南表姐和暖宝妹妹，除夕那夜，她俩在说悄悄话，被我听见了。”
    魏思华：“？？！！！”
    他现在一头雾水，尚未反应过来。
    只能摇摇头，说：“不可能！暖宝是我的亲妹妹，我的宝贝妹妹，她怎会造谣伤我？
    雅南表姐更不是个是非之人，她管我是不是断袖？”
    “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崔毓秀见魏思华不信，赶忙解释：“雅南表姐挺喜欢我的，说我是个好姑娘。
    最开始，是她去找暖宝，和暖宝说，不能让我跟你成亲。
    暖宝问为什么，雅南表姐就说，你有龙阳之癖，大概就是不该祸害我之类的。
    我还听见雅南表姐说，你有龙阳之癖这件事情，还是暖宝妹妹亲口告诉她的！
    若非如此，我怎会有今日这样的举动？”
    说完，又扯了扯魏思华的衣袖：“你……你真不是断袖啊？”
    魏思华：“……”
    怎么说呢？就很无语。
    他瞥了眼崔毓秀：“我要是断袖，就不会说自己喜欢你，要与你成亲！”
    崔毓秀一愣，有点傻傻的：“真……真的吗？”
    魏思华叹了口气，拉着崔毓秀往墙边去，直接来了霸总壁咚：“看来也不用挑什么好日子了，咱们明天就成亲！
    洞房花烛夜时，我让你看看，我有没有龙阳之癖？到时候，你可别求饶！”
    “我……”
    崔毓秀的脸瞬间就红了。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脸，觉得浑身都开始发烫：“你……你不要脸！”
    “哼。”
    魏思华挑眉，轻哼了一声：“你要脸，你要脸你说你未婚夫是断袖？”
    崔毓秀急得跺脚：“是暖宝妹妹说的！”
    魏思华站直身子：“我找她去。”
    说完，便转身出了正厅，根本不顾追来的崔毓秀。
    段雅南他了解。
    他这个表姐，除了喜欢跟他母亲吃吃瓜以外，并不喜欢八卦。
    就是吃瓜，也只吃暖宝和上官子越的瓜，别人的瓜，段雅南是不感兴趣的。
    至于暖宝……
    那家伙古灵精怪，成天忽悠人，还经常把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这一次他被造谣，指定是暖宝在段雅南面前说了什么，然后段雅南担心崔毓秀嫁给他以后会受委屈，所以才去找暖宝谈话。
    没曾想，这一番谈话，又被崔毓秀给听见了。
    “好端端的，暖宝为何要造我的谣？”
    魏思华想不明白这一点。
    要说宝贝妹妹背刺他，他是不信的。
    在他心里，自家妹妹是最好的妹妹，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出伤害家人的事情。
    就算是造谣，也肯定有原因。
    他现在去找暖宝，就是想问清楚这个原因。
    生怕暖宝那个傻丫头啊，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默默为他付出了什么。
    可魏思华的想法，崔毓秀不知道啊。
    还以为魏思华要去找暖宝算账呢，这可把她给急坏了。
    她一路跟着魏思华，没少劝魏思华消消气。
    结果，劝到了练武场，也没见魏思华搭理她。
    练武场里，大家伙儿正在切磋武艺，打得难舍难分。
    姜将军对逍遥王。
    魏慕华对魏倾华。
    上官子越对暖宝。
    姜姒君对魏唯华。
    八个人同时在练武台上比武，也幸亏练武台够大，否则指定得误伤。
    张雅茹抱着小草，在练武台下当啦啦队。
    嗯。
    暖宝的私人啦啦队。
    “姑姑加油，加油啊！”
    “姑姑最棒，打他打他！”
    “芜湖~姑姑天下第一厉害！”
    正在练武台上跟上官子越过招的暖宝有点哭笑不得。
    她只是不想看到魏思华和崔毓秀，所以才拉着上官子越过来练武，顺便看看上官子越这个美男子洗一洗眼睛而已。
    结果，一大堆的小尾巴就跟过来了。
    跟来就跟来吧，还非得挤在一起切磋什么武艺。
    这下可好？
    整得她和上官子越束手束脚的，连大招都不敢放，生怕伤到别人，只能过一过招式。
    上官子越：“你又有进步了。”
    暖宝：“进步不如你大。”
    上官子越：“你莫谦虚。”
    暖宝：“谦虚的是你……我去！”
    二人正一边过招一边闲聊。
    突然，暖宝就看到练武台下的魏思华和崔毓秀，吓得她一个恍惚，险些没避开上官子越的掌风。
    好在她反应快，闪身往后躲去，这才没受伤。
    但由于用力过猛，她来不及收力，整个人都往练武台下坠。
    “娴儿，小心！”
    上官子越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瞬闪到暖宝身边。
    他伸手揽住暖宝的腰，带着暖宝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才慢慢落地。
    好巧不巧，就落到魏思华和崔毓秀身边了。
    暖宝：“……”
    ——他俩怎么跟来了？
    ——我这眼睛今天注定是要受老罪咯。
    上官子越：“……”
    ——难怪娴儿会分心。
    ——原来是二哥和崔小姐跟来了。
    “呵呵，暖宝妹妹，你武功挺好啊。”
    崔毓秀生怕魏思华要跟暖宝干仗，连忙跑到暖宝身边，抱住了暖宝的胳膊。
    “我来京都城这么久，还没跟你切磋过武艺呢，要不咱俩趁着这个机会儿，切磋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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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7章 单方面被碾压

    “你不是她的对手。”
    一旁的魏思华见崔毓秀不知死活，竟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免不得提醒了一句。
    可崔毓秀哪里会信啊？
    ——我堂堂一个将门之女，会打不赢暖宝妹妹这个被娇宠着长大的小郡主？
    ——肯定是思华着急要找暖宝妹妹算账，所以才不让我挡在前面！
    “思华，你别小瞧人。”
    崔毓秀微微抬起下巴，骄傲道：“我的武功你是见识过的，不算差。
    这段时间，我没少跟三弟还有姒君妹妹切磋，他俩都不是我的对手。”
    魏思华听言，正想说：那俩小垃圾当然不是你对手，可暖宝不一样。
    然而，不等他开口，姜姒君便结束了比试，朝这边走来。
    显然，她也听到了崔毓秀的话。
    这不？
    人还没走到跟前呢，就先给了个善意的提醒：“毓秀姐姐，你还是跟我们比试吧，别凑到暖宝妹妹那边。
    暖宝妹妹的武功不是一般的厉害，你跟她对上，那就不叫切磋，叫单方面被碾压！”
    “怎么可能？”
    崔毓秀看了暖宝一眼。
    见暖宝面色潮红，乖巧站在上官子越身边，不免就想起方才上官子越出手去救的暖宝的瞬间。
    这一想，更不相信了。
    武功厉害的人，谁会犯那种低级错误，躲避敌人的攻击能躲避到掉下练武台啊？
    更何况，方才过来的时候她也瞧见了，上官子越的武功也不怎么厉害嘛。
    只是一些蛮力和招式而已，偶尔用一点内力，但内力也就那样。
    暖宝连上官子越都打不过，还能单方面碾压她？
    此时此刻，崔毓秀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要跟暖宝切磋武艺了。
    也根本没细想，既然她觉得暖宝的武功这么弱，又何苦去跟暖宝切磋？
    总之，将门之女的胜负欲被姜姒君激了起来。
    ‘单方面被碾压’这几个字，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你要这样说的话，我可就不困了！】
    崔毓秀现在就应了这句话。
    魏思华和姜姒君越说她打不过暖宝，她就越想跟暖宝过几招。
    “毓秀姐姐，听人劝吃饱饭啊，你别这么犟。”
    姜姒君走到崔毓秀身边，小声道：“暖宝妹妹的武功之强，连祁叔都比不过，你去跟她切磋，那能落得着好？”
    “祁叔都比不过暖宝妹妹？”
    崔毓秀一听，稍微愣了愣。
    然而，就在姜姒君点头肯定的时候，她突然来了句：“也不奇怪，蜀国皇室几百年来就得了暖宝妹妹这么一个闺女，大家伙儿都让着她，也是正常的。
    你放心吧，待会儿我会见机行事，也让着暖宝妹妹的。”
    姜姒君：“……”
    一时间，竟有点无语。
    “那好吧，祝你好运。”
    该劝的她也劝了，劝不动，没办法，只能真诚地送上自己的祝福。
    魏思华也觉得有点心累，他这个媳妇儿也太能闹腾了。
    于是，说了句：“你要想送死，那你就去吧。”
    “呸呸呸。”
    崔毓秀嗔了魏思华一眼：“大过年的，说什么晦气话？”
    言毕，也不管魏思华和姜姒君了，只朝暖宝笑道：“暖宝妹妹，咱们过几招啊？”
    “好啊。”
    暖宝也想知道崔毓秀的武功有多厉害。
    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魏倾华和姜姒君陪着崔毓秀练武，她倒一次都没陪过。
    实在是之前那段时间太忙了，抽不开身。
    现在刚好有机会儿，那就切磋切磋吧！
    只是，不等二人上练武台，魏思华就有点担心了。
    别看他对崔毓秀说的话难听，可心里还是关心她的。
    只见他追上前，叮嘱暖宝：“你让着点你毓秀姐姐，别跟她来真的。”
    暖宝听言，笑着答应：“二哥你放心吧，用不了两三个月你们就得成亲了，我铁定不让她受伤。”
    魏思华：“行，你说的啊，少根头发丝都不行。”
    暖宝：“……
    就很无语。
    ——头发丝都不能少，那还比个毛线啊？
    不过，看着魏思华那担心的样儿，还是点点头：“哦哦哦，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旁的崔毓秀：“？？？”
    她听着兄妹二人的对话，满脸问号。
    ——你俩这么瞧不起我，真的礼貌吗？
    “暖宝妹妹，你别管你二哥。”
    用力瞪了魏思华一眼，崔毓秀朝暖宝道：“既然要比试，自然就得拿出真本事儿！
    你尽管放马过来，我要是顶不住了，会提前跟你说的。”
    “哦。”
    暖宝点点头，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同样的，练武台下的魏思华和姜姒君他们，也都一脸诧异。
    倒不是因为崔毓秀这番话。
    而是她说话时，朝魏思华用力瞪的那一眼，把众人给惊到了。
    暖宝：不得了，恋爱脑也会凶心上人了？
    姜姒君：毓秀姐姐威武，都敢瞪二哥了，有前途啊！
    魏思华：我眼花了吧？我肯定眼花了。
    “走啊，切磋去。”
    崔毓秀倒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拉着暖宝就往练武场中央走去。
    这时，姜将军和逍遥王他们也休战了。
    看到崔毓秀和暖宝过来，姜将军问了句：“你俩要切磋？”
    “对！”
    “嗯啊。”
    崔毓秀和暖宝同时点头，应了一声。
    逍遥王见状，朝姜将军勾勾手：“走，老姜，咱俩离远点。”
    都是两把老骨头了，经不起暖宝的威力。
    逍遥王对自家闺女的武功可太有数了，而崔毓秀这个将门之女又是个不服输的，这两个对到一起，准是电闪雷鸣，躲远一点才行。
    逍遥王和姜将军都下了练武台，魏慕华几人自然也下来了。
    一时间，练武台上只剩暖宝和崔毓秀。
    崔毓秀还挺讲究，朝暖宝抱拳作了个揖：“暖宝妹妹，你年纪小，你先出招。”
    嗯。
    这是一开始就让着暖宝呢。
    暖宝倒想出招啊。
    可她的亲亲二哥魏思华这会儿一直在朝她摆手，示意她别来真的。
    呃！
    这怎么整？
    想了想，暖宝手腕微转，运起了内力，以自己为中心，在方圆两米内，建起了一个透明的保护球。
    有这个保护球在，任何人都休想近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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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8章 见鬼了，真邪门

    “我已经出招了，毓秀姐姐你来吧。”
    将保护球建好，暖宝便直接盘腿，坐到了地上，朝崔毓秀发出邀请。
    崔毓秀一愣，完全搞不清暖宝这是什么路数。
    “你……你已经出招了？”
    她学着暖宝的样子：“就这样？手腕转一转？然后盘腿坐下？
    不是，暖宝妹妹，你……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不想跟我切磋？”
    说完，直接爬起身，想去将暖宝给拉起来。
    可谁知，她刚朝暖宝那边走去，离暖宝还有好几步的距离呢。
    咚的一声。
    她就像撞上了什么东西，整个人都被弹飞了。
    “啊！”
    崔毓秀惊叫了一声，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在空中旋转了几个身，稳稳落地。
    只是等她落地时，她才发现，她差点就这弹飞到练武台下面了。
    “暖宝妹妹，你……”
    “别废话，快来！”
    暖宝朝崔毓秀勾勾手指头：“我轻易不跟别人切磋的，你要是能近我的身，我就跟你过几招。”
    ——没办法呀。
    ——二哥不让我来真的，我只能这样了。
    ——把毓秀姐姐的力气给耗完，这场‘切磋’自然就结束啦！
    暖宝这一番话，听在崔毓秀的耳里可真嚣张啊。
    简直不能忍！
    这不？
    崔毓秀一下就被激到了，重新朝暖宝飞去。
    于是，接下来……
    咚——
    弹开。
    咚——
    再弹开。
    咚咚咚——
    弹弹弹。
    一次一次又一次，不管崔毓秀使出多大的劲儿，哪怕连内力都用上了，依旧无法近暖宝的身。
    以至于到了最后，她只能气喘吁吁说一句：“真是见鬼了！”
    其实，这也不怪崔毓秀，要怪只怪她遇到了暖宝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
    崔毓秀的武功是很强的，若换了往常，只要附近有内力的波动，她肯定能察觉得到。
    可偏偏，暖宝是个极擅隐藏自己内力的人。
    建立保护罩的时候，暖宝虽然用了内力，但却把内力的波动控制到几近于无的地步。
    这就是为何崔毓秀离暖宝这么近，都没发现暖宝用内力建立起了一个保护罩。
    而她的内力，又比不上暖宝。
    所以，哪怕她使尽浑身解数，也拿不到一张跟暖宝切磋武艺的入场券。
    可崔毓秀从来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
    她见赤手空拳近不了暖宝的身，就开始寻找武器。
    最后，她将目光放到姜姒君的长鞭上，飞身来到姜姒君身边，说了句：“鞭子借我一用。”
    言毕，拿上长鞭又飞回了练武台。
    “哎！”
    姜姒君想拒绝来着，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叹了口气，小声嘀咕：“这鞭子还是子越兄当年送给我的呢……”
    姜姒君不是不舍得。
    主要是，她自己每次跟暖宝切磋，都不敢用这根鞭子的，生怕上官子越知道以后再也不给她送礼物了。
    这下好咯。
    鞭子被崔毓秀拿走了，还要拿去抽暖宝！
    姜姒君着实不安，也没心思再观赏练武台上那蹦跶得像一只猴子一样的崔毓秀了。
    她慢慢挪到上官子越身上，小声说了句：“那什么……子越兄，鞭子不是我借给毓秀姐姐的，是她抢过去的，你别怪我啊！”
    上官子越听言，头都没回，目光一直都在练武台上：“没关系，她伤不了娴儿分毫。”
    事实就是如此。
    即便手中多了鞭子，崔毓秀也没法靠近暖宝，更别提让暖宝受伤了。
    实在要说受伤，那也只有崔毓秀受伤。
    她的心伤了。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
    崔毓秀再次停下来歇息，气喘吁吁的。
    她觉得，就算一切都如魏思华和姜姒君说的那样，自己武功不如暖宝，那也不至于差得这么多吧？
    连靠近暖宝都做不到？
    歇了一会儿，崔毓秀再次挥舞着鞭子朝暖宝飞过去。
    而这一次，暖宝从地上站了起来。
    已经差不多了。
    她内力不收，崔毓秀就不可能靠近得了她。
    打来打去，无非就是浪费时间而已。
    她站起身，朝魏思华使了个眼色。
    紧接着，赶在崔毓秀再次被弹飞之前，将化为保护罩的内力全部收起，集中到了掌心。
    崔毓秀全速朝暖宝冲来。
    就在她以为她会再次被弹开时，竟意外靠近了暖宝，离暖宝只有两步的距离！
    这个意外让她感到惊喜。
    然而，就在她眼睛闪着亮光，想朝暖宝出招时，却见暖宝轻轻抬手一挥……
    “啊！”
    没错。
    她又飞回去了。
    这一次，她感受到了一股浑厚的内力，浑厚得令人头皮发麻。
    而在这股内力的冲击下，她根本没有能力再像之前一样，靠着自己的内力稳住身子，只能听天由命。
    好在她的命还不错。
    一来，暖宝只用了一点点的内力。
    二来，魏思华领会到了暖宝眼里的意思，早就做好了准备。
    在崔毓秀被内力冲击以后，他第一时间飞身上前，稳稳接住了崔毓秀。
    崔毓秀还以为自己肯定得吃上一回撞墙吐血的苦呢，没曾想，竟突然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抬头一看，是魏思华，她顿时就红了眼眶，委委屈屈喊了句：“思华……”
    魏思华抱着她稳稳落地。
    看着她那委屈巴巴的样子，想笑，又努力憋住了：“让你别跟她比试吧，你不听。”
    “我……我怎么知道她这么邪门啊！”
    崔毓秀羞得脸都红了。
    是的。
    邪门！
    除了‘邪门’这两个字，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暖宝。
    这一下，魏思华忍不住了。
    说暖宝有福气，是神女降世的人不少，但说她‘邪门’的，还真就只有崔毓秀一个。
    伸手敲了一下崔毓秀的脑袋，魏思华道：“别瞎说，什么邪门不邪门的？你技不如人，怪不得谁。”
    崔毓秀不服，但又很心虚：“怎么就技不如人了，她都没出手……”
    魏思华叹了口气：“谁说她没出手？从你让她先出招的那一刻起，她就用内力建起了一个保护罩。
    你内力不如她，自然无法攻破那个保护罩。”
    “什么？”
    崔毓秀一听，瞪大了眼睛：“她……她那么早就用内力了？不可能！我都没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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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9章 技不如人

    “所以说你技不如人。”
    魏思华也没哄着崔毓秀，再次说了实话。
    “你……”
    崔毓秀倒是想反驳，又无从反驳。
    正巧这时，姜姒君跑了过来，一把就将崔毓秀手中的鞭子夺了回去，紧紧抱在怀里，像是什么宝贝失而复得一样。
    崔毓秀见状，嘴角抽了抽，赶忙说：“我就借用了一下，没弄坏……”
    追着过来的魏倾华听见了，笑着解释道：“没关系的二嫂，小辣椒就是这个性子，你别放在心上。
    这条鞭子是子越兄送给她的，所以她难免紧张一些。”
    听着魏倾华口中的那句‘二嫂’，崔毓秀的脸颊微微发烫。
    但很快，她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试探地问了一句：“谁……谁送的？”
    魏倾华没有多想，开口就道：“子越兄啊，还能有谁？也就子越兄送的礼物，能让她如此宝贝了！”
    “呃……原来如此，呵呵！”
    这一下，崔毓秀有点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只是看着魏倾华的眼神怪怪的，颇有些同情的意味。
    魏倾华回答完崔毓秀，注意力就都放在姜姒君的身上了，也没发现崔毓秀的眼神有什么问题。
    倒是魏思华，拉着崔毓秀到一旁，提醒道：“你看三弟时是什么眼神？赶紧往回收一收！”
    崔毓秀稍稍回魂，反问道：“怎么收啊？我一看到三弟头上绿油油的，就忍不住……”
    “什么绿油油的？”
    魏思华没听明白，赶紧打断崔毓秀：“他不是好得很吗？头上什么也没有啊。”
    “哎哟，我是说……”
    崔毓秀朝魏思华勾勾手指，待魏思华将耳朵送过来，她才小声道：“我问你，姒君妹妹和三弟是不是有婚约？
    三弟对姒君妹妹动了心思，我都看出来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
    魏思华点头：“我不瞎，能看得出来，可这跟三弟头顶绿油油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没见姒君妹妹很宝贝子越公子送的礼物吗？”
    崔毓秀见魏思华还不明白，有点着急：“一个姑娘家，对一个男儿郎送的礼物如此珍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魏思华身子一震，心里也明白了。
    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崔毓秀：“说明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想说什么？”
    “我……我想说你们这关系也太乱了！”
    崔毓秀把声音压得很低：“三弟喜欢姒君妹妹，姒君妹妹喜欢子越公子，子越公子又喜欢暖宝妹妹……
    不对，子越公子到底喜不喜欢暖宝妹妹？
    如果他喜欢暖宝妹妹的话，为何要送姒君妹妹礼物？如果不喜欢暖宝妹妹，他又为什么总黏着暖宝妹妹？
    姒君妹妹明知自己跟三弟有婚约，又为何要接受子越公子的礼物，还把那礼物看得如此重要？
    还有啊，姒君妹妹和暖宝妹妹不是手帕交吗？还是她亲口告诉我，子越公子是咱们未来的妹夫……”
    “停停停，差不多得了！”
    魏思华都快被崔毓秀这绕来绕去的话给整糊涂了，忍不住打断道：“什么有的没的，你要不要看看你说了什么鬼话？这关系不乱都被你说乱了！”
    他看着崔毓秀，认真道：“首先可以确定的是，暖宝和姒君妹妹是手帕交，她们感情极好，你别在她们面前胡说八道。
    其次，还可以确定的是，姒君妹妹和三弟是有婚约，并且用不了几年，他俩就会成亲。
    至于子越兄会不会是咱们未来的妹夫，这说不准，得暖宝自己喜欢才行。
    当然，除了暖宝的心意外，咱们家老父亲和皇伯伯还有诸多的兄弟，也是层层阻碍。
    那小子想娶咱们家妹妹，任重而道远，没那么容易！”
    说完，见崔毓秀还有些不明白，又道：“子越兄不仅给姒君妹妹送过礼物，还给咱们全家人都送过礼物。
    我们之所以那么珍视子越兄送的礼物，是因为他的礼物都不是凡品。
    你且等着吧，日子还长呢，以子越兄的性子，少不得也会给你准备礼物。”
    “给我准备礼物？”
    崔毓秀一听，吓了一跳：“我……我可是你的媳妇儿，他给我准备礼物做什么？我不要！”
    魏思华瞥了崔毓秀一眼，差点就说：你可真是个傻媳妇儿，也不怕以后打脸。
    但最终，他还是没将这句话说出口。
    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很好，有骨气！”
    崔毓秀得到了夸夸，喜滋滋抬起下巴：“那当……”然了！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魏思华打断：“我爹是我娘的夫君，我大哥是我大嫂的夫君，你当初送礼物时，不也把他们算上了？”
    “那怎么一样？”
    崔毓秀赶紧反驳：“我给他们送礼物，是因为我把他们当成了一家人，而且我希望你能开心，所以才……”
    “所以才讨好我的家人，对吗？”
    魏思华笑看着崔毓秀，说道：“那你怎么能肯定，子越兄送我们礼物，不是为了哄暖宝开心？
    在子越兄的心里，我们何尝不是他的家人？”
    “这……”
    崔毓秀眨眨眼，好像听明白了。
    ——思华的意思是说，子越公子喜欢暖宝妹妹，为了哄暖宝妹妹开心，所以他讨好了暖宝妹妹周围所有的人！
    “可姒君妹妹也太宝贝那根鞭子了吧？如此夸张，我能不想歪嘛！”
    崔毓秀有点不好意思，声音越来越小。
    “夸张吗？”
    魏思华微微挑眉：“你觉得夸张，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子越兄是谁，等你知道他的身份后，你只会比姒君妹妹更夸张。”
    “真的假的？”
    崔毓秀瞥了魏思华一眼：“那你告诉我，他是谁？”
    “他是……”
    魏思华刚开了个头，练武台上便传来了打斗声。
    他赶紧扭头望去，只见暖宝和上官子越，开始真正切磋起了武艺。
    于是，也没心思再跟崔毓秀胡扯了。
    拍了拍崔毓秀的手臂，示意她看向练武台：“好好看清楚，你到底是不是技不如人？”
    “我……”
    崔毓秀本来还想反驳两句呢，结果一转身，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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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0章 什么玩意儿这是

    只见练武台上，此时只有暖宝和上官子越。
    二人一改方才‘敷衍’的打斗状态，你来我往，战况胶着。
    崔毓秀武功在姜姒君和魏倾华之上，她不是一个小白。
    之前看不出暖宝和上官子越有多厉害，那是因为二人隐藏了实力，打得十分表面。
    现在，随着暖宝和上官子越认真起来，她一眼就能看出二人的实力。
    “这这这……”
    “那那那……”
    “天啊，他俩是高手中的高高手啊！”
    “难怪暖宝妹妹用内力建起保护罩时，我察觉不到分毫，原来真是我技不如人！”
    “可是思华，暖宝妹妹才几岁，她怎么会有如此好的身手？”
    “还有……还有那位子越公子，他究竟是谁？”
    “就他俩这武功，莫说是我了，就是我爹爹复活，也不是他俩的对手啊！”
    “我敢说，他俩的武功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二了……”
    “要命咯~~还好我刚才跟暖宝妹妹切磋时，她只是将自己保护了起来，没冲我出手。
    要不然我，不出十招，我就会被她给打趴下！”
    自从看到了暖宝和上官子越认真切磋武艺后，崔毓秀的嘴就没有停过。
    魏思华实在受不了她这喋喋不休的样子，开口就来了句：“事实上，她一招就把你打趴了。”
    说完，还稍稍做了个挥手的动作，提醒崔毓秀。
    崔毓秀：“……”
    在魏思华的提醒下，她也想起了暖宝收起保护罩后，朝她挥了一下手的那一幕。
    呃！
    好像还真是一招就把她给放倒了，何来的十招？
    “呵呵……”
    崔毓秀有点尴尬，只能挠挠头道：“暖宝妹妹真厉害！”
    而魏思华呢？已经够给崔毓秀面子了。
    至少他没有告诉崔毓秀，现在练武台上的暖宝和上官子越，虽然是在认真比试，但也只发挥了不到两成的功力。
    否则啊，崔毓秀指定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暖宝和上官子越在练武台上打得酣畅淋漓，逍遥王在练武台下，吃醋吃到直翻白眼。
    比试嘛，总免不得有点肢体接触。
    只要二人碰到了一起，逍遥王就忍不住抱头或拍大腿，恨不得冲上去把二人分开。
    偏偏，两个孩子的武功都比他强，他插也插不进去啊。
    想跟暖宝切磋吧，暖宝看不上他。
    想跟上官子越切磋呢，上官子越要是不让着他，估计他撑不过几招，最后还得被别人笑话。
    罢了罢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闺女和上官子越那兔崽子打得热火朝天，不分你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练武台上的两个人终于感觉到疲惫，停止了切磋。
    逍遥王见自家闺女满头大汗，正想上前关心几句，表现一下他的父爱。
    结果，一道残影从他跟前闪过，抢在了他面前……
    “暖宝妹妹！”
    是崔毓秀。
    此时此刻的她，像极了一个小迷妹。
    冲到暖宝面前，便开始放彩虹屁：“暖宝妹妹，你也太厉害了！
    我活了十几岁，认识了这么多人，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奇女子呢。
    暖宝妹妹，你告诉我，你怎么会这么牛啊？
    不仅买卖做得好，这武功也高强，我白比你多活这么些年，居然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暖宝妹妹，你当我师父吧，好不好？我要跟你学习！”
    崔毓秀抱着暖宝的胳膊，也不嫌暖宝身上都是汗，热情得有点过分。
    就连魏思华上前拉她，都没将她拉走。
    “呵呵呵！”
    对面着如此热情的小迷妹，暖宝能如何？
    只能干笑两声，连连说道：“过奖了过奖了……”
    “去去去，一边去。”
    想要表现父爱的逍遥王冷着脸上前，觉得今天的崔毓秀格外碍眼。
    嗯，魏思华也碍眼。
    于是，开口就赶人：“认什么师父？辈分全乱套了！
    老二啊，还不快把毓秀给拉走，像什么样子？”
    说完，笑呵呵看向暖宝：“暖宝啊，累坏了吧？爹爹我……”
    “爹爹，我出了好多汗，先回去换衣裳了。”
    暖宝好不容易把手从崔毓秀的手中抽出来，觉得浑身都黏腻腻的。
    也没仔细去听逍遥王说什么，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朝上官子越勾勾手：“你要不要回峰首阁？一起啊！”
    “好。”
    上官子越应了一声，朝逍遥王作揖：“祁叔，我先回去更衣。”
    言毕，转身也走了。
    满腔父爱的逍遥王：“……”
    嘴角抽搐了几下，险些把心里话骂出口：什么玩意儿这是！
    ……
    被崔毓秀这么一闹腾，魏思华也忘了自己来练武场的目的了。
    直到晚饭过后，各自都回到自己的小院，他才想起暖宝造了他的谣。
    不过，这会儿天冷得很，他也懒得再折腾了。
    只想着先睡觉，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
    长乐园里，暖宝也早早‘睡’下了。
    她屏退下人，将房门关了起来，便将自己传送到了风月国的皇都，永安城。
    是的。
    暖宝要去找乔木。
    之前，她一直都在等乔木来找她。
    等了这么久无果，还计划着，如果魏思华大婚以后，乔木还不出现，她就要亲自去一趟风月国了。
    要知道，这个地方是没有玉米的。
    玉米粒有多重要，不用言说。
    而乔木，他既然拜托魏思华把玉米粒转交给百宝居的幕后东家，就说明他很想跟百宝居的幕后东家取得联系。
    不管是要从中获取利益，还是想弄明白其他异世者的身份，从而和谐相处。
    既然已经走了这一步，暖宝这边也给了回信，那他应该很快就会有行动才对。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那厮不仅没有来蜀，反而还给秦天那狗贼当起了翻译？
    这让暖宝有点坐不住了。
    不管乔木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她都得弄清楚才行。
    若是被逼无奈，乔木还是以前的乔木，那她肯定会出手帮忙。
    但如果一切都是乔木自愿，从立场上，乔木已经是她和司空的敌人，那她也得早做打算。
    大年三十要守岁，大年初一家里又忙，所以她没动。
    今天是大年初二，由于有姜将军这几个客人在，所以晚饭吃得早。
    再加上她在练武场出了一身汗，正巧可以借口自己太累，早点关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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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1章 把玉玺带回去砸核桃

    隐身术和定位传送是一个极好的组合。
    为了自身的安全，也为了不吓到别人，暖宝基本上都是一边隐身一边传送的。
    她先将自己传送到了风月国的永安城，然后让阿豹凭借着空间精灵之间的感应，去找乔木的下落。
    原本嘛，她是先定位‘风月国逍遥王府’的。
    结果……定位失败了。
    接连三次定位，三次都失败，吓得暖宝差点以为自己的‘定位传送’出了什么问题。
    最后还是阿豹出来解释：“您倒是定一个存在的点啊，风月国的永安城根本就没有逍遥王府，您怎么能传送得过去呢？”
    暖宝：“？？？”
    这她倒是没想过。
    ——没有逍遥王府？
    ——乔木那倒霉孩子混得这么差呢？
    ——身为逍遥王，在皇城里竟然没有自己的王府？
    ——真给穿越大军丢人啊！
    在心里吐槽了几句，暖宝也不纠结这么多了，直接定位到永安城。
    到了永安城后，她跟阿豹就这么隐身走在夜色中，寻找着乔木的下落。
    “见鬼了，怎么没有呢？难道是第五个异世者不在永安城？”
    阿豹和暖宝在城中兜了一圈，也没有感应到其他的空间精灵，这让它不免觉得奇怪。
    “会不会在皇宫里？”
    暖宝摸了摸阿豹的猫头，说道：“阿越说过，十二月的时候，秦致远还在永安城给秦天做翻译。
    既然人在永安城，那总免不得吃喝拉撒住吧？这永安城又没有他的王府，那他只能住在宫里！”
    “就算在宫里，我也应该能感应得到啊。”
    阿豹摇摇头，不赞同暖宝的猜测。
    但为了不错过乔木的下落，它还是道：“宿主，要不咱们进宫去看看吧？”
    “行。”
    暖宝点点头，领着阿豹就去了风月国的皇宫。
    在前往风月国皇宫的路上，阿豹还在祈祷：“希望能在宫里找到第五个异世者，否则这一趟就白来了。”
    暖宝听言，说了句：“不会白来的，找不到秦致远，我们就去风月国的国库。”
    阿豹：“……”
    它怎么觉得，自家宿主洗劫别人国库都洗劫上瘾了？
    不过这样挺好。
    用宿主未来夫君的话来说，就是‘劫富济贫’嘛，没毛病！
    一人一豹没有再用定位传送，而是接连几个瞬移，就到了风月国皇宫。
    只可惜，即便到了皇宫里，阿豹也依旧没能感应到其他空间精灵的存在。
    这让暖宝怀疑，是不是阿豹的感应能力出了问题？
    ——十二月份还在当翻译呢，怎么才一个月，人就不在这了？
    ——更何况，现在还是过年呢。
    ——都给人当翻译了，留下来过个年应该很正常吧？
    ——秦天那么小气的吗？把人用完也不留人下来过个年？
    想到这，暖宝开口问了句：“你的感应不会失灵了吧？”
    阿豹翻了个白眼，觉得暖宝在羞辱它。
    “宿主您别胡说八道，没来风月国之前，我都还能感应到香香豹呢！”
    “哦。”
    暖宝点点头：“那就是秦致远确实不在永安城……”
    沉默了一会儿，暖宝又开始定位。
    这一次，定位的是风月国国库。
    跟之前定位永安城的逍遥王府一样，定位风月国国库时，又失败了。
    接连五次，一次都没成功！
    “宿主，您干什么呢？”
    阿豹等了半晌，没见暖宝吭声，也没见场景有什么变化，忍不住开口喊了暖宝一声。
    暖宝皱着眉头，一脸愁容：“怪了，这风月国不会连国库都没有吧？”
    阿豹一愣，忙问：“您方才在定位风月国的国库？”
    “对呀！”
    暖宝点头，可怜兮兮的：“失败了，五次都失败了！”
    “哦。”
    阿豹懂了，难怪刚才它家宿主跟呆子一样呢。
    小脑袋想了想，问了句：“有没有可能，风月国的国库它不叫国库，叫别的名字？
    就像蜀国的逍遥王府，如果您定位的时候没说对名字，把逍遥王府说成了魏祁府，那也一样会定位失败啊。”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国库它不叫国库，还能叫什么？”
    暖宝想不明白，叹了口气：“人家北国的国库就叫国库，粮仓就叫粮仓，从来不另外取名字的。”
    “所以他们被您洗劫了……”
    阿豹小声嘀咕了句。
    但暖宝没听见，在第六次定位失败后，她暂时放弃风月国的国库了。
    抱着幻化成猫咪的阿豹，暖宝直奔风月国的后宫：“来都来了，不能白来。
    国库搞不了，咱们就搞他的后宫！”
    就这样，暖宝和阿豹在隐身术的保护下，雄赳赳气昂昂去了秦天的后宫。
    东六宫西六宫，每个妃嫔的住所，都被暖宝洗劫了一遍。
    但凡值钱的东西，她全给收了。
    最后，她还去了一趟御书房，将秦天的玉玺给顺走了。
    阿豹不解：“宿主，您不会是想拿这个玉玺回去整几道假圣旨吧？
    不行的，玉玺太打眼了，秦天一旦发现玉玺被盗，肯定会有所准备的！”
    “你傻啊，谁跟你说我要拿这个玉玺回去搞事情的？”
    暖宝瞥了阿豹一眼，实在不能理解它的脑回路：“我要真想用这个玉玺整什么假圣旨，就不会把它带走了。
    反正我有定位传送，先把圣旨写好了再拿过来盖章不行吗？能浪费多少时间？何必打草惊蛇？”
    “那您偷玉玺是为了……”
    “不为了什么，就单纯觉得这个东西还不错，我拿回去砸核桃。”
    暖宝拍了拍沉甸甸的玉玺，一脸坏笑：“我倒要看看，风月国丢了玉玺，会乱成什么样子。”
    没错。
    暖宝并没有多想要这些玩意儿，主要就是想给秦天添点乱子，堵一堵他的心！
    试想一下，戒备森严的皇宫里，突然遭贼了！
    这贼还挺厉害。
    不声不响的，就在一夜之间，把后宫里所有值钱的宝贝还有御书房里的玉玺都给偷走了，多吓人啊？
    最重要的是，秦天本就是弑君夺位之徒。
    现如今才当了多久的皇帝啊，玉玺就被偷了，还被偷得毫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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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2章 防火防盗防暖宝

    这说明什么？
    说明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认为他的皇位来路不正，不配拿风月国的传国玉玺！
    暖宝都想好了。
    到时候啊，她会安排一些人在风月国散播谣言，将众人的心给鼓动起来。
    只要有一个人带头去说秦天不配为王，那么，在不久的将来，风月国肯定会乱！
    当然了。
    那种乱只是君臣之间乱了心，不和睦，倒不至于像几年前一样，祸及百姓。
    暖宝想要的，只是秦天自顾不暇，而非风月国血流成河。
    趁着秦天自顾不暇的这段时间，蜀国又能猥琐发育了！
    把风月国的后宫搜刮干净，再把传国玉玺一拿，暖宝和阿豹就直接离开皇宫，去了风月国的礼县。
    一样的。
    在礼县，阿豹依旧没能感应到其他空间精灵的存在。
    而大晚上的，暖宝也没法找人打听乔木的府邸在哪里。
    因为她和阿豹已经把礼县兜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礼县有什么逍遥的王府或者不逍遥的王府。
    倒是看见了乔木开的‘夜夜笙歌’。
    只是这个时辰太晚了，夜夜笙歌都关门了，所以暖宝和阿豹干脆就先回了蜀国京都城。
    毕竟她也是肉体凡身啊，需要休息的！
    与其在这边浪一宿，还不如第二天天亮以后，先让她在逍遥王府里露个脸，然后再过来一趟。
    白天人多，打探消息也方便。
    阿豹蔫儿坏蔫儿坏的。
    自从听暖宝说要把风月国的传国玉玺拿回来砸核桃以后，它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呢。
    这不？
    一人一豹才回到长乐园，阿豹就出去叼来了几个核桃，放到暖宝面前：“宿主宿主，快砸核桃，我突然想吃核桃了！”
    暖宝：“……”
    她都躺到床上快睡着了，结果阿豹叫她起来砸核桃？
    有毛病吧！
    “拿去，自己砸。”
    暖宝才没有搭理阿豹呢，直接把风月国的传国玉玺取出来，往地上一丢：“你拿到外头去砸，别吵我睡觉。”
    说完，便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这一下，阿豹真信了。
    ——原来宿主真是要拿这块东西砸核桃啊？
    ——我还以为她骗我呢！
    ……
    一觉睡到大天亮。
    年初三，依旧有不少人上门拜年。
    暖宝乖乖陪了长辈一上午，直到中午午休，才又找到机会儿去风月国礼县。
    别看礼县只是一个县，但还挺繁华。
    暖宝一边逛，一边找人套话，打听消息。
    得知大家伙儿最近都没见过逍遥王秦致远和他的妻妾后，暖宝便转身去了一个小巷。
    趁着小巷没人，直接一个隐身术，就去了秦致远，也就是乔木在礼县的府邸。
    呵呵。
    难怪她昨晚找不到乔木的老窝呢。
    这家伙可真骚包啊。
    身为逍遥王，他的府邸不叫逍遥王府，反而叫歌神殿！
    敢信？
    歌神殿！
    这是什么鬼名字？
    暖宝昨晚路过的时候，还以为这里面供奉着风月国历史上，比较有名的伶人的牌位咧！
    合着是乔木的住所？
    真是活久见！
    仗着有隐身术，暖宝就这样大喇喇进了歌神殿。
    歌神殿里头倒是热闹。
    数不清的女人和孩子，正在里面听戏呢。
    暖宝把整个歌神殿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乔木。
    于是，暖宝再一次无功而返。
    ……
    元宵节过后，上官子越便动身回灵剑山庄了。
    他虽然写了信将洋人的事情告知了上官轩和温眉，但还是得回去一趟，跟灵剑山庄里的人好好商量商量。
    另外，还要回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别的记载着洋人的书籍。
    这种时候，对洋人的了解越多，就越有把握。
    逍遥王知晓风月国跟洋人有联系后，也忙碌起来。
    进宫见魏瑾熔。
    上朝。
    派探子打听消息，并做好最坏的打算。
    暖宝这边呢，也开始吩咐风月国那边的人去散播谣言。
    这一次，必须得让秦天吃一个大亏！
    至于风月国的传国玉玺？
    还真拿来砸核桃了！
    暖宝自己不砸，丢给下人来砸，砸完了就把核桃仁送去给各个院子里，全家共享。
    ……
    魏思华和崔毓秀的婚事儿定下来了，就在三月初八。
    于是，这段时间逍遥王府和将军府都很忙。
    一家忙着准备娶新媳妇儿，一家则忙着嫁女儿。
    嫁衣按理说应该是崔毓秀自己来绣的。
    可婚期安排得太近，崔毓秀也说自己一个人搞不定，所以蜀国皇后便让宫里的绣娘给魏思华和崔毓秀做了喜服。
    转眼，三月就到了。
    大婚在即，饶是崔毓秀这样性格直爽的人，也不免紧张起来。
    蜀国皇后听说崔毓秀紧张得夜里睡不着觉，便在宫里办了一个赏花宴。
    邀请后宫妃嫔，还有逍遥王妃、平顺王妃、安定王妃，以及崔毓秀姜姒君和张雅茹暖宝等人前去赏花。
    说是赏花，其实不过是想缓解一下崔毓秀紧张的情绪。
    毕竟大部分前来赴宴的人，都是过来人，这个劝一句那个劝一句，总能起点作用。
    这不？
    赏花宴过半，宴席上的气氛越来越欢快，崔毓秀的心情也越来越放松。
    大家伙儿什么都聊，笑声此起彼伏。
    而心情越发轻松之后，崔毓秀的言语渐渐大胆起来。
    她也不害羞，开口就问众人，被送入洞房后，新娘子应该注意什么？
    还问大家伙儿，知不知道怎么一年抱俩，三年抱五？
    “我家思华生得这样好看，又如此有才华，不多生几个崽子可惜了。”
    没错。
    这话是崔毓秀说的。
    她要给魏思华生一窝的小崽子！
    大家伙儿见崔毓秀如此胆大，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最后，逍遥王妃来了句：“什么都不用注意，只需要防着你暖宝妹妹就是。”
    崔毓秀一听，有些不解：“为什么啊？”
    就连暖宝自己，也是一头雾水：“防我？防着我做什么？”
    “当年你大哥和你大嫂成亲，你都干了什么，全忘记了？”
    逍遥王妃一脸宠溺看着暖宝，笑道：“我让你去给你大嫂送点吃的，你倒好，把你大哥大嫂的合卺酒给喝了。
    最后醉倒在你大哥大嫂的床底下，被你大哥抱着送出来的！
    也不知道在他们发现你之前，你偷听了多少人家的夫妻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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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3章 魏思华大婚（一）

    “哈哈。”
    “呵呵呵……”
    “咱们家暖宝呀~小时候的趣事儿还真不少呢！”
    众人听了逍遥王妃的话，都笑着看向了暖宝。
    暖宝一头黑线：“……”
    她打死都想不到，自家娘亲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那么久远的事情。
    “娘亲，您给我留点面子啊。”
    暖宝多少有点尴尬，声音小小的：“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大哥大嫂孩子都几岁咯，您还拿出来取笑我！”
    逍遥王妃掩嘴笑道：“我哪里舍得取笑你？这不是在告诉你毓秀姐姐一切注意事项嘛！”
    暖宝：“……”
    她佛了。
    这都成注意事项了，还不是取笑啊？
    偏偏这时，崔毓秀还一脸认真道：“多谢祁婶提醒，我一定会注意的！”
    说完，还不忘提醒身旁的姜姒君：“姒君妹妹，你也记住咯，以后你跟三弟成亲，可千万不能放暖宝妹妹进新房啊。”
    嗯。
    很好。
    声音不算小。
    至少在场的人，大多数都听见了。
    姜姒君害不害羞嘛，暖宝是不知道，反正她自己的脸挺红的。
    ——怎么呢？
    ——不就是钻了一次新人的床底嘛，怎么就成黑历史了？
    ——那我三哥当年拿木桶装着我一起钻狗洞的事情怎么说？
    不管怎么说，经过这一次的赏花宴后，崔毓秀紧张的心情终于得到了缓解。
    又过几日，三月初八终于到了。
    这一天，整个京都城都热闹非凡。
    大家伙儿都知道，今日是逍遥王府和将军府的大喜日子，逍遥王的二公子，要迎娶姜将军的义女为正妻。
    这逍遥王府给出的聘礼啊，那叫一个丰厚。
    什么贵重的珠宝，名贵的玉器，珍贵的字画，应有尽有。
    而将军府那边给出的嫁妆，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一箱箱沉甸甸的嫁妆从将军府抬出，随着花轿的尾巴送到逍遥王府。
    等花轿都到了王府，新娘子都已经跨过火盆进王府里拜天地了，这将军府的嫁妆箱子还没抬完呢。
    那排场，莫说是围观的百姓了，就连城中各大勋贵世家，都忍不住惊叹。
    “没想到将军府的家底这么厚，嫁一个义女而已，竟给准备了这么多的嫁妆！
    等以后姜小姐出嫁时，那嫁妆岂不是能绕着京都城转好几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啊，这些嫁妆不完全是将军府准备的。
    姜将军只帮着准备了一小部分的嫁妆，剩下的嫁妆，都是这位二少夫人自己准备的。”
    “自己准备的？那这位二少夫人的出身肯定很高，要不然哪来这么多的嫁妆？
    我可是瞧见了，除去那些沉甸甸的箱子外，还有两个丫鬟手里各自抱着一个不小的匣子呢。
    匣子里装的都是银票，厚厚的一沓，少说得有几百万两！”
    “一共二百八十八万两！”
    “你怎么知道？”
    “旁边一个侍卫举牌子了，牌子上写的，二百八十八万两。”
    “啧啧啧，这富贵人家娶媳妇儿嫁女儿就是不一样，排场可真大。
    不像咱们普通老百姓，给儿子娶个媳妇儿，就得耗尽全家人所有的积蓄。”
    “谁说不是呢？要怪啊，就怪咱们命不好，不会投胎！”
    “瞧你们那酸溜溜的样子，也不想想人家为什么能过上富贵日子？
    单单是因为会投胎吗？若光会投胎而没有真本领，就算让你出生在有钱人家，你也活不到现在啊。”
    “没错！旁的不说，就说说魏家吧？蜀国若不是魏家当政，咱们这些老百姓哪有这么安稳的日子过？
    看看北国，再看看风月国？说是都比咱们蜀国强，可他们的老百姓能有我们过得舒服吗？”
    “赞成！就凭着有危险魏家先冲，这富贵日子活该他们来过！”
    “真没想到啊，逍遥王府的二公子成亲，这排场竟是半点都不输给大公子。
    要知道，人家大公子可是世子爷啊，二公子这个夹心糕点……哈哈哈，我还以为他在家里不受重视咧！”
    “说这些？都是一个爹妈生的，肯定会一碗水端平啊！”
    “一碗水端平？呵呵……这样说也没毛病。
    我可听说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啊，对几个儿子都是一视同仁的。
    除了福蜀郡主是个宝贝外，其他几个儿子都是草根根！”
    “草根根？哎哟娘啊，草根根成亲都有这样大的排场，那以后咱们郡主出嫁时，得是何等盛宴啊？”
    “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啊！”
    “我打赌，等咱们郡主出嫁时，聘礼和嫁妆肯定是今日的十倍不止！
    我赌十文钱，谁要下注？”
    “切~谁要跟你赌这个？”
    “就是，你只赢不输，我们光给你送钱？想得真美！”
    “十倍？瞧不起谁呢，百倍都有可能！”
    “是啊，那可是咱们蜀国皇室唯一的姑娘啊！”
    魏思华与崔毓秀大婚，引起了全城的热议。
    有好奇崔毓秀家世的，有畅想往后暖宝成亲会收多少聘礼，给多少嫁妆的。
    逍遥王府和将军府都不小气。
    将军府那边，因为没有什么亲戚，再加上他所认识的朋友逍遥王也认识，所以酒席这一块，姜将军就取消了。
    只命人做了很多的喜饼喜糕和红鸡蛋，还买了很多的喜糖。
    但凡上门祝贺的老百姓，都能排队领取，沾沾喜气。
    而逍遥王府这边，则是撒喜钱。
    迎亲队伍从逍遥王府前往将军府时，就开始撒喜钱了，一把把的铜钱往外撒，围观的老百姓或多或少都能抢到一些。
    大家伙儿也说，这新娘子还没接到就撒喜钱的，也就逍遥王府这一家了。
    更别提，等接到新娘子往回走时，迎亲队伍又撒了一次喜钱。
    新娘子跨过火盆，进了逍遥王府，逍遥王府门口的小厮和丫鬟又又又撒喜钱。
    而这一次的喜钱，不仅仅只有铜板，还掺杂了不少金瓜子。
    这可把前来围观的百姓们给乐坏了，那吉祥话是一句一句往外蹦。
    总之啊，三月初八这一天，不仅仅是魏思华与崔毓秀的大喜之日，更是全城百姓的欢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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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4章 魏思华大婚（二）

    崔毓秀的嫁妆自然不止大家伙儿看到的那些。
    她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她爹娘和她外祖家留下来的所有钱财，全部都是她的嫁妆。
    除去这段时间败掉的银子，还有成亲前一个月，她在京都城附近置办的两座宅院、三个庄子、五间商铺，以及各种珠宝首饰，金银玉器外……
    光是存在钱庄里的银票，就还剩七千多万两！
    嫁妆那里写的两百八十八万两的现银，是怕太高调会招惹来麻烦，所以只挑了个吉利的数字。
    若真把七千多万两的陪嫁写上去，莫说整个蜀国要炸开锅，就是风月国那边，恐怕都得嗅着味道过来。
    姓崔的新娘子。
    七千多万两的现银陪嫁，再加上这些宅子和商铺，还有金银玉器……
    秦天就算再傻，恐怕也得起疑心！
    不过，就明面上的这些陪嫁，逍遥王都嫌多了。
    一脸不高兴道：“咱们王府恐怕又得多扩建几个库房了！”
    也对。
    给女儿扩建完库房，又给儿媳妇扩建库房。
    这王府就算再大，那也不够用啊！
    难怪逍遥王一脸苦相。
    魏思华倒是挺高兴的。
    虽说身为丈夫不能用自家媳妇儿的嫁妆，可媳妇儿带了这么多嫁妆嫁过来，他突然有种农民翻身当地主的感觉。
    谁能想到他会有这一天啊？
    从全家最穷的负债佬到全家第一富有的男人，嘿嘿，只是娶一个媳妇儿这么简单！
    人上人啊人上人啊。
    这种感觉，还真不赖。
    而这种不赖的感觉，只持续到了大婚的第二日。
    当逍遥王妃将他从小到大的压岁钱还有商铺、庄子等经营所得交到他和崔毓秀的手里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攒了将近二十年的钱啊，最后还不如他媳妇儿嫁妆的一个零头！
    当然。
    这都是后话了。
    再说说魏思华和崔毓秀的大婚吧。
    大婚这日，远在南骞国行宫沉迷挖土种菜的蜀国皇帝，总算舍得回来了！
    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南骞国太上皇和南骞国三王爷。
    南骞国的三王爷和南骞国当今皇帝，还有排行第九的逍遥王妃，都是同父同母所生。
    南骞国皇帝政务繁忙，没办法过来，但亲得不能再亲的三舅舅还有外祖父，肯定是要过来的。
    他们不仅要来喝魏思华的喜酒，还带来了不少新婚贺礼。
    而蜀国皇帝就比较离谱了。
    他身在南骞国，实在不方便准备贺礼。
    暖宝呢，又担心他回来得太早会知道得太多，到时候再毁了魏思华的好日子，所以特地等到三月初七的晚上才去接的人。
    晚上宫门都关了，也没有大臣能进宫去见蜀国皇帝。
    更何况，暖宝把蜀国皇帝接回来以后，就直接把人丢到蜀国皇后的宫里去了。
    有蜀国皇后看着，至少能保证他在魏思华大婚结束之前，听不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至于魏思华大婚结束后会怎么样？再说吧！
    反正啊，蜀国皇帝回来得晚，都没时间去准备新婚贺礼了。
    蜀国皇后准备的，他又不怎么满意。
    最后，竟在魏思华大婚当日找到暖宝，让暖宝陪他回南骞国行宫走一趟。
    暖宝看他那一脸着急的样子，还以为他是落了什么东西在南骞国行宫呢，也顾不上看热闹，赶紧用隐身术加定位传送，陪着蜀国皇帝走了一趟。
    结果……
    蜀国皇帝到了行宫后，直奔菜地，在菜地里好一阵忙活儿。
    什么白萝卜啦，大白菜啦，他整了好几个篮子，每个篮子都装得满满当当。
    还跑去鸡圈里捡鸡蛋，捡了两篮子。
    然后，喜滋滋跟暖宝说：“待会儿你去找点红纸给我，我写几个‘囍’字贴上，再送给你二哥二嫂。”
    暖宝：“……”
    这一下她明白了。
    她皇伯伯根本就没有落下什么贵重物品。
    人家是回来薅东西的，还要把这些东西当成新婚贺礼送给她二哥二嫂！
    呃，怎么说呢？就挺离谱的！
    当然，最离谱的还是崔毓秀。
    崔毓秀典型的人傻钱多。
    别人给她送什么稀世珍宝她还不喜欢呢，就喜欢蜀国皇帝送的大白菜大萝卜和土鸡蛋。
    在洞房里等魏思华时，她听说蜀国皇帝给她送了这些礼物，她立马乐了。
    还跟姜将军给她安排的陪嫁丫鬟若兰说：“你现在就去吩咐后厨，我明天想吃红烧排骨，排骨里要加皇伯伯送来的大萝卜。
    还要吃醋溜白菜和鸡蛋羹，鸡蛋羹多打几个鸡蛋，这都是皇伯伯的心意。”
    若兰听着这些话，忍不住笑道：“小姐，您莫不是饿了吧？奴婢这就去给您拿点吃的。”
    “别……别去！”
    盖着红盖头的崔毓秀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道：“我不饿，不需要吃东西。
    你就在这里陪我，先别出去了，等思华回来以后你再去吩咐后厨吧。”
    “是。”
    若兰应了一声，觉得挺奇怪的。
    ——小姐怎么回事儿？
    ——方才还让我去后厨，现在又不让我去了。
    她哪里知道，崔毓秀是把逍遥王妃的话放心上了，放着暖宝呢。
    ——这时候门口可不能没人。
    ——万一暖宝妹妹进来了，躲到我和思华的床底怎么办？
    ——多羞人啊！
    嗯。
    幸好暖宝不知道崔毓秀的想法。
    要不然啊，就凭着她的性子，肯定得把罪名坐实，非得钻一次崔毓秀的床底不可！
    说到离谱，崔毓秀的离谱之处何止是这些？
    最最离谱的，当属魏思华回房以后……
    人家成亲都是新郎挑开新娘的盖头，含情脉脉说一句：我终于娶到你了。
    然后，新娘羞答答垂下头，任由新郎动作轻柔地给新娘宽衣，再慢慢把新娘扑倒。
    可到了崔毓秀这里呢？
    魏思华刚进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崔毓秀就自己掀开了红盖头，直接往魏思华身上扑，开始一系列大胆的发言。
    “思华~你终于回来了！”
    “呜呜呜，我终于嫁给你了，我好高兴啊！”
    “来来来，我们快喝合卺酒，喝完了好洞房！”
    嗯。
    这般主动与豪爽，让前来闹洞房的人都羞红了脸，连洞房都不好意思闹了，赶紧往回撤。
    用魏德义几人的话来说，就是：“闹什么呀？思华他媳妇儿不闹我们就不错咯！”
    而魏思华呢？
    他早就知道崔毓秀的性子，自然也不觉得丢人。
    只是满脸无奈地看着崔毓秀，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好，都依你。”
    丫鬟垂头退下。
    一整宿，新房里的红烛不灭，烛火随着屋内动听且诱人的嗓音轻轻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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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5章 是头牛也得让我歇会儿吧

    都说男人最快乐的时候，就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这金榜题名的快乐他还没体会到，但洞房花烛夜的滋味儿，他是品尝得够够的了。
    要问他快乐不快乐？
    呵呵……大概是快乐的吧。
    就是有点费腿，还有点费腰！
    成亲之前，虽然崔毓秀也格外大胆，在追爱这一方面十分主动，但魏思华觉得，这只是她性格与其他姑娘不同，再加上爱惨了他，所以难免奔放了些。
    然而……
    经过了一宿的深入交流后，他发现，他家媳妇儿就是个妖精啊！
    一夜好几次不说，每次都主动来撩拨他，把他撩拨得浑身燥热以后，就冲他勾勾手指头：“上来，自己动。”
    但凡他反应慢了半拍，没有及时翻身而上，那妖精又会说：“是不是男人？”
    魏思华：“……”
    这能忍？
    当然不能忍！
    就这样，一宿下来，饶是魏思华平常也有练武，体力在众多男子中算得上是上乘，可天亮以后，这腿肚子还是免不得发抖。
    气人的是，崔毓秀起床后，第一句话就说：“你昨晚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我腰都要散架了，下次可不能这样！”
    魏思华：“？？？”
    他上哪说理去？没法说理啊。
    只能瞪着崔毓秀，一声不吭。
    ——这会儿怪我不怜香惜玉，昨晚是谁一直喊着再来一次？
    “夫君，你怎么啦？”
    崔毓秀见魏思华盯着自己不吭声，眸子微转，又想歪了。
    她伸手到魏思华面前晃了晃：“还想要啊？那行吧，再来一次！”
    说完，便开始宽衣解带，嘴里还嘀咕道：“都是夫妻了，还害什么羞呀，想要也不早点说，这衣裳都穿好了。”
    魏思华：“！！！”
    讲真的，他都有点怕了，连忙上前按住崔毓秀的手。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崔毓秀又娇嗔道：“哎呀，瞧你这猴急的样儿~那行，你来脱。
    不过这次你得快点啊，别耽误了我去给公爹婆母敬茶。”
    魏思华：“……”
    这一次，他彻底败了。
    直接掐了一下崔毓秀的脸蛋儿，无奈道：“想什么呢你？一天到晚没个正经！知道要给长辈敬茶，还不赶紧收拾收拾？”
    崔毓秀听言，微微一愣：“你不要啊？”
    魏思华：“是头牛也得让我歇会儿吧？这大白天的……”
    “哦。”
    得咧，这回崔毓秀听明白了。
    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裳，还不忘埋怨一句：“不要就早说呀，如狼似虎盯着我做什么？”
    啪——
    魏思华拍了下脑门。
    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
    这媳妇儿娶进门之后跟娶进门之前，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难不成，是他魅力太大，所以自家媳妇儿才会欲罢不能？
    见崔毓秀整理完衣裳，魏思华又上前帮她捋了捋一下碎发，这才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出房门之前，崔毓秀调皮了一下，开口去逗魏思华：“腿软不？”
    魏思华嘴角抽搐了两下：“莫嚣张，晚上再收拾你！”
    至于怎么收拾？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毕竟这种事情啊，它过不了审！
    ……
    魏家虽是皇室，但却极重亲情。
    魏思华成亲，蜀国太后和蜀国帝后，都亲临逍遥王府，并且，在逍遥王府留宿了一夜。
    再加上南骞国太上皇和南骞国三王爷也在，所以今天崔毓秀要敬的茶，可不止两杯。
    除了公爹和婆母外，还有外祖父和皇祖母，皇伯伯跟皇伯娘，以及三舅舅。
    哦对了，就连平顺王夫妇和安定王夫妇都来了。
    他们也是魏思华的伯伯伯娘和叔叔婶娘，所以，崔毓秀也得敬茶。
    原本嘛，平顺王夫妇和安定王夫妇应该是进宫去的，在魏思华和崔毓秀进宫给帝后请安时，他们顺便见一见新媳妇儿。
    但蜀国帝后昨晚留宿于逍遥王府，根本就没回宫，平顺王夫妇和安定王夫妇得知后，直接就往逍遥王府来了。
    这样也好。
    省了魏思华和崔毓秀再进宫走一趟。
    茶敬得多，这红封自然就拿得多。
    不过，崔毓秀自身就很有财力，哪怕红封拿得再多，内心也一片平静。
    众人瞧见崔毓秀落落大方的样子，都忍不住点头。
    而趁着这个机会儿，逍遥王妃也将魏思华名下的所有产业和现银，还有库房钥匙、账房密室钥匙、钱庄私库钥匙，都拿了出来。
    逍遥王见状，忍不住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老二也成家了！”
    言毕，又转头看向逍遥王妃，撒了一把狗粮：“可你还跟当年咱俩初识时一样，是个娇媚动人的小姑娘。”
    众人一听，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平顺王妃和安定王妃，更是分别瞪了自家男人一眼。
    心想：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什么玩意儿！
    逍遥王妃自然是欢喜的。
    哪怕逍遥王二十几年如一日，总把她泡在蜜罐里，她也欢喜得很。
    可当着众人的面，尤其当着新媳妇儿的面，她不太好表现出来。
    只嗔了逍遥王一眼，小声道：“就你会哄人！”
    言毕，又端庄地看向崔毓秀：“毓秀啊，这些都是思华从小到大，家里给他攒下的资产。
    有诸位长辈疼爱他，给他置办的产业和珠宝玉器，也有这些年来，我替他经营产业的所得，还有他每年收到的红封。”
    说着，逍遥王妃便给崔毓秀介绍起那三把钥匙：“这些钥匙啊，他们兄弟每人都有三把。
    这把，是你们院子里大库房的钥匙，这把，是账房那边二号密室的钥匙。
    还有这把，是‘万隆钱庄’私库的钥匙，里头一共存了六十五万两的现银。”
    说完，逍遥王妃又仔细把这些年来，她是如何将魏思华半匣子的房契地契，发展成满满两个匣子的过程，以及她如何攒钱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
    倒不是她啰嗦，非得唠叨这些。
    而是她知道，魏思华跟崔毓秀都不是会做买卖会攒钱的人。
    可儿子已经成家，她也不能把持着儿子的产业和钱财不放。
    因为这样不仅不利于婆媳和谐相处，更有可能会引起儿子和儿媳妇感情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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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6章 想躺平了

    逍遥王妃在这方面，是个极其通透的人。
    她知道做母亲就要学会在适当的时候退场，没有界限的婆母，是很讨人嫌的。
    所以啊，即便她很清楚魏思华和崔毓秀不会做买卖，不会攒钱，但还是要将属于魏思华的产业和银钱交到夫妻二人的手里。
    一来，是为了家庭和睦。
    二来，也是想让小两口在管钱的同时，可以得到一些成长。
    当父母的，就算再想护着儿子儿媳妇，也总有撒手人寰的一天。
    到时候，魏思华和崔毓秀还得靠自己。
    做买卖嘛，逍遥王妃是不巴望了。
    她跟逍遥王都瞧出来了，这老二和老二媳妇儿只适合在家弹琴舞剑，风花雪月，哪里又是做买卖的料？
    他俩啊，只要不败家，不挥霍，以后就算搬出了逍遥王府，也可以靠着这些商铺和庄子，还有那六十多万两的现银，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不仅是他俩，就连他俩的子孙，都能有滋有味，衣食无忧。
    至于崔毓秀那些嫁妆，逍遥王妃是没考虑在内的。
    儿媳妇的嫁妆不管是多是少，她都不会算计，也不会嫌弃。
    而崔毓秀，她看着满满两个匣子的房契地契，还有那三把钥匙，着实震惊了一下。
    ——好家伙。
    ——我家夫君原来这么有钱呢？
    ——不对！
    ——应该说，我家婆母原来这么能攒钱，这么会做买卖呢？
    ——难怪人人都说我婆母会当家，是京都城中出了名的好主母！
    倒不是崔毓秀虚伪，盘算着怎么拍自家婆母的马屁。
    她是真的佩服逍遥王妃啊！
    别看她手里有几千万两，平时花钱也如流水，几十万两上百万两一下就花出去了，就以为她不把魏思华这些产业放在眼里。
    要知道，那几千万两，是欧阳家和崔家祖祖辈辈攒下来的！
    而欧阳家，还是风月国的皇商，是曾经的首富，敛财能力本就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几千万两乍一听很厉害，但实际上，这是两个家族几辈子的积蓄啊。
    是。
    六十五万两相较于几千万两，是不多。
    可除了这六十五万两，魏思华还有两个匣子的房契地契，有一个大库房的稀世珍宝。
    这些东西若全部换成现银，那该是多少？
    更别提，逍遥王妃生了四儿一女，除了暖宝外，每个儿子都有三把钥匙，这说明什么？
    说明至少每个儿子，她都帮着攒了一些产业和现银！
    不往多了算。
    就算一个儿子全部的家当有两百万两，四个儿子，那就是八百万两。
    这还没加上逍遥王妃给暖宝攒下的产业和现银！
    要知道，暖宝在魏家就是个宝贝疙瘩。
    逍遥王妃给暖宝攒的产业和现银，绝对要比四个儿子多得多。
    如此一计算，上千万两肯定是有的！
    逍遥王妃只是深宅女子啊，她既不是一国首富，又不是皇商。
    靠着自己管家的本领，把逍遥王府管得井然有序不说，还给四儿一女攒下了如此多的家当，真真是令人佩服啊！
    ——老天爷啊，有这样能干的婆母在，再加上我那天赋异禀的小姑子，我也太幸福了吧？
    ——以后夫君的这些家当，有婆母帮管着，我的嫁妆呢，就投给小姑子，让小姑子拿去钱生钱。
    ——嘿嘿。
    ——往后的日子，我就负责吃喝玩乐，专心跟夫君生小崽子，什么都不用管咯！
    ——哈哈哈。
    ——我都无法想象，我以后得多快活哟！
    崔毓秀想得倒挺美的。
    才嫁进来第二天，就想着要躺平了。
    只是，她这想法才刚刚萌生，就听见逍遥王妃道：“现在你们成亲了，也有了自己的小家，该自己学着当家了。
    以后啊，思华的这些产业和现银，都由你来打理，你们院子里的事情呢，我和你爹爹也一概不管。
    除了一年四季的衣裳鞋袜，逍遥王府的人情往来，以及小厮丫鬟侍卫的月钱，还有份例内的伙食外，你们小院额外的支出，都由你们自己负责。
    同样的，思华的月钱，从今天起就没有了，要用钱问你媳妇儿要。
    你们小院是有小厨房的，毓秀你若想跟思华在小院里吃，那你们就自己开小灶，什么时候想陪我跟你爹爹用饭了，派人提前说一声就是。
    若嫌麻烦，不想开小灶，就跟你大哥大嫂一样，还是每日来永乐院陪我们吃。”
    这样的话，以前逍遥王妃也是跟魏慕华和张雅茹说过的。
    虽然没有分家，但成了家以后，就有自己的小家的。
    王府的事情，依旧由逍遥王妃做主，张雅茹会从旁协助，但魏慕华院子里的事情，都由张雅茹说了算。
    魏慕华和张雅茹的院子，也是有小厨房的，只要他们想，一日三餐都可以在自己的院子里吃。
    不过，魏慕华和张雅茹虽然性子沉稳内敛，但却爱热闹，也喜欢陪着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所以啊，从成亲的那天起一直到现在，除了下大雨外，他们都是跟大家伙儿一起吃的。
    魏思华和崔毓秀呢，逍遥王妃拿不准。
    毕竟这才过了一夜，她就发现二儿媳妇的面色红润，二儿子则像被榨干了一样。
    呃……
    如此黏糊，以后说不定连床都不想下了，更别提出院子用饭。
    因此，逍遥王妃便主动提起这一茬，具体要怎么安排，看魏思华和崔毓秀的意思。
    当然了。
    以后魏倾华和魏唯华成家了，也是一样的。
    自己的小院自己管。
    至于吃饭？爱来不爱！
    都是一群臭小子，又不是宝贝闺女。
    若是宝贝闺女的话，那倒巴不得把闺女和女婿绑在裤腰带上，让他们天天陪自己用饭。
    逍遥王妃觉得她这个婆母还挺开明挺有分寸的，很懂得为小两口着想。
    却不知，崔毓秀在听完她的话以后，都要哭了。
    ——不是吧？
    ——我才想着当个甩手掌柜，就等婆母和小姑子养活了，结果婆母却说让我自己当家？
    ——当家就算了，听这意思，怎么像是连饭都不想管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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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7章 喜提管家课

    “娘……”
    崔毓秀的声音微微颤抖。
    她将逍遥王妃交给她的两个匣子和三把钥匙往外推了推，弱弱问了句：“这些东西我们能不能不要啊”
    一旁的魏思华见状，悄悄拉了拉崔毓秀的手。
    他以为崔毓秀是嫌弃他的家当太少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这傻婆娘！
    ——就算她自己嫁妆多，瞧不上我这三瓜两枣，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怎么说都是母亲大人辛辛苦苦帮着经营出来的！
    逍遥王妃也有些看不懂崔毓秀的意思，微微一愣，笑道：“这本就是思华的东西，他与你成了亲，你就是他院子里的女主人，哪有女主人不管钱财的？”
    “可是……可是我管不来啊。”
    崔毓秀有些难为情，小声道：“我和夫君都不会做买卖，也不大会管家，您把这么多产业和现银给我们，我们心慌得很。
    要不……要不还是辛苦您继续帮我们管着吧？行吗？”
    崔毓秀这话一出，众人总算明白她的意思了。
    这世上，人人都爱财。
    唯独崔毓秀，给她产业和银子，她还怕烫手！
    “正是因为你们都不会，所以我才要你们学着去管家，去经营自己的产业。
    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终究是会老的，能帮得了你们一时，帮不了你们一世。”
    逍遥王妃可不会答应崔毓秀的要求，她要的就是崔毓秀成长起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崔毓秀一天学不会管家，那这个小家庭就一天不能让人放心。
    想了想，逍遥王妃又道：“这样吧，属于思华的产业和现银，还是你拿着，我是不会帮你们管的。
    不过，从明日起，你每日吃完早饭后，就跟在我身边学习管家事宜，我亲自来教你。”
    说完，又添了句：“有任何不懂的地方，你也可以去问你大嫂，你大嫂可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崔毓秀：“是……”
    她嘴角扯了扯，努力扯出了一个笑容来。
    只是那笑容啊，真是比哭还难看。
    ——呜呜呜，谁能懂我的心情啊？
    ——管家这事儿还没甩出去，又捞了一堂课程回来。
    讲真的，崔毓秀是万万想不到，她这都嫁人了，居然还得上课！
    早知有今日，她当初就应该跟着她母亲好好学习怎么管家和怎么做买卖，而不是成天往军营里跑。
    但凡有点时间待在将军府，那时间还全都花到琴棋书画上了……
    不管崔毓秀愿不愿意，逍遥王妃已经将这件事情给定下，由不得崔毓秀拒绝。
    在南骞国行宫的时候，蜀国皇帝的确很迷挖土种菜，但现在回了蜀国，见不着那绿油油的菜地，他的瘾好像淡了许多。
    这会儿，新媳妇儿的茶也喝了，身为长辈该给的红封也给了，他开始惦记起蜀国的政务来。
    “行了。”
    他放下茶盏，缓缓起身：“看到思华和思华媳妇儿这么恩爱，朕这个做皇伯伯的也放心了。
    宫里还有政务需要处理，朕和皇后就先……”
    “皇兄莫急。”
    不等蜀国皇帝把话说完，逍遥王便跟着起身，打断道：“今日，趁着大家伙儿都在，我这还有两件事情想跟大家伙儿说一说。”
    “何事儿？”
    蜀国皇帝有些意外，毕竟逍遥王的神色还挺严肃。
    于是，他又重新坐了下来。
    逍遥王见状，先给逍遥王妃使了个眼色，逍遥王妃会意，连忙笑着朝蜀国太后走去。
    轻声道：“母后，您在这坐了这么久闷坏了吧？我扶您到花园里逛逛？”
    蜀国太后都这把年纪了，活得跟老妖精似的，哪能不知道逍遥王夫妇是想支开她？
    她不吭声，也不挪屁股，就这么瞥了逍遥王妃一眼。
    但逍遥王妃一点都不带怕的，继续道：“暖宝命人在花园里种了不少花儿，这会儿开得正艳呢。
    过年的时候您来王府，那些花儿都没开，暖宝还觉得挺遗憾的，说是有机会儿的话，一定得让您看一看她精心布置的花园。
    这不？今日啊，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儿呢！”
    说完，又抬头看向平顺王妃和安定王妃：“我瞧着今日这天气也不错，要不去花园里摆一张桌子打马吊吧？
    皇嫂得陪着皇兄，想必是没空了，咱们妯娌仨一起吧？一起陪母后打几圈。”
    “好啊，我正手痒痒呢。”
    “走走走，我也想去看看暖宝精心布置的花园。”
    虽然平顺王妃和安定王妃并不知道逍遥王要跟蜀国皇帝还有自家男人说什么，但她们很会看眼色，早就看出逍遥王妃的意思了。
    于是，连忙跟逍遥王妃打起配合。
    平顺王妃更是上前，跟逍遥王妃一左一右扶起了蜀国太后。
    这一下，蜀国太后不想走也得走了。
    她这一把老骨头，哪里架得住两个儿媳妇半扶半拖啊？
    只能冷哼了声，道：“哀家这是老了，听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小秘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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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8章 重头戏在后面

    抱怨归抱怨，蜀国太后还是半推半就，跟着几个儿媳妇离开了。
    崔毓秀见女性长辈除了皇后外都出去了，也赶紧起身：“我去陪着皇祖母和娘。”
    说完，还暗暗夸了自己一下，觉得自己挺有眼力见的，又乖巧又懂事儿。
    可谁知……
    她才往外走了几步，都还没追上逍遥王妃等人呢，便听逍遥王喊道：“你回来！哪都别去，就搁这待着。”
    “哦！”
    崔毓秀一个急刹车，又返回来了，重新在魏思华身旁坐下。
    逍遥王妃几人离开后，整个正厅里，就只剩下南骞国太上皇、南骞国三王爷、蜀国皇帝、蜀国皇后，还有平顺王。安定王、逍遥王，以及魏思华和崔毓秀等人。
    可以说，在场的除了崔毓秀外，其余的人都有很多秘密是互通的。
    比方说暖宝的秘密。
    又比方说，蜀国皇帝做过开颅手术等事情。
    那为什么要留下崔毓秀呢？
    逍遥王自有他的打算。
    瞧见崔毓秀重新坐下，逍遥王这才看向蜀国皇帝，继续道：“准确来说啊，应该是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大家伙儿，还有一件事情，是大家伙儿要告诉皇兄您。”
    “究竟什么事情？你直说。”
    蜀国皇帝见逍遥王连敬语都用上了，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总觉得没什么好事儿。
    逍遥王浅浅喝了一口茶，暗暗组织了一下语言：“先来说说我要跟告诉大家伙儿的事情吧。”
    他看向崔毓秀：“老二媳妇儿，我跟你娘商量过了，有关于你的真实身份，还是得告诉蜀国和南骞国的亲人。
    一来，你跟老二已经成亲，有些秘密，始终是瞒不住的。
    二来，只有把你的身份告诉了他们，他们才能有心理准备，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说完，又保证道：“不过你放心，我们家是很讲情义很和睦的大家庭，即便他们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也不会伤害你，利用你。”
    “爹，我都晓得的。”
    崔毓秀听了逍遥王的话后，缓缓起身：“您和娘都是在为我考虑，我心里都清楚。
    如今我和思华已经成亲了，我生是魏家和段家的人，死是魏家和段家的鬼。
    若连身边的亲人我都不信，那我还能信谁呢？”
    说罢，也不等逍遥王再开口，她便看向众人，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娓娓道来。
    等她最后一个话音落下，蜀国皇后都忍不住落泪，上前握住了崔毓秀的手：“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她之前见崔毓秀懂得宫廷礼仪，言行举止虽然大胆了些，却担得上‘落落大方’一词，便猜出崔毓秀身世不低。
    只是，她再怎么猜，也想不到崔毓秀竟是风月国的将军之女，还受了这么多的苦难！
    一时间，她免不得心疼崔毓秀，安慰道：“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方才不算辜负已逝亲人的一片苦心。
    你也想开些，跟着思华好好过日子，这好日子啊，还在后头呢。
    你放心吧，有咱们这些亲人在，风月国那边休想再欺负你！”
    言毕，又看了看魏思华，笑道：“当然了，思华也不能欺负毓秀，你若欺负毓秀啊，皇伯娘第一个不饶你！”
    崔毓秀被蜀国皇后这一番话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忙朝蜀国皇后行礼：“毓秀多……多谢皇伯娘。”
    魏思华也上前，朝蜀国皇后作揖：“皇伯娘放心，此生此时，我必定不负毓秀。”
    南骞国太上皇和三王爷还有蜀国皇帝几人，这会儿也都忍不住叹气。
    一来，是没想到崔毓秀的经历如此坎坷。
    二来，是没想到崔毓秀竟是风月国镇北将军的女儿！
    他们一直以为，风月国的镇北将军只有一个纨绔儿子，谁曾想，那儿子竟是女儿身，如今还嫁给了魏思华。
    像魏家和段家这样的家族，基本上每一个晚辈的婚姻，其实跟家族未来的发展和安危都是息息相关的。
    按理说，魏思华娶了崔毓秀这样身份复杂的媳妇儿，魏家和段家的其他人应该担心，甚至恼怒才对。
    毕竟崔毓秀的真实身份，逍遥王府的人一早就知道，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家族的其他人，而是等到木已成舟以后，才选择坦白。
    但没办法，谁让魏家和段家都重亲情呢？
    在得知了崔毓秀是风月国镇北将军的女儿后，他们第一反应是心疼，第二反应是要尽一切力量，保护崔毓秀。
    甚至，还想着要在合适的时候，帮崔毓秀报仇！
    恼怒？
    不存在的。
    利用？
    从未想过。
    伤害？
    心疼还来不及呢。
    只是，大老爷们不像女人家那么会表达，蜀国皇后能说出来的话，他们是说不出口的。
    但即便他们不说，崔毓秀也知道，大家伙儿都会疼她，护她，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
    这就是一家人啊！
    蜀国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行了，毓秀这件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
    不就是身份复杂了点，跟风月国那边有一些牵扯吗？没多问题。
    既然小两口已经成亲了，那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好好过日子。”
    说罢，又看向逍遥王：“你方才说，你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朕？
    到底什么事情，竟值得你让你媳妇儿把母后都给支走！”
    “哦~~不急不急。”
    逍遥王摆摆手，拿起桌上的茶盏，竟见鬼的心虚了起来。
    是的。
    崔毓秀的真实身份，只是一道开胃菜。
    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他喝了一口茶，才道：“人还没齐呢，等齐了再说。”
    “还有谁？”
    蜀国皇帝微微皱眉，扫了一眼正厅里的人：“这不是都在吗？”
    “说了不急不急，急什么咯？”
    逍遥王瞪了蜀国皇帝一眼，又重新将目光投到院子外面：“等一等你家老大和我家老大，还有我们的小心肝儿暖宝。”
    “等他们作甚？”
    这一下，蜀国皇帝的眉心都皱成了一个‘川’字，心里越发不安。
    究竟是什么事情啊，要把人凑得这么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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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9章 都不中用

    突然，蜀国皇帝的脑海中，有一道声音一闪而过。
    【皇伯伯，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
    只是，还不等他细想，又听逍遥王道：“皇兄，您这话问得可真逗。
    那是您亲生的孩子和我亲生的孩子，都是魏家人，我们有大事儿要告诉您，他们能不来吗？”
    说罢，又道：“我跟您讲啊，不仅他们要来，就连他们的媳妇儿也得来。
    您莫忘了，我家老二和毓秀才刚成亲，按规定，见过诸位长辈后，还得见诸位兄弟和妯娌。”
    逍遥王一边跟蜀国皇帝说话，一边紧盯着外头院子。
    心想：暖宝啊暖宝，你再不把你太子哥哥几人带来，你爹爹我就要顶不住了。
    好在蜀国皇帝被逍遥王这话一打断，脑海中本来捕捉到的一点点信息，又如烟消散。
    他宠溺地指了指逍遥王：“不是朕说你，你真是一点长辈的样儿都没有！
    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非得今天拿出来说？你明知道今天是思华两口子的好日子。”
    “呵呵。”
    逍遥王听言，干笑了声，没说话。
    只在心里道：正是因为今天是老二两口子的好日子，我们才要选在今天说咧。
    见逍遥王不吭声，蜀国皇帝忍不住念叨了起来：“要说又不赶紧说，支开这个等待那个，磨磨蹭蹭的，专吊朕的胃口！
    就一件事情而已，直说就行了，还非要等几个孩子过来，有没有必要？”
    “当然有必要了。”
    逍遥王小声嘀咕：“要不是老二和老六家几个孩子一早没参与进来，我连他们都得叫过来。”
    “什么？”
    蜀国皇帝没听清，皱眉问了句。
    倒是平顺王和安定王听见了，顿时脸色大变。
    平顺王：可别，千万别害我家儿子！
    安定王：我谢谢你咧，还好我儿子没参与进来。
    “他们来了。”
    这时，蜀国皇后笑着开口。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群青春洋溢的人，正朝正厅走来。
    领头的是魏瑾熔夫妇和暖宝。
    紧随其后的，是魏慕华夫妇和魏倾华、魏瑾贤、魏瑾良。
    一行人进了正厅，先是恭恭敬敬给诸位长辈行礼，紧接着又分别跟崔毓秀见礼。
    蜀国皇帝看到魏瑾良，颇为意外：“瑾良怎么来了？”
    倒不是不愿意看到这个儿子。
    只是魏瑾良打从出生起，身子就孱弱，鲜少往外跑。
    这些年虽然在慈宁宫陪着蜀国太后练太极，又有段青黛帮着调养身体，可蜀国皇帝还是有些担心。
    逍遥王见自家闺女来了，瞬间底气十足。
    再开口，连敬语都没咯，语气也嚣张了许多：“这话是几个意思？瑾良不是你儿子啊，他不能来跟他嫂子见礼？”
    蜀国皇帝被噎住，但熟悉的感觉终于回来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
    ——这样的阿祁，才是真正的阿祁！
    看到逍遥王恢复正常，蜀国皇帝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松了口气。
    他也没跟逍遥王计较，只道：“都是一家人，自然要来见礼的，但为何瑾珉跟德义还有乐生他们没来？”
    听到自家儿子被点名，平顺王和安定王顿时紧张起来。
    平顺王一急，连忙找了个借口：“德义那小子不中用，昨天就跟着去迎了一趟亲，夜里回家就着凉了。
    今儿个一早去喊他时，他浑身发烫，连床都下不了，真是晦气得很！
    这自己病了不说，还把病气过给了他媳妇儿，以至于他媳妇儿一大早就咳个不停。
    我和他母亲商量了一下，只能过几日，等他们夫妻俩病都好了再跟思华媳妇儿见礼。”
    说完，平顺王明显松了口气。
    谁能懂他现在的感受啊？
    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要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撒谎找借口。
    安定王就聪明多了。
    他原本是想不到什么好借口的，现在一听平顺王的话，立马道：“巧了不是？我家乐生也不中用。
    我和他母亲寻思着，既然乐生来不了，那他大哥和大嫂也先别来了。
    来一个不来一个的像什么样子？不如等乐生方便了，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来。”
    言下之意，魏乐生也病倒了。
    蜀国皇帝知道昨天魏德义和魏乐生都跟着去迎亲，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将目光投向魏瑾熔，询问魏瑾珉为何没来。
    结果，魏瑾熔来了句：“还真是巧了，瑾珉也不中用。”
    蜀国皇帝一听，沉下脸问：“怎么？他昨天还跟着去迎亲了？”
    “那倒没有。”
    魏瑾熔脸不红心不跳，应道：“只是昨天吃多了，今天肚子不舒服。”
    魏倾华和暖宝几人一听，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魏瑾珉哪里是生病了？分明是大家伙儿嫌他太聒噪，又藏不住秘密，所以特地没带他。
    当然了。
    用‘聒噪’和‘大嘴巴’这两个词来形容魏瑾珉的人，可不是暖宝他们，是魏瑾珉的亲哥魏瑾贤。
    为了摆脱魏瑾珉，不让魏瑾珉跟来，魏瑾贤今天可费老劲儿了。
    蜀国皇后见蜀国皇帝的脸色不大好看，便笑着去关心魏瑾良，想调和一下正厅里的气氛。
    “眼下虽是三月，天气已经暖和，但瑾良你的身子骨弱，出门时还是得让下人给你带一件薄披风，别着凉了。”
    魏瑾良点点头，声音温润如春风：“多谢母后提醒。
    母后放心，这些年有皇嫂给儿臣调理身体，儿臣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多了。”
    “子越来了。”
    魏瑾良话音方落，逍遥王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众人转头朝门口望去，果然看到一个清冷少年进了正厅。
    蜀国皇帝更纳闷了。
    不是全家人有事情要跟他说吗？怎么上官子越还来了？
    虽说上官家的心思他是明白的，可现在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蜀国皇帝正胡想呢，上官子越已经给众人行礼：“子越见过诸位长辈。”
    “嗯。”
    逍遥王点点头，就要喊上官子越找位置坐下。
    结果，暖宝却抢先一步，朝上官子越招手：“阿越，过来这边坐。”
    “好。”
    上官子越应了声，抬步往暖宝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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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0章 妹妹冲妹妹上妹妹你最棒

    逍遥王见状，嘴角抽搐了两下。
    心里酸涩且拔凉。
    ——阿越阿越的，叫得可真亲啊。
    ——要不是看这个兔崽子待会儿还有点用，我高低得把他轰出去！
    “行了，人都到齐了。”
    忍着心里的不爽，逍遥王开口道：“去年正月，咱们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儿，在场的人除了毓秀不知情外，其他人应该都还记得吧？
    我们尊贵的万岁爷，他脑子出了点问题……”
    “咳咳。”
    蜀国皇帝忍不住咳嗽两声，打断道：“魏祁，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什么叫朕的脑子出了点问题？朕只是脑子里长了个瘤子而已，又不是脑子有病！”
    “哈哈。”
    魏倾华一听，没能憋住笑，下意识反问了句：“脑子里长瘤子，不就是脑子有病吗？我爹没说错啊。”
    蜀国皇帝嘴角一抽：“魏倾华，你是不是欠揍……”
    “魏政，你还要不要听？”
    逍遥王瞪了蜀国皇帝一眼，还护起短来了。
    “我家老三说得对啊，脑子里长瘤，确实是脑子有病，你凶他作甚？”
    蜀国皇帝：“朕……”
    逍遥王：“还有啊，什么叫只是脑子里长了个瘤而已？说得倒轻松。
    你脑子里长瘤子，最后急坏的却是我们！”
    蜀国皇帝：“朕也……”
    逍遥王：“行了，想听就别打岔！真是的，都影响老子发挥了。”
    蜀国皇帝：“……”
    得咧。
    他连话都没能说完整，就被逍遥王的一顿猛操作给整沉默了。
    而逍遥王，则继续道：“万岁爷的脑子里长了个瘤，隔三差五就头痛，为了保住他的命，这过程有多艰辛咱们就不回忆了。
    反正结果是好的，万岁爷在众人的努力下，终于把脑袋里的瘤子给取了出来，又经过一年的将养，现在已然是大好了！
    你们瞧瞧他，能吃能喝能睡的，体格强壮，面色红润，就知道咱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爹，咱们的努力有没有白费，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
    见逍遥王把话说到这份上，魏慕华赶紧开口，打了个配合。
    “不管怎么说，皇伯伯的脑袋上，终究是开了一刀的。
    这在脑袋上开刀，最忌胡思乱想受刺激。
    虽说皇伯伯已经将养了一年，从表面上来看，是没什么大碍了。
    但他到底是一国之君，需要操心的事情多着呢，如果心理承受能力跟不上，动不动就龙颜大怒或多思多虑，迟早还得出问题。
    到了那时候，一切都是白搭。”
    “也是。”
    逍遥王赞赏地看向自家大儿子，点头道：“还是老大你想得长远，我高兴得太早了。”
    “你们父子俩差不多得了，一唱一和的，搁朕面前说相声呢？”
    逍遥王和魏慕华的配合打得太明显了，蜀国皇帝想假装听不懂都难。
    再加上这二人话里话外都在点他，像是提前告诉他，待会儿的消息很劲爆，他可一定得稳住咯。
    所以啊，他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猜测。
    于是，叹了口气道：“说吧，你们整这个大的阵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了朕？
    在朕将养身体这一年来，咱们蜀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你们尽管说，朕能顶得住！”
    言毕，蜀国皇帝还挪了挪屁股，让自己坐得更稳一些。
    逍遥王见状，先竖起大拇指，来了个彩虹屁：“果然啊，万岁爷就是英明，咱们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万岁爷！”
    随后，便赶紧朝暖宝使眼色：“闺女啊，你来说吧？”
    暖宝正在一旁当吉祥物呢，突然被点名，直接就傻眼。
    ——不是，怎么让我说呢？
    ——之前大家伙儿商量的时候，都已经投票决定让爹爹您来说了。
    ——合着您光说一些没用的屁话是吧？最后要紧的那些事儿，还得我来说？
    ——我招谁惹谁了！
    “要不……还是太子哥哥来说吧？”
    暖宝眼珠子转了转，决定不接这个活儿，把炸弹丢给魏瑾熔。
    可谁知，素来有担当且疼爱暖宝的魏瑾熔却来了句：“暖宝你说吧，你上过战场，很多细节你比我们清楚。”
    “我……”
    暖宝有点语塞，看向魏慕华。
    魏慕华接收到暖宝的目光，笑道：“说吧，没关系，这是我们的皇伯伯，又不是仇人。”
    “没错，你说吧，你口才最好。”
    这时，魏思华也开口劝了句。
    魏瑾贤见状，生怕暖宝会把他推出去‘演讲’，也连忙道：“我一直在外游历，回来后又在暖宝的小世界里陪着父皇，很多消息也是听说的。
    所以我认为，这些事情由暖宝姐来说最合适不过！”
    魏倾华跟着点头：“对，暖宝你来说吧。”
    就连魏瑾良，也只是道：“妹妹你先说，若有什么漏的，我们再补上。”
    “呵呵……”
    暖宝干笑了两声，伸手拍了下脑门。
    ——很好。
    ——平常哥哥疼哥哥爱哥哥保护你，现在妹妹冲妹妹上妹妹你最棒！
    ——嗯。
    ——真是我的好哥哥啊！
    这一瞬，暖宝突然就很想魏唯华。
    如果魏唯华在的话，肯定会冲在前头：我来说，你们别为难我姐！
    可惜了。
    魏唯华对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无所知，自然也就不能帮到她了。
    “行吧，我来说。”
    避无可避，无需再避。
    暖宝直接站起身，走到正厅中央：“其实呢，事情也没有很复杂，就是……%￥#@*&……
    过程虽然有点艰辛，但结果是好的，我们保住了苍山关跟和泰关，灭掉了季家军和北荣军。
    南骞国那边，也稳住了内乱，换了一次血……%￥#@*&……”
    暖宝小嘴叭叭叭的，把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蜀国皇帝。
    尤其是北国偷袭边境的事儿，她尽量把过程的艰辛弱化掉，不想让蜀国皇帝听了以后，再心生内疚。
    而北国的下场，她又说得慷慨激昂，希望这个爽点，能让蜀国皇帝心里好受些。
    等讲完了北国攻打蜀国边境的事情，她又赶紧把自己这一年来新得的技能说了出来。
    没有说得太仔细，就大致说了几句，一笔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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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1章 主犯变从犯（本章4000字）

    在说自己有‘定位传送’，可以瞬间到达四国任何一个真实存在的地点时，暖宝还在心里祈祷，希望自家皇伯伯别跟她算账。
    毕竟有了‘定位传送’还把蜀国皇帝丢到空间里，假装一路辛苦万分带他外出散心的人，可是她自己啊！
    至于北国攻打蜀国边境的事情？
    蜀国皇帝要算账就算账吧！
    反正这件事儿又不是她一个人在瞒着，全家人都有份的。
    就算龙颜大怒，这怒火也是均摊到每个人身上，不像她私人瞒着的那些事情，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承受。
    不过……
    很显然，暖宝想多了。
    什么定位不定位，传送不传送的，蜀国皇帝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
    他的脑子就像被劈成了两半。
    一半回忆着自己这一年来，过得是如何的悠哉快活。
    一半想象着北国攻打蜀国边境时，战场上那鲜血四溅，残肢断臂乱飞的画面。
    倒是崔毓秀，如坐针毡，眼里既疑惑又震惊。
    ——爹啊娘啊，你们猜我听到了什么？
    ——这夫家这边的故事儿，可要比风月国秦家那边精彩多了！
    ——今天要不是亲耳听见这些话，谁能知道，堂堂蜀国皇帝，脑子里竟然长了一个瘤子，险些死掉？
    ——又有谁会相信，魏家人凭着全家的努力，硬是把蜀国皇帝的命从阎王爷的手里给抢回来了？
    ——抢回来就算了，最离谱的是，过去这一年来，蜀国皇帝竟一直在外头散心玩耍，根本就不在皇宫里！
    ——皇宫里的皇帝是假的，是我公爹假扮的！
    ——我小姑子不仅会做买卖，武功高强，她还会易容术和医术！
    ——北国攻打蜀国边境的事情，蜀国皇帝从头到尾都不知情，乾坤得以扭转，都是魏家人团结一致换来的！
    ——不过……
    ——我小姑子说的话，为什么我有一半都听不懂？
    ——什么小世界？
    ——什么‘定位传送’瞬间到达？
    ——什么神力？
    ——什么龙啊豹的？
    ——这确定不是在说书吗？
    崔毓秀听得迷迷糊糊，又不敢开口询问，只觉得她家小姑子真是太邪门……哦不，太玄幻了。
    而蜀国皇帝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原本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的他，竟渐渐有些颓然。
    正如以前暖宝所担心的那样，他开始愧疚，开始自责！
    他认为自己有错，认为自己对不起蜀国百姓，对不起战场上死去的将士们，对不起所有信任他的人！
    身为蜀国的皇帝，没有在蜀国遇到困难的时候，尽到自己的责任，这是一错。
    在每次内心不安，猜测到蜀国出了什么事情时，没能做到更细心一些，随便被家里人的几句话给忽悠过去，粗心大意，这是一错。
    在身体将养好以后，明明可以快点回归朝堂，可他却辗转去了灵剑山庄和南骞国行宫，甚至还因为迷上种菜而没有回来参加除夕夜宴，安群臣的心，这是一错。
    甚至，就连脑袋里长瘤子，也是错！
    蜀国皇帝一声不吭，就这么颓然坐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家里有事，浅更1000请假，剩下的3000明天补回来，明天更7000，明天看到有更新，请先回来刷新这章，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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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2章 那兔崽子不是外人

    在新媳妇儿面前，蜀国皇帝决定暂时放过众人。
    可心里头的那股火，依旧烧得他难受。
    他知道，他不是气众人瞒他，是气自己在这一年来，对蜀国无所作为！
    深吸了口气，蜀国皇帝缓缓拿起桌上的茶盏，想要喝一口茶。
    结果，茶水早就凉透了，他只碰了一下唇，便又将茶盏放了回去。
    这时候，他颓然的状态荡然无存，那双无神的眼睛，不知从何时起，也变得越发凌厉。
    哪怕他没有心思去跟众人计较，可目光所到之处，还是引得众人脊背一凉。
    于是……
    魏瑾熔轻咳了一声，淡淡开口：“父皇，我娘家祖父和三皇伯还在这，您息怒。”
    新媳妇儿重要，这亲家也重要啊。
    同样可以拿出来压一压蜀国皇帝的火气！
    一旁的魏慕华见状，有样学样：“皇伯伯，子越兄也在呢。
    这一次北国攻打蜀国边境，灵剑山庄可是出了不少力，您就算不谢子越兄，也不能当众给他压力。”
    嚯。
    这一顶帽子可真大，扣到蜀国皇帝头上，惹得蜀国皇帝都想翻白眼。
    他瞥了一眼魏慕华，思绪就像柳絮一样乱飞。
    ——长本事儿了，都会拿上官子越来压朕了！
    ——要是朕告诉你们，上官家给暖宝过一个生辰，过得比你们大婚时还热闹有排场，朕倒要看看，你们会如何应对！
    “父皇，儿臣还在这呢。”
    这时，魏瑾良也开口了。
    他声音无比温润：“您知道的，儿臣的身子骨打小就不好，最受不得惊吓。
    您切记，莫多思，莫动怒，万一吓着儿臣就不好了。”
    “呵……”
    这一下，蜀国皇帝总算没忍住，冷笑出声。
    他这一大家子啊，别的本事儿不好说，这有样学样的本事儿，倒是大得很。
    逍遥王才开了一个头，这几个臭小子就学起来了！
    不过……
    他愿意给新媳妇儿和段家还有上官家面子，不代表就愿意给所有人面子。
    冷笑完后，他阴森森问了句：“你的身子骨不是被你皇嫂调养好了吗？你方才亲口跟你母后说的！”
    “是。”
    魏瑾良的态度十分恭敬：“可儿臣方才说话只说了一半，隐瞒了另外一半。
    儿臣的身子骨在经过几年的调养后，是好了不少，但还是受不得惊吓和责怪。
    必要时候，儿臣是可以随时昏倒的，还可以咳血。”
    说着，魏瑾良便捂着胸口开始咳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旁的段青黛见状，连忙上前扣住了魏瑾良的手腕，给魏瑾良把脉。
    没一会儿，就听她说：“父皇，您可别气四皇弟，四皇弟受不得这些。”
    段青黛话音方落，逍遥王和平顺王还有安定王，以及魏瑾熔这个太子，都齐刷刷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不错。
    ——这一波助攻打得极好！
    蜀国皇帝：“……”
    他该说什么？
    明明是全家人合起伙来气他，怎么就突然变成他气魏瑾良了？
    还有啊。
    这魏瑾良和段青黛怎么回事儿？
    原本多老实的两个人啊，现在全学坏了！
    “哼！”
    蜀国皇帝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猛然站起身来：“皇后，跟朕回宫去！”
    呵。
    说不过，他还躲不起吗？
    这个逍遥王府卧虎藏龙的，他是待不下去咯。
    只是……
    在离开之前，他还是转头看向了逍遥王，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你们等着，朕不会怪你们的，反倒还会给你们一个天大的惊喜！”
    说完，想了想觉得不对，又添了句：“不！不止一个！你们为了朕煞费苦心，朕也当理解你们的用心良苦。
    两个！朕至少会给你们准备两个惊喜，你们等着吧，哈哈哈！”
    蜀国皇帝边笑着边往外走，只留下一脸懵的众人。
    逍遥王：“闺女啊，你们当初给他切瘤子的时候，没有把他脑子切掉吧？”
    平顺王：“什么惊喜不惊喜的，不给我们惊吓就不错了。”
    安定王：“这个安定王我是一天都当不下去了，心里不安定啊。”
    魏瑾熔：“先等着吧，父皇再厉害，他也不能翻天。”
    这时，南骞国太上皇凉嗖嗖说了句：“那可不一定，具体得看你们的天有多高。”
    众人听言，纷纷朝南骞国太上皇望去。
    因为南骞国太上皇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知道内幕，所以大家伙儿这会儿就指望着他老人家能多说几句。
    可南骞国太上皇却打了个哈欠：“老了，精神头不够，回去歇着咯。”
    同样知道点信息的南骞国三王爷这时也站了起来：“父皇，儿臣陪您去。”
    随着蜀国皇帝和南骞国太上皇几人先后离场，剩下的人也各自找了借口，回家的回家，去花园的去花园。
    就连暖宝，听说蜀国太后在花园里打马吊以后，都拉着上官子越去花园了。
    嗯。
    拉着手去的。
    逍遥王看见时，脑浆都要炸出来咯。
    赶紧冲上前，指着二人的手道：“你俩怎么回事儿？当老子瞎了还是死了？松松松，给老子把手松开！
    小时候牵牵小手就算了，现在你俩都几岁了？还过家家呢？要不要名声了？”
    说完，又瞪了上官子越一眼：“你这兔崽子是不是吃饱了撑着？过完元宵节才走的，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家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赶紧走吧，去历练去吧！”
    ——真是的。
    ——一天天什么正经事儿都不干，总守着我闺女作甚？
    “爹爹，您这么会卸磨杀驴，我娘亲知道吗？”
    暖宝见逍遥王急着赶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要知道，这一次魏思华跟崔毓秀大婚的宾客名单，是逍遥王妃负责拟定的。
    她在拟定宾客名单时，曾犹豫过要不要请上官子越。
    毕竟上官子越当初是过完元宵才回灵剑山庄的，而灵剑山庄那边，也有不少事情需要上官子越处理。
    在逍遥王妃犹豫不决时，还是逍遥王站出来，说道：“请啊，怎么就不请呢？那兔崽子又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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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3章 我就想要一双她做的鞋子

    逍遥王这话，一下就给众人整迷糊了。
    大家伙儿都在掂量，逍遥王这是转性了，还是又在阴阳怪气？
    结果，就听逍遥王道：“思华大婚，皇兄肯定得回来。
    咱们还瞒着他不少事情，他知道以后，指不定得龙颜大怒。
    你把子越叫来，什么都不用他做，就让他杵在那里给我们当挡箭牌。
    有他在，皇兄就算再气，也会有所收敛。”
    众人：“……”
    这就正常了。
    差点以为逍遥王被鬼附身。
    总之就是这样，才离开蜀国京都城没多久的上官子越，又被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给叫了回来。
    美其名曰：你与思华是好兄弟，他成亲，最希望你能到场。
    实际上：你快来啊你快来，快来救救我们啊！
    而上官子越是前天晚上才到的逍遥王府。
    认真算起来，他在逍遥王府里都还没待够四十八个小时呢！
    但凡是个有良心的人，都看不惯逍遥王赶人。
    逍遥王被暖宝怼得哑口无言，神色不太好看。
    上官子越乖乖站在暖宝身边，一声都不吭，既不说暖宝是对的，也不给逍遥王找台阶下。
    暖宝等了一会儿，听不到逍遥王一个屁响，便哼了一声，拉着上官子越跑了。
    逍遥王：“！！！”
    捂着胸口，痛心疾首。
    ——这小棉袄怎么这样？
    ——时好时坏的，总在关键时候漏风！
    几乎所有的人都走了。
    正厅里，只留下魏思华和崔毓秀两口子。
    崔毓秀是傻愣愣坐在椅子上，魂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而魏思华，则用手抵着太阳穴，盯着丢了魂的媳妇儿，想看看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神志清醒。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时辰，等得魏思华哈欠连连。
    最后，他终是忍不住，伸手在崔毓秀的眼前晃了晃：“喂，回魂了。”
    说完，还拍了一下崔毓秀的肩膀。
    “啊！”
    崔毓秀被吓了一跳，是真的跳起来那种！
    她屁股底下的椅子还因为她的反应太大，往后挪了点位置。
    等平复了心情，发现正厅里只剩下自己和魏思华时，她忍不住娇嗔道：“夫君，您吓唬我做什么？”
    魏思华比窦娥还冤：“我哪里吓唬你了？你吓唬我还差不多。”
    崔毓秀不明白：“我就好好坐在这，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还能把你吓着？”
    “我倒宁愿你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魏思华无奈，拉起崔毓秀的手就往外走：“回去吧，别杵在这了，一动不动跟雕像一样，怪吓人。”
    崔毓秀：“……”
    她有点不满。
    什么叫一动不动跟雕像一样？
    至少她还有呼吸吧？
    不过……
    谁让她这么爱她夫君呢？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夫君~抱歉啊，我不是有心吓唬你的。”
    抱住魏思华的手臂，崔毓秀娇滴滴道：“我这不是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信息，脑子有点反应……”
    “好好说话，别夹。”
    魏思华见四下无人，用力拍了一下崔毓秀的屁股。
    崔毓秀嗷了一声，这才清了清嗓子，恢复正常：“我是说，我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信息，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所以就多想了一阵。”
    “然后呢？”
    魏思华眉梢一挑，问：“现在反应过来了？”
    崔毓秀摇摇头：“还是没有。”
    魏思华嘴角抽搐了两下：“那你瞎想个什么劲儿？”
    崔毓秀嘻嘻笑了两声：“现在不想了，反正我有你在。”
    说罢，不等魏思华细想她这句话的深意，又听她道：“夫君，什么是神力啊？为什么暖宝说她神力又变强了？
    暖宝一眨眼就能到这里，一眨眼就能到那里，又是什么意思？
    暖宝有一个小世界吗？那个地方在哪里啊？你去过吗？真的有这么美吗？可以让皇伯伯在里头一住就是几个月？
    还有啊，子越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咱爹还提到灵剑山庄和还魂丹了呢？
    灵剑山庄和还魂丹我可是知道的，那……”
    “你可闭嘴吧，这小嘴叭叭叭的，比暖宝和姒君还厉害。”
    魏思华被崔毓秀这几连问问得脑袋嗡嗡的，忍不住打断了她。
    崔毓秀顿时有点委屈：“你可真难伺候，我一声不吭你说我是吓唬你，我有问题要问你了，你又嫌弃我话多！”
    魏思华听言，正想说：你不说话的时候吓人，你说这么多话，更吓人！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呢，又听崔毓秀嘀咕了句：“也就在床上的时候你比较好伺候……”
    “！！！”
    魏思华脚下绊倒了什么东西，一个踉跄，险些没被崔毓秀这大胆的发言给吓倒到地上。
    得咧。
    他认为崔毓秀还是闭嘴比较好。
    真是越来越吓人了！
    不过……
    崔毓秀她是一个有思想的人，又不是傀儡，想让她说话就说话，想让她闭嘴就闭嘴。
    在接下来的半天里，魏思华的耳旁就好像有一只蜜蜂在飞，嗡嗡嗡个不停。
    魏思华被折磨得生无可恋，赶紧跑去长乐园找暖宝，想询问暖宝，能不能把她身上的秘密告诉崔毓秀。
    他真的要被烦嘎了！
    以崔毓秀那不厌其烦的性格，如果他什么都不说，今晚铁定别想闭眼睡觉。
    不，不止今晚。
    也许是往后的很多个晚上，他连床都上不了！
    说来也巧。
    魏思华到长乐园的时候，上官子越也在。
    相比深受折磨的魏思华，暖宝和上官子越倒悠哉得很。
    两个人盘腿坐在毛绒垫子上，一个背靠大豹子，一个背靠大老虎，正嘻嘻哈哈逗着鹦鹉。
    暖宝：“小美小美，你问子越哥哥，他想要什么生辰礼物？我们把去年的生辰礼物给他补上。”
    上官子越：“小美，你告诉娴儿，我想要的生辰礼物去年就跟她说过了。”
    暖宝：“小美小美，你让他莫开玩笑，我手残得跟什么似的，哪里会做鞋子啊？”
    上官子越：“小美，你告诉她，我就想要一双她做的鞋子。”
    暖宝：“小美小美，你问他还有没有商量？”
    上官子越：“小美，你告诉她，没得商量，她答应过我的。”
    小美：“你们有病，你们有病，你们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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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4章 两个记仇的幼稚鬼

    上官子越：“……”
    暖宝：“！！！”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个云淡风轻，从容不迫，一个眉头直跳，嘴角抽抽。
    沉默了两个呼吸，上官子越终是说了句：“不愧是你养的鹦鹉，和你一样有个性。”
    呵呵。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夸人。
    暖宝懒得搭理上官子越，扭头就冲小美道：“小美你不乖，怎么能骂人呢？”
    “它哪里是在骂人啊，人家只是在陈述事实。”
    魏思华从外面大步走来。
    上官子越和暖宝还有小美的互动，他方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忍不住调侃：“你俩这都排排坐了，还要一只鹦鹉来传话，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暖宝刚被小美骂完，紧接着好像还被上官子越内涵了，现在冷不丁又来了一个魏思华。
    这让她的心情不太美丽。
    小姑娘把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哟？二公子才成亲两天，这会儿不陪着新婚小娇妻，跑来我这里干什么？”
    一听暖宝提起崔毓秀，魏思华瞬间蔫了，再无打趣上官子越和暖宝的心思。
    他一脸苦涩：“你看你二嫂那副样子，哪里像个小娇妻？”
    暖宝撇撇嘴：“那我怎么知道？昨天晚上跟她洞房的人又不是我。”
    魏思华大惊，没想到自家妹妹现在也开始说浑话了。
    于是，他凑到暖宝身边小声提醒：“子越兄还在这呢，你说话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
    “我有病，主打一个该疯就疯绝对不内耗！”
    暖宝抬眼看了一下魏思华，眼神凉飕飕的。
    魏思华立马举手投降：“行行行，是我不识好歹，是我不该招惹你，你没病，有病的是我和小美！”
    小美鸟头一歪：“你有病，你有病，你有病……”
    “去去去，学嘴学舌。”
    魏思华伸手去拍小美，言语间都是嫌弃。
    小美往空中扑腾了几下：“学嘴学舌，学嘴学舌……”
    “嘿，你这个死鹦鹉！”
    魏思华刚想将话题转移到正事儿上，却被小美一再打断，这让他忍不住挽起了衣袖，想把小美抓到手上好好教训一番。
    结果，小美飞得更高了，嘴巴也变得更毒。
    “嘿，你这个死老二，嘿，你这个死老二。”
    “主人快给死老二穿小鞋，主人快给死老二穿小鞋。”
    “去告状，去告状，去告状！”
    死老二魏思华目瞪口呆：“……”
    很显然，他没想到小美会说这些话。
    他指着小美，扭头看向暖宝：“谁教的？”
    暖宝努力憋着笑，但最终还是没能憋住：“哈哈哈，不关我的事儿，你去问爹爹！”
    魏思华：“……”
    问逍遥王？
    那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
    肯定是逍遥王时不时来看暖宝的时候，在小美面前骂过他是死老二！
    啊，就很气人啊。
    但要真说去找逍遥王，他是不敢的。
    想了想，只能自己吃点亏，暂时放过小美了。
    “罢了，不管它，先说正事儿吧。”
    魏思华深吸了口气，便坐到暖宝和上官子越面前：“我这次过来，是有件事情想问询你俩的意见。”
    “别问。”
    一直没吭声的上官子越嘴角带笑，悠哉哉道：“我们有病，不能给二哥意见。”
    魏思华抓狂，直接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苍天。
    ——子越兄怎么也学坏了？
    ——原本多大度的一个人，现在竟也跟暖宝这个小女子一样，学会记仇了？
    ——呵，真是两个幼稚鬼，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沟通了？
    “别管有病没病，这件事情关系到你俩身上的秘密，你俩必须得给我一个意见！”
    魏思华算是明白了，他就不能顺着暖宝和上官子越的话往下说。
    顺着他们的话来说，话题肯定得偏。
    所以，他赶忙道：“今天在正厅，大家伙儿没少提到灵剑山庄和暖宝的神力还有小世界。
    信息量太大，一下就把你们二嫂的脑子给炸迷糊了。
    现在她慢慢反应过来，不断追问起子越兄你的身份，还有暖宝你的神力和小世界。”
    说完，怕暖宝和上官子越多想，他又为自家媳妇儿说了几句好话：“不过你们放心，你们二嫂没有什么坏心思，纯属就是好奇而已。
    但她的性子你们应该也知道一些，就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要是不给她一个答案，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所以我才想来问问你们，你们身上那些秘密，我能否告诉她？”
    “二哥，多谢你来跑这一趟。”
    暖宝挪了挪屁股，稍稍坐直了些：“你能先来问一问我们，说明你很尊重我们，我们内心很感动。
    但是……二哥你是不是傻？这种事情还要问的吗？
    二嫂都跟你成亲了，那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情是你能知道，她不能知道的吗？”
    “我……”
    “你什么你？”
    暖宝挑眉，亲密地戳了戳魏思华的脑袋：“拜托你动动脑子吧，想一想爹爹今天为何要把她留在正厅里？
    难道单纯是因为她身为新媳妇儿，可以当挡箭牌吗？
    若只是挡箭牌，那咱们一大家子说话时，好歹也会有点顾忌吧？何必什么都当着她的面说？”
    既当着崔毓秀的面说了，就不怕崔毓秀疑惑。
    说到底，逍遥王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儿，慢慢将家里这些特殊的事儿透露给崔毓秀。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明白了。”
    魏思华倒也不是真的迟钝，只是他太过在意暖宝这个妹妹的安危，也太过看重自己和上官子越的兄弟情，所以才没有深想。
    只觉得，有关于暖宝和上官子越的秘密，即便是要告诉自己的妻子，也得经过他俩的同意才行。
    这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保护。
    得到了暖宝和上官子越的答案，魏思华便急着要回自己的院子。
    不过……
    他才跨出长乐园花厅的门，又突然想起了一件早该询问暖宝，却一直没有询问的事情。
    于是，忍不住折返回来，看着暖宝道：“还有件事儿，想问你很久了。”
    “什么事儿啊？”
    暖宝没有多想，打着哈欠道：“二哥，你怎么一天天屁事儿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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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5章 听闻你造谣我有特殊癖好

    小丫头的嫌弃，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魏思华感觉自己被宝贝妹妹冒犯，但还是强忍下委屈的情绪。
    他盯着暖宝，极其认真地问：“听闻你出去造谣，说你二哥我是断袖，有龙阳之癖？”
    暖宝瞪大眼睛：“！！！”
    终于！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自从过年那会儿自己和段雅南的谈话被崔毓秀听到以后，暖宝就一直在等魏思华来找自己算账。
    可等啊等，等啊等。
    转眼，都到三月份了，魏思华也没来找她，还总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儿。
    暖宝还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了呢。
    谁曾想？
    这冷不丁的，就被提起来了！
    暖宝眼珠子转了转，努力想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事已至此，承认肯定是要承认的。
    但她为何要这么做？
    造谣自己的亲哥哥有龙阳之癖，多恶毒啊，总得有个理由吧？
    偏偏她又不能说实话。
    怎么说呢？
    说当年段雅南想通过嫁给魏思华去摆脱南骞国四王妃的控制，而她认为段雅南心思不纯，所以帮魏思华挡了一朵烂桃花？
    别逗了。
    不说段雅南和魏思华各自都成了亲，有了家庭，就是两个人还单身，也不能把事情说穿啊。
    怎么说都是表姐弟呢，一年到头要见不少面的，说穿了多尴尬？
    暖宝挠挠头，才开了个口：“那什么，二哥啊……”
    结果，上官子越便问了句：“二哥，你是断袖？”
    他的表情很认真，声音清冷且疏离，还带了几分嫌弃，好像魏思华真是断袖一样。
    魏思华嘴角抽搐了两下，阴阳怪气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断袖啊，这不正在询问暖宝吗？”
    说完，他看向暖宝：“嗯？我的好妹妹，你到底造谣没造谣？”
    暖宝：“我……”
    “她不会造谣的。”
    上官子越再次挡在暖宝面前，替暖宝说话：“暖宝素来清醒，从不是那等搬弄是非之人。
    即便她说了什么，也定是二哥的一些做法，让她生了误会的心。”
    暖宝：“不是的，我其实……”
    “好好好，好得很。”
    魏思华这会儿的注意力可不在暖宝身上了。
    他鼓掌看着上官子越，咬牙切齿道：“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我爹防你跟防贼似的。
    你这家伙，至少有一万八千个心眼！
    为了哄暖宝高兴，这一万八千个心眼还都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简直是是非不分，睁着眼睛说瞎话！
    像你这样的人，就该好好防着，别哪天把我妹妹给拐跑了，我妹妹还帮你数钱！”
    上官子越一脸淡然：“我只是信任她。”
    “无条件的，没脑子的信任？”
    魏思华眉梢微挑，忍不住阴阳了两句。
    暖宝听着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脑袋都要炸了。
    “停！打住！听我说！”
    她将手伸到魏思华和上官子越面前，打破二人那看似平和却剑拔弩张的气氛：“首先，我要跟你俩说句对不起！
    二哥，对不起，我是造谣了，我确实跟雅南表姐说过，你是断袖，有龙阳之癖。
    阿越，对不起，辜负了你的信任，我没你想的这么好！”
    暖宝的话，让上官子越和魏思华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暖宝一开口就先来了一句对不起。
    于是，短暂的沉默后，上官子越和魏思华竟异口同声：“没关系，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造谣。”
    暖宝见状，心里感动，眼眶竟有点热热的。
    但为了不让二人担心，她还是极其臭屁道：“那这回你们相信对了，我确实不是故意造谣的。”
    说罢，她便半真半假，将当年她在南骞国皇宫造谣魏思华断袖的事情给说了。
    不过，在她的口中，事件中的女主角不是段雅南，而是一个丝毫不存在的婢女。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咯，那个婢女有几分姿色，所以心比天高，成日想着攀龙附凤。
    那次我们回南骞国看外祖父，她竟把主意打到了二哥你的身上！
    也不知道二哥有没有注意到她，反正她挺大胆的，为了能够嫁给你，还想爬你的床呢。
    我不是有神力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有一次陪雅南表姐喝茶时，见那个婢女在旁边伺候，所以就故意跟雅南表姐说你是断袖，有龙阳之癖，还玩得特别花。
    那个婢女一听，被吓得不轻，把手里的点心都打翻了！
    不过好在啊，自从那次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打过你的主意了，看到你也总是躲得远远的。”
    魏思华听言，朝暖宝竖起了大拇指：“我的好妹妹，幸亏有你啊，帮我挡了一朵烂桃花！”
    “嗐，这有什么的？”
    暖宝摆摆手：“兄妹嘛，就该为对方着想的。
    不过那烂桃花是挡住了，却忽略了你的名声，这终究是我不对。
    二哥，对不起啊，其实我有想过跟雅南表姐把话说清楚的。
    但那时候还在南骞国皇宫，我怕她演戏演得不真，再给你惹麻烦，就想着以后解释。
    可后来事情也多，我渐渐就给忘了。
    直到除夕夜，雅南表姐见了二嫂以后，担心二嫂嫁给你会不幸福，特地拉我到一旁说话，我才想起我造过你的谣……”
    “嗐，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也是急中生智，为了我好。”
    魏思华伸手揉了揉暖宝的头，宠溺道：“我就说嘛，我妹妹做什么事情都是为我着想的，万没有害我的道理。
    今日这事儿说清楚了就好，说清楚就翻篇了，我不往心里去，你也别总惦记着。”
    “得咧。”
    暖宝应得爽快，朝魏思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魏思华见状，又忍不住掐了掐暖宝的脸蛋儿：“二哥没白疼你！”
    说完，这才起身离开长乐园。
    他还得回自己小院，把家里这些神奇的事情都跟崔毓秀说一遍呢。
    尤其是暖宝造谣自己断袖的真正原因，必须得让崔毓秀知道。
    他要告诉崔毓秀，暖宝是世上最好的妹妹。
    希望崔毓秀能跟家里所有人一样，把暖宝捧在手心里疼着。
    这一点，大嫂就做得很好。
    所以，身为二嫂的崔毓秀，也不能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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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6章 暴风雨没有来

    回到蜀国以后，蜀国皇帝倒是把挖土种菜的瘾给戒了，又变回当初那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他在皇宫里，几乎每天都是两点一线。
    不是去上朝，就是窝在御书房，就连夜里睡觉都睡在御书房旁边的暖阁里。
    至于后宫？
    早已形如虚设。
    宫里的娘娘小主们莫说侍寝了，想见蜀国皇帝一面都比登天还难。
    整个后宫的佳丽，也就只有蜀国皇后和刘贵妃，还有端妃这些人，偶尔能踏入御书房的门，帮着蜀国皇帝研一研墨。
    旁的妃嫔，就是脱光了跪到御书房前哭着求见蜀国皇帝，都不可能让蜀国皇帝打开御书房那一扇门。
    当然了。
    这么蠢的事情，后宫里是没有人会干的。
    早在她们跟着暖宝一起挣钱的那一刻开始，她们就明白，要想过好日子，还得靠福蜀郡主。
    靠男人？那日子是好是坏，全凭男人的心情。
    可要是靠福蜀郡主就不一样了，凭的是福蜀郡主的良心！
    所以啊，在众妃嫔看来，与其到蜀国皇帝面前邀宠，跟别的女人斗得你死我活，还不如去讨好福蜀郡主呢。
    蜀国皇帝若去看她们，她们就尽一尽自己当妃嫔的义务咯，尽力去应付一下蜀国皇帝就行。
    若不来看她们……
    嘿嘿，她们巴不得咧。
    有那空闲时间，多绣点绣品不行吗？
    针线活儿做累了，就把宫中的姐妹们约到一起，或是赏赏花，或是打打马吊，或是听听小曲儿，或是看看戏。
    哪一件事情不比伺候男人有趣？
    有钱有闲有朋友，还少了勾心斗角，这简直就是现在后宫妃嫔们梦寐以求的生活。
    蜀国皇帝虽然一心都扑到了朝政上，但到底是经历过一场生死的人，这生活作息可比以前规律多了。
    不管有多忙，他都会保证一天睡四个时辰以上，再不可能跟从前一样，彻夜不眠，或者只睡一两个时辰。
    每天处理完朝政，他还会在御书房外头练个半个时辰的武，强身健体。
    太医院那边的太医更是奉命，五天就来给他请一次平安脉。
    逍遥王跟平顺王还有安定王听说了这些事情后，都忍不住朝蜀国皇帝竖起大拇指。
    “早这样不就好了？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看着您现在的作息比咱们还规律，我也有点心痒痒了，今晚回去务必得早睡！”
    “没错，自从这作息规律以后，您这气色看起来都好多了。”
    几人轮番夸赞蜀国皇帝，结果，却换来了蜀国皇帝的阴阳怪气。
    他先是看着逍遥王妃，说道：“是啊，朕想通了。
    毕竟思华才成亲，咱们魏家刚有一件大喜事，怎么能再办丧事呢？”
    随后，又看向平顺王：“想得通就天下太平，想不通，那就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咯。”
    最后，冷笑着对安定王道：“太子只给朕生了一个孙子，这远远不够啊，朕得好好活着，不能驾崩，得盯着他多生几个。
    再说了，魏家子孙中，不是有好几个都到了要成亲的年纪吗？
    若朕一不小心一命呜呼了，再耽误他们几年，朕岂不是成了魏家的大罪人？”
    逍遥王：“……”
    平顺王：“……”
    安定王：“……”
    他们就知道，蜀国皇帝记仇着呢。
    不过，除了这几句阴阳怪气的回怼以外，蜀国皇帝倒没有什么别的动作。
    此前众人担心蜀国皇帝会龙颜大怒，或是得知真相后陷在愧疚中走不出来。
    但事实上，这些情况都没有出现。
    他没有怪罪任何一个隐瞒他的人，也没有就此意志消沉，认为自己不配当蜀国的君主。
    甚至，就连当初他阴森森说要给众人的两个惊喜，也没有出现。
    就像什么都从未发生过一样。
    可众人却越发不安。
    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而这种平静，一直持续到了六月初八，暖宝十岁生辰的那天。
    当然。
    从魏思华大婚到暖宝十岁生辰这段时间，魏家这面静得可怕的海，也掀起过一层淡淡的波澜。
    但那无关北国攻打蜀国边境，牵扯不到魏家的大多数人。
    只是倒霉了逍遥王和魏瑾贤。
    是的。
    习丞相去告状了，告到了蜀国皇帝跟前。
    但很奇怪，他告的不是暖宝带习楚晴开青楼，而是魏瑾贤带习楚晴开马吊店，私下与习楚晴有书信往来。
    他说：“老臣在得知这些事情后，第一时间就进宫求见皇上，只是皇上那时候摔伤了腿一直在休养，并不见人。
    老臣没有办法，就登了逍遥王府的门，希望逍遥王这个皇叔，可以找二皇子殿下好好谈一谈。
    可谁知，逍遥王二话不说就与老臣吵了起来，还极其护短，包庇二皇子殿下，纵容二皇子殿下！”
    怎么说呢？
    习丞相这些话，说是假的吧，其实又有几分真。
    但要说它是真的，它水分也太大了！
    别说蜀国皇帝听了得生气，就连逍遥王，都忍不住骂道：“你这老匹夫，还挺会挑着来告啊？”
    结果，习丞相直接跪下：“皇上，您瞧见了吧？
    当着您的面，逍遥王都敢如此，可见那日在逍遥王府，他是何等的嚣张！”
    逍遥王：“老子真是……”
    “阿祁，住嘴！”
    蜀国皇帝冷声呵住逍遥王：“于公，习丞相是咱们蜀国的丞相，为蜀国付出了无数的心血。
    于私，他是咱们兄弟俩的长辈，你就算心里的火再大，也当忍着点自己的脾气！”
    蜀国皇帝这一番话，说得也是很有水平的。
    既给足了习丞相面子，又提醒了习丞相，应当注意自己的身份。
    同时，还点了点习丞相，让习丞相明白，他这个皇帝都不介意逍遥王有火爆的脾气，希望习丞相也能多多担待。
    蜀国皇帝当然是要为习丞相做主的。
    但习丞相这次的举动太令人诧异，所说的话也太过夸张，所以他在开始处理这件事情之前，也把自己护短的一面先表现了出来。
    一是让逍遥王安心。
    二是提醒习丞相，有事说事，实话实说，别玩什么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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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7章 就这字，还好意思给别人写信

    习丞相在朝多年，哪会不知道这位皇帝的意思？
    但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他希望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能把子孙后代都给安排好，如此，他死也无憾。
    于是，只能选择冒险，半真半假继续控诉。
    而这一控诉，就控诉了半个多时辰。
    他控诉魏瑾贤带坏他的宝贝孙女，控诉逍遥王偏心护短，还把他气吐了血。
    至于暖宝？
    习丞相只字未提。
    蜀国皇帝听得脑袋嗡嗡作响，直揉太阳穴。
    对于书信一事完全不知情的逍遥王则被气笑了，冷哼道：“真是一派胡言！”
    蜀国皇帝见自家老弟如此淡定，便朝习丞相问了句：“你说二皇子与你家孙女有书信往来，可有证据？”
    习丞相掷地有声，直接从袖中掏出几封书信：“回皇上，老臣有证据！”
    逍遥王见状，皱紧了眉头，连忙伸手上前，想拿书信一看。
    结果，习丞相一个转身，避开了逍遥王的爪子。
    还格外气人道：“逍遥王只是二皇子殿下的皇叔，想必是认不出二皇子殿下的笔迹。
    这几封书信，还请皇上亲自过目，皇上乃二皇子殿下的父皇，必定能认出上面的字迹。”
    高德善偷偷看了一眼蜀国皇帝的脸色，立马就去把书信接过来，呈到蜀国皇帝面前。
    蜀国皇帝将书信展开，才大致扫了一眼，就认出那狗爬似的笔迹出自谁的手。
    于是，只能朝高德善道：“去把二皇子给朕捆了来！”
    高德善垂眸上前，略有担忧：“皇上，二皇子殿下今日正在陪贵妃娘娘打马吊，若是直接把人捆来，恐怕贵妃娘娘那边会闹……”
    刘贵妃的脾气，莫说是整个后宫了，就是朝堂上的人也是有所耳闻的。
    高德善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习丞相也不好再僵着，要不然就是他不懂事儿了。
    想了想，只能道：“皇上，老臣心里虽气，想找二皇子殿下问个明白，但也不愿皇上为难。”
    蜀国皇帝听言，点了点头：“那就把二皇子叫过来，说是朕有事情找他，别惊动太多人。”
    “是，老奴这边去请二皇子殿下。”
    高德善应了声，退出了御书房。
    而蜀国皇帝，则继续拆信封，将剩下的书信都大致看了一遍。
    信中字字句句都无关情爱，但他身为魏瑾贤的父亲，又怎会不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思？
    这是看上习家的丫头了！
    想到这，蜀国皇帝忍不住摇头，骂了句：“就这字，还好意思给别人写信！”
    魏瑾贤的字其实并不难看，甚至还有几分潇洒飘逸。
    奈何在魏家，写字好看的人比比皆是。
    相较之下，魏瑾贤的字是最丑的，所以蜀国皇帝怎么看都不顺眼。
    这就好比全班人都是学霸。
    一百分是第一名，九十分就是倒数第一名。
    很不巧，魏瑾贤的字，就是属于九十分的那一种。
    逍遥王见蜀国皇帝都让高德善去叫人了，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
    魏瑾贤那家伙给人家宝贝孙女写信，还被人家给发现了呗！
    不过……
    习丞相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自家孙女与外头的男儿郎偷偷有了书信往来，不管信中的内容是什么，习丞相都应该瞒得死死的，然后想办法看住自家孙女才对。
    怎么他还要把事情闹到御书房来，这是不要习楚晴的名声了？
    ——如果想要我的人情，那为何他今日没提起暖宝，反而揪着瑾贤不放？
    ——难不成，他看上瑾贤了，想让瑾贤当自己的孙女婿？
    ——不可能！
    ——习丞相这个人古板得很，说他瞧中瑾良了还差不多。
    ——瑾贤那性格……
    ——在外人面前是个笑面虎，满肚子歪心思，在我们面前，更是连狗都嫌，习丞相能看得上他？
    高德善的动作可真快。
    没一会儿，就把魏瑾贤给带来了。
    蜀国皇帝也没跟魏瑾贤兜圈，朝魏瑾贤招招手，待魏瑾贤走到他身边后，直接就把书信塞到了魏瑾贤怀里。
    说道：“是不是你写的？那字跟狗爪似的，尽给朕丢人现眼！”
    魏瑾贤：“？？？”
    他一脸懵地扫了几眼书信，满头问号。
    ——我给小楚晴写的信，怎么在父皇手里？
    习丞相：“……”
    要不是他够忍耐，估计都要骂出口了。
    ——这是字丑不丑的问题吗？
    ——二皇子殿下他给我孙女写信啊！
    “怎么不说话？”
    蜀国皇帝见魏瑾贤平时挺机灵的，现在跟个愣头青一样，不免来气：“习丞相控诉你，说你带着习家小姐开马吊店，还给习家小姐偷偷写信，你有什么要说的？”
    魏瑾贤睫毛微闪，先问了句：“除此以外，习丞相还控诉了什么？”
    蜀国皇帝一愣，险些没让魏瑾贤给气死：“你还干了什么？”
    魏瑾贤见状，松了口气。
    ——看来习爷爷只是来找我的麻烦，没把暖宝姐给抖出来。
    ——要是父皇知道暖宝姐领着小楚晴去开青楼，肯定没现在这么好说话。
    他稍稍定了定神，转身走到御书房正中央的位置，扑通一声跪下：“回父皇的话，信是儿臣写的，马吊店也是儿臣领着习家小姐开的。
    习家小姐陪着暖宝妹妹在上书房读书，对做买卖很感兴趣，儿臣得知后，主动要求当她的老师，教她做买卖。”
    蜀国皇帝听言，眉梢一挑：“主动去当人家的老师？你倒是挺热心肠啊！
    习家丫头是姑娘，你如此行径，就不怕坏了她的名声？”
    “回父皇的话，这事儿确实是儿臣欠缺考虑，儿臣知错了。”
    魏瑾贤主打一个认错干脆，改不改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不过眼下习丞相既找到了御书房，他也知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揭过去的。
    但没关系。
    从看到那些书信开始，他突然就有了一个想法。
    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想扭转局势，想趁着这个机会儿，转被动为主动！
    于是，他抬头看向蜀国皇帝，认真道：“不过父皇有句话说错了，儿臣不是热心肠。
    之所以愿意教习家小姐做买卖，全因儿臣心仪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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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8章 习丞相的心思

    魏瑾贤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着实把御书房里的人给震惊到了。
    蜀国皇帝：好小子，朕还什么都没问呢，你就全盘托出了？
    逍遥王：傻小子啊傻小子，当着习丞相的面，你好歹也收敛一点，嫌事情还不够大是吧？
    高德善：不愧是皇上和贵妃娘娘生的儿子，真够豁得出去的。
    习丞相：二皇子殿下这么直接的吗？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皇上，您听听，您听听二皇子殿下这是什么话？”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习丞相也算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吧。
    他今日之所以带着那些书信来御书房，就是为了能在临死前，把习楚晴的终身大事给安排好。
    至于习楚晴开青楼的事儿？那已经不重要了。
    是的。
    自从上次在逍遥王府，听了暖宝说的那些话以后，习丞相也好好自我反省了一番。
    再加上他去逍遥王府闹了一次后，直接把习楚晴那郡主伴读的身份给闹没了，这让他一直很内疚，觉得自己对不起习楚晴。
    所以这段时间来，他没有再去逍遥王府找谁的麻烦，也不敢真正责罚习楚晴。
    相反，为了能弥补习楚晴，他点头同意习楚晴做买卖，就连开青楼，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也是为何，他今日在蜀国皇帝面前，没有提及暖宝带习楚晴开青楼的原因。
    不过……
    魏瑾贤和习楚晴有书信往来这件事情，他是一定要利用好的。
    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能不能活完今年都说不准。
    他不怕死，却放心不下习家这些后辈。
    所以啊，当他在习楚晴的屋子里发现那些书信后，他第一感觉是愤怒。
    但随着慢慢冷静下来，他的心里也生出了别样的想法。
    【如果能在闭眼之前，把晴儿的婚事儿给定下来就好了！】
    【二皇子殿下虽然是个笑面虎，心眼比莲藕还多，可从那些书信的内容来看，他或许就是最好的选择。】
    说实话，但凡习丞相的身体还硬朗，他是绝对不会把目光放到魏瑾贤身上。
    倒不是瞧不起魏瑾贤，而是皇家的媳妇儿不好当，他不希望习楚晴以后受委屈。
    再者，月满则亏。
    他已经位极人臣，让习家在蜀国，有着旁人拍马都追不上的地位。
    若他的孙女还嫁给当朝的皇子，只怕以后会遭人眼红，遭人陷害啊。
    可偏偏，他已经油尽灯枯了。
    从大半年前开始，他就经常感到头晕和乏力，力不从心。
    而最近这几个月，更是频繁咳血。
    咳起来的时候，五脏六腑都要被震裂！
    大夫说了，让他少操劳，该吃吃该喝喝，保持心情愉悦，多做一些平时想做，又没时间去做的事情。
    哈哈。
    他是老了，又不是傻了。
    就算大夫说得再隐晦，他也知道，人家是让他抓紧时间去完成他未了的心愿，别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所以啊，他没有办法啊，只能趁着自己还能走还能动，把后辈们的事情给安排好。
    正巧，他死了以后，习家就没有丞相了。
    哪怕习家根基再深，没了一个当朝丞相，也就意味着要走下坡路。
    这时候，若习楚晴能嫁给当朝的皇子，于习家而言，于习楚晴而言，都是好事儿。
    至于习楚晴的心思？
    习丞相认为，他不会理解错的。
    要知道，魏瑾贤曾在信中提醒过习楚晴，让习楚晴把信看完后，就赶紧将信处理掉。
    这说明魏瑾贤虽然给习楚晴写信了，可他还是很在意习楚晴的名声，生怕那些信会给习楚晴惹来麻烦。
    再加上魏瑾贤在信中也没有写什么出格的内容，只是很正常的问候和分享，这也说明，魏瑾贤是尊重习楚晴的。
    总的来说，习丞相觉得，魏瑾贤是个正人君子，值得他将孙女托付出去。
    而习楚晴，明知道私下与魏瑾贤有书信往来是不对的，很有可能会毁掉自己的名声。
    甚至，在对方已经提醒她要将书信处理掉的情况下，依旧把书信当成宝贝一样留着。
    可见，那些书信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但重要的，仅仅只是书信吗？
    未必吧？
    真正重要的，是写信的人！
    习丞相是带着目的进宫的。
    而随着魏瑾贤那突如其来的表白，习丞相的目的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一半。
    不过，他窃喜归窃喜，但架子还是端着呢，总不能让别人看出他想把孙女嫁给魏瑾贤吧？
    尤其是逍遥王。
    若让那家伙知道他的心思，恐怕得笑话死他！
    为此，他捂着胸口，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皇上，老臣的孙女才多大啊，二皇子殿下怎能……怎能如此惦记她啊！”
    蜀国皇帝也是头疼得很。
    其实对习楚晴那个丫头，他是蛮喜欢的。
    懂事贴心，斯文稳重，是个十足的大家闺秀，却又保留着小姑娘该有的心性。
    况且，那丫头在上书房可没少受表扬，学习认真，刻苦勤奋，待人还和善，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早些年蜀国皇帝还想着，若长大后那孩子还是如此讨人喜欢，那就撮合她跟魏瑾良。
    毕竟魏瑾良性情温和，与习楚晴怎么看怎么配。
    可谁知，还没等他提起这桩事儿呢，魏瑾贤却先瞧上习楚晴了！
    瞧上就瞧上吧，还给人家写信。
    写信就写信吧，还被人家的长辈给抓到了！
    现在可好？
    还得让他来擦屁股！
    “什么时候开始的？”
    蜀国皇帝用手指敲打了一下桌子，询问魏瑾贤。
    魏瑾贤还以为蜀国皇帝是问他写信的事情，便老实道：“信是从儿臣离家出走后没多久开始写的。
    一开始只是想跟暖宝妹妹报个平安，但又怕您和母妃会盯着暖宝妹妹，给暖宝妹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思前想后，便写给了已经和儿臣学习做买卖的习小姐，希望她能帮着传个话，让暖宝妹妹知道儿臣一切都好。”
    蜀国皇帝听言，瞥了魏瑾贤一眼：“朕是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习家小姐有意的？
    那丫头到底比你小了好几岁，你竟也好意思对她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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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9章 娶她做皇妃

    魏瑾贤当然知道蜀国皇帝是什么意思。
    习楚晴今年才十三岁半，他已经十八岁了。
    也就是说，他比习楚晴大了四岁半。
    而习楚晴刚去上书房读书那年，好像才七岁还是八岁？
    如果他是那时候就对习楚晴动了心思，那他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回父皇的话，儿臣也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习小姐的。”
    魏瑾贤难得在蜀国皇帝面前如此正经：“最初，儿臣与习小姐的关系并不亲近。
    只是因为她是暖宝妹妹的伴读，成日陪着暖宝妹妹读书，儿臣常去寻暖宝妹妹，慢慢就跟习小姐熟悉了起来，也将她当成一个妹妹来看待。
    后来相处得久了，儿臣发现习小姐身上有许多值得儿臣学习的品质，儿臣越发欣赏她。
    也正是因为有这一份欣赏在，儿臣才会在习小姐表露出对经商有兴趣时，带了她一把，教她做买卖。
    习小姐在做买卖这方面很有天赋，几乎不用儿臣费什么心思，儿臣对她，也很是放心。
    再后来，儿臣离家出走，发现人在异国他乡时，惦记得最多的除了父皇和母妃还有暖宝妹妹外，就只剩下习小姐这个徒弟了……”
    话说到这，魏瑾贤也不再多言。
    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
    具体是什么时候动的心，他不清楚。
    只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习楚晴！
    “所以你就经常给我家晴儿写信？”
    习丞相听完魏瑾贤的话，对魏瑾贤是越发满意了。
    可他还是假装出很气愤的样子，捶着胸口道：“你说你写信就写信吧，为何非得写得这么光明正大？
    男女之间有书信往来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难道你不晓得吗？
    外头的人才不管你们信中的内容是否越了规矩，他们只关心你们是不是真的互通了书信！”
    魏瑾贤一听，稍稍有点着急：“习爷爷，晚辈给习小姐写信，一直都是很小心……”
    “小心？既然这么小心，那老夫是怎么知道的？”
    习丞相打断魏瑾贤，道：“什么叫小心？真正的小心，是天知地知，你知她知。
    可你们呢？你们互通书信的事情，一开始就告诉了福蜀郡主还有姜将军家的那个闺女！
    福蜀郡主老夫就不说了，她素来有分寸，嘴巴也严实，老夫是极其佩服她的。
    可姜将军家的那个闺女，她性子跳脱，率真活泼，还经常语出惊人！
    老夫……老夫信不过她！”
    “老匹……习丞相，你这话本王就不爱听了。”
    逍遥王有点不高兴，扫了习丞相一眼：“姒君性格是活泼了些，可她绝不是那种喜欢扯是非的人！
    更何况，她也是暖宝的伴读，与你家孙女情谊不浅，绝不可能做出有损你孙女名声的事情。”
    先不说姜姒君是逍遥王未来的儿媳妇，就冲着她在逍遥王府生活了几年，逍遥王也不允许别人诋毁她。
    可习丞相，直接就红了眼眶：“一个人的性格是改不了的，就算到目前为止，姜小姐还没有将这件事情说漏嘴，那以后呢？
    万一以后她喝醉了酒，或是跟谁交了心，一高兴说漏了嘴，那可如何是好？
    二皇子殿下是男子，又是天子的儿子，身份高贵，自然什么都不怕。
    可老夫的孙女她……她是一个姑娘家啊！
    倘若这件事情被传出去的时候，她还没有出嫁，旁人知道她小小年纪就与二皇子殿下互通了书信，还有人敢娶她吗？
    又或者，那时候的她已经嫁人了，可夫家得知了这些事情后，还会好好待她吗？”
    说到这，习丞相又开始捶胸口：“晴儿哟，老夫的晴儿哟，真是命苦哟……”
    习丞相这一举动，让蜀国皇帝和逍遥王都皱起了眉头。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点别的东西来。
    【这老家伙，不对劲儿！】
    偏偏这时，魏瑾贤来了句：“习爷爷，我会对习小姐负责的！”
    习丞相顿时停手，看向魏瑾贤：“二皇子殿下打算怎么负责？”
    魏瑾贤：“我想娶小楚晴为妻，让她成为我的皇妃！”
    他的语气很急，急得连习小姐都不叫了。
    而御书房，此时一片寂静。
    蜀国皇帝和逍遥王也终于反应过来，知道习丞相哪里不对劲儿了。
    从头到尾，这个老家伙想要的，就是魏瑾贤的承诺！
    逍遥王开口就骂：“老狐狸！”
    蜀国皇帝则在心里暗暗赞同：确实是老狐狸！
    是的。
    受身份限制，蜀国皇帝就算明白了习丞相的心思，也只能暗暗骂上一句，根本做不到像逍遥王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相反，他还得沉住气去询问对方：“丞相啊，你意下如何？”
    “这……”
    习丞相还在拿乔，佯装思考。
    蜀国皇帝见状，又道：“你家孙女确实是个好姑娘，朕对她也很满意。
    既然二皇子对她情有独钟，而你又担心她以后的名声，那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倒不如成全他们。”
    “这……皇上，这倒是个好主意！”
    习丞相先肯定了蜀国皇帝的话，随后才道：“不过……不过老臣只是晴儿的祖父，这么大的事情，老臣做不得主。
    还请皇上给老臣一些时间，让老臣回去跟晴儿的父母好好商量一番，同时也得问一问晴儿自己的意思。
    若他们都愿意，那……那老臣便舍下这张老脸，请皇上给两个孩子赐个婚。
    若不……不愿意，也请皇上莫要怪罪。”
    “老匹夫，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逍遥王这暴脾气，真是一刻都受不了习丞相了。
    “阿祁！”
    “皇叔！”
    倒是蜀国皇帝和魏瑾贤，同时开口喊住了逍遥王。
    当然了。
    蜀国皇帝喊人，是让他别闹。
    而魏瑾贤喊人，则是担心逍遥王得罪了习丞相，耽误他迎娶习楚晴。
    这不？
    还不等蜀国皇帝开口，魏瑾贤便冲习丞相道：“习爷爷，抱歉，皇叔性格如此，并非有意冒犯。”
    习丞相目的达成，心情也好多了。
    虽然依旧端着架子，可语气却温和了几分：“老夫知道，不会跟他计较，二皇子殿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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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0章 赐婚

    就这样，习丞相告御状，告出了一桩喜事儿。
    他给自己‘搞’回来了一个孙女婿，也给习家挣了一个‘皇亲国戚’的头衔。
    而那个头衔，他一辈子都没有妄想过。
    哪怕是现在，都不曾以那个头衔为荣。
    不过，想到自己死了以后，习楚晴能有一个好的依靠，习家后辈们也能受到皇家更多的庇佑，他便觉得这样也挺好。
    至于魏家这边……
    蜀国皇帝本就头疼魏瑾贤的婚事儿，不知道应该给这个儿子挑选一个怎样的媳妇儿，才能镇得住他。
    如今好了，天降一个好儿媳。
    魏瑾贤呢，心仪习楚晴，又不知该怎么办。
    若没有习丞相今日这一出，他都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表明自己的心意。
    现在嘛，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把事情给办了，办得还挺好。
    逍遥王就更不用说了。
    侄子喜欢习家丫头，偏偏又得罪了习家老头，这也是挺恼火的。
    他本来还寻思呢，该给侄子想个什么办法，好让侄子能够不自降身份就讨得习家老头的欢心。
    结果……
    好咧，这下也不用麻烦他这充满智慧的脑袋了。
    讨好不讨好，这桩亲事儿都是稳的，否则习家老头也不用跑这一趟。
    所以啊，这魏家到底还是占了大便宜的。
    ……
    暖宝听说这件事情时，已经是四月中旬了。
    那时候，习丞相放下了自己的架子，主动进宫找蜀国皇帝，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儿。
    于是，蜀国皇帝当着习丞相的面，亲自写了圣旨，给魏瑾贤和习楚晴赐婚。
    这消息传到后宫时，蜀国皇后和刘贵妃还有端妃，正在陪蜀国太后打马吊呢。
    听说习丞相那边已经点头，蜀国皇帝也写了赐婚圣旨，众人惊得牌都不会打了。
    蜀国太后：“哎哟天老爷啊，习丞相莫不是老糊涂了，怎么就瞧上瑾贤了呢？”
    蜀国皇后：“这事儿还真成了？！”
    端妃：“习家小姐能治得了咱们家老二？”
    就连刘贵妃，都忍不住口吐真心话：“好家伙，癞蛤蟆还真吃上天鹅肉了？”
    众人一听，纷纷扭头朝她望去。
    心说：我们打趣几句就好了，你这当亲娘的怎么也跟着胡闹？
    “呵呵……”
    刘贵妃被众人看得有点尴尬，忙道：“我的意思是，瑾贤不敢欺负习家丫头！
    习家丫头治不了他，还有我呢，我准能把他治得怕怕的！”
    说起来，也不怪蜀国皇后几人有如此反应。
    早在习丞相来告了御状以后，蜀国皇帝就把两家有可能要联姻的事情给说了。
    魏瑾贤呢，更是没瞒着刘贵妃，直接在刘贵妃面前诉说了自己对习楚晴的心意。
    只可惜那时候，没人把这对父子的话当一回事儿。
    蜀国太后说：“得了吧，习丞相那人清高又古板，哀家还不了解他吗？
    他就算把习家姑娘嫁给叫花子，都不会嫁给咱们魏家的子孙！”
    蜀国皇后道：“习丞相既然没有当场答应下来，那这件事情恐怕还是悬啊。”
    端妃不说话，只静静看着蜀国皇帝。
    但她心里的想法，其实跟蜀国太后和蜀国皇后差不多。
    至于刘贵妃……
    她满脸嫌弃地瞥了魏瑾贤一眼，转身就回屋拿了一面镜子出来，递给魏瑾贤。
    魏瑾贤才刚刚接过镜子，就听刘贵妃道：“就你？还心仪人家习丞相的嫡孙女？
    呵呵，你可真会做美梦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儿！”
    魏瑾贤：“……”
    他觉得，自己也没有这么差吧？
    镜子中的少年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怎么就配不上习楚晴了？
    说完后宫，再来说说逍遥王府这边。
    暖宝得知自家二皇子哥哥什么都没做便得到了赐婚，马上就能抱得美人归时，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好好好，还能这样玩是吧？不声不响的，连婚都给赐了！”
    魏倾华则叹了口气，道：“可惜咯，习家妹妹这么好的人。”
    结果，话音方落，就被逍遥王怼了一句：“怎么？习家丫头是个好的，咱们家瑾贤就差了？
    老子告诉你们，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们魏家的男儿郎是一个比一个好，能嫁到我们魏家，那是他们习家女的福气！”
    众人听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没人再吭声，却一个个都盯着逍遥王，仿佛在问：您是认真的吗？您说这话是凭良心的吗？
    呃……
    是不是凭良心，这不好说。
    但从逍遥王的表情来看，绝对是认真的！
    不管魏瑾贤这个侄子怎么样，反正他绝不能让习家那个老狐狸太得意咯！
    以上，便是这几个月来，魏家这片海域惊起的小小涟漪。
    魏瑾贤被告了御状，却也因祸得福。
    暖宝虽然带着习楚晴开了青楼，惹得丞相府、逍遥王府，还有将军府鸡飞狗跳，却成功在蜀国皇帝那边逃过一劫。
    ……
    话题还是绕回到六月初八，暖宝十岁生辰的这一天。
    除了在灵剑山庄和南骞国外，但凡暖宝在京都城过生辰，那都是在逍遥王府过的。
    由逍遥王妃亲自操办，设宴邀请几家亲朋好友一起聚一聚，简单却用心。
    可今年不同。
    今年五月初的时候，蜀国皇帝亲自找到了逍遥王夫妇，要求暖宝的十岁生辰必须在宫里过。
    说是由蜀国皇后来操办，宴请满朝文武及其家眷，好好热闹热闹。
    一开始，逍遥王夫妇都不同意。
    他们觉得暖宝还是孩子，过个小生辰而已，又不是六十大寿八十大寿，用不着太铺张。
    可蜀国皇帝直接赖皮：“什么意思？朕只是想给朕的宝贝侄女好好过一个生辰，这都不行吗？
    好好好，这是你们逼朕的，别怪朕没提醒你们，你们还欠着朕的呢！
    瞒了朕这么多的事情，朕没跟你们算账，你们就偷着乐吧，还敢忤逆朕的意思？”
    呃！
    行吧。
    谁让他们理亏呢？
    蜀国皇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逍遥王夫妇也不好再拒绝。
    只能无奈点头，将自家闺女生辰宴的举办大权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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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1章 十岁生辰

    南骞国三王爷已经回南骞国去了。
    在亲眼见证完魏思华和崔毓秀的幸福后，他只在蜀国待了七日，便让暖宝将他送回了南骞国。
    倒是南骞国太上皇，这段时间一直住在逍遥王府，陪伴着女儿女婿还有外孙外孙女，享受着天伦之乐。
    短短三个月。
    他自己住的小院已经看不见半点花草，全都种满了瓜果蔬菜。
    有些蔬菜长得快，都已经被端上饭桌了。
    大厨房那边的几个厨娘，在私底下可没少开玩笑。
    “自从太上皇来了以后，咱们王府都很少让庄子那边送菜过来了。”
    “可不是？这些蔬菜又新鲜又甜，比庄子里送来的好吃多咯！”
    “嗐，谁能想到啊，南骞国的太上皇居然会喜欢种菜，还能把菜种得如此之好。”
    “娘娘和郡主最喜欢吃太皇上种的菜了。”
    南骞国太上皇听着这些议论声，心里喜滋滋的。
    退位以后，他已经没有什么宏大的心愿了。
    只希望能多陪一陪家人，让家人吃上他亲手种的瓜果蔬菜。
    这不？
    把自己的小院种满以后，他又盯上了暖宝的长乐园。
    长乐园大啊，有好多好多的土可以挖。
    而他住的小院呢，距离长乐园也不远。
    所以啊，在征求了暖宝的同意后，他每天都会扛着一把锄头去长乐园挖土种菜。
    那架势，任谁看了都得惊掉下巴。
    逍遥王甚至还跟姜将军和张院判说：“我这老丈人啊，恐怕得在这边住个一两年。
    不把整个逍遥王府的土全挖完，他绝不会回南骞国。”
    结果，张院判和姜将军都笑话他。
    张院判说：“一两年？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
    把土挖完，还得种菜，种菜以后，还得护理。
    这边的菜地护理完了，再护理那边的菜地，那边的菜地护理完了，这边的菜地又长满了草。
    别说住一两年了，住五年八年都有可能！”
    姜将军点头：“他现在已经退位了，又最是心疼你家媳妇儿和你家暖宝，怎么可能只住一两年？”
    逍遥王一听，顿时傻眼了。
    只能长叹一声，说道：“那可有得熬咯！”
    所谓有得熬，倒不是他不孝顺，不愿意老丈人住在逍遥王府。
    有老丈人在，媳妇儿和孩子们每天都笑呵呵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他也高兴。
    但老丈人总喜欢拉着他挖土种菜，还拉着他进厨房学习怎么炖汤，这就很闹心了！
    最关键的是，老丈人还总盯着他，让他戒酒。
    是的，戒酒。
    不是少喝一点，而是直接戒酒！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以前总觉得自家媳妇儿难搞，天天叮嘱他少喝酒。
    现在好了。
    老丈人一到，连少喝都成了奢侈。
    总之，南骞国太上皇是要长期住在逍遥王府养老的。
    所以暖宝今年过生辰，他也能陪着一起。
    至于上官子越，他早就回灵剑山庄去了。
    比南骞国三王爷走得还早。
    在魏思华跟崔毓秀大婚之日后的第三天，他就让暖宝用‘定位传送’将他传送回了灵剑山庄。
    毕竟灵剑山庄那边，还有不少事情需要他处理。
    两个人分别时，暖宝还问了上官子越一句：“我生辰那天你会到场吗？”
    上官子越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只道：“现在还说不准，你等我的书信吧。
    若我有时间去，会提前给你写信，你来接我就是。”
    “哦。”
    暖宝听言，闷声应了句。
    倒不是失落，而是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开飞机的！
    一下传送到这里，送一个人。
    一下传送到那里，再接一个人。
    好家伙。
    全家人出行都靠她了！
    她在思考，自己以后能不能象征性收点路费？
    一次不要多，十两就够了。
    这来来回回接接送送的，一年下来也是笔不小的进项呢。
    ……
    宫里的宴席，素来都是很有排场的。
    更何况这是暖宝第一次在宫里过生辰，蜀国皇帝和蜀国皇后自然是大办特别。
    从太和殿的布置到一应酒水吃食，再到丝竹歌舞，都安排得无可挑剔。
    但是吧，就在这无可挑剔的生辰宴中，暖宝差点就要疯了！
    为什么呢？
    因为这一场生辰宴，蜀国皇帝直接对标了灵剑山庄去年办的那场生辰宴。
    马车刚把逍遥王府一家人载到皇宫门口，皇宫门口的守卫便齐声喊道：“祝郡主千岁生辰快乐，万事如意！”
    而红毯，也从皇宫门口，直接铺到了太和殿。
    红毯两旁，站满了身材高挑匀称，且容貌秀丽的宫女。
    宫女们手里或拿着花儿，或端着各种珠宝首饰。
    不管暖宝走到哪里，耳旁都是：“祝郡主千岁生辰快乐……”
    好不容易走到太和殿，就见太和殿外站满了文武大臣。
    文武大臣们都排着队，等着暖宝上前。
    暖宝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以后，文武大臣们就开始给她送礼物，说吉祥话。
    天啊。
    这一切是多么的熟悉，多么的尴尬啊！
    尴尬到暖宝都想挖上一条地道，直接逃到火星去。
    偏偏蜀国皇帝还不自知，笑呵呵凑到暖宝身边，小声道：“暖宝啊，你要记住，你永远是我们的宝贝，别人能给你的，我们魏家一样能给！”
    说罢，还拿了一把钥匙出来，交到暖宝手中：“国库的钥匙皇伯伯暂时不能给你，但私库的钥匙，皇伯伯给你一份。
    虽然那三瓜两枣你可能瞧不上，但也是皇伯伯的一片心意。”
    得咧。
    暖宝算是明白了。
    别看她家皇伯伯那段时间在灵剑山庄过得很愉快，对上官子越也极其满意。
    可说到底啊，这心里还是有疙瘩。
    未必是怕灵剑山庄轻易就把她给拐跑，但肯定是想尽力将灵剑山庄给比下去。
    不为别的，就为了告诉她，所有她想要的一切，家里人都会给她。
    家里人对她的爱，永远是最多最浓的！
    时间转眼即逝，一生看似很短，但回忆却很绵长。
    蜀国皇帝希望暖宝老去以后，回忆起自己一生中最盛大的生辰宴时，第一个想到的，是今日的这场生辰宴，是家人对她的爱和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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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2章 蜀国皇帝是老绿茶

    “对了，子越那小子呢？今日这么重大的场合，他不会没来吧？”
    就在暖宝徘徊在尴尬与感动之中时，蜀国皇帝却开口问起了上官子越。
    他的眼睛已经在太和殿里扫了不下三圈，依旧没有看到上官子越的影子。
    这怎么可以？
    如此盛大的生辰宴，就该让上官子越看到啊！
    他得让上官子越明白，不是灵剑山庄才能给暖宝制造惊喜和排场。
    还得让上官子越知道，无论灵剑山庄如何厉害如何富有，又如何神秘与高贵，他们魏家都不眼馋，更不会巴结与讨好。
    而蜀国的宝贝郡主，也不比灵剑山庄的儿子差！
    自从去年亲眼见识了上官家对暖宝的虎视眈眈后，蜀国皇帝心里也想明白了。
    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若两家继续当朋友，不涉及联姻，那也就罢了。
    可如果两个孩子长大以后真要跟对方在一起，那灵剑山庄的老老小小哪怕是一草一木，都休想欺负暖宝！
    他们蜀国，就是暖宝的底气！
    所以啊，蜀国皇帝希望上官子越今日能到场，最好还可以把上官轩跟温眉给带来。
    结果……
    暖宝却告诉他：“阿越忙着呢，今年怕是不能来了。”
    蜀国皇帝不死心，又问：“那他父母呢？”
    暖宝微微诧异：“他都忙成这样了，轩叔眉婶难道会不忙吗？”
    蜀国皇帝：“所以今年你过生辰，他们上官家一个人都没出现？”
    暖宝满头问号：“皇伯伯，您是不是惦记轩叔眉婶啦，又想去他们家玩？”
    “呵呵，我可没有。”
    蜀国皇帝摆摆手，当了一回老绿茶：“我只是好奇，他们天天说喜欢你，把你当成亲闺女，怎么你十岁生辰，他们家一个人都没来？”
    言下之意，就是说暖宝在上官家众人的心里，也没有那么重要嘛。
    暖宝：“……”
    蜀国皇帝的茶味实在是太浓了，她想不品都难啊。
    “唉。”
    偏偏蜀国皇帝还茶上瘾了。
    见暖宝不吭声，又叹了口气道：“可惜咯，原本我还想让你皇伯娘跟上官家的人好好请教一番来着。
    毕竟去年你过生辰时，上官家给你举办的生辰宴还算不错，可见他们对这种事情啊，有着极其丰富的经验。
    而你皇伯娘呢，则是为了你，第一次办这样的宴席，有些地方啊，多少办得不尽人意。
    若上官家的人在就好了，咱们也能跟他们取取经。”
    嗯。
    这一番话的意思是：我们家只为了你办过这样盛大隆重的生辰宴，你对家里人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可上官家那边嘛，就不一定咯！
    暖宝真是头疼呀。
    只是过一个生辰而已，怎么还把长辈的胜负欲给激出来了？
    原本这太和殿只是尴尬了一些，现在好了，还充满了醋味和茶味。
    “皇伯伯，有没有可能其实我……”
    暖宝无奈，正想提醒蜀国皇帝，也许她不喜欢这样的生辰宴呢？
    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高德善凑了过来：“皇上，宫门口的守卫来报，上官老爷和上官夫人携三子前来恭贺郡主千岁生辰快乐。”
    蜀国皇帝：“！！！”
    ——要命了！
    ——全家都来，还来得如此突然，这是要砸朕的场子啊！
    暖宝：“？？？”
    ——是谁？
    ——轩叔眉婶和阿越几兄弟都来了？
    ——他们怎么不给我写信让我去接啊！
    高德善见蜀国皇帝和暖宝都没吭声，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只能再问：“皇上？可要传他们进来？”
    “呵呵，传吧。”
    蜀国皇帝冷笑了声：“来者都是客，虽然来得晚了，但总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说罢，见逍遥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旁，正阴恻恻盯着他，莫名脊背一凉。
    “呵呵。”
    他又尴尬笑了两声，说：“阿祁啊，你瞧瞧这上官家的人，还真是挺聪明的啊！
    在你们王府找不到人，都会跑到皇宫来敲门了。”
    “这不是挺好的嘛，皇伯伯心想事成了。”
    暖宝扭头看向蜀国皇帝，笑道：“待会儿他们一家子进来以后，您和我皇伯娘可千万要记得好好请教他们啊。”
    言毕，不再搭理蜀国皇帝，只朝着排队前来送礼的人微笑点头：“多谢您，有心了。”
    而蜀国皇帝呢？则被逍遥王粗暴地拉到一旁。
    那一拉，拉得突然，险些就把蜀国皇帝给拉到地上去了。
    “阿祁，你这是作甚？”
    蜀国皇帝站稳身子，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龙袍，才瞪向逍遥王：“这是太和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你要注意影响！”
    “去年暖宝生辰是怎么回事儿？”
    逍遥王才不管什么影响不影响的，方才蜀国皇帝和暖宝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这会儿啊，他只想弄清楚去年发生了什么。
    若他没有记错的话，去年暖宝的生辰应该是跟王府以及南骞国的家人们过的，怎么还有灵剑山庄的事儿？
    听蜀国皇帝的意思，灵剑山庄还专门为暖宝举办了生辰宴？
    “什么？你在说什么？朕听不懂。”
    蜀国皇帝还挺会装傻的，给逍遥王来了个一问三不知。
    见逍遥王不肯放过他，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又连忙揉着自己的脑袋，开始演戏：“哎哟，疼啊，头又疼了，该不会是旧疾复发了吧？
    阿祁？阿祁你在哪里，快来扶一扶朕，朕有点顶不住了……”
    “呵。”
    逍遥王见状，翻了个白眼，骂道：“疼死你算了！”
    言毕，转身就走。
    既没上前扶人，也没再追问去年暖宝生辰时，灵剑山庄发生了什么。
    反正上官轩一家五口都来了，有的是机会儿慢慢问。
    而蜀国皇帝，装了一会儿头疼见没人搭理他，便又恢复如常，凑到了暖宝身边。
    堂堂一个帝王，却露出讨好的神色：“乖乖~你爹爹方才听见我们说话了，他还问我去年灵剑山庄给你过生辰的事情。
    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瞒得严严实实的，你爹爹都拿我没有办法。
    哈哈，怎么样？你皇伯伯我够靠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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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3章 福蜀固国公主

    暖宝：“……”
    她都不想搭理蜀国皇帝。
    两个人说的话都被逍遥王听完了，这还叫瞒得严严实实呢？
    蜀国皇帝是不是对‘严严实实’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好在这时候，上官轩几人已经被带到太和殿了。
    他们一家五口气场强大，颜值又是一顶一的高，刚一出现，就立马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更别提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太监，帮着抬来了六个大木箱子。
    要说上官家这五口人啊，在蜀国文武百官面前，可算得上是老熟人了。
    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但能够被允许入宫，频繁出入逍遥王府，还能被邀请参加除夕夜宴，就足够让人尊敬。
    更何况，上官子越能与蜀国太子这些人称兄道弟，还曾被安排为福蜀郡主的伴读。
    如此殊荣，真是别人拍着马都追不上啊。
    所以，满朝文武及其家眷，就没有不知道他们的。
    眼下见他们进了太和殿，一个个都忍不住笑着朝他们点头。
    而他们，也颔首回应，算是打招呼了。
    逍遥王见状，白眼都要翻飞咯。
    ——瞧这一家五口，来参加个生辰宴，还整出了回家的气势！
    ——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上官轩和温眉察觉到逍遥王不善的目光，但他们丝毫没在意。
    只笑着上前跟蜀国皇帝几人打招呼问好，随后便将目光放到暖宝身上。
    上官轩一脸温和：“暖宝啊，生辰快乐！”
    温眉则张开双臂去抱人，夸张至极：“哎哟哟，眉婶的乖乖哟~好长时间没见，眉婶可惦记你了。”
    逍遥王挑眉，阴阳怪气道：“不是去年才见过吗？
    听说你们还给她准备了一个生辰宴？那可真是谢谢你们了，你们对自家儿子都没这么上心吧？”
    这家伙的本意，是讽刺上官轩和温眉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己的儿子不疼，非要揪着他的闺女不放。
    可谁知，上官轩和温眉是懂得用魔法打败魔法的。
    他们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先由上官轩出战：“我家那三个臭小子不配，他们哪能跟暖宝比？”
    随后，温眉也道：“是啊，暖宝在我们心里啊，就跟亲生闺女一样。
    至于这三个臭小子？他们不是从山上捡来的，就是从河里捞来的，还有一个是垃圾堆里翻出来的。
    总之啊，没一个能比得上我们家暖宝！”
    得咧。
    这夫妻俩还没坐下呢，就打响了新一轮的‘夺宝大战’！
    逍遥王讽刺他们不疼儿子，他们就顺着杆子往上爬咯。
    ——没错，我们就是不疼儿子，我们疼你家闺女。
    ——你家闺女在我们心中啊，那是比儿子还重要的。
    ——所以，请把你家闺女嫁到我家来吧，我家绝对不让她受委屈！
    “轩叔，眉婶，你们来了怎么也不提前给我们写信啊？
    你们要是提前写信的话，我们也好去接你们。”
    暖宝见战火就要点燃，赶紧打断了几人的对话。
    温眉见暖宝都开口了，也没再跟逍遥王废话，笑盈盈道：“还不是子越？他想给你一个惊喜，特地瞒着你呢。
    眉婶跟你讲哦，子越今年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你一定会喜……”
    “娘。”
    上官子越上前，轻轻拉住了温眉的手腕：“您和爹还没见过段外祖父吧？我带你们去跟他老人家打个招呼。”
    “啊？”
    温眉一愣，看着自己手腕上搭着的手，像见了鬼一样，久久没能反应过来。
    最后，还是上官轩推了她一把，她才应了句：“哦，好好好，那走吧？”
    虽说这几年，上官子越与父母的关系已经破冰，有了明显的缓和。
    但像拉手腕这样亲密的举动，却是从未有过的。
    莫说温眉震惊了，就是上官子越自己，都很不习惯。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若不及时上前支开温眉，温眉三两句话就得把他准备的惊喜给弄没。
    而暖宝呢？
    她已经被温眉的话和上官子越的举动勾起了好奇心，开始期待上官子越的礼物。
    只可惜，上官子越还挺能瞒。
    在接下来的一整个生辰宴里，所有的人都给了她生辰贺礼，唯有上官子越说了句：“我给娴儿的生辰贺礼有点大，已经安排在城外了，明日再带娴儿去。”
    暖宝：“！！！”
    一时间，她有点慌。
    ——这家伙，不会又要送我庄子还是宅子吧？
    说到暖宝的生辰贺礼，那就不得不提蜀国皇帝准备的那一份了。
    像南骞国太上皇啦，还有上官轩和温眉啦，准备的都是一些值钱又罕见的玩意儿。
    若是别人的生辰宴，宾客们肯定都会感到新奇。
    毕竟这么贵重的东西，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当成生辰贺礼送出去的，除非是谁家老人过什么六十大寿或者八十大寿。
    可在暖宝的生辰宴上，这些玩意儿就多得数不胜数，大家伙儿早就见怪不怪了。
    所以啊，不管是多么值钱的宝贝，在今日，都没能引起众人的热议。
    唯有蜀国皇帝，他一出手，就把所有人都给震惊到了。
    是的。
    别人送的，都是包装精美的贺礼。
    他倒好，直接让高德善掏出了一道圣旨。
    高德善高举圣旨，拉长了声音道：“圣旨在此，福蜀郡主魏娴听旨~~~”
    暖宝：“……”
    虽然搞不懂蜀国皇帝想干什么，但还是乖乖走到正中央跪下。
    ——家人们，谁懂啊？
    ——别人过生辰，是真的在过生辰。
    ——而我过生辰，不是忙着脚趾头抠别墅，就是忙着哄长辈。
    ——现在好了。
    ——离谱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连下跪听旨这种事情都出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魏家蒙天之佑，于十年前喜得福蜀郡主魏娴，乃魏家掌上明珠也。
    福蜀郡主品行端正，才貌双全，虽为女子之身，却一心为国为民，深受百姓爱戴，宜承皇恩。
    朕承慈谕，特册封福蜀郡主为福蜀固国公主，赏良田千顷，黄金万两，封地阳惠，以示朕之殊恩。
    朕之子孙，需秉持朕之初心，世代庇佑、尊重、爱护福蜀固国公主及其子孙。
    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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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4章 第一次退位，没经验

    高德善将圣旨念完，偌大的太和殿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于文武百官而言，福蜀郡主身为魏家五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女丁，受封为公主，那是迟早的事儿。
    只是他们没想到，蜀国皇帝不仅将福蜀郡主封为了公主，还将阳惠地界作为封地赏了出去。
    阳惠城。
    那可是个好地方啊！
    它距离京都城不过三百多里的路，经济发达，气候宜人，京都城很多官员退下去以后，都选择到阳惠城养老。
    换句话说，阳惠城可算得上是一个小的京都城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册封圣旨中最后那一句话。
    【朕之子孙，需秉持朕之初心，世代庇佑、尊重、爱护福蜀固国公主及其子孙。】
    短短一句话，胜过万千赏赐！
    蜀国皇帝这是要给福蜀郡主……哦不，现在应该喊福蜀固国公主了。
    万岁爷不仅自己要护着这个宝贝侄女，就连他的子孙后代，也得秉承他的旨意，将福蜀固国公主及她的子孙后代摆在首位。
    这意味着，只要蜀国一天不倒，只要福蜀固国公主没有断子绝孙，那么她这一脉，将永久得到皇室的庇佑。
    不管以后福蜀固国公主是否还在人世，她的儿孙甚至曾孙是否还在人世，她这一脉在蜀国的地位和权势，都不会被削弱。
    这在历史上，是从未出现过的事情。
    由此可见，他们这位福蜀固国公主是真的受宠啊！
    这让在场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们，无一不生出羡慕之心。
    “公主，您接旨吧？”
    被圣旨震惊到的人，不仅是在场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们，就连逍遥王几人和暖宝本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高德善见暖宝半晌没有动静，只能出言提醒。
    而这一提醒，不仅让暖宝回了魂，也让同样神游的逍遥王清醒了过来。
    他跪着往前挪了几步：“好你个魏政，连个招呼都不打你就……”
    “王爷！”
    逍遥王妃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了逍遥王的手，小声提醒：“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你可不能胡闹！”
    “不能胡闹也胡闹了无数次了，不怕多这一次！”
    逍遥王脑袋真是嗡嗡响。
    他怎么也没想到蜀国皇帝会在这时候封暖宝为公主，还是什么劳什子固国公主。
    几个意思啊？
    他闺女生出来就是给魏政固国的？
    “今日是暖宝的生辰，你别添乱！”
    逍遥王妃死活不放手，声音一压再压：“你一直不愿皇兄将暖宝封为公主，不就是害怕皇兄会把暖宝带到宫里来养吗？
    可现在暖宝都十岁了，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她啊，总不至于得了个公主之位，就彻底搬到皇宫来住，认皇兄皇嫂当爹当娘，你就安心吧！”
    “可是我……”
    逍遥王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跪在正中央的暖宝已经接旨：“侄女魏娴，谢主隆恩，皇伯伯万岁万岁万万岁！”
    蜀国皇帝见状，一脸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好好，快起来吧。”
    说罢，又转头看向满脸不忿的逍遥王：“行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朕，你那双眼睛都快成刀了。
    怎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你还想刀了朕不成？”
    言毕，不等逍遥王开口怼他，他又道：“早在三个月前，朕就跟你们说过，朕会给你们两个惊喜。
    这第一个惊喜，朕已经给了，就是册封暖宝为公主。
    现在，朕要给你们第二个惊喜！
    你要真想刀朕，也得忍一忍，待朕把第二个惊喜给出去了再刀也不迟。”
    蜀国皇帝将话说完，又给了高德善一个眼神。
    高德善见状，立马掏出第二份圣旨。
    刚刚才站起来的满殿的人，再度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奉太上皇遗诏登基，在位三十余载，兢兢业业，从未懈怠。
    可天下动荡，蜀国兵弱财薄，朕竭尽全力，既无法稳定四国局势，亦无法让蜀国更进一步，朕心有愧。
    幸得皇后秦氏，为朕诞下太子瑾熔。
    太子瑾熔德才兼备，仁爱厚德，敬事爱民，敬老慈幼。
    在朝，其以礼待臣，在外，其爱民如子，朕观其一言一行，深得人心，可担重任。
    故，朕于今日禅位让贤，自立为贤武太上皇，颐养天年，再不问政事，另令太子瑾熔择吉日登基称帝。
    太子瑾熔登基称帝后，应尊封当今太后为太皇太后，当今皇后为皇太后，当今太子妃段氏为皇后。
    望太子瑾熔登基以后，能继承先祖遗志，守土有责，护佑百姓。
    另，特封逍遥王为护国摄政王，望逍遥王能以忠诚之心，辅佐太子瑾熔，共保我蜀国大好河山。
    钦此。”
    “……”
    “……”
    “……”
    随着高德善这一道圣旨读完，太和殿内又一次陷入死寂。
    这一回，不仅是文武百官，就连魏瑾熔等人，也被圣旨里的内容吓了一跳。
    不为别的，只因这一道圣旨跟上一道圣旨一样，都没有经过一家人的商量。
    若说封暖宝为公主，是怕逍遥王不同意，所以蜀国皇帝才会偷偷进行，魏瑾熔还能理解。
    可现在？
    莫名其妙的，蜀国皇帝就宣布退位了？
    这谁能不受惊啊！
    哦。
    也有人面色如常，仿若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那便是南骞国太上皇。
    他和上官轩还有温眉几人，既不是蜀国人，又身为贵客，所以是不用跟着众人一起下跪的。
    此时此刻，他就稳稳坐在椅子上，悠哉潇洒地品茶看热闹，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甚至啊，他还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朝蜀国皇帝道：“她皇伯伯，你这道退位圣旨写得可没有我那道好啊。
    早知道你今日就要退位，我就把我那道退位圣旨写出来让你参考参考了。
    你说说你都要退位了，操这么多心作甚？还把皇后人选和摄政王给定了，不嫌辛苦啊？”
    蜀国皇帝一听这话，也有点尴尬：“哈哈，这不是第一次退位嘛，没经验！”
    众人：“……”
    毫不夸张地说，他们听着两位‘太上皇’的对话，真是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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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5章 公布天下

    尤其是逍遥王！
    今日是他宝贝闺女的十岁生辰，按理说他身为寿星的父亲，也应该度过极其愉快的一天才对。
    可偏偏，蜀国皇帝就是不让他好过！
    先是不打招呼就册封他闺女为公主，后是不打招呼就退位让贤，一次又一次把他劈得外焦里嫩。
    行！
    做人嘛，就是要有一个好心态。
    封公主就封公主咯，反正他闺女也没亏。
    退位就退位嘛，只要不让他当皇帝，他是不反对蜀国皇帝退位的。
    可坏就坏在，蜀国皇帝这个老贼太不厚道！
    自己退位去享清福，反倒把他魏祁封为了摄政王，让他去辅佐新帝？
    呵呵。
    这是个人都干不出这种缺德事儿吧？
    更何况，那老贼还是他的亲兄弟啊，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啊！
    “父皇！”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魏瑾熔。
    他跪着往前挪了几步，十分诚恳：“父皇，儿臣尚还年轻，恐不能担当如此重任，望父皇收回成命！”
    众文武大臣见状，也齐声高喊：“望皇上三思！”
    可蜀国皇帝心意已决，哪是众人喊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他扫了眼众人，缓缓开口：“三思？朕都三百思了，还是这么个意思。
    对蜀国，朕已竭尽心力，非得禅位不可！
    你们谁若是再劝朕，便是心怀鬼胎，盼着朕累死病死，早日驾崩！”
    “父皇！”
    “皇上！”
    蜀国皇帝这一番话，让众人惊出了满身的汗。
    心怀鬼胎？
    凭着万岁爷早日驾崩？
    好家伙。
    如此大的一口锅，他们可背不起啊！
    因此，原本想再劝上几句的人，这会儿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而蜀国皇帝，他不愿意侵占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功劳，也希望魏瑾熔登基后，能少受一些阻碍。
    所以，趁着这个时候，再度开口：“朕禅位已成定局，望诸位爱卿以后能好好辅佐新帝。
    新帝有能力有魄力，也有仁爱之心，定会带领诸位爱卿，把蜀国发展成更好的国家，让百姓们都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
    说罢，他又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啊，朕若不说，诸位爱卿和后世的人，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但朕没脸贪功啊，关于过去这一年，关于北国攻打咱们蜀国边境的一些事情，朕必须得公布天下！”
    “父皇！”
    “皇兄！”
    “皇伯伯！”
    魏瑾熔与逍遥王还有暖宝等人听到这，已经知道蜀国皇帝想说什么了，纷纷开口喊住他。
    原来，这件事情在蜀国皇帝心里，一直都没有过去。
    否则，他绝不会退位！
    这几个月，他让自己忙起来，专心处理政务，既不追责，也不表现出任何愧疚之色，为的，就是等待今日的到来！
    “朕知道你们想劝朕。”
    蜀国皇帝看了几人一眼，认真道：“但你们要明白，满朝的文武大臣，还有蜀国百姓，都有权知道真相。”
    说罢，他又朝众人道：“都起来吧，别跪着，各自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听朕好好讲一回故事儿。”
    众人听言，面面相觑，虽不知蜀国皇帝要说什么，但还是遵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而蜀国皇帝，见众人都已坐好，这才娓娓道来：“事情啊，还得从几年前说起……”
    蜀国皇帝语气平淡，语速缓慢，从他第一次头痛开始，慢慢讲到他脑子里长了个瘤子，时日无多。
    随后，又指着自己的脑袋，讲到了开颅手术，还有众人对他的付出。
    “若非有福蜀固国公主和太子妃，以及上官家的帮助，朕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可在脑袋上开刀取瘤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稍有不慎，便会让朕当场毙命。
    这么说吧，全天下，朕是第一个在脑袋上开刀取出瘤子后，还能活命的人！”
    说到这，蜀国皇帝顿了顿，才继续道：“为了让朕活下来，所有知情的人都不敢让朕受到半点刺激，也不敢让朕劳累处理政务。
    因此，在过去的一年，朕一直都在外头游玩养病，并没有打理过半点朝政，更不知道北国攻打过蜀国边境。
    这也是为何，朕在过去的一年里，几乎从不上朝，也几乎从不召见诸位爱卿的原因。
    少有的那几次上朝和召见诸位爱卿，皆是由逍遥王代替。
    他戴上了人皮面具，往嘴里猛塞辣子，把自己的嗓子吃坏，这才勉强假扮成朕，在关键的时候稳住了蜀国的局势。
    而在逍遥王没有假扮朕的时候，朝中所有大小的事务，都是新帝主持的。
    可以说，在过去动荡的一年里，咱们蜀国靠的是新帝和逍遥王，是平顺王、安定王，还有福蜀固国公主和太子妃，以及诸位爱卿。
    朕这个皇帝啊，并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这让朕实在忏愧！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件事儿，让朕看到了咱们蜀国的万众一心，看到了新帝的能力，远比朕想象中的更强。
    将蜀国提前交给他，朕很是放心。”
    蜀国皇帝拿起茶盏喝了杯茶，又道：“相信大家伙儿听到这，都很好奇。
    为什么无论是救朕的性命，还是蜀国局势的稳定，朕都会频繁提起蜀国固国公主和太子妃？
    因为啊，在救朕和救蜀国这两件事情上，蜀国固国公主和太子妃，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她们竭尽全力将朕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更竭尽全力为国为民，可谓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完全不输给男儿郎啊！
    所以啊，朕今日必须得让大家伙儿明白，她们在暗中都做了什么，又付出了多少。
    她们功不可没啊，朕希望诸位爱卿听完她们所做的一切后，能记住她们的功劳！”
    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无比重大。
    以至于蜀国皇帝都免不得深吸了口气，才道：“早在几年前，四国就开始流传一句话。
    ‘神女降世，四国归一’。
    这句话，直指福蜀固国公主，朕相信，诸位爱卿都不会忘。
    今日，朕要告诉你们，四国能够归一，朕不好说，但福蜀固国公主，确实是神女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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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6章 皇帝讲故事儿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惊愕万分。
    “神……神女降世？”
    “咱们公主真是神女降世，这不是谣传？”
    “哎哟，我就说嘛，咱们公主打小就机灵，那脑袋瓜比咱们这些朝中的老油条还好使，肯定不是普通人！”
    “是啊，上次有关于公主是神女降世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时，我就说这件事情未必是假的。
    可你们偏偏不信，还说是北国那边故意使坏，想以此来离间咱们蜀国内部的关系。
    也不想想，咱们公主学什么都有天分，这哪是普通人能比的？”
    “这么一说，我倒想起几年前，咱们公主凭借武功降服花豹的事情来。
    那时候公主才几岁啊，就能把北国司空将军的花豹给打趴下，为咱们蜀国长脸了。”
    “可‘神女降世，四国归一’这样的预言，平时咱们听听还好，当真的话，未免也太扯了。”
    “这有什么扯的？莫忘了，咱们公主可是蜀国皇室五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女丁啊！
    早在她出生时，我就觉得她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现在看来，我的预感没错，连皇上都亲口承认了，公主就是神女降世！”
    文武大臣及其家眷们都没想到，市井中那充满神话色彩的传言，有朝一日竟能得到蜀国皇帝的亲口证实。
    这让他们感到震惊，忍不住低声议论。
    而逍遥王等人，也没比诸位大臣好到哪里去。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料到，蜀国皇帝会在完全不商量的情况下，将暖宝的秘密公之于众！
    “魏政，我看你是喝多了！”
    逍遥王夫妇是最急的。
    可有些话，逍遥王妃不能说，只能由逍遥王出头。
    眼看着自家闺女的秘密被说了出来，逍遥王再也顾不得其他，直呼蜀国皇帝姓名。
    然而，蜀国皇帝却朝他压了压手：“阿祁，你莫急，先听朕把话说完。”
    “你还想说什么？还嫌自己闹的事情不够大吗？”
    逍遥王半点面子都没给蜀国皇帝，冷声道：“莫名其妙封暖宝为公主，不打商量就要退位，什么事情都由着你的心情来，你真当你是三岁小孩了！”
    “阿祁啊，有些事儿，迟早都是要公布的，哪能瞒一辈子啊？”
    蜀国皇帝知道暖宝对于逍遥王夫妇来说有多重要，所以他完全能理解逍遥王现在的反应。
    但话已至此，早已不能回头。
    “以前咱们瞒着天下人，是因为暖宝年纪小，还没有自保的能力。
    若让别人知晓她是神女降世，只怕会让她万劫不复。
    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她，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连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自愧不如的地步。
    你知道的，只要她愿意，北国和风月国可以在顷刻间覆灭！
    放眼望去，这天下，早已没人能伤得了她。
    既如此，又有何畏惧？”
    说罢，蜀国皇帝又看向众人，继续道：“没错，福蜀固国公主就是神女转世，是天庭派到人间帮助咱们稳定局势的福星！
    十年前，咱们京都城连续下了半个月的大雨，诸位爱卿前来上朝时，每天都得多备一套衣裳鞋袜，这事儿大家伙儿还有印象吧？
    可就在六月初八，福蜀固国公主出生的那一天，大雨骤停，阳光普照大地。
    成群结队的喜鹊从四面八方飞来，盘旋在逍遥王府上方，排成了一个大大的‘吉’字。
    那是咱们蜀国建国以来，从未出现过的吉兆！”
    “是有这么回事儿！”
    “没错，那年夏天的雨特别多，还下得特别大，城中好些地方都内涝，积水都能没过大人的膝盖！”
    “是啊，那瓢泼大雨下了半个月，就跟天漏了个洞一样。
    可突然有一天，大雨停了，城中飞来了好多喜鹊，直奔逍遥王府而去。
    那场景，真是壮观啊！”
    众人听了蜀国皇帝的话以后，又议论起来。
    不是他们不尊重蜀国皇帝，胆儿肥到都敢打断蜀国皇帝的话。
    实在是蜀国皇帝今日讲的‘故事儿’，让他们忍不住感慨。
    而蜀国皇帝呢？也没有怪罪众人的意思。
    见众人议论得差不多了，才道：“是啊，看来大家伙儿的记性不错。
    不过，你们只知道那天大雨骤停，有喜鹊盘旋在逍遥王府上空。
    却不知，在福蜀固国公主降生的时候，有一个身着白衣的道士，踏水而来。
    那道士就站在逍遥王府门口，掐指一算，说了十六个字。
    【喜鹊报喜，喜事临门，神女降世，四国归一。】
    由此可见，那突然放晴的天空，还有那成群结队的喜鹊，都是为了迎接咱们的神女公主降世！”
    说到这，蜀国皇帝又道：“一开始啊，朕和逍遥王也没将那位道士的话当真。
    只当是道士路过，知道逍遥王府的主母正在历经生产之苦，随口说了一句吉祥话。
    可后来，随着福蜀固国公主展露出了同龄人都没有的聪慧与天分，朕与逍遥王，开始将信将疑。
    直到那一年，北国的六王爷和司空将军不请自来。
    咱们的福蜀固国公主凭借自己出众的表现，狠狠打了北国六王爷和司空将军的脸，朕与逍遥王才意识到，或许那位道士的预言，是真的！
    于是，朕与逍遥王便喊来了福蜀固国公主，与她进行了一次长谈……”
    蜀国皇帝虽说要将暖宝的神女身份公布天下，但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比如暖宝的金镯子，暖宝的小世界，他是死都不会告诉众人的。
    所以，他一直都在不扭曲事实的情况下，半真半假的讲故事儿。
    “也是经过那一次长谈，朕和逍遥王才知道，原来福蜀固国公主能与天庭上的老神仙相见。
    每一天晚上睡着后，天庭上的老神仙就会入梦，对她进行一系列的教导。
    并且啊，还会给她布置任务，让她在短时间内迅速强大起来，护我蜀国周全！
    诸位难道没有发现？自从咱们蜀国有了福蜀固国公主以后，这经济也好，兵力也罢，都得到了飞速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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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7章 天佑蜀国

    “这……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是啊，自从咱们蜀国有了公主，国运都变好了！”
    “没错！公主就是咱们蜀国的大福星啊。”
    “这么说来，岂不是天佑蜀国？”
    众人越往下听，这心就越惊。
    他们明明是在人间生活啊，怎么听到的事情这么玄乎呢？
    连老神仙都出来了？
    还能入福蜀固国公主的梦，对公主进行一系列的教导？
    偏偏这时，蜀国皇帝还要去接大臣的话：“爱卿说得没错，确实是天佑我蜀国啊！
    正是因为天庭知道四国的局势，知道北国和风月国不安分，肯定会找机会儿打破当下的平和。
    而一旦他们出手，经济和兵力最弱的我们，肯定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所以啊，天庭特地派了福蜀固国公主下凡。
    为的就是帮助我们蜀国发展经济，壮大兵力，好让我们蜀国越来越强大，强大到风月国跟北国都不敢欺负我们的地步！
    只有这样，四国才能平衡，天下的百姓，才能安稳度日。”
    说到这，蜀国皇帝觉得自己一个人叭叭叭的，有点枯燥。
    于是，便看向暖宝：“至于天庭为何会选择我们蜀国，这得问咱们的宝贝公主。
    老神仙曾在梦里跟她说过原因，朕就不转述了，由她本人来告诉大家伙儿吧！”
    突然被点名的暖宝：“……”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用来忽悠家人的老神仙，现在会被她皇伯伯拿来忽悠天下人！
    关键是，她皇伯伯自己忽悠别人就算了，忽悠到一半还把她给扯出来，这算什么事儿啊？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蜀国皇帝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暖宝也不好不接茬。
    只能缓缓起身，配合道：“我虽是神女降世，却也是蜀国的孩子，关于天庭上的记忆，我一概记不清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老神仙在梦里告诉我的。
    老神仙说，我之所以会投胎到蜀国，是因为我在天上的时候，就给自己挑好了父母。
    我在众多的夫妻中，看到了我那恩爱有加的爹爹和娘亲，觉得他们既温柔又温暖，所以便义无反顾选择来当他们的孩子。
    天庭上的神仙们见我挑好的父母，便调查了我其他的家人，发现不管是蜀国的家人还是南骞国的家人，都十分友爱和睦。
    再加上咱们两国君臣一心，永远以百姓为先，从不制造杀戮。
    皇室中，没有手足相残，明争暗斗，朝堂上，臣子兢兢业业，一心为民。
    天庭上的神仙们都认为，蜀国和南骞国都是难得一见的和平国家。”
    说到这，暖宝稍稍顿了顿，又笑道：“正巧，我挑选的父母呢，身份也很合适。
    父亲是蜀国的王爷，母亲乃南骞国的公主，我若做了他们的孩子，就可以福泽两国。
    当然了，蜀国皇室五百年来没有一个女丁，祖祖辈辈们都曾祈求过上天，希望能让家族诞生一个女娃，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吧。
    只要一心向善，总能心想事成。”
    不就是忽悠嘛。
    她魏娴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大忽悠，谁怕谁啊？
    这不？
    一番话下来，整个太和殿的人都快被她给忽悠瘸咯。
    这会儿，大家伙儿都盯着暖宝看。
    明明暖宝身上什么也没有，可他们却仿佛能看到她周围散发着金光。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
    暖宝刚忽悠完，蜀国皇帝又上场了。
    他一脸宠溺看着暖宝，继续道：“总之啊，经过那一次长谈，朕和逍遥王就完全相信了福蜀固国公主的神女身份。
    要知道，小孩是不会撒谎的，尤其是福蜀固国公主，她打小就乖巧得很，从不会说谎话。”
    顿了顿，蜀国皇帝又道：“当然了，在你们看来，朕与逍遥王如此轻易就相信了福蜀固国公主的话，多少有些草率了。
    若朕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心里恐怕都在想，朕和逍遥王是太过疼爱公主，所以才无法保持理智。
    可朕要告诉你们，一切没有这么简单！”
    说到这，蜀国皇帝又看向暖宝：“乖乖，给他们瞧点厉害的。”
    暖宝：“……”
    她当然知道蜀国皇帝口中的‘厉害’是指什么。
    无非就是动用神力隔空取物或无中生有什么的，实在不行，玩一玩读心术也可以。
    唉。
    她还以为自己的活儿已经完了，谁曾想刚坐下没多久，又被点名。
    ——嗐，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皇伯伯把我的马甲扒给众人看就算了，怎么还要我配合着去扒自己的马甲呢？
    ——就算皇伯伯不做皇帝了，也请做个人吧！
    “那就瞧好吧。”
    无奈归无奈，但自家的皇伯伯，还得自己来疼啊。
    暖宝重新站起来配合蜀国皇帝，当众便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神力。
    她把蜀国皇帝的桌子给收了，先来了个凭空消失。
    等到众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时，又将蜀国皇帝的桌子取出来，放回原位。
    最后，还专门挑了几个人，用读心术读出了他们内心的想法。
    第一个被点名的，就是习丞相。
    暖宝看着他，无奈道：“习爷爷，您就算不信我是神女，也不用怀疑我是不是妖孽。”
    第二个被点名的，是莫太傅。
    “莫老师，您想夸我就直接夸出来，不用在心里夸。”
    第三个被点名的，是秦太师。
    “秦老师，我没有用障眼法，只是稍稍用了神力。”
    第四个被点名的，是姜将军。
    “姜叔叔，您想喝面前的酒您就喝，这本身就是生辰宴，不用憋着。”
    四个臣子先后被看穿内心的想法，都惊得捂住了嘴，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其他人瞧见这四位的反应，立马就知道暖宝没有猜错。
    于是，纷纷暗示自己：心无旁骛心无旁骛，不许乱想不许乱想，公主她会读心术！
    而接下来，蜀国皇帝的话，更是让众人惊得连魂都没了。
    他说：“咱们家公主啊，不仅有神力，还有御百兽的能力。
    之前北国攻打蜀国边境，蜀国能这么快便灭掉季家军和北荣军，咱们家公主得占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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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8章 不许逼新帝新后选秀

    蜀国皇帝没说灭掉季家军和北荣军都是暖宝的功劳。
    哪怕他知道，当时那种情况若没有暖宝出手的话，蜀国边境早就被攻破了。
    可他还是不能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到暖宝身上，那太遭人恨了。
    只能先说暖宝占了头功，随后再将暖宝为蜀国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众人。
    至于暖宝的功劳究竟有多少，就由世人去论吧！
    而接下来将近半个多时辰，蜀国皇帝一直都在讲暖宝当时勇猛灭敌的故事儿。
    什么百兽齐发啦，什么神罚啦，还有暖宝将北国将士的人头送去了北国等等，讲得绘声绘色，好像他自己就在现场一样。
    当然了。
    他也没忘记魏倾华和姜姒君还有上官子越这些人的付出，顺带着也讲了几句。
    “朕所言，字字句句属实，若诸位不信，大可想办法联系边境那边的将士们，问问他们，当时是怎么一回事儿。
    虽说，从福蜀固国公主领着将士们勇猛退敌到现在，为了不给公主造成麻烦，所有的消息都已被下令封锁。
    但今日，朕既然亲口将这些事情公之于众，那么他们也不必再守口如瓶了。
    朕相信，只要你们去问，他们一定会很乐意将当时公主的机智和英勇都告诉你们。”
    众人听到这，只觉得头皮发麻。
    外头都在传，当时蜀国边境之所以能逆风翻盘，绝处逢生，都是因为上天降下了神罚。
    就连远在京都城的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一直以为，正是因为北国嗜血残暴，欺人太甚，所以老天爷才会看不下去，降下神罚，拯救蜀国。
    可谁知，所谓的神罚，竟是他们家公主整出来的。
    他们家公主，是神女降世！
    不仅可以召唤出百兽撕咬敌军，可以动用神力瞬间将敌军炸得四分五裂，还能凭空拿取物品，一日万里，把敌军的头颅当成礼物，分派到北国各个军营。
    这叫什么？
    这叫杀人诛心啊！
    “难怪啊，难怪当初边境都已陷入绝境，却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有好消息传来。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托了咱们家公主的福啊！”
    “是啊，福蜀固国，皇上这封号给得真是贴切啊！”
    “我就说嘛，上次廖将军回来探亲，我请他吃饭，想跟他打听一下消息，看看当初咱们蜀国具体是如何打败北国的。
    结果那龟孙子跟我说，让我别瞎打听，那些消息太大，我把握不住。
    呵呵，当时我还想，有什么消息是我把握不住的？现在看来，嘿嘿，我还真把握不住。”
    “廖将军的话最多了，我曾一度认为，他就算不动用武力，也能用嘴皮子上阵杀敌。
    连他都不肯透露半点消息，可见当时咱们家公主是真威风……”
    “好了好了，究竟是你们说还是朕说？”
    蜀国皇帝正讲得起劲儿呢，动不动就被众人的议论声给打断，这让他有点不爽了。
    于是，扫了眼殿中的人，道：“你们以为，咱们家公主就这点本事儿啊？
    朕告诉你们，她的本事儿可大了去了，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其中有一个本事儿啊，就是读心术，方才习爱卿跟秦爱卿几人都已经领教过了。
    所以，朕奉劝你们，老老实实做人，兢兢业业办事儿，可千万别耍什么小心思。”
    说罢，蜀国皇帝又道：“除了读心术，咱们家公主还有一双火眼金睛，可以看到咱们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
    这可不是朕在吹嘘啊，朕之前在脑袋上开刀子，就是依靠公主的那双眼睛，才不至于让刀子落到血管上。
    当然，这也离不开上官家两位神医的帮助，还有太子妃的帮助。
    总之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朕只能捡一些要紧的来讲。”
    言毕，蜀国皇帝环顾四周，见众人都安安静静听他说话，才又道：“朕与你们说这么多，原因有五。
    第一，朕希望你们能理解朕今日禅位让贤的决定。
    第二，朕希望你们能支持新帝，忠于新帝，与新帝还有福蜀固国公主他们一起，护好我们的家。
    第三，朕希望你们能永远记得福蜀固国公主的付出，她不仅是我们魏家的女儿，更是整个蜀国的孩子。
    当然了，你们别以为公主能力强，就事事依赖公主。
    若什么都让公主来干，让公主来扛，那你们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甚至，咱们这个国家啊，也很快就会自取灭亡！
    第四，朕希望你们可以对新帝新后多一些包容。
    朕知道，自古以来，一国之君都免不得要选秀，要充盈后宫，要延绵子嗣。
    也知道，这后宫说是不能干政，可前朝和后宫之间的关联，却是很难斩断的。
    可新帝新后夫妻恩爱，二人也已育有一子，接下来，诸位只需督促他们俩人多生几个娃娃就是，至于进言选秀这种事情，就不必了。
    除非新帝新后自己有选秀充盈后宫的想法，否则，任何人都不许拿江山社稷和魏家的列祖列宗来逼他们！
    哪怕这一生，新帝的后宫只有新后这一个女人，但只要他愿意，任何人都不得加以干涉！”
    “皇上！”
    “皇上三思啊！”
    “皇上，这……这不符合规矩啊！”
    前面三点，众人都没有任何异议。
    可说到任何人不许进言让魏瑾熔选秀充盈后宫时，殿内的文武百官都炸了。
    连同他们的妻女一起，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有满脸惊愕的，有满脸不赞成的，有满脸失落的，还有欲哭无泪的。
    只是他们的妻女在这种时候，根本就没有资格开口，只能由他们冲在前头。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魏瑾熔和段青黛夫妻恩爱感情好？
    按理说，魏瑾熔身为太子，在迎娶了正妃以后，就应该再纳两位侧妃入府。
    庶妃和别的侍妾纳不纳的无所谓，侧妃总该要的吧？
    可魏瑾熔成亲多年，却一直不提纳侧妃的事儿。
    就连朝中有人按捺不住，主动提及，希望魏瑾熔能早日纳侧妃，为皇家开枝散叶，也被魏瑾熔给怼了回来。
    一开始，魏瑾熔倒还给众人面子。
    只是以段青黛在南骞国的身份为由，婉拒众人。
    说什么他和段青黛才刚刚成亲没有几年，纳妾是对南骞国的不尊重。
    可到了后来，许是众人催得紧了，他便直接道：“诸位大人这是见不得本宫和太子妃恩爱啊，非要给东宫搞点事情，好让你们看乐子？”
    甚至，他还会说：“什么开枝散叶延绵子嗣，难道太子妃没给本宫生孩子？
    本宫与太子妃的嫡长子，莫不是你们家的娃？”
    得咧。
    一直以来，魏瑾熔这个人都是冷冰冰的，给人一种虽不好惹，但却极其谨慎讲体面的印象。
    然而谁知……
    这个素来体面的太子爷，竟也有如此毒舌的时候！
    总之啊，接连被怼了几次后，朝中的大臣是再也不敢劝魏瑾熔纳侧妃了。
    他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着，非得冲上去触太子爷的霉头。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不劝而已。
    为官者，最能知晓‘时机’有多重要。
    眼下太子爷和太子妃才刚刚成亲几年，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他们劝什么都没有用。
    且再等等吧。
    等再过几年，两个人的新鲜感慢慢退散，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实在不行，就等太子爷登基。
    现在的太子爷还是太年轻了，少年不知女人香啊，竟连侧妃和侍妾都不要。
    可再过几年，他还能这样吗？
    尤其是当了皇帝以后。
    那时候啊，就算两口子感情再好，也得为了江山社稷和皇室后代充盈后宫不是？
    更何况，后宫还关系着前朝。
    想要笼络前朝大臣的心，就少不得要宠幸大臣们送进后宫的女儿或孙女……
    抱着这样的想法，满朝文武总算消停了一段时间。
    特殊事情特殊对待嘛，不急不急。
    尤其是家中女儿和孙女年纪还小的，就更不怕等了。
    多等几年也好。
    到时候啊，他们家的姑娘刚刚长大，嫩得就跟花儿一样，还怕得不到魏瑾熔的心？
    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蜀国皇帝会选择退位，让魏瑾熔这么早就登基称帝。
    更想不到，这登基大典还没举行，蜀国皇帝就已经把话撂下了！
    任何人！
    任何人啊，都不允许往新帝的后宫塞女人！
    这还了得？
    不能往后宫塞女人，就意味着家族再也不能通过这一条捷径，提高家族的门楣。
    光靠着为官，一步一步往上爬……
    这太难了！
    于是，文武大臣们纷纷下跪，请求蜀国皇帝收回成命。
    口中喊的，也都是那些车轱辘话。
    什么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皇帝是不要后宫的。
    什么皇帝没了后宫，子嗣就会薄弱，子嗣薄弱，于江山社稷不稳。
    最后，惹得蜀国皇帝猛拍桌子：“够了！你们听听你们说的是什么话？
    今日是朕宣布要退位的日子，也是福蜀固国公主的生辰，更是她册封为公主的好日子！
    你们这跪啊喊的，是想给谁添晦气？”
    说罢，又骂道：“江山社稷稳是不稳，靠的是有多少女人给皇帝生孩子吗？
    若单纯靠这个，谁都可以当皇帝！
    别以为你们的那点小心思朕不知道，朕不点破，那是给你们留脸面！”
    言毕，蜀国皇帝扫了一眼众人，语气稍稍放软了几分：“朕要护着新后，不仅是因为她救了朕的性命，也不仅因为她是朕的儿媳妇，与朕的儿子恩爱有加。
    更因为她的另一重身份，值得咱们所有人敬重和保护！
    而这一重身份，新帝新后肯定是不愿让朕说的。
    可你们一再为难朕，为难新帝新后，那朕就非说不可了！”
    话说到这，蜀国皇帝顿了顿，才郑重道：“新后段氏，她不仅是南骞国的公主，是蜀国的新后，更是天庭派给福蜀固国公主的小帮手！
    她跟福蜀固国公主一样，有神力有能力，是上天专门派下凡间来协助神女办事儿的！
    说她是另一个神女降世，那也不为过。
    如此人物，能嫁给新帝为后，那是咱们蜀国的福分！
    你们啊你们，有这样一位皇后侍奉在新帝身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此言一出，众人的心都跌入了谷底。
    麻了。
    他们彻底麻了。
    怎么又来一个神女？
    还没从公主是神女降世的事实中缓过神呢，结果新后也是神女。
    天庭的神女这么多的吗？
    而且一个个都不喜欢在天上待着，非要跑来人间玩耍？
    这让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的女儿怎么办？
    争？
    那肯定是争不过神女的，也不敢争啊。
    看来，一切只能看万岁爷的心思咯！
    ——早说呀。
    ——皇上若是早把新后这一重身份给说了，那咱们大家伙儿也就不用跪了。
    ——跪着膝盖疼不说，还丢人。
    “呕~呕~~”
    突然，一阵干呕声在寂静的太和殿内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即将成为蜀国新皇后的段青黛，正掩嘴呕吐。
    “阿黛！”
    魏瑾熔很是紧张，挤开伺候段青黛的丫鬟，亲自过去抚着段青黛的背。
    段青黛用手帕掩住口鼻，安慰魏瑾熔：“我没事儿。”
    而蜀国皇帝，则开口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可要请个太医来瞧瞧？”
    段青黛听言，笑着起身：“让父皇担心了，儿臣并无大碍。”
    “你脸都白了，还说没有大碍？”
    看着段青黛那张苍白的脸，蜀国皇帝才不信她的话，扬声就要喊太医。
    段青黛见状，只能阻止道：“父皇，今日可是妹妹的大喜日子，不兴叫太医啊。
    父皇放心，儿臣自己就会医术，不会让自己的身体出什么问题的。”
    蜀国皇帝皱着眉：““医者难自医，你会医术，不代表就……”
    “父皇。”
    这时，魏瑾熔站起身，打断蜀国皇帝的话：“您放心吧，您儿媳妇身体好得很，确实没有大碍。”
    说罢，又看向段青黛，笑道：“她这是有身孕了，反应比较大，所以脸色才苍白了几分。
    儿臣方才已经命人把她面前油腻的菜给撤下去了，换一些酸甜口感的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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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9章 再度有身孕

    “什么？！”
    蜀国皇帝一听，顿时喜出望外：“有了？你媳妇儿又有了？”
    “此言当真？你们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
    蜀国皇后也很是激动，忙从座位上站起来。
    要知道，她就盼着段青黛能早点再有喜，多给魏瑾熔生几个孩子呢。
    能生闺女自然是好。
    若生了小子，那也是不错的。
    毕竟自家儿子对段青黛一往情深，看样子是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了。
    这寻常人家都想多生几个孩子，家里热热闹闹的才好呢，更何况是他们魏家？
    魏瑾熔可是将来的一国之君啊，光生一个儿子，那铁定是不够的！
    所以啊，她老早就想催小两口趁着年轻再生几个了，只是蜀国皇帝不让她催，说是年轻人不喜欢听这些。
    又说魏瑾熔和段青黛浓情蜜意的，难道还怕不生娃？
    孩子嘛，该有的时候总会有的，用不着催。
    这不？
    这几年来，她心里虽然急，天天梦到老了以后儿孙绕膝，但却从未开口催促过魏瑾熔和段青黛，只等着小两口传来好消息。
    终于啊。
    今天，这个好消息终于传来了。
    不仅是蜀国皇帝和蜀国皇后，就连南骞国太上皇和蜀国太后，也都是一脸喜色。
    暖宝更夸张。
    魏瑾熔刚把这个消息说出来，她就已经蹿到段青黛面前，伸手去摸段青黛的肚子了。
    “真好呀~我又要当姑姑了！”
    她抬头看着段青黛，笑眯眯道：“不知道我的侄子侄女想要什么礼物，我这个立志要当天下第一好姑姑的人得早早备下才行。”
    段青黛听言，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暖宝的鼻尖：“那你可得准备两份。”
    “什么？！”
    暖宝瞪大了眼睛，听出了段青黛的话外之音。
    她连忙开启透视眼，给段青黛做了个‘B超’。
    好家伙！
    段青黛的肚子里，果然有两个胚胎啊！
    而这时，段青黛的声音也再度响起：“父皇，母后，儿臣跟阿熔实在不是有心瞒着大家伙儿。
    只是这次有孕比较特别，反应也比上一次要大，所以儿臣和阿熔商量了一下，打算等过了头三个月再告诉你们。”
    “是啊是啊，是够特别的。”
    暖宝看着那两个小胚胎，又忍不住上手摸了摸，笑呵呵道：“我表姐嫂子这平坦的肚子里啊，可是有两个小宝贝呢，能不特别吗？”
    蜀国皇帝和蜀国皇后又是一惊，异口同声道：“什么？两个！”
    “哎哟，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儿啊。”
    蜀国太后也从座位上站起来，十分搞笑道：“青黛啊，你快坐下，别累着了。
    一胎怀了俩，有什么事情你就吩咐身边的人去办，哪用亲自站着啊！”
    众人：“……”
    瞧瞧这话说的？
    腿长在自己身上，谁不是亲自站着的？难道还有人连站立都能让别人来代替？
    “好好好，今日真是……真是‘多喜临门’啊！
    朕就说了吧，福蜀固国公主就是咱们蜀国的小福星啊。
    瞧见了没有？这丫头过个生辰，都能给朕过出两个孙孙来！”
    蜀国皇帝听说自己即将又多两个孙孙，笑得眼睛都眯了。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朝依旧跪在地上的众人道：“诸位爱卿，赶紧起来吧，还跪着作甚？
    让我们君臣共饮这一杯，祝贺新帝新后！”
    “多谢皇上。”
    众臣子听言，只能纷纷起身，陪着蜀国皇帝饮下了这杯酒。
    而酒杯刚放下，原本还笑呵呵的蜀国皇帝突然变了脸，骂道：“一群不省心的东西，这下可以死心了吧？
    新帝纵使没有后宫，也根本不耽误他生孩子！
    人家头一胎就生了个嫡长子，现在又一胎怀了俩，这福分，你们在场的人谁能有？
    一天天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回去研究一下自己家的后嗣问题！
    新帝新后这边，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反正他们还年轻，只要他们愿意，生完这胎后再养几年，还能继续再生。
    到时候啊，说不定一胎还可以怀三个呢！”
    段青黛：“……”
    ——父皇，您也太看得起我了。
    魏瑾熔：“……”
    ——我努力吧。
    暖宝：“……”
    ——皇伯伯想得倒挺美的，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众大臣：“……”
    ——操心多了也挨骂，这就是为人臣子的悲哀啊！
    段青黛的那几声干呕，来得十分适宜。
    至少现在，再没人敢站出来啰嗦了。
    什么不设后宫就会子嗣薄弱，江山社稷不稳？
    得了吧。
    新后不仅有嫡长子保底，现在又一胎怀两个，以后想生还能生，谁能比得上啊？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生完这一胎人家不生了，那也有三个孩子啊。
    当今圣上后宫里的女人倒是不少，不也一样只生了六个娃？其中三皇子殿下还早夭，能活下来的只有五个。
    如此一比较，有没有后宫也没那么重要了。
    顶多就是他们没理由往宫里塞女人，好让自己晋升得更快一些。
    不过仔细想想，就魏瑾熔那副铁面无私的样子，哪个女人能左右他的想法，让他给自己的娘家行方便？
    恐怕是没有的。
    既然这样，还不如不塞了。
    塞了也是白塞。
    “好了，咱们继续。”
    蜀国皇帝见众人都哑火了，心里很是痛快。
    ——瑾熔和瑾熔媳妇儿可真争气啊，不枉费朕在这里为他们尽心安排。
    “方才，朕只说了四个原因，还差最后一个原因没说。
    这最后呢，朕希望你们能记住上官家对我们蜀国的帮助。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上官家都是我们蜀国的贵宾，我们蜀国所有的人，都应该欢迎他们，尊重他们。”
    说完，蜀国皇帝的脑海中，又闪过去年上官轩和温眉给暖宝办生辰宴的画面。
    于是，忍不住道：“前提是，上官家的人不能欺负咱们家的公主。
    否则，咱们蜀国也不是吃素的！”
    蜀国皇帝这一番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可就多了。
    第一，上官家不简单。
    第二，福蜀固国公主与上官家的那位子越公子，似乎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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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0章 千年基业

    “皇兄，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吧！”
    逍遥王脑袋瓜转得多快啊。
    几乎是蜀国皇帝话音一落的瞬间，他就觉察出这话有问题了。
    什么叫上官家不能欺负暖宝？
    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
    就好像是他们魏家要嫁女儿，要把暖宝托付给上官家一样！
    逍遥王心里颇为不爽。
    ——魏政啊魏政，你还是个人吗？
    ——你要退位没关系，要为儿子儿媳妇的幸福筹谋也没人拦着你，但你不能光逮着我家来坑啊。
    ——先坑了我的老年生活，又来坑我闺女，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摊上你这样的兄长！
    偏偏，上官轩还顺着杆子往上爬。
    是的。
    这几年他跟着魏家的人处得多，学会的东西可不少。
    除了阴阳怪气外，爬杆子也是一顶一的溜！
    这不？
    逍遥王才说了一句，他便立马站起身：“祁老兄说得没错，政老兄啊，你这话说得就不对啊。
    我们上官家怎么会欺负暖宝呢？把她当成宝贝疙瘩都来不及！”
    说罢，不等逍遥王开口，他便朝着众人道：“难得有机会儿人这么齐，我就在这表个态。
    大家伙儿放心，身为上官家的家主，我今天在此发誓，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们上官家都不会欺负暖宝。
    若有违誓言，我们上官家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哪怕天打五雷轰，千年基业毁于一旦，也绝无怨言！”
    说着，他直接拿起一杯酒：“我敬诸位。”
    言毕，仰头一饮而尽。
    而在场的人，一个个都傻眼了。
    魏家人傻眼，是没想到上官轩玩这么大。
    文武百官傻眼，则是因为他们实在搞不明白，今天是什么情况？
    不是生辰宴吗？
    这一下册封公主，一下皇帝退位，一下新后有喜，一下又发毒誓……
    精彩！
    真是太精彩了！
    这一整年……哦不，未来几年的谈资，恐怕都有了！
    尤其是上官家的背景。
    他们方才可都听得真真的，上官家的家主说了，若上官家有违誓言，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哪怕是，千年基业毁于一旦！
    千年基业……
    放眼望去，四国之中有哪个家族，是存在了千年之久的？
    没有！
    即便是蜀国魏家和南骞国段家，也没到千年啊。
    可上官家的家主却来了一句‘千年基业’，这说明什么？
    说明上官家已经有了千年的历史！
    但这世上，若真有什么家族存在了千年之久，他们应该知道才对。
    除非……
    除非是那些隐世大家，或是极具神话色彩的家族！
    再联想一下当初蜀国边境反杀北国季家军和北荣军以后，四国流传的传言……
    灵剑山庄！
    肯定是灵剑山庄！
    只有灵剑山庄，才有千年基业。
    只有灵剑山庄，才有拥有如此巨大的财力和能力。
    只有灵剑山庄，才能配得上福蜀固国公主！
    能入朝为官的脑子都灵活，只转了几个弯便猜出了上官轩一家的身份。
    于是，众人纷纷举起酒杯。
    “上官老爷，老夫敬您一杯。”
    “上官老爷，老夫也敬您。”
    “上官老爷，晚辈先干为敬！”
    一时间，上官轩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连带着上官子越和上官清之，还有上官仲景，都被众人敬了酒。
    这时候，没人去想为什么灵剑山庄会跟魏家有如此亲近的关系。
    在朝为官的，一个个都是狐狸。
    老狐狸，大狐狸，小狐狸。
    不管古籍上如何记载灵剑山庄，反正能扯上关系就是好事儿。
    至于原因为何？那不是他们该管的。
    他们能做的，就是把这一家五口哄开心咯，让他们宾至如归。
    最好，能跟蜀国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当然了。
    除了敬酒和说好听的话以外，别的事情众人一概没提，更别说去捅破窗户纸，把上官家的真实身份往外说。
    人家上官轩都没明说，他们明说什么？
    显得自己能耐吗？
    那不能够！
    有些事情啊，心里头知道就好，不必挑明。
    随着上官轩那一番发誓，生辰宴的气氛也到达了沸点。
    在众大臣忙着敬酒时，晚辈们也忙着交际起来。
    大家伙儿除了祝贺暖宝生辰快乐外，还不忘祝贺魏瑾熔和段青黛双喜临门。
    一喜，是魏瑾熔即将登基称帝。
    二喜，自然是段青黛有孕。
    魏瑾熔今日也十分高兴，最明显的就是话变多了。
    魏瑾贤上前恭喜：“皇兄皇嫂，你们动作挺快啊，这才成亲几年，就要有三个孩子了！”
    魏瑾熔笑看着魏瑾贤：“你莫急，就凭着你对习家小姐的稀罕样儿，肯定能三年抱俩，比我和你皇嫂有出息。”
    “我很期待。”
    段青黛也在一旁笑道：“到时候，我亲自给弟妹调理身体。”
    魏瑾贤：“……”
    他慕了。
    看着魏瑾熔和段青黛夫唱妇随调侃他的样子，他心里很是羡慕，巴不得明天就把习楚晴给娶回家。
    不过，他可不想三年抱俩。
    生孩子太痛了。
    稍有不慎，就会母子俱损。
    魏瑾熔是未来的君主，身为君主，没有办法也没有选择，只能多生几个孩子。
    但他魏瑾贤嘛，顶破天也就是个闲散王爷，生不生都无所谓的。
    生了孩子，还拖累他外出了。
    是的。
    他打算等成了亲以后，就带着习楚晴外出游历去。
    习楚晴打从出生起，就没离开过京都城，成日就在闺阁中学规矩，想必早就闷坏了。
    若能带她去云游天下，她肯定很高兴。
    不过……
    有这么多亲人盯着，一个孩子都不生也不太可能。
    更何况，习楚晴在习家人的教导下，虽然不古板，但却极其传统，想来还是希望能有孩子陪伴的。
    如此，那就生一个好了。
    生个独苗苗，把所有的爱都给他。
    “呵呵……”
    想到这，魏瑾贤忍不住傻笑出声，都忘了自己还站在魏瑾熔和段青黛面前。
    而魏瑾熔和段青黛呢？
    瞧见魏瑾贤这副模样儿，都露出没眼看的表情。
    段青黛：“这是幻想上了。”
    魏瑾熔：“青天白日的，也不害臊。”
    段青黛：“有你这样打趣自己弟弟的？”
    魏瑾熔：“弟弟，就是用来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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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1章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榨干了

    “那可不一定，我大哥二哥从没笑话过我。”
    这时，一道反对的声音从魏瑾熔和段青黛身后传来。
    夫妻俩回头望去，只见是上官子越带着他两个弟弟过来了。
    方才开口说话的，正是上官仲景。
    看着上官家这个小老弟，魏瑾熔有些好笑。
    这天底下，哪有当哥哥的没笑话过弟弟啊？若有，那一定是在背地里笑话了，没当面而已。
    “瑾熔兄，嫂子，恭喜了。”
    上官子越也没管上官仲景，抱拳朝魏瑾熔和段青黛道贺。
    魏瑾熔今日是真高兴，笑意直达眼底。
    倒不是因为蜀国皇帝宣布退位，他即将成为蜀国的新帝。
    这一件事情若真论起来，还是很愁人的。
    毕竟啊，有这样一位正当壮年却一意孤行且任性到了极点，非要丢下当家权提早养老的父亲，换了谁谁都得头疼。
    至于段青黛有孕，且一胎怀了俩，他也是提前知道的，并没有太多惊喜。
    真正让他感到高兴的，是暖宝被册封成了公主，是上官轩的那一番发誓，是任性的老父亲在退位之前，还将两件棘手的事情给办了。
    第一件，是他登基后不用往后宫里进货。
    第二件，则是暖宝神女的身份。
    这两件事情，即便他老父亲今日不做安排，他以后也得找机会儿办好。
    但毫不意外的，过程一定会很艰难！
    如今老父亲一番演讲，就把两桩棘手的事情给他处理妥当了，他哪能不高兴？
    这一高兴啊，人都调皮了不少。
    面对着上官子越的祝贺，他开口就来了句：“还得多谢子越兄当年送的十全大补丸，确实是好东西。”
    此言一出，场面突然有一点点尴尬。
    上官仲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这大热天的，怎么就觉得有点冷呢？
    段青黛也没料到自家夫君会提起这事儿，忍不住伸手掐了他一下。
    ——好端端的，说这个作甚？
    ——二十来岁的年纪就吃十全大补丸，很有面子是不是？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我给榨干了！
    如此想着，她又免不得帮忙解释：“阿熔政务繁多，每天只睡两个时辰。
    尤其是去年，父皇在暖宝妹妹的小世界里调养身体，这蜀国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阿熔来处理。
    我担心他身子熬不住，只能变着法给他进补。
    不过他说得也没错，我们是该谢谢你的。
    你当年赠给我们的十全大补丸，确实是好东西。
    我将那大补丸分解以后，又炼制了不少出来，既方便又滋补。”
    言下之意，就是告诉众人，魏瑾熔吃十全大补丸可不是因为她，都是为了国家啊！
    上官子越听言，瞥了上官仲景一眼，笑道：“这瑾熔兄和嫂子客气，这一声谢我可担不起。
    若实在要谢，就谢一谢仲景吧，那些十全大补丸都是他给二位准备的。”
    “仲景？！”
    段青黛微微一愣，朝上官仲景望去。
    若说是上官清之送的，她还没那么意外。
    毕竟上官清之会医术，懂炼丹，炼制一些十全大补丸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上官仲景嘛……
    “呵呵，嫂子，是我。”
    上官仲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很是尴尬。
    但他家大哥都已经把话题引到他身上了，他也不敢再瞒啊。
    只能呵呵笑道：“其实……其实当年你们成亲时，我大哥给你们准备的新婚贺礼是一瓶还魂丹。
    但是……但是吧，我不知道那瓶还魂丹是给你们准备的，还以为是给我爹我娘准备的。
    我这不是看到暖宝妹妹这么可爱，所以也想要个妹妹嘛，就偷偷把瓶子里的药给换了，换成了十全大补丸。
    可谁知，这阴差阳错的……”
    说到这，上官仲景又哈哈笑了两声，自我化解了尴尬：“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虽然丹药弄错了，可结果是好的嘛。
    你们看，嫂子这不是一胎怀了俩吗？这都是十全大补丸的功劳啊，同等于都是我的功劳！
    人家生孩子那是一个一个的生，你们俩一对一对的生，多省事儿啊？
    要我说，瑾熔兄就该多吃点十全大补丸，争取让嫂子以后可以一窝一窝的生……”
    “去去去。”
    纵使是冷面太子，这会儿也成功被上官仲景逗乐了。
    他忍不住上手给上官仲景来了一拳，笑骂道：“你大哥二哥如此正经的人，怎么就有了你这样不着边际的弟弟？”
    他媳妇儿一胎怀了俩，怎么就全是十全大补丸的功劳，还同等于是上官仲景的功劳了？
    那分明是他的功劳！
    还有啊，谁家媳妇儿生孩子是一窝一窝的生？
    当他家阿黛是母犭……不，不能这么想阿黛，阿黛怎么可以被人当成母猪？
    顶多只能被当成可爱的小兔子！
    但即便是这样，也不礼貌。
    ——子越兄这个弟弟啊，跟瑾贤一样，欠收拾。
    ……
    总体来说，暖宝的生辰宴办得很成功。
    不管是排场还是吃喝，哪怕众人八卦的心理，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等到散场时，几乎人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是的，几乎。
    因为逍遥王的脸色，有点臭！
    至于那身为女儿奴的逍遥王为何会在宝贝女儿的生辰这天摆臭脸？原因不必细说。
    呵呵，只看跟在他身后一起回逍遥王府的上官轩几人就知道咯。
    打又打不过，赶又赶不走，他能怎么办？
    最气人的是，一行人正要上马车回王府，就听上官子越道：“外祖父，祁叔祁婶，你们先回去吧。
    我给娴儿安排的生辰礼物就在城外，趁着这会儿时辰还早，我带她去看看。”
    听听，听听啊，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天乌漆墨黑的，他一个少年郎要单独把人家的宝贝闺女带出城？
    还娴儿娴儿的叫得如此顺口！
    逍遥王只觉得，好在自己身体棒啊，要换了别人，不得当场爆血管？
    偏偏，上官轩和温眉好像并不觉得自家儿子哪里做得有问题，还在一旁帮腔：“对对对，你那生辰礼物得早点给暖宝，暖宝看了肯定喜欢。”
    而逍遥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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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2章 自我抢救一下先

    逍遥王妃也笑盈盈来了句：“那便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这让逍遥王一个头两个大。
    他本来还巴望着自家媳妇儿能开口阻拦呢，可谁知，媳妇儿一开口，直接把女儿交到别人手里了！
    这能行？
    “还是问问暖宝的意思吧。”
    逍遥王垂死挣扎，看向暖宝：“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暖宝也累了吧？
    这时候城门都关了，出城一趟挺麻烦的，不如明天再去？”
    说完，逍遥王还朝暖宝使了个眼色，希望暖宝能听懂自己的暗示。
    然而他忘了，他家小棉袄总是在不该漏风的时候漏风。
    这不？
    他话音方落，就听暖宝道：“没事儿的爹爹，我和阿越去去就回。
    毕竟是生辰礼物嘛，肯定得在生辰的时候收啊，明天再去的话，就是迟到的礼物了。”
    说罢，暖宝又道：“我有神力的，你们放心吧，一点都不麻烦。”
    早在生辰宴上，暖宝的胃口就被温眉给吊起来了。
    她对上官子越送的礼物很是好奇，哪还能等到明天？肯定是立马就去看啊！
    逍遥王见阻拦不了闺女，只能道：“行吧，今天你生辰，你最大。
    既然你想去，那我们就跟你们一起去，也好看看这小子给你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逍遥王的想法很简单。
    想单独带他闺女走？没门！
    要去一起去，否则就全部打道回府，洗洗睡睡。
    当然了。
    这只是他的想法。
    而暖宝，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逍遥王才说了一起去，暖宝就道：“不用了，你们先回去歇着吧，一起去怪麻烦的。”
    逍遥王自然不肯：“你有神力，不麻烦。”
    暖宝十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可我带上你们就?麻烦了，要多耗不少神力呢。”
    言毕，再不看逍遥王，拉起上官子越的手就道：“咱们走！”
    只瞬间的工夫，暖宝和上官子越的身影就凭空消失了。
    这是暖宝用了隐身术跟瞬移术，先带着上官子越远离柠檬精。
    一来，上官子越只说了生辰礼物在城外，也没说具体在哪里，她不好用定位传送。
    二来，定位传送所需要耗费的神力，可比瞬移多多了。
    像这种距离比较近的目的地，还是用瞬移比较方便。
    暖宝和上官子越这一走，皇宫门口的人都傻眼了。
    要知道，这会儿离开皇宫的，可不仅只有逍遥王这些人啊，还有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呢。
    哪怕他们方才已经得知暖宝是神女降世，也亲眼看到暖宝能用神力拿取东西，还展示了她的读心术。
    可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这种画面，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啊。
    于是，一个个都呆若木鸡，盯着暖宝和上官子越消失的地方，半晌说不出话来。
    就连站在魏思华身边的崔毓秀，这会儿也是目瞪口呆。
    是的。
    早在刚成亲没多久，魏思华就已经把暖宝身上的秘密都告诉她了。
    其中，包括暖宝的神女身份、暖宝的神力、暖宝的小世界、暖宝的各种技能，还有暖宝是百宝居幕后东家等等。
    哦对了，还有上官子越的身份，以及暖宝一个月大时，被魏倾华装在木桶里……
    总之，家里几乎所有的事情，魏思华都说给她听了,以至于在接下来的好几个月，她都是懵的。
    ——天啊，我这是嫁了个什么夫家？
    ——这也太玄乎了！
    ——我还以为，我的真实身份对于魏家来说已经是天大的事情。
    ——结果，跟暖宝的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就这样，崔毓秀懵懵懂懂过了几个月。
    这几个月来，她一看到暖宝，总觉得暖宝神圣不可冒犯。
    就连之前想让暖宝教她做买卖，她都不敢了。
    根本不敢靠近好吗？
    那可是神女啊，而她只是个凡夫俗女，怎么配得上啊？
    崔毓秀这样的反应，是全家人都没有想到的。
    为了能让她放下心里那过分的崇敬，逍遥王府上上下下可没少费心思。
    最近呢，好不容易因为暖宝的生辰，她看起来好了些，天天想着给暖宝送什么礼物。
    结果，暖宝这一出‘大活人凭空消失’的戏，又把崔毓秀给震惊坏了。
    ——天啊！
    ——我小姑子不见了！
    ——她就这样！突然间的！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不见了！
    为了证实这件事儿，她还傻乎乎往前走了几步，伸手在暖宝消失的地方挥了挥，又抓了抓，就跟作法似的，别提多怪异了。
    魏思华见状，直拍脑门：“毓秀，上马车！”
    他上前拉了一把崔毓秀，硬是把人推上了马车。
    这婆娘太丢人了，以后还是少带她出门吧！
    逍遥王呢？他的关注点就清奇了。
    他和别人一样，都盯着暖宝和上官子越消失的地方，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哭笑不得。
    “牵……手了！”
    他气得鼻孔冒烟，朝上官轩道：“你家那个兔崽子和我女儿又……又牵手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这个当爹的不管管吗？
    上官轩哪里会管？他巴不得儿子和儿媳妇能早点在一起呢。
    于是，笑得跟个无赖一样，伸出自己的手：“要不你也牵我的手？就当我让你占便宜了。”
    逍遥王：“！！！”
    这一刻，他觉得呼吸有点不畅。
    赶紧伸手掐住自己的人中，先给自己抢救一下。
    别到时候年纪轻轻就嘎了，那就真的管不到自家闺女了！
    “行了，先回去吧。”
    逍遥王妃见状，也忍不住拉了逍遥王一把。
    ——真是的，那么多人看着呢，尽在这里丢人。
    ——要掐人中也该上马车掐啊，在这掐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蜀国逍遥王快不行了呢。
    “凤华，我……”
    逍遥王还有点不愿意咧，想跟逍遥王妃撒娇来着。
    但逍遥王妃一瞪眼，逍遥王就歇菜了，赶紧转身上了马车。
    随后，上官轩一家四口，还有魏慕华魏思华这些晚辈，也都各自上了马车，往王府的方向驶去。
    而这时，暖宝和上官子越早就到了城外的无名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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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3章 娴儿，生辰快乐

    是的，就是无名庄。
    上官子越把自己要送给暖宝的生辰礼物，放在暖宝的无名庄了。
    暖宝和上官子越来到无名庄时，就看到零一零二这些人一个个都激动得不要不要的。
    “主子，您来了！”
    “主子，生辰快乐！”
    “主子，嘿嘿嘿嘿……”
    原本高冷得不行的侍卫，这会儿就跟傻老帽儿似的，看得暖宝满头问号。
    “你们这是怎么了？吃错药啦？”
    暖宝十分不解。
    这大晚上的，怎么都不睡觉？
    想当精神小伙啊！
    结果，零一嘿嘿笑着凑了上来：“嘿嘿，主子，属下等人是高兴啊，毕竟今日是您的生辰嘛！”
    暖宝：“？？？”
    这一下，更不明白了。
    她过生辰，这群大老爷们激动什么？
    又没请他们吃饭喝酒。
    难不成…
    哦！
    她知道了！
    这些家伙是在点她呢？
    “呵呵，瞧你们这傻样儿。”
    暖宝吐槽了一句，便道：“行了，看在你们这么有心的份上，我明日往无名庄拨点款，请大家伙儿吃顿好的。”
    零一哪里知道暖宝误会了？
    他们激动，完全是因为上官子越给暖宝准备生辰礼物时，顺带着也给他们送了礼物。
    所以……
    不过话说回来，主子能拨款请兄弟们吃顿好的，这也是喜事儿。
    于是，零一立马笑呵呵道：“属下替庄子里的弟兄们多谢主子了！”
    说罢，又笑看上官子越：“要说到用心，还是子越公子用心。
    他给主子准备的生辰礼物就在后头的马场，主子可要现在去看？”
    “马场？”
    暖宝一愣，扭头朝上官子越望去。
    她实在想不到，究竟是什么礼物，还要放在马场里？
    ——难道是一匹马？
    ——阿越给我送了一匹马？
    想到这，暖宝有点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因为从出生到现在，身边的人什么礼物都给她送过了，唯独没给她送过马！
    而她，养过老虎养过花豹养过狼养过鹦鹉，就是没养过马。
    “现在就去吧。”
    心里有了期待，脚步就加快了不少。
    纵使无名庄大得离谱，可一行人还是很快就到了马场。
    许是知道暖宝今晚会来，所以，本该漆黑一片的马场，这会儿灯火通明。
    守在马场的人见暖宝过来，都笑呵呵跟暖宝打招呼。
    “主子！”
    “主子，生辰快乐啊！”
    “主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去去去，咱们主子才十岁，你这祝贺语能不能年轻点？”
    “你闭嘴吧，总好过你只会说生辰快乐！”
    “主子，祝您长命百岁。”
    “胡说，主子可是千岁千岁千千岁！”
    “主子……”
    暖宝根本没有心思去听侍卫们斗嘴，因为这会儿，她已经彻底被马场里那乌压压一片的马给整懵了。
    是的。
    不是一匹马，而是乌压压一大片。
    暖宝没仔细数，但她觉得至少得有上百头吧？
    而这些马，根本就不是庄子里原本养的那些马能比的。
    哪怕她还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看着，都能发现这些马的体格和精神格外不同。
    “阿越，这些马……”
    “娴儿，生辰快乐。”
    上官子越笑看着暖宝，格外宠溺：“之前在小世界里露营，聊到越变越大的草原，你曾惋惜过，没能找到一批骏马来养。
    正巧，前段时间我外出历练，发现了几匹好马，顺便就给你赶回来了。”
    暖宝：“！！！”
    上官子越的话，着实让她震惊。
    因为这一件事儿她早就忘了。
    当然。
    跟上官子越一起露营时的快乐，她并没有忘。
    当时，她也确实想找一批骏马放到空间里来养。
    只是这一年过得不平凡，她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所以就把这件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更何况，当初她和上官子越说要养马时，真的只是随口一提。
    但她没想到，上官子越能一直记着。
    不过有时候，她觉得上官子越说话也挺没谱的。
    几匹好马？
    天了噜，这是几匹吗？
    嗯？
    几匹？
    还说什么顺便就给赶回来了！
    顺便……
    呵呵，这么多的马，可真是‘顺便’呢！
    但不得不承认，暖宝很感动。
    饶是平时口才再好，这会儿都久久不能言语。
    而这时，上官子越已经将她带到了马场里，给她介绍起那些马。
    什么汗血宝马、北国战马、风月国疾驰马、边疆马、三河马等等。
    暖宝对马，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但上官子越给她送的这些马，几乎是从四国各地搜寻来的。
    有纯种马，有杂交马。
    每一种马都各具特色，能够适应不同的环境和用途。
    但无一例外，这些马都很名贵很俊美。
    体质结实和持久力良好，还有疲劳恢复快，是它们的标配。
    基本上，每一种马上官子越都送了好几匹，且有公有母，有成年马，也有小马驹。
    全部加起来的话，刚好是一百匹。
    让暖宝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六匹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啊！
    别人能得一匹，都能炫耀到四国皆知。
    可上官子越一出手，就是六匹！
    而这六匹，还全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
    “这匹小马驹才四个月大，不过它很聪明，长大后可不得了。”
    上官子越见暖宝站在一匹小汗血宝马面前，便笑道：“它是汗血宝马家中的小孙子，这是它的父亲，这是它的母亲,还有这一匹，是它的姐姐。”
    “合着这是一家四口？”
    暖宝诧异不已，开口问了句。
    结果，上官子越却道：“是一家六口，另外两匹，是它祖父和祖母。”
    说着，只见上官子越指了指最后两匹汗血宝马：“这两匹算是老马了，体质和各方面的能力，都比不得其它正值壮年的马。
    不过你养在小世界的话，它们还是能继续配种，繁衍后代的。”
    暖宝：“……”
    离谱不离谱？
    家人们，就说离谱不离谱？
    一家六口，祖孙三代，全给上官子越抓来了！
    当然。
    这一百匹的马，有九十九匹是上官子越抓来给她养的。
    还有一匹，是专门给她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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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4章 可它不爱干净

    那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马。
    体质结实，结构匀称，长相俊美，但体格却小巧玲珑，格外适合女子。
    它身上没有一根杂毛，毛发十分顺滑飘逸，在灯光的照射下，竟还反着光，像月光下的雪一样。
    这马也格外通性。
    许是知道暖宝是它的主人，在看到暖宝过来时，竟十分温驯地跟暖宝打招呼，用马头去蹭暖宝的胸口。
    蹭得还挺顺溜！
    呵。
    要不是看到这匹马是小母马，暖宝都要以为对方是在耍流氓。
    “喜欢吗？上马试试。”
    上官子越见暖宝和这匹马还挺有缘分的样子，便笑着说了句。
    暖宝听言，摇了摇头：“好是好，可它太温驯了，当个小宠养养还行。”
    “嘶~咴儿咴儿！”
    暖宝话音方落，原本还跟个小可爱一样的白马，立马就变了个样儿。
    它甩了甩头，极其霸气地叫了几声，紧接着便开始在马场里飞驰。
    一边飞驰，一边继续展现它的霸气：“嘶~咴儿咴儿！”
    很显然，它不满暖宝把它当小宠，急着表现呢。
    而来不及躲闪的众人，吃了一嘴的尘土。
    尤其是洁癖男孩上官子越，脸色都变了。
    倒是暖宝，看到飞驰的白马，面露惊喜：“它的速度好快！”
    上官子越伸手扇了扇面前的灰，嫌弃道：“还是给你换一匹马吧，它不适合你。”
    暖宝紧盯着白马：“不，它很好，就它了。”
    上官子越不满：“可它不爱干净。”
    暖宝却没注意这么多。
    因为这会儿，白马正在马场上表演自己的飞跃本领。
    比上官子越还高的障碍物，它前蹄一收，后腿一蹬，就这么飞过去了！
    “啊！”
    暖宝忍不住惊呼：“它好有劲儿！”
    上官子越继续嫌弃：“可它不爱干净。”
    暖宝依旧没搭理他，继续道：“我收回方才的话，它很霸气，适合上战场，不适合当小宠！”
    上官子越：“可它不爱干净！”
    嗯，重复了三次一样的话，都有点咬牙切齿了。
    暖宝：“？？？”
    这一下，小丫头终于注意到上官子越。
    只见上官子越一身雪白的衣裳早已布满了尘土，就连头发上也有一层灰。
    呵呵，真是为难他了。
    不过，暖宝选择性忽略了这些，来了句：“哪里不爱干净了，人家白着呢！”
    上官子越：“……”
    好像是这样的。
    那匹马确实很白，洁白如雪。
    一时间，他竟找不到话来反驳暖宝。
    而这时，白马已经结束了表演，重新回到了暖宝面前。
    它收敛起自己的霸气，又变成一个温驯的小可爱。
    它睁着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暖宝，似乎是在期待暖宝的夸夸。
    暖宝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它的头：“马儿马儿你真棒，好威风啊！”
    果然！
    白马听到暖宝的夸夸，顿时更有精神了。
    暖宝在它的脸上，竟看到了一些小小的得意。
    “天啊，你是披着马皮的人吧？居然这么通性！”
    说着，暖宝直接翻身上马：“马儿快跑，带着我溜达一圈去！”
    瞧瞧？
    打脸就是来得如此之快。
    方才还嫌弃人家太温驯不够霸气呢，现在都骑到人家身上了。
    白马也是真的听得懂人话。
    暖宝话音方落，它便带着暖宝飞奔而去。
    嗯。
    毫不意外的，又激起了一层的尘土。
    咱们可怜的子越公子啊，又吃了一嘴的灰。
    “这匹马，它真的不爱干净！”
    上官子越扇了扇面前的尘土，语气竟有几分哀怨。
    一旁的零一听了，连忙把自己的帕子浸湿，递了过来：“子越公子，您擦擦？”
    上官子越瞥了一眼那有点发黄的汗巾，头皮发麻：“多谢，不必了。”
    可零一哪里知道这些？
    他还以为上官子越是不好意思呢，嘿嘿一笑，又把手帕往前递了递。
    说道：“子越公子别客气，您为了哄我们主子高兴，费了不少心思，我们早把您当一家人了。
    您看，主子骑在马上多开心啊，笑得比白日的太阳还要灿烂。”
    上官子越战略性往前走了两步，躲开那块发黄的手帕：“是啊，她高兴就好。”
    零一见上官子越依旧没有接过他的帕子，并不觉得有什么，但也没有再劝。
    正巧这时，零三喊零一过去，零一便跟上官子越道：“子越公子，属下先失陪片刻。”
    上官子越听言，松了口气：“请便。”
    言毕，又望向骑马的暖宝。
    直到零一走远，他才叹了口气：“娴儿的侍卫，也不爱干净。”
    再看看脚下的马场。
    他觉得，这马场不好，全都是尘土，太脏了。
    应该种点草皮才对。
    就像暖宝小世界里的那片大草原。
    那样干净的地方，才适合养马啊！
    “想什么呢？”
    上官子越有些许失神，而暖宝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她翻身下马，笑盈盈道：“阿越，谢谢你，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上官子越并不觉得自己搜寻这些好马有多辛苦。
    即便再辛苦，现在看着暖宝的笑容，一切也都值得了。
    “给这匹马取个名字吧，它还没有名字。”
    他看向白马，虽然心里很嫌弃白马不爱干净，可谁让暖宝钟意呢？
    暖宝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听说要取名字，暖宝双眸一亮。
    众所周知，她魏娴取名取得最好了，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让她帮着取名呢。
    于是，她伸手拍了拍白马：“算你有福气，那我以后就叫你玉兔吧？”
    白马：“嘶~~”
    很明显，它不满意。
    上官子越也忍不住开口：“你忘了我有个手下就叫玉兔？”
    “哦。”
    暖宝一听，有点失落：“那就是重名了！”
    上官子越最见不得暖宝这种神情，忙道：“没关系，我让他改名。”
    “别啊。”
    暖宝摆手，说：“马儿好像不喜欢玉兔这个名字，那……那就叫它白雪吧！”
    上官子越：“……”
    白雪？
    这名字不行。
    虽然他很不想反驳暖宝，但也不想占暖宝的便宜。
    于是，忍不住道：“我娴儿，我有一匹马，它叫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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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5章 若以后有了孩子……

    暖宝：“……”
    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白雪，踏雪？
    ——那不行，看来白雪这个名字也不能用。
    ——要不然，我的‘雪’就要被阿越的马儿给踏了！
    “那……那我再给它想一个名字吧。”
    暖宝无奈，只能继续转动小脑瓜。
    上官子越见暖宝取个名还挺费劲儿，又道：“我给踏雪改名字。”
    “别呀。”
    暖宝一听，瞪了上官子越一眼。
    这家伙，怎么总喜欢给别人改名字呢？
    礼貌吗？
    “叫魏小白吧。”
    为了不让踏雪改名，暖宝只能快速说出一个名字来：“你看，她通身雪白，叫小白最适合不过了。
    既然是送给了我，那就是我的马，冠上我的姓也说得过去。”
    言毕，还嘀咕道：“魏小白魏小白，嘻嘻，蛮好听的嘛！”
    可见，她对自己取的名字很满意。
    但白马就不满意了，当即叫了两声来反抗，表示想换个名字。
    结果，暖宝小脸一沉，开始教育白马：“干什么呀你？这个名字不喜欢，那个名字不可以，你要上天呀？
    身为一匹马，就要有做马的觉悟，知道没有？你可以聪明，但不能成精！
    嫌弃主人取的名字，就是成精的一种表现。
    成精的马儿，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要的！”
    言毕，她还威胁起白马：“你做个选择吧，要么就叫魏小白，要么我就换一匹马当我的……嗷！
    哎哟我去，呸呸呸，你怎么还会伸舌头舔人呢，你不爱干净！”
    没错。
    魏小白已经做出选择了。
    在暖宝那番威胁的话还没说完时，它就凑过来舔了一把暖宝的脸，极其谄媚。
    但马的舌头多大呀？
    这一舔，暖宝整张脸都遭殃了。
    那种感觉……
    啊啊啊！
    简直要疯掉！
    暖宝嫌弃得不行，赶忙命人打来水，先洗一把脸。
    上官子越也被魏小白的举动震惊到了。
    像他这样清冷淡定的人，这辈子也就被暖宝给震惊过。
    魏小白，也算有本事儿了。
    要知道，当他看到魏小白如此不讲究地去舔暖宝的脸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汗毛直立，头皮发麻，甚至想抠掉自己的眼睛！
    这种感觉，直到暖宝洗完脸回来，才有所缓解。
    看着暖宝额前的发被水打湿，上官子越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魏小白是他亲自给暖宝挑选的坐骑。
    “咳咳。”
    为掩饰尴尬，他轻咳了两声，来了句：“我就说了，它不爱干净。”
    这句话，暖宝今晚都听腻了。
    她忍不住朝上官子越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知道它不爱干净你还往我这里送，你不安好心呀！”
    上官子越一听，急了。
    连忙解释：“冤枉，它在我面前不是这样的！”
    确实。
    魏小白有不少面孔呢。
    在上官子越面前，它优雅高冷，不屑搭理任何人。
    在暖宝面前，她可以温驯可爱，可以霸气逼人，也识时务。
    但谁能想到？它竟是一匹不讲究的小邋遢马！
    “换一匹吧。”
    上官子越见暖宝又走到魏小白面前，便跟着过去。
    当初给暖宝挑魏小白的时候，是看中它娇小玲珑却体质结实，跑得快，跃得高，爆发力和持久力都很好。
    可这些优点，都抵不过一个爱干净。
    上官子越觉得，还是得给暖宝挑一匹爱干净的讲究马，免得暖宝动不动就被舔脸舔手……
    罢了。
    不敢想。
    一想起那种画面，上官子越就难受。
    “不必了，就它。”
    暖宝喜欢有个性的人或物，太循规蹈矩的小乖乖，她反而不爱。
    只见她指着魏小白，语气凶狠：“像今日这样的行为，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若想撒娇，可以用脑袋蹭我，但绝对不能舔。
    否则，我就把你的舌头给割掉，丢到山里喂野狼！”
    “嘶~~~”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暖宝竟看到魏小白打了个冷颤，随后乖乖蹭了蹭她。
    蹭的时候可小心了，轻轻的，生怕弄伤了人。
    暖宝见状，心中一喜，这是得了个宝啊。
    于是，忍不住朝上官子越挑眉：“你看，这不就行了吗？”
    上官子越：“……”
    他能说什么？
    ——娴儿喜欢就好。
    “不能光给魏小白取名字啊，剩下的九十九匹马也得有名字才行，否则显得我很偏心。”
    暖宝看了一眼马场里的马，陷入了沉思，一副很认真在想名字的样子。
    上官子越也挺好奇。
    九十九匹马，九十九个名字，他想看看暖宝怎么取。
    而零一这时候也回来了，跟着零二那些人一起，就守在暖宝身后。
    他们一个个都很期待。
    ——郡主要给这些马儿赐名了，这些马儿真有福气！
    就这样，暖宝沉默了有半刻钟吧。
    最后，来了句：“还是按照数字编号取名吧，这九十九匹马，分别叫魏小一魏小二魏小……
    算了，不要‘小’字，就魏一魏二魏三，一直到魏九九吧！”
    说完，还眨巴着眼，朝上官子越道：“越简单的名字，才越有品味呢，你说是不是？”
    上官子越一脸宠溺，嘴上说：“是，很有品味。”
    但心里却想：以后我和娴儿若成亲有了孩子，名字一定不能让她取。
    倒是零一零二等人的笑容都僵住了，看向马场里的马，一脸羡慕嫉妒恨。
    ——谁懂啊？
    ——这年头，马都能冠上‘魏’姓了，他们连马都不如！
    “时辰不早了，爹爹和娘亲肯定还在等我们，我先把马儿都收回小世界里，让阿豹给它们挂上名字牌牌。”
    暖宝高兴归高兴，但还是没忘记家里有一个老醋缸。
    若出来太久，恐怕整个王府都要变酸。
    于是，她赶忙往前走了几步，手腕微转，将上官子越送的一百匹马，全给收到了空间里头。
    这一切，都是当着众人的面做的，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刻意隐瞒。
    毕竟蜀国皇帝在生辰宴上，已经把她的马甲扒开给众人看了。
    用不了多久，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她这个‘神女’有神力。
    而京都城这边，估计明天就得传得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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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6章 逍遥王碎了

    既如此，她也不必再瞒了。
    反正瞒了也是白瞒，到了明天，该知道的全都会知道。
    暖宝这一举动，直接让零一零二这群人惊掉了下巴！
    有目瞪口呆，脑子还没转过来的。
    有揉着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的。
    有冲到马场里，四处找马的。
    总之，大家伙儿什么反应都有。
    唯独，没有人觉得恐惧。
    讲真的，若换了别人突然看到这一幕，恐怕内心第一想法，就是把暖宝当妖孽。
    哪怕四国早有传言，说暖宝是神女降世，老百姓们也对此深信不疑，但凭空让一大批马儿消失这种事情，还是很令人匪夷所思的。
    神女跟妖孽，有时候只是一念之差。
    但零一零二这些人，他们从不怀疑暖宝，也从不认为暖宝可怕。
    不管自己看到了什么，有多震惊，最后只会化成……
    “主子，您真牛！”
    “主子，您太厉害了！”
    “主子，属下等人誓死追寻主子！”
    “主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呃……
    这大概就是盲目的信任吧？
    “好了，别在这拍马屁，像什么样子？
    今日太晚了，我不便跟你们解释，你们心中的疑惑，明天自会有答案。”
    暖宝扶额，对零一零二这群人有点无语。
    好好的冷面侍卫，怎么变成这样了？
    一点都不正经！
    时辰确实不早了。
    把马儿收回空间以后，暖宝就示意上官子越回家。
    得知二人要走，零一零一便赶紧上前，一来想送一送二人，二来也是跟上官子越道谢。
    “子越公子，多谢您给我们送的兵器，那些兵器都是千金难求的好兵器，有了它们，我们就能更好去保护主子了！”
    暖宝一听，这才知道，原来上官子越不仅给自己赶来了马匹，还把零一零二这群人也给收买了。
    难怪方才到无名庄时，这群家伙如此激动，合着是收了人家上官子越的好处啊？
    不过，上官子越给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
    零一零二激动一些，也是正常。
    上官子越不是个擅长交际的人，但跟零一零二他们，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一方道谢，一方说不必客气。
    双方闲扯了几句后，暖宝便提醒上官子越：“走吧！”
    零一零二见状，忙道：“属下送……”
    然而，话还没说完呢，就见暖宝拉着上官子越的手，咻的一下没影儿了，只给众人留下一阵风。
    众人：“？？？”
    看着自家主子消失的方向，他们彻底陷入了沉思。
    这世界啊，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明白了！
    而暖宝和上官子越呢，瞬间就回到了逍遥王府。
    回到王府时，也没用隐身术刻意避着谁，就这样大喇喇凭空出现了。
    所以，王府里值守的侍卫，还有尚未歇下的小厮丫鬟，都被吓了一跳，呆若木鸡。
    暖宝并不在意。
    反正马甲都已经公布出去了，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呢。
    这样也好。
    以后啊，不管再干什么，都不用偷偷摸摸找借口了。
    一切正如暖宝猜测的那样，老醋缸还在吃醋呢。
    都这个时辰了，他也不回永乐院，就这么坐在正厅里，等着暖宝和上官子越回来。
    陪同的，还有上官轩一家四口，以及逍遥王妃和魏慕华等人。
    暖宝和上官子越回到正厅时，还看见魏唯华在打哈欠呢。
    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个老醋缸，自己要吃醋，何苦拉上别人？
    “爹爹，娘亲，轩叔眉婶，我们回来了！”
    为了不引起战争，暖宝在双脚落地的瞬间，就松开了上官子越的手。
    她一边往正厅走，一边跟长辈们打招呼。
    “哼。”
    逍遥王傲娇得很。
    看到暖宝回来，他明明松了口气，但依旧冷哼了一声，道：“还知道回来呢？大晚上的，出去这么久！”
    逍遥王妃和上官轩夫妇的脸上倒是有笑容，纷纷朝暖宝点头。
    逍遥王妃温柔道：“回来了就好，你爹爹还不放心你们呢，非要在这等着。”
    温眉则一连几问：“怎么样？看到你的生辰礼物了吗？喜欢不喜欢？”
    暖宝先跟逍遥王还有逍遥王妃说：“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闺女又不是没有自保能力！”
    说完，这才看向上官轩和温眉：“轩叔，眉婶，多谢你们了，那份生辰礼物我很喜欢，都收到小世界里养着了。”
    虽然马匹是上官子越送的，但这么多马，光靠上官子越一个人可赶不过来，肯定有上官轩和温眉的功劳。
    因此，暖宝便跟上官轩和温眉也道了声谢。
    上官轩笑眯眯的：“喜欢就好，只要你喜欢，子越的心思就没有白费。”
    温眉也道：“是啊，那礼物都是子越给你准备的，你不必谢我和你轩叔，我们都没帮上什么忙。”
    “什么礼物啊？整得跟个宝一样。”
    这时，逍遥王忍不住询问。
    只是语气中泛着酸，多少有点阴阳怪气。
    暖宝也没瞒着他，开口应道：“是一百匹骏马！
    去年在小世界里，我随口说了一句想在里头养一批好马，结果阿越就记住了，给我送了整整一百匹！”
    “骏马？”
    逍遥王挑眉，心想：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嘛。
    于是，语气淡淡道：“你想要骏马，可以直接跟爹爹说，爹爹去苑马寺给你挑上几百匹就是了，何必劳烦人家子越？”
    “苑马寺？”
    暖宝走到一旁坐下，随口问道：“苑马寺也有汗血宝马啊？那有北国战马和风月国疾驰马吗？边疆马和三河马这些呢？”
    “什么？！你说什么马？！”
    逍遥王被暖宝的问话震惊到，倏然起身。
    而暖宝，则眨巴着眼：“汗血宝马和北国战马这些马啊，每一种马都有好几匹呢，有公有母，一共整整一百匹！”
    说完，她又扭头看向上官子越：“早知道苑马寺有这些马，就不用你这么辛苦跑到四国各地搜罗马匹了，多麻烦啊。”
    逍遥王：“……”
    他整个人都要碎了。
    要知道，苑马寺是蜀国专门饲养军马的地方，里头的马匹都是很不错的。
    但比起暖宝说的那些马……
    算了，不能比，压根没有可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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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7章 老父亲仅有的尊严

    偏偏这时，他的几个好儿子还‘背叛’了他。
    魏慕华：“子越兄给你送了这么多的好马？什么时候让大哥进去骑上跑两圈？”
    魏思华：“加我一个，我可是你二哥。”
    魏倾华：“还有我，我高低得试一试汗血宝马！”
    魏唯华就更过分了。
    他三个哥哥只是想骑马跑两圈而已，他倒好，开口就道：“姐，你现在都是马匹大户了，送我一匹呗？
    我也想要汗血宝马，酷酷的，特别威风！”
    这话一出，魏慕华和魏思华还有魏倾华，都给魏唯华甩了一记刀子眼。
    魏慕华：“小强，那是你子越师父送给你姐姐的生辰礼物，你怎么好意思问她要的？”
    魏思华：“小强，二哥真瞧不起你！”
    魏倾华嘛，画风又有点奇怪了。
    开口就问：“小强，你怎么不帮三哥也要一匹？”
    好了嘛。
    这一下，魏慕华和魏思华的刀子眼，又转到了魏倾华身上。
    魏慕华：“三弟，你过分了。”
    魏思华：“老三，我真希望自己能跟你一样不要脸。”
    魏慕华：“？？？”
    他蹙眉看向魏思华，多少有点不相信。
    ——二弟这家伙，怎么也跟三弟和幺弟一样不正经了？
    ——四兄弟，三个都上不了台面！
    ——既如此，那也不怕多我一个。
    于是，嘴角一勾，魏慕华也把脸丢了：“暖宝，不瞒你说，大哥也想要。”
    “哈哈哈。”
    暖宝看着三个哥哥一个弟弟这损样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我肯定不会小气啦！
    不过这一百匹马是阿越送给我的礼物，我不能转赠给你们的。
    你们想要的话，可以等一等，等这些马儿生了小马驹，我把小马驹送给你们。”
    四兄弟一听，顿时面露惊喜。
    魏慕华：“好，那大哥就等着了。”
    魏思华：“一百匹的马儿，那得下多少崽子啊？
    好妹妹，你就当二哥贪心，再给你二嫂也送一匹！”
    魏倾华：“小辣椒也要的。”
    魏唯华：“姐，你最好啦，我要亲亲抱抱举高……”
    “滚！”
    暖宝伸手挡在面前，拒绝了魏唯华的撒娇。
    她对这个弟弟是很疼爱，但疼爱也不影响她嫌弃啊：“魏唯华，你要不要看看自己今年几岁了？
    都八岁的人了，还要我亲亲抱抱举高高，你怎么不上天？”
    魏唯华：“我倒是想上天的，要不姐，你联系一下你的老神仙，让他帮我圆个上天梦？”
    暖宝：“……”
    果然啊。
    孩子到了八岁，顶天顶地又顶嘴的，真是狗都嫌！
    时辰不早了，大家伙儿也没在正厅多聊。
    就两刻钟左右吧，众人便散了。
    只是暖宝怎么也没想到，就在她快回到长乐园的时候，逍遥王突然追了过来。
    大老远就喊：“闺女，你走那么快作甚？快等等你老爹！”
    暖宝听到喊声，扭头望去，就见逍遥王跑得气喘吁吁的。
    “爹爹，您还有事儿？”
    她有点疑惑。
    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非得这时候过来？
    “有事儿。”
    逍遥王应了一声，便凑到暖宝跟前。
    虽然暖宝身边现在没人，可他还是四处望了望，将声音压低了些：“那个……爹爹跟你说个秘密，你别告诉别人。”
    暖宝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小小声问：“爹爹，什么秘密啊？”
    结果，逍遥王就来了句：“等你小世界里的马儿生了小马驹，记得给爹爹留一匹最好的！”
    暖宝：“……”
    ——就这？
    ——呵呵！
    “行了，知道了。”
    刚提起的精神，瞬间就消散了。
    她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呢，合着是没有尊严的老父亲企图保留最后的尊严啊！
    ……
    蜀国皇帝还是退位了。
    在暖宝十岁生辰的第二天，他就撤出了御书房，还让蜀国皇后搬离了坤宁宫。
    至于刘贵妃等人，全部成了太妃级别的人物，搬去寿康宫居住。
    而蜀国皇后，则跟蜀国皇帝一起，住在了宁寿宫。
    按理说，蜀国皇后成为太后以后，应该住在慈宁宫的。
    可原本的太后年纪大了，不适合迁宫，所以特地没让她动。
    太后知道了，颇为内疚，觉得自己占了儿媳妇的宫殿，闹着要迁去别处。
    但蜀国皇帝说了，他会在城外建一座行宫。
    到时候啊，将带着蜀国皇后一起，去行宫挖土种菜，过寻常百姓的生活。
    太后听了这话，才安心下来。
    至此，蜀国太后成了蜀国太皇太后，蜀国皇帝成了蜀国太上皇，蜀国皇后则是蜀国太后。
    而刘贵妃她们，也有了新的身份。
    比如，刘贵妃是刘贵太妃，端妃则是端太妃，其余没能晋升到妃位的，统一封为了太嫔。
    这样的新身份，让后宫的佳丽们都忍不住自我调侃。
    位份稍高的，说：“早知道到头来都是太嫔，我当初还那么努力去伺候太上皇作甚？
    马马虎虎过得去就行，反正就算是个答应，最后也能当太嫔的，白瞎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了。”
    位份低的呢，就偷着笑：“看来我这些年能躲则躲是对的，哪怕没有恩宠，也不影响我当太嫔啊！”
    有胆子小的，则开始担心：“我们跟刘贵太妃和端太妃可不一样，她们是有孩子傍身的，我们连个蛋都没下。
    现在太上皇身体尚好，我们还能享享福，等以后太上皇那……那什么了，我们这些没孩子的不会要跟着陪葬吧？
    若是这样的话，我真是祈祷太上皇能万岁万岁万万岁了！”
    头脑清醒的忍不住翻白眼：“你瞎说什么呢？咱们蜀国往前几百年，也没有哪一代帝王驾崩后会让后妃陪葬的啊。
    最多就是想留在宫里养老的留下，不想留下的，可以回娘家，跟着娘家一起过。
    所以啊，有没有孩子都一样，别想那么多了，开开心心养老就是。
    这当了太嫔啊，月例银子都翻倍了。
    再加上有福蜀固国公主分到咱们手上的针线活，咱们以后的日子不知要过得多有滋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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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8章 白忙活了

    呵呵。
    这一群太嫔倒是开心得很呀。
    既能够提前养老，这月例银子还翻倍了！
    可刘贵太妃就不高兴咯。
    到底是过惯了奢靡日子的，现在突然成了贵太妃，搬到寿康宫跟所有的太妃太嫔一起居住，这让她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哪怕在寿康宫里，她的位份最高，身份最尊贵，住的也是正殿。
    可区区寿康宫的正殿，哪能跟一整个咸福宫比啊？
    这不？
    刚搬进来的第一天，她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原本住咸福宫就憋屈得很，现在好了，还搬到了一个连咸福宫都不如的地方！”
    “那群太嫔是癞蛤蟆吗？怎么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能不能消停点！”
    “这太上皇也是的，他不是都跟文武百官说好了嘛，新帝登基后，不许任何人逼迫新帝选秀，充盈后宫！
    既然这后宫根本就不会有新人进来，那为何还要本宫迁宫？
    本宫住在咸福宫里，碍着谁的事儿了？”
    “瑾熔和青黛都说了不必迁不必迁，太上皇那老头非不听！”
    “什么？他还要在城外建行宫，过什么老百姓的日子，挖土种菜？
    呵呵，他爱过什么日子过什么日子，本宫可不跟他去行宫受苦，本宫天生就是享福的娇贵命！”
    “不行，本宫得去找太上皇！”
    “这瑾熔都要登基称帝了，瑾贤也快及冠了，总该封为亲王了吧？
    封了亲王，就得出宫建府，本宫要随瑾贤出宫，住到瑾贤的王府去！
    这破地方，本宫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刘贵太妃这火爆的脾气啊，并没有因为她成为贵太妃而有所收敛，反倒变得更难搞了。
    想清楚自己的后路，她便急着去找蜀国太上皇。
    出正殿时，遇到端太妃，还把端太妃给拉上。
    端太妃看她火急火燎的样子，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一句话都没问，就小跑着跟上了。
    直到跑到宁寿宫，亲耳听见刘贵太妃替魏瑾贤跟太上皇讨要亲王之位，她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可一切都晚了。
    在刘贵太妃说完了自己的诉求后，太上皇立即便将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问：“端太妃过来，也是为了同一件事儿？”
    端太妃身子一震，正想上前回话。
    结果，刘贵太妃便道：“那是自然，瑾良虽然比瑾贤小了几岁，可他打小稳重，担得起王爷之位。
    再说了，如今新帝马上就要登基，他的兄弟若成为王爷，以后也方便进入朝堂，帮着新帝护好这蜀国江山啊。”
    刘贵太妃口中的话倒是好听，一切都是为了蜀国江山，为了新帝。
    可心里面，她却冷笑了声。
    ——呵，不然呢？
    ——老娘和张家妹妹在后宫身居高位多年，又辛苦给你生了儿子。
    ——好不容熬到可以养老的时候，却要跟你那群上不得台面的莺莺燕燕挤在一个宫殿里，这合适吗？
    ——行行行，你不顾我们死活，不把我们的老年生活安排得舒服点，那我们自己想办法！
    “行。”
    蜀国太上皇并不知道刘贵妃心里的想法，只垂眸思考了一番，便答应了下来。
    “瑾贤和瑾良的王爷之位，肯定是要封的，不过不能由朕来封，得等新帝登基，让新帝来封。
    一来，可增加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二来，也能增添新帝在百官心里的威望。
    瑾珉的王爷之位嘛，再等等，他性子不稳，还得再磨练磨练。”
    刘贵太妃一听，顿时大喜，拉着端太妃就下跪谢恩。
    蜀国太上皇还挺纳闷的。
    这获封王爷的又不是她们，而且现在圣旨还没下呢，她俩这恩是不是谢早了？
    再说了，就算要谢，口头上谢一谢即可，用得着下跪吗？
    “起来吧。”
    蜀国太上皇亲自起身，扶起两位爱妃。
    然而，还不等他重新坐下，就听见刘贵太妃道：“皇上~这瑾贤获封为王爷后，是不是就得出宫建府了？
    他出宫建府，臣妾能不能跟着一起去啊？再把瑾珉也带上，让瑾珉跟着瑾贤好好磨一磨性子！”
    说完，又拉着端太妃：“端妹妹应该也想跟着瑾良出宫吧？
    瑾良过几年也能成亲生子了，跟他住在一起，还能帮忙带孩子呢。”
    得。
    这一下，蜀国太上皇要是还摸不清楚刘贵太妃的心思，那也太愚钝了。
    不过，他还挺为难的。
    自古以来，太妃确实能跟着儿子出宫居住。
    可那是先帝驾崩以后，太妃们没了丈夫，只能依靠儿子。
    而他，还活得好好的呢！
    “哼！”
    蜀国太上皇一摆手，语气冰冷：“朕虽然退位了，可还是太上皇，活生生站在你们面前。
    你们这么早就想往外跑，还有没有把朕放在心里了？朕告诉你们，想都别想！”
    刘贵太妃一听这话，笑容立马就没了。
    她很气，但又不敢跟蜀国太上皇生气。
    于是，眼珠子一转，便挤出几滴眼泪：“皇上~您问臣妾和端妹妹心里有没有您，这不是纯心要伤我们的心吗？
    我们入宫这么多年，连儿子都给您生了，这心里哪能没有您啊？
    要臣妾说，是您的心里没有我们才对！
    寿康宫就这么大点，住了十几个太嫔，每个太嫔都跟癞蛤……跟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臣妾还好说，可端妹妹身子弱，又喜静，她哪里受得了啊！”
    端太妃：“？？？”
    她觉得挺好的啊，很热闹。
    喜静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她，更喜欢有人气的地方。
    然而，刘贵太妃哪里会给她说话的机会儿？
    人家啊，现在又开始讲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之类的话。
    总之，叭叭叭扯一大堆。
    扯到最后，蜀国太上皇都头疼不已，开口道：“行了行了，你就不能忍一忍吗？
    朕已经选好行宫的地址了，也就一年半载的时间，那行宫就能建好。
    到时候啊，你俩就跟太后一起，陪朕去行宫挖土种菜，陶冶情操。”
    “我去……”
    你大爷的！
    刘贵太妃差点骂了句国粹，但好在忍住了。
    而蜀国太上皇，则以为刘贵太妃答应了下来，连连点头：“嗯，那就这么点了，你去。”
    言毕，又转头看向端太妃：“你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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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9章 小世界成养老院

    就这样，刘贵太妃和端太妃的退休生活，被蜀国太上皇安排得明明白白。
    用蜀国太上皇的话来说：“既然是朕的女人，那朕就有责任让你们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快乐。
    等朕的行宫建好，你们全都给朕挖菜地去！”
    端太妃：“……”
    她觉得自己挺无辜的。
    明明她从头到尾什么话都没说，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这都能出事儿？
    而刘贵太妃呢，自然是不服气的。
    去行宫挖土种菜？
    呵！
    那还不如在寿康宫听那群癞蛤蟆叫呢。
    于是，离开了宁寿宫后，她又赶紧派人去找魏瑾贤，试图让魏瑾贤给她想办法。
    “儿子啊，我的好儿子，我连王爷之位都给你求来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你要是不管我，那你就是白眼狼，你忘恩负义，你不孝顺，你眼里没我，你……”
    “行了行了，王爷之位都还没影儿呢，您倒是先提要求了。”
    打从见到刘贵太妃开始，魏瑾贤的耳朵就没清静过。
    再这般让刘贵太妃唠叨下去，他都要耳鸣了。
    不过，对于刘贵太妃想跟他去王府居住这件事情，他是抗拒的。
    开玩笑。
    从小到大还没被打怕吗？
    眼看着马上就能出宫躲难了，他怎么可能带着母老虎一起？
    放眼望去，四国中没有谁比他母妃更难搞了！
    惹是惹不起的，但总能躲得起吧？
    于是，思前想后，魏瑾贤就给刘贵太妃出了个好主意。
    “这样，既然父皇已经拒绝了您跟儿臣出宫的请求，那儿臣不管再想什么理由，都是很难说服父皇的。
    您跟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应该也知道父皇的脾气，咱们娘俩还是少招惹他。
    若您实在不愿去行宫挖土种菜，也不想住在寿康宫，那儿臣带您去找暖宝妹妹。”
    “找暖宝？”
    刘贵太妃一听，顿时双眸发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暖宝呢？
    你父皇最听暖宝的话，我若让暖宝去劝他……”
    “不用让暖宝妹妹去劝。”
    魏瑾贤见刘贵太妃误会了，忙道：“我的意思是说，您直接住到暖宝妹妹的小世界里。
    暖宝妹妹的小世界您还没去过吧？那里什么都不缺，景色极美。”
    “小世界……”
    有关于暖宝的小世界，刘贵太妃和端太妃昨天晚上就逮着自家儿子问清楚了。
    她们一直以为自己对暖宝足够了解，却从未想过，暖宝还有这么大的秘密瞒着她们。
    不过她们也不生气，毕竟事关重大，哪能四处嚷嚷？
    但说句老实话，孩子们把那个小世界形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她们还真是好奇呢。
    于是，刘贵太妃想了想，便道：“那好，就去暖宝的小世界，把你端母妃也带上。”
    魏瑾贤微微挑眉：“母妃，您什么时候跟端母妃关系这么好了？”
    刘贵太妃有点心虚：“嗐，这不是跟你父皇提条件的时候，不小心把她给连累了嘛。
    现在我有了好去处，总不能撇下你端母妃不管吧？
    你也不想想，就她那柔柔弱弱的样子，能拿得动锄头吗？”
    说完，刘贵太妃又道：“况且，我和你端母妃都是多少年的牌友了。
    她牌品好~赢钱赢得有分寸，输钱了也从不赖账，是个不错的姐妹。”
    刘贵太妃没有告诉魏瑾贤，其实皇后也是个很好的姐妹。
    以前之所以总跟她们作对，那是因为要跟她们争抢男人。
    但后来她慢慢发现，这世上有比争宠更有意思的事情，也有比爱情更珍贵的情谊。
    女人嘛，说简单也复杂，说复杂也简单。
    只要找到了共同的兴趣爱好，琢磨出了共同的价值观，又没了利益之争，自然就能玩到一起。
    想到这，刘贵太妃又叹了口气：“如果能把你母后也带去就好了，她现在跟你父皇住在宁寿宫，天天都得看见你父皇，不知道有多糟心。”
    魏瑾贤：“……”
    他实在搞不明白，以前那个没了父皇就要死要活的母妃，怎么变成这样了？
    十句话，至少有七句都是对父皇的嫌弃。
    ——呵呵。
    ——女人啊，真是薄情又善变！
    不过，这与他魏瑾贤无关。
    只要能把刘贵太妃送到暖宝的小世界里，什么都好说。
    毕竟暖宝的小世界，那是完完全全跟外界断掉联系的地方。
    只要刘贵太妃去了那里，就再也没办法出来唠叨他咯，更别提火气一上来，就拿他来出气。
    他惦记刘贵太妃了，就找暖宝，偶尔进去看一看，尽尽孝。
    当然了。
    刘贵太妃如果想找他，也可以通过暖宝。
    但暖宝这么忙，多久能进一趟小世界，谁说得准呢？
    想来想去，魏瑾贤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大聪明，如此好的主意都让他想出来了！
    “母妃，您等着，儿臣这就去找暖宝妹妹。”
    魏瑾贤办事儿从来没有这么积极过。
    现在嘛，为了自家母妃的养老生活，也为了自己耳根子清静，他豁出去了。
    跟刘贵太妃道别后，他马不停蹄就去了逍遥王府找暖宝商量。
    暖宝听说刘贵太妃和端太妃都想去她的小世界养老，二话不说便同意了。
    毕竟两位长辈这么疼她，可她却一直瞒着她们，心里多少有点内疚。
    让她们进小世界养老，也算是一种弥补吧。
    这刘贵太妃和端太妃都去了，不如把太皇太后也带去？
    小世界灵气充沛，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太皇太后在小世界里，肯定能过得很舒服。
    好吧。
    太皇太后去了，太后不得去啊？
    三缺一啊，怎么也得凑够四个人，要不然想打马吊的时候怎么办？
    于是，暖宝又把她皇伯娘，也就是当今太后，也拉到了小世界里养老。
    至于蜀国太上皇嘛，他的意见不重要。
    暖宝出场，就没有搞不定的事情。
    短短几天的时间，暖宝的小世界就成了养老院，而后宫，则因为四个高位份的女人的离开，瞬间空了不少。
    南骞国太上皇看到暖宝的小世界这么热闹，也有点心动，想跟着一起去养老。
    但后来，看了看自家女儿和外孙女，还有王府里的各种瓜果蔬菜，还是放弃了。
    舍不得。
    真的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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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0章 秦致远要来蜀

    随着蜀国太上皇亲口承认了暖宝的神女身份，四国一下就炸了。
    魏瑾熔登基不过一个月，蜀国就变得格外热闹。
    其余三国的人，都借着恭贺蜀国新帝登基，派了使臣前来。
    这南骞国来人也就罢了，毕竟两国素来交好，关系亲密。
    如今蜀国新帝登基，他们派人前来恭贺，再正常不过。
    更别提，这一次过来的人还是南骞国四王爷和南骞国太子，也就是段青黛的兄长。
    一来，是恭贺新帝新后。
    二来，也是抓住了机会儿跟亲人相聚。
    可风月国和北国，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是来恭贺，实则是来打探神女的消息。
    不过，他们派来的人倒有点意思。
    北国派的是司空，这跟没派没什么区别。
    要知道，司空早就是暖宝的人了。
    这一次过来蜀国，多少有点公费回家的意思。
    不仅能有更多机会儿和暖宝商量接下来的路，还可以回家陪媳妇儿孩子。
    而风月国，派的则是他们的逍遥王秦致远！
    这个秦致远也叫乔木，是暖宝和司空上一世的老相识了。
    暖宝等了这么久，又找了这么久，都没能与他相见。
    结果，神女身份才被蜀国太上皇承认没多久，这家伙就往风月国来了，动作可真快呢。
    逍遥王得到消息后，免不得冷嘲热讽：“北国可真是不要脸啊，之前偷偷摸摸攻打我们蜀国的时候，那是恨不得让我们亡国。
    现在才过去多久，他们就能跟没事儿的人一样，派使臣过来恭贺。
    呵，要说脸皮厚，没人比得上他们了！”
    暖宝见自家老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忍不住提醒：“爹爹，这次北国派过来的人是司空，您做做样子就好，可千万别太伤人。”
    逍遥王一听，冷哼了声：“就是因为来的人是司空，我才愿意动嘴骂上几句。
    换别人试试？老子直接动手，把他们给轰出去，连蜀国地界都休想踏入！”
    说完，又去骂风月国：“风月国那边是怎么回事儿？真以为他们手段很高明是吧？
    当初北国攻打我们蜀国的时候，若没有风月国私下放行，跟北国暗中勾搭，北国的几万大军能顺利到达蜀国边境吗？
    现在北国败了，风月国撇得倒干净，好像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似的。
    哼，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就他们秦家聪明！”
    说到这，逍遥王又道：“前段时间秦天的玉玺不是丢了吗？为此，风月国朝堂动荡，百姓不安。
    他秦天有闲工夫，多管管自己的国家多好，非要派人来我们蜀国作甚？
    派就派吧，还派他们那边的逍遥王！
    呵呵，这是几个意思啊？喊个人渣来跟本王打擂台是吧？”
    暖宝：“……”
    说实在的，老父亲脾气有点大，她是不知道怎么哄了。
    总不能说，风月国的逍遥王很有可能是老神仙安排给她的小助手吧？就跟段青黛和司空一样。
    毕竟乔木现在是好是坏，她还没有确定下来呢。
    不过逍遥王的话也提醒她了。
    玉玺！
    自从上次去风月国把秦天的玉玺顺回来以后，她就一直拿那块玉玺来砸核桃，都忘了将这件事情告诉家里人。
    包括之前蜀国边境被攻打，她去北国扫荡的银子和粮食，也没有上交给朝廷。
    现在趁着魏瑾熔登基，那就把这些东西都当成贺礼，一并交给魏瑾熔好了。
    无数的粮食和钱财啊。
    有了这一波进项，蜀国的国库和粮仓可充盈了不少。
    如此想着，暖宝便撇下逍遥王：“爹爹，您慢慢气吧，我进宫一趟。”
    逍遥王：“？？？”
    他还等着闺女安慰呢，结果一阵风吹过，闺女人影都没了！
    是的。
    自从暖宝的神女身份被蜀国太上皇捅破以后，暖宝出门都不坐马车了。
    不管去哪里，都是瞬移或定位传送。
    反正大家伙儿都知道她有神力，没什么好瞒的。
    这就导致本就风风火火的暖宝，一天到晚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
    想知道她在哪？那可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去分析。
    分析了也没用。
    因为上一秒她可以在蜀国，下一秒说不定就去了南骞国。
    咳咳，扯远了。
    只说暖宝来到皇宫，直奔御书房。
    结果，就看到御书房里魏瑾熔正抱着段青黛，侧耳在听段青黛的肚子。
    “哎哟！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暖宝赶紧捂住脸，又偷偷将手指张开，透过手指缝去偷看小两口恩爱。
    这一举动，让魏瑾熔和段青黛都哭笑不得。
    不过他俩也没怪暖宝，只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魏瑾熔端坐在龙椅上，拿起桌上的奏折，问：“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
    段青黛则问暖宝：“要喝什么茶？我给你泡。”
    “不喝茶了，我怕待会儿睡不着。”
    暖宝先应了段青黛一声，才跟魏瑾熔道：“皇帝哥哥，我对不起你，这一次是我失礼了。
    主要谁能想到你俩在御书房里也不老实啊，真够恩爱的……”
    对此，暖宝是真的感到抱歉。
    早知道如此，她定位的时候就应该定得更仔细一些。
    不能说来御书房，得说到御书房门口，要不然又得吃狗粮！
    “小小年纪，胡思乱想什么？”
    魏瑾熔拿暖宝没办法，笑着摇头：“朕是问你，这个时辰，皇叔也肯放你走？
    他今天得知北国和风月国要派使臣过来的时候，可在朕的面前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朕还以为啊，你得在家里哄着他呢。”
    “哄过啦，没哄好。”
    暖宝耸耸肩，无奈道：“反正也哄不好，不如让他自己气一气，气饱就行了。”
    说罢，她从空间里把风月国的玉玺取了出来，直接放到魏瑾熔面前。
    魏瑾熔看到那枚玉玺，愣了一下：“这是……”
    “秦天的玉玺。”
    暖宝倚靠在桌旁，云淡风轻道：“之前我去风月国时，顺手给拿回来的。”
    “风月国的玉玺是你拿的？难怪他们满世界找贼都找不到。”
    魏瑾熔说着，便拿起那枚玉玺看了看。
    结果，就发现玉玺的边角处，竟染上了一些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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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1章 你所有的东西都不用上交

    魏瑾熔倒不是个有洁癖的人，但他也极爱干净。
    瞧见玉玺边边角角如此邋遢，眼中的嫌弃之色怎么都掩盖不住。
    他随手扯过一张宣纸垫到自己的桌上，这才把玉玺放下，说了句：“看来这个秦天他不爱干净。”
    暖宝：“……”
    这话听着，还真是熟悉啊。
    之前上官子越吐槽魏小白时，不也是这么说的吗？
    于是，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朝魏瑾熔道：“我早就提醒过你，少跟阿越混在一起，现在好了吧，连台词都一样了。”
    说罢，又拿起那枚玉玺：“秦天爱不爱干净我不知道，但这个玉玺嘛，我必须得承认，它是被我弄成这样的。”
    “你？”
    “你怎么弄的？”
    暖宝的话，不仅让魏瑾熔愣了神，也让他身旁的段青黛感到意外。
    夫妻俩盯着暖宝，同时开口询问。
    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你什么时候这么邋遢了？
    “我砸核桃砸的。”
    暖宝怕再不解释清楚，她就得变成邋遢小妹了，赶紧道：“砸的还是新鲜核桃！”
    “哦，原来如此。”
    段青黛听言，点了点头。
    新鲜的核桃，外皮是青色的，但汁液却是黑褐色，一旦沾染上了，可不容易清洗干净。
    “等等，你拿这个砸核桃？”
    段青黛有孕后，反应都慢了几拍。
    等她细品完暖宝的话回过神，才发现暖宝干了件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而魏瑾熔，看着玉玺上的颜色，就知道暖宝没少拿它砸核桃。
    他忍不住笑道：“哈哈，难怪你脑袋瓜如此聪明，原来是吃核桃吃的。”
    说完，又指着玉玺说：“秦天要是知道你拿他的玉玺砸核桃，指定得当场驾崩。”
    暖宝一脸无所谓：“能气死他就好咯，也算为民除害。”
    说罢，又眨巴着大眼睛问：“皇帝哥哥，除了风月国的玉玺外，我还从北国那边顺了点东西。”
    “嗯？”
    魏瑾熔心头一跳。
    他盯着暖宝，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而段青黛，则问了句：“你把北国的玉玺也顺回来了？”
    暖宝：“……”
    她极其无奈地看了段青黛一眼，吐槽道：“我说皇后娘娘，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咯？
    这些玉玺对我来说就是块破石头，我没事儿顺它干什么啊？”
    “那就得问你了，你的思维逻辑素来与我们不同。”
    段青黛眨眨眼，指了指风月国那块破石头，道：“这不就是你顺回来的？难不成，真是为了砸核桃？”
    “唉，说起这个，我就满肚子火气！”
    暖宝见段青黛问起这事儿，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之前在风月国，我是想去他们国库和粮仓看一看的。
    可谁知，他们那边的国库不叫国库，粮仓也不叫粮仓，导致我‘定位传送’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我寻思着，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家吧？所以心一横，就把秦天的后宫和御书房给洗劫了。”
    说完，暖宝又道：“那些奏折什么的，我用透视眼扫了一下，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也懒得拿了。
    倒是这枚玉玺，对风月国来说极其重要，我把它顺了，刚好可以让风月国乱上一阵。
    这不？自从玉玺丢了以后，秦天就很少对外搞事情了嘛，光顾着折腾风月国内部了。”
    段青黛听完暖宝这一番话，忍不住朝暖宝竖起了大拇指：“可以的，你真是我辈楷模！”
    言毕，又忍不住看向魏瑾熔。
    而魏瑾熔，此时的神色有点严肃。
    不为别的，只因暖宝原本的目标，是风月国的国库和粮仓。
    再联系之前暖宝说，她在北国也顺了点东西。
    所以啊，魏瑾熔若是再猜不出个一二三来，那他这个皇帝也太迟钝！
    北国的国库和北国各地的粮仓一夜之间被人清空，这件事情他多少也知道。
    哪怕北国极力摁下了这个消息，可蜀国在北国那边的眼线，也不是吃素的。
    之前他就想过，能在一夜之间把人家的国库和粮库一扫而空的人，应该只有他妹妹暖宝一个！
    但暖宝没有主动跟他说，他也没有去问，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反正北国丢了这么多钱财和粮食，已经是受到了重创，这对蜀国来说是好事儿。
    至于那些钱财跟粮食去了哪里？魏瑾熔并不关心。
    他只关心暖宝的安全！
    如果那些钱财和粮食都是暖宝拿的，那么，少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儿，暖宝就能少一分危险。
    尤其是北国和风月国那边。
    “皇帝哥哥，你猜到了对吧？”
    暖宝见魏瑾熔神情严肃，便开口问了句。
    魏瑾熔回魂，正想打发暖宝回去。
    结果，暖宝又道：“没错，北国的国库和几个大粮仓都是我端的！
    准确来说，是我和阿越一起去端的，现在那些东西啊，都在我的小世界里。
    之前风声紧，再加上我事情也多，所以就没跟你们说。
    现在嘛，你也登基了，我表姐嫂子又怀了二胎，双喜临门啊。
    身为妹妹，我总得给你们送点贺礼不是？
    你就告诉我，那些东西我是放在御书房里，还是分别给你放到国库和粮仓去？”
    魏瑾熔：“……”
    这贺礼未免也太大了！
    大得他心慌。
    “你有这个心，我和你表姐嫂子已经很高兴了。”
    几乎是想都没想，魏瑾熔便拒绝了暖宝：“暖宝啊，有几句话，哥哥要跟你说。
    哥哥希望你能记住，不管你是神女也好，是普通人也罢，咱们蜀国，咱们魏家，只会是你的靠山，不会是你的拖累！
    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钱财也好，粮食也罢，各种药材和灵丹妙药，以及老神仙给你的宝贝，都不用上交国家。
    那本来就是你的，谁都夺不走，也休想惦记，你可明白？”
    魏瑾熔鲜少会跟暖宝说这么肉麻的体己话。
    在疼爱暖宝这件事情上，他素来是做得多说得少的。
    如今能一口气将自己的心里话都告诉暖宝，可见他是真的不想拿暖宝的东西。
    但在暖宝看来，一家人就得相互依靠，相互做对方的靠山啊！
    蜀国和魏家护着她，她也要给蜀国和魏家做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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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2章 三瓜两枣

    暖宝认为，这世上的任何感情，都要双向奔赴，才能变得更美好。
    爱情是如此，亲情也是如此。
    她享受了魏家给予她的荣华富贵和百般疼爱，自然也要处处为魏家着想。
    蜀国这些年确实发展得不错，比她刚出生那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说句实话，不管再如何发展，比起南骞国和风月国，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旁的不提，就是国库里的钱财，都未必能有北国的多！
    要知道，这些年蜀国是挣钱了，但在帮扶百姓和强大军事上，也花了不少银子。
    尤其是军事这一块，实在太烧钱了！
    要不然，她皇伯伯建行宫，为何要动用私库？
    是的。
    蜀国太上皇虽然命工部那边开始建行宫，但据暖宝所知，这次建行宫所需要的所有花销，全部是走蜀国太上皇的私库。
    呃……
    听说他的私库不太够，还动用了一部分太后的私库。
    甚至，还找逍遥王和平顺王安定王这几兄弟借了点银子。
    就这样，他建的行宫还小气巴巴的。
    暖宝看过图纸，面积还不如她外祖父那个行宫的一半大！
    而且里面的各种造景，也不如她外祖父那边的精美。
    再加上之前暖宝生辰，蜀国太上皇只给了暖宝他私库的钥匙，并没有将国库钥匙一并给她。
    当然了。
    国库的钥匙，本就不应该给暖宝。
    但就凭着蜀国太上皇对暖宝的无脑疼爱，疼爱到了一种连江山都能给暖宝继承的地步，会不愿意给国库钥匙吗？
    只有一种可能！
    国库太穷了，钥匙给了也白给，给了还丢人。
    暖宝思绪飘得有些远了。
    魏瑾熔和段青黛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但她没有听清。
    只听到魏瑾熔问：“你是要在宫里住下，还是回王府去？”
    “我想去国库。”
    谁说两个选择中，就必须得选一个？
    聪明的人，都是直接跳出来的，比如说暖宝。
    她抬头看向魏瑾熔，笑盈盈道：“皇帝哥哥，北国的经济虽然也不好，但我洗劫他们国库的时候，他们应该刚收了税没多久。
    这么多银钱，还是直接给你放到国库里吧，免得你还得叫人来搬。”
    说完，突然想起段青黛也有空间，于是赶忙又道：“要不然我放在这里也行，你让表姐嫂子收起来，到时候由她放到国库里去。”
    魏瑾熔听言，颇为无奈。
    他走来到暖宝面前，轻声道：“哥知道你的好意，你也是为了蜀国好。
    但咱们蜀国啊，还真没有到山穷水尽，需要朝你拿钱的地步。
    一切有哥在，你放心吧，嗯？”
    说完，见暖宝一脸不情愿，又道：“国库也好，粮仓也罢，里头有多少东西，都是记录在册的。
    你突然往里头放了这么多钱财和粮食，我也不好跟户部交待啊。”
    “这有什么需要交待的？现在是往里头添钱添粮食，又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你随便找个借口就行了嘛，他们还能打破砂锅问到底，怀疑这些东西有猫腻？
    再说了，户部若知道国库和粮仓突然多出这么多东西，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哪还会管这么多！”
    暖宝有时候觉得，魏瑾熔就是太正统了，思维一点都不跳跃。
    “太多了。”
    魏瑾熔见搬出户部都劝不了暖宝，只能再次表示，暖宝送的贺礼太大。
    结果，暖宝却‘切’了一声，说：“哥，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啊，能不能大胆一点？
    区区一个北国的国库和几个粮仓而已，就这三瓜两枣，你都不敢收？”
    魏瑾熔：“我……”
    暖宝：“那我可瞧不起你！”
    魏瑾熔：“……”
    是的。
    他彻底被暖宝整无语了。
    方才这丫头还表示北国刚收了税，国库里的钱财不少。
    现在呢，又说人家那些钱财和粮食是三瓜两枣。
    什么话都让她说完了，他是真的无语啊。
    “行了，大丈夫爽快点，别啰里啰嗦的。”
    暖宝见魏瑾熔被她打败，直接就把自己从北国那里顺来金银珠宝和粮食给取了出来，摆放在御书房里。
    偌大的御书房，这会儿都无处下脚了。
    就连旁边的暖阁，也被堆得满满当当。
    就这，暖宝还说：“表姐嫂子，你先把这些收起来，我还要继续放东西呢。”
    魏瑾熔：“……”
    段青黛：“……”
    夫妻俩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开始怀疑自己。
    怀疑自己小时候念书时开了小差，理解错了‘三瓜两枣’的真正含义！
    “收下吧。”
    魏瑾熔扶额，实在是拿暖宝没办法。
    他敢肯定，如果自己还拒绝的话，暖宝能把剩下的东西直接堆到御书房外面去。
    段青黛听到魏瑾熔发话了，稍稍回魂。
    她没有犹豫，瞬间就把暖宝给的东西给收到了自己的空间里。
    还不忘调侃一句：“这就是你说的三瓜两枣？”
    “嘿嘿。”
    暖宝笑了两声，但一点都不心虚，她还在继续堆放粮食。
    粮食这东西，占位置得很。
    于是，暖宝这边一直放，段青黛那边一直收。
    直到一刻钟以后，两个人才停止了动作。
    而魏瑾熔呢？这会儿已经彻底麻了。
    三瓜两枣。
    好一个三瓜两枣啊！
    “行了，别这一副表情。”
    暖宝见魏瑾熔的脸上，竟难得显现出几分郁闷，忍不住上前逗他：“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好吧？我也是借花献佛而已。
    这些东西啊，与其说是我给你和表姐嫂子的贺礼，还不如说是北国要给咱们蜀国的补偿！
    我们蜀国是他们想攻打就攻打的？开什么玩笑！
    他们整了这一出，害死我们这么多的将士，就必须得付出代价！”
    说完，暖宝又道：“再说了，我去北国顺他们的国库和粮仓，就是为了充盈咱们蜀国的国库和粮仓啊。
    这些东西已经放在我那里太久了，也该交给你们了。
    再放下去，我可要收仓管费的，我的仓管费可不便宜哟！”
    瞧瞧。
    暖宝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儿。
    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红的。
    总之，她的歪道理一堆又一堆，别人还拿她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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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3章 暖宝的志向

    当然了。
    暖宝把这么多钱财和粮食上交给国家，也是有目的的。
    除了帮扶百姓和强大军事外，她觉得教育问题也该提上日程了。
    蜀国之所以排在四国之末，并不单单是因为军事和经济落后，就连教育这一块，也是不如南骞国和风月国的。
    尤其是风月国。
    人家全国人民的文化水平，随随便便就能吊打蜀国。
    这几年，暖宝虽然忙着做买卖，但却一直都有部署。
    像拼音、阿拉伯数字、加减乘除法等等，她早就已经教会了身边的人。
    又让这几个人当起了老师，把所学到的知识，教给百宝居的掌柜和几个账房，以及无名庄那边比较有头脑的一些人。
    所以啊，到目前为止，在教育这一块，暖宝的手底下已经有一批人可以用了。
    一旦蜀国启动‘重视教育’的板块，那一批人就是最早的老师。
    她可以以裂变的方式，让这些老师去培养新的老师，新的老师学会以后，再培养新老师。
    如此，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两年三年，蜀国就会有无数的老师，能够用自己掌握到的快速且新奇的方法，去教书育人。
    类似五星红旗那样实行九年义务教育或者十二年义务教育，暖宝自问是做不到的。
    虽然她有这个志向，但也得看能力啊。
    蜀国的能力就摆在这，她再有心想改变，也不能揠苗助长。
    顶多就是三年义务教育！
    她的想法是，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只要没有念过书的，都可以免费上三年的学，就当启蒙了。
    在这三年里，启蒙学院负责教会他们认字，至少《千字文》里的字，都得学会。
    要会读，会写，能理解其意思。
    至于写得好看不好看？这不重要！
    还要教他们算术，最基本的加减乘除得教会学生，以后出门买卖东西，都不怕被骗。
    另外，还要教学生们一些做人的道理，懂得是非黑白。
    哦对了，还得培养学生们的爱国精神。
    不管那些学生是五六岁的孩子，还是青年人中年人，甚至老年人，‘爱国’这两个字，都要刻到他们的骨子里！
    这是暖宝初步的想法。
    虽然只有三年的义务教育，但全国各地实行起来的话，也是要花很多银子的。
    这一次从北国国库顺来的钱财，估计都不够烧，到时候还得暖宝从别的地方补贴一些。
    其实，早些年在上书房，几位老师也曾被暖宝的算术震惊过。
    那时候，暖宝还和几位老师商量过，要把这把算术推行到全国去！
    几位老师对此都是极其赞同的。
    不过，一个国家要想推行什么政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尤其要推行的政策，还跟暖宝有关，就更得小心谨慎一些。
    以往，若有人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一般都是跟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僚商量。
    若那些同僚都觉得可行，那便由几人中最德高望重的人，在朝堂上上奏。
    可推广‘算术’这个事情，毕竟是暖宝提出来的。
    所以啊，暖宝那几位老师第一时间便去求见了当时还是蜀国皇帝的太上皇，想试一试万岁爷的口风。
    这蜀国的官员，无论官阶大小，都知道一个道理！
    任何事情，只要涉及到暖宝，就绝对不能马虎，必须得第一时间知会万岁爷。
    而他们将自己和暖宝的想法告诉蜀国太上皇后，蜀国太上皇虽然也很惊喜，可却硬生生将这件事情给摁了下来。
    一是怕暖宝风头太盛，会有危险。
    毕竟算术一旦推广出去，那就是四国皆知的事情。
    蜀国和南骞国他是不担心的。
    可风月国和北国，一个阴险狡诈，一个残暴野蛮，保不齐就会有什么行动。
    二是以当年蜀国的情况，还不适合着重发展教育。
    虽然大家伙儿都清楚，教育很重要！
    但当时的蜀国，要钱钱不够，要兵兵不强，还总受风月国和北国明里暗里的欺压。
    再加上蜀国皇室五百年才得到一个宝贝疙瘩，敛财能力极强的百宝居，又横空出世。
    这一人一产业早已吸引了四国各地的注意，没少让蜀国分心去保护。
    如果那时候再推广什么算术，或者开始注重教育，那对蜀国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风月国和北国，不会让蜀国发展起来的！
    因此，当时的蜀国皇帝，如今的太上皇，并没有采取诸位大臣和暖宝的建议，而是让他们再等几年。
    至少，明面上不能有动静！
    什么叫明面上不能有动静呢？那就是暗地里，可以偷偷先准备起来。
    所以这几年啊，暖宝的那几位老师也没闲着。
    他们平时虽然很忙，但还是抽出了一些时间，在小范围内，培养了一批可用的人，只待朝廷一声令下，便二话不说往前冲。
    这一点，暖宝也是知道的。
    如今钱财和粮食都给到了魏瑾熔和段青黛手里，暖宝也就不客气了，直接将自己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
    并问魏瑾熔：“皇帝哥哥，你觉得，现在时候到了吗？”
    谈起正事儿，魏瑾熔便格外严肃认真。
    他垂头想了想，说：“风月国经历完内乱，又丢了一枚玉玺，现在正是内部不稳的时候。
    北国在攻打咱们蜀国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占到便宜，甚至还折损了几万的将士，连北帝都瘫了，只能依靠一个太子。
    说起来，他们是内外皆乱，比风月国那边更严重！
    而咱们蜀国，现在有粮有钱，又有你这个神女在，各方面都是呈向上的状态。
    这时候若要注重教育，倒也是时候了。”
    说完，魏瑾熔又看向暖宝，转了话锋：“不过，你的想法虽好，但也只是初步的打算。
    真正要实行起来，还得有一套更详细的安排，以及一批忠心清廉，敢为创新的人才。
    尤其是领头的那个人，他不仅要有威严和组织能力，还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
    要做到不古板不迂腐，勇前进，敢创新，哪怕稍微激进一点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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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4章 暖宝涉政

    暖宝如何能不知道魏瑾熔的意思？
    他真的是天生的君王，考虑得也太周到了！
    要求忠心，是怕这件事情实行期间，会有人出卖蜀国，给风月国和北国那边找到了再次对蜀国出手的机会儿。
    要求清廉，是三年的义务教育，需要经手无数笔数不清朝廷拨款。
    要知道，蜀国土地广阔，州府和县城无数，更别提下面的乡镇。
    若想将义务教育推广到每个地方，那么大到州府，小到乡镇，都得建立启蒙学院。
    每个启蒙学院要配备至少一个山长，两个以上的夫子，还有两个以上的助教。
    具体是多少，得看启蒙学院的大小，以及学生的多少。
    这建学院要银子吧？
    养活各个山长和夫子们，也要银子吧？
    更别提学院里还需要购买各种书籍、桌椅、以及学习用品等等。
    总之，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如果所用的人不够清廉，那银子最终会流向何处，可就不好说了。
    别到时候再出现一些学院成了豆腐渣工程，夫子们的工钱被克扣等情况。
    好好的注重教育，最后成了所有人的笑话！
    至于敢为创新，不古板不迂腐，那就更容易理解了。
    这一次启动教育板块，要给蜀国百姓免费启蒙，所用到的教学方法，都是比较新奇的。
    如果找到的人才接受能力不强，迂腐古板不敢创新，那影响可不止一点点。
    若对方话语权不重，很有可能会阳奉阴违。
    若对方是个领头羊，方向就会被他带偏。
    而和睦相处和相互制衡，也不难理解。
    一个团队里的人如果相处得不和睦，那这个团队不管要做什么事情，都不会顺利。
    可如果太和睦，和睦到彼此迁让，又很容易出问题。
    所以必须得人人保持清醒和主见，在商讨问题时，能在不影响感情的基础下，碰撞出一些火花来。
    同僚之间，相互尊重，又相互忌惮。
    谁若有了歪心思，便立马就有人出来制衡，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皇帝哥哥，别的先不提，咱们先说说带头的这些人，你有什么好的人选吗？”
    暖宝沉默了许久，终是开口询问魏瑾熔。
    魏瑾熔想了想，道：“要说学术大拿，德高望重，忠心清廉，其实习老丞相是符合的。
    可他上了年纪，为人又有些古板，教学方式严苛，倒又不适合了。”
    “其实咱们那几个老师很不错。”
    暖宝见魏瑾熔说了几句话后又不吭声了，便主动提起秦太师和莫太傅他们。
    “之前我说想推行‘算术’的时候，几位老师都很赞成，还为此去跟皇伯伯商量过。
    而且他们在小范围内，也培养了一批可用的人，就等着您发话呢。
    若您实行了教育为本的政策，却没将他们考虑在内，他们恐怕要难过了。”
    “几位老师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他们私底下做的努力，我也都清楚。”
    魏瑾熔听了暖宝的话，笑道：“如果我们真的要颁发注重教育的政策，那这几位老师，肯定得参与其中。
    不过，光有他们还不够，我还想再找几个人。”
    说罢，魏瑾熔怕暖宝不理解，又解释道：“一来，老师们年纪大了，而一个新政策的实行，势必是很累人的。
    我不想太过消耗他们的精力，他们这把年纪，也差不多该养老了。
    二来，老师们在朝为官多年，虽然很支持这个政策，但思想上终究有滑坡的时候，得有几个适合的人在旁边盯着。
    三来，暖宝，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当下的蜀国，已经不是你皇伯伯的时代。
    朝中那些臣子虽然对蜀国忠心不二，但他们为官多年，又上了年纪，我总得多考虑考虑。
    在人才这方面，我希望能在尊重老臣的同时，更多去培养新人，培养一些年轻的，精力旺盛的人。”
    说到这，魏瑾熔道：“你方才提出要注重教育的时候，我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人，就是你大哥。
    可你大哥是我的左膀右臂，他得留在我身边，做更多更重要的事情，恐怕很难分出身。
    第二个想到的，是你四皇子哥哥。
    他心细稳重，做事情也有分寸，你皇伯伯前些日子来寻我，让我将他和你二皇子哥哥一起，封为王爷，让他们上朝议政。
    我觉得时候也到了，他们身为魏家子孙，总不能一直吃喝享乐。
    但奈何，你四皇子哥哥的年纪就摆在这，再加上他身体得仔细调养，我担心他无法承重。”
    “要不你培养培养我二哥？”
    暖宝听完魏瑾熔的话，开口提议道：“你知道的，自从我二哥离家出走回来后，整个人就变了。
    虽然性格还是欠欠的，可做事情却成熟有章法了许多，还格外爱学习。
    这一年多来，他没少啃书，就想着以后参加科举时，能考得一个好名次，再入朝为国做贡献。
    说句实话，教育这一块，我觉得他可行。
    之前打算实行义务教育时，我也考虑让他来经手。
    想着，等他科举完入了朝，再跟他商量这件事情，若办得好，也算有政绩了，不至于丢咱们魏家的脸。
    但现在嘛，我觉得等不及了。
    若您觉得他不错，可以培养的话，不如将科举提前，先让他把明路给过了，然后再安排他加入教育圈？”
    “你二哥是不错。”
    魏瑾熔并没有责怪暖宝涉政，也没有因为暖宝是女子，又是小妹，便敷衍于她，而是认真考虑暖宝的建议。
    “这样吧，科举的事情明日上朝时，我跟百官们讨论讨论。
    待会儿你回王府，也把这件事儿跟你爹爹和你大哥提一提。
    咱们争取明天就在朝堂上，把科举提前的事情给定下，这样也不耽误时间。”
    说罢，想了想又道：“若可以的话，让你爹爹去安定王府和平顺王府走一趟。
    你那几位堂兄都是不错的，早就参加过秋闱，一个个都是举人老爷了。
    若这次会试能提前，让他们也赶紧试一试水，别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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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5章 上官家赖着不走

    “是。”
    暖宝很赞成魏瑾熔的安排。
    想起二皇伯跟六皇叔家里的那几位堂兄，她忍不住撇撇嘴：“是该让他们参加会试，考取更高的功名，入朝接受社会的毒打。
    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成天就知道去上书房蹭课！
    再继续让他们蹭下去，我们家恒儿和亦如都能跟他们成为同窗了。
    到时候，也不知道他们这些叔伯会不会脸红？反正身为他们的妹妹，我是觉得丢人的！”
    恒儿，是指魏瑾熔和段青黛的嫡长子。
    他俩的大儿子，取名为魏端恒。
    而亦如，自然就是魏慕华和张雅茹的儿子小草了。
    小草的大名，是魏亦如，由魏慕华亲自所取。
    暖宝对几位哥哥到上书房蹭课的事情，表示无比的嫌弃。
    魏瑾熔和段青黛见了，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魏瑾熔难得调皮，道：“你说得对，他们都是一群臭不要脸的，得好好治一治了。”
    段青黛则说：“幸好他们不在这，否则啊，若听见了你这般嫌弃他们，回去后还不知得哭成什么样。”
    “嘻嘻……”
    暖宝有点不好意思。
    确实，她方才没有考虑到堂兄们的感受。
    于是，挠挠头道：“没事儿的，整个御书房就咱们仨，只要我不说，你们俩不说，他们就不会知道。”
    说完，眼珠子转了转，又道：“大不了回去后，我在我爹爹面前拱拱火，引导一下我爹爹。
    我爹爹是老阴阳人了，他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的。
    以后啊，就算我说的这些话传了出去，也有我爹爹帮我背锅！”
    魏瑾熔：“……”
    段青黛：“……”
    两个人盯着暖宝，都在努力憋笑。
    好半晌，魏瑾熔才点头：“嗯，是个好办法。”
    而段青黛呢？则笑道：“你可真是你爹爹的亲女儿！”
    就这样，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暖宝便告辞了。
    离开前，魏瑾熔还道：“你回去后，替我问问子越兄明日有没有时间？
    若有时间的话，让他晌午后进宫一趟，我有事情想请教他。”
    暖宝嘴角抽搐了两下：“你们最近见面的次数挺多啊，三天一小见，五天一大见。”
    魏瑾熔：“他见多识广，我得跟他取取经。”
    “呵呵。”
    暖宝干笑了两声：“取经可以，千万别学他那么爱干净。
    否则啊，你的生活会多很多麻烦的！”
    言毕，暖宝再没啰嗦，一个闪身，人影就没了。
    跑得比鬼还快。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时间紧任务重啊。
    她回王府后，还得去找逍遥王和魏思华，以及上官子越。
    等分别和他们谈完话，估计都该睡觉觉了。
    说到上官子越，这段时间，上官子越可没少跟魏瑾熔待在一块。
    自从上个月暖宝生辰，上官家一家五口来了京都城以后，就再没离开了，一直住在逍遥王府。
    上官轩那边，也不知道是真的跟南骞国太上皇相见恨晚，还是为了能留下来，特地巴结讨好。
    总之啊，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是天天跟在南骞国太上皇身边。
    或挖土，或种菜，或除草，或捉虫，或进厨房学烧菜。
    堂堂灵剑山庄的庄主，凌驾于四国之上的存在，这会儿竟见了鬼的谦虚乖顺，一口一句段伯喊着，把南骞国太上皇哄得五迷三道的。
    如此，即便逍遥王对他有着天大的意见，也拿他没有办法。
    温眉呢，则一直陪着逍遥王妃，与逍遥王妃相互解闷。
    不是一起做女红，就是一起下下棋，插插花，或是喊上张雅茹和崔毓秀一起打马吊。
    上官清之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学。
    要么喊魏思华来自己小院一起看书，要么就跑到暖宝的炼丹房炼丹，要么就去张府，找张院判……哦不，现在应该叫张院使了。
    魏瑾熔登基时，放走了一批年迈的人，让他们告老还乡，也晋升了一批更年轻更有能力的人。
    如此，太医院院使的位置就空下来了，刚好让张院判上，晋升他为正五品院使。
    一来，他能力完全足够。
    二来，他也是皇亲国戚。
    别看这院使只是正五品，官阶不高，与那些正三品正二品正一品没法比。
    但院使，已经是太医院里最大的头儿了。
    整个太医院上下，都得以他为尊，听从他的安排。
    更别提，他的亲妹妹是当今端太妃，亲女儿是固山世子妃。
    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上官仲景就更不用说了。
    经过几年的努力，他的驯兽术已经炉火纯青。
    不仅能跟各种动物交流，还能让它们对他唯命是从。
    当然，这仅限于真正的动物，能力和智力都比较低的那种。
    像暖宝空间里的那群兽，还有她亲自养的小宠，一个个都成精了，上官仲景根本搞不定。
    可偏偏，这孩子又固执得很。
    越是搞不定的，他就越来劲儿！
    这不？
    一天到晚什么事情都不干，光去跟暖宝的小宠们打交道了。
    自己去就算了，还要把魏唯华跟小草也带去。
    小草倒好，不用上学，天天跟着上官仲景屁股后面跑。
    可魏唯华是要上学的呀，为了能跟上官仲景玩，一个月逃课三回，被打了九次！
    为什么逃课三回，却被打九次？
    很简单。
    每一次逃课，逍遥王打一次，逍遥王妃打一次，暖宝再打一次。
    加起来，一共就是九次咯。
    但这九次的打，是一点都没让魏唯华长记性。
    就在昨天，他还在策划第四次逃课呢。
    不过，这一次他人还没走出上书房，就被暖宝给逮住了。
    呵呵，成功让他免了三顿打，只领了一顿骂。
    至于上官子越嘛……
    他为什么总往宫里跑，和魏瑾熔混在一起？
    大概是因为那些洋人吧！
    自从得知这世上真的有洋人存在，上官子越就一直在研究洋人，以及洋人生活的地方。
    他不仅从灵剑山庄翻出了不少记录着洋人的古籍，还命人在四国搜寻其他洋人的痕迹。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跟魏瑾熔探讨四国之外的地方，还有那些洋人来到四国的目的，以及他们为何会跟风月国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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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6章 习丞相走了

    对此，暖宝倒不怎么好奇。
    毕竟她一直都知道，这世上是有洋人存在的。
    至于洋人和风月国在搞什么名堂？
    不急不急。
    秦致远不是要来了吗？
    到时候，直接问秦致远就是了。
    身为翻译的秦致远，难道会不知道洋人和风月国在干什么？
    哪怕嘴上说不知道，心里也会知道吧？
    她有读心术，她怕谁呀？
    ……
    南骞国离蜀国要近一些，所以南骞国四王爷和南骞国太子，是最早到达蜀国的。
    至于风月国跟北国那边，还得再等上至少半个月。
    但半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无论这两国的使臣是抱着什么目的过来，蜀国身为主人，都要早做准备。
    至少面子工程是要有的。
    所以，礼部那边早早就安排起来。
    如何欢迎这些使臣，将使臣安排在哪里住下，什么时候让他们觐见魏瑾熔，全都是学问。
    而就在所有人都等着风月国和北国的使臣到来时，习丞相走了。
    他走得突然，将蜀国打了个措手不及。
    明明早晨还在上朝！
    散朝后，他还跟几位同僚说起了科举提前的事情，夸赞魏瑾熔有远见，是该为蜀国多填充一些人才了！
    结果，当天下午，他便不舒服了。
    据习家的人说，午饭过后，习丞相便进书房处理公务，直到申时末，才离开书房。
    离开书房时，老人家的脸色不大好看。
    习楚晴那会儿刚好从上书房下课归家，看到自家祖父脸色不对，还上前关心了几句。
    习丞相看到习楚晴回来，一脸慈爱。
    还难得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不打紧的，我是今日起得早，中午又没午歇，感到有些累了。
    现在我回去睡一会儿，很快就能把精神养好。”
    说完，还吩咐下人，晚饭不必叫他。
    是的。
    习楚晴又回到上书房上课了。
    虽然她做买卖的事情被家里人发现后，就一直被关在丞相府，哪都不能去。
    但自从她和二皇子魏瑾贤的婚约定下来以后，她便重新回了上书房，又能开开心心跟姐妹们待在一起。
    而习丞相，也再没管过她做买卖，只是时常叮嘱她，要记得分寸，别坏了名声。
    因此，习楚晴也不躲着习丞相了。
    每天从上书房回来，都得去给习丞相请安，陪习丞相说说话。
    可这么久以来，她并没有察觉到习丞相有哪里不对劲儿。
    除了整个人看起来更苍老了些，精气神也没以前好了以外，旁的一切如常。
    所以，当习丞相说自己只是太累，想回去睡一觉时，习楚晴也没有多想。
    只是扶着习丞相往前走了一段路，乖巧道：“祖父，您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啊，别太劳累了。”
    习丞相点点头，笑呵呵说：“放心吧，你祖父这身体啊，就是铁打的，哪这么容易倒下？
    我还要看着你风光大嫁，再给我生几个重孙呢！”
    习楚晴不免有些诧异。
    这还是习丞相第一次和她说这种话。
    以前，什么娶啊嫁啊生娃娃啊，习丞相从来不谈，说是太早谈论这种事情，有损姑娘家的名声。
    可现在……
    不过，习丞相的话到底涉及到了习楚晴的终身大事，习楚晴只觉得脸颊发烫，再不敢久待。
    丢下一句：“祖父，我就不送您了，还得回去写功课呢。”
    随后，便给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快步离开了。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转身，便是永别了。
    在她看来，习丞相的身体还硬朗得很，就像他自己所言，还能看着她出嫁呢。
    所以，她转身离开后，竟一次都没回头。
    自然也没有看到，习丞相那副不舍的模样儿，以及满含泪水的双眼。
    都说，人在寿命将近时，感觉是很敏锐的。
    这个说法是真是假，有待考究。
    但习丞相，应该是真的能感觉到。
    否则，无法解释他临死前的种种安排。
    据丞相府的下人说，习丞相目送习楚晴离开，直到习楚晴的身影再也看不见，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去后，习丞相命人抬来热水，好好沐浴了一番，才将人遣了出去，说是累了，要睡觉。
    以往，习丞相从来没有在这个时辰睡过觉，哪怕他再累也好，都是熬到天黑后才休息的。
    因为他的作息素来规律，睡眠也浅。
    这个时辰睡下，夜里肯定睡不着了。
    所以当他命人打来热水沐浴，又不许人打扰他时，就有下人感觉到奇怪。
    但因为习丞相的脾气就摆在这，纵使下人们觉得不对劲儿，也不敢多问，更不敢将人吵醒。
    只能守在门外，寻思着，若习丞相哪里不舒服的话，肯定会叫他们，他们能第一时间回应。
    可这一守，就守了一宿。
    整整一宿，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眼瞧着就要到起床上朝的时辰了，可习丞相还是没醒。
    有一个下人壮起胆子，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得到习丞相的回应。
    这一下，下人们都慌了。
    毕竟习丞相休息前，脸色真的很难看。
    于是，他们顾不得习丞相的脾气，赶忙把门撞开！
    结果，就看到习丞相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甚至，他还换上了早就偷偷准备好的寿衣，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大人！”
    “老爷！”
    下人们失声痛喊，却不敢上前挪动习丞相，只能跑去找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听了下人的话，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但她撑住了，她不能倒，连忙吩咐人去通知全家老小。
    而她自己，则率先去了习丞相的院子。
    等她看到那身穿寿衣的习丞相时，终于撑不下去，直直倒地。
    于是，习丞相的房间里，又乱作一团。
    得到消息的习家人先懵了一会儿，好像脑袋被什么重物砸到了一般。
    他们根本不相信。
    不相信那个天天喊着自己老当益壮的人，一夜间就没了。
    直到下人们提醒，这才反应过来。
    人还没到习丞相那边呢，一个个就先哭上了。
    一时间，丞相府灯火通明，哭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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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7章 习家人太感性

    早已起床，打算去上书房上课的习楚晴，这会儿也急急忙忙往习丞相那边跑。
    “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一边跑，一边否定方才得到的消息，自我麻痹：“一定是你们听错了，祖父他好好的，他明明还好好的！”
    从小到大被当成大家闺秀来培养的习楚晴，连快步走路都少见，现在竟不管不顾地奔跑着，连丫鬟都追不上她。
    等跑到习丞相的屋子，看到那个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不管周围有多少人在哭，都无动于衷的老人，她瞬间就崩溃了。
    “祖父！祖父！”
    她大喊着扑过去，想将习丞相从床上拉起来。
    却发现，习丞相的身体早已凉透了，僵硬无比。
    “祖父！祖父您快起来啊，祖父，您别睡了！”
    习楚晴很慌。
    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来就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也从来没想过，她的祖父会这么早就离开她。
    “祖父，您别吓晴儿好不好？晴儿会害怕的！”
    “祖父，您最疼晴儿了，您快起来啊，快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晴儿啊。”
    “明明昨天……昨天您还和我说话了，还摸我的头，让我别担心您，怎么就一个晚上，您就离开我们了？祖父！”
    “祖父，您骗我！您说了您只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怎么……怎么这一觉睡了就不起来了呢？”
    “祖父，啊，您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您说……您说过的，要看着晴儿出嫁，看着晴儿生儿育女的……”
    习楚晴字字句句，都如同一把刀，扎到众人的心里。
    因为习家上下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人敢相信，老爷子就这么走了，走得如此突然！
    “父亲！”
    “祖父！”
    “大人啊！”
    所有人都跪到地上，痛哭流涕。
    习楚晴的母亲见女儿哭得险些昏厥，强撑着痛苦想将女儿拉回来。
    结果，却被女儿狠狠甩开了手：“别拉我！我要把祖父叫醒，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把我们丢下！
    祖父，祖父啊，您快起来，该上朝了，您别睡了，别偷懒啊……”
    众人本就痛苦，如今听到习楚晴的话，更是心如刀割。
    即便是习楚晴的父亲和几个叔伯，这会儿都哭得不能自已。
    而习楚晴的父亲，也受到了女儿的提醒，强撑着吩咐下人：“去……派人去宫里走一趟，报……报丧！”
    说完，想起习丞相昨天回来后，就一直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于是，又道：“去父亲的书房里，把父亲昨天处理的公务收拾一下，一并送到宫里去，别耽搁了正事儿。”
    “是。”
    下人得了令，赶忙跑了出去。
    而习楚晴的父亲，又跪着去扶起自己的媳妇儿：“夫人，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
    母亲已经倒下，府中的大小事务，还得你来处理。”
    “是，夫君。”
    习楚晴的母亲哭得头疼，但还是得撑着地板站起来，去为习丞相处理后事。
    同时，她也把几个妯娌叫走了，大家伙儿各自领点事儿去办，不至于让丞相府乱套。
    从这，也能看出习丞相为何不放心习家后辈。
    若是别人家，老人家去世后，后辈们不管再如何伤心，第一件事情肯定是处理老人的身后事。
    习家这边呢？
    愣是哭哭啼啼了小半个时辰，才着手去办正事儿。
    而这，还是习楚晴哭喊时，歪打正着提醒到了家中的长辈。
    否则啊，还不知到什么时候，习家的这些人才能清醒过来。
    总而言之，习家的感性大于理性了。
    不是说感性不好。
    一个家族，只有重感情，方能和睦。
    但像习家这样大的家族，太过重感情而失去了理智，反倒让人忧心。
    所以啊，习丞相他不放心啊。
    这不？
    所有人都以为，习丞相昨天在书房，是在处理公务。
    直到前去书房收拾的下人带回三封书信，众人才知道，原来，除了处理公务外，习丞相连遗言都写好了。
    三封书信，只有一封是留给习家人的。
    剩下的两封，分别写给逍遥王和魏瑾贤！
    写给习家人的信最厚，里头自然少不得对后辈们的谆谆教诲，以及一些安慰的话语。
    同时，还对自己个人名下的产业做了分配，除了给儿子儿媳们留有东西外，每一个孙辈，他也给留了一些念想。
    而尚未成亲的孙辈们，更是额外多了一份贺礼。
    至于习家以后由谁当家，他也在信中点明了。
    由嫡子习书良，也就是习楚晴的父亲，继承习家的一切。
    至于其他儿子，若想要分家，可从习家分到一座宅院，两座庄子，三间商铺，以及四亩良田，五千两现银。
    多的没有。
    毕竟习家是清流世家，家底本就不厚。
    【不要伤心，人终有一死，或早或晚而已。】
    【我能活到这把年纪，官至丞相，已经是很满足了。】
    【我走以后，照顾好你们的老母亲，多陪伴她，多关心她。
    告诉她，我先把黄泉路给她探好，等她来了，我们再相聚。】
    读着习丞相留下的书信，众人又哭成一团。
    正巧这时，被请来帮丞相夫人诊脉的大夫来了，告知众人丞相夫人的身体状况。
    同时，安慰众人：“丞相大人劳累一生，他的身体，早就虚空了。
    这一年来，大人没少去在下的医馆看诊，每一次过去，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你们得知了实情，会为他担心。
    为此，他连开药也只开一些药丸，宁愿自己忍受病痛之苦，也不愿意把药带回家来煎。
    哪怕在下告诉他，汤药的效果更好。
    也不断劝他，让他多休息，少操劳，可他……唉……
    大人是个好官，一生为国为民，在下实在是佩服啊！
    相信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咱们蜀国上下，都会记得大人的辛苦付出。”
    说到这，大夫顿了顿，又道：“今日，大人驾鹤西去，在下深感悲痛。
    但在下看大人嘴角带笑，面容安详，想必离世的时候，并不痛苦。
    还请诸位，节哀顺变，多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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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8章 国公的遗言

    大夫的安慰，让习家人更痛苦了。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习丞相会偷偷准备寿衣，在临终前，还自己将寿衣给穿上。
    原来，他的身体很早以前就不好了。
    可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为了能多为蜀国尽忠，他忍着病痛，将自己的病情给瞒了下来。
    ……
    习丞相给逍遥王和魏瑾贤写的信，习家人自然不会拆开来看。
    但想也想得到，习丞相给魏瑾贤写信的原因。
    魏瑾贤跟习楚晴有婚约。
    他给魏瑾贤写信，无非就是想让魏瑾贤以后对习楚晴好一些，多多包容习楚晴，两口子好好过日子。
    至于写给逍遥王的那封信，就没人能猜得出来了。
    ……
    由于习家人反应得太迟，所以习丞相离世的消息传到宫里时，朝堂上已经站满了文武百官。
    最开始，魏瑾熔发现素来勤勉的习丞相竟没来，颇为意外。
    但他并没有发怒，而是命人去习家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可谁知，得令的太监刚刚退下，就有人来报，习丞相薨了！
    这一消息，让整个朝堂瞬间炸了锅。
    “什么？习丞相他……”
    “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习丞相怎么突然就薨了？”
    “昨天散朝的时候，习丞相还跟我们聊了几句！”
    习丞相走得突然，满朝文武无一不震惊。
    魏瑾熔坐在龙椅上，深深闭上眼睛。
    他也没想到，习丞相会在这个时候离世。
    再睁开眼时，他吩咐礼部：“习丞相为了蜀国，操劳一生，功劳极大。
    他的丧葬仪式，由你们礼部来安排，万不可怠慢！
    另，追封习丞相为习国公，谥号忠勤，其夫人，封为国公夫人……”
    因习丞相离世，这一日的早朝，很快就散了。
    并且，接下来七日的早朝，都被魏瑾熔取消了，令文武百官，皆到习家吊唁。
    而魏瑾贤，虽然尚未与习楚晴成亲，但也以孙女婿的身份，前往习家守灵。
    这自然是不合规矩的。
    哪怕双方有婚约在，可一日没成亲，这个举动便有失分寸。
    可魏瑾贤担心习楚晴，也真心想为习丞相做点什么。
    再说了，他魏瑾贤何时守过规矩啊？
    大家伙儿都见怪不怪了。
    蜀国太上皇得知后，只说了句：“随他去吧。”
    而魏瑾熔则道：“老二也是个情种。”
    习丞相……哦不，现在应该叫习国公了。
    习国公生前写给魏瑾贤和逍遥王的信，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交到魏瑾贤和逍遥王手里的。
    魏瑾贤跪在灵堂前，就把书信拆开了。
    果然，大家伙儿猜得不错。
    那封信虽然只寥寥几语，但字字句句都放心不下习楚晴，希望魏瑾贤能好好对待习楚晴。
    自从习国公薨了以后，习楚晴就哭得昏天暗地的。
    现在好不容易止住了哭，瞧见信中的内容后，又哭晕了过去。
    而逍遥王，他是回到王府后，才将书信打开。
    这是一封道歉信。
    信中，习国公为自己当初在逍遥王府与逍遥王吵闹，并试图拿到逍遥王的人情而道歉。
    【老夫知道自己没有几日可活了，但身为父亲和祖父，实在放心不下后辈。
    所以才会将计就计，想拿到王爷的一个人情。
    老夫知道王爷在蜀国的地位，也知道王爷嘴硬心善，若能拿到王爷的人情，日后老夫走了，习家也能得到王爷的照顾。
    可不曾想，老夫用错了方式，也低估了王爷的脾气。】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终究是老夫不对，老夫在此，跟王爷说句对不住了。
    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莫要记恨老夫。
    也望王爷能看在公主和晴儿是手帕交的份上，能照拂习家几分。】
    【以王爷的地位和手段，哪怕习家只得到王爷几分的照拂，习家往后几辈，便都不用愁了。
    而老夫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
    【当然，若习家后辈中，有人行差踏错，作恶多端，也望王爷能出手，教训一二。
    如屡教不改，王爷定要帮老夫清理门户，铲除毒瘤，莫让习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习国公写的这封信，逍遥王反反复复读了不下五遍。
    每读一遍，他的心情就沉重几分。
    到了最后，又忍不住摇头苦笑。
    “习国公啊习国公，你可真是看得起本王啊。
    你习家子孙若不学好，自有你习家人去管教，怎的就轮到本王去清理门户，铲除毒瘤了？”
    “即便你习家后辈再没有出息，也还有瑾贤这个孙女婿，怎么轮也轮不到本王啊！
    更何况，你习家后辈也没你说得这样不堪，只是你要求太高，他们达不到而已。”
    “习国公啊，你习家百年基业，就这么交到本王手里了？本王夜里睡不着觉啊！”
    “你说说你，都这把年纪了，就不能简单一些，整那么多心眼作甚？
    你放心不下习家后辈，想让本王多多照拂，与本王直说就是。
    又何苦跑到本王面前，与本王大吵一架？
    被外头的人笑话便罢了，还让咱们两个当长辈的在瑾贤和暖宝面前抬不起头来，何必呢？”
    “本王虽然不好相处，但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吧？
    你与本王直说，本王也不能拒绝你不是？
    先不谈交情，就是你为蜀国竭尽一生，本王也会答应你的。”
    逍遥王拿着那封书信，自言自语。
    渐渐地，他眼角竟落下了两行泪。
    如此傲娇的人，眼下也被习国公心中的字句给打动了。
    虽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感同身受。
    但同样身为一个父亲和一个祖父，他是能理解习国公的。
    试想一下，如果他是习国公，他或许也会做出跟习国公一样的选择吧。
    “爹爹，您没事儿吧？”
    好巧不巧，就在逍遥王感动落泪时，暖宝来了。
    这一声‘爹爹’，喊得逍遥王紧张不已，赶忙伸手去擦眼泪。
    而暖宝看到逍遥王的举动后，颇为惊讶：“爹爹，您是在为习爷爷伤心？”
    “怎么可能？”
    逍遥王瞥了暖宝一眼，嘴硬道：“我只是看完了他写的信，有点庆幸。
    庆幸我的儿子女儿都如此出众，免得以后我死了，还得像这个老家伙一样，拜托别人照拂子孙！”
    言毕，他直接把书信递给暖宝，证明自己没有扯谎。
    伤心？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提前祝各位大朋友小朋友儿童节快乐，1号休息1天，2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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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9章 尽说风凉话

    暖宝见逍遥王都把书信递给自己了，便接过来看了看。
    等看完信中的内容后，也是唏嘘不已。
    “我就说嘛，怎么那天的喜爷爷如此奇怪，跟印象中的他完全不同。
    本还以为，他是因为我领着楚晴姐姐开了‘山水涧’，一时无法接受，所以才会这样。
    没曾想，早在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他这是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护着家里的后辈啊。”
    “唉。”
    逍遥王听见自家闺女的话，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说说他这个人，矛盾不矛盾？
    既想求人，又死要面子！
    本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非得闹得大家伙儿都不愉快。
    但凡他早点把自己的身体情况告诉我们，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
    说不定啊，你和你表姐嫂子还能给他把把脉，救他一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像习丞相那样的人，就不是会开口求人的主儿。”
    暖宝将书信叠好，还给逍遥王：“再说了，他的身体状况，那是连自家人都瞒，更何况咱们？
    他能在临死前给您写下这封信，已经是很难得了。
    若非真的放心不下自家后辈，他断不会如此。”
    “也是。”
    逍遥王一听，点了点头：“既有心要瞒着自家人，那自然是连外人都不能说的。
    先不论咱们这些做大人的会怎么样，就凭着你与楚晴丫头的关系，他也得防上一防。”
    “所以啊，您就别恼了。”
    暖宝笑看着逍遥王，安慰道：“不管怎么说，他老人家都走了。
    您再恼，他也不会知道，只能是您自己气自己。
    我的好爹爹，这身子若是气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哟~”
    “哼，就你会说话。”
    逍遥王被哄得心花怒放，喜滋滋伸过手去，掐了一下暖宝的脸蛋儿。
    暖宝被掐得直翻白眼，含糊不清道：“你不系我爹爹，我没你介样滴爹爹。”
    说完，用力踩了一下逍遥王的脚。
    趁着逍遥王吃痛，松开了掐她的手，连忙逃之夭夭。
    “哈哈哈。”
    逍遥王见状，开怀大笑，心情确实好了许多。
    方才，他是不愿在闺女面前承认。
    哪怕他嘴上的话再难听，他也没有半点埋怨的意思，更别说恼人家了。
    他只是觉得可惜。
    可惜这样一个忠心为国的人，走得太早。
    也心生了内疚。
    内疚自己在对方病得都开始安排后事的时候，还与之生了误会。
    而这个误会，竟到了今日才得以解除。
    ……
    暖宝的预测没有错。
    半个月以后，以风月国逍遥王为首的使臣团才来到京都城。
    由于他们是打着恭贺蜀国新帝登基的幌子前来，老早就派人给蜀国这边打过招呼。
    所以啊，当年那遥亲自给黑.醉仙楼.店拉业务的名场面，大家伙儿是看不到了。
    四国之中，不管这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明里暗里是好是坏。
    只要对方打了招呼，过了明路，那主人家就得做好招待工作。
    一来，彰显大国风范，以免被天下人耻笑，太过小家子气。
    二来，把别国的使臣安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能起到监视作用，以免这些使臣背地里乱来。
    因此，礼部那边早就吩咐了‘四方馆’做好接待准备。
    不管是风月国的使臣还是北国的使臣，来了京都城后，都会入住到蜀国专门用来接待他国使臣的‘四方馆’里。
    就连当年段青黛嫁来蜀国，在举办大婚仪式前，这段青黛和送亲队伍也是住在‘四方馆’的。
    不过……
    礼部的人虽然出面接待了风月国的使臣，却一直没有安排他们进宫面圣。
    这是魏瑾熔和逍遥王商量过后的决定。
    毕竟风月国和北国打的什么主意，他们蜀国又不是不知道。
    人家都不怀好意了，他们还给那么多面子作甚？
    用逍遥王的话来说，就是：“让他们先等着吧。
    反正这两国的关系好得很，一个阴着坏，一个明着恶。
    既如此，那就再等一等，等北国的使臣到了，再让他们一起面圣。”
    魏瑾熔刚刚登基，手里头的事情多得很。
    不说各种新政，就是暖宝前段时间补贴给国家的钱财和粮食，还有提前举办科举的事情，他都得安排一阵。
    于是，对逍遥王的话，他没有任何意见。
    只道：“还是皇叔考虑得周到，这样安排极好！
    不仅省了咱们的事儿，还帮国库省了一笔用来招待外宾的银子。”
    说罢，又笑道：“最重要的是，还可以让咱们少演一场戏。”
    逍遥王听言，勾唇一笑：“演戏？谁要跟他们演戏了？
    哦，你是皇帝，你自然得演戏的，那就辛苦你了。
    但本王就这脾气，可不会跟他们客气。
    你且等着看好咯，看本王到时候如何把他们阴阳得狗血喷头！”
    说完，还一脸得意：“哼，本王昨天夜里就开始打草稿了。
    那阴阳人的语句啊，本王写了厚厚一沓，就看他们臊不臊得慌了！”
    魏瑾熔见状，哭笑不得。
    他朝逍遥王竖起大拇指：“皇叔，还得是您啊。”
    逍遥王笑而不语，只冲魏瑾熔挑了挑眉：那必须的，也不看看本王是谁！
    要说起阴阳别人，逍遥王以前可是从不打草稿的。
    现在他都开始熬夜打草稿了，可见他卯足了多大的火力。
    呵呵。
    北国带队的人是司空，而司空又是自家闺女的人，他得有所收敛，这没错。
    但风月国的那个秦致远嘛，不仅跟自家闺女毫无关系，还不知死活也担了个‘逍遥’的封号，真是太气人了！
    逍遥王觉得，等到了宫里设宴的时候，他高低都得好好‘招待’秦致远一番。
    为此，他连阴阳秦致远时，应该用什么语气，什么表情，什么眼神，都提前排练好了。
    怎样才能展现出自己的潇洒和大气，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和高不可攀？
    还有啊，自己哪个角度看起来最有魅力，又最能气死人？
    这都是有讲究的。
    可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还不等宫里设宴呢，人家秦致远就找上门来了！
    是的。
    秦致远主动找到了逍遥王府。
    一没受邀。
    二没拜帖。
    三来嘛，又直接跨过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仅凭着一颗玉米粒，就要求见福蜀固国公主。
    关键是，这秦致远找上门时，逍遥王正在皇宫里跟魏瑾熔议事，并不在府中。
    等他从宫里出来，得知这个消息时，秦致远都跑回‘四方馆’了！
    这把逍遥王给气得呀，用火冒三丈来形容都是轻的！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说说秦致远吧。
    当风月国的使臣团得知，蜀国皇帝并没有第一时间举办宫宴给他们接风洗尘。
    而是要等北国使臣团到了以后，再跟北国使臣团一起进宫时，风月国的那些使臣都气坏了。
    随着秦致远一起来的礼部侍郎最先沉不住气。
    门还没关上呢，便开口抱怨道：“这就是蜀国的待客之道？
    咱们大老远过来恭贺他们的新帝登基，他们竟敢晾着我们！”
    另一名同样来自礼部的官员也十分不爽：“看来蜀国的这个新皇帝，还不太懂人情世故啊？
    瞧瞧他们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们风月国与北国的关系好，不介意等一等北国使臣？
    呵……这蜀国近几年的发展不是挺好的嘛，竟这般小气，连一场接风宴都要省？
    那之前南骞国的使臣过来时，怎么不叫南骞国的使臣等一等我们和北国的使臣啊？
    据我所知，蜀国皇帝第二天就给南骞国那边办了接风宴……”
    “你也知道那是南骞国。”
    秦致远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那名官员：“南骞国太上皇最宠爱的公主，嫁给了蜀国的逍遥王。
    南骞国当今皇帝唯一的女儿，现在是蜀国的皇后。
    就连南骞国四王爷的郡主，也嫁给了蜀国姜将军的幺弟。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联姻了，这是要把两个国家合并为一个国家啊。
    你且说说，咱们风月国凭什么跟南骞国比？”
    说罢，秦致远又嗤笑了声：“蜀国的新皇帝如何，几位最好不要议论。
    要知道，这里毕竟是蜀国，不是风月国，小心祸从口出。
    至于人家说的那番话，也没有错啊，风月国与北国，可不就是好朋友吗？
    好到可以狼狈为奸，一起对付蜀国。”
    “王爷，您慎言！”
    “逍遥王！”
    “王爷，狼狈为奸可不是什么好词！”
    几位风月国的官员听了秦致远的话，都忍不住开口提醒。
    可秦致远却丝毫不惧怕。
    只深深看向几人，道：“狼狈为奸，确实不是什么好词。
    但你们猜一猜，蜀国暗地里会不会经常用这类的词形容咱们？
    你们该不会以为，蜀国真的单纯好欺负，到现在都不知道风月国暗地里干过什么事儿吧？
    别忘了，之前北国攻打蜀国边境的时候，可是吃了大亏。
    即便蜀国没有朝我们风月国发难，也不代表他们不记恨我们。”
    “记恨又能如何？他们有证据吗？”
    “是啊，光会记恨算什么本事？”
    “即便他们有证据，他们敢对我们风月国出手吗？”
    “有没有证据，敢不敢出手，本王可不知道。
    但他们能如何？你们现在不都看见了吗？”
    秦致远慵懒坐在椅子上，主打一个松弛：“本王只是想提醒你们，凡事儿别太计较了。
    人家蜀国新帝登基，也没邀请咱们过来做客。
    咱们厚着脸皮过来，为的也不是恭贺人家新帝登基。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人家蜀国不愿意演戏，几位又何必强求？”
    礼部跟来的那几位官员一听这话，心里都有些不舒服，脸色也不大好看。
    说实话，若非秦致远是风月国的王爷，就凭着他方才说的这些话，他们早群起而攻之了！
    什么叫风月国和北国狼狈为奸？
    什么叫蜀国没邀请我们，是我们厚着脸皮自己过来的？
    什么叫蜀国不单纯不好欺负，记恨着风月国？
    就算真是如此，这些话也不该拿出来明说啊，更何况你还是风月国的王爷！
    风月国使臣团的人，心里都很是不满。
    他们认为，身为风月国的人，不管到了何时何地何种境况，都该坚定不移去为风月国说好话才对。
    哪有像秦致远这样的？
    光说风凉话！
    可偏偏，对于秦致远这个唯一能在风月国内乱中活下来的王爷，他们还真不敢惹。
    哪怕这位王爷的手里，一丁点儿的实权都没有，他们也忌惮得很。
    因此，即便心里再不痛快，也没人敢开口反驳一句。
    最后，还是礼部侍郎问道：“王爷，咱们这回过来，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若不能早点见到那位福蜀固国公主，咱们也不好传信回去跟皇上交代啊。
    皇上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咱们一定要比北国那边快一步，这……
    咱们来都来了，却要白白在这等着，可如何是好？”
    “是啊王爷，您给拿个主意啊。”
    “王爷，时间不等人啊！”
    几位官员虽然不能明着反驳秦致远，可暗地里给秦致远找麻烦，还是轻而易举的。
    这蜀国皇帝都下了旨，要让他们等着北国的使臣团了。
    他们倒要看看，秦致远能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早点完成秦天给的任务！
    “不就是见福蜀固国公主吗？本王这就去。”
    这几个官员急，秦致远更急咧。
    要知道，他想见福蜀固国公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而已。
    不过，眼下的他也没有表现得太着急，而是打着哈欠站了起来，整个人懒懒散散的。
    几个官员见了，心里好生不屑。
    尤其是礼部侍郎，他本就瞧不起没有实权又没有什么真本事儿，只会吃喝玩乐纳妾生娃的秦致远。
    ——又来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尽会在我们面前装。
    ——明明比登天还难的事情，他却好像胸有成竹似的！
    心里腹诽归腹诽，可面上他还是表现得很尊敬：“王爷可是想到什么好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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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0章 没有实权的王爷

    （上一章有修改，一直审核一直改，接不上重新看上章）
    秦致远点点头：“想到了。”
    礼部侍郎又问：“是何好法子？保证能尽快见到福蜀固国公主吗？”
    “你说呢？”
    秦致远瞥了礼部侍郎一眼，也不卖关子：“本王打算去一趟逍遥王府，亲自求见福蜀固国公主。”
    “啊？”
    “什么？”
    “您在开玩笑吧？”
    几位官员被秦致远的话给震惊到了，搞不清楚这是什么路数。
    直接去逍遥王府求见福蜀固国公主？
    这能见得到才有鬼咧！
    再说了，就算踩了狗屎运见到了，那蜀国的逍遥王岂是好惹的？
    据说，蜀国逍遥王不仅惧内，还是个女儿奴。
    谁要敢打他女儿的主意，他能弄死对方！
    这一没受邀二没递帖，还是以风月国王爷的身份去逍遥王府，逍遥王府能让秦致远好过才怪！
    “那个……王爷，您一个人去吗？”
    有个官员小心试探了一句，他可不想跟秦致远一起去受罪。
    要知道，这蜀国逍遥王可是个难搞的人啊，比蜀国太上皇还有蜀国当今皇帝还要难搞！
    去这样一个难搞的人的家里，还点名求见人家的宝贝闺女？
    呵呵，这可算不上什么好办法！
    “哎哟，我的肚子……”
    另一个官员很快也想通了其中关节，连忙捂着肚子：“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去方便一下。
    哎哟哎哟，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哟……”
    他一边喊着，一边往外跑，丝毫不顾屋里的人是何种表情。
    当然。
    秦致远淡定得很，反正他从头到尾也没打算带这群碍眼的东西出门。
    倒是剩下的那两位官员，神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心里都想着：糟了，这么好的借口让别人给抢先了！
    “哎哟，我这头……我这头怎么突然就痛起来了？”
    礼部侍郎眼珠子一转，也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而最后一个官员，则挠起了胳膊：“嘶……真痒啊，我这不会是水土不服了吧？”
    “呵。”
    秦致远见状，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开口讽刺道：“本王一直以为你们只生两三个孩子，是因为想少生优育呢。
    如今一看，原来是你们仨不行啊？身体差成这样。”
    “我……”
    “王爷，您……”
    “行了。”
    秦致远摆摆手，道：“既然身子不爽快，就在‘四方馆’里待着吧，本王一个人过去就行。”
    说罢，怕这几个人会对自己起疑心。
    又解释道：“本王只是想去逍遥王府附近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有那个好运气，遇到福蜀固国公主。
    若是能遇到，本王就隐瞒身份，先吸引她的注意，想办法和她交好。
    不管怎么说，蜀国上下最疼的就是这位公主。
    只要本王能与这位公主先成为朋友，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好办了。”
    “若不能遇到呢？”
    听了秦致远的话，方才还喊头疼的礼部侍郎这会儿也不头疼了。
    而是盯着秦致远，认真问了句。
    秦致远耸耸肩：“不能就不能吧，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
    不能隐瞒身份去假装偶遇，那就直接找上门去。
    反正福蜀固国公主她爹是蜀国的逍遥王，本王是风月国的逍遥王。
    都是逍遥王，多有缘分啊？
    本王完全可以用这个当成契机，去接近逍遥王府的人。”
    说完，他又打了个哈欠，意味深长地看了礼部侍郎一眼：“哟？你头不疼了？”
    礼部侍郎：“我……”
    “还有你，你身上不痒了？”
    “我……”
    “哈哈。”
    秦致远主打的就是一个让人吃瘪。
    调侃完礼部侍郎和另一个礼部官员后，他便笑着离开了。
    趁着时辰还早，得去逍遥王府走一趟。
    至于礼部那些人？
    秦致远敢保证，他们不会跟来的！
    一切正如秦致远猜测的那般。
    莫说是跟着他去了，就连他前往逍遥王府的举动，那几位礼部官员都要耻笑一番。
    这不？
    眼见着秦致远离开，方才那位捂着肚子跑路的官员立马又回来了。
    “怎么回事儿？”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还回头去看秦致远离开的方向：“咱们这位王爷是真打算去逍遥王府啊？
    他也不怕被轰出来，让人笑话？”
    头疼侍郎喝了口茶，应道：“这么多年来，咱们这位王爷被笑话得还少吗？
    他啊，最不怕丢的就是脸面！”
    “哈哈，让他去试试吧。”
    痒痒官员笑着说：“若真成功了，咱们就跟着沾点福，回去了也好领赏。
    若不成功，那被耻笑的就是他秦致远一人，与咱们何干？”
    “也是。”
    窜稀官员点了点头，坐到了椅子上：“真是想不明白，皇上为何要派他领着咱们过来？
    一个只会吃喝享乐生孩子的人，就因为出身好，投胎到了皇家，咱们就得卖他面子，对他毕恭毕敬？”
    “嗐，君心难测啊。”
    痒痒官员喝了口茶，应道：“皇上的心思，谁能猜得透？
    莫说是委以重任，一同来蜀这件事情让人想不明白。
    就是当初皇上独留他的性命，封他为逍遥王这事儿，也很令人费解啊。”
    “谁说不是？”
    头疼侍郎也忍不住插嘴，加入群聊：“我至今都想不通，当初皇上如此心狠，为何偏偏留下了他？
    难道是因为他足够平庸，又不愿意入朝堂议政，所以皇上才懒得动手？”
    痒痒官员皱眉：“可我见皇上这两年的意思，像是要重用他一样？”
    窜稀官员摆摆手：“我看不像！
    咱们皇上对他啊，更多的是一种利用。
    利用他平时吃喝玩乐看杂书学到的知识，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
    若真是重用，何以连一点实权都不给他？”
    头疼侍郎：“说得有道理。”
    痒痒官员：“确实像这么回事儿。”
    ‘四方馆’里，三个风月国的使臣正极不礼貌的议论着秦致远。
    而秦致远，在离开‘四方馆’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奔向逍遥王府。
    他先是在京都城的街道上逛了一会儿，买了些瓜果糖饼之类的东西当手信，这才往逍遥王府赶去。
    越接近逍遥王府，他这颗心就跳得越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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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1章 必须要见到异世者

    越接近逍遥王府，他这颗心就跳得越厉害。
    等站到逍遥王府门口时，更是激动得有点颤抖。
    甚至，他还打开了媒介联系自己的空间精灵。
    “豹哥，你快帮我感应一下，我要找的异世者是不是就在这个王府里？”
    正在空间里睡得正香的豹哥被吵醒，有些不高兴。
    它声音闷闷的，回了句：“都说了不能告诉你，很多事情我们空间精灵都是要保密的！”
    结果，秦致远嘿嘿一笑：“再怎么保密，你之前也说漏嘴了。
    既如此，不如再说漏嘴一次？”
    阿豹：“……”
    它在空间里翻了个身，压根不想搭理秦致远。
    而秦致远不泄气不放弃，继续劝道：“豹哥，咱俩可是一体啊，你忍心不帮我？
    又不是多难的事情，你说对不对？
    反正你们这些神兽之间本身是有感应的，你就帮着感应感应呗。
    你帮我，其实也是在帮你自己啊。
    我只有找到了这个异世者，跟对方达成合作，强大自己，才能彻底自由。
    而你身为我的空间精灵……”
    “打住！讨人嫌的东西！
    你家那群美娇娘知道你这么聒噪吗？”
    豹哥实在受不了秦致远了，连忙出言打断他：“我不能确定这里面的异世者是不是你要找的异世者。
    但凭着精灵之间的感应，我确实感应到这座宅子里面有别的空间精灵存在。
    而且……而且……”
    说到这，豹哥的声音突然有点发颤。
    秦致远察觉到以后，连忙问：“而且什么？豹哥，你怎么了？”
    “快跑！”
    豹哥失声喊道：“这座宅子里的异世者很强大，是你我都想象不到的那种强大！
    我感应到这位异世者的空间精灵十分厉害，厉害到……厉害到一个眼神就能杀死我！
    总之，这个空间精灵给我的压迫感很强，我绝对不是它的对手！”
    “当真？”
    秦致远一听，顿时惊喜不已。
    他抬步就往逍遥王府的门口走去，脸上挂着无法掩盖的笑容。
    “喂，你要做什么？”
    豹哥察觉到秦致远正在靠近危险源，急忙喊道。
    可秦致远此时已经走上台阶，来到两位门房面前：“劳驾，在下秦致远，求见福蜀固国公主。”
    两位门房听言，相互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个问：“姓秦？风月国来的？”
    别看他们只是逍遥王府的门房，但政治觉悟还是很高的，消息也很灵通。
    他们都知道，风月国的使臣团已经到达了京都城，并且在‘四方馆’住下了。
    也知道这次带头过来的人，是风月国的逍遥王。
    而风月国皇室，就姓秦。
    这不得不让他们谨慎起来。
    “是。”
    秦致远依旧表现得彬彬有礼：“在下秦致远，乃风月国的逍遥王。
    此番来蜀途中，听说了不少福蜀固国公主的丰功伟绩，心里实在佩服。
    故而，特地前来拜访。”
    “原来如此。”
    门房并没有因为秦致远的好听话而有所放松，反倒更加警惕起来。
    不过，来者是客。
    哪怕对方是风月国那边来的，他们心里再如何不喜，身为逍遥王府的门房，也得礼貌应对。
    以免给逍遥王府惹麻烦。
    于是，门房只稍稍想了想，便道：“您来得不巧。
    我们公主今日约了将军府的小姐谈事儿，这会儿怕是不能见您的。
    您若诚心想拜访，还请留下您的拜帖。
    待我们家王爷回来，我们自会将您的拜帖呈给王爷。”
    门房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我们逍遥王府大气，不管你是谁，都不拦着你来拜访。
    但前提是，你得递上你的拜帖，并且你的拜帖，只能送到我们家王爷手里。
    我们家王爷若想见你，自会派人去‘四方馆’与你另约时间。
    若不想见你，你是天王老子也没用。
    怎么说你都是一个大老爷们，头一次登门，拜帖不递就算了，还张嘴就要见我们家公主？
    我们家公主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
    要脸不要？
    “小兄弟，在下今日出门时走得太急，一时间倒忘了带拜帖。
    要不这样，在下这里有一粒黄金豆，劳烦小兄弟帮忙拿给你们的公主。
    若你们公主看了这黄金豆以后，依旧不愿意见在下，那在下便先行离开。”
    秦致远知道风月国是什么鬼德性，更明白风月国的皇室，在蜀国根本没什么好名声。
    因此，他十分理解门房的处理方式。
    只是来都来了，他不想就这样离开，所以便从荷包里，拿出了一颗玉米粒，交给门房。
    门房看着手心里那颗不知名的东西，嘴角抽搐了两下。
    他还以为风月国的这个逍遥王要用金豆子收买他咧。
    结果是他想多了。
    这所谓的黄金豆，就是一颗看不出什么名堂的小玩意儿！
    反正不像黄金。
    “这……是黄金豆？”
    门房怕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多嘴问了句。
    “嗯啊。”
    秦致远有点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小兄弟不认得此物也正常，但你家公主是神女降世，定能认得它！
    还望你帮忙跑一趟，你家公主见了这东西以后，定会见我。”
    门房见秦致远如此笃定，一时间也有些摇摆不定。
    这时，另一个门房道：“你拿进去吧，记得找清之公子看一看。
    确定无毒以后，再拿到公主面前。”
    这门房说话，一点也不避讳秦致远。
    就明摆着告诉秦致远，休想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秦致远听了，只是笑笑，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今天，他是必须得见到那名异世者的。
    而这位福蜀固国公主，她身上的传奇色彩太重了，百分之九十九就是那位异世者！
    至于为什么非得今天见，不能再等下一次？
    因为他想单独出门，太不容易了。
    虽然他是使臣团的头头，但说句实在的，他在使臣团中，并没有什么威望和实权。
    相反，礼部那三个家伙，还起到了监视他的作用。
    哪怕在蜀国，那三个家伙没办法阻止他做一些事情，可他们会告密啊。
    秦致远的妻妾儿女还在风月国，他根本不敢走错任何一步！
    而错过今日这个机会儿，下次再想单独来找异世者，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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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2章 先来几个连环拳

    “你疯了！”
    随着门房拿着玉米粒进王府，空间里的豹哥也彻底崩溃。
    它开口骂道：“秦致远，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老子都跟你说了，里面的异世者和空间精灵都很厉害，是咱们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你……你他娘的自己活腻了，也别拉着老子去送死啊！”
    “你急什么？”
    秦致远用媒介跟豹哥对话：“正是因为里面的异世者厉害，我才要去拜访她。
    一个连你都忌惮的人，肯定有办法解救我和我的家人。”
    “你光看人家厉害，就没想过人家是好是坏？”
    豹哥都要被秦致远的天真给气笑了：“人家是蜀国人，你是风月国人。
    就算同为异世者，现在的立场也不同了。
    蜀国和风月国迟早是要打起来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所以，你凭什么觉得这个异世者会帮你？”
    “就凭我没有立场。”
    秦致远是一点脸都不要，开口就道：“我为什么如此被动，豹哥你是最清楚的。
    风月国根本算不上什么好国，秦天更不是一个好的君主！
    从他弑君夺位开始，我和我家人的命就攥在他手里了。
    若不是他急于做出一些政绩，而我手中刚好有玉米粒，我和我家人早就死了。
    如果里面那个异世者能帮我，让我和我的家人彻底摆脱风月国，我不介意当蜀国的暗箭。”
    “呵，天真！”
    豹哥冷笑了一声，继续道：“我且问你，这地方能有几个异世者？
    异世者，就是这个世界最特别的存在！
    你们身上的神力和物资，哪怕只有一星半点，都足以让人疯狂。
    人都是贪婪的，若里面那个异世者是个坏人，你以为你还能活？
    你就不怕人家先利用你，让你去当暗箭对付秦天，等秦天垮台后，再把你给咔嚓掉？
    别忘了，人家比你有实力，想对付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豹哥，你未免也太胆小了。”
    秦致远有些好笑，问道：“有没有可能，就咱们这点神力和物资，人家根本就看不上？”
    豹哥不服，连忙反问：“你怎么人家知道看不上？”
    “很简单啊！”
    秦致远耐心解释：“你们精灵之间不是可以互相感应吗？
    在你感应到那位异世者的空间精灵时，人家的空间精灵不是也能感应到你？
    再者，你都说了，对方的空间精灵比你厉害很多，让你感到了压迫。
    那我能不能理解为，早在我们靠近京都城时，在你还没有感应到人家之前，人家就已经感应到你了？
    人家都知道你我的存在，却一直没找上门来，这说明什么？”
    “这……”
    豹哥顿时语塞，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而就在这时，秦致远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猫叫。
    “喵~~~”
    秦致远身子一僵，都不敢回头去望。
    他无比紧张：“豹哥，这种时候你出来做什么？
    快别闹，先回空间去，等我见到了异世者你再出来！
    我这大门还没进呢，你就出来凑热闹，这像话吗？”
    结果，豹哥更紧张：“秦……秦致远，我……我还在空间里啊！”
    “啊？”
    秦致远一愣，正想回头去找猫。
    就见站在他左前方的门房笑着蹲下了身：“香香，你怎么在这里？”
    “？？？”
    秦致远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只猫迈着优雅的步伐朝那个房门走去。
    而那个门房，则直接把猫抱起。
    原本还高冷得不行的人，在猫的面前，立马就成了话痨。
    “香香啊，你这个时辰不在宫里，跑回王府做什么啊？
    该不会是宫里的东西不好吃，又要回来蹭吃蹭喝吧？
    哎哟，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子了？”
    秦致远见那个门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忍不住开口搭讪：“这只猫可真好……”看。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香香就直接朝秦致远飞跃而来。
    秦致远见状，连忙张开双手。
    香香不偏不倚，刚好落到秦致远的怀里。
    接着，它就不断在秦致远的身上嗅来嗅去。
    门房见此，颇为意外：“看来香香还挺喜欢您。”
    秦致远也惊讶得很，笑道：“这是我的荣幸。”
    然而，他话音方落，空间里的豹哥就骂了句：“荣幸个屁，这是异世者的空间精灵，它是在你身上找寻我的下……”落！
    同样的。
    豹哥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秦致远怀里的香香就突然冲秦致远龇牙咧嘴，还往他脸上来了几个连环拳！
    这一举动，不仅把秦致远给整懵了，就连门房都被吓了一跳。
    “哎哟喂，香香这是怎么了？”
    门房立马上前，想把香香抱过来：“快给我吧，肯定是您抱猫的方式不对。
    香香可是我们公主从南骞国带回来的，平时最是温驯可爱，这几年都能进宫去陪皇后娘娘生活了。”
    高冷门房唠唠叨叨的，伸手就抱住了香香的胳肢窝。
    可香香根本不想离开秦致远。
    它大老远跑出宫，就是因为感应到了其他空间精灵。
    现在那个空间精灵还没出来，它怎么能走？
    于是，它伸出又弯又尖的指甲，死死抓住秦致远的衣裳。
    奈何门房不懂它的心思，抱着它用力一扯。
    撕——
    上好的锦衣，就这样被撕破了。
    还是好长几道口子。
    “呃！这……”
    成功把香香扒拉下来的门房，手足无措。
    被迫离开秦致远的香香，张牙舞爪。
    破破烂烂的秦致远，一脸懵圈。
    躲在空间的豹哥，瑟瑟发抖。
    “哎？香香”
    “香香怎么在这？”
    这时，另一个拿着玉米粒进王府的门房出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画意。
    两个人看到香香，都很意外。
    尤其是看到高冷门房高高抱着香香，更是一脸疑惑。
    等他们顺着高冷门房的目光望去，瞧见秦致远的衣裳竟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时……
    呃。
    疑惑就变成震惊了！
    他们都想不明白，这位风月国的逍遥王究竟怎么招惹到了香香，竟被香香如此教训？
    要知道，香香的脾气可是最好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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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3章 怂蛋儿

    震惊归震惊。
    但眼下，可不是询问这些的时候。
    因为他们家公主啊，还等着见这位远道而来的逍遥王呢。
    于是，去而复返的门房很快就恢复如常，上前道：“贵客，这位是我们公主身边的婢女，画意姑娘。
    画意姑娘，这位就是给公主送来黄金豆的贵客。
    据他所说，他姓秦，是风月国的王爷。”
    “嗯。”
    画意点点头，便朝秦致远行了个礼：“王爷请随我来吧，我家公主要见您。”
    言毕，便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朝王府里走去。
    秦致远见状，先冲两位门房作揖，表示了感谢，才跟着画意进去。
    而香香，几乎在秦致远跨步的同一时刻，就跳上了秦致远的肩膀，死死勾住秦致远的脑袋不放。
    两个门房见了，都倒吸出一口凉气。
    奈何秦致远已经进了王府，他俩又还要看门，就爱莫能助了。
    只能相互对视了一眼，朝对方摇了摇头。
    待画意和秦致远二人走远了，其中一个门房才道：“你说这个姓秦的，说他懂礼数，他第一次登门就如此唐突。
    不仅没受邀不递帖，还张嘴就越过王爷和娘娘要见公主殿下，也不知是哪来的胆子？
    但要说他不懂礼数吧，他说起话来还挺好听，对咱们也算尊敬。”
    另一个门房笑着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你没见连香香都不待见他？”
    连猫都不待见的秦致远，此时已经跟着画意来到了正厅。
    画意请秦致远坐下：“还请王爷在此稍等片刻。
    我家公主还在与将军府的小姐说话，得晚些时候才来。”
    秦致远微微颔首：“有劳姑娘了。”
    画意轻轻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出去吩咐下人准备茶点。
    再回来，瞧见香香依旧坐在秦致远的肩膀上，两只爪子死死勾着秦致远的衣裳，不禁皱起眉头。
    她上前几步，朝香香道：“香香，下来。”
    结果，素来听话的香香却朝画意哈了一口气。
    画意瞪大眼睛：“好你个猫儿，这才进宫吃了几年宫里的肉，胆儿都肥了？
    你下来不下来？这般坐在客人身上像什么话？”
    “嘶哈……”
    香香嫌弃画意聒噪，又冲她哈了一口气。
    紧接着，不等画意发怒，它又挥起爪子，往秦致远的脸上招呼。
    砰砰——
    砰砰砰砰——
    几个无影拳下来，打得秦致远的脸砰砰作响。
    这一次，它不仅动了手，还动了口。
    一边打一边叫嚣：“出来出来出来，出来让老子看看，究竟是哪个怂蛋儿，到了这时候还躲在自家宿主的空间里！
    出来！快出来！再不出来老子就把你家宿主打成皮球！
    哎哟喂，可真是个怂蛋儿哦，来都来了，还不敢出来见一面啊？”
    秦致远可太惨了。
    从香香刚出现，到香香突然扑到他怀里，再到香香莫名其妙揍他，他都是懵的。
    直到香香开口说话，他听懂了香香话里的意思，这才明白自己被打的原因。
    合着香香要打的不是他，而是空间里的豹哥！
    可豹哥不出来，他也没办法啊。
    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能得罪香香。
    谁让香香是空间精灵呢？
    还是一个让豹哥都忌惮的空间精灵！
    “好啊你，越发不听话了！”
    画意可听不懂香香在说什么，只能听见它不断喵呜喵呜。
    但哪怕这样，她还是觉得这只猫骂得挺脏的。
    于是，冷笑道：“行，本姑娘奈何不了你，自有奈何得了你的人！
    你给本姑娘等着，本姑娘这就找人来收拾你！”
    说罢，画意还朝秦致远行了个礼：“还请王爷忍耐一下，我去去便来。”
    言毕，转身就走了。
    秦致远被无影拳打得头昏眼花，也不确定他看得真切不真切？
    他怎么觉得，那个画意姑娘在转身走的时候，都快憋不住笑了呢？
    “豹哥，你……”
    秦致远忍不住了，只能开口求救。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香香给呵住了：“叫什么豹哥？叫我豹姐！”
    说完，又意识到不对，连忙呸呸了两声：“不是豹姐，我可不敢当豹姐，叫我香香姐！”
    秦致远一愣，连忙求饶：“香……香香姐，您别打了，再打下去我真成皮球了。
    到时候您家宿主被我吓到了怎么办？您也不想您家宿主受惊吓吧？”
    言毕，又继续道：“您不就是想见我的空间精灵吗？我让它出来见您就是。”
    香香一听，果然停了手，还从秦致远的肩膀上跳到对面椅子躺下了。
    它一边舔着爪子，一边道：“行啊，我不打你了，你让那个怂蛋儿出来吧。”
    呵呵。
    打得久了，爪子挺累的。
    “豹哥，听到了没有？你快出来吧。”
    秦致远终于获救。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跟豹哥商量：“你再不出来，就真的成怂蛋儿了。”
    正在舔爪子的香香突然抬起头，深深看了秦致远一眼。
    ——豹哥？
    ——原来豹哥叫的是那个怂蛋儿啊？
    ——真行。
    ——让自己的宿主管自己叫豹哥，一看就知道这怂蛋儿把自己的宿主坑得不浅。
    “出……出……我不敢出啊！”
    空间里的豹哥确实成了怂蛋儿。
    自打香香出现以后，它就忍不住浑身打颤。
    ——香香？
    ——天庭里有哪个豹子是叫香香的吗？
    ——好像没有！
    ——但有一个卖香豹，脾气还挺火爆的，我怎么打都打不过它。
    ——这个香香，该不会是卖香豹吧？
    ——它的神力好强啊，豹哥我好害怕！
    如此想着，豹哥也不隐瞒秦致远：“那个……秦致……不，宿主，要不我们还是跑吧？
    这个……这个鬼地方不止一个异世者啊，至少有两个！”
    秦致远听言，差点没翻白眼：“废话，王府里一个，我一个，可不就是两个？”
    “不是，我是说除了你以外，还有两个！”
    豹哥的声音越来越抖：“这个香香也……也是空间精灵，但它不是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个空间精灵！
    这个空间精灵很厉害，我干不过它，但那个空间精灵，还比她厉害百倍甚至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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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4章 天庭守公共茅厕的

    秦致远：“？？！！！”
    讲真的，他也有点想跑了。
    ——几个意思啊？
    ——这个香香是空间精灵，但又不是豹哥最先感应到的空间精灵？
    ——所以，蜀国京都城有两个异世者？
    ——而且从这个香香和那个画意姑娘的表现来看，这两个异世者还是认识的？
    ——靠！
    ——那还搞毛啊！
    如此想着，秦致远猛然站起身。
    哪怕正厅里没人，可有香香这个空间精灵在，他还是得把戏演足。
    只见他左手扶额右手摸肚子：“哎哟喂，本王这……这是水土不服了吧？
    怎么方才还好好的，现在就这般难受呢？
    不行不行，头晕目眩的肚子还疼，怕是没法等公主过来了。
    罢了罢了，先回去吧，等把身体养好了再来求见公主。”
    秦致远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走，根本不敢去看香香。
    可长期被阿豹压制的香香，急需一个垫底的家伙来提升自己的地位。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怂蛋儿，它哪能放过对方？
    见秦致远要跑，它立马就动用神力把秦致远给定住了。
    紧接着，一个飞跃跳到秦致远的脑袋上，朝着秦致远的脸左勾拳右勾拳。
    “来都来了，跑什么跑？”
    “果然是物似主人型啊！”
    “难怪你家空间精灵不敢出来，合着你这个异世者也个怂蛋儿！”
    “呵，你是大怂蛋儿，它是小怂蛋儿！”
    “小怂蛋儿你听着，赶紧给你香香姐滚出来，要不然你香香姐我可就要出瓜子了！”
    “大怂蛋儿，你管不管你家小怂蛋儿？让它出来见我！”
    “我倒要看看你的空间精灵是何方神圣，竟敢自称豹哥？”
    “听到没有？再不让它出来，我挠花你的脸！”
    “跑跑跑，我让你跑……”
    “哎哟喂，我不跑了还不成吗？”
    秦致远真是彻底服了香香，抱着脑袋又坐回了椅子上。
    他真不敢想象，连香香都这么暴力，香香的宿主会是何等的彪悍？
    “豹哥，你快出来吧，我顶不住了！
    咱俩可是一体啊，你再不出来救我，我被打死了，你也别想活！”
    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自己都挨了这么多的打，也该让豹哥出来了。
    豹哥是十万个不愿意啊，可事已至此，它没有别的选择。
    于是，只能从秦致远的空间里出来。
    但它出来得急，也没幻化成猫，直接以豹子的形态就出来了。
    正厅中央凭空出现一头大豹子，把香香吓得原地蹦得三尺高！
    它惊呼道：“我去！你个大傻子，不会变成猫再出来吗？”
    不过话说回来，也正因为豹哥是以豹子的形态出现，所以香香一眼就认出了它。
    “臭臭？你是臭臭？”
    说完，直接往后连环蹦，蹦了好几米远。
    秦致远见状，心中大喜。
    他还以为香香是纸老虎，光会嚷嚷呢。
    现在一看到他家怂蛋儿……哦不，是豹哥。
    总之，他以为香香被豹哥震慑住了。
    朝豹哥竖起大拇指，正想夸赞豹哥几句。
    结果，就听见香香万分嫌弃道：“我说臭臭，你不在天庭守着你的公共茅厕，跑来凡间做什么？
    就你这臭豹子，还能当别人的空间精灵呢？也不怕把人家的空间给臭着！”
    “？？！！！”
    刚把大拇指竖起来的秦致远，又默默将拇指哥收了起来。
    ——守公共茅厕的……臭臭？
    ——我家豹哥？
    ——臭臭！
    “哎哟喂，原来是老熟人啊？
    就是不知这位姐姐是哪一位？天庭上，似乎没有叫香香的姐姐啊。
    倒是有个卖香料的美豹，豹美心善神力高……”
    这时，臭臭豹哥已经幻化成了猫咪，十分狗腿地跟香香套近乎。
    而它这狗腿的样子？
    呵呵。
    十年了！
    整整十年了！
    秦致远竟一次都没见过！
    “豹美心善神力高？算你有眼光！”
    香香听见臭臭豹哥夸它，心里美滋滋的，趁着现在正厅没人，直接就幻化出了豹子形态。
    “没错，我就是天庭上卖香料的美豹子！
    不过现在我也有名字了，叫香香，是我第二个宿主给我取的名儿。
    怎么样？好听吧？光听名字就知道我香喷喷的。”
    给臭臭豹哥看完自己的真身，香香又幻化成了猫咪，以免吓到王府里的下人。
    臭臭豹哥见香香还真是卖香豹，立马又拍起了马屁：“哎哟喂，还真是我美豹姐呢？
    我说我怎么感应到一个如此强大的空间精灵在京都城，强大到我这个小啰啰都不敢冒头。”
    说完，又想套香香的话：“不过你还真别说，你这名字是挺好听，那我以后就叫你香香姐了？
    香香姐，你刚刚说你名字是你第二个宿主给你取的，你还有两个宿主呢？
    怎么同样是空间精灵，我就只有一个宿主？
    对了，你宿主是谁啊？神力很高吧？他是男的女的？为人如何？”
    “你平时守公共茅厕也这么聒噪吗？”
    虽然是老熟人，可香香还是很清醒的。
    在没有弄清楚秦致远是盟友还是敌军之前，它才不会傻乎乎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说出去。
    秦致远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总算安心了些。
    认识就好。
    既然认识，那待会儿就好办了。
    哪怕豹哥现在表现得很卑微，一看就知道对方惹不起。
    但双方有认识的人，总比直接抓瞎要好。
    于是，他上前几步，想让豹哥待会儿多说些好听的话：“那个，豹哥啊……”
    可谁知，他刚叫了一声‘豹哥’，对面的香香就开始啧啧了起来。
    “啧啧啧，豹哥？哈哈哈，真是要笑死豹了！”
    可能是真的很好笑吧？
    香香在正厅里跳来跳去，笑声不断：“哈哈哈，臭臭啊，就你，还是豹哥呢？”
    臭臭豹哥被整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道：“香香姐，我宿主还在这呢，你给我点面子。”
    “好好好，豹哥，我给你面子，哈哈哈。”
    香香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在地毯上打滚：“哎哟喂，不得了了，臭臭都成豹哥了。
    哈哈，豹哥，好样的，待会儿大姐到了，我看你还哥不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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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5章 你坑了你宿主十年啊

    臭臭豹哥一听这话，立马就想起它感应到的那个可怕的存在，猫毛都竖了起来。
    它赶忙跳到香香身边，想打探一些消息：“大姐？哪个大姐？”
    “你说呢？”
    突然，随着一阵冷风吹来，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也传入臭臭豹哥的耳中。
    那个声音，绝对不是香香的！
    臭臭豹哥打了个冷颤，四处张望。
    可偌大的正厅里，除了它和香香还有它的大怂蛋儿宿主外，再没有别人。
    “看什么看？”
    啪——
    “连你大姐我都不记得了，还想找到我？”
    啪啪——
    “豹哥是吧？你挺会给自己抬咖位啊？”
    啪啪啪——
    “天庭里混得不怎么样，下了凡间倒当上哥了！”
    啪啪啪啪——
    影子是没瞧见一个，但那令人窒息的质问和强有力的巴掌，却无处不在。
    臭臭豹哥被拍得晕头转向直想吐，比当初在天庭上守公共茅厕还难受。
    偏偏，它连对手在哪里都看不见，更别提还手了！
    只能像球一样，被一个尚未现身的高手拍来拍去。
    从椅子腿拍到门槛旁边，又从门槛旁边拍到香香脚下，再从香香脚下拍到秦致远怀里。
    最后，拍得它眼冒金星，连喵喵叫的力气都没有。
    而那个凶悍的大姐却来了句：“就这点本事儿，还敢自称豹哥？真是笑死本豹姐了！”
    说完，一个高贵优雅，霸气侧漏的豹子就凭空出现在正厅中央。
    它一出现，秦致远顿时感到有一股压力袭来。
    他怀中的臭臭豹哥，也忍不住抖了抖。
    就连香香，都变成了狗腿子，蹦蹦跶跶上前：“豹姐，您可算来啦？”
    阿豹瞥了一眼香香：“这是我宿主家，也是我家，我不能来啊？
    倒是你，你来我家干什么？”
    “嘿嘿，我这不是想豹姐您了嘛！”
    香香直接抱住阿豹的豹腿，蹭了又蹭。
    空间精灵之间的地位，从来都是神力决定的。
    哪怕现在香香的宿主已经是蜀国皇后了，可香香还是得巴结讨好阿豹。
    “豹姐我跟您讲哦，我是感应到别的空间精灵靠近逍遥王府，所以才跑过来的。
    虽然您和您家宿主神力高能力强，没人能伤害得了你们。
    可这世上多的是狗皮膏药，您说对吧？
    我也是怕您和您家宿主会遇到狗皮膏药，特地跑出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狗皮膏药？”
    阿豹听了香香的话，翻了个白眼：“就它？一个在天庭守公共茅厕，负责清扫粪坑的人，说它是狗皮膏药都抬举它了！”
    “豹姐，您怎么知道它是臭臭？”
    香香见阿豹连臭臭豹哥的真身都没看，就准确认出了对方，不免惊讶。
    同时，还不忘拍一下马屁：“我的豹姐啊，您也太厉害了吧？
    您都没见过它的豹子身，就知道它是臭臭？”
    “要看的吗？”
    阿豹依旧傲娇得很，扫了香香一眼，便道：“本豹姐有嗅嗅神功的好吧？
    大老远就闻到一股茅厕的味道了，不是臭臭还能是谁？”
    “大……大姐……”
    这时，臭臭豹哥也终于缓了过来。
    它直接现出豹子形态，趴在地上俯首称臣：“大姐，原来是您啊，好久没见了，您可好啊？”
    “呵呵。”
    阿豹冷笑了声：“本豹姐当然好了，倒是你，似乎很不好啊？”
    说完，一只豹腿就踩到了臭臭豹哥的脖子上：“同样是豹子，同样下凡当空间精灵。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怎么你就混成这个鬼样？真给本豹姐丢人！”
    “大……大姐，这不能怪我啊。”
    臭臭豹哥一动不敢动，但甩锅却一点都不耽搁：“要怪，就怪我摊上了一个没出息的宿主。
    我宿主虽为王爷，却无实权，还被秦天那老贼压制得死死的。
    就连……就连风月国的那些臣子，都不将我宿主放在眼里。
    我也想让他变强啊，可他空间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物资，还妻妾成群儿女一堆。
    好不容易挣到点钱吧，都用来养家了，很少拿来升级空间和升级我，我能混得好才怪咧！”
    成功背锅的秦致远：“？？？”
    ——我怎么就没出息了？
    ——这不是局势所迫嘛！
    ——再说了，事情是这样的吗？
    ——我承认豹哥你说的是事实，但好像也不全是事实啊！
    豹哥豹姐在谈话，秦致远是不敢插嘴的。
    哪怕心里已经反驳了无数句，但却一声不吭。
    而臭臭豹哥，已经在巴结讨好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它恭维完阿豹，又恭维尚未见过的暖宝：“大姐，您家宿主是不是特有出息特厉害？
    她还缺小跟班不？我可以！”
    “你在想屁吃！”
    阿豹踩着臭臭豹哥的脚又用力了几分：“就你？还想跟我家宿主？
    卖香豹不比你强？打铁豹不比你强？我家宿主连它俩都没看上，能看上你？
    你真当我傻啊，什么话都信？忘了我有读心术是不是？
    呵，你能有今天，都是你自己作的！
    十年啊，你坑了你宿主十年，还好意思嫌弃人家没出息？
    臭臭啊臭臭，你是狗吧你？”
    “大姐，我……”
    “不过你和你宿主还挺配的。”
    阿豹根本没给臭臭豹哥开口的机会儿，继续骂道：“你让你宿主管你叫豹哥，你宿主还真叫了，真是绝配！
    但‘豹哥’这两个字，本豹姐的耳朵听不得！
    想当初打铁的只是给自己取名叫大豹，就被本豹姐狠狠收拾了一遍。
    大豹？就它？也能叫大豹？叫小豹还差不多！
    更别提你，你连小豹还不如，凭什么叫豹哥？”
    说着，阿豹又加重了脚下的力道，踩得臭臭豹哥喵喵叫。
    这时……
    “阿豹，这不是我们逍遥王府的待客之道。”
    一道轻盈悦耳的声音从正厅门口传来，阿豹的豹腿瞬间就从臭臭豹哥的身上挪开了。
    “宿主~您来啦！”
    它瞬间变成一只小猫咪，往来人的身上扑。
    一旁的香香见状，也飞跃而起，扑到来人的怀里：“大姐宿主，香香也要抱~”
    两个方才还霸道得不行的空间精灵，这会儿全都软绵绵萌哒哒的。
    得咧。
    把秦致远和臭臭豹哥都给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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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6章 秦致远的立场

    暖宝对两个扑上来的猫咪格外嫌弃。
    她一个左甩手一个右甩手，直接把阿豹和香香给甩飞了。
    还皱眉道：“我新做的衣裳，你们别给我弄脏。”
    这种对待空间精灵的态度，让一旁的秦致远瞠目结舌。
    ——这这这……
    ——这也可以吗？
    ——这个小姑娘是一点都不怕得罪空间精灵啊？
    而臭臭豹哥呢？则缩了缩脑袋。
    ——难怪大姐刚刚把我拍来拍去，原来是跟她宿主学的！
    当然，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让秦致远和臭臭豹哥更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只见阿豹和香香被拍飞后，连个屁都不敢放，就缩到角落里当隐形猫去了。
    暖宝则将目光放到秦致远和臭臭豹哥身上，细细打量着。
    “哈喽~卖西斯特！”
    秦致远见暖宝看向自己，赶忙扬起一个狗腿的笑容，朝暖宝挥了挥手。
    生怕自己不早点示好，就会被暖宝一巴掌给拍飞出去。
    就像拍飞阿豹和香香那样。
    如果说之前光听传言，他只是把异世者锁定在逍遥王府。
    那么现在看到阿豹和香香的反应后，他已经百分之百确定，异世者就是这位福蜀固国公主。
    因此，他选择用英语跟暖宝打招呼。
    就是那英语吧，说得也太塑料了，听起来怪怪的。
    不过，亏得暖宝听懂了。
    还十分调皮地学着秦致远的口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西当，霹雳死！”
    秦致远一听，顿时双眼发亮。
    他可不管这英语塑料不塑料，只当暖宝是跟他对暗号呢。
    于是，连忙拱手道谢：“3Q3Q……如也西当霹雳死！”
    暖宝：“……”
    她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直接了当问：“听说你年前给秦天当了一次翻译，跟洋人谈了点合作？
    就你这塑料洋文，那些洋人能听得懂不？”
    暖宝表现得虽然很嫌弃，可语气却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一时间倒让秦致远有点意外。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笑呵呵道：“妹妹啊，我这……呃，我看你年纪比我小，我叫你一声妹妹可以吧？
    你看，咱俩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叫妹妹显得亲近一些。”
    暖宝听言，微微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小？
    说不定在那个地方，我年纪比你大，都能当你娘了。”
    “嗐，那不都过去了嘛。”
    秦致远摆摆手，将自己的厚脸皮展露无遗：“咱们既然来了这里，那就只算现在的。
    现在我比你大，喊你一声妹妹总没有错。”
    看着秦致远巴结讨好的样子，暖宝忍不住逗他：“那也不对啊，按当下来算，你这把年纪都能当我叔了。
    叫我妹妹，这不是差了辈分吗？还显得你挺变态的。”
    “呃……”
    秦致远被噎住，一下不知该怎么回话。
    好在暖宝想了想，又道：“算了，既然你连妹妹都叫出口了，我也不好让你没面子。
    当哥哥就当哥哥吧，不过待会儿我爹爹回来了，你别忘了叫他一声叔。”
    “呵呵……”
    秦致远听到前半段的时候，还挺高兴呢。
    既然对方都承认她是妹妹了，那这关系不就亲近起来了吗？
    结果，一听后半段，他得叫逍遥王叔叔……
    这多难为人啊？
    不过，事情都发展到这地步了，他也不好再拒绝。
    只能继续笑呵呵道：“行行行，辈分如此，应该的。
    我若见了你父亲，必定喊他一声叔，见了你母亲，我就喊她一声婶子。”
    说完，又继续方才的话题：“我说妹妹啊，我这洋文肯定是没有你说得好，但那些洋人领会能力还行。
    我连说带比划，他们多多少少也能听得懂。”
    说完，又朝暖宝竖起大拇指：“不过妹妹，你可真是这个，难怪我家豹哥说你强大到令它害怕。
    风月国离你这么远，你居然都能知道我给秦天狗贼当了翻译，牛啊！
    要是秦天狗贼知道了，夜里估计都得睡不着觉！”
    秦致远这次来逍遥王府，就是想投靠暖宝的。
    所以啊，他是见缝插针就跟暖宝示好，一口一句狗贼的称呼秦天。
    而暖宝呢，对秦致远这样称呼秦天，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因为早在阿豹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隐身在正厅门口了。
    阿豹教训臭臭豹哥的时候，她就开着读心术在观察秦致远呢。
    可以说，整个过程，秦致远的内心活动是相当的丰富啊！
    【哇塞，这就是豹哥说的那个神力十分强大的空间精灵？】
    【靠，连豹哥都被它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它是真牛批啊！】
    【有这么牛批的空间精灵，可见它的宿主也不差，这回我真是来对了。】
    【媳妇儿们，孩子们，等我啊！
    我就是丢掉尊严，也要求得这个异世者的庇护，将你们从秦天的手里解救出来！】
    【秦天狗贼，你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老子摇人来了，哈哈哈！】
    嗯，大概就是这些吧。
    虽然内容不多，也很中二，但立场很明确啊。
    至少让暖宝一下子就知道秦致远是友非敌，也不用费心思去套话了。
    这也是为何，暖宝跟秦致远聊天时，一开口就像老朋友一样，并没有太多防备。
    “香香，我表姐嫂子在干什么呢？”
    秦致远那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儿，简直让暖宝没眼看。
    于是，她瞥了眼躲在角落当隐形猫的香香，开口问了句。
    香香见自己被点名，连忙‘咻’的一下扑到暖宝怀里：“大姐宿主，我家宿主在宫里训儿子呢。
    她儿子今天跑去太上皇那边玩泥巴了，看到泥巴里有一条蚯蚓，抓起就往太上皇衣服里塞。
    哈哈哈，这小子真是有前途，佩服佩服！”
    暖宝听言，嘴角抽搐了两下。
    因为类似这样调皮捣蛋的事情，魏端恒已经做过不止三次了。
    今天是把泥鳅往太上皇衣服里塞，昨天是把他母后煎的补药倒给锦鲤喝，前天则偷拿了他父皇的玉玺，拿去砸核桃。
    呵呵，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最可气的是，这小子小小年纪，惯会甩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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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7章 十年了混成这样

    魏端恒是会甩锅的。
    自己做了坏事儿被抓包，就让暖宝出来背黑锅。
    说什么：“我都是跟姑姑学的呀！”
    身为姑姑的暖宝：“……”
    就很冤。
    可偏偏，拿玉玺砸核桃这种事情，她还真做过。
    虽然用的不是自家的玉玺吧，但好歹也是个玉玺。
    所以啊，这锅她还真得背。
    以至于有那么几天，不管是见到了长辈，还是见到堂兄们，都得被调侃几句。
    每一个人都要采访她：“你是怎么想的，居然教恒儿用玉玺砸核桃？”
    暖宝沉默无语：“……”
    想辩解，又无从辩解。
    只能‘呵呵’干笑两声，发誓以后再也不干这种蠢事儿了。
    但她实在想不明白。
    像魏瑾熔这样正统，段青黛这样端庄的人，怎么就生出魏端恒这样的小捣蛋鬼呢？
    如此想着，暖宝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跟香香道：“你回去一趟，让她先别打了，来王府歇一歇吧。
    就说有个老朋友到了，让她过来聚一聚。”
    说完，又看向阿豹：“你用‘万里传音’问一下打铁豹，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让他们抓紧时间，告诉他们，秦致远来了。”
    阿豹听言，连忙应了声：“好咧，我这就去问。”
    言毕，又忍不住嘀咕：“打铁豹也是的，动作真慢。
    明明都已经触发‘日行千里’了，怎么现在还没到？比面前这两个小垃圾还慢！”
    嘀咕就嘀咕吧，阿豹还要来个人身攻击。
    秦致远很有自知之明的，一听就知道小垃圾指的是谁。
    于是，脑袋慢慢耷拉了下来，心里乱糟糟的。
    什么万里传音？
    什么日行千里？
    什么触发奖励？
    这话，他是一句都听不明白啊。
    只听懂了打铁豹。
    隐隐约约得知，这世上除了他和暖宝，以及暖宝口中的那位表姐嫂子外，还有一位异世者！
    ——我的空间精灵是豹哥，福蜀固国公主的空间精灵是豹姐，她那位表姐嫂子的空间精灵是香香……
    ——那么，多出来的一个打铁豹，自然也有一个对应的宿主！
    ——哦买噶，也太可怕了！
    ——不不不，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对应着打铁豹的那位异世者，竟然也认识福蜀固国公主！
    ——听福蜀固国公主的意思，他们关系还挺好？
    ——这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一共有多少个异世者，但目前为止，知道的是四个。
    ——四个异世者中，有三个早就是一伙的！
    ——要命咯，还好我聪明，没选择跟他们作对！
    ——不过这也说明，这个福蜀固国公主是真牛批啊！
    “你……”
    没有关掉读心术的暖宝，又一次成功的听到了秦致远的心声。
    于是，忍不住道：“冒昧问一下，这都穿过来十年了，怎么你俩的神力还这么弱？”
    暖宝不是真心想扎秦致远刀子。
    实在是秦致远的神力少得可怜，也就比当年她第一次见到的司空好上那么一点点！
    但她第一次见司空的时候，是很多年前啊。
    现在都是穿过来第十年了，还这么点神力，真是丢穿越大军的脸！
    而且该说不说，人家司空这一年多可争气了。
    自从北国攻打蜀国边境吃了大亏后，北国那边的心就不齐了。
    而随着北国皇帝瘫痪，北国太子把持朝政，这父子俩的重心都不在一块。
    北国皇帝既想对外扩张，又想对内防备，还想当周扒皮从臣子以及百姓身上敛财。
    典型的既要又要还要。
    北国太子呢，固然也有野心。
    但当下，他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如何收买人心上，对司空名下的百宝居就放松了许多。
    司空趁着这个机会儿，大搞特搞，挣了不少钱。
    一有钱，他就拿到空间里兑换，拼命升级。
    反正他媳妇儿孩子都在蜀国，有暖宝帮他照看，他什么都不用担心。
    大把的银子像流水一样流到空间里，这空间和空间精灵的等级，自然就得到了飞跃。
    因此，在两个月前，他成功触发了‘日行千里’的奖励。
    虽说比不得暖宝的‘定位传送’好用，但跟暖宝的瞬移术相比，还是不相上下的。
    一日的时间就能赶一千里的路啊，快马加鞭都追不上。
    不过，这次司空是带着北国的使臣团来的，自然不能用什么‘日行千里’了，只能慢吞吞坐马车。
    所以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赶到京都城。
    而秦致远呢？
    对于暖宝的嫌弃，他真是有苦难言。
    有些话，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跟暖宝说。
    说吧，两个人刚认识，甚至他还没有摸清楚暖宝的心思。
    而且那些话一说，多少有点博同情的意思，怪尴尬的。
    但不说吧……
    一来显得他挺没有诚意的，二来又不好解释自己为什么混得这么差。
    于是，他憋了半晌，突然问：“好妹妹，你怎么知道我来到这十年了？
    难道你也……不对吧？你神力如此之强，不像是刚来十年啊！
    可你今年又只有十年……哦，是不是另外两位异世者？
    他们来这里的时间比较长吧？你与他们相识，他们帮你提升神力了？”
    “行了乔木，本来就不聪明，就别在这套我的话，显摆你那满是水的脑子了。”
    暖宝白了秦致远一眼，对他提出的问题，是一个都不想回答。
    可谁知，她话音方落，秦致远猛然起身，像见鬼一样看着暖宝。
    “你……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叫乔木？你你你……你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秦致远瞪大了眼睛，突然想起暖宝方才和他说过的话。
    【说不定在那个地方，我年纪比你大，都能当你娘了。】
    于是，他忍不住小声询问：“好妹妹，你老实跟哥说，你是不是上辈子就穿来了？
    上上辈子，你跟我来自同一个地方，然后上辈子你就在这个世界。
    由于积德行善立了大功，所以你在这里活了一辈子后再投胎，哎哟一睁眼，还在这个世界！
    可以啊，你这是连孟婆汤都不带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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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8章 先玩着呗，又玩不坏

    暖宝：“……”
    她本来以为‘乔木’二字一出，秦致远就算猜不出她是谁，也该稍微疑惑一下。
    毕竟‘乔木’可是秦致远上一世的名字啊，除了熟人外，应该没人知道了吧？
    可谁知，秦致远这反应也是绝了！
    什么上上辈子就穿越，什么没喝孟婆汤？
    这家伙的脑洞要不要这么大？
    难道他就没发现，双方从相见到现在，其实是有很多bug存在的。
    旁的不提，就说同是异世者，为什么她第一次见他，就没有任何敌意？
    再者，即便她真的是上上辈子就穿越，也真的没喝孟婆汤，那她又怎么知道他以前叫乔木呢？
    这些疑点，秦致远是一点都不问啊！
    “宿主。”
    就在这时，用‘万里传音’跟打铁豹取得联系的阿豹又凑到了暖宝身边。
    当着秦致远的面，它就道：“我已经问过打铁豹了，他们这会儿刚刚进城没多久。
    礼部那群人已经领着他们去‘四方馆’了，等安顿好以后，它和它宿主就来跟咱们请安。”
    “跟咱们请安？呵……”
    暖宝微微挑眉，忍不住笑道：“他是想见他媳妇儿孩子了吧？
    你去跟打铁豹说，让他们动作快点，争取半个时辰内就过来。
    到那时候，表姐嫂子应该也到了。”
    秦致远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但也从中知道了不少消息。
    ——打铁豹和它宿主要来给福蜀固国公主请安？
    ——这就说明，那一个异世者，是依附福蜀固国公主而活的。
    ——而且，那一个异世者也有媳妇儿和孩子。
    ——听豹姐和福蜀固国公主话里的意思，那异世者的媳妇儿跟孩子，是握在她们手里的！
    ——等等！
    ——四方馆？
    ——打铁豹和它宿主去了四方馆？
    ——难不成，另一个异世者是北国人？
    ——北国人，又有豹子……
    “司空！”
    突然，秦致远惊呼出声。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暖宝，急急询问：“好妹妹，另外一个异世者，不会是北国的司空将军吧？”
    暖宝见秦致远终于动了一下脑子，也没瞒他。
    眨眨眼道：“恭喜你哦，答对了！”
    甚至还有点期待，希望秦致远能反应过来，为什么她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丝毫不加掩饰就说了出来。
    然而，她注定要失望了。
    秦致远的注意力压根就没放对地方。
    得到了暖宝的答案后，他立马又问：“真的是他？
    我就说嘛，哪有人当了二十八年的乞丐，突然就成了武状元？
    就连花豹都被他降服，成了他的小宠！”
    看着秦致远这副模样儿，暖宝忍不住问：“听你这么说，你早就怀疑他了？”
    “没错！”
    秦致远点头：“早在我得知他成了北国的将军，还降服了一头花豹的时候，我就怀疑他了。
    经过调查，得知他前二十八年一直都在行乞，而且脑子不太灵光，就更确定他跟我一样，都是异世者。”
    “那你怎么不去找他？”
    暖宝来了兴趣，二郎腿都翘起来了：“以你敢单枪匹马来找我的举动来看，你也不是个胆小怕事的。
    从风月国去北国，可比来蜀国近多了。
    而且你们都是男子，年纪也差不多，应该更能聊得来。”
    秦致远听言，笑着摇了摇头：“好妹妹，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哪怕是现在，我在风月国都如履薄冰，更别提是多年以前。
    十年了，不算上这次来蜀国，我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距离永安城五百里远的礼县。
    而现在你能看到我，完全是因为我年前当了翻译立了功。
    所以啊，秦天才会给我一次暂时离开风月国的机会儿。
    至于去北国？想都不要想！”
    说罢，秦致远又道：“再说了，北国人是什么德性，你不是不知道。
    我怎么能确定那个司空是好人？
    万一他野心勃勃，残暴嗜血，我去找他，岂不是羊入虎口？”
    暖宝微微挑眉：“按你这么说，你觉得司空是虎，我是羊咯？
    要不然你这头羊怎么敢进我的圈？”
    “嗐，讲这些咯。”
    秦致远有点不好意思，摆摆手道：“你可不是羊啊，你比司空狠多啦！
    你看看那个司空，他连媳妇儿和孩子都被你攥在手里，你可真牛批。”
    “所以呢？”
    暖宝又逗他，笑道：“之前以为我是羊，现在发现我比虎更虎，你后悔了吗？
    要知道，我连司空的媳妇儿和孩子都能攥着，未必不能攥着你的媳妇儿孩子。”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啦！”
    秦致远是一点都不怕，耸耸肩道：“我已经从你这里得到太多消息了，不是吗？
    不管你是羊还是虎，我这个小白兔，都只能成为你的‘小弟’！”
    暖宝：“……”
    她嘴角抽搐了两下，差点没吐出来。
    ——小白兔？
    ——这老帮菜可真不要脸！
    无视暖宝鄙夷的眼神，秦致远笑道：“不过说句老实话啊，在我没见到你之前，我就有了大致的猜测。
    我猜测啊，逍遥王府里的异世者，大概率就是你这位福蜀固国公主。
    而关于福蜀固国公主的传言，我听过不少，所以从未把你当成小羔羊来看。
    之所以选择投奔你，是因为你出生在蜀国。
    蜀国人的名声，可比北国好多了。
    如果一定要投奔一个的话，我肯定是投奔名声好的那一个。”
    说到这，秦致远又伸出手指发誓：“这一点我可没撒谎啊，玉米粒你还记得吧？
    早在你神女降世的身份曝光之前，我就已经托我兄弟给你送过玉米粒了。”
    “玉米粒？什么玉米粒？”
    暖宝觉得秦致远现在的样子格外滑稽，总忍不住逗他。
    反正待会儿段青黛和司空都要过来，她现在也不急着跟秦致远相认。
    先玩着呗。
    这么大个人了，也玩不坏。
    玩到另外两个异世者到了，再来一个世纪大团圆，吓死秦致远这丫的。
    如此想着，暖宝便道：“你什么时候给我送过玉米粒了？我怎么不知道？”
    秦致远一听，眼睛瞪得贼大：“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你不是百宝居的幕后东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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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9章 你不用嫉妒他，他比你聪明

    “百宝居？”
    暖宝眨眨眼，满脸无辜：“不是吧，你以为我是百宝居的幕后东家？
    哎哟喂，人家百宝居的生意多火爆啊，我哪有那个福气哟，能当百宝居的东家。”
    说完，她又指了指秦致远：“噢，我知道了，你想投靠的是百宝居的东家，不是我？
    呵，那就搞笑咯，你找错人啦！”
    “怎么会？”
    秦致远被暖宝给整懵了，都开始怀疑自己：“我认错人了？
    开百宝居的异世者另有其人，不是你？
    那我方才让人给你送玉米粒，你为什么立马就见我了？”
    “开玩笑，那可是玉米粒啊，我能不见你吗？”
    暖宝脸不红心不跳：“要知道，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玉米。
    你那玉米粒一出来，我瞬间就眼红了。
    正巧，我外祖父和皇伯伯都喜欢挖土种菜，若是能让他们把玉米种出来……”
    “不对，你就是百宝居的东家！”
    不等暖宝把话说完，秦致远便肯定道：“好妹妹，你别逗我了。
    如果你不是百宝居的东家，那谁才是？司空吗？
    司空虽然在北国开了一家百宝居的分号，但他连媳妇儿孩子都被你捏在手里，怎么可能是百宝居的东家？
    另一个异世者，你的……哦，你的表姐嫂子，对吧？
    又是表姐又是嫂子，能符合这个身份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就是你们蜀国的新皇后了。
    她是南骞国人，在没跟蜀国联姻之前，好像都没来过蜀国……不不不，来过一次，来相看的，对吧？
    但那时候，百宝居的总号已经开了，并且生意很不错。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可能是百宝居的东家。
    更何况，豹哥已经感应到了，香香的神力虽高，但比起豹姐差远了。
    由此可见，你的神力，也要比你表姐嫂子高。
    百宝居的敛财能力，天下人皆知。
    若她是百宝居的幕后东家，那她的神力不可能比你低！”
    秦致远噼里啪啦分析了一大堆，分析完以后，还冲暖宝露出一副‘我就是天才’的表情。
    暖宝嘴角一抽：“好吧不逗你了，这回你倒是有了点脑子。”
    “哈哈哈。”
    秦致远听言，忍不住大笑出声：“我就知道，我没有找错人！”
    说完，他又神经兮兮问：“对了，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明白。
    司空的那头豹子，不是被你打趴了吗？
    那年他和北国六王爷不打招呼就来你们蜀国，还妄想用豹子给你们下马威，结果反倒被你们啪啪打脸。
    这等光荣事迹都传遍四国了，我也有所耳闻。
    听说啊，你不仅打趴了他的豹子，还将他的豹子留在了身边当小宠。
    他……他的那头豹子是空间精灵没错吧？
    空间精灵不是不能换宿主的吗？怎么他的豹子会臣服于你，跟在你身边？
    还有啊，据我所知，这么多年来他身边一直没有豹子出现。
    可你们口中的打铁豹，又是怎么回事儿？”
    “这就不懂了吧？”
    这一次开口的不是暖宝，而是阿豹。
    阿豹朝秦致远翻了个白眼，说：“空间精灵确实不能换宿主，但不影响我们臣服于能力更强的人。
    不信的话你问问你家那个守公共茅厕的，它想不想跟在我家宿主身边？
    当年打铁豹也是一样的，神力弱得跟个小垃圾似的。
    一看到我家宿主就两眼泛光，恨不得能当我家宿主的空间精灵。
    可我家宿主瞧不上它，通过它的嘴得知了司空的信息后，便跟司空相认了。
    兄妹俩相认完，我家宿主又偷偷把打铁豹还给了司空。
    你们这些年没看到司空身边有豹子，是因为打铁豹一直都生活在空间里，鲜少出来。
    就算偶尔出来，也是以猫的形态。
    试问一下，谁能想到当初输掉的花豹，居然变成了一只猫啊？”
    说完，阿豹又道：“正巧，在那以前，我一直都生活在空间里。
    我家宿主把打铁豹还给司空后，身边就少了一个豹子，刚好我出来顶上。
    虽说我比打铁豹好看不止一万倍，但豹子嘛，没人敢多看几眼。
    所以至今为止，也没人发现哪里不对。”
    阿豹还挺嘚瑟，说完这些话后，特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动作极其妖娆妩媚。
    暖宝也不吭声，一直看着秦致远。
    因为阿豹方才说话时说漏嘴了，不仅提到她和司空相认，还特别说了句‘兄妹相认’。
    但凡是耳朵没聋的，肯定能听见。
    所以啊，暖宝就这么等着，想看一看秦致远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
    结果……
    秦致远听完阿豹的话，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就说得通了！”
    言毕，又笑着看向暖宝：“那个司空运气真好，居然这么早就被你瞧上，归为了自己人。
    不瞒你说，我都有点嫉妒他了！”
    暖宝扶额，小声吐槽：“你不用嫉妒他，那是他应得的。”
    “什么？什么应得？”
    秦致远没听清，赶忙问了句。
    暖宝翻了个白眼，加大音量：“我说，他比你聪明！”
    “哦。”
    秦致远闷闷应了声，有点尴尬。
    于是，立马转移话题：“对了，方不方便问一下，你方才让豹姐联系司空，是怎么联系的？
    那个‘万里传音’是什么？该不会是你们的手机吧？”
    得咧。
    这一下，莫说是暖宝了，就连阿豹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它学着暖宝方才的模样儿，翻了个白眼：“不是吧，你连‘万里传音’都不知道？
    哦也对，你们神力如此之低，也接触不到这些奖励。”
    说完，阿豹就忍不住冲上前，一爪子拍向臭臭豹哥。
    骂道：“就你，还豹哥呢？
    我问你，你忽悠了你宿主十年，良心不会痛吗？
    你看看你宿主这个蠢蛋儿，都十年了，神力还比不得我家宿主刚穿来的头三个月！”
    “夸张了。”
    暖宝在一旁小声提醒：“我是胎穿，跟他们不一样。
    三个月的时候我还在喝奶，根本没发现空间。”
    “不重要。”
    阿豹压根不在意，说道：“反正我想表达什么，他们应该能get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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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0章 真相

    “盖特到了！”
    秦致远带着他的塑料英语再次出场，直接就窜到阿豹面前。
    他跟着他的空间精灵管阿豹叫大姐：“大姐，你的意思是说，我这十年都被豹哥……
    阿呸，都被这个守公共茅厕的臭臭给忽悠了？它坑了我？”
    “你认为呢？”
    阿豹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它觉得臭臭的宿主跟臭臭一样，也有点臭臭的。
    “你看看本豹姐和香香就知道了，我们俩比起你家臭臭，不知厉害了多少倍。
    可你见我们敢忽悠自己的宿主管我们叫豹姐或者香香姐吗？
    你看我和我家宿主的相处模式，跟你与臭臭的相处模式有半点相似之处吗？
    告诉你吧，空间精灵说白了，就是宿主的小秘书。
    我们要以宿主为先，以宿主为重。
    要保护宿主的安全，陪伴宿主成长，与宿主共同进退！
    再直白点，宿主就是我们在凡间的主子，我们得听从宿主的吩咐行事儿！
    甚至，宿主还是我们的命，一旦宿主没了，我们也没了。”
    “你说什么？！”
    秦致远双目通红，身子微微发颤。
    他指着那个脖子越缩越短的臭豹子，痛心疾首道：“它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它说它是天庭上的神兽，因为看我在现代过得实在可怜，所以挑选我跟它一起下凡历练。
    它给我空间，给我神力，给我新的身份地位，给我一堆媳妇儿和孩子。
    同样的，我要尊敬它，崇拜它，听它的话，一切以它为重，以它为先！”
    说到这，秦致远都有点咬牙切齿了。
    但他还是强忍着，继续道：“我还要哄它开心，不许强迫它做任何它不喜欢不愿意做的事情。
    对了，它还说，我与它是一体的。
    所以，我除了要保护好它，还要保护好自己……”
    “喂喂喂，你别光说我坏话啊。”
    臭臭豹哥见暖宝和阿豹看它的眼神都变了，连忙蹦出来道：“我也说了，必要时刻我会保护你的。
    但你这么大个人了，总不能光靠我保护是不是？也得学会自保啊！
    我只是想让你变的更独立一些，这也是好意嘛！”
    秦致远听言，眼睛更红了。
    他伸手就朝臭臭豹哥的豹头拍去：“是，你是说过必要时刻会保护我，这一点我不否认。
    但你也一再提醒我，这种‘必要时刻’最后不要到来，因为你不喜欢别人给你添麻烦。
    所以这十年来，任何事情我都不会麻烦你。
    哪怕我和我的妻妾子女受秦天威胁多年，过得胆颤心惊，如履薄冰，也只能自己想办法！”
    “臭臭啊臭臭，你可真是一头坏豹子啊！”
    阿豹听到这，忍不住开口骂道：“以前倒是我们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儿竟这般厉害！
    身为空间精灵，保护宿主是我们的使命。
    必要时刻，我们甚至需要付出自己的性命，去确保宿主性命无忧。
    这些话，我不相信雷公电母没跟你说过！
    你连这个都骗你家宿主，你良心不会痛吗？”
    “大姐，我……”
    “别叫我大姐，我没你这样的小弟！”
    阿豹觉得臭臭豹哥给它丢脸了，嫌弃得要死：“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宿主与空间精灵本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衰俱衰。
    你尽全力帮助你家宿主，你家宿主越过越好了，你的前程难道会差吗？
    在凡间的时候多多积攒神力，等完成任务回了天庭，你就再也不是当初的茅厕豹了！
    可你偏偏……”
    “我本来就不强啊。”
    臭臭豹哥也觉得委屈，不等阿豹骂完，便顶嘴道：“在天庭的时候，我就是最最最弱的存在。
    要不然，我也不会被派去守公共茅厕了。
    这回成了空间精灵，确实是个翻身的好机会。
    可下凡间当空间精灵的又不止我一个，不是还有大姐你和香香姐，还有打铁豹吗？
    再说了，我下凡这么长时间，天庭上的那些兄弟姐妹也会进步啊。
    我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成为第一。
    既然这样，我还不如把这几十年的时间拿来享福呢。”
    说到这，臭臭豹哥又缩了缩脖子，生怕自己挨揍。
    直到发现没人对它动手，才继续道：“我在天庭守公厕，谁见了我都得嫌弃，还对我吆五喝六的。
    我……我受够了那种待遇，就想当一当人上人。
    如今好不容易来凡间，遇到了一个脑子完全发懵的宿主，当然就……就想让他听我的。”
    “你……真以为离开了天庭就没人管你了是吧？”
    阿豹被气死了，从没想过老实懦弱的茅厕豹竟会有这种想法。
    它气得直接扑过去，往对方身上咬了一口：“本豹姐咬死你，咬死你个没出息没脑子的蠢货！
    明知自己被嘲讽是因为能力不行，还不想着提升能力，趁着这次下凡好好打一次翻身仗。
    反而还欺上瞒下，骑到自己宿主的头上，你真该死啊！
    十年了，你玩了十年，也坑了人家整整十年！
    这十年来，你自己的神力稀巴烂不说，还耽误了人家乔木……”
    “阿豹，差不多得了。”
    一直没吭声的暖宝突然开口，喊停了阿豹。
    不过，她的脸色算不上好看。
    冷冷扫了茅厕豹一眼，继续道：“它骗了乔木十年，自然有错。
    但乔木能被它骗十年，也是乔木活该。
    但凡乔木能有一点脑子，都不至于被骗得这么惨。”
    “也是。”
    阿豹听话得很，立马就回到暖宝身边。
    还朝秦致远道：“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了什么，居然能被它骗十年！
    十年啊，你都察觉不到不对劲儿吗？
    你空间的升级，茅厕豹的升级，还有你们的神力，都得靠你啊！
    只有你挣了钱，往空间里兑换了银子，茅厕豹才能越来越厉害。
    简单来说，是你在挣钱养家，你是一家之主啊，你怕个球啊？
    它这么治你，你就不会反抗吗？
    哪怕只反抗那么一次，你都不至于这么惨！”
    （今天家里有事，来不及写完了，更2000请个假，明天补上，明天把这章补到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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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1章 心更碎了

    在接下来长达两刻钟的时间里，秦致远和他的空间精灵给暖宝上演了一出极其精彩的追打大戏。
    为了不引起王府众人的恐慌，暖宝还十分贴心的把正厅大门关了起来。
    又用神力加强了正厅的隔音，保证外头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秦致远被坑了十年，就憋屈了十年，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整整两刻钟，他硬是没停下，打得茅厕豹嗷嗷叫。
    等到他打爽了收手时，这世上只剩下臭臭，没有豹哥了。
    而这时，魏思华听说暖宝在正厅里接待风月国的逍遥王，还把门给关起来了，心中顿时不安。
    毕竟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弄清楚，秦致远到底是不是暖宝的小助手。
    如果对方是自己人，自然皆大欢喜。
    若不是，岂不是危险？
    哪怕自家妹妹是神女降世，打遍天下无敌手。
    可身为哥哥，魏思华还是会下意识担心妹妹的安全。
    所以他在听到消息后，急急忙忙就赶了过来。
    看着大门紧闭的正厅，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魏思华忍不住冲上去拍门：“暖宝？你在里面吗？需不需要二哥帮忙？”
    秦致远听到魏思华的声音，不禁皱起眉头，总觉得有点熟悉。
    而暖宝已经大手一挥，将正厅门打开，让魏思华进来。
    魏思华看到大门打开，连忙跨过门槛：“暖宝，你没事儿吧？”
    暖宝心中一暖：“二哥，我能有什么事儿呀？”
    与此同时，秦致远也看清了魏思华的脸，诧异地喊了声：“逍遥兄？”
    魏思华见自家妹妹毫发无损，这才转头朝秦致远望去：“致远兄，好久不见。”
    秦致远：“……”
    他又不傻，哪还能不明白？
    这里是逍遥王府，但逍遥王另有其人。
    而福蜀固国公主管来人叫二哥……
    所以，逍遥不是逍遥，他是逍遥王的儿子啊！
    “好久不见。”
    秦致远打了个招呼，心更碎了。
    原来骗他的人不止臭臭，还有他视为知己的逍遥兄啊！
    不对。
    不是逍遥兄。
    人家压根就不叫逍遥！
    如此想着，秦致远便苦涩笑了笑：“我该如何称呼你，兄弟？”
    魏思华见状，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秦致远。
    而是转头看向暖宝，见暖宝朝他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了判断。
    ——看来秦致远是友非敌。
    于是，他笑着上前抱住秦致远，拍了拍秦致远的背。
    才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魏思华，蜀国逍遥王的第二子。
    当初瞒你，非我所愿，实在是咱俩的身份……嗐，都过去了，不提了。
    如今你既找上门来，便说明咱们没有利益冲突。
    你若能原谅我，继续拿我当兄弟，就叫我一声思华兄，如何？”
    “呵呵……”
    秦致远干笑了两声，也伸手拍了拍魏思华的肩膀：“好，事出有因，我能理解。
    我原谅你了，思华兄，咱们还是好兄弟！”
    说罢，又觉得心里还有点委屈。
    于是，皮笑肉不笑道：“你等等啊，我……我的手有点痒痒。”
    言毕，转身就去找臭臭：“臭臭，你过来，看老子不打死你！”
    正在舔舐伤口的臭臭：“！！！”
    它吓得直接从地上蹦起来，开始在正厅里逃蹿。
    而秦致远，则毫无形象地追了上去。
    魏思华满头问号：“致远兄莫不是疯了？那头豹子是……”
    “他没疯，只是心里有气，需要撒出来。”
    暖宝语气淡淡，一点都不担心：“那头豹子是他的小宠，就像我身边的阿豹。
    二哥，我已经确定了，他就是老神仙安排在风月国的小帮手，自己人。”
    “嗯。”
    魏思华听言，点了点头：“是自己人就好，我也不用担心了。”
    兄妹俩闲聊了几句，秦致远已经把臭臭又打了一顿。
    这会儿，臭臭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而秦致远则拿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往嘴里灌。
    偏偏这时，崔毓秀又来了。
    她刚结束了自己在逍遥王妃那边的学习，正要找魏思华腻歪一下呢，结果发现魏思华不在小院里。
    问了问身边的人，得知魏思华来了正厅，她立马就过来找人。
    “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前院还挺热闹。”
    她一边笑着步入正厅，一边跟魏思华和暖宝说话。
    结果，刚走到正厅中央，就跟秦致远四目相对上了。
    秦致远：“你……你你你……”
    崔毓秀：“你……你你你你你……”
    秦致远：“小母老虎，你怎么在这？”
    崔毓秀：“老种马，这是我家，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在这？”
    秦致远瞪大眼睛：“这是你家？”
    崔毓秀抬起下巴：“怎么？我夫家！”
    秦致远神色复杂，看了看崔毓秀，又看了看魏思华。
    最后，只能举起两只手，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一个给魏思华：“呵呵，思华兄，你口味还挺独特的。”
    另一个，则给崔毓秀：“不错，小姑娘有前途，这都让你追到了！”
    要说起秦致远和魏思华、崔毓秀这三个人，他们都是老相识了。
    在没有认识魏思华以前，秦致远和崔毓秀就是朋友。
    嗯。
    相互欣赏，又相互看不上眼的朋友。
    秦致远觉得崔毓秀没个姑娘样儿，相处的过程中，嘴里又没句实话，怕死她教坏自己的女儿。
    而崔毓秀呢，则认为秦致远没能力还是个老色胚。
    明明在风月国没什么实权，却要搞一堆女人回家，生一堆的孩子，跟种马没什么区别。
    因此，她便给秦致远取了个外号——老种马。
    秦致远不甘示弱，就回了一个外号给崔毓秀——小母老虎。
    按理说，这样的两个人是不会成为朋友的。
    可偏偏，他们在琴棋书画四艺上，又格外欣赏对方。
    这不？
    矛盾的友谊就出现了。
    后来，崔毓秀救下了魏思华，又把魏思华带去了礼县，从而让魏思华也认识了秦致远。
    因此，魏思华和崔毓秀之间的事情，秦致远是最清楚的。
    想当初，魏思华要躲避崔毓秀时，还找过秦致远帮忙。
    而崔毓秀去追魏思华时，也曾问询过秦致远。
    可谁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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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2章 异世者齐聚一堂

    可谁能想到，再次见面，这俩居然腻在一起了！
    而且看崔毓秀梳的发髻，明显是妇人发髻。
    再加上她方才说，这是她的夫家。
    所以……
    这两个家伙成亲了？
    他们居然成亲了！
    咚——
    秦致远忍不住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怎么办？
    他觉得自己又遭遇了一次背叛。
    明明上一次见面，崔毓秀还是个苦追不得的恋爱脑，魏思华则是被恋爱脑缠上的苦闷少年。
    而他，则是两边劝的知心大叔……呸，知心大哥！
    结果现在？这对居然成了！
    他好像再也不用当知心大哥了，可心里怎么还那么不得劲儿呢？
    好像自己错过了很多，在三人组中被排除在外一样。
    “臭臭！”
    心中不爽，秦致远又转身去找他的空间精灵。
    于是乎……
    正厅里又上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追打大戏！
    直到阿豹突然喊了句：“别打了，打铁豹他们已经安顿好了。”
    与此同时，外头也有人来传：“公主殿下，皇后娘娘来了。”
    秦致远听言，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暖宝。
    而暖宝，这会儿已经将目光投到魏思华身上。
    魏思华会意，立马牵起崔毓秀的手：“我们先回去吧，暖宝这里有要事儿要谈。”
    若换了以前，崔毓秀肯定不愿意走，怎么也得留下来。
    要事儿？
    什么要事儿？
    需不需要她帮忙？
    可现在，她只会乖乖听话，争取不给暖宝惹麻烦。
    就连刚刚被秦致远赤手空拳教育豹子的画面给整得满腹疑惑，也没心思将事情问清楚。
    “阿豹，你去把表姐嫂子带进来吧。”
    暖宝摸了摸阿豹的头，吩咐了一句。
    随后，才冲秦致远道：“你在这等着，我去接一下司空。”
    言毕，不等秦致远回答，她便凭空消失了。
    以至于秦致远被吓得不轻，眼睛瞪得溜圆：“这这这……那那那……”
    他指着空气，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阿豹见状，骄傲道：“怎么样？没想到吧？我家宿主可是会‘隐身术’和‘定位传送’的！
    不像你……你……唉，算了，我也不打击你了，毕竟你也是被臭臭耽误的嘛。”
    阿豹点燃一把火，便屁颠颠跑了，它还得去接段青黛呢。
    只留下死灰复燃的秦致远和臭臭，人眼瞪豹眼！
    臭臭：“宿……宿主，差不多得了！”
    秦致远：“过来。”
    臭臭：“我……我知道错了宿主，别再打我了！”
    秦致远：“我让你过来。”
    臭臭：“你不打我我就过去。”
    秦致远：“我打死你，还敢和我提条件……”
    很不幸的，臭臭又挨了一顿打。
    但不幸中的万幸是，这顿打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很快，阿豹就带着段青黛来了。
    段青黛进入正厅后，就一直盯着秦致远看。
    秦致远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只能笑着朝段青黛点了点头。
    还不等他开口打招呼呢，就听见段青黛问：“乔木哥，你打你家豹子作甚？”
    秦致远一愣，傻乎乎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叫乔木？”
    段青黛还以为暖宝已经跟秦致远相认了呢，毕竟方才阿豹说了，秦致远是自己人。
    于是，她笑着指了指自己：“我啊，我是好好，陈好好！
    徐娇娇之前的小助理，你还记得吧？”
    “什么？！”
    秦致远大惊，赶忙上前围着段青黛转：“你……你是好好？你居然是……”
    秦致远正震惊着呢，一阵风吹过，暖宝就带着司空回来了。
    于是，四目相对变成了八目乱对。
    至此，四个有空间的异世者，总算汇聚到了一起。
    阿豹最是懂事儿。
    看到这四个人团聚了，连忙朝打铁豹和卖香豹还有茅厕豹使眼色，让它们跟自己出去。
    四个异世者都团聚了，四个空间精灵也要团聚的嘛。
    好不容易见一次，总得让它在三个空间精灵面前好好耀武扬威一番。
    离开时，它还不忘给自家宿主把正厅的大门关上，又用神力给正厅罩了个保护罩。
    如此，不仅正厅里的声音传不出来，就连外头的人想进去都绝无可能。
    正厅内。
    秦致远脑子渐渐清明起来。
    他看了看段青黛，又指了指司空和暖宝。
    好半晌才问了句：“你……你是好好，那他们……他们是谁？”
    这话一出，段青黛和暖宝以及司空都愣住了。
    段青黛是没想到暖宝还没跟秦致远相认，暖宝和司空则没想到，段青黛这么快就自爆了身份。
    方才去‘四方馆’接司空的时候，司空还在跟暖宝商量，得让他好好逗一逗秦致远。
    可谁知……
    “好好，你这嘴也太快了。”
    司空有点不满，埋怨道：“我还想逗一逗这小子呢，你看看这事儿闹的！”
    段青黛有些不好意思：“怪我怪我，我这也是太激动了。”
    “不是，好好，这俩到底是谁啊？”
    秦致远都要疯了，这种对方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对方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他看了看司空，又看了看暖宝，问道：“你们都是认识我的对吧？上一世就认识？”
    暖宝觉得，反正现在人也齐了，她还逗了对方很久，这会儿是该相认了。
    于是，也没再瞒着，翻了个白眼道：“我都叫你哥了，你还没猜出我是谁呢？
    想想孤儿院，再想想主播大楼。”
    秦致远一听，身子微微发颤，甚至还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指着暖宝，又看了看段青黛：“好好，这……这不会是徐娇娇吧？”
    段青黛：“……”
    司空：“？？？”
    暖宝：“！！！”
    三个人同时沉默，都不想搭理秦致远。
    偏偏秦致远见众人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猜对了。
    毕竟陈好好都来了，徐娇娇能不来吗？
    于是，他直拍脑门，嘀嘀咕咕：“完了完了，徐娇娇本来就作，现在一朝得势，岂不是更作了？”
    众人听言，嘴角皆忍不住抽搐。
    司空：“老乔，你丫闭嘴吧，怎么老想着徐娇娇？”
    暖宝：“你才是徐娇娇，你全家都是徐娇娇，信不信我呸你一脸口水？”
    段青黛：“乔木哥，你怎么就把暖暖姐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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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3章 小猪妹暖暖

    “暖……暖暖？”
    秦致远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围着暖宝打转，怎么看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气质高贵且自信飞扬的小姑娘……
    她竟是当年那个在孤儿院里受尽欺负，哭得眼泪鼻涕直往嘴巴里流。
    是那个在主播大楼里行事低调，恨不得将自己弱化到边缘地带的妹妹！
    妹妹！
    天啊，这都穿到另一个世界十年了，整整十年啊！
    谁敢相信，他居然还能跟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团聚！
    “你……你真的是暖暖？”
    秦致远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但他还是有点不敢认：“这是真的吧？不是你们在逗我？
    我……我没有做梦吧？暖暖？小猪妹？
    哈哈哈，你真是我那个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一看到好吃的就两眼泛光挪不动道的小猪妹暖暖？”
    此言一出，众人的嘴角再次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
    司空：“……”
    ——乔木这小子完了，刚团聚，就开始踩雷。
    段青黛：“……”
    ——小猪妹？
    ——原来暖宝以前还有这么个外号呢。
    暖宝：“……”
    天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感受。
    幻想中的兄妹团聚，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啊！
    就算在相认之前有点鸡飞狗跳，相认以后，也应该是温馨的，感动的。
    可秦致远这家伙……
    他说她是吃货就算了，还喊她小猪妹！
    小猪妹？
    这符合她现在的身份和人设吗？
    “呵呵。”
    暖宝干笑了两声，便开始活动手腕，笑嘻嘻道：“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虽然还是什么都爱吃，但唯独不爱吃亏！”
    说完，跳起来就给了秦致远一拳。
    秦致远还处在震惊和兴奋之中，哪能料到暖宝会突然出手？
    砰的一声，就吃了一记拳头。
    那拳头不偏不倚，正好打到秦致远的鼻子上。
    鲜红的鼻血瞬间流下，炙热又明艳。
    “喔。”
    秦致远痛呼了一声，连忙捂住鼻子，却一点都不生气，反倒越发激动起来。
    “痛？哈哈哈，我能感觉到痛？那说明我没有在做梦啊！
    暖暖，哈哈，小猪妹，原来你也穿来了！”
    说罢，他直接将沾在手上的鼻血抹到了自己的衣裳上。
    随后，冲过去给了暖宝一个大大的熊抱。
    “太好了暖暖，真是太好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咱们还能在异世相聚！”
    秦致远的熊抱来得狂热又突然，暖宝险些没被他给整窒息。
    “你……你放开我！”
    想起秦致远衣裳上的血迹，暖宝嫌弃得不行。
    然而，就在她重新握紧拳头，打算再给秦致远来两下时，秦致远却突然放开了她。
    “小猪妹，咱俩能再见真是太好了，我空间里还有一堆买给你的东西呢。
    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儿给你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啊！”
    说罢，秦致远便快步走到一旁，像变戏法一样，给暖宝变出了不少好吃的。
    “小猪妹你快看，又大又香的绿宝石香瓜，号称是小日子那边进口来的晴王葡萄。
    每吃一个，世上的猫猫就会少一只爪子的甜山竹。
    树熟的猫山王，吃了对眼睛有好处的大蓝莓，还有贵得要死的牛油果。”
    说到这，秦致远又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哦对，差点忘记了，我还拿了各种牛排！
    你看啊，菲力牛排，西冷牛排，眼肉牛排，上脑牛排，T骨牛排……
    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价格挺贵的，据说还是什么澳洲和牛？”
    秦致远这一番操作，着实把暖宝几人给看呆了。
    段青黛小声嘀咕：“我还以为徐娇娇买的那些东西就够离谱了，没想到乔木哥更夸张！”
    司空则揉了揉眼睛，不断吞咽着口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而暖宝，也忍不住开口问：“你买了这么多？”
    “嘿嘿，我聪明嘛。”
    秦致远一脸骄傲，说道：“反正穿过来之前的那一次采购，老东西说过全部可以报销。
    既然能报销，我干嘛不多拿点？
    天天给他卖命被他剥削，难不成还要给他省钱?”
    说完，秦致远便拉着暖宝上前，笑道：“小猪妹你看，二哥对你好吧？
    这些都是你平常想吃又舍不得自己花钱买的，二哥一次全给你买了！
    牛排呢，是打算让你放在冰箱里，以后什么时候想吃了就拿出来做。
    至于这些水果……
    呵呵，我本想着前往荒岛直播之前，咱们几个还能聚一聚呢。
    通宵看看电影吹吹牛，坐在一块儿吃吃喝喝，多悠哉啊。
    可谁知，才出了商场没多久，老子就被劈死了！”
    说到这，秦致远又道：“不过没关系，虽说过程很曲折，但咱们现在也重新聚到一起了。
    我当初给你买的东西，总算没有白买。
    而且啊，我的身份地位没什么好说的，说了也丢人。
    可小猪妹你不一样，你现在可了不得了，咱们也算因祸得福！”
    秦致远兴奋得不要不要的，叭叭叭说了一大堆。
    根本就没注意到，暖宝早已感动得红了眼眶。
    是啊。
    能不感动吗？
    就这么一次放肆购物的机会儿，乔木竟还惦记着她，给她买了这么多东西。
    这些东西在别人那里，或许算不得什么。
    可对于当时的暖宝而言，却是打死都舍不得买的！
    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她从不缺爱。
    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她都被人关心着，疼爱着。
    唯一不同的，是表达方式。
    这一世的家人朋友对她的爱，永远都是炙热而直接的。
    而上一世的哥哥们，就比较含蓄内敛。
    出身和经历注定了他们会躲在躯壳里，先保护自己，再关心别人。
    同样没注意到暖宝情绪的，还有司空。
    司空看着秦致远拿出来的东西都堆成小山了，十分疑惑：“不是，我就不明白了。
    你空间里明明有这么多物资，怎么还混成了这个鬼样子？
    十年了，除了那一把烂吉他，我愣是没听说四国中有这些东西存在。
    你……你不会一直把它们当宝藏一样藏着，没拿出来变现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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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4章 贱苏

    “不是，大哥你谁啊？
    我和我小猪妹说话呢，你就这样插进来，礼貌不礼貌？”
    秦致远正兴奋地给暖宝诉说自己团聚后的心情，结果突然被司空泼了冷水，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知道，自从他得知自己被空间精灵坑骗后，最不能听的就是别人说他这十年来混得有多差多差。
    一听到这个，他就会想起自己这十年太惨太可怜了！
    更何况，吉他就是他的命啊，他不允许别人说他的吉他是烂吉他！
    于是，他瞪了司空一眼，语气颇为不善。
    司空也不跟他计较，只耸耸肩道：“你都叫我大哥了，你说我是谁？”
    “我管你是……”
    秦致远下意识就想开口怼回去。
    结果才怼到一半，突然就反应过来，盯着司空看：“大哥？你……你你你……你不会是……”
    “没错，我就是比发哥还要帅的苏见。”
    司空见秦致远半天你不出个名堂来，便摸了摸自己梳得整齐的头发，主动自爆身份。
    可谁知，就在他开口的瞬间，秦致远也吐出了几个字：“你不会是贱苏吧？”
    两个人的声音一前一后落下，秦致远因为激动，音调可比司空高多了。
    又因为确认了司空的身份，秦致远再一次欢呼起来，冲过去给了司空一个熊抱。
    这一边抱还一边激动地捶打着司空的背：“太好了贱苏，没想到咱们兄弟俩还能相见！
    十年了啊，整整十年了贱苏，这十年来我真的特别惦记你……”
    秦致远觉得自己肯定是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要不然这辈子怎么会这么幸福？
    不仅找到了妹妹，还找到了哥哥！
    他激动得不能自已，抱着司空又是一阵叭叭。
    于是，偌大的正厅里，飘荡着一声声的……
    贱苏！
    贱苏哟
    贱苏啊啊啊！
    司空实在受不了秦致远，直接动用了神力，把这家伙给弹开。
    秦致远摔了个四脚朝天，极其委屈：“贱苏，你变了！
    想当初咱们兄弟俩感情多好啊，连裤衩都能同穿一条。
    现在才十年，连抱你一下都不得了？”
    “你闭嘴吧你。”
    司空指着秦致远，一脸威胁：“你也知道十年了？
    十年没见，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
    不是叫暖宝小猪妹，就是叫我贱苏，你嘴巴能不能别这么损？”
    秦致远一愣，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我叫错了吗？
    她是贪吃的小猪妹啊，你也是贱兮兮的贱苏啊！”
    司空听言，深吸了一口气：“你才贱，你全家都贱！”
    说完，又开始拿这十年来攻击秦致远：“你不仅贱，你还蠢，蠢得跟头猪一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十年混成这副德性，都是因为被自己的空间精灵给坑了。
    你说说你，就一头傻豹子而已，也能把你坑成这样，你得多蠢啊？”
    秦致远顿时垮脸：“贱苏，你不提这个我们还是好朋友！”
    “呵，我还非要提了。”
    司空就跟个小孩子似的，继续道：“看看你带来的这些东西，哪一样不是惊世之物？
    就算你不能像三妹一样开个百宝居，也能开个水果店吧？
    你的空间精灵再怎么坑你，你自己就没有脑子，没想过拿这些物资换点银子？
    但凡你懂得用这些东西去变现，你都不至于混成这样！
    还说自己聪明呢，我是真看不出你哪里聪明。”
    “你懂个毛啊。”
    秦致远被气得胸口闷疼，直接拿起一个绿宝石香瓜就啃了一口。
    “你以为我不想拿这些东西去挣钱？
    我家里一堆的老婆孩子要养，风月国皇室对我又抠门得要死！
    为了养家，我愁得天天睡不着觉，都要秃头了。
    可我空有地位没有实权，又被那该死的臭臭给坑骗了这么多年，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一旦这些东西现世，我就算不死，也会被风月国那边囚禁！”
    秦致远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另外两个绿宝石香瓜，分别丢给段青黛和暖宝，示意她们也吃。
    “你个撸铁汉没文化，懂不懂什么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这些宝贝全部都是催命符！
    你以为人人都能像小猪妹一样，有蜀国和南骞国保护她，还有空间精灵忠诚于她？
    旁的就不说了，但凡我那个空间精灵有豹姐一半的觉悟，我都不至于一件东西都不敢拿出来！
    就连我最爱的吉他，也只能小心翼翼弄出三把。
    靠着那三把吉他，我挣个名声和启动资金，这才开了家‘夜夜笙歌’挣点银子养家。”
    说到这，秦致远还挺委屈。
    是他不想搞事业吗？他倒是能搞才行啊！
    就他那个处境，自保都难！
    “哼。”
    司空听了秦致远的话，也有点理解秦致远了。
    但他还记恨着秦致远喊他‘贱苏’的事情，所以依旧摆着臭脸：“是是是，我没文化，就你有文化。
    都是从孤儿院出来的，谁还不知道谁？
    当了几年风月国的皇室子孙，就显摆起来了！”
    “呵。”
    秦致远下巴一抬，也傲娇上了：“我就显摆，贱苏你不爽我啊？”
    司空：“都十年过去了，你这人怎么还长不大呢？信不信我取出哑铃我砸死你？”
    秦致远一脸震惊：“你说什么？你居然带了哑铃？
    不会吧，你那天去商场买哑铃了？”
    司空挑眉：“怕了吧？”
    秦致远无法理解：“我看你是脑子有坑，什么不买，居然买哑铃这种东西！”
    司空不服：“我爱买什么买什么……”
    “行了，你俩有完没完？”
    暖宝听着二人斗嘴，仿佛又回到了现代。
    以前在主播大楼，他俩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没曾想十年过去了，又身处异世，他俩居然还没改变！
    “难得聚在一起，都少说两句吧。”
    暖宝看了二人一眼，开口劝道：“二哥，你这十年混得确实够差，大哥没说错你。
    他只是希望你能长点记性，以后别再被谁坑骗了。
    而且，贱苏和小猪妹这样的外号确实不好听，以后不许再喊了！
    怎么说咱们现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觉得这样的外号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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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5章 相互揭老底

    秦致远：“……”
    就觉得心很痛，他又被亲爱的妹妹扎了一刀，还直接扎到心窝上了。
    “又提又提，你们一个两个都嫌我混得差。
    怎么的？过去那十年在你们那里是没法过去了是吧？”
    秦致远心里不痛快，忍不住嘀咕：“贱苏和小猪妹这样的外号怎么了？
    不管咱们现在的身份地位如何，始终都是兄弟姐妹嘛。
    再说了，贱苏贱苏，这名字跟苏见的性格多贴合啊。
    小猪妹也很可爱啊，软萌软萌的！”
    “是嘛？”
    暖宝微微挑眉，又握紧了拳头。
    她将拳头举起，大大方方活动手腕，皮笑肉不笑道：“我觉得你更可爱，让我爱不释手呢~”
    “哎，别别别，君子动口不动手！”
    秦致远已经吃过暖宝的拳头了。
    别看这丫头小小年纪，那拳头打人还挺疼，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于是，连忙躲到一旁，指着自己带来的各种水果和牛排：“三妹三妹，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就看在这些俗物的份上饶了我一次，我再也不叫你小猪……不不不，我是猪，我是大猪。
    我意思是说，我以后再也不叫你外号了。”
    “呵。”
    暖宝见状，冷笑了声。
    不过，看在秦致远对她如此有心的份上，她到底还是收回了拳头。
    威胁道：“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司空本来还想看一出好戏呢，结果没能看上，心里有点失望。
    这不？
    为了能让好戏登场，他赶忙凑到暖宝跟前：“三妹，别信他。
    你要知道，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别看他现在话说得好听，我敢保证，转过身他就忘了！”
    秦致远见司空当着他的面就挑拨离间，气得牙痒痒：“贱苏，你是真贱啊！”
    司空一听，刚好抓住他的把柄，向暖宝证明：“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他又叫我外号了！”
    秦致远看都懒得看司空一眼：“贱苏，你少在那上眼药。
    我方才只答应三妹不叫她外号，可没答应不叫你的。”
    “你……”
    “行了大哥，你也消停点吧。”
    暖宝见二人又要干起来，无奈道：“二哥这十年是混得不好，嘴也依旧跟以前那样欠。
    但总体来说，他可比你聪明多了。
    你有那闲工夫看他笑话与他拌嘴，还不如想想以后你自己该怎么办呢。”
    “不是，他怎么就比我聪明了？
    十年了混成这样，他还聪明呢？哪里聪明啊？”
    司空不服气，连忙反驳：“再说了，我现在空间可都满级了，空间精灵也满级了，还触发了额外的奖励。
    虽说比不得你和好好，难道这还不得他？”
    “你说呢？”
    暖宝闻了闻手中的绿宝石香瓜，也有点馋了。
    她稍微擦了擦瓜皮，一口就啃了下去。
    满嘴香甜。
    直到慢慢嚼完了嘴里的瓜，见司空还是不服气，才道：“你知不知道有一个词儿叫‘后起之秀’啊？
    别看二哥现在不如你，以后可就不一定咯。
    要知道，过去那十年，他是因为被自己的空间精灵还有处境给耽误了。
    现在既然咱们团聚了，他也知道臭臭坑骗了他，那接下来他还能跟以前一样吗？”
    说到这，暖宝指了指案桌上那一堆的水果和牛排，笑道：“光是用这些物资，他就能轻轻松松秒杀你。”
    得到暖宝的提醒，司空这才想起秦致远的物资有多丰富。
    但骄傲的男人绝不低头！
    哪怕他的物资比不上秦致远，还是嘴硬道：“就凭这些东西，他就想秒杀我？
    真当我这十年是白干的，随随便便就会被他打败？”
    “呵呵。”
    暖宝看着司空嘴硬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就等着吧，我说的。
    顶多一年，他就能超过你！”
    司空嘴角抽搐：“一年？开什么玩笑？”
    秦致远则两眼放光：“三妹，你说真的？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当然了。”
    暖宝瞟了一眼案桌上的物资，跟秦致远道：“你也不看看你那些东西有多硬。
    随便一样拿出来卖，都能挣得盆满钵满。”
    “那也不能一年就赶超贱苏吧？他可领先了我十年！”
    秦致远瞟了一眼司空，心里还是挺没底的。
    结果，就听到暖宝道：“领先十年也没用啊，光靠着一个百宝居分号，哪能跟你比？
    就那一家分号，他还得支出进货的成本，长途运输的费用，还有铺租和人工。
    最后剩下来的才是他自己的。”
    说完，暖宝又补了句：“哦对了，在北帝还没瘫之前，他还得防着北帝惦记他的产业……”
    “三妹，差不多得了。”
    司空被暖宝这么一说，觉得挺没面子的，连忙上前打断：“到底是咱们兄弟姐妹团聚的好日子，你别老揭我的底啊！”
    “去去去，一边去。”
    秦致远生了好奇心，哪能让司空如愿？
    他上前挤开司空，一脸嫌弃道：“我的老底都被你们揭光了，现在换你的来揭有什么不可以？”
    说罢，又满脸兴奋看向暖宝，丝毫不顾司空在场：“他光靠百宝居分号啊？
    那他的物资呢？难道也跟我一样，因为处境的原因不能拿出来售卖？”
    “呵呵，真是好哥俩啊，你还挺会帮他找理由。”
    暖宝看了看秦致远，又看看司空，忍不住道：“可惜咯，你的理由再好也用不上。
    人家在北国，处境可比你好多了。
    虽说是臣子，但好歹能得到北国的重用，不像你……”
    “三妹！”
    秦致远反应还挺快。
    一听到暖宝又要把话题转到他身上，连忙开口阻止：“好好的说贱苏呢，你别对我人身攻击啊！”
    贱苏司空：“……”
    他嘴角抽搐了两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咋滴？
    ——意思是不能对你乔木人身攻击，但可以对我贱苏……我呸，对我苏见人身攻击咯？
    暖宝也意识到自己话题又要偏了。
    于是，轻咳两声，继续道：“总之，他处境比你好多了，不存在没办法拿物资出来售卖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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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6章 三妹你得加把劲儿

    “那他为何……”
    秦致远弄不明白了，下意识瞟了司空一眼。
    司空见状，都不用暖宝帮他回答，心烦气躁道：“卖不动呗，为何为何，还能为何？”
    “卖不动？”
    这一下，秦致远更迷糊了。
    他挠了挠头，问道：“咱现代带来的物资啊，在这个地方件件都是稀世珍宝，还能有卖不动的？”
    “哑铃，你买吗？”
    司空破罐子破摔，瞪着秦致远问了句。
    秦致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呢，又听司空继续问：“羽毛球拍，你买吗？”
    “……”
    “无绳跳绳，买不买？”
    “……”
    “四十六码的跑鞋，买不？”
    “我……哈哈哈，不好意思，哈哈，先让我……让我笑一会儿。”
    秦致远从目瞪口呆到努力憋笑，再到实在憋不住，开始捧腹大笑。
    原谅他吧，这也太搞笑了！
    “我说贱苏，你……你这买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哈哈，难怪三妹说我一年内就能赶超你，哈哈哈。
    就你这样的，你怎么好意思说我不够聪明啊？
    明明你才是最大的蠢货啊，哈哈哈！”
    秦致远笑得直拍大腿，根本不顾司空那黑得能滴墨的脸色：“兄弟，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这第二天就要去荒岛直播了，你搞那么多健身器材干什么？
    哑铃和跑鞋就算了，毕竟你到了荒岛以后也是要直播健身的。
    可羽毛球拍和无绳跳绳你买来干什么？
    荒岛上不是石头就是沙子，能跳绳吗？
    还有啊，羽毛球得两个人打吧？
    难不成你还想到了荒岛以后，从海里救一个美人鱼上来跟你一起打羽毛球？”
    “闭嘴吧你。”
    司空无法忍受自己的愚蠢，上手去捂秦致远的嘴巴。
    还不忘解释：“我这不是也想让那个老东西出一把血吗？
    好不容易他松口可以报销，我肯定得挑我平时感兴趣的东西了！
    我跟你们讲，我买的那些东西可全都是大牌，很贵的。”
    “有多贵？”
    秦致远一脸无辜问：“有我的各种水果和各种牛排贵吗？”
    暖宝听了觉得好笑，也凑了个热闹：“有我百宝居里那些东西贵吗？”
    就连一直没吭声的段青黛也忍不住了，开口道：“有徐娇娇买的大牌包包和大牌护肤品化妆品贵吗？”
    司空：“……”
    这一下，轮到他心碎了。
    四个有空间的异世者，就他的物资最鸡肋，他能不心碎吗？
    而这时，再次听到‘徐娇娇’名字的秦致远，也终于不再跟司空纠缠。
    转而看向段青黛：“好好，你一直说徐娇娇，难不成徐娇娇也穿来了？
    她现在在哪？是什么身份？还跟以前一样作吗？”
    “穿是穿来了，但目前为止下落不明。”
    段青黛礼貌应了秦致远一句，又看向暖宝：“具体的你问暖暖姐吧，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
    “坐下说吧。”
    暖宝在秦致远笑话司空的时候，就已经把手中的绿宝石香瓜啃完了。
    这会儿她的目光放到了猫山王身上。
    于是，便招呼众人坐下，一边将徐娇娇的事情娓娓来，一边开榴莲。
    等徐娇娇的事情说完后，兄弟姐妹几人都吃到打嗝了。
    秦致远感慨道：“方才有句话，贱苏说得没错。
    狗啊，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你们看看徐娇娇，好不容易摆脱了上一世的出身，成为了郡王的嫡孙女，这身份多高贵啊。
    但凡她不这么作，好好过日子，这辈子也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
    说罢，又看向暖宝：“她还不知道你另一层身份，都能嫉妒攀比到这种地步。
    若有朝一日得知你是谁，还不得气到爆炸？”
    “我倒觉得，好好的身份才是对她的致命打击。”
    司空掰开了一个山竹，分了暖宝一半：“要知道，好好上一世可是她最瞧不起的助理。
    如果她知道好好不仅穿成了南骞国的嫡公主，还拥有了本该属于她的空间和物资，她恐怕得活活气死。”
    “那也不能怪我。”
    段青黛笑容和煦，声音轻柔：“倘若当时她没有为难我，我也不会穿过来，更不会占有她的空间和物资。”
    “说到底，都是因果报应。”
    暖宝做了最后的总结，众人便不再提徐娇娇了，而是将话题转到别的地方。
    秦致远说：“雷公电母也是够偏心的，安排女孩子就安排得这么好。
    一个是南骞国嫡公主兼蜀国皇后，年轻貌美。
    一个是两国郡主，受万千宠爱，还能从零开始，重新当一次小孩。
    不像我和贱苏，一穿过来就是二十好几快三十的人。
    现在十年过去，我们都成了中年油腻男咯！”
    司空反驳道：“中年就中年，但老子可不油腻。
    而且我觉得雷公电母对我还是挺好的，至少我没有一睁眼就有一堆老婆孩子要养。
    哎，乔木，你说说你家那群莺莺燕燕到底算你的女人还是你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的女人？
    你那些孩子，究竟算你的血脉，还是……还是你在帮别人养娃？”
    说完，还叹了口气：“唉，想想都苦恼。
    不像我，媳妇儿是自己挑的，孩子也是自己生的。”
    秦致远：“……”
    这话题没法聊。
    因为这十年来，他也一直在纠结这个呢。
    辛辛苦苦养的媳妇儿孩子，究竟算谁的？
    可一生要强的男人啊，才不会在这种时候认输。
    只听秦致远脸不红心不跳来了句：“你懂个毛，睡别人的老婆才是最香的！
    至于那些孩子，我都把人家身体和老婆都占了，养一养孩子也没什么。
    男人嘛，就该有点担当。”
    “你俩能不能聊点正常的？”
    暖宝对这两个男人的话题无语至极，忍不住提醒：“好好现在可是孕妇，肚子里揣着两个宝贝呢。
    胎教很重要的，你们知道不？当着她的面，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哦哦，好。”
    秦致远一听暖宝这话，连连点头。
    但因为被妹妹教育，多少又有点尴尬。
    于是，没过脑就问了句：“好好都怀二胎了，三妹你得加把劲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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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7章 三十二个孩子

    段青黛：“……”
    司空：“……”
    暖宝：“……”
    三个人齐刷刷看向秦致远，都想知道这家伙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怎么这种话也说得出来的？
    偏偏，秦致远在跟兄弟姐妹相聚后，对未来充满了盼头。
    一提起孩子，就忍不住想起远在风月国的妻妾子女。
    于是，又幻想道：“三妹你看，我有孩子了，贱苏有孩子了，好好也有孩子了，现在就差你没有了。
    你得抓紧时间生一个啊，不能被落下了。
    毕竟咱们几人的关系这么好，下一代也得常常在一起玩耍，培养培养感情才行。
    咱们是兄弟姐妹，他们也是兄弟姐妹，和谐友好，共创美好新世界嘛！”
    “我说二哥，你是不是瞎啊？”
    暖宝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了一句。
    正在畅想未来的秦致远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应道：“没啊，我眼睛又大又亮的。”
    “哦。”
    暖宝听言，叉着腰走到秦致远面前，皮笑肉不笑道：“那就拜托你用你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看看我，好好！看！看！我！
    你看我现在几岁？适合生孩子不？”
    “呃……”
    秦致远被暖宝这么一提醒，脑子顿时有点宕机。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呵呵，是哦，你现在还小……”
    “呵呵。”
    暖宝也干笑了两声：“难得哦，你居然也知道我还小呢？
    抛开上一世不说，这一世本宝宝才十岁！
    十岁啊，你就开始催生，你是人吗？”
    秦致远更尴尬了，耷拉着脑袋小声道：“我这不是一时太兴奋嘛，给忘了。”
    “哼。”
    暖宝听着这苍白的解释，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理他。
    而一直在憋笑的段青黛跟司空，这会儿也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尤其是司空。
    方才秦致远笑话他时笑得有多大声，现在他笑话秦致远就有多大声。
    笑完以后，还不忘提醒道：“老二啊，你要时刻记住，这是异世。
    在这个世界，你也就比三妹她爹小几岁。
    认真算起来啊，咱俩都是叔伯辈的，不年轻咯~”
    说到这，他又话锋一转：“不过三妹的终身大事你不用担心，她不愁嫁的。
    我跟你讲啊，你别看咱三妹年纪不大，但人家早就有……唔……”
    “再吃个瓜吧，大老爷们这么八卦。”
    暖宝可不想成为几人谈论的焦点，不等司空把话说完，便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个绿宝石香瓜。
    段青黛最是善解人意。
    一看暖宝如此，立马帮忙转移话题：“对了乔木哥，我听说你家孩子不少？
    儿女双全的，真是好福气。”
    秦致远本来还挺好奇暖宝的事情，现在一听段青黛这话，便忍不住骄傲道：“好好啊，你这个话就说对咯！
    我一共三十二个子女，除了最小的那个才六个月大，暂时看不出什么名堂，其他的孩子都是乖巧懂事儿的。
    就连我家三十一，才一岁半大小，就已经很机灵了，以后肯定前程大大滴有！”
    “不是，一共几个？”
    司空大为震惊，连忙咽下嘴里的香瓜：“三……三十二个？你一共有三十二个子女？没搞错吧？
    我怎么……我怎么记得你只有二十几个孩子啊？”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秦致远指了指司空，笑呵呵道：“准确来说，完完整整是我亲生的，一共有六个，三儿三女。
    剩下的嘛，都是原来那个秦致远生的。
    我穿过来的时候，秦致远就已经有二十六个孩子了。
    其中儿子十八个，女儿八个。”
    说到这，秦致远还极其不害臊道：“那个……你们知道的。
    男人嘛，尤其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没有媳妇儿就算了，有了媳妇儿以后，是真的很难控制得住自己。
    更何况我这一穿过来就掉到了美人堆，那美人儿还各有特色，哎哟喂，真是迷死个人。”
    秦致远越说越激动，都开始拍大腿了：“反正这么跟你们说吧，我已经很克制了。
    就是因为克制，所以这十年才生了六个。
    要是不克制的话，估计三五十个都有！”
    言毕，看着暖宝几人目瞪口呆的样子，他又轻咳了两声：“咳咳，那什么……做人嘛，不能太吃亏了。
    虽然老一辈都说吃亏是福，但那样的福，谁爱享谁享吧。
    我这都帮原来的秦致远养媳妇儿孩子了，还不能睡一睡他的女人，生一生自己的孩子？
    再说了，除了灵魂不同外，这身体还是同一个身体嘛。
    所以啊，若深究起来，什么亲生不亲生的，不都是流着一样的血？
    我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同样的，他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行吧，我的女人也可以是他的女人。
    反正他人都没了，这些都不重要。”
    秦致远有二十几个孩子的事情，暖宝和司空还有段青黛都是知道的。
    不过，他们一直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个。
    如今突然听说有三十二个，三个人都傻眼了。
    这还没反应过来呢，又听到秦致远这一番看似没有逻辑但又很有道理的话，更是呆若木鸡。
    而秦致远，他现在上头得很。
    也不管其他人是什么表情什么想法，依旧喋喋不休道：“三十二个子女啊，十五个妻妾。
    再加上我，一共四十八张嘴，全靠我一个人养活！
    这还不算我府中的下人，算上他们的话，那就将近两百张嘴了。
    你们能想象吗？这些年我为了养家有多辛苦？”
    “呵呵……”
    最先回应秦致远的，是司空。
    他干笑了两声，朝秦致远竖起大拇指：“不错，兄弟，你是好样的！”
    言毕，又连忙看向暖宝和段青黛：“好好，三妹，你俩谁去给他把个脉？
    像他这种情况，身体应该很虚吧？我挺担心的。
    如今咱们好不容易团聚了，别过几年他再嘎了。
    到时候徒惹伤心不说，身为兄弟姐妹，我们还得帮他养孩子。”
    秦致远：“？？？”
    他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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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8章 一天换一个，两周不重样

    偏偏这时，医痴段青黛还真站了起来。
    她一脸掩不住的喜色，朝秦致远走去：“乔木哥，我给你看看吧。”
    秦致远下意识往后挪了挪屁股：“不……不用了，多谢你啊。”
    说不上来为什么，他总觉得段青黛的眼神怪怪的。
    好像猪肉佬看到了又肥又壮的猪，势在必得一样……
    “你别担心，我医术不错的。”
    段青黛即便当了一国之母，也没改掉‘救死扶伤’的优良品德。
    她一脸温和地看着秦致远，柔声道：“就是诊个平安脉，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身体无恙自是最好，若是有点什么毛病，也能早发现早治疗不是？”
    “好好说得对！”
    司空也在一旁帮腔：“老二啊，你这个风月国逍遥王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啊……”
    “瞎说什么呢你？”
    秦致远不高兴了，瞬间垮脸。
    司空见状，连忙改口：“错了错了，不是你的名声不好，是原来的秦致远，他名声不好。
    据我所知，你这副身体的原主人成天不是斗鸡走马，就是吃喝嫖赌。
    年纪轻轻的，天天歌舞盛宴，荒淫无度，根本不干正常事儿！
    哦对了，我还听说原来的秦致远十二岁就开始有通房，这没错吧？
    到了二十岁，你穿过来那年，他的妻妾加起来都有百来号了！
    像他这样的人，要说身体没点什么毛病，谁信啊？”
    说完，司空还朝暖宝使了个眼色：“三妹，你说是不是？”
    暖宝看着司空挤眉弄眼的样子，着实无奈。
    她没有偏帮谁，一脸公正道：“原来的秦致远身体肯定有问题，要不然二哥也不会穿到他身上。
    若我没猜错的话，原来那个秦致远就是因为荒淫无度，早早就掏空了身体，所以才英年早逝。
    二哥刚穿过来那会儿，应该也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身体吧？
    要不然就凭他这个不要脸的样子，不至于十年了才生六个孩子。
    而且这六个孩子，有两个的年龄还这么小，分别是一岁半和半岁。
    由此可见，二哥这六个子女，都是最近几年才生的。”
    “三妹，你牛啊！”
    秦致远听完暖宝的分析，都有点惊住了。
    他和原来的秦致远完全是两种不同性格的人，自从他穿来以后，一直行事低调。
    就连他生孩子的事情，都是能捂就捂。
    如今他还没把自己那边的事儿细细说来，暖宝就先猜到了，他如何能不震惊？
    于是，他老老实实承认：“就是三妹说的这样，原来的秦致远身体确实不行，每天多走几步路都要虚脱。
    我也是养了好几年，才把身体慢慢养好的。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完全没事儿了。
    要不然我也不可能生六个孩子啊，你们说是不是？”
    “保险起见，还是让好好再看看吧。”
    暖宝虽然猜出了秦致远那边的事情，但还是赞同段青黛给秦致远再把个脉。
    而且她说话直接，丝毫没给秦致远留面子：“不管怎么说，你家里还有十五个妻妾呢。
    男人嘛，尤其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哪里能忍得住？
    十五个妻妾，一天换一个，两周都不重样的。
    所以啊，还是得把个平安脉，以免你步了原来那个秦致远的后路，年纪轻轻就被掏空了身体。”
    秦致远：“……”
    什么男人？
    什么血气方刚？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呢？
    好像他说过！
    秦致远一个人是拗不过暖宝这三个人的。
    说来说去，到了最后他还是难逃‘魔爪’，乖乖让段青黛把了个脉。
    别说。
    这不把脉倒没什么，一把脉，还真诊出了点问题来。
    不过问题不大，就一点小毛病。
    肝火旺盛。
    便秘。
    于是，段青黛当场就写了方子，叮嘱秦致远离开逍遥王府后，记得找个药铺抓药。
    给秦致远把完脉，段青黛又将目光放到了司空身上。
    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想顺便给司空也看一看，有病治病，没病安心。
    司空倒是配合得很。
    一看到段青黛这眼神，立马就掀起衣袖，伸出自己的手腕。
    段青黛见状，笑着夸了句：“还是苏见哥你有觉悟。”
    司空也一样，没什么大毛病，但有点小问题。
    他胃不太好。
    所以，段青黛也趁着这个机会儿，给司空写了一张方子。
    “……”
    秦致远见了，好生无语。
    他真是服了。
    正常人谁会在久别重逢大团圆的时候诊脉啊？
    诊脉就算了，还开方子！
    十年未见，大家伙儿都有太多的话想说。
    比如十年来彼此的经历。
    比如四国最新的消息。
    又比如各自对未来的打算，还有风月国派使臣团前来，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几个人聊了许久，直到临近黄昏，才相互道别。
    段青黛和秦致远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他们一前一后离开逍遥王府，中间还特地隔了两刻钟。
    司空呢，满脑子都是媳妇儿和孩子。
    有了‘日行千里’这个技能后，他去哪里就方便多了。
    像京都城内这种短距离的地方，基本上也是几个瞬移的事情。
    旁人就算能看到，也只能看到一个残影。
    于是，他也没让暖宝送，跟暖宝道别后，直接就回家找琳琅了。
    哦对了。
    在散场之前，四个人还重新拜了一次把子。
    发誓这辈子在异世，他们也要相互扶持，相互帮助，不背叛，不作妖。
    甚至，还就着这辈子的年龄，重新排了一下顺序。
    四个人都是同一时间穿过来的，但载体的年龄却不同。
    司空穿过来时，这副身体二十八岁，所以他依旧是大哥。
    秦致远穿过来时，这副身体是二十岁，因此他是二哥。
    段青黛跟暖宝就不用说了，表姐嫂子不是白叫的。
    所以她排在了暖宝前面，成为了这个世界异世者中的‘三妹’！
    暖宝呢，自然就是四妹咯。
    正巧她在逍遥王府也排行老四，叫四妹挺好。
    至于那下落不明的定时炸弹徐娇娇？她跟暖宝这四个早已不是一路人。
    兄弟姐妹的情谊是没有的，仇恨倒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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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9章 逍遥王回来晚了

    四个异世者的首次相聚散场后才半个时辰，逍遥王就风风火火杀回来了。
    为什么说是杀回来的？
    呵呵，身上的煞气太重呗！
    从他下马车开始，王府里就不断有人倒霉。
    先是门房给他行礼。
    两个门房话都没说呢，就被逍遥王给罚了：“你们俩，各自去领二十大板！”
    后是回到前院，有丫鬟给他请安。
    结果，那丫鬟刚喊了声‘王爷’，逍遥王就冷冷骂了句：“滚！”
    上官轩和上官子越父子俩刚下完棋，出来饭厅等着吃晚饭。
    看到逍遥王回来，上官轩笑呵呵的，正要上前打招呼。
    然而，这嘴巴才张开，声音都没发出来呢，逍遥王便扫了他一眼：“笑什么笑？跟青楼里的老鸨一样！”
    紧随其后的逍遥王妃和温眉听到这话，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逍遥王妃微微蹙眉，出言提醒：“阿祁，你怎能这般说话？”
    但逍遥王今儿个胆子可肥了，竟敢瞪着逍遥王妃，责怪道：“你别说话了，连个家都看不好！”
    还在正厅里整理心情的暖宝听到动静，赶紧出来：“爹爹，您怎么啦？火气这般大！”
    逍遥王看向暖宝：“哟，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呢？”
    嗯。
    主打一个无差别攻击。
    不管是主动凑上来的，还是碰巧出现在逍遥王视线内的，无一幸免。
    整得大家伙儿满头雾水，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这位爷。
    直到逍遥王冲进大书房，拿出那厚厚一沓的‘阴阳草稿’，然后朝暖宝问了句：“风月国那个秦致远呢？让他出来，老子来会一会他！”
    众人才明白，原来点火的人不是他们，是风月国的逍遥王秦致远！
    如此，就好理解了。
    要知道，逍遥王对秦致远的封号一直都很不满。
    从秦天登基，封秦致远为逍遥王时，逍遥王的心里就憋着一口气。
    虽说‘逍遥’二字并非他的专属，人家秦致远也是风月国的王爷，与他完全不搭边。
    但他就是很嫌弃秦致远。
    生怕秦致远做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再让四国的人傻傻分不清，把破烂名声安到他头上。
    以前吧，秦致远远在风月国，逍遥王再不喜，两个人也见不上。
    如今不同了。
    既然秦致远已经来到京都城，二人免不得要有一场交锋。
    不过……
    逍遥王妃和上官轩几人还是有些不太明白逍遥王的意思。
    怎么这逍遥王找秦致远，找到自己家来了？
    就算一天都等不了，想找秦致远麻烦，也该去‘四方馆’吧？
    最后，还是暖宝说了句：“爹爹，那您可回来晚了，人家秦致远早走了。”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秦致远今天登了逍遥王府的门，还跟暖宝一起在正厅待了大半天。
    甚至，就连段青黛都从宫里出来了！
    听说秦致远已经离开，逍遥王那是满腔怒火无处撒啊。
    只能冲在场的人道：“就连身居深宫的皇后都知道秦致远来了咱们逍遥王府。
    你们倒好，一个两个都在王府里，竟不知贼人已经登了自家的门！”
    素来嘴快的崔毓秀往前走了两步，差点就说：我和夫君知道的。
    好在开口之前，及时被魏思华给拉住了，还收到了一个眼神警告。
    ——这种时候，你莫要多嘴，小心引火烧身。
    崔毓秀虽说不太理解自家夫君的意思，可夫君的话，她永远都是听的。
    于是，赶紧抿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逍遥王妃倒是懒理逍遥王的火气，只是十分疑惑：“好端端的，那个秦致远为何要来咱们王府？
    咱们王府连见都没见过他，更别提与他有什么交情了。
    再者，就算他要来，也当递个拜帖才对啊。
    哪怕阿祁不在府中，我身为妇人也不便接待。
    但咱们王府里不是还有慕华思华他们几兄弟？哪有直接就见暖宝的道理？”
    说罢，逍遥王妃又看向暖宝，眼中有几分责怪：“你也是的，姑娘家家一点戒备心都没有。
    他要见你，你拒了就是，让人请他进来作甚？”
    言毕，又皱着眉道：“府中这些下人也是越发没规矩了，如此大的事情，竟没有一个人去永乐院回禀！”
    魏倾华一听这话，也有点担心：“暖宝，那个秦致远没欺负你吧？
    我听说他可是风月国出了名的纨绔，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要敢欺负你，你跟哥说，哥去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这时，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姗姗来迟。
    上官仲景听话只听了一半，还以为暖宝受欺负了。
    他握紧拳头看向魏倾华：“倾华兄，谁欺负暖宝妹妹了？
    你带上我，我召唤一些野兽，我们一起去给暖宝妹妹报仇！”
    上官清之就冷静得多。
    看着暖宝一脸无奈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没事儿。
    想起门房送给他检查的黄金豆，忍不住问道“今天风月国那边送来的那粒黄金豆，我瞧着像种子，又不知是什么种子。
    暖宝妹妹你研究出来没有，可能种活？”
    上官清之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他。
    上官子越：“什么种子？”
    逍遥王：“你知道秦致远来找暖宝？”
    “哎哟，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眼看着逍遥王和上官子越都有种兴师问罪的样子，暖宝赶紧跑到中间，进行阻拦。
    她先看向上官子越：“是有一粒种子，具体是什么种子，能不能种活，待会儿再说。”
    随后，又看向逍遥王妃几人：“娘亲，三哥，仲景哥哥，你们别担心，我好得很。
    府中的下人也没有不懂规矩，是我命人吩咐了她们，不许大惊小怪。”
    最后，才看向逍遥王：“爹爹，您要不要把您这一沓草稿先放回大书房？反正现在也用不上。”
    说到这，暖宝便看到南骞国太上皇过来了。
    于是，忙道：“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先开饭吧，一边吃饭一边说。”
    关于秦致远的事情，我想关起门来好好跟你们讲。”
    言毕，她还上前拍了拍逍遥王的手：“爹爹乖啊，听话，别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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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0章 别误伤友军

    逍遥王：“……”
    他很想问，他什么时候不乖不听话还无理取闹了？
    现在是贼人登门，他身为一家之主要保卫家园好不好？
    不过，大家伙儿听完暖宝的话以后，都转身进饭厅了，也没人再管他。
    他心里再不爽，也只能暂时作罢。
    于是，将那一沓‘阴阳草稿’丢给一旁的那遥：“给本王放好咯，少了一张本王都得找你算账！”
    通宵打的草稿啊，要真没了，那是会影响他发挥的！
    饭厅里。
    暖宝等菜全部上完，便让下人们都出去了。
    还特地用神力将饭厅罩了起来，避免有人打扰和偷听。
    众人见暖宝如此，都安安静静坐着，等她开口，没什么心思吃饭。
    只有全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南骞国太上皇，还有暖宝自己，吃得津津有味。
    祖孙俩动作极其一致，先慢悠悠喝一碗汤，再转动桌子上的圆盘，不仅往自己的碗里夹菜，还不忘给彼此夹菜。
    南骞国太上皇：“乖乖，你吃这个大白菜，外祖父亲自种的，清甜可口。”
    暖宝：“谢谢外祖父~外祖父您吃这个蛋羹，嫩滑嫩滑的，入口即化。”
    南骞国太上皇一脸幸福：“嗯~这蛋羹确实不错，但还有进步的空间。
    想来是庄子里养的鸡不行，所以生的蛋也马马虎虎。
    可惜了，咱们王府没地方养鸡。
    要不然啊，外祖父高低得给你养一群鸡，天天给你下好蛋。”
    暖宝笑着劝道：“外祖父养的鸡自然是不同的，要不您到小世界去？
    小世界里不仅地广人少，方便您养鸡养鸭挖土种菜，还有充沛的灵气，格外适合养老。”
    南骞国太上皇摆摆手：“那不好，老头子我舍不得你和你娘亲，得天天看到你们才行。
    没有你们陪着，我吃饭都吃不香的。”
    “暖宝，你不是要边吃边说吗？赶紧的，咱们还等着呢。”
    眼看着暖宝和南骞国太上皇的话题越来越偏，逍遥王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提醒道。
    南骞国太上皇一脸疑惑：“说什么？什么要紧的事情，竟值得你这样催我家暖宝。”
    逍遥王最头疼自家老丈人了，连忙解释：“秦致远~就是风月国的逍遥王。
    那个贼人今天居然来王府了，还越过王府里所有的长辈，私下见了暖宝。
    您说说，他不把我和凤华放在眼里就算了，竟还如此不尊重您。
    您来蜀国养老，这是四国皆知的事情，我不信秦致远不知道。
    他一个外来使臣，趁着我不在家中，偷偷摸摸跑来王府。
    一没有受邀，二不递拜帖，还无视您这位尊长，真是该死！”
    逍遥王是懂得上眼药的。
    明明是自己胸口堵着火气，他偏要往南骞国太上皇那边引。
    这不？
    南骞国太上皇本就不喜欢风月国皇室的人。
    现在听说秦致远如此不知礼数，竟越过这么多人私下来见自己的宝贝外孙女，气得一张老脸阴沉沉的。
    暖宝见状，连忙道：“爹爹，我知道风月国那边没几个好东西，但您敌意也不要这么重嘛。
    我又不是没脑子的人，既然能见他，自有我的道理。
    您就没想过，万一他是自己人呢？”
    “什么意思？”
    逍遥王一听这话，立马皱起眉头。
    而其他人，也都看向暖宝，等着暖宝解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呗。”
    暖宝见众人像乖学生一样，连饭都不吃了，只能指了指桌上的菜：“来嘛，别杵着呀，你们都不饿吗？
    都说了边吃边讲，你们先动筷，我慢慢跟你们说。”
    暖宝站起身，给逍遥王夹了一块蒜香小排，直接就喂到对方嘴里，算是安抚老父亲的情绪。
    “爹爹您吃，这个蒜香小排可香了！”
    逍遥王还真吃这一套。
    只一块蒜香小排而已，这心里的不爽居然就被熨平了不少。
    而众人见状，也纷纷动筷。
    暖宝重新坐下，又吃了几口饭，才娓娓道来：“我不是和你们说过，老神仙给我安排了几个小帮手吗？
    这南骞国的小帮手你们都知道，是我表姐嫂子。
    北国的小帮手嘛，之前只有我爹爹和大哥他们几个人知道。
    现在趁着人齐，我也给你们交个底，北国的小帮手，是司空将军。”
    “司空？”
    “竟是他！”
    不知晓司空真实身份的人听了这话，都很意外。
    而知晓这件事情的逍遥王，则开口问道：“风月国的小帮手，难道是秦致远？”
    “对咯！”
    暖宝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不愧是我爹爹呀，爹爹真聪明，正是秦致远！”
    说完，暖宝又把秦致远之前通过魏思华联系她，引起她的怀疑。
    以及她是如何确定秦致远是自己人的这些事情，慢慢讲来。
    最后，想起秦致远那烂到狗都嫌弃的名声，还不忘帮着说了几句好话。
    “其实秦致远这个人挺好的，到时候你们见了就知道。
    他并不像传言中说的那般纨绔，荒淫无度。
    顶多就是有点不求上进，喜欢钻研吃喝玩乐。
    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他和他母妃当年都是光有宠爱却没有实权的人。
    说得直白些，他在风月国的处境并不好，甚至可以用‘如履薄冰’这个词来形容。
    所以啊，他想要自保，就只能弱化自己的存在，尽量让自己变得平庸。
    这也是为何，秦天杀了这么多皇室子孙，却独独留下了他，还让他当了一个王爷。”
    在座的不是自己的亲人，就是灵剑山庄的人。
    而灵剑山庄早在北国攻打蜀国边境时，就已经明确表过态。
    所以四舍五入，他们也是自己人。
    更何况风月国接待洋人的事情，彼此都已通过气。
    四国最新的局势以及以后得走势，双方也一直有商交流。
    所以暖宝才会把司空和秦致远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好让大家伙儿心里都有个数。
    该行方便的就行方便，别到时候误伤了友军。
    反正能听懂她这些话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绝不可能出卖她。
    年纪小的，像小草这样的，他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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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1章 风月国和那些洋人

    都说食不言寝不语。
    但这个规矩在逍遥王府，早就被破了。
    还是被暖宝破的。
    一个连睡觉都得说几句梦话的人，你让她一声不吭就这么安安静静吃完一顿饭，那怎么可能嘛？
    更何况，暖宝也有自己的说法。
    这逍遥王府上上下下，就没一个闲人。
    要上朝的，要读书的，都是天不亮就出门。
    待在家里的人，睁开眼就得操持着府中大小琐事儿。
    好不容易晚饭聚在一起，这就是一家人绝好的沟通机会！
    在亲人的陪伴下，享受着可口的佳肴，谈论着彼此在这一天遇到的趣事儿，多美好呀？
    于是，就这样，所有人都被暖宝带偏了。
    但凡是可以让全家人知道的事情，基本上都会放在吃饭的时候说。
    这不？
    暖宝一边吃一边说，大家伙儿则一边吃一边听。
    确认了秦致远那家伙真的是自己人以后，逍遥王别提多哀怨了。
    “这么说来，我那沓草稿是白打了？
    他既是自己人，还是暖宝你的小帮手，那爹爹也不好意思对他说太恶毒的话。”
    众人一听，都有点意外。
    尤其是上官轩，竟还下意识朝饭厅门口望去。
    他想看一看太阳落山没有，今日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升起的？
    逍遥王能有如此高的觉悟？
    不仅知道要对自己人好，还知道自己平常说话有多恶毒呢，真难得呀！
    “对了，今天我不仅见了秦致远，还见了司空。
    司空刚到‘四方馆’安顿好，我就去把他接了过来。
    表姐嫂子出宫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也是我叫她出来的。
    我们四个人在正厅短暂聚了一次，交换了不少信息。”
    说到自己人，就不得不提司空和段青黛了。
    而提起司空和段青黛，又不得不说今日几人聊到的一些事情。
    “先说说风月国和那群洋人吧，这段时间我们不是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吗？”
    暖宝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放下筷子，认真道：“秦致远喜欢看杂书，又是我的小帮手，所以会说一些洋文。
    据他所说，那些洋人还真像古籍里写的那样，生活在海的另一边。
    这次他们能来到咱们这里，是因为乘船出海，不慎迷了方向。
    而他们在靠近风月国那边的大海时，大船又受到了严重的撞击，导致整艘大船侧翻。
    原本上百个洋人，最后只有七个活了下来。”
    此言一出，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哪怕是江河里翻船，那都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灾难，更何况是在海面上？
    大海虽然有着丰富的资源，美丽和广阔。
    可对众人来说，它依旧是神秘且危险的存在。
    听了暖宝的话，南骞国太上皇忍不住发问：“那七个洋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说海浪汹涌，就是海里的怪物，都随时能要了他们的命！”
    “据说是靠着船板活下来的。”
    暖宝看向南骞国太上皇，乖巧回答：“也有运气的成分吧？
    他们翻船的地方，离风月国的一个小渔村不远。
    所以在海面上漂了两天后，最终被冲到了沙滩上，成功获救。”
    说罢，暖宝又道：“因为长相奇特，还操着满嘴别人听不懂的语言，把风月国的百姓们吓得不轻。
    官府的人出面抓捕，觉得这些人着实怪异，不敢私自处置，故而上报了朝廷。
    一开始，秦天也是觉得新鲜，想拿他们当玩物来消遣。
    可那几个洋人中有一个格外聪明，看出了秦天是风月国的王，便试图跟秦天交流，要跟秦天做交易。”
    暖宝停下，喝了两口汤。
    饱是饱了，但一下说这么多的话，口干得很。
    等喝完了汤，润了润嗓子，才继续道：“秦致远早前就通过二哥与我取得联系，但却苦于没有机会儿来蜀。
    因此，他便毛遂自荐，用自己所学到的洋文在中间帮忙传话。
    想通过这个去讨好秦天，换来一次外出游历的机会儿。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不仅知道了秦天和那几个洋人在做什么交易，还获得了秦天的重视。”
    说到这，暖宝又忍不住笑道：“当然了，这种重视只是表面上的。
    到目前为止，秦天依旧没给过他什么实权。
    可为了能跟洋人继续交流下去，秦天的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足。
    比方说这次来蜀，秦天让秦致远带队，就是顺便哄秦致远高兴的。
    真正要给秦天办事儿的人，是风月国礼部的那几个官员。”
    把大致的前因交待清楚，暖宝才道：“说到秦天与那几个洋人的交易，我认为咱们得想个应对措施了。
    据秦致远说，那几个洋人会做一种很厉害的火药。
    一颗一颗的，就跟爹爹您的拳头这么大。
    那种火药的名字叫‘地狱魔鬼’，是埋在土地里使用的，专门用来埋伏和偷袭敌人。
    基本上五六颗火药，就能引爆整整一亩土地！”
    “地狱魔鬼？”
    “这是什么火药，才拳头大小，竟有这样的杀伤力？”
    “埋在地底下……那它如何引爆？”
    众人听了暖宝的话，面色都很沉重。
    火药这东西，四个国家都有，其杀伤力如何，大家伙儿心里都清楚。
    虽说在面对火药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应对方法的，只能你炸我我炸你，剩下的就交给天意。
    但这种光明正大的轰炸，大家伙儿倒是不怕。
    都打仗了，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有什么害怕的？
    可‘地狱魔鬼’不一样。
    它埋在地底下，主打一个偷袭和埋伏，这就是玩阴的啊！
    如此一来，众人哪能不担心？
    “秦致远亲眼看过那几个洋人给秦天演示‘地狱魔鬼’的威力。
    据说是埋在地底下，只要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踩到了那些火药，火药就会爆炸。
    也就是说，引爆这种火药，并不需要点火，只需要一点重力的按压就行。”
    暖宝看着众人，将秦致远带来的消息一字不漏说了出来。
    她和秦致远都知道，那‘地狱魔鬼’就是地雷。
    而地雷这种东西，目前来说四国还没有，也难怪秦天会对那几个洋人如此上心。
    魏慕华听言，忍不住道：“靠重力按压就能引爆的火药，这还真是麻烦！”
    “最麻烦的不是这个。”
    逍遥王皱紧眉头，说：“不管是点火还是重力按压，只要它是能看得见的东西，咱们就有躲的机会儿。
    可偏偏，它是埋藏在地底下的！”
    “是啊。”
    上官轩神色也不好看：“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往那边一走，直接就爆炸了。
    这些洋鬼子居然能做出这样的火药，可真够阴险的。”
    暖宝听到‘洋鬼子’这三个字，有点梦回现代的感觉，忍不住多看了上官轩一眼。
    还打趣道：“轩叔您可真会给人起外号。”
    上官轩见说话的人是暖宝，哪怕脸色再难看，也挤出了一个微笑：“那些人不就是洋人嘛？
    他们做出来的火药又叫‘地狱魔鬼’，这魔鬼魔鬼的，连起来就是洋鬼子咯！”
    “对，没错。”
    暖宝十分赞同：“他们就是洋鬼子，诡计多端，阴险狡诈！”
    “暖宝。”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魏思华喊了暖宝一声：“既是做交易，那秦天肯定允了洋鬼子不少好处。
    秦致远有没有跟你说，秦天答应了洋鬼子什么条件？
    咱们有没有可能去截个胡？
    如此阴毒的东西，可不能落到秦天手里。”
    “没错。”
    南骞国太上皇点头同意：“这种东西一旦到了秦天手里，最先遭殃的肯定是南骞国和蜀国。
    届时，只要他们的细作混入咱们两国，再假装成老百姓，就可以在咱们两国大肆埋火药。
    这对咱们两国来说，是灭顶之灾！”
    “二哥这个想法，我刚刚也跟秦致远商量过，但秦致远说，这不是最优办法。
    他跟那些洋鬼子打交道打得多，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货色。
    一旦我们截胡，企图去跟对方谈条件，那对方肯定会狮子大开口。”
    暖宝想了想，道：“现在他们的要求，是让秦天给他们造一艘又大又结实的船。
    并且，要给他们准备好足够多的物资。
    他们打算在船只造好以后，返回自己的国家。
    但因为人手不够，担心在海面上遇到突发情况时无法自救。
    因此，还需要秦天准备一队可以跟随他们远航的人马。
    另外，还要给他们搜罗美人儿跟美男子。
    四国的都要，每个国家至少五十个风月国的美人儿和五十个风月国的美男子。
    美男子只要十五到二十岁的，要求皮肤白皙，长相柔美。
    美人儿呢，从十五岁的妙龄少女，到二三十岁的风韵犹存的人妻，他们都要。”
    说到这，暖宝觉得恶心极了。
    即便当时秦致远说得含蓄，但她还是能猜到那些洋鬼子为什么要带走四国的美男子和美人儿。
    毕竟在他们的国家，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很粗犷和开放。
    四国的男子与女子，都是讲究礼数且含蓄保守的。
    那些洋鬼子没见过，自然觉得新鲜。
    自己新鲜还不够，更想把人带回去，让他们那边的人也新鲜新鲜。
    想到这，暖宝的脸色越发难看。
    而逍遥王他们，明显也猜到那些洋鬼子的意图，一个个的脸阴沉得都能滴墨。
    “秦天那狗贼答应了？”
    南骞国太上皇握着拳头，开口问了句。
    逍遥王听言，冷哼道：“哼，这还用问？
    区区造一艘船，准备一些物资，再搭上一队人马和几百个男人女人，就能为他换取这么好的火药，他能不答应？”
    “他想要火药，那就拿他们风月国的人去换，实在不行再加一个北国，关我们蜀国和南骞国什么事情？
    他凭什么答应那些洋鬼子，要把我们蜀国南骞国的男儿郎和姑娘们送出去？
    哦，火药是他们拿，人头是我们出？
    最后他们拿到火药了，再来攻打我们蜀国和南骞国？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魏倾华也是气得不行，竟开始拍桌子。
    逍遥王妃见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长辈们都在呢，轮得到你拍桌子？
    秦天错在不应该拿四国的美男子跟美人儿去换取火药，而不是错在把主意打到我们蜀国和南骞国身上。
    你要知道，风月国和北国再坏，老百姓们也是无辜的。”
    说罢，逍遥王妃顿了顿，见魏倾华有点不服气，又继续掰正他的思想：“秦天是想得美，可你方才的表达也不对。
    什么叫人头我们出，火药秦天拿，秦天占便宜？
    这话你在家里说说便罢了，我们都知道你没有别的心思。
    要是拿出去说，免不得引起别人的误会。
    万一再让有心人利用，说咱们蜀国是羡慕嫉妒，是不甘心，是想自己拿人头换取火药，那该如何是好？”
    “我呸！”
    魏倾华一听，连忙道：“这种丧良心的事情只有风月国和北国会做，我们蜀国可不会做。
    不管那火药多厉害，我们蜀国都不可能拿自己人去换！”
    “好了，你们先听我说。”
    暖宝见众人一个个气鼓鼓的，便拍了拍桌子。
    等饭厅安静下来，才继续道：“除了这些以外，他们还谈了点别的条件。
    据说洋鬼子的国家还有不少好东西，其中不乏一些火药和兵器，以及各种生活用品。
    秦天和洋鬼子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若洋鬼子能顺利找回回国的方向，并且还能再来四国的话。
    那些洋鬼子就会说服自己国家的君王，跟风月国建立贸易往来。”
    “呵。”
    逍遥王一听，冷笑道：“这事儿若成了，风月国的军事和经济，肯定会大大增强！”
    “那就把他们的合作搅黄。”
    一直没发表意见的上官子越，这会儿也开口了。
    他声音清冷，语气平淡：“若是蜀国和南骞国得到了这样的机会儿，我们灵剑山庄肯定会真诚道贺。
    国家富强且坚持和平信念，老百姓的日子才能过得安稳。
    可风月国要的，显然不是四国和平共处。
    既如此，那就提早把他们的计划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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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2章 心有灵犀

    “你有什么高见？”
    逍遥王听上官子越这么一说，连忙问道。
    上官子越看向暖宝：“高见算不上，就是得辛苦娴儿了。”
    逍遥王一听，嘴角抽搐了两下。
    ——娴儿娴儿，娴儿什么娴儿！
    ——大家伙儿都叫暖宝，就你非要搞特殊！
    老父亲一不小心，又醋了。
    但轻重缓急他还是懂的。
    哪怕心里再不爽，依旧忍了下来，继续问：“你想让暖宝做什么？”
    可上官子越又不说话了。
    只是深深看着暖宝，根本不搭理逍遥王。
    偏偏暖宝还读懂了上官子越的眼神。
    哪怕没有开启读心术，她也能知道上官子越是什么意思。
    于是，耸耸肩道：“不行的，我的‘定位传送’只能传送到这世上存在的某个具体位置。
    而秦天那狗贼，他虽然让秦致远当翻译，但却一直防着秦致远。
    莫说是‘地狱魔鬼’的存放地点了，就是秦天命人造的船只在哪里，秦致远都不知道。”
    说到这，暖宝又有点气：“风月国是真的阴险狡诈，他们的国库和粮仓都不叫国库粮仓的。
    不像北国，虽然残暴嗜血，但头脑简单，没那么多心眼。
    国库就叫国库，粮仓就叫粮仓，咱们一个定位就过去了，收获满满的。”
    上官子越听言，微微皱眉，依旧没说话。
    但暖宝见此，又道：“你是觉得秦致远这个小帮手不太行？
    哎呀，这也不怪他，他虽然是老神仙安排给我的小帮手，但这些年处境一直不好。
    再加上他被自己的豹子坑得挺惨的，就连前来跟我会合，都花了十年的时间。
    所以啊，咱们对他也多一点耐心，要求不要太高了。”
    上官子越眉头舒展开，看向暖宝，表示自己能理解。
    而暖宝，则继续说：“不过你今天倒提醒我了。
    我忘了问秦致远知不知道风月国的国库和粮仓分别叫什么名字？
    若他知道的话，咱们可以再来一次劫富济贫！”
    上官子越点点头，认为这个主意不错。
    暖宝笑道：“你也觉得可行是吧？那我找机会儿问问秦致远吧，希望他知道。”
    旁观的众人：“……”
    他们对暖宝和上官子越之间的沟通，表示很不理解。
    这两个家伙，根本就是两个极端啊。
    一个像哑巴，一声不吭。
    一个像麻雀，叽叽喳喳。
    只有逍遥王，满头问号：“？？？”
    他看了看暖宝，又看看上官子越，心里更酸了。
    ——几个意思啊？
    ——这两个小东西已经发展到心有灵犀的地步了？
    ——兔崽子什么都没说，我家闺女就能全部理解到位？
    ——不不不，不可能！
    ——一定是我家闺女开了读心术！
    ——对，就是这样的。
    “船只和火药的存放地点，我来想办法吧。”
    终于，上官子越开口了。
    他看着暖宝，分析道：“只要这些东西存在，就一定能找得到。
    更何况造船是大动作，不可能完全瞒得住。”
    言毕，垂眸想了想，又说：“实在不行，我派人十二个时辰紧盯着那些洋鬼子。
    秦天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既然那些洋鬼子能做火药，他一定会想办法榨干那些洋鬼子。
    十二个时辰盯着洋鬼子，肯定能看到秦天的人转移火药。
    只要发现了转移火药的人，就能顺着他们，找到火药存放的地点。
    到了那时候，我再陪你去把火药收了，一个都不给风月国留。
    至于那几个洋鬼子……”
    上官子越说到这，稍稍顿了顿，才继续道：“走是不可能让他们走的。
    四国存在于这片土地已经几千年了，想要维持太平，依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时候如果再让那些洋鬼子进来，恐怕四国会更乱。”
    “没错，我赞成。”
    上官轩点了点头，说道：“就凭着那些洋鬼子对秦天提出的条件，就可以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加上洋鬼子远在异国他乡都能做出埋在地里的火药，那就说明，他们本国里还有更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而那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未必是好的。
    所以我赞成子越的想法，不能让洋鬼子离开！”
    说完，上官轩拍了一下桌子：“至少现在，在四国没有彻底太平之前，绝对不能！”
    “那就把他们的船只摧毁。”
    魏唯华虽然才八岁，但也听得懂这一场谈话。
    于是，他冷不丁道：“船只毁了，他们就走不了了，总不能游着回去吧？”
    魏倾华听言，白了魏唯华一眼：“平常也没少黏着你姐啊，怎么就没沾染到一点你姐的智慧？
    船只毁了再造就是，无非多耗点时间和钱财，这没什么意思。
    要干，咱们就得干大的，直接把对方弄死！”
    说完，怕逍遥王妃再训他，又补了几句：“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不足惜。
    而且轩叔说了，他们绝对不能回去。
    怎么样才能保证绝对呢？只有杀了他们咯。
    死人的嘴不会说话，死人的腿也不会走路。”
    “正常来说，是应该按照三哥的办法来做，他的这个办法，能永绝后患。”
    上官子越接着魏倾华的话，说道：“但咱们也知道，洋鬼子的国家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些东西，只要使用得当，便是绝好的宝贝。
    不管是火药还是兵器，亦或那些尚未见过的生活用品。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把它们引到咱们这片土地上。
    前提是，必须得等到四国归一，天下彻底太平。”
    上官子越说着，便看了暖宝一眼。
    他曾在书里看到过，洋鬼子生活的地方有很多四国没有的宝贝。
    他知道暖宝肯定会眼馋那些宝贝，不想直接斩断这条贸易之路。
    所以，怀着这点私心，上官子越道：“火药和兵器，可使我们变得强大。
    其他的生活用品或是食物，也能让百姓们过得更好。
    我的意思是，船只得摧毁，现成的火药得没收，而那些洋鬼子，也得尽数掳走。
    但仅仅只是掳走，并不要他们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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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3章 逍遥王被兔崽子感动到了

    “你是想囚禁他们？”
    逍遥王微微皱眉，询问了句。
    上官子越点头，承认得极其坦荡：“是，囚禁他们，并让他们交出‘地狱魔鬼’的制作方法。
    那可是好东西，光有现成的还不够，必须得掌握真正的技术。”
    说完，他又看向逍遥王：“我打算到时候把他们带到灵剑山庄，就囚禁在山庄里，祁叔没有意见吧？”
    上官子越倒没什么私心，也没有防着蜀国和南骞国的意思。
    只是四国之中，除了暖宝的小世界外，也就灵剑山庄最安全。
    既不担心他们逃跑，也不担心北国和风月国的人找到他们。
    但暖宝的小世界是世外桃源，极乐之地，绝不能让那些脏东西给污染了！
    “我打算囚禁着他们，直到四国太平，被一个没有私心的明君统一领导。
    那时候，我会放洋鬼子离开，并给他们提供船只。
    同样的，我也会派人跟着他们，去到他们的国家……”
    “不用派人，到时候我亲自去一趟！”
    暖宝已经有了想法，说道：“咱们也不用光明正大，就偷偷摸摸跟着。
    反正我有隐身术，不怕被他们发现。
    到时候我带上司空和秦致远，还有阿豹这几个，一起走一趟。
    但凡是他们国家的宝贝，我们全给薅回来。”
    说到这，眼见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要反对，又立马道：“我想要他们国家的宝贝造福我们这片土地，但不想接纳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所以这条贸易线，咱们自己来走，不经他们的手！
    你们别忘了，我还有复制粘贴的技能呢。
    到时候我把那些宝贝复制再粘贴，再稀罕的东西，日子长了，也能大量存在。
    尤其是一些瓜果蔬菜类的，还可以进行培育。
    到时候，我们的百姓就能吃得更饱，品种口味也更多。”
    言毕，又添了句：“趁着这段时间，我也会更努力，争取变得更强大。
    说不定到时候，我的‘定位传送’都能把我们传送到那些洋鬼子的国家，连漂洋过海都不用经历了。”
    “我跟你一起努力。”
    上官子越笑了笑，说道：“我也争取让我的‘飞龙在天’再突破一级，变得更强大。
    兴许到了那时候，上官小龙也能飞过茫茫大海。”
    暖宝一听，双眸闪闪发光：“好呀，那就这么说定了。”
    上官子越点头，宠溺道：“嗯，这是我们的约定。”
    旁观的众人：“……”
    行。
    他们能说什么？
    一个有灵力，一个有神力。
    一个有神兽龙，一个有神兽豹。
    这样的世界，他们融入不进去啊，真的融入不进去！
    而逍遥王，除了心里泛酸外，竟破天荒的发现，上官子越似乎挺好的？
    这个挺好，不是指别的方面。
    别的方面，他一直都承认上官子越是出众的。
    他指的是，暖宝的‘备选夫婿’这一块，上官子越好像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从小相识，相处愉快。
    门当户对，知根知底。
    能力实力，不相上下。
    而上官子越对暖宝的好，他一直看在眼里。
    哪怕他这个老父亲会吃醋，却也得承认，上官子越对暖宝的疼爱和宠溺，完全不输给魏慕华这些哥哥。
    上官轩和温眉对暖宝，也不输给魏家长辈和段家长辈。
    最重要的是，不管暖宝想做什么，上官子越都会支持她。
    在暖宝还小，还不够出众时，上官子越会拉着暖宝一起成长，一起变得更优秀。
    当暖宝渐渐反超上官子越时，上官子越不会气馁不会自卑，更不会嫉妒暖宝变强。
    而是想办法突破自我，跟暖宝一起进步，一起变得更好。
    站得高的人不仅望得远，这见的人和物也多。
    逍遥王很清楚上官子越身上的品质有多难得。
    也明白，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暖宝，与暖宝达到真正意义上的精神契合！
    想到这，逍遥王的心情更复杂了。
    又酸又涩又难过，还有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明明闺女才十岁，可他总觉得距离闺女出嫁没几天了。
    偏偏在这种酸涩难过的情绪中，他又能感觉到几分欣慰和期待，同时还有一丢丢的安心。
    ——真该死啊！
    ——这兔崽子一句‘我跟你一起努力’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整得老子竟有点感动！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逍遥王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子越，你负责打听船只和‘地狱魔鬼’存放的地点。
    打听到以后，就按照你说的那般，摧毁船只，没收火药，再囚禁洋鬼子！
    哪怕那些洋鬼子我们要带走，也得让风月国受一次钱财和精力的重创。”
    说罢，又看向南骞国太上皇：“至于咱们蜀国和南骞国，父皇，您得赶紧联系皇兄他们。
    第一，叮嘱他们加强防备，别让风月国的细作带着那些新火药进入咱们国内。
    第二，要时刻注意民间的动向。
    既然秦天已经答应了帮忙搜罗四国的美男子和美人儿，那肯定会早早行动。
    我们不能让咱们国家的百姓受到一点点伤害！”
    “我是老了，但还没糊涂，这种事情还用你提醒？”
    南骞国太上皇瞪了逍遥王一眼，极其嫌弃。
    他觉得逍遥王好歹是一国王爷，还是摄政王，一点都抓不到重点！
    重要的事情不去商量，反倒在这提醒他这些是个人都能想到的事儿，真是让人头疼。
    “二位，咱们商量件事情？”
    南骞国太上皇瞪完逍遥王，便朝上官轩和温眉道：“没收回来的那些‘地狱魔鬼’，给我们南骞国和蜀国留一些吧？
    三方平分，你们觉得如何？
    虽然我们两国没有害人之心，但也想瞧瞧这厉害的东西，好歹留点来防身。”
    上官轩和温眉听了这话，皆是微微一愣。
    因为风月国和洋鬼子交易的这件事情，他们两口子压根就没打算插手，一切由上官子越说了算。
    而上官子越，想也知道，肯定不会让蜀国和南骞国吃亏的。
    所以啊，南骞国太上皇提出的这个要求，根本就不是要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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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4章 越看越顺眼

    “什么三方平分？”
    逍遥王一听南骞国太上皇这番话，连忙站出来纠正：“父皇，您搞错了，是两方平分。”
    “两方？”
    南骞国太上皇微微皱眉，问了句：“这‘地狱魔鬼’可是好东西，你们蜀国不想要啊？”
    逍遥王：“……”
    他都要裂开了。
    老丈人和他这么没默契的吗？
    他的意思是灵剑山庄不用分，不是蜀国不想要！
    “父皇，这您就误会了吧？”
    逍遥王可不敢回怼南骞国太上皇，只能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们南骞国遇到了好东西还想留一点呢，更何况是我们蜀国？
    要知道，我们蜀国各方面可都不如你们南骞国啊。
    之所以分两份，是考虑到上官老爷和上官夫人的身份。
    您想想，人家上官老爷和上官夫人是什么人物？
    这四国所有的钱财加起来，都比不得他们一个灵剑山庄。
    区区一点火药，他们岂会眼馋？”
    说到这，逍遥王还特地瞟了上官轩和温眉一眼，问了句：“我说得没错吧，上官老爷，上官夫人？”
    上官轩和温眉一听，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这逍遥王都多少年没叫过他们上官老爷上官夫人了？
    突然这么一叫，叫得他们毛骨悚然的。
    不过这未来的亲家都开口了，哪能不给面子？
    更别提那点火药，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要。
    于是，夫妻俩一个点头，一个笑道：“没错没错，我们不要，你们两国平分就好。”
    逍遥王挑眉，一脸得意：“是吧？我就知道，上官老爷和上官夫人不是那般小气的人。”
    倒是南骞国太上皇，微微皱眉：“这样有些不妥吧？
    不管怎么说，上官家也出了不少力，哪能一点火药都不拿？”
    “父皇，您是忘了那些洋鬼子吗？”
    逍遥王见南骞国太上皇一副受之有愧的样子，不免开口劝道：“那些洋鬼子总有一天要被子越给囚禁的。
    以灵剑山庄的手段，想从他们的嘴里套出火药配方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
    这火药配方都到了他们手里，他们想要多少火药没有？
    哪里还会瞧得上咱们这三瓜两枣？”
    言毕，逍遥王又深深看了上官子越一眼。
    心道：想拐走我家闺女，不好好表现怎么能行？
    上官子越没有读心术，但他极其上道。
    感受到逍遥王的目光后，立马便表态：“风月国现有的‘地狱魔鬼’我们灵剑山庄不要，蜀国和南骞国平分便好。
    后续套出来的火药配方，我们灵剑山庄也不独占。
    届时……”
    “届时！”
    上官子越话还没说完，上官轩便出言打断。
    他微微瞪了上官子越一眼，便接过上官子越的话，继续道：“届时的事情，咱们届时再说。
    具体是将火药配方誊抄两份出来，交给蜀国和南骞国？
    还是由我们灵剑山庄看管，待你们需要用到‘地狱魔鬼’时，我们负责提供？
    都是老熟人了，到时候再慢慢商量，现在不急。”
    说罢，怕上官子越与自己唱反调，又解释道：“诸位也不要怪我们灵剑山庄小气。
    火药这东西，威力颇大，还得用到正途上才行。
    我们相信在座的各位，也相信当下的蜀国和南骞国。
    但说到底，以后的日子还长，权利富贵迷人眼啊。
    谁也不敢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
    我们灵剑山庄既负责平衡四国，守护天下百姓，那就得看得长远一些，还望诸位能理解。”
    上官轩这番话倒是没什么毛病，但逍遥王听着就不怎么舒服了。
    他是想要‘地狱魔鬼’没错，可那份火药配方，却是从没惦记过的。
    如今被上官轩这么一说，整得好像他们多想要似的？
    想到这，逍遥王看向上官轩的眼神有些不耐烦。
    ——就这，还想让我家闺女当你家儿媳妇？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随后，又将目光挪向上官子越。
    ——这小子倒是大方，会来事儿。
    ——以后暖宝若真嫁给他，肯定能幸福。
    ——可惜咯，他爹那死样儿，真让人讨厌！
    或许逍遥王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上官子越当成未来女婿看待了。
    而且还是越看越顺眼那种。
    “祁叔，我……”
    上官子越见逍遥王看向自己，眼神还怪怪的，正想开口说几句。
    结果，就听暖宝拍了拍桌子，道：“打住打住，容我提醒大家伙儿几句。”
    众人见状，纷纷看向暖宝。
    暖宝一脸无奈：“咱们现在就开始瓜分利益，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船只和火药的存放地点在哪里？洋鬼子已经掳走了吗？
    还有那火药的配方，难道已经被阿越你拿到手里了？
    什么都还没得到呢，你们就开始安排胜利后的果实？
    就没想过，这中途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咱们能不能顺顺利利？
    唉……这做人啊，自信是好事儿。
    但太过于自信的话，也是要不得滴~~~”
    暖宝这一番提醒，着实让众人臊得慌。
    是啊。
    这一切还没开始呢，怎么就安排起胜利的果实了？
    为保住自己在未来儿媳妇眼里的良好印象，上官轩最先开口狡辩：“暖宝啊，这不关我的事儿啊。
    是你爹爹先带头的，他问我问题，我也不好意思不回答。”
    “上官轩！”
    逍遥王见上官轩甩锅甩得如此之快，差点没拍桌子。
    ——哦，几个意思啊？
    ——你怕我闺女对你有看法，我就不怕了呗？
    逍遥王眼珠子转了转，最终还是决定把锅甩给老丈人。
    虽然老丈人的怒火很难承受，但跟宝贝闺女的嫌弃比起来，那就不值一提了。
    如此想着，逍遥王便挺直了脊梁：“那个……暖宝啊，也不关爹爹的事儿。
    你全程都在场的，应该知道，最先提起这个话题的人是你外祖父。
    我只是尊重你外祖父，所以搭了那么几句话。”
    突然被点名的南骞国太上皇：“……”
    他承认，话题是他先提起的。
    但逍遥王和上官轩还有上官子越，好像也不清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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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5章 娶不了人，就取命

    尤其是逍遥王。
    那个家伙的话最多，心思也最活络！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
    面对着女婿甩过来的锅子，南骞国太上皇大大方方接下了。
    他一脸理所当然：“早吗？我怎么不觉得早啊？
    有子越小子和我家暖宝这样的人中龙凤在，这种小儿科的事情难道还会办不好？
    我只是趁着这次人齐，把该商量的事情提前几天拿出来商量而已。”
    说罢，老爷子又瞥了逍遥王和上官轩一眼：“咱家暖宝担心出意外，那是她和子越小子谦虚。
    你们这两个当父亲的怎么回事儿？否认得如此之快，是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吗？”
    瞧瞧，这就是高手啊。
    三言两语的，不仅把自己的尴尬给化解了，还顺道拍了一下暖宝和上官子越的马屁。
    最后，更狠狠踩了逍遥王和上官轩那两个甩锅的一脚。
    上官轩：“……”
    南骞国太上皇一开口，他就知道他栽了。
    ——果然。
    ——这人啊，还真是没有一口饭是白吃的。
    ——老爷子不过轻描淡写几句话，高下立分。
    逍遥王：“……”
    此时此刻，他后悔不已。
    ——还能这样来化解危机的？
    ——真是学到了。
    ——早知如此，这马屁我自己来拍！
    当事人暖宝：“……”
    心好累啊。
    她就想问，这话题还能不能掰正了？
    “我说诸位……”
    暖宝叹了口气，一脸哀怨：“你们就不关心风月国使臣团和北国使臣团此番来蜀的目的吗？”
    “关心啊！”
    “什么目的？”
    “你快说！”
    “暖宝，他们为什么来蜀？”
    众人虽然经常偏题，可一提到正事儿，还是立马认真起来。
    暖宝见状，也没有卖关子。
    她指了指自己，直接说：“为了我呗，谁让我是神女呢？”
    说罢，又无奈道：“据司空说，北国太子想让我当他的儿媳妇。
    这一次让司空过来，就是来贪两国联姻的事情。
    我嫁过去，或者他挑一个儿子嫁过来，当咱们魏家的上门女婿。
    谈成了，皆大欢喜。
    谈不成，就让司空想个办法，把我给嘎了！”
    暖宝说到这，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众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啪——
    啪——
    啪——
    啪——
    四道拍桌子的声音，先后响起。
    上官家除了上官子越还算淡定外，其余的四个全都拍案而起。
    上官轩：“想娶暖宝？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温眉：“北国怕是想灭国了，竟敢跟我们灵剑山庄抢人！”
    上官清之：“娶不了暖宝妹妹的人，就要娶暖宝妹妹的性命，北国人好生恶毒！”
    上官仲景：“敢打我暖宝妹妹的主意，老子操控野兽去咬死他们！”
    南骞国太上皇和逍遥王父子等人：“……”
    看着激动的上官轩几人，他们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娘的，反应慢了，竟被他们给抢先了！
    “风月国那边呢？”
    已经有四个人拍桌子了，还拍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响。
    剩下的人没抢占到先机，这会儿再拍的话，就显得有点刻意了。
    于是，南骞国太上皇只能抬头，询问暖宝风月国来蜀的原因。
    想看一看，还有没有机会儿再拍一次桌子，以此来表达自己对宝贝外孙女的关心。
    暖宝倒不知道众人的心眼都花到这种地方了，耸耸肩道：“风月国跟北国差不多……”
    啪——
    啪啪——
    啪啪啪——
    这一下，除了逍遥王妃和张雅茹，还有上官子越跟暖宝外，其余的人都拍起了桌子。
    老的有南骞国太上皇，小的有搞不清楚状况的小草。
    就连方才才拍过桌子的上官轩夫妇和上官清之、上官仲景，也再次拍桌怒骂。
    “好大的胆子！”
    “风月国简直是这片土地上的毒虫！”
    “谁给他们的狗胆，竟敢肖想我们家暖宝？”
    “呵，真是白日做梦，我们家暖宝是何等人物，岂是他们两国能配得上的？”
    “什么歪瓜裂枣都敢打我家闺女主意，老子得弄死他们！”
    啪啪啪的拍桌声和怒骂声，此起彼伏。
    桌上尚未吃完的菜，因为众人拍桌的震动而飞起，最后掉得到处都是。
    有一些甚至落到汤里，溅了满桌。
    逍遥王妃和张雅茹见状，那是一个头两个大。
    上官子越的脸色则越发难看。
    哪怕他没有参与拍桌，也没有立即表态。
    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心里，恐怕早已有了让风月国皇室和北国皇室死上千万遍的方法。
    暖宝是最无奈的。
    拜托。
    她的话还没说完呢！
    “你们能不能稍微耐心一点？都多大的人了，竟如此沉不住气！”
    暖宝扫了一眼众人，轻呵道：“坐下！”
    话音方落，所有站立的人瞬间坐回了椅子上。
    一个两个乖得不要不要的，哪有半点长辈的样子？
    而暖宝，则继续道：“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
    但不管你们有多大的火气，请先听我把话说完。
    只有知道了对方想做什么，我们才能更好去应对！”
    言毕，见众人果然没再闹，暖宝欣慰了不少：“风月国的想法，确实和北国那边差不多。
    据秦致远说，秦天也想跟蜀国联姻。
    不过他只接受我嫁到风月国，并没有打算给我们送上门女婿。
    同样的，如果能谈拢，两国便联姻。
    倘若我真是神女降世，能让四国归一，这天下霸主也只会是他们风月国。
    若消息有误，我不能统一四国，他们也能拿我当人质，让蜀国和南骞国俯首称臣。
    当然了，如果谈不拢，倒也不用杀我。
    只需要使臣团的人想办法，将我玷污，毁掉我的名声即可。
    秦天认为，女子的名节大过天。
    只要毁掉我的名声，我自然就没法活。
    就算我自己的脸皮够厚，愿意苟活下去，蜀国也容不得我这样丢人现眼的公主。”
    说罢，暖宝便缓缓起身。
    见众人还没反应，又来了句：“行了，我的话说完了，你们继续拍桌子吧。”
    言毕，她十分优雅地离开了饭桌，朝门外走去。
    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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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6章 留着当聘礼

    暖宝优雅跨过门槛后，便小跑着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才跑出不远，就听见饭厅里各种拍桌和怒骂声。
    还有逍遥王妃崩溃的声音：“差不多行了，再拍下去这桌子得废！
    父皇？阿祁！老大老二老三小五，别拍了！
    哎，毓秀小草，你们凑什么热闹？
    算了算了，要不你们直接掀桌子吧！”
    轰隆——
    很好，桌子真的被掀了。
    暖宝拍了拍胸脯，暗自庆幸：“好在我跑得快，这帮家伙也太凶了！”
    转一个弯，暖宝直接往长乐园的方向奔去。
    饭厅这边该如何收场，那就不是她要操心的事情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
    虽说桌子是她娘亲让众人掀的，但这桌子一掀，她爹爹和哥哥几人免不得要挨一顿骂。
    搞不好啊，连二嫂崔毓秀和乖侄儿小草都得跟着倒霉呢。
    不是今晚，就是明天！
    等着瞧好吧！
    凭着对家人的了解，暖宝的猜测是一点都没错啊。
    饭厅里，随着桌子被掀倒，那此起彼伏的骂声和拍桌声也戛然而止。
    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起看看满地的狼藉。
    最后，纷纷找借口开溜。
    南骞国太上皇：“哎哟，年纪大了胃不好，一不小心就吃撑了，得赶紧去散散步消消食。”
    崔毓秀机灵，连忙拉着魏思华道：“外祖父，我和夫君陪您一起。”
    魏唯华反应也不慢：“功课没写完，我去写功课了。”
    魏慕华则给张雅茹使了个眼色：“小草好像打瞌睡了，咱们也走吧。”
    魏倾华一声不吭，但脚底却跟抹了油似的，差一点点就跑出饭厅了。
    千钧一发之际，逍遥王妃冷呵了声：“魏家人都给我站住！”
    言毕，看了看身子微颤，但依旧往外走的南骞国太上皇，又道：“父皇，您也留下！”
    南骞国太上皇：“……”
    他脚步一顿，可怜巴巴转过身来。
    对上宝贝闺女那双严肃且认真的脸，他有一种犯了大错的心虚感。
    唉。
    今晚好像也没吃苦瓜啊，怎么这会儿他心里这么苦呢？
    “那……凤华啊，我们就先回去了？”
    温眉与上官轩对视一眼，试探着朝逍遥王妃开口。
    逍遥王妃笑着点点头：“好，你们先回去吧，我处理点家事儿。”
    那笑容，要多温婉有多温婉，仿佛她没有在生气一般。
    然而，仅仅只是瞬间。
    当逍遥王妃再度将目光放到自家父亲和夫君还有孩子们身上时，她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真正做到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温眉见状，连忙领着上官轩和三个儿子离开。
    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饭厅里传来逍遥王妃的声音：“来人啊，准备搓衣板和英雄果皮！”
    温眉：“！！！”
    上官轩：“……”
    一路上，温眉和上官轩就跟逃命一样，跑得飞快。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院子，夫妻俩才松了口气。
    温眉：“没想到凤华这么温柔的人，生起气来也挺可怕的。”
    上官轩赞同：“是啊，难怪祁老兄这么惧内，暖宝她娘果然有手段。”
    温眉：“刚刚掀桌子你没动手吧？”
    上官轩有点心虚：“稍微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力，就一点点！”
    温眉听言，点头道：“还好只是一点点。”
    上官轩庆幸：“是啊，幸亏那搓衣板和英雄果皮没我的份。”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他们彻底放松下来以后，上官子越却悠悠开口：“你们对魏家和段家有意见？”
    上官轩和温眉身子一震，极不理解上官子越的意思。
    意见？
    他们怎么可能对魏家和段家有意见？
    这两个家族都是暖宝的亲人啊，同等于也是他们的亲人！
    “你从哪里听来的，别胡说八道！”
    反应过来以后，温眉率先道：“这种话你想都不要想，更别提说出口了。
    万一被不明真相的人听了去，再传到魏家和段家人耳中，咱们几家的交情还要不要？”
    “子越，你明知道我和你娘有多喜欢暖宝。”
    上官轩也开口，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们不对我们有意见就不错了，我们哪敢对他们有意见？”
    “既如此，方才在饭厅里，父亲为何要打断我的安排？”
    上官子越看着上官轩，说道：“火药的配方，我从来没想过要留在灵剑山庄。
    按我的想法，暖宝有神力，身边的帮手也多，又是四国中人。
    这火药的配方给到她手里，才能发挥其最大的价值。
    可父亲不仅打断了我的话，还含糊其辞，将火药配方的具体安排往后拖延。
    这是对魏家和段家怀有保留之心，认为他们的品行，还有待考察？”
    “你怀疑我们对魏家和段家有意见，就是因为这件事儿？”
    上官轩听完上官子越的话，竟有点哭笑不得。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个大儿子智勇双全，世上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可随着对方慢慢长大，这孩子怎么就变得有点笨笨的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时候都笨。
    只是一遇到有关于暖宝的事情，这孩子的脑子就不太够用！
    难不成，这就是王府众人最近常说的恋爱脑？
    “子越啊。”
    想到这，上官轩苦口婆心道：“我必须告诉你，我和你娘，对魏家跟段家都没有意见。
    关于火药的配方，我们也没有任何舍不得。
    只要不是拿来滥杀无辜，配方是在蜀国还是南骞国，都不打紧。”
    “那父亲为何……”
    “傻孩子，还不是为了你！”
    这一次，开口说话的是温眉。
    她看着上官子越，有点恨铁不成钢：“知儿莫如父莫若母，别以为你那点心思我和你爹不知道！
    我们天天明里暗里喊着要暖宝做我们儿媳妇，你当我们是白喊的？
    还不是因为看穿了你的心思，想帮你一把？”
    说罢，温眉又道：“虽然我们不眼馋那份火药配方，但不得不承认，火药配方是好东西！
    这么好的东西哪能现在就给出去啊，怎么也得留着以后当聘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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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7章 他居然承认了

    “对！”
    上官轩用力点头：“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和你娘啊，早在几年前就开始给你准备聘礼了。
    这暖宝不是普通姑娘，想迎娶她过门，聘礼就得别出心裁。
    像火药配方这样的宝贝，我和你娘都认为应该留着，加到聘礼单里！
    只有这样，方能体现咱们上官家的诚意。”
    “是啊儿子。”
    温眉笑盈盈道：“那可是‘地狱魔鬼’的配方啊，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
    可我们却愿意把它当成聘礼，迎娶暖宝过门，这是多大的诚意啊？
    纵使再挑剔的人，也会被感动的，更别提你那个难搞的祁叔了！”
    说完，温眉又认真道：“所以儿子啊，你得加把劲儿啊，知道吗？
    为了你和暖宝的终身幸福，一定要把洋鬼子的火药配方给弄到手，不管用什么办法！”
    “没错。”
    上官轩举起一个拳头，学着暖宝平时给人加油的样子，说了句：“儿子，奥力给，爹相信你可以！”
    一直看热闹的上官仲景也来劲儿了，掷地有声道：“大哥，奥力给！”
    上官清之见全家人都表了态，自己不吭声似乎不太好？
    于是，也跟了句：“加油吧，大哥。”
    上官子越：“……”
    他是真没想到这一层啊。
    从上官轩打断他的话开始，他就以为上官轩那疑心重的老毛病又犯了。
    谁曾想，竟是因为这个？
    好吧。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
    沉默了半晌，只闷闷道：“是我娶媳妇儿，不是你们娶媳妇儿，你们就别跟着操心了。
    聘礼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不用你们管。”
    言毕，转身便走了。
    温眉见状，心里多少有点气：“轩哥，你看看你儿子，他怎么能这样？
    什么叫他娶媳妇儿不是我们娶媳妇儿？难道他媳妇儿以后不是我们的儿媳妇？
    再说了，谁家儿子成亲，这聘礼不是父母给准备的？
    他自己准备能准备什么好东西啊，别到时候丢了咱们上官家的脸！”
    说完，还不解气，又瞪了上官轩一眼：“你生的儿子果真跟你一样，不识好歹！”
    上官轩：“……”
    他都冤枉死了。
    ——骂儿子就骂儿子，怎么还带上我了？
    ——哦，儿子是我一个人的，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
    当然。
    腹诽归腹诽，怂也是真的怂。
    这样不要命的话，上官轩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
    只能转移温眉的注意力：“眉妹，你没发现吗？
    以前说到要迎娶暖宝过门，子越那孩子虽然没否认，但也懒得搭理我们。
    可今天，他居然承认了！”
    温眉：“！！！”
    她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激动得有点手足无措。
    是啊，承认了！
    她那个闷骚的儿子居然承认自己想娶暖宝当媳妇儿了，还说要自己去准备聘礼！
    哈哈哈。
    这可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啊。
    就是可惜了，她现在身处逍遥王府，不能太过张扬。
    若是在灵剑山庄，肯定得大摆宴席，好好庆祝一番！
    ……
    魏瑾熔和逍遥王都有晾着风月国使臣团的意思，所以才会下令，要把风月国和北国的接风洗尘宴安排到一起。
    可他们谁也没想到，北国的使臣团会来得如此之快。
    更没有想到，这风月国和北国如此不要脸，竟将主意打到了暖宝身上。
    暖宝是谁？那是蜀国的国宝啊！
    风月国和北国可真敢想！
    为此，在接下来的几天，蜀国朝堂热闹非凡。
    除了商讨一些国事儿外，大家伙儿也纷纷出主意，应该怎么对付风月国和北国的使臣团。
    而随着北国使臣团的到来，接风洗尘宴也不好再拖了。
    于是，魏瑾熔只能安排七日后，在太和殿设宴，款待两国使臣。
    为了不让两国使臣闹出幺蛾子，魏瑾熔还特地安排了礼部尚书亲自领着两国使臣在京都城内外游玩。
    其中，像山水涧啦，马吊店啦，精品铺啦，醉仙楼啦，百宝居啦，等等自家产业，那是逛了个遍。
    就连盖浇饭，也带着他们去吃了。
    哦，特别说明一点，礼部尚书只是导游，只管带人去消费。
    付钱这种事情，他是不干的。
    用他的话来说：“老子堂堂一个正二品大员，能陪着你们满大街逛就够给你们面子了。
    想让老子为你们花钱？做梦去吧！
    什么？说我们蜀国小气，朝廷不肯拨款接待外国使臣？
    呵呵，想什么呢？你们是我们邀请来的吗？
    自己送上门的还要我们拨款接待，脸怎么这么大呢？”
    总之，吃喝玩乐一条龙，怎么开心怎么来。
    可一旦涉及到银子，礼部尚书是一点都不含糊。
    ‘结账’这两个字，他喊得最大声。
    要掏银子时，他跑得也最快。
    风月国使臣团和北国使臣团最好别有意见，只要有了意见，那礼部尚书就把他们往死里怼。
    “不会吧不会吧？都说北国人最是豪爽大方，区区几百两的消费，你们不会给不起吧？”
    “据说风月国的财力早就赶超南骞国了，我怎么觉得这个传言有点假啊？
    前几天我带南骞国的使臣团来山水涧，人家可是承包了八个表演台的榜一，花了整整几百万两银子！
    你们也不说多花吧，就打两个舞台的榜，我就算你们风月国厉害了。”
    “什么？这点银子都舍不得花？那究竟是谁小气啊？”
    “对了，前几天我好像听到了一点消息。
    说是你们两国都想跟我们蜀国联姻，迎娶我们的福蜀固国公主？
    那你们可得拿出点诚意来了，我们公主最是娇贵，平时花钱也是不眨眼的。
    就你们这样小气巴扎的，我看联姻的事情难哟！”
    “怎么？对我们蜀国酒楼的店小二有意见啊？
    哎哟，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斤斤计较了。
    人家不就是上菜的时候瞪了你们一眼嘛，你们至于吗？
    行行行，实在不爽他们，你们就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咯。
    像金色啊银色啊，我觉得都挺好看的。
    砸他们！用金子银子狠狠砸他们，他们指定跟你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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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8章 姜老夫人离世

    礼部尚书是个妙人。
    不管风月国使臣团和北国使臣团有多少怨言，他都能转一个弯，让他们心不甘情不愿也得掏出钱。
    当然了。
    这其中，也有秦致远和司空的助攻。
    每当两国使臣想和礼部尚书据理力争时，秦致远跟司空总会适时站出来。
    司空说：“罢了罢了，咱们结账，又不是没那个实力！”
    秦致远立马跟上：“北国那么穷都结账了，难不成我们还比不得北国？”
    司空说：“别磨磨唧唧的，赶紧付钱！
    蜀国这个礼部尚书上辈子怕是当和尚的吧，这么能念，本将军都要耳鸣了！”
    秦致远则道：“行了，别小气巴扎的，也不怕丢了皇上的脸面！”
    司空说：“想迎娶人家的宝贝公主，不表现好点怎么能行？
    莫忘了，咱们现在的对手是风月国，可不能让他们比下去！”
    秦致远冷笑：“就北国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也敢跟我们抢联姻的机会儿？
    来人啊，把银票给本王拍出来，吓死他们！”
    就这样，暖宝的两个小帮手还真帮了不少忙，给礼部尚书省了好些力气。
    以至于不明真相的礼部尚书天天偷着乐，心情愉快极了。
    就连回到礼部，都不忘跟同僚嘲笑秦致远跟司空。
    “哈哈哈，我跟你们讲，风月国的逍遥王和北国的司空将军，脑子肯定不够用！”
    “你们绝对想不到，我这回长本事儿了！
    像我这样嘴笨的人，居然也能把他们怼得有苦难言。
    就这么轻轻松松随便一激，他们立马就受不了了，连忙命下面的人掏银子，真真是人傻钱多！”
    “哦不对，风月国那个逍遥王可以说是人傻钱多，但北国的司空将军，就剩一个人傻了。
    他们北国的经济连我们蜀国都不如呢，还在老子面前装豪爽！”
    “你们说说，同样都是逍遥王，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瞧瞧咱们家王爷，精得跟狐狸似的。
    再看看风月国那个王爷，哈哈哈，真是没对比就没伤害啊！”
    “真不知道秦天是怎么想的，居然敢给秦致远这样一个封号，也不怕丢了风月国的脸。”
    反正是在自己的地盘上，礼部尚书那是一点都不带怕的。
    吐槽起风月国和北国的使臣团时，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留。
    而世上，根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仅仅只是他吐槽的第二天，京都城中，关于风月国人傻钱多，北国单纯人傻的传言，就闹得沸沸扬扬。
    人傻钱多的秦致远：“……”
    就很心累。
    虽说他在风月国的名声本就不好听，早在穿过来之前，就被原来的秦致远毁得七七八八了。
    但是……但是这不代表他不要脸啊！
    更何况，这里还是蜀国，是他以后想拖家带口过来定居的地方！
    “唉。”
    秦致远是真的心烦：“这下好了，除了老色胚和老种马外，我又多了一个人傻钱多的烂名声！”
    一旁的司空白了他一眼，哀怨道：“好歹你钱还多，不像我，光剩一个‘傻’字。”
    秦致远努力憋了憋，没憋住：“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尽力了。”
    司空越发无奈：“一切为了四妹，为了天下太平，还是值得的！”
    秦致远点头赞同：“是啊，好在明天就要进宫赴宴了，终于不用再领着那两群傻子到处跑！”
    司空听言，也露出笑容：“可不是吗？咱俩现在被蜀国百姓取笑，都是拜他们所赐！”
    两个难兄难弟难得撇开自己身边的使臣团聚在一起，就光吐槽了。
    吐槽的还不是那个嘲笑他们的罪魁祸首礼部尚书，而是自己带来的使臣团。
    并且，越吐槽越上头，越上头越嫌弃，越嫌弃越不想在蜀国京都城久待！
    他们都希望这一趴赶紧结束。
    哪怕再不想回到风月国和北国，也不愿意跟那群使臣团在这里丢人现眼！
    然而……
    变化总比计划快。
    眼瞧着第二天就是蜀国为他们举办的接风宴了，可当天晚上，蜀国这边又传来噩耗。
    姜淮姜将军的母亲姜老夫人，在城外的庄子病逝了！
    如此一来，蜀国朝廷这边又有了一个延期举办接风宴的借口。
    毕竟姜家在蜀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哪怕如今的姜家人丁并不兴旺，可依旧改变不了朝廷和百姓们对姜家的重视和爱戴。
    要知道，姜家世代出武将。
    不仅是姜淮，就连他的父亲和祖父，乃至太祖父，都为蜀国立下过汗马功劳！
    姜老夫人虽然不是一个好母亲好祖母，甚至称不上一个好的当家主母，更不是一个好人。
    她那一双手，沾染了不少无辜人的鲜血，早就该死了。
    但说到底，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内宅之斗，没法拿到台面上来批判。
    在外人眼里，直到死，她也依旧是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姜老夫人！
    为表示蜀国对姜家的重视，该有的排面还是得有。
    丧事是礼部办的，吊唁是满朝文武都得去的。
    就连京都城的大街小巷，也都挂满了白灯笼。
    百姓们更是被下令，七日内不得宴请宾客，饮酒作乐，食用荤菜等等。
    对此，百姓们自是没有怨言的。
    姜家为国为民做了这么多，如今姜老夫人走了，他们这些被姜家保护的人，是该有所表示。
    不过是七日内不宴请宾客不食荤而已，这比起姜家为他们流血流汗，算不得什么。
    甚至，还有些百姓自行到将军府门口，朝着将军府大门跪拜。
    他们希望姜老夫人一路好走，也希望姜将军和姜姒君能节哀。
    情感丰富的，尤其是一些经历过姜老将军那个时代的老人，更是在跪拜的时候流下泪来。
    他们打心底里尊敬姜老将军，自然也为姜老夫人的离世伤心。
    当然了
    这些人都不知道姜老夫人的真实面目。
    而知晓姜老夫人丑陋面目的人，对此倒没什么感觉。
    唯一的感受，就是便宜姜老夫人了。
    是啊。
    做了这么多恶毒的事情，杀了这么多人，死了以后还能有如此高的待遇，可不是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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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9章 为母报仇

    这样的感受，就连姜将军和姜姒君也有。
    众人去吊唁时，看到这对父女在灵堂前泣不成声，纷纷上前安慰开导，生怕他们伤心过度。
    孰不知，父女俩这是喜极而泣，是内心痛快，是得到了解脱！
    他们的眼泪，没有一滴是为姜老夫人而流。
    姜将军满脑子都是元清。
    ——清儿，母亲她终于死了，你安息吧。
    ——原谅我，清儿，我终究没能亲手为你报仇。
    ——哪怕我知道，害死你的人是她，可她对我有生养之恩，我始终无法下手。
    ——如今她死于病榻，人生中最后的一段时光，是在孤冷和病痛中度过的。
    ——我没有陪在她身边，君儿也没有伴她左右。
    ——她骄傲了一辈子，临了临了却众叛亲离，也算是一种报应吧！
    ——这种报应于她而言，比直接要了她的命更令她痛苦。
    ——只是我没想到，她会走得这么快。
    ——我以为，凭着她的病情，怎么也得再熬上几年。
    ——不过她现在走了也挺好，君儿身为她的孙女，得为她守孝三年。
    ——三年，刚刚好。
    ——三年后，君儿就及笄了。
    ——等孝期一过，我便履行你生前和阿祁夫妇的约定，将君儿嫁给倾华。
    ——你知道吗清儿，倾华那小子真不错，对君儿很是包容和疼爱。
    ——把君儿许给倾华，我也放心。
    ——清儿啊，我真的很想你。
    ——你别怕，等等我，再等等我。
    ——阿祁夫妻俩生了个闺女，是神女降世，可以给蜀国带来福运，能统一四国。
    ——等四国统一，天下太平，君儿也长大成了家，我便来找你。
    ——到时候，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你。
    ——一直陪着你。
    姜姒君也差不多，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母亲。
    没有人知道她掌家以后都做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她前段时间偷偷去过城外的庄子好几次。
    就连姜将军和逍遥王府那边，大概也以为她只是打理了一下府中的琐事儿吧？
    呵呵，怎么可能。
    若只是打理府中琐事儿，她何至于如此忙碌？
    要知道，将军府虽大，可人丁却稀薄。
    光是打理一些琐事儿，根本不会让她忙碌到连逍遥王府都很少再踏入！
    她不傻。
    自从姜将军醉酒，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胡话后，她就对她母亲元清的死因，起了疑心。
    哪怕上次在逍遥王那里，她并没有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这不影响她继续调查。
    当然了，事情实在久远，想调查出点名堂来，其实是很难的。
    但她运气不错。
    在除夕夜那天，姜将军再一次醉酒，被抬回将军府。
    她虽然留在逍遥王府守夜，没能第一时间陪在姜将军身边。
    但后来回去时，姜将军还未完全清醒。
    十二岁的姜姒君，已经出落得很标致了，长得跟元清越发相像。
    她去给姜将军擦脸时，迷迷糊糊的姜将军竟错把她认成了元清，抱着她痛哭流涕，说了好些心里话。
    而她，也是在那时才知道，她的母亲元清，竟是被她的祖母姜老夫人给害死的！
    那一刻，她内心无比怨恨。
    失去母亲后所受的委屈，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中闪现。
    她恨姜老夫人的狠毒，恨姜将军的懦弱，也恨自己被蒙蔽了这么多年！
    是啊。
    怎么能不恨呢？
    原本，她应该是这世上最最幸福的孩子。
    她父母恩爱有加，视她为掌上明珠。
    她拥有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那样明事理且可爱的未来公婆。
    有魏倾华那样包容她，陪着她闹的未婚夫。
    更有暖宝那样，时刻理解她，带着她进步的手帕交。
    若母亲没死，她或许还会有几个弟弟妹妹，陪着她一起长大。
    她所挣的银子，都可以拿来给母亲买漂亮的首饰，给弟弟妹妹买好吃的小零嘴。
    就像暖宝一样，成为家里的大姐大。
    甚至，她犯了错以后，也可以有母亲教导，哪怕是打她的手掌，罚她下跪。
    而不是像前些年那样，爹不疼祖母不爱，后娘还天天拼演技，一个劲儿地把她往歪了养！
    虽然她性格活泼，什么都不说，但不代表她心里不苦啊！
    而这些苦难，全是拜姜老夫人所赐！
    是姜老夫人让她没了亲生母亲，让她失去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机会儿！
    姜姒君和姜将军不一样。
    姜将军那个身份，需要顾忌的东西太多了。
    可她不。
    她只是一个十二岁尚未及笄的孩子，是一个对长辈恩怨完全不知情的人。
    所以，姜将军不能做的事儿，她可以做。
    比如为元清报仇！
    没错。
    姜老夫人不是病死的，她是被姜姒君害死的！
    当然，若非要说姜老夫人病死，也不是不可以。
    因果报应。
    当年姜老夫人如何害死元清，现在姜姒君就有样学样，用同样的手段，去害姜老夫人。
    为了不被握住把柄，她没有使唤任何人。
    自己在深夜偷偷去了庄子，捡来了姜老夫人的药渣，又好好研究一番后，往那些药材里加了一些别的东西。
    姜老夫人这些日子受到的打击可不小。
    亲自挑选的儿媳妇水性杨花背叛自己的儿子，就连孙子也非亲生。
    下药害死第一任儿媳妇的事情被儿子发现，以至于本就支零破碎的母子关系直接降到冰点，几乎成了仇人。
    明明是高贵无比的姜老夫人，却被关到庄子里软禁。
    哪怕缠绵病榻，儿子也没来看她一眼。
    这种种打击加在一起，造就了她的心病。
    而心病过重，又拖累了她的身体，导致她三天两头就生病。
    庄子里的人虽然负责看管她，却从未苛待她。
    老夫人病了，自然就得喝药。
    这药喝得多了，她也麻木了。
    更何况，姜老夫人活了一辈子，怎么也想不到在庄子里还会有人害她。
    所以，姜姒君偷偷往她的药材里加料的事情，她竟一直不知。
    直到自己的病越来越严重，严重到已经回天无力的地步。
    姜姒君才再一次去了庄子，让她死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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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0章 撒了个小小的谎

    是的。
    在姜老夫人临死前，姜姒君去看她了。
    虽然还是跟前几次一样，偷偷摸摸地去了庄子。
    可这一次，她却趁着姜老夫人的屋内无人，出现在了姜老夫人面前。
    死？
    死算什么？
    死了一了百了，再也无法感受到痛苦。
    这对姜老夫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所以啊，姜姒君要让姜老夫人明白，自己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她要让姜老夫人含恨而终！
    趁着姜老夫人还有意识之前，让她知道什么叫众叛亲离！
    呵呵。
    自我骄傲了一辈子，掌控了姜家一辈子，最后竟被亲孙女亲手害死，应该很痛苦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姜姒君站到了姜老夫人床前。
    可笑的是，那已经躺在床上，不知梦见了几回太爷的姜老夫人，在看到姜姒君的时候，竟感动得落下泪来。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朝姜姒君伸出手，想感受一下活人的温度。
    人到了临终之时，总是能感觉到一些寻常人感觉不到的东西。
    自从下不来床以后，不管睁眼闭眼，她都觉得自己坠入了阴森的地狱。
    身边围绕的，全是一些来催命的妖魔鬼怪！
    她感到冰冷，也感到害怕。
    所以，她迫切需要握住姜姒君的手，以此来告诉自己，自己还活着。
    可姜姒君恨透了她，哪会让她如愿？
    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当年就是被这个恶毒的老太婆给害死的，姜姒君便连多看对方一眼都觉得恶心。
    更别提肢体上的触碰了。
    眼看着老太婆的手就要碰到自己，姜姒君缓缓往一旁挪了挪。
    姜老夫人见状，免不得一愣。
    再看姜姒君的神情，没半点见到祖母的高兴，也没半点心疼祖母的悲伤。
    只是淡淡的，冷冷的，好像没什么感情。
    “唉……”
    姜老夫人叹了口气，抬起的手重重垂下，她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了。
    只能虚弱的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屋顶：“也……也对，你与我，素来……素来就不亲近。
    我……我待你，也不像其他人家的祖……祖母。
    你能来看……看我，我已经很……很意外了，哪能……哪能再要求别的？
    不过君儿啊，你……你能来这里，我很高兴。
    我真没想到，这辈子最后来送……送我一程的人，竟是你。”
    姜老夫人出气多进气少，连说话都觉得费劲儿。
    短短几句话，她断断续续，说说停停，很是艰难。
    可她知道，她的日子已经不多。
    有些话若是再不说出口，就没有机会儿了。
    于是，她继续道：“君儿啊，祖母……祖母很后悔。
    这么多……这么多年来，祖母没能好好疼你爱你，没能……没能保护好你。
    祖母……祖母有罪啊，愧对……愧对姜家的列祖列宗啊！
    君……君儿，若上天再给……给我一次机会儿，我一定……一定好好待你。”
    说到这，姜老夫人缓缓转头，看向姜姒君。
    她觉得她的身子有千斤重，可这会儿，还是想握一握姜姒君的手：“我……我的宝贝孙……孙女。
    你过……过来，让祖母好好……好好看看你。”
    姜姒君被姜老夫人那一句‘宝贝孙女’叫得犯恶心，又往后退了一步。
    姜老夫人见状，眼里有无法掩藏的失望。
    可那浓浓的失望，对于姜姒君来说，却痛快极了。
    “你是有罪。”
    姜姒君看着姜老夫人，终于开口：“你罪在心思歹毒，手段狠辣。
    罪在眼盲心瞎，损人利己。
    罪在知错不改，凭一己之力，毁掉了姜家本该和谐美好的生活！”
    “君……君儿……”
    姜老夫人震惊不已，没想到姜姒君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姜姒君，则开门见山道：“你确实愧对姜家的列祖列宗。
    你杀害自己的第一任儿媳妇，又纵容自己的第二任儿媳妇欺辱算计你的亲孙女，混淆姜家的血脉。
    姜家的男人在沙场上保家卫国，你却在后院搅弄风云，把姜家搅和得乱七八糟！
    像你这样的人，即便是死了下黄泉，亲自到列祖列宗面前跪下请罪，列祖列宗都不会原谅你！
    因为你是一个毒妇，是一个令姜家蒙羞的女人！”
    “你……你……”
    “你是不是很震惊？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姜姒君看穿了姜老夫人的心思，挑眉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作孽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从你对我母亲下手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我和我父亲会恨透你，甚至动手杀了你！”
    “什……什么！”
    姜老夫听到这，强撑起半边身子，激动问：“你……你说……你说什么！”
    “我说，杀了你。”
    姜姒君勾唇而笑，笑得跟花儿一样灿烂：“没想到吧？我的好祖母。
    你掌控了姜家几十载，凡事儿都做得小心翼翼。
    为了杀掉一个人后不留把柄，你可以杀掉所有的知情者！
    可那又能怎样呢？到头来，还不是败在了‘因果报应’上？
    当年，你是如何害死我母亲的，现在，自己也着了同样的道。”
    “你……是你！”
    姜老夫人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颤：“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我……我的药里动了手脚！”
    “是，也不完全是。”
    姜姒君看到姜老夫人现在这种样子，心里就痛快极了。
    为了能让姜老夫人更痛苦，她小小撒了个谎。
    “我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啊，哪能有这样大的本事儿，可以避开这么多人，对你下杀手？
    说到底，还是得感谢爹爹，是爹爹支持我，给我大开方便之门，我才能成功为我娘亲报仇。”
    姜姒君知道，姜老夫人对她是没有感情的。
    真正能重伤到这个老太婆的，只有她的父亲姜将军！
    哪怕姜老夫人在姜将军面前也不是慈母，但至少那是姜老夫人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其掌控了几十年的人啊。
    被自己的被亲生儿子所杀，才是姜老夫人最最无法接受的事情！
    果然。
    一切正如姜姒君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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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1章 暖宝永远不会害她

    果然。
    一切正如姜姒君所料。
    姜老夫人在听到这番话后，大受打击，整个人都开始无法自控地抽搐。
    一双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蓄满泪水，本就没什么力气的手，这会儿竟死死揪住了自己胸前的衣裳。
    “不……不可能……”
    她还在否认。
    哪怕她心里已经相信了姜姒君的话，可她还是嘴硬道：“淮儿……淮儿不……不可能这样待……待我！
    我是……我是他的母亲，是……是他的母……母亲啊！”
    “哦？你现在知道你是我爹爹的母亲了？
    当年你杀死我娘亲时，怎么不说你是我爹爹的母亲！
    你害死我爹爹最爱的女人，又给他塞了一个跟你一样恶毒的杨氏时，你怎么不说你是他的母亲！
    你控制他，威胁他，让他痛苦万分时，你想过你是他的母亲吗？
    现在他只出一次手，仅仅只出了一次手，你便受不了了？”
    姜姒君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语气淡淡：“你也不想想，这几十年来，你在我爹爹身上加注了多少痛苦！
    我爹爹没有亲自过来杀你，而是让我动手，已是足够孝顺了！”
    “不……不可能……我……我都是为了他好，我了他……为了他好啊！”
    姜老夫人泪流满面，依旧嘴硬。
    可她也明白，若没有人帮忙，姜姒君不可能做到这一切。
    要知道，现在是夜里啊。
    仅凭着姜姒君一个人，根本没法在深夜走出城门，来到郊外的庄子。
    所以，肯定有人在帮姜姒君！
    而知晓她杀死元清的人，除了当年那个大夫，就只有她的儿子姜淮！
    那个大夫是条漏网之鱼。
    早在元清死后，他就已经躲得远远的了。
    更别提姜淮已经找过他，从他那里得知了真相。
    深宅大院的手段，对方不可能不知。
    为了活命，他肯定是能躲则躲，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告知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所以……
    会将元清真正的死因告诉姜姒君的人，恐怕只有她的亲生儿子姜淮了。
    “他……他肯定是恨透了我吧？
    可我……可我都是为了他好啊，他……他怎么能恨我，怎么……呕……”
    姜老夫人再也找不到理由自欺欺人，只能深深闭上眼，自食恶果。
    而原本就命不久矣的她，在经过了这样的打击后，更是口吐鲜血。
    没过一会儿，便一命呜呼了。
    是的。
    姜老夫人就这样死了。
    死在了姜姒君的面前，死在了城郊的庄子里。
    直到死，她也没承认自己有错。
    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依旧在表明她身为母亲的用心良苦。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终究是死了。
    姜姒君成功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并让姜老夫人含恨而终！
    可奇怪的是，她除了最初的痛快后，也没有感到多高兴。
    看着那个死在床上的瘦骨如柴的老太婆，姜姒君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她母亲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瘦。
    那张因为病痛而凹陷的脸，也同样都是泪痕。
    想到这，姜姒君流下两行清泪，低喃道：“娘亲，您看见了吗？
    我终于……终于为您报仇了。
    这个害人的老婆子死了，她死得其所！
    可娘亲，我的娘亲啊，您……您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姜姒君最后看了一眼那死得透透的姜老夫人，转身就从窗户跳了出去，没入夜色之中。
    夜里的庄子寂静得可怕。
    不管是庄子里的下人还是佃户，都已进入了梦乡。
    她凭着自己对庄子的了解，不费吹灰之力就离开了庄子，往城内走去。
    漆黑一片的郊外，比庄子更瘆人。
    但姜姒君却丝毫不怕。
    比起鬼神，像姜老夫人那样歹毒的人，更让她感到危险！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没有坐马车，也没有骑马。
    来时，是用了轻功。
    回去时，则吹着深夜的冷风，慢慢步行。
    等走到城门外，她掏出一块令牌，递给门口的守卫。
    守卫看到令牌后，立马恭恭敬敬将城门打开。
    是的。
    姜老夫人猜得也没错。
    姜姒君能在深夜离开京都城，确实有人帮忙。
    但她到死都不会知道，帮姜姒君的人不是姜将军，而是暖宝。
    当然了。
    暖宝一开始也不知道姜姒君要杀姜老夫人为母报仇。
    那块令牌，是姜姒君有一天突然问她要的。
    说是身上有一块福蜀固国公主的令牌，以后干什么事情都方便。
    至少进出京都城遇到城门关闭时，还能拿出来用用。
    暖宝是无条件信任姜姒君的，自然不会拒绝。
    而姜姒君，就是利用暖宝的那块令牌，几次三番偷摸出城去了庄子，这才顺利报了仇。
    后来姜老夫人病死，暖宝曾去吊唁过。
    在烧完香后，她看到姜姒君眼里虽然有泪，但嘴角却挂着浅浅的笑，心里觉得奇怪。
    姜姒君与姜老夫人没什么感情，这她知道。
    但在她看来，姜姒君性格再咋呼，也不会如此沉不住气，在姜老夫人的灵堂前压不住嘴角。
    于是，她稍稍调查了一番，很快就知道姜姒君拿着她的令牌偷摸出城的事儿。
    对姜老夫人的死，也有了一定的猜测。
    不过，暖宝没有选择去问姜姒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既然姜姒君不说，她就假装不知道。
    只是深夜想起这件事情时，暖宝还忍不住感慨。
    ——这个姒君姐姐也太能瞒了。
    ——她若是一早告诉我的话，我一定会用隐身术加瞬移术带着她直接冲到庄子里，然后给姜老夫人喂下一颗毒药。
    ——哪还会像她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不嫌费劲儿的！
    姜姒君也不傻。
    她很清楚，以暖宝的实力，一旦怀疑了什么，肯定能很快调查得明明白白。
    可她还是选择用了暖宝的令牌。
    因为她不怕。
    她这一生所有作恶的把柄都不能留给任何人，唯独可以留给暖宝。
    她相信，暖宝永远不会害她！
    不管是过去是现在，还是未来，她都相信暖宝。
    相信暖宝会无条件站在她这一边。
    她和暖宝，是天定的手帕交，永远不会成为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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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2章 轻松拿捏

    姜老夫人这一死，宫里的洗尘宴又往后推了几日。
    毕竟整个京都城都为姜老夫人挂上了白灯笼，并且全城禁荤禁酒，宫里自然是要做表率的。
    风月国和北国的使臣团心里虽不爽快，但也无可奈何。
    倒是礼部尚书，那就来精神咯。
    姜老夫人的丧事虽说是由礼部来操办，但礼部除了他这个尚书外，还有左右侍郎跟其他官员。
    一个丧事而已，实在用不着他亲力亲为。
    他只需要把事情安排下去，自有人会将其办得妥当。
    而陪使臣团游玩，就必须得他亲自来。
    没办法呀，他也想歇一会儿的。
    可放眼整个礼部，再找不出一个比他更能怼，更懂得拿捏使臣团心理的人了。
    也就是说，这一项工作非他不可。
    ——真好啊。
    ——又能看到那些讨厌的家伙吃瘪的样子了。
    ——如此有趣的事儿，老夫很乐意去做！
    只是……
    礼部尚书是高兴了，风月国和北国的使臣团却有点崩溃。
    短短几日，他们国家户部那边审批给他们的银子就已经花光了。
    若是再花下去，就得自己掏腰包！
    可他们一个月的俸禄只那么一点点，根本不够看的，能拿来干什么呀？
    还是别丢人现眼了吧！
    为此，两国使臣现在是一看到礼部尚书，心里就开始发慌。
    还不等礼部尚书邀请他们出去逛一逛，他们便率先找借口拒绝。
    风月国那几个礼部官员依旧选择诅咒自己。
    一个说：“我今日肚子不舒服，离不开茅厕。”
    另一个说：“抱歉了，昨夜染了风寒，这几日得好好养病。”
    还有一个说：“昨夜挑灯看书，一宿没睡，现在眼睛疼得很，就像扎了根针。
    哎哟，不行不行，一见光就睁不开眼，我得回去睡一觉。”
    礼部尚书又不傻，哪能不知道对方什么心思？
    不过，他也没拆穿这些人，转身就给‘四方馆’安排了太医。
    还安排了三个。
    一个使臣分配一个太医，每个太医又带了两个药童。
    他让太医和药童直接住到‘四方馆’里，十二个时辰盯着这几个使臣。
    并且，还吩咐太医多煎点药，争取让每一个使臣，每天都能喝上三大壶的汤药。
    什么？
    是药三分毒？
    关他球事儿！
    是对方自己说自己生病了，他只是比较上心比较负责而已。
    再说了，哪有病人不喝药的？
    哦，不想活了，想升天啊？
    相较于风月国的使臣，北国那边的使臣就稍微聪明一点。
    别看他们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主儿，但在找借口这种事情上，还是有两下的。
    他们不在自己身上找理由，反倒善解人意地为蜀国着想。
    北国使臣一号：“你们姜将军的母亲刚逝世，我们这就出去逛街游玩，恐怕不合适吧？”
    北国使臣二号：“是啊，虽说我们不是你们蜀国人，但死者为大，我们也该多几分尊重才对。”
    北国使臣三号：“没错，现如今整个京都城都挂上了白灯笼，咱们能去的地方也少。
    这不吃肉不喝酒不赏歌舞的，还不如在‘四方馆’里歇着咧。”
    礼部尚书一听，心想：小样儿，就这点本事儿还想拒绝跟我出去消费？
    但面上依旧笑嘻嘻道：“能打发时间的又不止食肉喝酒赏歌舞，还有别的娱乐项目啊。
    比如说，咱们可以去打马吊。
    朝廷虽说禁止众人设宴聚餐食肉喝酒，但没说不能打马吊消遣光阴啊。
    又比如说，咱们可以去百宝居采买东西。
    虽然你们那边现在也有百宝居，但我们京都城的百宝居是总号！
    有些东西呀，你们那边的分号是买不到的。
    就像那个味道独特的英雄果，你们那边是不是没有？
    我听说你们北国人都是英雄，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儿摆在这，你们不得让我见识见识英雄的雄姿？
    哦对了，我们还可以去精品铺啊。
    大老远来蜀国一趟，总得带点东西回去给家人朋友吧？
    精品铺里的东西美轮美奂，最适合拿来当礼物了！”
    说完，见北国的使臣还是一副不愿意，想继续找借口的样子，礼部尚书又用起了老招数。
    开口就道：“不会吧不会吧，你们北国天天吹嘘自己骁勇善战，不会连英雄果都不敢挑战吧？”
    北国使臣：“……”
    刚想说出口的拒绝的话，硬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偏偏这时，礼部尚书又格外‘贴心’，安慰道：“没关系的，远方的朋友。
    不敢挑战英雄果的人比比皆是，咱们不挑战就行，也没人会笑话你们。
    咱们去打马吊，去挑礼物，一样也能玩得开开心心。”
    言毕，又突然话锋一转：“你们不会连打马吊都不敢吧？怕输钱？
    呃……那买礼物呢？总不至于礼物也不给家人朋友带吧？那也太小气……
    哦不是，抱歉了，我没有说你们小气的意思，就是感到有点意外。
    毕竟在我们蜀国啊，哪怕是九品芝麻官外出一趟，都会给家中的家人朋友准备惊喜的。
    你们几位品阶可不低，居然……呵呵……居然如此节俭，真是让人佩服，佩服啊！”
    礼部尚书阴阳怪气也就算了，居然还朝几人抱拳，装得好像真的很敬佩人家一样。
    而他装得越像，在北国那几位使臣的眼里，就越讽刺！
    这不？
    那几位北国使臣的情绪上来了，哪还顾得了其它？
    彼此眼神交流了一会儿，便下定了决心。
    北国使臣一号：“走！咱们这就出去！”
    北国使臣二号：“先去挑战英雄果，再去给家人朋友挑礼物！
    我得让蜀国的人看看，什么才是真英雄，什么才叫真大方！”
    北国使臣三号：“没错！等礼物挑好了送回四方馆，立马就去打马吊！
    谁说咱们打马吊一定会输？今天，老子非要在马吊桌上大杀四方！”
    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甚至都没等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见状，笑得眼睛都眯了。
    他看着走在前面的北国使臣，十分得意地抬起下巴：“嘿嘿，轻松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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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3章 阴损叔侄俩

    接风洗尘宴一再推迟，得益的只有蜀国这边。
    在礼部尚书不断努力（纠缠）下，风月国使臣团和北国使臣团不仅被玩坏了，这荷包也被榨干了。
    而魏瑾熔和逍遥王，也在争分夺秒准备着。
    魏瑾熔亲自挑选出来了几个文武双全，且身材与那些使臣相差无几的人。
    命他们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快改变蜀国口音的同时，再多多学习风月国和北国的风俗与文化。
    另外，还将他们安排到四方馆偷偷观察两国使臣各方面的习惯。
    至于逍遥王呢，就负责准备人皮面具。
    除了秦致远和司空外，剩下的风月国使臣和北国使臣，人人都有份。
    没错。
    蜀国这边打算再来一次‘换血行动’，把风月国的使臣和北国的使臣全部替换成自己人。
    这两国不是在打暖宝的主意吗？
    行。
    既然人家如此大胆，那蜀国便不客气了。
    联姻是不可能联姻的，但人家送上门的人头，蜀国就笑纳了。
    先拖着他们。
    等人皮面具做好了，替代他们的人也把他们各方面的习惯摸清楚了，他们的脑袋就可以搬家了！
    “可惜啊，这只是礼部的官员。”
    付诸行动后，逍遥王还感慨道：“如果这两国派来的是兵部官员或户部官员就好了。
    实在不行，来几个吏部的和工部的，哪怕是刑部的也可以啊。”
    魏瑾熔听了自家皇叔这番话，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起来。
    ——皇叔想得还挺美。
    ——这户部掌管国家的户口、土地、赋税、钱粮和财政收支。
    ——兵部掌管武官选用、兵籍、兵械，以及军令。
    ——吏部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和调动。
    ——工部掌管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
    ——刑部掌管刑法和狱讼等事务。
    ——皇叔打这些部门的主意，是想从内部架空风月国和北国啊。
    果然。
    魏瑾熔才在心里吐槽完，又听逍遥王道：“如果来的是户部官员，那我们就等同于握住了这两国的钱粮。
    至少风月国的国库和粮仓叫什么名字，我们总能知道吧？
    到时候让暖宝过去，把风月国的国库和粮仓全给端了！”
    说完，又继续畅想：“若是兵部官员，别的不提，光是两国的布防图，咱们就不用愁了。
    吏部嘛，更不用说，把能力强的换下来，再将一些废物提上去。
    工部呢，就偷工减料，或者暗自设点什么机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刑部也简单，把忠心耿耿的都抓起来，贪官污吏全放了。
    反正到了那边以后，咱们的人会把那坐在尚书之位的人给干掉，然后让自己人往上爬。
    内部架空他们，再把他们的朝堂搅得乱七八糟，哈哈哈，光是想想都开心。”
    魏瑾熔：“……”
    这一次，他是实在忍不住了。
    开口说了句：“皇叔，您可真够阴损的。”
    逍遥王听言也不气，摆摆手道：“多谢夸奖，我这脑子一直这么灵活。”
    说完，又叹气：“不过灵活也没用，这风月国和北国也太小气了，就给咱们送来几个礼部的。
    你说说，咱们往礼部安排人，不就等同于给他们送劳动力吗？
    送去帮他们管管宫廷礼仪，再管管国家祭祀和朝贡？”
    “能在礼部安排人已经很不错了。”
    魏瑾熔安慰逍遥王：“不管怎么说，礼部也是六部之一。
    虽说这个部门不如其他部门权重，但职责范围也不小。
    至少在外交事务上，能给他们添一添乱。
    况且，皇叔您别忘了，礼部也负责教育科举和礼仪文化。
    咱们把人安排到礼部，可以直接搞文化入侵嘛，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逍遥王一听到这，顿时愣住。
    是啊，他怎么忽略了这个？
    于是，好半晌才朝魏瑾熔竖起大拇指：“你小子可以啊，方才还说老子阴损，其实最阴损的人是你！”
    “皇叔过奖了。”
    魏瑾熔摆摆手，学着方才逍遥王的样子，笑道：“朕只是为天下百姓着想，能不见血，咱就不见血。”
    “哈哈哈。”
    逍遥王拍桌大笑：“好，好啊！好一个为天下百姓着想！
    瑾熔啊，你可真是一个明君！”
    魏瑾熔笑着垂下眸，丝毫不谦虚：“朕之所以能当明君，都是因为身边有您这位明王！”
    叔侄俩相互拍着对方的马屁，画面竟格外美好。
    明明是叔叔和侄子的关系，可二人看起来，却有一种父慈子孝的感觉。
    怎么说呢？
    他俩待在一起，比蜀国太上皇和魏瑾熔待在一起，更温馨些。
    也比逍遥王和魏慕华几兄弟待在一起，更和谐些。
    除了礼部尚书和逍遥王叔侄俩在抓紧时间整活儿外，暖宝也没闲着。
    倒不是忙着做人皮面具。
    这一次的人皮面具，逍遥王压根就没让自家闺女操心。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王府里会做人皮面具的又不止我家暖宝一个，子越和清之那两个小子不是也会吗？
    他们一家在我家白吃白喝，总得付出点什么吧？”
    本着能累死别人的儿子，就不要累倒自家闺女的想法，逍遥王直接找到了上官清之。
    当然了。
    在上官子越和上官清之面前，逍遥王才不会说实话。
    而是挂上了虚伪的笑容：“清之啊，暖宝的易容术还是你教的，你的手艺肯定比她要好。
    子越，你易容术也不错，心思还细腻，你办事儿，祁叔放心！
    好孩子们，这一次啊，就辛苦你们了。”
    逍遥王虚伪得可怕，上官子越和上官清之都看出来了。
    但兄弟俩还是满口应下，成为了逍遥王的小兵。
    没办法，谁让他们目的不纯，藏有心思呢？
    上官子越对暖宝有意，自然要讨好未来的老丈人。
    上官清之知道自家大哥对暖宝有意，也免不得要帮大哥去讨好大哥的老丈人。
    也正是因为有这兄弟俩帮忙，暖宝才能空出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
    至于做什么事儿？
    这还用问吗？
    当然是跟秦致远偷偷见面，把秦致远的物资都搞到百宝居去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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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4章 彼此的计划（本章4000字）

    秦致远的物资虽好，种类也不少，但让他单独开一家店，显然不现实。
    第一，他头顶还有秦天压着。
    秦天不可能放任他做买卖挣大钱，更不可能对他挣的钱无动于衷。
    在没解决秦天之前就让秦致远做买卖，无疑是给他人做嫁衣。
    第二，开一家店，然后再连锁到四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别看暖宝的百宝居风生水起，可从拥有第一家店到现在，也用了好几年的时间。
    第三，秦致远跟司空一样，没什么经商头脑。
    开‘夜夜笙歌’能挣钱，那是因为他本身就擅于享乐，再加上有吉他这个东西在，帮他吸引了不少客源。
    要真让他去做别的买卖，他是做不来的。
    第四，秦致远自己亲口承认的，他不仅懒，还得顾家。
    这媳妇儿和孩子多得都能组足球队了，今天这个有点事儿，明天那个有点事儿。
    他的精力就那么多，实在没办法把这些物资的利益发挥到最大。
    第五嘛，暖宝对秦致远，有别的安排。
    这个安排，还是崔毓秀提起的。
    崔毓秀身为崔家唯一的血脉，手中还握有五万的死士呢。
    那五万死士虽然分布在四国各地，但风月国那边最多，有四万五左右。
    崔毓秀身在京都城，很多事情要办起来并没有那么方便。
    再加上她如今是女儿身，要想联系那些死士，还得女扮男装，以崔至善的身份出现。
    这太麻烦了。
    于是，她想将风月国那四万五的死士暂时交到秦致远手里。
    一来，让那些死士知道，崔家不仅还有她这个血脉在，更搭上了风月国的逍遥王。
    哪怕这个逍遥王没有实权，可到了关键时刻，他身上流的血，就是最好的武器。
    一旦秦天没了，秦致远身为秦家的子孙，登基称帝光明正大！
    届时，她可以让秦致远给崔家和欧阳家翻案。
    把秦天摁到崔家和欧阳家身上的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全部都拿掉！
    二来，她要借秦致远的手报仇。
    秦致远是暖宝的人，又与秦天不对付，支持他，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三来，加重秦致远手中的权利，也是在为蜀国一统天下做准备。
    虽说暖宝是神女降世，能让四国归一，但他们也不能什么都靠暖宝啊。
    一个国家若事事都靠暖宝这个神女，那迟早有一天会玩完。
    再说了，她就暖宝这么一个小姑子，可得宝贝着，不能把小姑子累坏了。
    在统一四国这件事情上，她想尽一份力。
    崔毓秀把自己的想法跟暖宝说了以后，暖宝还挺支持的。
    于是，便单方面替秦致远答应了。
    秦致远这几天还在‘四方馆’做梦呢。
    他都不想回风月国了，计划着跟司空一样，在蜀国安个家。
    尤其是得知暖宝懂医术又会炼各种稀奇古怪的丹药以后，他心里就有了主意。
    想让暖宝帮他整点假死药，他好给全家人都喂上。
    然后，就假装家里人中了毒，一夜之间全部死翘翘。
    当然了，他先不死。
    他要留下来，表面上把家里人安葬，实则找机会儿将家里人偷偷安排到蜀国来。
    等家里人一被送走，他就遣散府中的下人，终日在家醉生梦死。
    待家里人安全到达蜀国，他再放一把火将府邸给烧了！
    到时候，找一个身材跟他差不多的坏蛋，直接丢到火海里，烧成一具焦尸。
    而他，就悄咪咪来蜀国跟家人团聚。
    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无风月国的逍遥王，多了一个蜀国乔木。
    嘿嘿。
    来了蜀国，就可以紧抱暖宝和段青黛的大腿，当一条快乐的咸鱼！
    至于府邸为什么会着火？
    简单。
    媳妇儿孩子都没了，他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这总可以吧？
    那为什么不放一把火假装成意外，将全家人都烧死，一起来蜀国呢？非得浪费那么多假死药！
    嘿，这就得解释解释了。
    因为身材相似的坏蛋不好找啊！
    找一个坏蛋来替他死不难，找几十个坏蛋，那多不容易啊？
    更别提，这其中还有不少孩子。
    哦对了，最好能在回风月国之前，把蜀国这边的房子给搞定。
    房子的地段不用太好，哪怕在郊外也行，但一定得宽敞！
    毕竟他媳妇儿孩子多嘛，总不能住得紧巴巴的。
    这宅子买好后，就先交给暖宝看着，让暖宝时常命人去打扫。
    等他媳妇儿孩子一到，立马就能入住，多舒服啊？
    嗯。
    秦致远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就差跟暖宝商量了。
    这不？
    好不容易见到了暖宝，他激动得跟二百五似的。
    结果，就听到暖宝跟他说：“身为你的妹妹，我很有必要为你负责啊。
    看着你混成现在这种鬼样子，我深感痛心。
    这样吧，你以后的路，我来帮你安排。
    我二嫂崔毓秀你是认识的对吧？但她还有另外一层身份，你肯定不知道。
    这样，我跟你讲，你回到风月国以后，就……”
    暖宝坐在秦致远身边，将自己和崔毓秀的打算一一告知秦致远。
    秦致远听得一愣一愣的，像极了一个二傻子。
    “你……你说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暖宝，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毓秀那个小母老虎是崔家的纨绔独生子崔至善？
    她这么多年来，都是在女扮男装，而且还瞒过了所有人？”
    “嗯啊。”
    暖宝眨眨眼，表示秦致远没有听错。
    秦致远抱住了自己的头：“天啊，要不怎么说风月国的人心眼多呢？
    明明生了个女儿，结果却对全天下公布是个儿子，还把女儿当成儿子来养？
    这一养就是十几年，把所有人都骗了过去！”
    说到这，秦致远又感慨道：“难怪啊！
    难怪毓秀跟个小母老虎似的，一丢丢姑娘的样子都没有。
    也难怪秦天把风月国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崔至善。
    合着崔至善早就成了崔毓秀，还嫁到了你们蜀国当儿媳妇！
    玄乎，这世界真是太玄乎了！”
    感慨完，想起暖宝的打算，秦致远的脸上又露出浓浓的哀怨：“不是，暖宝啊，你能不能多为我想想？
    虽说毓秀是你在这个世界的二嫂，但我也是你另一个世界的二哥啊。
    她那几万死士我可不想要，就跟烫手山芋似的。
    再说了，我一点都不想回到风月国那个火坑！
    我跟你讲，我有我的计划，我的计划是……”
    “不，你没有计划。”
    暖宝可是开启了读心术的，秦致远心里想什么，她全都知道。
    什么躺平啦，当咸鱼啦，说句实在的，她都不乐意听。
    一个大老爷们，有这么多媳妇儿跟孩子，躺什么平？当什么咸鱼？
    燃起来啊！
    等敌人全部打败了再慢慢躺平，这不香吗？
    “二哥，你听我说，你的计划那就不叫计划，那叫白日做梦。”
    暖宝打断秦致远，说得极其直白：“换句话说，你这个人就没有什么计划。
    但凡你有计划，这十年也不至于过成这样。
    等等，你耐心听我讲完，先别急着反驳，把罪名推到茅厕豹身上。
    茅厕豹坑骗你，肯定有错，你也肯定受到了它的连累。
    但要把你今日的结果全部归咎到茅厕豹身上，我是不赞成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有今天，自己也有很大的负责。
    所以，放下你的计划，跟着我的路来走。
    你放心，跟着我，你绝对不会吃亏上当，还能吃香喝辣，走上人生巅峰！”
    秦致远：“……”
    他看着暖宝，总觉得这家伙不去做传销可惜了，小嘴真能叭叭。
    偏偏。他还无言反驳，心虚得很。
    沉默了半晌，只能委屈巴巴来一句：“你都没听我说我的计划，怎么知道我的计划不好？”
    “你所谓的计划指什么？”
    暖宝慢悠悠给秦致远倒了杯茶，反问道：“放弃风月国的身份地位，远离秦天那个狗贼？
    在蜀国京都城置办一处房产，然后让你的家人假死，来京都城生活？
    然后，你领着你的老婆孩子，抱紧我的大腿，彻底躺平当咸鱼？”
    秦致远：“！！！”
    亲耳听到暖宝把自己心里的想法一个个点破，他震惊得像是见了鬼！
    猛然站起身，结结巴巴问：“不……不是，你怎么知道的？我……我没跟你讲过这些吧？”
    暖宝无语，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
    她拉着秦致远坐下：“前几天见面的时候，我不是就跟你说过，我有读心术吗？
    你心里那点小九九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
    秦致远：“……”
    很好。
    本来就够哀怨了，现在直接成了个大怨男！
    读心术啊。
    这么好的技能，他怎么就没有呢？
    看穿了秦致远的想法，暖宝觉得自己得悠着点。
    毕竟太优秀了，容易打击到别人，让别人丧失斗志。
    于是，她轻咳两声，安慰道：“其实我也没有多厉害啦，单纯是运气好。
    因为阿豹有读心术，所以我才能共享这个技能。”
    “行了，你别说了。”
    秦致远心都要被扎碎了，有气无力道：“你再说下去，我又想打茅厕豹。
    同样都是空间精灵，怎么就它最废物呢？
    不行，光想不做王八蛋，我立马就把它叫出来打一顿！”
    暖宝一听，嘴角抽搐了两下：“你可拉倒吧你！
    咱俩难得见一次，能不能别上演这些追追打打的戏码？都看腻了！”
    说完，又道：“留在蜀国当咸鱼的事情，你想都别想了。
    给我乖乖回风月国去当眼线，咱们争取早点把秦天拉下马。”
    秦致远还在挣扎：“可我蛮喜欢蜀国的……”
    “那我在蜀国给你置办一处房产。”
    暖宝也不是小气的人。
    至少画饼这种事情，她最擅长了。
    “你不是想在蜀国安家吗？虽说现在不是好时机，但房子我可以先帮你准备好。
    等什么时候时机到了，你随时可以过来。”
    “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
    秦致远依旧有些不高兴，说道：“北国现在也没灭，可大哥不也一样在这安家了？
    四妹，你不能因为先跟大哥相认，就区别对待啊！”
    “你懂个屁！你能跟大哥比？”
    暖宝没忍住，又白了秦致远一眼：“大哥虽说在这安了个家，但他人还是在北国当眼线啊！
    人家为了天下太平依旧在北国当孙子，一句怨言都没有。
    你呢？你连王爷都不想当，只想当咸鱼！”
    说着，暖宝又道：“大哥在这安家，是托了他媳妇儿的福。
    他媳妇儿本来就是我的人，就算不嫁给大哥，嫁给任何一个男子，我都要给她准备宅子当嫁妆的。
    更何况，他媳妇儿以前也在北国当眼线。
    后来是因为有了身孕，怕北国那个狗皇帝会拿她和孩子来威胁大哥，所以我才下了命令，让她赶紧归蜀。
    你和大哥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秦致远像个大孩子，丧气道：“我的媳妇儿孩子也有危险啊，现在都被秦天当成人质拿来威胁我呢。
    那个玉米粒你知道吧？前几天见面太激动了，我都忘了说玉米粒的事情。
    当初秦天登基，疯狂杀戮时，我就是靠玉米粒才能活下来。
    那时候，我提前得到了消息，得知秦天杀了不少皇室子孙，知道自己也难逃一死。
    所以，我就设计让秦天知道我手中有一种粮食的种子。
    那种子仅此三斤，但种活以后，却可以让风月国多一种粮食，还能凭借着这种粮食，保住四国之首的位置。
    你知道的，风月国在经历一场内乱后，各方面的实力早已大不如前。
    而这个世界虽说不缺粮食，但粮食的种类还是不多。
    若风月国能种出一种新粮食，且还是在秦天当政期间种出来的，那么其在四国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我就是抓住了他这个心理，再加上我这个人……咳咳，我这个比较废物。
    没有上进心，只会醉生梦死吃喝享乐，于他而言根本没有威胁。
    因此，我才能苟活至今！
    可就是这样，我的家人孩子还是会受到监视，哪怕去逛个街，都有一堆的小尾巴跟着。”
    （今天这章4000字，我把2章合在一起了，所以就更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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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5章 关于玉米粒

    “不错呀，二哥你还挺有觉悟的，知道自己比较废物。”
    暖宝头一次见有人这样形容自己，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正在诉苦的秦致远：“……”
    这一瞬间，他觉得暖宝没有心。
    ——呜呜呜。
    ——老天爷啊，我都已经这么苦了，四妹是没听见吗？
    ——她怎么可以笑话我！
    “我说四妹，你能不能稍微心疼心疼我？”
    秦致远可怜巴巴地看着暖宝，声音几近哀求：“哪怕真的心疼不起来，你也假装一下啊。
    就冲咱俩这交情，你真的别太伤我心！”
    “呵呵……”
    暖宝没忍住，干笑了两声。
    但最终，在秦致远哀怨的眼神下，她还是敷衍道：“行行行，心疼你三秒，二哥你这十年受苦了，秦天真不是个东西！
    好，三秒过了，咱们言归正传，继续说一说玉米粒的事情吧。”
    秦致远：“……”
    他真是被暖宝打败了。
    说三秒就三秒啊，一秒都不带多的？
    敢不敢再敷衍一点？
    “据我所知，秦天那个人可不好对付。
    你凭着手中有玉米粒，在他登基之初逃过一劫，这我不意外。
    但后来这几年，风月国那边也没把玉米种出来啊。
    他既然想靠玉米来提高自己的影响力，想必也是很着急的吧？
    难道他没有拿过玉米粒去培育？又或者说，他没催你把玉米培育出来？”
    上一次见面，四个人虽然聊了很久，但还真没就玉米粒的事情谈过。
    现下听秦致远主动提起玉米粒，暖宝顿时来了精神，想知道得更仔细一些。
    秦致远听言，叹了口气：“怎么没有？我那三斤玉米粒都快被他嚯嚯没了！
    但他死活培育不出来，那也没有办法。
    来催我，我就跟他说我会尽力。”
    “然后呢？”
    暖宝有点疑惑：“他就这么放过你了，让你活到了现在？
    不可能吧？他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
    说到这，暖宝又问：“玉米苗有这么难培育吗？
    将近三斤的玉米粒，愣是一棵苗都没培育出来？”
    “嗐，培育玉米苗有什么难的？”
    秦致远摆摆手，露出一个看似很聪明的表情：“我跟你讲，那玉米苗能不能培育出来，全看我。
    我不想让他将玉米种植出来，他就只能失败！”
    暖宝微微挑眉：“怎么说？”
    秦致远笑呵呵道：“秦天那个人，最擅长卸磨杀驴。
    我要是让他成功把玉米给种植出来，他立马就会回过头把我给嘎掉！
    毕竟玉米这东西啊，一旦面世，肯定会引起轰动。
    他只希望天下人能记住他秦天，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玉米粒是我上交给朝廷的。
    所以，只有我死了，他才能安心。
    但我不想死啊，就只能阻止他种植玉米咯。”
    说到这，秦致远直接把空间里的玉米取了出来，摆放到暖宝面前。
    “四妹你看，这就是我那天在超市买的甜玉米。
    上次见到你时太激动了，光顾着给你拿水果和牛排，倒忘了还有甜玉米。
    这甜玉米是我去买水果的时候看见的，新鲜饱满不说，卖得还便宜，才一块钱一根。
    我想着咱们第二天不是要去荒岛了吗？匆匆忙忙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给我们吃早餐。
    所以就挑了几根甜玉米带回去，打算让你用水煮熟，留着第二天早上吃。
    可谁知，这还没回到公寓呢，咱们就被劈死了……”
    秦致远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叹气：“你都不知道，刚穿来这边的时候，我家穷得叮当响。
    堂堂风月国皇室的子孙啊，不说家里堆着金山银山，至少也是不愁吃喝，锦衣玉食吧？
    小说和电视剧不都是这样的吗？哪怕再不受宠，也是皇室血脉啊。
    结果？呵呵，假的，全是骗人的！”
    聊起往事儿，秦致远握紧了拳头，别提多激动了。
    “我跟你讲，我那个家啊，都被原来的秦致远败光了！
    七天都见不到一次荤腥，他居然还敢在后院养一百六十多个姬妾，难怪身体都虚死了。
    我穿过来以后，第一时间就把后院里的那些女人给遣散了。
    为我……哦不，应该说是为原来那个秦致远生过孩子的女人，我实在遣散不了。
    但其他没有生育过的，我一个都不留！
    留来干什么？留来拖垮我的钱包还是拖垮我的肾？
    女人嘛，有那么十几二十个就够了，再多了也没意思。”
    暖宝听言，翻了个白眼。
    以前怎么没发现秦致远是这样的骚包？
    不过，见秦致远说得正上头，她也没出言打断，而是静静听着。
    只是两只手的中指，悄悄朝秦致远竖了起来。
    秦致远没发现暖宝的小动作，继续道：“为了遣散那些女人，我还把那个秦致远收藏的好琴好萧和字画全给卖了。
    秦致远这一生就这么点爱好，女人和诗词歌赋。
    穷得要死都得养女人不说，还舍不得变卖他那些宝贝。
    我可不是他，没什么舍不得的。
    有人肯给好价，我就全给卖掉，换成银子，算是给那些女人补偿。”
    说罢，秦致远又又又叹了口气：“但你知道的，需要遣散的女人实在太多了。
    我把府中的宝贝都卖光了，只堪堪够给那些女人补偿。
    后来，那些女人是走了，可我口袋也空了，仅剩下五十两银子。
    好在留下来的女人都不错，对我……不不不，又说错了，是对原来的秦致远，还算有感情。
    知道府中有难，她们便捐出了自己的首饰。
    通过变卖首饰，我又回了一波血。
    但血量也不多，根本不足以支撑太久。
    所以啊，为了省钱，我把银子拿到空间里兑换，在空间里购买了不少吃的。
    一来，空间能升级，刷新出更多的物资。
    二来，空间里的牛排和水果可比外头的好多了，一两银子兑换一千空间币，也划算。
    就这样，有一段时间我家是天天啃玉米吃牛排，整得最后放屁都是玉米味和牛排味。
    直到后来家里的经济稍微好上一些，我们才重新在外头买肉买菜。
    并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碰过玉米和牛排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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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6章 又聪明又蠢

    秦致远说到这，才看了暖宝一眼。
    见暖宝听得认真，又道：“其实秦天刚登基那会儿，我都已经把玉米给忘记了。
    你知道的，茅厕豹坑骗我，根本不会提醒我拿空间里的东西来换钱。
    再加上我当时的处境，说实话，也没办法把空间里的物资拿出来变卖。
    每一次往外拿物资，都是拿给自家人吃的。
    好在家里那些女人和孩子都懂事儿，嘴巴也严实，不会乱说话，倒也让人安心。”
    话说到此，秦致远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四妹啊，说句不怕你笑话的。
    我空间升级到现在，全都是靠自家人消耗物资。
    所以啊，秦天要把皇室血脉都铲除的时候，我身为其中的一员，也是慌得一批。
    关键时候，还是我那位正妻提醒了我。
    她看我愁得吃不下睡不着，便过来安慰。
    说是生要一起生，死要一起死，不管到了哪里，我们都做一家人……”
    “打住打住。”
    暖宝听到这，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敲了敲桌子：“二哥，你好好的，别撒狗粮行不？
    再这样下去，我可一个字儿都不听了。”
    “哦哦，不好意思啊，我这不是想让你知道你嫂子是什么人嘛。”
    秦致远挠挠头，连忙道：“不过你不想吃狗粮就算了，我就不给你塞了。
    咱们说重点，我那个正妻吧，她说她和姐妹们会陪着我一起死。
    就是可怜了家中的孩子们，人生才刚刚开始，便要跟我们一起共赴黄泉了。
    还说孩子们很想念黄果果的味道，如果在临死前，能让孩子们再吃一次黄果果就好了。
    如此，也不算有遗憾。”
    “黄果果就是甜玉米？”
    暖宝单手托腮，朝秦致远问道。
    秦致远点点头：“对，就是甜玉米！
    你知道的，实力不够，是护不住好东西的。
    再加上我一直被茅厕豹误导，所以家里的经济宽松以后，我就很谨慎，再也没拿过甜玉米出来。
    因此，直到我正妻说了那番话，我才想起我可以用玉米来跟秦天交易。
    但直接给玉米的话，也不妥当。
    一来，我不甘心。
    像秦天这种人，不配得到如此好的东西！
    二来，空间里的物资我几乎没怎么管，每个月都任由它刷新覆盖，所以量并不大。
    我若给玉米，恐怕满足不了秦天的胃口，也无法解释我手中为什么会源源不断有玉米这种东西出现。
    所以我思前想后，便将玉米晒干，掰成了玉米粒。
    也不掰多，就掰了三斤。
    而我去找秦天的时候，除了带玉米粒外，还带了两个煮熟的玉米。”
    秦致远有些渴了，浅浅喝了口茶，才继续道：“我跟秦天说，这三斤玉米粒和两个水煮玉米都是一个和尚送给我的。
    我外出踏青，机缘巧合下救了一个神神叨叨的和尚。
    和尚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请我吃了玉米，并给了我三斤玉米种子，还送了我一本种植玉米的书。
    我吃了玉米后觉得味道不错，也能果腹，是一种很好的粮食。
    所以，为了风月国以后的发展，我特地将玉米种子献给秦天。
    秦天那老登还信不过我咧，当着我的面找人来试毒。
    直到确认玉米可食用以后，才啃了整整一根的玉米。
    啃完玉米，他就彻底迷上这东西了，把那三斤玉米种子宝贝得不行，还把我封为了逍遥王。
    我就是这样，活了下来。”
    说到这，秦致远嘿嘿笑了两声：“后来，秦天就着魔了，一心想把玉米种植出来。
    当然了，秦天还问我要了那本并不存在的种植书。
    我就说，那本书不小心被我女儿丢到水里泡坏了。
    他觉得我在骗他，气得不行，在我面前摔东西，差点还要杀了我。
    最后，还是他身边的太监拦住了他，说我是他亲封的王爷，这才刚封不久就被杀，会被世人诟病。
    秦天也听得进劝，就这样先放了我。
    不过那老登啊，可没少派人潜入我府中，翻找那本书种植书。
    后来也是实在找不到书了，他才将三斤玉米粒交给了皇宫菜圃的人，命他们迅速将玉米种植出来。
    孰不知，我早就请茅厕豹用神力在那三斤玉米粒里动了手脚。
    不管他们怎么培育，都不可能培育得出玉米苗。
    而在他们培育玉米苗的那段时间，我和我的家人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毕竟我曾在秦天面前透露过，那本书被泡坏之前，我翻看过几页。
    虽说没有完全记住种植的方法，但也能记住三四成。
    在皇宫菜圃那边没种植出玉米之前，他是不敢动我的，万一以后还用得上我呢？”
    “确实。”
    暖宝点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秦致远。
    说他聪明吧，他真的挺蠢。
    空间里的物资就算不用，也不能任由它刷新又覆盖啊。
    买下来堆放在空间里不行吗？
    既然家里的老婆孩子嘴巴那么严，不会乱说话，把物资拿出来给老婆孩子吃又能怎么样？
    可是说他蠢吧，他关键时刻还懂得跟秦天斗智斗勇。
    虽然活得窝囊，但能窝囊到现在，也挺不容易的。
    而这时，秦致远又感慨道：“说起来，我良心也挺过意不去的。
    秦天他不是东西，为了种植玉米，他杀死了不少皇宫菜圃里的人。
    每一次，只要育苗失败，他就得杀掉一批人，再换一批过来育苗。
    连续失败了几次后，那老登也没了耐心，怀疑我给的玉米粒有问题，逼着我亲自去育苗。
    去就去咯，反正我和他说了，我看过几页书的。
    育苗的时候，我偷偷换了玉米粒，育苗三次，成功两次。
    秦天看到玉米粒在我手中真的会长出苗来，这才放下对我的怀疑。
    不过每一次玉米苗长到一定程度，我就会请茅厕豹偷偷用神力把它弄死。
    秦天火冒三丈，又拿我没有办法。
    比起皇宫菜圃里的人，至少我能让玉米粒长出苗苗了。
    这不？秦天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只盼着我能给他种出玉米来。
    再加上去年我又展现了我完美的英语，他更不敢杀我了。
    不过，为了能让我乖乖听话，他也控制了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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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7章 天下太平才是真正的安全

    提起自己的家人，秦致远的身上透出浓浓的忧愁。
    他看向暖宝，认真道：“四妹，你与我都是一样的人，应该能懂我的心思。
    像咱们这种从小就被送到孤儿院里的孩子，真的是太缺爱了。
    可以说，我们终其一生，都在渴望被爱，在寻找家的温暖。”
    说罢，秦致远露出一抹苦笑，无奈摇头：“上辈子啊，我们六亲缘浅，没有这个福气。
    不仅要在孤儿院里争夺那一点点资源，还要被别人利用，被别人压榨，连自由都没有。
    如今好不容易来到异世，有了一个家，能真切感受到爱和温暖，我是拼尽全力也要护家人周全的。”
    言毕，秦致远又看向暖宝：“四妹，你的运气比我好。
    你不仅是胎穿，还穿成了蜀国皇室五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女丁。
    你可以在家人的保护和疼爱下无忧无虑的长大，可以重新当一次小孩，感受上一世没有感受过的一切。
    但我不同，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媳妇儿孩子们的依靠。
    我必须得小心谨慎，深思熟虑，做出最适合这个家庭的选择。
    所以啊，我才会有那样的计划，想用假死这个办法，带着家人们来投奔你。
    虽然狼狈了些，也显得我很废物，但至少在你这边，我们是安全的。
    不像在北国，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
    说到这，秦致远叹了口气：“虽说我会讲英语，也能培育出玉米苗苗。
    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两三年，秦天是不会动我的。
    但秦天那个人脾气暴躁，心思难测。
    保不齐哪天发了疯，就会为了催玉米的进度，杀掉我几个女人和孩子给我助助兴。
    那绝对是我无法承受的痛苦，我不能去冒这个险！
    四妹，我相信，如果你遇到了跟我一样的难题，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
    在蜀国，你有这么多疼你爱你的亲人。
    倘若有一天他们有了危险，你一定也会选择带他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
    秦致远将自己想躺平当咸鱼的原因仔仔细细告诉了暖宝，希望暖宝能理解自己。
    而暖宝，在听完秦致远的这一番心里话后，也陷入了沉思。
    兄妹俩就这么静静坐着，谁也没有再开口。
    直到一刻钟以后，暖宝才抬起头看向秦致远：“我是比你幸运，穿成了蜀国皇室唯一的一个女丁。
    但身份越高，责任越大，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就比你好？”
    秦致远听言，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你……你不会也受了什么威胁吧？
    不对啊，我看你在蜀国过得挺好的。
    魏家人个个都将你当成掌上明珠，谁会欺负你威胁你？”
    “魏家人是对我很好，可架不住风月国和北国虎视眈眈啊。”
    暖宝看着秦致远，苦笑道：“二哥，你的心情和顾虑我能理解，因为我跟你是差不多的。
    你担心的是你的家人，而我，不仅担心我蜀国和南骞国的家人，还担心两国的百姓。
    尤其是蜀国这边，占地面积最大，但各方面的发展却最差。
    特别是军事这一块，拍马都赶不上北国和风月国。
    偏偏这些年，北国和风月国又达成了不少的合作。
    他们想要联手侵犯南骞国和蜀国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你看到的，是压在你头顶上的秦天。
    我看到的，是四国大乱，是战场上血流成河，是百姓们居无定所。
    是蜀国和南骞国一旦兵败，我这两国的家人，都将万劫不复。
    而两国的百姓，也会受此连累，死伤无数！”
    暖宝说到这，神情越发冰冷：“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跟你一样，带着我的家人躲起来。
    我不愿意让他们受到一点点威胁，不愿意让他们有半点受伤害的可能。
    但身份摆在这，责任摆在这，容不得我们有半点退缩。
    我必须得跟我的家人站在一起，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哪怕阻止不了战乱，也得将风月国和北国彻底摁死！
    因为风月国和北国，没有感情没有血肉，是欲望和野心的傀儡。
    他们从不在乎百姓生死，更不渴求世界和平！
    所以，只有彻底摁死这两个国家，我和我的家人，还有我关心在意的百姓，才能真正安全。”
    说着，暖宝又看向秦致远：“也包括你和你的家人，司空和司空的家人。
    只有天下太平，再无战乱，你们才能真正高枕无忧，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暖宝一点点将局势分析给秦致远听：“像你现在的计划，全家假死，搬来蜀国，自然能避开秦天。
    可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几年后，风月国和北国联手攻打过来，而我们蜀国和南骞国又不敌对方，那该怎么办？
    蜀国和南骞国国破家亡，你没了我这个靠山，所生活的地方又变成了秦天的土地。
    你们一家几十号人，目标可不小，想不被秦天发现都难。
    到了那时候，你与你的家人，恐怕会比现在更危险！”
    “那就跟秦天拼了！”
    秦致远听完暖宝的话，脸上的神色也越发严肃，甚至还有些愤怒。
    在经过暖宝的分析后，他心里堵得慌，总感觉躲到哪里都躲不掉秦天那个狗贼一样！
    “拼了？”
    暖宝微微挑眉，笑道：“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虽说你肯定杀不了秦天，扭转不了局面，但至少你和你的家人死得有骨气，死得轰轰烈烈啊。
    不至于被秦天折磨，慢慢凌辱至死。”
    说完，暖宝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不明白，你都有勇气跟他拼了，为什么不能在风月国再熬几年？
    过去那十年，你什么都没有也熬过来了。
    现在你跟我们已经团聚，有了大本营不说，我二嫂又要给你将近五万的死士。
    而我，也会尽力给你经济上的帮助。
    也许表面上你还是那个没有实权的风月国逍遥王，可在暗处，你可以操作的空间太大了。
    盯着秦天，找机会儿给我们传递有用的信息，在最合适的时机，给他致命一击，这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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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8章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暖宝并没有强迫秦致远的意思，她尊重秦致远的选择。
    但在那之前，她想再争取一下。
    毕竟有秦致远在风月国当内应的话，以后的事情会容易很多。
    就像这一次风月国和洋鬼子的合作。
    如果没有秦致远，暖宝这边恐怕还没这么快知道风月国在造船换火药。
    更不会知道秦天想在四国抓人，送给那群洋鬼子！
    因此，她又道：“反正失败了都是死，而成功了，就能太平过日子。
    既如此，还不如让咱们合作，在最恰当的时机布一布局。”
    说完，暖宝又盯着秦致远：“四哥，我们需要你。”
    秦致远的身子微微一怔，抬起头看向暖宝。
    是的。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挣扎万分。
    风月国那个鬼地方，他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以前是没跟暖宝几人团聚，不得已只能待在风月国。
    可现在，他显然有更好的选择。
    但暖宝又说了，她需要他。
    而他，也希望秦天死，更希望自己和媳妇儿孩子能真正过上安生的日子。
    要知道，这么久以来，他都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什么大格局，什么天下太平的愿景，他都没有。
    直到暖宝方才说了那番话，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太自私了。
    “二哥。”
    暖宝见秦致远一直沉默不语，又轻声开口：“其实你不用有什么负担的，随心就好。
    如果你认为我说的话有道理，想加入进来，我自然很高兴。
    对你和你的家人，我也有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安排。”
    说着，暖宝又认真了几分：“首先，你空间里的物资必须利用起来，空间和空间精灵都要升级。
    而物资的利用，无非就是拿出来变卖，换成银子。
    变卖物资的方式有两个，一个，是你自己做买卖。
    就像我开百宝居一样，你也躲在暗处开一家店，专门卖你空间里的物资。
    不过这样的话，你可能要消耗掉不少的时间和精力，还得防着四国的人眼红。
    另一个方式，你可以效仿好好，跟我合作。
    反正我的百宝居已经开起来了，四国都有分号，生意也很稳定。
    咱们合作，你每个月将你的物资交给我，我来负责售卖，就当百宝居上了新货。
    我这边加盟商和客户都多，不管是批发出去还是零售，都不愁销量。
    而且百宝居在四国早就打响了名号，就算突然上了新货，四国的人也见怪不怪了。
    同时，你也会很省心，因为除了把物资给我以外，别的事情都不用操心。”
    秦致远微微皱眉：“我倒是很愿意跟你合作，不过我空间的级数不高，物资数量也不多。
    你百宝居的生意一直很火爆，我怕到时候供不应求……”
    “那简单，升级就是了。”
    暖宝听了秦致远的话，摆摆手道：“我会先给你一笔钱。
    你当借的也好，当货款也罢，先拿来升级空间。
    空间的级数上去了，你和茅厕豹的神力就会提升，以后回到风月国，人身安全也会得到保障。
    另外，物资数量增多，空间变大，这都是小的。
    真正对你有用的，是它升级后，可以让你将活物带进去。
    一旦活物能够进入空间，你家人基本上就没什么危险了。
    届时，不管你是在空间里建房子给他们住，还是在最紧要的关头，将他们收到空间里避难，都能保障他们的安全。
    哦对了，如果运气好的话，你还会触发到一些很实用的奖励。
    比如我们都有的‘万里传音’，就跟多了个社交软件一样，想联系随时都能联系。
    而我又有‘定位传送’这个技能，但凡你需要我，我立马就能出现在你身边。”
    说完，暖宝稍微顿了顿，才又道：“当然了，倘若你还是坚持你之前的选择，那我也会欢迎你。
    毕竟咱们兄妹一场，你想做的事情，我当然要支持。
    我会帮你在京都城郊外买一座宅院，也会给你假死药。
    你回到北国后，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安排，我在这边等着你们就是。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我帮你买宅院的钱是借给你的，你得还，不能赖账！”
    秦致远听言，哭笑不得。
    但这一次，他几乎没有犹豫，便道：“我还是按照你的安排来吧！
    相较于你的安排，我的计划简直就是狗屁！”
    暖宝双眸一亮，连忙问道：“你认真的？”
    “嗯！”
    秦致远点头，苦笑道：“之前是我没格局，也不够有责任感，光想着自己家那点事儿了。
    如今听了你这一番话，讲真的，是个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再说了，你处处都为我着想。
    若我不领情，还坚持最初的想法，那我也没脸带着家人来蜀国抱你大腿了！”
    见秦致远说得认真，暖宝也知道他改变了主意。
    于是，伸手握住了秦致远的爪子：“那就这么说定了，祝我们合作愉快！”
    言毕，二人又就着接下来的计划，仔细商讨了一番。
    暖宝还直接掏出一百万两的银票，拍到桌上：“拿去，全部用来升级空间！”
    秦致远看着那张银票的面额，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他将银票拿到手里，先摸了摸，又闻了闻，最后咽着口水问：“这张银票是真的还是假的？”
    暖宝：“……”
    她真想一巴掌拍死秦致远！
    翻了个白眼，应道：“一百万两而已，我用得着拿假银票诓你？”
    秦致远：“！！！”
    这一次，轮到他想拍死暖宝了。
    一百万两？
    而已？
    这是要气死谁啊！
    “也……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秦致远试探地看着暖宝：“你一出手就给我一百万两，我有点慌啊四妹，怕以后还不上。”
    “安心吧你。”
    暖宝看着秦致远那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这一世可是个精明的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我能给你一百万两，就说明你能挣无数个一百万两。
    别担心了，尽管拿去花，争取早点触发空间的额外奖励，这样咱们联系起来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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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9章 有你是我的福气

    秦致远一听，顿时又想去揍茅厕豹了！
    他觉得暖宝能富得流油，肯定是因为百宝居生意火爆的原因。
    要是当初茅厕豹不坑他的话，他说不定也能像暖宝这样，随随便便就拍出一百万两……哦不，十万两。
    一百万两他是不敢想的，十万两的话，好像还能达得到？
    ——没错，都怪臭臭！
    如此想着，秦致远拳头都握紧了。
    而通过读心术知晓了秦致远想法的暖宝，真的好生无语。
    她嫌弃秦致远太幼稚了。
    动不动就想揍人家茅厕豹，也不想想，以后他还得靠茅厕豹咧。
    虽说茅厕豹确实犯了大错，但该原谅还得原谅啊，毕竟日子要继续过。
    “对了，风月国有没有国库和粮仓的？”
    想起之前去一趟风月国却只顺了一点首饰和一个玉玺回来，暖宝就有点气，赶紧询问秦致远。
    秦致远听到这个问题，看暖宝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你在开玩笑吧，哪个国家没有国库和粮仓啊？”
    “也是。”
    暖宝发现自己问的问题不够精准，也有点好笑。
    于是，又问得更仔细些：“那你知道风月国的国库和粮仓都叫什么名字吗？”
    “名字？还有名字的吗？”
    秦致远有些疑惑：“国库不就是国库，粮仓不就是粮仓？还能有什么名字？”
    暖宝疑惑：“没有名字吗？你确定？
    那我之前用定位传送想将自己传送到风月国的国库和粮仓，怎么没有成功啊？
    我还传送了好几次，一次都不行！”
    “你去风月国的国库和粮仓干什么？”
    这一下，轮到秦致远疑惑了：“我跟你讲，国库和粮仓可是重地，有重兵把守。
    你没事儿别瞎乱逛，会害了你！”
    “呵呵，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会怕那些兵？”
    暖宝挑挑眉，很是不屑：“我可是有隐身术和定位传送的人，再多的兵对我来说，都是木桩子。”
    秦致远酸了：“是哦，我又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家四妹厉害得很，我真是有福气啊，居然有这样的妹妹……”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咱们说正事儿。”
    暖宝真是受不了秦致远，连忙开口打断对方那酸溜溜的恭维：“听你那意思，你去过风月国的国库和粮仓？”
    “没有啊。”
    秦致远摇摇头：“那么重要的地方，我怎么可能去过？”
    暖宝无奈：“你没去过，怎么知道有重兵把守？”
    秦致远伸手摸了摸暖宝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脑子像坏掉了一样？
    拜托，那可是国库和粮仓，装着一个国家的钱和粮食啊，能没有重兵把守吗？”
    暖宝：“……”
    她嘴角一抽一抽的，都不想跟秦致远说话了。
    而这时，秦致远又十分讨嫌地问了一句：“四妹，你为什么要去风月国的国库和粮仓啊？”
    暖宝翻了个白眼：“去薅羊毛啊，还能干什么去？”
    秦致远：“！！！”
    他掏了掏耳朵，总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看看桌上那一百万两银票，再联想之前北国国库和粮仓被盗的事情……
    很好。
    他好像知道暖宝为什么出手如此阔绰了！
    “这样吧，等我回了风月国后，一定想办法帮你打听打听。”
    想通了事情的关键，秦致远也不气暖宝了。
    他认真道：“风月国的人最喜欢附庸风雅，说不定还真会给国库和粮仓取名字。
    比如什么日进斗金啊，吃喝不愁之类的有寓意的词儿，他们常用的。”
    说完，又突然想起暖宝的隐身术。
    激动道：“对了四妹，你既然有隐身术和定位传送，神力和武功又如此之高，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起来？
    你连国库和粮仓都能去，完全可以用隐身术和定位传送悄咪咪去找秦天嘛。
    秦天在明你在暗，想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只要他死了，天下就太平了。”
    “呵呵，你想得真简单。”
    暖宝都不知道该说秦致远是天真还是蠢，无奈道：“这个秦天死了，还有下一个秦天。
    像秦天这样的人，风月国那边可不少。
    除非时机到了，否则即便杀了他，也是治标不治本。”
    说完，暖宝又忍不住提醒秦致远：“更何况，你当真以为我们有了神力，就可以为所欲为？
    别忘了咱们头顶上还有天庭，身边还有空间精灵。
    别人杀到我们面前，我们自然能狠狠反击回去，就像之前北国攻打蜀国一样。
    可如果人家还没动手，或者事情没到紧要时刻，我们就先出手了，那是会出问题的。”
    秦致远很是好奇：“什么问题？”
    暖宝老实应道：“我好像没触犯过这方面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不过听我家阿豹说，最常见的就是空间精灵会受罚，遭到反噬吧？”
    “那好办，秦天我去杀！”
    秦致远猛然起身，笑得贱兮兮的：“杀完秦天，我就去杀北国的狗皇帝和狗太子。
    反正受罚的是茅厕豹，遭反噬的也是茅厕豹，与我无关。”
    暖宝：“……”
    这话她怎么接？
    有这样的宿主，真是茅厕豹的福气啊！
    “等你强大了再说吧。”
    暖宝摆摆手，没急着去纠正秦致远那危险的想法。
    事关茅厕豹的前途和命，茅厕豹自然会想办法，用不着她。
    ……
    七天很快就过了。
    蜀国皇宫的接风洗尘宴，总算得以举办。
    被汤药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风月国使臣团和逛街逛到穷得叮当响的北国使臣团站在蜀国皇宫门口，感动得热泪盈眶。
    ——呜呜呜，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希望今日这接风洗尘宴能顺利一些吧。
    ——待任务一完成，立马就收拾包袱回家。
    ——这该死的蜀国，再也不想来第二次！
    ——哼！
    ——这蜀国明明弱得跟小鸡似的，竟还敢如此嚣张。
    ——等着吧！
    ——等你们的福蜀固国公主被送去联姻，有她好看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两国使臣团又骄傲地挺直了腰杆，跟着太监一步步朝皇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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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0章 不好意思，我们先开席了

    两国使臣团跟着太监一步步朝皇宫走去。
    从宫门进来，再到太和殿外，一路上都是冷冷清清的。
    莫说什么鲜花红毯的排面，得脸朝臣的迎接，就连一个太监宫女都看不到。
    唯一的一个太监，就是走在前面，负责引路的那位。
    但看着他那样子，也不是什么大太监。
    得咧。
    这一下，刚骄傲没多久的两国使臣团，又蔫了。
    蔫巴的同时，心里还特别气，觉得他们没有受到蜀国的重视。
    于是，这一个两个的，胸腔处都积着一团火。
    等进了太和殿，看到殿内歌舞升平，推杯换盏，胸腔处的火直接就烧到头顶。
    说出来的话，也就没那么客气了。
    风月国礼部侍郎：“看来是我误会了，还以为今日是贵国特地给我们举办的接风洗尘宴。
    这不？我们一大早就起来，好生梳洗打扮，就为了前来赴宴。
    没曾想，竟是我们走错了地方，误闯了贵国宴请群臣的宴席。
    哎呀，这可怎么是好？你们都开席了，我们却来打扰……
    要不，我们先回‘四方馆’去？等何时蜀国新帝您得空见我们了，我们再进宫来。”
    这话说得有意思。
    一说蜀国这边的接风洗尘宴上不得台面，办得就跟普通宴请群臣的宴席一样。
    二指蜀国不懂礼数，客人没到就先开席。
    三是明言自己这边给足了蜀国脸面，来赴宴是精心打扮的，可见他们对蜀国的重视程度。
    但论起阴阳怪气，谁又能比得上逍遥王？
    只见逍遥王拿起酒杯站起身，身子有些轻微的摇晃，像是喝多了一般。
    他一举一动极其随意：“这几位是……是谁啊？
    穿得破破烂烂的，连路边的乞儿都不如，怎么也好意思出门？
    去，快回去换一身衣裳，换一身干净整洁的，看人看了舒服的。
    今天可是咱们……咱们蜀国给风月国使臣团和北国使臣团接风洗尘的好……好日子，你们别给蜀国丢人！”
    逍遥王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风月国的礼部侍郎说他们一大早就起来好生梳洗打扮，以此表明自己的礼数和重视，从而内涵蜀国。
    逍遥王就偏偏要说他们穿得破破烂烂比不得路边的乞儿，将他们踩到了尘埃里。
    偏偏，他们还不好发怒。
    因为逍遥王从头到尾都是‘醉’的，还把他们错认成了蜀国官员，好好训斥了一番。
    这若是吵起来，岂不是显得他们风月国小气？
    于是，一时间，风月国这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反倒是北国的礼部侍郎，明明没多少脑子，还非要出来秀。
    他不仅抓住了逍遥王‘醉酒’这一点，还顺着风月国礼部侍郎的话道：“看来还真是我们走错了，今日这场宴席，并不是为了欢迎我们办的。
    瞧瞧蜀国这位逍遥王，都已经喝醉了，想必这宴席开席很久了吧？”
    “哎？等等！”
    逍遥王一副刚反应过来的模样儿，摇晃着走到正殿中央：“你……你方才说什么？
    欢迎你们？为什么要欢迎你们？
    你们是……噢！你们就是风月国的使臣团和北国的使臣团吧？
    欢迎欢迎，快……快坐下，让我们好好喝几杯。”
    说完，又上下打量着几人，哈哈笑了两声：“你们这一身打扮不……不错啊，挺有意思的。
    跟我们京都城的丐帮学的吧？哈哈哈，学得还挺像，本王刚刚都……都没认出来。
    还以为是下面的人瞎了眼，不想活了，连乞丐都敢往皇宫里领。”
    “你……”
    北国的礼部官员被激到了，差点没上去干逍遥王。
    关键时刻，是司空钳住了那位官员的手腕，不让他与逍遥王起冲突。
    而这时，逍遥王又一脸无辜道：“不好意思啊，我们先……先开席了，没等你们。
    不过这……嗝……这也不能怪我们啊。
    都是我们的新帝，听说你们过来恭贺他登基，心里感动。
    这不？他非要让……让我们提前到太和殿等你们，以示欢迎。
    我们没……没办法啊，只能提前来了，还一个比一个来得早。
    最后等得我们饥肠辘辘，再不吃点喝点，就要……就要昏倒过去啦！
    所以啊，我们只能先开席。”
    说着，逍遥王还一拳打了过去，直接打到风月国礼部侍郎的胸前。
    这一拳，看似轻飘飘的，就跟兄弟间或者好友间打招呼一样。
    可实际上，却用了五成的内力，险些没把那位礼部侍郎的骨头给打断。
    “嘶……呃！”
    那位礼部侍郎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着逍遥王。
    他知道逍遥王是装醉，但没想到，对方竟敢当众对他动手。
    偏偏逍遥王还一脸无害的样子，笑呵呵道：“不过本王相信，诸位不会……不会生气的。
    先不说两国使臣肚量大，就是咱们几国的关系，也没必要……没必要生气啊，你们说对不对？
    咱们都好到……嗝……好到什么地步了？
    我们新帝登基都……都没邀请你们，你们还愿意不远千里赶来祝贺。
    就冲着这一份情，咱们也是……也是好朋友！
    好朋友之间，不用在意那些虚礼，随意一点即可。”
    嗯。
    这是明晃晃告诉风月国的使臣团和北国的使臣团，我们没邀请你们，是你们自己要来的。
    我们知道今天要给你们接风洗尘，但我们就是提前开席了，就是不把你们放在眼里，你们能拿我们怎么样？
    两国使臣被逍遥王这一整，脸上越发挂不住。
    尤其是被打了一拳的风月国礼部侍郎，他忍着痛朝秦致远望去，希望这个带队的王爷能出来扳回一局。
    然而谁知，秦致远平时话倒不少，现在却成了一个哑巴！
    这可把那位礼部侍郎气坏了，开口就道：“是啊，我们的本意是来祝贺贵国新帝登基的。
    可来了以后才知道，贵国的老丞相和贵国姜将军的老母亲先后去世了。
    这……这倒让我们有些疑惑，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是来祝贺的，还是来吊唁的？
    总之，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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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1章 文官心眼多嘴巴损（本章4000字）

    要不怎么说文官心眼多嘴巴损呢？
    尤其是风月国的文官，这损起人来，段位可不低啊。
    一整个老绿茶的作派。
    明明气得牙痒痒，却还装出一副悲痛惋惜的模样儿，好像习国公和姜老夫人跟他们认识似的。
    偏偏，蜀国的人从不按常理出牌。
    对方打直球的时候，蜀国这边就拐弯抹角，主打一个暗戳戳的嘲讽。
    等对方拐弯抹角来扎心时，蜀国又开始打直球了。
    这不？
    砰的一声。
    只见姜将军直接拍案而起，丝毫不客气：“说到你们来蜀啊，本将军心里万分疑惑。
    之前一直想问一问你们的，但奈何找不到机会儿。
    今日既然见到了，本将军倒想问清楚，这好端端的，你们两国怎么会想着来我们蜀国？
    我们蜀国与你们两国也没什么交情啊，唯一的那点交情，都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如此对立的关系，你们却跑来恭贺我们新帝登基，这是吃饱了撑着还是闲得鸟疼？”
    “咳咳，姜将军啊。”
    平顺王轻咳两声，努力憋笑道：“不管怎么说，今日这宴席都是为了欢迎两国使臣。
    你虽是武将，不会说话，但言语上也稍微要注意一点。
    什么鸟疼鸟不疼的？有辱斯文！”
    平顺王这是在帮姜将军找补了。
    意思是告诉两国使臣，姜将军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你们可别生气。
    毕竟姜将军是武将，素来就不会说话。
    你们心里就算再窝火，也给我们憋着！
    而姜将军呢？
    他见平顺王站出来打配合，连忙抱拳道：“抱歉了王爷，是有点粗俗，辱了众人的耳朵。
    但这也不能怪本将军，实在是两国使臣来蜀的事情，太过莫名其妙。
    最让人费解的是，他们没来之前，习国公和本将军的母亲身体都好好的，没听说有什么毛病。
    结果他们一来，二老便相继离世，走得一个比一个突然。
    这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
    该不会是风月国和北国造下的杀戮太多，所以他们的使臣浑身上下都带着倒霉气吧？
    这倒霉气才踏进我们蜀国地界，就让我们蜀国沾染上了晦气！”
    北国的礼部侍郎一听这话，拳头都握紧了，盯着姜将军就要反驳。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安定王便站出来给姜将军找补：“哎哟哎哟，莫气莫气。
    我们姜将军才失去了老母亲，难免悲痛过度，心情不佳。
    而他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来参加几位的接风洗尘宴，足以表明他对几位的尊重。
    所以啊，还望几位多多理解，莫要与他计较才是。”
    （写不动了，这两天人去医院宠物也去医院，在医院一待就是六七个小时，很疲惫。
    这章1000，欠3000，明天我来把这章补到4000，所以明天更
    另外，关于完结的事情，我最近已经在开始准备完结的事情了，看看前面还有什么坑。
    但构架太大，所以还没这么快，一两个月肯定完结不了。
    所以今年完结吧，今年春节前肯定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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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2章 两国的塑料交情

    风月国使臣团：“？？？”
    他们怎么觉得，眼下说话的这个老头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然而，不等他们开口，莫太傅又问了句：“哦对了。
    听说你们风月国这次来蜀，是想跟我们蜀国联姻，有没有这回事儿啊？”
    一提起联姻，那风月国使臣团和北国使臣团可就精神了。
    风月国使臣团来精神，是因为他们本来还在盘算着，应该如何跟蜀国提起这个话题。
    没想到，他们这边还没提，蜀国那边倒先开口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而北国使臣团来精神，完全是因为莫太傅那一番话。
    ——什么？
    ——风月国那边也在打福蜀固国公主的主意？
    ——他们想得倒是挺美！
    别管风月国和北国之前有过什么约定，也别管这段时间，两国的使臣团来往得多么密切。
    塑料关系就是塑料关系。
    对于彼此要跟蜀国联姻的事情，他们是守得严严实实，谁也没告诉谁。
    因此，风月国此番来蜀的目的，北国那边一直不知道。
    还以为对方是想来蜀国看一看，方便日后打仗呢。
    没曾想……
    都到这地步了，风月国使臣团承认得也很快。
    他们的礼部侍郎笑道：“这位老大人的消息倒是灵通，我们风月国确有此意。
    我们皇上听闻你们蜀国的福蜀固国公主蕙质兰心，才貌双全，想替我们皇太孙求个亲。”
    说罢，那礼部侍郎又道：“你们福蜀固国公主今年十岁，我们皇太孙今年十五，年龄上相差不大。
    等你们福蜀固国公主及笄时，我们皇太孙刚好及冠。
    而且男子到了二十岁，正是稳重懂事的时候，必定能好好照顾你们福蜀固国公主。
    另外，虽说我们皇太孙是太子殿下唯一的嫡子，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
    但你们福蜀固国公主的身份也算尊贵，完全能配得上我们皇太孙。
    只要你们答应联姻，福蜀固国公主就会成为我们皇太孙的正妃。
    待我们皇太孙继承大统，她就是风月国的皇后，风光无限啊。”
    蜀国众人一听，齐刷刷翻起白眼，那眼珠子都要崩到屋顶去。
    ——呵，真是搞笑咯。
    ——我们公主那是什么人物，需要远去风月国和亲当皇后才能风光无限吗？
    ——若她愿意，这蜀国江山明天就可以是她的，她会在意那个不知道等不等得到的皇后之位？
    ——这个风月国啊，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蜀国众人都在心里腹诽，盘算着怎么把对方给羞辱死，又不有辱斯文。
    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在殿内响起：“哈哈哈，你们风月国想得倒是挺美啊。”
    是司空。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开始挑事儿了。
    “人家蜀国的福蜀固国公主是什么人物，什么身份？你们风月国搞明白没有？
    先不说她是不是神女降世，光凭着她是蜀国皇室五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女丁，就足够宝贝了。
    如此宝贝的一个姑娘，你们却希望她嫁给你们风月国的皇太孙？
    真是离谱他娘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说到这，司空神色一敛：“谁不知道你们风月国皇室天生长寿，上一任皇帝熬死了不知道多少任太子。
    我看你们这一任的皇帝也差不多，说不定他不仅熬太子，还熬皇太孙呢。
    你让人家的宝贝公主嫁给你们皇太孙，这是没安好心啊！
    别说皇后之位了，到时候能不能当上太子妃都不一定。”
    “没错！”
    北国的礼部官员见司空如此给力，连忙接过话茬：“人家福蜀固国公主啊，在蜀国那是受尽万千宠爱的。
    比去你们风月国当什么随时会被熬死的太子妃太孙妃强多了！
    你们替那什么皇太孙求亲，根本就没有诚意！”
    “是啊，不像我们，我们可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的！”
    北国的礼部侍郎见话题都说到这了，可司空却绝口不提北国来蜀的目的。
    于是，只能笑呵呵起身，冲众人道：“诸位，我们北国此番来蜀，也是想跟贵国联姻的。
    福蜀固国公主的好名声如今传遍四国，我们北国那边很是钦佩啊。
    故而，特地命我们几位前来，与贵国进行商讨。
    不过诸位放心，我们北国的诚意可比风月国高多了。
    他们风月国只想着把你们的宝贝公主拐走，完全不顾你们舍不舍得。
    不像我们北国，我们北国可是提供了两个联姻的方式。
    到时候你们觉得哪个好，咱们就按哪个来。”
    “哦？还有多项选择？”
    魏瑾熔心里暗骂着两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北国的礼部侍郎见状，连忙道：“没错，我们考虑得比较周到。
    这第一个选择，是让福蜀固国公主嫁到我们北国去。
    我们北国的皇帝已经瘫在床上很久了，想必……唉……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想必他时日已经不多。
    而他一旦驾崩，太子殿下肯定会登基。
    毕竟我们北国的政务，这段时间一直是太子殿下在打理。
    他登基，是名正言顺的。
    所以啊，若是贵国愿意，福蜀固国公主完全可以嫁给我们的太子殿下……”
    “谁？嫁给谁？你们北国还要脸不要？”
    秦致远见司空已经带头挑事儿，自己也不甘落后。
    找到机会儿他就拍案而起，指着北国的礼部侍郎就骂：“你们太子都多少岁了，敢不敢说啊？
    那太子不仅有太子妃，连儿女都成群结队可以踢蹴鞠比赛了！
    人家福蜀固国公主才十岁，十岁啊，当他女儿都行！
    你们居然能这样来配对，这不是侮辱人吗？”
    “什么侮辱人？你们风月国不懂就不要乱说！”
    司空也拍案而起，给这场大战火上浇油：“我们太子殿下是有太子妃，但那太子妃完全可以给福蜀固国公主让路嘛。
    我们来的时候太子殿下已经表明了态度，只要福蜀固国公主愿意嫁过去，她就是我们太子殿下的正妃！
    至于原来的正妃，随便给个侧妃当当就成了，多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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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3章 嗑瓜子看戏

    秦致远一听，冷笑了声：“那你们北国人还挺凉薄的，为了迎娶别人，正妻都能变妾室。”
    说完，他又冲着魏瑾熔道：“蜀国皇帝，您可不能答应这一门亲事儿啊。
    北国人没良心，今日能为了你们的公主负了别人，明日就能为了别人负了你们公主。
    再说了，北国离蜀国多远啊？
    这万水千山的，公主受了欺负您都不知道。”
    司空听言，假模假样怼了回去：“是，就我们北国远，你们风月国不远。”
    秦致远嗤笑了声：“至少比你们北国近一点。”
    司空一脸不服：“你们风月国心眼多，谁嫁谁倒霉。”
    秦致远挑眉嘲讽：“是，你们北国心眼不多，因为你们北国缺心眼嘛。”
    嘲讽完对头，他又冲着魏瑾熔道：“蜀国皇帝，再提醒您一次，可千万千万不能答应北国啊。
    您想想，北国那边把原来的太子妃变成了妾室，那原本的嫡子嫡女，是不是全部就成了庶出？
    好端端的正妻身份没了，这孩子的嫡出身份也没了，他们能不记恨你们公主？
    你们公主一嫁过去，那就是羊入虎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放屁！”
    这一次开口说话的，是北国的礼部官员。
    司空和秦致远的对骂起了作用。
    这时候都不用司空开口，就有人顶上去了。
    “不知道就别吭声，少在那里挑拨离间！
    我们太子殿下要换太子妃的事情，太子妃和其子女都是同意的，不存在记恨一说。
    我们北国能保证，福蜀固国公主嫁过去以后，待遇绝对不比在蜀国差！”
    “就是！”
    另一位北国礼部官员也站了起来：“方才我们都说了，我们北国的皇帝已经没几日可活。
    只要他驾崩，太子殿下就会登基。
    福蜀固国公主嫁过去以后，当不了几天太子妃，就能荣登皇后的宝座！
    这个速度，可不比嫁去你们风月国快多了？”
    “不是，你们这时间是怎么算的？”
    风月国礼部官员一脸不可置信：“既然你们北国皇帝没几天可活了，那福蜀固国公主怎么还能赶得上先当太子妃再当皇后？
    难不成你们是想现在就把福蜀固国公主娶回去？天啊，那你们也太不要脸了！
    人家福蜀固国公主才十岁啊，还是个孩子啊，你们就……哎哟，你们是人吗？”
    “都说北国人没人性，这回我倒是见识了。”
    风月国的礼部侍郎也加入骂战：“我们风月国皇太孙要娶福蜀固国公主，好歹也是等她及笄以后再娶。
    现在过来商讨，只是想先将事情定下来。
    可你们北国却……啧啧啧……”
    “呵，闭嘴吧你们，少在那里阴阳怪气的！”
    北国礼部官员冷笑了声：“你们风月国不就是觉得我们北国给出的条件比你们好吗？
    怎么？心里害怕了？担心完成不了任务，就想搅和我们北国和蜀国联姻？
    我告诉你们，少做梦了！
    就算蜀国不答应将福蜀固国公主嫁去北国，我们还有第二个联姻方式！”
    “没错！”
    另一个北国的礼部官员立即接话：“我们太子殿下有四个年龄跟福蜀固国公主差不多大的儿子，分别是十岁、十一岁、十三岁、十五岁。
    我们已经带来了这四位公子的画像，只要是福蜀固国公主瞧上的，我们北国都可以将人送来。
    如此，蜀国这边就不用担心福蜀固国公主在北国会不会受欺负受委屈，也不用忍受相思之苦。
    我们北国是诚心诚意要跟蜀国联姻的，所以即便是让我们北国的公子当上门女婿，我们北国也绝无怨言！”
    “我靠，还能这样？”
    秦致远和司空成功把骂战引起来以后，就不打算再吭声了。
    可现在听了北国礼部官员的话，还是忍不住道：“你们北国这是真没有伦理啊？
    当爹的想娶人家福蜀固国公主不成，就把儿子送过来给人家做上门女婿！
    这媳妇儿变儿媳，后娘变妻主，啧啧啧……还是你们北国会玩啊……”
    北国这边大怒：“姓秦的，你早上吃屎没刷牙吧？”
    风月国立马回怼：“动不动就骂别人吃屎，我看是你们吃多了，都习惯了吧？”
    “你们风月国*&……%￥#@……不要脸！”
    “你们北国*&……%￥#@……没人性！”
    呃，好吧。
    原来是风月国使臣团和北国使臣团合起伙来一起对付蜀国的。
    现在嘛，他们自己吵起来了。
    而蜀国这边呢？一个个都抓起了瓜子，翘着二郎腿开始看戏。
    尤其是逍遥王。
    身为暖宝的父亲，他都看乐了。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可笑的人？
    ——说是来求亲，这姑娘的家人还没吭声呢，他们反倒吵起来了？
    ——怎么？
    ——我家暖宝没人要了，非要在你们两国中间选？
    想到这，逍遥王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上官子越那张清冷的脸。
    嗯。
    以前看着那兔崽子哪哪都觉得不顺眼，现在想想，那小子可太讨人喜欢了！
    连带着他的父母上官轩和温眉，都讨喜了不少。
    风月国使臣团和北国使臣团越吵越凶，什么话都往外蹦，也不管伤不伤和气了。
    蜀国这边只管看热闹，那是一个字儿都不带劝的。
    而秦致远和司空呢？大多数时候只坐着干饭。
    别说，这素食也挺好吃的，不比肉菜差。
    不过，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他们偶尔还是会开口帮腔的。
    每当双方骂累了，有停下来的迹象时，就是他们出场的时候。
    秦致远拍桌子，司空就指着对方鼻子大骂。
    司空张牙舞爪时，秦致远就拿起一块糕点往那边砸。
    总之啊，每一次他们开口帮腔后，双方的骂战就会升级升级再升级！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对此，秦致远和司空都很满意。
    骂吧骂吧，骂得越狠越好。
    他们巴不得呢。
    只有对方的话越来越难听，他们回去后，才好在朝堂上挑拨离间啊。
    而蜀国这边呢？那就更满意了。
    人家不远千里跑来给他们唱戏，多难得啊，能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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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4章 你们两国上战场干一架

    就这样，蜀国众人该吃吃该喝喝，压根就没管风月国使臣团和北国使臣团。
    直到一个多时辰后……
    两国使臣团身心俱疲，实在骂不动了，纷纷坐下来喝汤喝茶。
    而蜀国这边，身为暖宝父亲的逍遥王，率先出战。
    他坐没坐相，歪着身子半躺在椅子上，满脸不屑：“就你们这样的，还想染指本王的掌上明珠？做什么美梦呢？
    你们国家是没有镜子啊，还是一个个都撒不出尿，竟连自己是什么德性都不知道？
    来来来，去拿个脸盆来。
    本王这个人啊，素来大方，不介意撒泡尿给你们照一照！”
    “哈哈哈。”
    这时，姜将军忍不住大笑出声：“也是啊，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风月国使臣团和北国使臣团竟能在咱们蜀国的接风洗尘宴上吵成这样，可见他们两国的皇室有多粗俗。
    让咱们的公主嫁去那样的皇室，不是明摆着把她推入火坑吗？”
    “火坑倒不可怕。”
    秦太师瞥了两国使臣团一眼，眼里皆是清高和傲慢：“咱们家公主从小聪明伶俐，智勇双全。
    区区一个火坑而已，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只要她愿意，再大的火坑都能被她用水浇灭。
    怕就怕，这火坑跳得不值啊。”
    说完，秦太师又微微挑眉，盯着两国的使臣团道：“方才几位不是说，我们蜀国穷到了连接风洗尘宴都办不起的地步吗？
    是，我们蜀国是穷，穷疯了。
    所以现在啊，你们想娶我们福蜀固国公主，那就得拿出点真正的诚意来，别光画大饼。
    要知道，我们公主可是神女降世，能统一四国的。
    你们这太子妃之位皇后之位，谁能瞧得上啊？”
    “没错。”
    安定王喝完杯中的酒，也加入了群聊：“福蜀固国公主可不仅是我们魏家的公主，更是整个蜀国的宝贝疙瘩。
    你们想娶她，光用嘴皮子画饼是不行的。
    最起码，这值钱的东西得摆出来，我们逍遥王才能考虑考虑，对吧？”
    逍遥王被自家兄弟点名，嗤笑了声：“是啊，本王的女儿，可不是谁想娶就能娶的。
    毕竟，她除了是我们蜀国的公主外，还是南骞国的郡主，身份尊贵无比。
    这样吧，今日二国使臣在太和殿上演的这一出，本王觉得还算精彩。
    就是可惜了，能到场看戏的人太少。
    所以本王想啊，若是你们能把这出戏搬到战场上，让四国所有的人都能看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
    风月国的礼部侍郎停止骂战后，也稍稍冷静了下来。
    如今听到逍遥王的话，顿时脸色大变。
    这不？都不等逍遥王把话说完，他就赶紧开口询问。
    逍遥王还是那副无所畏惧，毫不在乎的死样儿。
    收起脸上嘲讽的笑，他将酒杯丢到桌上，举止慵懒又优雅：“这都不明白，难道是本王表达得太含蓄？”
    “含蓄吗？本王怎么不觉得？”
    平顺王一脸惊讶，接过逍遥王的话：“你说得已经够直接了，三岁小孩都能听得懂。
    几位贵客听不明白……呃……有没有可能，是他们的理解能力有问题？”
    说完，平顺王便看向两国的使臣团，笑道：“我们公主爹的意思，是让你们两国到战场上干一架。
    干得你死我活的那种，谁若是能把对方的国给灭了，那就可以迎娶我们蜀国的公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以江山为聘嘛。
    你们就拿对方的国土来当聘礼好了，多的咱们也不要。”
    “去去去，本王是那个意思吗？你就会瞎传话！”
    逍遥王瞪了平顺王一眼，气得倏然起身：“本王什么时候说过，一方把另一方给灭掉就能迎娶本王的女儿了？
    风月国和北国之间，肯定是要灭掉一方的。
    但获胜者，只是赢得了前来提亲的资格而已，不代表本王就要答应这门亲事儿。”
    言毕，逍遥王扫了对面的两国使臣一眼，继续扎心：“换句话说，在座的这几位使臣，都是垃圾。
    他们连前来提亲的资格都还没有，懂了吗？”
    “哦。”
    “噢~”
    “喔！”
    “懂了。”
    “明白明白~”
    蜀国众人听言，纷纷开始起哄，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风月国使臣团和北国使臣团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也从未听过这样的要求，只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
    让他们两国上战场杀个你死我活，拿对方的国土来下聘，就已经够离谱了。
    结果，那位福蜀固国公主的爹居然还说，哪怕做到那一步，也只是得到一个提亲的资格！
    这不是羞辱人吗？
    风月国的礼部官员和北国的礼部官员都气得要咬碎后槽牙了。
    他们从未料到，蜀国这么难搞！
    而秦致远和司空呢？暗地里都不知道给逍遥王竖了多少次大拇指。
    尤其是秦致远。
    他都要把逍遥王当成自己的偶像了！
    ——四妹的爹真牛批啊。
    ——老子但凡有他一半厉害，整个风月国都得瑟瑟发抖！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吧？”
    要说自愈能力，风月国的那位礼部侍郎还真有两下子。
    刚刚还气得咬牙切齿，结果一杯冷茶下肚，他立马又成了打不死的小强。
    只见他看着逍遥王，笑道：“都说女大不中留，有些事情啊，即便是当爹的，也未必能说得算。
    要我看，还是得让福蜀固国公主自己做主。
    虽说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福蜀固国公主可不是寻常女子啊，得特殊处理。
    所以我认为，我们风月国的心思，应该让福蜀固国公主知道才对。
    万一福蜀固国公主就喜欢我们风月国，心仪我们皇太孙呢？”
    言毕，那位礼部侍郎又四下看了看：“对了，福蜀固国公主呢？怎么没见她啊？
    我一直听闻福蜀固国公主才貌双全，正想见一见呢。”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臭茅厕里爬出来的一条蛆，也配见本王的女儿？
    光是能听闻本王女儿的一句好，就已经是你的福气了，你竟还敢肖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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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5章 砸死他们

    逍遥王的耐性是有限的。
    在他还能忍耐时，他会暗戳戳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就当是逗对方玩了。
    等到真正不能忍的时候，火力就大咯。
    暗戳戳？
    不可能的！
    他不明摆着拿刀子把对方给扎成肉泥，那就算他输！
    这不？
    此时的逍遥王火力全开，直接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谁给你们的脸啊？啊？
    连这么丧良心的话都说得出来，老子也是活久见了！
    老子的女儿在蜀国和南骞国受万千宠爱，想要什么没有，会喜欢你们风月国？
    你们风月国就是个臭茅厕，除了你们这些蛆以外，还会有谁喜欢啊？
    说什么老子的女儿会心仪你们风月国的皇太孙？
    呵呵，都是成年人了，现实点吧，别胡乱臆想。
    光凭着你们……你们风月国的秦致远王爷，他长成这副鬼样子，就知道你们皇太孙丑得见不得人了。
    要不然这次来蜀国，怎么也该是他过来。
    一条又丑又臭又胆小的蛆，还想让我们的掌上明珠芳心暗许？
    呕~抱歉啊，太恶心了，没忍住！”
    风月国使臣团：“！！！”
    他们能被派来蜀国，嘴皮子已经算很利索的了。
    可现在面对着逍遥王，竟是一句话都怼不回去。
    ——老天爷，这蜀国的逍遥王是什么牛鬼蛇神啊！
    同样震惊的，还有秦致远。
    他震惊的同时，又带着几分疑惑和委屈。
    ——不是，四妹爹啊，我是自己人啊。
    ——你骂归骂，能不能把我给撇开？
    ——我做错什么了我？
    ——好端端的，锅就直接甩我脸上了，这不能行！
    一旁的北国使臣团也是一脸懵啊。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方才还贵气十足慵懒优雅的逍遥王，现在竟跟一个泼妇一样！
    司空更是忙着偷笑。
    尤其是看到秦致远一脸委屈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鼓掌。
    然而，不等他高兴多久，逍遥王的炮火就朝北国轰来了。
    “刚刚老子对风月国说的话，对你们北国也同样奏效！
    你们北国这个茅坑，比风月国更臭！
    瞧瞧你们那一张人见人厌的脸，多看一眼老子都恶心得想吐。
    就这样，还敢肖想老子的女儿，老子奉劝你们，还是赶紧滚回臭茅厕吃屎去吧！”
    言毕，也不等北国这边反击，逍遥王便朝外头喊道：“来人啊，送客！”
    几乎是在逍遥王话音落毕的一瞬间，守在门外的羽林军便快步冲了进来，将风月国使臣团和北国使臣团团团围住。
    两国使臣团脸色大变，急忙从座位上站起身。
    风月国有一个礼部官员正想质问逍遥王这是什么意思，就听魏瑾熔道：“时辰也不早了，这宴席也该散了。
    几位贵客，还请回吧。”
    得咧。
    人家蜀国皇帝都发话了，谁还敢留？
    纵使他们是外国来的使臣，也不敢在别人的地盘造次啊。
    于是，他们只能憋着怒火，顶着羞辱，被羽林军‘送’了出去。
    当然。
    生活总是如此。
    当你觉得你当下正在经历一场史无前例的羞辱时，更大的羞辱还在后面呢。
    这不？
    两国使臣团前脚才出了太和殿，逍遥王后脚就朝身旁的人吩咐道：“去，赶在这几条蛆出宫前，把他们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心思传出去。
    务必要传得整个京都城上上下下都知道为止！”
    在场的官员一听，都忍不住称绝。
    他们这位王爷啊，是真狠啊。
    谁不知道福蜀固国公主是全蜀国百姓的心肝宝贝？
    将风月国和北国的心思传出去，不就是想借百姓的手，‘浅浅’教训那些使臣一顿吗？
    别看老百姓势弱，一旦他们发怒，那后果也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逍遥王将意思吩咐下去以后，太和殿就开始把那些素食撤下去，端上了真正的宴席佳肴。
    什么接风洗尘宴？
    那几个使臣算什么东西，也配他们这么多人接风洗尘？
    意思意思就行了。
    现在，他们要举办庆功宴！
    对不知情的人来说，这是庆祝风月国使臣团和北国使臣团彻底吃瘪，只能灰溜溜滚回他们的国家去。
    而知情者，则是庆祝自己人，不日将要潜入风月国和北国的朝堂内部！
    蜀国皇宫这边，开始了真正宴会。
    风月国使臣团和北国使臣团呢？却正在经历一场从未经历过的浩劫！
    他们刚从皇宫出来，那马车还没走多远呢，路就被堵死了。
    不知晓发生什么事情的两国使臣，只能掀开车帘查看外头的情况。
    可谁知，这车帘才掀开，一个臭鸡蛋就砸了过来，那位使臣的额头遭了殃。
    鸡蛋液顺着鼻子往下流，臭得那位使臣直接把头伸出窗外，呕吐起来。
    结果，还没等他呕吐出什么东西，接二连三的臭鸡蛋就朝他砸过。
    他被砸得头昏眼花，好不容易才把头缩回马车。
    这时，不知是哪位大佬，竟用内力直接将几辆马车给劈得四分五裂！
    没了车棚做遮挡，百姓们更兴奋了。
    “快砸！砸死这群狗娘养的！”
    “臭不要脸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儿，竟敢打我们公主的主意！”
    “兄弟，你砸得准，我这篮子臭鸡蛋都给你，砸死他们！”
    而两国的使臣团，也是在这时候才看清街上的情况！
    好家伙。
    整条街都围满了蜀国的百姓，每个百姓手里都挽着一个菜篮子，里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
    这个丢臭鸡蛋，那个丢菜帮子，还有丢小石子泼潲水的。
    他们避无可避。
    就连想开口骂上两句，都成了一种奢望。
    也不知道这些百姓上辈子是干什么的？砸人竟砸得这么准！
    方才风月国的礼部侍郎刚把嘴巴张开，想呵斥那些百姓，结果话还没出口，一团狗屎就被丢到嘴巴里了。
    那滋味儿，真真是让他想找个地方撞死！
    其他人看到那位礼部侍郎吃了亏，一个比一个乖，把嘴巴和眼睛都闭得严严实实的。
    若不是耳朵不能自己关闭，他们连耳朵都不想打开。
    太脏了！
    这蜀国的百姓骂得也太脏了！
    一点素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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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6章 落荒而逃

    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风月国使臣团和北国使臣团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洗礼！
    不光是身体，就连精神，都受到了深深的折磨。
    “砸，砸死这群做白日梦的狗！”
    “臭鸡蛋呢？谁还有臭鸡蛋？
    有臭鸡蛋的人快砸啊，砸准一点，最好直接把这群癞蛤蟆送上西天！”
    “让一让咯，老子装了一壶尿过来，小心别被误伤啦！”
    “什么德性，真是的，就这怂样儿，还敢肖想我们蜀国的公主？”
    “这群人长得丑，想得倒挺美，什么美梦都敢做！
    哎？那谁？刚刚不是有人拿了一壶尿过来吗？
    快泼啊，还等什么咧？用尿泼醒这群没脑子的！”
    “完了完了，我们公主被这样的人盯上，可得恶心坏了吧？
    老天爷，我都不敢细想，我们公主这次受了多大的委屈。
    冲啊，蜀国的百姓们，快帮公主报仇啊！”
    砰——
    砰砰砰——
    啪——
    啪啪啪——
    各种各样的东西像不要钱一样，拼了命地往这边砸。
    两国使臣就跟过街老鼠一样，抱着脑袋四处逃窜。
    偏偏他们还不能对蜀国的百姓动手。
    不管他们有多恨这些百姓，也只能将恨意压下。
    身为使臣，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自己的国家。
    出言羞辱也好，冷嘲热讽也罢，打打嘴仗无伤大雅。
    可如果他们在蜀国杀害了蜀国的百姓，那后果就严重了。
    先不说他们能不能活着离开蜀国，就算侥幸回去了，也一定会被自己的国家收拾！
    因为他们给国家惹麻烦了，这是绝不允许的。
    他们的君王，只会让他们给国家做贡献，解决国家的麻烦，绝不会帮他们擦屁股。
    所以，他们只能忍。
    就连逃窜时，也得注意着不伤害到那些蜀国百姓。
    为此，两国使臣真是苦不堪言。
    当然了。
    最冤枉的还是秦致远和司空。
    他俩招谁惹谁了？
    明明就是友军，最后却得到了敌军的待遇！
    烂菜帮子和臭鸡蛋先不说，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把尿泼到他俩身上的？
    他俩是好人啊，大大的好人啊！
    秦致远：早知道就不跟这群倒霉蛋一起离开皇宫了，好歹慢走几步。
    司空：这一笔账我记下了，指定得让暖宝好好补偿我！
    ……
    经过了这一场特殊的接风洗尘宴和百姓们非一般的夹道欢迎，风月国使臣团和北国使臣团真是怕了蜀国。
    他们回到‘四方馆’后，只短暂休息了两天，等元气稍稍恢复，立马就启程回国了。
    蜀国的礼部尚书还没从他们身上榨够银子呢，一点都不想放他们走。
    得知他们要走，礼部尚书亲自去了‘四方馆’挽留。
    结果，两国使臣跑得比鬼还快。
    在礼部尚书去挽留他们的当天下午，就背着包袱跑了。
    为此，礼部尚书还挺遗憾。
    夜里就约了户部尚书喝酒，抱歉道：“是我不中用，竟没能帮你们户部多榨点钱出来。”
    户部尚书连连摆手：“够了够了，已经够多了。
    凭着他们这一次在我们蜀国的消费，明年的商税，一定会多出好大一笔！”
    就这样，两国使臣团来时得意洋洋，走时落荒而逃，仿佛蜀国是骇人的地狱。
    直到离开京都城，他们还想着：这辈子再也不来蜀国了，打死也不来了！
    当然，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的一辈子很快就要完了。
    莫说是再来蜀国，就连回自己国家的机会儿都没有。
    因为魏瑾熔和逍遥王这边，早就已经准备妥当。
    至于那些替代者何时动手，这就无人得知了。
    也许是在某个深夜，众人都熟睡的时候。
    也许是某个早晨，众人还迷迷瞪瞪，尚未清醒之时。
    这谁知道呢？
    总之，替代者不会让这群使臣平安回到他们的国家。
    哦，秦致远和司空除外。
    毕竟替代者已经得到消息，这两个是友军，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商量着来。
    而两位友军在离开京都城时，分别和暖宝见了一面。
    司空见暖宝的目的很简单。
    第一，拜托暖宝照顾好他的媳妇儿和孩子。
    在这世上，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人了。
    第二，问暖宝要补偿。
    被烂菜帮子和臭鸡蛋砸他可以忍，但被别人泼尿，他忍不了啊，必须得从暖宝身上拿点宝贝才行。
    暖宝也不小气。
    听说了司空的遭遇，她深表同情。
    最后，十分爽快地给了司空两颗南骞国的大珍珠。
    司空看到那两颗大珍珠时，嘴角抽搐个不停。
    他指着大珍珠问暖宝：“你大哥我被泼了满头满脸的尿，你就拿这两颗珍珠来打发我？”
    暖宝眨眨眼，很是无辜：“这两颗珍珠很差吗？一点也不差啊。
    你要知道，它们不仅是南骞国的大珍珠，还是我百日宴那天，我外祖父让三舅舅亲自送来的大珍珠！
    从价值来说，这两颗珍珠可是进口货。
    从感情来说，它们意义非凡，胜过万千珍宝！
    我能把这么宝贝这么重要的东西当成补偿送给你，你就透着乐吧。”
    说完，暖宝又道：“你再想想，这两颗带着满满爱意的进口大珍珠能做成什么？
    是不是能住成珍珠耳环？还能做珍珠簪子吧？
    你把它们做成首饰，送给你家琳琅，你家琳琅会不会很高兴？
    她一高兴，是不是就笑得跟仙女一样？
    说不定还会跟你酱酱又酿酿，最后再给你生个娃！
    天啊，这么一看，我就问你，这两颗珍珠很差吗？”
    司空：“……”
    他无言以对。
    最要命的是，透过手中那两颗大珍珠，他竟看到了他媳妇儿冲他笑，然后高高兴兴把珍珠耳环戴上，又追着他，给他生了个二胎！
    天啊，这两颗大珍珠也太宝贵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我的好四妹。”
    成功被洗脑的司空笑呵呵收下大珍珠，还不忘跟暖宝道谢。
    “一家人嘛，别客气。”
    暖宝摆摆手，深藏功与名，目送着刚被尿泼了没两天的司空离开。
    而秦致远呢？
    他来找暖宝，事情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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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7章 最不值钱的都翻出来了

    秦致远来找暖宝的目的就多咯。
    第一，得好好道个别吧？
    分开了十年，好不容易相见，这还没待上几天呢，又要相隔几千里。
    说实话，秦致远还挺舍不得的。
    第二，要和崔毓秀见一面，拿到崔毓秀的信物。
    既然已经选择回风月国当内应，那么崔毓秀给的那四万五的死士，就必须得收了。
    有了这几万的死士，不管是自己和家人的安全，还是以后办点别的什么事儿，都要方便得多。
    第三，得把空间里的牛排和水果取出来交给暖宝。
    到底是拿了暖宝一百万两啊，心里挺不踏实的，总觉得自己欠了一笔巨债。
    好在二人已经达成了合作，接下来，他可以用空间里的物资来抵债。
    第四，要跟暖宝汇报一下空间的升级情况。
    这空间和空间精灵的升级，不是光有钱就行的。
    拿银子兑换了空间币以后，还得购买物资。
    一旦空间里的物资不足，就得等到下个月空间刷新了再买。
    所以啊，哪怕他现在手中有一百万两，也没办法一下升到满级，触发什么额外的奖励，只能再等一段时间。
    这第五嘛，算他没出息。
    他怕回到风月国后，茅厕豹又作妖，想尽办法拿捏他。
    因此，在回国之前，他得把茅厕豹丢给阿豹，让阿豹再好好教训教训茅厕豹。
    只有茅厕豹被训乖了，他才能安心。
    暖宝知道秦致远和司空一样，都被砸了臭鸡蛋泼了尿。
    但秦致远却对此只字不提，更别说要什么补偿了。
    说实话，他这样子，还挺让暖宝不好意思的。
    毕竟逍遥王前两天回来就说了，街上的老百姓之所以会如此激动，都是因为他命人透露了两国使臣来蜀的真正目的。
    这么说吧。
    秦致远和司空受到连累，都是逍遥王的手笔。
    身为逍遥王的女儿，她总得负点责。
    因此，就算秦致远没开口要补偿，她还是给准备了两大箱子的礼物。
    “这些都是给你家媳妇儿和孩子们准备的，人人有份。
    你这次离家这么久，还来了如此远的地方，家里的人肯定在盼着你回去。
    带点礼物，他们也能高兴。”
    秦致远听言，惊喜不已。
    主要是没有想到暖宝会这么细心，帮他把礼物都准备好了。
    他原本还想上街逛一逛，买点什么小玩意儿呢。
    可时间不允许，那群孙子恨不得立马就走！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四妹。”
    秦致远朝暖宝抱拳，真诚道谢。
    暖宝摆摆手，让他赶紧把礼物收到空间里，别说那些客气话。
    因此，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暖宝给他家人准备了什么礼物。
    东西一收，正事儿一谈，便急匆匆离开了。
    等回到风月国，将那两个大箱子拿出来打开。
    好家伙。
    箱子里的礼物，差点没亮瞎他的狗眼！
    这么说吧。
    不管是大人的礼物还是小孩的礼物，就没有一样是不值钱的。
    什么宝扇啦，珊瑚串子啦，珍珠项链啦，翡翠簪子啦，白玉笛子啦，金镶玉长命锁啦，等等等等。
    每一样的用料都是上乘，做工精美绝伦。
    不说价值连城吧，但至少样样都能让人惊叹！
    他的媳妇儿孩子们都看傻眼了，纷纷围着他询问。
    “王爷，您是去蜀国恭贺人家新帝登基，还是去打劫的？怎么带了这么多宝贝回来！”
    “王爷，您……您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吧？
    蜀国那边的贵夫人们难道好您这一口，许了您什么好处，让您与她们春宵一刻了？”
    “王爷，您可不能胡来啊！
    您答应过我们，这辈子只有我们这些女人，再也不会沾花惹草了，您说话得算数！”
    “父亲，这把扇子好像出自‘宝扇之家’，价格不菲啊。
    光是这么一把扇子，就能买下咱们这座宅子了。
    您这是发横财了？出手竟如此大方！”
    “爹爹~这条帕子我好喜欢啊，料子触感很好，花样也特别。”
    “爹，咱家都穷得叮当响了，您怎么还带回来这么多值钱的东西？
    莫不是真像姨娘说的那样，您在蜀国跟哪位贵夫人有了露水情缘？”
    秦致远的家里，上到王妃侍妾，下到几岁大的孩子，都好奇他从哪里得来了这些宝贝。
    可他根本没有心思解释，满脑子都是：我四妹待我不薄啊，有这样的四妹，我连命都可以给她！
    孰不知，这两箱东西，已经是暖宝翻遍了库房，所能翻出的最不值钱的玩意儿了。
    ……
    随着两国使臣离开蜀国，蜀国又平静了下来。
    而在这平静的日子里，大家伙儿也各有各的事情要忙。
    灵剑山庄长期没人当家，着实不像话。
    所以在两国使臣离开后的半个月，上官轩和温眉就带着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回去了。
    上官子越暂时没走，但也不完全算留下来。
    毕竟他还得调查‘地狱魔鬼’和船只的存放位置，以及风月国的国库和粮仓的所在地，
    不过有暖宝的‘定位传送’在，他往返蜀国和风月国就方便多了。
    经常是上午在蜀国，晚上就去了风月国。
    到风月国时，他还会跟暖宝约定好，什么时候再去接他。
    嗯。
    他倒是方便了，就是辛苦了暖宝。
    暖宝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司机，成天跑过来跑过去！
    当然了。
    她这个载的客人可不止上官子越，还有南骞国太上皇呢。
    关于‘地狱魔鬼’的事情，南骞国太上皇还是挺上心的。
    有一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要往返蜀国和南骞国，盯着南骞国皇帝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整得暖宝都麻了。
    提意见道：“外祖父，要不您就在南骞国住一阵吧？
    等什么时候忙完了，再到蜀国去陪我和娘亲。”
    结果，南骞国太上皇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一脸委屈：“暖宝是嫌外祖父这个糟老头子麻烦了吗？都不愿意送外祖父了……”
    暖宝一听这话，哪里还敢再劝？
    只能连连摆手，哄道：“没有没有，我最喜欢外祖父了。
    呵呵，我觉得咱们这样也挺好，真的。
    早上吃蜀国的凉拌面，中午喝南骞国的炖汤，别提多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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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8章 不省心的蜀国太上皇

    嗯。
    是很幸福，幸福得她有点想哭。
    好在这样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太久。
    毕竟她那几位舅舅也是有真本事儿的，并不需要一个已经退休养老的父亲手把手教着怎么去处理难题。
    所以，南骞国太上皇盯了一段时间，发现几个儿子都很让人放心以后，便又开始埋头到他的菜地里。
    这一边种菜还一边跟暖宝埋怨：“你皇伯伯的行宫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建好啊？
    就建这么小的一个行宫，还得花这么长时间，是不是你们蜀国这边的工部不行啊？”
    说到蜀国太上皇的行宫，其实也差不多建好了。
    顶多再过两个月，就可以竣工。
    主要是蜀国太上皇这次建行宫用的是私库，没花国库一分钱。
    所以啊，在建行宫的时候，他特别抠门。
    主打一个能省则省，但又要求工部那边把行宫建得雄伟壮观，庄重威严，不能丢了皇家脸面。
    若是哪里建得不如蜀国太上皇的意，蜀国太上皇还会要求工部那边把建好的地方给砸了，重新建。
    行。
    这建了砸，砸了建，中间肯定得产生额外的费用。
    可蜀国太上皇一看工部那边又要银子，顿时就不乐意了。
    工部那边银子不够，就变不出多余的材料来。
    所以啊，这行宫建着建着，就会稍微停工几天。
    停工的这几天，要么是蜀国太上皇又筹钱去了，要么是工部那边挤破脑汁，又给出了新的方案。
    总之，工部那边成了蜀国历史上最难做的工程队，而蜀国太上皇，则是最不受待见的甲方爸爸！
    典型的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据说工部那边在建行宫后，天天喊头疼，见了谁都忍不住诉上几句苦。
    就连有一次暖宝去上书房上课，在宫门口遇见了工部侍郎，工部侍郎都得拉着她，狠狠告了蜀国太上皇一状！
    而工部尚书，半个月前还在朝堂上摆烂，直接给魏瑾熔递上了告老还乡的折子。
    魏瑾熔看到那份折子后，一脸无奈：“爱卿啊，你才四十有二，告什么老，还什么乡？”
    工部尚书一听这话，知道告老还乡是无望了。
    干脆豁出去，一屁股坐到地上：“那就请皇上把微臣打入大牢吧！
    微臣无礼，大闹朝堂，不敬圣上，但从官多年，矜矜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所以，微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还请皇上将微臣打入大牢，关上个一年半载……不，一年半载不够。
    要不关两年吧？三年也行！四年也可以。
    反正啊，城外那座行宫什么时候建好，皇上您什么时候再放微臣出来。
    至于这工部尚书之位，谁爱坐谁坐，微臣能力不足，变不出银子，实难担此大任！”
    在场的众人：“……”
    按理说，朝堂之上，本该是庄严肃静的。
    可工部尚书这一番话，着实苦涩得让文武百官都觉得好笑。
    尤其是皇上还没开口，工部尚书就自己把自己给安排好了。
    什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什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还有什么关到行宫建好以后再把他放出来？
    哈哈哈，安排得还挺明白！
    而魏瑾熔呢？他又不傻。
    工部尚书都把话说得如此直白了，他哪里还会不懂？
    说到底，不就是他家老爹给人拿一两银子，却恨不得对方当成一百两来花吗？
    唉。
    对此，魏瑾熔也很无奈。
    以前倒没发现他家老爹这么难搞，现在都退位后，反而开始不让人省心。
    他不是没提议过，若私库的银子不够，可以从国库拿一部分。
    毕竟行宫建好以后，是可以用几百上千年的，魏家世世代代的帝王，以后都可以去行宫小住。
    既是给子孙后代的东西，那就没理由光花一个人的私库啊。
    可他家老爹不愿意。
    说什么蜀国国库不充盈，他这个新帝才刚刚登基，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多。
    身为父亲，不该拖儿子的后腿。
    讲真的，他听到这番话时，心里很是感动。
    这么多年了，他从未觉得他家老爹疼他爱他。
    而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他家老爹的爱。
    但父亲爱儿子就爱儿子，实在用不着为难人家工部啊。
    现在好了。
    工部尚书都要罢工了。
    为了躲开建行宫这一桩事儿，人家宁愿不当官，非要去牢里吃牢饭，这可怎么整？
    魏瑾熔觉得，他一定是蜀国历史上，第一个好言好语哄着臣子别胡闹的皇帝。
    还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哄。
    这好听话就跟不要钱似的，一箩筐一箩筐往外冒，就跟哄媳妇儿似的。
    不对。
    他媳妇儿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从没与他闹过别扭，所以他也没有机会儿这样去哄媳妇儿。
    倒是工部尚书这个四十几岁的老男人，有福气了。
    总之啊，莫说是满朝文武惊掉了下巴，就连魏瑾熔自己，都有点不相信，他能如此有耐心。
    工部尚书见魏瑾熔这个皇帝都做到这份上了，也不敢再拿乔，三两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但没钱就是没钱，这才是根源所在。
    所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工部尚书还是问了句：“皇上，建行宫肯定是要花银子的。
    虽说太上皇要建的行宫并不算大，可这要求也太多了……”
    “这件事情，你退朝后到朕的御书房去，咱俩单独聊。”
    就这样，魏瑾熔成功哄好了崩溃的工部尚书，而工部尚书求吃牢饭的计划，以失败告终。
    退朝后，工部尚书如约来到御书房。
    还不等他开口询问魏瑾熔的解决办法，就听魏瑾熔道：“太上皇是好皇帝啊，即便建行宫再艰难，也不肯动用国库。
    说是国库里的银子，得留着给蜀国朝廷用，给蜀国百姓用。
    朕为蜀国能有这样一位帝王，为朕能有这样一一位父皇，感到骄傲。
    所以啊，朕方才考虑了一下，既然父皇不愿意动用国库，而他的私库又着实紧张。
    那朕就把朕的私库拿出来，你们看着用。”
    说完，想了想又提醒道：“不过这件事情，爱卿得保密。
    父皇素来骄傲，不仅不愿动用国库，也不愿动用晚辈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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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9章 亲亲兄弟

    别看蜀国太上皇建行宫时没银子了，会四处筹钱。
    但他还真像魏瑾熔说的那样，不管再怎么筹钱，也不会筹到晚辈身上。
    顶多就是在逍遥王和平顺王，还有安定王的身上榨一榨。
    同时承诺，等行宫建好了，就邀请兄弟们过去小住，跟他一起挖土种菜，过快乐的养老生活！
    对此，逍遥王和平顺王还有安定王的反应，如出一辙。
    他们都冲蜀国太上皇翻了一个白眼，说：“算了吧，我们可不喜欢玩泥巴。”
    不过，看着蜀国太上皇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兄弟仨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安定王咬咬牙：“我这里一共有五百两，还是辛辛苦苦攒了两年才攒下来的，全给你了。”
    平顺王嘲讽道：“攒了两年才攒到五百两？你也太弱了。
    看我的，我攒了两年，攒了有六百五十两呢。”
    说完，笑呵呵冲蜀国太上皇道：“老大，喏，给你六百两，剩下的五十两我得留着防身。”
    逍遥王瞥了眼安定王，又瞥了眼平顺王，伸手脱掉了自己的一只鞋。
    他从鞋子里取出三张银票，面额都是五百两的。
    将银票拿在手里，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去。
    嗯，有点小纠结，不知道该给多少。
    想了想，先抽出一张递过去。
    平顺王见状，连忙道：“等等，你就给五百两啊？
    那什么，你是不是忘了，你跟老大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我这个同父异母的都给六百两，你一母同胞的给五百两，合适吗？”
    逍遥王嘴角一抽，怼了回去：“什么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这话说的，好像同父异母就不是亲兄弟一样？
    我告诉你，咱们身上都流着一样的血，都是亲兄弟！”
    “是是是，都是亲兄弟。”
    平顺王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连忙顺着逍遥王的话应了句。
    但很快，他又话锋一转：“可你和老大是亲亲兄弟，给五百两不合适吧？”
    逍遥王想了想，也确实如此。
    于是，十分心疼的，又抽出一张银票来：“那就给一千两，这总可以了吧？”
    然而，还不等他把两张银票递过去呢，蜀国太上皇便伸出了魔爪，直接把三张银票都抢走了。
    还臭不要脸道：“拿来吧你，我不嫌弃上面有脚臭味。”
    逍遥王：“……”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很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但想了想，他这手刚拿过有脚丫味的银票，说不定真有点什么味道？
    所以，他忍住了！
    只在心里一直骂自己……
    ——贱不贱？
    ——魏祁你贱不贱？
    ——你就不会躲到一边去掏钱啊，非要在他们面前掏？
    ——大意了。
    ——真是大意了！
    “算了算了，都给你吧，谁让你是我的亲亲兄弟！”
    逍遥王见蜀国太上皇已经把银票收好，拿是拿不回来了，干脆就故作大方，做了个顺水人情。
    安定王本来还以为逍遥王要闹上一阵呢，谁知对方这次竟让人出乎意料了！
    于是，他忍不住问逍遥王：“你什么时候又涨零用了？
    那可是一千五百两啊，你眼睛都不眨，说给就给了？”
    平顺王听到这话，也反应过来，忙问：“你这零用是怎么涨的？
    快说，是不是又找到了什么哄媳妇儿开心的好办法？在下求赐教！”
    说着，还朝逍遥王拱手行了一礼。
    逍遥王：“……”
    他看二人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
    好半晌，才在二人期盼的目光下，说了句：“简单，生个闺女就行。”
    平顺王和安定王：“……”
    讲真的，他俩现在想杀了逍遥王的心都有。
    这说的是人话吗？
    生个闺女，还简单？
    生闺女要是这么简单，魏家何至于到现在就只有暖宝这一个宝贝疙瘩？
    偏偏，逍遥王还要扎他们的心。
    见二人不说话，又一脸得意道：“怎么？听不懂啊？
    嗐，就我媳妇儿那个守财奴，她怎么可能给我涨零用？不想办法扣我的零用就不错了。
    再加上我老丈人现在就住逍遥王府，那是天天给我媳妇儿支招，让我媳妇儿变着法来对付我呢。
    好在我有个宝贝闺女，这宝贝闺女挣钱能力还行，也贴心。
    这不？小姑娘三天两头给我塞钱。
    我都说了不要不要，爹爹每个月都有零用的，不用闺女给钱。
    可闺女孝顺啊，拦都拦不住，非要往我怀里塞。
    你们说说，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为难啊！”
    “他娘的。”
    平顺王忍不住了，给安定王使了个眼色：干他！
    安定王接收到信号，直接抱住逍遥王的头：“快，把他另一只鞋脱了，里面说不定还有银票！”
    蜀国太上皇原本想说几人真幼稚,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小孩似的。
    结果一听到‘银票’二字，出手比谁都快。
    不等平顺王动手，自己就去把逍遥王的鞋给拔了。
    很可惜，这只鞋里并没有藏银票。
    就连袜子他都看过了，空空如也。
    不过没关系，人要知足。
    虽说没有从另一只鞋子袜子里找到银票，可蜀国太上皇也没有太失望。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进账两千一百两，总好过没有。
    而薅完自家兄弟，他又去薅蜀国太后和刘贵太妃几人。
    前前后后薅了有一万多两吧？
    虽然不算特别多，但至少能让行宫继续建下去了。
    魏瑾熔呢？他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可在他决定拿私库补贴蜀国太上皇时，还是特地跟工部尚书多解释了几句。
    一来，是想保密，保住蜀国太上皇的自尊。
    二来，也是给蜀国太上皇留面子，不想让臣子觉得，蜀国太上皇连晚辈的银子都要。
    至于这些事情暖宝怎么知道？
    呵，那就得感谢逍遥王和段青黛还有刘贵太妃这些人了。
    逍遥王和刘贵太妃被蜀国太上皇薅了银子后，免不得要跟暖宝吐槽。
    而段青黛呢，她跟暖宝聊天时，也提起了魏瑾熔拿私库偷偷补贴蜀国太上皇的事情。
    还告诉暖宝，魏瑾熔的私库也不多，所以她又从她的私库里拿了一部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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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0章 我的命这么值钱吗

    暖宝见魏瑾熔和段青黛都出钱了，也不肯落下。
    毕竟蜀国太上皇最疼她，她也想出一份力。
    之前没掏银子，那是因为她不知道蜀国太上皇这么惨。
    家人们，谁能想到啊？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穷成这副鬼样子？
    当然了，她没有嘲笑蜀国太上皇的意思，只是有点心疼对方。
    因为她也是从段青黛的口中才得知，蜀国太上皇在当政期间，没少拿私库里的银钱充盈国库。
    这是一个方方面面，都为国家和百姓考虑的好皇帝！
    暖宝又不缺钱。
    她连送秦致远礼物都能送两大箱子，更不会对自己的皇伯伯小气。
    所以在听说行宫的建立遇到了些许阻碍后，她主动找到了工部尚书。
    一甩手，就把一张二十万两的银票给了出去。
    那张银票可把工部尚书给吓坏了，差点没站稳。
    “公……公主殿下，您……您……您这是要干什么？
    微臣的命值……值这么多钱呢？”
    暖宝无语，差点就翻白眼了。
    但想到眼前的人不仅是长辈，还是蜀国的工部尚书，主要是二人也不算特别熟，所以还是礼貌点比较好。
    于是，她努力挤出一抹灿烂的笑：“你说什么呢，我俩无冤无仇的，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若真想要对方的命，她直接出手就是，还用花钱买吗？
    她是有钱，但也不至于钱多到烧手好吧？
    “那……那您这张银票是？”
    工部尚书有点不明白，总觉得这张银票烫手。
    二十万两啊！
    这可是整整二十万两啊！
    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拿这么多钱呢。
    当然了。
    他家在京都城也算世家，好几代人都是从政为官的。
    虽说他父亲和祖父的官职不算高，一个做到正四品，一个只做到从五品。
    但他太祖父了不得啊，跟他一样，也是四十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是正一品了。
    所以，他家不仅不穷，还有那么两个小钱。
    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摸过二十万两的银票啊！
    老母亲掌管中馈的时候，他倒是有幸，见过几次十万两以上面额的银票。
    到了他媳妇儿掌家，别说是十万两的银票，一千两……不，五百两的都见不到。
    冷不丁手里捧了一张二十万两面额的银票，工部尚书的心里真的很慌。
    “行了，这二十万两是补贴我皇伯伯建行宫的。”
    暖宝看着工部尚书那怂样儿，万般无奈：“我又不是贿赂你，让你犯错误，你至于怕成这样吗？”
    “什……什么？补贴太上皇建行宫的？”
    工部尚书一听，顿时就不慌了，反倒轻松大笑起来：“哈哈哈，公主殿下，您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微臣可就来精神了。”
    说罢，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微臣没怕啊，哪里怕了？没有的事儿！”
    暖宝：“……”
    她瞥了眼工部尚书的额头，上面还有尚未擦掉的汗珠。
    ——嗯。
    ——我差点就信了。
    “没怕就好。”
    暖宝也懒得拆穿对方，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补贴蜀国太上皇。
    银票给出去了就行，她管对方怕不怕呢？
    “二十万两你先拿着，不够了可以再找我要。
    但一应的支出明细，你得记录好，保不齐哪天我来了兴致，就想翻一翻账簿。”
    暖宝虽然有钱，也大方，给工部尚书在接下来的行宫建设中增加了不少底气。
    但这不代表着，她是对银钱没有数的冤大头，可以随意糊弄。
    建设行宫缺钱了，她可以补贴上，让工部那边大展拳脚。
    可如果有人要从中做手脚，欺上瞒下，贪污她的血汗钱，她也是会发疯的！
    好在工部尚书也是个人精，当即就明白了暖宝的意思。
    连忙保证道：“公主殿下放心，微臣一定会把账目记好。
    同时也会盯着下面的人，不会让他们犯一丁点儿错误！”
    瞧瞧？
    多会说话啊。
    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撇开了。
    好像暖宝旁敲侧击的人不是他，而是他手底下的那些小兵。
    “嗯。”
    暖宝点点头，依旧没有拆穿他。
    只道：“跟我皇帝哥哥一样，老规矩，你只管拿钱办事儿，不许在皇伯伯面前多嘴。
    若是皇伯伯起疑，觉得最近银子太经花，你就自己想办法圆上。
    总之，一句话，银子我们出，功劳全给你们工部。”
    “是。”
    工部尚书一听，顿时大喜：“微臣多谢公主殿下。”
    既然暖宝都参与进来补贴了，这对内部的事情，自然就知道得更多了些。
    包括工部尚书在朝堂上主动要求吃牢饭的事情，她后来也听说了。
    想起工部尚书因为二十万两就被吓得满头大汗，却敢在朝堂上请辞，要求去蹲牢房。
    嗯……
    怎么说呢？就很难评。
    合着她家皇帝哥哥这个一国之君的威严，还比不得二十万两呢？
    这就有点伤人！
    哦对了，魏思华最近学习很刻苦，刻苦到了就差悬梁刺股。
    因为科举在即，他决定下场考取功名。
    而今年的科举，本就是为了选拔人才，特地举办的。
    所以考试的时间也变得很魔鬼，跟以往大不相同，安排得很紧。
    正常来说，县试和府试都是一年一次，由县令和知府主持。
    而院试则是三年两次，由各州府的学政来主持。
    乡试乃三年一次，在秋天举行，故而也称为秋闱，在贡院主持。
    会试也是三年一次，在乡试后的第二年春天举行，也叫春闱，由礼部主持。
    春闱过后一个月，还有一个殿试，由当今皇帝主持，考策问。
    参加完殿试以后，这些考生就能称为天子门生了。
    当今皇帝会选出三甲，也就是状元和榜眼还有探花。
    所以啊，在古代参加科举，可一点都不比现代的高考容易，甚至还会更艰难。
    有些学子啊，那是考到了七老八十，都当不了一个秀才！
    虽说同样是寒窗苦读，但古代各方面的条件就摆在这。
    读书费钱。
    交通和通讯都不便利。
    而很多读书人，他就算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也没有经济和时间这么一年一年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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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1章 要去边境

    由于暖宝想搞什么义务教育，再加上蜀国现在确实急需人才。
    因此，魏瑾熔苦思冥想了很久，决定玩一次大的。
    今年的科举，除了殿试外，每一个级别的考试只间隔三个月！
    打个比方，学子刚参加完院试，三个月后就要参加乡试，再过三个月，参加会试。
    这对于京都城和京都城附近的学子来说，或许没什么难度，反正离得也近。
    唯一的难度，就是自己的学识究竟够不够，能不能榜上有名？
    可对于那些偏远地区的学子而言……
    基本上是结束了一个级别的考试，就要马不停蹄赶往京都城。
    只要成绩出来，自己榜上有名，且也有信心参加下一级别考试的，就不能有片刻的犹豫！
    所以，魏瑾熔这个皇帝为了举办科举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
    魏思华和魏乐生这几个兄弟，也为了参加科举天天埋头苦读。
    唯有魏瑾贤，他真的很闲。
    别人在看书，他在逛商铺。
    别人在写文章，他在陪未来媳妇儿。
    至于陪未来媳妇儿干什么？暖宝不知道。
    反正不是陪读。
    因为这段时间太忙，暖宝不是经常去上书房，一个月能去两三次就不错了。
    而姜姒君，也没空。
    她忙着准备行李，要跟姜将军去边境。
    姜将军到底是将军，闲不住。
    让他长期待在京都城享乐，他是真不习惯。
    再加上姜老夫人和杨氏母子都已经死了，他也刚好有借口，请命回合泰城去。
    姜姒君已经长大，有很多自己的想法。
    她不想一辈子都待在京都城。
    不想像其他的世家小姐那样，规规矩矩长大。
    然后嫁人生娃，相夫教子，等到了年老时，再当一个疼爱子孙的老祖宗。
    人生短短几十载，她想活得精彩一些，而不是一直困在四四方方的后院里！
    哪怕她长大后还是会跟心爱的人成亲，组建一个家庭，生一窝可爱的孩子。
    但至少！
    至少有那么几年，她能自由自在，潇洒肆意一些。
    等到年老时，回忆起过去，她一定会很骄傲。
    骄傲自己曾经能在宽广的草原上驰骋，能在国家的边界线上，为守护祖国，尽过一份力！
    当然了。
    除此以外，还有三个原因促使她很想去边境。
    一来，边境离她外祖家更近些，她能时常去看看外祖父外祖母。
    嗯。
    哪怕一年两次，也比在京都城要强啊。
    二来，她想多陪一陪姜将军。
    父女一场，有今生没来世，她想珍惜这段父女情。
    过去这十几年，她和姜将军已经错失了太多陪伴彼此的机会儿。
    现在，她不想再错过了。
    三来，是为了成长，为了扩张自己的商业版图。
    她觉得她不能一辈子都躲在暖宝的身后，靠着暖宝的脑袋瓜来挣钱。
    跟着暖宝学了这么多年，她也应该出去闯一闯了。
    就在合泰城吧。
    去了合泰城后，她想做点小买卖。
    就算挣的银子没有在京都城多，也是她完完全全凭自己的本事儿挣的。
    等合泰城的买卖起步了，她再往周边的地方发展。
    怎么说也是魏家未来的儿媳妇，总不能太差的，太差了拿不出手。
    一开始，所有人都不同意姜姒君去边境。
    包括姜将军和逍遥王还有逍遥王妃。
    可后来，姜姒君把自己要去边境的原因一一说给众人听，众人便再也无法反对。
    暖宝和魏倾华更是举双手双脚表示赞同。
    当然。
    暖宝赞同，是因为姜姒君总算要自己成长起来了。
    魏倾华赞同，则是因为他下定了决心，要跟姜姒君一起走！
    之前在边境，姜将军可没少操练他。
    他意外地发现，自己还挺喜欢军营里的生活。
    糙是糙了点，苦也肯定是苦的。
    但在军营里，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劲儿，有血有肉的！
    而且那么多的将士，人人平等，相互尊重。
    不像在京都城。
    他永远只能生活在父母和兄长还有妹妹的光环下。
    逍遥王府的三公子。
    魏六元的纨绔弟弟。
    公主殿下那不省心的三哥。
    呵呵。
    他似乎可以是任何人，有很多的身份，但却从来不是他自己。
    可他想做自己。
    他渴望他只是他自己！
    同时……
    他也希望，自己能陪在姜姒君身边。
    所以，得知姜姒君要去边境，他立马就找到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然后，在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面前，叭叭叭说了一大堆。
    “爹，娘，我要去边境，必须得去！”
    “我去边境的理由很简单，我要陪着小辣椒，要帮你们看着这个儿媳妇，别让她跑了。”
    “边境有姜叔在，他会操练我，也会把我照顾好。”
    “爹娘你们放心，我不会给姜叔闯祸。”
    “我已经长大了，看着兄弟们都为蜀国做贡献，我也想尽一份力。”
    “我……”
    “你闭嘴！”
    逍遥王嫌弃这个儿子太聒噪，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对方的话。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直接丢过去一个包袱：“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快滚吧！”
    魏倾华：“？？？”
    看着怀着的包袱，他满头雾水。
    ——不是，我是亲生的吗？
    ——我要去边境啊！
    ——这种情况下，身为父母，你们不该拦一下吗？
    ——虽然我也不希望你们拦我，但好歹假装挽留我一下，让我感受一下父爱母爱啊！
    “爹，娘，这是……”
    魏倾华还有点懵，想开口问清楚。
    结果，话还没说完，又被逍遥王妃丢过来的包袱给打断了。
    “这个包袱你也带上吧，里头是给你准备的衣物和一些银票。
    你爹给你准备的那个包袱，装的是一本兵书和几瓶药丸还有几瓶药粉。
    小瓷瓶上都写着呢，有金疮药和解毒丸还有迷香等等，你自己看着使用。”
    说罢，逍遥王妃上前，摸了摸魏倾华的头发，看起来十分不舍。
    魏倾华见状，心里也有点难受，担心他走以后，他娘会想他想到抹眼泪。
    正想开口说几句好听的话哄一哄呢，就听对方道：“老三啊，你这鬼德性，很难找媳妇儿的。
    爹跟娘好不容易把姒君拐来给你当未婚妻，你可得把人看紧一点啊，别弄丢了！”
    魏倾华身子一僵。
    ——得咧。
    ——我娘对我有爱，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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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2章 魏倾华发财了

    不管怎么说，魏倾华得偿所愿。
    他不仅可以跟着姜将军还有姜姒君一起走，还得到了不少防身的宝贝，以及他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财富。
    是的。
    他得到了好多钱啊！
    许是担心儿媳妇被拐吧，逍遥王妃难得大方了一回，给他准备了二十张银票。
    每张银票都是一万两的面额，加起来有二十万两呢！
    老天爷啊，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拥有过这么多的钱啊？
    一瞬间，他觉得他晕乎乎的，都要飘到天上去了。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连最抠门的母亲大人都给钱了，家里的其他人怎么会没有表示呢？
    魏慕华和张雅茹身为大哥大嫂，最先做出了表率。
    不过他俩在家中不算多有钱，再加上夫妻俩脑子都清醒，所以给的数额还算正常。
    不多不少，一万两。
    崔毓秀倒是大方，直接就掏出了十万两的银票，但被魏思华给阻拦了。
    魏思华的理由也很充分：“你给个六千两或者八千两就行，最多一万两。
    咱们是二哥二嫂，上面还有大哥大嫂在呢。
    大哥大嫂才给一万两，你却要给十万两，这不是打大哥大嫂的脸吗？”
    崔毓秀听言，有点不赞成：“大哥大嫂又不是小气的人，怎会在意这些？
    再说了，三弟是我的小叔子，姒君妹妹又是我的干妹妹。
    我盼着他们早日修成正果，多给点金钱上的支持有错吗？
    你别忘了，咱们三弟这次是去盯着姒君妹妹的，就连母亲都给了二十万两。
    他们去的地方是边境啊，天高皇帝远的。
    到时候若是因为三弟手里的钱不够哄姒君妹妹开心，最后导致姒君妹妹跟别人跑了，那三弟不得哭死？”
    说完，崔毓秀又添了句：“据我所知，暖宝给了八万两。
    她还是咱们的妹妹呢，给的数额不也比大哥大嫂要多出好几倍？”
    魏思华一个头两个大。
    对于自家媳妇儿前面那段话，他是无言反驳的。
    但提起暖宝，他就有话说了。
    开口就阴阳怪气的：“你也知道暖宝是妹妹啊？
    是啊，妹妹，魏家五百年来唯一一个女丁呢！
    别说大哥大嫂了，就是皇伯伯皇伯娘，哪个不得让着她宠着她？
    你……要跟她比？你确定？”
    说完，又道：“大哥大嫂确实不是小气的人，也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而生气。
    但那终究是我们的大哥大嫂，我们得尊敬他们。
    他们不生气，不代表我们可以有僭越之举。
    更何况，王府里这么多下人都在旁边看着呢，保不齐就有哪个多嘴的，到时候在背后说三道四。
    咱们夫妻俩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别人说什么倒是无所谓的。
    可大哥是王府的世子，他和大嫂的脸面，可绝对不能丢。”
    魏思华后面那番话，崔毓秀倒没怎么听进去。
    但跟暖宝有关的那几句，她是听得真真的，也觉得有道理。
    “是啊，咱们暖宝可是国宝啊！”
    崔毓秀看向魏思华，眼睛都开始冒星星了：“夫君，还是你是想得周到！”
    她直接把十万两塞给了魏思华：“那咱们就按你说的，给一万两就行。
    这十万两夫君你拿着，我手里没有小面额的银票了。
    你拿去跟谁换一换吧，剩下的就当给你零花了。”
    说罢，又十分腻歪地抱住了魏思华，在他胸前蹭了蹭：“我夫君聪明又清醒，我怎么那么好命，嫁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夫君！”
    魏思华右手揽着崔毓秀的腰，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十万两的银票，脸上挂着一抹邪魅的笑。
    笑容里，满满的都是得逞之色。
    ——我当然聪明了，要不然哪能挣到九万两的零用？
    ——就老三那家伙，给他一万两都多了，还给十万两？
    ——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嘛。
    ——幸亏我反应快，哎呀呀！
    ——软饭真香，我超爱！
    魏思华还在心里自夸呢，崔毓秀已经离开了他的怀抱。
    成亲后，崔毓秀倒是贤惠了不少。
    虽说一刻钟不黏着魏思华她就难受，可现在魏思华正在为科考做准备，她也知道不能过分打扰。
    于是，笑盈盈跟魏思华道别：“好了夫君，你继续看书，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还得去找暖宝，她终于答应要带着我做买卖了！
    嘿嘿~我得去长乐园问问看，她想好要做什么买卖没，都想好几天了呢。”
    魏思华笑容一僵。
    ——什么？
    ——暖宝要带她二嫂做买卖？
    反应过来后，他开口就喊：“别，你别去祸害暖宝！”
    可崔毓秀早就跑远了，哪里还能听得见？
    闻着空气中余留下来的清香，却不见那抹俏丽的身影，魏思华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
    他嘀嘀咕咕的。
    “就你那脑子，哪适合做买卖啊？”
    “你能跟着母亲和大嫂把家管好就不错了！”
    “还跟暖宝做买卖，这不是害了暖宝吗？”
    崔毓秀到底有没有祸害暖宝？这得买卖做起来以后再说。
    反正现在她是热情高涨，信心十足，觉得有暖宝在，那就万事大吉了。
    而暖宝，她是实在被崔毓秀缠得不行了，才将此事儿应了下来。
    至于要带着崔毓秀做什么买卖？她还没想好呢。
    再说魏倾华。
    魏倾华这次可是发了一笔小财。
    逍遥王妃给了他二十万两，暖宝给了他八万两。
    而魏慕华张雅茹，魏思华和崔毓秀，各给了一万两。
    如此，三十万两就到手了。
    魏唯华见哥哥姐姐们对魏倾华离家追爱的事情都有所表示，也不好一毛不拔。
    虽说他是弟弟，但也是一家人不是？
    于是，他十分痛心加不舍地拿出了一块碎银子，交到魏倾华手上。
    还十分慎重道：“哥，这点钱你拿着在路上请你未来老丈人和你未来媳妇儿喝茶吧。
    多了不敢说，就路边那种茶摊，专门卖山楂叶茶水的，每人每天喝上三大碗，肯定是够了！”
    说完，还笑哈哈问：“怎么样？我是好弟弟吧？知道我姐为什么这么疼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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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3章 娴儿给的底气

    魏倾华：“……”
    看着手心中那块小小的碎银，大概只有二两吧？
    ——就这？
    ——呃……
    ——确实可以让每人每天喝上三大碗的茶水了！
    不过，苍蝇腿再小，那也是肉啊。
    魏倾华只嫌弃了那么一小会儿，便赶紧把碎银收了起来，生怕魏唯华反悔。
    为了能让懂事儿的弟弟以后再给他掏银子，他还提供了一下情绪价值。
    伸手摸了摸魏唯华的头，夸了一句：“真是好弟弟。”
    ——呵呵。
    ——二两就二两吧，总好过没有。
    收银子收得多了，魏倾华的心里也多了个主意。
    趁着还没出发，他开始四处找人道别。
    先找沉浸在泥土里种植瓜果蔬菜的南骞国太上皇，再出城，去正在建设中的行宫处，找亲自监工（挑工部毛病）的蜀国太上皇。
    还进了宫，去找魏瑾熔和段青黛，还有魏瑾贤、魏瑾良、魏瑾珉。
    哦对了，平顺王府和安定王府也去了。
    还有姜平和段雅南那边，也没落下。
    不管怎么说，段雅南也是自己的表姐吧？姜平那就是自己表姐夫啊。
    表弟要追爱，表姐和表姐夫不得表示一下？
    最后，又找了暖宝，进了一趟小世界。
    在小世界里，他找到了蜀国太皇太后，蜀国太后，蜀国刘贵太妃还有端太妃。
    每到一个人面前，他都会说一番心里话。
    话中的内容大差不差，都成了模板了，只是开口的称呼不同而已。
    在南骞国太上皇面前，就是：“外祖父，我过两天……”
    在蜀国太皇太后面前，就是：“皇祖母，我过两天……”
    总之，除了称呼不同，往后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我过两天就要跟姜将军还有小辣椒去边境了！
    一来是想锻炼一下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更勇敢，做一个真正有用的魏家子孙。
    二来，是去盯着小辣椒，别把到手的媳妇儿给弄丢咯。
    我这次过来，是跟您道别的。
    虽然我很舍不得您，也知道边境很辛苦，可人总是要长大的，我不能一直依靠你们。
    我走以后，你们要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不然我会担心的。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有姜将军照顾，还有小辣椒陪着，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什么？银子够不够用？够的够的。
    我娘知道我要去边境，给了我二十万两傍身，我大哥大嫂和二哥二嫂各给了一万两，我妹妹给了八万两。
    哦对了，就连我弟弟小强，都给了我二两银子。
    说是什么利是？我不太懂。
    反正就是大吉大利，一路平安的意思，是对我美好的祝愿吧！”
    众人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插不上去，光听魏倾华叭叭叭了。
    听前面的时候，大家伙儿还觉得奇怪呢。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懂事儿了？还知道特地来道个别，叮嘱他们注意身体。
    而且那话说得也好听啊，做有用的魏家子孙，要变得更强大，更勇敢。
    啧啧啧，这觉悟，不可谓不深！
    但听到后面嘛……
    嗯，懂了。
    合着人家是来要钱的。
    哦不对，不是要钱，说钱就太俗了。
    人家要的是‘利是’，是大吉大利，是美好的祝愿！
    听懂魏倾华的那几乎是明示的暗示后，众人哭笑不得。
    都觉得魏倾华这小子啊，有点聪明全花在这种不正道的事情上了。
    但他们能怎么办呢？
    对长辈来说，这是自家的孩子啊。
    虽说不是宝贝闺女，但人家都要去边境锻炼了，勇气可嘉，是该适当宠一宠的。
    对晚辈来说，这是自家的兄弟啊。
    虽说这兄弟有点欠揍，可此番一别，还不知多久才能见上呢，给点就给点吧。
    于是，大家伙儿明知这是魏倾华挖的坑，但还是十分配合地往里跳。
    像蜀国太皇太后和南骞国太上皇这些比较有钱的，就给个五百两一千两。
    平顺王和安定王，还有正在建行宫的蜀国太上皇，都属于穷鬼派，给个五十两一百两，那都是顶天了。
    而魏乐生魏德义那些兄弟们，一般都是给五两十两。
    可就是这样，魏倾华收获也不小。
    七七八八加起来，竟也有八千多两呢。
    其中，刘贵太妃一个人就给了五千两，真是大手笔！
    哦，这还没完。
    把所有人的‘美好祝愿’收完后，魏倾华又运气极好的，撞见了上官子越回王府。
    上官子越可是有钱人啊，他岂能错过？
    这不？
    他屁颠颠跑到上官子越面前，笑呵呵就要把自己那一套话术拿出来用。
    结果，才说到一半，上官子越就道：“行了三哥，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真想成长起来，我带你去四国各地走一走，历练历练？
    现在边境并无战事，你去了也锻炼不了，还不如跟我去干点别的。”
    魏倾华：“？？？”
    他有点懵。
    这打开方式不对啊！
    于是，连忙道：“子越兄，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方才娴儿接我回来时，已经和我通过气了。
    无非就是谁谁谁给了你多少钱，寓意大吉大利，美好祝愿？
    三哥，你这招挺狠啊，连穷得天天去抠工部的皇伯伯你都没放过？
    知道的说你为爱痴狂，追爱到边境。
    不知道，还以为你犯了什么要砍头的死罪，得携款潜逃。”
    上官子越给自己倒了杯茶，动作优雅至极，一看就是出身高贵且懂礼数的翩翩公子哥儿。
    可他嘴里吐出的话，对于魏倾华来说，却如此无礼，刀刀扎心！
    魏倾华百试百灵的话术，在上官子越这里，以失败告终。
    他满肚子的话憋着没法说，只能咬牙切齿道：“子越兄，你少跟暖宝玩吧，都学坏了！”
    上官子越听言，眉头一挑：“我怎么觉得我跟娴儿待久了，脑袋瓜越来越聪明？”
    魏倾华十分不屑：“那你自我感觉挺好的。”
    上官子越点头：“嗯，娴儿给的底气。”
    魏倾华气得牙痒痒：“咱俩谈事儿呢，你能不能别张嘴闭嘴娴儿娴儿的？
    你等着吧，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被她坑死！”
    上官子越：“总好过被你坑。”
    说完，又添了句：“哦，忘了，你坑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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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4章 妹夫

    魏倾华：“……”
    他深受打击，一颗心都快被扎成肉泥了。
    十年了！
    他和上官子越相识整整十年啊！
    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上官子越的嘴这么毒。
    都跟他那阴阳怪气的老父亲有得一拼了！
    不过……
    从对方那一声声的‘娴儿’中，魏倾华也受到了启发。
    ——你毒舌你的，我坑我的，看谁厉害！
    如此想着，他突然勾起嘴角：“你心悦我家妹妹的事情，我父亲还不知道吧？”
    上官子越：“……”
    他身子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抬眸看向魏倾华。
    而魏倾华的反击，却还在继续。
    “虽说王府是我母亲说了算，我母亲也很看好你，天天把你当成女婿来疼。
    但我父亲的脾气，也是不容小觑的。
    子越兄啊，你既然喊我一声三哥，那我就得提醒你。
    除非你不想跟我妹妹有结果，否则……”
    “你开个价。”
    上官子越不得不承认，他被拿捏住了。
    尤其是这段时间，看到逍遥王在南骞国太上皇面前连连吃瘪，他就有点心肝颤。
    想当一个好女婿，不仅要讨好丈母娘，还不能得罪老丈人。
    特别是像逍遥王这种爱吃醋的老丈人。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他毫不犹豫，都不等魏倾华把话说完，便开口问价。
    魏倾华眉眼一挑，很是得意。
    但他并没有立马开价，反倒先问了句：“哎子越兄，你说我能不能坑得到你？”
    上官子越：“……”
    此时此刻，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三哥真幼稚。
    不过，为了能尽快把这个家伙送走，他还是应了句：“能。”
    男子汉嘛，能屈能伸。
    被坑就被坑了，反正也不是外人。
    魏倾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更得意了，忍不住笑了两声。
    “哈哈，子越兄你承认了就好。
    那从今日起，你就彻底成为我的手下败将了！”
    说完，他也知道见好就收，不能太过分。
    于是话音一转，举起了一个巴掌：“不多不多，我要这个数。”
    心想：五千两保守一个秘密，这不算贵吧？
    可谁知，上官子越看了一眼魏倾华，却说：“五万两？可以。”
    魏倾华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傻了。
    他看了看自己那五根手指，再看看上官子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横财发多了，不会被雷劈吧？
    正想着，一张十万两的银票便出现在眼前。
    与此同时，上官子越的声音悦耳动听：“身上没有五万两面额的银票，给你十万两。
    从此以后，不许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这件事情，直到娴儿长大。”
    魏倾华一动不敢动，看着眼前那张十万两的银票。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激动？
    一颗心怦怦直跳，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只是想要五千两而已！
    结果，就得了十万两？
    十万两啊！
    这可真是……
    “好咧妹夫！”
    生怕上官子越反悔，魏倾华赶紧将银票夺过来，就连称呼都变了。
    上官子越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没吭声，但心里却多了几分愉悦。
    甚至再看魏倾华时，都觉得顺眼了几分。
    明明已经给了十万两，却还要问一句：“穷家富路，你要去这么远的地方，身上的银子可够？”
    魏倾华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
    这是自己的那句‘妹夫’喊到对方心坎里去了，对方要给自己补贴啊！
    不过呢，做人不能太贪心。
    能拿到十万两已经是惊喜中的惊喜了，哪能狮子大开口啊？
    虽然羊儿很肥，但也得慢慢薅不是？
    一次薅得太多，以后可就不好再薅了！
    想明白这一点，魏倾华立马道：“够了够了，我娘和我妹也给了我不少，多谢妹夫。”
    说罢，魏倾华便起身告辞：“时辰不早了，妹夫早点休息啊。
    我也得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就要出发了。”
    言毕，都不管人家上官子越要不要送他，他又来了句：“妹夫留步，不必送我。”
    上官子越就这样，迷失在魏倾华那一声又一声的‘妹夫’里。
    直到魏倾华走远，上官子越才稍稍清醒。
    想起自己方才差点又要给魏倾华补贴十万两，他就有点心惊。
    ——我的警惕心怎会这么弱？
    ——难不成真像母亲说的那样，我是个恋爱脑？
    这一个想法，让上官子越坐立不安。
    他下意识看了看四周，见四周静悄悄的，并无可疑人员，才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
    方才自己那傻样儿，并没有被谁瞧去。
    ……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
    转眼，就过年了。
    不过今年的除夕过得挺有意思，跟去年一样，并没有举办除夕夜宴。
    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部都放了假，在家陪家人过年。
    而魏家这边的家宴，则在城外的行宫举办。
    是的。
    经过半年不要命的修建，蜀国太上皇的行宫总算是建好了！
    嗯。
    刚建好没多久，小年那天才竣的工。
    竣工当天，蜀国太上皇就命人去清扫行宫了。
    整整清扫了三天！
    这行宫刚清扫干净，蜀国太上皇就迫不及待搬了进去，还把南骞国太上皇也拉到行宫里住下。
    同时，蜀国太后和蜀国刘贵太妃，还有端太妃，一个都别想逃，都被叫去了行宫居住。
    几乎是一天以内，所有人全部就位。
    紧接着，蜀国太上皇也不管现在是什么季节，每个人给发了一把锄头，就领着众人去挖土了。
    对此，刘贵太妃怨气十足，一边挖土一边骂骂咧咧的。
    “老娘在小心肝儿的小世界里待得好好的，非要把老娘拽出来！”
    “拽出来过好日子也就罢了，这东西还没归置好呢，就让老娘来挖土，什么毛病？”
    “老娘娇生惯养的大半辈子，现在临了临了了，还得干这种粗活。”
    “早知嫁给皇帝要过这种日子，当初还不如直接嫁一个农夫。
    左不过都是种田种菜，嫁给谁不是嫁？
    嫁给农夫，还不用跟后宫里那些女人明争暗斗，家里的银钱也不用补贴给皇宫！”
    “亏大发了啊，老娘怎么就嫁了这么个玩意儿？
    都这把年纪了，还不肯消停！”
    【抱歉啊，1号那天休息了，但忘记跟大家说了（我以为我说了），今天看到有人问才知道没说，一般情况下，每个月1号我都休息1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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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5章 行宫过年

    除了刘贵太妃怨气冲天外，蜀国太后和端太妃也不太受。
    毕竟都是世家小姐出身，一辈子都养尊处优，哪里干过这种活儿？
    对于种植，她们一窍不通。
    平常在宫里头，顶多就是拿起一把剪子，修剪一下花草的枝枝叶叶而已。
    之前蜀国太上皇跟她们说，要带她们挖土种菜时，她们还以为是开玩笑呢。
    现在突然给她们一把锄头，她们天都塌了。
    但蜀国太上皇可不管这些。
    他觉得挖土种菜可太有乐趣了，能释放掉身上所有的压力。
    所以，这么有乐趣的事情，他希望他的女人也可以享受享受。
    完全忽略了，他的女人们细皮嫩肉，哪里顶得住哟？
    而相较于蜀国太后几人的难过，工部那边可太开心了！
    煎熬了半年，整整半年啊，他们总算把行宫给建好了！
    行宫竣工的那一天，一整个工部都没忍住欢呼雀跃。
    最后，由工部尚书自掏腰包，宴请整个工部去醉仙楼吃了一顿！
    由此可见，他们是真高兴啊！
    咳咳。
    话题扯远了。
    先来聊聊过年的事情吧。
    关于过年。
    自从去年上官子越邀请了众人去灵剑山庄吃年夜饭以后，他一直都有准备。
    就连上官轩和温眉，也十分期待上官子越把京都城这边的人带回家过年。
    所以到十二月初的时候，灵剑山庄那边就一直来消息，询问过年的事情。
    蜀国太上皇得知后，立马就拒绝了，还不许逍遥王他们过去。
    理由很简单，他的行宫马上要建好了，今年的年夜饭，必须得在他的行宫里吃。
    同时，他还反过来邀请上官轩和温眉一家。
    说：“你们知道的，我去年就没跟家人一起过年。
    今年好不容易退位了，行宫也建好了，就想留在行宫里，让家人朋友们陪着好好吃一顿饭。
    我可是脑子得过病的人，受不了刺激啊。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们不会不答应吧？
    这样，你们今年过来过年嘛，反正都来过这么多次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次。
    明年！明年去你们灵剑山庄过年！
    到时候啊，我们整个魏家都去，我保证！”
    上官轩和温眉一听，这下乐了。
    本来他们还担心逍遥王那个老醋缸不同意呢。
    现在有蜀国太上皇的保证，那基本上是没什么问题了。
    无非就是再等一年而已，多大的事儿？
    于是，事情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不过上官轩和温眉一家，最终还是没来行宫吃年夜饭。
    毕竟灵剑山庄还有这么多的弟子呢，总不能动不动就丢下他们吧？
    就连上官子越，也在暖宝这个老司机的护送下，回了灵剑山庄。
    在灵剑山庄山脚下，他照例又给了暖宝一个大红封。
    有了去年的经验，暖宝也不怕失礼，当着上官子越的面就把红封给拆开了。
    看到里面那张一百万两的银票时，她嘴角抽搐了两下：“阿越，你这样没意思啊。
    去年我爹爹就说你了，说你扰乱了压岁钱的市场。
    今年你还这么干，小心他揍你哦！”
    上官子越笑了笑，老实说：“他也揍不过我啊。”
    言毕，又道：“今年你们在行宫过年，你又不能去跟文武百官讨要红封了。
    这红封，我给你补上。”
    暖宝听言，正想再说什么。
    可上官子越却拍了拍她的脑袋：“快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了。
    你现在在灵剑山庄可是极受欢迎的大红人，但凡有个弟子发现了你，你就别想回去陪皇伯伯过年。”
    “哈哈。”
    暖宝好笑，只能将红封收起来：“那就谢谢你了，我先回去。”
    上官子越可没有夸张。
    暖宝现在在灵剑山庄的地位，仅次于上官子越和上官轩夫妇。
    就连上官清之跟上官仲景，都已经比不得她了。
    若真让灵剑山庄的人发现她在这，直接就会被拖到山上去。
    不过是一顿年夜饭，她倒无所谓在哪里吃。
    主要怕蜀国太上皇难过。
    毕竟那可是他行宫第一次宴请众人吃饭啊！
    说到去行宫吃年夜饭……
    呵呵，这辈子大概也就这一次了。
    至少在行宫没换主人前，就这一次！
    这是除夕那天，所有前往行宫吃年夜饭的人的想法。
    是的。
    就很讨人嫌！
    倒不是行宫建得不好，或者菜品跟太监宫女的服务不好，实在是蜀国太上皇太奇葩了。
    大过年的，人家吃完年夜饭后，都是欣赏欣赏歌舞，打打牌，聊聊天。
    他偏不。
    年夜饭刚吃完，他就冲众人说：“反正大家伙儿也是要守岁的，年年守岁都打马吊侃大山，着实没有意思。
    今年朕带你们玩一点新鲜的吧，都跟朕来！”
    众人一听说有新鲜的娱乐活动，哪还能坐得住？
    一个个笑着离桌，就跟蜀国太上皇走了。
    结果……
    蜀国太上皇那个老登，居然把他们带去了后面的‘耕耘院’！
    然后，他指着几亩地说：“来吧，趁着今日人手齐全，帮朕把棚子给搭起来。”
    众人：“！！！”
    这么说吧。
    这么多魏家的人，就没有一个不傻眼的。
    逍遥王胆子大，还开口问了句：“魏政，你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吗？”
    蜀国太上皇一点都不心虚：“天气太冷了，种东西不容易活啊，必须得搭棚子。
    这一点朕还是跟你老丈人学的，你老丈人可真有办法！”
    说完，又道：“阿祁啊，你看看啊。
    连朕都跟你老丈人学会了搭棚子，你这个女婿不学一学，说不过去吧？”
    逍遥王想骂人：“老子……”
    “阿祁啊，别啰嗦。”
    偏偏这时，南骞国太上皇开口道：“你皇兄说得没错，你是该学一学。
    不仅要学搭棚子，还得学怎么种菜。
    技多不压身啊，趁着我现在还教得动，你用心一点。
    等以后老了，不用再辅佐瑾熔了，你也可以陶冶陶冶情操嘛。”
    说完，又道：“现在我还有力气，妞妞跟暖宝还能吃上我种的菜。
    等以后我没力气了，她们吃谁种的菜啊？
    尤其是暖宝，她以后成亲生娃了，做月子时肯定要吃带有爱意的鸡鸭鱼肉和新鲜蔬菜。
    你不学，到时候你什么都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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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6章 老子％……￥＃＊……

    蜀国太皇太后对此也十分赞同。
    她顺着南骞国太上皇的话道：“没错，这自己种的跟别人种的，还是不一样。
    想想十年前，咱们暖宝百日宴的时候，凤华她父皇不是还让她三皇兄给送来了不少鸡蛋吗？
    听说那些鸡蛋都是凤华她父皇养的鸡下的？凤华感动得不得了！
    所以阿祁啊，以后这样的事情，就该你来做咯。
    你想想，等咱们暖宝出嫁生娃的时候。
    你若能给她送去一些自己养的鸡下的蛋，或是一些瓜果蔬菜，那多了不得啊。”
    说完，蜀国太皇太后还看向了南骞国太上皇。
    一脸期待地问：“暖宝她外祖父啊，你看我这把年纪，还能跟着挖挖土种种菜不？”
    “能啊！怎么不能？”
    南骞国太上皇想都没想，便应道：“暖宝她皇祖母，咱俩这年纪差不多大吧？
    若仔细算起来，你还年轻我几岁咧！
    你看，我都能做的事情，你怎么就不能？”
    说完，又补了句：“不过我干这些活儿都干几十年了，有的是力气。
    你才刚刚开始，还是得悠着点。
    像挖土之类的活儿，你最好别干。
    让下面的人给你挖好，你就负责撒点菜种，种点菜苗，或者浇浇水就行。
    年纪大了，不像年轻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得慢慢啊。”
    “那敢情好啊！”
    蜀国太皇太后高兴得很，忙道：“有了你的鼓励，我有信心多了。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我也要跟着你们种种菜，养养鸡。
    这些年打马吊也打腻了，是该找点新乐子！”
    言毕，又瞥了逍遥王一眼：“听到了没有？哀家这把年纪都能干的事情，你怎么就不能干了？
    跟着你老丈人和哀家一起，学着点吧！
    别到时候暖宝都做月子了，你连一个好鸡蛋都给不了她！”
    逍遥王：“！！！”
    气死了。
    他真是气死了！
    怎么说也是一国皇室的子孙，总不至于这些玩意儿不自己种，就吃不上了吧？
    可偏偏对面站的是自己的老丈人和老母亲，他还真是没法反驳！
    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老子%……￥#@*……
    另一个当事人暖宝：“……”
    ——拜托，我还是个孩子。
    ——你们平常讨论我成亲的事情就算了，怎么连坐月子都考虑上了？
    ——这礼貌吗？
    不管怎么说，有了南骞国太上皇和蜀国太皇太后站出来表态，众人再不乐意，也得帮着搭棚子。
    而这一搭，就是一宿。
    为了能看得清楚些，蜀国太上皇还找暖宝要了不少太阳能照射灯。
    即便是在夜里，也不耽误众人干活儿。
    平顺王和安定王都胖成球了，只干了两刻钟就累得不行。
    安定王抱怨道：“这种活儿不能让下面的人干吗？非得我们来干！”
    蜀国太上皇听言，应了句：“这几个棚子里的菜是要种给孩子们吃的，当然得由我们自己动手更有爱一些。”
    平顺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就是退下来了，闲得慌，都会跟下面的人抢活儿干了。
    真正的爱意可以表达在无数个细微末节的地方，用不着这样大动干戈干苦力吧？”
    逍遥王不愧是老阴阳人了。
    平顺王话音方落，他就冷不丁来了句：“你们懂什么？
    对于咱们这位伟大的太上皇来说，我们就是‘下面的人’，简称‘下人’！”
    众人：“……”
    竟无言以对！
    ……
    一个年就这样过了。
    过得新鲜有意思，又鸡飞狗跳。
    由于魏倾华和姜姒君是过年前就走的，所以过年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合泰城过的年。
    暖宝怕魏倾华和姜姒君头一年在边境过年会不习惯。
    所以年初一年初二忙完，年初三她就将自己传送到了合泰城的将军府。
    跟姜将军和姜姒君，还有魏倾华他们，一起吃了顿饭。
    在饭桌上，暖宝把行宫年夜饭的事情说给几人听，整得他们都笑着捶桌子。
    魏倾华无比庆幸：“幸好我不在家，否则我也得搭棚子。”
    姜姒君捂着嘴吐槽：“祁叔说话阴阳怪气的，我早就习惯了，但皇伯伯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真是没想到！”
    她将‘可爱’二字咬得极重，分明就是可怜没人爱的意思。
    姜将军倒没说话。
    反正他京都城的时候可以放心喝酒，不用害怕边境被攻。
    所以啊，就算年夜饭是在行宫吃的，他估计也早就喝得烂醉如泥，休想指望他搭什么棚子。
    ……
    正月底的时候，阿豹突然告诉暖宝，她那不争气的二哥乔木，终于触发了额外的奖励——万里传音。
    至此，四个有空间的异世者，都成功拥有了‘万里传音’的技能。
    以后在通讯上，基本可以做到安全又迅速了。
    写信？
    那是什么鬼？
    不好意思，我们有‘万里传音’！
    而刚刚得到‘万里传音’技能的秦致远，这会儿正在兴头上。
    他一会儿让茅厕豹给暖宝留言，一会儿让茅厕豹联系司空。
    一会儿，又让茅厕豹对段青黛表示关怀，询问段青黛什么时候生娃？
    最后，还不忘跟三个人都吐槽一遍：“这个‘万里传音’虽然好用，可什么都得通过空间精灵，也挺恼火的。
    最主要的是，我花了这么多银子升级才触发到这个奖励啊，可它居然连群聊的功能都没有！
    我想跟你们说点什么事情，还得说三遍，真累人！”
    对此，暖宝和司空还有段青黛都通过自己的空间精灵表示：累就闭上嘴，我们一天天听你叭叭，也挺累的。
    秦致远：“……”
    他很受伤。
    ——明明都是人，都是异世者，怎么就我混得这么惨呢？
    ——我这对‘万里传音’的热情劲儿还没退呢，那三个显然早已玩腻咯，都不稀罕搭理我的！
    ——唉，好寂寞啊。
    秦致远没有猜错，暖宝几人确实懒得搭理他。
    因为这段时间大家伙儿都忙着呢，而秦致远联系他们，说的都是一样废话。
    别说回消息了，就光是听他叭叭，暖宝几人都觉得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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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7章 双胞胎儿子是厄运

    段青黛马上就要临盆了。
    她的孩子是去年五月初的时候怀上的，到今年正月底，差不多九个月。
    由于怀的是双胞胎，所以肚子格外大。
    但好在她自己就是医者，平时很注意保养，因此，她行动虽然不便，但这一胎也不算怀得辛苦。
    就是越接近临盆，她的情绪越低落。
    初怀双胞胎时的喜悦，早已消失殆尽。
    魏瑾熔担心她这样下去会出问题，只能找到暖宝，让暖宝进宫去陪一陪段青黛，开解开解她。
    暖宝实在想不明白，这段青黛好端端的，怎么就抑郁了？
    直到她进宫见了段青黛，才明白问题的所在。
    这天，暖宝刚到坤宁宫，段青黛便拉着她的手。
    问道：“是你皇帝哥哥让你来的吗？他不担心我见了你以后胡来了？”
    暖宝有些摸不着头脑：“是他让我来的，说你最近情绪不太对。
    你到底怎么了？什么叫胡来啊？
    我跟你讲，这马上就临盆了，你可不兴乱来啊！”
    段青黛听言，摸着高耸的肚子叹了口气：“我哪敢乱来啊？就是有点担心而已。
    你来了正好，快用你的透视眼帮我看看，我腹中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
    早几个月就想让你帮我看了，可你皇帝哥哥不同意。
    一是怕我得知了孩子的性别会胡思乱想，二是不想让我浪费你的神力。”
    “我说怎么让我进宫呢，合着是要我给你做‘B超’啊？”
    暖宝无奈，坐到段青黛对面：“老早之前我就说过啦，每隔一两个月，我就进宫给你看看你的肚子。
    可那时候你和皇帝哥哥都拒绝了，说什么用不上。
    现在好啦，马上就要临盆，你们又想做‘B超’了！
    而且这做‘B超’的原因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只是单纯想知道孩子的性别，何必呢？
    要我说，还不如再忍忍，享受一把开盲盒的快乐。”
    “你不懂……”
    段青黛皱着眉头，又叹了口气：“之前不让你用透视眼帮我检查，是因为我想法跟你差不多。
    一来，不管男女，都是我的孩子，我都爱。
    二来，我也想再体验一次开盲盒的快乐。
    可肚子五六个月的时候，我才想起一件事情来。
    这个地方啊，怀双胞胎或者多胞胎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对于皇家来说，很多人认为是厄运。
    如果怀的是两个女儿，或者一男一女，那倒没什么，怕就怕怀了两个儿子！
    传说中，皇家若有女人一次怀了两个儿子，那其中一个儿子要么得送人，要么得溺死。
    否则这两个孩子长大后，是会相互残杀，争夺皇位的！”
    暖宝一听，顿时扶额。
    她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段青黛不开心的原因是这个！
    “表姐嫂子……不是，好好，你听我说。”
    暖宝坐直身子，认真看着段青黛：“不管咱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多久，过上了什么样的日子。
    我希望你永远记住，咱们是异世者！
    为了融入这个世界，融入新的圈子，我们可以适当做一些改变，但不能什么观点都被这个世界给同化。
    就拿双胞胎儿子这件事情来说，传说是传说，别人的看法归别人的看法。
    但你身为一个异世者，身为一个母亲，自己的态度得坚定啊！”
    说着，暖宝又道：“你肚子里揣着两个孩子的事情，满朝文武不知道吗？
    可你看他们，谁对此提出担忧和异议了？
    再看看你男人，他身为一国之君，难道考虑得不比你全面吗？
    他在你面前，可曾提出过一句双胞胎儿子不吉利的话？”
    段青黛微微愣了一下，小声道：“这倒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担心什么？”
    暖宝耸耸肩，觉得段青黛有点庸人自扰了。
    她开启透视眼，盯着段青黛的肚皮看了好一会儿。
    两个娃娃健壮着呢，没有任何问题。
    就是他俩好像知道暖宝在盯着他们看一样，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关键部位挡得严严实实。
    以至于暖宝根本看不见他俩究竟是带把的还是不带把的？
    直到段青黛意识到暖宝在帮她做‘B超’，轻轻拍了拍肚子，柔声道：“宝宝乖，动一动，让姑姑看看你们。”
    神奇的一幕来了！
    段青黛话音方落，她肚子里的孩子还真动了几下。
    就那几下，让暖宝看清了他们的小鸡崽。
    嗯。
    两个儿子。
    “怎么样？”
    段青黛一脸期待看着暖宝，开口询问。
    暖宝眨眨眼，说道：“你让他们动一动给我看，他们就真的动了，还聪明呀。
    这样聪明的娃娃，怎么会互相残杀，争夺皇位呢？小瞧我们宝宝是不是？
    要我说，他俩以后不争着出去游历天下就不错咯，真当谁愿意坐那把破龙椅啊！”
    段青黛听言，微微愣了一下。
    暖宝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宝宝是男是女，但话中的意思嘛，再明显不过了。
    为此，她还有点小失落：“我就知道，我没有生女儿的命。”
    说完，又叹了口气：“希望真如你说的那般，两个孩子能团结一致，不要像历史上那些手足相残的兄弟一样……”
    “都说了，你别被这些乱七八糟的观点同化。”
    暖宝上前，轻轻握住了段青黛的手。
    现在的段青黛想法有些奇奇怪怪的，但暖宝能够理解。
    因为她知道，女子在怀孕以后会受到激素的影响，容易胡思乱想，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能做的，只是开解她，安慰她。
    “什么叫你没有生女儿的命？就算咱们没念过多少书，也好歹是现代灵魂吧。
    这女人生儿生女是自己能决定的吗？那是男人决定的！
    要说没有生女儿的命啊，也是我皇帝哥哥没有生女儿的命，与你无关。”
    说到这，暖宝又道：“你要明白，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再加上有魏家和段家的基因在，你就放心吧，你这两个孩子差不了。
    别是他们不会互相残杀了，就是跟你的大儿子恒儿，也会和睦相处。
    因为他们是魏家和段家的孩子，而魏家跟段家，历史上就没出现几个相互残杀的。
    你看看这两家的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尚且能团结和睦，更何况你这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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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8章 司空遇麻烦

    “唉，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你皇帝哥哥没少拿这些话安慰我。”
    段青黛听了暖宝的话，还是忍不住叹气：“其实我知道，不管是魏家还是段家，都是很重情义的。
    但你要知道，历史上，这两个家族都没有一胎生两个儿子的先例。
    我就是担心……”
    “担心个毛线啊，什么都不用担心。”
    暖宝根本不让段青黛把自己的话说完，便直接打断了对方：“我皇帝哥哥没说这是厄运，我皇伯伯也没说这是厄运。
    甚至，满朝文武和蜀国百姓，都没有一个人说这是厄运！
    这种情况下，我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说着，暖宝又道：“难道你腹中怀有双胞胎的事情，大家伙儿不知道吗？
    既然他们都知道，就肯定有过猜测啊，猜测你腹中的胎儿究竟是男是女。
    反正就三种可能咯，要么都是女儿，要么都是儿子，要么一儿一女。
    倘若两个儿子就被视为厄运，那该说的话他们早说了，该有的传言，外头也早就有了。
    现在什么传言都没有，你反倒自己忧愁上了？
    也不怕腹中的孩子感受到了，心里头难过。”
    言毕，暖宝腻到段青黛身边，轻轻抚摸着段青黛的肚子。
    说道：“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小帮手，这件事情皇伯伯都已经宣扬出去了。
    你有神力，有神兽，有空间，谁敢说你半句？
    而你的孩子，莫说是一胎两个儿子了，就是一胎生九个儿子，那也是祥瑞！
    更何况，我皇帝哥哥明摆着不会往后宫里纳妃子，他就你这么一个女人。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你都有底气！
    你要知道，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充盈后宫，为的就是开枝散叶。
    他不肯选秀不肯纳妃，在‘子嗣’这一块，就避免不了被大家伙儿关注。
    所以啊，你多生儿子才好呢，多生儿子，朝臣和百姓们才会心安！”
    就这样，暖宝劝了段青黛好久。
    并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隔三差五就会进宫。
    一来，是为了陪段青黛，开解段青黛。
    二来，也是担心段青黛临盆时出现什么意外。
    直到二月初四，段青黛顺利产下两子，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而皇后一胎生下两位皇子的事情，也在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京都城。
    就如暖宝预料的那样，不管是群臣还是百姓，没有一个人提过‘厄运’二字。
    他们嘴里吐出的，都是吉祥话，面上的笑容，也都是真诚而充满祝福的。
    “太好了，皇后娘娘一胎生了两位皇子，这样的话，咱们新帝就有三位皇子了！”
    “是啊，之前还担心新帝不举办选秀，会导致子嗣稀薄。
    现在看来，咱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谁说不是咧？皇上和皇后娘娘还如此年轻，就已经有了三位皇子。
    这几年再加把劲儿，多生几胎。
    不说凑上十个八个，超越太上皇总可以吧？”
    “那指定可以啊！太上皇一共就得了五个儿子，现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有三个了。
    就算再生三胎，每胎生一个，那也有六个儿子啊。”
    “生三胎行不行啊？我不是说皇上不行，我是担心皇后娘娘的凤体！
    女人生孩子老得快，也伤身体。”
    “那生两胎总行吧？一胎生一个，也有五个儿子，追平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了。”
    “不是，你们怎么老想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生儿子啊？就不能生公主吗？”
    “呃……”
    “这……”
    “呵呵……”
    “天还没黑呢，你怎么就做起美梦了？”
    “是啊，你真当谁都有生公主的命哟？”
    “咱们公主是神女降世，是老天爷给咱们蜀国的恩赐。
    这恩赐虽好，但也不能隔三差五就给吧？
    有一位神女降生在咱们蜀国，咱们就偷着乐吧，还想要第二个？”
    “不管生男生女，都是咱们蜀国的福气！”
    ……
    再说说司空那边。
    这段时间司空也过得很辛苦啊。
    北国皇帝瘫是瘫了，可他就是不死。
    不死就不死吧，像之前一样，好好当他的废物皇帝也行，别出来作妖啊。
    可偏偏，他瘫都瘫了，还惦记着司空手里的百宝居分号。
    正巧，最近太医院来了个还算不错的太医。
    虽然不能完全治好北国皇帝的病，但却通过针灸的方式，让北国皇帝的左手手指能重新活动了！
    而北国皇帝就是用自己的左手，沾染上墨汁，给北国太子提了个醒。
    他让北国太子想办法把司空的产业，全部变成国家的财产！
    经过北国皇帝这一提醒，北国太子的注意力，也终于放到了司空的身上。
    为此，司空这段时间焦头烂额的，一直忙着应付北国太子。
    他私下煽动了不少朝臣。
    请大家伙儿吃饭喝酒，然后趁着‘喝醉’的时候大吐苦水。
    “诸位，我可不是对咱们北国不满啊。
    就是心里难受，不痛快，所以……所以想跟兄弟们说说心里话。”
    “今日是我，明日或许就是你们，谁说得准呢？
    也可能只有我运气不好，所以才会被盯上。”
    “早知道这买卖做大了，银钱和产业都得上交到国库，那我还这么辛苦做什么？”
    “也不是不想给朝廷银子，但朝廷好歹给我留一点啊。
    看朝廷这意思，是一根毛都不想给我剩下！”
    “对了，皇上和太子殿下最近有意想再一次出兵，攻打南骞国和蜀国，这事儿你们知道吧？
    前些日子我跟礼部的人去蜀国，明面上是去谈亲事儿，实则是为了打仗做准备。
    朝廷这回突然要拿我的产业，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要打仗，咱们先不说胜负，光是粮草这一块就得耗费不少。
    我名下这些银钱和产业是肯定不够的，估计还得从别的同僚身上薅一点。
    至于薅谁的，那就看谁家中产业多，买卖做得大了。”
    司空请人吃饭喝酒，那也不是胡乱请的。
    他请的都是一些家中有钱有产业的官员，说的话也都是旁敲侧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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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9章 风月国洪灾

    至于北国要再次出兵攻打蜀国？
    那自然是假的。
    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让众人心慌而已。
    上一次北国攻打蜀国落得个什么下场，大家伙儿不是不知道。
    如今才过去多久？
    不说士兵们有没有做好准备，就是粮草这一块，也存在着很大的缺口啊！
    对于北国这些官员来说，将士们会不会送人头，他们不关心。
    可如果要从他们身上薅钱财去烧，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
    偏偏，这种事情也不好直接在朝堂上发问。
    人家太子殿下既然没有主动提起，那就是还没到时候。
    他们这些臣子若主动去问，这不是上赶着送死吗？
    当然了。
    私底下，他们倒是可以去问跟随司空一起去蜀国的那几个礼部官员。
    毕竟光凭着司空的一面之词，也未必完全可信。
    但没有人知道，此番回来的礼部官员，早已不是离开北国的那几个礼部官员了。
    有这几个替代者在，司空纵使撒了谎，也不会被拆穿！
    所以啊，北国的水是被搅得越来越浑了。
    而司空就在这浑水当中，小心翼翼求生存。
    一天天的，不是装疯卖傻，就是称病请假不上朝。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直到北国太子耐心耗尽，实在不愿意陪司空玩了，司空才联系暖宝，询问暖宝该怎么办？
    暖宝打了个哈欠，只回了一句话：“给他。”
    司空微愣，不敢相信暖宝的话，忙问：“就这样给他？你确定？”
    “嗯啊。”
    暖宝提醒道：“回去看看我们签订的协议吧，里面有明确的条款。
    我只跟你司空合作，一旦百宝居分号的东家换了人，尤其是换了跟北国皇室有关的人，那我这边有权终止协议，停止给你的店铺供货。
    也就是说，就算分号给了他，那他得到的也只是一个空壳。
    如果对方一定要盯着你这块肥肉不放，你完全可以拿着协议去表忠心嘛。
    就说，不是你不想把自己的产业上交给朝廷，实在是上交不了啊。
    一旦百宝居分号易主，那这家店铺就不存在了。”
    “对啊，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司空猛拍脑袋，笑道：“要不怎么说你脑袋瓜好使呢？
    当初那条条款，就是为了防止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哎哟我的好妹妹啊，你可真是为大哥操碎了心啊，那么早就开始保护大哥了，大哥爱死你了！”
    暖宝：“……”
    她嘴角微抽，却没有选择说实话。
    呵呵。
    当年写下这个条款，哪里是为了保护司空啊？
    分明是怕司空太弱了，护不住百宝居分号，最后再反噬到蜀国。
    其实不仅是司空。
    所有北国还有风月国那边的分号，协议里都有这样的条款。
    “等等，我还有一个疑惑。”
    暖宝这边还没说话呢，司空又开口了：“如果那狗太子看完我的协议内容，突然换一种方式吸我的血要怎么办？
    比如说，他不要百宝居分号了，改要百宝居分号挣到的钱。
    利用我这个分号东家的身份，继续从你这边拿货，最后再分走我大半的利润。”
    “那不是正好吗？咱们可以将计就计啊。”
    暖宝眨眨眼，出了个主意：“反正北国是出了名的不要脸，既然他们已经盯上你了，就不可能放弃的。
    我也没想通过协议里的条款，让他们打退堂鼓。
    只是说，在帮你保住分号的同时，再加重你在北国的话语权。”
    “你的意思是……”
    “主动交出几成利润，最好多交一点。”
    暖宝看着司空，认真道：“十成的利润，你可以交七成出去，甚至交九成。
    多表表忠心，多哄那狗太子高兴，用钱去买你在他心中的位置。
    争取早日手握重兵，成为北国唯一一个，跺跺脚就能让北国颤抖的将军！
    当然了……”
    说到这，暖宝又话锋一转：“在把利润让出去之前，记得让打铁豹制造一些假账簿。
    所有商品的进货价，全部都往上调。
    具体调多少，你们自己看着办，反正把利润压低一点。
    越是这样，越能体现你们百宝居分号的困难，也越能体现你对北国的忠心！
    一个东西卖十两，进货价你弄到七两。
    剩下的三两，还得除去运输、人工、铺租等等成本。
    最后还有多少利润，你再去跟他分，分给他八成九成。
    北国这个太子我也算了解一些，年纪不小，却没什么头脑。
    你就拿钱砸他，别管钱多钱少，反正要让他知道，你给了他几乎你的全部。
    把他给砸迷糊了，你的日子就好过了。”
    “高！实在是高！”
    司空认真听完暖宝的话，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这样的损招，他之前怎么没想到？
    ……
    基于大家伙儿都在忙，所以秦致远那边传来的消息，暖宝和段青黛还有司空这三方，都选择了已读不回。
    直到二月底，秦致远才传来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他知道风月国的粮仓叫什么了！
    最近风月国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好几个地方都发生了洪灾。
    天灾降临，百姓们死伤惨重，苦不堪言。
    可这个时候，风月国朝廷却为了要不要开仓放粮，吵得不可开交。
    有一部分官员主张开仓放粮。
    他们心系百姓，也心系朝廷的安稳，不愿看着众多百姓活活饿死，更不愿风月国朝廷成为四国的笑话。
    可另一部分官员，则认为粮仓的粮食不多，就算拿来赈灾，也救不了所有人。
    既如此，还不如把粮食高价卖出去，换点银子充盈国库。
    就这么两拨人，为了一件事情，吵了整整两天！
    而身为风月国的皇帝，他一方面不想担上骂名，另一方面，又不想开粮放仓。
    最后，经过两拨人两天的争吵，他才做出一个决定。
    开仓放粮！
    但只放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粮食还得留来卖。
    高价贩卖！
    反正百姓们知道朝廷已经赈过灾就行，至于能不能吃饱？
    那不关朝廷的事儿。
    吃不饱就花银子买，买不起就饿死！
    朝廷该做的已经做了，谁也怪不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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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0章 走，带你劫富济贫去

    秦致远这回能知道粮仓的名字和具体位置，正是因为秦天选择开仓放粮，给众人做做样子。
    虽说开仓放粮这种事情，根本就轮不到秦致远去干。
    但已经反拿捏住茅厕豹，并且手握几万死士的秦致远，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如履薄冰的傻憨憨了。
    他知道暖宝想搬空风月国的国库和粮仓，却苦于不知它们的位置，所以在回到风月国后，就一直在暗中调查。
    这不？
    风月国多地洪灾，秦天开仓放粮，正好给了秦致远一个机会儿。
    国库叫什么，设立在何处，他暂时还不知道。
    但粮仓嘛，却是摸得一清二楚了。
    风月国不愧是文化之国，学识排在四国第一。
    不过是几个粮仓而已，还要分别给人家取个名字。
    而且取的那些名字啊，一个比一个寓意好。
    呵呵，好像一年到头那粮仓能不能装满，都得靠这些名字一样。
    ——风月国这么会起名，难怪四妹神力这么高，都找不到他们的粮仓！
    秦致远传消息给暖宝时，在心里嘀咕了句。
    而另一头的暖宝，也有着同样的想法：“难怪我接连几次尝试定位传送，都没有成功。
    人家的粮仓就是粮仓，风月国的粮仓，叫什么的都有。”
    是的。
    还真是叫什么的都有。
    有叫‘春华秋实’的，有叫‘五谷丰登’的，有叫‘硕果累累’的，有叫‘稻谷飘香’的，还有叫‘满载而归’的。
    呵呵。
    还是风月国会玩啊。
    对此，暖宝只能说一句：在下佩服！
    同时，也开始顺着风月国粮仓取名的思路，去猜测他们国库的名字。
    “粮仓取的，都是一些寓意丰收的名字。
    国库的话……该不会真用什么日进斗金，盆满钵满之类的词儿吧？”
    正想着，院子里就传来诗情的声音：“子越公子来了，我们公主在花厅里呢。”
    听到动静，暖宝收回思绪，抬头望去。
    只见院子里，上官子越脸上挂着一抹浅笑，朝诗情点了点头。
    看起来心情不错。
    “来得正好！”
    暖宝双眸发亮，赶紧迎了上去。
    而上官子越在跟诗情打完招呼后，也快步往暖宝这边走。
    两个人迎面撞上，四目相对。
    彼此冲对方扬起一个笑容后，便同时开口：“走，带你劫富济贫去。”
    明明是两个人，两张嘴，两个不同的思想，两颗不同的心脏。
    可同一时间说出来的话，却一字不差！
    这一幕，让一旁的诗情惊得目瞪口呆，随后又捂嘴偷笑。
    ——天啊。
    ——我们公主跟子越公子也太有默契了吧？
    ——我早说了，他们就是天生一对嘛！
    ——不行不行，这么好吃的瓜，我待会儿一定要带去给王妃娘娘吃！
    除了诗情外，暖宝和上官子越这两个当事人也很意外。
    他们见对方和自己说了一样的话，都微微一愣。
    但很快，他们便相视而笑，明白了过来。
    暖宝上前问：“你打听到好消息了？”
    “嗯。”
    上官子越点头：“你也打听到好消息了？”
    “对！”
    暖宝笑得明媚：“我知道了风月国粮仓的名字，咱们直接用定位传送就能过去！”
    上官子越见暖宝笑得眼睛都弯成了小月牙，也忍不住跟着欢愉起来。
    他轻声道：“那正巧，我这边还打听到他们国库的名字，以及他们造的那艘船的具体位置。
    咱们这一次过去，可以全部把它们端掉，也省得多跑一趟。”
    “好呀！”
    暖宝表示赞成，忙问：“那我们是先去他们的国库，还是先去粮仓啊？”
    “先去国库吧。”
    上官子越想了想，道：“风月国那边最近闹洪灾，可秦天迟迟不肯拨款赈灾。
    好不容易听说他们要开粮放仓，可拨出去的粮食，少之又少，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好多百姓流离失所，感染风寒，却连一碗热粥都喝不上……”
    “这件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暖宝收起笑容，眼神冰冷得可怕：“一个不以百姓为先，处处只顾自己利益的人，根本就不配当一国之君！”
    说罢，她抬头看向上官子越：“既然秦天只愿意做表面功夫，有粮都不肯拿来赈灾，非要高价出售。
    那咱们就帮他一把，让他一个铜板都捞不到！
    阿越，我是这么想的……”
    暖宝踮起脚尖，凑到上官子越的耳朵旁，小声说着自己的打算。
    与此同时，那素来站得比小白杨还挺拔的上官子越，也微微侧头屈膝，配合着暖宝，不让暖宝够得太辛苦。
    等暖宝将自己的想法说完，上官子越才重新站直身子：“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到时候，国库得到的钱财，由你收着。
    粮仓那边，先紧着拿来赈灾，帮那些百姓渡过难关。”
    说完，他又看着暖宝，认真道：“原本我是想以蜀国商人的名义对风月国的百姓进行赈灾，先将蜀国的好，植入到风月国百姓的心里。
    但后来仔细想了想，这边粮仓刚刚被盗，那边就有大量的粮食分发到百姓的手里，风月国朝廷肯定会怀疑。
    而你身为神女，身上有神力的事情，这段时间也是传得沸沸扬扬，越发玄乎。
    若真以蜀国商人的是名义去赈灾，恐怕秦天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秦天那个人卑鄙阴狠，到时候会出什么招，谁也不知道。
    所以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以灵剑山庄的名义去赈灾。
    一来，可以避免给蜀国惹麻烦。
    二来，灵剑山庄素来就有行侠仗义，帮扶百姓的习惯。
    这一点，四国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由灵剑山庄来赈灾，会更合适些。”
    言毕，上官子越还问了一下暖宝的意见：“娴儿，你认为呢？”
    “你考虑得很周到，我完全赞同。”
    暖宝点头，认真道：“其实不管由谁来赈灾，只要好处能真正落实到老百姓身上，那就是好事儿。
    而灵剑山庄在众人的心里，虽然一直戴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但你们财力之雄厚，相信众人心里都有数。
    由你们来赈灾，秦天那边也能少点怀疑。
    退一万步说，灵剑山庄的势力就摆在这，哪怕他秦天依旧疑心灵剑山庄，也不敢对灵剑山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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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1章 多谢娴儿，总算想起我了

    “好。”
    上官子越见暖宝完全同意，便笑道：“那就这么办，到时候粮食都收到我这边来。”
    “嗯，那我们别耽搁了，先去他们国库！”
    暖宝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上次去北国的国库和粮仓时，收获就不小。
    而风月国可比北国有钱多了。
    哪怕前些年经历过内乱，烧了不少钱财，也耽搁了国家的经济发展，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怎么说，秦家的国库和粮仓，也该比北国更肥一点吧？
    如此想着，暖宝都忍不住摩拳擦掌：“阿越，他们的国库叫什么名字？咱们走了！”
    上官子越见状，有些好笑。
    正想开口应暖宝，却见暖宝突然伸出手：“等等，你先别说，让我来猜。”
    “好。”
    上官子越完全配合，就这么静静站在一旁等着。
    暖宝眼珠子转了转，几乎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有关于钱多的词儿，都说了出来。
    “该不会是叫什么堆金积玉吧？或者财运亨通？日进斗金？
    八方来财？盆满钵满？金玉满堂？银山满载？财源广进？腰缠万贯？”
    暖宝每说一个词儿，都会细细打量上官子越的神色，看看自己猜对了没有。
    可惜，上官子越的表情管理也太好了，从头到尾都是浅浅一抹笑，外加一个认真聆听。
    暖宝猜到最后，都没耐心了，干脆问道：“还没对吗？”
    “没有。”
    上官子越摇头，笑看着暖宝：“继续吗？”
    暖宝撇撇嘴：“没道理啊，我是按照风月国取名的思路来猜的。
    据我得到的消息，风月国的粮仓取的都是一些‘硕果累累’的名字，寓意别提多好了。
    既如此，国库这边也不会相差太多吧？”
    “娴儿果真聪明。”
    上官子越听了暖宝的分析，先夸了一句，才道：“你猜的方向没有问题，但词儿没猜中。”
    “真的？这么多词儿，一个都没中？”
    暖宝无奈，也懒得猜了，感觉这玩意儿跟买彩票似的。
    于是，声音有点闷闷的：“那他们国库到底叫什么啊？我倒想看看，他们能取出什么名字来！”
    “钱可通神。”
    上官子越依旧面带微笑，冲着暖宝说了句。
    “什么玩意儿？”
    暖宝微微蹙眉，还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钱可通神？他们给国库取这样的名字？”
    “嗯。”
    上官子越轻轻应了一声，算是给暖宝一个肯定。
    暖宝嘴角抽搐了两下：“很好！难怪我猜不出来！”
    说罢，又咬着牙道：“不过他们风月国可真不要脸，连这种名字都取得出来？
    钱可通神，呵呵，还不如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呢！”
    紧接着，也不等上官子越再开口，便拉起上官子越的手。
    她朝正在一旁吃瓜的诗情喊了句：“我和阿越去办点事情，爹爹娘亲问起的话，实话实说就行。”
    言毕，开启隐身术和定位传送，直接将自己和上官子越传送到了那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国库！
    而诗情呢？
    看着突然消失的暖宝和上官子越，笑得眼睛都眯了。
    她小声嘀咕：“公主殿下放心，奴婢一定实话实说。
    嘿嘿嘿，又牵手手了……”
    嗯。
    那模样儿，跟二傻子没什么区别了。
    ……
    这一次，暖宝和上官子越眨眼间就到了风月国的国库。
    还真别说，风月国的底子是真厚！
    之前内乱了这么久，整个风月国的经济这么萧条，可他们国库的宝物和钱财，却还是堆得满满当当。
    暖宝大致扫了几眼。
    先不说那些宝物的价值，光是堆放在一起的钱财，就是北国那边的三倍！
    这让暖宝激动不已。
    她拉着上官子越往前跑了几步，兴奋道：“阿越你看，好多钱啊！”
    “多吗？”
    暖宝这见钱眼开的样子，让上官子越有点哭笑不得。
    明明这家伙自己就很有钱，手里还拿着灵剑山庄的印子，可每一次看到钱，还是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一样。
    “这还不多吗？”
    暖宝瞥了上官子越一眼：“比起北国，这里的钱不知多了多少倍！”
    “可比起灵剑山庄的银库，似乎有点不够看。”
    上官子越有意想逗暖宝，便开口应了句。
    结果，暖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当人人都是你啊，超级富二代公子哥儿！”
    说完，轻轻甩开上官子越的手，就开始往空间收钱。
    一边收钱，她还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叮咚了几下。
    【叮咚！空间到账一百万两！】
    【叮咚！空间又到账了一百万两！】
    【叮咚！空间又又又不知道到账了多少万两！】
    做人嘛，就要学会赋予自己快乐。
    瞧瞧？
    这么多钱，光干收着多枯燥啊。
    叮咚几下，快乐加倍！
    “小心脚下。”
    上官子越见暖宝收钱收得正上头，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又闪身上前，按照暖宝收钱的方向，先跑到前面排除掉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危险。
    比如国库里的一些机关。
    这些机关设置得隐蔽，若不慎触发了机关，不仅会惊动外面把守的士兵，还会让自身陷入危险之中。
    不过灵剑山庄在机关这一方面，颇有研究。
    无论风月国国库设置的机关有多隐蔽，多阴毒，在上官子越面前，都是小儿科。
    很快，暖宝就把整个国库收得差不多了。
    等反应过来时，看着最后几箱宝物，暖宝有点不好意思道：“你……你要不要收一点？”
    上官子越好笑：“多谢娴儿，总算想起我了。”
    得咧。
    这一下，暖宝更惭愧了。
    国库是上官子越找的，机关是上官子越破解的，两个人是一起合作过来的。
    以前上官子越没有储物空间就算了，她把所有东西往自己这边收，也说得过去。
    可现在嘛，上官子越自己就有储物空间啊。
    她把所有的钱财和宝物都收了，好像有点贪心哦？
    看着对面那几箱宝贝，暖宝眨眨眼，又咽了咽口水：“那什么，那边那几箱给你了，你去收吧。”
    上官子越见状，努力憋着笑。
    但他也没客气，点头就道：“好，我来挑一挑。”
    说完，就真的将几个箱子打开，仔细挑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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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2章 提前准备聘礼

    还真别说。
    这几个箱子里的宝贝，样样都是顶好的。
    暖宝刚看了一眼就开始咽口水了，忍不住伸长脖子往前看。
    尤其是看到一个紫玉镯子时，她更是下意识伸手擦了擦嘴角。
    ——紫色的玉镯耶，也太漂亮了吧？
    上官子越察觉到暖宝的动作，忍不住勾唇一笑。
    他拿起那个紫玉镯子，朝暖宝问道：“喜欢这个？”
    “嗯嗯嗯！”
    暖宝忙不迭点头，就差伸出手说：快给我快给我，我超喜欢的！
    可谁知，上官子越见她如此，却突然把紫玉镯子收到了他自己的储物空间里。
    说了句：“我也喜欢。”
    暖宝：“？？？”
    整个人都傻住了好吗？
    毕竟这样的上官子越，她是第一次见啊！
    以前但凡她说一句喜欢，不管什么东西，上官子越都会给她。
    可现在……
    当然了，不给也没有问题。
    本来这几个箱子里的宝贝，也是她让上官子越先挑的。
    但不给就不给吧，为什么还要问她喜欢不喜欢呢？
    真多余！
    “这个喜欢吗？”
    暖宝正在心里吐槽上官子越呢，就见上官子越拿起了一块同样是紫玉雕刻而成的如意玉坠，朝她问道。
    “好美啊！”
    暖宝只看了那块如意玉坠一眼，便彻底陷进去了。
    先不说玉坠的做工是何等精细，光是那丁香花一样的紫色，就直接磕到了她的心巴上。
    高贵优雅又不失温柔，真的很难让人不爱啊。
    “我也觉得很美。”
    上官子越见暖宝眼睛都直了，哪能不知道暖宝喜欢？
    于是，笑着应了句，又将玉坠收了起来。
    暖宝：“！！！”
    她还没看够呢，甚至还没有上手去摸，怎么就收起来了？
    这时，上官子越翻出了一个白玉花瓶：“这个喜欢吗？”
    暖宝一看，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那白玉花瓶不大，精致小巧，但胜在质地极好，洁净无瑕，晶莹剔透。
    不用说。
    肯定是喜欢的。
    而这一次，上官子越都不等暖宝回答，便嘀咕了句：“喜欢就好。”
    随后，又又又收起来了。
    暖宝：“……”
    说实话，她心里有点小恼火了。
    到底给不给啊？
    不给就不要问人家喜欢不喜欢嘛！
    “阿越。”
    暖宝握紧拳头，咬着后槽牙问了句：“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上官子越微愣，看着暖宝认真回答：“没有。”
    ——我只是听母亲的话，提早准备点聘礼而已。
    当然，后面那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而暖宝，也没有开读心术。
    “哼！”
    她冷哼了一声，将头给扭开：“快挑快挑，挑完了我好包圆！”
    上官子越难得看到暖宝闹情绪，有点好笑，但也不舍得再逗她。
    又挑了几样他自己觉得合适做聘礼的东西后，说道：“好了，我挑完了。”
    暖宝听言，斜眼去看了一下那几个箱子。
    见几个箱子还满满当当的，便瞪了上官子越一眼：“让你挑你又不挑了？
    别到时候说我小气，什么都不给你留！”
    说话间，她右手一挥，就将几个箱子全给收了。
    上官子越见暖宝还有点小脾气，笑着哄道：“我怎会如此不识好歹？
    娴儿能让我挑几样自己喜欢的，我已经很高兴了。”
    可惜啊，女孩子若是不开心，那不管对方说的是什么好话，都不顺耳。
    这不？
    暖宝瞪了眼上官子越：“听你这意思，你还挺委屈？”
    上官子越：“？？？”
    他没这个意思啊。
    暖宝继续出击：“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上官子越：“！！！”
    他真没这么想！
    可不等他开口解释，暖宝又问：“是我让你挑少了呗？”
    上官子越：“……”
    难怪人人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这一次，他算是体会到了。
    “我的小祖宗，你饶了我吧。”
    上官子越不太会哄人，也没见过这样的暖宝。
    看着暖宝跟他使小性子，他干脆伸出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巴，不让她再说话。
    暖宝闻着上官子越手上的清香，一脸郁闷。
    没见过有谁理亏还直接捂人家嘴的！
    但奈何这时，上官子越已经将她轻轻往前推：“走吧小祖宗，咱们该去那几个粮仓逛一逛了。”
    经过上官子越的提醒，暖宝这才想起他们还有正事儿没干呢。
    于是，也不跟上官子越计较了。
    她把上官子越的手扯下来，直接带着上官子越去了风月国的粮仓。
    整个风月国，一共八个粮仓，暖宝和上官子越一个也没放过。
    所到之处，连一粒米都没留下，全被上官子越和暖宝给收了。
    一开始，只有上官子越在收。
    八个粮仓，两个人配合着来，一个负责用神力屏蔽机关，一个负责哐哐乱收，别提多上头了。
    可后来，因为存储的问题，暖宝还是出了手。
    要知道，上官子越能储物，都是因为上官小龙的龙鳞。
    而每一片龙鳞，只能储存一万斤的东西。
    所以……
    为了能把这些粮食都存下，上官小龙差点没被上官子越给薅秃咯。
    最后还是暖宝拦住了上官子越，救了可怜的上官小龙。
    她拉着上官子越说：“差不多得了，你都薅了人家多少块龙鳞了？
    剩下的粮食我先收着吧，你身上装着几万斤的粮食呢，暂时也够用了。
    等什么时候用完了，你再问我要，我给你就是。”
    “好。”
    上官子越听劝得很。
    暖宝一开口，他立马乖乖点头。
    而上官小龙逃过了继续被薅的厄运，感动得差点没哭出声。
    ——呜呜呜，不愧是我主子的未婚妻啊，真是好心人啊！
    八个粮仓收完，二人又去了风月国存放‘地狱魔鬼’和船只的地方。
    这秦天也是够贼的。
    按照正常的速度，船只早就应该造好了。
    可他为了多留那几个洋鬼子一段时间，好让他们多给风月国制造一些‘地狱魔鬼’，硬是让下面的人磨洋工。
    这不？
    磨来磨去，竟磨蹭到了今天才把船只造好。
    暖宝和上官子越过来时，下面的人刚把船只给清扫干净，锁上了仓库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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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3章 气吐血了

    暖宝想也没想，直接就把整艘船收到了空间里，说不定以后能用得上。
    就算用不上，把它放在小世界的大草原里也行啊。
    到时候住院子住腻了，就去住船里。
    置身于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中，周围不是奔驰的骏马，就是低头啃草的白羊。
    若是再下点雨，听着哗啦啦的雨声……
    哎哟，想想都美哟！
    嘿嘿。
    反正又不用自己费钱费力，管它呢。
    白得的嘛，不要白不要。
    同样白得的，还有‘地狱魔鬼’。
    秦天贼是贼，但最后的果实全被暖宝给摘了。
    他费尽心思将洋鬼子留下来，又耗费不少钱财，让洋鬼子制造出了一整个仓库的‘地狱魔鬼’。
    据上官子越调查，几乎所有的‘地狱魔鬼’都在这了。
    只有秦天手里，还剩下一箱的‘地狱魔鬼’，就存放在皇宫，想来是以备不时之需的。
    暖宝那是一个也没给秦天留啊。
    先把仓库里的‘地狱魔鬼’收完，又带着上官子越去了风月国皇宫，将皇宫里那一箱‘地狱魔鬼’给收了。
    可谓是收获满满。
    当然了，她和上官子越也没忘记那几个洋鬼子。
    所有的东西收完后，他们立马就去了洋鬼子的住所。
    秦天给这几个洋鬼子安排的住所，是一处四进的宅院。
    不管是宅院外面还是里面，都派了便衣侍卫把守，可以说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但不好意思，暖宝和上官子越可不是苍蝇。
    他们连风月国的皇宫和国库都能来去自如，更何况是区区一座宅院？
    从进到宅院，再到把那几个洋鬼子敲晕捆好，最后丢到空间里，直接传送回灵剑山庄。
    一整个过程，只花了不到一刻钟！
    宅院里的便衣侍卫，一点都没有察觉。
    暖宝把上官子越和那几个洋鬼子送到灵剑山庄后，先去了一趟南骞国皇宫，随后才回了逍遥王府。
    按照之前的约定，她将空间里的‘地狱魔鬼’平等分成两份，南骞国和蜀国各一份。
    具体怎么用，那就不关她的事情。
    至于上官子越这边要怎么拿到‘地狱魔鬼’的方子，也与她无关。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该去整点别的事儿了。
    比如，种植玉米。
    说起来，距离秦致远把玉米粒给暖宝，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虽然为了保护秦致远，玉米这个东西暂时不能面世，但玉米粉可以啊。
    玉米打成粉，再做成美食。
    反正秦天又不知道这是什么做的！
    所以啊，才得到玉米粒没多久，暖宝就将玉米粒种到了空间里。
    毕竟在外面种的话，有季节和温度的要求。
    空间里就不一样了。
    虽说空间里也有太阳和雨，有风和云，可没有四季。
    更别提，里面还有灵气。
    不管种植什么东西，都能疯狂生长，很快有所收获。
    抱着这样的想法，暖宝在空间里大肆种植玉米。
    可谁知……
    这么久过去了，暖宝种下去的玉米粒最多只长出玉米苗了。
    大概十几公分高吧？
    长到这，就再也没有继续长的意思了。
    暖宝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挺苦恼的。
    但由于最近事情比较多，她也顾不上。
    现在终于把风月国的国库和粮仓还有地雷什么的洗劫一空，她总算可以空闲下来研究那些玉米苗了。
    “怎么就不长了呢？”
    看着眼前一大片的玉米苗，棵棵都充满了生机，暖宝陷入了沉思。
    “这不是挺好的嘛，也没死啊！”
    “又不死，又不长，这是要闹哪样？”
    “小玉米啊小玉米，你乖乖的，咱不争馒头争口气，快快长大吧！”
    就这样，暖宝一研究，就研究了好几个月。
    甚至连神力都用上了，都没能让那些玉米苗苗长高半分。
    四月份的时候，她还从空间里移了几十棵玉米苗苗出来，交给了南骞国太上皇和蜀国太上皇，让他们去种。
    本以为空间种不成玉米，是自己的耕耘技术有问题。
    可谁知，那些玉米苗苗交到两位长辈的手里后，更离谱了。
    南骞国太上皇种的玉米苗苗坚持了七天就死了，蜀国太上皇种的玉米苗苗，只坚持了两天！
    好吧。
    暖宝表示不理解。
    不就是种点玉米吗？怎么就这么难！
    而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秦致远和上官子越，还有司空，都有好消息传来。
    秦致远那边，传来的是秦天震怒的消息。
    一天的时间里，一个国库、八个粮仓、一艘刚造好的船，还有所有的‘地狱魔鬼’全部凭空消失。
    这让秦天当场气得吐血，昏迷了整整三天！
    等他再醒来时，民间已经有人在大肆赈灾了。
    几乎每一个发生洪灾的地方，以及其周边的小镇、县城，都有人搭棚施粥。
    一天按照早中晚，施三次粥。
    每个人每次能领一碗粥和两个馒头，大人小孩都一样。
    同时，在粥棚旁边，还搭建了一个义诊棚。
    每个人都能去义诊棚看病，领药喝。
    这样大的手笔，引起了秦天的怀疑，直说这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儿！
    怎么他们风月国的国库和粮仓才出问题，立马就有人不要钱似的开始赈灾？
    可偏偏，赈灾的人是灵剑山庄的弟子。
    那粥棚和义诊棚旁边，还插着灵剑山庄的旗子！
    有了之前北国攻打蜀国的教训，再加上灵剑山庄那种种神秘的传言，秦天是敢怒不敢言。
    最后，只能逼迫满朝文武给朝廷捐钱捐粮，充盈国库和粮仓。
    就连那些守在国库和粮仓外面，却失职的士兵们，他都没有杀。
    而是给了众人一个机会儿。
    但凡拿出五万两上交给朝廷的，可免死罪，拿出十万两的，活罪也免了。
    国库和粮仓是什么地方？
    能被安排去那里当差的，家里都有实力，区区五万两十万两，还是拿得出来的。
    于是，靠着榨干朝臣，秦天倒是回了一波血。
    虽然比起国库和粮仓的损失，回的这波血压根不够看，但总好过一分没有。
    可他如此举动，也惹了众怒。
    只是碍于他的威严和手段，没人敢当面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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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4章 先哭穷再借钱

    暖宝听了这些消息，只能说，秦天是懂作死的。
    想起秦致远的情况，又问道：“那你呢？被榨了多少？”
    秦致远嘿嘿一笑，语气十分骄傲：“我倒没有被榨，我都这么穷了，他能榨出点什么？”
    暖宝颇为意外：“他连守国库守粮仓的侍卫都没放过，能放过你？
    你穷是穷了点，但好歹也是风月国的王爷吧？
    更何况你名下还有一家生意如此火爆的‘夜夜笙歌’，他能不动心？”
    “嗐，他动心是他的事儿，我动脑子就行。”
    秦致远一点都不谦虚，说道：“早在我把粮仓名字告诉你时，我就知道你会行动。
    虽然没料到你连国库都能找到，但光是清空那几个粮仓，就足够把秦天气到炸肺。
    我呢，跟秦天关系是不好，可对他还算了解。
    所以啊，在给你传完消息后，我立马就进宫哭穷去了。
    我说‘夜夜笙歌’生意虽好，可到底是开在礼县，大家伙儿的口袋有限，挣不了几个银子。
    偏偏家里女人多孩子多，哪哪都要花钱。
    哪怕再节衣缩食，身为秦家子孙，最基本的排场还是要有的，否则就太丢秦家的连了。
    一个女人配四个丫鬟，一个孩子配一个随从一个丫鬟，总是要的。
    除此以外，还得有管家和护院，有粗使和厨娘，以及马夫等等。
    孩子长大了，又得上学，这老夫子和女先生，都不能少。
    这一个个吃喝拉撒等着发工钱，都不便宜啊。
    我人虽然不在礼县，但不影响府中的人隔三差五来信问我要钱啊。
    我实在是没办法啊，家里经常入不敷出的，活都要活不起了，只能进宫找秦天借银子。”
    “然后呢？他借没借给你？”
    暖宝来了精神，赶紧询问。
    秦致远学着暖宝以前翻白眼的样子，还了一个白眼给暖宝。
    说道：“这还用问吗？他怎么可能借银子给我？不把我轰出去就不错了！
    你不知道，他还骂我来着，说什么秦家有我这样的子孙，真是倒了血霉。
    又说当初排除异己时，没把我脑袋给砍了，是他此生犯下的最大的一个错误！
    堂堂一国王爷混得如此穷酸，还跑进宫找他借银子，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呵！他也不想想，我混得如此穷酸，是拜谁所赐？
    还有啊，秦家有他这样的子孙才是倒了血霉吧？
    弑君夺位这样的事情他都干出来了，还有什么脸说别人哟？”
    言毕，秦致远又突然笑道：“不过有一句话他说对了，哈哈哈。
    当初没杀我，绝对是他此生犯下的最大的一个错误！”
    “哈哈。”
    暖宝听到这，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朝秦致远竖起大拇指：“二哥，真有你的，难怪他榨了风月国这么多人，却唯独没有榨你。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想不被别人借钱，你就得抢先去问别人借钱！”
    “没错！”
    秦致远笑着点头：“我当时就是想到这句话，才跑进宫去跟秦天借钱的。
    反正他还要靠我给他做翻译，种植玉米，最近几年怎么都不会杀我。
    顶多就是骂我几句，拿我撒撒气，再让我丢点脸罢了，我不在意。
    只要不搞我的钱我的命，一切都好说。”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接下来你还是注意一些吧。
    咱们什么都不怕，就怕秦天发疯。”
    暖宝和秦致远的联系，跟司空那边不太一样。
    司空很信任打铁豹，所以什么事情都让打铁豹通过‘万里传音’告诉暖宝这边。
    但秦致远对茅厕豹是有一点心理阴影的，总觉得那个家伙不靠谱。
    所以，若是普通的碎碎念，他倒愿意让茅厕豹帮着传话。
    可如果要说的事情比较重要，他就会命令茅厕豹通过‘万里传音’先约一约暖宝。
    然后，再让暖宝去找他，两个人面对面聊。
    在他看来，暖宝一身的本领，眨眼间就能出现到他面前，可比传消息方便多了。
    但对于暖宝而言，这也挺麻烦的。
    毕竟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干，又不是一天到晚闲着。
    因此，趁着这次两个人相见，暖宝就把该聊的都聊了，免得到时候还得传送来传送去。
    “那几个洋鬼子已经失踪了，这也就意味着，秦天以后再也用不着你帮忙翻译。
    你原本就只有两道保命符，现在已经失去一道，仅剩的那一道，还不知能撑到几时。
    搞不好哪天秦天没了耐心，破罐子破摔，也不想种植什么玉米了。
    这一点，从他不愿意拿出足够的粮食来赈灾就能看得出来。
    百姓在他心里一文不值，他真正看重的，是美名！”
    说到这，暖宝又话锋一转：“但如果这个‘美名’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或者说，需要让他一再忍让和退步。
    你且想想，以他的脾气，还愿意要这个美名吗？
    别忘了他是怎么上位的！
    一个弑君夺位的畜生，原本就没什么美名可言。”
    “你倒是提醒我了。”
    秦致远垂眸想了想，神色也稍稍严肃了一些。
    “既然那几个洋鬼子已经失踪了，那我继续留在永安城也没什么用。
    倒不如找个理由，我直接回礼县去，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我还能猥琐发育咧！”
    “你是想你媳妇儿孩子了吧？”
    暖宝瞥了秦致远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道。
    秦致远有点心虚，摸了摸鼻子：“也……也有这个原因吧。
    但永安城到底是皇城，我想搞点什么事情是一点都不方便。
    别的不说，就是联系小母老虎给的那些死士，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也是。”
    暖宝听言，点了点头：“那你就自己想个由头吧，看看他能不能把你放回礼县去。
    不过我觉得有点玄，毕竟他还指望你种植玉米呢。”
    说到玉米，暖宝又问：“对了，你穿来这边这么久，有成功种植出玉米吗？”
    “有啊！”
    秦致远想都没想，便应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把玉米粒种出了玉米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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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5章 老扯灵剑山庄，容易遭反噬

    “我不是说玉米苗苗，我是说玉米！”
    暖宝有些急切，仔细道：“是玉米苗苗长成了玉米杆，开出很大的玉米叶，然后结成了玉米。”
    “哦，那倒没有。”
    秦致远摇摇头：“我只种到玉米苗苗那一步，就想办法把它给弄死了。
    要真种出玉米来，秦天肯定卸磨杀驴，把我给嘎掉！”
    暖宝听言，有些失望：“那就是没种出玉米呗。”
    “种那玩意儿干什么？”
    秦致远不太理解：“想吃的话，我空间就有，实在没必要去种。
    再说了，现在这种处境，玉米也不适合面世啊。
    我又不像你，还可以把玉米打成玉米粉，然后做成别的美食。
    秦天那狗贼总是盯着我，我做什么都不方便的。”
    说完，秦致远突然抬起头，看向暖宝：“说到玉米粉，你之前不是种了一些玉米吗？收获了多少？”
    “收获了一片不死又不会继续生长的玉米苗苗。”
    暖宝无奈，嘀咕了句。
    秦致远没听清，皱着眉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
    暖宝摇摇头，没再继续玉米的话题。
    只是提醒秦致远，在风月国要注意安全。
    秦致远听言，叹了口气，又骂了秦天几句：“你都不知道秦天那个狗东西有多狗，他居然怀疑我！
    洋鬼子和船还有那些地雷凭空消失以后，他立马就派人来带我进宫。
    反反复复问我，最后一次跟洋鬼子聊天时，到底聊了什么。
    摆明了就是怀疑我，觉得我私下跟洋鬼子聊了一些不该聊的，没有告诉他。”
    暖宝微微蹙眉：“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很简单啊。”
    秦致远耸耸肩：“我就直接装惊讶，原来皇上这么瞧得起我呢？
    莫说放‘地狱魔鬼’的仓库在哪里我不知道，就连造船的地点他也没告诉过我啊。
    甚至，身为翻译的我，都没有资格私下去那几个洋鬼子的住所找他们。
    每一次需要沟通，都是秦天传洋鬼子进宫，让我当众进行翻译。
    就这样，我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船只和‘地狱魔鬼’，还有洋鬼子一起给弄走？
    这不是开玩笑嘛！”
    说到这，秦致远又忍不住夸赞暖宝：“不过话说回来，四妹你胆子还挺大的。
    你洗劫了风月国这么多东西就算了，竟还敢利用灵剑山庄的名头来办事儿。
    那可是灵剑山庄啊，你们蜀国一而再再而三如此，当真不害怕？”
    “什么？”
    暖宝微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秦致远瞪了暖宝一眼：“跟二哥还装傻呢？就是搭棚施粥还有设义诊的事情啊！
    你前脚刚把风月国的国库和粮仓给端了，后脚风月国就出现了一大批自称是灵剑山庄的弟子。
    他们在各个受灾点施粥，还给百姓们免费看病，赢得了一致的好评！”
    说着，秦致远又盯着暖宝，神秘兮兮道：“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啊，对不对？
    要说不是你们蜀国……哦不，是我们蜀国。
    要说这不是我们蜀国在暗中操作，我是一点都不信的！”
    说完，他又换了个位置，从暖宝对面坐到了暖宝身边。
    小声道：“要不怎么说咱们蜀国是一个有爱的大家庭呢？真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老百姓！
    哪怕风月国与我们蜀国不对付，可风月国的老百姓受难，我们蜀国还是会出手帮手。
    虽然名头用了别人的，但获利的却是百姓啊。
    四妹，你真是会投胎，竟然成了蜀国的公主。
    我嘛，运气也真好，虽然来到这的前十年混得很惨，但往后能成为蜀国人，也是有福得很！”
    说到这，秦致远又话锋一转：“但该说不说，咱们蜀国拿灵剑山庄出来当挡箭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之前北国攻打咱们蜀国边境的时候，咱们就已经拉过灵剑山庄出来混淆视听了吧？
    那个时候，你皇伯伯还没有亲口承认你是神女降世。
    我能理解为，他是为了保护你，才故意扯出灵剑山庄来。
    要不然任谁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咱们蜀国明明都要败了，却能突然绝地逢生。
    可这一次，咱们蜀国为了救那些风月国受灾的百姓，又把人家灵剑山庄扯出来，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担心这一招用得多了，有一天会遭到反噬！
    那毕竟是灵剑山庄啊，从古籍记载的内容来看，这个门派的存在，就跟我们那个世界的资本一样。
    怎么说呢？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能操控一切，挺可怕的。”
    暖宝:“……”
    对于灵剑山庄的事情，她从未跟秦致远说过。
    但也没料到，秦致远能想得这么远？
    就因为他名字里有个‘远’字吗？
    想了想，暖宝只能问：“有没有可能，那些事情真是灵剑山庄做的？”
    秦致远一愣：“你说什么？”
    暖宝认真道：“赈灾，义诊，还有我们蜀国边境那一战。
    有没有可能，灵剑山庄都参与了？”
    “啊？哈哈哈！”
    秦致远反应过来以后，忍不住发笑：“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蜀国没有拿灵剑山庄的名目来办事儿。
    所有的一切，都是灵剑山庄自己干的？”
    “对啊！”
    暖宝点头：“有问题吗？”
    “当然有了！”
    秦致远激动道：“第一，这世上真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第二，就算一切都是灵剑山庄干的，那为什么他们不干点别的，专门干有利于蜀国的事情？”
    暖宝眨眨眼：“有没有可能，灵剑山庄是人间清醒，知道我们蜀国才是真心为百姓着想的？”
    秦致远眼珠子一转：“确实有可能。”
    暖宝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蜀国跟灵剑山庄是好朋友？”
    “哈哈哈。”
    秦致远突然发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好笑：“那倒没想过。”
    暖宝：“……”
    行吧。
    她就知道，没人会相信的。
    就像之前司空一样，明明她说的是实话，对方却以为她在吹牛！
    “行了，我回去了。”
    暖宝站起身，不愿跟秦致远多聊。
    只留下一句：“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带你去灵剑山庄吃饭啊。”
    秦致远听言，笑得肚子都痛。
    他觉得他家四妹穿过来以后，真是越发调皮活泼了，这是件好事儿。
    但对于那句‘带你去灵剑山庄吃饭’，却从未认真思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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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6章 阿越来提亲了？

    司空传来的消息，自然是与北国朝堂和百宝居分号有关。
    自从他暗戳戳借酒醉之名口吐真言后，那群手里头有点钱的官员，还真受了他的挑拨。
    有好几个，私底下都去找之前前往蜀国的礼部官员求证。
    虽说没有得到什么肯定的答复，但那些棱模两可的话，更让人心慌。
    于是，人心不齐，朝堂不稳，这就成了必然。
    而百宝居分号那边，司空也按照暖宝的说法，在安排好一切后，便开始对北国太子敞开胸怀的表忠心。
    效果还真不错。
    北国太子比起北国皇帝，还是嫩了点。
    司空的做法，对他十分受用。
    在得到百宝居分号的‘八成’利润后，他立马就给司空多增了两万的普通士兵。
    嗯。
    只给了两万，还是普通士兵，说实话挺小气的。
    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一方面，既增加了司空在北国的话语权，另一方面，也印证了司空的那一番挑拨。
    北国所有的官员都知道，司空那两万普通士兵是怎么得来的。
    八成啊！
    拿八成百宝居分号的纯利润去换两万的普通士兵，怎么看都亏了。
    毕竟那两万普通士兵，终究还是北国的兵。
    北国皇帝和北国太子若是哪天不高兴，说收回就收回了，司空能捞得着什么？
    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官员最近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被北国皇帝和北国太子给盯上了。
    同时，他们对北国皇帝和北国太子的做法，也感到十分不耻。
    心里有一种信念，正在缓慢崩塌。
    有一种情绪，悄然生长。
    至于上官子越的好消息，当然是顺利拿到了‘地狱魔鬼’的研制方子。
    在得到方子的那一刻，他立马便召唤出上官小龙，连夜赶来京都城。
    以至于某天天还不亮，暖宝都还没睡醒，就被秀儿连拖带拽地拉了起来。
    “秀姑姑，你疯了吧……”
    稍有起床气的暖宝迷迷瞪瞪的，但没忘记埋怨秀儿：“你要真是闲得慌，就回你院子折腾你夫君和儿子去！
    我又不用上学，这天还没亮呢，你拉我起来干什么？”
    说罢，又要往床上躺。
    秀儿见状，连忙伸出双手去撑住暖宝的腰和背：“哎哟，我的小祖宗，您快别睡了，子越公子来了！”
    暖宝打了个哈欠，脑袋摇摇晃晃：“来了就来了呗，怎么的，还要我敲锣打鼓迎接他啊？
    他这几年哪年不得来几次王府，有什么好稀奇的……”
    “不是，以往不稀奇，但这次肯定稀奇啊。”
    秀儿见暖宝一脸无所谓，别提多着急了。
    她拉着暖宝下床，把人往梳妆台上一摁。
    这衣裳没换脸没洗的，就要给暖宝梳头戴绒花。
    暖宝被秀儿这么一整，都有点精神了。
    她透过镜子看向秀儿，问了句：“怎么个稀奇法啊，他来提亲啦？”
    “啊？什……什么？！”
    秀儿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正在忙活的手一顿，眼睛瞪得溜圆。
    暖宝见状，又打了个哈欠：“既然不是来提亲，那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不，不是……奴婢没有激动，不对，主子啊，奴婢好像更激动了！”
    秀儿都是个当母亲的人了，可现下，还是被暖宝的话击得外焦里嫩。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她的脑子翻山倒海，拐了十八个弯，最终得出了一个激动人心的结论。
    激动到她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主子！按您这意思，您……您也在期待子越公子来跟您提亲，对不对？
    天啊，您有这个心思，怎么不早点跟奴婢说？
    您不跟奴婢说，也应该跟娘娘说啊，让娘娘给您做主！”
    说到这，秀儿干脆蹲下身来看着暖宝，也不急着给暖宝梳头了。
    “主子啊，您都不知道，您与子越公子简直就是天生绝配。
    咱们府中上上下下，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等着吃您和子越公子的喜糖呢。
    虽说您现在的年纪是小了些，但子越公子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好儿郎啊。
    遇到好儿郎，早点把亲事儿定下来也是可以的。
    更别提，王爷和娘娘还有几位公子都如此喜欢子越公子，上官老爷和上官夫人，也把您当亲生闺女来待……”
    “等等。”
    暖宝见秀儿越说越邪门，忍不住出言打断：“秀姑姑，你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胡说八道呢？
    轩叔眉婶把我当闺女来看，这我知道。
    我娘亲和我哥哥还有小强几人喜欢阿越，我也承认。
    可你说我爹爹喜欢他……呵呵，这是不是太离谱了点？”
    “离……谱……吗？”
    秀儿转着眼珠子，不太确定地问。
    但很快，她又自己回答道：“不离谱啊，一点都不离谱！
    王爷那个人您又不是不了解，他最口是心非了。
    嘴里嫌弃子越公子嫌弃得不行，可实际上，他很看重子越公子的。
    看重，就是认同，认同就是欣赏，欣赏就是喜欢，喜欢就是同意。
    同意……就是把子越公子当成自己的女婿！
    所以啊，主子，您千万别担心，王爷不会成为您和子越公子之间的阻碍。
    至于您心里的期待……您就交给奴婢吧，奴婢去跟娘娘说，您别害羞。”
    秀儿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拳头给暖宝打气：“主子，加油哦！”
    暖宝听言，忍不住给秀儿翻了个白眼：“你这么了解我爹爹，我爹爹知道吗？
    就你那一番话，若是入了我爹爹的耳，我爹爹能把你赶出王府去。”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儿，忙道：“不是，我期待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期待，你别胡乱给我整事儿！”
    “您没期待？”
    秀儿问出这个问题时，都忍不住发笑了：“分明是您问奴婢，子越公子是不是登门提亲了……”
    “你就抓着这一点往死里磕是吧？”
    暖宝无语，瞥了秀儿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平时都在私底下谈论什么，十句话八句都是我什么时候出嫁。
    甚至还有人开设了赌局，赌我一及笄就会嫁到上官家。
    据我所知，秀儿姑姑你还押了不少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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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7章 追加赌资

    “啊？没有没有，奴婢只是……只是……
    好吧，奴婢押了整整五千两呢，主子，您可不能让奴婢输啊！”
    秀儿原本还想狡辩来着。
    可抬头一看暖宝，发现暖宝一副早已将她看透的表情，顿时心虚，全给招了。
    “五千两？”
    暖宝有点心梗：“区区五千两，你就求我别让你输？
    秀儿姑姑，我好歹是你带大的吧？
    就算我不是你亲生闺女，也算半个闺女啊。
    你这个要求，跟五千两把我贱卖掉有什么区别？”
    “那……那奴婢再追加点银子？”
    秀儿的脑回路果然清奇。
    别人听了暖宝这话，恐怕都得跪下来求饶了。
    可秀儿却眨眨眼，开始自我反省：“五千两确实少了，有点羞辱主子您的意思。
    不如奴婢再押个五千……不，五万两吧，您看行吗？
    五万两还少的话，就押十万两。
    这两年唐定在外面做小买卖，攒了点银子。
    再加上之前您给奴婢置办的嫁妆，拿十万两出来完全不是问题。
    反正主子您都知道这件事情了，肯定也舍不得让奴婢输……”
    “你可拉倒吧你！”
    暖宝实在听不下去这些浑话，微微瞪了秀儿一眼：“我是让你追加赌资的意思吗？我是让你撤回赌资！
    是在提醒你，最期待阿越来王府提亲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言毕，又道：“说吧，阿越这回来王府有什么稀奇的？”
    竟值得你天不亮就把我拉起来，激动得跟个傻子似的。”
    秀儿被暖宝训了一顿，脑袋都快耷拉到地上了，哪里还敢胡说八道？
    见暖宝问她正事儿，她便老实回答：“回主子的话，以往子越公子来王府，都是白天来的。
    可这一次他过来，竟是三更半夜。
    主子，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稀奇了！”
    说完，秀儿又道：“奴婢觉得，子越公子肯定是遇到什么紧要的事情了，所以……”
    “所以你就把我叫醒了？”
    暖宝打了个哈欠，接过秀儿的话。
    “嗯。”
    秀儿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暖宝无奈，问道：“他到王府后，可来找我了？”
    秀儿微愣：“这倒没有。”
    暖宝又问：“那他可曾去找过爹爹和娘亲，或者大哥二哥他们？”
    秀儿摇头：“也没有，据说一到王府，子越公子就回自己的小院了。”
    “那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暖宝彻底无语，白了秀儿一眼，重新爬上了床。
    还不忘警告道：“我再眯一会儿，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许再叫我，否则我饶不了你。”
    “可是主子……”
    “还有你男人和你儿子！”
    “好的，您快睡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
    秀儿本来想问暖宝，如果天亮后上官子越找来，要不要叫醒她？
    可暖宝把唐定和唐知修都扯出来了，秀儿只能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下。
    还十分贴心地帮暖宝盖好了被子。
    暖宝有点气鼓鼓的，直接就把被子往上扯，盖过了自己的脑袋。
    哼。
    被子一盖，谁也不爱！
    回笼觉最是舒服。
    你以为你只眯了半刻钟一刻钟，可实际上，一两个时辰都过去了。
    暖宝再醒来时，太阳已经晒屁股咯。
    早饭的时辰已过，上官子越也在长乐园的花厅候着了。
    据说，为了等暖宝醒来，他在花厅喝了两壶的茶。
    由此可见，他来得有多早。
    “子越公子都没吃早饭呢。”
    秀儿领着满园和月儿进来服侍暖宝洗漱时，忍不住心疼得碎碎念。
    “他今日来得早，本来是想跟您一起去永乐院吃早饭的。
    但奴婢知道您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也知道子越公子大清早过来，肯定有事情要与您谈。
    所以啊，奴婢就命两个丫鬟，分别去永乐院和大厨房说了，今日的早饭，您和子越公子在长乐园吃。
    这不？大厨房那边收到消息，立马就给您和子越公子送来了早饭。
    可您一直没醒，奴婢也不敢叫您，劝子越公子先吃吧，子越公子又不听。
    您说说，他的胃本来就不好，还这样任性，真让人操心。”
    言毕，秀儿又给暖宝翻出了一件月牙色的裙子，裙摆处绣着紫色的蔷薇花，很是淡雅。
    “主子今日就穿这件吧，这件好看，奴婢见您有一阵没穿了。
    来，赶紧把衣裳换上，到花厅吃早饭。
    子越公子能等，他的胃可等不了！”
    暖宝听言，也有点着急，动作快了一些。
    而这时，月儿忍不住笑道：“子越公子都喝下两壶茶水了，那肚子都填满咯，恐怕是吃不下早饭的。”
    说完，又叹了口气：“子越公子真可怜，咱们家主子是真难等呀。”
    暖宝：“……”
    她深深看了秀儿和月儿一眼，心道：张口闭口子越公子子越公子的，好像我才是你们主子吧？
    快速收拾了一下，暖宝便去了花厅。
    花厅里，一个身着了月牙色锦衣，搭配着绛紫色腰带的少年郎，正端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品着茶。
    暖宝见状，回头扫了身后的秀儿一眼。
    ——难怪这家伙翻箱倒柜的，给我找出这么一件衣裳来！
    ——原来是CP粉磕CP磕上头了，想办法给搭配情侣装呢。
    ——也太有主意了！
    “阿越。”
    暖宝跨步进了花厅，浅笑着跟上官子越打招呼。
    “听说你昨天半夜就回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言毕，微微瞪了秀儿一眼：“秀儿姑姑也真是的。
    阿越这么早来找我，肯定是有急事儿，你也不知道叫我起床！”
    睡懒觉归睡懒觉，在心仪的男孩子面前，暖宝还是要面子的。
    这不？
    当着上官子越的面，都会睁着眼说瞎话了。
    莫名背锅的秀儿：“……”
    就挺冤枉的。
    ——奴婢没叫您起床吗？
    ——是谁满肚子的起床气，说什么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许叫您？
    可身为暖宝的人，她必须得有觉悟！
    心里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嘴上会说话：“是，都是奴婢的错。
    奴婢也是见您昨晚睡得迟了些，怕您累着，所以才想让您多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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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8章 演戏而已，他也可以

    “嗯。”
    暖宝听言，从容不迫地点了点头：“知道你是关心我，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白让阿越好等。”
    随后，又顺着秀儿的话，转头冲上官子越道：“昨晚看到了一本很有意思的书，挑灯夜读，睡得迟了些。
    所以今早起不来，就偷了个懒。”
    言下之意，我可不是贪睡，只是太勤奋了，没拿捏好分寸。
    一旁的秀儿听了自家主子这般不要脸的话，也没拆穿。
    只是反省自己，在暖宝还很小的时候，她对暖宝的教育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昨天晚上主子明明睡得很早啊！
    ——才吃完晚饭没多久，就从永乐院回来了。
    ——回来以后，沐浴更衣，直接上床，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所以……
    ——主子是怎么做到撒谎撒得如此自然的？
    偏偏，她还得配合暖宝：“是，主子就是太好学了，一看书就沉迷。
    奴婢都劝了好几回，让主子注意身体，可主子就是不听。
    子越公子来了正好，帮着奴婢一起劝一劝吧。
    您的话啊，主子能听得进去。”
    暖宝：“……”
    她忍不住瞥了秀儿一眼：过了，演过了啊！
    上官子越哪能不知道这对主仆在打配合？
    但他依旧表现出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顺着秀儿的话道：“秀姑姑说得有理，娴儿应当听一听。”
    不就是打个配合演个戏？
    他也可以。
    如此想着，又添了句：“好学是好事儿，但得注意分寸，别损伤了身体。”
    “哦哦哦。”
    暖宝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多少有点心虚。
    但看着上官子越的眼神如此真诚，又觉得对方不像是在说反话。
    ——算了，管他呢，没人拆穿我就行！
    暖宝眼珠子一转，便招呼上官子越过去吃早饭。
    早饭是一直温在小厨房的，随时都能吃。
    种类还挺丰富。
    有小米山药肉糜粥，有肉包和菜包，还有红糖蒸糕、酸菜煎饼、海虾饺子，以及冰糖燕窝和水果。
    大厨房那边是会办事儿的，可以说把王府里众人的口味都照顾到了。
    尤其是那道小米山药肉糜粥，养胃的。
    很明显，那边肯定是一大早就听说上官子越来了，所以才特地准备了这道粥。
    “去跟廖婶说，明天早饭我想喝豆浆，吃油条。”
    暖宝啃了口酸菜煎饼，又喝了一口热粥，跟身旁的月儿吩咐道。
    上官子越喝茶都喝得差不多饱了。
    但为了陪暖宝再吃点，也为了不辜负大厨房那边的心意，还是盛了一小碗粥，吃了两个海虾饺子。
    两个人也不谈正事儿，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吃着早饭。
    直到早饭吃完，暖宝才问：“你不是在山庄里审那几个洋鬼子吗？怎么跑来京都城了？
    也不知道写封信回来让我去接你，大半夜的赶到，小龙都得被你累死。”
    上官子越见暖宝知道关心小龙，却没有问他一句累不累，心里有点酸酸的。
    于是，开口应了句：“小龙不累。”
    暖宝听言，挑挑眉：“小龙告诉你的，它不累？”
    “没有。”
    上官子越也老实，摇头道：“我说它不累，它就不累。”
    暖宝：“……”
    这一刻，她觉得上官子越有点幼稚。
    幼稚得可爱。
    “我已经把‘地狱魔鬼’的方子审问出来了。”
    上官子越也没在暖宝关心上官小龙的事情上多纠结，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他一边说着，一边取出来一张纸：“都是用洋文写的，我看不懂，你拿去给秦致远看看。
    顺便问问秦致远什么时候方便，让他跟我去一趟山庄，帮我继续审问那几个洋鬼子。
    我要知道他们国家的具体位置，还有他们国家那边的兵力和财力。
    随随便便几个人就能制出‘地狱魔鬼’这种杀伤力大的火药，想必在他们国家，还有更多更厉害的武器。”
    暖宝接过方子一看，映入眼帘的都是熟悉的英文字母。
    也是到了这时候她才想起来，那几个洋鬼子不会说中文，上官子越又不懂洋文。
    而她这段时间也在捣腾自己的事情，一时间也把这茬给忘了……
    呵呵。
    难怪上官子越要带着方子来京都城，让她联系秦致远。
    毕竟在他看来，秦致远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会说洋文的人。
    而秦致远，现在又是暖宝的小帮手，值得信任。
    不过……
    “你又不懂洋文，这张方子是怎么审出来的？”
    暖宝睁着大眼睛，很是疑惑。
    一方不会说洋文，一方不会说中文，那交流起来，岂不是鸡同鸭讲？
    最神奇的是，就这种情况，上官子越还把方子给审出来了？
    也是个牛人！
    而且方子的内容，暖宝大致扫了一眼，上面的材料确实是用来制造火药的。
    这也幸亏暖宝当年读书时用功。
    再加上后来当主播了，也一直保持着看书刷学习视频的习惯。
    虽说没有念大学，但好歹也能认识方子上的那些单词。
    否则，这会儿她也成了睁眼瞎。
    “有时候审问一个人，不需要动嘴。”
    上官子越见暖宝疑惑，便笑道：“你还记得我们去收‘地狱魔鬼’的那天吗？
    在灵剑山庄分别时，我曾问你要了几个‘地狱魔鬼’。
    那几个‘地狱魔鬼’，就是我审问洋鬼子的重要工具。”
    “当时你要那几个‘地狱魔鬼’，是为了审问洋鬼子？”
    暖宝听得认真，身子都坐直了不少。
    那天分别时，上官子越确实拿了几个地雷走。
    只是那时候，她以为上官子越是想见识一下地雷的威力，没曾想，竟是拿来审人的。
    “没错。”
    上官子越点头，解释道：“把洋鬼子带回山庄后，我没有立即审问他们。
    而是把他们关押起来，每日只给一个馒头，一碗水，就这么吊着他们的命。
    同时，还命几个弟子每天都在他们面前大鱼大肉，在精神上折磨他们。
    他们气得吱哇乱叫，但没人能听得懂。
    从第十天开始，每隔十天，我就拿着一个‘地狱魔鬼’到他们面前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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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9章 娴儿夸我了

    “怎么比划？”
    暖宝瞪大眼睛，脑海中都开始有画面了。
    一个俊冷的少年郎，手里拿着一颗地雷，在一群吱哇乱叫的洋鬼子面前手舞足蹈！
    “就这么比划……”
    上官子越从来都是长话短说，短话不说的主儿。
    可在暖宝面前，他总能打破自己的习惯，只为了满足对方的好奇心。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空茶杯当‘地狱魔鬼’，开始给暖宝进行一场情景重现。
    还真别说。
    那比划来比划去的样子，明明很滑稽，但就因为负责比划的人是上官子越，这一举一动都高贵优雅了许多。
    “除了这些比划的动作外，我还将那群洋鬼子押到了山里，当着他们的面，引爆了‘地狱魔鬼’。
    那群洋鬼子都不傻，很快就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我见时机差不多了，就将他们分开关押，给每个人都送去了纸笔，让他们单独把‘地狱魔鬼’的方子写下来。”
    说到这，上官子越又敲了敲桌上的方子，道：“像这样的方子，一共有好几张。
    我仔细对比过了，每一张的鬼画符，除了画得好看和难看的区别外，内容上基本都是一样的。
    我想，这张方子应该没有问题，这才带着方子过来找你。”
    暖宝听言，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你是个人才！”
    说完，便吩咐秀儿去准备笔墨纸砚。
    上官子越见状，还以为暖宝要给秦致远写信呢。
    毕竟秦致远远在风月国。
    虽然暖宝有定位传送，但未必每次去找秦致远，都能跟秦致远撞上。
    因此，留封书信很正常。
    上官子越也没打扰暖宝，就这么静静坐在一旁等着。
    直到一刻钟后，暖宝给他递过来一张墨迹未干的纸……
    他看着纸上的内容，大为震惊：“这是……”
    “方子啊。”
    暖宝起身去洗手，随意道：“这张方子应该没问题，上面提到的材料，确实是用来制造火药的。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我觉得咱们还是得找个懂行的人看一看。”
    “你会洋文？”
    上官子越收回放在纸上的目光，抬头看向暖宝，心情十分复杂。
    “当然啦！”
    暖宝点点头，有点小臭屁：“秦致远是我的小助手，都会洋文，我怎么可能不会？
    洋文虽然偏了点，可老神仙早就教过我了！”
    上官子越：“……”
    这一刻，他突然有点无助。
    总觉得小媳妇儿跑得越来越快了，他得很努力很努力才能追得上。
    “怎么了阿越？”
    暖宝见上官子越久久不语，也察觉到他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儿，赶忙问道：“我会洋文，你不高兴吗？”
    “高兴。”
    上官子越怕暖宝看出他的自卑，伸手摸了摸暖宝的脑袋：“我只是高兴得有点过头，一时没反应过来。”
    说罢，又笑道：“既然你会洋文，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麻烦秦致远了。
    他远在风月国，又不能瞬移传送，身份还敏感，办起事情来终究不方便。”
    “嗯。”
    暖宝点点头，笑道：“你想知道什么，让我去问就是，我的洋文肯定比秦致远好。”
    说完，想起自己从上官子越和上官清之那里学到了这么多东西，却从未有机会儿教他们什么，这心里就有了一个主意。
    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道：“要不我教你洋文吧？”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也不知道上官子越是怎么想的，竟也开口来了句：“你教我洋文吧。”
    两个人的话相撞，眼神也交汇到一起。
    彼此都有点意外，但很快，又忍不住笑出声。
    “看来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暖宝率先打破沉默，说：“我刚刚想过了，既然我们以后想去海外看一看，那肯定就得会洋文。
    就算到时候我们不出现在众人面前，选择隐身去探查洋鬼子的国家，也得听得懂洋鬼子们的语言才行。
    光我一个人会洋文是不够的，总不能到了那边以后，什么都要我来翻译。”
    “嗯。”
    上官子越点头，嘴上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实际上，这个被自己亲娘封为【恋爱脑】的小子，在暖宝开口之前，可没想这一层。
    他只是单纯的想让自己变得更强，想让自己懂得东西更多。
    如此，才能离暖宝更近一点。
    ……
    决定收上官子越这个学生后，暖宝变得更忙碌了。
    每天除了必要的事情要处理外，她还得抽空教上官子越学习洋文。
    小强和小草那两个黏人精见了，也吵着闹着要学。
    暖宝寻思着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那就一起教吧。
    然后……
    制课本，抽背，听写默写，批改功课，把她累得跟条狗似的。
    但好在几个学生还算争气，学得很认真，成果也不错。
    尤其是上官子越，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品种来的？
    短短半个月！就半个月！他居然有了赶超暖宝之势！
    词汇量惊人不说，口语也标准。
    当然，这个标准是按照暖宝的标准来算的，毕竟暖宝是老师嘛。
    至于词汇量，不说学完了所有暖宝会的单词，但也学了八成之多！
    呃……
    也不排除暖宝会的单词本就不多，可短短半个月能有如此成果，对于一个古人来说，已经很逆天了！
    身为老师，暖宝甚感欣慰。
    为此，她没少夸夸上官子越。
    所以这半个月，上官子越每天都在天上飘。
    【娴儿夸我了。】
    【娴儿又夸我了。】
    【娴儿一直在夸我。】
    【娴儿只夸我。】
    审问洋鬼子的事情也不急了。
    既然上官子越学了洋文，那就不用暖宝出马了。
    等上官子越出师后，自己去审。
    届时，暖宝主要在旁边听着，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就是。
    而相比上官子越，小强和小草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虽然他们学得也不错，但比起上官子越……算了，比什么比？根本没得比。
    为此，逍遥王和魏慕华没少找他俩的麻烦。
    是的。
    就是逍遥王和魏慕华。
    在暖宝看来，弟弟和侄儿是太过黏人才会闹着学洋文。
    可实际上，这两个家伙跑来学洋文，是受逍遥王和魏慕华的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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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0章 糖衣炮弹没有用

    一开始，小强还不想学呢。
    他是姐宝男没错，也很喜欢黏着暖宝。
    但问题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小了，每天天不亮就要去上书房读书，等好不容易回到家，还有写不完的功课。
    这一天天累得要死，连玩耍的时间都没有，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学洋文啊？
    面对着逍遥王的要求，他直接抱来满满一摞的功课，拍在桌上。
    神情严肃道：“爹，您若是不想让我好好活，当初就不该让我娘把我生下来！”
    小草也正是爱玩的年纪。
    天上飞的鸟儿，地上爬的蚂蚁，还有池塘里的鱼儿，都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一听魏慕华要他去学习，他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爹爹，我好像还是个孩子吧？”
    小强和小草的拒绝，在逍遥王和魏慕华的预料之中。
    为了劝两个孩子去学洋文，这对父子还难得大方了一回。
    逍遥王：“好儿子，只要你去学洋文，爹的零用钱可以拿出一半给你！”
    魏慕华：“小草啊，想不想每天都有小零嘴吃？
    只要你去跟姑姑学洋文，爹爹每天下朝回家，就给你带好吃的小零嘴！”
    可惜咯。
    小强和小草都是被暖宝富养起来的孩子，哪会被这种糖衣炮弹给俘获？
    一个说：“我姐每个月给我补贴的银子，都比您的零用钱多。”
    另一个说：“我姑姑就是卖小零嘴的，我才不馋！”
    两个臭小子如此难搞，逍遥王和魏慕华头疼得都要裂开。
    最后，还是魏慕华回归本质。
    他知道小草最在意的人就是暖宝，所以便拿暖宝来说事儿。
    “你姑姑最喜欢爱学习的好孩子，你不爱学习，以后你姑姑就不喜欢你了。
    怎么办啊，你又不是你姑姑唯一的侄子。
    除了你以外，她在宫里头还有三个侄子咧。
    更别提，你二叔三叔甚至幺叔，还有宫里头和平顺王府、安定王府那些叔叔，都会成亲生娃的。
    到时候他们会给你姑姑生好多好多的侄子，多得都可以踢蹴鞠比赛。
    这么多的侄子，总有几个是爱学习的……”
    “我也爱学习！”
    小草还真就吃这一套。
    不等魏慕华把话说完，他便气鼓鼓站起来：“我姑姑只爱我只疼我，她不喜欢别人！
    爹，我爱学习，我要去跟姑姑学洋文！”
    得咧。
    小小的草儿，就这样被自家亲爹给洗脑成功了。
    甚至，他都不需要别人把他送到长乐园。
    就这样，自己背着一个小挎包，屁颠屁颠就过去了。
    逍遥王见魏慕华这办法不错，便也借鉴来用。
    当然。
    小强已经长大了，再加上他从小就跟在暖宝身边，被暖宝培养得猴精猴精的，不像小草那么好忽悠。
    所以逍遥王不能全盘照搬，必须做点改动。
    苦思冥想了一宿，他才去找小强。
    开口就道：“儿子啊，你姐姐如此出众，身为她唯一的且最疼爱的弟弟，你也不想成为她的污点吧？”
    小强瞪大眼睛，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背了好大一个锅。
    于是，连忙问：“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不想学洋文而已，怎么就成为我姐的污点了？”
    “因为在咱们四国，几乎没有几个人会洋文啊！
    你学会了，人家都夸你，你不学，人家就……”
    “我不学，人家也不知道啊。”
    小强确实不好忽悠，他都没让逍遥王把话说完，便打断道：“再说了，我又不是他们儿子，他们还管我学什么不学什么啊？”
    “话是这么说，但你得往长远了看。”
    逍遥王自己都觉得理亏，可还是硬着头皮道：“你看看你姐姐，从小就优秀，经常成为大家伙儿的谈资。
    大家伙儿提起她时，也总是说她的好。
    什么容貌出众啊，刻苦学习啊，天赋异禀啊，乖巧懂事啊，等等等等。
    就连顺带提起我们时，我们也是给她加分的。”
    说到这，逍遥王开始细数：“你看看啊，福蜀固国公主的父亲逍遥王聪明绝顶，母亲逍遥王妃贤惠端庄。
    大哥魏慕华连中六元，二哥魏思华精通六艺。
    三哥魏倾华……呃……魏倾华智勇双全，小小年纪就跟姜将军去了边境历练，是吧？
    就连你姐姐身边的侍卫姜平和唐定，在老百姓的心中啊，那名声都是极好的。
    这么说吧，你姐姐身边的人，几乎每一个，都能给她挣好名声。”
    说着，逍遥王又一脸嫌弃看向小强：“只有你和小草……
    嗐，小草就不说了，他才几岁啊？
    可就他这个年纪，都比你有觉悟，昨天就去学洋文了。
    而你……身为你姐姐唯一的最疼爱的弟弟，本来获得的关注就多。
    你总不希望人家提起你时，说什么……
    哦，福蜀固国公主的弟弟没什么本事儿，纨绔得很。
    他不爱学习，有机会儿学洋文他都不往前冲，白瞎福蜀固国公主疼他了。
    他也就是命好，生在了逍遥王府，成为了公主的弟弟，要不然啊……”
    “停停停，打住！”
    小强满头黑线，对于自家老父亲说的这些话，真是一句都听不下去。
    “爹，可以了，我学，我去学还不行吗？您别叨叨我了、
    一个大老爷们，比我娘还能叨叨！”
    说完，又忍不住吐槽：“您说我娘贤惠端庄我认，说我大哥二哥三哥有多好多好，我也认。
    但您说自己聪明绝顶，您良心不痛吗？”
    逍遥王脸一沉：“臭小子，老子不聪明？”
    小强瞥了逍遥王一眼，目光停留在逍遥王的脑袋上。
    最后说了句：“聪不聪明我不知道，但您离绝顶确实不远了。”
    “嘿，你这臭小子……”
    逍遥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也没秃啊。
    瞧那臭小子说的，真是吓死人了！
    不过好在对方已经答应去学洋文，逍遥王目的达到，心情还算不错，也懒得跟小强计较。
    只道：“你愿意去学洋文就好，小孩子嘛，就得多学习。
    你听爹的话，去了以后好好学，别应付人。
    这洋文可稀罕着咧，只要你学会了，就肯定不可能拖你姐姐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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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1章 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就这样，在逍遥王和魏慕华的洗脑下，小强和小草都去学洋文了。
    从两个人去长乐园学洋文开始，逍遥王和魏慕华每天都得把他们拉到一旁浅聊几句。
    每次聊的内容，也都差不多。
    无非就是：“小草啊，今天你姑姑教了什么？”
    或者：“小强啊，今天你姐姐和你子越师父相处得怎么样？”
    有时候心情好嘛，小强和小草也会认真回答逍遥王和魏慕华的问题。
    比如今天学了什么内容，学得怎么样，有没有得到表扬，课堂上发生了什么，等等等等。
    若心情不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小强会怼上几句：“那么想知道我姐和子越师父发生了什么，你们自己去看啊，又不是没有眼睛。”
    小草有样学样：“祖父和爹爹问那么多干什么咯？我们学的内容你们又不懂！”
    逍遥王：“！！！”
    魏慕华：“……”
    呵。
    就凭着小强和小草这样的态度，若换了往常，早就挨打了。
    可现在不是还得靠他俩去学洋文吗？
    逍遥王和魏慕华只能一忍再忍，相互安慰。
    逍遥王：“没事儿的老大，只要他俩肯学洋文就行。
    咱们得对他们多一点包容，多一点耐心。”
    魏慕华：“我也是这么想的，爹，只要他俩能学会洋文就成。”
    然而这样的包容和耐心，终于在半个多月后，彻底被耗尽了。
    在暖宝一次次夸奖上官子越有学洋文的天赋，并且吃晚饭都还用洋文跟上官子越交流时……
    逍遥王和魏慕华终于忍不住，拉着小强和小草到一旁。
    魏慕华：“你俩都学了半个月的洋文了，到底学得怎么样啊？
    怎么方才暖宝和子越兄用洋文交流时，你们一句话都插不上？”
    逍遥王：“快跟我们说说，暖宝和兔崽子都聊什么了？怎么笑得这样开心？”
    魏慕华：“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别告诉我们，你们听不懂啊！”
    逍遥王：“什么？你们还真的听不懂？那你们这半个月的洋文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魏慕华：“别闹，小强小草，跟我们讲实话，别吓唬我们。”
    逍遥王：“老子就知道，不应该对你们有什么期待！
    连个洋文都学不好，你们以后还能干什么？”
    魏慕华：“真的听不懂？这怎么可能！
    同一个老师，同样的学习时间，同样的基础。
    怎么子越兄就能拿洋文和暖宝谈笑风生，你们俩却一窍不通？”
    逍遥王：“魏唯华你……你这个蠢东西，老子迟早要被你气死！
    哼，但凡老二不用科考，老三没有去和泰关，老子都不用安排你去学洋文！”
    魏慕华：“早知你们如此不中用，我就应该自己上。
    现在倒是晚了，洋文小课堂都开课半个月了。”
    “再晚也得学！”
    逍遥王气得拍大腿：“实在不行，老子就亲自上。
    总不能让暖宝和那个兔崽子拥有一种别人都听不懂的语言！”
    说完，逍遥王又道：“那兔崽子现在的歪心思是越来越多了。
    才学了半个月的洋文，就敢当着我们的面用洋文和暖宝说悄悄话，以后完全学会了，那还得了？
    别到时候他都把咱们家宝贝给拐走了，咱们还不知道！”
    魏慕华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言毕，又忍不住帮上官子越说话：“爹，其实子越兄人挺好的。
    不管是家世背景还是个人能力，又或者对暖宝的用心程度，当咱们家女婿都很适合。
    我主要是担心，若咱们家的人都不会洋文，以后他俩闹别扭了拿洋文来吵架，咱们一句都听不懂，更别提帮暖宝撑腰了。”
    “他俩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妹妹现在还小，不提这个！”
    逍遥王瞪了一眼魏慕华，语气冰冷：“我只知道，不能光让子越小子学洋文！
    他不懂洋文的时候都跟暖宝有小秘密，懂了洋文，就更不会顾忌我们了！”
    “所以……”
    一直耷拉着脑袋听骂的小强，终于忍不住抬起头，问道：“爹，大哥，你俩让我和小草学洋文，目的在这？
    说什么不能给我姐拖后腿，说什么我姐喜欢爱学习的小孩，都是假的！
    你们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等我们学会洋文后，给你们当细作，好让我们能把我姐和子越师父聊天的内容告诉你们！”
    “是又怎么样？”
    逍遥王正在气头上，半点掩饰都无。
    魏慕华见事已至此，也没有说话，就当是默认了。
    “呵呵。”
    小强见状，干笑了两声，说：“你们好变态啊！”
    逍遥王翻了个白眼：“总好过你和小草，两个靠不住的东西，连洋文都学不会！”
    小强：“……”
    小草：“？？？”
    相较于小强，小草到底年纪小，所以有些事情是听不明白的。
    他只知道自己学习学不过子越叔叔，所以祖父和爹爹生气了，骂他和幺叔不中用。
    可是洋文真的没那么好学呀。
    他学了半个月，只学会了鸡鸭鱼肉和小狗，还有吃饭啦，玩耍啦，睡觉啦之类的说法。
    但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姑姑也是这么夸他的。
    怎么到了祖父和爹爹这里，自己就变成了蠢蛋了呢？
    小草表示不服！
    于是，开口怼了句：“那祖父和爹爹自己去学吧，小草不学啦！”
    逍遥王也是幼稚。
    见小草如此，赌气道：“自己学就自己学！
    你们等着，让老子去给你们打个样儿！”
    说完，这老登还真跑去找暖宝了，表示从明天开始，他也要跟着学习洋文。
    可谁知，暖宝却说：“行啊，爹爹想学就学吧。
    不过阿越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我们的洋文小课堂再有两三日就要结束咯。
    到时候我和阿越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不能继续开课了。
    要不然这样，您先等等？等什么时候阿越忙完了，您去跟他学。”
    逍遥王：“？？！！！”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让他去跟上官子越学？
    呵。
    他不拿出狼牙棒揍人就不错了，哪里还学得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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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2章 十一岁啦

    六月初八如期而至。
    转眼，暖宝就十一岁了。
    来到异世十一年，每一年的生辰，都是一场大型团聚宴+送礼宴+争风吃醋宴+夸夸马屁宴+相互攀比宴……
    总之，暖宝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
    就连宴席上会邀请谁，会收到什么礼物，宾客们会说什么话，逍遥王会如何阴阳怪气，她几乎都能猜到。
    嗯，都是老套路，没什么新意。
    而十一岁生辰宴这一天，若非要说发生了点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蜀国太上皇和南骞国太上皇闹了一场别扭。
    两个退休的长辈平时相处得那叫一个和睦哟，恨不得天天混在一起挖土种菜。
    可一遇到暖宝的生辰宴，那翻脸翻得比谁都快！
    早在距离暖宝十一岁生辰还有半个月的时候，蜀国太上皇和南骞国太上皇就分别找到了逍遥王妃。
    一个说：“弟妹啊，暖宝生辰宴的瓜果蔬菜你没准备吧？
    没准备正好，不用让庄子那边送来了，朕给你提供，朕亲自种的！”
    另一个则直接打感情牌：“妞妞，父皇都这把年纪了，也不知还能活多久。
    父皇没什么心愿，就希望活着的时候，能多种点新鲜好吃的瓜果蔬菜给你们吃。
    你看看，暖宝马上就要过生辰了。
    如果她在生辰当日能吃到外祖父亲自种的瓜果蔬菜，一定会感到很幸福，你说对吧？”
    逍遥王妃一个头两个大。
    选谁都不行，谁都得罪不起。
    最后，只能把这个难题踢给暖宝，让暖宝来选。
    可逍遥王妃都觉得为难的事情，暖宝也同样觉得为难啊。
    她先提出：“要不这样吧，今年先吃外祖父种的果瓜蔬菜，明年再吃皇伯伯种的！”
    对于这个提议，南骞国太上皇立马点头答应，但蜀国太上皇却不乐意。
    说：“为什么要让我等到明年啊？我不同意！
    今年的果瓜蔬菜必须得先让我来供，你外祖父那边，明年再说。
    暖宝啊，你要知道，皇伯伯这会儿种出来的瓜果蔬菜意义非凡啊。
    这是你皇伯伯我接触耕耘技术以来，第一年种出的瓜果蔬菜。
    属于摸石头过河慢慢琢磨出来的成果，青涩又有诚意。
    等到明年，那就不是这么个意思了。
    所以啊，这第一年种出来的东西，我想让暖宝立马就吃上。”
    暖宝没办法，只能去跟南骞国太上皇商量。
    结果，南骞国太上皇又说：“我都这把年纪了，你皇伯伯都不谦让我，我白收他这个徒弟咯！
    不行，我是不会退让的，谁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明年？
    万一我活不到明年了，岂不是亏大咯？”
    行吧。
    老人家为了能在生辰宴上出一出力，都不介意诅咒自己了，暖宝能怎么办？
    只能说：“要不你俩各出一半的瓜果蔬菜吧，行不？
    到时候我每道菜都吃，一碗水给你们端得平平的！”
    嗯。
    这个主意倒不错。
    虽然还是不能让两位长辈完全满意，但也总好过继续争来争去。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下来。
    本以为，这碗水只要端到这里，接下来就没什么事儿了。
    可谁知到了生辰宴那天……
    蜀国太上皇：“暖宝啊，来，多吃皇伯伯种的洋芋，面面的特别好吃。”
    南骞国太上皇：“吃什么洋芋？我看你长得就像一个大洋芋！
    这洋芋吃了几口肚子就饱了，她还用吃别的菜吗？
    来，乖孙孙，别听你皇伯伯的，吃大白菜。
    外祖父种的大白菜清甜可口，味道一绝！”
    蜀国太上皇：“今天是暖宝过生辰，吃什么大白菜？
    那大白菜一点荤腥味儿都没有，还不如吃我的洋芋。
    洋芋焖鸡，鲜美得很哟~~~”
    南骞国太上皇：“不就是一点荤腥味儿吗？谁还没有啊！
    暖宝，吃这道肉沫茄子，茄子是外祖父种的，又嫩又滑！”
    蜀国太上皇：“暖宝，吃鸡蛋羹，这鸡蛋是皇伯伯养的鸡下的蛋……”
    南骞国太上皇：“乖孙孙，吃板栗烧鸡。
    鸡是外祖父自己养的，板栗是外祖父让人从南骞国行宫运过来的。
    你还记得行宫的后山吧？上面有几棵板栗树，每年都结很多的板栗！”
    蜀国太上皇：“暖宝啊，喝骨头萝卜汤，萝卜是皇伯伯种的……”
    南骞国太上皇：“不喝萝卜汤，咱们喝老鸭莲子汤。
    老鸭是外祖父养的，莲子是外祖父种的。
    哦对了，还有这道莲藕盒子，好吃，你快多吃点！”
    蜀国太上皇：“暖宝……”
    南骞国太上皇：“乖孙孙……”
    “暖宝……”
    “乖孙哟……”
    一整个生辰宴下来，暖宝脑袋都要爆炸了。
    而同样要爆炸的，还有她的肚子！
    她发誓，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天，过得如此聒噪。
    也没有哪一次吃饭，能把饭菜吃到喉咙处。
    再多吃一口，都得吐！
    最要命的是，到了最后，两位长辈还要笑嘻嘻地提出死亡性问题。
    蜀国太上皇：“暖宝，你喜欢吃皇伯伯种的菜，还是喜欢吃你外祖父种的菜啊？”
    南骞国太上皇：“暖宝，还是外祖父种的菜最好吃吧？你皇伯伯种的那是什么玩意儿！”
    暖宝：“……”
    这两个问题，跟【你喜欢你爹爹还是喜欢你娘亲】和【我跟你娘同时掉到水里你救谁】一样歹毒！
    没法回答！
    于是，暖宝想了想，只说了句：“你俩打一架吧，谁赢谁种的菜就好吃！”
    说完，赶紧拉着上官子越逃之夭夭。
    因为上官子越的处境跟她差不多。
    身为同样被长辈关注，并且在晚辈群中有一定话语权的孩子，他也被塞了不少菜。
    离开饭厅时，暖宝都看到上官子越的肚子鼓起来了，像是有了啤酒肚一样，很滑稽。
    可明明他那里之前有着好几块腹肌啊！
    ——哦。
    ——原来腹肌男吃撑了，肚子也是会鼓起来的。
    很好。
    暖宝又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知识点！
    上官子越何其敏锐？
    早在暖宝盯着他肚子看时，他就已经察觉到暖宝的目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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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3章 他栽了

    上官子越注意到暖宝的目光后，下意识收了收肚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大概是不想这狼狈的样子被暖宝看见吧？
    只可惜，他吃得实在太撑了，收腹也没有用，反倒还因为腹部用力过度，打了个嗝。
    “嗝~~”
    嗯，就很棒。
    声音挺响的，还拉得特别长。
    暖宝一愣，有点不可思议。
    毕竟这样的上官子越，实在是太少见了！
    让人意外的同时，还很可爱。
    而上官子越，显然也被自己的打嗝声给惊到，身子直接僵住。
    尤其是看到暖宝的神情后，他很是尴尬，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娴儿，我……”
    “嗝~~~~~~”
    暖宝最是善解人意。
    发现上官子越耳根子都红了，立马也跟着打了个嗝。
    打得比上官子越方才那个还要长，还要响。
    虽说这个嗝打得有点故意，但很大程度上，却缓解了上官子越的尴尬。
    更别提暖宝打嗝时，还一边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等那又长又响的嗝打完，她又忍不住大笑：“哈哈哈，阿越，我们俩好惨哦。
    外祖父和皇伯伯的爱实在太撑肚子了，下次得早点往外逃！”
    暖宝这话，瞬间就让上官子越放松下来。
    “哈哈。”
    他也忍不住笑了两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撑得慌。”
    说完，一个没忍住，又打了个嗝。
    可这一次打嗝，上官子越没那么尴尬了。
    虽说脸颊依旧通红，却没了方才那种形象被毁的懊恼。
    他想，这或许就是暖宝的魅力。
    在她面前，他永远可以做自己，永远不必怕出糗。
    打嗝这种事情，有时候就跟打哈欠一样，是会传染的。
    这不？
    原本暖宝只是为了缓解上官子越的尴尬，才半真半假打了个嗝。
    结果这一打，还没完没了了。
    两个人逃离前院去了后花园，一路上都在打嗝。
    上官子越打完，暖宝打。
    暖宝打完，又轮到上官子越打。
    这嗝打得多了，暖宝就忍不住发笑。
    于是……
    整个后花园，都回荡着暖宝银铃般的笑声。
    嗯。
    笑着笑着，又打个嗝。
    上官子越骨子里就是个清冷的人。
    即便与逍遥王府的人相识后，他把这里当成了家，笑容渐渐变多了，也一直克制着自己。
    哪怕在暖宝面前，他脸上常常挂着笑容，也从未有过开怀大笑的时候。
    可这一刻，在暖宝的感染下，他竟也不自觉大笑起来。
    笑得爽朗而真挚。
    暖宝见状，很是意外。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上官子越，骨子里都透着一种愉悦和轻松，整个人宛如被阳光普照，有点像这个年纪的少年郎了。
    不知为什么，直到这一刻暖宝才觉得，自己是真正走进了上官子越的内心。
    完完全全走进去的那种。
    以往那么多年，她都像一个蜗牛，慢慢在搬砖。
    搬上官子越心墙上的砖。
    一年搬一点，然后就可以透过空了一块的心墙，看到那颗独一无二的，鲜活跳动的心脏。
    她在心墙的这一边，上官子越在心墙的另一边。
    遥遥相望。
    他不排斥她的靠近，不排斥她一点点去瓦解他筑起的高墙。
    他允许她带来的光，慢慢照向自己冰冷而缺爱的心。
    直到这一刻……
    那一堵心墙完全崩塌，她和他之间仿佛再也没有任何东西隔在中间。
    她跨过那道上官子越已经完全崩塌的心墙，跟上官子越站在了同一边。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随时伸手去触摸他的心……
    “真好。”
    暖宝笑着低喃了一句，看向上官子越时，眼睛竟有点涩涩的。
    心里，也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倒不是自己搬砖搬得辛苦，所以苦尽甘来。
    而是觉得，上官子越终于彻底跟过去的他告别了。
    是上官子越苦尽甘来。
    “是啊，真好。”
    上官子越不知道暖宝那句‘真好’是在指什么。
    但此时此刻，他看着笑颜如花的暖宝，心里止不住悸动。
    能看到这样的笑容，真好。
    “娴儿。”
    他素来是一个很克制的人。
    可这一刻，当他意识到原来自己也可以像别人一样开怀大笑时，他终于忍不住伸过手，将暖宝拉入自己的怀中。
    咚——
    暖宝还没反应过来，就撞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瞬间，她就懵了，一动也不敢动。
    只乖乖把头埋在上官子越的胸前，听着他那如同战鼓般激烈的心跳，闻着他身上尚未散去的酒味。
    “娴儿，谢谢你。”
    上官子越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一句简简单单的‘谢谢你’，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
    跟以往每一次的谢谢不同。
    这一次的谢谢，尤为特别与慎重。
    就如同他此刻抱着暖宝一样。
    明明知道此举不妥，明明知道暖宝年纪还小。
    可在经过眨眼间的思考后，他还是将人越抱越紧。
    甚至，在他的心中，他认为自己这个举动也是尤为特别和慎重的。
    这意味着他心甘情愿，把自己完完全全交出去。
    他栽了。
    早在十一年前，在他第一次救下刚刚满月没多久的她时，上天就已经让他栽倒在这个小姑娘的手里。
    正如双方长辈说的那般，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上官子越还没完全丧失理智。
    虽然他很想一直这样抱下去，可仅存的一点理智还是告诉他，这对暖宝的名声无益。
    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终是将暖宝松开。
    只是看着暖宝那张出落得越发标致，标致得足以令众人神魂颠倒的脸时，他心里来由来开始泛酸。
    想了想，问道：“娘送给你的金面具，你还留着吗？”
    暖宝：“？？？”
    她有点搞不懂上官子越。
    刚刚还抱得难舍难分，怎么突然间就问起金面具的事情了？
    拜托。
    那可是纯金打造的面具，值钱得呢，她还能丢了不成？
    于是，很郁闷地应了句：“眉婶送的礼物，我当然有好好保存了，就差点香供着了。”
    可谁知，上官子越却道：“别保存了，以后出门戴上吧。”
    说完，怕自己的小心思被暖宝发现，又补了句：“都送给你这么多年了，你一次也没戴。
    娘知道的话，得伤心了。”
    （明天过生日，今天发个糖，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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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4章 公主殿下成家的绊脚石

    上官子越说得真诚，暖宝也没有多想。
    但为了不伤长辈的心，从那以后，每一次出门，暖宝都会把面具给戴上。
    哪怕她只是去百宝居逛一逛。
    对此，心机少年上官子越表示很满意。
    在他看来，只要暖宝戴了面具，就能阻隔至少八成的癞蛤蟆靠近！
    同样对此很满意的，还有逍遥王。
    闺女长大了，出落得越发标致，他骄傲的同时，也感到心慌啊。
    生怕闺女出门会吸引外面的野猪注意！
    如今还不等他提醒呢，闺女就主动戴上了面具，老父亲甚感欣慰。
    又因为暖宝戴的面具是温眉送的，所以好心情的他，连带着看上官轩和温眉都顺眼了不少。
    上官轩和温眉见逍遥王难得对他们好言好语，便趁机提起了之前说好的，今年过年去灵剑山庄吃年夜饭的事情。
    逍遥王一开始还不愿意。
    可上官轩说了，这件事情是蜀国太上皇亲口答应的，就连南骞国太上皇，也很想去灵剑山庄玩一玩。
    而这时，京都城中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登门试探他和逍遥王妃的口风。
    这些臭不要脸的东西，一个个都想攀高枝。
    他家闺女才十一岁啊，这群狗东西就开始打他家闺女的主意了！
    如果对方家世背景好，对蜀国贡献大，家中也有同龄并且各方面都很出众的少年郎的话，那也就算了。
    对这一部分人，逍遥王的心里虽然不太痛快，但还能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可有些人啊，那家里的男儿郎都及冠了，竟也敢肖想他家闺女？
    对这部分人，逍遥王就不客气了。
    拿出以前魏倾华专用的狼牙棒，直接就把人给轰了出去。
    轰出去不说，还得在大门口骂上一阵街。
    “呸，臭不要脸的！”
    “我家宝贝闺女才十一岁，你家山猪都二十了！
    老男人……阿呸，老山猪一头，还想娶我家闺女？”
    “你家老山猪不介意再等我家闺女几年，我家闺女还嫌你家老山猪又臭又老咧！”
    “老子最近心情好，没在朝堂上发威，你们一个两个的，就以为老子拿不动刀了是吧？”
    “真是什么货色都往老子家跑，也不撒泡尿看看，你们家的山猪能不能吃得了细糠，配不配得上我家闺女！”
    其实众人都知道，暖宝出身高贵。
    莫说她是蜀国皇室五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女丁了。
    哪怕她不是唯一的，只是魏家普普通通的一个女儿，也不是谁都能配得上的。
    所以啊，那些人在登门试探的时候，可谓是鼓足了勇气。
    毕竟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可谁都没想到，逍遥王这么猛的！
    骂人就算了，轰人也没什么，怎么还站在门口骂街呢？
    这下好了。
    整个京都城的人都知道谁谁谁肖想福蜀固国公主，然后被逍遥王骂得狗血喷头。
    这面子里子，全丢光了。
    (大家的祝福我都看到啦，谢谢大家，也祝大家每天好心情，平安顺遂。
    今天先浅更1000，长辈们在等我庆祝吃蛋糕，再加上我要列细纲看接下来剧情怎么走，时间来不及啦。
    所以剩下3000明天补回来，明天更7000，大家明天看到有更新，记得回来刷新下这章。
    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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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5章 呱呱国

    开玩笑，她又不是傻的。
    既然都已经知道这玩意儿种不出来，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去种它了。
    把小锄头一丢，暖宝便彻底放下了种玉米的执念，同时也放过了自己。
    回到屋里时，她还让阿豹给秦致远传话，把从雷公电母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秦致远。
    一来，是让秦致远放心。
    就算秦天那边以后出什么损招，把秦致远的玉米粒给偷走了，秦致远也不用担心。
    反正都种不出来，爱偷就偷吧。
    二来，也是让秦致远早做准备。
    玉米粒不是长久的护身符，它能护住秦致远一家三年五年，护不了一辈子。
    如果秦天囚禁了秦致远，并且一直命人盯着秦致远种植玉米。
    那么很快，玉米只能发芽长苗不能再继续生长的事情，就会被秦天知道。
    不再研究玉米的种植，暖宝的时间就宽裕了许多。
    接下来，她不断往返逍遥王府和灵剑山庄，跟着上官子越一起学洋文。
    是的，学洋文。
    这一次不是她教上官子越，而是和上官子越成为了同学，跟那群洋鬼子学习。
    呵呵。
    要不怎么说上官子越厉害呢？
    不管是什么人，到了他的面前，那都得老老实实的。
    这群洋鬼子从最初被上官子越抓来灵剑山庄囚禁，到心惊胆颤交出火药配方，再到对上官子越问询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最后又成为上官子越和暖宝的洋文老师……
    嗯。
    前前后后就几个月的时间而已，敌人变朋友，朋友变师徒。
    连暖宝都不知道上官子越是用了什么办法，反正那群洋人在教授上官子越和暖宝洋文时，那叫一个尽心尽力。
    而有了‘外教’以后，上官子越和暖宝的洋文也说得越来越好了。
    以前，暖宝是上官子越的老师，不管上官子越多有天分，在洋文这一块，总越不过暖宝去。
    毕竟他只能通过暖宝去学习洋文，根本没有第二个老师，也没有相关书籍可以看。
    但现在嘛……
    说实话，暖宝已经被上官子越甩出好几条街了。
    而那群洋鬼子，自从当了上官子越和暖宝的老师后，都不闹着回国了。
    平时除了教授上官子越和暖宝洋文外，还心甘情愿给灵剑山庄制造‘地狱魔鬼’。
    等‘地狱魔鬼’制造好了，更会跑到上官子越面前邀功，像几条哈巴狗似的求表扬。
    暖宝觉得挺奇怪的。
    有一度还误以为，那几个洋鬼子是看上上官子越了。
    直到某次再来灵剑山庄，暖宝居然看到往日里吊儿郎当的上官仲景，开始认真习武了！
    天。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于是，她忍不住上前问了句：“仲景哥哥，你受什么刺激了？”
    结果，上官仲景笑道：“没受什么刺激啊，就是觉得武力可以解决一切！”
    暖宝好奇：“比如呢？”
    “比如那几个洋鬼子！”
    上官仲景自以为帅气地收起长剑，冲暖宝说：“那几个洋鬼子的脾气一开始可暴躁了，不管怎么样都不肯配合。
    可到了最后，还不是得屈服在我大哥的武力之下？
    你看看现在，他们多听话啊，在我大哥面前，一个个谄媚得跟什么似的。
    我算是明白了，我光会驯兽术是不够的。
    有些野兽啊，它天生就是犟种，听不进大道理。
    遇到这种野兽，打一顿就够了。
    如果打一顿不够，那就打两顿，反正把它们打到怕就行。”
    说完，上官仲景还握紧了拳头，在空气中抡了一拳。
    认真道：“武力，可以解决所有难题！”
    暖宝眨眨眼，这才明白了过来。
    哦。
    难怪那群洋鬼子不仅老实，还谄媚得可怕。
    原来是吃到苦头了，还是来自上官子越的苦头。
    那可比秦天给的苦头苦千百倍不止。
    ……
    通过那群洋鬼子，上官子越和暖宝的洋文不仅有了质的飞跃，还从中知道了不少信息。
    比如，几个洋鬼子的国家很大，应该是在大海的北边部位。
    因为据他们所说，他们离开自己的国家后，是顺着大海南边的方向一直往前航行的。
    航行了大半年，才遭遇了海上风暴，最后飘到风月国。
    又比如，他们的国家叫呱呱国。
    嗯，呱呱国，一个很奇葩的名字。
    一开始，暖宝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对方口音问题，表达得没那么准确。
    哪有一个国家取名这么不正经的？
    可后来，她取来纸笔，让几个洋鬼子把国家名字给写下来……
    嗯。
    从字母上翻译过来的意思来看，确实是呱呱国。
    可当暖宝想用定位传送把自己传送到这个呱呱国的时候，她失败了。
    “去呱呱国。”
    没用。
    “去瓜瓜国。”
    没用。
    “去寡寡国。”
    还是没用。
    暖宝几乎把所有相近的词都喊了一遍，甚至连‘哇哇国’和‘花花国’都试过了，还是没用。
    这不禁让暖宝陷入了思考。
    究竟是洋鬼子撒谎了还是她的定位传送传送不了这么远的地方？
    “宿主，要不我再回一次天庭，去问一问雷公电母？”
    阿豹不忍心看暖宝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凑到暖宝身边提议。
    结果，它话音方落，就被暖宝赏了个耳光：“滚，你是没被雷公电母给坑怕是吧？”
    阿豹摸着脑袋，委屈巴巴道：“上次也没坑我啊……”
    “上次不坑你，这回还不得坑个大的？”
    暖宝又拍了阿豹一下，道：“传送不了就传送不了，没什么要紧的。
    你别再偷偷摸摸去找雷公电母了，他俩不是什么好东西！”
    暖宝是很想要一个答案。
    但如果这个答案是用阿豹的神力或者多年受到雷公电母的约束来换，她是不愿意的。
    “既然定位传送行不通，那就只有乘船这一条路了……”
    暖宝躺在床上，一直想着去呱呱国的事情。
    既然已经知道大概的方向，又有现成的船只，暖宝觉得可以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漂洋过海的旅行。
    “就这么办！”
    暖宝是个行动派。
    想到接下来怎么做以后，她便一刻都等不了，直接定位传送去灵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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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6章 娴儿，我会对你负责

    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她还把自己传送到了灵剑山庄凌云阁的正屋。
    嗯，也就是上官子越休息的地方。
    本以为这个时辰，上官子越已经睡下了。
    她去到凌云阁后，可以悄悄把上官子越叫醒，再好好商量一下去呱呱国的事情。
    可谁知……
    上官子越没睡！
    他不仅没睡，还坐在浴盆里泡澡。
    而暖宝的定位传送也是个不靠谱的。
    说了传送去凌云阁正屋，它倒好，直接把暖宝送到上官子越的浴盆面前。
    大概是觉得浴盆也在正屋里，只是隔了块屏风而已，没什么毛病吧？
    这可把暖宝害惨了。
    “啊！”
    “谁！”
    暖宝到底是个姑娘，两辈子都没谈过恋爱，更别提开荤了。
    突然看到浴盆里光着膀子的上官子越，她没忍住惊呼了一声。
    而上官子越天生敏锐，在暖宝出现的那一刻，便猛然睁开眼睛，差点没给暖宝劈一掌。
    等发现站在浴盆外的人是暖宝后，他的心脏几乎漏了一拍。
    “别叫。”
    担心暖宝的声音会引来凌云阁的下人，再毁了暖宝名声，上官子越赶紧出言提醒。
    与此同时，他隔空取来挂在衣架上的长袍。
    飞身出浴盆时，长袍已经把他修长的身子给包裹得严严实实。
    暖宝在惊呼一声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捂住了嘴。
    可现在看到上官子越当着自己的面就飞出浴盆……
    哪怕对方裹长袍的动作行云流水，她什么也没看见，但还是被吓了一跳：“上官子越，你……唔……”
    只可惜，这一次她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闪身过来的上官子越给捂住了。
    “娴儿，小声点。”
    由于要捂着暖宝的嘴，所以上官子越从暖宝的身侧抱住了暖宝。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沙哑。
    尚未擦拭过的头发和身体全是水，打湿了上官子越的长袍，也打湿了暖宝的衣裳。
    “少主！”
    “少主，可是有刺客？”
    凌云阁的人来得很快，几乎是上官子越提醒暖宝的那一瞬，便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正屋外就站了一排的人。
    “没事。”
    上官子越声音冰冷，充满了威严：“退下。”
    门外的一排人面面相觑，他们分明听到了这边有动静。
    可上官子越没让他们进去，他们也不敢擅闯，只能乖乖退下。
    心道：真是见了鬼咯。
    “唔……”
    等外头的人离开，暖宝就有点忍不住了。
    她的嘴还被捂着呢，很不舒服。
    于是，便稍稍挣扎了一下。
    结果这一挣扎，就把上官子越那松松垮垮的长袍给挣扎掉了一半。
    长袍顺着上官子越的肩膀滑落，露出他的香肩和胸膛，还有那紧致的腹肌。
    “唔……”
    暖宝瞪大了眼睛：这TM也太诱人了！
    想闭眼，又有点舍不得，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可光这么瞪着眼看，好像又挺流氓的？
    好在上官子越也觉得尴尬，提醒了暖宝一句：“你别叫。”
    说完，便松开手去整理衣裳。
    可他的长袍是白色的，现在又被打湿了，整理跟不整理没什么区别。
    呃……
    反正该看的，暖宝是看完了。
    不该看的，隐隐约约也看到了一点轮廓。
    ——嗯。
    ——发育得不错。
    这是暖宝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
    念头一出，她自己都被自己震惊到了。
    ——天。
    ——我怎么成色胚子了？
    想到这，暖宝突然有点心慌，脸颊也烫得很。
    伸手往前一推：“你……你离我远点，热！”
    上官子越身子微僵。
    暖宝的一句‘热’，让本来就处于青春期容易躁动的他，直接完犊子。
    “你……你衣裳湿了，快回小世界里换一下衣裳。”
    饶是素来淡定从容的他，这会儿都免不得结巴。
    感受到身体那霸道的变化，他猛然转过身，不再面对着暖宝。
    只道：“我也得换一身衣裳，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说。”
    可他不知道，白色的长袍沾了水，有多贴身！
    就算他背对着暖宝，不让暖宝看到自己的失态，可他那修长结实的大长腿以及那世间少有的翘臀，还是隐隐约约暴露在暖宝眼前。
    “嘶……”
    暖宝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自己更像老流氓了。
    要命。
    她居然有点想上手，这是怎么回事儿？
    “行，我走了。”
    不敢再看，暖宝赶紧回了空间。
    在她长住的小院里找了一身衣裳换上，身上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换衣裳时，小姑娘的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隐约可见的性感翘臀。
    “啧。”
    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小屁屁，啧了一声：“什么妖孽啊，屁股居然比我的还翘！”
    从空间里出来，上官子越已经穿戴整齐，端坐在桌子旁。
    甚至，他还把茶水给泡好了。
    瞧见暖宝出来，笑道：“什么要紧的事儿，竟值得你大半夜跑来。
    快坐下，喝杯热茶，慢慢说。”
    嗯。
    这人模狗样的，倒看不出半点方才的狼狈样子了。
    “还不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去呱呱国的事情。”
    暖宝坐到上官子越身边，又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屁股一挪，稍微坐远了些。
    等坐下后，才发现自己的举止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于是，为证明自己不尴尬，暖宝厚着脸皮调侃道：“这个时辰还在泡澡，你挺有雅兴啊。”
    上官子越脸颊发烫，耳根子都红了，但还不忘解释：“处理山庄的庶务处理得晚了些，正准备休息。”
    说完，又看向暖宝：“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还想着去呱呱国的事情，也挺有雅兴的。”
    “我……”
    暖宝顿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好半晌，才道：“我这不是想到了接下来的计划，有点激动吗？
    早知道你这时辰还在泡澡，我就不来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上官子越听言，想起方才二人抱在一起的样子，也有点心虚。
    同时，又有点抑制不住的欢喜。
    下意识的，他脱口而出：“方才是我的错，冒犯到你了。
    娴儿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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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7章 我清白都被你毁了

    【我会对你负责的。】
    短短几个字，让暖宝的脸颊滚烫无比，仿佛整个脑袋都要被火给烧融化了。
    她心跳有点快，脑子乱糟糟的，连看都不敢看上官子越一眼。
    只小声回了句：“谁要你负责了？”
    上官子越微微一愣，又一个下意识，反问道：“那你对我负责？”
    “哈？”
    暖宝猛然抬头，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不是，我……我对你负责？
    你要不要仔细想想自己说了什么？”
    “我对你负责你不要，那就只能你对我负责了。”
    接连两次下意识的吐口而出，已经让上官子越的脸皮厚了起来。
    反正话都说出口了，收也收不回，倒不如去直面这件事儿。
    只见他大大方方看着暖宝。
    神情认真，语气却带着几分无赖的味道：“谁让你大半夜跑过来偷看我沐浴？
    这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了，我的清白也被你毁了……”
    “你闭嘴吧你！”
    暖宝觉得自己的耳朵不干净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连忙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绿宝石香瓜，直接塞到上官子越嘴里，不让他口出狂言。
    但想想上官子越方才说的话，又忍不住反驳：“什么叫我毁了你的清白？
    我……我承认我大半夜过来找你，时机不对。
    但有一说一，撞见你沐浴完全是一个意外，又不是故意的。
    还有啊，我什么也没看见，你裹长袍的动作比风还快，能看得见什么呀？”
    “那你想看见什么？要不下次我裹慢一点？”
    人与人相处的天平，真的是很难保持平衡。
    明明上官子越自己的脸都红得跟番茄似的，但看到暖宝羞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想逗一逗暖宝。
    “阿西吧！”
    暖宝一拍脑门，忍不住骂道：“上官子越，你是泡澡还是泡脑子，脑子进水了吧？”
    “对。”
    上官子越点头，继续无赖道：“你突然出现，把我吓了一跳。
    一不小心，脑子就被灌满了水，不灵光了。”
    说完，又添了句：“所以，你得对我负责。”
    “呸，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呢？
    动不动就要我对你负责，我负什么责啊！”
    暖宝瞪了上官子越一眼，想都没想便道：“要说负责，方才你捂我的嘴了，还抱我了，把我衣裳都弄湿了，我……”
    “所以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等暖宝把话说完，上官子越便打断道：“既然咱们清白都被对方给毁了，那咱们就相互负……”
    “再吃个瓜吧！”
    暖宝真怕上官子越再说出什么丢人的话，赶紧又往上官子越的脸上塞了一个瓜。
    嗯。
    这次塞的是一个大西瓜，把他的脸都给挡住了。
    ——什么叫清白都被对方给毁了？
    ——这话是可以拿出来说的吗？真是的！
    “别贫了，讲正事儿。”
    趁着上官子越伸手接过大西瓜，暖宝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态，开始转移话题。
    上官子越只是偶尔皮一下，并不是真的无赖。
    见暖宝整个人都严肃起来，也不再逗她了。
    时日还长，慢慢来。
    就这样，上官子越左手拿着一个只啃了一口的绿宝石香瓜，右手抱着一个大青皮西瓜，认真听着暖宝说话。
    等暖宝把自己的打算说完，他才将自己啃过的绿宝石香瓜递过去：“挺甜的，解解渴。”
    暖宝看了一眼那个不完整的香瓜，有点嫌弃。
    ——几个意思啊？
    ——啃了这么一大口还给我？
    奈何，上官子越的手一直举在空中。
    与此同时，他也开始说了自己的想法：“既然船只是现成的，倒也不用我们再费时费力去造船了。
    这段时间那几个洋鬼子也有了思念故乡的表现，想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跟我提出要回呱呱国的事儿。
    如果真要去呱呱国，跟着他们也不是不可以……”
    暖宝见上官子越没有把绿宝石香瓜收回去的意思，只能伸手将其接过，但并不吃，只认真听着上官子越说话。
    “不过这次要去的地方，毕竟是一个遥远且陌生，充满着未知和危险的国家。
    先不说到了呱呱国以后如何，这茫茫大海，我们能不能顺利到达呱呱国，都还不一定。
    如果咱们下定了决心要去，这件事情就必须得告诉长辈们，不能瞒着他们。”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暖宝点点头，说道：“这毕竟是件大事儿。
    不说途中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就算一切顺利，这一来一回，恐怕也得一两年的时间。
    所以他们必须得知情，瞒是瞒不住的。”
    说到这，暖宝还真有点渴了，拿起手里的绿宝石香瓜就啃了一口。
    任由香瓜的香甜充斥着整个口腔，她继续道：“可一旦将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们肯定不会放心让咱俩出发。
    要么想方设法阻拦，要么死缠烂打跟着我们一起去。
    倘若只是你我二人，那咱们开启隐身术，将自己藏在船上，倒没什么难度。
    大不了我们小心一点，去哪里都牵着手，共同进退。
    就如果再带上别人，一大堆的人手牵着手隐身，着实不方便。”
    暖宝一边说话一边啃绿宝石香瓜，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啃的香瓜是上官子越啃过的，那大半个香瓜早已被她啃完了。
    呃，￣□￣！！！
    就很尴尬。
    好在上官子越这时已经接过话：“不管是阻拦也好，闹着要跟着去也罢，这件事情总不能瞒着。
    你看什么时候得闲，我们把长辈们叫到一起，当面和他们提一提这件事儿。
    船只那边，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再加几个暗舱？
    若能加暗舱的话，即便多几个人跟着我们一起去也无妨。
    有暗舱可以住，不怕那几个洋鬼子发现。”
    说完，上官子越想了想，又道：“实在不行，就不躲藏了，直接光明正大跟着那几个洋鬼子一起走。
    如此，途中不仅能自在些，船只遇到什么问题的话，也能聚在一起商量。
    怕就怕咱们大喇喇这样过去，等到了呱呱国以后，会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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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8章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暖宝当然知道上官子越口中的麻烦是指什么。
    就像那几个洋鬼子来到四国的地界一样。
    他们去到洋鬼子的地盘，也会被洋鬼子当成异类围观。
    甚至还会被监视，被抓捕，再被带到他们的领主面前。
    除此以外，他们的到来也会被人误会和防备，行事肯定诸多不便。
    更别提灵剑山庄那几个洋鬼子在四国的地界内，还受了不少的威胁和毒打。
    旁的不说，光凭他们会做地雷，能跟秦天谈交易，表示双方以后可以建立贸易往来，足见他们在呱呱国的身份和地位。
    别看他们现在在灵剑山庄老实得跟什么似的，那是人家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会忍耐。
    一旦回了呱呱国，到了他们的地盘，且看着吧，立马就能反咬回来。
    所以暖宝还是偏向偷偷跟着去。
    不管是她和上官子越两个人去，还是带着别人一起，都得瞒着那几个洋鬼子。
    若让他们知道四国有人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呱呱国，那麻烦肯定不会少。
    “先找机会儿跟长辈们说吧，看看他们是什么意见。”
    暖宝之前冲动了，竟奢望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现在跟上官子越谈完以后，她发现自己想得还是太简单。
    “你睡吧，我回去了。”
    正事儿一谈完，暖宝又觉得有点尴尬了。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来就有点暧昧，更别提二人刚刚还有了一场不清白的经历。
    而上官子越又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得说什么负责不负责的话。
    ——吓死本宝宝了。
    暖宝想着，便赶紧逃之夭夭。
    她丢下一句话，直接就定位传送回了长乐园，跑得比鬼还快。
    上官子越本来还想问她：那什么时候跟长辈们说？
    结果，话还没问出口呢，小姑娘人影就没了。
    独留一室芳香，以及一个大西瓜。
    “这家伙……”
    上官子越笑着摇了摇头，颇为无奈：“我有这么可怕吗？”
    这话，也就暖宝没听见。
    若是她听见了，肯定会忍不住翻白眼。
    ——你说呢？
    ——让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对你负责，还冤枉人家毁了你的清白，你说你可怕不可怕？
    说到暖宝。
    小姑娘彻底失眠了！
    从灵剑山庄回去以后，她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每隔几秒钟就要叹一口气。
    一来，是为了去呱呱国的事情，想着该怎么跟长辈们说比较好。
    二来，她的脑子不太受控制，总不断浮现出上官子越的大长腿和翘屁屁，还有那该死的迷人的胸肌和腹肌……
    “哎哟~~”
    “唉……”
    “啊啊啊！”
    暖宝要疯了。
    她一会儿抱着被子翻来翻去，一会儿拿着枕头调转方向，一会儿又突然坐起来，抱着脑袋左摇右晃。
    趴在地毯上的阿豹深受其扰，终于忍不住跳上了床：“宿主，您到底睡不睡的？”
    暖宝机械抬头：“想睡，但睡不着啊！”
    “要不我给你一拳？”
    阿豹努力睁着那双几乎要睁不开的豹眼，自认为好心道：“很快的，我用力一点，一拳就能让你睡着。”
    “去去去，胡闹呢这是，我给你一拳行不行？”
    暖宝推了阿豹一把，别提多嫌弃了：“快下去！
    天天跟哈士奇在院子里打滚刨土，那爪子不知有多少细菌，别把我的公主床给弄脏了。”
    “哦。”
    阿豹慢吞吞滑下床，很是哀怨：“不是，您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这大晚上的，正是睡觉觉的好时候，多舒服呀，您怎么就睡不着呢？”
    说完，阿豹又八卦问：“宿主，您刚刚是不是去找上官小龙它主人了？
    它主人跟您说什么了？和您表白了还是和您求婚了？”
    暖宝想睡睡不着，脑袋乱糟糟的，只听到阿豹问她是不是去找上官子越了，后面的话倒没听进去。
    打着哈欠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也没开心灵感应啊。”
    阿豹一听暖宝这话，那可就不困了。
    倦意散去，它立马趴到暖宝身边，兴奋至极：“我猜对了？他真的跟你表白啦？”
    暖宝身子一僵：“你说啥子？”
    “哦，不是表白啊。”
    阿豹从暖宝诧异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赶紧改口：“那就是求婚咯？不是，你俩速度这么快的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
    暖宝越听越迷糊，一抬手，直接把阿豹给收到空间去了。
    用媒介说了句：“好好在里头待着吧你，吵死了。”
    言毕，又将媒介断掉，世界彻底安静了。
    突然被丢到空间里的阿豹：“？？？”
    它不太明白。
    表白就表白，求婚就求婚嘛，这有什么的？
    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情，还说不得了？
    一言不合就把豹丢到空间里，真是不礼貌啊！
    不过这样也好。
    总算没人吵它睡觉了！
    阿豹心宽体胖，想得开。
    几个念头一转，便在空间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睡觉。
    倒是暖宝，心更乱了。
    阿豹莫名其妙说的什么表白啊，求婚啊，让她又想起上官子越说的那些话。
    【我会对你负责的。】
    【那你对我负责。】
    【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了，我的清白也被你毁了，我们相互负责吧。】
    暖宝：“……”
    很好。
    更睡不着了。
    就这样，暖宝上半夜为了呱呱国翻来覆去，下半夜为了上官子越辗转反侧。
    好不容易等到天微微亮，她总算眯了一会儿。
    可眯的这一会儿，却让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百里红妆，凤冠霞帔。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胸肌腹肌，爱不释手。
    干柴烈火，日夜颠倒。
    柔情蜜意，三年抱俩。
    “殿下，殿下醒醒。”
    月儿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却呵呵笑出声，还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的暖宝，有点害怕。
    ——公主殿下不会是哪里出毛病了吧？
    想着太阳都晒屁股了，她壮起胆子上前拍了拍暖宝的脸蛋儿，喊道：“公主殿下，该起床了。”
    “唔~~啊？”
    暖宝被吵醒，哼哼唧唧睁开了眼睛，眼里还带着几分对梦境的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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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9章 双方长辈齐聚一堂

    “殿下，您没事儿吧？”
    月儿见暖宝醒来，松了口气。
    她扶着暖宝从床上坐起，又弯腰去拾起掉落到地上的枕头，好笑道：“也不知殿下做了什么美梦，竟激动得把枕头都踹掉了。”
    “啊？”
    暖宝刚醒来，还有点迷糊。
    看到月儿从地上捡起枕头，不禁想起梦里发生的一切，有点心虚：“没……没有啊。
    我能做什么美梦？噩梦还差不多……”
    说完，又自欺欺人地点了点头：“对，做噩梦了，好可怕的，吓死宝宝了！”
    月儿：“……”
    她露出一副‘你看我像傻子吗’的表情，想跟暖宝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好吧。
    主子说是噩梦，那就是噩梦！
    虽然她心里极不认同，还暗暗吐槽了一句：您睡着的时候，那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什么噩梦啊，这么好笑？
    但做奴婢的，就要有做奴婢的觉悟，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主子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权当主子做了一个比较搞笑的噩梦吧！
    ……
    在经过了七八日的思考后，暖宝和上官子越终于还是找了一个机会儿，将长辈们都凑到一起，打算商量一下去呱呱国的事情。
    由于二人是想一起去，所以双方的长辈都得到场。
    上官子越的家人少，亲戚又不怎么往来，到场的只有上官轩和温眉。
    暖宝这边就夸张咯，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什么南骞国太上皇啦，蜀国太皇太后啦，还有蜀国太上皇和皇后，逍遥王夫妇，魏瑾熔夫妇，魏慕华夫妇等等等等。
    这么说吧，除了远在和泰关的魏倾华没到场外，别的亲人几乎都到了。
    就连平顺王和安定王他们，也被请了过来。
    偌大的正厅，大家伙儿按照辈分坐下，气氛很不对劲儿。
    尤其是逍遥王，阴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两不还似的。
    上官轩和温眉倒是笑得开心，仿佛家里有喜事儿一样。
    他们对逍遥王的刀子眼视若无睹，只笑呵呵跟南骞国太上皇和蜀国太皇太后闲聊。
    言语间，说的都是夸奖暖宝的话。
    南骞国太上皇脸色也有点严肃，听着上官轩夫妇对暖宝的夸奖，只偶尔点一点头。
    倒是蜀国太皇太后，别管是谁，但凡是夸她家乖孙孙的，她都乐意听，也乐意给回应。
    “是是是，我家乖孙孙就是这样的，贴心得很呢。”
    “没错没错，她有时候像个孩子，有时候又成熟稳重得让人心疼。
    小小年纪的，没少为蜀国和家里的人操心。”
    “嗯，你们说对咯，哀家这个孙女啊，就是个十足的小棉袄……”
    逍遥王见蜀国太皇太后都快被上官轩夫妇卖了还在帮他们数钱，气得差点捏碎了茶杯。
    一旁的蜀国太上皇见状，忍不住扶额：“朕就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
    不明就里的平顺王歪着身子凑近安定王，小声问了句：“今天这是什么局，怎么人来得这么齐？”
    安定王摇摇头：“我跟你同时进的门，你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不过看那老醋缸反应这么大，上官老爷和上官夫人又如此喜气洋洋的……”
    安定王把话说到这，就不敢再往下说了，只深深看了平顺王一眼。
    同时，右手按住了别在腰间，用来防身的匕首。
    平顺王秒懂，这是要干架了。
    于是，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握紧拳头就道：“上官家也太着急了些，咱们家暖宝才十一岁啊！”
    “急的何止是上官家？”
    这时，魏瑾贤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加入群聊：“都说女大不中留，以前我还不信。
    现在好了，咱们家这个小棉袄才十一岁，就跟别人家的少年郎一起张罗着双方长辈见面……”
    “你说什么？”
    “谁张罗的？”
    平顺王和安定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以为魏瑾贤在胡说八道。
    可魏瑾贤一脸坦荡：“还能是谁？暖宝姐呗。
    今天就是她命人把大家伙儿叫来的，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咱们商量。
    你们没见我父皇和三皇叔的脸色？都不能用一个‘臭’字来形容。”
    “这……哎哟，这可如何是好？”
    “暖宝她才十一岁啊，怎会……”
    平顺王和安定王一时有点为难。
    若是有别人来打暖宝的主意，他们倒可以扛刀上阵，打死那不知死活的家伙。
    可如果是自家侄女愿意，他们也不能和侄女对着干啊！
    那可是他们的宝贝疙瘩，这么多年了，都是疼着爱着捧着顺着来，还真没反对过她什么。
    “咳咳，三皇叔，咱们暖宝哪去了？”
    眼看着厅里的气氛越来越古怪，身为蜀国如今的当家人，魏瑾熔不得不站出来。
    他的本意，是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以此打断众人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
    可谁知，这话音方落，温眉便接过话：“是啊，我家子越怎么也没来？
    这两个家伙，也不知道偷偷在合谋什么，大老远的，非要把我们俩给叫来。”
    说罢，还笑眯眯地看向逍遥王妃，掩不住的喜色：“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两个孩子就都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有主意好啊。”
    上官轩几乎是无缝连接，根本不给旁人说话的机会儿，立马接过自家媳妇儿的话：“子越是咱们上官家的少主，暖宝是魏家的公主，这肩上啊，都有重担。
    像他们这种身份的孩子，就应该有自己的主意，咱们当长辈的才能放心。”
    说完，又道：“其实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对彼此的孩子也是视若己出，了解甚深。
    两个孩子把我们喊到一起是为了什么，相信不用孩子们多说，咱们心里也有数。
    要不这样吧？反正咱们人也到齐了，就先商量着？不一定要两个孩子在场嘛。
    孩子虽然长大了，可到底还年轻，脸皮薄。
    当着他们的面商量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怕他们会害羞啊。”
    “对对对，咱们先商量。”
    温眉一听上官轩这话，心都要飞起来了，连忙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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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0章 魏祁啊魏祁，你也有今天

    而逍遥王呢？
    本就阴沉的脸，这会儿直接都能滴墨咯！
    砰——
    他重重把茶杯放到桌上，阴阳怪气道：“是啊，你家儿子确实是长大了。
    不再是当年那个受了伤还要来逍遥王府养伤，并请求本王派兵帮忙铲除毒蝎子的小男孩了。
    他现在不仅人大主意大，这心也真是够野的，什么美梦都敢做！”
    说完，还觉得不够，又道：“不过有句话你们可说错了。
    什么叫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你们家儿子是长大了，我们家暖宝还小呢。
    十一岁的丫头片子，说得难听些，乳臭未干，怎么就长大了？
    你们家儿子脸皮薄不薄本王不知道，但你们这对做父母的，脸皮倒是厚得很。
    孩子不懂事儿，你们不教就算了，竟还跟着一起胡闹，真是让本王长见识了。”
    哎哟喂。
    这熟悉的配方，这熟悉的味道，谁还能听不出来呢？
    魏家这边的人一个个正襟危坐，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恼了逍遥王。
    而上官轩和温眉，他们早几年就料到会有这一刻了，心理准备那是做得相当足啊。
    所以，哪怕逍遥王的话再难听，他们也没往心里去，只想着怎么才能把儿媳妇的难搞老爹给哄好。
    于是，夫妻俩笑呵呵的，那好听的话就跟不要钱一样，一箩筐一箩筐往外倒。
    哎~他们就是不接逍遥王的话茬。
    偏偏这时，糊里糊涂的蜀国太皇太后总算反应了过来。
    她拉着逍遥王妃的手问：“凤华啊，他们这意思，是不是要谈论子越小子和暖宝的亲事儿啊？”
    蜀国太皇太后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一时间，正厅一片寂静。
    就在逍遥王妃想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时，蜀国太皇太后又道：“好啊，这事儿哀家同意了。
    子越那孩子不错，自身出众，对暖宝也好，哀家挺喜欢。
    定下来吧，早点定下来，哀家死了也能放心。”
    “母后！”
    逍遥王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猛然从座位上站起身。
    结果，反对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被老母亲给骂了。
    “叫叫叫，叫什么叫？”
    蜀国太皇太后揉了揉太阳穴，一脸嫌弃：“都当祖父的人了，怎么还这样毛毛躁躁的！
    哀家是老了，但还没有聋。
    你说说你，叫这么大声作甚？把哀家的太阳穴都给震疼了！”
    “哈哈哈。”
    这时，南骞国太上皇忍不住大笑出声，与之前神色严肃的样子，大为不同。
    但他光笑，却不说话。
    笑完后，还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魏祁啊魏祁，你这小崽子也有今天。
    ——想当年你把妞妞从朕的身边拐走，朕不知道躲起来哭了多少天。
    ——哈哈哈，这就是因果轮回啊。
    ——当年你拐朕的妞妞，现在别人拐你的暖宝，都是报应啊。
    ——现在，你总算能知道朕当年的感受咯。
    撇开外孙女的亲事儿不谈。
    因为南骞国太上皇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成不了。
    倒不是说上官家不好，而是时机不对。
    但凡再晚几年，等暖宝十四岁十五岁，这件事情都有得谈。
    可今年暖宝才十一岁。
    莫说是魏家和段家一众长辈，就是暖宝那些同辈的哥哥表哥们，也不会同意的。
    所以啊，眼下最让他在意的，还是逍遥王现在这个死样子。
    嗯。
    南骞国太上皇表示，他真的爽到了！
    “哎？人都到齐啦？”
    暖宝和上官子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大家伙儿注意力都在蜀国太皇太后和南骞国太上皇身上，倒没注意看门口。
    直到暖宝娇俏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暖宝和上官子越都已经走到正厅中央了。
    不得不说，这两个孩子是真配啊。
    什么内在暂且不提，光是容貌和气质，还有那外露的气场，都不分伯仲。
    很是养眼。
    可越是这样，众人的心就越紧张。
    尤其是逍遥王。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宝贝闺女突然跟他说：爹爹，我要嫁人！
    要命咯。
    如果真是这样，他肯定会疯掉的！
    偏偏暖宝还一脸笑意，一副天塌下来都无关紧要的样子：“外祖父，什么事情啊这么高兴，您的笑声我在院子外头都听到了。”
    上官子越也是一贯的淡定从容，甚至还会跟南骞国太上皇开玩笑：“多笑一笑好，娴儿说了，笑一笑，十年少。
    外祖父没事儿多笑笑，用不了多久就能返老还童，青春永驻。”
    南骞国太上皇见两个孩子这嘴巴就跟抹了蜜一样，再看看逍遥王那比粪坑还臭的脸，更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拍着大腿大笑，还不忘朝逍遥王幸灾乐祸道：“阿祁啊，哈哈哈。
    你看看这两个孩子多懂事儿，多会说话？你有福气啊！”
    哈哈。
    闺女生得好也就罢了，未来女婿也如此讨人喜欢，怎么能不算有福气呢？
    逍遥王今天已经忍得太久了。
    如今看到暖宝和上官子越这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胸腔就好像要炸掉一样。
    他一个没忍住，就反问了句：“这福气我给父皇，父皇您要不要？”
    “哈哈哈。”
    南骞国太上皇见逍遥王头顶都要冒烟了，又拍了拍大腿：“谢……多谢你了，你有心了。
    不过这福气啊，我二十几年前就已经有了，不跟你抢。”
    暖宝：“？？？”
    上官子越：“……”
    两个人都有点迷茫，既听不懂二人的对话，也搞不明白正厅里为何有如此奇怪的气氛。
    ——算了。
    ——还是说正事儿要紧。
    如此想着，暖宝便道：“行了，你们都是有福气的，不用推来让去。”
    “对对对，都是有福气的，在场的人都有福气。”
    温眉顺势接了句，还笑眯眯过来拉住暖宝的手：“我们上官家啊，最有福气！”
    暖宝：“？？！！！”
    更懵了。
    她怎么觉得今天的温眉，笑得这么惊悚呢？
    “嗯嗯嗯，都有福气。”
    懒得多想，暖宝点头敷衍了句。
    随后，便赶紧道：“既然人到齐了，那咱们就说正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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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1章 我不是小棉袄，是大冰坨子

    “等等！”
    一听暖宝要说正事儿，逍遥王直接捂住心脏：“不行，暖宝啊，爹爹这里痛，不大舒服……”
    说着，就要往地上倒。
    这可把暖宝和上官子越给吓到了。
    “爹爹，您怎么了？”
    暖宝心里一慌，连忙上前扣住逍遥王的手腕，要给逍遥王把脉。
    上官子越则箭步上前，直接抱住了逍遥王，避免逍遥王摔到地上。
    逍遥王现在看上官子越那是哪哪都不顺眼，哪能让他碰啊？
    一个手肘过去，中气十足道：“滚滚滚，莫挨老子！”
    正要给逍遥王把脉的暖宝：“……”
    她又不是傻子。
    这么重的力道，这么有力的声音，哪里像身体不舒服啊？
    心里不舒服还差不多！
    “幼稚！”
    看穿逍遥王是在演戏后，暖宝万般嫌弃地甩开了他的手：“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玩这一套！”
    说罢，又凶巴巴问：“好端端的作什么妖呀，还想不想听我说的正事儿了？”
    “哎~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想。”
    逍遥王见闺女毫不留情就戳穿自己，干脆就无赖起来：“不想听不想听，你不用说了。
    什么正事不正事的，你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正经事情？”
    说完，挥挥手道：“行了，今天就这样吧，散了散了。”
    “爹爹！”
    暖宝见逍遥王在这打岔，气得跺了跺脚。
    ——老天啊，我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一个爹？
    ——现在劝我娘改嫁，还来得及吗？
    “您不听就出去，我跟我皇祖母外祖父还有皇伯伯和我娘亲说！”
    反正人都到齐了，她是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儿的。
    如此想着，暖宝便看向蜀国太皇太后和南骞国太上皇：“皇祖母，外祖父，我……”
    “我都说了我不想听，你怎么还要说？”
    逍遥王怕死了。
    他固执的认为，只要不让暖宝说出那些话，暖宝就永远不会被兔崽子给拐跑。
    于是，他快步上前，幼稚地捂住了暖宝的嘴：“暖宝乖~爹爹不想听，你就不要说了。
    你是爹爹的小棉袄，要听爹爹的话……哎哟，你这丫头怎么还咬人咧？”
    “我不是小棉袄，我是大冰坨子！”
    暖宝最讨厌被捂嘴巴了！
    上次被捂嘴巴，就莫名其妙背了个毁人清白的锅。
    这回她可得精明一点。
    毕竟她家爹爹的心眼要比上官子越的心眼多多了，别再捂一下嘴，又把她往坑里带。
    这一口，她咬得还挺用力。
    就是逍遥王的手有点咸，暖宝格外嫌弃。
    她用手背擦了擦嘴，瞪了一眼逍遥王：“我和阿越计划要去呱呱国，想着和你们说一声，您老拦着我做什么？”
    “不可以！你们俩还小，绝对不可以！老子不同意！”
    逍遥王都没仔细听暖宝说什么，光听到那一句‘我和阿越计划……’
    呃，计划什么？他没听清。
    光顾着自己脑补了。
    计划先定亲，计划及笄就成亲，计划成亲后住到灵剑山庄去，计划三年抱俩……
    啊！
    这怎么能行？
    毫不犹豫，他就开口反驳，还大有发疯的趋势。
    一旁的上官子越见状，微微皱起眉头。
    他觉得逍遥王这反应未免也太大了，不像女儿要出远门，反倒像远嫁？
    下意识，他转头看向上官轩和温眉。
    担心是不是这两个家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刺激到逍遥王了？
    而暖宝，也觉得逍遥王疯疯癫癫的。
    开口就问：“爹爹，您今天抽的是哪门子的风？
    我和阿越的武功单拿一个出来，都能担得起‘天下第一’的称号，更别提我俩合到一起了！
    而且我几岁大的时候，都能离开你们去南骞国看望外祖父，现在十几岁了，怎么就不能……”
    “我说不能就不能！”
    逍遥王越听越烦躁，抬手打断了暖宝的话：“十几岁怎么了？十几岁很大吗？
    我告诉你，你是我女儿，就算活到了九十九，也还是一个孩子！
    再说了，十一岁是十几岁，十九岁也是十几岁，这能一样吗？
    你现在才十一岁啊，说得难听点，我和你娘亲要是溺爱你的话，你现在还没断奶咧！
    跟我装什么大人，摆什么大人的谱？”
    “我……”
    “暖宝，你喝杯茶。”
    逍遥王妃端着一杯热茶过来，插到了暖宝和逍遥王中间，阻止父女俩吵架。
    等暖宝接过茶水后，直接就抬手拧住了逍遥王的耳朵：“你这耳朵若是聋了，那就干脆拿刀把它割掉，光占位置不办事儿的东西！
    没听见女儿说要去呱呱国吗？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让她先把具体的计划说完行不行？”
    “嘶……什么？”
    逍遥王倒吸了一口凉气，却顾不上喊痛，连忙问道：“什么呱呱国？暖宝要说的正事儿，是去呱呱国？”
    “对呀！”
    暖宝瞪了逍遥王一眼：“要不然呢？您以为我要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哈哈哈！”
    只一瞬间，逍遥王就有种峰回路转的感觉，就连耳朵被拧着都不觉得痛了。
    “去呱呱国啊？好啊好啊，去呱呱国好。
    只要不是去那谁谁谁的家，不是要谈那啥啥啥事儿，一切都好说，哈哈哈……”
    暖宝眼睛一亮，立马上前挽住逍遥王的手：“爹爹，您这是同意了？”
    逍遥王还处在虚惊一场的庆幸之中，连连点头：“嗯嗯嗯，哈哈哈，可以可以……嗷~~痛啊，媳妇儿！”
    这一次，随着逍遥王妃加重手中的力道，逍遥王终于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可逍遥王妃却一点心疼的感觉都没有，反倒嫌弃自己的力气不够大，没能直接把这男人的耳朵给揪下来！
    “魏祁，我看你是真的聋了，要不然就是脑子不清醒！
    什么可以可以？你闺女要去呱呱国啊，她要去呱呱国！
    具体位置不定，需要漂洋过海历练种种危险都不一定能到的呱呱国！”
    “啊？去呱呱国啊？”
    在逍遥王妃危险的眼神中，逍遥王总算反应了过来。
    去呱呱国？
    那不行。
    于是，连忙抽出自己那只被暖宝抱住的手，严词拒绝：“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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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2章 惧内是遗传

    暖宝听言，嘴角抽了抽。
    ——爹爹是大猪蹄子，变脸变得这么快！
    ——真是白抱他了！
    她往后退了几步，离逍遥王远了点，又一脸失望看着逍遥王，一句话也没说。
    甚至，还当着逍遥王的面，用力拍了拍自己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拍完左衣袖拍右衣袖，好像自己刚刚沾惹到了什么脏东西，嫌弃得要死。
    逍遥王见状，心都要碎了。
    ——闺女这是伤心了呀。
    于是，揉了揉耳朵，小心翼翼看向逍遥王妃：“要不……让闺女把计划先说一说？
    等她说完了，咱们再……”
    逍遥王本来想说，等暖宝说完了计划以后，再视情况决定要不要答应。
    可话说到一半，见逍遥王妃冷冷瞥了他一眼，立马改口：“再拒绝！对，拒绝！
    不管闺女说什么，我们都拒绝，不可能同意她去什么呱呱国的。
    但是媳妇儿你看，孩子都把人喊来了，总得让她把话说完吧？”
    “嗯。”
    逍遥王妃很满意逍遥王的眼力见，轻轻应了一声。
    得到逍遥王妃的点头，逍遥王这才看向暖宝：“好了，说说你的正事儿吧。”
    暖宝：“……”
    她有几句精辟的国粹，不知道该不该说。
    ——#%￥@！
    ——你们夫妻俩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我也是个人啊！
    ——都当着我的面商量好了，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同意，那我还说个der啊！
    暖宝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更懒得搭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她转头看了一眼上官子越，气鼓鼓道：“你上！你来说！”
    言毕，又偷瞄了一眼逍遥王妃，补了句：“说得不好你就完蛋了！”
    这一句，暖宝补得咬牙切齿。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威胁逍遥王妃呢。
    哎~我不说，我让你最疼爱的子越来说。
    你不点头答应，我就找子越的麻烦！
    逍遥王妃有没有被威胁到，这不好说。
    但上官子越嘛，倒是有点胆颤。
    心想：我也招惹娴儿，娴儿这火气怎么还往我身上撒？挺让人害怕的。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不像上官轩。
    哪哪都不像。
    可这一刻，他突然就悟了。
    看来不是不像，是时间未到啊。
    就好比现在，他觉得惧内这一点，估计是遗传到了。
    方才暖宝发的那一下威，他真的有点招架不住。
    不过上官子越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嗯，我好好说。”
    他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将自己和暖宝的打算说了出来。
    说得还挺好。
    语气平稳，态度诚恳。
    就连平安归来的保证和回来后要喂诸位长辈吃的大饼，他都画得漂漂亮亮。
    可以说，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但毫不意外，逍遥王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逍遥王妃没说话，但她的态度明摆着就在那。
    紧接着，南骞国太上皇，蜀国太皇太后等人，也一一表示不同意暖宝和上官子越去呱呱国。
    上官轩和温眉呢，倒是很想给儿子和未来儿媳妇创造一个长久的单独相处的机会儿。
    可去呱呱国，危险系数太高，这个机会儿不要也罢。
    于是，全票反对，没一个人同意这一次的呱呱国之行。
    拒绝的理由也很多，但几乎都围绕着‘危险’二字。
    “不行，呱呱国太远了，要漂洋过海才能到，我们不放心。”
    “没错！这呱呱国具体位置在哪，谁也不知道。
    就连那几个洋鬼子，都未必能找到回去的路，实在太危险了。”
    “是啊，你们别忘了，那几个洋鬼子就是遭遇了海上的风暴才到风月国的。
    就这，还是他们的运气好，才捡回了一条命。”
    “捡回了一条命有什么用？那几个洋鬼子直到现在，还被关押在山上，回不了家。
    暖宝啊，子越啊，你们俩可不能去冒险啊！”
    “既然暖宝用定位传送去不了呱呱国，那隐身术到时候也未必能用。
    你们俩别以为自己有神力有真龙，就骄傲自大，以为天下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
    没有了神力和真龙，光靠你们的武功，在茫茫大海上，在遥远的陌生国家，你们也只有死的份！”
    “太危险了，不能去。”
    “我同意，绝对不能去！”
    暖宝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否则她早就安排长辈们聚到一起了。
    拖了七八日才安排，为的就是整理话术，好让长辈们对她和上官子越的呱呱国之行能放心一些。
    方才和上官子越出现得这么晚，也是在跟上官子越通气呢。
    可谁知……
    并没有用啊！
    这个说危险，那个也说危险。
    危险危险危险。
    光说危险，又不说解决办法，直接就把人给拒了，这让暖宝有点郁闷。
    她赌气道：“是啊，能不危险吗？
    你们给我取的名字就是‘危险’啊，注定了我这一生都要做危险的事情！
    不危险怎么能显得我魏娴能耐呢？我就要去历险！
    要不然我这名字就白取了，我这辈子也算白过了。”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寂静。
    众人：“｜￣□￣｜……”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暖宝的名字都能成为她往外跑的理由。
    “魏祁！”
    逍遥王妃没法反驳暖宝的话，只能咬牙切齿看向逍遥王。
    毕竟‘魏娴’这个名字，是逍遥王起的。
    而一直想给暖宝取名却没取成的蜀国太上皇，这会儿也站出来凑热闹：“阿祁，你看你起的什么名字？
    还不如当初顺了朕的意思，管她叫‘国庆’咧。
    大名魏国庆，小名魏爱国，大名小名都没毛病，她今日也找不到理由去历险！”
    逍遥王：“……”
    撇开自家媳妇儿不说，他家这个皇兄真是无理取闹。
    十一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还拿出来说？臭不要脸的老登！
    什么魏国庆魏爱国的，还不如危险呢。
    “如果我俩不单独去，而是带上你们其中的几个，再挑选一批精锐，能不能行？”
    暖宝不想浪费时间，见众人铁了心不同意，便往后退了一步。
    可谁知，逍遥王妃直接拒绝：“你们不怕死，别人还怕死呢，没人愿意跟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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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3章 自作多情了吧

    逍遥王妃这话，说得倒是有点直接了。
    让在场的长辈们还有哥哥们都慌得不行，生怕伤了宝贝暖宝的心。
    可别看逍遥王妃平时轻声细语的，到了关键时候，那气场强得南骞国太上皇都犯怂。
    她一个眼神扫过去，众人的理性便战胜了感性。
    是啊。
    当务之急，是让暖宝打消前往呱呱国的念头，他们这些做长辈做哥哥的，自然得统一口径。
    否则，暖宝和上官子越真去了呱呱国，再出点什么事情，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想明白这一点，南骞国太上皇便第一个表示赞同：“暖宝啊，你娘亲说得对，我们可不陪你去送死。”
    逍遥王也缩了缩脖子：“我也不去。”
    “同样不去。”
    “给钱都不去。”
    “拿刀子架到我脖子上我也不去。”
    “附议。”
    众人争先恐后，你一言我一语表明自己的立场。
    暖宝万般无语：“……”
    就觉得这群人挺难搞的。
    她和上官子越两个人去，他们不同意。
    她邀请他们派几个人再领一队人马跟着去，他们也不同意。
    合着之前还是她跟上官子越自作多情了。
    以为只要他俩提出结伴去呱呱国，长辈们就会出于不放心，哭着喊着要跟他俩走。
    而他俩需要考虑的，就是在一众闹着要跟去的人中，挑选几个合适的，再想办法把他们安置好。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设想，她和上官子越才会以退为进。
    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咬死了要二人结伴，没邀请任何人同去。
    想着把大家伙儿闹得头疼欲裂时，再假装让步，给对方一个跟着同去的机会儿。
    呵呵。
    现在抓瞎了吧？
    人家压根就没有跟着去的意思！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
    暖宝咬了咬唇，说：“之前秦致远刚把洋鬼子和秦天做交易的消息带来时，你们可不是这种态度。
    我记得那时候，大家伙儿也聚在一起商量过的。
    提到洋鬼子想乘船回去，再找机会儿跟风月国合作，建立贸易往来，你们也很心动不是吗？
    阿越还说他会把‘地狱魔鬼’的配方审出来，再问询清楚海那边的情况。
    到时候咱们就偷摸跟着过去，把海那边的农作物和稀有的宝贝都带回来。”
    说到这，暖宝又看向逍遥王，撒娇道：“爹爹~您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了。
    您说句良心话，那时候大家伙儿是不是没反对这个提议？
    相反，我见你们还挺赞成的……”
    “这个嘛……”
    逍遥王被暖宝夸了几句，又有点飘飘然了。
    ——怎么办呢？
    ——我闺女说我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我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吧？
    “阿祁。”
    偏偏这时，逍遥王妃又站了出来：“阿祁，您不仅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父亲，还是最好的夫君，最好的当家人。
    开口说话之前，得考虑大局，想明白什么才是真的为这个家好。”
    说完，她深深看了逍遥王一眼，眼里威胁再明显不过。
    逍遥王见状，只觉得脊背一凉。
    ——对不住了闺女，爹爹也惹不起你娘啊。
    想清楚这一点，逍遥王便深吸了口气：“这个事情啊，是要根据当下的情况来决定的。
    没错，当初我们确实没反对这个提议，毕竟海那边的资源，很有可能是我们需要的。
    但那时候，我们是想着你有定位传送，眨眼间就能往返两国。
    再加上你还有隐身术和小世界，定位传送过去以后，也不怕被别人发现。
    等找到了适合我们这边的资源，你直接把资源收到小世界里，再一个传送，又能回来了，不存在什么危险。
    可现在的情况不同啊，闺女。”
    话说到这，逍遥王顿了顿，下意识偷瞄了一眼逍遥王妃。
    见逍遥王妃脸色尚可，就知道自己这一番话没说错。
    因此，才又继续：“你定位传送用不了，就意味着得乘船出发。
    乘船出发，就意味着你会遇见很多未知的危险！
    这可不是爹爹吓唬你，你读书读了这么多年，总该知道有一个词叫‘天高海阔’吧？
    什么叫天高海阔啊？啊？
    饶是你的船造得再大再结实，到了海面上，那也跟一片孤独的浮叶没什么两样。
    白天倒还好，哪怕四周一望无际，至少你还能看到天上的云，还有湛蓝的海。
    可到了夜里，海上一片漆黑，风浪一阵高过一阵，巨大的孤独和恐惧袭来，连爹爹这样的大人都扛不住，更何况你和子越？
    你们尚且在家，都不能用定位传送把自己传送到呱呱国。
    那到了海上，若遇到了危险，能用定位传送把自己传送回来吗？
    隐身术呢？会不会失效？子越的金龙能不能辨别方向，跨过茫茫大海？
    这一切都是未知，未知就存在危险，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涉险！”
    说完，逍遥王又补了句：“不管呱呱国有多少资源，都不值得让我们拿你们两个的性命去换！”
    逍遥王这一番话，说得暖宝和上官子越都有点惭愧，纷纷陷入沉默。
    尤其是最后那句，让他们很是感动。
    他们想到的，是如何去呱呱国，如何去拿取资源，如何说服长辈们。
    可长辈们考虑的，只有他们的安全。
    一时间，暖宝都没有勇气再开口去为自己和上官子越争取了。
    在逍遥王妃说出，没人愿意去送死的时候，她其实想最后一搏，告诉大家伙儿，只是去走一趟而已，没那么可怕。
    大不了她把跟着同去的人都带到小世界里，他们在小世界里有吃有喝有得玩，连大海都看不见。
    然而现在……
    这样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其实关于把同行的人放到小世界这种话，她本来就不该提的。
    为什么前些天跟上官子越商讨去呱呱国的时候，二人有这么多的顾虑，甚至连在船只里增加暗舱藏人都提到了，却没有说过把人收到小世界里再带过去？
    不是他俩没想到这个办法，而是长辈们根本就不可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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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4章 从未想过利用她

    首先……
    她乃神女降世，身怀神力的事情，确实已经被她皇伯伯公之于众，这没错。
    但她皇伯伯公布这些事情时，却没有提起她的金镯子和小世界。
    众人只知道她能收取物品，却不知那些物品会被收到哪里，她身上又收有多少宝贝。
    而一旦要去呱呱国，光有她和上官子越，还有几个长辈是不够的，必须得再挑选一批精锐。
    否则，留在家里的长辈们是绝对不会放心让他们出行的。
    这陪同的长辈住进小世界里倒没什么，毕竟他们早就知道小世界的存在，也从未起过什么贪念。
    可随行的那批精锐就说不准了。
    魏家人从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该防备的，却从不松懈。
    一百个精锐中，只要有一个起了贪念，那就会酿成大祸。
    这是长辈们不可能同意将人收到小世界里的原因之一。
    其次，船只到了海上，一切都是未知，不可能所有的人都进到小世界里。
    至少她不可以。
    因为小世界存在，是因为她存在。
    倘若她也进了小世界，那船只一旦出现了什么危险，她小世界里所有的人都会跟着遭殃。
    可留她在外面，长辈们又不会同意。
    要知道，长辈们之所以要跟着她去，就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全。
    倘若所有的人都在小世界里，她却在外面，那长辈们跟着去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所以，这也是长辈们不可能同意进小世界的一个原因。
    另外，她有神力，有小世界，长辈们是真心为她感到高兴的，也是真心认为魏家有福分。
    但说实在的，纵使家里人都知道她是神女降世，也没有一个人想过利用她。
    从她穿来这里开始，再到现在，十一年过去了。
    每一次蜀国和南骞国有困难，或是需要什么东西，都是她主动去解决的，从未有人要求过她什么。
    他们只希望她能过得好，希望蜀国和南骞国能靠自己的能力去护好国土和百姓。
    并不想利用她神女的身份和神力，去达成某些目的。
    否则，早在得知她的能力时，他们就会要求她上战场，踏平风月国和北国，早日实现四国统一了。
    何至于到现在，还在跟风月国和北国拉扯？
    有些事情啊，需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体会，而不是光靠耳朵。
    所以很多时候，哪怕家人们没说，暖宝也能明白他们的心意。
    基于种种原因，在跟上官子越商量去呱呱国时，她没有提起小世界这一茬。
    而上官子越，他不仅看得清楚，也同样明白暖宝的心。
    因此，把人收到小世界里的事情，暖宝没提，他也没提。
    等到了怎么说都说不通，暖宝想提一提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没法开口。
    一切正如逍遥王分析的那样。
    定位传送现在用不了，到了海面上，更不用指望。
    一旦有了危险，别说回来了，能不能在海上勉强自保都难说。
    况且，若神力没法正常使用，那小世界还能用吗？
    倘若小世界也不能用，那把人收到小世界立场，也行不通啊。
    “再过一阵吧，再等等。”
    见暖宝和上官子越都沉默不语，逍遥王又有些不忍心了。
    当然。
    他心疼的是自家闺女，怕伤了闺女的心。
    至于上官子越那个兔崽子？别来挨着逍遥王府就行！
    想着，他稍稍放软语气：“想去呱呱国，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是你们俩心血来潮说去就要去。
    船只造好了吗？打算用风月国之前造的那艘船？
    那艘船究竟行不行，结实不结实？风月国的人不可信，还是小心点好。
    另外，呱呱国具体究竟是在哪个方向？这也得弄明白。
    不能那几个洋鬼子说在海的北边方向，我们就盲目跟着他们走。
    要知道，他们也是在海上出的事儿，最后被海浪打到风月国的。”
    说到这，逍遥王又想了想，继续道：“要我说，咱们就应该重新造一艘船。
    风月国造的船我是信不过的，谁知道半道上会发生什么？
    重新造一艘吧，结实的，有暗舱的。”
    言毕，他转头看向上官轩：“造船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家，你看如何？
    反正那几个洋鬼子现在就关押在你们上官家，你们造船的时候，让他们帮帮忙。
    毕竟他们之前常年在海上探察，知道什么样的船只才适合出海。
    我相信，有了这次的海上事故，他们在造船时，肯定会更小心谨慎。
    况且，这次造船也是为了送他们回家，他们不敢不用心。”
    “行。”
    上官轩听了逍遥王的话，想都没想便应道：“造船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你们不用操心了。”
    说完，又吩咐上官子越：“你去和那几个洋鬼子谈造船的事情，顺便套一套他们的话。
    造船可以让他们参与进来，但在船里加暗舱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他们知晓。
    暗舱尽量建大一点，但要在保证能安全出海的前提下。”
    “明白。”
    上官子越听言，简单应了一声。
    暖宝也知道，这是长辈们最大的让步了。
    不是不能去呱呱国，是没有完全的准备之前，不能去。
    而且听长辈们话中的意思，他们也会跟着一起做准备。
    到时候，肯定要和她，和上官子越一起去的。
    “多谢爹爹，多谢轩叔。”
    暖宝小声跟两位老父亲道了谢，语气有点别扭。
    当然，她也没忘记逍遥王妃。
    偷偷瞄了一眼逍遥王妃，又道：“多谢娘亲……”
    逍遥王妃微微挑眉：“你谢我作甚？我可是一直拦着你的。”
    “可爹爹和轩叔说要造船的时候，您没有再拦着呀。”
    暖宝听出逍遥王妃话中的调侃，赶紧过去抱住她的手臂，撒娇道：“这一次您没拦着，那就是同意了，我谢天谢地谢谢您咧！”
    “呵呵，你这丫头！”
    逍遥王妃被女儿逗乐，忍不住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行了，就你最会来事儿。
    你不怪娘亲就好，娘亲也是担心你和子越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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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5章 科举探花郎（本章4000字）

    “娘亲～您说什么呢？我是那么不懂事儿的人吗？
    您可是我最最最好的娘亲呀，我怎么会怪您哟？”
    暖宝抱着逍遥王妃继续撒娇，她还是喜欢现在这样软软绵绵的老母亲。
    “瞧你这话说的。”
    逍遥王妃刮了刮暖宝的鼻头，有心逗她：“我是你最最最好的娘亲，那你最最好的娘亲是谁？
    还有那最最不好，最最最不好的娘亲，又是谁？
    我竟不知，你这丫头片子还有好几个娘亲呢。”
    “啊？”
    暖宝就想拍个马屁哄老母亲高兴而已，哪想到对方会这样发问。
    眼珠子转了转，便看向逍遥王：“那您得问我爹爹了，这种事情您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嘛。”
    嗯。
    主打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
    逍遥王：“！！！”
    他本来看着眼前母慈女孝的画面，还挺欣慰的。
    毕竟今日的逍遥王妃啊，简直就是一个反对派的主力军，说话直白又不留情面。
    他很担心暖宝会因此不高兴，再跟逍遥王妃闹别扭。
    所以啊，当他瞧见暖宝和逍遥王妃丝毫不受影响，还像以前一样腻腻歪歪的时候，这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可谁知……
    自己真是生了个孽障啊！
    他把闺女当个宝，闺女把他坑里埋。
    什么好的坏的好几个娘亲？什么这种事情得问爹爹？
    爹爹冤枉不冤枉？
    “我没有！”
    求生欲旺盛的逍遥王当即就举手对苍天，信誓旦旦道：“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听不懂！
    我发誓，除了你，我没有别的女人，我此生只爱你一个！”
    众人：“……”
    听着逍遥王前后矛盾的话，大家伙儿先是一愣，紧接着，便集体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
    “哈哈哈哈！”
    “哈哈！”
    “哎哟，哈哈哈！”
    就连逍遥王妃，也没忍不住掩嘴偷笑，脸颊微红。
    “好了，我和孩子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平白让大家伙儿看了笑话。”
    她微微瞪了逍遥王一眼，娇嗔道。
    逍遥王揉了揉眉心，不敢吭声。
    ——这种玩笑是能乱开的吗？
    ——真是害人不浅！
    “好了，说正事儿，子越你过来。”
    逍遥王妃收敛起笑容，朝上官子越招了招手。
    待上官子越过来后，才认真道：“娘亲知道，你们俩都是有主意的孩子。
    今日能把我们凑到一起商量这件事情，没有背着我们偷偷前往呱呱国，我们很是欣慰。
    虽说我们没有同意你们现在就去呱呱国，但你们的父亲既然已经打算造船，那就说明这呱呱国迟早都得去。
    所以啊，你们俩也别急，别冲动，安心等着就是。
    等什么时候船只造好了，咱们也更有把握了，能确保此行是安全的，那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绝对不会拦着你们。”
    说罢，又笑看了一眼逍遥王，才低头冲暖宝道：“接下来啊，你可得辛苦一点咯。
    子越要负责造船，暖宝你就负责教你爹爹学洋文。
    你看你爹爹那个鬼样子，是一刻都不愿意离开你的。
    以后要真去呱呱国，他肯定得跟着你一起去，不会洋文可不方便。”
    “嗯……”
    逍遥王听了自家媳妇儿的话，心里乐开了花。
    但傲娇的他不肯承认自己是个跟屁虫，非得端着架子：“其实吧，我也没有那个意思。
    不过既然你娘亲都开口了，那我就勉为其难跟你学一学洋文吧。
    至于去呱呱国，到时候再说。
    若是我有时间的话，陪一陪你们也无妨。”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朝他翻白眼。
    见过口是心非的，没见过口是心非完了以后，还要把自己抬得这么高的。
    当下，魏瑾熔就来了句：“皇叔好好学，肯定有时间。
    到时候不管政务有多忙，我都一定会批您的假。”
    暖宝更是调皮，摆摆手道：“哎呀，不用这么麻烦啦。
    既然我爹爹是勉为其难，那就干脆不要学好啦。
    学习嘛，最重要的就是心甘情愿咯。
    我爹爹如此为难，学也学不好，就别浪费时间了。”
    “我心甘情愿啊！”
    魏思华立马站出来，笑呵呵道：“好妹妹，二哥跟你学，二哥一点都不为难。”
    “加我一个！”
    魏瑾贤紧随其后：“众所周知，我最喜欢学习了。”
    “其实……”
    魏瑾良也很心动，纠结了很久，终是站起来道：“其实我也可以，带我一起吧。”
    “去去去，有你们什么事儿？”
    逍遥王一看这群兔崽子围了上来，立马有了危机感。
    他扫了几人一眼，冷冷道：“你们长大了，了不起了，一个个都觉得我老了，提不动刀了，是吧？”
    说完，又赶紧换了一副面孔，满脸讨好：“闺女，爹爹学，爹爹刚刚跟你开玩笑呢。
    我闺女教我学洋文，这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怎么会为难咯？”
    众人：“……”
    毫不夸张，没有一个是不鄙视的。
    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主儿！
    ……
    （抱歉，不知道吃错了啥上吐下泻还头晕，写了1600坚持不住了，欠2400，明天补回来，明天看到有更新请刷新一下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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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6章 催生（本章4000字）

    崔毓秀是将门之女，心思不够细腻，想得也不够周到，可她听得进旁人的劝告。
    逍遥王妃一番话说完，她立马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赶紧改正。
    正巧，又到了一年冬天。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凉，才十一月初，就下了一场大雪。
    这对于蜀国来说，是极其罕见的。
    大家伙儿预感今年的冬天不会太好过，还得防着会不会有雪灾。
    崔毓秀见状，花了大价钱让‘留步布庄’发动全国的分号，赶制出一大批保暖又贴身的棉服来。
    她以魏思华的名义，将那些贴身保暖，不会影响活动的棉服送去了边境。
    争取让每一个将士，都能在寒冷的冬天穿上新的棉服。
    这一举动，确实为魏思华赢得了美名。
    京都城上上下下，无一不赞扬魏思华。
    就连今年的状元和榜眼，还有其他进士，在赶往自己任职的地方前，都递了帖子，要请魏思华吃饭。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都没想到崔毓秀这么大手笔，被吓了一跳。
    逍遥王：“这丫头不是天天都来跟你学着怎么掌家吗？
    怎么学了这么久，还这么虎啊？
    边境几十万的将士，每个将士都分一件棉服，那不得几十万件？
    那棉服的样式我看过了，的确贴身保暖，穿上以后不怕影响身手。
    可那样的棉服，价格不便宜啊，更何况找的还是留步布庄。
    一件棉服三两银子是跑不了的，几十件下来，不得百来万两，甚至两百万两？
    按她这种花钱的速度，她爹娘和她外祖家给她留的银子，恐怕很快就要败光。”
    逍遥王妃揉着太阳穴，也觉得头疼。
    倒不是说边境的将士们不值得穿这么一件棉服，实在是崔毓秀的手笔太大了。
    她揉完太阳穴揉心脏，好半晌才道：“这个儿媳妇啊，我是教不了了。
    她哪哪都好，唯独遇到你儿子的事情，就跟丢了脑子似的。
    这次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也是为了庆贺你儿子考得探花郎。”
    “唉，这丫头啊。”
    逍遥王一听，重重叹息：“好在老二这辈子只参加一次科举，要多来几次的话，那还得了？”
    逍遥王妃瞥了逍遥王了一眼，凉飕飕道：“你这话别说得太早。
    科举是只参加一次，可你儿子马上要入朝为官，日子还长着呢，总有升官的时候。”
    “你意思是……”
    逍遥王愣住，咽了咽口水：“她不会每次老二升官，都要做一次散财童子吧？”
    逍遥王妃：“那可说不定。”
    “呵呵。”
    逍遥王脑壳疼：“那可就难办了。”
    说完，又突然灵机一动：“凤华，你是婆母，与毓秀说话方便些。
    你去找她，问问她什么时候生孩子。”
    逍遥王妃微愣：“问这个作甚？挺讨人嫌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什么时候生孩子，得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决定，别给他们太大压力。”
    “这不是想转移毓秀的注意力吗？”
    逍遥王凑到逍遥王妃身边，笑呵呵道：“女人啊，一旦有了孩子，那全身心就在孩子身上了。
    当年你不也是这样？刚成亲时，满眼都是我。
    后来生了老大，你看到我就让我滚。
    好在我脸皮厚，一直缠着你，否则……”
    “魏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我有意见啊？”
    “不是，我……”
    “你对我有意见你早说，憋到现在不辛苦吗？”
    逍遥王妃都没让逍遥王把话说完，便开始发难：“什么叫我生老大之前满眼都是你，难道生了老大以后，我眼里就是别人了？
    老大不是你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我对他关心多一些，你还不高兴了？”
    “凤华，你误会了……”
    “既然不高兴，早些年怎么不说清楚？
    现在老大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咱们都是当祖父当祖母的人了，你才来和我提这一茬？
    魏祁啊魏祁，都二十几年了，你可真能忍啊！”
    逍遥王：“……”
    他根本不敢吭声。
    虽然很想解释，但每次刚开口就被打断，完全插不上话。
    如此，干脆就闭上嘴巴，好好挨骂。
    多年夫妻，他最清楚逍遥王妃了。
    骂够了骂累了就消停了。
    实在不行，再上个搓衣板和英雄果皮。
    但今日的事情，应该没严重到那个地步吧？
    可谁知……
    之前开口是错，现在不吭声，也是错。
    逍遥王妃见逍遥王坐在那里当聋子，瞪了他一眼：“说话！怎么不说话了？
    被我戳中了心思，无话可说了是吧？”
    “我……可以说话了吗？”
    逍遥王偷瞄了一眼逍遥王妃，小心翼翼地试探。
    最后，在逍遥王妃发怒之前，连忙解释：“凤华，真是你多想了，我哪里会有什么意见？
    老大是咱们俩的第一个孩子，我对他寄以厚望，也对他颇为偏爱。
    你尽心尽力关心他疼爱他教导他，我高兴还来不及。
    因为他是咱们俩的孩子啊，你越是关注他，说明你越是爱我！”
    “去去去，油嘴滑舌的……”
    “只对你油嘴滑舌。”
    逍遥王见逍遥王妃语气软了几分，顺势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要过多去干涉孩子的事情。
    但现在你也看见了，毓秀这个恋爱脑，真是没得救。
    虽说她是对咱们儿子恋爱脑，银钱也都花到了咱们蜀国将士的身上，怎么说都是咱们占便宜。
    但她如此挥霍她父母和外祖家留给她的钱财，终究不是个事儿。
    毕竟那是她娘家人留给她的退路和念想，是要保她一生荣华富贵的。
    更别提，她手底下还有几万的死士要养，那也是一笔极大的开支。
    所以我想着，怎么也得找个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才是。
    而生孩子，是最稳妥最有效的办法。”
    逍遥王妃听言，陷入了沉思。
    好半晌才说：“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毕竟两个孩子成亲的时间也不短了，也该要个孩子了。”
    “是啊。”
    逍遥王见自己的建议得到赞同，连忙笑道：“之前老二要考取功名，毓秀那孩子贤惠，从不去打扰他。
    现在功名已经考取，他俩也该正常生活了。”
    逍遥王妃听言，瞥了逍遥王一眼，没说话。
    只在心里回了句：毓秀贤惠？你倒是个敢说的。
    ……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在经过一番商量后，头一次做了让自己都嫌弃的事情——催生！
    他俩兵分两路，一个负责魏思华，一个负责崔毓秀。
    魏思华这边。
    逍遥王难得好语气道：“探花郎啊，过几天该去任职了吧？
    爹真为你感到高兴啊，生活总算步入正轨，彻底安稳下来了。
    从此以后，好好为国效力，好好跟毓秀过日子。”
    还在探花郎这个身份里飘着的魏思华对逍遥王今日的好言好语疑惑不已。
    开口就道：“爹，您说人话，别狗叫，我听不懂……”
    啪——
    一个巴掌拍到魏思华的脑袋上，拍得他眼冒金星。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逍遥王那带着火气的声音响起：“老子说好话你不听，非要听歹话是吧？
    行，老子说，让你赶紧和毓秀生个孩子！
    都他娘几岁了，成亲时间也不短了，连个孩子都不会生，老子要你这个儿子有什么用？”
    魏思华一脸懵：“爹，谁说我不会生……”
    “你会生怎么还不生？你自己算算时间，你俩都成亲多久了，是刚成亲吗？”
    逍遥王爷瞪着魏思华：“身子实在虚得慌就去找你妹妹要点‘十全大补丸’，别白瞎了老子遗传给你的好容貌！”
    “不是，我之前忙着读书参加科举，所以才……”
    啪——
    又一个巴掌拍在魏思华头上。
    逍遥王火力全开：“你不提科举还好，提起科举老子就来气！
    以前让你好好读书你不听，非要去钻研六艺，还跟老子玩离家出走。
    但凡你用点心读书，今日都不是一个探花郎，而是第二个魏六元！
    堂堂逍遥王的儿子啊，堂堂魏六元的二弟啊。
    科考考成这个德性，丢脸都丢到你外祖家去了，还好意思和老子提科举？”
    魏思华捂着头，不服气：“我这不是考到探花郎了吗？虽然比不得大哥的……”
    啪——
    很显然，魏思华又挨打了。
    虽然这一次他急忙伸手抱住了头，但很遗憾，逍遥王这次打的是他的背。
    力道还挺重，差点没把魏思华拍吐血。
    “爹，您……”
    “别跟老子说什么探花郎，你这探花郎还是托了老子的福！”
    逍遥王依旧没让魏思华把话说完，开口就骂：“要不是你老子和你老娘给了你这张好皮囊，你能当上探花郎？
    连探花郎都是靠父母才当上的，还不会生孩子，你说说你，你有什么用？”
    魏思华握紧拳头，咬牙切齿：“谁说我不会生！孩！子！的！”
    “老子说的，怎么？”
    逍遥王敢作敢当：“老子说你不会生孩子，你还不服气？
    你不服气，你生一个给老子看看。
    给你三个月时间，若三个月内，你能让老子多个孙子或孙女，老子当着全家人的面给你道歉！
    否则……”
    “否则怎么样？您还能弄死我不成！”
    魏思华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还被骂不会生孩子，也是满肚子的气。
    “呵呵。”
    逍遥王冷笑了两声：“你想多了，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会弄死你？
    顶多就是把你不能生孩子的事情传遍天下，再寻遍天下名医给你医治而已。”
    “父亲！”
    魏思华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好好好，你可真是我的好父亲啊！”
    “那是自然。”
    逍遥王眉头一挑，不要脸道：“有我这样的父亲，是你的福气。”
    说罢，也不等魏思华再开口，又道：“记得，就给你三个月，三个月后还没有好消息，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言毕，转身离去。
    跨出门槛时，还不忘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感慨道：“孩子不听话，多打几顿就好了。”
    魏思华：“……”
    看着逍遥王离开的背影，五官逐渐扭曲，离发疯已经不远了！
    他是亲生的吗？
    应该是吧？
    不是亲生的，也不至于长得这么像了。
    可这世上，有哪个父亲会像他父亲一样？
    他都长大成亲了，还考上了探花，还得挨打！
    挨打就算了，还张口闭口造谣他不能生，甚至要把这件事情传遍天下！
    很好。
    以前能不能生他不知道，但以后估计是真的不能生了。
    身体已经被气坏！
    ……
    相较于逍遥王那边的激将法，逍遥王妃这边就温和多了。
    趁着崔毓秀过来请安和上课，她拉着崔毓秀的手问道：“毓秀啊，你和思华成亲的日子也不短了，那小子对你如何，没欺负你吧？”
    崔毓秀脸颊微红，一脸幸福：“娘亲，夫君对我很好的，从来没有欺负过我。”
    “好好好，对你好就成。”
    逍遥王妃满脸欣慰：“咱们女人，其实也没什么所求。
    终其一生，也不过是希望嫁得良人，再生几个孩子承欢膝下。
    你与思华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能结为夫妇，已是一段佳话。
    若是再能生几个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还不知要羡煞多少人呢。”
    “娘……我是想早点给夫君生几个孩子的。
    就像暖宝和小强还有小草那样，多讨人喜欢啊。
    可之前夫君一心只顾着读书，我也支持他考取功名，建功立业，这事儿就耽搁了下来。
    现在他马上要入朝为官了，又得为任职的事情做准备。
    再加上和他同批科考的状元郎和榜眼还有那些进士，帖子递得跟雨点一样密，他也从不拒绝。
    我倒是想黏着他，跟他生一堆的孩子，但他没时间陪我，我也没办法……”
    崔毓秀早在心仪上魏思华的时候，就已经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所以对于逍遥王妃的催生，她是一点都不反感的，相反还有点委屈。
    她觉得自己被魏思华忽略了。
    白天独处的机会儿不多，晚上好不容易有时间待在一起了，魏思华又累得跟条狗似的，躺下就不愿意动。
    她也很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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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7章 雪灾

    逍遥王妃是个极其开明的母亲。
    她一听崔毓秀有生孩子的意愿，原先准备好的千千万万句催生的话语，也就没有再说了。
    催生这个任务在她这边，还没有真正开始，就已经取得成功。
    接下来，她只需要顺着崔毓秀的毛来撸，多夸崔毓秀几句就行。
    “毓秀啊，你是个好妻子。”
    逍遥王妃轻轻拍着崔毓秀的手背，一脸欣慰：“你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给了思华莫大的支持。
    思华能娶到你，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
    咱们魏家能有你这样的儿媳妇，也是咱们魏家有福了。”
    说着，又安慰道：“孩子这个事情不急，得慢慢来。
    我今日与你说这些话，也不是要催你，只是想问一问你们的想法。
    既然你已经有了打算，那便按你的计划来，千万别有压力。
    至于思华那边，他刚参加完科考，本就辛苦。
    再加上你这个贤妻为他捐衣庆贺，令他名声大噪。
    大家伙儿争先恐后想结识他，也是正常的。”
    顿了顿，逍遥王妃又继续道：“思华这孩子我最清楚，他不是个喜欢交际应酬的人。
    这次一一赴约，恐怕也是为了以后的仕途能走得顺一些。
    他啊，这是想在你爹面前大展拳脚，证明他自己呢。
    你且耐心等等，等过阵子大家伙儿都去任职了，思华也就闲下来了。
    届时，他自有时间好好陪你，你们想生多少个孩子都行。”
    “娘~~”
    崔毓秀听言，忍不住羞红了脸。
    逍遥王妃见状，又伸手拍了拍崔毓秀的脸蛋儿，打趣道：“瞧瞧咱们家毓秀哟，多讨人喜欢啊。
    思华那小子又不是眼瞎了，断没有故意冷落你的道理。
    只是近期太忙太累，所以才忽略了你，这事儿是他不对，明儿个我就去说说他。”
    说罢，逍遥王妃又压低声音：“不过啊，这交际应酬和读书一样，都辛苦得很。
    你得空的时候也吩咐下去，每日给他备上一碗补汤。
    我去问问你大嫂什么时候回娘家，让她带着你一起去。
    你找她爹爹给你诊诊脉，再拿一张调养身体的方子。
    生孩子对咱们女人来说啊，就跟过鬼门关一样。
    既然你已经决定要生孩子，那就得提前把身体调养好。”
    言毕，逍遥王妃又分享了好些她年轻时怀孩子的经验，以及魏慕华和魏思华这几兄弟小时候的趣事儿。
    听得崔毓秀连连称奇，想生孩子的欲望更强烈了。
    临走前，还拉着逍遥王妃的手小声问：“娘，那个……那什么，把枕头垫在腰下真的管用啊？”
    “你试试就知道了。”
    逍遥王妃也没保证，只笑道：“反正对娘是管用的，也不知道这种事情会不会因人而异？”
    “行，那我先回去试试！”
    崔毓秀跃跃欲试，欢欢喜喜地走了。
    逍遥王妃看着崔毓秀离开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跟崔毓秀相处了这么久，逍遥王妃还是很了解这个儿媳妇的。
    只要把这丫头给夸高兴了，再给足她安全感，一切都好说。
    瞧瞧，这不就成了吗？
    崔毓秀缠人的功夫可不是盖的，既然她心心念念想生孩子，那就让她缠着魏思华去吧。
    就她这个缠人的劲儿，魏思华哪能顶得住？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了。
    嗯。
    至少在崔毓秀尚未有孕之前，她的注意力都会放在如何怀孕这件事情上。
    等怀了孩子，注意力又会放在自己的肚皮上。
    待十月怀胎，平安产子，注意力就更不用说了，全在孩子身上。
    如此，甚好。
    ……
    要不怎么说逍遥王是老狐狸呢？
    他想出来的这个主意，还真是不错。
    自从他们夫妻俩整了这一出以后，崔毓秀果真没有大肆花钱的心思了。
    她的心思，都放在造娃这件事情上。
    去张家诊脉，开方子，调理自己的身体。
    问暖宝要十全大补丸，趁着魏思华稍不注意，就往他嘴里塞。
    亲自去大厨房跟着廖婶她们学习怎么做药膳，炖补汤。
    一天三碗汤给魏思华灌下去，喝得魏思华直流鼻血。
    魏思华心里苦，都想躲到暖宝的小世界里去了。
    好在关键时刻，朝廷的任职书送到了逍遥王府。
    他进了翰林院，成了翰林院编修，次日就得去任职。
    如此，白天倒能稍微躲一躲。
    至于夜里……
    听天由命吧！
    ……
    今年的冬天果真不寻常。
    从十一月初开始，再到十二月底，大大小小的雪竟下了十几场。
    这对蜀国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有些地方因为雪下得比较大，造成了房屋坍塌，道路堵塞，老百姓们死的死，伤的伤。
    魏瑾熔收到地方奏折后，第一时间下旨开仓放粮。
    同时命户部打开国库大门，拨赈灾款，用于灾后重建。
    魏瑾贤、魏瑾良、魏德义、魏乐生几人，更是被派往严重的灾区，参与救灾。
    道路要疏通，房屋要重建，百姓们的温饱和住宿要立即得到解决。
    伤者要及时救治，死者要妥善处理，以免等开春后，造成瘟疫。
    人手、粮食、衣物、药材、银子，缺一不可。
    人手就不说了，但其他物品和银子，是绝不能出差错的。
    这种紧要时刻，物资最好能少经几道手，以免出现物资被层层剥削的情况。
    虽说蜀国君臣一心，绝大多数官员都是为国为民的好官。
    但魏瑾熔天生谨慎，再加上他刚登基不久，根基和威严都比不得蜀国太上皇。
    他担心京都城外的官员，会因为他是新帝，便趁乱对赈灾物资下手，再耽搁了赈灾事宜。
    所以，便提前防备起来，安排了魏家子孙前去。
    当然了。
    魏瑾贤几人在赈灾这种事情上，并没有什么经验，所以他们此番前去，仅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
    真正赈灾的主力，还是朝中经验老道的几个老臣。
    也正因为这一次的雪灾，今年的除夕夜宴，又被取消了。
    蜀国有天灾，身为蜀国的君臣，该心系百姓，低调节俭，与民同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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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8章 要去灵剑山庄过年

    蜀国皇宫不举办除夕夜宴，正好顺了上官轩和温眉的意。
    毕竟老早之前，他们就和蜀国太上皇还有逍遥王等人说好了，今年到灵剑山庄过年。
    为此，他们早早就准备了起来，甚至还召回了所有能召回的在外弟子。
    一来，要让魏家人看到上官家的态度。
    他们上官家对暖宝，那是绝对重视的！
    二来，也让灵剑山庄更多的弟子，能看到暖宝和暖宝家人的好。
    什么叫门当户对？这就是门当户对！
    从客房到菜式，再从亲子装到歌舞节目，还有热烈的欢迎仪式，以及每个弟子要给魏家孩子们多少红封等等。
    温眉都亲自安排好了，只待除夕那日到来。
    不过她和上官轩也挺害怕的。
    逍遥王那个人虽然一把年纪了，但却充满孩子气，任性得很。
    别看他之前答应得好好的……
    呃！
    其实也没有答应得多好。
    主要是蜀国太上皇先答应下来了，又有南骞国太上皇在上头压着，他不得不答应而已。
    反正当时就挺勉强的，谁知道到了日子，那老登会不会找借口反悔的？
    为此，上官轩和温眉准备起这次的年夜饭时，那叫一个胆颤心惊。
    直到蜀国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蜀国那边已经明确告诉诸臣，今年的除夕照旧，各回各家各找各娘，宫里不设宴。
    如此，上官轩和温眉才彻底安心。
    皇宫都不举办除夕夜宴了，逍遥王总没有理由反悔了吧？
    再说逍遥王。
    随着年关越来越近，他的火气就越来越大。
    想着今年要去灵剑山庄过年，看着上官轩和温眉在他面前显摆，他就很难高兴得起来。
    接连好几天，他都摆着一张臭脸，看谁都不顺眼。
    尤其看到魏思华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让你和毓秀早点生孩子吗？还跑来永乐院作甚？”
    “什么？吃饭？你们院子里没饭吃，非得跑来跟我们一起吃？”
    “大冬天的，你自己不怕冷，毓秀还怕冷咧。
    你们俩有那时间跑来永乐院，还不如多生几个娃，这比什么都强！”
    “呵，补汤没少见你喝，好消息那是一个都没听到！
    不中用的东西，白瞎你妹妹的十全大补丸和你媳妇儿给你炖的汤！”
    众人见逍遥王火气如此之大，都不敢吭声。
    只有逍遥王妃瞪了逍遥王一眼：“干什么这是？你是想当祖父还是赶着投胎啊？
    之前你背着我给老二定下三个月的期限时，我就告诉过你，不要给他们太大的压力。
    你倒好，这才过去一个月，就开始冲老二发脾气？
    我这个当娘的是眼瞎了还是耳聋了，欺负我护不了我儿子是吧？”
    逍遥王最怕逍遥王妃了。
    一听这话，顿时委屈：“媳妇儿……”
    “少给我装可怜，方才把你能耐坏了。”
    逍遥王妃微微瞪了逍遥王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天为何总发脾气，像吃了火药似的。
    说到底，根本就没人惹你，也不关老二两口子的事儿。
    是除夕日越来越近，你不想去上官家过年！”
    逍遥王心思被拆穿，多少有点尴尬。
    见晚辈们都盯着他看，干脆把人全赶出去，连口饭都不让人家吃了。
    等永乐院的花厅只剩下他和逍遥王妃时，他才道：“还是媳妇儿你了解我，但这也不能怪我啊。
    你知道灵剑山庄那边邀请了多少人去过年吗？
    他们不仅邀请宫里和咱们逍遥王府，还邀请了平顺王府和安定王府，以及张家和姜家！”
    “姜家？”
    逍遥王妃微微一愣，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是姜平和雅南那个姜家吧，不是将军府。”
    “对。”
    逍遥王点头，道：“将军府现在除了一应奴仆外，连个主子都没有。
    我说的姜家，自然是指姜平和雅南一家。
    至于老姜和姒君还有老三，我听暖宝带回来的消息，上官轩夫妇俩原本也想请。
    但这次天降大雪，和泰关附近的几个村庄都出了事儿。
    老姜他们忙着联合地方官赈灾呢，肯定是没时间去了。
    不过光是现在邀请的这几家人，就已经够多了！
    几家人一起去啊，凤华，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上官老爷和阿眉要在众人面前，把自己灵剑山庄庄主和庄主夫人的身份摆到明面上。”
    逍遥王妃倒是看的清楚，想都没想便回答了逍遥王的问题。
    “呵呵。”
    逍遥王冷笑了声：“是啊，他们是要自爆身份了。
    这么多年来，其实众人对他们的身份早有猜测。
    但他们没拿到明面上来说，大家伙儿也就当不知道。
    可现在，他们脑子坏掉了，非要拿这个身份出来显摆……”
    说到这，逍遥王又握紧了拳头：“凤华，他们夫妻俩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想当年刚认识他俩的时候，他俩的防备心别提有多强了，生怕别人沾了他们灵剑山庄的光。
    现在突然要自爆，还把二皇兄和六皇弟以及老张他们家都算进去，这是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这些人都是我们逍遥王府的亲朋好友，是暖宝敬重的长辈？
    堂堂灵剑山庄的庄主和庄主夫人，一天天不干正事儿，净想着怎么拐我们家闺女。
    为了拐我们家闺女，连自爆身份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
    逍遥王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好像宝贝闺女马上就要被抢走似的。
    “本来大家伙儿就觉得子越那个兔崽子是人中龙凤，上官轩和温眉也是真心疼爱暖宝。
    只是对于他们家的身份，一直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而已。
    此番去灵剑山庄过年，那灵剑山庄的牌匾就高高挂在前面的大殿上，想看不见都难！
    等咱们这些亲朋好友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再被上官轩夫妇俩糖衣炮弹轰炸一下。
    到时候这个说门当户对，那个说天生绝配。
    一个个的，都在暖宝耳旁念叨……
    凤华，这多可怕啊，想想都毛骨悚然！”
    逍遥王妃哭笑不得，反问道：“既然你知道子越是人中龙凤，他父母对暖宝也是真心疼爱，那你还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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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9章 去未来夫家看看

    逍遥王：“？？？”
    他情绪都渲染到这了，眼眶里也有眼泪在打转。
    这种时候，他家媳妇儿不是应该安慰他几句吗？
    就像往常一样，帮他揉开皱紧的眉头，或者抱抱他。
    然后轻声细语跟他说：阿祁，咱们家暖宝还小，还能陪我们好几年呢，你别想这么多。
    以往的每一次，都是这样的。
    怎么这一次就……
    偏偏，逍遥王妃的话他还没法反驳。
    是啊。
    既然他知道上官子越出众，上官轩和温眉也真心疼爱暖宝，那他还担心什么？
    难不成他真想给女儿找一个不中用的，找一个公婆天天作妖，只会寻女儿麻烦的？
    “你这个人呀。”
    逍遥王妃见逍遥王不做声，就知道对方是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于是，又耐着性子道：“以前咱们暖宝还小，你天天吃醋，天天嚷嚷着舍不得女儿，我也就顺着你，尽量不说那些让你难过的话。
    但现在女儿已经十一岁半了，再过半年生辰，就有十二岁。
    十二岁的姑娘，已经可以正式说亲了，咱们再如何疼爱她舍不得她，也得面对现实。”
    “我不！我就不面对！”
    逍遥王倔强得很，根本不爱听逍遥王妃这些话。
    但逍遥王妃也没顺着他，继续道：“不管你怎么想，今年过年，我是一定要去灵剑山庄过的。
    我不仅要带蜀国这边的亲朋好友去，还得把南骞国的皇姐姐夫，以及皇兄皇嫂们都喊去。”
    “什么？！”
    逍遥王一听，倏然起身：“凤华，你莫不是疯了？”
    “我没疯，我清醒得很。”
    逍遥王妃瞥了逍遥王一眼，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很喜欢子越的。
    而且我的想法跟阿眉的想法差不多。
    一来，是想让亲朋好友们都去灵剑山庄看一看。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有时候咱们看人看事啊，是比不得旁人清楚的。
    我得让他们帮忙考察考察，看看他们对暖宝未来的夫家满意不满意，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建议。
    二来，两家说亲，从来都是双向选择。
    我们考察别人的同时，别人也会考察我们。
    现在因为那几个洋鬼子的事情，暖宝时常往灵剑山庄跑，据说啊，灵剑山庄的长老和弟子们都跟她混熟了。
    我们身为暖宝的家人，得做她的靠山啊，不能光让她一个人在灵剑山庄溜达。
    得好好表现，让灵剑山庄的长老和弟子们看看，我们暖宝的家世和家教也是不差的。”
    “疯了，你是真疯了！”
    逍遥王抱着脑袋，想冲逍遥王妃发火，又舍不得。
    只能一拳捶在桌上，骂道：“这灵剑山庄自诩名门正派，怎么还会给人下蛊的？
    老子好好的一个媳妇儿，现在都被灵剑山庄给迷惑成什么样子了？”
    说罢，又看向逍遥王妃“凤华，你平时是最注重礼节和名声的。
    现在暖宝和子越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你就连未来夫家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你……你……”
    “我怎么了？”
    逍遥王妃眨眨眼，仿佛没看到逍遥王这怒气冲天的样子：“八字还没一撇，那就现在开始写。
    我们写一撇，阿眉那边写一捺，这八字不就出来了吗？
    八字又不难写，左不过就是一撇一捺的事情，你说呢？”
    “我……我说？”
    逍遥王都被气笑了，声音止不住发颤：“我……我说你……你就是存心想气死我！
    怎么的？光看上年轻时候丰神俊朗的我了，利用我生完几儿一女，现在见我年老色衰，就想着赶紧把我气死，是吧？
    把我气死了，你好当个寡妇，独自享受儿孙绕膝，没我什么事儿！”
    逍遥王妃：“……”
    看着连生气都如此幼稚的男人，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然后，学着逍遥王阴阳怪气道：“没有啊，你至死都是长不大的少年。”
    逍遥王：“！！！”
    夫妻多年，他太了解逍遥王妃了。
    人人都说他逍遥王最会阴阳怪气，气死人不偿命。
    但只有他知道，他家媳妇儿阴阳怪气的本事儿，不在他之下。
    只是这种不阴不阳的话，轻易不会从他家媳妇儿的嘴里说出来。
    一旦说出来了……
    救命！
    那就是媳妇儿生气了！
    “呵呵，凤华，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大丈夫能屈能伸。
    逍遥王意识到逍遥王妃有情绪后，立马就软了语气，换了面孔：“我只是舍不得暖宝，不想太早给她说亲。
    子越是很好，我也很欣赏他，但欣赏和允许他拐走我闺女，那是两码事儿啊！
    好媳妇儿，你也理解理解我行不行？
    我现在的心情，完全就跟当年父皇要把你嫁来蜀国时一样。
    父皇当时有多难过多不舍，你又不是不知道。”
    “父皇当年再难过再不舍，也还是把我嫁给你了。”
    逍遥王妃听逍遥王提起南骞国太上皇，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若没有父皇点头，我俩如何能成亲，如何能生下这几个懂事体贴的孩子，拥有这样和谐美满的家庭？”
    “是，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逍遥王妃不给逍遥王解释的机会儿，继续道：“暖宝虽然是我们的闺女，但她实在特殊。
    身为郡主，却获封为公主，更有神女降世的身份，一身的神力和神技。
    阿祁，她的夫婿不是那么好找的！”
    “怎么不好找？”
    逍遥王下意识反驳：“你也会说咱们闺女特殊。
    既然她不差，想找什么人找不到，非要早早就撮合她跟子越……”
    说到这，逍遥王突然就闭嘴了，他对逍遥王妃那句‘不好找’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果然。
    逍遥王妃瞥了他一眼，说：“正是因为咱们就想闺女太出众太特殊，所以那夫婿才不好找啊。
    既要门当户对，又要旗鼓相当，还要精神共鸣，更要负责担当，知根知底。
    哦对了，还得情投意合，知冷知热。
    这样的人，十几年来我也就发现子越这一个了。
    你若不认同，那你去找一个比子越更好，更能配得上你女儿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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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0章 早点为女儿谋划

    “凤华，你这话……”
    “当然了，你若想随随便便给她找个人，那倒是好找得很。”
    逍遥王妃摊开手，无所谓道：“像什么京都城的纨绔子弟，什么地方偏远的寒门学子，哪怕是路边的乞丐。
    只要当父母的愿意，谁家女儿又愁嫁呢？”
    逍遥王心下一痛：“凤华，你莫说气话！”
    “你看看，你不愿意吧？”
    逍遥王妃逮着机会儿就反驳逍遥王，把逍遥王打得节节败退。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得早点为女儿谋划啊。
    好的男儿郎不少，但真正能配得上咱们女儿的，除了子越外，还真没找到第二个！”
    “暖宝还小，还有时间慢慢找嘛，你急什么？”
    逍遥王打心底里认同逍遥王妃的话，但他就是不愿意承认。
    女儿肯定是要嫁的，但现在就为了亲事而准备，未免也太早些了。
    十一岁就完成了两方都到对方家中过年，那十二岁十三岁岂不是就得正式议亲了？
    上官子越都十六了，亲事一定，等暖宝及笄后，那不得立马成亲？
    太快了。
    逍遥王没法接受！
    “那你去找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找得到。
    找个十年八年二十年，把你女儿找成老姑娘，把子越找得儿女成群甚至子孙绕膝，看你能不能找得到。”
    逍遥王妃白了逍遥王一眼，不客气道：“别说找一个跟子越一样出众的男儿郎了，就是那男儿郎只有子越一半优秀，我都算你厉害！
    你别忘了，你女儿不单单是郡主，还是公主。
    公主的驸马，是不能入朝为官的。
    不管对方家世多么显赫，能力多么出众，一旦娶了公主，这辈子就只能是驸马了。”
    说到这，逍遥王妃又深深看了逍遥王一眼。
    分析道：“南骞国如此开明，大皇姐夫和二皇姐夫都不能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
    只有段家关起门来讨论政务时，他们才能在旁给一点建议，这还得瞒着臣子和百姓。
    蜀国这边嘛，我看也差不多。
    这真正有能力的，家世能跟咱们逍遥王府匹配的，哪会舍得把儿子送来当驸马？
    真正舍得让儿子来当驸马的，都是资质平庸，想高攀咱们家暖宝的。
    那种人，别说是暖宝了，就是你我夫妻二人，也不会瞧得上！”
    逍遥王妃的话，一字一句都落在逍遥王的心尖上。
    他不得不承认，这些都是事实。
    先不说家世匹配且有能力的男儿郎愿不愿意放弃仕途来当驸马。
    就是当下愿意了，那又能如何？
    当了驸马，就一辈子都被拘着了，纵使再有能力，也无处施展。
    日子一长，总会出问题的。
    “哼！”
    想到这，逍遥王更气了：“所以我就说咯，魏政简直多此一举！
    我家闺女当郡主当得好好的，他非要封个公主来玩玩。
    现在好了吧？把我闺女的终身大事都给玩成了大难题！”
    “你少扯别人，我在跟你说暖宝和子越的事情。”
    逍遥王妃嫁给逍遥王多年，哪能不知道逍遥王是在转移话题？
    她微微瞪了逍遥王一眼，道：“别以为就咱们家女儿是珍宝，成天防着护着，生怕她被别人拐跑。
    人家的儿子也是个宝贝啊，只是他身为男儿郎，没有姑娘家娇气罢了。
    你自己都会说当年上官老爷和阿眉防我们防得跟什么似的，就怕我们沾上子越，从而利用灵剑山庄。
    这不就正好证明了，子越跟暖宝一样，也是珍宝一件吗？
    再说了，子越那个孩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的品行如何，咱们再清楚不过。
    更别提人家子越都十六岁了，寻常人家的公子若成亲早的，十六岁都娶亲有娃了。
    难得咱们两家都有那个意思，孩子们也相处得好，现在不早点谋划谋划，还要等到何时？”
    “这有什么好谋划的？”
    逍遥王一个头两个大。
    他一听到逍遥王妃字字句句都在为上官家说话，就免不得脑壳疼。
    摆摆手，脱口就道：“子越那个兔崽子啊，我算是看明白了。
    他早就被咱们闺女给拿捏得死死的咯，莫说十六岁，就是到了二十六岁，他也瞧不上别……”
    得意的声音戛然而止，逍遥王突然意识到这么说是不对的。
    于是，他连忙找补：“呵呵……我的意思是说，咱们当长辈的在这里着急，那是没用的。
    要成亲的是孩子们，得孩子们自己愿意才行啊。
    情投意合，方能成就美好姻缘，你说是不是？”
    “是啊，我知道啊。”
    逍遥王妃点点头，笑容越发灿烂：“阿祁，你也瞧出名堂来了是不是？
    也对啊，咱们都是过来人，就孩子们那点心思，谁还能不知道呢？
    先不说子越那孩子对咱们家暖宝是如何如何好，就说咱们家暖宝吧，她对子越那也是……”
    “呸呸呸呸呸，你别胡说啊。”
    逍遥王不敢继续听下去，连忙打断逍遥王妃：“我家闺女还小，她什么都不懂。
    你身为她的娘亲，可别乱说话，仔细让别人听了去再毁了咱们家暖宝的名声！”
    “不是，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自欺欺人呢？”
    逍遥王妃脸色一沉，用力掐了一把逍遥王的腰：“暖宝是十月怀胎生的，我最懂她的心思了！”
    “不！你不懂！”
    逍遥王痛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但还是嘴硬。
    逍遥王妃见状，也有点恼了：“我不懂，哦，你懂？”
    “对，我懂！”
    逍遥王恬不知耻，用力点头：“我是她最爱的爹爹，我最懂她的心思。
    她心里没有子越，也不想去灵剑山庄过年。”
    “呵呵。”
    逍遥王妃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就自欺欺人吧，到时候咱们都去灵剑山庄过年了，你就自己留在王府，一个人爱怎么过怎么过！”
    说暖宝对上官子越没那方面的意思？
    逍遥王妃打死都不信。
    本来暖宝就跟同龄的孩子不太一样，她懂得多，也早熟。
    虽然她才十一岁半，但她看上官子越的眼神啊，可算不得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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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1章 中二又疯癫的场面（本章4000字）

    尤其是这两年。
    虽说那眼神比不得上官子越看她时那么黏腻，但好感肯定是有的。
    女子最懂女子了，更何况逍遥王妃还是暖宝的母亲？
    以前她只是不说而已，又不代表她瞎了。
    倒是逍遥王，眼盲心瞎，啥也不是！
    去灵剑山庄过年的事情，逍遥王是没法反悔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让暖宝给上官轩和温眉传信。
    说明蜀国今年遭遇雪灾，死伤无数，让灵剑山庄那边准备年夜饭时，一切从简，别太奢靡了。
    上官轩和温眉素来壕无人性，喜欢拿银子来砸人，逍遥王是晓得的。
    所以他必须得提前把话说明白。
    一来，不能百姓们还在受苦受难，他们却歌舞升平。
    二来，绝不可让灵剑山庄腐蚀了亲朋好友的心！
    暖宝不知道逍遥王是有私心的，还朝他竖起大拇指，夸了句：“不愧是我爹爹，满心都是百姓！”
    带着任务，暖宝去了一趟灵剑山庄，一字不落将逍遥王的话给带到。
    上官轩和温眉自然也知道雪灾的事情，连连点头，表示他们心里有数。
    还说：“你就放心吧，今年就只是简单吃顿年夜饭，没有什么别的节目。
    顶多再邀请你们在山庄里住几日，赏一赏我们灵剑山庄的雪。”
    灵剑山庄就在蜀国隔壁，蜀国下雪，灵剑山庄自然也无法幸免。
    甚至因为气候问题，这里的雪比蜀国的雪更大更厚。
    再加上灵剑山庄坐落在灵剑山上，放眼望去，连绵不绝的山头一片雪白，美得就跟画卷似的。
    不过暖宝赶着回去回话，也没什么时间欣赏。
    只是毫不客气地冲着温眉道：“那正殿前面的这些雪您别让人给我扫完咯，好歹留一点给我。
    等过年的时候我带着小强小草他们在这里堆雪城堡，王府里地方不够大，都没处堆的。”
    “好好好~眉婶遵命！”
    温眉一脸宠溺看着暖宝，就没有不答应的。
    别说留点雪了，就是留满地的黄金都行。
    ……
    逍遥王府。
    从暖宝的嘴里得到了上官轩和温眉一切从简的保证，逍遥王总算松了口气。
    嘿嘿。
    还是他聪明啊。
    灵剑山庄多气派的？那一座座宫殿和院落，比蜀国皇宫还庄严。
    在如此气派的地方过年，却一切从简，这不是不重视的表现吗？
    咳咳。
    虽然这个不重视是他玩弄手段换来的，着实冤枉了上官家，但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能让上官家这么早就收买了亲朋好友们的心！
    也正因为说好了一切从简，接下来的日子，逍遥王心情好多了，再不像前些日子那样，动不动就火冒三丈。
    就连看魏思华时，他都慈爱了很多。
    还难得安慰魏思华：“不急不急，生孩子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三个月不行那就半年，半年不行就一年，你们把这件事情放心上就好。”
    嗯。
    听得魏思华和崔毓秀一脸懵。
    魏思华：“这还是那个嚷嚷着三个月没听到好消息，就要全天下造谣我不能生的人吗？”
    崔毓秀：“你们男人是没有葵水的吧？他怎么跟女人来葵水时一样，阴晴不定的。”
    逍遥王可不管别人怎么说，他该开心就开心他的。
    直到除夕如期而至，暖宝用定位传送领着所有的亲朋好友去了灵剑山庄……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欢迎……”
    灵剑山庄弟子们的欢迎声震耳欲聋，直接就把包含逍遥王在内的所有人，都给整懵圈了。
    就连暖宝，都被吓得咽了咽了口水。
    来了。
    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尴尬得让人无地自容的感觉，她曾经体会过的。
    只是没曾想，在商量好一切从简以后，这种感觉还能再一次体会到。
    难怪啊。
    难怪前两天她过来跟上官子越交换洋文功课时，温眉对她再三叮嘱。
    “你领着众人来灵剑山庄过年时，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直接用隐身术和定位传送把人带到你的小院里。
    除夕那日很多在外历练的弟子们都会回来过年，人多嘴杂的，我怕他们不好糊弄，到时候再起了误会之心。
    最好啊，就传送到山脚下，距离上山台阶一里路吧，我会命人在那里接你们。
    你们就辛苦点，从山下走上来吧。
    如此，既可以让没来过灵剑山庄的人沿路看看我们灵剑山的山林有多巍峨，也可以免去弟子们的疑惑。
    哦对了，到时候我会安排几个小抬轿。
    像你外祖父皇祖母啦，还有一些年纪小的孩子，若实在爬山爬不动了，就让他们坐到小抬轿上，我命弟子们抬着他们就是。”
    温眉是主人家。
    她把事情安排得如此妥当，又将如此安排的原因都细细告知了暖宝，暖宝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这不？
    除夕这日一大早，小姑娘就忙碌了起来。
    先担任了一次车夫，跑了一趟南骞国。
    把南骞国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带来逍遥王府后，又担任了一次旅行社的导游，给京都城这边聚集起来的亲朋好友们点个名。
    在确保人员没有遗漏以后，又又又成了车夫，把大家伙儿一块‘车’来了灵剑山庄。
    就按照温眉之前吩咐的那样，她将位置定在距离灵剑山庄上山台阶一里路的地方。
    玉兔和万里已经在这里候着了，看到凭空出现的上百号……具体多少人不清楚，但上百个肯定是有的，他们颇为震惊。
    哪怕暖宝是神女降世的事情，他们早已知晓。
    而这些日子，他们也不是没见过暖宝凭空出现。
    但不管见了多少次，这样神奇且玄幻的事情，依旧能让他们震惊无比。
    随着玉兔和万里往前走，才走了半里路，就看到雪路上出现了熟悉的红毯。
    红毯一路铺向前，两旁还站着列队整齐的灵剑山庄弟子。
    还未等暖宝携人踏上红毯，那尴尬又响亮的欢迎口号便喊了起来。
    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走半里路，就听了半里路的欢迎声。
    好不容易到了上山的台阶处，又见那红毯像条艳丽的蛇，顺着台阶一路往上攀，根本看不到尽头。
    不用想，就知道这红毯是铺到灵剑山庄正殿门口的。
    而台阶两旁，同样站着灵剑山庄的弟子。
    暖宝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温眉哪里是担心引起弟子们的误会啊？
    根本就是故意让她将人领来山脚，亲历这中二又疯癫的欢迎场面！
    上官轩一家五口穿着了喜气洋洋的亲子装，就站在台阶口，笑盈盈看着暖宝众人。
    “来了？欢迎欢迎啊。”
    身为家主，上官轩领着妻儿上前，率先表示欢迎。
    温眉更是直接拉过了暖宝的手，当着所有的人面亲昵道：“哎哟，我闺女的手有点凉啊，是不是路上冻着了？
    快，来人啊，快把准备好的汤婆子分发下去，人手一个，可别着凉了。”
    “是！”
    几十个女弟子中气十足应了声，便提着篮子上前。
    篮子里装着雕刻有‘吉祥如意’四字的汤婆子，每个女弟子身边，都跟着一个丫鬟。
    女弟子负责提篮子，丫鬟则负责双手将汤婆子奉到客人面前。
    每奉上一个汤婆子，女弟子和丫鬟就会齐声道一句：“欢迎来访，新年快乐。”
    呃！
    更尴尬了。
    尴尬得暖宝头皮发麻，也让首次面对这种情况的亲友团彻底傻眼。
    要知道，暖宝的亲友团可都是非富即贵的，除了皇室血脉就是勋贵世家。
    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什么场面没见过？
    可今日这样的场面……
    呵呵，行吧，还真是没见过。
    逍遥王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毕竟大过年的，也不好闹得太难堪。
    ——说好的一切从简呢？
    ——这他娘的叫一切从简？
    再看看温眉亲热拉着暖宝小手手的样子，老父亲脸上的笑容更是比哭还难看。
    ——什么叫你闺女，这分明是我闺女啊！
    ——这么担心我闺女受不受凉，直接让我闺女传送到山上不就行了，何苦又要我们爬一次山？
    ——说到底，还不是想显摆！
    ——显摆你们灵剑山庄红毯多，弟子多，汤婆子也多。
    ——哦，还显摆你们弟子声音洪亮！
    “外头冷，咱们先上山吧。”
    不管逍遥王怎么想，来都来了，上官轩和温眉只顾着高兴。
    汤婆子分发下去以后，就招呼着众人上山。
    还把负责抬小抬轿的弟子们喊了上来，冲蜀国太皇太后和南骞国太上皇道：“上山的台阶长且陡峭，二位不如坐小抬轿吧？”
    南骞国太上皇摆摆手：“多谢上官夫人好意，朕……真不用上。
    你别看我年纪大，但我这一天到晚挖土种菜，身体不知多强壮。”
    “我也走着去吧。”
    蜀国太皇太后笑道：“我成日被暖宝逼着练太极，腿脚也不差的。”
    温眉听言，又看向其他妇人和孩子。
    众人明白她的意思，纷纷道谢，却没人提出要坐小抬轿。
    年纪最长的两位都没坐，她们怎么好坐呢？
    见众人都要步行，温眉只能点头：“那成，小抬轿会跟着我们一起上山，上山途中谁若累了，再喊他们来抬。”
    说罢，又吩咐几个孩子：“子越，你来扶着暖宝的祖父，暖宝，你扶着你祖母。
    清之，仲景，你们负责招呼其他长辈和伙伴。”
    就这样，上百号人浩浩荡荡上了台阶。
    从第一个人跨上台阶开始，站在台阶两旁的弟子们又开始喊话了。
    什么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什么新年快乐，万事顺意。
    什么恭喜发财，吉祥如意。
    什么步步高升，财运亨通。
    什么身体安康，阖家幸福。
    总之，天底下所有的吉祥话，都被他们喊完了。
    喊就喊吧，还一路撒‘福’字，寓意踏福。
    这一点，跟暖宝当年生辰时一模一样。
    哦对了，每隔五十个台阶，还会有两个手捧托盘的丫鬟。
    一个托盘里放着精致的糕点，一个托盘放着一壶热茶和茶杯。
    嗯。
    这是爬山补给站？
    谁若是渴了饿了，就能及时补充能量。
    别说，尬是尬了点，但还挺贴心的。
    许是除夕，天公作美。
    今日不仅没下雪，还出了微微弱的日头。
    不过台阶两旁的山林，倒是一片雪白。
    就连参天大树，也挂满了白雪，煞是好看。
    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得了自家老母亲的吩咐，招待起客人来，那是尽心尽力。
    即便是素来内敛话少的上官清之，今日都活泼了许多。
    见客人们被一路的红毯和吉祥话震得直抽嘴角，还解释道：“都是这几日雪下得太大，台阶上的雪纵使铲干净了，也还是打滑。
    父亲母亲担心诸位上山时会摔跤受伤，故而铺上了红毯。
    又想着红毯喜庆，得撒点‘福’字来踏一踏，才算应景。
    撒‘福’字就得有人，人往这一站，傻愣愣的，不说点吉祥话听听都可惜了。”
    瞧瞧，这孩子多会说话啊？
    众人虽然觉得尴尬，可看向上官清之时，眼里皆是欣赏。
    于是，纷纷开口应和。
    “原来如此，上官老爷和上官夫人心细啊。”
    “是，上官老爷和上官夫人真有心。”
    “这次来你们门派过年，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次来的亲朋好友甚多，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上官子越是灵剑山庄的少庄主。
    比方说南骞国的驸马和几位王妃，还有那些世子郡主们。
    他们以前是见过上官子越，也知道上官子越是江湖人，门派就建立在灵剑山庄地界。
    但对于上官家的真实身份，他们是不知晓的。
    南骞国太上皇和皇帝等人，并没有与他们说过。
    “这是我们应该的，往年我们去暖宝妹妹家过年，祁叔和祁婶也极其用心。
    更何况，段爷爷和青黛姐姐待我们兄弟仨也很好。
    我父亲和母亲还有大哥都说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理应好好往来的。”
    上官清之不吭声时还没什么，这一接待起客人来，既独立有分寸，又不失亲和。
    看得一旁的上官仲景都傻眼了，想不到自家二哥还有这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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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2章 亲友团至少上百号人

    上官仲景偷瞄了上官清之一眼。
    ——我这二哥藏得挺深啊。
    ——呵呵。
    ——若不是我亲耳听到爹和娘的谈话，说要趁着这个机会儿把暖宝妹妹的亲朋好友给拿下，我都要信了二哥这一番鬼话。
    ——什么路滑怕摔跤，什么应景撒‘福’字。
    ——说到底，还不是想表现一下灵剑山庄对暖宝妹妹有多重视？
    灵剑山庄这种中二又疯癫的排场，蜀国太上皇是经历过的。
    因此，他对什么吉祥话啦，撒‘福’字啦，还有时不时就能看到的糕点和热茶，接受得很快。
    心道：只是端一些糕点和茶水在这备着，倒也不是很夸张，还好没像上次一样，把稀世珍宝都端出来撑场面。
    但逍遥王没经历过这些啊。
    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吉祥话，他脑袋都要裂开了。
    再看看南骞国太上皇淡定的样子，不禁心生疑惑：难道脑子坏过一次的人，脑袋就是比较耐造？竟一点都不觉得头疼吗？
    “你老盯着我作甚？”
    察觉到逍遥王的目光，蜀国太上皇先把丑话说到了前头：“你若是实在走不动，就去坐小抬轿，别总盯着我。
    我虽是你兄长，但可没有背你上山的义务。”
    “谁要你背了？”
    逍遥王郁闷，回怼道：“要论体力，我体力不知比你强上多少。
    你好好走着吧，别到时候走不动了，还得让我扶着你。”
    说完，又看了眼台阶两旁的弟子，头疼道：“上官轩夫妇俩可真能折腾人，不就过个年嘛，有必要弄这些乱七八糟的吗？”
    “这就受不了了？”
    蜀国太上皇瞥了逍遥王一眼，意味深长道：“等着吧，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逍遥王心下一惊：“什么？！”
    蜀国太上皇也不瞒着他，开口道：“那年暖宝过生辰，排场比现在更大。”
    逍遥王：“……”
    满肚子的国粹啊，想骂，又不想在大过年触霉头。
    更何况这里还是别人的地盘，来别人家做客，总得收敛一些。
    灵剑山是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山庄又建在山顶，这一路甚是难爬。
    才爬了一小半台阶，自诩身体不差的蜀国太皇太后就爬不动了，只能坐上小抬轿。
    而南骞国太上皇，爬了一大半的台阶后，也败下阵来，没能坚持到山顶。
    其余的妇人和孩子还有姑娘们，也先后坐上小抬轿，比不得暖宝几人。
    就是苦了跟来的侍卫和丫鬟，气喘吁吁的，还得埋头往上爬。
    这次前来灵剑山庄过年的人可不少。
    京都城这边，宫里头有蜀国太皇太后、蜀国太上皇、蜀国皇后，还有刘贵太妃、端太妃，魏瑾珉，以及魏瑾熔跟段青黛，还有他们的三个孩子。
    逍遥王府那边，除了魏倾华在边境外，可以说是全家出动。
    安定王府和平顺王府两家，也是王爷带王妃，再带上嫡出的儿子儿媳妇还有嫡出的孙子。
    魏瑾贤和魏瑾良，还有魏德义魏乐生几兄弟被派去赈灾了，没能一起来。
    姜家嘛，就是姜平和段雅南还有他们的孩子。
    张家呢，除了张老夫人外，也是全员出动。
    南骞国那边的人就更多了。
    从逍遥王妃这一辈来说，大公主一家，二公主一家，还有三四五六八王爷。
    除了四王爷没有王妃，其他的王爷也都带着自己的正妃和嫡出的儿子儿媳妇以及嫡出的孙子孙女前来。
    已经出嫁的郡主自然是要在夫家过年的，故而就没跟着来。
    哦对了，南骞国皇帝和皇后以及他们俩的儿子儿媳妇和孙子孙女也一并来了。
    当然，太子没来。
    为了能来吃这一顿年夜饭，南骞国今年也没有举办除夕夜宴。
    南骞国皇帝更是放下政务，命太子在东宫守着，以防有什么紧急情况需要处理。
    不过，太子妃和皇太孙倒是来了。
    整个段家，除了太子和已经出嫁的女儿还有妾室庶出外，也都来得整齐。
    南骞国太子都有怨气了。
    据说早在决定好出发名单时，南骞国太子就找上了南骞国皇帝，对此表示抗议。
    可南骞国皇帝说：“太子本来就是最委屈的人啊，你不知道吗？
    你父皇我都委屈几十年了，现在轮到你委屈一下，你有什么可抗议的？”
    南骞国太子顿时语塞。
    他想说：我也不是很想当太子。
    但又怕南骞国皇帝怼他：你父皇我当年也不想当太子。
    太子，真是最最可怜的人了。
    不管是南骞国的太子，还是蜀国的太子，都是可怜人啊。
    蜀国这边，魏瑾熔和段青黛的嫡长子之所以能跟着一起往外跑，是因为年纪还小。
    等再过几年，恐怕也不行咯。
    父皇不在家，儿子就得监国，这是南骞国和蜀国共有的默契。
    总之，来的人多，跟随的侍卫和丫鬟肯定也不能少。
    虽说是到别人家做客，但也不能什么都靠主人家。
    一个主子带两个信得过的贴身丫鬟，是很有必要的。
    更何况，他们也不是空着手过来做客，准备有年货的。
    年货并没有一直放到暖宝的空间里。
    在传送到山脚下时，暖宝就已经把那些年货拿出来了，由跟随来的侍卫们抬着。
    用亲友团的话来说，这种东西就得放到明面上，不然别人还以为他们是空手来的呢，平白丢了暖宝的脸面。
    灵剑山实在太高了。
    光是上山，众人就花了不少时间。
    等顺利登顶，来到灵剑山庄正殿前的空地上，除了坐小抬轿的人还算好以外，其余人都是气喘吁吁的。
    但负责抬小轿的弟子们，竟一个个面色如常，连大气都没喘，这让众人很是佩服。
    就在他们心想着，上官家的弟子们果然不同寻常时，不知是哪个孩子突然来了句：“灵……灵剑山庄？”
    不知晓上官家真实身份的人都有点诧异，什么灵剑山庄？
    结果，就见三王爷的小孙子指着正殿上那烫金的牌匾问：“祖父，那个牌匾写的是不是灵剑山庄啊？这个地方叫灵剑山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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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3章 面面俱到

    轰隆——
    明明小孩的话又奶又糯，可众人只觉耳旁传来巨响，劈得他们脑袋晕乎乎的，身子也轻飘飘的。
    再顺着小孩手指的方向望去，众人才发现眼前的建筑竟如此庄严气派。
    而牌匾上那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不是灵剑山庄又是什么？
    嗯？
    灵剑山庄？
    灵剑山庄！！！
    完了。
    这一下，他们感觉自己更晕了，天旋地转的。
    若不是身为暖宝的亲友团，不能给暖宝丢人，他们恐怕早就顺势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儿？
    自己怎么就来到灵剑山庄了？
    这个灵剑山庄，是他们以为的那个灵剑山庄吗？
    老天，他们怎么就跟灵剑山庄搭上线了，还跑到人家家里来过年？
    揉揉眼睛，再掐一掐身旁人的胳膊。
    嘶——
    听着对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才肯定自己没做梦。
    偏偏，大家伙儿都是一样的德性。
    掐人不掐自己，光逮着别人来掐，想着就算是痛，那也是痛别人。
    可谁知，你掐我，我掐他，他再掐一掐另一个他。
    掐来掐去，每个人都没能逃过。
    最后，痛呼声此起彼伏。
    “嘶，你掐我作甚？”
    “你莫说他，你为什么掐我？”
    “嘿嘿嘿，你先解释解释你掐我干什么？”
    嗯。
    画面十分滑稽。
    当然，不仅是他们如此。
    就连一早知道上官家真实身份，却从未来过灵剑山庄的人，都有点晕乎。
    旁的不说，就这么一座屹立在山巅之上的巍峨宫殿，足见灵剑山庄的气势恢宏，大气磅礴。
    这是何等的威严啊！
    纵使他们出身高贵，也不免为之震惊。
    再看看四周连绵不绝的山。
    山上的白雪尚未融化，一眼望过去，白茫茫一片，是万里雪山的壮观。
    “是啊，是灵剑山庄。”
    温眉见众人都已经看到牌匾了，便笑盈盈上前：“灵剑山庄千年来，还是第一次迎来这么多的客人，我们深感荣幸。
    希望这个年，大家伙儿都能过得高兴，吃好喝好玩好，就当是来游玩了。”
    说罢，又道：“诸位休息的院落以及过年的亲子装，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爬山辛苦，大家伙儿先回住处歇一会儿吧？
    泡个热水澡，再换上新衣裳，用不了多久就能开席，吃年夜饭了。”
    言毕，不等众人开口，拍了拍脑袋继续道：“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我们灵剑山庄是有灵泉的。
    暖宝啊，你知道灵泉在哪里，得空的时候带你大家伙儿去泡一泡。”
    说着，又看向南骞国太上皇和蜀国太皇太后：“那灵泉好着呢，泡一泡强身健体，排毒养颜，还能治愈伤口。
    趁着这几天在灵剑山庄，你们没事儿了就去泡一泡，对身体有好处的。”
    大冬天的，温眉也没说太多。
    喊来一群丫鬟领着众人去后头的院落，便赶紧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今日一起吃年夜饭的可不仅是上官家和暖宝的亲友团，还有数不清的弟子们。
    大厨房那边都要忙到升天了，她得去看看，别出了什么差错。
    至于暖宝的亲友团们，他们还是有些晕乎。
    从上到山顶看见灵剑山庄的牌匾开始，就没几个人是清醒的。
    更何况，在随丫鬟们去住处时，又看见这么多屹立在山上的院落，他们更是瞠目咋舌。
    这山得多大啊？
    竟能建下这么多的建筑物！
    等去到自己居住的院落，看见院子里各方面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大家伙儿更晕了。
    原来真有人可以做到面面俱到啊。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个后宫或者一座王府，而是一整个灵剑山庄啊。
    光是上山看到的那些男弟子女弟子和丫鬟，就不知道有多少人。
    反正不会比皇宫的人少。
    再说，他们都是客人。
    可就是接待客人，灵剑山庄都能做到这地步！
    先不说那精美喜庆的亲子装有多合身，就是院子里的布置，也是按照他们的喜好来。
    比如说南骞国太上皇吧。
    他住的院子里，有一个温室，温室里种满了瓜果蔬菜，还有一些空置的大木盆和泥土，以及菜种子。
    又比如魏瑾熔和段青黛的住处。
    除了他们的房间充满了药香外，还特设了一个儿童房和婴儿房。
    儿童房里放满了魏端恒这个年纪可以玩的玩具，婴儿房则有两张舒服绵软的婴儿床以及一切婴儿用品。
    总之，每个房间都根据相应客人的喜好进行了布置。
    有从颜色下手的，有从兴趣爱好下手的，有从生活所需下手的。
    不是一般的细心。
    就连亲子装，也是老老少少各备了两件，就连魏瑾熔和段青黛那对双胞胎儿子都有。
    当然。
    灵剑山庄家大业大，多准备几件衣裳不是什么难事儿。
    但难就难在，每一件衣裳都如此合身。
    不大不小，刚刚好。
    且这些亲子装都是一个系列不同款式，穿上后一看就是一家人。
    这样的亲子装，做个几件十几件倒简单，可做几十上百件出来，光是花样要保证不重复，就得费一番心思。
    可人家灵剑山庄还真做到了，绣花的图样就是件件不同。
    众人看着住处的布置，看着送来的衣裳，感动之余，又着实敬佩温眉。
    就连逍遥王妃都道：“往常与阿眉相处，只觉得她这个人豪爽好相处。
    今日才知晓，她管家竟管得这样好，我自愧不如。”
    只有暖宝，看着众人身上穿的亲子装，忍不住挠了挠头。
    难怪刚刚她带几位长辈去灵泉泡澡时，总觉得这些亲子装的绣花很熟悉呢，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熟悉在哪里。
    直到看得多了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画的花样吗？
    之前过来学洋文的时候，温眉曾找过她。
    说灵剑山庄也有经营布庄，布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她想做一批新衣裳来试一试水，但又不知道绣什么花样。
    她知道暖宝画画画得好，所以让暖宝给她画一些花样出来，多多益善。
    开开了价，说是每个花样给暖宝一百两银子。
    暖宝倒是不缺银子的，但温眉遇到困难，她总要帮。
    于是，趁着空闲时间，就画了不少花样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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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4章 已经一切从简了

    一开始，只画了三十来个。
    想着怎么也够温眉用一阵子了，毕竟温眉的布庄也不卖那些独一无二的绣品，一个花样可以做上百件衣裳的。
    可温眉看到那三十来个花样以后，嘴巴一撇：“暖宝，就这么几十个花样，你是打发叫花子呢还是敷衍眉婶呢？”
    哎哟喂，真是好大的锅，暖宝可不背。
    只能试探问了句：“那我再画几十个？”
    “几十个？”
    温眉还是不满意：“你是瞧不上眉婶的实力，还是怕眉婶不给你结算银子？”
    暖宝：“……”
    她怎么觉得，这眉婶比她爹爹还难搞了？
    “好好好~您不仅有实力还有财力。”
    面对老小孩，暖宝能怎么办？只能哄着呗。
    她拍着胸脯保证：“我再画六七十个过来吧，给您凑够一百个。”
    “不够。”
    温眉摇了摇食指，直接抽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给我画，画到我喊停为止。
    银票不够你就说，眉婶再给你拿，或者你拿着印子直接去钱庄支取。”
    暖宝嘴角抽了抽。
    得咧，这就开始使用钞能力了。
    “行吧，那我就不客气了，回去就给您往死里画！”
    钱这东西，谁嫌多呢？
    既然温眉舍得给，暖宝就敢要，反正平时也没少拿他们上官家的银子。
    只是，最后温眉也没让她往死里画。
    差不多画了有两百个花样吧，温眉就喊停了。
    还十分大方又给了暖宝十万两银票，说是暖宝画得好，给暖宝奖励。
    如此，暖宝在画花样这个小兼职上，赚取了二十万两。
    平均下来，一个花样进账一千两，与之前说的一百两可差太多了。
    这不禁让暖宝感慨，有钱人家，出手真是阔绰啊！
    自从认识了上官家的人以后，她总有一种错觉，钱不是钱，钱是粪土！
    本来嘛，暖宝就觉得一千两画一个花样，挣得也太夸张了。
    现在又发现自己之前画的花样全用在了亲子装上，而亲子装又穿到了自己和家人身上。
    啊这……
    占大便宜了不是？
    恍恍惚惚的，就到了吃年夜饭的时辰。
    灵剑山庄弟子众多，吃个年夜饭就跟谁家办酒席似的，摆满了大圆桌。
    光是正殿里，就摆了十八桌，取一个‘要发’的意头。
    每张桌子都能坐十八到二十六个人，就看坐的是大人还是小孩了。
    总之，位置是够够的。
    不仅仅上官家和暖宝的亲友团，就连钟大夫、花婆婆、还有灵剑山庄诸位长老和家人，以及比较被看重的弟子们，都被安排在此。
    而正殿外，原本空荡荡的空地，也在短短两个时辰内，搭上了遮风挡雨的棚子。
    棚子里，摆放了一百八十八张圆桌，这圆桌比正殿里的更大，每张能坐二十八到三十二个人。
    就这，还只占用了一半的空地。
    因为剩下的一半空地，堆着特地给暖宝留的雪。
    亲友团们跟着上官子越兄弟仨来到正殿时，又一次被惊到了。
    除去满眼的红毯红绸红‘福’字外，还有那几乎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的灵剑山庄弟子。
    弟子们早就入座了，但还没有开席。
    瞧见上官子越兄弟仨带着乌泱泱的贵客人过来，也不知是谁喊了声：“贵客到。”
    弟子们便干脆利落地站起身，铿锵有力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亲友团：“……”
    说实在的，就很尴尬。
    老天爷，谁能想到啊，那个充满神秘色彩，且令四国闻风丧胆的灵剑山庄，竟能做出如此……如此让人找不到言语来形容的事儿。
    只是过个年而已，有没有必要搞这么大的排场啊？
    莫说蜀国了，就是南骞国举办除夕夜宴，也没有这么夸张的。
    偏偏，上官轩还得意得很，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怎么样啊诸位？
    ——我们灵剑山庄安排得不错吧？
    嗯。
    还有种求表扬的意思呢。
    “轩老弟啊。”
    最终，还是逍遥王先开了口。
    表扬是不可能表扬的，挑毛病还差不多。
    他从一众懵圈的亲朋好友中站出来，道：“之前不是让暖宝给你们传话了吗？一切从简！
    你看看你们这阵仗……”
    “是从简了啊。”
    上官轩都不让逍遥王把话说完，便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道：“对我们灵剑山庄来说，这已经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之前还给你们准备了歌舞表演和唱大戏咧，暖宝说要一切从简，我们就把那些都撤掉了。”
    “是啊，已经很简单了，不能再简单了。”
    温眉也在一旁帮腔：“你们觉得不够简单，那肯定是因为我们灵剑山庄弟子太多，看起来声势浩荡，产生了错觉。”
    “没错！”
    就连上官仲景也开始发挥作用了：“祁叔您都不知道，往年我们吃年夜饭，那一张桌子是要摆八十八道菜的。
    今年因为你们说要从简，所以我娘就吩咐了大厨房，每张桌只摆六十六道菜即可。
    这还包含了汤汤水水冷菜热菜还有点心呢。”
    亲友团：“……”
    上官轩和温眉的话，他们就不深究了，毕竟每个人对简单的定义不一样。
    灵剑山庄家大业大，根基深厚。
    也许当下这种排场，对于人家来说就是简单的。
    但上官仲景的话嘛……
    众人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圆桌。
    这圆桌大是挺大的，可怎么看也不像能摆下八十八道菜啊。
    就是六十六道，都得先吃掉一些菜，然后撤掉再上新的。
    除非那装菜的盘子不大，以精致为主，否则怎么都不可能摆下那么多菜的。
    当然了。
    大家伙儿虽然心里有数，但也没拆穿上官仲景，只是呵呵笑着道谢，感谢上官家热情款待。
    只有逍遥王。
    他瞧见棚子里的弟子们坐得满满当当，似乎有点拥挤，又见另一边空地堆满了白雪。
    便问：“你们灵剑山庄的弟子是挺多的，但怎么也不把那边的积雪给清扫了？
    这么多人挤在棚子里吃年夜饭，能吃得舒服吗？”
    结果，温眉却道：“哦，你说那边的雪啊？
    那是咱们家暖宝特地让留的，说是过年时要带着小伙伴们堆雪城堡。
    所以啊，那些雪是万万不能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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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5章 亲友团飘飘然

    逍遥王：“……”
    彻底无话可说。
    而亲友团里的孩子们听说还能堆雪城堡，一个个欢呼不已。
    别看他们出身高贵，要什么有什么，但雪城堡还真是没堆过。
    雪人倒是堆过，不过堆得也不尽兴。
    南骞国和蜀国的冬天虽然会下雪，可下得并不大，时间也不长。
    今年是很特别的一年，所以他们在家中的时候已经堆过雪人打过雪仗。
    雪城堡？
    想都不敢想哟！
    然而今天，那从来不敢想的事情就要实现了，如何能不叫他们高兴？
    一时间，孩子们都朝暖宝围了过去。
    喊妹妹的，喊表妹的，喊表姐的，喊姐姐的，还有喊姑姑的，喊表姑的……
    叽叽喳喳，像极了当日逍遥王妃生产时盘旋在逍遥王府上空的喜鹊。
    只是当年的喜鹊并不让人厌烦，可现在的‘喜鹊’，吵得逍遥王头疼。
    莫名其妙的，又给了上官家一次表现的机会儿。
    “可以入座了吧？”
    不想再细品上官家的用心，逍遥王开口询问了句。
    于是，上官轩夫妇便引着众人，纷纷落座。
    而随着众人落座，丫鬟们也开始上菜了。
    灵剑山庄的菜式，自然是极好的，口味也独特。
    这鸡是山林里的野鸡，鱼是潭水中的野生鱼，兔是野兔，肉是山猪肉和野鹿肉。
    就连汤，也是加了山林里的药材，炖的药膳汤。
    青菜，更是山里生长的野菜。
    但凡山里能找到的，基本都不用买。
    亲友团们什么都吃过，就是鲜少吃野味。
    如今在灵剑山庄这里吃到这么多野味，既新鲜又满足。
    “这种季节，你们怎么还能捕到猎物？”
    南骞国三王爷好奇，问了句。
    紧接着，四王爷也道：“是啊，这野菜好生新鲜，味道也鲜美。
    可眼下天气寒冷，早已不是野菜生长的季节，你们灵剑山庄竟还能寻到这么多新鲜的野菜，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温眉听到二人的话，笑着放下筷子，朝暖宝问：“乖乖~你还没带你三舅舅和四舅舅去灵泉山泡过灵泉吧？”
    “还没呢。”
    暖宝老实回答：“方才带几位表姐表妹去过了，还未带长辈们去。”
    “那就是了。”
    温眉点点头，这才看向南骞国三王爷和四王爷：“明日得空，让暖宝带你们去灵泉山看看。
    灵泉山有一口灵泉一年四季都是温热的，连带着整座灵泉山，气候都与其它的山不同。
    在灵泉山，哪怕是寒冬腊月，白雪皑皑，也一样有尚未冬眠的野兽和四季野菜。”
    说着，又道：“对了，钟老和花婆婆就住在灵泉山。
    他们俩在灵泉山种植了不少药材，你们也可以去看看。”
    钟老和花婆婆就坐在隔壁那两桌，各自负责招待一桌男宾和女眷。
    听到温眉点了他们的名字，立马也开腔，邀请众人去灵泉山看一看。
    就这样，大家伙儿一边吃着美味的佳肴，一边闲聊，气氛倒也轻松和谐。
    本来暖宝的亲友团们还担心呢，担心自己和江湖门派的人合不来。
    这种合不来，倒不是说有恩怨，而是习惯上的不同，难免拘谨。
    但现在看来，这种担心倒是多余了。
    酒过三巡，正殿里的长老和权重的弟子们就开始过来敬酒了。
    几乎把暖宝亲友团这边的长辈们都敬了一遍。
    每个人的话术都是差不多的。
    先自我介绍一番，然后再表达自己对暖宝的喜欢，最后用力夸奖魏家和段家家教了得，会教女儿。
    喝酒之前，还不忘说一句：“我干了，您随意。”
    先不说那豪爽的劲儿，就是对暖宝的喜欢和夸奖，都足以让魏家和段家的人飘飘然。
    再加上酒喝得多了，难免晕乎，偶尔就会起身去殿外吹吹冷风，清醒清醒。
    可一出到殿外，又听到棚子里众弟子也在夸奖暖宝。
    什么暖小姐好，暖小姐妙。
    暖小姐大方得体，阳光活泼，腹有诗书，待人和善，武艺高强等等等等。
    好咧。
    更晕乎了。
    只是吃个年夜饭而已，亲友团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暖宝在灵剑山庄有多受欢迎了。
    而上官轩和温眉这里，还在逐一攻破暖宝最亲近的几个亲人。
    对南骞国太上皇，温眉问：“段伯伯，您对住处可还满意？
    知道您喜欢种菜，特地给您建了一个温室，也不知道您喜欢不喜欢？”
    “甚至喜欢，你们有心了。”
    说起那个温室，南骞国太上皇很是感动。
    因此，哪怕他知道对方是为了拐走暖宝特地讨好他，他也没有昧着良心撒谎。
    温眉见南骞国太上皇是真喜欢，又道：“喜欢就好~那个院子就是留给您的，温室我们会一直留着。
    您什么时候想来灵剑山庄就来，老在南骞国和蜀国待着也会腻的，偶尔也要换一换环境。
    我和轩哥都想好了，这秋冬季节天气冷，您就可以用温室种菜。
    等到春夏季节啊，再在院子里开垦一些菜地，咱们种到外头去。
    若地方实在不够，附近这么多的山头，您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蜀国太上皇听言，有点吃味：“这就是你们偏心了啊，我现在也喜欢种菜，怎么不见你们给我整个温室，邀请我过来小住啊？”
    “我也喜欢种菜的。”
    蜀国太皇太后不甘落后，她最近受了南骞国太上皇和蜀国太上皇的影响，也开始玩泥巴了。
    当然。
    如果种点葱花和韭菜也算种菜的话，那她确实是走上种菜之路了。
    温眉见这对母子俩都这把年纪了还要争这个，忙道：“她大伯，你又不是没来灵剑山庄住过，还用我们邀请啊？
    我们都把暖宝当成自己亲生闺女来看待了，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谁还能不欢迎你啊？
    你现在住的那个院子不就是之前住的那个？都给你留着呢。”
    言毕，又看向蜀国太皇太后：“您干脆别走了，过完年让他们回去，您就留下吧。
    到时候我天天带您去泡灵泉，让您重返青春，身体倍儿棒！”
    正殿里，大家伙儿说说笑笑，一派和谐，真像一家人一样。
    全然不知，此时的山脚下，已经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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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6章 灵雀山庄一家七口

    灵剑山山脚处。
    一个身材魁梧，浑身充满着江湖气，却又满眼精光的中年男子，抬头望着台阶上那看不到尽头的红毯和一地的‘福’字，皱起了眉头。
    而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妇人和四个少年郎，以及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
    少女和妇人长得有点像，容貌顶多算秀丽，可气质却英姿飒爽，妥妥的江湖女侠。
    而四个少年郎，虽然一个个都身着劲装，看起来干脆利索，可眼神却飘忽不定，浮躁全写在脸上，简直比京都城的纨绔子弟还要纨绔。
    妇人顺着中年男子的目光望去，面露担忧：“夫君，咱们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来灵剑山庄找小妹，小妹该不高兴了。”
    中年男子听言，冷冷瞥了妇人一眼：“我是她兄长，大过年的带着妻儿和年节礼来给她拜年，她还有什么不高兴？”
    “可灵剑山庄从不走人情，更别说接待客人了。”
    妇人被中年男子的眼神震住，声音都小了不少：“更何况，拜年也是年初二才开始拜的，今日是除夕……”
    “不走人情不待客？我看未必吧？人家只是不走我们这一个人情而已。”
    四个纨绔少年郎中年纪最小的那一个站了出来，语气极其嘲讽。
    紧接着，那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也道：“是啊娘，看他们这阵仗，像是不待客的样子吗？”
    妇人嘴巴微张，想说，就算人家待客，那也是人家的事情，与灵雀山庄何干？
    灵雀山庄这么多年来是什么打算，又是如何对待小姑子的，大家伙儿都心知肚明，何必装着明白揣糊涂？
    可看了看自家夫君和儿女们的神色，她终究什么也没说。
    说了也没用。
    这一家子，都是一个德性。
    “不管他们欢不欢迎我们，这一趟我们都得来。”
    中年男子眼神阴翳，盯着台阶上的红毯道：“听闻他们邀请了朋友过来过年。
    呵，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朋友，竟值得他们摆出这样大的阵仗。”
    说完，又扫了一眼妇人：“待会儿上去以后，你就把你的嘴巴给我闭上，一句话都别说。
    今日既然来了，我定要有所收获。
    要么敲定上官子越和姝儿的婚事，要么从灵剑山庄拿点钱财宝物和兵器秘笈离开，总不能空手而归。”
    妇人睫毛微颤，垂头应道：“是。”
    她知道，她夫君是在嫌弃她，嫌弃她不能成为他的助力，还总在耳旁唠叨一些他不愿意听的话。
    同时，也是在警告她，警告她别和他唱反调，毁了他的计划。
    对此，她只觉得悲哀。
    堂堂灵雀山庄的庄主夫人，在江湖上地位不低，看起来风光无比。
    可谁能想到，在灵雀山庄里，连孩子都不愿意听她的话。
    明明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刚嫁到灵雀山庄的时候，夫君很疼爱她。
    常常与她一起练功，双剑合璧，看她的眼神，温柔得都能溢出水来。
    哪怕接二连三生了孩子，这种柔情也不曾减退。
    江湖中，人人都羡慕他们。
    除了自己的小姑子温眉和灵剑山庄庄主上官轩外，整个江湖，就他们这一对最恩爱。
    而夫妻恩爱的那些年，孩子们也格外听话懂事。
    她一度认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直到后来她公爹离世，灵雀山庄彻底交到她夫君手里。
    她夫君武功高强，却不擅驭下。
    几年间，灵雀山庄出了不少叛徒，在江湖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她看着着急，时常在旁劝解，想当好一个贤内助。
    她夫君脾气暴躁时，她劝他冷静隐忍，三思而后行。
    她夫君为了一件小事情要严惩弟子时，她站出来为弟子求情，主张责罚要适当。
    她夫君遭受过背叛，对谁都不信任，说话夹枪带棒，连长老都被他得罪得精光，是她背地里屈尊道歉，说尽好话。
    或许是她懂得换位思考，通晓人情世故，所以不经意间，她得了人心。
    一应长老和弟子提起她时，总是赞誉有加。
    这也引起了她夫君的不满，认为灵雀山庄的人只知庄主夫人不知庄主，有损他的威严和名声，也让他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从那时候起，她夫君对她就渐渐冷淡了。
    虽说这么多年来从未纳妾，也不生庶子，可夫妻间的感情，却一日比一日淡。
    更别提后来，她夫君将主意打到她小姑子温眉的身上时，她曾一度为温眉说话。
    其实她夫君想利用温眉死死跟灵剑山庄捆绑到一起，以此来抬高灵雀山庄的势力，她没有意见。
    毕竟上官家和温家本就是姻亲。
    上官家嫁过姑娘到温家，温家也嫁了姑娘到上官家，两次联姻，亲上加亲，关系非同寻常。
    再加上她是温家的媳妇儿，自然也得为灵雀山庄考虑。
    若灵雀山庄真能一直攀着灵剑山庄，对于温家来说，是件好事儿。
    可灵雀山庄的问题太多了，温眉也一清二楚。
    在她夫君几次三番找上温眉时，温眉免不得要苦口婆心劝上几句。
    而她的夫君，偏偏不听温眉的劝告，还一而再再而三指责温眉是一个嫁出去的女儿，不配再对温家的事情指手画脚。
    甚至，还说出了一些很难听的话。
    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什么既已嫁到上官家，那就是上官家的人，等等等等。
    一次两次三次，小姑子温眉心寒至极，姑爷上官轩也心疼媳妇儿，一气之下，下令断了往来。
    从此，灵剑山庄和灵雀山庄逢年过节便不再走动了，就连年节礼，都不会互送。
    为了这，她夫君没少在家骂温眉外向，白眼狼，不知道帮扶娘家。
    她听不下去，经常帮温眉说话。
    如此，本就浅薄的夫妻感情，更是盖上了一层层的冰霜。
    她的四儿一女，也在她夫君的影响下，彻底被养歪。
    不管她怎么掰正怎么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哭了也哭了，道理也讲完了，都没有用。
    夫君跟她离心，孩子们也瞧不上她。
    她这个曾经自认为最幸福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可悲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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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7章 脏东西不能近身

    不过，她不后悔。
    不后悔曾经为眼前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更不后悔为小姑子温眉说好话。
    为这个男人付出时，她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只想他和灵雀山庄好。
    站在小姑子那边时，是她明辨是非，知道小姑子没错。
    做人可以糊涂，但不能黑白不分啊！
    胡思乱想间，一家七口已经领着抬年节礼的弟子们上到了灵剑山庄。
    这也是上官轩和温眉的疏忽。
    想着除夕这样的好日子，暖宝又带着亲朋好友来过年，便把的所有弟子都喊到山上来吃年夜饭，并没有派人在山下巡逻值守。
    这大冷天的，正常人谁不在家里过年啊，跑来灵剑山庄做什么？
    再说了，灵剑山庄入口隐秘，一路上机关不断。
    先不说没几个人知道灵剑山庄在哪，就算有人知道，想闯进来，那些机关也不是摆设。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自信，上官轩和温眉才如此大胆。
    只是他们忘了，温家不仅知道灵剑山庄在哪里，还知道灵剑山庄的机关布置在何处。
    实在是两家人太久没走动了。
    莫说忘记温家对灵剑山庄这一路有多熟悉，就是温家人的存在，他们都忘得一干二净。
    有贴心的暖宝在，有讲情义的魏家段家在，谁还能记得那薄情寡义的温家啊？
    更何况，两家都断了来往这么久了，上官轩和温眉也没想到温家人会过来的。
    就这样，灵雀山庄那一家七口才得以顺利上山。
    他们上到山顶后，看到的是前所未有的热闹场景。
    素来死气沉沉的灵剑山庄，如今竟一片欢声笑语。
    最开始，看到棚子里的弟子们大快朵颐和说笑，就已经让他们大吃一惊。
    等渐渐靠近正殿，看到殿内的上官轩和温眉正热情洋溢地跟一群人谈笑风生，更是震惊无比。
    尤其是上官子越。
    那个骨子里都散发着冰冷的孩子，嘴角竟勾着浅笑，还主动给身边的谁夹了一筷子菜。
    给谁夹的，那倒没看清，对面有人挡住了。
    但从上官子越的动作来看，确实是给别人夹了菜的。
    这让温家七口人险些惊掉了下巴。
    四个纨绔少年郎，由大到小，分别是温权、温言、温度、温习。
    温权今年二十四岁，温言二十一岁，温度十八岁。
    这三兄弟都已成亲有孩子，但今年天气太冷，就没带着媳妇儿孩子出来。
    温习是老四，今年十六岁，尚未成亲。
    少女叫温姝姝，是最小的妹妹，今年十四岁。
    看到殿内的画面，老四温习最先开口：“我没看错吧？那是我子越表弟？”
    老三温度呵呵笑了两声，调侃道：“没想到啊，越弟那个大冰块木疙瘩，居然还会笑？”
    老二温言也忍不住，插嘴道：“越弟会笑有什么稀奇的，你们看看姑父那张老脸吧，都能夹死苍蝇了。”
    唯有老大温权，皱紧眉头：“究竟是什么样的客人，竟配得上这样的热情款待？”
    温姝姝是最先沉不住气的，她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坐在上官子越身边的人是一个小姑娘，立马就跑了过去。
    跑到主桌旁，也不跟上官轩和温眉打招呼，奔着上官子越就去了。
    “表哥！表哥新年好啊，姝儿给您拜年了。”
    说着，硬是挤到上官子越和暖宝中间，想挽住上官子越的手。
    上官子越早就察觉到有人朝这边靠近，但他以为是前来上菜的丫鬟，也没有在意，依旧不嫌麻烦地给暖宝剥虾。
    反正长辈们已经半醉，不是忙着吹牛就是忙着吃醋，没几个人注意他这边。
    看着暖宝爱吃虾却不愿意拿手剥虾壳，夹起大虾就直接往嘴里送，先把虾肉吃了再吐出虾壳，他就觉得头疼。
    不是嫌弃，是怕虾壳伤了暖宝的嘴。
    于是，他只能默默把一整盘虾端到自己面前，一个一个给剥好，再放到暖宝的碗里。
    这不？
    他正剥得认真呢，突然一声‘表哥’传来，紧接着一阵让人不舒服的香气逼近，让他感到危险且不干净。
    几乎是对方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就把自己面前那堆得高高的虾壳往身旁一泼，全泼到温姝姝脸上。
    随后，又迅速拿起一双用过的筷子往温姝姝腰上一顶，直接就把人给顶出去了。
    ——什么脏东西，竟敢横在我和娴儿中间。
    “啊！”
    温姝姝不防，先被泼了满脸满身的虾壳，又被顶飞到地上，摔得尾椎骨都疼。
    她尖叫了声，忙喊道：“表哥，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这出手也太狠了！”
    上官仲景坐在另外一桌呢，听到动静后立马探着脑袋看热闹：“噢，是姝儿表姐啊，你怎么来了？”
    对这个表姐，上官仲景没什么好印象。
    每次他们过来，自家娘亲心情都不好，最后准得揍他。
    他年纪小，可他记仇，把所有的仇都记到温家人身上了。
    看着狼狈不堪的温姝姝，他笑呵呵道：“你别怪我大哥啊，他素来爱干净，脏东西不能近他身！”
    “你说谁脏东西？！”
    温姝姝恼火得很，她今天可是精心打扮了才过来的，这身衣裳都值不少钱呢。
    “姝儿？你怎么来了。”
    温眉的脸色实在难看。
    她真没想到温姝姝会在这种时候出现，毕竟几年都没来过了。
    现在大过年的，不请自来就算了，这一来就要去黏她家儿子，什么意思啊？
    当着她未来儿媳妇和亲家的面，好看吗？
    “姝儿见过姨母，见过姨父。”
    温姝姝本想找上官仲景算账来着，但听到温眉的话，连忙过来给温眉和上官轩行了个礼。
    瞧见自家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们已经跨入正殿，又道：“姨母姨父，姝儿这次是跟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们一起来的，来陪你们过年。”
    说着，又黏上去想挽住温眉的手：“姨母，好几年没见了，姝儿好惦记……”
    “好好说话，别嗲。”
    不等对方黏上来，温眉便侧身躲开了，语气也很是冷淡：“我记得我没邀请你们，你们来这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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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8章 走吧闺女，咱们回家去（本章4000字）

    “姑姑，我……”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温姝姝的父亲这时已经进到正殿，扯着大嗓门道：“你是我妹妹，我这个当兄长的惦记你，还不能来看看你了？”
    说罢，又扫了一眼正殿：“不错啊，几年没见，妹妹妹夫都有人情味了，过个年都能过得如此热闹。”
    目光扫到暖宝的亲友团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两年，他没少打听灵剑山庄的事情。
    得知灵剑山庄跟蜀国的一个大富商来往密切，今年更是邀请人家过来过年，他彻底坐不住了。
    拉下脸面登门，就是想看看那高攀上灵剑山庄的大富商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如今一看……
    ——富商不都是满身铜臭味的吗？
    ——怎么这群人看着如此气度不凡，高贵优雅？
    “是啊，几年没见了，难得你还惦记着我。”
    温眉不知道这位兄长为什么会突然跑来，但肯定没什么好事儿就对了。
    她神色变冷，缓缓从座位上站起，一点面子都不给对方留：“可你惦记我什么呢？温庄主？
    我这盆被温家泼出来的水，我这个只会对温家指手画脚却帮不了你们什么忙的白眼狼，有哪点值得你们惦记？”
    当着暖宝亲友团的面，温眉也是脸都不要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
    可她家的这点破事儿，还真得往外扬。
    否则，未来儿媳妇一家不知前因后果，光听温家人胡说，生了误会可怎么好？
    温姝姝的父亲没想到温眉这么勇，当着宾客的面都能把话说得如此之绝，脸色不免有点难看。
    他用手肘撞了撞站在自己身旁的妇人，示意她开口缓解一下气氛。
    妇人微怔，方才在山脚下，不是让她闭嘴吗？这会儿怎么又指望她说话了？
    她丢不起这个人，干脆就‘误解’了对方的意思，往后退了几步。
    温姝姝的父亲见状，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道：“你往后躲什么？不是你说你惦记眉儿，想来看看眉儿过得好不好吗？”
    “我……”
    妇人顿时语塞，不知该怎么接话。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且傲慢的声音响起：“轩老弟，这都是谁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开口说话的是一个贵气十足且风流倜傥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生得一副好容貌，就是那高人一等的气质和威严浑然天成，仿若谁都入不了他的眼。
    “祁老兄，这是灵雀山庄的庄主，温浩天。”
    问题既然是问上官轩的，那自然就由上官轩来回答。
    上官轩最疼爱妻子，见不得自己妻子受委屈。
    温浩天曾一而再再而三伤了温眉的心，上官轩都记着呢。
    因此，他只说对方是灵雀山庄的庄主，却不说彼此有亲戚关系。
    哪怕这关系已经被温浩天和温眉挑破，不用说众人也知道。
    但只要介绍的时候他不提，就能狠狠膈应温家人一番！
    果然。
    上官轩话音方落，温浩天等人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
    只是，不等他们开口把话圆回来，就听逍遥王道：“哦，灵雀山庄啊，没听说过。”
    逍遥王这个老阴阳人到了关键时候也是很会打辅助的。
    别看他平时总对上官轩阴阳怪气，遇上事儿了，那肯定站上官家这一边。
    “灵雀山庄你都没听说过？你是打哪里来的乡巴佬！”
    温姝姝可不像她父母那么能忍。
    就算灵雀山庄这些年没落了，那也还跟灵剑山庄有姻亲关系呢。
    江湖人，谁不知道灵雀山庄啊？
    在温姝姝看来，就算眼前这群人是经商的，但他们能跟灵剑山庄扯上关系，就不可能不知道灵雀山庄！
    “温姝姝，你闭嘴！
    这是灵剑山庄，是我上官家，容不得你放肆！”
    温眉为了能拐到暖宝，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年的努力，才换取了今日这样齐聚一堂的机会儿，哪能让温姝姝来搞破坏？
    听见温姝姝骂逍遥王乡巴佬，她差点没一巴掌甩过去。
    “姑姑！”
    温姝姝气恼：“是他先说不知道灵雀山庄的，我……”
    “灵雀山庄很厉害吗？”
    逍遥王看都没看温姝姝一眼，便打断她的话，朝温眉望去：“厉害到人人都得知道的地步？那算我孤陋寡闻。”
    瞧瞧，这个男人总是能把‘阴阳怪气’这个词发挥到极致。
    三言两语的，就能让温家人臊得慌。
    温姝姝自取其辱，气得直跺脚：“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我姑姑姑父的家，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噢。”
    逍遥王一听，直接就站起身，先冲温姝姝道：“首先，我是人，不是你口中的什么东西。
    姑娘家家的，哪怕出身江湖，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当有最基本的教养。”
    随后，又看向上官轩和温眉：“其次，原来灵剑山庄不是你们夫妻俩当家啊？
    既然如此，又何必邀请我们来过年？平白遭人嫌。”
    “哎，祁老兄……”
    “连当家人是谁你们都没搞清楚，我看，我们两家以后也不必往来了。”
    逍遥王是站在上官家这边，但不代表他能容忍自己的亲朋好友在灵剑山庄受辱。
    尤其是灵剑山庄的心思，他早已看透，不就是想拐他家闺女来当儿媳妇嘛！
    而那位温姝姝，一看就是奔着上官子越那个兔崽子来的。
    这就让逍遥王很不舒服了。
    ——哼。
    ——我家闺女还没开始跟你家儿子处对象呢，你家儿子就招蜂引蝶的，以后还得了？
    ——真当我家闺女没人要啊，非得和你家外甥女抢夫婿？
    如此想着，逍遥王心里更气了。
    朝暖宝看了一眼，便道：“走吧闺女，咱们回家去。”
    “好啊。”
    暖宝脆生生应了句，正好她吃完了最后一个虾，已经吃饱饱了。
    她笑着站起身，朝上官轩和温眉行了个礼：“既然轩叔和眉婶有家务事要处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暖宝也看得清楚。
    当下这种情况，不管上官家和温家关系怎么样，他们这些外人确实不适合留下。
    毕竟温眉的娘家人都来了，总不好赶走吧？
    可不赶走，就凭着这几个来回，她都能闻到火药味了。
    别到时候吵起来，他们这群外人还在旁边傻乎乎看戏。
    既让上官家丢了脸面，也让他们这群外人感到尴尬。
    还不如先回去呢。
    随着暖宝发话，亲友团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也是到了这时候，温家人才将目光放到了暖宝身上。
    看到暖宝小小年纪却容貌出众，气质高雅，言行举止落落大方，温家人都忍不住惊艳。
    当然。
    温姝姝除外。
    她看向暖宝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嫉妒！
    偏偏这时，上官家所有的人都在开口挽留。
    上官子越：“娴儿，祁叔祁婶，你们不必走。”
    说罢，还直接拉住了暖宝的手腕。
    上官清之则直接去扶南骞国太上皇：“爷爷您坐，我再给您盛一碗汤。”
    上官仲景见状，立马就去扶蜀国太皇太后：“奶奶坐着看戏就是，不是什么要紧事儿。”
    上官轩更是直白：“祁老兄，暖宝，快坐下，别搭理他们。
    灵剑山庄千年来都是姓上官，还轮不到他们温家人做主！”
    “乖乖~给眉婶一个面子，别走。”
    温眉上前牵起暖宝的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语气很是轻柔宠溺。
    但转头面对温浩天时，却阴沉了一张脸：“温浩天，管好你的女儿！
    这里不是灵雀山庄，想放肆就滚回你们灵雀山庄去！
    我灵剑山庄邀请的贵客，还轮不到你们来说三道四！”
    “姑姑，我……”
    “谁是你姑姑？”
    温眉见温姝姝如此不懂事儿，几次三番得罪逍遥王，跟她那个爹一个德性，也发起狠来。
    她盯着温姝姝，冷冷道：“你爹把灵雀山庄弄得乌烟瘴气求到我头上，我提出意见却被他大骂。
    甚至拿着棍棒把我赶出灵雀山庄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你姑姑？
    你爹缺银子了，连灵雀山庄弟子们的衣裳都置办不起，跑来我这哭穷拿银子。
    银子一到手，就因为我多嘴让他去钻研钻研经商之道，他就说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那时候你是跟他一起来的，你也在旁边听着，怎么不说我是你姑姑？
    你爹不擅驭下，也不擅处理人际关系，经常在外面惹麻烦。
    一惹了麻烦，就满世界嚷嚷，说你们灵雀山庄是我们灵剑山庄的岳家，得罪灵雀山庄，就是得罪灵剑山庄！
    成天到晚打着灵剑山庄的名号为虎作伥，我还说不得你们了？
    让你们多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钻研武艺，强大门派，你们嫌我指手画脚，说我没资格。
    温姝姝，那时候你才八岁，就会跟着你爹一起说我是外人。
    是啊，我是外人，哪是你姑姑？
    需要我的时候就找上门，得到了好处就想跟我撇清关系，说我不是温家人！
    行，我已经出嫁，是上官家的媳妇儿，不是你们温家人。
    这些年关系算断了，逢年过节人情也没走，彼此都清静。
    真不知道你们脑子是不是被狗啃了，几年都没联系的人突然找上门，一个喊我妹妹一个喊我姑姑，要脸不要？”
    （啊啊啊啊来不及了，快0点了，先更3000字上来，剩下我现在写，很快就补上，这章会有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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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9章 毒舌基因触发

    “你……”
    温言听出逍遥王是拿水比喻温眉，更是以此来嘲讽他们温家，不免气急，想指着逍遥王来骂。
    结果，才刚刚开口，就见逍遥王先拿筷子指了过来：“哎~做人要讲礼貌，懂礼数。
    看你这年纪，没有二十也有十七八九了吧？怎么还跟个三岁小孩一样不懂事儿？
    跟比你年长的人说话，得用敬语，别你你你我我我的，更别伸手胡乱指人。
    否则，你那手指什么时候会断，我可说不准。”
    “你敢！”
    沉默了许久的温浩天终于开口。
    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看着这些人一个个都非富即贵的样子，本是不愿意得罪的。
    可对方说话太过难听，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也顾不得自己不受上官轩和温眉待见，开口就道：“听这位客人的意思，是想断掉本尊儿子的手指？也不知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儿！
    呵，区区一个外人，在我妹妹妹夫的家里，要断掉他们侄儿的手？
    真不知该说你胆大，还是说你不懂江湖规矩，不知者无畏！”
    “外人？哈哈哈！没错，我是外人，”
    不管对方多炸毛，逍遥王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他微微挑眉，来了句绝杀：“但我这个外人，好像比你们这群泼水亲戚更受欢迎一点？”
    而这时，一直没有吭声的逍遥王妃也出马了。
    她先站起身，朝温家人行了一礼：“我们不是江湖人，江湖规矩我们确实不懂。
    这些年来，我们与灵剑山庄往来，上官老爷和上官夫人也从未拿江湖上的规矩来跟我们相处，反而一直迁就我们。
    不过，我们虽说不是江湖人，但有一点我们是懂的。
    天下之人，当有礼义廉耻。
    不管是江湖人也好，四国勋贵世家或商贾之家，以及普通百姓之家，都没有不请自来的道理。
    哪怕是娘家人，也没有在大过年的时候一声招呼都不打，便拖家带口直奔别人家过年的。”
    “你……”
    温浩天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羞辱，正欲反驳。
    可谁知，温眉却冷着脸道：“你们走吧，灵剑山庄不欢迎你们。”
    “小妹！”
    温浩天瞬间没了对付逍遥王夫妇的心思，眉头紧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你兄长！”
    “可别。”
    温眉没有半点动容：“我这泼出来的水担不起你这声小妹，也没有什么兄长。”
    “你……你怎能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来？”
    温浩天不可置信地看着温眉，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不管他和她怎么吵，只要他这个当哥哥的放下身段前来说几句好话，她总能冰释前嫌。
    按理说，几年没见，他好不容易带着妻儿过来看她，她应该很感动很高兴才对。
    毕竟父母已经走了，他们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
    而灵剑山庄又从不跟外界扯上关系，她这个庄主夫人是一个朋友都没有的，平时连说句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如今亲人到访，她怎么会……
    温浩天危险地半眯起眼睛，猛然转头看向逍遥王等人。
    他，好像有了答案。
    “是不是他们？”
    他伸手指向逍遥王：“小妹，是不是他们挑拨了我们兄妹俩的关系？
    你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要有自己的判断力！
    别听人家说几句泼水收水的，就对自己的亲人生出别的看法。
    我们可是你的娘家人啊，是你的依靠啊。
    你别看你现在是风光无限的庄主夫人，称霸武林，无人敢惹。
    但万一有一天他上官轩对不住你了，你还不是得跑回娘家让我们给你撑腰？
    难不成，你盼着这些连江湖人都算不上的朋友来帮你？”
    “我谢谢你咧，大过年的有你这样诅咒人的吗？”
    这一次站出来说话的人是暖宝。
    她本来觉得挺尴尬的，吃个年夜饭而已，怎么就撞上眉婶的娘家人了？
    还听到了这么奇葩的事情！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接连出击时，她还想着：爹爹娘亲可别拱火了，那毕竟是轩叔眉婶的娘家人，轩叔眉婶也是要面子的呀。
    但现在嘛……
    看到对方如此不要脸，她只觉得心疼温眉，直接就站到温眉跟前去了。
    公主的威严一摆，毒舌的基因一经触发，不可收拾。
    “我轩叔和眉婶成亲二十年，感情一向很好，否则也不可能生下三个如此懂事儿体贴又有出息的儿子。
    你大过年的不请自来，打得我轩叔眉婶一个措手不及就算了，怎还能如此恶毒，诅咒他们夫妻不睦？
    娘家人？你们算什么娘家人？有困难找温眉，没困难温眉是谁？
    呵呵，你自称是我眉婶的兄长，但你对我眉婶却没有半点心疼！
    当着他们客人的面都能给他们难堪，这是一个兄长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啊？
    你连面子都没给我眉婶留一个，我眉婶还能奢望你们这群娘家人以后当她的靠山？
    别闹了，你们不黏上来吸我眉婶的血就不错了，猪狗不如的东西！”
    “你……你算什么……”
    “我们这群朋友怎么就靠不住？别说我轩叔不会欺负我眉婶，他们会恩爱一辈子！
    就算哪天两个人真闹别扭了，吵了个小架，你猜我眉婶是会去灵雀山庄找你们，还是去蜀国找我们？”
    暖宝跟逍遥王一样，骂起人来那都不带喘气的，根本不给对方开口说话的机会儿。
    “你们几年没往来了吧？连年节礼都没互相送过吧？
    那你知道这些年，我们两家一直都在送年节礼，甚至家中谁过生辰，都会给对方准备礼物吗？
    我轩叔眉婶每年都要去我们家小住，我也时常到灵剑山庄来。
    我们每个人的喜好他们都记得，他们的脾气我们也清楚。
    说句你们不爱听的，他们一年咳嗽了几次我们都知道，你们呢？
    你们恐怕只有在缺钱或门派缺影响力的时候，才会想起我轩叔眉婶吧？
    就这，你们还敢说我们这样的朋友靠不住？
    我们靠不住，那谁靠得住？靠你们这群几年都不曾出现的吸血蚂蟥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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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0章 用魔法打败魔法

    “你……”
    “你什么你？你闭嘴吧你，说不过就立正站好，乖乖挨骂，别在这你你你我我我的！”
    暖宝朝温浩天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问我，我算什么东西，对吧？
    呵呵，我算什么东西就不用你来操心了，毕竟你也不算什么东西，没资格在我面前像条疯狗一样乱叫！
    你只需要知道，我眉婶就算跟我轩叔闹别扭了，她也还有三个儿子呢。
    哦，人家不靠自己的亲生儿子人家去靠你？你脸可真大啊，撒尿照过吗？”
    “你……”
    “说得好！”
    “说得棒！”
    “姐姐威武！”
    “暖小姐干得漂亮！”
    暖宝话音落下的瞬间，掌声响彻整个正殿。
    老的老小的小，除了温家一家七口和温眉外，就没有一个是不鼓掌的。
    温眉没鼓掌，实在是腾不出手来。
    她这会儿正忙着感动，抱着暖宝不肯撒手呢。
    ——呜呜呜，还是我儿媳妇好啊，贴心。
    ——儿媳妇这一骂，骂得我浑身舒畅，二十年来的委屈都给骂没了！
    “温庄主，请吧。”
    上官子越鼓完掌，便上前请温浩天离开。
    他们灵剑山庄，容不得这些脏东西在。
    “表哥~~我们大老远带了礼物来拜年，你怎么能这样！”
    温姝姝见上官子越居然过来赶人，连忙跺脚撒娇。
    暖宝听到那娇滴滴的声音，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再看看温姝姝看向上官子越时那不清白的眼神，她瞬间就懂了。
    于是，拍了拍温眉的手想，小声道：“眉婶眉婶，快放开我啊，我要上战场了！”
    温眉微愣，还寻思着暖宝要上什么战场呢？
    结果，暖宝就扣开她的手，直接黏上了上官子越。
    “阿越哥哥~~”
    她挽住上官子越的手臂，声音比温姝姝的还要娇嗲做作，做作得连她自己都想吐了。
    可看着温姝姝眼珠子都要往下掉的样子，她硬是忍住自己给自己带来的不适，还拿脑袋蹭了蹭上官子越的手臂，像只小奶猫似的。
    “阿越哥哥~~人家难受，呼吸不过来~总觉得这里乌烟瘴气的。”
    暖宝倒没有雌竞的心思，只觉得对方像苍蝇一样，大过年的在这里嗡嗡嗡个不停，让人挺不舒服的。
    赶紧把人整走吧，待会儿还得守岁呢。
    上官子越已经偷偷告诉她了，守岁的时候有压岁钱拿。
    天啊，灵剑山庄的压岁钱耶，那得多大啊？
    暖宝不允许任何人斩断她发财致富的路！
    “你……你你你……”
    温姝姝眼睛瞪得溜圆。
    她盯着上官子越的手臂，心里泛起浓浓的醋意，那是她一直想挽却从未挽过的地方啊！
    严格来说，从小到大，她连上官子越的衣角都没碰到过。
    哪怕在她三四岁的时候，追着上官子越跑，哭着喊着要上官子越抱抱，上官子越都没搭理过她。
    明明是表兄妹，可上官子越却永远离她有五步远！
    “你……你个死丫头，你放肆，快给我放开，那是我表哥！”
    温姝姝你你你了半天，就你出了这么一句毫无杀伤力的话来，暖宝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她心道：哦哦哦，是你表哥啊，他还是我情哥哥呢。
    但这种话，她肯定是不会说出口的。
    光这么挽一下手上官子越的手臂，再拿脑袋去蹭一蹭，她就能感受到亲友团那如刀般锋利的眼神了。
    若真大言不惭胡乱说话，别管什么团宠不团宠，她肯定得脱一层皮！
    “唉，是呢~阿越哥哥，那是你的表妹呢~”
    暖宝佯装受伤，松开了抱住上官子越的手：“你们才是一家人呢，我是外人，那我走……”
    “你不走。”
    说来也奇怪。
    上官子越本来僵硬得不能动的身体，在暖宝说要走的那一瞬，突然就能动了。
    他伸手抓住暖宝，让暖宝重新挽上他的手臂：“该走的人是他们，你好好待着。”
    暖宝：“……”
    这台词，怎么听着有点渣男的感觉？
    “真的吗？阿越哥哥好好哦~~”
    暖宝抬头看向上官子越，快速眨眨眼：“阿越哥哥不许骗我哦，我和你表妹你只能选一个的呢。”
    “嗝~”
    亲友团中，不知是谁忍不住，打了个嗝。
    很显然，被暖宝给茶到了。
    紧接着，又一个人短短‘呕’了一声，很快就把嘴捂住。
    “哎呀怎么办嘛！”
    暖宝顺势跺了跺脚，继续茶里茶气道：“阿越哥哥你看，难受的不止我一个呢~”
    别说旁人了，就是上官子越这定力，都有点受不了。
    ——快结束吧。
    ——娴儿这家伙不正常！
    他冷冷扫了一眼温家人：“要我请人把你们轰出去吗？”
    尤其是眼神扫到温姝姝时，冰冷中还带着几分嫌弃，这让段位不够高的温姝姝瞬间破防。
    “表哥，你……你坏！”
    她跺脚喊了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而上官子越则冷冷应了句：“我与你并不相识，别乱攀亲戚。”
    短短几个字，彻底伤了温姝姝的心，她抹着泪就跑了出去。
    温言和温习见状，生怕妹妹会出事儿，赶紧追上。
    暖宝见温姝姝走了，立马松开抱住上官子越的手。
    声音也恢复了正常：“果然啊，还得是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什么魔法不魔法的，众人听不懂。
    只觉得暖宝恢复正常以后，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温眉清了清嗓子凑上来：“好闺女，你这一仗打得不错，但下次别打了，怪瘆人的。”
    逍遥王妃也道：“暖宝啊，娘亲可没教过你这些，是不是你秀姑姑教的？”
    跟着来伺候的秀儿立马否认：“奴婢没有，这个锅奴婢可不背！”
    逍遥王盯着暖宝，阴沉着脸：“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就在众人以为他这话是在吃醋暖宝抱了上官子越的手臂时，又听他道：“好好一个姑娘，别见什么学什么。
    矫揉造作，忸怩作态，简直令人作呕！”
    得咧。
    不愧是逍遥王。
    这指桑骂槐的本事儿啊，就是高。
    尚未离去的温浩天几人脸色铁青一般，想拂袖而去，又不甘心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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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1章 清之是黑芝麻汤圆

    温浩天自问还挺了解上官轩和温眉的，就连上官子越是什么性格，他都知道。
    上官家什么时候如此有人情味了，还对这些客人这么重视？
    尤其是那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简直是众星捧月！
    这让温浩天很不安。
    看着相差只有几岁的上官子越和暖宝，他心中生出一个猜测。
    ——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莫不是眉儿找来当儿媳妇的？
    ——否则，眉儿一家怎会对她如此包容和宠溺？还连同她的家人一块请来灵剑山庄过来！
    想到这，温浩天看向暖宝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不行！
    ——肥水不流外人田，偌大的灵剑山庄，怎可落到外人手里！
    “小妹。”
    纵使站在这里，受到了百般羞辱，温浩天还是没有离开。
    宽大的衣袖下，他拳头紧握，可嘴上吐出的话，却难得温和：“这些年是哥哥错了，哥哥一直都在自我反省。
    这次过来，也是想跟你好好聊聊，承认我当年的错。
    当年，是我伤了你的心，可我这个人你知道的，嘴硬心软，说话也不会深思熟虑……”
    温浩天这一番话说出口，连他夫人都面露诧异，更别提上官轩和温眉了。
    夫妻俩没一个是信他的，只当他在狗叫。
    等他狗叫完，温眉重复了句：“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走吧。”
    上官轩也道：“别让我叫人来把你们丢下山，传出去丢的是你们的脸。”
    “你……”
    温浩天显然被气到，但还在死死隐忍：“你们真要如此绝情吗？我们可是亲人啊！”
    “爹，娘。”
    关键时刻，竟是上官清之站了出来。
    他身姿挺拔，嘴角带着一抹浅笑，好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儿。
    但只要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这小子笑意不达眼底，一双眸子深不可测。
    他走到上官轩和温眉身旁，温和儒雅：“来了都是客，先不管是不是亲人，这大过年的，既然人家都登门了，咱们也不好把人直接赶走。
    无非就是多添一张桌子和几副碗筷的事情，若温庄主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一起过年吧。”
    “老二，你……”
    “娘。”
    上官清之深深看了温眉一眼：“咱们灵剑山庄不缺这一口吃的。”
    说罢，也不等上官轩和温眉再开口，他便吩咐丫鬟再摆一张桌子，命大厨房那边赶紧上一桌好菜。
    温浩天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伸手就要去拍上官清之的肩膀：“真是舅舅的好外甥，舅舅以前没白疼你！”
    “温庄主别乱认亲戚。”
    上官清之留客归留客，但嘴里对温浩天是一点都不客气。
    他侧身躲过温浩天的手掌，皮笑肉不笑道：“我劝我父亲母亲留你们下来，不过是看你们大冬天上山一趟不容易，不忍你们饿着肚子下山。
    这是我灵剑山庄的待客之道，并非念着什么过往情分。
    至于温庄主以前有没有疼过我，我想大概是没有的，若有的话，我怎会没半点印象？”
    “你……”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记性差。
    但不管温庄主曾经有多疼我，我父亲和母亲早些年对你们灵雀山庄的照顾和帮扶，也足够偿还这一份疼爱了。”
    上官清之从头到尾都面带微笑，儒雅至极，可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嘲讽。
    他自然知道温浩天几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想在大好的日子里见到这些人。
    可不想见人家也来了。
    突然登门捡亲情，又让温姝姝缠着他家大哥，看向暖宝时，还充满了敌意。
    呵。
    温家人这回打的是什么算盘，他焉能不知？
    那算盘珠子都崩到他脸上了好吗？
    行。
    不就是想让温姝姝嫁到灵剑山庄来，方便更好地吸灵剑山庄的血吗？
    那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儿了！
    ——一群长得丑想得美的东西，还真像大嫂说的那般，都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
    桌子很快就搭好，就搭在正殿里。
    温浩天内心也是强大，都这么不受待见了，依旧能领着媳妇儿儿子坐下。
    甚至，还命人去找温姝姝几人，喊他们回来吃年夜饭。
    上官轩和温眉见状，不知有多糟心。
    倒是上官子越，已经看穿了自家弟弟的意图。
    他没有多言，拉着暖宝就坐了回去：“来人啊，再给暖小姐上一盘虾。”
    言毕，便优雅挽起衣袖，乖乖等着剥虾。
    暖宝想说：我吃饱了，吃不下咯。
    但看着斜对面那桌的温家人，还是什么都没说，甜甜应了句：“还是阿越最懂我！”
    而上官清之，则轻声跟上官轩和温眉道：“既然人家要自取其辱，咱们成全他们一次又何妨？”
    上官轩和温眉听言，对视一眼，也明白上官清之所说的成全是指什么。
    夫妻俩摇了摇头，相视而笑。
    这个老二啊，还是颗黑芝麻汤圆呢。
    早在温家人没来的时候，大家伙儿的年夜饭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现在被温家人这么一闹，众人更没有继续吃年夜饭的欲望。
    只是上官子越又喊人上了一盘虾，暖宝也坐着没有离席，所以亲友团为了暖宝，也得坐在这陪着。
    于是，接下来的两刻钟，尽是上官家的人在表演。
    上官子越表演剥虾技能。
    他不仅给暖宝剥，还给暖宝的亲友团剥。
    上到蜀国太皇太后和南骞国太上皇，下到小强小草，人人都吃到了他剥的虾。
    上官轩则表演关怀备至，不断询问暖宝和暖宝的亲友团，吃得好不好，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要不要再上一些点心？
    温眉就表演夹菜技能和堆山技能。
    但凡是暖宝喜欢吃的菜，她每一道都要夹给暖宝，把暖宝面前的碗堆得高高的。
    上官仲景呢，就负责哄众人开心。
    他嘴巴就跟抹了蜜一样，夸夸这个，夸夸那个，正殿里除了温家人外，所有人都被他夸了一遍。
    尤其是暖宝和暖宝的亲友团，那是重要的夸夸夸三遍！
    至于上官清之，他是给上官仲景打辅助的。
    光是上官仲景一个人放彩虹屁，显得太过干涩和突兀，总得有个人配合才行。
    所以，他就负责时不时搭两句话，让气氛更轻松更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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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2章 谁家压岁钱这样给的

    暖宝和她的亲友团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哪能不知道上官家的心思啊？
    于是，也乐得配合。
    就这样，两方你来我往，再配上逍遥王偶尔吃大醋和阴阳怪气，正殿里的气氛就更加活泼生动了。
    也显得彼此交情之深，深到相处时怡然自得。
    温家人则多余得很明显。
    从桌子搭好以后，除了有丫鬟端上酒菜，便再也无人招待他们。
    他们看着上官家和暖宝这边的人如此亲近热络，倒也想搭话。
    可每一次他们搭话，正殿就会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根本无人给他们回应。
    等沉默了一阵，才有人开口转移话题，正殿得以恢复热闹。
    但众人所谈之事，却与温家人无关。
    温家人不甘心，找准机会儿继续插话。
    于是，殿内再一次陷入死寂。
    如此反复了两三次，温家人脸色越发难看，一家七口都在盘算着该怎么发难。
    然而，就在他们忍无可忍，差点拍桌而起的时候，人家暖宝那边已经吃饱了。
    一个个站起身，结伴着要去散步。
    没一会儿，偌大的正殿只剩下温家几口人。
    温姝姝委屈得要哭了。
    明明这是她姑姑她表哥家，怎么她倒成外人了，要受这样的羞辱？
    不过，纵使心里再气愤，温家人也没选择离开。
    为了能让温姝姝跟上官子越能成一对，他们也是豁出去咯！
    一家人揣着满肚子的气把年夜饭吃完，又跟弟子们打听上官子越他们在哪里，眼巴巴追了过去。
    上官家的人见了，只当没看见，继续跟暖宝和暖宝的亲友团相亲相爱，你侬我侬。
    就这样，天渐渐黑了。
    按照规矩，除夕夜是要守岁的。
    正殿早已烧起了一个个大火盆，摆上了瓜果点心和奶茶，为守岁做足了准备。
    暖宝和亲友团纷纷就位，一个个不知疲倦，兴奋得很。
    有人煮了茶，说要以茶代酒玩飞花令，有人则喊着要打马吊，热闹得很。
    温家的人自然也在。
    不过他们出现在这，倒不是为了守岁，而是上官轩和温眉根本没给他们安排住处！
    他们从灵雀山庄过来，赶了一天的路，早就累瘸了。
    可上官家的人不搭理他们，当他们是空气，他们也没有办法。
    只想着再熬一熬，看看上官家有没有在除夕夜安排什么表演节目，好让温姝姝出去舞个剑，一鸣惊人，再把上官子越的心给偷了。
    “小妹，你待会儿可得加油啊，千万别辜负了咱们！”
    “是啊，为了你，我们可是在这里受尽了羞辱，你必须得成功！”
    “放心吧，小妹舞的剑是最好看的，刚柔并济，英姿飒爽，我不信子越表弟不动心。”
    “那是自然，旁的不说，比那位暖小姐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那个暖小姐一看就是能文不能武的，哪配得上咱们江湖人？”
    温家人信心十足，就等着灵剑山庄安排歌舞表演了。
    可谁知，他们等啊等啊，歌舞表演没等到，倒是等来了乌泱泱一大片的灵剑山庄弟子。
    弟子们排着长队，就在正殿门口等着。
    每一个弟子，手里都挎着一个篮子。
    女弟子如此，男弟子也如此，看起来娘唧唧的！
    还不等温家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温眉就突然拍了拍手掌：“暖宝，快带着小伙伴们坐到一起，开始领压岁钱了！”
    说罢，又道：“但凡是没成亲的，都有压岁钱，赶紧坐好。”
    话音一落，门口的弟子们鱼贯而入，直奔暖宝而去。
    暖宝：“！！！”
    看着如此熟悉的场面，她只觉得头皮发麻。
    ——又来这一套？
    “暖小姐，祝您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第一个弟子已经走到暖宝跟前，跟暖宝说了句吉祥话，便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红封，塞到暖宝手里。
    紧接着，又朝暖宝身边的那些小伙伴走去，给每个小伙伴都派发了一个红封。
    在第一个弟子给小伙伴们派发红封时，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无数个弟子，也紧随其后。
    都是一样的，先说吉祥话，再给暖宝塞红封，然后就轮到小伙伴们。
    这一幕，不仅把暖宝和小伙伴们给整傻眼了，就连亲友团里的长辈，还有温家那七口人，也被惊得目瞪口呆。
    难怪每个弟子都挎着一个篮子呢，不挎个篮子，红封根本装不下！
    就这样，在接下来长达两个时辰的时间里，暖宝一直都在接红封。
    吉祥话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人也从最开始的会说句谢谢，发展为只点一点头，再到完全傻住，成为一个僵硬的领红封的工具人！
    而这样的工具人，除了暖宝还有许多。
    所有暖宝尚未成亲的哥哥弟弟表哥表弟表姐表妹，侄儿表侄等等，都成了石雕人。
    实不相瞒。
    纵使出身高贵，可这样领红封，还是头一次。
    温眉也是格外贴心。
    看着晚辈们一个比一个僵硬，用手抱着红封根本抱不住，就命人扛来了几捆麻袋。
    她在每个晚辈面前都放几个麻袋，这个麻袋装满了，就换下一个。
    等弟子们给完红封，又轮到长老他们。
    最后，才到上官轩和温眉。
    当然。
    上官子越也没落下。
    最大最特别的那个红封，依旧是给暖宝的。
    而素来不爱起哄的上官清之今天就跟吃错药一样，非要暖宝当众拆开上官轩和温眉还有上官子越的红封，看看里头有多少钱。
    暖宝用一双极其疲劳的手，颤抖地打开红封。
    第一个红封，一百万两。
    第二个红封，一百万两。
    第三个红封，还是一百万两。
    这一幕，让暖宝的亲友团们直接脑子宕机。
    ——什么什么什么啊？
    ——谁家给压岁钱是这样给的！
    而温家那七口人，除了温姝姝的母亲只有震惊外，其他人是既震惊又嫉妒，恨不得能把暖宝生吞活剥！
    尤其是温姝姝。
    她一点都不甘心！
    ——凭什么啊？
    ——我才是姑姑的侄女，是表哥的表妹，是灵剑山庄的表小姐！
    ——凭什么过年的压岁钱一个都没有我的份？凭什么灵剑山庄这一份重视，没有给到我身上！
    她恨得五官扭曲，从靴子里抽出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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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3章 那是子越未过门的妻子

    温姝姝的心里，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嫉妒。
    那种嫉妒，倒不全是爱而不得，毕竟她对上官子越究竟是不是爱，她自己都不清楚。
    只是觉得上官子越这个表哥是自己打出生以来，所接触到的最出众的男子。
    家世出众，武功出众，容貌出众。
    若非要说他哪点不好，就是不解风情，待人太过冷淡。
    但这对于温姝姝来说，也不是什么多大的缺点。
    在家世和容貌的加持下，上官子越哪怕是个瘸子她都不会嫌弃，更何况只是性情冷漠了些？
    再加上她爹爹和哥哥也一直告诉她，她长大以后是要嫁到灵剑山庄当少主夫人，跟她姑姑作伴的。
    有姑姑护着，又有灵剑山庄少夫人这样的身份，何愁以后日子不好过？
    因此，哪怕没有婚约，甚至对于二人的亲事，两家都没有坐下来认真谈过。
    可这并不影响温姝姝的幻想和占有欲。
    对于温姝姝而言，上官子越就是她的！
    爱不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当灵剑山庄的少夫人，要成为江湖中人人艳羡的女子！
    如今，冷不丁冒出一个暖小姐，还如此得她姑姑姑父一家的喜欢，就连那木头疙瘩一样的表哥也变得温柔体贴，这让她如何能不嫉妒？
    大过年的，她辛辛苦苦踏雪来到自己姑姑的家中过年，却连一个红封都没领到！
    甚至整个灵剑山庄，哪怕是个下等丫鬟，也没给她一个笑脸！
    凭什么？
    她恨啊，恨得抓心挠肝。
    从出生到现在，她温大小姐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温姝姝五官扭曲，从靴子里抽出匕首，一双眼睛就像毒蛇一样，死死盯着远处的暖宝。
    坐在她身旁的温浩天和温言瞧见了，不仅不阻止，反倒勾起了唇角。
    这是默认温姝姝的行动了。
    那一边，暖宝刚把三张一百万两的银票重新装回红封里，甜腻腻道：“谢谢轩叔，谢谢眉婶，谢谢阿越。”
    这一边，温姝姝找准时机，握紧了匕首便冲向暖宝。
    温姝姝的眼神太毒了，想不让人察觉都难。
    早在她还没从靴子里抽出匕首时，暖宝和上官子越还有亲友团的人，就已经注意到她。
    这不？
    她屁股刚刚离座，众人便纷纷运起内力去护着暖宝。
    而温姝姝，纵使身为灵雀山庄的小姐，武功不差，冲过去时就像离箭的弦，又快又狠，可终究敌不过众人强大的内力。
    她刚冲到一半，就被内力弹飞，狠狠摔到地上。
    嗯。
    还没真正出手，就已经败了。
    不过这姑娘也勇，或者说她被内心的嫉妒和恨意冲昏了头脑。
    顾不得疼痛，立马捡起匕首，再次冲向暖宝。
    那眼神，那冲劲儿，像是恨不得把暖宝大卸八块一样！
    于是。
    冲冲冲，弹弹弹。
    反复了几次，众人终于没有耐心，多运了一成力。
    弹弹弹，弹走鱼尾……哦不，直接把人弹出正殿外了。
    这还是众人念及她与温眉有血脉关系，又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手下留了情。
    否则，她就该被弹下山去！
    “姝儿！”
    “姝姝！”
    “小妹！”
    本来温家人看到温姝姝一再被对方的内力弹开，脸色就很不好看了，正想暗中发力帮温姝姝一把。
    可谁知，这一切来得太快。
    还不等他们出手，温姝姝就被弹飞到殿外了。
    温言温习几人担心温姝姝，急忙跑出去查看情况。
    而温浩天，则怒视温眉：“温眉，你就是这样当人姑姑的，竟纵容外人如此欺辱姝儿！”
    “是啊姑姑，姝儿可是你的亲侄女啊！”
    温权也在一旁帮腔，表现得十分痛心。
    温眉见对方倒打一耙，不免笑出了声。
    她先瞥了温权一眼，冷冷道：“这里是灵剑山庄，你们既然来了，就该守这里的规矩！
    你父亲再无能再窝囊，也尚且有个灵雀山庄庄主的头衔，我容他在我面前多说两句话。
    你？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我跟前叫嚣？”
    说完，一挥手，强大的内力便打了出去。
    温浩天经验老道，立马运气抵挡，这才勉强把身体稳住。
    可温权到底还是嫩了点，没想到温眉如此绝情。
    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飞到殿外去了。
    砰——
    重重的落地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紧接着，就是温习和温言等人惊讶的声音。
    “大……大哥？”
    “大哥，你怎么也飞出来了？！”
    “大哥，你……”
    温眉解决完温权，又将目光放到温浩天身上。
    多年付出换来的尽是狼心狗肺，她对温浩天已经彻底失望，没有半点亲情可言。
    盯着温浩天，她语气充满嘲讽：“当了这么多年的庄主，你怎么还是如此糊涂，里外不分呢？
    我是上官家的媳妇儿啊，是外人，是温家泼出来的一盆水，怎么可能是你女儿的姑姑？
    你莫不是酒喝多了，尽说胡说！”
    说罢，不等温浩天开口，她又道：“不过你里外不分，我却是分得很清楚的。
    且不说方才先动手的人是你女儿，我们这边只是自我防护，就你那句纵容外人欺辱你女儿，本就是错的。
    什么外人？他们怎么是外人？他们是我上官家的自己人啊。”
    说完，温眉便指着暖宝道：“瞧见了吗？那是我家子越未过门的妻子，我灵剑山庄未来的少夫人。
    她的亲人，就是我们灵剑山庄的亲人，何来外人一说？”
    轰隆——
    温眉这话一出，众人晴天霹雳。
    不仅是温浩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暖宝都瞪大了眼睛。
    ——眉婶，您是不是太直接了点？
    逍遥王就更不用说了，迈开腿就要冲出去，誓死捍卫女儿的名声！
    可他才冲了两步，就被上官轩拉了回来，并死死捂住了嘴。
    “祁老兄，当老弟我求你了，先别动怒，也别反驳，配合配合。”
    “唔唔……”
    “乖，就配合一下。”
    上官轩拉着逍遥王步步往后退：“那老登打的什么主意你也知道，我和眉妹都是不肯的。
    今天不碰上也碰上了，就配合配合眉妹吧，让温家人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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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4章 煮熟的鸭子不能飞

    “唔唔唔……唔……”
    逍遥王的武功虽高，可到底是不敌上官轩的。
    再加上他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被上官轩死死抱住并捂住了嘴，竟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能唔唔几声，再瞪瞪眼，跺跺脚。
    “行行行，我知道的。”
    上官轩也不管逍遥王怎么想，要说什么，只自顾自道：“身为暖宝的父亲，你肯定担心暖宝的名声。
    不过你别担心，我们灵剑山庄的人，嘴巴都严，绝对不会往外传。
    至于温家人，他们就是坐井观天的青蛙，一辈子都待在江湖里。
    就算要传，也只是在江湖中传，传不到四国勋贵世家耳里。
    再者，他们除了知道暖宝是暖小姐，别的信息一概不知，你就放心吧。”
    “唔唔……唔唔唔……”
    逍遥王憋得脸都红了。
    ——我放心你大爷！
    ——老子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上官家，你们上官家心眼子最多！
    “什么？要损失费？没问题！”
    上官轩依旧不听自答：“暖宝那边，其实我们灵剑山庄早就把钱庄的印子都交给她了，她想用多少银子，随时可以去支取。
    你这边，一百万两够不够？你且等着，我明天一早就把银票给你送去！”
    说完，上官轩又道：“子越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你就当帮他挡一挡烂桃花吧。”
    “唔唔……”
    逍遥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什么钱庄印子？
    ——你们家的钱庄印子给我闺女作甚？
    “好好好，你答应了是吧？”
    上官轩继续胡说八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你最疼我家子越了。
    那这样吧，既然你都答应了，这也没你什么事情。
    我看你也有点累了，就先休息吧！”
    言毕，一个手刀下去，直接把逍遥王劈晕了。
    逍遥王两眼一黑，身体软瘫。
    上官轩满头大汗：“来人啊，祁老兄喝醉了，快把祁老兄抬回去休息。”
    等逍遥王被抬走，他从抹了把汗，嘀咕道：“这家伙还挺重。”
    随后，又拍了拍胸口：“对不住了祁老兄，一切等你醒来再赔罪吧。”
    就这样，身为暖宝的父亲，最最亲爱的父亲，他‘出身未捷身先倒’，啥也不知道了。
    而正殿里，精彩还在继续。
    亲友团们虽心有不满，认为温眉这一举止太过冒犯，但温家的人还在闹事儿，他们也不好拆温眉台，只能默认。
    温浩天还以为上官家对暖宝只是有那个想法，没想到亲事都已经谈妥了，这让他很是恼怒。
    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
    那不能够！
    “上官轩，温眉，你们可是灵剑山庄的庄主和庄主夫人，怎能做这等背信弃义的事情？
    你说那位暖小姐是你们灵剑山庄未来的少庄主，那我们家姝儿呢？”
    温浩天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温眉与温家离了心，仅靠温眉，温家是不可能再沾到上官家的好处。
    只有把温姝姝嫁到上官家，才能让灵雀山庄继续黏着灵剑山庄！
    “子越与姝儿这对表兄妹，从小青梅竹马，我们两家也早有打算，要让他们结为夫妇。
    如今子越已经十六，姝儿也有十四，明年就要及笄，你却突然告诉我，你另替子越挑选了一个未婚妻？
    上官轩，温眉，你们如此不讲信用，就不怕被江湖人讨伐吗？！”
    暖宝的亲友团听到这，喜提同款皱眉表情包。
    就连暖宝，也扭头看了身旁的上官子越一眼。
    这一眼，看得上官子越头皮发麻，连忙举手发誓：“没有的事儿。”
    言语间，充满了坚定。
    “呵……”
    暖宝轻笑了一声，继续扭过头去看戏。
    而上官子越，只觉得心下一慌，凑近暖宝的耳朵，小小声道：“他胡说，你信我。”
    嗯，开始委屈上了。
    不过暖宝也没时间搭理上官子越，因为前头的温眉已经开始反击。
    “背信弃义，不讲信用？呵呵……
    你可真是生了一张好嘴啊，除了不讲真话外，什么恶心你就说什么！”
    温眉一点都不紧张，反倒觉得庆幸。
    庆幸自己早已看清温家人的面孔，今日反击起来，才能没有顾忌。
    否则，这顾忌来顾忌去的，指不定儿子大好的姻缘就被毁了。
    她盯着温浩天，连连质问：“你说我们两家早有计划结亲，可能拿得出证据？
    我们是在何时何地坐下来谈过他们的亲事吗？还是请了媒人互换了庚帖，下过聘？
    根本不存在的事情，谈什么早有计划？
    你又哪来的脸，说我们灵剑山庄背信弃义不守信用？”
    “你……你就是抓住了我没有证据是吧？”
    温浩天恶狠狠盯着温眉：“是，我们两家是没有请媒人，没有交换庚帖，也没有下过聘。
    但那是因为我们两家本身就是一家人，不着急走那些形式！
    要说坐下来谈论孩子的亲事，你敢对天发誓我们没有谈过？
    你现在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就反口不承认，你对得起温家的列祖列宗吗？对得起死去的爹娘吗？”
    “哟，拿不出证据，就开始拿列祖列宗和死去的爹娘来压我？”
    温眉才不吃这一套，语气越发冷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不就是想当着我未来儿媳妇和亲家的面挑拨离间，毁了我们这一桩亲事吗？
    我告诉你，我家儿媳妇聪慧得很，不像你家那个蠢货女儿！
    她家亲朋好友也明辨是非，通情达理，你们温家连人家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你以为，就你那点小手段，还能挑拨得了我们？”
    “你……”
    “再说列祖列宗和死去的爹娘，我没什么对不起他们的！”
    温眉抬起下巴，磊落得很：“尚未出嫁前，我就帮着灵雀山庄打理后院，经营买卖，为灵雀山庄挣了不少家底。
    但凡有人找灵雀山庄麻烦，也是我带头把人打出去，将灵雀山庄的名声扬了又扬。
    出嫁后，灵雀山庄大大小小的麻烦事儿，我一件都没落下，全给摆平了。
    缺钱我给钱，缺人我给人，缺势我就帮忙造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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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5章 陈年烂芝麻

    温眉一边说，一边朝温浩天逼近：“该我做的，我全做了，不该我做的，我也帮着做了。
    温浩天，你就告诉我，我哪点对不起温家，对不起列祖列宗？
    倒是温家，用我时将我当成温家人，不用我时，弃之如敝履，说的话难听至极，我都不屑再赘述！
    温家能有今日，都是你温浩天无能，你窝囊没本事儿还听不进劝！
    是你，让灵雀山庄一步步走向衰落！”
    温眉的气场太强了，逼得温浩天步步后退：“不，不是我，我……”
    “你就庆幸吧，庆幸列祖列宗掀不起棺材板，庆幸爹娘已经死了。
    但凡爹娘还活着，他们宁愿把你打死，也不会让你毁掉灵雀山庄！
    至于我？我对温家仁至义尽，我对自己问心无愧！
    若做到这份上，列祖列宗和爹娘还要怪我，那我无话可说。”
    温眉继续逼近温浩天，眼底一片冰霜。
    温夫人郝氏虽然赞同温眉说的话，但她怕兄妹俩会因此打起来，赶紧挡到温浩天跟前。
    “小妹，好话好好说，你别……”
    “温夫人。”
    温眉见温夫人站出来，便将目光放到温夫人身上。
    她语气稍稍好了一些，可依旧疏远得很：“温夫人是个明事理的人，我一直很感谢你多年来对我的照顾和支持。
    但我已不是温家人，也不是温庄主的妹妹，你这一声小妹，我实在担不起。
    往后见了，你若愿意和我打招呼，喊我一声上官夫人就好，若不愿意，擦身而过即可。”
    说罢，又瞥了一眼温浩天：“你放心，今日是除夕，是大好的日子。
    只要温庄主懂得做客之道，我不会再对他动手。
    可说到我儿的亲事，我也想问一问温夫人，我们两家何时谈过要结亲？
    温庄主脑子不庆幸，温夫人总不会也糊涂了吧？”
    “没……没谈过。”
    温夫人被气场强大的温眉震住，连连摇头：“我们两家没谈过孩子结亲的事情，这是你大哥他……”
    啪——
    温浩天一个巴掌甩到温夫人脸上，使得温夫人的话戛然而止。
    温夫人不防，被打到地上，彻底懵了。
    而在场的人，也没料到温浩天会有这一手。
    那可是他的夫人啊，他怎能动手？
    温眉皱紧眉头，想上前扶起温夫人，可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她怕这一扶，就没完没了，又跟温家扯上关系。
    更何况，温夫人虽然不错，以前也时常帮她说话，但温夫人到底太过懦弱，不会反抗，只一昧尊从温浩天和几个孩子，从不会为自己着想。
    温眉甚至觉得，这一巴掌是温夫人该得的。
    也许只有这样，温夫人才会清醒过来，懂得多爱自己几分。
    如此想着，温眉便道：“要打媳妇儿回你灵雀山庄打去，别脏了我灵剑山庄的宝地！”
    “我打谁，在哪打，不用你管。”
    温浩天盯着温眉，又把话题转到了上官子越的亲事上：“我只问你，我们当真没跟你说过两家要结亲的事情吗？
    你记性不好，我可以提醒你。
    第一次，姝儿刚出生，你回灵雀山庄看她，煞是羡慕。
    你说姝儿白白胖胖真可爱，比子越要讨人喜欢。
    那时候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你若愿意，以后就让灵剑山庄和灵雀山庄继续结亲，我把姝儿嫁给子越。
    第二次，子越四岁，姝儿两岁。
    我带姝儿来看你，姝儿一直黏着子越，很是喜欢这个表哥。
    那时候，我是不是也跟你说过，两个孩子看着就很般配，不如结亲算了。
    还有前些年，子越虽然不在府中，但我和郝氏带着姝儿上门，姝儿在殿外舞剑，赢得你们山庄无数的弟子喝彩。
    那时候，你们山庄有个长老说，姝儿和子越极其般配。
    我顺着他的话，又提了一次姝儿嫁到灵剑山庄的事儿……”
    “那我是怎么回答你的，你忘了吗？”
    温眉见温浩天把这些陈年烂芝麻数出来，真要气笑了。
    “是，这些话你以前是说过，可你每一次提起时，都是当玩笑话来提，我和轩哥也就当玩笑话来听，从未认真过！
    第一次，你说若我愿意，我们两家就继续结亲，可是温浩天，我和轩哥都不愿意啊。
    当时，我甚至没有接你的话，轩哥也只说了句，这女儿还没满月，你怎么就想着把她嫁人了，怪舍得的。
    第二次，你又提起这件事儿，我依旧没吭声，轩哥回了句，孩子还在玩泥巴呢。
    第三次，你依旧不死心，还将别人的话当真了，以为你女儿真配得上我儿子，再一次提起结亲。
    我听出你有几分认真，便告诉你，子越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他的事情我和轩哥不会做主，尤其是终身大事。
    我和轩哥尊重他，他喜欢谁，以后便娶谁，我们不加以干涉。
    温浩天，你不蠢，你这个人精得很，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利用我对娘家的感情从我这里拿好处。
    你不可能听不出我和轩哥的拒绝，哪怕我们为了你的面子，没有明确说出‘不行’这两个字，但一再找借口回绝你，足以表明我们的态度！
    你拿过往的玩笑话来做文章，想逼我家儿子娶你家女儿？想错你的心！”
    温眉本不想跟温浩天说这么多，但温浩天既然一二三把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那她自然要给出回应。
    一来，是要温家死心。
    二来，也是跟暖宝和暖宝的亲友团解释，以免生了什么误会。
    跟温家结亲？
    他们灵剑山庄可从未有过这个想法，更别提去跟温浩天谈论此事了。
    想着，温眉便看向上官子越：“你还杵着做什么？你的终身大事你做主。
    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甚至不惜拿当年他们单方面的玩笑话来逼你，你还不站出来表态？
    你喜欢温姝姝吗？要不要娶她，跟灵雀山庄结个亲？”
    看着上官子越那从容不迫的样子，温眉就来气。
    怎的有这样淡定的人？这是一点都不怕被误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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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6章 炙热而直接的告白

    温眉急忙给上官子越使眼色。
    ——哎哟喂，我的傻儿子啊。
    ——这么大好的一个机会儿你不出来表明心意，你是要气死你老娘啊。
    ——你老娘冲锋陷阵操碎了你，你倒是心疼心疼我吧！
    上官子越的性格跟上官轩和温眉有很大的不同，他向来不喜欢解释，更不屑在蠢货面前多言。
    可今日，温家人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暖宝和暖宝的亲友团又在一旁看着，再加上温眉的助攻，他心底突然就涌起一股冲动。
    他信步来到温眉身边：“温姝姝是谁？不认识。”
    随后，又冲温眉道：“我早有心仪之人，也下定决心此生非她不可，谁上门来逼都没用。”
    短短几句话，足以表明态度。
    虽说他没点名，可在场的人心里都有数。
    更何况，他先说了不认识温姝姝，再说自己有心仪之人，谁来逼都没用，这就摆明了他心仪之人不可能是温姝姝。
    已经被温习温言扶回来的温姝姝听到这些话，崩溃不已。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明明她是上官子越的表妹，明明她先认识的上官子越，明明她才是灵剑山庄未来的少夫人，怎么中途就被别人给截胡了？
    “表哥，你不能这样！”
    忍着身上的痛，温姝姝朝上官子越冲过去：“我与你青梅竹马，是你的表妹，你应该喜欢我，应该娶我过门才对！
    我才是你的良配，我才配当灵剑山庄的少夫人，你要喜欢我，你要娶我！”
    “哎哎哎，离远一点，怎么跟个疯婆子一样？”
    上官仲景速度飞快，直接挡到上官子越面前：“我大哥都说了不认识你，你别纠缠我大哥啊。
    表妹表妹表妹，你就会说你是表妹，表妹很了不起啊？
    我告诉你，我未来大嫂还是我和我娘的救命恩人咧，我大嫂的爹爹娘亲更把我大哥当成亲儿子来看待。
    你一个表亲，在这里表来表去的烦不烦啊？”
    得咧。
    上官子越没点名，上官仲景倒是点明了。
    这一下，就连小草都知道上官子越心仪的人是他家姑姑咯。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
    因为上官清之也走了过去，话少且精：“温姑娘，身为女子，当矜持自重。”
    上官子越见上官仲景都已经把事情摆到明面上了，更是破天荒道：“抱歉，我只有一个青梅竹马，那便是我心仪的女子。”
    “我是你表妹！”
    温姝姝不甘心，又吼着表了一句。
    上官子越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真怕那疯子的唾沫喷到自己身上。
    他皱紧眉头，将逍遥王那点毒舌的属性全加到自己身上：“表的，又不是亲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更何况，你这个表亲我母亲不认，我更不可能认。”
    说到这，上官子越垂眸想了想，便转身去牵起暖宝的手。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道：“我心仪的姑娘就在这，我喜欢她敬重她在意她，不想她生出任何误会之心。
    还望温庄主和温夫人管束好自己的女儿，别让她再胡言乱语。
    若我心仪的姑娘为此恼了我，我不介意把你女儿的舌头给割下。”
    轰隆轰隆轰隆——
    天了噜，上官子越这一番话，把所有人都劈傻眼了。
    暖宝的心脏怦怦直跳，脑袋也嗡嗡作响，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这样炙热且直接的告白，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啊。
    原来上官子越不是光会做不会说的人，他的嘴巴可甜咧。
    ——等等。
    ——这算告白吗？
    暖宝还有点疑惑，但小脸蛋儿却红彤彤的。
    南骞国太上皇和魏慕华等人，各有各的头疼，不是揉太阳穴就是揉眉心。
    ——完了。
    ——这下全完了。
    ——窗户纸一捅破，小心肝儿就真要被拐跑了！
    蜀国太皇太后和逍遥王妃等人，一个个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尤其是秀儿，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就怕太激动了，忍不住土拨鼠尖叫。
    ——成了成了，我磕的糖真是越来越甜了。
    上官轩和温眉也高兴，看向温浩天几人时，都觉得顺眼了。
    温眉心想：这几个人也没那么讨厌，还算有点用处的。
    上官轩则重重松了口气。
    心道：好在我提前把祁老兄给敲晕了，否则他现在也是要晕的，还有可能气急攻心，一晕不醒。
    “表哥，你……”
    温姝姝没想到向来性格冷淡的上官子越会有此表现，指着暖宝道：“你骗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可能喜欢她？
    她……她一看就还小，比我还小！一个小屁孩，她……”
    “我愿意等她长大。”
    不等温姝姝把话说完，上官子越便打断道：“我与她的羁绊，从她满月就开始了。
    如今十几年过去，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多等几年。
    倒是你，难为你脑子不多还惦记着我的亲事，真让人感动。
    过几年你若还活着，我一定会给你送喜糖，好好感谢你。
    不过以你这四处闯祸的性子，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被仇家给盯上了，能不能吃我们的喜糖，还说不准。”
    谁说上官子越不会说话呢？
    瞧瞧他这一番话，真是悦耳动听，听得在场的人身心舒畅。
    当然，温家人除外。
    温浩天比温姝姝更不甘心，他握紧了拳头：“上官子越，你简直跟你爹你娘一样，没有良心！
    你与姝儿青梅竹马，天生一对，整个灵剑山庄的人都知道。
    现在你移情别恋，还羞辱我女儿……”
    “来人啊。”
    上官子越都不想听温浩天的风言风语，扬声喊了句：“把在外面守岁的弟子们都叫进来。”
    言毕，才冲温浩天道：“既然你说整个灵剑山庄的人都知道，那我就好好问问，究竟是哪条眼盲心瞎的狗，竟认为你女儿跟我是青梅竹马，天生一对！”
    万里和玉兔就守在正殿门口。
    听到上官子越的吩咐后，连忙就去喊人。
    很快，正殿便挤满了弟子。
    上官轩趁机表现，开口就问：“说说吧，本尊知道你们私底下没少议论少庄主的亲事。
    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儿，告诉大家伙儿，你们认为这世上可有姑娘能配得上少庄主？
    在你们心中，谁能坐得了这少夫人的位置？
    来，畅所欲言，本尊绝不追究你们的妄议之罪！”
    （8月1日休息，2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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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7章 真正的畅所欲言

    满殿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难掩激动之色。
    可以说吗？
    真的可以畅所欲言？
    老天，偷偷议论了这么久的事情，现在竟然可以拿出来光明正大……
    好吧，其实也不算偷偷，只是没在庄主和庄主夫人还有少庄主以及两位公子面前说过而已。
    至于山庄其他人，早不知道议论过几百几千回了，其中蹦跶得最厉害的，就是钟大夫和花婆婆！
    他俩还往山庄里带来了几个新词。
    什么‘磕糖’啦，什么‘磕CP’啦，什么‘磕到了’等等，还有‘真爱粉’和‘唯爱粉’之类的。
    总之，乱七八糟的，私底下不知道磕得有多欢。
    但话说回来，当着当事人以及当事人父母的面公开磕……
    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
    谁能想到，素来规矩森严，死气沉沉的灵剑山庄，竟还有这样活泼开明的幸福时刻？
    那么，开始吧！
    绝不能放过这大好的给未来少夫人拍马屁的机会儿！
    “回庄主的话，弟子等人确实在私下议论过少庄主的亲事，但弟子等人并非故意。
    实在是少庄主太过出众，在暖小姐尚未出现之前，弟子等人一直认为，这天底下就没有谁家姑娘能配得上咱们少庄主。
    后来暖小姐来到灵剑山庄，年纪虽小却方方面面都异常出众，跟少庄主不分伯仲。
    弟子等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跟少庄主并肩相较，所以……所以实在忍不住，便多议论了几句。”
    “是，暖小姐跟咱们少庄主真的太般配了。
    每每他们走到一块，弟子都觉得那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比咱们灵剑山庄的景色还要让人赏心悦目。
    这看到赏心悦目的画面，就忍不住跟其他人分享，结果其他人想法跟弟子的想法差不多。
    弟子分享几句，他们分享几句，分享来分享去，就……就停不下来了。”
    “庄主，庄主夫人，少庄主可是咱们灵剑山庄未来的掌舵人啊！
    他将来的妻子不仅要跟他并肩作战，共同进退，还得贤惠温良能服众才行。
    毕竟这不仅关系到少庄主的幸福，还关系到咱们灵剑山庄的荣辱！
    所以弟子认为，暖小姐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不仅能力出众，待人也亲和，在咱们这些弟子面前从不端架子，能跟咱们聊到一块儿去，这属实难得。”
    “庄主，庄主夫人，有些话让咱们这些弟子来说，实在是僭越。
    但今日庄主和庄主夫人既然给了我们这个机会儿，那弟子就必须说几句贴心窝子的话。
    少庄主再如何矜贵，也终究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于公，他是少庄主，是灵剑山庄未来的主人，于私，他是我们的晚辈。
    从小到大，庄主和庄主夫人对他都格外严苛，我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尤其是他小小年纪便时常受伤，伤了以后还得独自舔舐伤口，脸上一年到头都没有一个笑容。
    他独立，却也孤独，坚韧勇敢，同时也脆弱不堪。
    我们私底下一直都很担心，担心少庄主不快乐，担心他这样的性子，找不到一个知冷知热的伴侣。
    直到我们认识暖小姐，从第一次见到她与少庄主相处，我们那颗悬着心，总算可以落地。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少庄主，比任何人都懂少庄主的心！”
    “没错，少夫人这个位置，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
    而我们少庄主如此出众，能配得上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有能力有魄力，能明辨是非黑白，温良贤德知晓进退，心怀天下和百姓，可担得起灵剑山庄少夫人的重任，这只是前提！
    最重要的，是对方和少庄主同心同德，是少庄主喜欢！
    少庄主为了灵剑山庄已经付出太多，若连未来的妻子都不是他心仪的，那他这少庄主想来当得也没有滋味儿。
    而少庄主与暖小姐在一起时，肉眼可见的放松，弟子们距离他们老远，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快乐。
    由此可见，少庄主对暖小姐是真心喜欢的，暖小姐就是少庄主的开心果。
    前提条件和最重要的要求，暖小姐都满意了，这是打着灯笼都觅的佳缘！”
    “这一点弟子可以作证，每次少庄主和暖小姐在一起时，脸上都是带笑的。”
    “少庄主对暖小姐十分包容有耐心，这也说明了少庄主的心意。
    少庄主喜欢的，我们就喜欢！”
    “本来就很满意暖小姐，后来发现少庄主喜欢暖小姐后，弟子就更满意暖小姐了。”
    “弟子也认为暖小姐和少庄主很般配，做梦都梦到他俩成亲了。”
    “你那算什么？人家钟老都开始研制‘生子丸’了，说是等少庄主和暖小姐成亲后，就把那‘生子丸’当成新婚贺礼送出去。
    钟老说了，少庄主和暖小姐从皮囊到骨子都是极好的，不多生几个孩子可惜了。”
    “是啊，以前一直以为只有庄主和庄主夫人会生，没想到暖小姐的父母也如此会生。
    希望少庄主和暖小姐也能继承一下这‘会生’的本事儿，多给咱们灵剑山庄生几位跟他们一样的小公子和小小姐。”
    “庄主，庄主夫人，我们只认暖小姐这一个少夫人！”
    “是，只认暖小姐这一个！”
    众弟子平时虽然议论得热火朝天，但从来不敢在上官轩几人面前提及这些。
    今日难得有机会儿，他们纷纷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做到真正的畅所欲言。
    尤其是感受到温家人那杀人的目光后，他们更来劲儿了。
    都是千年狐狸，谁还能感觉不到啊？
    就算之前他们在别的地方守岁，对大殿里发生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但现在入了大殿，结合殿中的种种，也能猜出个七八分了。
    ——哎哟，那可不行。
    ——少庄主不喜欢的人，千万别来沾边。
    ——我们暖小姐的亲朋好友还在这咧，可不能让他们误会了。
    ——钟老和花婆婆说过，暖小姐在家里可是万千宠爱的宝贝，想拐过来不容易的。
    ——本来就难，再让人捣一下乱，少庄主岂不是娶妻之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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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8章 灵剑山庄也挺好的，对吧？

    灵剑山庄的弟子们可都是大聪明。
    从开开心心公开磕CP，到利用言语上的艺术让温家人知难而退，再到拼命放彩虹屁讨好暖宝的亲友团。
    他们过度得无比丝滑，为上官家‘拐跑暖宝’这个大业，添砖加瓦。
    事实上，效果也很显著。
    除了温家人那不可置信又怨毒的心理外，暖宝的亲友团也感到很震惊。
    他们虽然不是江湖人，但也从各种书籍中了解过灵剑山庄，知道灵剑山庄的门楣，不低于任何一国的皇室，甚至比皇室更高。
    暖宝在灵剑山庄受欢迎，他们不意外，毕竟自家的小宝贝的魅力摆在那，无论去哪里都很受欢迎的。
    更何况，上官家和魏家对彼此都有救命之恩，交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但以朋友的身份受欢迎和以未来少夫人的身份受欢迎，那根本就是两码事儿！
    上官子越当众告白，就已经让暖宝的亲友团倒吸一口凉气，心乱如麻。
    现在好了嘛，又整了这一出。
    看似是想让温家人死心，实则是趁机拉出自己的亲友团来腐蚀他们！
    对！
    就是腐蚀！
    还说什么只有暖宝才懂上官子越，上官子越只有和暖宝在一起，才会笑，才能感到开心？
    这不就是暖宝口中的道德绑架吗？
    把他们家暖宝捧得这么高，以后他们要是不答应这门亲事，都得有负罪感。
    万一上官子越又不会笑了怎么办？
    万一上官子越从此都不会快乐了怎么办？
    那岂不是他们的罪过？
    总的来说，众弟子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上官轩都有点后悔。
    ——早知道就不应该把祁老兄劈晕。
    ——我灵剑山庄的弟子如此能说会道，就该让祁老兄清醒着听完这些话！
    ——小样儿，还怕搞不定他？
    当然了。
    众弟子这一番畅所欲言，也让上官轩和温眉的老脸臊得慌。
    撇开今日的事情不谈，上官子越以前是真的委屈啊，他们的教育，也是真的偏激，有问题。
    连弟子们都看出上官子越独立背后的孤独，坚强背后的脆弱，打心底里心疼上官子越。
    可他们这对做父母的，却一度以此为荣，认为这就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该承受的一切。
    不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上官轩和温眉越发感激魏家人。
    ——好在有魏家啊，好在有暖宝。
    ——否则，今日的子越恐怕会更冷漠更痛苦。
    ——所以……
    ——暖宝必须拐到手！
    同样深有感触的，还有上官子越。
    他早就命人打探过灵剑山庄众弟子的口风，所以对众弟子喜欢暖宝的事情，他丝毫不感到意外。
    但弟子们对他的心疼，对他的期望，还有那一番又一番以他的心意为重的话，着实让他感动。
    在认识暖宝一家之前，他一直以为灵剑山庄是一个冰窖，没有人会真正在意他内心深处的孤独和脆弱。
    因此，他失望，他无助，他筑起心墙，将自己一层一层包裹起来。
    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灵剑山庄里还有这么一群可爱的人，会在意他的喜怒哀乐。
    哪怕他们没有表现出来，一直隐瞒到今日，
    但他的心里还是暖洋洋的，仿若有一股热流，通过四肢百骸流至全身，冲散了从小到大的心结。
    ——其实，灵剑山庄也挺好的。
    ——对吧？
    上官子越这么问自己。
    “荒唐！简直是荒唐！”
    温家人忍不住了。
    温浩天甩着袖子怒笑：“哈哈哈，灵剑山庄，堂堂灵剑山庄啊，江湖的霸主，凌驾于四国之上的存在啊，竟如此肤浅！
    在挑选未来的当家主母时，任性至极，连门当户对都不讲了？
    自己钟意商贾之女便罢，还拉着整个山庄的弟子一起发疯！
    真是既不怕丢尽江湖人的脸，也不怕对不起你们上官家的列祖列宗啊！”
    温浩天这臭不要脸的言论，真是把众人气笑了。
    上官轩最先站了出来：“管好你们灵雀山庄那点破事儿吧，我们灵剑山庄要如何，还轮到你们来操心。”
    嗯。
    有点杀伤力，但杀伤力不大。
    温眉很是嫌弃，也站出来道：“要说发疯，谁能比得过你们一家？
    自己家不待，大过年的非要跑人家家里撒野。”
    好的。
    伤害值也没加上去。
    最后，还得花婆婆出马：“真是可笑，我们上官家的人对不对得起上官家的列祖列宗，要你来多嘴？你们算什么东西？
    就算真对不起列祖列宗，惹得列祖列宗怪罪，那也怪不到你们这群外人身上。
    更何况，暖小姐是整个灵剑山庄都喜欢的姑娘。
    若能娶到她，上官家的列祖列宗恐怕都得在地底下偷着乐，怎会怪罪？”
    说罢，花婆婆又道：“我们灵剑山庄会不会在江湖人面前丢了脸面，这不用你们操心。
    但你们灵雀山庄的脸面，肯定是会丢的！
    大过年不请自来跑到我们灵剑山庄混吃混喝，吃饱喝足了不说心怀感激，放下碗就骂娘，道德败坏的白眼狼！”
    “是挺可笑的。”
    钟大夫顺着花婆婆的话，继续骂：“暖小姐这么好的姑娘我们灵剑山庄不想娶，难道要娶你们家这个一言难尽的小绿茶？
    哦，你们还不知道小绿茶是什么意思吧？没关系，老夫来告诉你们……
    算了，还是不细跟你们解释了，你们不配。
    反正你们记住，小绿茶不是什么好词，比‘婊子’更令人厌恶。”
    “老东西，你……”
    “哎哎哎，我知道你很气，但你先别气，老夫还没把话说完。”
    钟大夫伸手就挡住温浩天，打断对方的话：“温庄主啊，你家若是没镜子，也好歹撒泡尿给温小姐看一看她自己是什么模样儿吧？
    要长相没长相，要能力没能力，要品行没品行，要脑子没脑子，要背景没背景……
    哎哟，要什么没什么的，老夫就不细数了，都把老夫给数累了。
    就你们这个女儿，她啥也不是，光踩一踩我们灵剑山庄的地砖我们都嫌弃，更别说让她当少夫人了。
    她要真当了我们灵剑山庄的少夫人，我们上官家才是真的对不起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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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9章 商贾之女比不得我

    钟大夫这番话对于温家人来说，简直就是无限暴击！
    温家人上到温浩天下到温姝姝，都被骂傻了，好半晌也没反应过来。
    而花婆婆，则淡淡瞥了钟大夫一眼，有些不高兴。
    ——让你配合我，没让你超越我啊，真是个讨人厌的臭老头子！
    花婆婆什么都想跟压钟大夫一筹。
    见钟大夫骂得如此过瘾，也忍不住又补了几句：“还关心我们上官家的列祖列宗呢，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
    你们灵雀山庄都败落成什么样子了？自己心里没数的吗？子孙后代没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我要是你们啊，我就赶紧回灵雀山庄去。
    回去看看自家列祖列宗的棺材板钉得稳不稳，别把列祖列宗气坏了，午夜梦回时再来索命。”
    好家伙。
    花婆婆这一番话，不仅羞辱性极强，还带着点惊悚的味道，听得温浩天那几个儿子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而上官轩这边，则完全成了局外人，光站着看戏就行。
    没办法啊，实在是手底下的人太厉害，已经没他们什么事情了。
    ——说吧说吧，会说你们就多说点。
    ——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本尊一个个给你们发润口费！
    “钟老和花婆婆身为长辈，这样诋毁我一个小姑娘，难道就不怕被江湖人耻笑吗？”
    温家那边，温姝姝总算反应过来，气得满脸通红。
    她死死盯着钟老和花婆婆，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化成刀，狠狠砍向这两个老不死的东西！
    可钟老和花婆婆活到这岁数，吃的盐比温姝姝吃的米还多，又岂会受她影响？
    二老连正眼都没给温姝姝，甚至没有直接去回应温姝姝的话。
    花婆婆：“钟老头，你听到狗叫没有？”
    钟大夫：“听到了，好像是说我们身为长辈，不应该诋毁她？”
    花婆婆：“首先，我们是她的长辈吗？”
    钟大夫：“那肯定不是。”
    花婆婆：“其次，我们诋毁她了吗？”
    钟大夫：“没有啊，这不是在阐述事实吗？”
    花婆婆：“既然如此，那她在狗叫什么？”
    钟大夫：“大抵是察觉到自己太渺小，根本没人注意到她，所以就乱吠几句吸引一下众人的目光吧！”
    “啊啊啊！”
    温姝姝快要被逼疯了，忍不住尖叫起来。
    她不明白，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无耻惹人厌的老头老太太啊！
    “我不服！我不甘心！”
    温姝姝怒视着众人：“凭什么？凭什么都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生在温家，成为温眉的侄女，是我的错吗？
    我想嫁来灵剑山庄陪着姑姑，想让上官家和温家继续联姻，两族交好，是我的错吗？
    大过年的，我来给姑姑姑父拜年，又错在哪里？
    我堂堂灵雀山庄的小姐，上有父母和四个哥哥疼爱，下有弟子们崇拜，整个江湖，都没有一个人敢羞辱我！
    怎么现在到了你们的嘴里，我便哪哪也不好，什么都不是？”
    “你瞧瞧你这德性，真是跟你父亲一模一样。”
    看到温姝姝发疯，温眉冷冷开口：“生在温家，你当然没错，没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但你是你父母的孩子，生在温家，你首先是他们的女儿，其次才是我的侄女。
    别遇到点什么不如意的事情就把我扯上，好像成为我的侄女多委屈了你似的！”
    想当年，温眉也是真心疼爱过温姝姝的。
    即便无数次被温浩天吸血又寒心，她也一直告诉自己，大人的事情与孩子无关。
    可温姝姝呢？被养得越来越歪，简直就是第二个温浩天！
    她永远也忘不了。
    忘不了自己疼爱的侄女，竟会跟着温浩天一起，说她是个外人，是温家泼出来的一盆水！
    呵。
    既是外人，现在又何苦走动？
    “你想嫁来灵剑山庄，这也没错。
    毕竟我们灵剑山庄在四国的地位就摆在这，我儿子上官子越乃天之骄子，人中龙凤，非一般男儿郎能比。
    普天之下，不说所有的女子，至少有九成九是想嫁过来的。
    人嘛，都喜欢做美梦，我能理解你。
    但你不该美梦破灭就心生嫉恨，在我灵剑山庄发疯，对我未来的儿媳妇动手！
    温姝姝，就凭着这一点，我就可以把你的手给剁掉！”
    “姑姑……”
    温姝姝发脾气归发脾气，但这会儿还是不敢把温眉得罪得太狠，毕竟她还想嫁到灵剑山庄呢。
    因此，不管温眉说了什么，她还是委屈巴巴叫温眉姑姑。
    可温眉哪里还会管她？
    只继续道：“至于你说你想让上官家和温家联姻，想让两族交好，大可不必！
    歹竹出不了好笋，你跟你父亲都没有良心，我瞧不上你。”
    言毕，温眉又深深看了温姝姝一眼：“你猜，为什么整个江湖中都没人敢羞辱你？
    你打小自诩聪明，可曾仔细想过这是为什么？
    若没有我们灵剑山庄这一门姻亲，你觉得就凭着你们灵雀山庄，能受到多少人的尊重？
    温姝姝，我好歹也真心实意疼过你一场。
    你若是个明白人，就听我一句话，不要再执迷不悟，赶紧劝你父母和兄长们离开。
    把我逼急了，你们整个灵雀山庄都不会好过！”
    “姑姑，你……你糊涂啊！”
    什么有的没的，温姝姝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她只听见温眉说瞧不起她。
    于是，委屈的同时愈加愤怒：“姑姑，我可是你的亲侄女，是我表哥的表妹！
    人人都说血浓于水，咱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误会，有血缘关系在，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你放着我这个自家人不要，非要让表哥去娶一个商贾之女，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咱们可是江湖世家，区区一个商贾之女，门不当户不对的，怎能配得上表哥？
    光是出身这一块，她就比不得我！”
    温姝姝指着暖宝，本想挑出暖宝一些缺点来。
    可看了看暖宝那白皙的皮肤，漂亮的五官，高贵的气质……
    好吧，硬是什么缺点也没找出来，只能拿商贾之女的身份反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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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0章 姐，你为什么手下留情

    温眉见温姝姝是一点人话都听不进去，至今还想着和暖宝比，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说话，就见殿内有一个弟子站了出来。
    那弟子语气不善：“商贾之女怎么了？你们灵雀山庄不善经营那是你们蠢，怎么还瞧不起商贾？”
    “没错，自己蠢还赖别人，就没见过这样的事儿。”
    又一个弟子站出来，怒怼温姝姝：“暖小姐是商贾之女，尚且都能如此优秀，你堂堂灵雀山庄的小姐，却处处不如暖小姐。
    我若是你，早回去钻被窝偷着哭了，哪还有脸在这嫌弃别人？”
    “是啊，暖小姐是我们灵剑山庄公认的未来少夫人，跟你们灵雀山庄有什么关系？
    她出身如何，是不是商贾之女，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我们认准了暖小姐，是认准她这个人，是认准她懂我们少庄主，我们少庄主也喜欢她，跟她的家世无关！”
    “没错，莫说是商贾之女了，就算她是农家女，我们也认准她！
    而温小姐，你无才无德，哪怕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我们灵剑山庄也瞧不上！”
    一个个弟子站出来维护暖宝，说的话不可谓不直白，根本就没在意温姝姝是个姑娘家。
    也是。
    温姝姝脸皮厚，听不懂好赖话。
    事情闹到现在，众人都已经没耐性了，哪还会给她好脸色看？
    自然是有多难听就说多难听，恨不得将骂战发展为群殴，直接把人给打走得了。
    只是谁曾想？
    弟子们都已经把气氛烘托到这地步了，上官轩和温眉却像中了邪一样，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上官轩：“哈哈哈，眉妹，我没听错吧？他们方才说了什么？
    你快告诉我，这不是幻听！”
    “轩哥，你没听错，我也听到了。”
    温眉笑得灿烂，伸手捂住自己的小心脏，朝弟子们问道：“你们可是认真的？不管暖宝是什么身份，你们都认准她，接受她？
    大丈夫一言九鼎啊，你们可记住你们今日说的话，否则以后会遭雷劈的！”
    众弟子都有点懵。
    不就是说了几句真心话嘛，怎么庄主和庄主夫人就激动成这样了？
    哦不对。
    不止是庄主和庄主夫人啊，少庄主和二公子三公子，好像也有点激动？
    尤其是二公子上官清之，平时就跟一个闷葫芦似的，现在却站出来道：“口说无凭，立帖为证，实在不行，对天起誓！”
    “对对对，快发誓。”
    上官仲景赶紧跟上：“发誓比立帖方便点，省得还要找笔墨纸砚。
    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趁着今天过年，都给本公子出去对天发誓。
    发誓你们刚刚说的都是真话，不管暖宝妹妹是什么身份，以后只要她嫁来我们灵剑山庄，你们都得支持她，不许有二话！”
    嗯。
    就连少庄主看向他们时，眼里似乎都多了几分期待？
    啊？
    期待？
    期待什么？
    期待他们对天发誓吗？
    众弟子见此，是真的搞不明白状况啊。
    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花婆婆机灵，带头道：“老婆子我先来，我对天发誓，不管暖小姐是什么出身，我都只认准她当我们的少夫人。
    以后她若嫁到灵剑山庄，我老婆子只有支持的份，绝无二话。
    否则，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花花都发誓了，那老夫也发个誓吧。”
    钟大夫不甘落后，也赶忙发了个毒誓。
    紧接着，就是之前跟随上官轩去和泰关堵路的那几位长老。
    他们相互使了个眼色，便纷纷站出来发誓。
    得咧。
    这一下，弟子们也顾不上多想了，争先恐后对天发誓。
    生怕发誓发得慢了，就不能在未来少夫人面前刷好感度。
    温姝姝简直要气炸了！
    明明她和她姑姑说话说得好好的，怎么现在竟没有一个人在意她，都去捧那个暖小姐的臭脚？
    她不明白，也不理解，更不甘心！
    趁着众人都在发誓，她重新拔出了自己的匕首。
    她今天非得让暖宝知道，江湖不是这么好混的。
    也非得让所有人看一看，只有她这样从小习武的人，才能配得上灵剑山庄少夫人的身份！
    如此想着，她飞速朝暖宝冲去，还大声呵道：“姓暖的，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最后一个字还没喊出来呢，就听‘砰’的一声，她整个人已经被暖宝踹飞，直直撞到殿内的红柱上。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上官轩这边的人没想到温姝姝在上一次吃亏以后，竟还敢再次出手。
    温浩天几人则不敢相信，暖宝居然也会武功，而且一招就能把温姝姝给打趴下了！
    “你才姓暖，你全家都姓暖。
    连我姓什么都搞不清楚还喊这么大声，你丢人不丢人的？”
    暖宝之前一直都处于神游状态。
    主要是灵剑山庄的人今天都太直白了，以至于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我真有这么好？
    虽然她一直知道自己挺好的，但在灵剑山庄众人的口中，她好像好得有点过分哦？
    尤其是上官子越还当众表白……
    啊！
    这让她小脸蛋儿烧得慌，小心脏也……也骚得慌。
    咳咳。
    总之，就是有点懵，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直到一股危险逼近，一句‘姓暖的’喊声随风传来，她才稍稍回魂，开始反击。
    上官子越倒是第一时间就要挡在她面前保护她的，可她回魂的那一瞬，脾气也上来了。
    ——第一次我懒得搭理你，你还敢来第二次？
    ——那不好意思，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暖宝伸手就是一掌，硬是把闪身到她跟前的上官子越给打过一旁。
    紧接着，又来一个回旋踢，直接把温姝姝给踹到对面的红柱上。
    “噗……”
    温姝姝一口鲜血喷出，好久都没缓过来。
    温浩天皱紧眉头，不仅不心疼，反倒觉得温姝姝有些丢人，怎么就被那个丫头片子一脚就踹飞了呢？
    偏偏这时，小强还要来一句：“姐，你为什么要手下留情啊？
    以你的武功，将她直接踹到山下也是轻而易举的，何苦再伤了那根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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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1章 娴儿生气了，有得哄

    听听，听听，多嚣张的话啊。
    这让本就觉得丢人的温浩天直接气红了脖子，而倒在地上久久起不来的温姝姝，看向暖宝的眼神更是跟淬了毒一样。
    然而，暖宝丝毫不惧对方的眼神威胁。
    耸耸肩就来了句：“你懂什么？守岁也挺无聊的，不如留她下来寻寻乐子啊。”
    啊，这真是……
    没有最嚣张，只有更嚣张！
    温姝姝强撑着站起来，依旧不敢相信自己是败在暖宝手下。
    一来，暖宝出手太快了，温姝姝都分不清踹她的人是谁。
    二来，在温姝姝眼里，暖宝不过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商贾之女，除了抱着上官子越的手臂撒娇外，还能做什么？
    捡起身旁的匕首，温姝姝表情越发狠辣：“你……你有种就与我单挑，别……别躲在大人和我表哥身后当……当缩头乌龟！”
    她伤得实在太重了，五脏六腑都在痛。
    但她不甘心，拿起匕首就指着暖宝：“你不是……不是要当这灵剑山庄的少夫人吗？
    那就拿出你……你的本事儿来，让我看看，你……你究竟配不配得上！
    一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靠……靠我表哥保护的小鸡崽，凭什么……凭什么嫁给他！”
    众人：“……”
    众弟子：这温小姐怕是被打傻了吧？到现在还没认清现实！
    上官仲景：什么叫只会让我大哥保护？没见我大哥都被暖宝妹妹打到一边去了，现在还抱着手臂偷偷在揉呢。
    小强：要命咯，究竟是这个女人瞎啊，还是我姐出手的速度太快了？
    崔毓秀：干她，暖宝快干她，她居然说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崽，太羞辱人了！
    温姝姝这一番话，让灵剑山庄这边的人都有点无语。
    唯有温家人，眼睛闪过一道亮光。
    尤其是温浩天。
    方才还觉得温姝姝丢了他的脸，现在又支棱起来。
    ——原来又是别人出手保护她。
    ——我倒说呢，这丫头片子身上一点练武人的气息都没有，怎么可能一招就把姝儿给打败。
    ——姝儿可是我亲自教出来的孩子！
    “诸位。”
    温浩天将下巴高高抬起，站出来道：“孩子们的事情，就应该让孩子们来解决。
    我们身为大人，在一旁看着就是，何必屡次插手？”
    说罢，又上下打量了暖宝几眼：“小姑娘，我不管你是不是灵剑山庄未来的少夫人，也不管你是什么出身。
    江湖，就有江湖的规矩，你应该懂得。
    既然大家伙儿三番五次拿你跟我家姝儿相较，将你捧上了天，又将姝儿踩下了地，那姝儿心有不甘，要与你比试一番，也是情有可原。
    你若真有骨气，就站出来与我家姝儿好好比试一番。”
    “呵……”
    暖宝都被气笑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哦不对，见过的。
    在很多很多年前，孟静好也是这样，处处都要跟她比个高下。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也不屑于去跟对方比，可对方还是像狗皮膏药一样，非要往上贴。
    这么些年过去，暖宝以为像孟静好那样的奇葩已经不可能再有了。
    没曾想这大过年的，一来就来一窝。
    老天奶啊，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让她遇到这么一窝东西？
    如此想着，暖宝便忍不住回头，瞪了上官子越一眼。
    ——都怪你！
    ——总有一天划烂你的脸，让你招蜂引蝶，沾花惹草！
    上官子越被暖宝这么一瞪，下意识脊背一凉。
    ——是错觉吗？
    ——我怎么从娴儿身上看到了一股杀气？
    ——还是冲着我来的！
    不等上官子越想明白，暖宝已经转过头。
    她凉凉瞥了温浩天一眼：“我不知道你女儿在你心中究竟是什么重量？这都倒地吐血了，也没见你上去关心一下。
    想来以后长大出嫁了，也是一盆被泼出去的水。
    但不好意思，我在我家人心里，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受不得任何伤害。
    你女儿一次两次偷袭我，想取我性命，我家人出手护着我，怎么就成了插手孩子之间的矛盾了？
    我认识你女儿吗？我与你女儿有什么矛盾？
    就算是有矛盾，也是她单方面嫉妒我，是她心怀小鬼，不够大度，与我何干？
    她对我出手就可以，我家人想护着我就不行？
    呵，你们灵雀山庄还真是霸道啊，难怪一个两个都没家教。”
    “你这丫头片子，你……”
    “行了。”
    暖宝扬起手，打断温浩天的话：“既然是孩子之间的矛盾，大人不必插手，那就烦请你这个糟老头闭上你的臭嘴！”
    “你……”
    “家教这种东西，没有就是没有的，强求不来。
    以往没遇上没办法，今日让我遇上了，我就好好帮你教育教育你女儿。”
    见温浩天还想再说什么，暖宝又一次打断他：“希望到时候，你真能像你说的那样，孩子之间的事情，大人千万别插手！”
    言毕，暖宝这才看向温姝姝，回答她之前的问题：“我以后会不会嫁到灵剑山庄，这不好说，毕竟我与你本就不同。
    你上赶着要嫁过来，人家都嫌晦气，而我，全看心情。”
    说到这时，暖宝还意味深长地瞥了上官子越一眼：“我心情若不好，别说是上官子越了，就是天上的神明，我也不嫁。
    上官家哪怕以整个灵剑山庄作为聘礼来求娶，一路从灵剑山地界吹吹打打跑到蜀国，那也不好使。”
    此言一出，整个灵剑山庄的人都觉得头皮发麻。
    一个两个的，恨不得把温姝姝给生吞活剥。
    温眉：这儿媳妇好不容易拐到半路了，若真因为今日的事情给弄丢了，我指定得踏平灵雀山庄，管它是不是我的娘家！
    众弟子：娘的，要是少夫人跑了，就全赖这个温姝姝！
    就连上官子越，都开始有点心慌。
    ——娴儿这是生气了，有得哄。
    相比灵剑山庄众人，暖宝的亲友团就舒心多了。
    ——果然是被我们从小富养长大的宝贝啊，脑子就是清醒。
    ——有这么清醒的脑子，我们还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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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2章 没取她狗命，就已经够善良了

    暖宝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呢，她现在是真的恼火了。
    迎上温姝姝那怨毒的眼神，她继续道：“你说我配不上？呵呵……
    这话连上官家的人都不敢说，你倒是胆大。”
    暖宝神色一收，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配不配得上，与你属实没什么关系。
    但你温姝姝，一定配不上！”
    说罢，她手腕一转，便取出凝翠匕。
    速度之快，都没让人看清她的匕首是从何处取出来的。
    “来吧温小姐，让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崽看一看，你这个灵雀山庄的女儿有多厉害。”
    “姝儿。”
    这时，温浩天也站了出来。
    他盯着暖宝，朝温姝姝道：“不必再顾及你姑姑姑父的脸面了，拿出你所有的本事儿来，莫要丢了灵雀山庄的脸！”
    “是。”
    温姝姝捂着发疼的胸口，咬牙应了声。
    温夫人郝氏见状，连忙跑出来：“等等！”
    她挡在暖宝和温姝姝中间，冲温浩天道：“夫君，姝儿已经受伤了，不能再……”
    “闭嘴！”
    “你闭嘴！”
    两道冷漠且凶狠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来自温浩天，一道来自温姝姝。
    温浩天冷声骂道：“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你，给我回来！”
    温姝姝也毫不领情：“娘，你到底是……是不是我们温家人？怎么……怎么胳膊总往外拐？
    你看不起我，认为我……认为我会输？不可能，我不会输的！”
    说完，也不等温夫人再开口。
    她绕开温夫人，用尽力气将自己的匕首甩了出来，直冲暖宝的脑门。
    这是要取暖宝的性命！
    暖宝也不客气，丢出凝翠匕一挡，又运起内力，将温姝姝的匕首调了个头，给还了回去。
    速度是来时的十倍不止。
    “啊！”
    温姝姝躲闪不及，脸上硬生生挨了一刀，瞬间皮开肉绽。
    “我的脸，我的脸！”
    她捂着自己的脸，尖叫连连。
    “聒噪。”
    暖宝在这时飞身上前，一脚将她踹飞到殿外。
    “姝儿！”
    “小妹！”
    温家人惊叫出声，赶紧追了出去。
    然而，殿外的情景却看懵了众人。
    只见空中飘着两道残影，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若非温姝姝不断发出痛苦的叫喊声，众人还以为这是两个旗鼓相当的人，正打得难分难舍。
    可惜了。
    温姝姝杀猪般的叫声划破天际，这就意味着，那两道残影只是单方面的碾压。
    是暖宝出手太快，又一直托着温姝姝，所以温姝姝的身影才会跟暖宝的身影一样，化成一道残影。
    冷冽的空气中传来血腥味。
    温浩天顿感不妙，又记着方才自己说过的话，只能朝身旁的几个儿子道：“你们去，去帮帮姝儿！”
    温家几个儿子面面相觑。
    “爹，怎么帮啊？”
    “是啊爹，我都分不清哪个是妹妹！”
    “要来帮忙吗？好啊。”
    突然，一道俏皮的声音从半空传来。
    紧接着，就见空中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砰的一声，重重落到雪地上。
    而俏皮声音的主人也缓缓落地，身姿轻盈。
    她把玩着自己手中的凝翠匕，幽幽开口：“若想落得跟温小姐一样的结局，那就都过来好了。”
    “姝儿！”
    “小妹！”
    看着凝翠匕上面的鲜血，温家人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坠到雪地里的那个东西，竟是温姝姝！
    他们疯了一样奔向雪地。
    没一会儿，雪地那边就传来温夫人的哭喊声：“姝儿，姝儿，姝儿你醒醒啊，别吓唬娘啊！”
    温权则拔出自己的剑跑到暖宝面前，他一脸凶狠质问暖宝：“贱人，你竟敢毁我妹妹，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
    暖宝看都没看温权一眼，只淡定自若地擦拭着自己的凝翠匕：“首先，我不是贱人，其次，你们全家都是贱人。”
    “你……”
    “温小姐几次出手，次次都是冲着取我性命而来。
    我没取她狗命，就已经够善良了，你们别不识好歹。”
    暖宝没有半点愧疚，也不需要愧疚。
    她不是圣母。
    人家一次两次偷袭她，要杀她，她难不成还要手下留情？
    不直接杀了对方，纯属是觉得生不如死更过瘾。
    “我不喜欢有人拿剑指着我。”
    暖宝抬眼看向温权，神色冷淡：“你若想与我比试一番，直接动手就是，若没那胆子，就把你的剑收回去！”
    “你……”
    “可你挑了她的手筋脚筋，她这辈子就毁了！”
    到了现在，温浩天也看出暖宝武功高强，轻易不敢再惹。
    眼瞧着温权就要受不住激将法去送死，他赶紧冲上前，拦住温权：“我家姝儿江湖女儿，以后再不能习武，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就她那三脚猫功夫，能不能习武又有什么区别？”
    暖宝眨眨眼，很是无辜：“我只是想帮一帮她，让她别在不属于自己的赛道里硬闯，你们不用谢我。”
    “你……”
    温浩天本以为自己今日受的奇耻大辱已经够多了，心都要麻木了。
    没曾想，更大耻辱还在这呢。
    他引以为傲的女儿，他亲自教出来的女儿，竟不如一个商贾之女，甚至还被别人如此瞧不起！
    三脚猫功夫？
    呵呵，他女儿的武功，竟成了三脚猫功夫！
    温浩天握紧了拳头，内心燃起熊熊大火，却也不敢轻易出手。
    通过方才的那一场碾压性的比试，他现在甚至不敢保证，他能不能打赢眼前这个丫头片子。
    于是，只能咬牙切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武功倒是厉害，我竟察觉不到你身上有半点练家子的气息！”
    “哦，那是要多多努力了。
    你连我身上习武的气息都察觉不到，武功得差成什么样子啊？”
    暖宝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能让人五雷轰顶。
    得咧。
    更更更大的奇耻大辱，还在这呢。
    温浩天气得浑身发抖，甚至有点喘不上来气。
    偏偏这时，温眉缓缓走了过来，朝他丢了一张纸：“温浩天，这是我俩的断亲书，你拿回去慢慢看吧。
    从今日起，你我两家不止是口头上的不再往来，而是真正断绝亲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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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3章 断亲，正式表白（本章4000字）

    真当暖宝在干架的时候上官家的人只站在一旁干看着吗？
    不，人家跑去写断亲书了。
    因为知道暖宝能应付得来温姝姝那样的小三脚猫，便赶紧喊人拿来笔墨纸砚，以最快的速度写好断亲书。
    上官家一家五口全都在断亲书上签字画押，而灵剑山庄的长老们，也都以见证人的身份，在断亲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温浩天看着断亲书上洋洋洒洒写满了他的薄情寡义，以及上官家众人的名字，无法接受地踉跄了两步。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温眉：“断亲？你要与我断亲？
    温眉，我可是你唯一的哥哥啊！你怕是猪油蒙了心，竟为了一个商贾之女要跟我断亲？
    你……你忘了我们灵雀山庄当年是如何培养你的？忘了我们灵雀山庄有多疼你多宠你！”
    在温浩天看来，温眉虽然外在强势，但一颗心却跟棉花似的，从来都软绵绵。
    不管她受了多少委屈，有多生气，过一阵子总会好。
    一阵子好不了，就再过一阵子。
    只要他舍得下面子来服软，这个妹妹总不会放任灵雀山庄不管。
    因为她最顾家，为灵雀山庄付出得最多。
    任何人都可以放弃灵雀山庄，唯有温眉，她放弃不了！
    更何况，灵剑山庄家大业大，无论是势力还是财力，只要随便漏个手指缝，就能让灵雀山庄上下都好过。
    而漏个手指缝，对于温眉来说最简单不过，又不是什么多难的事情，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如今怎么就……
    “我与你断亲，是因为暖宝吗？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
    温眉眼神冷得都能将温浩天冻结冰：“温庄主，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傻吗？
    我断亲书写得明明白白，我对你，对灵雀山庄，已经仁至义尽！
    莫要再拿灵雀山庄曾经有多疼我来说事儿，我听了都觉得恶心！”
    “温眉，你……”
    “是，我是从小被疼爱着长大的，但疼我的是祖父祖母，是父亲母亲，是各位叔伯，不是你！
    你真当我不知道？你虽是我兄长，可每次看到长辈夸我天资聪颖，你都会嫉妒。
    我才刚及笈，你就盼着我早点出嫁，为此没少去长辈面前嚼舌根。
    说什么灵剑山庄门楣高，我虽与轩哥有婚约，但也耐不住别的姑娘对轩哥动心思。
    为避免生出事端，我就应该早点出嫁，成为上官家的儿媳妇，这对我对灵雀山庄都好。
    是啊，表面上看，你是真为我好，可实际上，你是害怕。
    怕我在灵雀山庄得人心，怕我威严比你更甚，怕我终有一日会取代你！
    温浩天，你的心思我全都知道，可几十年来我从未提过一句，就是在给你留面子。
    这么多年来，你把我当傻子一样利用，用完就丢，丢完再捡，我不是毫不在意，只是在偿还祖辈对我的培养和疼爱。
    现在，我欠灵雀山庄的早已还清，不想再与你们有任何关系，这个决定，即便列祖列宗入梦来劝，我也绝不会更改！”
    温眉一字一句，极其决绝：“我不仅要与你们断亲，还会将断亲的消息传出去。
    我会告诉所有江湖人，我们灵剑山庄跟你们灵雀山庄恩断义绝，再无往来。
    以后你们灵雀山庄的任何事情，都与我们灵剑山庄无关！”
    “你……你……”
    温浩天见温眉如此冷漠无情，指着温眉的手忍不住颤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温习温言几兄弟则一脸震惊，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来人啊。”
    温眉不管对方如何想，扬声喊来弟子：“立刻将他们送下山，从今以后，不许他们再踏入灵剑山庄一步！”
    言毕，又看向温浩天：“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请自来这种事情，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若再让我发现你们擅闯灵剑山庄，那整个灵剑山地界你们也别待了，带着你们的门派给我滚蛋！”
    “你……你舍得，你竟舍得！”
    温浩天被一群弟子围住，心有不甘：“这些年来，你对灵雀山庄付出不少啊，你现在这样做，是要毁了灵雀山庄啊！”
    “是啊。”
    温眉闭上眼，不再看温浩天：“原来你也知道我对灵雀山庄付出不少，那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如今灵雀山庄落得这份田地，你还要把罪归咎到我身上，你可真有意思。”
    “我……”
    “轰出去！”
    温眉懒得再听温浩天啰嗦。
    一个人的心若腐烂掉了，就永远不可能变好！
    弟子们得到温眉的指示，一拥而上，硬是把温家几口人给轰出了灵剑山庄。
    连同他们带来的年节礼也一并抬了出来，让温家人带走。
    上官轩甚至吩咐擅长机关术的弟子们连夜修改山下的机关，将之前布下的机关全部改掉。
    而对于暖宝和暖宝的亲友团，上官家这边表示很抱歉。
    温眉：“让诸位看笑话了，本来是想让你们过一个特别且愉快的年，现在倒好，特别是特别了，就是跟愉快沾不上边。”
    逍遥王妃很是心疼温眉：“别这么说，阿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实在念不了就撕掉，不要太为难自己。”
    “唉，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么应付阿祈吧。”
    蜀国太上皇站出来，叹了口气：“子越他爹啊，你方才是不是把我家阿祈给劈昏了？”
    此言一出，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上官轩。
    南骞国三王爷皱眉：“阿祈是被劈昏的？”
    平顺王摇摇头：“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他是受不了刺激，自己昏过去的。”
    小强一头雾水：“哎？不是，我爹怎么不见了？”
    “呃……”
    上官轩见状，很是尴尬，一时间竟不敢承认“我……那个……我没劈他，是他自己昏的。”
    可蜀国太上皇却没配合他：“当真？可我亲眼瞧见你……”
    “好吧是我劈的他，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见有人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上官轩也不挣扎了，干脆承认道：“我这也是为了他好，就方才那种情况，他不适合在场，容易爆血管。”
    （感冒了，头疼+鼻塞+喉咙疼，熬不住，更了2000字先去睡一觉。
    如果醒得早，我就再写一章，如果睡过去了，就明天再给大家补。
    提醒宝子们，空调房里待久了别轻易出去晒太阳，下场真的很惨，回到家就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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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4章 我磕的CP终于撒糖了

    暖宝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瞪得溜圆。
    好家伙。
    这话说得如此直白，那她可就不困了啊。
    “你……你说什么？”
    上官子越对自己有好感，这一点暖宝当然知道，就像自己对他也有好感一样。
    少男少女情窦初开，朦朦胧胧的喜欢，生涩而美好。
    但她从未想过，闷骚如上官子越，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再告白一次！
    老天爷啊，刚刚在大殿的时候不是已经告白过了吗？
    虽然那时候是在跟温家人宣告他对她的心意，并没有四目相对直接对她说出那一句‘我心仪你’，可意思是一样的嘛，同样也是告白啊。
    ——完了完了，不兴这样的啊。
    ——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过早沉迷男色，无可自拔！
    “娴儿，我心仪你。”
    上官子越看着暖宝，再次慎重开口：“我对你的喜欢，不是哥哥喜欢妹妹，不是朋友之间相处得愉快。
    而是像我爹喜欢我娘，像祁叔喜欢祁婶，像大哥喜欢大嫂。
    是我想跟你走很长很长的一段路，与你并肩进退，与你有很美好的未来，有一个温暖的家。
    是我想以最好的一切为聘，风风光光迎娶你进门，让你做我的妻子。
    当然你莫怕，我知道你现在还小，我说的话你也许不能完全理解，我会等你长大。
    但你能不能答应我，别跟我生气，我跟温姝姝真的不熟。”
    最后一句话，上官子越说得很轻很卑微，连空气中都散发着浓浓的委屈。
    暖宝眨眨眼，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嘴巴微张，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脑子是懵的，她的心脏怦怦直跳。
    ——啊啊啊，要我老命了！
    ——我不是恋爱脑啊，真的不是！
    ——可他说的话为什么这么动听，他看我的眼神为什么这么深情！！！
    ——娘，救命，他在杀我！
    暖宝表面呆呆的傻傻的，好像什么都没听明白，但内心却澎湃不已。
    上官子越见她如此呆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失笑道：“好了，回去歇着吧。”
    言毕，轻轻一推，就将人推到了小院里。
    暖宝：“？？？”
    茫然回过头，上官子越人影都没了。
    要不是知道那厮武功高强，一个闪身就能移动老远，她指定得怀疑自己方才是在做梦。
    ——这就走了？
    ——光告白，不需要回应的吗？
    ——罢了，这样也好，省得我紧张，毕竟我还小。
    如此想着，暖宝又深吸了口气，顺了顺胸口便往小院里走。
    结果刚走两步，就看到对面杵着三个人在哭唧唧，眼睛都哭肿了。
    是秀儿和诗情，还有月儿。
    三个身高不同的人，像信号一样站开，拼命抹着眼泪。
    “你们这是闹哪样？”
    暖宝懵上加懵，挠头问：“眼睛太累了，止不住流眼泪？”
    “主子！”
    “殿下！”
    “呜呜呜……”
    哭唧唧三人组也不回答暖宝的问题，直接朝暖宝跑来，一把将暖宝抱住。
    嗯。
    抱得还挺好，分工明确。
    一个蹲下，抱大腿。
    一个弯腰，抱肩膀。
    还有一个从后面直接抱住暖宝的脑袋，差点没把暖宝的脖子给扭断。
    秀儿：呜呜呜，不容易啊，终于等到这天了，子越公子真给力。
    诗情：哇呜，要命了，太甜了，我磕的CP终于撒糖了，呜呜呜。
    月儿：奶啊，我的奶啊，用不了几年您就可以给主子梳头了，呜呜呜，主子要嫁给子越公子了。
    哭唧唧三人组光哭不说话，只在心里放鞭炮庆祝。
    这就苦了暖宝。
    既搞不清几人为何而哭，又挣脱不了几人的熊抱，眼睁睁看着她们的泪水将自己的衣裳打湿，嫌弃万分。
    最后，还是上官子越在隔壁听见了动静，飞上围墙：“娴儿累了，你们让她去歇息。”
    “哦！”
    “对！”
    “遵命！”
    哭唧唧三人组瞬间松开暖宝，一脸抱歉地看着上官子越，但心里却激动得很。
    ——嘿嘿，姑爷这就心疼主子了。
    重获自由的暖宝看着几人的表情，直接翻了个白眼，赶紧跑回二楼的房间。
    ——毛病。
    ——被熊抱到几乎窒息的人是我，你们朝他露出抱歉的神色是几个意思？
    ……
    逍遥王果然炸了！
    他一觉睡到大中午，刚醒来还没洗漱呢，就冲去找上官轩算账。
    逍遥王：“上官轩你个老登，毁我女儿名声不说，还敢让我吃你的手刀，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莫急莫急。”
    上官轩早就料到逍遥王会来，压根没敢睡，一直等着呢。
    这不？
    逍遥王刚冲过来骂了两句，他立马抽出准备好的银票：“一百万两在此，您消消气。”
    “我像是为了银子卖女儿的人吗？！”
    看到银票，逍遥王更恼火了，一个拳头就抡过去。
    上官轩可不敢迎上去，只能不断往旁边躲，还找准机会儿将银票往逍遥王怀里塞：“瞧祁老兄说的，什么卖女儿，多难听啊？
    这一百万两是给您赔礼道歉的，我那一记手刀确实给得太冲动了，与暖宝的聘礼无关……”
    “你还敢提手刀……不是，我暖宝的聘礼关你屁事儿！”
    逍遥王抽出银票，想给它撕个稀巴烂。
    但看着上面那一百万两的面额，明晃晃直晃眼睛，晃得他连手指关节都酸软了起来，没有一点的劲儿。
    算了，那就不撕了，撕了怪可惜的。
    放到手心里揉巴揉巴，揉成一团，又给上官轩丢了回去：“把你的臭钱给老子拿走，休想收买老子！”
    “好好好，不要臭钱，那这个成不？”
    “这个呢？”
    “要不这个吧？”
    “算了，全部都给你。”
    “够吗？”
    “不够的话我带你去银库挑，看上什么你拿什么，只求你消消气，别激动！”
    上官轩格外有耐心。
    反正儿子都当众告白了，弟子们的毒誓也都发了，把暖宝拐回灵剑山庄势在必得！
    他把一百万两银票先捏在手里，又先后给逍遥王献上别的宝物，态度诚恳且狗腿，卑微到了极致。
    然而……
    （欠的2000补在上一章了。
    对于上官子越表白，本来不想写那么早的，因为暖宝还小。
    但后来想想，暖宝的芯子不是真的十一岁半，子越也是极度缺爱的孩子，比较早熟。
    而且咱是过来人，经历过青春期的，十几岁的孩子确实会对异性生出好感，情窦初开。
    所以剧情到这，我就写了，希望大家不要骂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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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5章 昏了又昏

    然而……
    逍遥王出身皇室，哪会被财帛所动？
    哪怕成亲后这银子被媳妇儿管得严了点，他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主儿。
    更何况，此事还涉及到自家宝贝女儿。
    所以啊，上官轩给得越多，他就越火大，非要跟上官轩干一架。
    直到逍遥王妃匆匆赶来，拉着他道：“你急什么？刚醒就过来撒野，也不问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
    逍遥王脸色臭到极点：“后面发生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否则他也不用把我劈昏！
    这个老登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实则是个道貌岸然的东西，天天想着怎么拐我闺女！”
    “好了好了，不气了不气了。”
    逍遥王妃也怕逍遥王气出个好歹，伸手顺了顺逍遥王的胸口：“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阿眉一家只是想找个借口打发走温家人而已。
    温家人是什么德性你也看见了，亏得阿眉帮了他们这么多，忍了他们这么多年……”
    接下来，逍遥王妃避重就轻，专挑温眉和温家人的恩怨来说，对灵剑山庄众弟子的支持以及上官子越的表白，闭口不谈。
    “总之啊，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没脸没皮了。
    那温家人就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非要往上凑，最后好不容易才写了断亲书，把人给轰下山的。
    之所以把你劈昏，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你当时太激动了，注意力都在咱们闺女身上吗？
    你想想啊，阿眉只是那么一提，好让温家人死心，结果你却因为吃味儿一直在闹，那最后难堪的是谁？还不是咱们闺女？”
    逍遥王眉头紧锁，还真被逍遥王妃的话给劝住了，没再骂骂咧咧。
    逍遥王妃见状，又道：“你自己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如果当时没把你弄晕，你只怕会为了这一件事情一直揪着阿眉不放，对吧？
    本来就是提一提便揭过的事儿，相比上官家和温家断亲，根本不够看。
    但你一闹，所有的目光都会放在咱们闺女身上。
    上官兄也是为了暖宝好，情急之下才让你吃了一个手刀，你差不多得了。”
    “哼。”
    逍遥王还是听媳妇儿的话，纵使心里再有不爽，也只是化成一道冷哼，没再为难上官轩。
    只是想起温家人，他又一脸厌恶：“那温家人如此无礼，灵剑山庄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要我说，光骂得狗血喷头还不行，怎么也得揍一顿！”
    “放心吧，骂也骂了，揍也揍了。”
    见逍遥王总算没再炸毛，逍遥王妃也松了一口气：“你闺女厉害着呢，把人打得屁滚尿流。”
    “当真？！”
    一听说自家闺女出手了，逍遥王顿感骄傲。
    而这时，听到消息偷偷跑过来看戏的小强没听到前半截，光听见老母亲夸奖自家姐姐了。
    于是，他笑呵呵蹦了出来：“那当然了，那可是我姐啊，能不厉害吗？
    她就这样嚯嚯嚯了几下，温姝姝的手筋脚筋就被挑断了！”
    “什么？！”
    逍遥王心下一咯噔，眉头紧皱：“你姐把别人的手筋脚筋都给挑断了，出手这么狠？”
    问完，扭头看向逍遥王妃。
    他了解自己的女儿，若非对方得罪她得罪得太过，她是不会下如此重的手。
    可方才从逍遥王妃的描述中，整个过程好像也没他家女儿什么事儿。
    所以……
    ——凤华肯定是隐瞒了什么！
    如此想着，逍遥王便拉过小强：“好儿子，你跟爹仔细说说，昨天爹被劈……劈……噼里啪啦一顿猛灌后，大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险。
    差点嘴快说出自己昨天被劈昏的事情，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好在他机智，话在嘴里来了一个急转弯。
    众人听言，纷纷扶额。
    都不忍心告诉他，他被劈昏的事情整个灵剑山庄都知道了。
    “小强，你到娘这边来……”
    逍遥王妃生怕小强会说漏嘴，连忙朝小强招手。
    而逍遥王已经有所察觉，哪会让小强过去？
    伸手拦住小强，又哄道：“好儿子，跟爹说说。”
    小强有点晕乎乎的。
    好儿子耶！
    他爹什么时候叫过他好儿子啊？
    叫一句臭小子和兔崽子都算好言好语了好吧？
    “爹，这也怪不得我姐出手狠，都是那个温姝姝太过分了！”
    小强就跟被灌了迷魂汤似的，在一声声的‘好儿子’中迷失了自我。
    他完全无视逍遥王妃的眼色，叭叭叭地，就将昨晚大殿里发生的一切都说了。
    包括上官子越当众表白，还有灵剑山庄弟子们对暖宝的评价和支持。
    最后，还不忘得意洋洋道：“我子越师父就要成为子越姐夫了，哈哈哈，太好了。
    爹，我有这么厉害的一个姐夫，以后是不是可以学螃蟹横着走啊？”
    “啊！啊！啊！”
    逍遥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更不敢相信自家媳妇儿会为了上官家欺瞒自己。
    还有他刚刚口口声声喊的好儿子，居然会如此支持这一桩亲事！
    他神色震惊且茫然，指着逍遥王妃‘啊’了一声，又指着小强‘啊’了一声，最后还指着上官轩‘啊’了一声。
    然后……
    咚——
    整个人重重倒地，不省人事。
    “阿祁！”
    “祁老兄！”
    “爹！”
    众人都被这一幕给吓坏了，连忙围上去。
    抱头的抱头，掐人中的掐人中，好一顿忙活。
    在众人的努力下，终于，逍遥王缓缓睁开眼。
    可一睁开眼，看到上官轩那个老登，他又气不打一处来：“你……你……”
    呃！
    又昏过去了！
    上官轩一愣：“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把他吓晕了？”
    逍遥王妃：“好得很，就是眼圈有点重。”
    小强：“有没有可能是我爹记仇，还想着轩叔那一个手刀？一看到轩叔，他就气晕了！”
    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先往逍遥王的嘴里塞一颗丹药，随后又喊人抬来担架，把逍遥王送回了他的住处。
    大年初一，新年才刚刚开始，逍遥王就连昏了两次。
    若算上昨夜守岁那一记手刀，三次都有了！
    就挺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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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6章 老恋爱脑逍遥王

    不过话说回来。
    惨归惨，但也挺幸福。
    由于担心逍遥王的身体真出问题，上官轩和温眉第一时间找来了钟大夫和花婆婆，还有上官清之。
    而逍遥王妃，则命人去叫张院使和段青黛，以及暖宝。
    六个大夫共同会诊，这待遇真绝了，也就当初蜀国太上皇脑子里长瘤时才有。
    你就说说，他幸福不幸福吧？
    好在只是急火攻心，之前上官轩又给喂了药丸，所以倒没什么大碍。
    钟大夫给施了针以后，逍遥王就醒了。
    当然。
    为避免逍遥王醒了又昏，钟大夫把上官家一家五口全都赶了出去，压根不让他们留在屋里。
    就连逍遥王妃和小强魏唯华，也被勒令站得远远的，不许他们刺激逍遥王。
    唯有暖宝，被安排在床边。
    用钟大夫的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
    要想逍遥王缓过来，就得暖宝来哄。
    果真。
    逍遥王醒来后看到暖宝，委屈得嘴巴都瘪了。
    一开口，尽是告状的话：“呜呜呜，闺女啊，他们都欺负我！
    你轩叔给我手刀吃，你眉婶要把你拐走，你娘亲欺骗我，你弟弟……你弟弟他气我……”
    老天爷啊，能想象吗？
    一个当了祖父的大老爷们，竟像个小孩一样，在自家闺女面前委屈巴巴地撒娇。
    暖宝：“……”
    说实话，看到老父亲这个样子，她第一反应也是给对方一个手刀，干脆让他昏过去得了。
    要不然就给一个巴掌或泼一盆水，让他清醒清醒。
    可转念一想，这可是自己的老爹啊。
    他反应如此巨大，还不是因为太过宝贝她这个闺女？
    “爹爹，好了好了，咱不难过了。”
    暗暗叹了口气，暖宝终是轻声哄道：“这件事情是轩叔和眉婶不对，我已经说过他们了。
    眉婶不该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拿我出来当借口，轩叔更不该把您拖到一边让您吃手刀……”
    “你怎么说的？”
    逍遥王见闺女神色认真，不像撒谎的样子，便问：“你是好言好语跟他们说，还是凶他们了？”
    “当然是凶他们啦！”
    暖宝瞪大眼，夸张道：“他们连手刀都敢让我爹爹吃，我还要跟他们好言好语？开什么玩笑！
    我凶他们来着，还告诉他们，爹爹是我最最重要的人，谁欺负我爹爹，我就跟谁过不去。
    您都不知道，我把他们都吓坏了，脸色死白死白的。”
    “嗐，这次也是我大意了。”
    逍遥王喜滋滋的，心里的褶皱瞬间就被暖宝给熨平了大半。
    “暖宝啊，你知道你爹爹我的，我是不想在大过年的时候伤到你轩叔，所以才没对他下死手。
    要不然就凭我的身手，他的手刀怎么可能砍得到我？
    不过他俩的做法确实欠骂，你凶他们是应该的！”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暖宝只管顺着逍遥王的毛撸：“他们这一次真的有点欠妥，不凶他们一下是不行了。”
    逍遥王幼稚道：“不止一下，要凶好多下！”
    暖宝连忙点头：“好好好，凶好多下，我等下再去凶他们一次！
    “嗯，还是我闺女疼我。”
    逍遥王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对了。子越那兔崽子你别忘了，我听说他还当众说浑话了是不是？
    你连他一起凶，绝对不能放过他！”
    “说什么浑话了？是小强告诉你的吧？”
    暖宝有点哭笑不得：“小强的话您信一半就有，他有时候说话很夸张……”
    “夸张就是有咯？没有的事情他再怎么夸张也夸张不出来。”
    逍遥王打断暖宝，委屈巴巴问：“你就说吧，你凶不凶他？”
    “凶！”
    暖宝用力点头：“必须凶，我爹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我爹爹的！”
    “好，还有你娘亲……”
    “也凶！”
    暖宝继续顺毛撸，不等逍遥王把话说完便连忙表态。
    可谁知……
    逍遥王一听这话，立马拉住暖宝的手：“不不不，不能凶。
    你娘亲最爱哭了，你一凶她她准哭，心里还会难受。”
    暖宝：“……”
    谁说魏家只有崔毓秀是恋爱脑来着？眼前这个也是啊！
    还是老恋爱脑！
    “不行！”
    暖宝佯装生气：“不管娘亲爱不爱哭，她既然敢骗我爹爹，我就必须得凶，不凶不行！”
    “别别别，你娘亲还是个小姑娘呢，得好好跟她说，让她知道错了就行。
    况且你娘亲也不是故意骗我的，她是不想让我着急上火。
    哪曾想，半路杀出个魏小强，把你娘亲的好意全糟蹋了！
    对，你要凶你弟弟，他最不是东西！”
    逍遥王哪舍得自家媳妇儿被凶啊？
    就算媳妇儿拿着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可能让媳妇儿难过的。
    暖宝更郁闷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恋爱脑就是恋爱脑啊，还会自己PUA自己了。
    ——可您PUA您自己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踩我弟弟啊？
    ——哦，把人利用完，人家就不是您的好儿子了？
    ——还小姑娘咧。
    ——哦哦哦，我娘亲是小姑娘呢。
    ——好家伙。
    ——我是来哄人的，不是来吃狗粮的！
    暖宝噘着嘴，小声嘀咕了句：“人家眉婶也是小姑娘，您怎么还让我凶她……”
    逍遥王耳朵尖，听的清清楚楚。
    他哼了一声，就说：“你眉婶我可管不着，也不归我心疼。
    再说了，她凶悍得很，哪里是小姑娘？
    在爹爹眼里，也就你娘亲和你是小姑娘，需要好好宝贝着才行。”
    “哦哦哦，那好吧，我听您的。”
    暖宝无奈，继续顺毛撸：“既然您也知道我娘亲是一片好意，那您就别跟我娘亲计较了。
    至于轩叔眉婶他们，该凶的我也凶了，这件事情就过了吧，嗯？”
    “那你弟弟呢？你凶不凶他？”
    逍遥王抬头，等着暖宝回答。
    暖宝见逍遥王逮着她宝贝弟弟不放，没好气道：“有我弟弟什么事儿？我为什么要凶他？
    他实话实说，这是好品质啊，我还得夸他呢！
    再说了，他要是也骗您，您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哪能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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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7章 你真认识灵剑山庄的人啊？

    “哼。”
    逍遥王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他哪里是怪小强实话实说？他是记着小强那一副激动的死样儿。
    什么子越师父要当姐夫了，好好哦。
    什么有了子越师父当姐夫，他就能学螃蟹横着走了。
    ——哼。
    ——还想横着走？
    ——看老子不把他的腿给打断！
    “好了好了，听我的，这件事情就过了，大过年的咱们别内耗。”
    暖宝见逍遥王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便拍了拍逍遥王的手，小声说：“您别管别人怎么说呀，对不对？
    这嫁人不嫁人的，什么时候嫁人，嫁到哪里去，最后还不得看您闺女我的意思？
    我若不愿意，谁能逼着我嫁？”
    “什么意思？”
    逍遥王一听暖宝这话，果真把小强给忘了，只急切问暖宝：“那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你得让爹爹心里有数啊！”
    “爹爹，现在说这些太早啦，我才十一岁半！”
    暖宝哭笑不得，干脆抱住逍遥王的胳膊：“再说了，就算我今年十五岁，已经及笄了，那又怎样？
    我还想多陪我爹爹几年的，我爹爹是这世上最爱我的男人了，我心里都清楚呢。”
    “好闺女……”
    这一下，逍遥王是彻底高兴了。
    有什么比自家闺女亲口承诺要多陪自己几年更让人欣慰呢？
    有了闺女这一番话，他睡觉都安稳了不少。
    就这样，逍遥王被哄好了，只在床上躺了半天，晚上吃晚饭时，生龙活虎的。
    当然。
    这个哄好只是他不再闹着要干架而已，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昏了醒醒了昏。
    在言语上，他还是没有放过上官轩一家人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上官轩和温眉变着法讨好逍遥王，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暖宝则离得远远的，眼不看心不烦。
    省得她一出现，一伙人又要争风吃醋，最后苦的人还是她。
    而在上官轩和温眉努力讨好逍遥王时，暖宝也倍感无聊，想到了秦致远和司空。
    想起之前答应过他们，要带他们来灵剑山庄吃饭，她觉得现在正是好时候。
    过年人多，热闹。
    于是，她蹬蹬蹬跑去找上官子越：“阿越，我能不能把司空和秦致远带来灵剑山庄啊？
    他俩都是灵剑山庄的小迷弟，没少在背地里夸灵剑山庄。
    上次我说我在灵剑山庄吃饭，他们还说我吹牛呢，我寻思着，要不趁着过年人多，把他们叫过来聚一聚？
    反正都是自己人，早点见面也好，以后办事儿也方便。”
    上官子越哪有不同意的？
    笑着摸了摸暖宝的头：“好，这里也是你家，你说了算。”
    暖宝：“……”
    自从上官子越表白后，就越发不知道顾忌了。
    动不动就说一些撩人的话，真让人难以招架。
    “咳咳，那我就去了。”
    暖宝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却控制不了脸红。
    但好在她有定位传送，‘咻’的一下就从灵剑山庄到了北国将军府。
    上官子越本来还想问她，要不要他陪着一起去？
    结果话还没问出口呢，小姑娘人影就没了。
    北国将军府。
    暖宝隐身找到了正在书房写相思信的司空，突然现身道：“新年好呀，司空将军。”
    司空被吓了一跳，墨汁直接把相思信晕染了一半。
    “哎哟娘啊，吓死老子了！”
    司空瞪了暖宝一眼，赶紧把毛笔放下：“可惜了可惜了，我好不容易才写出来的情诗啊！”
    一听说是情诗，暖宝顿时来了兴趣，伸长脖子一看。
    虽然信纸被晕染了一半，但她还是从上面看到了几行字。
    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早早暮暮’，什么‘与卿远相知，不道云海深’，还有什么‘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卿，坐也思卿’等等等等。
    “好家伙，你这是写情诗呢还是文抄公啊？”
    暖宝没忍住，掩嘴偷笑：“一封书信，你抄了好几首诗咧！”
    “去去去，我这哪叫抄，你看见我对着书本来抄了？这顶多叫默写！”
    司空白了暖宝一眼，便将那封相思信盖了起来，也不管墨汁干没干，反正不想再给暖宝看。
    “再说了，你都能当诗仙，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我怎么就不能适当利用老祖宗的智慧来谈个恋爱？”
    暖宝一噎。
    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哦！
    于是，吐了吐舌头：“好吧我错了，你这情诗默写得还挺好。”
    “那当然。”
    给暖宝倒了一杯茶，司空才问：“大过年的，你来我这做什么？
    总不至于闲得慌，要带我回去见我媳妇儿跟孩子吧？”
    “呃……”
    暖宝眨眨眼：“你还真猜对了，我就是闲得慌，想来接你去吃一顿。
    但具体是回去吃你媳妇儿，还是去别的地方，得你自己做决定。”
    也是暖宝思虑不周。
    大过年的，都没想到要让司空和琳琅团聚一下。
    这不？
    听到司空提起琳琅，她立马改了主意，让司空自己选择。
    司空想也没想，便道：“当然是去看我媳妇儿孩子了，别的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说罢，他便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你等等啊，我收拾一下再交代外面几句就走。”
    “行。”
    暖宝点点头，道：“既然先回去看你媳妇儿孩子，那灵剑山庄就下次再去。”
    司空收拾东西的手一顿：“你说什么？灵剑山庄？”
    言毕，又努力憋笑：“得了吧你，你现在还真是吹牛吹上瘾了。
    上次跟我说你在灵剑山庄吃饭，这回更离谱了，还想着要带我去？哈哈。”
    “呵呵呵。”
    暖宝都懒得跟司空解释，回了句：“爱信不信，你赶紧的，我把你送去琳琅那边，还要去接秦致远呢，他也是灵剑山庄的小迷弟来着。”
    司空一愣，再看看暖宝，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于是，也不再管桌上的那些情诗了，赶忙走到暖宝跟前：“你是认真的？你真认识灵剑山庄的人啊？还知道灵剑山庄在哪里？”
    说罢，干脆坐到椅子上：“不是，你怎么认识他们的？他们那么神秘，又不喜欢与外界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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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8章 以我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

    “停停停，打住，你一个大老爷们能不能别这么啰嗦？”
    暖宝脑袋嗡嗡响，有点受不了司空这聒噪的样儿：“怎么认识的你不用管，我有我的路子。
    你要想去我就带你去，你要不想去……”
    “去去去，怎么不去？我肯定要去的！”
    司空都不等暖宝把话说完，头就点得跟捣蒜一样。
    开玩笑，那可是灵剑山庄啊！
    前两年他在街上看到一个灵剑山庄的弟子不小心被一个百姓撞掉了钱袋子，他帮着捡了一下还回去，对方朝他抱拳，说了一句多谢，他都能激动得几天几夜没睡着。
    如今能有机会儿去灵剑山庄，他是脑子有坑才不去！
    就是不知道自家妹子说的这个灵剑山庄是不是他想的那个灵剑山庄？
    虽说这丫头神色认真，看起来不像是诓人的样子，但她重活一世后，就变得鬼精鬼精的。
    搞不好她口中的灵剑山庄只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大酒楼？要不然她怎么每次都说自己在灵剑山庄吃饭。
    上次是这样，这回也是这样。
    不过……
    身为灵剑山庄的狂热小迷弟，一点点可能他都不愿放过！
    管它的咧，先去看了再说。
    就这样，司空决定跟着暖宝去灵剑山庄。
    至于媳妇儿跟孩子？不急不急，下次再看吧。
    接上司空后，暖宝又去风月国接秦致远。
    秦致远一开始的反应跟司空一模一样。
    听说要去灵剑山庄吃饭，他定定看着暖宝，好半晌才发出一阵爽朗的嘲笑声：“哈哈哈，我说妹子，你就吹吧！
    怎么的，上次在我面前吹牛皮没吹成，这回又来逗我玩？”
    跟着来的司空一听这话，忙问：“她跟你吹什么牛皮了？
    是不是告诉你，她在灵剑山庄吃饭来着？”
    “那倒没有。”
    秦致远摇摇头：“她就是跟我说，他们蜀国跟灵剑山庄是好朋友。
    说什么之前外界传言灵剑山庄帮蜀国堵住了你们北国精兵的去路，并不是拿灵剑山庄来当挡箭牌，而是灵剑山庄真去帮忙了。
    哦对，她还说有机会儿的话，带我去灵剑山庄吃饭。
    哈哈哈，老大你听听，这好笑不好笑？
    灵剑山庄啊，那可是凌驾于四国之上的存在，其位置究竟在哪里，没一个人知道。
    可咱们家妹子开口就说带我去灵剑山庄吃饭，你说逗不逗？”
    司空：“……”
    若说一开始还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跟暖宝走一趟，那么现在，他至少信了八成。
    暖宝口中的灵剑山庄，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灵剑山庄！
    因为他了解自家妹子。
    这家伙再鬼精再调皮，也不会拿同一件事情来跟不同的人玩笑。
    更何况，这件事情还不是同时当着他和秦致远的面说的，而是分开说的。
    倘若只是跟他说，要带他去灵剑山庄吃饭，那还能理解。
    毕竟他对灵剑山庄的崇拜之情，暖宝是知晓的，所以不排除这家伙故意想逗他。
    但如果同样的话暖宝还跟秦致远说过，那这件事情大概率就是真的了。
    于是，他想了想道：“是啊，有机会儿就带你去灵剑山庄吃饭，现在机会儿不就来了？”
    “不是吧？老大你真信啊？”
    秦致远瞪大了眼睛，还伸手去摸了摸司空的额头，确认一下司空有没有发烧。
    暖宝见状，小白眼又翻起来了。
    ——瞧不起我啊这是？
    于是，她微微抬起下巴，有点臭屁道：“几个意思嘛？我认识灵剑山庄的人很奇怪吗？
    以我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想认识灵剑山庄的人，那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人送外号小神女，就连比我大的人，都得喊我一声暖宝姐！”
    说完，又轻咳两声：“正所谓苟富贵勿相忘，我这是惦记着你们，所以才想带你们一起飞。
    你们若不信我，就是在侮辱我！”
    “信信信，我肯定信的。”
    司空现在就跟个狗腿子似的，连忙给出回应。
    暖宝很满意司空的表现，挑挑眉道：“瞧见了吧？大哥铁定是跟我一起去的。
    二哥你去不去吧，你说句话，不去拉倒了。”
    “嗯嗯嗯，去去去。”
    秦致远见司空都去了，自己哪能不去啊？
    他看了看暖宝，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叮嘱家里人几句。”
    说完，又嘀咕道：“唉，谁让你是我妹子啊，你想胡闹，我就陪你一起胡闹吧。
    瞧把你厉害的，认识灵剑山庄的人在你口中都成轻而易举的事儿了……”
    得咧。
    这是不信暖宝呢，只当哄妹妹高兴了。
    暖宝见状，也不客气：“这有什么的，我大哥还认识灵剑山庄的少庄主呢。
    就你，啥也不是，啥人物也不认识，还好意思嘲笑我！”
    暖宝就是在自己人面前憋不住，所以想利用司空来怼一怼秦致远，过过嘴瘾。
    毕竟司空是真的见过上官子越。
    所以，她说司空认识灵剑山庄的少庄主，没半点毛病。
    倒是司空，听到暖宝的话以后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误以为自家妹子口中的‘大哥’是指魏慕华。
    ——原来如此！
    ——魏慕华人送外号魏六元，也是个人物。
    ——若魏六元真认识灵剑山庄的少庄主，那暖宝身为他的宝贝妹妹，确实能去灵剑山庄吃饭。
    如此想着，司空就有点坐不住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在秦致远的书房里来回踱步。
    等秦致远一回来，他立马就拉住秦致远的手：“走，咱们现在就出发。”
    言毕，又看向暖宝，示意暖宝赶紧开启定位传送。
    关键时候，秦致远拍开了司空的手：“不行，不能这样走。
    直接在书房里凭空消失的话，会把我那些媳妇儿孩子吓坏的。
    这样，你们先去城外寒山寺半山腰的凉亭等我，我光明正大从府中离开，去那里跟你们碰头。
    我和我媳妇儿孩子说了，要去寒山寺上香，顺便小住两日。”
    司空本来都要激动坏了，恨不得眼前一黑再一亮，就能到达灵剑山庄。
    结果，秦致远还要来这死出！
    “就你屁事儿多！”
    忍不住瞪了秦致远一眼，司空催促道：“那我们先去那边等你，你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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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9章 我是暖宝的青梅竹马

    暖宝有定位传送，所以她跟司空去城外的寒山寺倒是快得很。
    但秦致远不行。
    就算他现在也有神力，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迅速赶到寒山寺，可为了不引起旁人怀疑，他还是骑着马出发。
    就为了等他，暖宝和司空在半山腰干坐了两刻钟，数着空中飘下来的雪花。
    若换了往常，司空早骂骂咧咧了。
    但今天他心情好。
    想着马上就能去灵剑山庄，向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他，竟对着那些雪花作起了诗。
    嗯。
    姑且……算它是诗吧。
    反正司空认为是诗，别人怎么想不重要。
    “啊~大雪飘啊飘啊飘，看着美啊美啊美！”
    “啊~雪花一片一片落我身，我心如火燃烧化雪花！”
    “啊~大地一片雪白，我心一片赤诚……”
    “我说大哥，你差不得得了。”
    深受折磨的暖宝捂住耳朵：“乖咯，咱们都是活了两世的人，要学会面对现实。
    既然没文化，那就不走这个赛道了，安安静静当个美男子不好吗？”
    司空眼睛一亮：“你也觉得我是个美男子？琳琅也说我俊美得很……”
    暖宝：“你还是作诗吧。”
    嗐。
    她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来遭这份罪？
    为了兑现当初的承诺？还是为了证明自己没吹牛？
    亦或为了让自己人碰一碰面，方便以后互相帮助？
    又或者单纯是因为乐子都在老父亲那边，但她又不敢去招惹老父亲，所以把司空和秦致远拉去解解闷？
    总之，她现在有点后悔。
    早知道这两个兄弟如此之二，她就不安排这一趴了。
    好在两刻钟后，秦致远顺利赶到。
    暖宝没有丝毫犹豫，拉着二人的手便开启隐身术和定位传送，直接传送到距离正殿没多远的石阶上。
    然后，瞧着前后左右都没有人，这才将隐身术收起。
    “走吧，爬几个台阶就到了。”
    暖宝率先往前跑，她可不想再听司空作的诗。
    毕竟石阶两旁都是挂满银霜的参天大树，景色美得很，她怕司空一来兴致，又要显摆自己的幼儿园文化。
    好在司空一落地，就激动得毛孔都舒展开了，根本顾不上作诗。
    他一边跟着暖宝往上爬，一边这瞧瞧那看看。
    还没到灵剑山庄呢，就有一股莫名的神秘感和庄严肃穆迎面袭来。
    待爬完石阶，真正站在灵剑山庄的空地上，看着正对面那龙飞凤舞的‘灵剑山庄’四字，他更觉头皮发麻，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灵剑山庄！
    ——真的是灵剑山庄！
    ——是那个一直被古籍杂记记载为最神秘莫测，凌驾于四国之上的江湖门派！
    秦致远也是目瞪口呆，傻愣愣看着眼前宏伟气派的建筑，还有那烫金的牌匾。
    说实话，直到跟着暖宝爬石阶时，他都不相信暖宝真能带他来灵剑山庄。
    甚至还在心里想：我家妹子挺会找享受啊，这地方看着不错，度假应该挺舒服的。
    可谁曾想……
    爬完石阶以后，那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地方，就这样大喇喇屹立在自己眼前！
    “偶买……偶买噶，真是灵剑山庄啊！”
    他用手将自己本就睁得溜圆的眼睛撑得更大，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后，结结巴巴道：“这……这这这……妹子啊，你居然真的能来灵剑山庄！”
    就在这时，一直在正殿里等候的上官子越信步朝这头走来。
    他笑看着暖宝，声音轻柔：“回来了，怎的去了这么久？”
    那语气，温和轻松，让激动得不能自已的司空如梦初醒。
    看着眼前的少年郎，司空也结巴了起来：“暖……暖宝？这不是……”
    “司空将军，好久不见，欢迎你来灵剑山庄做客。”
    上官子越主动打招呼，还摆足了主人家的派头，拍了拍司空的肩膀。
    随后，又看向秦致远，自我介绍道：“这位便是风月国的逍遥王吧？上官子越，暖宝的青梅竹马。”
    他本来想说未婚夫的。
    反正那层窗户纸都捅破了，他此生非暖宝不娶。
    而秦致远和司空也不是外人，都是暖宝的小帮手，没什么不能知道。
    但转念一想，‘未婚夫’这三个字好像太直接了，别吓着暖宝才好。
    于是，硬生生把未婚夫改成青梅竹马，倒也能体现他的身份。
    一旁的暖宝：“……”
    她有点无语。
    之前说什么来着？
    自从这家伙表白以后，这言语就越来越大胆了。
    哪有人会像他这样自我介绍的？还青梅竹马咧！
    真是个显眼包！
    不过，眼下的司空和秦致远正震惊着呢，倒也没注意什么青梅什么竹马。
    秦致远没见过上官子越。
    只是单纯觉得这小子长得真俊，身姿又挺拔，气质还出众。
    最重要的是，对方是从灵剑山庄正殿走出来的，身份肯定不一样。
    而司空，则被上官子越这一操作给整不会了。
    ——什么意思啊？
    ——这小子不是暖宝身边的一个小跟班吗？怎么听他的语气，好像灵剑山庄是他的家？
    ——欢迎我来灵剑山庄？我来灵剑山庄，用得着他欢迎吗？
    直到这时，一个丫鬟走过来，恭恭敬敬道：“少庄主，暖小姐，该吃午饭了。”
    司空才恍然明白，原来方才暖宝提到的那位‘大哥’不是说魏慕华，而是指他！
    ——少庄主！
    ——上官子越是灵剑山庄的少庄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灵剑山庄的人了？
    ——我不仅认识灵剑山庄的少庄主，我还和他近距离接触过，面对面站着说过话！
    是的。
    很早之前。
    在季家军全军覆没的时候，暖宝和上官子越去过一趟北国，专门给北国送‘大白菜’。
    那时候他得知季家军的头颅被全部砍下以后，就问暖宝，是不是灵剑山庄出手了，所以她才能在后面捡漏？
    暖宝当即就否认了，还说蜀国和灵剑山庄是平等的。
    但他不信，直接让暖宝拉倒吧，还提起了上回暖宝说在灵剑山庄吃饭的事情，非说人家暖宝是吹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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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0章 上官子越大孝子

    哦。
    那时候正巧上官子越就在暖宝身边，暖宝就当着他的面，让上官子越做人证来着。
    让他想想，上官子越是怎么说的？
    哦对。
    上官子越说：“不仅吃过饭，还在灵剑山庄小住过一阵。”
    可惜咯，他不信。
    甚至还将上官子越也当成了灵剑山庄的小迷弟，说了句：“完了，又疯了一个。”
    好家伙。
    合着真正疯掉的人是他啊！
    暖宝没吹牛皮，而且早就跟灵剑山庄的人认识，并且十分熟悉！
    要命咯！
    他都干了些什么？
    要是当初他不质疑暖宝，肯相信暖宝说的话，是不是早就可以来灵剑山庄，抱上灵剑山庄的大腿了？
    司空脑袋乱轰轰的，全是懊悔。
    而秦致远，则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二百五一样，这里看看，那里瞅瞅。
    就连灵剑山庄的地板，他都要蹲下来摸一摸。
    “你干什么呢？”
    暖宝看着秦致远怪异的举动，赶忙开口询问。
    结果秦致远说：“你别吵我，让我沾一沾灵剑山庄的灵气。”
    说完，干脆直接躺到地上，躺成一个大字，极其用心地感受着灵剑山庄的精华。
    这时，温眉也从殿内出来。
    她本来是在里头等上官子越和暖宝进去吃饭的，但半天没等到人不说，还隐隐约约看到暖宝身边又多了两个人。
    想起上官子越说暖宝去接两个新客人，便赶紧出来迎接一下。
    “暖宝，这是怎么了？”
    温眉走近，有点不敢确定。
    这两个究竟是新客人啊，还是……
    怎么一个傻傻愣愣的，一个疯疯癫癫的？
    暖宝扶额，她觉得丢人，毕竟人是她带过来的。
    小小声道：“没事儿的眉婶，他们就是太崇拜灵剑山庄了，所以有点激动。”
    “嗐，这有什么好激动的？灵剑山庄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江湖门派。”
    温眉笑了笑，不经意间就凡尔赛了一下。
    她看了看眼前傻傻愣愣的司空，再看看地上疯疯癫癫的秦致远，也将他们认出来了。
    ——原来是北国的司空将军和风月国的逍遥王。
    温眉看过这两个人的画像，在调查风月国和北国的时候，他们俩也算关键人物了。
    想起暖宝曾说过，这两个都是她的小帮手，温眉也表现出极强的亲和力。
    先是笑着跟二人打了招呼，紧接着又看向上官子越：“儿子啊，还不快和暖宝领着客人进去吃饭？”
    这一声‘儿子’，让傻傻愣愣的司空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儿子？！”
    他满目震惊地看看上官子越，又看看温眉，激动得伸出手去。
    要命了，他居然要跟温眉握手！
    而最要命的是，在握手的同时，他还来了句：“您好，我是儿子！”
    温眉：“！！！”
    说实话，她真的被吓到了。
    ——儿子？
    ——什么儿子？
    ——我哪有这么大这么丑的儿子！
    也正是因为被司空这一骚操作给吓到了，才导致她有点发懵，没及时甩开司空。
    要换了往常，她早一脚踹过来。
    好一个登徒子！
    “司空，你干什么！”
    暖宝也没想会有这一出，赶紧上去拍打司空的手。
    可司空的手就像是黏在温眉的手上一样，松都不带松的。
    但好在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您儿子，我是说我叫司空。
    您是少庄主的儿子？不不不，不对，您是少庄主的母亲？
    老天爷，那您岂不是灵剑山庄的庄主夫人？庄主夫人好，久仰久仰……”
    “谁是庄主夫人？”
    忙着沾灵气的秦致远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咻’的一下往温眉跟前凑：“您是庄主夫人？夫人您好您好，在下秦致远！”
    说着，也伸手去握温眉的手。
    不过温眉的手已经被司空紧紧握住了，所以他的手只能覆盖在司空的手上。
    “啊，你俩……”
    暖宝一拍脑袋，真是丢人丢到未来婆家了。
    “杵着做什么？都等你们吃饭呢。”
    偏偏这时，上官轩也出来了。
    一看到两个男人正握着自家媳妇儿的手不放，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一个闪身就到了温眉身边。
    “松开！”
    冷声一喝，那强大的气场震得司空和秦致远连忙松开了爪子。
    而上官子越就像是故意似的，突然来了句：“这是我父亲。”
    得咧。
    这一下，司空和秦致远更疯狂了。
    刚松开温眉的手，又连忙去握上官轩。
    司空率先自我介绍：“原来是庄主大人，您好您好，久仰久仰，在下司空，身在北国心在蜀国的司空！
    是暖宝的小帮手，独属于她的忠心不二的狗！”
    秦致远不甘落后：“庄主大人新年好啊，鄙人秦致远，虽出身风月国皇室，却心向百姓，希望天下和平。
    鄙人也是暖宝的小帮手，是比司空更忠心的狗！”
    暖宝：“？？？”
    她真恨不得找个地洞给钻进去。
    ——什么鬼啊，能不能别这么丢人！
    刚在心里吐槽完，就见司空一把抱住了上官轩：“呜呜呜，真没想到啊，我司空此生还能有这机缘，竟能来到灵剑山庄，站在庄主和庄主夫人，还有少庄主面前！”
    秦致远更离谱，直接抱住上官轩的腿：“能见到庄主一家，鄙人死而无憾了！”
    上官轩：“！！！”
    他眼角和嘴角同时抽搐了几下，显然也被吓到了。
    要不是看着这两个人是暖宝带来的客人，估计也会一脚把人给踹飞吧？
    倒是上官子越。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往后退了几步，跟司空和秦致远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还满目含笑看着眼前的一切。
    很好。
    原来他刚刚是故意提醒司空和秦致远的，就为了看一看自家父母的热闹。
    “真是个大孝子啊，心肠真坏。”
    暖宝慢慢挪过去，伸手就往上官子越的腰上掐了一把。
    上官子越顺势握住她的手：“别乱掐，仔细把你的手掐疼了。”
    暖宝：“……”
    翻了个小白眼，没吭声。
    上官子越见暖宝不服，又凑到她耳旁轻语：“都是跟你学的，漏风小棉袄。”
    言毕，哈哈笑了两声，便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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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1章 八字的一撇已经写上

    司空和秦致远这两个狂热的小迷弟，没有最疯狂，只有更疯狂。
    从来到灵剑山庄开始，他们俩的精神状态就变得不正常了。
    暖宝本以为，握温眉的手抱上官轩的大腿，就已经是最出格的事情了。
    可谁知，他俩竟连上官子越和上官清之、上官仲景，还有钟大夫花婆婆以及几位长老都没有放过。
    甚至是灵剑山庄的弟子们，他们都要去握一握手，滔滔不绝地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情。
    吃饭的时候。
    司空：“媳妇儿啊，我有出息了，我都吃上灵剑山庄的饭了！”
    秦致远：“灵剑山庄的饭就是好吃，我得多吃几碗，说不定也能变得跟灵剑山庄的人一样厉害。”
    到了住处以后。
    司空：“妹子啊，我能多在这住几天吗？这地方来了我都不想走！”
    秦致远：“妹子，你帮我问问灵剑山庄的庄主，他们这里还收不收弟子？”
    出去赏景。
    司空：“不愧是灵剑山庄啊，这地理位置，这自然风光，简直绝了！”
    秦致远：“赞同赞同，我要是能生活在这里，哪怕当个洒扫的小厮，也肯定能长命百岁！”
    诸如此类的话，数不尽数。
    总之，两个人就跟猴子似的，在灵剑山庄上蹿下跳，恨不得把灵剑山庄所有人的大腿都给抱得紧紧的。
    哦对了，他们甚至还挖了灵剑山庄的泥土，说是留个纪念。
    上官轩和温眉见了，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两个人虽然不太正常，但好歹也是暖宝的小帮手，哪能让他们把泥土当成纪念品呢？
    于是，夫妻俩赶紧打开银库大门，带着司空和秦致远去挑选礼物，还说不管他们挑上了什么，都能尽数带走。
    好在司空和秦致远狂热归狂热，但不贪心。
    他们只各自挑选了一个小物件儿当纪念，便离开了银库。
    当然。
    虽是小物件儿，却也十分值钱，以至于两个狂热粉变得更狂热了。
    司空：“这么值钱的东西都拿来当纪念品送给我，可见灵剑山庄对我的印象是极好的。”
    秦致远：“没错，就这么一个小物件，都能顶我家二十年的伙食费了，我得牢牢抱住他们的大腿才行。”
    暖宝的脸都被丢尽了。
    她看着两位哥哥如此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问：“有没有可能，你们最应该抱紧的是我的大腿？”
    一语惊醒梦中人。
    司空和秦致远同时扭过头看向暖宝，片刻之后，突然冲了过来，一人抱住了暖宝的一条腿。
    司空：“妹子这话说得没错，你的大腿必须得抱！”
    秦致远：“妹子，你跟二哥说实话，少庄主对你是不是有意思？”
    司空：“老二你瞎啊，何止是少庄主对咱家妹子有意思，分明是整个灵剑山庄对她有意思！”
    秦致远：“去你的，我没瞎，我也瞧出来了，他们上官家对咱家妹子好得不得了。
    可魏家人，尤其是逍遥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很嫌弃灵剑山庄的样子。
    这种情况，一看就是上官家要拐魏家的宝贝闺女！”
    司空：“暖宝啊，你爹爹不会脑子有坑吧？这可是灵剑山庄啊！
    有灵剑山庄做亲家，他还傲娇个什么劲儿？偷着乐吧！”
    秦致远：“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咱们家妹子又不差，怎么就得偷着乐呢？
    要我说，能遇见咱们家妹子，应该是灵剑山庄偷着乐才对。
    虽然灵剑山庄是很牛皮的存在，但咱家妹子能俘获灵剑山庄这么多人的心，岂不是更牛皮？”
    司空：“老二你可以啊，脑子转得真快！
    知道现在要抱咱家妹子的大腿，立马就拍起马屁了？”
    秦致远：“那是当然，咱家妹子说不定就是灵剑山庄未来的少夫人！”
    司空：“暖宝暖宝，你老实跟大哥说，你和少庄主进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那个啥啥啥？嗯？”
    说完，他松开暖宝的大腿，身子往前倾，双手往后，还做了一个嘟嘟嘴。
    呃！
    就挺油腻的。
    暖宝彻底被打败了。
    本来还想趁着他们卑微抱大腿的时候，打一打他们的脸，问他们一句：当初是谁说我吹牛皮来着？
    现在嘛。
    她只想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怎么会认识这两个二货！
    ……
    快乐的时光转瞬即逝。
    秦致远和司空只在灵剑山庄待了两天，暖宝就把他们送回去了。
    因为再过两天，暖宝和亲友团也要离开灵剑山庄，各自归家去。
    新年，就这样过完了。
    离开灵剑山庄时，上官轩和温眉又给暖宝的亲友团准备了不少礼物，人手一份。
    若换了往常，逍遥王肯定阻止，傲娇说上一句：谁稀罕你这些破玩意儿？
    但这一次，他不仅没拒绝，还多拿了两份。
    美其言，这是上官轩应该给他的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赔偿，谁让上官轩让他吃手刀来着？
    但实际上，经过这一个年，逍遥王也认清现实了。
    哪怕他再不愿意承认，也说不出一句灵剑山庄不好。
    因为灵剑山庄对暖宝的重视，丝毫不弱于魏家和段家，甚至比他们两家做得更好。
    而暖宝和上官子越的事情，不管是从亲友团的态度来看，还是从两个孩子的相处来看，似乎都已经定了大半。
    ‘八’字写下一撇后，那另外的一捺还远吗？
    不远了。
    既然如此，不拿白不拿！
    逍遥王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连吃带拿，收获满满地回家去了。
    离开时，瞧见上官子越在跟暖宝道别，还难得好心情拍了拍上官子越的肩膀。
    说了句：“好小子，你这缠着小姑娘的本事儿比我还大。
    要不是我这个人洁身自好，我都要以为你是我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当然。
    这种好心情只维持了不到半天。
    等回到逍遥王府，睡前洗漱沐浴，发现自己腰带里竟不知何时被塞了张一百万两的银票，他瞬间就炸了。
    “上官轩你这个狗东西，又害老子！”
    一百万两啊，他明明没收的！
    这事儿若让他媳妇儿知道了，他得跪烂几个搓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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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2章 齐王睿王明郡王

    四月初的时候，被派去赈灾的魏瑾贤、魏瑾良、魏德义，还有魏乐生几人回来了。
    虽然过完年后，就再也没下过雪，但年前大雪所带来的灾难，还得慢慢善后。
    赈灾，并不是运一些物资过去就完事儿的。
    除了保证灾民们能吃饱穿暖，还要处理那些死在灾难中的人，避免后续发生疫情。
    大雪过后，更要帮着灾民们重建家园，让大家伙儿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轨。
    因此，一直到四月初，魏家几兄弟才回到京都城。
    而随着赈灾圆满结束，前往灾区赈灾的人，自然要获得封赏。
    魏德义和魏乐生还有几位大臣，要么升了官，要么得到银钱上的赏赐。
    但魏瑾贤和魏瑾良，却获封为亲王。
    这也是当初蜀国太上皇的意思。
    魏瑾贤和魏瑾良迟早要封为王爷的，但他不封，留着给魏瑾熔这个新帝来封。
    一来是锻炼魏瑾熔。
    二来是增进他们兄弟之间的情义。
    三来是想彻底当双手掌柜，生怕自己管了这一件事儿，以后就有数不尽的事情等着他来管。
    他是个聪明的太上皇，才不干那些蠢事儿。
    而初登大宝的魏瑾熔现在正需要帮手。
    他其实可以直接下旨封两位皇弟为王爷，但他没有这么干。
    因为封为亲王后，就意味着要入朝参政了。
    魏瑾熔不希望自己的两位皇弟入朝后只当个大萝卜占着萝卜坑，而是能多干一些实事。
    想干实事，就得有实力，至少要让百官们放心，否则接下来肯定会遇到很多阻碍。
    因此，当得知国家某些地方发生了雪灾时，魏瑾熔立马便将魏瑾贤和魏瑾良派了出去。
    如此，这个王爷才能封得更理直气壮。
    以后入朝参政，但凡是魏瑾贤和魏瑾良提出的政见，朝中的老油条们也不会脑子都不过一下便反对。
    至于魏德义和魏乐生那两位堂兄弟，他们也是魏瑾熔要扶持的新秀，自然得跟着去多长长见识，积累经验。
    唯有这样，以后才能名正言顺往上升。
    封为亲王的旨意，是魏瑾贤和魏瑾良回到京都城后第二天就公布出去的。
    魏瑾贤封号为‘齐’，魏瑾良封号为‘睿’。
    从此，蜀国魏瑾熔这一辈，就再也没有二皇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的，有的只是齐王和睿王。
    当然。
    封两位王爷时，还夹带了一个私货，那就是五皇子殿下魏瑾珉。
    魏瑾珉虽然没有立下什么功劳，也没上朝参政，还是一日日去上书房读书。
    可他的兄弟要么当了皇帝，要么当了亲王，他也不好再在皇子的位置上坐着。
    更何况，新帝魏瑾熔已经有了三个儿子。
    除了嫡长子魏端恒已经封为太子外，还有二皇子魏端业和三皇子魏端言。
    他一个叔叔跟侄子同为皇子，多少有些不像话。
    因此，魏瑾熔便暂且封他为郡王，封号‘明’，人称明郡王。
    只待几年后，再安排他去办点什么差事儿，挣得一点功劳，便封为亲王，入朝参政。
    哦对了。
    别看蜀国现在王爷多，又是平顺王、安定王，又是齐王、睿王、明郡王，但品阶最高，势力最深的，依旧是逍遥王。
    要知道，逍遥王不仅亲王，更是摄政王。
    哪怕这个摄政王因为新帝有能力，所以并没有过多插手新帝的各种决策，属于新帝需要他时他就出马，新帝不需要他时，他就完全隐匿的状态。
    但摄政王，依旧是一个国家超一品的存在。
    魏瑾贤和魏瑾良还有魏瑾珉封为王爷没多久，就到了一年一度的暖宝生辰日。
    这一年，暖宝十二岁了。
    生辰日没什么特别的，依旧跟往常一样，吃吃喝喝送大礼，争风吃醋好幼稚。
    而暖宝十二岁生辰以后，之前提到的义务教育的准备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
    魏思华从翰林院被借调到礼部，跟睿王魏瑾良一起，带着魏德义和魏乐生等人，全权负责义务教育的事宜。
    对此，朝中自然有不少反对的声音。
    有人反对义务教育的事情铺得太广，需要用到不少银两。
    而蜀国的国库明显不富裕，想不被别人欺负，就得先招兵买马，强大军队，教育的事情应该往后靠。
    对此，魏瑾熔还挺头疼。
    银钱这一块，暂时是不缺的。
    先不说暖宝自己的敛财能力有多惊人，就是她先后洗劫了北国的国库和风月国的国库，就完全够用了。
    而除了之前上交给魏瑾熔的部分银钱和粮食外，剩下的银钱和粮食，暖宝也表示会全部上交到国库。
    只是突然多出这么多银钱和粮食，魏瑾熔不好跟户部那边的人交代，因此，便一直劝暖宝，让暖宝先留着。
    上次暖宝给的银钱和粮食，魏瑾熔就跟大家伙儿说了，是福蜀固国公主捐的，让暖宝本就顶呱呱的名声更顶呱呱了。
    眼下魏瑾熔当然还可以说是暖宝捐的，毕竟这是实话。
    可暖宝哪来这么多银钱和粮食？这是一个问题。
    总不能说这是暖宝自己挣的吧？
    虽然暖宝有这个能力，但暖宝名下的产业大多数都是没公布的。
    像百宝居和山水涧，朝中大臣都不知道其幕后东家是谁。
    说银钱和粮食是从北国以及风月国那边收来的？更不可行。
    不说朝中的臣子们会如何想，光是北国和风月国那边，就不好收场。
    最后，还是暖宝勇敢站了出来，主动掉了一个马甲。
    她进宫去找魏瑾熔：“皇帝哥哥，你就放心大胆说出去吧，就说义务教育的银钱和军队近几年的粮草，我魏娴全包了！
    只要百宝居不倒，咱们蜀国就不用担心没钱花！”
    魏瑾熔听言，眉头紧皱：“你疯了？这件事情曝出去对你没有好处！
    你的百宝居遍布四国，咱们蜀国和南骞国知道了真相倒没什么，北国和风月国呢？
    尤其是北国，司空将军还开着你的分号。
    若你是百宝居幕后东家的消息传出去，北国那边肯定会怀疑司空跟你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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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3章 你们都要把她宠上天了

    “不打紧。”
    暖宝摆摆手，笑道：“北国那边早就眼馋司空的分号了，变着法想从司空手中抢走那家店。
    我已经让司空拿着假的进货价和协议去应付了北国皇室，现在北国皇室虽然消停了，可如此高的进货价和如此不公平的协议，他们迟早会怀疑。
    既如此，还不如把我是幕后东家的消息传出去。
    我是蜀国的公主，我开的店，自然得处处为蜀国着想，多多防备北国和风月国。
    这样一来，进货价高，协议内容不公平，以及不给北国和风月国提供饼干等等，也就有了很好的解释。
    司空擅长演戏，到时候他只需要一问三不知就好。
    再加上百宝居幕后东家的身份，在四国本就是个秘密，北国那边又凭什么肯定，司空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
    相反，他们会为自己的怀疑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并且越发信任司空，想尽办法和司空联手，多从百宝居获取利益。
    另外，这个消息一经传出，风月国和北国肯定会对我们蜀国的财力有更深的了解。
    大叔已经长成，近几年内，他们恐怕都不敢轻易的这我们出手。”
    说罢，暖宝又道：“至于咱们蜀国和南骞国，无所谓的啦。
    瞒了这么久，也该让大家伙儿知道了。
    尤其是我们蜀国的部分官员，他们对义务教育极其没有信心，若不让他们吃一颗定心丸，他们怕是不能安心。”
    言毕，见魏瑾熔依旧眉头紧蹙，暖宝又眨眨眼，调皮道：“更何况……嘿嘿，我这个公主可是事事为了咱们蜀国着想啊。
    皇帝哥哥，你说~如果大家伙儿知道百宝居是我的产业，那他们会不会因为喜欢我，支持我，特地跑去百宝居疯狂消费？
    疯狂一次，我就能挣好大一笔，等他们疯狂了一天两天，我再让店里贴出公告，劝大家伙儿理性消费。
    我跟你讲，消费者就吃这一套，我不劝还好，一劝，那就不得了咯，他们会更疯狂！
    如此，我不仅没亏，还有得挣。
    而挣得到银子，就当是大家伙儿给咱们的义务教育捐款了，多好呀？”
    暖宝的理由很充足，整得魏瑾熔都心动了。
    他看着暖宝，半晌只说了句：“你个机灵鬼，天生就是做买卖的。”
    不过，他也不敢立马应下来。
    毕竟暖宝是整个魏家的宝贝，任何有关于暖宝的事情，他哪怕是皇帝，也不能擅自决定。
    于是，在暖宝进宫劝说魏瑾熔的第二日，魏瑾熔便召集了整个魏家的人，将暖宝的意思给说了。
    又让逍遥王回家后好好跟逍遥王妃商量，看看逍遥王妃那边是什么意见？
    如此，一拖就拖了好几天。
    直到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找了暖宝，又被暖宝好一通洗好，这个方案才算彻底通过，可以拿到朝堂上与百官讨论。
    当然了。
    魏瑾熔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他希望能帮暖宝捂住她的马甲。
    所以一开始时，他只说义务教育所需要用到的银钱，由福蜀固国公主来负责。
    果然。
    立马就有大臣问：“微臣知道公主殿下手头富裕，但义务教育是普及全国的，所要耗费的财力不比军队那边少。
    公主殿下再有钱，恐怕也不能支撑起全国的义务教育。
    可义务教育一旦投入进去，就不好半途而废了，届时若银钱不足，又该如何是好？”
    “是啊皇上。”
    有一个臣子站出来，说道：“公主殿下到底还小，哪怕受万千宠爱，手头积攒了不少的零用，可那点银钱对于整个义务教育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
    逍遥王素来喜欢炫女，没有炫富的心理，但今日听了这一番话，也忍不住站出来道：“两位大人对本王的女儿怕是有什么误解？
    她的零用可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些零用，她随便拔根毛，都能把你们祖上三代所有的积蓄给比下来。”
    齐王魏瑾贤听言，也笑着道：“这个本王能作证，当年本王年少轻狂要做买卖，看准了百宝居，一心想开家百宝居的分号。
    奈何手里头的银钱不够，喊爹爹不理，喊娘娘打人，最后还是问福蜀固国公主借的银子，才得以将百宝居分号顺利开起来，挣得盆满钵满。”
    说起百宝居分号，魏瑾贤就心塞得很。
    谁懂啊，当他得知百宝居的幕后东家是暖宝时，他整个人都要碎了。
    想起自己那么辛苦去研究市场，跟个孙子一样四处凑钱。
    问暖宝借钱时，还傻了吧唧告诉暖宝，百宝居绝对能挣钱。
    最后挣了钱，更是接二连三给暖宝塞零用，就为了向暖宝证明，自己是个眼光极好的好哥哥！
    结果！结果！结果！
    整半天，百宝居总号都是暖宝开的，他所有的证明都像个笑话。
    偏偏，暖宝是百宝居幕后东家的事情，他又是整个魏家中，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想想就很可悲啊。
    当时，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天都要塌了。
    ——暖宝姐，你可真是我姐啊，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纵使是现在，每每提起百宝居，他都会想到当初自己因为开了一家分号而得意洋洋的样子。
    就很丢人！
    朝堂上，众人依旧在讨论暖宝的财力。
    他们对暖宝的财力并不了解，有担忧也是正常的。
    讨论到最激烈的时候，一个大臣问起了暖宝的银钱来源。
    魏瑾熔反问：“每年她过生辰，你们这群人有谁少送礼了？送的礼还不轻吧？
    每年过年的时候，没举办除夕夜宴就算了，但凡举办除夕夜宴，你们这群人，谁又少给她红封了？
    你们都要把她宠上天了，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当叔伯当哥哥的？
    再说了，南骞国段家是她的外祖家，出手也素来大方，她能积攒下来银钱，很奇怪吗？”
    说罢，继续道：“那丫头聪慧，又懂经商之道，平常也会做些小买卖。
    况且，你们莫忘了，咱们这位公主殿下啊，每年都有‘商掌阁’的分红可以拿。
    光是那一笔分红，就是一笔不菲的进项。”
    （七夕快乐呀~祝愿情人钟情眷属！单身狗如果没有情人，那就做个有钱人，像暖宝姐一样发大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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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4章 百宝居随便挤一点出来

    经过魏瑾熔的提醒，朝中众臣这才想起，早在许多年前蜀国太上皇就以福蜀固国公主的名义往‘掌商阁’投了一笔银子。
    每年一到年末，‘掌商阁’那边就会给福蜀固国公主分红。
    具体分了多少年的银子，大家伙儿记不太清了，没有十年也有八年吧？
    毕竟‘掌商阁’是朝廷专门拿来做买卖敛财的一个部门，鲜少会有人在朝堂上提起它，除非遇到了什么事情牵扯到‘掌商阁’而绕不开，才会拿出来讨论。
    像‘掌商阁’每年分了多少银子给福蜀固国公主，这种事情是不会说的，顶多就是每年年初的时候，‘掌商阁’那边会对去年做一个总结。
    遇到了什么阻碍，又如何解决了阻碍，一年支出了多少，又得到了多少进项等等。
    因此，哪怕当初蜀国太上皇要以福蜀固国公主的名义往‘掌商阁’投钱时，曾引起过满朝热议。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若没有人特意提及，大家伙儿还真想不起来这事儿。
    如今乍一听魏瑾熔这话，臣子们面面相觑，一时间倒不好再反对。
    沉默了片刻，才有一位臣子站出来：“皇上，‘掌商阁’那边近几年的买卖做得不错。
    公主殿下既每年都能拿到分红，想来手里头的银钱自不会少，也难怪她想为国出一份力，真是有心了。
    可义务教育普及全国，需要花费的银子不可估量。
    为谨慎起见，微臣还是想问一问户部，这几年一共给公主殿下分了多少银钱？
    还得再问问礼部，若靠着公主殿下这几年的‘掌商阁’分红，能不能将义务教育坚持下去。”
    “是啊皇上。”
    听他这么一说，又有一位臣子站出来：“若说‘掌商阁’的分红是公主殿下银钱的大头来源，那就得弄清楚每年‘掌商阁’给公主殿下分了多少银子。
    旁的银子咱们就不算了，什么每年的压岁钱，生辰礼物，这些东西即便再多，那也是大家伙儿给公主殿下的心意。
    咱们总不能为了一个义务教育，就把公主殿下的银钱给扒拉得干干净净。”
    “哼。”
    这时，一道冷哼声传来。
    是秦太师。
    他冷冷扫过众人，言辞犀利：“真心疼公主殿下，就应该一个铜板都别用人家的，从国库出钱。
    国库的钱不够，再召集全国官员和全国富商，你出一点，我出一点，聚少成多，老夫就不信银钱还不够？
    区区一个义务教育，就算普及全国需要用到不少的银钱，那也不至于把咱们为难成这样！
    瞧瞧你们一个两个，还真好意思说得出口。
    什么叫只计算‘掌商阁’每年分给公主殿下的银钱，别的银钱就不计算了？
    这有差别吗？说来说去，还不是在算计人家小孩的口袋！”
    “哎，秦太师言重了……”
    “哪里言重？老夫还给你们留了脸面的！
    好好好，既然你们觉得老夫说话不好听，那老夫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言重！”
    秦太师扫了一眼那些嚷嚷着反对的人，道：“合着公主殿下不是你们的学生，你们是一个个都不心疼是吧？
    怎么的？义务教育这个提议不好吗？把义务教育普及全国，持续发展下去，难道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
    如此好的政策，人家公主殿下也愿意拿出银子来支持，你们反倒不乐意了？
    老夫寻思着，这拿的也不是你们家的银子啊，而义务教育这苦差事儿，也没落到你们身上，不是让齐王他们去了吗？
    哦，难不成是皇上派遣齐王几人负责此事儿，你们从中捞不到好处，便觉得义务教育不可行？
    还是说，你们担心义务教育普及到全国，会有更多寒门子弟和农家子弟崛地而起，影响了各大世家未来的前程？”
    “秦太师，慎言啊！”
    “秦太师，我们只是实话实说，义务教育普及全国确实需要耗费不少财力。
    而这个政策一旦颁发下去，就必须得坚持才行，否则一切辛苦岂不是白费心机？”
    “是啊秦太师，我们还心疼公主殿下咧，不想公主殿下散尽自己的零用……”
    “这个问题老夫方才不是已经给出解决的办法了吗？”
    秦太师打断对方，淡淡道：“既然这么心疼公主殿下，那就召集全国官员和富商捐款嘛。
    老夫虽然两袖清风，但家中儿子还算会做买卖，也积攒了一些财富，老夫愿意带头捐款。
    还有咱们蜀国的富商，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吧，齐王的外祖家刘家，是不是能尽一份力啊？
    还有那个百宝居，虽然幕后东家一直尚未现身，可百宝居的敛财能力大家伙儿都是有目共睹的。
    为了让百宝居在蜀国屹立不倒，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其他三国发展，我们朝廷也是出了力的，暗中给他们行了不少方便。
    现在国家要颁发新政策遇到了阻碍，他们总不会袖手旁观吧？多多少少要贡献一些银子的。”
    “是啊，百宝居的敛财能力可不低。
    他们在四国有这么多的加盟商，一年所挣的银子，比‘掌商阁’不知多了多少倍。
    随随便便挤一点出来，就够义务教育用上好几年了！”
    “没错，秦太师的建议很好，皇上，微臣附议！
    微臣愿意拿出一万两银子，以身作则，带动富商捐款！”
    “皇上，微臣也愿意拿出一万两银子。”
    “皇上，老臣拿两万两。”
    “皇上，微臣家底不如诸位大人深厚，愿意拿出两千两。”
    秦太师还是有号召力。
    在他的一番言论下，众臣子纷纷附议，甚至连捐多少银子都当众说了出来。
    这时，户部尚书道：“想要带动富商捐款，我们朝廷官员自然需要以身作则。
    但除了我们外，也得让富商那边有一两个领头羊才行，比方说刘家，还有百宝居。
    只要这两家带头捐了款，那其他的商人，多多少少也会跟着捐款。
    刘家那边倒好说，让齐王去走一趟就成，但百宝居那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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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5章 老夫骄傲极了

    秦太师话说到此，便不再继续了。
    但他话中的意思，大家伙儿都明白。
    “哎哟，百宝居有点难搞哦。”
    “是啊，百宝居的幕后东家至今都没有露过面，更别提朝中谁能跟他有交情了。”
    “让户部去一趟吧？户部每年不是都要去百宝居收税吗？跟百宝居的蔡掌柜都熟得能称兄道弟了吧？”
    “表面上称兄道弟有什么用？平时要么是去收他们本就该上交的税，要么是去当顾客买东西，人家自然会好好与我们说话。
    这回过去，可是要问人家拿钱的，人家能愿意吗？”
    “就算蔡掌柜愿意也没用啊，他只是一个掌柜，真正做主的还得是东家。”
    “要不……百宝居那边也让齐王去一趟吧？齐王不是在阳惠城开了家百宝居的分号吗？
    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加盟商，又是蜀国的王爷，齐王说的话可比咱们有用多了。”
    随着众臣子商量到此，一道道目光也投放到魏瑾贤身上。
    魏瑾贤见这些老东西一天到晚尽不干人事，刘家那边让他去也就算了，怎么百宝居那边也要他去？
    于是，他瞅了瞅坐在龙椅上的魏瑾熔，又瞅了瞅前方的逍遥王，豁出去了。
    ——反正事情已经商量好了不是吗？
    ——大家伙儿都同意公开百宝居幕后东家的身份了，也不知道皇兄还想干什么？
    ——跟这群老东西扯来扯去的时间，都能让义务教育的工作开展到一半了。
    如此想着，魏瑾贤干脆把众人的目光转移到逍遥王和魏瑾熔身上：“百宝居那边本王确实能说得上几句话，但比本王更有话语权的，还得是本王的皇兄跟皇叔啊。
    他们一个是百宝居东家赞不绝口的皇帝哥哥，一个是百宝居东家的亲爹，怎么看都比本王这个不靠谱的堂兄更有用。”
    此言一出，就是彻底公开百宝居幕后东家的身份了。
    众臣子也不傻。
    又是皇帝哥哥又是亲爹的，能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就只有魏倾华和暖宝还有魏唯华。
    首先排除掉魏倾华和魏唯华，剩下的就只有暖宝了！
    从年龄来看，应该是魏倾华可能性更大。
    但从智商和靠谱程度以及经商理念来看，魏倾华当年还是个小纨绔呢，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一两年的时间里，就把百宝居发展得这么好。
    换句话说，那小子摆个地摊众臣子都怕他亏本，还开什么百宝居哟？
    魏唯华是机灵，跟他姐姐一样鬼精鬼精的。
    可百宝居出现的时候，暖宝好像才两岁左右，魏唯华也才刚出生没多久。
    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人，如何能开得了百宝居？
    倒是暖宝。
    虽然年纪小，但奈何人家是神女降世啊！
    就问一句，都是神女了，还有什么是做不了的？
    众臣子的脑子快速转动，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朝堂就跟被点了火药一样，轰隆一下炸开了。
    “是公主殿下！百宝居的幕后东家竟是公主殿下！”
    “难怪啊，难怪公主殿下要出资支持义务教育，她挣的银钱都多到花不完了吧？”
    “我就说嘛，怎么百宝居总能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别的地方还没有。
    原来神女就是百宝居的幕后东家，如此一来，倒解释得通了。”
    “公主殿下啊，她把咱们瞒得好苦啊！”
    “这么一说，我家孙孙平时吃的小零嘴岂不是都是神物？”
    “哎哟，你倒是提醒老夫了，那确实是神物啊。
    待会儿下朝后老夫得去一趟百宝居，多给家里人挑些神物回去。”
    “哈哈哈！本来百宝居的东家是咱们蜀国人，老夫就已经够骄傲了。
    结果今天才发现，那东家不仅是咱们蜀国人，还是咱们的宝贝公主，更是老夫的学生！
    哈哈哈，这一下，老夫更骄傲了，老夫这个学生了不得啊！”
    “秦太师，那也是老夫的学生。”
    “莫太傅等等，别忘了老夫，老夫也是她的老师……”
    对于众臣子的反应，逍遥王倒没什么感觉。
    自从生了暖宝这个女儿后，他隔三差五就会被震惊一次，都已经习惯了。
    再加上事情本就是商量好的，他早有心理准备，所以魏瑾贤把事情说出口后，他没有感到一点点意外。
    倒是魏瑾熔，淡淡扫了魏瑾贤一眼。
    ——就你话多。
    ——朕绕了半天弯子，不就是想帮暖宝把这个身份给捂住吗？
    ——你小子倒好，干什么事情都不行，拆台倒是第一名！
    不管怎么说，随着暖宝是百宝居幕后东家身份这一消息曝光，朝中再也没人就资金问题来反对义务教育了。
    倒是对负责义务教育的人，又提出了新一轮的反对。
    什么齐王和魏思华他们太年轻了，像义务教育这样大的事情，他们怕是搞不定。
    为此，魏瑾熔又辛苦了秦太师和莫太傅几人，让他们帮忙盯着。
    结果，还是有人有意见。
    他们嫌弃人家秦太师跟莫太傅年纪太大，干不了什么活儿，别刚忙上几天就腰疼腿疼脑袋疼。
    最后，还是逍遥王出马：“义务教育普及全国这个主意，是福蜀固国公主提出来的。
    这个政策真正开始实施以后，她也会在暗中帮忙，就不用诸位操心了。”
    众臣子一听，立即熄火。
    是啊。
    那可是福蜀固国公主，是神女降世。
    有她在暗中帮忙，这事儿交给猪来办都能办成，更何况现在秦太师和莫太傅他们已经加入进去了。
    如此，反对的声音再没响起，义务教育普及全国的事情，就这样正式定了下来。
    而退朝后，除了那些被点名要负责义务教育的大臣找了个地方单独开了个小会外，其他臣子都跟脚底抹了油一样，跑得飞快。
    他们得赶紧回到处理公务的地方交代一声，然后跑去百宝居抢购神物，去晚了就没有咯！
    至于公务？
    不急不急，晚些时候再处理也行。
    神物若没了，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上新，别影响了自家孩子吃神物沾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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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6章 货架都被抢了（本章4000字）

    整个蜀国都沸腾了。
    最近几个月，大家伙儿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有两件事儿。
    第一，福蜀固国公主竟是百宝居那个神秘的幕后东家！
    第二，蜀国颁发了义务教育的政策，要在蜀国各地建立义务教育学院，让所有的孩子，无论男女，都能免费读书！
    这两个消息，无论是哪一个都能让大家伙儿震惊不已，更何况是两个消息一起？
    当然了。
    最开始，沸腾的只是京都城。
    而这一切，还得从众官员得知暖宝是百宝居幕后东家的那一天说起……
    那天退朝后，一大批官员争先恐后涌入百宝居。
    进了百宝居，他们又二话不说就开始疯狂扫荡，一个个像土匪似的，哪还有半分当官的样子？
    吓得原本在店里选购的客人脸都白了，撒丫子就往店外跑。
    “要命了，百宝居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啊，怎么来了这么多当官的大老爷啊！”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刚刚怎么看到秦太师往里头冲啊？
    秦太师素来讲究礼仪，平时走路慢条斯理的，今日怎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们一进去就开始抢东西，吓得我差点尿裤子。”
    “啊？抢东西？不能够吧！他们可都是朝中大臣，哪能干得出抢劫的事儿？”
    “你们看清楚没有？究竟是抢东西还是没收东西啊？
    会不会是百宝居卖了什么不该卖的，要被抄家……哦不，抄店……也不对，哎哟，百宝居不会是完了吧？要被封店了？”
    当官的人，自有一股令人畏惧的气场。
    以往老百姓们看到一个官老爷就忍不住肃然起敬，更何况现在突然来了一群？
    而且这一群官老爷还如此反常，就怪不得大家伙儿浮想联翩了。
    直到一群官员经过一番激烈的抢购后，从百宝居出来。
    有人一脸喜色：“哈哈哈，多谢诸位承让了，老夫今天收获颇丰啊。
    为感谢诸位，今晚老夫在醉仙楼包个雅间，大家伙儿一定要给老夫面子啊。”
    有人则一身怨气：“醉仙楼老夫就不去了，你若真想感谢我们，让点神物出来就行。
    老夫与你相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是属狗的，抢东西抢不过还能往我手臂上来两口，都咬脱皮了！
    哼，这把年纪你还买那么多糖，也不怕把身体吃出毛病来！”
    又一个官员一瘸一拐走出来：“咬你算什么？他还给我脚背上来了两脚，明天上朝我高低得参他一本！”
    围观的百姓们听见这些话，一个个疑惑不已，内心也尤为躁动。
    “你们听到了吗？他们说什么神物？”
    “不知道啊，百宝居什么时候卖神物了？”
    “能让那么多官老爷争抢的东西，肯定不简单吧？”
    抱着这份疑惑，大家伙儿都不肯离去。
    等众官员一离开，他们立马就往百宝居里冲，想看看那些官老爷都买了什么。
    结果……
    好家伙！
    他们不该好奇官员们买了什么，应该好奇货架上还剩下什么！
    只见以往货架上满满当当的商品，这会儿竟空空荡荡，连根毛都不剩下。
    一楼如此，二楼也是如此！
    整个百宝居，除了柜台前堆满了十几堆像山堆一样的商品，货架上那是要什么没什么。
    而那十几堆像山堆一样的商品，全都是有主儿的，不仅有伙计在一旁负责打包，几个账房先生的算盘都快拨出火星子了！
    （之前我头疼鼻塞喉咙痛时，是谁说我过几天就发烧了？恭喜你，呜呜呜我真的发烧了，忽冷忽热头疼鼻塞脑子也不清醒，先更1000来请个假，明天补不补看身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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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7章 疯狂的老百姓

    （今天还有点头疼，但退烧了，昨天3000字补在上一章了，请刷新上一章。）
    百宝居的幕后东家是福蜀固国公主这件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朝四处飞去。
    一天内，京都城上下全都知道了。
    三天内，方圆五百里的人也知道了。
    十天，仅仅是十天，远在边境的魏倾华和姜姒君都听到了消息。
    于是，蜀国各地的百宝居都进入到了一个极度缺货的状态。
    没办法，大家伙儿就是这么热情！
    这没优惠也没清仓的，只因为听说百宝居的幕后东家是福蜀固国公主，大家伙儿就疯了，逮着东西往死里抢。
    当然了。
    各分号的客人还算理智，只抢商品，倒没对什么货架跟门窗下手。
    总号这边就惨咯。
    白天的时候蔡掌柜还能护住门窗和牌匾，到了晚上……
    要命咯，谁能想到那些人疯狂至此，大晚上的不睡觉，竟跑来把他们百宝居的牌匾给拆了！
    好好的一家店，货没了，货架没了，牌匾也没了，这找谁说理去？
    哦对了。
    那拆牌匾的人还挺有良心，没白拿百宝居的牌匾，好歹留了五十两。
    但看着那五十两，蔡掌柜更痛心了。
    “挨千刀的，给个五十两是打发谁啊？谁家牌匾才五十两啊？
    我们百宝居的牌匾当年可是花了整整五百两的，真是挨千刀啊！”
    暖宝知道这一切时，已经晚了。
    并且连她都大受震惊，没想到这群人如此之疯！
    她是幕后东家这件事情能带动百宝居的生意，她早有预感。
    但带动成这个鬼样子，是真没想过啊！
    跑到百宝居一看，店铺就像倒闭了一样，空得说话都有回音。
    呃……
    暖宝能怎么办？
    只能苦中作乐：“呵呵，我这带货能力还挺好的啊！”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暖宝忙得飞起。
    一来，她要游街，安抚城中的百姓，让大家伙儿理性消费。
    是的，都不用等事情发酵，她就得劝众人理性消费了。
    而且这回劝众人理性消费，是真的希望他们能保持理智，别盲目抢购，并不是新的一种刺激消费的手段。
    二来，她要开始疯狂补货。
    除了自己的物资和段青黛的物资外，更要往返北国和风月国，去拿司空跟秦致远的物资。
    填补完京都城总号这边的货架，还得给四国各地的分号预留商品，以免事情发酵起来，各个分号出现无货可卖的现象。
    哎哟娘耶，真是忙死她了。
    蔡掌柜也忙。
    忙着订制新牌匾和新货架，还去官府那边申请了很多的铁链铁锁。
    没错，他要把新牌匾和新货架全部都用铁链锁起来！
    哼！
    新牌匾就锁在横梁上，新货架就捆在红柱上，看那群疯子还怎么抢！
    坊间对暖宝的议论也是从未停过。
    “真没想到啊，百宝居竟是福蜀固国公主的产业！”
    “谁说不是呢？这百宝居是八年前还是九年前开的？那时候咱们公主殿下才几岁啊？
    把我脑壳给敲破，我也想不到这百宝居是她开的啊！”
    “主要是咱们胆子不够大，不敢胡乱想。
    其实仔细想起来，咱们公主殿下打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两三岁的年纪，就知道跟咱们老百姓打成一片了！”
    “这个我赞同，我还吃过公主殿下请的烧饼咧。”
    “何止是这样？当年北国的那个六王爷和司空将军来的时候，咱们公主殿下不也才两岁多不到三岁？
    小小的一个丫头，就能让北国六王爷吃瘪，还把人家司空将军的花豹也驯服了！”
    “公主殿下可是神女降世，她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的。”
    “也是！这么多年来，不知道多少人眼红百宝居的生意，可里面的商品，硬是没有一个人能找到一样的。
    难怪那些官员都疯了，说里面的商品是神物！
    神女找来的商品，能不是神物吗？哈哈哈！”
    就在众人为了暖宝是百宝居幕后东家的事情疯狂时，新的消息又传出来了。
    义务教育的政策正式颁发。
    而随着这个政策被张贴出来的，还有朝廷对暖宝这个公主的嘉奖。
    朝廷感谢福蜀固国公主和她的百宝居为义务教育提供脑力和财力的双重支持。
    望大家伙儿都能记住，正是因为有了福蜀固国公主，才有了孩子们改变命运的机会儿！
    好嘛。
    这一下，让本就疯狂的百姓们更疯狂了。
    远的不说，就说京都城吧。
    能在京都城生活的人，那都是比较有远见的。
    他们得知用不了多久，五岁以上的孩子，无论男女，都能去义务教育的学堂免费念书，一个个相拥而泣。
    “这是好事儿啊，好事儿啊！”
    “咱们公主殿下不愧是福蜀固国公主，蜀国能有这样的公主，是咱们蜀国的福气啊！”
    “难怪公主殿下小小年纪就痴迷做买卖，天天想着挣钱，合着她挣来的钱，最后都花到咱们百姓身上了。
    公主殿下啊，公主殿下您千岁千岁千千岁啊，您不愧是神女啊！”
    当然。
    也有人不懂什么叫脑力和财力的支持，找人问了半天。
    待他们得知义务教育这个想法是暖宝提出的，以后建学堂请夫子的钱也由暖宝来提供时，这群人也是热泪盈眶。
    “有这样的公主，有这样的朝廷，咱们蜀国何愁不强大！”
    “蜀国强大只是时间问题，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们蜀国会成为四国霸主！”
    “不行，不能光让公主殿下花钱，我们也得支持支持咱们的国家啊！
    走，去百宝居再抢购一波，只要公主挣钱了，这钱总会花到义务教育上！”
    “对对对，我们也得出一份力才行，去百宝居！”
    “听说百宝居前几天刚上了新货，都开始限购了，不到中午就关门，咱们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知道来不及了还啰嗦，快跑啊，赶在关门前挤进去就成，我就不信蔡掌柜还能把我们轰出来！”
    嗯。
    好的。
    本就缺货缺得紧的百宝居，这下更难搞了。
    蔡掌柜一夜之间多了好几根白发呢，愁的。
    这生意不好，当掌柜的睡不着，生意太好，也睡不着！
    难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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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8章 义务教育政策正式开展

    义务教育的工作是全面开展的。
    老油条那一块，有秦太师和莫太傅等人，新虾米这一边，有魏瑾贤、魏思华、魏瑾良，还有魏德义和魏乐生几兄弟。
    背后的大BOSS还有暖宝。
    这些人，每一个人手中都有无数的人手，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
    因此，当义务教育的政策正式颁发出去以后，这张巨大的网便起到了同样巨大的作用。
    蜀国各州府、县城、小镇，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始建立义务教育的学堂。
    另外，还会有专人在各地，挨家挨户去普及义务教育。
    他们会告诉大家伙儿读书的好处，希望大家伙儿别错过这个免费读书的机会儿。
    无论男女，但凡是五岁以上，十六岁以下的，都可到学堂报名读书。
    一开始大家伙儿都以为，免费读书是一件好事儿，就没人会拒绝。
    可等工作真正开展起来，才知晓里头的艰难。
    像州府和各大城等地，老百姓们接受的能力比较强，几乎不用怎么劝，他们便表示会送孩子去上学。
    “真的是免费的？不用收钱？”
    “什么？不仅免束脩，就连课本费和笔墨纸砚的钱都不收？那好啊，我肯定要送孩子去读书的！”
    “太好了，咱们蜀国朝廷是干实事的啊。
    我一直想送我儿子去读书的，可家里条件不行，供不起。
    现在好咯，可以免费读书，我一定要让他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儿！
    谢谢你们啊，谢谢几位大人，谢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啊！”
    “读书好啊，就算只读三年，那也能识字能打算盘了。
    以后长大了，也能找一些轻松的活儿来干。”
    而像县城和小镇这种地方，那就是一半一半了。
    有人感恩下跪，表示会把孩子送来读书，有人则嗤之以鼻，说什么都不肯让孩子去学堂。
    尤其是家中的姑娘，那更是得牢牢抓着。
    “免费是免费，但孩子们都去上学了，谁来帮家里干活儿啊？”
    “我家还有两个小的咧，一个两岁，一个三岁半，都指着我这个大儿子来带。
    我要送大儿子去上学了，我二儿子和小闺女就没人带了，我不送。”
    “这两个儿子送去上学倒没什么，女儿就不用去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学得再好也是别人家的媳妇儿，还不如留着在家帮我忙咧。”
    最令人头疼的，还是下面的村子。
    县城和小镇就算有一部分人重男轻女或者目光短浅，但好歹还有一部分是明白人。
    可村子里就不一样咯。
    别说女儿了，就连儿子都休想出去上学。
    “读书？读什么书？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泥腿子，没有那种读书的脑子，你们不必劝了。”
    “就免费三年啊？我还当你们免费让孩子读个十年二十年咧。
    才三年，能学到什么？到时候考科举又考不上，回来种地又种不好，白瞎浪费三年光阴了。”
    “不读不读，那之乎者也的东西有什么好读的，还不如在家干活儿咧！”
    总之，那些话要多无知就有多无知。
    负责普及的人耐着性子道：“大爷大娘，你们别激动，听我们说。
    我们学堂是朝廷建的，义务教育也是朝廷新颁发的政策，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啊。
    三年的时间虽说不能让孩子们靠科举走仕途，但至少能让孩子们明事理，懂得算账，以后不被别人欺负。
    等大一点他们还能去镇上去县里谋一个轻松又挣钱的差事儿，多好啊？
    别到时候人家都读书学习了，做什么事情都轻轻松松的，就你们家孩子被落下。
    至于帮家里干活儿，你们也放心，朝廷都想到了。
    我们学堂啊，是每年正月十六开始报名的，正月十八正式开学。
    每个月放一次假，一次放两天，平时吃住都能在学堂，学堂都包了！
    而且到了农忙的时候，还会给孩子们放假，让孩子们回来帮你们忙……”
    “那又怎么样？”
    村里的大爷大娘还是摆手拒绝。
    “不送他们去上学，他们一年到头都能在家帮忙，送他们去上学了，也就农忙才能回来干活儿，我们还亏了咧！
    再说吃和住，在家他们也能吃，在家也有地方住，何必去学堂去？”
    “是啊，我家那两个还是姑娘咧，去学堂干什么？
    别到时候男男女女混在一起……什么？哦，男娃跟女娃是分开课室的啊？那也不行！
    只是分开课室而已，又不是分学堂，万一毁了名声，我们家姑娘还用嫁的？”
    “不能送去读书，这没读书心就够野了，读了书懂了点道理，岂不是更野？
    到时候我们这些泥腿子爷奶泥腿子爹娘，哪还能压得住他们哟？”
    村子里的人，淳朴是真的淳朴，顽固也是真的顽固。
    反复几次下来，莫说是那些负责普及义务教育的人了，就连收到消息的魏思华等人，都忍不住骂一句：“活该他们祖祖辈辈都是泥腿子啊，本来可以让后辈改变命运的，他们却非要继续受穷！”
    老油条和新虾米为了义务教育的事情，在各地忙得脚不沾地。
    京都城这边，暖宝也没闲着。
    主要是魏思华不在京都城，崔毓秀每天都独守空房，闲得都要长毛了。
    于是，她又缠上了暖宝，非要跟暖宝做买卖。
    说到这个做买卖啊，老早崔毓秀就找上暖宝了。
    只是暖宝一直以‘最近比较忙’还有‘没想好做什么买卖’等理由拖着崔毓秀，一直拖到了现在。
    而这一次崔毓秀不好骗了，刚来到长乐园就说：“好妹妹，你不会又要找理由拖着我吧？再拖下去，我的银子都被我败光了！”
    暖宝：“……”
    她看着崔毓秀，极其无奈。
    ——你还知道你自己败家呢？
    ——我二哥考上探花，你败了几十万两还是上百万两？具体数额都没敢跟我们讲。
    ——这朝廷开展义务教育，你二话不说又捐了五十万两！
    ——呵呵！
    ——家里就算有金矿，也不是这么个豪爽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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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9章 怎么还侮辱人呢

    继续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再加上魏思华不在京都城，崔毓秀这个恋爱脑没有恋爱来谈，总是缠完这个缠那个，整个逍遥王府的人都被她给缠怕了。
    要不给她找点事情干吧？转移转移注意力也好。
    如此想着，暖宝便赶紧笑道：“二嫂~你说什么呢？我和你天下第一好，怎么可能拖你？
    之前是真没想到什么买卖适合你，毕竟商界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啊。
    你是我的好二嫂，我的亲人，我不得找一个风险小又能挣钱还适合你的买卖啊？”
    说罢，她起身去书桌那头拿起了一封信：“你来得正巧，我刚想去找你呢，你猜我今儿个一早收到谁的信了？”
    崔毓秀虽然知道暖宝这家伙素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被暖宝这么一哄，她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见小姑娘拿了一封书信出来，不免好奇：“谁啊？你家阿越又给你写信了？”
    自从在灵剑山庄过完年，大家伙儿看暖宝和上官子越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儿。
    明明没有定下来的事情，可在众人的心里，好像他俩今晚就要入洞房似的。
    尤其是崔毓秀，她向来胆大。
    除了不敢在逍遥王面前提暖宝和上官子越的事儿，其余时间，那是无时无刻不在磕CP。
    这不？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和暖宝有关的，她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上官子越。
    “哎哟二嫂，你这么惦记人家阿越，我二哥知道吗？”
    暖宝无奈，直接把书信拍到案桌上：“是我姒君姐姐，你的好妹妹来信了，你看看吧。
    她说她在泰和城开了一家武馆，生意还不错，有不少人都去她的武馆学武。
    我就想着，要不你……”
    “咱们也开一家武馆？”
    听到‘武馆’两个字时，崔毓秀就两眼放光，都不等暖宝把话说完，便打断了暖宝的话。
    暖宝点点头：“我是有这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意见？”
    “我没有意见啊，我完全同意！
    好妹妹，你只管放下心大胆去干，要多少钱直接和嫂嫂说，嫂嫂就负责掏钱！”
    崔毓秀只想沾暖宝的福气，跟着暖宝一起做买卖，哪里会有意见？
    就算让她提意见她也提不出来啊，又没有经商的脑子，肯定是暖宝指哪她就打哪。
    但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暖宝想要的。
    她无奈叹了口气：“二嫂，这样不行啊！
    你之前来找我的时候可说好了的，你想学习怎么做买卖，希望我能带着你。
    既然是你想学，那怎么能只负责给银子呢？
    什么都由我来干，你就给个银子，你要当甩手掌柜啊？”
    崔毓秀五官皱成一团：“我……”
    “二嫂，我可是在帮你耶，你要给我争点气，别想着拿钱打发我。
    我又不是没钱，我自己就是豪门，钱多得花不完好吧？哪里需要别人来投资！”
    暖宝看着崔毓秀，认真道：“好啦，现在我不是你的小姑子，你也不是我的二嫂，小暖宝课堂开课啦！
    崔同学，你既想做买卖，就要用心去学，若不想学，干脆就别做这个买卖。
    做买卖的名堂多着呢，不能凭着冲动劲儿就投钱。
    有想做的买卖之前，咱们得保持头脑清醒，问自己一些问题。
    比方说开武馆，咱们为什么要开武馆？武馆的受众群体是哪些？以后靠什么挣钱？
    这武馆是开多大规模的？武馆的位置选在哪里？以后收费要收多少？”
    “啊！”
    崔毓秀脑壳直疼，赶紧用手指去揉自己的太阳穴：“暖宝啊，我怎么感觉我又回到了永乐院啊？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去永乐院，娘就是这样给我上课的，好多好多问题啊！”
    “我不是说了吗？小暖宝课堂开课啦！”
    暖宝敲了敲桌面：“咳咳，崔同学你严肃点，请叫我暖宝老师，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我……”
    崔毓秀欲哭无泪，怎么做个买卖这么难？
    “好，暖宝老师，您问的问题太深奥了，我脑子一下转不过来怎么办？”
    暖宝嘴角一抽：“这就深奥了？我真为你和我二哥以后的孩子担心。”
    恋爱脑崔毓秀一听到暖宝提起魏思华和以后的孩子，立马坐得端正了些。
    她兴致勃勃问：“为什么呀？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从样貌来说，我和你二哥样貌都出众，从内在来说，我们夫妻俩品行纯良。
    而且你二哥是探花，我又武力超群，我们俩的孩子那是什么都不用愁的。”
    “呵呵，你可真有自信。”
    暖宝皮笑肉不笑，没忍住说了实话：“怕就怕孩子随了你没随我二哥，智商堪忧。”
    崔毓秀：“！！！”
    这话她听懂了，暖宝在嘲笑她笨！
    “小暖宝……老师，您怎么还侮辱人呢！
    我是没有你二哥聪明，但脑子也是够用的好吧？
    只是做买卖这种事情我确实没接触过，所以毫无头绪……”
    “那我来帮你理一理。”
    暖宝顺了顺胸口的气，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是老师呢？
    一个好老师，是不会嫌弃自己学生笨的！
    “首先，为什么要开武馆？是因为兴趣爱好，还是单纯想挣钱？”
    “都有啊。”
    崔毓秀想了想，道：“我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隔一阵不松松筋骨都不舒服。
    正巧现在我想学着做买卖，多挣点钱以后留着给你侄儿侄女。
    开武馆多好？买卖做起来了，钱挣到了，我又能干自己喜欢的事情。”
    说完，崔毓秀又反问：“那你呢暖宝？你挑了这么久，为什么会挑中开武馆啊？”
    “理由差不多跟你一样吧。”
    暖宝笑了笑，道：“这次做买卖主要是教你做，所以我只会在幕后给你出主意。
    既然大多数的事情需要你去处理，那你的喜好和你的优势肯定要摆在第一。
    另外，随着义务教育工作的开展，我觉得咱们也应该多培养一些会武功的人。
    习武一能强身健体，二能保家卫国，三能让习武之人找到工钱更高的活计，怎么都是一件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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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0章 开个武学院

    “高！实在是高！”
    崔毓秀听完暖宝这番话，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要不怎么说你是暖宝老师呢，这觉悟就是比我高，目光也长远。
    我能看到的只是我的兴趣爱好和我的利益，可你不同，你永远从大局出发，不愧是我小姑子！”
    “咳咳，多谢了。”
    突然被崔毓秀猛夸，暖宝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轻咳两声，便继续将话题转了回来：“武馆打算开多大的？
    如果是小武馆，我们开在城内就行。
    位置不用特别好，商铺不用特别大，教武功的师父也不用太多，比较好上手。
    但同样的，不管位置好坏，只要在城内找商铺，那成本肯定就大，商铺小，师父少，收到的学生也少……”
    “暖宝老师，我认为咱们别的先不说，商铺的成本可以省了。”
    崔毓秀像个乖乖学生，举手发表自己的看法：“你二哥在城里不是有几栋商铺吗？我去看过了，其中有一栋挺适合开武馆的。
    就是那栋商铺现在还在出租，还得有三个月租期才结束……”
    “你是打算拿那栋商铺来开武馆？”
    暖宝对家里每一个人的产业都清楚得很，不用问崔毓秀，她也知道崔毓秀指的哪一栋商铺。
    那一栋商铺还挺大的，位置也好，每个月租出去都能收不少租金呢。
    而且租那栋商铺的人买卖一直做得很好，都在那栋商铺开店开了十五年，每次交租都很爽快。
    暖宝认为，那栋商铺最好还是继续租出去比较好。
    可崔毓秀却动了心思，笑道：“对，我是这么打算的！
    老师您不是说，做买卖有风险吗？任何一个买卖刚开始，都不一定会挣钱。
    所以我想着，反正是自家商铺，就算前期不挣钱也不打紧，又没有铺租，没多大的损失……”
    “错！”
    暖宝直接打断崔毓秀的话：“谁告诉你没损失的？
    我问你，那栋商铺现在是不是还在出租？每年的租金是不是都很稳定？对方交租是不是也很爽快？”
    “这倒是的。”
    “好，那我再问你，你说的那栋商铺的租户，是不是已经连续十五年租二哥我商铺了？”
    “对，好像是有十五年了。”
    “那就是了，十五年啊！”
    暖宝深深看着崔毓秀：“一个十五年如一日稳定的租户，一个每次交租都如此爽快的租户，这很难得。
    咱们将商铺收回，让这样一个租户着急忙慌去找别的商铺，所毁掉的交情，本身就是一种损失。
    更何况，这个商铺是有租约的，每个月都能有一笔不错的租金。
    如果我们收回来做了武馆，一旦武馆不盈利，看似我们压力不大，不需要交租金，但实则我们早已失去了一笔固定的进项。
    所以啊，别以为商铺是自己的，不需要交租金，就无所谓挣钱不挣钱。
    要说起风险和损失，其实都是一样的。”
    言毕，暖宝又道：“当然了，如果武馆是你一个人在开，我不参与分红，只是在背后给你提一些建议，那自然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挣了是你的，亏了你来担。
    我可以教你做买卖，但能学到多少，就是你自己的本事儿了。
    但如果，你是要跟我合伙，那么不管用的是你的商铺还是我的商铺，每个月的租金还是必要支出给对方的。
    咱们一码归一码，谁的商铺也不是拿来白用的，你懂这个意思吗？”
    崔毓秀点点头，懂了个七八分吧。
    以前总觉得做买卖简单，看欧阳家，看自己的娘亲，那不是随随便便就挣钱了吗？
    她从来不知，原来做买卖这么麻烦呢？
    “那如果往大了开呢？”
    想了想，崔毓秀还是问了一句。
    暖宝答道：“若是往大了开，咱们就开个专门习武的学院，可以开到城外去。
    要有食堂和宿舍，要有很多的师父，课室也要分甲乙丙丁班。
    你手底下不是有几万的死士吗？全部放在风月国也不是好事儿。
    我想着，不如抽调一部分过来，让他们去武学院任教。
    一来，可教出更多会武功的学生。
    二来，也当是给你和二哥还有你们以后的孩子，培养一些势力。”
    “这个好！”
    崔毓秀兴趣更浓了，拉着暖宝就问：“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是不是得去城外找个适合开学院的好地方？
    哎哟，要不我也买个庄子吧？我觉得像你的‘无名庄’就很好……”
    果然，不管做什么事情，兴趣是最重要的。
    而对于恋爱脑来说，没有什么是比为丈夫和未来的孩子积攒势力更能激起她的兴趣了。
    为了开武学院的事情，崔毓秀一直冲暖宝提问，然后在暖宝的引导下，甚至都会举一反三了。
    她接连缠了暖宝小半个月，也学了小半个月，总算开始忙碌起来，去城外找庄子。
    当然，暖宝也叮嘱过她，出门得戴面纱，注意自己的身份。
    虽说蜀国开明，魏家开明，但一个成了亲且丈夫不在身边的夫人总是抛头露面，终究不好。
    崔毓秀为了开武学院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时，暖宝也收到魏思华等人的来信，得知了对方在普及义务教育时遇到的难题。
    对此，暖宝并不感到意外。
    任何一个政策，都有人理解有人不理解，有人叫好，有人唱衰。
    而任何一个改革，都不可能一帆风顺！
    为了能快速沟通，暖宝直接传送去了魏思华那边：“凡事儿不必强求，义务教育本就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成功的。
    这样，以后再去普及义务教育时，就告诉大家伙儿，头三年义务教育，住宿费和伙食费是免费的，这个钱由国家来出。
    过了头三年，也就是从第四年开始，伙食费和住宿费就不免费了。
    一来，刺激刺激那些摇摆不定的人，多刺激一个，兴许就能多让一个孩子读书。
    二来，也是间接告诉那些报名读书的孩子，这个机会儿得来不易，应当珍惜，别想着来混吃混喝。
    如果这个消息传达下去，那些人还如此固执，那便不必管了。
    咱们学堂只要有学生就行，不需要所有的孩子都去。
    等以后接受义务教育的孩子们学有所成，摆脱了当下的穷苦日子，其他人自然会求着来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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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1章 娴儿生气了，有得哄

    听听，听听，多嚣张的话啊。
    这让本就觉得丢人的温浩天直接气红了脖子，而倒在地上久久起不来的温姝姝，看向暖宝的眼神更是跟淬了毒一样。
    然而，暖宝丝毫不惧对方的眼神威胁。
    耸耸肩就来了句：“你懂什么？守岁也挺无聊的，不如留她下来寻寻乐子啊。”
    啊，这真是……
    没有最嚣张，只有更嚣张！
    温姝姝强撑着站起来，依旧不敢相信自己是败在暖宝手下。
    一来，暖宝出手太快了，温姝姝都分不清踹她的人是谁。
    二来，在温姝姝眼里，暖宝不过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商贾之女，除了抱着上官子越的手臂撒娇外，还能做什么？
    捡起身旁的匕首，温姝姝表情越发狠辣：“你……你有种就与我单挑，别……别躲在大人和我表哥身后当……当缩头乌龟！”
    她伤得实在太重了，五脏六腑都在痛。
    但她不甘心，拿起匕首就指着暖宝：“你不是……不是要当这灵剑山庄的少夫人吗？
    那就拿出你……你的本事儿来，让我看看，你……你究竟配不配得上！
    一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靠……靠我表哥保护的小鸡崽，凭什么……凭什么嫁给他！”
    众人：“……”
    众弟子：这温小姐怕是被打傻了吧？到现在还没认清现实！
    上官仲景：什么叫只会让我大哥保护？没见我大哥都被暖宝妹妹打到一边去了，现在还抱着手臂偷偷在揉呢。
    小强：要命咯，究竟是这个女人瞎啊，还是我姐出手的速度太快了？
    崔毓秀：干她，暖宝快干她，她居然说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崽，太羞辱人了！
    温姝姝这一番话，让灵剑山庄这边的人都有点无语。
    唯有温家人，眼睛闪过一道亮光。
    尤其是温浩天。
    方才还觉得温姝姝丢了他的脸，现在又支棱起来。
    ——原来又是别人出手保护她。
    ——我倒说呢，这丫头片子身上一点练武人的气息都没有，怎么可能一招就把姝儿给打败。
    ——姝儿可是我亲自教出来的孩子！
    “诸位。”
    温浩天将下巴高高抬起，站出来道：“孩子们的事情，就应该让孩子们来解决。
    我们身为大人，在一旁看着就是，何必屡次插手？”
    说罢，又上下打量了暖宝几眼：“小姑娘，我不管你是不是灵剑山庄未来的少夫人，也不管你是什么出身。
    江湖，就有江湖的规矩，你应该懂得。
    既然大家伙儿三番五次拿你跟我家姝儿相较，将你捧上了天，又将姝儿踩下了地，那姝儿心有不甘，要与你比试一番，也是情有可原。
    你若真有骨气，就站出来与我家姝儿好好比试一番。”
    “呵……”
    暖宝都被气笑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哦不对，见过的。
    在很多很多年前，孟静好也是这样，处处都要跟她比个高下。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也不屑于去跟对方比，可对方还是像狗皮膏药一样，非要往上贴。
    这么些年过去，暖宝以为像孟静好那样的奇葩已经不可能再有了。
    没曾想这大过年的，一来就来一窝。
    老天奶啊，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让她遇到这么一窝东西？
    如此想着，暖宝便忍不住回头，瞪了上官子越一眼。
    ——都怪你！
    ——总有一天划烂你的脸，让你招蜂引蝶，沾花惹草！
    上官子越被暖宝这么一瞪，下意识脊背一凉。
    ——是错觉吗？
    ——我怎么从娴儿身上看到了一股杀气？
    ——还是冲着我来的！
    不等上官子越想明白，暖宝已经转过头。
    她凉凉瞥了温浩天一眼：“我不知道你女儿在你心中究竟是什么重量？这都倒地吐血了，也没见你上去关心一下。
    想来以后长大出嫁了，也是一盆被泼出去的水。
    但不好意思，我在我家人心里，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受不得任何伤害。
    你女儿一次两次偷袭我，想取我性命，我家人出手护着我，怎么就成了插手孩子之间的矛盾了？
    我认识你女儿吗？我与你女儿有什么矛盾？
    就算是有矛盾，也是她单方面嫉妒我，是她心怀小鬼，不够大度，与我何干？
    她对我出手就可以，我家人想护着我就不行？
    呵，你们灵雀山庄还真是霸道啊，难怪一个两个都没家教。”
    “你这丫头片子，你……”
    “行了。”
    暖宝扬起手，打断温浩天的话：“既然是孩子之间的矛盾，大人不必插手，那就烦请你这个糟老头闭上你的臭嘴！”
    “你……”
    “家教这种东西，没有就是没有的，强求不来。
    以往没遇上没办法，今日让我遇上了，我就好好帮你教育教育你女儿。”
    见温浩天还想再说什么，暖宝又一次打断他：“希望到时候，你真能像你说的那样，孩子之间的事情，大人千万别插手！”
    言毕，暖宝这才看向温姝姝，回答她之前的问题：“我以后会不会嫁到灵剑山庄，这不好说，毕竟我与你本就不同。
    你上赶着要嫁过来，人家都嫌晦气，而我，全看心情。”
    说到这时，暖宝还意味深长地瞥了上官子越一眼：“我心情若不好，别说是上官子越了，就是天上的神明，我也不嫁。
    上官家哪怕以整个灵剑山庄作为聘礼来求娶，一路从灵剑山地界吹吹打打跑到蜀国，那也不好使。”
    此言一出，整个灵剑山庄的人都觉得头皮发麻。
    一个两个的，恨不得把温姝姝给生吞活剥。
    温眉：这儿媳妇好不容易拐到半路了，若真因为今日的事情给弄丢了，我指定得踏平灵雀山庄，管它是不是我的娘家！
    众弟子：娘的，要是少夫人跑了，就全赖这个温姝姝！
    就连上官子越，都开始有点心慌。
    ——娴儿这是生气了，有得哄。
    相比灵剑山庄众人，暖宝的亲友团就舒心多了。
    ——果然是被我们从小富养长大的宝贝啊，脑子就是清醒。
    ——有这么清醒的脑子，我们还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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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2章 没取她狗命，就已经够善良了

    暖宝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呢，她现在是真的恼火了。
    迎上温姝姝那怨毒的眼神，她继续道：“你说我配不上？呵呵……
    这话连上官家的人都不敢说，你倒是胆大。”
    暖宝神色一收，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配不配得上，与你属实没什么关系。
    但你温姝姝，一定配不上！”
    说罢，她手腕一转，便取出凝翠匕。
    速度之快，都没让人看清她的匕首是从何处取出来的。
    “来吧温小姐，让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崽看一看，你这个灵雀山庄的女儿有多厉害。”
    “姝儿。”
    这时，温浩天也站了出来。
    他盯着暖宝，朝温姝姝道：“不必再顾及你姑姑姑父的脸面了，拿出你所有的本事儿来，莫要丢了灵雀山庄的脸！”
    “是。”
    温姝姝捂着发疼的胸口，咬牙应了声。
    温夫人郝氏见状，连忙跑出来：“等等！”
    她挡在暖宝和温姝姝中间，冲温浩天道：“夫君，姝儿已经受伤了，不能再……”
    “闭嘴！”
    “你闭嘴！”
    两道冷漠且凶狠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来自温浩天，一道来自温姝姝。
    温浩天冷声骂道：“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你，给我回来！”
    温姝姝也毫不领情：“娘，你到底是……是不是我们温家人？怎么……怎么胳膊总往外拐？
    你看不起我，认为我……认为我会输？不可能，我不会输的！”
    说完，也不等温夫人再开口。
    她绕开温夫人，用尽力气将自己的匕首甩了出来，直冲暖宝的脑门。
    这是要取暖宝的性命！
    暖宝也不客气，丢出凝翠匕一挡，又运起内力，将温姝姝的匕首调了个头，给还了回去。
    速度是来时的十倍不止。
    “啊！”
    温姝姝躲闪不及，脸上硬生生挨了一刀，瞬间皮开肉绽。
    “我的脸，我的脸！”
    她捂着自己的脸，尖叫连连。
    “聒噪。”
    暖宝在这时飞身上前，一脚将她踹飞到殿外。
    “姝儿！”
    “小妹！”
    温家人惊叫出声，赶紧追了出去。
    然而，殿外的情景却看懵了众人。
    只见空中飘着两道残影，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若非温姝姝不断发出痛苦的叫喊声，众人还以为这是两个旗鼓相当的人，正打得难分难舍。
    可惜了。
    温姝姝杀猪般的叫声划破天际，这就意味着，那两道残影只是单方面的碾压。
    是暖宝出手太快，又一直托着温姝姝，所以温姝姝的身影才会跟暖宝的身影一样，化成一道残影。
    冷冽的空气中传来血腥味。
    温浩天顿感不妙，又记着方才自己说过的话，只能朝身旁的几个儿子道：“你们去，去帮帮姝儿！”
    温家几个儿子面面相觑。
    “爹，怎么帮啊？”
    “是啊爹，我都分不清哪个是妹妹！”
    “要来帮忙吗？好啊。”
    突然，一道俏皮的声音从半空传来。
    紧接着，就见空中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砰的一声，重重落到雪地上。
    而俏皮声音的主人也缓缓落地，身姿轻盈。
    她把玩着自己手中的凝翠匕，幽幽开口：“若想落得跟温小姐一样的结局，那就都过来好了。”
    “姝儿！”
    “小妹！”
    看着凝翠匕上面的鲜血，温家人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坠到雪地里的那个东西，竟是温姝姝！
    他们疯了一样奔向雪地。
    没一会儿，雪地那边就传来温夫人的哭喊声：“姝儿，姝儿，姝儿你醒醒啊，别吓唬娘啊！”
    温权则拔出自己的剑跑到暖宝面前，他一脸凶狠质问暖宝：“贱人，你竟敢毁我妹妹，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
    暖宝看都没看温权一眼，只淡定自若地擦拭着自己的凝翠匕：“首先，我不是贱人，其次，你们全家都是贱人。”
    “你……”
    “温小姐几次出手，次次都是冲着取我性命而来。
    我没取她狗命，就已经够善良了，你们别不识好歹。”
    暖宝没有半点愧疚，也不需要愧疚。
    她不是圣母。
    人家一次两次偷袭她，要杀她，她难不成还要手下留情？
    不直接杀了对方，纯属是觉得生不如死更过瘾。
    “我不喜欢有人拿剑指着我。”
    暖宝抬眼看向温权，神色冷淡：“你若想与我比试一番，直接动手就是，若没那胆子，就把你的剑收回去！”
    “你……”
    “可你挑了她的手筋脚筋，她这辈子就毁了！”
    到了现在，温浩天也看出暖宝武功高强，轻易不敢再惹。
    眼瞧着温权就要受不住激将法去送死，他赶紧冲上前，拦住温权：“我家姝儿江湖女儿，以后再不能习武，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就她那三脚猫功夫，能不能习武又有什么区别？”
    暖宝眨眨眼，很是无辜：“我只是想帮一帮她，让她别在不属于自己的赛道里硬闯，你们不用谢我。”
    “你……”
    温浩天本以为自己今日受的奇耻大辱已经够多了，心都要麻木了。
    没曾想，更大耻辱还在这呢。
    他引以为傲的女儿，他亲自教出来的女儿，竟不如一个商贾之女，甚至还被别人如此瞧不起！
    三脚猫功夫？
    呵呵，他女儿的武功，竟成了三脚猫功夫！
    温浩天握紧了拳头，内心燃起熊熊大火，却也不敢轻易出手。
    通过方才的那一场碾压性的比试，他现在甚至不敢保证，他能不能打赢眼前这个丫头片子。
    于是，只能咬牙切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武功倒是厉害，我竟察觉不到你身上有半点练家子的气息！”
    “哦，那是要多多努力了。
    你连我身上习武的气息都察觉不到，武功得差成什么样子啊？”
    暖宝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能让人五雷轰顶。
    得咧。
    更更更大的奇耻大辱，还在这呢。
    温浩天气得浑身发抖，甚至有点喘不上来气。
    偏偏这时，温眉缓缓走了过来，朝他丢了一张纸：“温浩天，这是我俩的断亲书，你拿回去慢慢看吧。
    从今日起，你我两家不止是口头上的不再往来，而是真正断绝亲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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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3章 断亲，正式表白（本章4000字）

    真当暖宝在干架的时候上官家的人只站在一旁干看着吗？
    不，人家跑去写断亲书了。
    因为知道暖宝能应付得来温姝姝那样的小三脚猫，便赶紧喊人拿来笔墨纸砚，以最快的速度写好断亲书。
    上官家一家五口全都在断亲书上签字画押，而灵剑山庄的长老们，也都以见证人的身份，在断亲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温浩天看着断亲书上洋洋洒洒写满了他的薄情寡义，以及上官家众人的名字，无法接受地踉跄了两步。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温眉：“断亲？你要与我断亲？
    温眉，我可是你唯一的哥哥啊！你怕是猪油蒙了心，竟为了一个商贾之女要跟我断亲？
    你……你忘了我们灵雀山庄当年是如何培养你的？忘了我们灵雀山庄有多疼你多宠你！”
    在温浩天看来，温眉虽然外在强势，但一颗心却跟棉花似的，从来都软绵绵。
    不管她受了多少委屈，有多生气，过一阵子总会好。
    一阵子好不了，就再过一阵子。
    只要他舍得下面子来服软，这个妹妹总不会放任灵雀山庄不管。
    因为她最顾家，为灵雀山庄付出得最多。
    任何人都可以放弃灵雀山庄，唯有温眉，她放弃不了！
    更何况，灵剑山庄家大业大，无论是势力还是财力，只要随便漏个手指缝，就能让灵雀山庄上下都好过。
    而漏个手指缝，对于温眉来说最简单不过，又不是什么多难的事情，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如今怎么就……
    “我与你断亲，是因为暖宝吗？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
    温眉眼神冷得都能将温浩天冻结冰：“温庄主，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傻吗？
    我断亲书写得明明白白，我对你，对灵雀山庄，已经仁至义尽！
    莫要再拿灵雀山庄曾经有多疼我来说事儿，我听了都觉得恶心！”
    “温眉，你……”
    “是，我是从小被疼爱着长大的，但疼我的是祖父祖母，是父亲母亲，是各位叔伯，不是你！
    你真当我不知道？你虽是我兄长，可每次看到长辈夸我天资聪颖，你都会嫉妒。
    我才刚及笈，你就盼着我早点出嫁，为此没少去长辈面前嚼舌根。
    说什么灵剑山庄门楣高，我虽与轩哥有婚约，但也耐不住别的姑娘对轩哥动心思。
    为避免生出事端，我就应该早点出嫁，成为上官家的儿媳妇，这对我对灵雀山庄都好。
    是啊，表面上看，你是真为我好，可实际上，你是害怕。
    怕我在灵雀山庄得人心，怕我威严比你更甚，怕我终有一日会取代你！
    温浩天，你的心思我全都知道，可几十年来我从未提过一句，就是在给你留面子。
    这么多年来，你把我当傻子一样利用，用完就丢，丢完再捡，我不是毫不在意，只是在偿还祖辈对我的培养和疼爱。
    现在，我欠灵雀山庄的早已还清，不想再与你们有任何关系，这个决定，即便列祖列宗入梦来劝，我也绝不会更改！”
    温眉一字一句，极其决绝：“我不仅要与你们断亲，还会将断亲的消息传出去。
    我会告诉所有江湖人，我们灵剑山庄跟你们灵雀山庄恩断义绝，再无往来。
    以后你们灵雀山庄的任何事情，都与我们灵剑山庄无关！”
    “你……你……”
    温浩天见温眉如此冷漠无情，指着温眉的手忍不住颤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温习温言几兄弟则一脸震惊，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来人啊。”
    温眉不管对方如何想，扬声喊来弟子：“立刻将他们送下山，从今以后，不许他们再踏入灵剑山庄一步！”
    言毕，又看向温浩天：“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请自来这种事情，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若再让我发现你们擅闯灵剑山庄，那整个灵剑山地界你们也别待了，带着你们的门派给我滚蛋！”
    “你……你舍得，你竟舍得！”
    温浩天被一群弟子围住，心有不甘：“这些年来，你对灵雀山庄付出不少啊，你现在这样做，是要毁了灵雀山庄啊！”
    “是啊。”
    温眉闭上眼，不再看温浩天：“原来你也知道我对灵雀山庄付出不少，那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如今灵雀山庄落得这份田地，你还要把罪归咎到我身上，你可真有意思。”
    “我……”
    “轰出去！”
    温眉懒得再听温浩天啰嗦。
    一个人的心若腐烂掉了，就永远不可能变好！
    弟子们得到温眉的指示，一拥而上，硬是把温家几口人给轰出了灵剑山庄。
    连同他们带来的年节礼也一并抬了出来，让温家人带走。
    上官轩甚至吩咐擅长机关术的弟子们连夜修改山下的机关，将之前布下的机关全部改掉。
    而对于暖宝和暖宝的亲友团，上官家这边表示很抱歉。
    温眉：“让诸位看笑话了，本来是想让你们过一个特别且愉快的年，现在倒好，特别是特别了，就是跟愉快沾不上边。”
    逍遥王妃很是心疼温眉：“别这么说，阿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实在念不了就撕掉，不要太为难自己。”
    “唉，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么应付阿祈吧。”
    蜀国太上皇站出来，叹了口气：“子越他爹啊，你方才是不是把我家阿祈给劈昏了？”
    此言一出，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上官轩。
    南骞国三王爷皱眉：“阿祈是被劈昏的？”
    平顺王摇摇头：“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他是受不了刺激，自己昏过去的。”
    小强一头雾水：“哎？不是，我爹怎么不见了？”
    “呃……”
    上官轩见状，很是尴尬，一时间竟不敢承认“我……那个……我没劈他，是他自己昏的。”
    可蜀国太上皇却没配合他：“当真？可我亲眼瞧见你……”
    “好吧是我劈的他，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见有人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上官轩也不挣扎了，干脆承认道：“我这也是为了他好，就方才那种情况，他不适合在场，容易爆血管。”
    （感冒了，头疼+鼻塞+喉咙疼，熬不住，更了2000字先去睡一觉。
    如果醒得早，我就再写一章，如果睡过去了，就明天再给大家补。
    提醒宝子们，空调房里待久了别轻易出去晒太阳，下场真的很惨，回到家就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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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4章 我磕的CP终于撒糖了

    暖宝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瞪得溜圆。
    好家伙。
    这话说得如此直白，那她可就不困了啊。
    “你……你说什么？”
    上官子越对自己有好感，这一点暖宝当然知道，就像自己对他也有好感一样。
    少男少女情窦初开，朦朦胧胧的喜欢，生涩而美好。
    但她从未想过，闷骚如上官子越，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再告白一次！
    老天爷啊，刚刚在大殿的时候不是已经告白过了吗？
    虽然那时候是在跟温家人宣告他对她的心意，并没有四目相对直接对她说出那一句‘我心仪你’，可意思是一样的嘛，同样也是告白啊。
    ——完了完了，不兴这样的啊。
    ——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过早沉迷男色，无可自拔！
    “娴儿，我心仪你。”
    上官子越看着暖宝，再次慎重开口：“我对你的喜欢，不是哥哥喜欢妹妹，不是朋友之间相处得愉快。
    而是像我爹喜欢我娘，像祁叔喜欢祁婶，像大哥喜欢大嫂。
    是我想跟你走很长很长的一段路，与你并肩进退，与你有很美好的未来，有一个温暖的家。
    是我想以最好的一切为聘，风风光光迎娶你进门，让你做我的妻子。
    当然你莫怕，我知道你现在还小，我说的话你也许不能完全理解，我会等你长大。
    但你能不能答应我，别跟我生气，我跟温姝姝真的不熟。”
    最后一句话，上官子越说得很轻很卑微，连空气中都散发着浓浓的委屈。
    暖宝眨眨眼，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嘴巴微张，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脑子是懵的，她的心脏怦怦直跳。
    ——啊啊啊，要我老命了！
    ——我不是恋爱脑啊，真的不是！
    ——可他说的话为什么这么动听，他看我的眼神为什么这么深情！！！
    ——娘，救命，他在杀我！
    暖宝表面呆呆的傻傻的，好像什么都没听明白，但内心却澎湃不已。
    上官子越见她如此呆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失笑道：“好了，回去歇着吧。”
    言毕，轻轻一推，就将人推到了小院里。
    暖宝：“？？？”
    茫然回过头，上官子越人影都没了。
    要不是知道那厮武功高强，一个闪身就能移动老远，她指定得怀疑自己方才是在做梦。
    ——这就走了？
    ——光告白，不需要回应的吗？
    ——罢了，这样也好，省得我紧张，毕竟我还小。
    如此想着，暖宝又深吸了口气，顺了顺胸口便往小院里走。
    结果刚走两步，就看到对面杵着三个人在哭唧唧，眼睛都哭肿了。
    是秀儿和诗情，还有月儿。
    三个身高不同的人，像信号一样站开，拼命抹着眼泪。
    “你们这是闹哪样？”
    暖宝懵上加懵，挠头问：“眼睛太累了，止不住流眼泪？”
    “主子！”
    “殿下！”
    “呜呜呜……”
    哭唧唧三人组也不回答暖宝的问题，直接朝暖宝跑来，一把将暖宝抱住。
    嗯。
    抱得还挺好，分工明确。
    一个蹲下，抱大腿。
    一个弯腰，抱肩膀。
    还有一个从后面直接抱住暖宝的脑袋，差点没把暖宝的脖子给扭断。
    秀儿：呜呜呜，不容易啊，终于等到这天了，子越公子真给力。
    诗情：哇呜，要命了，太甜了，我磕的CP终于撒糖了，呜呜呜。
    月儿：奶啊，我的奶啊，用不了几年您就可以给主子梳头了，呜呜呜，主子要嫁给子越公子了。
    哭唧唧三人组光哭不说话，只在心里放鞭炮庆祝。
    这就苦了暖宝。
    既搞不清几人为何而哭，又挣脱不了几人的熊抱，眼睁睁看着她们的泪水将自己的衣裳打湿，嫌弃万分。
    最后，还是上官子越在隔壁听见了动静，飞上围墙：“娴儿累了，你们让她去歇息。”
    “哦！”
    “对！”
    “遵命！”
    哭唧唧三人组瞬间松开暖宝，一脸抱歉地看着上官子越，但心里却激动得很。
    ——嘿嘿，姑爷这就心疼主子了。
    重获自由的暖宝看着几人的表情，直接翻了个白眼，赶紧跑回二楼的房间。
    ——毛病。
    ——被熊抱到几乎窒息的人是我，你们朝他露出抱歉的神色是几个意思？
    ……
    逍遥王果然炸了！
    他一觉睡到大中午，刚醒来还没洗漱呢，就冲去找上官轩算账。
    逍遥王：“上官轩你个老登，毁我女儿名声不说，还敢让我吃你的手刀，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莫急莫急。”
    上官轩早就料到逍遥王会来，压根没敢睡，一直等着呢。
    这不？
    逍遥王刚冲过来骂了两句，他立马抽出准备好的银票：“一百万两在此，您消消气。”
    “我像是为了银子卖女儿的人吗？！”
    看到银票，逍遥王更恼火了，一个拳头就抡过去。
    上官轩可不敢迎上去，只能不断往旁边躲，还找准机会儿将银票往逍遥王怀里塞：“瞧祁老兄说的，什么卖女儿，多难听啊？
    这一百万两是给您赔礼道歉的，我那一记手刀确实给得太冲动了，与暖宝的聘礼无关……”
    “你还敢提手刀……不是，我暖宝的聘礼关你屁事儿！”
    逍遥王抽出银票，想给它撕个稀巴烂。
    但看着上面那一百万两的面额，明晃晃直晃眼睛，晃得他连手指关节都酸软了起来，没有一点的劲儿。
    算了，那就不撕了，撕了怪可惜的。
    放到手心里揉巴揉巴，揉成一团，又给上官轩丢了回去：“把你的臭钱给老子拿走，休想收买老子！”
    “好好好，不要臭钱，那这个成不？”
    “这个呢？”
    “要不这个吧？”
    “算了，全部都给你。”
    “够吗？”
    “不够的话我带你去银库挑，看上什么你拿什么，只求你消消气，别激动！”
    上官轩格外有耐心。
    反正儿子都当众告白了，弟子们的毒誓也都发了，把暖宝拐回灵剑山庄势在必得！
    他把一百万两银票先捏在手里，又先后给逍遥王献上别的宝物，态度诚恳且狗腿，卑微到了极致。
    然而……
    （欠的2000补在上一章了。
    对于上官子越表白，本来不想写那么早的，因为暖宝还小。
    但后来想想，暖宝的芯子不是真的十一岁半，子越也是极度缺爱的孩子，比较早熟。
    而且咱是过来人，经历过青春期的，十几岁的孩子确实会对异性生出好感，情窦初开。
    所以剧情到这，我就写了，希望大家不要骂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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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5章 昏了又昏

    然而……
    逍遥王出身皇室，哪会被财帛所动？
    哪怕成亲后这银子被媳妇儿管得严了点，他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主儿。
    更何况，此事还涉及到自家宝贝女儿。
    所以啊，上官轩给得越多，他就越火大，非要跟上官轩干一架。
    直到逍遥王妃匆匆赶来，拉着他道：“你急什么？刚醒就过来撒野，也不问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
    逍遥王脸色臭到极点：“后面发生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否则他也不用把我劈昏！
    这个老登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实则是个道貌岸然的东西，天天想着怎么拐我闺女！”
    “好了好了，不气了不气了。”
    逍遥王妃也怕逍遥王气出个好歹，伸手顺了顺逍遥王的胸口：“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阿眉一家只是想找个借口打发走温家人而已。
    温家人是什么德性你也看见了，亏得阿眉帮了他们这么多，忍了他们这么多年……”
    接下来，逍遥王妃避重就轻，专挑温眉和温家人的恩怨来说，对灵剑山庄众弟子的支持以及上官子越的表白，闭口不谈。
    “总之啊，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没脸没皮了。
    那温家人就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非要往上凑，最后好不容易才写了断亲书，把人给轰下山的。
    之所以把你劈昏，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你当时太激动了，注意力都在咱们闺女身上吗？
    你想想啊，阿眉只是那么一提，好让温家人死心，结果你却因为吃味儿一直在闹，那最后难堪的是谁？还不是咱们闺女？”
    逍遥王眉头紧锁，还真被逍遥王妃的话给劝住了，没再骂骂咧咧。
    逍遥王妃见状，又道：“你自己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如果当时没把你弄晕，你只怕会为了这一件事情一直揪着阿眉不放，对吧？
    本来就是提一提便揭过的事儿，相比上官家和温家断亲，根本不够看。
    但你一闹，所有的目光都会放在咱们闺女身上。
    上官兄也是为了暖宝好，情急之下才让你吃了一个手刀，你差不多得了。”
    “哼。”
    逍遥王还是听媳妇儿的话，纵使心里再有不爽，也只是化成一道冷哼，没再为难上官轩。
    只是想起温家人，他又一脸厌恶：“那温家人如此无礼，灵剑山庄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要我说，光骂得狗血喷头还不行，怎么也得揍一顿！”
    “放心吧，骂也骂了，揍也揍了。”
    见逍遥王总算没再炸毛，逍遥王妃也松了一口气：“你闺女厉害着呢，把人打得屁滚尿流。”
    “当真？！”
    一听说自家闺女出手了，逍遥王顿感骄傲。
    而这时，听到消息偷偷跑过来看戏的小强没听到前半截，光听见老母亲夸奖自家姐姐了。
    于是，他笑呵呵蹦了出来：“那当然了，那可是我姐啊，能不厉害吗？
    她就这样嚯嚯嚯了几下，温姝姝的手筋脚筋就被挑断了！”
    “什么？！”
    逍遥王心下一咯噔，眉头紧皱：“你姐把别人的手筋脚筋都给挑断了，出手这么狠？”
    问完，扭头看向逍遥王妃。
    他了解自己的女儿，若非对方得罪她得罪得太过，她是不会下如此重的手。
    可方才从逍遥王妃的描述中，整个过程好像也没他家女儿什么事儿。
    所以……
    ——凤华肯定是隐瞒了什么！
    如此想着，逍遥王便拉过小强：“好儿子，你跟爹仔细说说，昨天爹被劈……劈……噼里啪啦一顿猛灌后，大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险。
    差点嘴快说出自己昨天被劈昏的事情，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好在他机智，话在嘴里来了一个急转弯。
    众人听言，纷纷扶额。
    都不忍心告诉他，他被劈昏的事情整个灵剑山庄都知道了。
    “小强，你到娘这边来……”
    逍遥王妃生怕小强会说漏嘴，连忙朝小强招手。
    而逍遥王已经有所察觉，哪会让小强过去？
    伸手拦住小强，又哄道：“好儿子，跟爹说说。”
    小强有点晕乎乎的。
    好儿子耶！
    他爹什么时候叫过他好儿子啊？
    叫一句臭小子和兔崽子都算好言好语了好吧？
    “爹，这也怪不得我姐出手狠，都是那个温姝姝太过分了！”
    小强就跟被灌了迷魂汤似的，在一声声的‘好儿子’中迷失了自我。
    他完全无视逍遥王妃的眼色，叭叭叭地，就将昨晚大殿里发生的一切都说了。
    包括上官子越当众表白，还有灵剑山庄弟子们对暖宝的评价和支持。
    最后，还不忘得意洋洋道：“我子越师父就要成为子越姐夫了，哈哈哈，太好了。
    爹，我有这么厉害的一个姐夫，以后是不是可以学螃蟹横着走啊？”
    “啊！啊！啊！”
    逍遥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更不敢相信自家媳妇儿会为了上官家欺瞒自己。
    还有他刚刚口口声声喊的好儿子，居然会如此支持这一桩亲事！
    他神色震惊且茫然，指着逍遥王妃‘啊’了一声，又指着小强‘啊’了一声，最后还指着上官轩‘啊’了一声。
    然后……
    咚——
    整个人重重倒地，不省人事。
    “阿祁！”
    “祁老兄！”
    “爹！”
    众人都被这一幕给吓坏了，连忙围上去。
    抱头的抱头，掐人中的掐人中，好一顿忙活。
    在众人的努力下，终于，逍遥王缓缓睁开眼。
    可一睁开眼，看到上官轩那个老登，他又气不打一处来：“你……你……”
    呃！
    又昏过去了！
    上官轩一愣：“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把他吓晕了？”
    逍遥王妃：“好得很，就是眼圈有点重。”
    小强：“有没有可能是我爹记仇，还想着轩叔那一个手刀？一看到轩叔，他就气晕了！”
    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先往逍遥王的嘴里塞一颗丹药，随后又喊人抬来担架，把逍遥王送回了他的住处。
    大年初一，新年才刚刚开始，逍遥王就连昏了两次。
    若算上昨夜守岁那一记手刀，三次都有了！
    就挺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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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6章 老恋爱脑逍遥王

    不过话说回来。
    惨归惨，但也挺幸福。
    由于担心逍遥王的身体真出问题，上官轩和温眉第一时间找来了钟大夫和花婆婆，还有上官清之。
    而逍遥王妃，则命人去叫张院使和段青黛，以及暖宝。
    六个大夫共同会诊，这待遇真绝了，也就当初蜀国太上皇脑子里长瘤时才有。
    你就说说，他幸福不幸福吧？
    好在只是急火攻心，之前上官轩又给喂了药丸，所以倒没什么大碍。
    钟大夫给施了针以后，逍遥王就醒了。
    当然。
    为避免逍遥王醒了又昏，钟大夫把上官家一家五口全都赶了出去，压根不让他们留在屋里。
    就连逍遥王妃和小强魏唯华，也被勒令站得远远的，不许他们刺激逍遥王。
    唯有暖宝，被安排在床边。
    用钟大夫的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
    要想逍遥王缓过来，就得暖宝来哄。
    果真。
    逍遥王醒来后看到暖宝，委屈得嘴巴都瘪了。
    一开口，尽是告状的话：“呜呜呜，闺女啊，他们都欺负我！
    你轩叔给我手刀吃，你眉婶要把你拐走，你娘亲欺骗我，你弟弟……你弟弟他气我……”
    老天爷啊，能想象吗？
    一个当了祖父的大老爷们，竟像个小孩一样，在自家闺女面前委屈巴巴地撒娇。
    暖宝：“……”
    说实话，看到老父亲这个样子，她第一反应也是给对方一个手刀，干脆让他昏过去得了。
    要不然就给一个巴掌或泼一盆水，让他清醒清醒。
    可转念一想，这可是自己的老爹啊。
    他反应如此巨大，还不是因为太过宝贝她这个闺女？
    “爹爹，好了好了，咱不难过了。”
    暗暗叹了口气，暖宝终是轻声哄道：“这件事情是轩叔和眉婶不对，我已经说过他们了。
    眉婶不该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拿我出来当借口，轩叔更不该把您拖到一边让您吃手刀……”
    “你怎么说的？”
    逍遥王见闺女神色认真，不像撒谎的样子，便问：“你是好言好语跟他们说，还是凶他们了？”
    “当然是凶他们啦！”
    暖宝瞪大眼，夸张道：“他们连手刀都敢让我爹爹吃，我还要跟他们好言好语？开什么玩笑！
    我凶他们来着，还告诉他们，爹爹是我最最重要的人，谁欺负我爹爹，我就跟谁过不去。
    您都不知道，我把他们都吓坏了，脸色死白死白的。”
    “嗐，这次也是我大意了。”
    逍遥王喜滋滋的，心里的褶皱瞬间就被暖宝给熨平了大半。
    “暖宝啊，你知道你爹爹我的，我是不想在大过年的时候伤到你轩叔，所以才没对他下死手。
    要不然就凭我的身手，他的手刀怎么可能砍得到我？
    不过他俩的做法确实欠骂，你凶他们是应该的！”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暖宝只管顺着逍遥王的毛撸：“他们这一次真的有点欠妥，不凶他们一下是不行了。”
    逍遥王幼稚道：“不止一下，要凶好多下！”
    暖宝连忙点头：“好好好，凶好多下，我等下再去凶他们一次！
    “嗯，还是我闺女疼我。”
    逍遥王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对了。子越那兔崽子你别忘了，我听说他还当众说浑话了是不是？
    你连他一起凶，绝对不能放过他！”
    “说什么浑话了？是小强告诉你的吧？”
    暖宝有点哭笑不得：“小强的话您信一半就有，他有时候说话很夸张……”
    “夸张就是有咯？没有的事情他再怎么夸张也夸张不出来。”
    逍遥王打断暖宝，委屈巴巴问：“你就说吧，你凶不凶他？”
    “凶！”
    暖宝用力点头：“必须凶，我爹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我爹爹的！”
    “好，还有你娘亲……”
    “也凶！”
    暖宝继续顺毛撸，不等逍遥王把话说完便连忙表态。
    可谁知……
    逍遥王一听这话，立马拉住暖宝的手：“不不不，不能凶。
    你娘亲最爱哭了，你一凶她她准哭，心里还会难受。”
    暖宝：“……”
    谁说魏家只有崔毓秀是恋爱脑来着？眼前这个也是啊！
    还是老恋爱脑！
    “不行！”
    暖宝佯装生气：“不管娘亲爱不爱哭，她既然敢骗我爹爹，我就必须得凶，不凶不行！”
    “别别别，你娘亲还是个小姑娘呢，得好好跟她说，让她知道错了就行。
    况且你娘亲也不是故意骗我的，她是不想让我着急上火。
    哪曾想，半路杀出个魏小强，把你娘亲的好意全糟蹋了！
    对，你要凶你弟弟，他最不是东西！”
    逍遥王哪舍得自家媳妇儿被凶啊？
    就算媳妇儿拿着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可能让媳妇儿难过的。
    暖宝更郁闷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恋爱脑就是恋爱脑啊，还会自己PUA自己了。
    ——可您PUA您自己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踩我弟弟啊？
    ——哦，把人利用完，人家就不是您的好儿子了？
    ——还小姑娘咧。
    ——哦哦哦，我娘亲是小姑娘呢。
    ——好家伙。
    ——我是来哄人的，不是来吃狗粮的！
    暖宝噘着嘴，小声嘀咕了句：“人家眉婶也是小姑娘，您怎么还让我凶她……”
    逍遥王耳朵尖，听的清清楚楚。
    他哼了一声，就说：“你眉婶我可管不着，也不归我心疼。
    再说了，她凶悍得很，哪里是小姑娘？
    在爹爹眼里，也就你娘亲和你是小姑娘，需要好好宝贝着才行。”
    “哦哦哦，那好吧，我听您的。”
    暖宝无奈，继续顺毛撸：“既然您也知道我娘亲是一片好意，那您就别跟我娘亲计较了。
    至于轩叔眉婶他们，该凶的我也凶了，这件事情就过了吧，嗯？”
    “那你弟弟呢？你凶不凶他？”
    逍遥王抬头，等着暖宝回答。
    暖宝见逍遥王逮着她宝贝弟弟不放，没好气道：“有我弟弟什么事儿？我为什么要凶他？
    他实话实说，这是好品质啊，我还得夸他呢！
    再说了，他要是也骗您，您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哪能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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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7章 你真认识灵剑山庄的人啊？

    “哼。”
    逍遥王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他哪里是怪小强实话实说？他是记着小强那一副激动的死样儿。
    什么子越师父要当姐夫了，好好哦。
    什么有了子越师父当姐夫，他就能学螃蟹横着走了。
    ——哼。
    ——还想横着走？
    ——看老子不把他的腿给打断！
    “好了好了，听我的，这件事情就过了，大过年的咱们别内耗。”
    暖宝见逍遥王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便拍了拍逍遥王的手，小声说：“您别管别人怎么说呀，对不对？
    这嫁人不嫁人的，什么时候嫁人，嫁到哪里去，最后还不得看您闺女我的意思？
    我若不愿意，谁能逼着我嫁？”
    “什么意思？”
    逍遥王一听暖宝这话，果真把小强给忘了，只急切问暖宝：“那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你得让爹爹心里有数啊！”
    “爹爹，现在说这些太早啦，我才十一岁半！”
    暖宝哭笑不得，干脆抱住逍遥王的胳膊：“再说了，就算我今年十五岁，已经及笄了，那又怎样？
    我还想多陪我爹爹几年的，我爹爹是这世上最爱我的男人了，我心里都清楚呢。”
    “好闺女……”
    这一下，逍遥王是彻底高兴了。
    有什么比自家闺女亲口承诺要多陪自己几年更让人欣慰呢？
    有了闺女这一番话，他睡觉都安稳了不少。
    就这样，逍遥王被哄好了，只在床上躺了半天，晚上吃晚饭时，生龙活虎的。
    当然。
    这个哄好只是他不再闹着要干架而已，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昏了醒醒了昏。
    在言语上，他还是没有放过上官轩一家人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上官轩和温眉变着法讨好逍遥王，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暖宝则离得远远的，眼不看心不烦。
    省得她一出现，一伙人又要争风吃醋，最后苦的人还是她。
    而在上官轩和温眉努力讨好逍遥王时，暖宝也倍感无聊，想到了秦致远和司空。
    想起之前答应过他们，要带他们来灵剑山庄吃饭，她觉得现在正是好时候。
    过年人多，热闹。
    于是，她蹬蹬蹬跑去找上官子越：“阿越，我能不能把司空和秦致远带来灵剑山庄啊？
    他俩都是灵剑山庄的小迷弟，没少在背地里夸灵剑山庄。
    上次我说我在灵剑山庄吃饭，他们还说我吹牛呢，我寻思着，要不趁着过年人多，把他们叫过来聚一聚？
    反正都是自己人，早点见面也好，以后办事儿也方便。”
    上官子越哪有不同意的？
    笑着摸了摸暖宝的头：“好，这里也是你家，你说了算。”
    暖宝：“……”
    自从上官子越表白后，就越发不知道顾忌了。
    动不动就说一些撩人的话，真让人难以招架。
    “咳咳，那我就去了。”
    暖宝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却控制不了脸红。
    但好在她有定位传送，‘咻’的一下就从灵剑山庄到了北国将军府。
    上官子越本来还想问她，要不要他陪着一起去？
    结果话还没问出口呢，小姑娘人影就没了。
    北国将军府。
    暖宝隐身找到了正在书房写相思信的司空，突然现身道：“新年好呀，司空将军。”
    司空被吓了一跳，墨汁直接把相思信晕染了一半。
    “哎哟娘啊，吓死老子了！”
    司空瞪了暖宝一眼，赶紧把毛笔放下：“可惜了可惜了，我好不容易才写出来的情诗啊！”
    一听说是情诗，暖宝顿时来了兴趣，伸长脖子一看。
    虽然信纸被晕染了一半，但她还是从上面看到了几行字。
    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早早暮暮’，什么‘与卿远相知，不道云海深’，还有什么‘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卿，坐也思卿’等等等等。
    “好家伙，你这是写情诗呢还是文抄公啊？”
    暖宝没忍住，掩嘴偷笑：“一封书信，你抄了好几首诗咧！”
    “去去去，我这哪叫抄，你看见我对着书本来抄了？这顶多叫默写！”
    司空白了暖宝一眼，便将那封相思信盖了起来，也不管墨汁干没干，反正不想再给暖宝看。
    “再说了，你都能当诗仙，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我怎么就不能适当利用老祖宗的智慧来谈个恋爱？”
    暖宝一噎。
    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哦！
    于是，吐了吐舌头：“好吧我错了，你这情诗默写得还挺好。”
    “那当然。”
    给暖宝倒了一杯茶，司空才问：“大过年的，你来我这做什么？
    总不至于闲得慌，要带我回去见我媳妇儿跟孩子吧？”
    “呃……”
    暖宝眨眨眼：“你还真猜对了，我就是闲得慌，想来接你去吃一顿。
    但具体是回去吃你媳妇儿，还是去别的地方，得你自己做决定。”
    也是暖宝思虑不周。
    大过年的，都没想到要让司空和琳琅团聚一下。
    这不？
    听到司空提起琳琅，她立马改了主意，让司空自己选择。
    司空想也没想，便道：“当然是去看我媳妇儿孩子了，别的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说罢，他便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你等等啊，我收拾一下再交代外面几句就走。”
    “行。”
    暖宝点点头，道：“既然先回去看你媳妇儿孩子，那灵剑山庄就下次再去。”
    司空收拾东西的手一顿：“你说什么？灵剑山庄？”
    言毕，又努力憋笑：“得了吧你，你现在还真是吹牛吹上瘾了。
    上次跟我说你在灵剑山庄吃饭，这回更离谱了，还想着要带我去？哈哈。”
    “呵呵呵。”
    暖宝都懒得跟司空解释，回了句：“爱信不信，你赶紧的，我把你送去琳琅那边，还要去接秦致远呢，他也是灵剑山庄的小迷弟来着。”
    司空一愣，再看看暖宝，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于是，也不再管桌上的那些情诗了，赶忙走到暖宝跟前：“你是认真的？你真认识灵剑山庄的人啊？还知道灵剑山庄在哪里？”
    说罢，干脆坐到椅子上：“不是，你怎么认识他们的？他们那么神秘，又不喜欢与外界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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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8章 以我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

    “停停停，打住，你一个大老爷们能不能别这么啰嗦？”
    暖宝脑袋嗡嗡响，有点受不了司空这聒噪的样儿：“怎么认识的你不用管，我有我的路子。
    你要想去我就带你去，你要不想去……”
    “去去去，怎么不去？我肯定要去的！”
    司空都不等暖宝把话说完，头就点得跟捣蒜一样。
    开玩笑，那可是灵剑山庄啊！
    前两年他在街上看到一个灵剑山庄的弟子不小心被一个百姓撞掉了钱袋子，他帮着捡了一下还回去，对方朝他抱拳，说了一句多谢，他都能激动得几天几夜没睡着。
    如今能有机会儿去灵剑山庄，他是脑子有坑才不去！
    就是不知道自家妹子说的这个灵剑山庄是不是他想的那个灵剑山庄？
    虽说这丫头神色认真，看起来不像是诓人的样子，但她重活一世后，就变得鬼精鬼精的。
    搞不好她口中的灵剑山庄只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大酒楼？要不然她怎么每次都说自己在灵剑山庄吃饭。
    上次是这样，这回也是这样。
    不过……
    身为灵剑山庄的狂热小迷弟，一点点可能他都不愿放过！
    管它的咧，先去看了再说。
    就这样，司空决定跟着暖宝去灵剑山庄。
    至于媳妇儿跟孩子？不急不急，下次再看吧。
    接上司空后，暖宝又去风月国接秦致远。
    秦致远一开始的反应跟司空一模一样。
    听说要去灵剑山庄吃饭，他定定看着暖宝，好半晌才发出一阵爽朗的嘲笑声：“哈哈哈，我说妹子，你就吹吧！
    怎么的，上次在我面前吹牛皮没吹成，这回又来逗我玩？”
    跟着来的司空一听这话，忙问：“她跟你吹什么牛皮了？
    是不是告诉你，她在灵剑山庄吃饭来着？”
    “那倒没有。”
    秦致远摇摇头：“她就是跟我说，他们蜀国跟灵剑山庄是好朋友。
    说什么之前外界传言灵剑山庄帮蜀国堵住了你们北国精兵的去路，并不是拿灵剑山庄来当挡箭牌，而是灵剑山庄真去帮忙了。
    哦对，她还说有机会儿的话，带我去灵剑山庄吃饭。
    哈哈哈，老大你听听，这好笑不好笑？
    灵剑山庄啊，那可是凌驾于四国之上的存在，其位置究竟在哪里，没一个人知道。
    可咱们家妹子开口就说带我去灵剑山庄吃饭，你说逗不逗？”
    司空：“……”
    若说一开始还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跟暖宝走一趟，那么现在，他至少信了八成。
    暖宝口中的灵剑山庄，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灵剑山庄！
    因为他了解自家妹子。
    这家伙再鬼精再调皮，也不会拿同一件事情来跟不同的人玩笑。
    更何况，这件事情还不是同时当着他和秦致远的面说的，而是分开说的。
    倘若只是跟他说，要带他去灵剑山庄吃饭，那还能理解。
    毕竟他对灵剑山庄的崇拜之情，暖宝是知晓的，所以不排除这家伙故意想逗他。
    但如果同样的话暖宝还跟秦致远说过，那这件事情大概率就是真的了。
    于是，他想了想道：“是啊，有机会儿就带你去灵剑山庄吃饭，现在机会儿不就来了？”
    “不是吧？老大你真信啊？”
    秦致远瞪大了眼睛，还伸手去摸了摸司空的额头，确认一下司空有没有发烧。
    暖宝见状，小白眼又翻起来了。
    ——瞧不起我啊这是？
    于是，她微微抬起下巴，有点臭屁道：“几个意思嘛？我认识灵剑山庄的人很奇怪吗？
    以我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想认识灵剑山庄的人，那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人送外号小神女，就连比我大的人，都得喊我一声暖宝姐！”
    说完，又轻咳两声：“正所谓苟富贵勿相忘，我这是惦记着你们，所以才想带你们一起飞。
    你们若不信我，就是在侮辱我！”
    “信信信，我肯定信的。”
    司空现在就跟个狗腿子似的，连忙给出回应。
    暖宝很满意司空的表现，挑挑眉道：“瞧见了吧？大哥铁定是跟我一起去的。
    二哥你去不去吧，你说句话，不去拉倒了。”
    “嗯嗯嗯，去去去。”
    秦致远见司空都去了，自己哪能不去啊？
    他看了看暖宝，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叮嘱家里人几句。”
    说完，又嘀咕道：“唉，谁让你是我妹子啊，你想胡闹，我就陪你一起胡闹吧。
    瞧把你厉害的，认识灵剑山庄的人在你口中都成轻而易举的事儿了……”
    得咧。
    这是不信暖宝呢，只当哄妹妹高兴了。
    暖宝见状，也不客气：“这有什么的，我大哥还认识灵剑山庄的少庄主呢。
    就你，啥也不是，啥人物也不认识，还好意思嘲笑我！”
    暖宝就是在自己人面前憋不住，所以想利用司空来怼一怼秦致远，过过嘴瘾。
    毕竟司空是真的见过上官子越。
    所以，她说司空认识灵剑山庄的少庄主，没半点毛病。
    倒是司空，听到暖宝的话以后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误以为自家妹子口中的‘大哥’是指魏慕华。
    ——原来如此！
    ——魏慕华人送外号魏六元，也是个人物。
    ——若魏六元真认识灵剑山庄的少庄主，那暖宝身为他的宝贝妹妹，确实能去灵剑山庄吃饭。
    如此想着，司空就有点坐不住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在秦致远的书房里来回踱步。
    等秦致远一回来，他立马就拉住秦致远的手：“走，咱们现在就出发。”
    言毕，又看向暖宝，示意暖宝赶紧开启定位传送。
    关键时候，秦致远拍开了司空的手：“不行，不能这样走。
    直接在书房里凭空消失的话，会把我那些媳妇儿孩子吓坏的。
    这样，你们先去城外寒山寺半山腰的凉亭等我，我光明正大从府中离开，去那里跟你们碰头。
    我和我媳妇儿孩子说了，要去寒山寺上香，顺便小住两日。”
    司空本来都要激动坏了，恨不得眼前一黑再一亮，就能到达灵剑山庄。
    结果，秦致远还要来这死出！
    “就你屁事儿多！”
    忍不住瞪了秦致远一眼，司空催促道：“那我们先去那边等你，你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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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9章 我是暖宝的青梅竹马

    暖宝有定位传送，所以她跟司空去城外的寒山寺倒是快得很。
    但秦致远不行。
    就算他现在也有神力，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迅速赶到寒山寺，可为了不引起旁人怀疑，他还是骑着马出发。
    就为了等他，暖宝和司空在半山腰干坐了两刻钟，数着空中飘下来的雪花。
    若换了往常，司空早骂骂咧咧了。
    但今天他心情好。
    想着马上就能去灵剑山庄，向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他，竟对着那些雪花作起了诗。
    嗯。
    姑且……算它是诗吧。
    反正司空认为是诗，别人怎么想不重要。
    “啊~大雪飘啊飘啊飘，看着美啊美啊美！”
    “啊~雪花一片一片落我身，我心如火燃烧化雪花！”
    “啊~大地一片雪白，我心一片赤诚……”
    “我说大哥，你差不得得了。”
    深受折磨的暖宝捂住耳朵：“乖咯，咱们都是活了两世的人，要学会面对现实。
    既然没文化，那就不走这个赛道了，安安静静当个美男子不好吗？”
    司空眼睛一亮：“你也觉得我是个美男子？琳琅也说我俊美得很……”
    暖宝：“你还是作诗吧。”
    嗐。
    她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来遭这份罪？
    为了兑现当初的承诺？还是为了证明自己没吹牛？
    亦或为了让自己人碰一碰面，方便以后互相帮助？
    又或者单纯是因为乐子都在老父亲那边，但她又不敢去招惹老父亲，所以把司空和秦致远拉去解解闷？
    总之，她现在有点后悔。
    早知道这两个兄弟如此之二，她就不安排这一趴了。
    好在两刻钟后，秦致远顺利赶到。
    暖宝没有丝毫犹豫，拉着二人的手便开启隐身术和定位传送，直接传送到距离正殿没多远的石阶上。
    然后，瞧着前后左右都没有人，这才将隐身术收起。
    “走吧，爬几个台阶就到了。”
    暖宝率先往前跑，她可不想再听司空作的诗。
    毕竟石阶两旁都是挂满银霜的参天大树，景色美得很，她怕司空一来兴致，又要显摆自己的幼儿园文化。
    好在司空一落地，就激动得毛孔都舒展开了，根本顾不上作诗。
    他一边跟着暖宝往上爬，一边这瞧瞧那看看。
    还没到灵剑山庄呢，就有一股莫名的神秘感和庄严肃穆迎面袭来。
    待爬完石阶，真正站在灵剑山庄的空地上，看着正对面那龙飞凤舞的‘灵剑山庄’四字，他更觉头皮发麻，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灵剑山庄！
    ——真的是灵剑山庄！
    ——是那个一直被古籍杂记记载为最神秘莫测，凌驾于四国之上的江湖门派！
    秦致远也是目瞪口呆，傻愣愣看着眼前宏伟气派的建筑，还有那烫金的牌匾。
    说实话，直到跟着暖宝爬石阶时，他都不相信暖宝真能带他来灵剑山庄。
    甚至还在心里想：我家妹子挺会找享受啊，这地方看着不错，度假应该挺舒服的。
    可谁曾想……
    爬完石阶以后，那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地方，就这样大喇喇屹立在自己眼前！
    “偶买……偶买噶，真是灵剑山庄啊！”
    他用手将自己本就睁得溜圆的眼睛撑得更大，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后，结结巴巴道：“这……这这这……妹子啊，你居然真的能来灵剑山庄！”
    就在这时，一直在正殿里等候的上官子越信步朝这头走来。
    他笑看着暖宝，声音轻柔：“回来了，怎的去了这么久？”
    那语气，温和轻松，让激动得不能自已的司空如梦初醒。
    看着眼前的少年郎，司空也结巴了起来：“暖……暖宝？这不是……”
    “司空将军，好久不见，欢迎你来灵剑山庄做客。”
    上官子越主动打招呼，还摆足了主人家的派头，拍了拍司空的肩膀。
    随后，又看向秦致远，自我介绍道：“这位便是风月国的逍遥王吧？上官子越，暖宝的青梅竹马。”
    他本来想说未婚夫的。
    反正那层窗户纸都捅破了，他此生非暖宝不娶。
    而秦致远和司空也不是外人，都是暖宝的小帮手，没什么不能知道。
    但转念一想，‘未婚夫’这三个字好像太直接了，别吓着暖宝才好。
    于是，硬生生把未婚夫改成青梅竹马，倒也能体现他的身份。
    一旁的暖宝：“……”
    她有点无语。
    之前说什么来着？
    自从这家伙表白以后，这言语就越来越大胆了。
    哪有人会像他这样自我介绍的？还青梅竹马咧！
    真是个显眼包！
    不过，眼下的司空和秦致远正震惊着呢，倒也没注意什么青梅什么竹马。
    秦致远没见过上官子越。
    只是单纯觉得这小子长得真俊，身姿又挺拔，气质还出众。
    最重要的是，对方是从灵剑山庄正殿走出来的，身份肯定不一样。
    而司空，则被上官子越这一操作给整不会了。
    ——什么意思啊？
    ——这小子不是暖宝身边的一个小跟班吗？怎么听他的语气，好像灵剑山庄是他的家？
    ——欢迎我来灵剑山庄？我来灵剑山庄，用得着他欢迎吗？
    直到这时，一个丫鬟走过来，恭恭敬敬道：“少庄主，暖小姐，该吃午饭了。”
    司空才恍然明白，原来方才暖宝提到的那位‘大哥’不是说魏慕华，而是指他！
    ——少庄主！
    ——上官子越是灵剑山庄的少庄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灵剑山庄的人了？
    ——我不仅认识灵剑山庄的少庄主，我还和他近距离接触过，面对面站着说过话！
    是的。
    很早之前。
    在季家军全军覆没的时候，暖宝和上官子越去过一趟北国，专门给北国送‘大白菜’。
    那时候他得知季家军的头颅被全部砍下以后，就问暖宝，是不是灵剑山庄出手了，所以她才能在后面捡漏？
    暖宝当即就否认了，还说蜀国和灵剑山庄是平等的。
    但他不信，直接让暖宝拉倒吧，还提起了上回暖宝说在灵剑山庄吃饭的事情，非说人家暖宝是吹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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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0章 上官子越大孝子

    哦。
    那时候正巧上官子越就在暖宝身边，暖宝就当着他的面，让上官子越做人证来着。
    让他想想，上官子越是怎么说的？
    哦对。
    上官子越说：“不仅吃过饭，还在灵剑山庄小住过一阵。”
    可惜咯，他不信。
    甚至还将上官子越也当成了灵剑山庄的小迷弟，说了句：“完了，又疯了一个。”
    好家伙。
    合着真正疯掉的人是他啊！
    暖宝没吹牛皮，而且早就跟灵剑山庄的人认识，并且十分熟悉！
    要命咯！
    他都干了些什么？
    要是当初他不质疑暖宝，肯相信暖宝说的话，是不是早就可以来灵剑山庄，抱上灵剑山庄的大腿了？
    司空脑袋乱轰轰的，全是懊悔。
    而秦致远，则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二百五一样，这里看看，那里瞅瞅。
    就连灵剑山庄的地板，他都要蹲下来摸一摸。
    “你干什么呢？”
    暖宝看着秦致远怪异的举动，赶忙开口询问。
    结果秦致远说：“你别吵我，让我沾一沾灵剑山庄的灵气。”
    说完，干脆直接躺到地上，躺成一个大字，极其用心地感受着灵剑山庄的精华。
    这时，温眉也从殿内出来。
    她本来是在里头等上官子越和暖宝进去吃饭的，但半天没等到人不说，还隐隐约约看到暖宝身边又多了两个人。
    想起上官子越说暖宝去接两个新客人，便赶紧出来迎接一下。
    “暖宝，这是怎么了？”
    温眉走近，有点不敢确定。
    这两个究竟是新客人啊，还是……
    怎么一个傻傻愣愣的，一个疯疯癫癫的？
    暖宝扶额，她觉得丢人，毕竟人是她带过来的。
    小小声道：“没事儿的眉婶，他们就是太崇拜灵剑山庄了，所以有点激动。”
    “嗐，这有什么好激动的？灵剑山庄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江湖门派。”
    温眉笑了笑，不经意间就凡尔赛了一下。
    她看了看眼前傻傻愣愣的司空，再看看地上疯疯癫癫的秦致远，也将他们认出来了。
    ——原来是北国的司空将军和风月国的逍遥王。
    温眉看过这两个人的画像，在调查风月国和北国的时候，他们俩也算关键人物了。
    想起暖宝曾说过，这两个都是她的小帮手，温眉也表现出极强的亲和力。
    先是笑着跟二人打了招呼，紧接着又看向上官子越：“儿子啊，还不快和暖宝领着客人进去吃饭？”
    这一声‘儿子’，让傻傻愣愣的司空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儿子？！”
    他满目震惊地看看上官子越，又看看温眉，激动得伸出手去。
    要命了，他居然要跟温眉握手！
    而最要命的是，在握手的同时，他还来了句：“您好，我是儿子！”
    温眉：“！！！”
    说实话，她真的被吓到了。
    ——儿子？
    ——什么儿子？
    ——我哪有这么大这么丑的儿子！
    也正是因为被司空这一骚操作给吓到了，才导致她有点发懵，没及时甩开司空。
    要换了往常，她早一脚踹过来。
    好一个登徒子！
    “司空，你干什么！”
    暖宝也没想会有这一出，赶紧上去拍打司空的手。
    可司空的手就像是黏在温眉的手上一样，松都不带松的。
    但好在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您儿子，我是说我叫司空。
    您是少庄主的儿子？不不不，不对，您是少庄主的母亲？
    老天爷，那您岂不是灵剑山庄的庄主夫人？庄主夫人好，久仰久仰……”
    “谁是庄主夫人？”
    忙着沾灵气的秦致远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咻’的一下往温眉跟前凑：“您是庄主夫人？夫人您好您好，在下秦致远！”
    说着，也伸手去握温眉的手。
    不过温眉的手已经被司空紧紧握住了，所以他的手只能覆盖在司空的手上。
    “啊，你俩……”
    暖宝一拍脑袋，真是丢人丢到未来婆家了。
    “杵着做什么？都等你们吃饭呢。”
    偏偏这时，上官轩也出来了。
    一看到两个男人正握着自家媳妇儿的手不放，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一个闪身就到了温眉身边。
    “松开！”
    冷声一喝，那强大的气场震得司空和秦致远连忙松开了爪子。
    而上官子越就像是故意似的，突然来了句：“这是我父亲。”
    得咧。
    这一下，司空和秦致远更疯狂了。
    刚松开温眉的手，又连忙去握上官轩。
    司空率先自我介绍：“原来是庄主大人，您好您好，久仰久仰，在下司空，身在北国心在蜀国的司空！
    是暖宝的小帮手，独属于她的忠心不二的狗！”
    秦致远不甘落后：“庄主大人新年好啊，鄙人秦致远，虽出身风月国皇室，却心向百姓，希望天下和平。
    鄙人也是暖宝的小帮手，是比司空更忠心的狗！”
    暖宝：“？？？”
    她真恨不得找个地洞给钻进去。
    ——什么鬼啊，能不能别这么丢人！
    刚在心里吐槽完，就见司空一把抱住了上官轩：“呜呜呜，真没想到啊，我司空此生还能有这机缘，竟能来到灵剑山庄，站在庄主和庄主夫人，还有少庄主面前！”
    秦致远更离谱，直接抱住上官轩的腿：“能见到庄主一家，鄙人死而无憾了！”
    上官轩：“！！！”
    他眼角和嘴角同时抽搐了几下，显然也被吓到了。
    要不是看着这两个人是暖宝带来的客人，估计也会一脚把人给踹飞吧？
    倒是上官子越。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往后退了几步，跟司空和秦致远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还满目含笑看着眼前的一切。
    很好。
    原来他刚刚是故意提醒司空和秦致远的，就为了看一看自家父母的热闹。
    “真是个大孝子啊，心肠真坏。”
    暖宝慢慢挪过去，伸手就往上官子越的腰上掐了一把。
    上官子越顺势握住她的手：“别乱掐，仔细把你的手掐疼了。”
    暖宝：“……”
    翻了个小白眼，没吭声。
    上官子越见暖宝不服，又凑到她耳旁轻语：“都是跟你学的，漏风小棉袄。”
    言毕，哈哈笑了两声，便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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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1章 八字的一撇已经写上

    司空和秦致远这两个狂热的小迷弟，没有最疯狂，只有更疯狂。
    从来到灵剑山庄开始，他们俩的精神状态就变得不正常了。
    暖宝本以为，握温眉的手抱上官轩的大腿，就已经是最出格的事情了。
    可谁知，他俩竟连上官子越和上官清之、上官仲景，还有钟大夫花婆婆以及几位长老都没有放过。
    甚至是灵剑山庄的弟子们，他们都要去握一握手，滔滔不绝地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情。
    吃饭的时候。
    司空：“媳妇儿啊，我有出息了，我都吃上灵剑山庄的饭了！”
    秦致远：“灵剑山庄的饭就是好吃，我得多吃几碗，说不定也能变得跟灵剑山庄的人一样厉害。”
    到了住处以后。
    司空：“妹子啊，我能多在这住几天吗？这地方来了我都不想走！”
    秦致远：“妹子，你帮我问问灵剑山庄的庄主，他们这里还收不收弟子？”
    出去赏景。
    司空：“不愧是灵剑山庄啊，这地理位置，这自然风光，简直绝了！”
    秦致远：“赞同赞同，我要是能生活在这里，哪怕当个洒扫的小厮，也肯定能长命百岁！”
    诸如此类的话，数不尽数。
    总之，两个人就跟猴子似的，在灵剑山庄上蹿下跳，恨不得把灵剑山庄所有人的大腿都给抱得紧紧的。
    哦对了，他们甚至还挖了灵剑山庄的泥土，说是留个纪念。
    上官轩和温眉见了，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两个人虽然不太正常，但好歹也是暖宝的小帮手，哪能让他们把泥土当成纪念品呢？
    于是，夫妻俩赶紧打开银库大门，带着司空和秦致远去挑选礼物，还说不管他们挑上了什么，都能尽数带走。
    好在司空和秦致远狂热归狂热，但不贪心。
    他们只各自挑选了一个小物件儿当纪念，便离开了银库。
    当然。
    虽是小物件儿，却也十分值钱，以至于两个狂热粉变得更狂热了。
    司空：“这么值钱的东西都拿来当纪念品送给我，可见灵剑山庄对我的印象是极好的。”
    秦致远：“没错，就这么一个小物件，都能顶我家二十年的伙食费了，我得牢牢抱住他们的大腿才行。”
    暖宝的脸都被丢尽了。
    她看着两位哥哥如此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问：“有没有可能，你们最应该抱紧的是我的大腿？”
    一语惊醒梦中人。
    司空和秦致远同时扭过头看向暖宝，片刻之后，突然冲了过来，一人抱住了暖宝的一条腿。
    司空：“妹子这话说得没错，你的大腿必须得抱！”
    秦致远：“妹子，你跟二哥说实话，少庄主对你是不是有意思？”
    司空：“老二你瞎啊，何止是少庄主对咱家妹子有意思，分明是整个灵剑山庄对她有意思！”
    秦致远：“去你的，我没瞎，我也瞧出来了，他们上官家对咱家妹子好得不得了。
    可魏家人，尤其是逍遥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很嫌弃灵剑山庄的样子。
    这种情况，一看就是上官家要拐魏家的宝贝闺女！”
    司空：“暖宝啊，你爹爹不会脑子有坑吧？这可是灵剑山庄啊！
    有灵剑山庄做亲家，他还傲娇个什么劲儿？偷着乐吧！”
    秦致远：“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咱们家妹子又不差，怎么就得偷着乐呢？
    要我说，能遇见咱们家妹子，应该是灵剑山庄偷着乐才对。
    虽然灵剑山庄是很牛皮的存在，但咱家妹子能俘获灵剑山庄这么多人的心，岂不是更牛皮？”
    司空：“老二你可以啊，脑子转得真快！
    知道现在要抱咱家妹子的大腿，立马就拍起马屁了？”
    秦致远：“那是当然，咱家妹子说不定就是灵剑山庄未来的少夫人！”
    司空：“暖宝暖宝，你老实跟大哥说，你和少庄主进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那个啥啥啥？嗯？”
    说完，他松开暖宝的大腿，身子往前倾，双手往后，还做了一个嘟嘟嘴。
    呃！
    就挺油腻的。
    暖宝彻底被打败了。
    本来还想趁着他们卑微抱大腿的时候，打一打他们的脸，问他们一句：当初是谁说我吹牛皮来着？
    现在嘛。
    她只想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怎么会认识这两个二货！
    ……
    快乐的时光转瞬即逝。
    秦致远和司空只在灵剑山庄待了两天，暖宝就把他们送回去了。
    因为再过两天，暖宝和亲友团也要离开灵剑山庄，各自归家去。
    新年，就这样过完了。
    离开灵剑山庄时，上官轩和温眉又给暖宝的亲友团准备了不少礼物，人手一份。
    若换了往常，逍遥王肯定阻止，傲娇说上一句：谁稀罕你这些破玩意儿？
    但这一次，他不仅没拒绝，还多拿了两份。
    美其言，这是上官轩应该给他的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赔偿，谁让上官轩让他吃手刀来着？
    但实际上，经过这一个年，逍遥王也认清现实了。
    哪怕他再不愿意承认，也说不出一句灵剑山庄不好。
    因为灵剑山庄对暖宝的重视，丝毫不弱于魏家和段家，甚至比他们两家做得更好。
    而暖宝和上官子越的事情，不管是从亲友团的态度来看，还是从两个孩子的相处来看，似乎都已经定了大半。
    ‘八’字写下一撇后，那另外的一捺还远吗？
    不远了。
    既然如此，不拿白不拿！
    逍遥王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连吃带拿，收获满满地回家去了。
    离开时，瞧见上官子越在跟暖宝道别，还难得好心情拍了拍上官子越的肩膀。
    说了句：“好小子，你这缠着小姑娘的本事儿比我还大。
    要不是我这个人洁身自好，我都要以为你是我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当然。
    这种好心情只维持了不到半天。
    等回到逍遥王府，睡前洗漱沐浴，发现自己腰带里竟不知何时被塞了张一百万两的银票，他瞬间就炸了。
    “上官轩你这个狗东西，又害老子！”
    一百万两啊，他明明没收的！
    这事儿若让他媳妇儿知道了，他得跪烂几个搓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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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2章 齐王睿王明郡王

    四月初的时候，被派去赈灾的魏瑾贤、魏瑾良、魏德义，还有魏乐生几人回来了。
    虽然过完年后，就再也没下过雪，但年前大雪所带来的灾难，还得慢慢善后。
    赈灾，并不是运一些物资过去就完事儿的。
    除了保证灾民们能吃饱穿暖，还要处理那些死在灾难中的人，避免后续发生疫情。
    大雪过后，更要帮着灾民们重建家园，让大家伙儿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轨。
    因此，一直到四月初，魏家几兄弟才回到京都城。
    而随着赈灾圆满结束，前往灾区赈灾的人，自然要获得封赏。
    魏德义和魏乐生还有几位大臣，要么升了官，要么得到银钱上的赏赐。
    但魏瑾贤和魏瑾良，却获封为亲王。
    这也是当初蜀国太上皇的意思。
    魏瑾贤和魏瑾良迟早要封为王爷的，但他不封，留着给魏瑾熔这个新帝来封。
    一来是锻炼魏瑾熔。
    二来是增进他们兄弟之间的情义。
    三来是想彻底当双手掌柜，生怕自己管了这一件事儿，以后就有数不尽的事情等着他来管。
    他是个聪明的太上皇，才不干那些蠢事儿。
    而初登大宝的魏瑾熔现在正需要帮手。
    他其实可以直接下旨封两位皇弟为王爷，但他没有这么干。
    因为封为亲王后，就意味着要入朝参政了。
    魏瑾熔不希望自己的两位皇弟入朝后只当个大萝卜占着萝卜坑，而是能多干一些实事。
    想干实事，就得有实力，至少要让百官们放心，否则接下来肯定会遇到很多阻碍。
    因此，当得知国家某些地方发生了雪灾时，魏瑾熔立马便将魏瑾贤和魏瑾良派了出去。
    如此，这个王爷才能封得更理直气壮。
    以后入朝参政，但凡是魏瑾贤和魏瑾良提出的政见，朝中的老油条们也不会脑子都不过一下便反对。
    至于魏德义和魏乐生那两位堂兄弟，他们也是魏瑾熔要扶持的新秀，自然得跟着去多长长见识，积累经验。
    唯有这样，以后才能名正言顺往上升。
    封为亲王的旨意，是魏瑾贤和魏瑾良回到京都城后第二天就公布出去的。
    魏瑾贤封号为‘齐’，魏瑾良封号为‘睿’。
    从此，蜀国魏瑾熔这一辈，就再也没有二皇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的，有的只是齐王和睿王。
    当然。
    封两位王爷时，还夹带了一个私货，那就是五皇子殿下魏瑾珉。
    魏瑾珉虽然没有立下什么功劳，也没上朝参政，还是一日日去上书房读书。
    可他的兄弟要么当了皇帝，要么当了亲王，他也不好再在皇子的位置上坐着。
    更何况，新帝魏瑾熔已经有了三个儿子。
    除了嫡长子魏端恒已经封为太子外，还有二皇子魏端业和三皇子魏端言。
    他一个叔叔跟侄子同为皇子，多少有些不像话。
    因此，魏瑾熔便暂且封他为郡王，封号‘明’，人称明郡王。
    只待几年后，再安排他去办点什么差事儿，挣得一点功劳，便封为亲王，入朝参政。
    哦对了。
    别看蜀国现在王爷多，又是平顺王、安定王，又是齐王、睿王、明郡王，但品阶最高，势力最深的，依旧是逍遥王。
    要知道，逍遥王不仅亲王，更是摄政王。
    哪怕这个摄政王因为新帝有能力，所以并没有过多插手新帝的各种决策，属于新帝需要他时他就出马，新帝不需要他时，他就完全隐匿的状态。
    但摄政王，依旧是一个国家超一品的存在。
    魏瑾贤和魏瑾良还有魏瑾珉封为王爷没多久，就到了一年一度的暖宝生辰日。
    这一年，暖宝十二岁了。
    生辰日没什么特别的，依旧跟往常一样，吃吃喝喝送大礼，争风吃醋好幼稚。
    而暖宝十二岁生辰以后，之前提到的义务教育的准备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
    魏思华从翰林院被借调到礼部，跟睿王魏瑾良一起，带着魏德义和魏乐生等人，全权负责义务教育的事宜。
    对此，朝中自然有不少反对的声音。
    有人反对义务教育的事情铺得太广，需要用到不少银两。
    而蜀国的国库明显不富裕，想不被别人欺负，就得先招兵买马，强大军队，教育的事情应该往后靠。
    对此，魏瑾熔还挺头疼。
    银钱这一块，暂时是不缺的。
    先不说暖宝自己的敛财能力有多惊人，就是她先后洗劫了北国的国库和风月国的国库，就完全够用了。
    而除了之前上交给魏瑾熔的部分银钱和粮食外，剩下的银钱和粮食，暖宝也表示会全部上交到国库。
    只是突然多出这么多银钱和粮食，魏瑾熔不好跟户部那边的人交代，因此，便一直劝暖宝，让暖宝先留着。
    上次暖宝给的银钱和粮食，魏瑾熔就跟大家伙儿说了，是福蜀固国公主捐的，让暖宝本就顶呱呱的名声更顶呱呱了。
    眼下魏瑾熔当然还可以说是暖宝捐的，毕竟这是实话。
    可暖宝哪来这么多银钱和粮食？这是一个问题。
    总不能说这是暖宝自己挣的吧？
    虽然暖宝有这个能力，但暖宝名下的产业大多数都是没公布的。
    像百宝居和山水涧，朝中大臣都不知道其幕后东家是谁。
    说银钱和粮食是从北国以及风月国那边收来的？更不可行。
    不说朝中的臣子们会如何想，光是北国和风月国那边，就不好收场。
    最后，还是暖宝勇敢站了出来，主动掉了一个马甲。
    她进宫去找魏瑾熔：“皇帝哥哥，你就放心大胆说出去吧，就说义务教育的银钱和军队近几年的粮草，我魏娴全包了！
    只要百宝居不倒，咱们蜀国就不用担心没钱花！”
    魏瑾熔听言，眉头紧皱：“你疯了？这件事情曝出去对你没有好处！
    你的百宝居遍布四国，咱们蜀国和南骞国知道了真相倒没什么，北国和风月国呢？
    尤其是北国，司空将军还开着你的分号。
    若你是百宝居幕后东家的消息传出去，北国那边肯定会怀疑司空跟你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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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3章 你们都要把她宠上天了

    “不打紧。”
    暖宝摆摆手，笑道：“北国那边早就眼馋司空的分号了，变着法想从司空手中抢走那家店。
    我已经让司空拿着假的进货价和协议去应付了北国皇室，现在北国皇室虽然消停了，可如此高的进货价和如此不公平的协议，他们迟早会怀疑。
    既如此，还不如把我是幕后东家的消息传出去。
    我是蜀国的公主，我开的店，自然得处处为蜀国着想，多多防备北国和风月国。
    这样一来，进货价高，协议内容不公平，以及不给北国和风月国提供饼干等等，也就有了很好的解释。
    司空擅长演戏，到时候他只需要一问三不知就好。
    再加上百宝居幕后东家的身份，在四国本就是个秘密，北国那边又凭什么肯定，司空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
    相反，他们会为自己的怀疑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并且越发信任司空，想尽办法和司空联手，多从百宝居获取利益。
    另外，这个消息一经传出，风月国和北国肯定会对我们蜀国的财力有更深的了解。
    大叔已经长成，近几年内，他们恐怕都不敢轻易的这我们出手。”
    说罢，暖宝又道：“至于咱们蜀国和南骞国，无所谓的啦。
    瞒了这么久，也该让大家伙儿知道了。
    尤其是我们蜀国的部分官员，他们对义务教育极其没有信心，若不让他们吃一颗定心丸，他们怕是不能安心。”
    言毕，见魏瑾熔依旧眉头紧蹙，暖宝又眨眨眼，调皮道：“更何况……嘿嘿，我这个公主可是事事为了咱们蜀国着想啊。
    皇帝哥哥，你说~如果大家伙儿知道百宝居是我的产业，那他们会不会因为喜欢我，支持我，特地跑去百宝居疯狂消费？
    疯狂一次，我就能挣好大一笔，等他们疯狂了一天两天，我再让店里贴出公告，劝大家伙儿理性消费。
    我跟你讲，消费者就吃这一套，我不劝还好，一劝，那就不得了咯，他们会更疯狂！
    如此，我不仅没亏，还有得挣。
    而挣得到银子，就当是大家伙儿给咱们的义务教育捐款了，多好呀？”
    暖宝的理由很充足，整得魏瑾熔都心动了。
    他看着暖宝，半晌只说了句：“你个机灵鬼，天生就是做买卖的。”
    不过，他也不敢立马应下来。
    毕竟暖宝是整个魏家的宝贝，任何有关于暖宝的事情，他哪怕是皇帝，也不能擅自决定。
    于是，在暖宝进宫劝说魏瑾熔的第二日，魏瑾熔便召集了整个魏家的人，将暖宝的意思给说了。
    又让逍遥王回家后好好跟逍遥王妃商量，看看逍遥王妃那边是什么意见？
    如此，一拖就拖了好几天。
    直到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找了暖宝，又被暖宝好一通洗好，这个方案才算彻底通过，可以拿到朝堂上与百官讨论。
    当然了。
    魏瑾熔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他希望能帮暖宝捂住她的马甲。
    所以一开始时，他只说义务教育所需要用到的银钱，由福蜀固国公主来负责。
    果然。
    立马就有大臣问：“微臣知道公主殿下手头富裕，但义务教育是普及全国的，所要耗费的财力不比军队那边少。
    公主殿下再有钱，恐怕也不能支撑起全国的义务教育。
    可义务教育一旦投入进去，就不好半途而废了，届时若银钱不足，又该如何是好？”
    “是啊皇上。”
    有一个臣子站出来，说道：“公主殿下到底还小，哪怕受万千宠爱，手头积攒了不少的零用，可那点银钱对于整个义务教育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
    逍遥王素来喜欢炫女，没有炫富的心理，但今日听了这一番话，也忍不住站出来道：“两位大人对本王的女儿怕是有什么误解？
    她的零用可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些零用，她随便拔根毛，都能把你们祖上三代所有的积蓄给比下来。”
    齐王魏瑾贤听言，也笑着道：“这个本王能作证，当年本王年少轻狂要做买卖，看准了百宝居，一心想开家百宝居的分号。
    奈何手里头的银钱不够，喊爹爹不理，喊娘娘打人，最后还是问福蜀固国公主借的银子，才得以将百宝居分号顺利开起来，挣得盆满钵满。”
    说起百宝居分号，魏瑾贤就心塞得很。
    谁懂啊，当他得知百宝居的幕后东家是暖宝时，他整个人都要碎了。
    想起自己那么辛苦去研究市场，跟个孙子一样四处凑钱。
    问暖宝借钱时，还傻了吧唧告诉暖宝，百宝居绝对能挣钱。
    最后挣了钱，更是接二连三给暖宝塞零用，就为了向暖宝证明，自己是个眼光极好的好哥哥！
    结果！结果！结果！
    整半天，百宝居总号都是暖宝开的，他所有的证明都像个笑话。
    偏偏，暖宝是百宝居幕后东家的事情，他又是整个魏家中，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想想就很可悲啊。
    当时，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天都要塌了。
    ——暖宝姐，你可真是我姐啊，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纵使是现在，每每提起百宝居，他都会想到当初自己因为开了一家分号而得意洋洋的样子。
    就很丢人！
    朝堂上，众人依旧在讨论暖宝的财力。
    他们对暖宝的财力并不了解，有担忧也是正常的。
    讨论到最激烈的时候，一个大臣问起了暖宝的银钱来源。
    魏瑾熔反问：“每年她过生辰，你们这群人有谁少送礼了？送的礼还不轻吧？
    每年过年的时候，没举办除夕夜宴就算了，但凡举办除夕夜宴，你们这群人，谁又少给她红封了？
    你们都要把她宠上天了，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当叔伯当哥哥的？
    再说了，南骞国段家是她的外祖家，出手也素来大方，她能积攒下来银钱，很奇怪吗？”
    说罢，继续道：“那丫头聪慧，又懂经商之道，平常也会做些小买卖。
    况且，你们莫忘了，咱们这位公主殿下啊，每年都有‘商掌阁’的分红可以拿。
    光是那一笔分红，就是一笔不菲的进项。”
    （七夕快乐呀~祝愿情人钟情眷属！单身狗如果没有情人，那就做个有钱人，像暖宝姐一样发大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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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4章 百宝居随便挤一点出来

    经过魏瑾熔的提醒，朝中众臣这才想起，早在许多年前蜀国太上皇就以福蜀固国公主的名义往‘掌商阁’投了一笔银子。
    每年一到年末，‘掌商阁’那边就会给福蜀固国公主分红。
    具体分了多少年的银子，大家伙儿记不太清了，没有十年也有八年吧？
    毕竟‘掌商阁’是朝廷专门拿来做买卖敛财的一个部门，鲜少会有人在朝堂上提起它，除非遇到了什么事情牵扯到‘掌商阁’而绕不开，才会拿出来讨论。
    像‘掌商阁’每年分了多少银子给福蜀固国公主，这种事情是不会说的，顶多就是每年年初的时候，‘掌商阁’那边会对去年做一个总结。
    遇到了什么阻碍，又如何解决了阻碍，一年支出了多少，又得到了多少进项等等。
    因此，哪怕当初蜀国太上皇要以福蜀固国公主的名义往‘掌商阁’投钱时，曾引起过满朝热议。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若没有人特意提及，大家伙儿还真想不起来这事儿。
    如今乍一听魏瑾熔这话，臣子们面面相觑，一时间倒不好再反对。
    沉默了片刻，才有一位臣子站出来：“皇上，‘掌商阁’那边近几年的买卖做得不错。
    公主殿下既每年都能拿到分红，想来手里头的银钱自不会少，也难怪她想为国出一份力，真是有心了。
    可义务教育普及全国，需要花费的银子不可估量。
    为谨慎起见，微臣还是想问一问户部，这几年一共给公主殿下分了多少银钱？
    还得再问问礼部，若靠着公主殿下这几年的‘掌商阁’分红，能不能将义务教育坚持下去。”
    “是啊皇上。”
    听他这么一说，又有一位臣子站出来：“若说‘掌商阁’的分红是公主殿下银钱的大头来源，那就得弄清楚每年‘掌商阁’给公主殿下分了多少银子。
    旁的银子咱们就不算了，什么每年的压岁钱，生辰礼物，这些东西即便再多，那也是大家伙儿给公主殿下的心意。
    咱们总不能为了一个义务教育，就把公主殿下的银钱给扒拉得干干净净。”
    “哼。”
    这时，一道冷哼声传来。
    是秦太师。
    他冷冷扫过众人，言辞犀利：“真心疼公主殿下，就应该一个铜板都别用人家的，从国库出钱。
    国库的钱不够，再召集全国官员和全国富商，你出一点，我出一点，聚少成多，老夫就不信银钱还不够？
    区区一个义务教育，就算普及全国需要用到不少的银钱，那也不至于把咱们为难成这样！
    瞧瞧你们一个两个，还真好意思说得出口。
    什么叫只计算‘掌商阁’每年分给公主殿下的银钱，别的银钱就不计算了？
    这有差别吗？说来说去，还不是在算计人家小孩的口袋！”
    “哎，秦太师言重了……”
    “哪里言重？老夫还给你们留了脸面的！
    好好好，既然你们觉得老夫说话不好听，那老夫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言重！”
    秦太师扫了一眼那些嚷嚷着反对的人，道：“合着公主殿下不是你们的学生，你们是一个个都不心疼是吧？
    怎么的？义务教育这个提议不好吗？把义务教育普及全国，持续发展下去，难道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
    如此好的政策，人家公主殿下也愿意拿出银子来支持，你们反倒不乐意了？
    老夫寻思着，这拿的也不是你们家的银子啊，而义务教育这苦差事儿，也没落到你们身上，不是让齐王他们去了吗？
    哦，难不成是皇上派遣齐王几人负责此事儿，你们从中捞不到好处，便觉得义务教育不可行？
    还是说，你们担心义务教育普及到全国，会有更多寒门子弟和农家子弟崛地而起，影响了各大世家未来的前程？”
    “秦太师，慎言啊！”
    “秦太师，我们只是实话实说，义务教育普及全国确实需要耗费不少财力。
    而这个政策一旦颁发下去，就必须得坚持才行，否则一切辛苦岂不是白费心机？”
    “是啊秦太师，我们还心疼公主殿下咧，不想公主殿下散尽自己的零用……”
    “这个问题老夫方才不是已经给出解决的办法了吗？”
    秦太师打断对方，淡淡道：“既然这么心疼公主殿下，那就召集全国官员和富商捐款嘛。
    老夫虽然两袖清风，但家中儿子还算会做买卖，也积攒了一些财富，老夫愿意带头捐款。
    还有咱们蜀国的富商，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吧，齐王的外祖家刘家，是不是能尽一份力啊？
    还有那个百宝居，虽然幕后东家一直尚未现身，可百宝居的敛财能力大家伙儿都是有目共睹的。
    为了让百宝居在蜀国屹立不倒，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其他三国发展，我们朝廷也是出了力的，暗中给他们行了不少方便。
    现在国家要颁发新政策遇到了阻碍，他们总不会袖手旁观吧？多多少少要贡献一些银子的。”
    “是啊，百宝居的敛财能力可不低。
    他们在四国有这么多的加盟商，一年所挣的银子，比‘掌商阁’不知多了多少倍。
    随随便便挤一点出来，就够义务教育用上好几年了！”
    “没错，秦太师的建议很好，皇上，微臣附议！
    微臣愿意拿出一万两银子，以身作则，带动富商捐款！”
    “皇上，微臣也愿意拿出一万两银子。”
    “皇上，老臣拿两万两。”
    “皇上，微臣家底不如诸位大人深厚，愿意拿出两千两。”
    秦太师还是有号召力。
    在他的一番言论下，众臣子纷纷附议，甚至连捐多少银子都当众说了出来。
    这时，户部尚书道：“想要带动富商捐款，我们朝廷官员自然需要以身作则。
    但除了我们外，也得让富商那边有一两个领头羊才行，比方说刘家，还有百宝居。
    只要这两家带头捐了款，那其他的商人，多多少少也会跟着捐款。
    刘家那边倒好说，让齐王去走一趟就成，但百宝居那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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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5章 老夫骄傲极了

    秦太师话说到此，便不再继续了。
    但他话中的意思，大家伙儿都明白。
    “哎哟，百宝居有点难搞哦。”
    “是啊，百宝居的幕后东家至今都没有露过面，更别提朝中谁能跟他有交情了。”
    “让户部去一趟吧？户部每年不是都要去百宝居收税吗？跟百宝居的蔡掌柜都熟得能称兄道弟了吧？”
    “表面上称兄道弟有什么用？平时要么是去收他们本就该上交的税，要么是去当顾客买东西，人家自然会好好与我们说话。
    这回过去，可是要问人家拿钱的，人家能愿意吗？”
    “就算蔡掌柜愿意也没用啊，他只是一个掌柜，真正做主的还得是东家。”
    “要不……百宝居那边也让齐王去一趟吧？齐王不是在阳惠城开了家百宝居的分号吗？
    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加盟商，又是蜀国的王爷，齐王说的话可比咱们有用多了。”
    随着众臣子商量到此，一道道目光也投放到魏瑾贤身上。
    魏瑾贤见这些老东西一天到晚尽不干人事，刘家那边让他去也就算了，怎么百宝居那边也要他去？
    于是，他瞅了瞅坐在龙椅上的魏瑾熔，又瞅了瞅前方的逍遥王，豁出去了。
    ——反正事情已经商量好了不是吗？
    ——大家伙儿都同意公开百宝居幕后东家的身份了，也不知道皇兄还想干什么？
    ——跟这群老东西扯来扯去的时间，都能让义务教育的工作开展到一半了。
    如此想着，魏瑾贤干脆把众人的目光转移到逍遥王和魏瑾熔身上：“百宝居那边本王确实能说得上几句话，但比本王更有话语权的，还得是本王的皇兄跟皇叔啊。
    他们一个是百宝居东家赞不绝口的皇帝哥哥，一个是百宝居东家的亲爹，怎么看都比本王这个不靠谱的堂兄更有用。”
    此言一出，就是彻底公开百宝居幕后东家的身份了。
    众臣子也不傻。
    又是皇帝哥哥又是亲爹的，能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就只有魏倾华和暖宝还有魏唯华。
    首先排除掉魏倾华和魏唯华，剩下的就只有暖宝了！
    从年龄来看，应该是魏倾华可能性更大。
    但从智商和靠谱程度以及经商理念来看，魏倾华当年还是个小纨绔呢，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一两年的时间里，就把百宝居发展得这么好。
    换句话说，那小子摆个地摊众臣子都怕他亏本，还开什么百宝居哟？
    魏唯华是机灵，跟他姐姐一样鬼精鬼精的。
    可百宝居出现的时候，暖宝好像才两岁左右，魏唯华也才刚出生没多久。
    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人，如何能开得了百宝居？
    倒是暖宝。
    虽然年纪小，但奈何人家是神女降世啊！
    就问一句，都是神女了，还有什么是做不了的？
    众臣子的脑子快速转动，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朝堂就跟被点了火药一样，轰隆一下炸开了。
    “是公主殿下！百宝居的幕后东家竟是公主殿下！”
    “难怪啊，难怪公主殿下要出资支持义务教育，她挣的银钱都多到花不完了吧？”
    “我就说嘛，怎么百宝居总能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别的地方还没有。
    原来神女就是百宝居的幕后东家，如此一来，倒解释得通了。”
    “公主殿下啊，她把咱们瞒得好苦啊！”
    “这么一说，我家孙孙平时吃的小零嘴岂不是都是神物？”
    “哎哟，你倒是提醒老夫了，那确实是神物啊。
    待会儿下朝后老夫得去一趟百宝居，多给家里人挑些神物回去。”
    “哈哈哈！本来百宝居的东家是咱们蜀国人，老夫就已经够骄傲了。
    结果今天才发现，那东家不仅是咱们蜀国人，还是咱们的宝贝公主，更是老夫的学生！
    哈哈哈，这一下，老夫更骄傲了，老夫这个学生了不得啊！”
    “秦太师，那也是老夫的学生。”
    “莫太傅等等，别忘了老夫，老夫也是她的老师……”
    对于众臣子的反应，逍遥王倒没什么感觉。
    自从生了暖宝这个女儿后，他隔三差五就会被震惊一次，都已经习惯了。
    再加上事情本就是商量好的，他早有心理准备，所以魏瑾贤把事情说出口后，他没有感到一点点意外。
    倒是魏瑾熔，淡淡扫了魏瑾贤一眼。
    ——就你话多。
    ——朕绕了半天弯子，不就是想帮暖宝把这个身份给捂住吗？
    ——你小子倒好，干什么事情都不行，拆台倒是第一名！
    不管怎么说，随着暖宝是百宝居幕后东家身份这一消息曝光，朝中再也没人就资金问题来反对义务教育了。
    倒是对负责义务教育的人，又提出了新一轮的反对。
    什么齐王和魏思华他们太年轻了，像义务教育这样大的事情，他们怕是搞不定。
    为此，魏瑾熔又辛苦了秦太师和莫太傅几人，让他们帮忙盯着。
    结果，还是有人有意见。
    他们嫌弃人家秦太师跟莫太傅年纪太大，干不了什么活儿，别刚忙上几天就腰疼腿疼脑袋疼。
    最后，还是逍遥王出马：“义务教育普及全国这个主意，是福蜀固国公主提出来的。
    这个政策真正开始实施以后，她也会在暗中帮忙，就不用诸位操心了。”
    众臣子一听，立即熄火。
    是啊。
    那可是福蜀固国公主，是神女降世。
    有她在暗中帮忙，这事儿交给猪来办都能办成，更何况现在秦太师和莫太傅他们已经加入进去了。
    如此，反对的声音再没响起，义务教育普及全国的事情，就这样正式定了下来。
    而退朝后，除了那些被点名要负责义务教育的大臣找了个地方单独开了个小会外，其他臣子都跟脚底抹了油一样，跑得飞快。
    他们得赶紧回到处理公务的地方交代一声，然后跑去百宝居抢购神物，去晚了就没有咯！
    至于公务？
    不急不急，晚些时候再处理也行。
    神物若没了，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上新，别影响了自家孩子吃神物沾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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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6章 货架都被抢了（本章4000字）

    整个蜀国都沸腾了。
    最近几个月，大家伙儿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有两件事儿。
    第一，福蜀固国公主竟是百宝居那个神秘的幕后东家！
    第二，蜀国颁发了义务教育的政策，要在蜀国各地建立义务教育学院，让所有的孩子，无论男女，都能免费读书！
    这两个消息，无论是哪一个都能让大家伙儿震惊不已，更何况是两个消息一起？
    当然了。
    最开始，沸腾的只是京都城。
    而这一切，还得从众官员得知暖宝是百宝居幕后东家的那一天说起……
    那天退朝后，一大批官员争先恐后涌入百宝居。
    进了百宝居，他们又二话不说就开始疯狂扫荡，一个个像土匪似的，哪还有半分当官的样子？
    吓得原本在店里选购的客人脸都白了，撒丫子就往店外跑。
    “要命了，百宝居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啊，怎么来了这么多当官的大老爷啊！”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刚刚怎么看到秦太师往里头冲啊？
    秦太师素来讲究礼仪，平时走路慢条斯理的，今日怎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们一进去就开始抢东西，吓得我差点尿裤子。”
    “啊？抢东西？不能够吧！他们可都是朝中大臣，哪能干得出抢劫的事儿？”
    “你们看清楚没有？究竟是抢东西还是没收东西啊？
    会不会是百宝居卖了什么不该卖的，要被抄家……哦不，抄店……也不对，哎哟，百宝居不会是完了吧？要被封店了？”
    当官的人，自有一股令人畏惧的气场。
    以往老百姓们看到一个官老爷就忍不住肃然起敬，更何况现在突然来了一群？
    而且这一群官老爷还如此反常，就怪不得大家伙儿浮想联翩了。
    直到一群官员经过一番激烈的抢购后，从百宝居出来。
    有人一脸喜色：“哈哈哈，多谢诸位承让了，老夫今天收获颇丰啊。
    为感谢诸位，今晚老夫在醉仙楼包个雅间，大家伙儿一定要给老夫面子啊。”
    有人则一身怨气：“醉仙楼老夫就不去了，你若真想感谢我们，让点神物出来就行。
    老夫与你相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是属狗的，抢东西抢不过还能往我手臂上来两口，都咬脱皮了！
    哼，这把年纪你还买那么多糖，也不怕把身体吃出毛病来！”
    又一个官员一瘸一拐走出来：“咬你算什么？他还给我脚背上来了两脚，明天上朝我高低得参他一本！”
    围观的百姓们听见这些话，一个个疑惑不已，内心也尤为躁动。
    “你们听到了吗？他们说什么神物？”
    “不知道啊，百宝居什么时候卖神物了？”
    “能让那么多官老爷争抢的东西，肯定不简单吧？”
    抱着这份疑惑，大家伙儿都不肯离去。
    等众官员一离开，他们立马就往百宝居里冲，想看看那些官老爷都买了什么。
    结果……
    好家伙！
    他们不该好奇官员们买了什么，应该好奇货架上还剩下什么！
    只见以往货架上满满当当的商品，这会儿竟空空荡荡，连根毛都不剩下。
    一楼如此，二楼也是如此！
    整个百宝居，除了柜台前堆满了十几堆像山堆一样的商品，货架上那是要什么没什么。
    而那十几堆像山堆一样的商品，全都是有主儿的，不仅有伙计在一旁负责打包，几个账房先生的算盘都快拨出火星子了！
    （之前我头疼鼻塞喉咙痛时，是谁说我过几天就发烧了？恭喜你，呜呜呜我真的发烧了，忽冷忽热头疼鼻塞脑子也不清醒，先更1000来请个假，明天补不补看身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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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7章 疯狂的老百姓

    （今天还有点头疼，但退烧了，昨天3000字补在上一章了，请刷新上一章。）
    百宝居的幕后东家是福蜀固国公主这件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朝四处飞去。
    一天内，京都城上下全都知道了。
    三天内，方圆五百里的人也知道了。
    十天，仅仅是十天，远在边境的魏倾华和姜姒君都听到了消息。
    于是，蜀国各地的百宝居都进入到了一个极度缺货的状态。
    没办法，大家伙儿就是这么热情！
    这没优惠也没清仓的，只因为听说百宝居的幕后东家是福蜀固国公主，大家伙儿就疯了，逮着东西往死里抢。
    当然了。
    各分号的客人还算理智，只抢商品，倒没对什么货架跟门窗下手。
    总号这边就惨咯。
    白天的时候蔡掌柜还能护住门窗和牌匾，到了晚上……
    要命咯，谁能想到那些人疯狂至此，大晚上的不睡觉，竟跑来把他们百宝居的牌匾给拆了！
    好好的一家店，货没了，货架没了，牌匾也没了，这找谁说理去？
    哦对了。
    那拆牌匾的人还挺有良心，没白拿百宝居的牌匾，好歹留了五十两。
    但看着那五十两，蔡掌柜更痛心了。
    “挨千刀的，给个五十两是打发谁啊？谁家牌匾才五十两啊？
    我们百宝居的牌匾当年可是花了整整五百两的，真是挨千刀啊！”
    暖宝知道这一切时，已经晚了。
    并且连她都大受震惊，没想到这群人如此之疯！
    她是幕后东家这件事情能带动百宝居的生意，她早有预感。
    但带动成这个鬼样子，是真没想过啊！
    跑到百宝居一看，店铺就像倒闭了一样，空得说话都有回音。
    呃……
    暖宝能怎么办？
    只能苦中作乐：“呵呵，我这带货能力还挺好的啊！”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暖宝忙得飞起。
    一来，她要游街，安抚城中的百姓，让大家伙儿理性消费。
    是的，都不用等事情发酵，她就得劝众人理性消费了。
    而且这回劝众人理性消费，是真的希望他们能保持理智，别盲目抢购，并不是新的一种刺激消费的手段。
    二来，她要开始疯狂补货。
    除了自己的物资和段青黛的物资外，更要往返北国和风月国，去拿司空跟秦致远的物资。
    填补完京都城总号这边的货架，还得给四国各地的分号预留商品，以免事情发酵起来，各个分号出现无货可卖的现象。
    哎哟娘耶，真是忙死她了。
    蔡掌柜也忙。
    忙着订制新牌匾和新货架，还去官府那边申请了很多的铁链铁锁。
    没错，他要把新牌匾和新货架全部都用铁链锁起来！
    哼！
    新牌匾就锁在横梁上，新货架就捆在红柱上，看那群疯子还怎么抢！
    坊间对暖宝的议论也是从未停过。
    “真没想到啊，百宝居竟是福蜀固国公主的产业！”
    “谁说不是呢？这百宝居是八年前还是九年前开的？那时候咱们公主殿下才几岁啊？
    把我脑壳给敲破，我也想不到这百宝居是她开的啊！”
    “主要是咱们胆子不够大，不敢胡乱想。
    其实仔细想起来，咱们公主殿下打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两三岁的年纪，就知道跟咱们老百姓打成一片了！”
    “这个我赞同，我还吃过公主殿下请的烧饼咧。”
    “何止是这样？当年北国的那个六王爷和司空将军来的时候，咱们公主殿下不也才两岁多不到三岁？
    小小的一个丫头，就能让北国六王爷吃瘪，还把人家司空将军的花豹也驯服了！”
    “公主殿下可是神女降世，她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的。”
    “也是！这么多年来，不知道多少人眼红百宝居的生意，可里面的商品，硬是没有一个人能找到一样的。
    难怪那些官员都疯了，说里面的商品是神物！
    神女找来的商品，能不是神物吗？哈哈哈！”
    就在众人为了暖宝是百宝居幕后东家的事情疯狂时，新的消息又传出来了。
    义务教育的政策正式颁发。
    而随着这个政策被张贴出来的，还有朝廷对暖宝这个公主的嘉奖。
    朝廷感谢福蜀固国公主和她的百宝居为义务教育提供脑力和财力的双重支持。
    望大家伙儿都能记住，正是因为有了福蜀固国公主，才有了孩子们改变命运的机会儿！
    好嘛。
    这一下，让本就疯狂的百姓们更疯狂了。
    远的不说，就说京都城吧。
    能在京都城生活的人，那都是比较有远见的。
    他们得知用不了多久，五岁以上的孩子，无论男女，都能去义务教育的学堂免费念书，一个个相拥而泣。
    “这是好事儿啊，好事儿啊！”
    “咱们公主殿下不愧是福蜀固国公主，蜀国能有这样的公主，是咱们蜀国的福气啊！”
    “难怪公主殿下小小年纪就痴迷做买卖，天天想着挣钱，合着她挣来的钱，最后都花到咱们百姓身上了。
    公主殿下啊，公主殿下您千岁千岁千千岁啊，您不愧是神女啊！”
    当然。
    也有人不懂什么叫脑力和财力的支持，找人问了半天。
    待他们得知义务教育这个想法是暖宝提出的，以后建学堂请夫子的钱也由暖宝来提供时，这群人也是热泪盈眶。
    “有这样的公主，有这样的朝廷，咱们蜀国何愁不强大！”
    “蜀国强大只是时间问题，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们蜀国会成为四国霸主！”
    “不行，不能光让公主殿下花钱，我们也得支持支持咱们的国家啊！
    走，去百宝居再抢购一波，只要公主挣钱了，这钱总会花到义务教育上！”
    “对对对，我们也得出一份力才行，去百宝居！”
    “听说百宝居前几天刚上了新货，都开始限购了，不到中午就关门，咱们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知道来不及了还啰嗦，快跑啊，赶在关门前挤进去就成，我就不信蔡掌柜还能把我们轰出来！”
    嗯。
    好的。
    本就缺货缺得紧的百宝居，这下更难搞了。
    蔡掌柜一夜之间多了好几根白发呢，愁的。
    这生意不好，当掌柜的睡不着，生意太好，也睡不着！
    难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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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8章 义务教育政策正式开展

    义务教育的工作是全面开展的。
    老油条那一块，有秦太师和莫太傅等人，新虾米这一边，有魏瑾贤、魏思华、魏瑾良，还有魏德义和魏乐生几兄弟。
    背后的大BOSS还有暖宝。
    这些人，每一个人手中都有无数的人手，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
    因此，当义务教育的政策正式颁发出去以后，这张巨大的网便起到了同样巨大的作用。
    蜀国各州府、县城、小镇，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始建立义务教育的学堂。
    另外，还会有专人在各地，挨家挨户去普及义务教育。
    他们会告诉大家伙儿读书的好处，希望大家伙儿别错过这个免费读书的机会儿。
    无论男女，但凡是五岁以上，十六岁以下的，都可到学堂报名读书。
    一开始大家伙儿都以为，免费读书是一件好事儿，就没人会拒绝。
    可等工作真正开展起来，才知晓里头的艰难。
    像州府和各大城等地，老百姓们接受的能力比较强，几乎不用怎么劝，他们便表示会送孩子去上学。
    “真的是免费的？不用收钱？”
    “什么？不仅免束脩，就连课本费和笔墨纸砚的钱都不收？那好啊，我肯定要送孩子去读书的！”
    “太好了，咱们蜀国朝廷是干实事的啊。
    我一直想送我儿子去读书的，可家里条件不行，供不起。
    现在好咯，可以免费读书，我一定要让他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儿！
    谢谢你们啊，谢谢几位大人，谢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啊！”
    “读书好啊，就算只读三年，那也能识字能打算盘了。
    以后长大了，也能找一些轻松的活儿来干。”
    而像县城和小镇这种地方，那就是一半一半了。
    有人感恩下跪，表示会把孩子送来读书，有人则嗤之以鼻，说什么都不肯让孩子去学堂。
    尤其是家中的姑娘，那更是得牢牢抓着。
    “免费是免费，但孩子们都去上学了，谁来帮家里干活儿啊？”
    “我家还有两个小的咧，一个两岁，一个三岁半，都指着我这个大儿子来带。
    我要送大儿子去上学了，我二儿子和小闺女就没人带了，我不送。”
    “这两个儿子送去上学倒没什么，女儿就不用去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学得再好也是别人家的媳妇儿，还不如留着在家帮我忙咧。”
    最令人头疼的，还是下面的村子。
    县城和小镇就算有一部分人重男轻女或者目光短浅，但好歹还有一部分是明白人。
    可村子里就不一样咯。
    别说女儿了，就连儿子都休想出去上学。
    “读书？读什么书？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泥腿子，没有那种读书的脑子，你们不必劝了。”
    “就免费三年啊？我还当你们免费让孩子读个十年二十年咧。
    才三年，能学到什么？到时候考科举又考不上，回来种地又种不好，白瞎浪费三年光阴了。”
    “不读不读，那之乎者也的东西有什么好读的，还不如在家干活儿咧！”
    总之，那些话要多无知就有多无知。
    负责普及的人耐着性子道：“大爷大娘，你们别激动，听我们说。
    我们学堂是朝廷建的，义务教育也是朝廷新颁发的政策，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啊。
    三年的时间虽说不能让孩子们靠科举走仕途，但至少能让孩子们明事理，懂得算账，以后不被别人欺负。
    等大一点他们还能去镇上去县里谋一个轻松又挣钱的差事儿，多好啊？
    别到时候人家都读书学习了，做什么事情都轻轻松松的，就你们家孩子被落下。
    至于帮家里干活儿，你们也放心，朝廷都想到了。
    我们学堂啊，是每年正月十六开始报名的，正月十八正式开学。
    每个月放一次假，一次放两天，平时吃住都能在学堂，学堂都包了！
    而且到了农忙的时候，还会给孩子们放假，让孩子们回来帮你们忙……”
    “那又怎么样？”
    村里的大爷大娘还是摆手拒绝。
    “不送他们去上学，他们一年到头都能在家帮忙，送他们去上学了，也就农忙才能回来干活儿，我们还亏了咧！
    再说吃和住，在家他们也能吃，在家也有地方住，何必去学堂去？”
    “是啊，我家那两个还是姑娘咧，去学堂干什么？
    别到时候男男女女混在一起……什么？哦，男娃跟女娃是分开课室的啊？那也不行！
    只是分开课室而已，又不是分学堂，万一毁了名声，我们家姑娘还用嫁的？”
    “不能送去读书，这没读书心就够野了，读了书懂了点道理，岂不是更野？
    到时候我们这些泥腿子爷奶泥腿子爹娘，哪还能压得住他们哟？”
    村子里的人，淳朴是真的淳朴，顽固也是真的顽固。
    反复几次下来，莫说是那些负责普及义务教育的人了，就连收到消息的魏思华等人，都忍不住骂一句：“活该他们祖祖辈辈都是泥腿子啊，本来可以让后辈改变命运的，他们却非要继续受穷！”
    老油条和新虾米为了义务教育的事情，在各地忙得脚不沾地。
    京都城这边，暖宝也没闲着。
    主要是魏思华不在京都城，崔毓秀每天都独守空房，闲得都要长毛了。
    于是，她又缠上了暖宝，非要跟暖宝做买卖。
    说到这个做买卖啊，老早崔毓秀就找上暖宝了。
    只是暖宝一直以‘最近比较忙’还有‘没想好做什么买卖’等理由拖着崔毓秀，一直拖到了现在。
    而这一次崔毓秀不好骗了，刚来到长乐园就说：“好妹妹，你不会又要找理由拖着我吧？再拖下去，我的银子都被我败光了！”
    暖宝：“……”
    她看着崔毓秀，极其无奈。
    ——你还知道你自己败家呢？
    ——我二哥考上探花，你败了几十万两还是上百万两？具体数额都没敢跟我们讲。
    ——这朝廷开展义务教育，你二话不说又捐了五十万两！
    ——呵呵！
    ——家里就算有金矿，也不是这么个豪爽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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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9章 怎么还侮辱人呢

    继续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再加上魏思华不在京都城，崔毓秀这个恋爱脑没有恋爱来谈，总是缠完这个缠那个，整个逍遥王府的人都被她给缠怕了。
    要不给她找点事情干吧？转移转移注意力也好。
    如此想着，暖宝便赶紧笑道：“二嫂~你说什么呢？我和你天下第一好，怎么可能拖你？
    之前是真没想到什么买卖适合你，毕竟商界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啊。
    你是我的好二嫂，我的亲人，我不得找一个风险小又能挣钱还适合你的买卖啊？”
    说罢，她起身去书桌那头拿起了一封信：“你来得正巧，我刚想去找你呢，你猜我今儿个一早收到谁的信了？”
    崔毓秀虽然知道暖宝这家伙素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被暖宝这么一哄，她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见小姑娘拿了一封书信出来，不免好奇：“谁啊？你家阿越又给你写信了？”
    自从在灵剑山庄过完年，大家伙儿看暖宝和上官子越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儿。
    明明没有定下来的事情，可在众人的心里，好像他俩今晚就要入洞房似的。
    尤其是崔毓秀，她向来胆大。
    除了不敢在逍遥王面前提暖宝和上官子越的事儿，其余时间，那是无时无刻不在磕CP。
    这不？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和暖宝有关的，她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上官子越。
    “哎哟二嫂，你这么惦记人家阿越，我二哥知道吗？”
    暖宝无奈，直接把书信拍到案桌上：“是我姒君姐姐，你的好妹妹来信了，你看看吧。
    她说她在泰和城开了一家武馆，生意还不错，有不少人都去她的武馆学武。
    我就想着，要不你……”
    “咱们也开一家武馆？”
    听到‘武馆’两个字时，崔毓秀就两眼放光，都不等暖宝把话说完，便打断了暖宝的话。
    暖宝点点头：“我是有这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意见？”
    “我没有意见啊，我完全同意！
    好妹妹，你只管放下心大胆去干，要多少钱直接和嫂嫂说，嫂嫂就负责掏钱！”
    崔毓秀只想沾暖宝的福气，跟着暖宝一起做买卖，哪里会有意见？
    就算让她提意见她也提不出来啊，又没有经商的脑子，肯定是暖宝指哪她就打哪。
    但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暖宝想要的。
    她无奈叹了口气：“二嫂，这样不行啊！
    你之前来找我的时候可说好了的，你想学习怎么做买卖，希望我能带着你。
    既然是你想学，那怎么能只负责给银子呢？
    什么都由我来干，你就给个银子，你要当甩手掌柜啊？”
    崔毓秀五官皱成一团：“我……”
    “二嫂，我可是在帮你耶，你要给我争点气，别想着拿钱打发我。
    我又不是没钱，我自己就是豪门，钱多得花不完好吧？哪里需要别人来投资！”
    暖宝看着崔毓秀，认真道：“好啦，现在我不是你的小姑子，你也不是我的二嫂，小暖宝课堂开课啦！
    崔同学，你既想做买卖，就要用心去学，若不想学，干脆就别做这个买卖。
    做买卖的名堂多着呢，不能凭着冲动劲儿就投钱。
    有想做的买卖之前，咱们得保持头脑清醒，问自己一些问题。
    比方说开武馆，咱们为什么要开武馆？武馆的受众群体是哪些？以后靠什么挣钱？
    这武馆是开多大规模的？武馆的位置选在哪里？以后收费要收多少？”
    “啊！”
    崔毓秀脑壳直疼，赶紧用手指去揉自己的太阳穴：“暖宝啊，我怎么感觉我又回到了永乐院啊？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去永乐院，娘就是这样给我上课的，好多好多问题啊！”
    “我不是说了吗？小暖宝课堂开课啦！”
    暖宝敲了敲桌面：“咳咳，崔同学你严肃点，请叫我暖宝老师，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我……”
    崔毓秀欲哭无泪，怎么做个买卖这么难？
    “好，暖宝老师，您问的问题太深奥了，我脑子一下转不过来怎么办？”
    暖宝嘴角一抽：“这就深奥了？我真为你和我二哥以后的孩子担心。”
    恋爱脑崔毓秀一听到暖宝提起魏思华和以后的孩子，立马坐得端正了些。
    她兴致勃勃问：“为什么呀？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从样貌来说，我和你二哥样貌都出众，从内在来说，我们夫妻俩品行纯良。
    而且你二哥是探花，我又武力超群，我们俩的孩子那是什么都不用愁的。”
    “呵呵，你可真有自信。”
    暖宝皮笑肉不笑，没忍住说了实话：“怕就怕孩子随了你没随我二哥，智商堪忧。”
    崔毓秀：“！！！”
    这话她听懂了，暖宝在嘲笑她笨！
    “小暖宝……老师，您怎么还侮辱人呢！
    我是没有你二哥聪明，但脑子也是够用的好吧？
    只是做买卖这种事情我确实没接触过，所以毫无头绪……”
    “那我来帮你理一理。”
    暖宝顺了顺胸口的气，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是老师呢？
    一个好老师，是不会嫌弃自己学生笨的！
    “首先，为什么要开武馆？是因为兴趣爱好，还是单纯想挣钱？”
    “都有啊。”
    崔毓秀想了想，道：“我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隔一阵不松松筋骨都不舒服。
    正巧现在我想学着做买卖，多挣点钱以后留着给你侄儿侄女。
    开武馆多好？买卖做起来了，钱挣到了，我又能干自己喜欢的事情。”
    说完，崔毓秀又反问：“那你呢暖宝？你挑了这么久，为什么会挑中开武馆啊？”
    “理由差不多跟你一样吧。”
    暖宝笑了笑，道：“这次做买卖主要是教你做，所以我只会在幕后给你出主意。
    既然大多数的事情需要你去处理，那你的喜好和你的优势肯定要摆在第一。
    另外，随着义务教育工作的开展，我觉得咱们也应该多培养一些会武功的人。
    习武一能强身健体，二能保家卫国，三能让习武之人找到工钱更高的活计，怎么都是一件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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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0章 开个武学院

    “高！实在是高！”
    崔毓秀听完暖宝这番话，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要不怎么说你是暖宝老师呢，这觉悟就是比我高，目光也长远。
    我能看到的只是我的兴趣爱好和我的利益，可你不同，你永远从大局出发，不愧是我小姑子！”
    “咳咳，多谢了。”
    突然被崔毓秀猛夸，暖宝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轻咳两声，便继续将话题转了回来：“武馆打算开多大的？
    如果是小武馆，我们开在城内就行。
    位置不用特别好，商铺不用特别大，教武功的师父也不用太多，比较好上手。
    但同样的，不管位置好坏，只要在城内找商铺，那成本肯定就大，商铺小，师父少，收到的学生也少……”
    “暖宝老师，我认为咱们别的先不说，商铺的成本可以省了。”
    崔毓秀像个乖乖学生，举手发表自己的看法：“你二哥在城里不是有几栋商铺吗？我去看过了，其中有一栋挺适合开武馆的。
    就是那栋商铺现在还在出租，还得有三个月租期才结束……”
    “你是打算拿那栋商铺来开武馆？”
    暖宝对家里每一个人的产业都清楚得很，不用问崔毓秀，她也知道崔毓秀指的哪一栋商铺。
    那一栋商铺还挺大的，位置也好，每个月租出去都能收不少租金呢。
    而且租那栋商铺的人买卖一直做得很好，都在那栋商铺开店开了十五年，每次交租都很爽快。
    暖宝认为，那栋商铺最好还是继续租出去比较好。
    可崔毓秀却动了心思，笑道：“对，我是这么打算的！
    老师您不是说，做买卖有风险吗？任何一个买卖刚开始，都不一定会挣钱。
    所以我想着，反正是自家商铺，就算前期不挣钱也不打紧，又没有铺租，没多大的损失……”
    “错！”
    暖宝直接打断崔毓秀的话：“谁告诉你没损失的？
    我问你，那栋商铺现在是不是还在出租？每年的租金是不是都很稳定？对方交租是不是也很爽快？”
    “这倒是的。”
    “好，那我再问你，你说的那栋商铺的租户，是不是已经连续十五年租二哥我商铺了？”
    “对，好像是有十五年了。”
    “那就是了，十五年啊！”
    暖宝深深看着崔毓秀：“一个十五年如一日稳定的租户，一个每次交租都如此爽快的租户，这很难得。
    咱们将商铺收回，让这样一个租户着急忙慌去找别的商铺，所毁掉的交情，本身就是一种损失。
    更何况，这个商铺是有租约的，每个月都能有一笔不错的租金。
    如果我们收回来做了武馆，一旦武馆不盈利，看似我们压力不大，不需要交租金，但实则我们早已失去了一笔固定的进项。
    所以啊，别以为商铺是自己的，不需要交租金，就无所谓挣钱不挣钱。
    要说起风险和损失，其实都是一样的。”
    言毕，暖宝又道：“当然了，如果武馆是你一个人在开，我不参与分红，只是在背后给你提一些建议，那自然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挣了是你的，亏了你来担。
    我可以教你做买卖，但能学到多少，就是你自己的本事儿了。
    但如果，你是要跟我合伙，那么不管用的是你的商铺还是我的商铺，每个月的租金还是必要支出给对方的。
    咱们一码归一码，谁的商铺也不是拿来白用的，你懂这个意思吗？”
    崔毓秀点点头，懂了个七八分吧。
    以前总觉得做买卖简单，看欧阳家，看自己的娘亲，那不是随随便便就挣钱了吗？
    她从来不知，原来做买卖这么麻烦呢？
    “那如果往大了开呢？”
    想了想，崔毓秀还是问了一句。
    暖宝答道：“若是往大了开，咱们就开个专门习武的学院，可以开到城外去。
    要有食堂和宿舍，要有很多的师父，课室也要分甲乙丙丁班。
    你手底下不是有几万的死士吗？全部放在风月国也不是好事儿。
    我想着，不如抽调一部分过来，让他们去武学院任教。
    一来，可教出更多会武功的学生。
    二来，也当是给你和二哥还有你们以后的孩子，培养一些势力。”
    “这个好！”
    崔毓秀兴趣更浓了，拉着暖宝就问：“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是不是得去城外找个适合开学院的好地方？
    哎哟，要不我也买个庄子吧？我觉得像你的‘无名庄’就很好……”
    果然，不管做什么事情，兴趣是最重要的。
    而对于恋爱脑来说，没有什么是比为丈夫和未来的孩子积攒势力更能激起她的兴趣了。
    为了开武学院的事情，崔毓秀一直冲暖宝提问，然后在暖宝的引导下，甚至都会举一反三了。
    她接连缠了暖宝小半个月，也学了小半个月，总算开始忙碌起来，去城外找庄子。
    当然，暖宝也叮嘱过她，出门得戴面纱，注意自己的身份。
    虽说蜀国开明，魏家开明，但一个成了亲且丈夫不在身边的夫人总是抛头露面，终究不好。
    崔毓秀为了开武学院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时，暖宝也收到魏思华等人的来信，得知了对方在普及义务教育时遇到的难题。
    对此，暖宝并不感到意外。
    任何一个政策，都有人理解有人不理解，有人叫好，有人唱衰。
    而任何一个改革，都不可能一帆风顺！
    为了能快速沟通，暖宝直接传送去了魏思华那边：“凡事儿不必强求，义务教育本就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成功的。
    这样，以后再去普及义务教育时，就告诉大家伙儿，头三年义务教育，住宿费和伙食费是免费的，这个钱由国家来出。
    过了头三年，也就是从第四年开始，伙食费和住宿费就不免费了。
    一来，刺激刺激那些摇摆不定的人，多刺激一个，兴许就能多让一个孩子读书。
    二来，也是间接告诉那些报名读书的孩子，这个机会儿得来不易，应当珍惜，别想着来混吃混喝。
    如果这个消息传达下去，那些人还如此固执，那便不必管了。
    咱们学堂只要有学生就行，不需要所有的孩子都去。
    等以后接受义务教育的孩子们学有所成，摆脱了当下的穷苦日子，其他人自然会求着来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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